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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ger1206 發表於 2015-1-1 11:54 PM

衣冠勝雪 -【無盡神域】《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7-7-31 05:24 AM 編輯

【書名】:無盡神域

【作者】:衣冠勝雪

【內容簡介】:

   星辰鋪就劍海,日月起於指掌。

   跨越生死的界限,追求永恆的歲月。

   一位宗門低級弟子,在絕境中偶得一方天外雷印飛入識海,從此開啟了神魔修道之門……

   仙妖戰場,生死一線!

   浩瀚外界,無盡神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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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ger1206 發表於 2015-1-2 12:00 AM

第一集 真龍玄京 第一章、世情如鬼

      真龍大陸,幅員遼闊,物產豐饒,人口不知幾萬萬,邊界不知幾億里。

  當今之世,天下一共三大世俗王朝,鼎足而立,其中最強大,最繁華,為佔據神州東南部,真龍王朝。

  夜。

  暴雨如注,電閃雷鳴。哢嚓,紫色的雷電,宛如龍蛇一樣劈過,天空開裂出樹根脈絡一樣的火花。

  真龍王朝帝京,西南街,歷王府門前。

  一對數人高的黑鐵石獅威武聳立,其鬃毛飛捲,發如鋼針,怒目圓睜,昂首前望,足下各踏一隻凌空飛燕,雙目處一片通紅,裡面如有兩團火焰在燃燒。

  一眼望去,犀利,霸氣,威武,粗獷,猙獰,磅礡!

  勢卷日月千星,氣吞山河萬里!

  石獅中間,寬大的漢白玉石階一路向下,鋪展足有數十階,遠超同類門第。

  一名身著單衣,年約十四、五歲的清瘦少年,跪在雨中,已經三天三夜。

  朱紅大門緊閉,四處懸掛白花,透露出一股風雨飄搖之感。

  “嘩啦!”

  雨聲更大了。

  冰雹樣的雨點,如同傾盤,幾乎是剎那間轟落在地上,打出一片的白花。

  少年身子一震,臉色更顯蒼白了。

  三天三夜未進滴水粒米,他的神色看起來更顯虛乏柔弱,然而,他卻固執地跪在大門前,不肯移動半分。

  “嘎吱!”

  突然,大門緩緩拉開,一身名穿青色團花衣服,手提一盞白燈籠的中年管家走了出來,看到跪在地上的少年,不禁搖了搖頭:

  “厲寒,回去吧,二爺是不可能讓你進門祭拜王爺的!”

  “為什麼?”看到大門打開,原來眼中已經升起一絲希冀的少年,目中神光再次快速黯淡下來。

  他抬起頭,眼神中透出一絲憤怒,一絲無力,還有一絲乞求:“我只求見我父親靈位最後一面,如此,也過份了嗎?”

  “哎……”

  一聲嘆息,中年管家再次提著裹滿白紗的燈籠,緩緩走入王府,身後的大門“嘎吱”一聲重新關上,如同關上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光線消失,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少年抬起頭,望著眼前緊閉的大門,雨水從臉上滑落,不知是淚,是雨,還是恨……

  他抬起頭,仰望蒼天,任憑雨水打濕他全身,只是喃喃一句:“我千里奔喪,只求見我父親最後一面,如此,也過份了嗎?”

  “轟隆!”

  黑暗的天空之上,再次划過一道粗長的閃電,將整個夜幕撕為兩半。

  半空之上,顯露出一道鮮紅的豁口,就猶如是一隻潛伏暗中,擇人欲噬的恐怖凶獸,終於張開它獠牙大嘴。

  ……

  厲寒,真龍王朝賜封六位異姓王之一,“厲王”厲南君私生子。

  因其自小體弱多病,身體極寒,故算命先生算其活不過二十歲,所以被其父自小在九歲時,便送入隱世八宗之一,長仙宗修習武道。

  只求改換體質,延長壽命。

  可惜,因經脈原因,其天生無法將道氣凝聚成束,所以一直無法拜入長仙宗真正大門,只能在雜役院做一些粗糙雜活。

  數日前,厲寒意外得知自己父親莫名辭世,千里奔喪,卻不料其二叔“靖南侯”厲天笙,竟不許其入內祭拜。

  而厲天笙給的理由是:其父生前,並未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宣佈厲寒的真正身份!

  而宗族族譜之上,亦從未曾添加過“厲寒”這個私生子的一筆一毫!

  按照家族規矩,只要未在宗祠族譜之上正式錄名,便不算作真正的厲家子弟,亦沒有進入宗祠祭拜厲王的最低資格!

  但是,厲寒知道,厲家族規,向來只是,只有舉行過成年禮,才能正式進入厲家族譜。

  而加冠之下,只入外籍。

  早在厲寒九歲被送入長仙宗時,其父就當著厲天笙的面,請他多加照顧,日後添名錄譜,也要由他代辦。

  而厲南君一生未娶,厲寒雖是私生子,其實也是唯一的兒子。

  只有厲寒明白,厲天笙真正的理由,其實並不是不願自己入內祭拜,而是害怕自己的身份,得到世人的承認,從而成為繼承厲家權勢和財富的真正繼承人。

  厲家是世襲王侯,一旦厲南君沒有親生兒子,這份殊榮,就會落到其弟弟“靖南侯”厲天笙的身上。

  所以,哪怕是明知其就是其兄厲南君唯一的兒子,也是他的至親小侄,但是,他卻堅決的拒絕其入門祭拜。

  不為其他,只為厲王府那百年積蓄,以及日後歷家宗祠,歷王的世襲繼承權。

  此時厲寒趕回,給其父祭拜,他自然不願節外生枝,讓人知曉。

  三日後,便是“厲王”厲南君下葬之日!

  而厲寒,已經在厲王府門前,跪了足足有三日三夜了,哪怕明知其並不是回來爭奪王位,但是,厲天笙依舊心如鐵石。

  ……

  厲王府,後院。

  和府外一片暗沉沉,淒風苦雨不同,此處銀燭長燒,紅燈高懸,即使是頭七之夜,依舊未懸半分縞素。

  池塘,假山,廊橋,華亭,點點奇花異草點綴其間,富麗堂皇,清幽別緻!

  一處最高的樓閣之內!

  一名兩鬃微白,身著鶴氅,面容古樸,身形高拔的中年男子,端坐在一張鋪著厚厚淡金獸毛的黃玉石椅之上,面前端端正正,立著三名頭戴兜帽,身披灰袍的黑暗人影。

  中年男子神情淡漠,不言不語,只是把玩著手中一對黃金玉杯,似是沉緬,似是思考。

  旁邊的千年紫檀木桌上,一隻金縷獸爐,緩緩飄逸出一縷一縷的紫煙,如蘭似麝,像雲像鶴。

  站在其面前的三名黑暗人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雖然上首的那名中年男子未發一語,但卻自有一股逼人的鋒銳氣勢,撲面而來,讓人心寒。

  也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忽然傳來兩聲輕輕敲響,接著,又一名灰袍人影,輕輕穿窗而入,飄落在地。

  他整個人竟然輕若無物,有如一片羽毛,即使在那般大的雨中穿行,身上亦未曾沾上半點水珠。

  鶴氅中年男子終於回過神來,他一對有神的眉毛微微動了一下,看了一眼窗外越發如注的暴雨,問道:“他還沒有走麼?”

  “回稟主上,未。”

  “看來,他是不打算離開了!”

  中年男子莫名地嘆了一口氣:“嚴管家又去勸他了?”

  “是。”

  那名灰衣人影惜字如金,輕聲回答,對於之前大門外發生的事情,竟然瞭若指掌。

  “呵呵,他是老大一手提拔,倒是忠心。”

  中年男子輕輕一笑,面前的四名灰衣人影,皆是眼觀鼻,鼻觀心,彷彿突然聾了,什麼也沒聽見。

  中年男子低下頭,掌心中的那對黃金玉杯,微微舉起,在燈光下,玉杯表面那金黃的紋理,如同活了過來,竟然是九條鮮活的金龍,晶瑩剔透,栩栩如生。

  中年男子嘴中,透露出奇怪的語氣:“這九龍玉杯,雖是罕世至寶,由先皇賜下,但是,卻刻上了我大哥的名字,我不喜歡。”

  玉杯倒轉,杯底一方鮮紅的銘章,雖淡,卻刺目。

  “既然不喜歡,也沒法送人,只好忍痛,讓它在我掌心碎去了。”

  話聲方落,中年男子掌心,一道透明的銀力一閃而過,“哢嚓”,兩聲清脆聲響,中年男子掌心的兩隻九龍玉杯,竟然同時碎裂為了齏粉。

  如此詭異而殘忍的一幕,落到身前那四名灰衣人影眼中,竟然似是早已習慣。

  他們頭也不抬,眼睛半閉,如同未見一般,只是不自然的,身子都不由瑟縮一抖。

  中年男子再次抬起頭,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杯如其人,人亦如杯,只要刻上了我大哥印記的東西,那麼,既然無法挽留,便讓他們都隨之去吧!”

  手一揚,掌心中,無數金銀粉末,紛紛揚揚,飄飄灑灑,落滿一地。

  鮮紅的牡丹地毯之上,頓時如同鋪上一層金粉。

  而後,他抬眼看向面前四人,語氣輕鬆:“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

  “知道,我們今晚就會吩咐下去,明天,嚴管家就會因病請辭,告老還鄉了,然後從所有人的眼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首的灰衣人影早有預料地答道,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問道:“只是,門外的寒公子……”

  “嗯!這還需要問,看來,你們還是不太懂啊……”

  中年男子驀然抬起頭,眼睛中,冷色一閃即逝,竟然如同兩把出鞘的利劍。

  “既然已經離開了,又何必再回來?呵呵,一介私生子,無名無份,又從小被送去了長仙宗,誰還記得?誰會記得?既然離開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是,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

  四名灰衣人影,一閃即逝,穿窗而過,眨眼不見蹤影。

  樓閣內,燭火隨之熄滅。

  “哢嚓……”

  刺目的雷電,天空驟然為之一白,照亮了坐椅之上,那名鶴氅中年男子的面容。

  他的眼睛,在黑夜中,閃閃發光,如同玉石,望著窗外,聲音中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氣:“電閃雷鳴,真是一個好天氣,適合有人上路。”

  “就和,那夜一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oger1206 發表於 2015-1-2 12:04 AM

第一集 真龍玄京 第二章、人念似刀

      陰風席捲,暴雨傾盤。

  厲王府門外,跪倒在地的厲寒,渾身更加虛弱了。

  他額頭上開始不停地冒出虛汗,渾身顫抖得厲害,四肢一片通紅,卻是在這淋了數夜的風雨,終於堅持不住,快要病倒了。

  然而,望著僅隔了數十級台階的大門,他卻依然咬著牙,十分倔強的不願離去。

  “我只想見我父親的最後一面,如此要求,也過份了嗎?”

  就在這時,“哢嚓”一聲,刺目的閃電,劃破夜空,映照出遠處屋簷上四條潛伏的暗影。

  “殺!”

  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四條暗影驟然騰空,便朝著厲寒這邊疾撲而來。

  “嗚昂!”

  其中一人,當先一拳搗出,左臂迅速漲大,衣袖不能容納,紛紛碎裂為蝴蝶,嘩嘩飛起。

  漫天蝴蝶中,一拳飛出,形如蛟龍,頭生犄角,張開血盆大口,快似一道黃光閃電,直襲厲寒前胸而來。

  “砰!”

  一聲悶響,厲寒躲避不及,整個人氣血翻湧,頭腦發黑,原地滾出去四五丈,口中一口血沫當即噴出。

  “你們是什麼人?”

  他原地站起,心中憤怒,正欲叫罵,就在此時,心頭陡然一寒。

  “嗤!”

  眼角餘光中,但見一道如煙如霧,似夢似幻的劍光,驟然在他身後亮起。

  厲寒一回頭,便見到一人疾速飛來,彷彿幻影一般,手中提著一柄無鋒灰劍。

  但見其腳步連點,氣息飄渺,雙足凌空一踏之間,便有兩隻虛幻的大雁生成,被他踩在腳下,而後隨即化為灰光消散。

  而他的身軀,由此便能拔高數尺,身形也更快了三分。

  “灰雁凌旋功!”

  厲寒陡然一驚,生死關頭,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爆出一股力氣,驟然壓低身軀,疾速朝旁邊的石階一個翻滾,避過這一劍。

  然而,身後,劍光點點,更多的劍光,唰唰飛出,在空中組成一隻翩然銀鶴,直撲厲寒面門。

  “噗嗤……”

  長劍割開血肉的聲音,驟然響起,嘶啞難聽,厲寒的左肩瞬間冒出五朵血花。

  一股尖疼直刺心肺,厲寒瞬間怒了。

  怒,怒,怒火升天!

  在這一刻,他哪裡還能不明白,在這玄京城中,他無仇無怨,便連認識的人也沒有一個。

  要說真正欲置他於死地的,除了他二叔,還有何人?

  怒,怒,怒!

  極致之怒,連綿恨火,在這一瞬,徹底將少年的心胸澆沒。

  你們不但不讓我祭拜我父親,現在,更想派刺客殺我!

  “呵呵呵,好,好啊……原來這就是世道,這就是親情……原來……”

  一股深沉的悲哀,突然充溢厲寒胸腔。

  他抬起頭,仰面向天,不知是哭,是笑。

  雨水順著他的脖頸流下,天空雷霆電閃,恍如鬼域,風雨淒迷,大地一片黑暗。

  一如他此時的心境。

  不用再問,厲寒也知道,這四道灰影是誰派來。

  他沒有再閃,因為明知閃避也閃不過。

  以他此時的狀態,以及低於別人數個階位的實力,別說這些本來擅長於速度一道的刺客死士,就是身負重盔,行動不便的兵卒,他也不可能比得過!

  “既然閃不了,那便拼了,大家同歸於盡吧!”

  想到此,他眼睛陡然一寒,掌心微握,悄然自袖中抓出一枚暗金圓筒。

  圓筒之上,雕琢著精美繁複的花紋。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對面四人微微一愣。

  就在這一瞬間,厲寒輕輕一按圓筒機括,對準了面前的提劍灰衣男子。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四人中,明顯以這名提劍灰衣男子實力為尊,厲寒自然第一個要解決的是他。

  “蓬!”

  就彷彿是一朵突然綻放的花,圓筒之中,陡然噴出無數藍盈盈的牛毛細針,一瞬間飛越無盡距離,到了提劍灰衣男子面前。

  提劍灰衣男子瞳孔陡然一縮,心膽俱寒,整個人驟然朝上一躍,想避過毒針。

  同時,他手中的無鋒灰劍也隨之揮出,漫天劍幕朝下掃去。

  然而。

  “嗤,嗤,嗤,嗤,嗤……”

  提劍灰衣男子見機雖快,但仍是遲了。

  他不過上躍半丈,藍針便到了面前,灰劍雖然掃去了其中小半,但仍有一大半,越過了那劍影之中的縫隙,直直的貫入了他腰腹,雙腿!

  “啊……”

  一聲驚徹天地的慘叫,陡然在整個西南大街響起,提劍灰衣男子只感下肢一麻,隨即便全無知覺了。

  他低頭一看,雙腿,腰眼,似乎突然長出了一叢叢的藍色細毛,密密分佈,而且麻癢正在不斷沿著中針之處向上蔓延。

  “不好!”提劍灰衣男子臉色陡然蒼白:“江左藍家的萬葉飛花針……”

  “大哥……”

  身後,兩聲悲呼傳來,另兩名速度稍慢的灰影男子,見此皆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繼而又目眥欲裂,朝厲寒這邊圍來:“小子,我要你死,死啊……”

  厲寒回過頭,目光冰冷,一臉不屑:“你們似乎從來也沒打算放過我……”

  他抬起針筒,目光一轉,正正地對向那兩名追來的灰影男子,同時腳步卻不斷的朝後退去。

  雖然憤怒,但他卻並未失去清明。

  “逃,只有逃離這裡,才有機會回來報復!”

  厲寒身形陡然一折,整個人就化作一道灰影,朝斜側方衝去。

  他明白,雖然他手握利器,在此能逞兇一時。但最終,氣虛力弱的他,也絕對不是這四名氣息幽深的殺手的對手。

  與其如此,不如虛晃一招,當先立威,然後趁他們愣神的瞬間,衝出去。

  只要出了包圍圈,就有機會!

  “走得了麼?”

  身後,響起一人憤怒的叫聲,隨即,“噓……”的一聲,一種彷彿風鈴響徹似的奇異嘯音,陡然在他腦後響起。

  這嘯音尖銳,刺耳,以致讓厲寒的耳鼓都隱隱生疼!

  厲寒頭一偏,“唰……”的一聲,在他身後,三枚閃爍著無盡電火花的奇異青鏢,拖著一串長長尾焰,釘入石地。

  “叮!”。

  三枚青鏢落空,釘立於地,竟只同時發出一聲輕響。

  厲寒見此,不由頭皮一毛,背脊無端生寒!

  “是染了劇毒的九死喪心鏢!”

  “快走!”

  他左手抬起,作勢欲按,對準身後那兩人,整個人,卻化作一道青光,朝著西南大街之外飛速奔去。

  他知道,他撐不了多久,連續的饑餓,讓他的身軀越發疲弱,此時的他,不過是強弩之末,只是憑著心中一口不願意鬆下的氣支撐。

  腦海中,一陣陣暈眩感傳來,如果不是手中這口“萬葉飛花針筒”,他知道,自己此時已經死在這裡。

  逃,一定要逃,不管逃到哪裡,都要活下來!

