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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怨】【完】
本帖最後由 可可馬卡龍 於 2015-9-7 10:39 PM 編輯撫摸著娘細心保存的嫁衣，依舊柔細的布料上，手工刺的花樣未曾褪色，彷彿不久前才做好一般。燕兒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要嫁了，她的心上人－叡是書香世家的獨子，光是家世，就是她這商家女兒無法匹配上的。原以為叡他那當官的爹，會看不起她家的小生意，看來叡的爹不那麼介意，反而是自個兒在那亂想。
「燕兒，早點睡吧！明個兒就嫁人了，要讓江公子看到一個美麗的新娘呢。」
燕兒的娘隔著門扉，看到燭光依然亮著，出聲提醒。
「好的，娘！我這就睡了。」
燕兒這才放下那件嫁衣，輕輕地吹熄蠟燭，就寢了。
看著穿上嫁衣擦了胭脂，臉蛋顯得更美的自己，燕兒很自戀地對著銅鏡看了好久。
「燕兒，別亂動，娘還沒把妳的頭髮梳整好呢！」
輕拍梳妝台前亂動的燕兒，燕兒的娘皺著眉頭提醒。燕兒的娘輕抓燕兒後腦杓一大束黑絲綢般的漂亮長髮，幾個動作就抓出一個整齊好看的髮髻。
「都是個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髮髻還要娘幫忙梳，看妳過門後怎麼辦？」
嘴上這樣說，但燕兒的娘還是笑著。
「……我也會梳，只是不好看嘛！而且，叡說－他喜歡我披下長髮的樣子。」
語畢，燕兒粉紅的小嘴彎成好看的笑容，彷彿鑲了寶石的大眼裡滿滿帶著幸福，像是憶起對方的甜言蜜語似的。
「快快快，吉時快到了！如果新娘子好了，就快上轎吧。」
在丫環的攙扶下，燕兒回頭望了一眼爹娘，依依不捨地上了轎。看著花轎慢慢地被抬遠了，燕兒的爹娘眼框忍不住濕了。
「唯一一個女兒……就這樣送走了，希望江公子真能讓她幸福。」
燕兒的娘往前方看了看，發現花轎真的抬遠了，感嘆地說了。燕兒的爹細心地用手背，拭去老伴的淚水。
「江公子是燕兒選的人，不會虧待燕兒的，映雪妳放心吧。」
「嗯……希望真是如此。
女人的人生幸福與否……全看有沒有嫁到好丈夫呢。我很慶幸爹把我嫁給你，希望燕兒也能像我一樣幸福。」
坐在搖搖晃晃的花轎裡，燕兒不自覺地笑了。她要嫁給叡，成為江家的人了，雖然還不知道叡的爹娘脾氣如何，但既然允許她這門不當戶不對的媳婦過門了，想必不會太難相處。過了一段時間，花轎突然停下來了，她隱約聽見丫環掀開轎簾的聲音。
「小姐，轎夫說待會將途經一座森林，常有土匪出沒打劫旅人，所以先在這歇會，不冒險在森林中歇息。」
「小香去幫小姐取點水來，小姐想必口渴了。」
燕兒雖然口渴，但卻深怕喝水弄花了胭脂，只輕輕地搖了一下頭，小香看燕兒搖頭，只好轉身去外頭歇息了。長髮梳成雙髻的小香大約十四、五歲，穿了一身乾淨的粗布衣裳，一雙水靈靈的大眼鑲在瓜子臉上，讓坐在花轎附近稍做歇息的轎夫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好了，大伙也歇息夠了，該上路了，別耽誤了吉時！」
帶頭一個個子挺高大的轎夫，把水袋重新在腰上繫好，站起身子向夥伴喊道。燕兒感覺到花轎再度騰空，搖搖晃晃地前進了。
「頭兒，前方怎地……好像有人影，而且不只一人？」
走進飄著濃霧的森林，一個轎夫彷彿看見了什麼，不安地問帶頭的轎夫。
「哪有什麼人影？別嚇著幾個大姑娘了！」
帶頭的轎夫把手掌放在眉上，往前方看了看，皺著眉頭斥喝提問的轎夫。
「可是……頭兒，我真的看見了！」
提問的轎夫仍然不死心，似乎是真的瞧見了什麼。
「別胡說，你們什麼時候出現……的。」
就在那瞬間，幾個穿著深色布衣、蒙了臉的高壯漢子從樹林中跳出，無聲無息地往帶頭轎夫的心窩刺了一刀。其餘的轎夫也只是靠勞力吃飯的老實人，哪想到會和土匪撞個正著？自然也是不知所措，被殺得片甲不留。幾個陪嫁的丫環看事情不妙，嚇得不住發抖，花轎裡的燕兒更是止不住顫抖。
「看來今天沒有銀兩可搶，不過，搶些女人回去也不錯。尤其是轎子裡的閨女，姿色更是讓人期待啊……」
