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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5-12-29 02:57 PM

幸福來敲門 -【武田家的明國武士】《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6-5-6 09:58 PM 編輯

【書名】:武田家的明國武士

【作者】:幸福來敲門

【內容簡介】:

  在武田家與上杉家的第四次川中島合戰中。

  上杉謙信手持名刀「順慶長光」,胯騎名駒「放生毛月」,突破武田軍軍陣直取本陣中的武田信玄,連斬三刀,頭兩刀被信玄用軍扇擋下,第三刀已斬傷信玄的肩膀。

  正待這時,一身武士打扮的李曉策馬,從旁趕到,大喝一聲:「上衫賊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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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5-12-29 02:58 PM

第一卷 川中島風雲 第一章 我來到了日本戰國?

  “@#%&。”

  “@#%&。”

  李曉現在的感覺非常不好,特別是當你一覺清醒後,發覺四周並不是你家那熟悉的臥室,而是被挪到了一片荒山野地中,全身精赤,只剩一條褲衩。特別是現在你的鼻尖下端,還有六柄竹制長槍正頂在那。

  “你們在說什麼,可以再說一遍?”

  “@#%&。”

  眼下正手持長槍的六個士兵(姑且稱作),口中正說著貌似那個島國上的語言。憑著多年來努力收看島國各系列影視作品,李曉對這語言並不生疏。

  似乎見到李曉正在發愣,那幾個士兵也是面色不善,其中一人竟作勢要一槍朝前捅來。

  驚恐之下,李曉慌忙之下,兩肘後趁著草皮退避,並憑著下意識中第一反應仰天大叫。

  “雅蠛蝶。”

  沒辦法,這是李曉所有島國詞彙中耳熟能詳的,求生之際自然而然喊了出來。尖利的叫聲在空闊的山間上聽得格外響亮,而對方似乎也沒料到李曉會突然爆發出這麼大的聲音來,不由的一齊向後退了一步。

  他們中年紀最輕的少年,居然手一抖,將手中的長槍滑落在地。

  紙老虎,貌似也沒什麼好怕的,李曉雖然還是弄不清狀況,但見對方忌憚自己,心底也有了幾分膽氣。李曉哼地一聲(頗有幾分裝腔作勢的味道),緩緩地從草地上爬起身來,站直身子後才發覺對方看向自己的眼光中都帶上幾分畏懼之色。

  原因很簡單,李曉的視線幾乎是將下巴壓下20度,以一種俯視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李曉的身高是一米八五,從小衣食不愁,加之又勤於鍛煉給他一個健壯高大的身體。在李曉的目測之下,對方士兵身高皆不足一米五,而且雙腿都多少有點彎曲向外的弧度,頗似傳說中的羅圈腿,也就是O型腿。

  倭人!

  突然從腦海中冒出這個字眼來,李曉自言自語道:“不會這麼巧合吧,昨天晚上才將信長之野望通關第三十六遍,今天就穿越到日本戰國來了。”

  為了確認自己的懷疑,李曉努力打量起對面幾個人來,而對方看著李曉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心底估計也在暗暗起毛。

  這幾個士兵頭上都戴著鐵皮包裹著,外形類似大簷帽般的斗笠,斗笠後還掛著一塊小白布。這些人統一穿著竹制的盔甲,盔甲上的竹片除了包了一層皮革外,大多都漆成朱色,而腳底上不著絲履,光著腳穿著草鞋。

  這一副的打扮都確實頗似電影裡日本戰國時的士兵,應該是農兵。

  “@#%&。”