  只要活下來,這個仇,就一定要報!

  厲寒的腦中無比清醒,轉眼就已經跑出西南大街。

  他方向一轉,折而向北,朝著真龍帝都,玄京城的北大門疾奔而去。

  身後,那兩名叫囂得厲害的灰影男子,原本已經追至厲寒面前,看到厲寒的手按上針筒機括,卻皆是不由得面色一變,腳步頓時停頓了下來,面色變得無比難看。

  “該死!”

  “怎麼辦?”

  兩人面面相覷。

  “追,快追……”

  提劍灰影男子,臉色蒼白,面現怨毒,手指連點自己腰腹數處大穴。

  在他身下,血水一灘,連著一雙斷腿,竟是剛才關健時刻,狠心一劍,將自己小腹以下整個截斷,保住了一命,但也成為了一個廢人!

  他氣血虛弱,委頓在地,看著躊躇不前的三人,狠毒道:“我知道你們忌憚什麼,但是,你們不要忘了,如果讓這小子跑出玄京城,今夜,你我四人一個都活不了,侯爺的手段,大家都知道的!”

  “他手中的萬葉飛花針筒,雖然可怕,但一共只能發射三次,你們騙他將剩下兩次機會用完,他就是一隻柔弱羔羊,任你們宰割!”

  “三個混元境中後期高手,難道連一個連混元境都沒有達到的納氣期小子也磨不死麼?”

  “走!”

  見此,另外三人皆是身形一震,接著,相覷了一眼,再沒有猶豫,轉頭就冒著疾風暴雨,就朝著厲寒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oger1206 發表於 2015-1-2 12:11 AM

第一集 真龍玄京 第三章、長夜,長夜

      奔,奔,奔……

  淒風苦雨,打在臉上,劈哩啪啦的生疼,但厲寒渾然不顧,縱使雙腿沉重如鉛,他仍是不管不顧,一路前奔,跌跌蹌蹌。

  然而,他的心中卻是一片迷茫。

  前方,前方又是何方呢?

  身後,就是自己父親的家,父親的靈樞還停留在王府的後堂,但是自己,卻被逼得如同一隻喪家之犬,連逃跑都不知道要奔向何方。

  這天下雖大,但於他,竟無一容身之處。

  逃,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雨水混和著血水,不斷地往下流,厲寒臉上沒有淚,心中卻儘是恨意。

  誰曾料,千里奔喪,竟被拒之門外,而自己的親族叔伯,竟然暗遣死士,對自己痛下殺手!

  就為了那一點名,那一點利,那一丁點的榮華富貴嗎?

  叔侄親情,人倫天道,他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想到小時候,自己父親帶他去面見那位二叔的情景,雖然不記得那時他們具體談了什麼,但是,厲寒卻永遠不會忘記,他二叔那笑得異常慈和,異常溫暖的眼睛。

  一如朗月星空,明光普照。

  那時,厲寒以為,那是世界上最明亮,最溫暖的眼睛,但是,什麼讓它們不明不白產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他明明答應過父親,要照顧自己的。

  他明明知道,自己就是父親的唯一兒子。

  可是,他卻沒這麼做,在父親死後,不但反其道而行,而且連自己生存的權利,都容不下去了……

  “哈哈哈……”厲寒仰天慘笑,笑聲中,顯得是那樣淒厲,那樣悲涼……

  “哢嚓”。

  透紅的雷光,照亮了前路。

  厲寒的身體更顯虛弱,一陣陣疲累感傳來。

  他左肩上的傷口還在骨骨生疼,胸口處翻騰的鮮血,更是如同脫了韁的野馬,拉都拉不住。

  但他卻不管不顧,只管咬著牙,一路向前奔去。

  終於,城門近了,更近了。

  然而,此時早已入夜,城門早已關閉。

  不過,厲寒卻沒有過多的悲哀,更未絕望。

  他縱身一躍,便朝著城剁之上疾奔而去,一點都不敢耽擱。

  轟隆,天地之間,雷聲更重了。

  一如這漫漫長夜,不知幾時方是盡頭!

  身後,腳步聲起,那三人,再次追過來了!

  聽著身後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厲寒的手緊了緊,將掌心中的那管暗金圓筒都握出血來。

  圓形針筒,流轉著冰冷的金屬光澤,沒有一絲溫暖。

  但他卻明白,這是自己仗以逃生的唯一利器。

  也可以說,是自己今夜還能不能生存在這個世間的唯一機會!

  “萬葉飛花,萬葉飛花,父親,當初您將這針筒給我的時候說過,宗門世界,人心險惡,弱肉強食,生死只在一瞬。給我這萬葉飛花針筒,是為保我一命。”

  “卻絕對沒有想到,我在宗門之內,一直沒有機會使用,卻在對付二叔所派來的殺手時,要以此來保命吧!”

  “哈哈哈,世界就是如此險惡,現實就是如此諷刺,如果您泉下有知,不知能否闔眼?”

  縱身一跳,厲寒已經疾撲而出,朝著城牆下用力墜下。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從這麼高的城牆上安全落地,但此時性命交迫,厲寒也顧不得這麼許多了。

  “啪哢!”

  黑沉的暗夜中,空蕩的城牆外,響起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響,而後就是清脆的骨折聲傳來。

  然而,厲寒卻不顧雙腿的重創,一蹶一拐,依舊奮力的朝著遠處的黑暗中奔去。

  天地如同一張獠牙大口,吞噬一切光明。

  身後,城牆上,同時出現三道暗影。

  看著厲寒躍下城牆的那道悽慘身影,三道暗影竟似全不在意。

  其中一名提大刀的男子哈哈一笑:“逃吧,逃吧,看你能逃去哪裡,這京城四周,無處乎莽莽荒山,大河平原,但是以你現在的體力,能逃得過我們麼?”

  另一名空手男子,目光陰冷,有如一條毒蛇,流轉綠光,他淡淡地道:“大哥不讓我們讓他出城,如今情況,為之奈何?”

  “明知故問!”

  提大刀的男子看了一眼空手男子,冷笑道:“等他氣虛力弱,到時連發出萬葉飛花針的機會都沒有,再讓老麼從旁牽制,他也是使暗器的,正好消耗他的氣力!”

  “好,好,不錯,不錯!”

  空手男子眼睛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拍掌大笑:“正該如此,老麼,看你表現的時候到了!”

  “義不當辭!”

  身後,一名全身都隱在斗篷中的黑暗虛影,淡淡答了一聲,隨即,身形一動,便即躍下牆頭,跳入了黑暗中。

  他以比兩人更快一線的速度,朝厲寒離開的方向追去,轉瞬消失不見。

  見狀,空手男子嘴角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意,隨即道:“走吧,不能讓老麼一個人忙活,我們也要占點功勞才是。”

  “哈哈,是極,是極。”

  提刀男子連聲應是,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隨即身形一晃,同時躍下牆頭,一個如同一隻猛虎,一個卻似一隻灰雁。

  兩人身法雖然截然不同,但俱是未傷半點,幾十丈的高牆,對他們竟視若無物。

  躍下牆頭之後,兩人便即覷準方向,疾追而去。

  ……

  黑暗沉沉的天幕下,空無一人的荒寂山道上,一前三後,四道人影都在飛速奔馳著。

  不過,前面一人身形蹌踉,一步三晃,看似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身後三人,卻皆是若隱若現,從容不迫,透著一股貓戲耗子的隨意。

  “唰!”

  陡然間,林中一枚閃爍著三角青光的長鏢,帶出火星,劃破夜空,直襲前方那人膝下三寸。

  “又來了……”

  前面那人似是早有所料,腳下陡然一彎,整個人一個蹌踉,避過這一鏢。

  同時,他左手一轉,露裡袖中一枚暗金沉沉的金屬圓筒,冰冷漆黑的圓筒筒口,對準發鏢的方向。

  然而,樹影簌簌,暗影沉沉,樹林中除了風聲雨聲,哪還有半絲人影。

  頭腦之中,越發暈沉了,厲寒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

  也許,還有半個時辰,也許,就在下一息。

  而更麻煩的,卻是這隨時不間斷的騷擾!

  厲寒心頭發寒,他知道對方已經想出對策,欲要擾敵,更快地消耗自己的氣力。

  在這般情況下,妄自發出萬葉飛花針,不過是自去底牌,自尋死路!

  手掌緊了緊,他一咬牙,將嘴唇咬破一點小皮,流出的血液腥咸刺鼻,吞入腹中,厲寒的精神一震。

  他轉過身,繼續朝前飛快奔去,完全不管身後的黑暗。

  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了,再拖延下去,就是死!

  道旁,枯枝敗葉不斷掠過,越行越是荒僻。

  鮮血一路點點滴滴流下,又很快被大雨濡染,同化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點淡淡的血腥味道。

  奔,奔,奔……

  眼前的景色,似乎開始模糊了起來,重重雨幕,彷彿萬斤重擔,壓在身上,竟然有一絲承受不住的錯覺。

  一道枯枝橫在大路上,厲寒身子一蹌,差點跌倒,與此同時,身後的暗影中,又有三道青鏢,疾飛而出,中途分開,打向厲寒上中下三處要害。

  就在此時,似要倒伏下地的厲寒,眼中厲光一閃,腋下暗金圓筒流出,冰涼的金屬光澤流轉,“蓬”的一聲輕響,又是一朵鐵花飛出。

  遠處的黑暗中,響起一聲悶響,似是有什麼東西墜地。

  然而,一筒飛針發出,厲寒卻早已站直身體,根本沒有回頭查看一眼,繼續朝著遠方不斷飛奔。

  “不好,老麼中計了,不能再讓他繼續跑下去了,前面就是凶獸遍佈的哀牢山。”

  身後,響起兩聲輕咦,還夾著一絲氣急敗壞。

  “雖然他進去了也一定會死,但拿不到他的頭顱,侯爺就不能確定他真的已經死亡,只會責怪我們辦事不力!”

  “該死,追!”

  疾風聲響,兩道灰影,化作兩道灰電,再不敢慢慢綴著,急急朝厲寒奔離的方向追來。

  聽到身後的步聲,厲寒奔跑的腳步更急,然而,極致的虛乏,已經漫延至他全身。

  他只感覺,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不再是自己的了,眼前出現一座黑暗重重的大山,張開巨口,厲寒不管不顧,一頭闖入了進去。

  “不好,他真的進了哀牢山,裡面高階凶獸密佈,就連我們,也不敢深入。”

  “該死,必須趕在他進入哀牢山深處之前,趕緊擊殺他,原地退出!”

  “快,快……”

  厲寒眼睛中,已經蒙上了一層薄霧,什麼也看不清。

  一種極度的疲倦,深深地襲入他的腦海,他感覺,自己已經處在了半死不活的狀態了。

  肩頭上的傷口,因為這一段時間的急奔,開始火辣辣的疼痛,前方,似乎是一處斷崖。

  但管它是什麼,到了這裡,還能再回頭嗎?

  身後的兩人,終於追上來了,見到厲寒前面的懸崖,眼中同時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電光一閃,映照出了其中那名空手男子,冷漠而冰冷的表情。

  “去死吧,小雜種!”

  只見其一指點出,這名空手男子的左手食指,竟然瞬間乾枯,如同變成了一截老樹枝。

  指尖綠煙繚繞,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竟然是枯心指……”

  厲寒這時已經早已沒有任何想法,只有本能的思維保持運轉,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解脫的笑容。

  他緩緩抬起手,最後一蓬萬葉飛花針彷彿突然綻開的唐蓮,以一種絕美而淒豔的方式,籠罩了石崖之上數米方寸。

  而後,大腿根部“啪”的一聲,被空手男子一指點中,頓時發出“刺喇喇”的聲響,不斷冒出綠煙。

  大腿根多了一個大洞,血肉翻滾。

  眼角餘光中,見到另一名提刀男子,也從左側方圍了上來,眼中滿是貓戲老鼠的戲謔。

  厲寒眼中露出遺憾地笑意,轉身,仰面朝斷崖下倒去,手中依舊緊緊地抓著那個空了的圓筒。

  呵呵,你們不是想殺了我回去交差嗎?縱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如願。

  天地雖對我無情,但終究,在臨死前也給自己找了這樣一處地方,讓自己至少可以選擇死亡的方式。

  最起碼,不會死在你們這些小人的手上。

  然後,就是永恆的黑暗。

  厲寒的雙眼閉上,耳畔呼呼風聲,也不知墜了多久,昏死前最後一聲,似乎是“撲通”一聲,重物墜入水中的悶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oger1206 發表於 2015-1-2 12:16 AM

第一集 真龍玄京 第四章、寒潭異變

      “該死,怎麼會是這樣?”

  石崖之頂,是久久的寂靜。

  提刀男子和空手男子縱身一躍,急忙跳到懸崖邊上朝下看去,卻只見到一片黑暗。

  底下黑窟窿冬的,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清。

  提刀男子恨恨地捶了一下手指,暴跳如雷,怒發如狂:“不該是這樣的,原本以為他到了崖頂,無路可走,就只有束手就擒,萬萬沒想到……”

  “這小子死定了,回去交差吧!”

  另一邊,空手男子看了一眼崖下,揚了揚手臂,慢悠悠地道。

  最後那一下,他雖然甩出一件披風,擋過了大半,但左臂仍被萬葉飛花針射中了數道,急需回去醫治。

  “侯爺下的吩咐,不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嗎?沒有屍體,我們如何回去交差?”

  空手男子抬頭以看白痴的眼光看了一眼提刀男子,淡淡地道:“那可是黑魂崖,要看你就下去看,我不奉陪,先回去了。”

  說完,空手男子頭也不回,“唰”的一聲,整個人已經瞬間從黑暗中消失。

  “黑魂崖?”

  空手男子離去,提刀男子眼睛陡然一跳,駭然朝後退了一大步,再向身前的那處黑色懸崖下看去,眼中竟然滿滿的都是心悸。

  “我了個去……還好老二提醒得早,算了,跳崖死和殺死都是一樣。哥,二哥,等等我……”

  高呼一聲,提刀男子同樣急縱跳開,緊緊追去。

  ……

  “這是哪裡?”

  迷迷糊糊中,厲寒感到自己被一股冰涼刺骨的湖水包圍,他激零零地打了一個寒顫。

  昏迷中,左肩和大腿上的傷處,依舊有疼痛不斷地傳來,讓他的身軀不由每隔幾個時分,便要打一次抽搐。

  陡然間,九天之外,光芒一閃。

  一尊鎮壓十方,紫金顏色,有無窮雷電環繞的巨大印璽,化作一道奇異光團,穿越厚厚的雲層,呼嘯著進入黑魂崖。

  最後,光團疾速縮小,旋轉著穿入厲寒識海。

  “這是什麼東西?”

  意識海中,厲寒似乎感覺有什麼東西,被深深地烙印進了自己的身軀。

  隨後,紫金光芒大放。

  然而,過了片刻之後,那團紫金光芒閃爍了幾下,卻隨即消失不見。

  最後,慢慢隱去。

  是蝶夢莊周,還是莊周夢蝶?

  是真實,抑或虛幻?

  厲寒一時心中莫名,最後不由發出一聲苦笑:可能是自己瀕臨死亡,突然出現的幻覺吧?

  他低喃了一聲,身軀一震,疲憊傳來,再一次陷入深深地暈迷。

  他並沒有看到,漆黑的湖水之中,隨著他再一次暈迷,在他的身軀之上,慢慢地浮現出一團紫光。

  這團紫光,慢慢顯化,最後在他的身體上空,呈現出一枚奇特的紫金銅印。

  此紫金銅印表面,琉金爍彩,紫霞飛舞,有無窮赤藍雷電環繞,整體彷彿一尊高高的古塔。

  古塔之上,又蹲伏著一隻形如虎,卻擁有麟頭豸尾西龍翼的奇異凶獸,環顧四周,威風凜凜。

  鎮壓十方,唯我獨尊。

  一股可怕的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四周的湖水,頓時沸騰起來。

  湖中的凶獸,自動退避,不知感受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

  輕風吹起,歷寒的身軀,莫名上浮。

  最後竟然如同一尾游魚一樣,毫無重量的懸浮在湖面中心,絲毫不落。

  直到數個時辰過去,這枚紫金銅印,才再次慢慢隱去,消失在厲寒的頭腦識海之中。

  而他身上的紫光,也隨之慢慢消散。

  但仍然沒有凶獸,敢欺近他周身十丈範圍之內,彷彿那裡,藏著什麼令它們畏懼的東西。

  ……

  同一時刻,厲王府,後院。

  提刀男子以及空手男子垂頭喪氣地站在鶴氅中年男子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你們是說,那小子逃進了哀牢山中,最後到達一處黑魂崖,無路可走,跳進了底下的寒潭?”

  “是。”

  “你們是說,以你們四名混元中、後期高手的實力,居然讓一名不過納氣五層的小子逃出京城,還逃進了哀牢山,最後跳崖自殺?”

  “是。”

  提刀男子以及空手男子低頭應是,滿臉羞愧。

  “呵呵,好,好,四大混元,追殺一個納氣期,最後不但沒有提回人頭,反而自己一死,一傷,一殘,只有一人,完好無損的回來……你說,我該怎麼獎賞你們呢?”

  提刀男子與空手男子“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臉上寫滿驚懼:“請主上責罰!”

  “責罰,我怎麼敢?”

  鶴氅中年男子臉現微笑,表情溫和,彷彿在說著一件與自己全不相關的事情:“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你們這樣的大人物,我厲天笙何德何能,如何敢責罰得起?”