”啪”的一聲，土匪頭子粗暴地扯下花轎的轎簾，猴急地托起燕兒的下巴，掀起頭蓋直視她雙眼。燕兒就這樣和那土匪頭子四目交接了，那土匪頭子長得一臉橫肉，臉上有好幾道極長的疤，一雙眼更是不懷好意地打量著燕兒。
「喔……好個美人兒！看來，今天老子賺了個壓寨夫人。」
燕兒很想說聲”不”，但恐懼讓她忘了怎麼開口。
”叡，本來該為我掀開頭蓋的人是你，怎地成了眼前這名莽漢？今天不該是邁向幸福的日子嗎？”燕兒這樣想著，淚水滴下，弄花了她臉上的胭脂。
「唔……這兒是那兒？」
過了不知幾個時辰，燕兒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醒來了，看向窗外已是晚上。她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嫁衣，幸好嫁衣未曾破損，那土匪頭子似乎不急著汙辱她，讓她有些安心。轉頭看看身旁，幾個丫環也在一旁昏睡，但和她一樣，手都讓人用麻繩綁在身後。
她往草屋門口一看，一個小嘍囉正坐在門旁打起了盹兒，吃飯的傢伙就這麼豎立在門旁。燕兒向來怕痛，但還是忍痛用嘍囉豎立在門旁的刀子切斷了麻繩，白嫩的手臂上就這麼添了一道傷口。
這土匪頭子似乎看輕她們是女人，未多派人手看著，除了那打瞌睡的小嘍囉，路上便沒有其他人看守了，燕兒竊笑，笑他的疏忽大意。即使如此，她不知這山寨座落何處，仍須想辦法探聽，方可平安回去江家。
燕兒一路溜到一間大屋外，那兒似乎是土匪睡的地方，門口看進去就是幾張木桌椅，看來是他們飲酒作樂的地方。屋內有些說話聲，燕兒當下便豎起了耳朵偷聽。
「本大爺交代你的事情，辦得如何？」
一個語氣聽起來相當跋扈的青年，這樣問道。
「我說公子啊……本山寨只做有銀兩賺的事情。今天照你吩咐去，也就幾個女人而已，叫我們賺什麼？」
土匪頭子未直接回答，對那位”委託者”抱怨了一番。接著是一陣沙沙聲，似乎是紙張和布料磨擦的聲音。燕兒在門外聽得一臉震驚，”吩咐”？這件喜事究竟礙著誰了，要這樣對她？
「銀兩這不就來了？我只要你殺了那幾個女人滅口，別讓事情有洩漏出去的機會。我以後是要當官的，這事傳出去不名譽。」
語氣聽來十分冷靜的青年，此時嗓音聽來竟然……有些像叡。
”不可能的，叡很愛她，不會親自找人殺了她”－燕兒拼命搖著頭，想甩掉她方才的想法。但接下來的一席話，讓燕兒真正絕望了。
「江公子，我看她是個佳人。聽聞也是你大少爺同意提親的，怎地又找我們做這種事？」
土匪頭子大概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好奇地問了。
「不過就是玩玩罷了……誰知道她認真了，偏偏她身子也給了我。本少爺可是官家的獨子，不能就這麼娶她進門，要娶也是那些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
燕兒頓時心冷了……江叡，你不想娶大可不提親，本姑娘就當認識了一個渾蛋，為何還要給我不該有的希望？燕兒身子一軟，”咚”的一聲撞上牆壁，驚動了屋內的兩人。等她驚覺不妙，想逃跑時，兩人已經站在她前面了。
「逃出來啦？看來老子果然太大意了。江公子，要馬上殺她滅口嗎？」
土匪頭子看著一臉驚恐的燕兒，冷靜地詢問江叡。
「叡……求求你！我家就我一個女兒，我死了他們會心疼啊！我可以當沒聽到過，放我回去吧！」
燕兒想到爹娘對她的關愛，以及失去她後他們會多難過，忍不住哭了，拉著江叡的衣擺乞求。
「燕兒，妳阻礙到我的仕途了，可以的話我也想留妳一命。」
江叡不耐煩地踢開燕兒的手，對土匪頭子使了個眼色。接著，土匪頭子手上的刀光一閃，燕兒就這麼命喪黃泉了。
後來，燕兒出嫁遭劫的事就這麼傳開了，燕兒的娘知道消息更是當下暈倒。
燕兒是她的寶貝，她流掉好幾個孩子以後的寶貝……竟然就在出嫁當天歸了西，老天爺怎麼忍心讓白髮人送黑髮人呢。在那之後，燕兒那不過三十多歲的娘，一頭長及臀的美麗烏絲突然白了大半。燕兒的爹也突然結束了那間生意還不錯的小飯館，偕同妻子搬離了村子，聽聞是回老家了，不願繼續待在傷心地。
同時，燕兒遭劫的樹林開始有些繪聲繪影的故事。
像是有個樵夫子時途經那兒，看到一個穿著嫁衣、滿臉血淚的蒼白女子，口中喃喃念著：
「叡……你在那兒？」
村民紛紛傳說那是燕兒的冤魂，因為那兒正是她遭劫的地方。自此，那樹林也成了禁忌之地。