  “是小的辦事不力,錯估時機,發下了不正確的命令,小的願意受罰!”

  提刀男子猛然抬起手,拍向胸膛,“啪”的一聲悶響,他仰面倒地,臉上神色竟然帶著一絲解脫。

  空手男子臉色一變,但什麼也沒說,依舊是跪在地上,深深垂著頭。

  “好,很好。”

  鶴氅中年男子絲毫不見驚訝,這樣一個忠心的手下死亡,他也未露出半分惋惜之色。

  “具體說說吧,我想知道,就是那樣一個廢物小子,何德何能,把你們影殺四殺手弄成這樣?”

  “是。”

  空手男子不敢反駁,點點頭,語調飛快地將剛才發生在城內的事情說了出來。

  重點點出厲寒手中的那管“萬葉飛花針”,以及提刀男子提出的徐追緩擊之策!

  “想不到……”

  鶴氅中年男子微感意外,喃喃道。

  他抬起頭望向窗外,神情中竟然帶著一絲追憶:“當初花那樣大代價,自江左藍家手中弄到的萬葉飛花針,他竟然送給了我的小侄子,倒還真捨得,呵呵……”

  “是屬下們辦事不力!”空手男子連忙說道。

  “算了,這事不能怪你們。”

  鶴氅男子揮了揮手,眼皮也不眨一下,抬頭道,“將老三收拾一下,清理乾淨吧,他畢竟死在這裡,該有的撫卹金還是要給的。”

  空手男子連忙道:“是。”

  鶴氅男子突然想起什麼,又加了一句:“記得別弄髒了我的地毯。”

  “是。”

  空手男子眼皮一跳,但還是很快回道。

  “黑魂崖雖是必死之地,但我卻不放心,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帶十二鷹羽暗衛,明早趕往崖下,不管什麼結果,都要回來給我一個答案!”

  “是,屬下這就去辦!”

  空手男子轉身離開,出得閣樓,整個背部,竟然已經整個濡濕。

  他雙腿顫顫,扶著牆壁,差點支持不住,一跤摔倒,回頭望了望身後的閣樓,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過了半晌,深吸一口氣,空手男子不敢久留,這才握了握拳,轉身離去。

  ……

  “亙古虛無,眾星天照,無有神明,我掌天道。”

  一道空曠,蒼涼,古老,神秘的聲音,陡然在厲寒的意識海中響起。

  “誰,是誰在講話?”

  厲寒吃了一驚,整個人瞬間驚醒過來,不安地叫道。

  然而,環顧四周,一片黑暗,空茫茫,什麼也沒有。

  那道空曠,蒼涼的聲音,並不回答,依舊是在他的耳邊響起。

  “人間懲惡揚善,皆需準則,隨我念此十全殺令,成為此九天刑印的真正主人!”

  “十全殺令,九天刑印,這又是什麼東西?”

  “姦淫擄掠者,殺!”

  “事親不孝者,殺!”

  “背信棄義者,殺!”

  “以身伺魔者,殺!”

  “噬主背師者,殺!”

  “啊啊,我的頭好痛,不要念了,不要念了……”

  厲寒抱頭痛呼,然而,無論他怎樣抗拒,怎樣不滿,那道空曠神秘的聲音,依舊不急不徐,緩緩一字一句地在厲寒的腦海響起。

  ——就算他想拒絕都不行。

  “惡口兩舌者,殺!”

  “誣人清譽者,殺!”

  “枉顧人倫者,殺!”

  “妄造殺孽者,殺!”

  “褻瀆神明者,殺!”

  ……

  一連十道殺字,聲音至此方止,那道空曠神秘的聲音緩緩消失。

  厲寒心中一鬆,頭一歪,再次昏死過去。

  ……

  夜晚的死魂湖,湖水幽深,蔚藍淺藍。

  厲寒仰躺其中,載沉載浮。

  腦海中,那一道道神秘的聲音從響起到消失,不過片刻時間,卻已讓人覺得十分難受,心亂如麻。

  他如耗盡了所有的氣力,暈暈沉沉睡去,再沒有醒來。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夜幕沉肅,遠處隱隱傳來夜鴞的號叫,彷彿鬼哭。

  而後良久,方才恢復平靜。

  大雨終於止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roger1206 發表於 2015-1-2 12:21 AM

第一集 真龍玄京 第五章、古老銅印

      雷聲稍停,天邊升起一抹魚肚白。

  夜幕降去,白日來臨。

  溫暖的陽光從黑魂崖之頂垂下,打在湖中心的厲寒身上,使他身上終於多了一絲暖意。

  厲寒緩緩甦醒,睜開眼睛。

  睜眼的第一瞬,一股刺骨的疼痛,便從四肢百骸之上傳來。

  他勉力地扭動了一下脖子,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是哪裡?”

  他知道,這渾身傷痛,都是昨夜跳崖時形成的。

  除此之外,還有之前受的劍傷,指傷。

  如此不及時醫治,恐成廢人!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他還活著所能產生的喜悅強烈。

  生存的感覺,在這一刻,深深地印入他的心內。

  “當務之急,還是先爬上岸去,在這一直待著,就算不凍死,也要血液流盡而死了。”

  想到這裡,即使渾身上下,已經沒有半分力氣,厲寒還是一咬牙,用刺痛硬生生的自腹中提出一股微力,辯準一個方向,朝著湖岸邊上爬去。

  足足過去小半個時辰,累得氣喘吁吁,渾身再次力疲的厲寒,這才終於爬到岸邊。

  他像條野狗一樣地趴在湖岸邊,連指尖都懶得動一下,實在是累得太厲害。

  從昨夜到今天,一夜激戰,千里奔逃,生死之間,早已超出他的本體實力太多。

  再加上之前連續三天的饑餓,挨雨受凍,他的頭腦早已開始發燒。

  居然能支持到現在,也是一個不小的奇蹟。

  “也許,是老天也不願意我死,故意給我一條活路吧?”

  “不過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趕緊找一點東西果腹。”

  “不然,就算老天最終讓我活了下來,卻要活活餓死,這可才是真的冤枉。”

  等到太陽在身上照了小半個時辰,厲寒身上寒氣漸散,整個人終於恢復了一絲活力。

  他不敢再等待下去,因為腹中的肌餓,讓他將腸胃都絞在了一起。

  人是鐵飯是鋼,之前一直是一股無匹的意志在堅持著,到了這會兒,他早已經是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從旁邊的荊棘叢中,折下一根枯枝,將其權當作枴杖,厲寒拄著向前走去。

  一路跌跌蹌蹌,游目四顧,見到這是一處黑色的斷崖。

  抬頭上望,對面壁立千仞,有如刀削,至少有數百丈,人類根本不可能從這飛行出去。

  四周無一人聲,便連隻野獸都看不見,一片死氣沉沉。

  倒是有一點零星的藤蘿虯蔓,懸掛四方,點綴其間,閃爍著一種微異的紅光。

  使得此地,多了一種詭異的氣息。

  不過厲寒此時,自然是顧不上這些。

  足足走了一個半時辰,到厲寒都快有點絕望的時候,終於,他眼前不由得一亮。

  前方,出現一棵歪脖子老樹。

  老樹葉子都快掉光,但枝椏之上,還懸掛著四五個隨風搖晃的灰褐色果子。

  這些果子,每一個皆約摸有嬰兒拳頭大小,上面疤點縱橫,模樣甚是難看。

  但是此時,厲寒哪裡顧得上這些。

  他雙足驀然生出一股力氣,扔下枴杖,以近乎瘋狂的姿態奔跑了過去。

  一把抓起其中一個摘下來,放到嘴中咬去,哪怕其有毒都管不得了。

  一口下去,灰果又堅又澀,毫無果味,而且還流溢出一種粘粘的綠液,十分難聞,差點崩掉厲寒半顆牙。

  但是厲寒卻不管不顧,三下五除二,就將其吞沒下肚。

  就猶如溺水的人,終於抓到一根稻草。

  哪怕這根稻草根本不可能帶其上岸,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打了個嗝,休息半晌,厲寒腹中終於不再是一片空蕩,力氣漸生。

  眼睛望向樹上剩餘的四個野果,厲寒將其毫不猶豫的全部摘下,脫下一件衣服包著。

  拿出其中兩個,再次吃下。

  雖然只吃得四分飽,但剩下兩個,厲寒卻塞入懷中,死活也不願意再吃了。

  倒不是怕味道難聞,而是這崖底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形,短時間內,還能不能找到其他可以吃的。

  如果後面再無其他食物補充,這一次吃光,也許等待自己的,剩下就只剩餓死一途了。

  盤膝在地,默默運轉武元。

  經脈中,一股微淡的水氣,彷彿銀波流轉,緩緩滋養四肢百脈,諸大竅穴。

  厲寒肩頭和大腿根部的傷勢,慢慢一分一分好轉。

  不過,肩傷易癒,大腿根部的傷勢,卻是被那空手男子用“枯心指”所傷,部份早已糜爛,並開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灰色。

  如果沒有極高品質的上等靈藥,或者那空手男子的獨門解藥,只怕根本不可能治癒了。

  厲寒疼得一咧嘴,眼睛微皺。

  但是他卻咬牙堅持,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一個時辰之後,厲寒力氣盡復,左肩上的傷勢也好了大半。

  雖然肚中依舊饑餓非常,但是他卻要開始尋找出去的路途了。

  如果想活著,就必須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

  不然,一直困在其中,就算他二叔不再派殺手前來查看,他也要困死其中。

  離開,是唯一的途徑。

  但是,路呢?出去的路在何方?

  昨夜來時,厲寒雖然眼目模糊,看什麼都分辯不清,但耳中仍隱隱約約聽到那身後兩名灰衣殺手口中所喊的“哀牢山”三字。

  他知曉京城,自然也知道這“哀牢山”是帝都玄京城外,最大的一處險地。

  傳聞內中,凶獸密佈,瘴毒叢生,等閒人根本不敢輕入。

  所以這裡,自然不是一處好地方。

  真龍大陸,習武學道,修煉的,是一種名叫“道氣”的能力。天地萬物,皆有其道,引不同種類的道氣入體,便能修成不同的功法。

  道氣之境,共分為:納氣,混元,氣穴,法丹,引雷,化芒,歸一,星宿……等等,十餘重境界。

  十餘重境界中,除納氣共分一至十層,其餘十餘境,或分大小,或分前後,各有不同等級。

  厲寒卻知,這哀牢山,可是擁有黃階,甚至綠階凶獸存在的地方。

  凶獸之中,黃階,綠階,正對應人類修士中的混元,氣穴二境。

  因此,這哀牢山,便連等閒混元境強者,也不敢輕入。

  至少要達到氣穴境,甚至法丹境,才能在其中行走自如。

  而厲寒雖是長仙宗弟子,卻不過一介雜役,至今未得長仙宗傳授真正的仙家道法,所以至今只得納氣期五層中期。

  因此,厲寒如果不想死在這個地方,便一定要儘早想辦法尋找到出去的道路,離開這裡。

  不然,誰也說不清,下一刻,在這哀牢山中,會遇上什麼險境。

  見到什麼詭異的事情。

  ……

  “啾啾……”

  也不知走了多久,驀然,眼前陡然一亮,厲寒出現在一處低矮的峽谷之外。

  峽谷中,流泉飛瀑,滾珠濺玉,綠樹紅花,彩蝶繞庭,各種飛禽走獸,往來其中,在其間生存。

  厲寒未敢輕入,因為他知道,在這哀牢山中的野獸,就沒有幾隻簡單的。

  不少都是可以口吐烈火,爪噴冰霜的奇異凶獸。

  每一隻,都強大得可怖。

  躲在一塊大石後,厲寒向前望去。

  一隻雪白的小兔,蹦蹦跳跳過去。

  一隻翠鳥,躲在一株百鳴桑上引吭歌唱。

  前方,還有著一隻漆黑,嘴邊露出兩條雪白獠牙的巨大肥豬,拖著臃腫的身軀,搖搖晃晃走入山谷。

  一隻銀色的獨狼,毛光水滑,嘴唇腥紅,似乎正在那邊獵食。

  一頭黃色的猛虎,額頭上印著一個巨大的“王”字,威勢凌人,搖頭擺尾。

  一隻黑色的熊羆,雙目如銅鈴,怒眼圓睜,望向前方。

  而其中最可怕的一隻,卻是一隻渾身都印滿金錢,身軀矯健的巨大豹子。

  它就趴臥在厲寒這處大石對面,一株巨大的古榕樹下閉目休憇。

  厲寒身軀陡然一顫,頭腦寒氣直冒,悄悄向後移動兩步,直嘆晦氣。

  就在此時,厲寒腦海之中,昨晚那個空曠,蒼涼,古老,神秘的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中出現。

  “亙古虛無,眾星天照,無有神明,我掌天道。”

  “人間行善積惡,皆需準則,懲惡揚善。”

  “姦淫擄掠者,殺!事親不孝者,殺!背信棄義者,殺!以身伺魔者,殺!惡口兩舌者,殺!枉顧人倫者,殺!褻瀆神明者,殺!……”

  “殺,殺,殺,殺,殺……”

  一連十個殺字,迴蕩在厲寒腦海。

  一時間,厲寒耳鼓震動,渾身僵硬,口不能言,腦海中只有這十個字,來回滾動,彷彿雷音。

  他整個人,頓時痛苦地抱著頭,心中一片空白,什麼知覺也沒有了。

  足足過去了半盞茶時分,那道神秘的聲音才終於再次消去。

  但厲寒腦海中,那尊原本虛隱不見,雷電環繞的紫金大印,卻再次浮現。

  而且這一次,它比上一次更加顯眼,更加凝實,更加熾烈。

  紫金大印光芒大放,隱隱呈現出黑紅兩色光華,化作一扇漆黑的大門,呈放在厲寒腦海,透露著神秘詭異的氣息。

  厲寒終於安靜下來,腦海仍是不由隱隱生痛。

  他面露駭然:“這古怪的聲音,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我昨夜做夢,不是假的,竟然是真?”

  “九天刑印,這又是什麼?”

  “為什麼一次落崖,發生這許多詭異的事情,這一切的原因,究竟是因為什麼?為什麼我一點也不知情?”

  悄悄退去,厲寒找了一個安全形落,盤膝坐下,呆呆思索。

  如此不解決這個難題,他寢食難安,任誰腦海中莫名其妙多出一些神秘的聲音,誰也忍受不了。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oger1206 發表於 2015-1-2 12:26 AM

第一集 真龍玄京 第六章、天道九罰

      驀然,厲寒腦海之中靈光一閃。

  如果昨夜夢中聽到的聲音,不是假的,那麼,昨夜夢中見到有紫光墜地,落入自己腦海,也不是假的了?

  想到此處,厲寒閉上雙眼,盤膝坐下,氣守丹田,凝神歸一。

  整個人虛虛泊泊,飄飄緲緲,讓意識沉靜下來,緩緩進入意識海。

  驟然之間,他身軀一震,再次退出,臉色蒼白,眼睛之中,只剩驚駭。

  “竟……竟然是真的,在我腦海中,竟然真的封印有一隻巨大的紫金銅印,頂天立地,虛懸在意識海中央,彷彿要撐破我的識海。”

  “雖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卻真實存在。”

  厲寒一時想到腦袋生疼,卻怎麼也想不到答案。

  “算了,多想無益,只要這紫金銅印不會威脅到我的生存就好,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若是無惡,就隨它留著,可是有害,就要早日除掉,不然終釀禍端。

  思想至此,厲寒猛然眼睛一閃,下定決心,抱元守一,意識再次沉入意識海中。

  靈魂化作一道青朦光團,飛至那扇黑色大門前。

  方一至此,一股來自靈魂的威壓,撲面而來。

  在這扇黑色大門前,厲寒竟然覺得自己的靈魂無比渺小,彷彿面對九天神明。

  一股壯闊,威嚴,浩渺,勃大,深遠,無邊的玄奧氣息,直透厲寒身心。

  就在厲寒猶豫的瞬間,那個神秘的古老聲音,再次響起。

  而且這一次,直接響透在厲寒靈魂:

  “迷茫的旅人啊,接受神的旨意吧,代替神,成為這個世間執掌罪惡之人。”

  “九天刑印第一層開啟,天罰之力,請選擇是否進入?一入此門,終生相隨,死亡之前,無法解除。”

  厲寒聞言,抬頭看去,果見那扇門之上,顯現出兩行不一樣的字體。

  “諸罪無赦,代天行罰!”

  厲寒猶豫了一瞬,不知為何,卻想到了昨夜那一場淒涼的逃命,想到了二叔厲天笙此時應該已經得知自己跳崖死亡,那志得意滿的神情。

  一瞬間,鬼使神差,他有了決定,將手按上前邊的那扇黑色大門。

  “我選擇進入!”

  “嘎吱!”

  隨著厲寒的選擇完畢,黑色大門瞬間消失,緩緩洞開,露出一條紫金光芒閃爍的大道。

  大道最裡面,是一處玄光旋轉的幽暗大殿。

  隨即,那個神秘古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九天刑印第一層開啟,天罰之力,宿主每獲得五百點善功,可開啟天罰之力使用一次!”

  “更多善功,可用於天罰之力升級。”

  “突破混元境,將開啟九天刑印第二層封印。請積累更多善功,再接再厲,勇往直前!”

  “天罰之力,這是什麼東西?”

  厲寒疑惑間,緩緩沿著紫金通道,走入前面的黑色大殿中,眼前頓時不由一呆。

  只見漆黑的古殿地面之上,一個個神奇的光團,不斷旋轉,載沉載浮。

  一共是九個透明光團。

  每個光團中,皆封印著一枚物體。

  第一團,裡面封印的是一滴淡藍色的水珠。

  這枚水珠,看起來毫不起眼,但仔細看去,卻給人一種波濤洶湧,銀河天降的可怕感覺。

  厲寒走近一看,光團之上,頓時湧現出幾行字跡。

  “九天神罰,水之力!”

  厲寒伸手朝其摸去,光球卻啪的一聲,將其彈開,並散逸出一絲絲奇怪的電火花,將厲寒全身一麻,差點電僵。

  “善功不足,無法兌換,請積累善功後再行開啟!”

  厲寒愣住良久,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可能就是剛才那個神秘古老的聲音所說,天罰之力,五百善功才可兌換使用一次。

  只是這善功又是什麼?

  不及細想,他走到第二枚光團前。

  這枚光團中,封印的,是一道紫色的雷電,不斷閃爍,雖然可能連小拇指粗細都不到,但厲寒卻能從中感受到一股來自遠古洪荒般的可怕氣息,彷彿一劈之下,連山都能崩裂。

  光團之上,再次浮現一行字跡。

  “九天神罰,紫雷天擊!”

  厲寒這一次沒有伸手過去,他知道伸了也沒用,根本打不開,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善功是為何物,更加不可能擁有了。

  繼續朝前走去。

  第三枚光團,封印的是一片火海,火海洶湧,安靜無聲,卻給人一種肆虐暴烈的感覺。

  第四枚光團,封印的是一道青色的風刃,風刃如刀,尚未靠近,就給人一種鋒銳到可以割開面門的錯覺。

  第五枚光團,第六枚光團,第七枚光團,第八枚光團……

  一直到第九枚光團。

  也是最後一枚。

  此枚光團中,封印的是一枚指甲蓋般大小的黃色小山。

  然而,其旁邊顯示的字跡,卻是“九天神罰,山鎮!”

  厲寒不禁暗想,難不成,這神罰之力,竟然是一座巨山,可以將人鎮壓成肉餅?

  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不過,為什麼只有九道?

  就在厲寒將這九枚光球都草草看完的瞬間,古殿大地之上,一個個金字不斷浮現,左右各八,形同一幅對聯,高懸在厲寒前面上空。

  金光大放,籠罩整個大殿。

  厲寒耳中,彷彿有陣陣梵音傳來,天地之間,充斥著一股可怕的偉力氣息。

  厲寒抬眼望去,便見這十六個字,分別是:“乾坤天地,有神主宰。我即天道,替天行罰。”

  金光之後,又有更多的金光字體冒了出來,分別是:“天道九罰,九元之力,凡所誓言,出口成憲,莫敢有違,違則生死不咎!”

  厲寒朝前走去。

  突然間,一本黑色厚冊,憑空飛來,厲寒左手一揚,將其接在手中,打開仔細看去。

  過了半晌,他突然長嘆一口氣,眼睛之中,光芒大放。

  厲寒終於明白了這九天刑印是件什麼東西。

  亦明白了這善功之力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九天刑印,疑似一件來自遠古眾神寂滅後,遺留下來的殘損法器,不知為何,穿越無盡空間,莫名進入厲寒的意識海。

  此印有掌管善惡,替天行罰的能力。

  厲寒之前在地面之上看到的那九道光團,每團,裡面就是封印著一道天罰之力。

  所謂天罰,意指上天行罰,水火雷電,風雨山河,一切誓言之中所可能出現的東西,皆可以拿來行罰。

  上古之世,一諾千金,萬載不移。

  後來,諸神毀滅,道德淪喪,人們再不畏神,隨口所發誓言,有時只為了達成某種目標。

  至於是非標準,完不完成,只有人們心中各自有自己的一桿秤。

  九天刑罰,由此而來。

  只要你當著擁有了九天刑印的代刑者發下誓言,而不遵守,九天刑印就會打開,懸賞善功,代刑者一旦接下,便可引動天罰,代天執行。

  天罰之力萬千,五雷轟頂,業火焚身,風水天災,山崩地裂,萬蟻噬身……等等,不一而盡,不一而足。

  而所謂善功,便是完成九天刑印所發任務,或者擊殺擁有惡行,可能危害人類的凶獸、人類,所能獲取到的一種功勛獎勵。

  而這種功勛獎勵,可以反過來兌換天罰之力,讓代刑者更好的執行任務。

  而完成九天刑印升級,最終有可能追溯萬古,揭開眾神隕落之謎。

  不過,厲寒現在獲得的只是九天刑印第一重的能力,因此獲得的天罰方式也比較單純,只有九道。

  日後升級,自然會有更多的天罰方式,以及更加強大的天罰之力,灌注其中,任其選擇。

  不過,這些都太過遙遠,厲寒並沒有多加注意。

  他望著地面之上的九個光團,陷入沉思。

  “看來,想要離開此崖,以及順利報仇,揭開二叔靖南侯那真實的面目,將其醜陋形象大白於天下,身敗名裂,就必須善用這九天刑印,以及天罰之力了!”

  “如此一來,獲得一定數量的善功,便是必須之舉,刻不容緩!”

  “第一步,便是至少要獲得超過五百點的善功,兌換一道九天刑罰之力!”

  “只是,怎樣,才能更快的獲得善功呢?”

  “對了……”

  驀然之間,厲寒眼睛一亮。

  他想到了之前山谷中,看到的那些凶獸身上。

  那些凶獸,每一頭皆擁有不弱的攻擊性,一旦擊殺,只怕就能獲得不少的善功。

  而善功,卻是兌換九天刑印之中所存天罰之力的唯一關健!

  目光閃動,厲寒瞬間有了決定。

  只見他意識一動,整個人已經回歸現實,重新出現在那處山谷之外的那塊巨石旁。

  “父親的葬禮就在三天後的玄京之西龍首山舉行,所以,我只有三天的時間。”

  “而這山谷中,凶獸眾多,便是我獲得善功的最佳獵取點。”

  “只是,以我現在的實力,真的能夠成功麼?”

  厲寒思緒電轉,陷入思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oger1206 發表於 2015-1-2 12:33 AM

第一集 真龍玄京 第七章、淒冷絕豔綺羅煙

      他卻不知,同一時間,黑魂崖下,一行十餘人,小心翼翼縋著繩子,下行至湖畔。

  這些人,一個個身披鐵甲,衣罩青袍,左手按刀,眼睛銳利的打量著四周,寸寸搜索前進。

  每個人,身後皆背有三袋弩箭,身負擔山弓,頭戴鋼盔,上插白羽,渾身氣質凜冽,面容肅殺,血氣騰騰。

  若有軍中高手在此,定能認出這些便是真龍六王之一,厲王府中名聞天下,百戰辟易的鷹羽衛。

  十二人之前,還行走著一人,雙手空空,整個人都隱在一襲灰袍中,彷彿一團暗影走在湖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夜追殺厲寒的影殺四殺手之一,善使“枯心指”的空手男子,“智空使”。

  “搜,就是把這崖下搜個底朝天,也一定要給我找那到小子的屍體,不然大家回去都沒法交代。”

  一名鷹羽衛沉聲道:“若那小子屍體被此地野獸吞沒,或沉入了湖底,我們怎麼辦?”

  空手男子“智空使”冷冷一笑,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那我們便將那頭吞吃了他屍體的野獸擊殺了帶回去,或者下湖底餵魚,你們選哪一項?”

  十二名鷹羽衛皆是不由聞身一冷,再不敢多言,沉默的開始四散,朝著湖邊搜索過去。

  空手男子卻沒有動,負手而立,眼睛空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低矮山谷外,厲寒悄悄窺視,心中急思對策。

  “以我的實力,別說在這般情況下,就算是全盛之時,也不可能是谷中這些凶獸的對手。”

  “更何況,牽一髮而動全身,我只要引出一隻,其他凶獸便會紛湧而來。”

  “到時別說獵取善功,只怕反而是我被它們分屍的下場。”

  “看來此事,只能智取,不能力敵了!”

  他盤膝坐下,自懷中掏出數物,橫擺於地,計算著自己所能動用的一切能力。

  “納氣十層,一層氣感,二層引氣,三層入體,四層化氣,五層小周天,六層大周天,七層天地橋,八層生死玄關,九層內感,十層外化。”

  “而我現在,只達到第五層小周天的地步,距離第六層大周天還有不小的距離。”

  “所以,武道修為,只能作為最後保命之用,否則只怕連一隻普通凶獸都殺不死。”

  “其餘之物……”

  目光閃動,厲寒的眼睛,忽然盯在了身前數件物品中的一件碧綠淨瓶之上。

  此碧綠淨瓶光華流轉,不類凡物,裡面隱隱有點點紫晶光華不斷流出,如雲如霞,似煙似霧。

  整個,就像是氤氳著的一團彩氣。

  “這是,綺羅煙?”

  只回憶了片刻,厲寒便憶起此為何物。

  ——綺羅煙,又名引魂煙。

  此為宗門世界中極為普通的一種低階靈物,整體由深海之中一種名為抹香鯨的海獸身上,一種特殊香料煉製,擁有異香,可以迷魂。

  傳說,綺羅煙對種種異獸,擁有極佳的誘惑效果,一旦釋放一點,方圓數里之內的野獸,都會受其吸引,變得癲狂,最後力氣用盡,懨懨欲睡,任人宰割。

  厲寒手中這瓶,是在他接受雜役院一次引誘任務時,長仙宗的雜役院執事所發,原有整瓶。

  那次任務,綺羅煙用去一小半,還剩一半多,執事也沒有讓他上交,也就留在了他的身上。

  此次突然看到,厲寒忍不住眼睛一亮,瞬間有了辦法。

  “綺羅煙,面對越是低階的凶獸,效果越強。”

  “上次任務,執事讓我引導噬魂蟻,那可是黃階五品凶獸,相當於人類世界中的混元境修士。”

  “而眼前谷中這些,卻大多不過灰階,要說黃階,最多也就那頭金光豹,能勉強稱得上半步黃階。”

  “有如此寶物在手,善功唾手可得,此次正好用得著,也不算浪費。”

  想到此,厲寒眼神瞬定,立即不再猶豫,收起地上其餘之物,將這枚玉淨瓶拿到手中,而後開始尋找東西,四處忙活起來。

  片刻時分後,一切準備就緒,厲寒鼻子中塞著兩枚浸透了溪水的葉丸,再次來到山谷入口。

  目光微動,四處打量了一番,厲寒再次來到那處正對金光豹的巨大岩石之後。

  然後,他拔開瓶塞,小心翼翼將淨瓶對準谷內。

  掌心中,一道隱秘的元息輕輕吐出。

  “噗!”

  一聲輕響,淨瓶中,那團彩色的煙霧瞬間沸騰了起來,如同煮沸了的汽泡。

  而後,這些氣泡瞬間湧出瓶口,朝著對面的山谷之中飄去。

  “撲通,撲通……”

  厲寒以手搧風,儘量將湧出瓶口的氣霧扇得均勻。

  果然,不過數息過後,所有聞到這彩色香氣的野獸,盡皆眼睛發紅,瘋狂起來。

  不片刻,整個山谷中,便到處是粗重的喘息聲,那頭黑大的肥豬,渾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勁力,猛地衝撞向一棵大樹。

  那隻銀色獨狼,眼睛通紅,撲向一隻正悠哉游哉啃食野草的山羊。

  猛虎瘋狂縱跳,熊羆自拍胸膛,金光豹也睜開了眼睛,後肢前伸,血紅色的目光四處打量,尋找獵物。

  整個山谷,如同同一時間沸騰過來。

  然而,這番過程,只不過持續了片刻,所有野獸,便彷彿力氣用盡,渾身癱軟下來,目露迷茫。

  顯然,以它們的智力,怎麼也想不明白,剛才的突然瘋狂,和這一刻的虛弱乏力,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

  “機會來了!”

  厲寒見此,目光一亮,毫不猶豫,身形一飄,整個人已經直接欺身而進,躍入谷中。

  他知道久侯必失,一些弱小的凶獸,此時已經呼呼大睡,但那幾頭最強的凶獸,卻仍舊保持著一絲清醒。

  “必須速戰速決!”

  厲寒也不能確定,它們到底什麼時候會恢復過來,所以眼中寒光一閃,厲寒雙掌已經迅速抬起。

  掌心中,一道暗紅色的火旋若隱若現,當先朝谷中那頭最強的凶獸金光豹頭頂狠狠拍去。

  “噗”

  一聲悶響,鮮血橫流,那頭金光豹竟似能感覺到危險,勉力支起身,嘶吼一聲,眼睛中凶光畢露,欲嚇退厲寒。

  然而,此時它身子搖搖晃晃,隨時都可能摔倒,終究無法發出攻擊,渾身虛弱無力,眼睛中只能露出十分人性化的哀求目光。

  然而,厲寒擊出一掌之後,見它依舊未死,當即更是心中一寒,第二掌隨之繼續拍出。

  他知道,若不趕緊解決,只要這頭金光豹稍微恢復了一點實力,就是自己被它撕裂的下場。

  同一地點,幾乎是先後中掌,那頭半步黃階的強大凶獸金光豹,身子搖晃了兩下,終於再也堅持不住,“啪”的一聲跪倒在地。

  額頭之上,一個可怖的血洞,鮮血潺潺流出。

  它眼中先是露出仇恨的目光,繼而又變成淒惋,最後神光迅速黯去。

  終於,頭一歪,倒地死亡!

  與此同時,一道紅光飛出,厲寒腦海中,瞬間多出了幾行字體:“擊殺準黃階凶獸金光豹一隻,獲得善功五十點。”

  “準黃階也才五十點?”

  厲寒微微一愣,然而,綺羅煙時效有限,此時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他身形瞬動,很快,剩下那幾頭最厲害的凶獸也紛紛死在了他的掌下。

  這些凶獸雖然強大,若是放在正常情況下,十個厲寒也不是它們的對手。

  但此時,毫無防備之下,它們卻是死得這樣冤枉,不明不白。

  “叮,叮,叮……”

  一連串的數字在厲寒腦海中響起,按照這些凶獸身上各自氣息強弱的不同,這些凶獸身上獲得的善功也各自不一。

  那頭漆黑顏色的熊羆貢獻了四十點,兇猛氣勢的猛虎三十五點,銀色獨狼二十四點,野豬更差,只有十六點。

  看來,想要快速獲取善功,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這谷中凶獸,並不僅僅只這幾頭。

  厲寒抓緊時間,在綺羅煙還未散盡之前,又擊殺了三十餘頭低階凶獸,一共獲得了三百六十點善功。

  再加上前面幾頭的那一百六十五點,總共就達到了五百二十五點。

  厲寒長吁一口氣,心情頓時放鬆下來,總算超過兌換第一道天罰之力的五百點善功了。

  “是該收手了!”

  目光在四周那些眼神漸漸清醒,看來藥效將過的凶獸身上飛速掠過,雖然厲寒知道,若是他願意,在所有凶獸真正清醒過來之前,他至少還可以再殺十幾頭,但他卻已經不願如此濫殺了。

  若非心中的仇恨,他也不大可能將那樣半瓶珍貴的綺羅煙用在這等地方。

  目光有些惋惜的在四周那些昏昏欲睡的凶獸身體之上掠過,厲寒強壓下心頭的慾望,身形一動,飄向谷外。

  “走!”

  片刻時分後,他重新回到谷外那處安全的大石之外,盤膝而坐,閉目調息。

  在他離開不過半盞茶時分後,身後谷中所有的凶獸終於紛紛醒轉,一見到滿地的屍體,頓時傳來震天的咆哮。

  所有凶獸都怒了,紛紛出動,地動如雷,山谷中,樹動山搖,隱隱可見一波波可怕的血色氣息,沖霄而起。

  “不好,必須趕緊離開,這些凶獸都發狂了!”

  心知肚明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剛才那麼片刻時間,厲寒的氣息已經恢復到大半,當即不再猶豫,悄悄起身,繞過山谷,向東直行。

  他知道,來時之路,是一片絕壁,根本不可能離開,要尋出路,只有往更深處而行。

  “既然善功已齊,接下來,便是該要思索出谷之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oger1206 發表於 2015-1-2 12:38 AM

第一集 真龍玄京 第八章、黃階九品凶獸

      厲寒一路直行,不曾回頭。

  一路之上,但見枯枝荒草,瘦石嶙峋,天空之上不時傳出老鴉啼哭,前面更偶爾有灰煙攔路。

  厲寒知道,這些灰煙名為瘴氣,擁有劇毒,不能輕入。

  片刻時分之後,厲寒來到一片漆黑沼澤前面。

  此沼澤占地頗廣,足有數百里方圓,根本行之無路。

  沼澤之中,更是綠氣遍佈,毒煙瀰漫,枯枝敗草橫陳。

  垂死亂葉,死物屍體,中心處更不時冒出一聲聲“咕嚕咕嚕”輕響。

  四處,皆散發著一股惡臭的味道,聞之慾嘔。

  厲寒目露難色,怎麼辦,這裡要如何通過?

  忽然之間,厲寒的目光一定,他隱隱看到,左面的沼澤邊沿,似乎有一條壓實的路徑,與其他地方不同。

  “這裡怎麼會有其他路徑?”

  厲寒心中一疑,然而,此時前行無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只得小心翼翼走到此路之前,細細打量。

  但見眼前小道,光滑異常,沉實不落,十分奇特,雖然同樣腐臭難聞,兼且十分狹小,但卻似是一條可以通行的道路。

  “嗯,別無他法,只能一試!”