「江公子，怎地今天不留宿？嫌我們春花樓姑娘醜啊？」
春花樓風韻猶存的老鴇，搭著江叡的肩膀親密地交談，露出的半個酥胸靠在江叡身上。
「不……過幾天上京趕考呢，家人吩咐我這幾天該收心了。」
江叡也不閃避，就這麼老大不客氣地吃著送上門來的豆腐。
「那就不便挽留了，等江公子考完歸來，再讓我這些女兒好好款待你吧！」
老鴇倒是很乾脆地放人了，讓龜公送走了江叡，又轉身去款待另一個貴客。
「少爺，下次別太晚歸了，這一帶鬧鬼呢！」
家僕騎著馬跟在江叡後面，膽戰心驚地看著四周。
「去……鬧鬼都你們在說的，本少爺才不怕呢！走這實在太繞路了，走樹林吧！」
家僕雖然不贊成，但是江叡是他主子，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走了。
「少爺……咱們還是繞路走吧？你看這霧有點血色，怪詭異的。」
家僕看到樹林週遭近乎血紅，彷彿才剛有人遇害、血濺在空氣中似的霧，不安地縮了縮脖子，江叡轉頭瞪了一眼家僕，逕自向前走去。
當他納悶怎麼聽不到家僕那匹劣馬的馬蹄聲，轉頭看－－家僕居然就這樣不見了，確實有些怪異。這讓江瑞瞬間酒醒了大半，也想起這就是他安排盜匪埋伏的地方。
一時心慌，江叡快馬加鞭想早點出森林，但是不知跑了多久仍然身處樹林中，彷彿那陣血色的霧把他的去路堵上了。
他下馬決定自己走出去，才跨出第一步，江睿眼前無聲無息地出現一個穿著嫁衣的女人。
女人刺著圖案的嫁衣上沾了點點血跡，膚色極度蒼白的臉蛋上也掛了兩行血淚。江叡大著膽子一看，那……分明是燕兒，雖然那兩行血淚讓她的臉蛋多了幾分陰森，但那清秀可人的五官確實是她。江叡深怕她是來報仇的，轉身想逃跑，卻被樹根絆倒。
「燕兒……妳饒了我吧！我家就我一個獨苗，我死了他們會傷心啊！」
江叡眼看逃跑不成了，終於顫抖著聲音跪下來求情。燕兒慢慢地飄近了，用和生前一樣甜美的嗓音笑著回答：
「叡……當初我也這樣求過你，你有饒過我嗎？」
這一問，江叡無言了。眼看燕兒真的是來報仇的，他轉頭狂奔，但怎麼跑都跑不出樹林。跑累的他停下腳步，靠著樹幹喘息了一會。才一抬頭，就看到燕兒用胭脂水粉剝落、臉上皮肉也些微剝落的臉蛋對他甜甜地笑著。
「那幫強盜沒人外出的時機可讓我等了好多天哪……真怕消息走漏，你江大少就不會往這走了哪。」
和燕兒貼著臉說話，江叡更聞到肉體腐敗的惡臭，似乎還有蟲子在她不復完整的皮肉上爬上爬下，嚇得他當下跌倒在地。
「叡，別逃了……逃不掉的，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喔，嘻嘻！」
翌日上午，有個賣胭脂水粉的小販返家途經那座樹林，看到江叡的屍體和一個穿著嫁衣的女子屍體摟在一起。
女子正是出嫁遭劫，屍體行蹤成謎的燕兒。她穿著嫁衣的屍體已開始腐爛了，在有些炎熱的天氣裡發出腐臭味，臉上卻掛著一抹滿足的笑容；江叡則是一臉驚恐，雙眼睜得大大地，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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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架構簡單明快，文筆流暢
不過這個小說套路有點老套啦.......
感覺有點像是傳統的精怪小說的內容
然後故事中的女主角的名字是叫做蕾兒還是燕兒?
感覺中間不只一次出現不同的名字可能要稍微注意一下
yiilim999 發表於 2015-9-7 10:11 PM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這個小說雖然簡短但是劇情清晰條理分明
整體架構簡單明快，文筆流暢
不過這個小說套路有點老套啦.......
女主角的名字改過，因為有人說蕾兒不太像以前會取的名字。
補充內容 (2015-9-7 11:29 PM):
剛剛花時間都改掉了，有一種眼睛快花掉的感覺Ｘ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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