  厲寒思慮既定,當即揮手取過一枚竹杖,以杖拄地,先探後行。

  果然,連續走了數十近百米,此處為實地,根本不虞沉落的事情,厲寒當即大喜,繼續朝前行去。

  不過,雖然見到四周似乎並無什麼危險,但如此詭地,厲寒依舊是提了一百二十個心,絲毫不敢有半分大意。

  他一路之上,都是走得極慢,而且決不踏出竹杖未曾敲實過的地方。

  忽然,他的眼角餘光,看到沼澤中心,露出一隻血盆大口,狠狠朝他足下咬來,急如閃電。

  此血盆大口,擁有一個衛陋的怪頭,狀似簸箕,其上顏色灰黑相間,生滿肉瘤,極是可怖。

  厲寒嚇了一跳,手中竹杖化作一道青光,直接貫入醜獸口中。

  而後,厲寒趁著醜獸嘶嚎的瞬間,狼奔而去,再也顧不得腳下的道路是否平實了。

  片刻之後,厲寒再次遇到這種醜陋怪獸的蹤影,似鱷非鱷,似蠍非蠍,不知是什麼異種。

  厲寒心念轉動,用潭中的污泥,將自己全身上下塗了一遍,狀似非人,掩蓋住自己生人的氣息。

  而後,他這才敢沿著崖壁小心前行,這才一路安然無事。

  終於,前方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河溝,流水聲聲,鳴珠濺玉,擊打在中心處的河石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厲寒心中一喜,有河水,那就表明這處沼澤快到頭了。

  不過越是如此,越是需要小心。

  古往今來,最後關頭樂極生悲,發生什麼不測的事情,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沿途那種醜陋怪獸再未曾出現,就在厲寒心中一喜,欲直接越過拐壁,逃離這片令他心慌的恐怖沼澤時,他的臉色,卻驀地一變。

  耳邊,聽到了一種十分奇怪的聲響。

  “絲絲絲絲,絲絲絲……”

  似春蠶吐信,如蛇蛛盤絲,躲入那處壁角,厲寒悄悄抬頭朝前看去,只一眼,他的臉色便“唰”的一聲,雪白如紙。

  只見不遠處,沼澤盡頭,亂石堆間靠近崖壁處,有一方巨大的暗洞。

  暗洞口,此時正盤旋著一隻渾身老桔皮,通體泛黃,狀甚奇怪的大蛇。

  此大蛇長約八尺,腹生雙爪,細頸大頭,色如綬文,額頭之上,生有兩個微凸的突起,如同未化角的蛟龍。

  “黃階九品凶獸,九虺蛇!”

  厲寒的心中,一片冰涼,滿是絕望。

  傳說中,虺是一種極其可怕的生物,其性劇毒而好殺,五百年化蛟,千年化龍,一千五百年為角龍,兩千五百年為應龍……

  此虺蛇雖然不可能有傳聞中那般恐怖,但也絕對不可小看。

  世間凶獸,大抵分為一至九等,最低為凡階,也就是普通獸類。

  更高一級,則是灰階,如同之前厲寒所殺的狼,虎,豹等物……擁有一定的攻擊性,以及戰鬥力。

  灰階之上,則是黃階。

  如果說,灰階尚未脫盡凡獸本質,大抵只相當於人類納氣期。

  黃階,則是已經真正走入了修煉之道的恐怖凶獸,可以吞吸日月精華,壯大已身,擁有種種特殊能力。

  老人的話說,就是已經差不多成精。

  黃階,大約相當於人類世界中的混元境強者。

  黃階五品,便連長仙宗的雜役院執事都要靠綺羅煙才能制服,而黃階九品,更是達到了半步氣穴境的修為。

  半步氣穴,在整個長仙宗中,也只有少數外院長老才能達到。

  這樣的一條恐怖凶獸盤踞在此,別說這是它的地盤,就算不是,厲寒也根本不可能通過得了。

  此路不通,那厲寒就只能回到峽谷中等死。

  前無出路,後無退徑,除非厲寒有朝一日提升到能夠打敗它的程度,或者等它自然死亡,不然根本不可能離開這裡。

  但是,三天後,就是其父厲王厲南君的下葬大禮,厲寒身為人子,如何能輕易放棄?

  只是,想要打敗它,別說三天,就算再讓厲寒在此修煉三十年,說不定也升不到半步氣穴,更別說,和它比拚壽命的長短了。

  這世間,人類和同階蛇類比較壽命長短,那不是一個笑話嗎?

  傳說中,虺可是可以活到數千歲的……

  “看來,只能在此等待它出去覓食的時機,再行通過了。”

  而現在,厲寒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他腳下站的這條道路,會如此結實光滑,並且十分狹窄,靠近岩壁了……

  原來,這就是這頭九虺蛇平時出去覓食或遊玩,所碾壓出來的道路。

  自己現在,竟然是踩在了它平時出行的道路上!

  一想及此,厲寒心中就不由無端一跳,如果……自己不是碰上它正在洞中,而是現在就在回來的路上……

  想到此,厲寒額頭的冷汗,就已經如同黃豆涔涔而下。

  還好,還好,沒有正好趕上它出去覓食的時候,不然,自己現在……是不是就剩下一堆枯骨?

  就是不知,它的下一次出行,又是在什麼時候?

  “傳說,成了精的蛇類,會在一天中太陽最熾烈的時候,去石上曬皮。也會在一天中月亮升上最中天的時候,去月下吸取精華,不知是真是假?”

  厲寒悄悄朝後退去,躡手躡腳,生恐弄出一點動靜被那頭九虺蛇發現。

  直等到離開好大一段安全距離後,方才悄悄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

  靜靜等待。

  厲寒並不知,一波更大的危險,自後面接踵而至!

  厲王府派出的十二鷹羽衛,在空手男子“智空使”的帶領下,終於探索完死魂湖,悄悄從後面綴上了……

  ……

  “媽的,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兩名氣質彪悍,氣息龐大的鷹羽暗衛,以刀探路,走在前方。

  他們已經搜索了死魂湖四周的所有地方,卻並未發現厲寒的屍體,還以為他已經死去,最後卻意外的在湖邊發現了一點人為的水跡。

  “看來,那小子定然是跌落湖中,被湖水消去了下墜之勢,居然未死,還真可以說是鴻福齊天。”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王爺英明,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走,繼續追上去,我就不信,他能逃到哪裡去……”

  一行十二人,在空手男子“智空使”的帶領下,沿著厲寒走過的軌跡,一路跟隨,經過了那處凶獸叢生的無名峽谷,終於追至這片死寂沼澤之前。

  看著眼前毒霧繚繞,綠泡頻冒的死寂沼澤,所有人心中都不由掠過一絲寒意。

  “那小子該不會是喂泥了吧?他如果冒險探路,沉入了這沼澤中心處,那我們還找個鬼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咦,那邊有條道路,好像有人行走過的痕跡,追……”

  “追……”

  “這條路好生奇怪,怎麼這麼狹窄,光滑,好像不是人走出來的。”

  “管它那麼多,先追上那小子再說,若被那小子逃出了出口,或者進入了更加危險的地帶,我們也就危險了。”

  “好。”

  眾人一路小心翼翼前行,然而,十三個人走在同一條道路上,鐵甲鏗然,再怎麼小心,又豈能避得過危險的降臨!

  不知何時,泥潭之底,已經浮現出一具具醜陋的血紅獸頭,眼睛通紅,望向上方,悄悄游動。

  又走了一陣,毫無危險,眾人心志漸鬆,不時外放的精神力也鬆懈了那麼一瞬。

  就在此時。

  “咻!”

  忽然之間,泥潭之中,猛然探出一隻巨大的灰黑相間醜陋怪頭,快如閃電,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將一名前面探路的按刀鷹衛一口拖入水中。

  “撲通”,水花四濺,人與獸俱是消失在潭底不見。

  “咕嚕咕嚕!”

  潭中只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叫,隨即便悄無聲息,一團血花從潭底慢慢浮上,氤氳開來,仿似染紅的梅花。

  “啊!”

  陡然發生的慘變,讓所有鷹羽衛皆是措手不及,眼睜睜看著同伴被拖入潭中,卻來不及救援,所有人心頭皆不由冒出一股刺骨的寒氣。

  “大家小心,這潭中居然有鐵血鱷的存在!”

  空手男子“智空使”第一個反應出來,身形急退,揚手就是一道“枯心指”發出。

  然而綠煙繚繞,指勁刺入潭底,發出“啵”的一聲輕響,卻是毫無擊中重物之感,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瞬間,所有人面面還覷,空氣中透出一股慘烈而淒迷的氣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oger1206 發表於 2015-1-2 12:45 AM

第一集 真龍玄京 第九章、天道九葉蘭

      所有人瞬間抱攏,圍成圓形,渾身緊繃,手中大刀揚起。

  更有數人,直接取下了背後的鐵胎弓,彎腰搭箭,目光炯炯地盯著潭下,只要一有異變,便是十數枝穿甲鐵箭疾射而出!

  然而,足足等了半晌,潭底卻再無任何聲晌傳來,似乎剛才那一幕只不過是幻覺。

  空手男子“智空使”臉色鐵青,看了眼頭頂日光,一揚手道:“不管那麼多,繼續前行,趁早越過這片沼潭,不然,氣力虛耗,更是不利!”

  “所有人自行戒備,不可脫單,背靠石壁,面向潭邊,邊走邊警戒!”

  “是。”

  所有鷹羽暗衛皆是答應一聲,弓箭大刀依舊揚起,只是略制側直半個身子,結成長蛇陣,緩緩朝前方走去。

  目光卻依舊是一瞬不瞬,盯著潭面。

  足足過去小半個時辰,都未再有任何異樣發生,不過,所有人心頭仍未有絲毫放鬆。

  他們知道,越是往後,越是危險,那些鐵血鱷聞到腥氣,能忍得一時,絕不可能忍得一世。

  果然,再過片刻,前方忽然傳來“嘩嘩”水響,眾人臉色一喜的同時,眼睛更顯銳利了。

  “嗤!”

  就在此時,又是連續三頭鐵血鍔飛縱而出,化作三道血影,撲向潭邊最近的兩人。

  然而,就在此時,只聞那“智空使”一聲冷哼,雙手連揚,十幾道綠色指勁幾乎是一瞬間同時彈出。

  與此同時,那十幾名鷹羽暗衛,也同時砍出了手中的大刀或拉開了手中的弓箭。

  “嗤嗤嗤嗤……”

  一連十數道漆黑鐵箭,旋轉著帶以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道,瞬間貫入那三頭鐵血鱷的咽喉,血花飛濺!

  “撲通、撲通……”

  三聲重物墜潭的聲音同時響起,三隻長約四五丈,滿面灰斑的古怪鱷魚屍體,浮現潭邊,身體之上,遍佈灰洞,綠煙瀰漫,咽喉之下,更是各插著四五枝利箭,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聞到血氣,一大群鐵血鱷再也忍耐不住,蜂湧而出,搶上將那幾頭鐵血鱷的屍體分食,而後游向潭邊,虎視耽耽的看著智空使一行十二人。

  “放箭!”

  智空使伸手一揮,頓時所有鷹羽衛又是再次彎弓搭箭,“嗤嗤嗤嗤……”一連串弓弦震響。

  下一刻,潭面之上,又是十幾頭鐵血鱷被擊殺當地,剩餘鐵血鱷這才察覺到不對,各自咬住一頭同類屍體,瞬間潛入泥潭深處!

  潭面上,再次恢復了平靜,然而,那漂浮的屍體,以及一大片的暗紅,卻依舊昭示著剛才那一戰的慘烈,並非虛幻,而是真實。

  “哼!”

  一聲冷哼,“智空使”目露譏諷之芒:“區區一群灰階凶獸,居然也敢偷襲我等。剛才不過逞了突襲之利,一旦有了警戒,諒它們也不過一群螻蟻而已!”

  “不要再耽擱時間,輕縱急行,它們再不敢露面了!”

  “是。”

  十一人在空手男子的帶領下,繼續朝著前方走去,他們已經感覺到,距離出口處不遠了。

  ……

  “嗯,什麼聲音?”

  厲寒正在距離那九虺蛇有一段距離的岩壁後悄悄打坐,卻忽然聽到身後方向居然傳來一陣弓弦急響,還有野獸死亡時掉落湖中的哀鳴。

  厲寒頓時再也坐不住了,悄悄起身,潛至崖壁角落,朝身後看去。

  只一眼,厲寒心頭就不由陡然一涼,繼而又驚又怒!

  昨夜出現的那空手男子“智空使”,以及整整十一名裝備精良,氣血龐大的鷹羽衛,正在獵殺沼澤潭中的鐵血鱷,潭中浮屍遍地,鮮血暗紅!

  “自己都已經掉下黑魂崖了,二叔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嗎,好狠,好狠!”

  “怎麼辦,前無去路,後有追兵,難道只能在這裡等死?”

  厲寒的腦袋一時間急劇旋轉,籌思對策,他知道,若論硬拚,自己根本不可能是那頭九虺蛇或者身後十幾人的對手。

  不提那“智空使”,至少是混元中後期的實力,就是府中的十二鷹羽衛,厲寒也知道,每個至少都是半步混元境,或者混元前期的實力。

  三大鷹衛首領,更是個個都是混元境中期的實力!

  這樣的對手,自己根本不可能戰勝!

  但若要智取,這前無退路,後有追兵,旁邊也是兇殘萬丈的沼毒潭,躲到哪裡去呢,下去一定死的更快!

  “嗯?”

  忽然之間,厲寒抬頭一望,瞬間有了對策。

  只見他屈膝躬身,整個人彎如猿猴,手腳並用,步伐輕巧的朝一塊凹陷的岩壁那裡爬去,儘量不弄出一點聲音。

  同時,身軀之中,元氣內息急劇坍縮,最後匯於一點,形成一枚晶瑩剔透的白色小珠子,隱於自己丹田深處。

  “斂元息脈術!”長仙宗雜役弟子都必須學習的一種輔助功法!

  此功法沒有品階,也沒有任何防禦攻擊能力,但卻可以斂元去息,短時間內將自己身上的所有元氣波動,身體氣息,全部隱去,躲藏起來。

  此為雜役院弟子平時外出執行任務,或者接受一些獵殺凶獸材料,危險任務時,十分重要的一大保命秘法。

  爬至那處凹陷壁坑之後,厲寒躲入一塊橫出的長方石之後,悄悄蹲下,手掌中暗扣一枚拇指大白色石子。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空手男子等人已經擊殺鐵血鱷完畢,開始朝自己隱身之處崖壁下走來。

  厲寒知道時不我待,眼睛一厲,手掌中心暗扣的那枚白色小石子,無聲無息地朝著前方壁角那處九虺蛇的洞口處輕彈而去!

  “嗤”。

  一聲輕響,石子蹦落在地面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隨後,他將頭臉身軀徹底蜷縮起來,靜靜等待結果!

  “什麼聲音?”

  後方,傳來一名鷹羽衛疑惑的聲響,顯然聽見了這石子落地。

  “可能是岩壁上一塊石頭風化,掉落下來吧,別大驚小怪,趕緊前行,通過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多想待了。”

  “也是。”

  先前髮聲的那名鷹羽衛聞言出聲,顯然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岩壁風化,若有風一吹,掉落一兩塊下來,實屬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眾人一起繼續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厲寒躲起的那處突出崖角之下。

  不過,厲寒使用了斂元息脈術,斂去了自己全身的元息,只要不是抬頭上望,根本不可能發現。

  而此時估計沒有人能想到這一茬,所以都是輕快前行,很快就轉過了壁角,到達了那處蛇洞不遠處。

  “咦,那是什麼東西,通體雪白,長有九葉,好似傳說中的一品中等靈藥,寸心銀雪?”

  “嗯?”

  空手男子“智空使”隨著那名突然驚叫起來的鷹羽衛看去,隨即也發現了蛇洞口生長的兩株奇異怪草。

  此二草通體玄銀,形似蘭花,柔韌如雪,散發著淡淡的白光。

  目光先是疑惑了一瞬,接著,“智空使”的身子猛然抖動起來,目光中一片通紅。

  “什麼寸心銀雪,毫無見識,這可是二品中等靈藥,天道九葉蘭!”

  他在心中狂呼:“天吶,想不到這趟苦差事,竟能在崖底發現如此奇物。”

  想到這,他目光迅速在身邊那十幾名鷹羽衛的身上轉了一圈,心念電轉,急思對策。

  “天道九葉蘭,傳聞中可是上稟天地玄道而生,只有至陰穴眼方才可能誕生,價值連城。”

  “其功效,足可讓人上體天道,下洗經脈,擁有改善體質,增加道氣吸收速度的種種神奇功效。”

  “這樣一株天道九葉蘭,若給我服下,不提其他功能,至少可以讓我的武元暴增一大截。”

  “兩株同時服下,甚至有可能突破混元巔峰,踏入半步氣穴境!”

  “半步氣穴……”

  空手男子眼中,瞬間掠過一抹陰戾,目光隱晦地掃射過身後的那些鷹羽暗衛一眼。

  此處的天道九葉蘭,只有兩株,別說這麼多,就算其餘人共分一株,他也不可能捨得。

  半步氣穴,在宗門之中,都是一方高手,更逛論在這真龍帝都玄京城。

  玄京城中,大部份人,只有納氣修為。

  少數高等供奉,軍中統領,才能擁有混元境。

  半步氣穴,那絶對是一方大佬,甚至開堂立殿式的人物,何用成為別人走狗那麼悲哀。

  “這兩株天道九葉蘭,一定要拿下,只要拿下,脫離厲王府,自立門戶,都不是不可能。”

  “只是,這些鷹羽暗衛都是厲王直系,只接受侯爺一人旨意,根本不可能聽我號令,單憑我一人,想要全部擊殺他們,卻又不為人所覺,也有不小難度。”

  空手男子眼睛閃爍,心中已經起了殺心,但卻沒有輕舉妄動。

  此事只能智取,不能明來。

  不然,一旦失敗,讓這些人逃出去一兩個,而自己又晉陞半步氣穴境失敗,等待自己的就是雷霆震怒,死無全屍!

  “怎麼辦?”

  就在此一瞬間,異變突生!

  只聞一聲極快的游動聲傳來,暗洞出口處,探出一個碩大的蛇頭。

  此蛇頭雙目圓睜,紅燈籠一般的雙眼中透出嗜血猙獰的凶光,盯視著眼前這一群突然出現,正不斷打量其洞穴入口處那兩株天道九葉蘭的人類,眼睛中透出極度的憤怒。

  “嘶……”

  猛然一張巨大蛇口,數米長的信子頓時化作一道巨鞭甩出,一股難聞的腥味撲鼻而來。

  一名措手不及的鷹羽侍衛,直接被其攔腰捲起,送回嘴中,“哢嚓”一聲,咬成兩截!

  “撲通”一聲,鮮血刺鼻,兩截斷掉的屍身掉落下來。

  空氣中發出一聲淒厲到喪魄的慘叫,黃水滴答,流遍全身。

  “啊,不好!”

  空手男子“智空使”率先反應過來,臉色急變,身形驟退,揚手一記枯心指就打了出去。

  淡綠的指勁,在半空發出“啵”的一聲輕響,然而打在那巨大蛇頭之上,卻如中皮革,除了冒出一陣淡淡的青煙,絲毫無損。

  “該死,這是黃階九品凶獸九虺蛇,快走!”

  “我就說這等天地靈草,定有異獸守護,難怪如此靈異,大家趕緊退!”

  所有人一瞬間全部慌亂了,跌跌撞撞的朝後奔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roger1206 發表於 2015-1-2 01:03 AM

第一集 真龍玄京 第十章、捕蟬黃雀

      然而……人類的腳步,豈能快得過對這環境早已熟悉無比的蛇類。

  只聽“撲嗤”一聲輕響,一名逃得最慢的鷹羽衛,再次被巨蛇叼起,送入口中。

  “嘎嘣嘎嘣”幾聲脆響,待得此人再次被吐出,已成一堆碎肉,面目模糊不辯。

  聽到身後的動靜,所有人皆是怒了,一個個目眥欲裂。

  “逃不了了!”

  空手男子是心性最為狠絕之人,猛地收住腳步,回過身來,雙手擺出防禦的招式,厲聲喝道:“結防禦陣形,前三防,中間大刀攻擊,最後三人用弓箭射擊其身上最薄弱之處,快!”

  “這裡道路狹窄,一味後退我們只有死得更快,放手一博,也許還不是完全沒機會!”

  “不錯,拼了!”

  聽到身後的慘叫聲,另外一名鷹羽統領也猛然反應過來,大手一揮,就將手中長刀甩出,站在最前方。

  身後另兩名氣息同樣龐大的人影,同樣來到他身邊,一起進行前端最危險的防禦。

  “李四,王五,你們射咽喉,趙六,你攻眼睛,其餘人,找準腹部位置,敢自行後退者,殺無赦!”

  “是!”

  所有鷹羽暗衛的眼睛都紅了起來,兩名同伴先後在這沼澤喪生,他們早已皆是憤怒無比。

  慌亂一去,平時訓練有素的結果就顯示了出來,這些鷹羽衛可都是真龍王朝軍中的百戰精兵,此時雖懼不退,反而組成了一個極其強大的防禦陣形。

  ——三三陣。

  身後,大蛇追上,眼睛中露出戲謔的目光,張口一吐,又是一口淡綠的霧息噴出。

  一名鷹羽衛抵擋不及,被當面噴在臉上,頓時身子晃了晃,“撲通”一聲,跌入身旁的毒沼澤。

  “噗嗤……”幾聲,污水翻滾,毒氣冒出,過了半晌,原地就只浮現出一具枯骨。

  然而,其餘幾人,卻皆已反應了過來,早有準備,各自拿出一粒雪白丹丸快速服下。

  而後趁其張口的瞬間,後排三人,手中弓箭同一時間全部拉滿,而後放出。

  “嗤嗤嗤……”

  一弓三箭,瞬間九箭連發,九枝閃爍著冰冷寒光的箭簇,呈現三角形,一瞬間貫入大蛇口中,旋轉著刺入肉壁。

  大蛇口中,頓時發出一串可怖的悶響!

  “嘶!”

  大蛇頓時憤怒了起來,身軀急速地扭動,喉嚨之中的疼痛,讓它將眼前這些膽大包天的人類早已恨得不死不休。

  只見它巨大的蛇尾彷彿利刀一拍,撲通撲通兩聲,又是兩名持刀鷹衛躲避不及,被紛紛拍入旁邊的毒潭中。

  “嗤嗤”綠煙冒起,原地又再次浮現兩具白骨。

  “啊,該死,該死啊,兄弟們,不能再留手了,用六絕破殺陣,全力攻擊!”

  帶頭的鷹衛統領,手中大刀一揚,上面頓時燃起一層黑紅色的烈焰,四周的虛空一時間都有些微微的扭曲。

  他臉上閃過一絲厲色,大刀一揚,率先攻上。

  “是。”

  另外五人,也同樣怒發如狂,聞言皆是棄弓用刀,大刀揚起,刀身之上同時密佈一層這樣的黑紅烈焰。

  雖然顏色有淺有深,但卻同樣充滿著一種詭異的氣息。

  六道長刀,在半空中組成一道奇異的弧形,而後有前有後,刀氣瞬間連接,猶如形成一柄虛空長刀,黑焰熾烈!

  “撲嗤!”

  一刀斬下,大蛇身上,終於不再堅若金鐵,被划出了一道長長的裂痕,鮮血淋漓。

  被傷到的創口,更是一片焦黑,還有絲絲縷縷的白煙不斷冒出,顯然已受重傷。

  “嘶……”

  大蛇發出一聲極痛的嘶聲,頭顱高高昂起,而後砸下,連續兩次重創,已經徹底觸怒了他。

  渺小的人類,你們都該死,都該死啊……

  然而,就在此時,那空手男子“智空使”終於找準時機,飛身一躍,整個人就在空中扶搖直上,如同一隻灰雁騰空。

  連續四轉,轉眼就到了大蛇頭頂上空。

  只見其眼神一厲,眼中冷色一閃而過,手掌之中一枚早已準備透明的白光閃過,化作一道尖銳的無形鋒刃,呈一字形直直擊下。

  “人品中階輔助秘法,力秘,人品下階攻擊武技,裂心刃!”

  “撲嗤!”

  彷彿利刃切割皮革,空氣中頓時響起了刺耳的尖鳴聲,嘶啞難聽。

  一溜劇烈的電火花綻放,大蛇刺痛,頭顱揚起,迅速擊向半空中的空手男子。

  然而,空手男子一擊即逝,身形迅速飄遠。

  身下,那僅存的六名鷹羽衛又再次把握機會,合刀為一,六把長刀同時揚起,化作一道虛無鋒芒,直直地斬向大蛇頸下!

  大蛇頓時徹底憤怒了,它腦海中閃過無窮的怒火,堂堂一頭黃階九品的尊貴凶獸,竟然被幾個不過混元境的人類打到這等程度。

  “嘶……”

  猛然一張蛇口,一股劇烈的毒煙噴出,大蛇整個身軀閃了幾閃,竟然開始在半空中急劇縮小起來,最後眨眼間,化為不過兒臂粗細。

  只見其身軀一閃,速度暴增,灰光一掠,就已不見蹤影。

  下一刻,“噗”的一聲,人類陣營中,一名鷹羽衛咽喉處一痛,他還來得及反應,下一刻,便已經摀住脖子,蹌踉後退,仰面倒下。

  喉嚨處,一道血水隨之飆出,冒出一陣淡淡的輕煙。

  “不好!”

  剩餘五名鷹羽衛同時驚駭大叫,就要後退,但已遲了。

  灰影如同一道光線一般,只是短暫的繞了幾繞,最後五名鷹羽衛,包括那名持刀首領,就都已經難逃噩運,被大蛇一擊斃命,摀住咽喉蹌踉倒下。

  空手男子臉色劇變,身形再次如一隻大雁盤起,身子停頓於半空之中,眼神急閃。

  “想不到此蛇竟然已領悟到了半絲氣穴之道,可以自行變化身體大小,加強它的速度,這下難纏了!”

  灰光再閃,大蛇又一次張開大口,就要朝佇立於半空之上的空手男子咬來。

  就在此時,它身上灰光再次一陣陣地冒起,最後整個身子急劇顫動,眨眼間,竟然再次恢復了它原來那龐大臃腫的形狀!

  ——變身結束!

  空手男子眼睛一亮,眼中重新煥起神彩。

  “原來,你也不過只能堅持幾息,過不了多久便要打回原型。嘿嘿,這半步氣穴境的法門,又豈是那般好掌握的?如此一來,我也不是全無勝算!”

  “而且……”

  想到此,他臉帶暢笑的朝地下那十幾具鷹羽衛的屍體上看去:“對手俱滅,倒是替自己解決了不小的麻煩,只要再擊殺這頭九虺蛇,那兩株天道九葉蘭,就是我的了。”

  想到此,他不退反進,整個身形在半空中划出一連串的殘影,與九虺蛇在半空中戰鬥在一起。

  一時間,一人一蛇,你來我往,激烈交戰。

  巨大的蛇尾屢屢拍空,崖壁上傳來轟隆之響,巨大的山石不斷向下滾落,空手男子被壓在下方,看似勢弱,卻並不顯慌張。

  他眼睛轉動,似乎在醞釀什麼,卻又不立即發作,似乎是覺得時機未到。

  眨眼已過百招,一人一蛇,身上俱是出現血痕,氣息衰弱。

  蛇身之上,多了七處長長的傷痕,身軀扭轉和移動間,皆現疲態。

  而空手男子也並不好過,一身武元十去其八,肩膀上多出了一個可怖的血口,鮮血潺潺流出。

  不過,他卻無時間治傷,身體之上的疲累,也是一波勝過一波。

  然而,他卻依舊死戰不退,眼中神光反而越來越亮,神情間也更見興奮,似乎他要等的時機已經即將到來。

  就在此時,大蛇又是猛然一張口,向他腰部疾咬而來,空手男子眼睛一亮,哈哈大笑,臉煥神彩,卻是終於尋到機會。

  只見他身形急退,掌指間,卻驀然多出三枚通紅的鐵質圓球。

  三枚鐵質圓球之上,皆呈現出一股淡淡的鐵腥之氣,還有一股隱隱的火炎味道。

  ——大內神武閣的真武霹靂子!

  “噗噗噗……”

  三枚形如鴿卵的鐵紅圓球,被他隨手一揚,便化作一串紅影,落入到那大蛇巨張的嘴巴。

  “砰!”

  下一刻,“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大地,猛然震顫起來,如掀起萬丈波濤。

  大蛇口中,發出悽慘的哀鳴,整個身軀不斷顫抖,綠血飛濺。

  空手男子,亦難逃其劫,被這股巨大的震勁,蕩得整個人倒飛而起,足足跌出身後數十丈,方才止住,臉色蒼白,然而,卻難掩其臉上喜色。

  “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大內神武閣的真武霹靂子,果然名不虛傳,縱使是這黃階九品的九虺蛇,一旦近身,讓我將其扔入口中,亦難以倖免!”

  他並沒有過去,過了半晌,見遠處那頭巨蛇似乎終於僵硬,痛苦地抖動了一下,口中便開始不斷地往外噴出血沫,眼見是不活了……

  空手男子這才露出喜色,走了過去,哈哈哈,終於成功了,我得手了,天道九葉蘭,我來了……

  半步氣穴,我來了!

  就在此時,樂極生悲,一隻無聲無息的手掌,悄然印向他的背心。

  若是平時,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中招。

  但是現在,正是他一生中最為虛弱的時候,一身武元,十去其九。

  再加上之前又被真武霹靂子的爆炸餘波掃中,吐出大口鮮血,待得看到九虺蛇終於死亡,天道九葉蘭已經僅離咫尺。

  萬分興奮激動之下,一向的謹慎小心全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感官降至最低,哪裡會料到還有如此莫測之變……

  心臟深處,傳來“噗”的一聲輕響,他知道自己是不活了,然而,他還是艱難的轉回頭,想看看背後到底是誰。

  然後,他的眼睛就突然瞪了出來,嘴巴中謔謔作響,手指伸出,指向背後的那個人影,滿是不甘,怨毒,還有難以置信。

  “你……你……”

  一句話未說完,他就“砰”的一聲倒地,死不瞑目,鮮血染紅了他全身。

  在他身後,一道人影顯現出來,一身泥污,腥臭發黑,不正是之前已經躲入懸崖峭壁之上的厲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oger1206 發表於 2015-1-2 01:08 AM

第一集 真龍玄京 第十一章、納氣六層

      原來早在一人一蛇大戰之時,他便已悄悄滑了下來,因為那時大蛇憤怒亂甩,蛇尾幾次差點打到他所待之地,那裡已經變得不安全。

  所以萬分無奈之下,他只有轉移藏匿地點。

  所幸一人一蛇都是全神灌注,無力分心,再加上“斂元息脈術”的功效,讓他成功滑了下來,潛到一邊,悄悄埋伏起來。

  此時看到大戰已定,而空手男子亦一身是傷,毫無警惕,他終於不再猶豫,悄悄摸上,給了他最後一掌,奠定勝局!

  走到空手男子身前,厲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在其身上一陣亂摸。

  片刻後,一沓價值數百兩的小面額銀票,以及底下一張最大數額的五百兩金票,皆出現在他手中。

  隨後,除此之外,厲寒又在空手男子身上摸出數物。

  一枚暗黑,繡著一個“影”字形的漆黑令牌,此必為他“影殺四殺手”的身份令牌。

  三個顏色不一,大小相同的藍綠丹瓶,還有一本散發著淡淡銀光的薄銀絹冊。

  令牌直接扔去,秘笈隨手扔入懷中,厲寒在這三個藍綠丹瓶之上找了一下,而後將其中一個打開,倒出一粒丹藥,仰天服下。

  丹藥一入肚,立時一股奇特的熱流湧出,自丹田腹部直匯下方,最後到達厲寒的腿部傷處,慢慢流轉。

  厲寒原本受枯心指所傷形成的暗灰血肉,頓時變紅,而後開始發出一陣陣麻癢之感,並且慢慢開始結痂。

  估計再過一兩日功夫,便能痊癒。

  厲寒看向丹瓶之上,那裡有著五個黑色的小字。

  “枯心解元丹!”

  厲寒找出的此丹瓶,專為解此“枯心指”所受之傷。

  厲寒之前曾在黑魂崖頂逃殺過程中,受過此人一指,腿部重創,此時自然是想在其身上尋尋看能不能找到其獨門之解藥。

  不想其身上竟然真的帶有,厲寒自然不會絲毫猶豫。

  盤坐在地默默運轉武元調息了數個周天之後,厲寒再次站起,目光卻是落到了那頭死去的九虺蛇,以及其身後蛇洞之口,那兩枚雪白如銀的蘭花狀小草之上。

  “天道九葉蘭,此地竟有如此異草,難怪這頭九虺蛇會守護在這,而我之前沒有看見,應該是被它的身軀擋住了,卻不想最後關頭,竟然會便宜了我,若憑我的真實實力,豈有可能得到?”

  “看來一切,皆是天意!”

  “有此二物,三日之內,我必定可以達到納氣六境,而一月之內,甚至有可能突破納氣十境,開始衝擊混元期。”

  “也好,趁此地無人,正好在此服下小半株九葉蘭,待成功突破納氣第六層,再去龍首山,向二叔討一個公道!”

  厲寒目光微閃,走過去摘下那兩株天道九葉蘭,而後就地盤膝坐在那蛇洞入口,閉目調息。

  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摘下其中一株上的一小瓣,約有五分之一大小,一張口,將其吞入腹中。

  “嘩!”

  天道九葉蘭一入口,一股龐大到難以相信的精氣就直接自他的腹中升起,直竄丹田,最後流遍四肢百骸。

  初始時,厲寒只覺全身一冷,一股冰涼到極致的寒氣,在他的經脈中四處亂竄。

  他不敢妄動,也不敢怠慢,抱元守一,意守丹田,慢慢調集這些元氣,衝向四肢百骸中一些沒有打通的經脈。

  片刻後,一個一個平時阻塞,根本動搖不了分毫的險阻難關,在天道九葉蘭那強大得可怖的天地元氣衝擊下,搖搖欲墜,最後彷彿洪流一樣被衝過。

  厲寒全身上下,頓時多了一層淡淡的臭味,而經脈之中,武元卻如同河水一般,歡快無比。

  平時流動起來十分艱澀的感覺,現在完全消失不見,一馬平川,泄洪千里,感受自然萬分不同。

  厲寒默默沉思。

  納氣十層,一層氣感,是指人體可以接受,並且開始感應到元氣的存在。

  二層引氣,則是人體已經可以開始嘗試牽引元氣的動向,聚散。

  三層入體,則已經可以導引元氣進入身體之內,自行運轉。

  四層化氣,可以將吸入體內的元氣化成可供吸收的精氣,道氣,儲存下來。

  而直到納氣第五層,才算是修行真正的開始。

  納氣五層,名為小周天,意為到達此境界,便可以開始真正的進行周天搬運,煉精化氣。

  這一階段,便是將儲存於人體丹田氣海之中的精氣,按照一定的功法軌跡運轉,煉精去雜,形成自已真正的力量。

  不過這個階段,形成的武元力量十分弱小,因為此階段,只需打通人體任、督二脈即可,精氣十分微弱,精氣可以運行的範圍也比較小。

  所以這個境界,又被稱為子午周天。

  而納氣第六層,大周天,則完全不同。

  大周天,不僅需要打通任、督二脈,同時還要打通人體內的其他十二正經,和全部奇經八脈,難度要大了十倍不止。

  所以,兩者相差極大,一個如溪水,一個如河流。

  一個滯塞,一個通暢。

  因此在世俗界,納氣五層,歷來只算普通,納氣第六層,才算小高手。

  以前,歷寒也曾嘗試過衝擊納氣第六層的大周天,然而,奇經八脈,十二正經,其中許多經脈,卻彷彿一堵堵大山,擋在他面前,任他如何努力,也難以撼動分毫。

  然而此時此刻,這些平時高山仰止的難關,此時卻皆是變得脆弱無比。

  只短短一個時辰。

  除原來就早已打通的任、督二脈之外,上起於頭,下至於足的衝脈,率先全部通關。

  其後,繞身一週,起於季脅,下行而過的帶脈諸穴,全部打開,萬溪匯流,江河滔滔。

  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

  剩餘四脈,又過去一個時辰之後,亦全部淪陷。

  厲寒體內的武元,頓時彷彿找到了宣洩口,一圈一圈孜孜不倦地運行著。

  他只感覺身體漸輕,眼瞼各部,亦傳來一陣奇怪的感覺,似是麻癢,又似刺疼。

  片刻後,當他睜開眼睛,不禁大吃一驚。

  只見以往,自己視力不到的地方,這一次,全部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幾百步外,沼澤地下,一條蚯蚓從中經過,亦被他看得一輕二楚。

  身子一動,厲寒剛想站起,然而,身體卻再也沒有以前的重量,輕飄飄彷彿一片落葉,似乎只要再一使勁,便能騰空九天,直接飛起。

  “這是?”

  厲寒不禁大大一駭,過了半晌,反應過來,卻又不禁大喜若狂。

  “傳說,蹺,有輕健蹺捷之意,維,有維絡諸陰之能。打通這幾條經脈,不但能讓身體輕健,而且能眼聰目明,感官提升,擁有種種常人不可思議的能力和好處。”

  “這還只是八脈奇經,如果再打通十二正經,那……”

  想到此,厲寒的眼睛迅速亮了起來。

  ……

  修煉無歲月,日昇日落,一旦沉浸在某件事情中,時間總是過得特別的快。

  轉眼,已是三天後。

  這一天。

  厲寒正坐在九虺蛇的蛇洞口,一塊巨大的青色巨石之上,面朝東方旭日,吞氣吐納。

  他小小年紀,不過十四、五歲,然而,一旦修煉起來,卻憑空多了一絲淵渟嶽峙,風停雲輕的氣度。

  隨著厲寒每一次呼息,吐納,循環一週天,就有一道尺長白氣,從他的嘴巴吐出,鼻中吸入,而後重新吞回腹中。

  而每一循環,在他丹田中的精氣便壯大一分,離納氣六層越來越近。

  厲寒的臉龐,也越來越紅,臉上彷彿映著朝陽,呈現出一種奇怪的光輝,彷彿越來越接近天人合一。

  突然,他睜開眼睛,身體之上,一股磅礡到可怖的氣勢,陡然生出,如同風捲落葉,雲湧波濤。

  在他身下的巨大青石,無聲四分五裂,碎為齏粉。

  厲寒仰頭望向東方旭日,雙眼中陡然帶出一道半尺長的毫芒,猶如利劍寒光,將天地驟然分為兩半。

  一黑,一白。

  而後,光芒隱去,這些光芒,似乎是隨著他的醒來,慢慢化作精氣,復歸於他的丹田之中,隱伏下來,消失不見。

  厲寒一聲長嘯,身形一轉,整個人已經疾速飛出,朝著大峽谷之外飛奔而去。

  在他身後,空手男子以及所有鷹羽衛的屍體,同時無聲跌落,摔入身後的毒沼潭中,無聲化為枯骨。

  “是時候,去了結這場恩怨了!”

  “納氣六層,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oger1206 發表於 2015-1-2 01:12 AM

第一集 真龍玄京 第十二章、應龍山

      龍首山,應龍山。

  就在真龍王朝都城玄京城外數百里方向,有一處山脈,山勢起伏,峰巒跌宕,有如龍首盤踞,又似飛龍升天,氣勢巍峨,磅礡大千。

  所以當地有人稱之為龍首山。

  又有傳說,此處曾經有仙人立身其間,向天質問,一字一句,有龍回應,所以此地又名為應龍山。

  如此神秘傳說之地,自然與眾不同,乃天下除真龍皇陵之外,最為富澤綿長,接近神靈之地。

  因此,歷朝歷屆,帝皇皆葬於王陵,而諸侯異姓王,卻皆選擇了這龍首山。

  今日,白雲縹緲,卷如祥瑞;紫氣升騰,似有異相降臨。

  龍首山龍首山,今日,又有一拔新的送葬隊伍來臨了。

  白花飄舞,紙錢飄飛,雪白的巾幡,帶著一股死喪的氣息,人馬如龍,逶迤百里,又是哪一位王侯故去了?

  守陵人站在山頂,遙望底下的秋水寒江,此地平常人根本不可能來臨,所以只能是王侯下葬。

  “叮鈴鈴,叮鈴鈴……”

  道士的銅鈴,在空曠的天地間飄得很遠,秋水江一如既往的澄青,環繞在龍首山腳下,猶如一條碧綠的緞帶。

  那一隊人馬,正沿著此江畔的大道而來,慢慢登上峰頂。

  近了,更近了,一面黑色的大旗,上書一個巨大的血色“厲”字,守陵人早已老了,然而再老眼昏花,也不可能不認識這個“厲”字。

  人馬已經遠去了,守陵人還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所有人已經不見,進入山脈深處,他才不由一聲嘆息。

  “唉,居然是真龍六王之一的厲王啊,鐵血厲王,戰功赫赫,威震天下,便連外邦嬰兒,也聞之色變,夜晚禁哭。”

  “但死亡啊,卻誰也躲不過,任你生前榮華富貴,尊榮盡享,死後也不過一抷黃土,半縷墳螢。這世間又有誰,能逃過此劫,長生不死,與天同壽呢?”

  ……

  秋江清,秋江明,秋江復濁還復清,風吹來,紙灰飄舞,白草橫飛,遍佈墳塋。

  龍首山上,一行人終於進入最後的龍眠之地,傳說,唯有王者才能在此地開碑立墳,外圍密密麻麻,則是侯級之墓穴。

  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顫巍巍端上一隻綠色銅盆,點上松燭,燒起紙錢。

  此銅盤生前為厲王曾用,死後也會隨之一同入土安葬。

  松燭明亮,紙線燒起,火煙騰空,緲緲而上,似乎也在哀悼逝去的亡靈。

  黃金白玉製成的精美棺木前,一番應景之詞後,厲王之弟,“靖南侯”厲天笙,一襲麻衣孝服,走到人前,手掌攤開一張黃金玉冊,當眾宣讀祭兄詩:

  “淼淼長湖水,鬱鬱亂崗榛。我來祭奠時,墳頭無碑銘。千紙化飛灰,哀心不可說。”

  “吾兄兼吾父,孝親感何如。生未使汝足,死未令汝榮。只在清夜裡,破碎心肝腑。”

  “一念起哀思,唸唸縈臆苦。漫漫清江雪,松柏何簇簇。縱有滔滔淚,老眼淚乾枯。形瘦發漸希,病增日恐暮。”

  “願借長湖水,化作彼岸渡。撐起千葉舟,來世一相顧。願捧墳前土,植成菩提樹。摘葉寫心經,劫難不再復。”

  “嗚呼,天道不幸,痛失嚴兄,星月掩面,風號雨寒,秦嶺垂目,渭水泣哀,惜不能代,徒留悲傷。”

  “嗚呼,哀天怨地,吾兄歸來。殷殷慈嚴,夢間相逢。王兄,一路走好。”

  念至此處,厲天笙猛然跪下,淚眼縱橫,狀極哀思,向天連續十叩首,直叩得額頭之上,草灰一片,血跡斑斑,刺眼醒目。

  如此一幕,落在旁人眼中,頓時便是一片讚頌。

  “靖南侯真乃性情中人也!”

  “是啊,兄弟之情,皓如日月,其兄一生無子,能有如此一個兄弟替他操勞後事,也算值了!”

  “嗯嗯,不錯不錯,厲家雙兄,名震天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在眾人一片讚頌聲中,一臉哀色,臉含濁淚的“靖南侯”厲天笙,被幾名厲家後輩,“強迫”扶下人群,走向帷幕之後。

  那裡有一張躺椅,供他休息。

  隨後,便是成群接隊的人,開始走向“厲王”厲南君的棺木,致之哀悼,燃燭焚香,念頌悼詞。

  其中不乏一些各大世家的家主,位高權重的王侯,以及玄京城中各大顯貴商舖的主管。

  可以說,今日整個玄京城中,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高官,顯貴,豪富人家,都有派人來。

  他們不是送別死去的厲王,而是為了等下給新的厲王誕生慶祝!

  畢竟,死者已矣,與他們並沒有多大的關係,而新王誕生,卻絕對是能左右整個玄京城不少勢力的大事。

  自然不容錯過。

  ……

  清風吹,清風急,日照生光,波影映天。

  龍首山下,秋水江畔,一名一身孝服,身背一口漆黑厚棺,身軀被身後棺木壓得微微低下頭的少年人,一步一踏,緩步走向龍首山上。

  一枚枯葉飄落,打著旋兒落向江面,又忽地飛遠。

  湖水漫漫,一片青碧,似乎毫無知覺,又有誰知其心?誰知其苦?誰知其悲?誰知其歡?誰知其樂?

  其心中,是不是也有什麼故事?

  少年人的身影越行越遠,他走得不快,一步一個腳印,背後那一口漆黑厚棺,在烈陽下顯得是那樣顯眼之極,刺目之極,卻又透著一股令人難以言喻的死寂和從容。

  他是什麼人?

  他從哪裡來?

  他為什麼要一身孝服?身後卻又背著一口棺木?

  這龍首山是歷代王侯的送葬之地,難道,他也有親人,在其中故去?

  這個少年就像是一個謎,解不開,說不透。

  他那單薄的身影,在日光下,卻顯得是那樣沉重,那樣寂寥,彷彿與天地山川融為一體。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氣勢便積蓄一分,等到山腳下,少年人身上的氣勢已經積到頂峰。聚如雷,雄如火,怒若萬傾泰山可壓頂。

  他凝視著眼前高聳入雲的龍首山,腳步微微一頓,長長的頭髮瞬間垂下,遮擋住了他的一雙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而後,他再次抬起腳步,一步踏了上去。

  沉悶而單調的腳步聲,再次在石階之上響起,而且這一次更加劇烈,更加死寂……

  一步一步,他的腳步踏在青石板鋪成的山道上,竟然形成了一聲一聲雷音!

  ……

  龍首山上,有一座茅廬。

  守陵人就居住在這茅廬中,風來雨去,積年累月,從來也不曾離開。

  他是孤獨的一名老人,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沒有故舊,沒有人會來此看望他。

  每年除了有人上山送葬,或者清明重陽,上元端午,此地就是一片死寂,平時除了漫天紙灰飛揚,就只有夏草秋蟲的淺唱。

  他就是這山上的一個守護者,日夜在此,除了守墓,便是守墓。

  他早已習慣了寂寞,習慣了冷清,習慣了和這山上的花鳥蟲魚一起,沉默地面對每天的日昇日落,潮漲潮消。

  也許,有一天,他自己也會在這座大山之中,闔然長逝,沒有人會記得他,也沒有人會來此祭拜他。

  朝庭只會派一位新的守陵人,來此接替他。

  如此,又是新的一番輪迴。

  但今日,這龍首山上卻突然熱鬧了起來。

  他知道那些人是進入了最中心處的龍地,那裡,這樣的時候,他這樣一個身份卑微的守陵人,是沒有資格進去的。

  他又坐到自己的茅廬前,不知為何,突然有了興致,搬起一個小馬凳,伸手拿出自己久已不碰的胡琴,撣去上面久積的灰塵,緩緩拉了起來:

  “夕陽的酒幡啊,在風中飄蕩,漠北黃塵飛揚。

  一人一馬的背影,漸遠去,淡了烈酒香。

  …

  我記得塞外的駝鈴,總愛幽幽飄向遠方。

  勾起多少人,痴痴纏纏,揮不去的思量?”

  老人的眼睛是渾濁的,老人的思想是遲鈍的,但在這一刻,他的身上發出光,他的目光望向遠方,望向山下的秋江水,眼睛中,似乎也藏了一些什麼東西。

  突然之間,足踏聲響,驚醒了拉胡琴的老人,他抬眼朝山下望去,卻見一行三人,緩緩走了上來。

  這三人,兩人靠後,綠衣小帽,低眉垂目,明顯是跟班。

  最前面一個,卻是一身大紅袍,足踏玄武履,手捧一卷金龍捲軸,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陰冷而威嚴,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陰鷙貴氣。

  他目不斜視,直接走過,根本無視了老人,老人也沒有伸手去阻攔。

  直到對方三人消失不見,他才回過頭來,喃喃道:“大內司禮監的掌印太監,這是,來代皇帝傳旨來了……看來,這靖南侯,還真是迫不及待啊,不過,誰又能阻止得了王位的誘惑呢?”

  低嘆一聲,他閉上嘴巴,別人的家事,他又何必參與呢,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參與呢?

  他不再管那邊傳來的喧嘩,繼續抬起手,緩緩拉動手中的胡琴,和著琴聲低低地唱:

  “一聲一聲,胡琴淒愴,伴著天涯盡頭響

  一朵一朵,醉夢裡的落花,濺得馬蹄香……

  …

  夕陽裡的酒幡,在風中飄蕩,漠北黃塵飛揚。

  一人一馬的背影,漸遠去,淡了烈酒香。”

  忽然,一陣大風吹過,捲起漫天紙錢飛舞,老人抬起頭,眼中現出一絲奇怪,眯起那對渾濁的雙眼,喃喃道:“起風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oger1206 發表於 2015-1-2 01:17 AM

本帖最後由 roger1206 於 2015-1-2 01:31 AM 編輯

第一集 真龍玄京 第十三章、負棺而來

      起風有什麼好奇怪,這龍首山地處高處,日日風捲塵飛,起風實在太正常。

  然而,老者的雙眼卻眯了起來。

  忽然之間,山下腳步聲又起。

  這腳步聲一聲一聲,十分沉重,似像背著千斤重物,卻又帶著一股沉悶死肅之氣。

  與此同時,一陣奇怪的詩歌,遠遠傳來,開始尚淡,卻快速接近。

  “千百年來碗裡羹,怨聲如海恨難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

  “千”字時,人聲還遠,“怨”字時,人影已近,“欲”字時,老人的眼中,已經出現了一個身後漆黑厚棺的奇怪年輕人。

  這年輕人,一身風塵,似乎走了很長的遠路,然而額頭上,卻絲毫不見汗水,眼睛中,也平靜得可怕。

  一如無底深潭,藏了無盡的秘密。

  他正欲上前探問,風聲嗖忽,那背棺年輕人,卻已倏然有如一陣疾風颳過,自他眼前消失不見。

  再看時,身影已經百步開外!

  與此同時,“但”字之後的最後一句詩歌,才遠遠傳來。

  守陵人錯愕原地,久久不能言語,想追,最後想了想,又停下。

  就這速度,自己還怎麼追呢?

  反正裡面也有兵士維護,他不可能闖得進去。

  只是,他又是誰?他來此幹什麼?為什麼上得龍首山,身後卻又背著一幅棺木?

  難道,他也有人親人已死,要在此送葬?

  老人久久不語,眼睛中卻閃過一絲奇怪的錯影,他依稀還記得,年輕時,他也曾經是真龍軍中的一員,一次機緣巧合,曾見過一次歷王誓師出征。

  這個年輕人的背影,雖只是驚鴻一瞥,但卻好眼熟,好眼熟,似乎曾在哪裡見過。

  對了,是年輕時的厲王。

  沒有那麼滄桑,沒有那麼沉冷,沒有那種號令如山的威嚴,但卻更俊秀,更清絕,秀逸清虛,卓爾不群。

  但是,不管氣質如何,他的面容,卻的的確確和年輕時的厲王,十分相似。

  “管那麼多幹什麼呢?”

  他已經老了,再也不復其年輕時那般好奇,重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咿咿啞啞的胡琴聲再一次響起,而這一次,聲調陡然高昂!

  “我記得塞外的孤鴻鳴聲,總是很淒涼。

  而你就站在夕陽盡頭的山巔上,迎著霞光。

  …

  傳說之中,親人手中的絲線反射著日光。

  而你牽著馬走過萬仞千丈,何時回頭望?”

  ……

  日過三分,葬禮已經接近完成。

  就在此時,“踏踏”腳步聲響起,外圍又有人來。

  “這個時候還有人來?”所有人一陣奇怪,一起回頭望,隨之,便皆是不由面色一變,紛紛迎上。

  一行三人,踏著石階,緩步走來,其中那名紅袍之人,走到人前,直接一舉手中金龍捲軸,雙目如電,目光威嚴地一掃在場眾人:“聖旨到,靖南侯何在,還不出來接旨!”

  此人的聲音,如同公鴨嗓子一般,十分尖利。然而,聽到他的聲音,所有人卻齊唰唰的全部伏身跪了下去,大禮參拜。

  “嗯?”

  聽到聲音,帷幕後的“靖南侯”厲天笙,臉上喜色一閃即逝,隨即又隱去,拿出兩滴清水灑在眼下,而後以袖掩面,蹌踉著奔出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微末小臣,陡喪家親,未曾遠迎,還望聖使恕罪!”

  “嗯,好說了。”

  那名紅袍人也不多話,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靖南侯,隨即直接攤開手中的捲軸,大聲念道:

  “奉天成運,皇帝詔曰……厲王厲南君不幸辭世,朕甚感傷,念其一生忠公體國,南征北戰,為國辛勞,特賜封‘恩國公’稱號,加封食邑三千戶,由其弟繼承。”

  “謝主隆恩!”

  “靖南侯”厲天笙一幅感激涕零之色,旁邊的人也不由齊齊羨慕的望向他,這可是無比的殊榮,加封食邑三千戶,加上原來的恩榮也不會變,這可是極大的恩榮了。

  那名紅袍人笑了笑,見所有人一陣激動過後,再次寂靜下來,便又繼續開始念道:

  “另,朕聞厲王之弟,靖南侯厲天笙,同樣躬君體事,累有功勛,特令,厲王封號自即日始,正式由靖南侯厲天笙接任,侯級勛爵暫不繼承,望其日後繼續勤勉努力,替朕分憂,欽此,謝恩!”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厲天笙沒有先接聖旨,而是先大禮參拜過後,這才雙手恭恭敬敬舉過頭頂,去接那聖旨,眼中的喜色再也掩藏不住。

  等待許久,不就是為的這一刻?如今願望實現,從此之後,再也不用掩飾自己。

  哈哈,厲王,厲王,從此之後,一步登天,自己就再不是一個小小的靖南侯,而是真龍六王之一的厲王,掌管真龍王朝三分之一的軍隊!

  “靖南侯客氣了,從今之後,侯爺就是新一代的厲王了,少不得還有更多要打交道的時候,到時魏某也要請王爺再多加幫扶一二啊!”

  那位大紅宦官,將手中聖旨捲起,放向靖南侯手中,臉上也十分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半真半假玩笑似地說道。

  “份所當為,決不敢辭!”

  “靖南侯”厲天笙大聲應諾,同時手指已經觸碰到紅袍人掌心中的聖旨,趁無人注意,低聲道:“公公還請稍待,小王稍後略有薄禮送上,還請大人不吝收下,以全小王感激之情!”

  “不敢,不敢……”

  兩人皆是以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話,紅光滿面,就等塵埃落定,背後無人時,再行慶祝。

  厲天笙的手指,已經快要碰到那大紅宦官手中金龍捲軸垂下的絲縧,其他人,見此也全部圍了過來,準備第一時間向新晉的厲王慶賀。

  就在此時,陵墓之外,驀然之間,腳步再起!

  “咚,咚,咚,咚……”

  一人踏著石階,緩步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心間。

  所有人都不由齊齊一驚,當即就有三名厲王府的侍衛持槍迎上,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膽敢闖此王侯墓地,不……”

  話聲方落,“噗噗噗……”

  三聲悶響,三名侍衛倒飛而回,一個個臉色蒼白,仰天吐出一口血液,眼睛中儘是不能置信的表情。

  “誰敢在厲王府葬禮之上放肆,活的不耐煩了,左右來人,給我拿下!”

  “靖南侯”厲天笙聞言起身,來不及去拿那聖旨,轉身厲聲喝問道。

  “是。”

  立即,一大隊鐵甲兵持刀橫槍,湧了上去。

  就在此時,有刺目餘光中,在陵墓盡頭,出現了一道略有些單薄削瘦,身後卻背著一幅巨大漆黑棺材,緩步而來的年輕身影。

  “是我……厲天笙,你怎麼也沒有想到吧?”

  “這棺中之人,你又是否認識?”

  單薄年輕人猛然一揚手,身後所背的漆黑棺槨就從背後脫手飛出,“砰”的一聲,越空飛來,直直地砸在“靖南侯”厲天笙面前。

  棺蓋自動從上滑落,露出裡面一具面色蒼白,卻早已徹底死亡的微胖中年人身影。

  厲天笙還來不及反應,其他因之前想要圍過來慶賀的玄京城中權貴,卻皆是不由同一時間大嘩:

  “這不是厲王府的管家嚴百山嗎?聽聞他因病請辭,告老還鄉,卻怎麼突然出現在這棺木中,還已經死去多時,好像有幾日的時間了。”

  “是啊,是啊,前幾天我還在歷王府中見過他呢,看他身體康健,不像有事,怎麼突然就因病請辭了,今天還出現在這裡,一具棺木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世家大閥,豪門貴族,不乏精明人。

  厲王在世時,他們都不止一次去過厲王府,自然不可能不認識自厲王府在世,便一直存在在那裡的老管家嚴百山。

  有些人還不止一次打過交道,此時看到他死在這樣一具棺木裡,皆是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同尋常。

  不少人更是悄悄朝後退出幾步,靜靜觀看,不欲參與。

  見此,“靖南侯”厲天笙的目光只是在棺木中掃了一眼,臉色隨即便變得無比難看,鐵青著一張臉,面目陰沉得幾欲滴出墨來。

  他沒有回答,卻望向那個終於站近,遙遙立在他身前數十丈處,一身單衣,白袍獵獵的年輕人身影,眼睛中像發出光。

  “是你?”

  “是我,我還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哼,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到底是誰,居然敢來此搗亂。今日不管你是何來歷,是何身份,敢來此擾亂我厲王府的葬禮,我也一定要將你抓拿審問。”

  “左右,給我擒下此人。還有,嚴管家三日前已經告老還鄉,今日居然出現在這裡,還被人殺死,一定是此人手段,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是。”

  鐵甲鏗然,一群士兵聽到“靖南侯”厲天笙的吩咐,紛紛圍了上去,手中刀槍劍棍,紛紛向著來者身上招呼。

  “哈哈哈……”

  聞聽此言,那年輕人猛然仰聲長笑起來,笑聲激遏行雲,流水為之停頓,山風為之淒悲。

  只聽他指著靖南侯厲天笙仰天狂笑:“厲天笙,我最最親愛的二叔,你當真不認識我這個人了麼?好,很好!

  這棺中人,你說是我所殺,要殺人滅口,那就來吧,今日,你我恩怨,一朝了斷!”

  話聲方落,他身上陡然湧現出一股巨大的氣勢,“轟”的一聲,所有靠近他的鐵甲兵士,齊齊彷彿撞上一堵鋼牆,紛紛倒退飛散開去。

  人影紛飛,場中一時間亂成一團,兵甲撞擊之聲不絕於耳。

  不少人,收不住勢,更是“撲通”一聲,跌倒在地,渾身痠痛,久久起不來。

  “靖南侯”厲天笙目光一縮,眼睛中帶上一絲意外:“納氣六層,暴元烈血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oger1206 發表於 2015-1-2 01:28 AM

第一集 真龍玄京 第十四章、誓神三問

      “暴元烈血訣?”

  聽聞此言,旁邊的人頓時一陣騷動,這個名字,在場大多數人都聽過,而且絕不陌生!

  此為真龍軍中最為強大的激發潛力的上乘功法之一,只有幾位軍中統領能夠學習,而“厲王”厲南君,生前便是以此訣名動天下,幾乎戰無不勝,手下從來沒有一合之將!

  “暴元烈血訣”也成為了他的獨門標誌,幾乎就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其他人雖然也有學習,但從來沒有一人,能將此功法修習到如此精深的地步。

  想不到,今日竟然在這年輕人身上重現?

  他是誰?

  他為什麼會這門功法?

  他跟“厲王”厲南君是什麼關係?

  一時間,所有人思緒翻騰,亂緒翩躚。

  如此秘法,若非至親至信之人,根本不可能得到傳授。

  他既然會這門法訣,那他的身份,就絕不簡單,至少,不會是一個無名之人。

  對了,他剛才叫厲天笙什麼?二叔?

  他是他的二叔?那他豈不是他的子侄?

  可是這兩人,完全不像一對親親叔侄的樣子,一個滿含殺氣而來,一個卻直言不認識對方,針鋒相對,火藥味極重。

  場中氣氛一時變得十分古怪起來,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應對。

  就在此時,忽然,一人發現異狀。

  “咦,這個年輕人的面容,怎麼有些面熟,有點像是年輕時的厲王?”

  “對了,快看,這人和靖南侯厲天笙也有些相似,只是沒有那麼威嚴,但更多了一份清秀,如果他們真是叔侄,那還真的說得過去了。”

  經他提醒,更多的人紛紛反應過來,仔細一打量,更是個個面露異色。

  只是,更多的疑問又來了。

  有人問道:“如果真是叔侄,靖南侯為什麼不認他?”

  “看來,只是世間兩個長得極其相似之人罷了,今日來此招謠撞騙,不知懷著什麼目的?”

  “不管什麼目的,細看來就知道了!”

  所有人目光閃動,各有所思。便連那名之前對靖南侯厲天笙一表和氣的大紅宦官,也不由停止了自己的舉動。

  他沒有立即將手中的聖旨遞給厲天笙,反而退後一步,帶著兩名小宦官在旁邊看起戲來。

  ……

  聽著四周人的切切私語,看著四周倒臥一地,狼狽不堪的鐵甲軍,靖南侯厲天笙這一刻,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猙獰如虎。

  “你居然突破了!”

  “既如此,那便我親自出手,不管如何,敢攪亂我厲王府的葬禮,就算你是八大宗的仙家,也絕對不可能饒恕!”

  “嘩!”

  他長髮無風自動,雙手揚起,掌心中,兩團銀色的光華,越盛越熾,有如兩團太陽。

  “驚鴻神元訣!”

  四周有人驚呼,臉色皆變,因為這“驚鴻神元訣”,所有人皆聽過其大名。

  此為真龍王朝僅有的四部人品上階功法之一,除了大內和厲王府,其他地方皆無人修煉過,由此可見其可怕。

  “且慢……”

  突然之間,那名紅袍宦官踏上一步,朝著靖南侯厲天笙抱拳笑道:“侯爺,此人雖然來歷莫名,目的不詳,但何不等他把話說完,再行處決?

  如此,也可杜悠悠眾口,更可安聖上之心啊!

  畢竟,聖上雖然高壽,但肯定不願意自己頒出的聖旨中,將要加封的王爺,可是被人誣衊過,不思辯解,卻直接下手抹殺的人啊,如果傳出去,只怕有人多想。

  這王爺的封號,可是至尊至貴,必須清白無塵,還請侯爺三思!”

  “嗯?”

  聞聽此言,“靖南侯”厲天笙臉色驀然一變,面上更加難看了。

  尤其是,之前聖旨還沒拿到時,對方就已經改口,稱呼自己為“王爺”,但這轉眼之間,又已稱呼改成了“侯爺”。

  他明白,如果今日此事不能做一個了斷,他這封號,將更生風波了。

  “好。”

  雖然萬分不願,他還是點頭答應,“一切就遵聖使的意思去辦。不過,我‘靖南侯’厲天笙,天生傲骨,也不是任人塗抹之輩,一旦這小子說不出個五六來,今日不要怪我血濺白幡,將其當場誅殺!”

  “哈哈,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紅袍宦官退後一步,笑著道。

  聞言,厲天笙臉色稍鬆,轉頭看向對面的厲寒,厲聲道:“小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如有一字虛言,今日讓你走不下這龍首山!”

  “哈哈哈哈……”

  厲寒聞言,仰天大笑:“自我踏上山來,便早已下定決心,你若不死,我寧願終生走不下這龍首山。”

  聞言,“靖南侯”厲天笙怒極反笑:“好,好,那我今日就等你說個明白。”

  說完,為顯公正,還故作大度,退後一步,雙手抱臂,冷笑看向對面一身白衣的厲寒。

  心中卻已下定決心,只要其有一字不對,便寧願冒著大不韙,當場將其誅殺。

  “我也不多說,只當場問你三個問題,如果你敢當著這滿天神明,滿山顯貴說出口,說不是你做的,那我便當沒問,願意自盡於此墳前,以衍罪過,你看如何?”

  “好,好,這是你自找的,既然如此,那你便問吧。”

  “我靖南侯一生,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上忠誠於皇室聖上,下對得起黎民百姓,無不可不當眾對人言之事,你問!”

  厲天笙沒有料到,厲寒竟然提出這樣一個決定來,心中更是冷笑,眼光連閃。

  小娃兒,你終究還是太嫩了,不管做了什麼,只要我回答不是,你又能奈我何?到時就看你是真的自盡,還是讓我幫你!

  “好,第一個問題,你敢當著這滿天神佛,日月山川,說你不認識我厲寒,說我厲寒不是厲家嫡長子,你敢麼?”

  “有何不敢?”

  厲天笙不屑譏笑,冷冷一聲,而後揚臂立誓道:“我靖南侯厲天笙,願當眾立誓,決不認識眼前此人,更與我厲家沒有半分關係,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

  出乎厲天笙意料,厲寒並沒有當場追究,反而似乎是認同了他之前所說之話,直接問出下一個問題:

  “你敢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嚴管家不是你派人所殺;而我,真的是殺人兇手麼?”

  說到這裡,他不待厲天笙繼續回答,卻是淡淡道:“我提醒你一句,要知道,你的話,可是有這滿山神佛為證,有日月山川為鑒,有萬千民眾聽見。

  若有半句謊言,就是欺瞞民眾,欺騙聖上,欺騙神佛,當心真有神佛天譴,上天報應,所以回答之前,要好自為之。現在,你敢說麼?”

  聞言,“靖南侯”哈哈一笑,根本沒放在心上,環視四周,顧盼自雄,見所有人目光都望到他身上,當即一聲大笑:“有何不敢?”

  “我現在就當著這滿天神佛,日月山川立誓:嚴管家的死,與我沒有一絲關係,而你,絕對就是殺人兇手,必然逃脫不過我的制裁,王法的制裁!”

  “好,好一句你的制裁,王法的制裁。最後一個問題!”

  厲寒陡然吐氣開聲,聲音嚴厲,一指身後厲王的棺木:“厲天笙,你可敢當著我的父親,你大哥的遺體,當眾說出——

  父親的死,與你毫無關聯,父親之死,真的是正常辭世?”

  “只要你敢說出這一句話,而神佛並無報應,我願意立即當場自裁,死於你面前!”

  “你……”

  聽到此言,“靖南侯”厲天笙臉色陡然一變,身上轟然爆發出一股更大的氣勢,似火龍吞卷,眼神之中,隱晦的殺意一閃而過。

  而四周眾人,聽到厲寒此話,也是徹底沸騰,議論紛紛:

  “什麼,厲王的死,還另有隱情?”

  “是啊,怎麼可能,厲王可是位高權重,平日兵甲護身,隨身將士數百,誰能靠近?誰敢靠近?還暗害厲王?真是可笑!”

  “是啊,不可能,這小子明顯瞎掰胡扯,就算是,也不可能是靖南侯下的手。

  靖南侯那是什麼人,平時兄友弟恭,是人之表率,便連皇帝也下詔讚歎過的,他怎麼可能下手毒害自己的親兄弟!”

  “是啊,不可能!”

  “只是這小子也不像是失心瘋,幹嘛當眾說出這等不靠譜的事情來?還說如果只要靖南侯敢複述,他就當眾自裁,他這是來送死的麼?”

  所有人議論紛紛,皆是不相信,紛紛指責起厲寒信口雌黃,污人清白,聲音越來越難聽。

  而厲寒,卻根本無視之,只淡然以對,靜靜等待。

  人群中,只有少數人,看到厲寒的表情,心中一動,沒有參與,默默圍觀。

  其中,那大紅宦官,便是其一。

  他轉過頭,目光閃爍,緊緊盯著對面的那“靖南侯”厲天笙,想看看他面對如此問題,如何表態!

  “好好,這是你最後一個問題了吧,既然如此……”

  “靖南侯”厲天笙聽著四周的議論之聲,臉色越來越黑,手指骨骼捏得“咯咯”作響:

  “當著我大哥之面,辱我兄弟之情,其罪難詔!如果說前面,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現在,你是真的是惹怒我了,惹怒我了!”

  厲寒說出這句話後,神色反而平靜下來,他冷冷看向對面的靖南侯,只是道:“怎麼,心虛了,你不敢說了麼?”

  “心虛,哈哈哈,怎麼可能,小子,你就等著自裁吧。好,現在我當著眾人之面立誓:我大哥的死,與我沒有一分關係,大哥就是正常死亡,人人可證,更有宮庭御醫開出的證明。

  若我此言不符,願天降落雷,五雷轟頂,魂不入地府,死亦無全屍!千山百水,人人唾棄,永生永世,不入輪迴!”

  所有人看向頭頂天空,毫無反應。

  依舊是一晴如洗,萬里無雲,別說雷電,連隻飛鳥都沒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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