  突然間這六名士兵中,一個挑頭大聲喊起,樣子頗有幾分壯膽的味道。粗通日語的李曉大概聽出了,對方是打算乘自己手無兵器的時候,蠱惑同伴們,一齊上前招呼了自己。

  這幾個同伴畏懼于李曉的高大魁梧的身軀,估計心底也正是在一番猶豫掙扎,但李曉這時卻輕巧用光溜溜的腳尖將槍一挑,地下掉落那柄竹槍乘勢被李曉抓在了手中。

  一槍在手,頓時聲勢不同了,李曉揮手一劃,槍尖在外圈劃出了一道弧線,噗地一聲抖響,槍尖猶如毒蛇的頭部般抖動,迫得這幾個士兵又是驚慌連連的後退。

  看著對方倉皇的退開,李曉也沒有逼迫上去的意思,這杆竹槍雖然很長,估計有四米出頭,但舞在手中並不十分吃力。竹槍的外頭是由竹片包裹的,裡面則是木頭實心,槍的表面塗了一層紅漆,大概是用來防水防腐。

  李曉是光榮游戲迷,在信長之野望,其中有一項足輕特色科技叫‘三間槍’,研究之後足輕隊的攻擊力+4,防禦力+3。

  這當然是遊戲上的資料,而實際上三間槍指的就是這種竹槍。在日本戰國時,間是用來形容長度,與米,丈單位類似,一間長度就是一米六,三間則是四米八,而這杆槍的長度大概在二間半附近。

  三間槍並非不是每個士兵都耍得動,這需要有足夠的臂力,如歷史上,名聞天下的馬其頓帝國步兵方陣,士兵裝備的長矛則普遍是在五米以上。

  在戰國時,普通士兵裝備的竹制長槍,大多在一米五至兩米這個範疇,槍再長了,則容易被對手砍斷。

  李曉小時候生性好動,故而被父母送去在體校呆過一段,和一群狐朋狗友們什麼都玩,並且正巧院子裡有個老幹部,滄州人,是家傳的武藝。他家中正好有一杆白梨木制的大槍,在抗日戰爭時,他在晉察冀邊區當民兵時,還用此槍戳死過一個偽軍。

  於是李曉小時候也問他學過一手,特別是李曉臂力不弱,所以這‘兩間半槍’舞起來也特順溜,帶著一道勁風來,而對面幾位現已是目瞪口呆。也難怪他們驚訝,過去的倭人個子都不高,又是胳膊短腿短。一米五的個,舞起槍自然是特別費勁,而李曉卻輕鬆拿捏,在他們眼底猶如天神下凡般威武。

  就在這時候,從東面的山谷間,突然從遠處響起了一連串,噠噠地馬蹄聲。李曉轉頭看去只見一溜騎兵正斜斜地朝這裡奔來,急速跳躍到眼中的是一片耀眼的紅色。

  倏然之間,這十幾個赤色衣盔,背上插著一杆小旗的騎兵即飛馳到李曉面前,整齊劃一地赫然停下,戰馬呼地一聲吐了聲長氣,即一聲不吭地定在原地,如此可見馬上騎士一個個都騎術精湛。

  這時原先幾個被李曉嚇得狼狽的士兵,連忙收拾起長槍,紛紛後撤轉到這十幾個騎兵的身後。

  這群騎兵打頭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頗有威儀,似乎是將領一般的人物。而對方騎在馬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面上流露出詫異之色,顯然也是李曉身形的緣故,一面卻沉聲出口問道:“你是什麼人?”

  李曉將頭微微上仰,恢復了平視的角度,如果眼前是戰國時期,那麼當時日本的東洋馬,並不像現在看起來那麼高大,所以即使對方騎在馬上也並未比李曉高到哪裡去。

  陡然李曉的視線微微抬高,冷不由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日本戰國兵士十分有特色,有點頗似唱京劇的武生,京劇的戲臺上武將背後總要插四根靠旗,靠旗上繪有草龍、江涯或龍紋,京劇如此設計,大該為了模樣十分有型的考量。

  而日本士兵背後幾乎人人也插一杆旗幟,但他們不管這個叫靠旗,而稱之為旗指物。旗指物一般只有一到兩面,插到鎧甲背後的圓筒上。旗指物上的圖案多是代表了士兵,勢力一方的家徽,或者是領軍侍大將的專用旗幟,作戰時可以識別敵我。

  令李曉吃驚的緣由是,他清楚地看見對方騎兵身後的旗指物上,上面的圖案時,一個金色菱形,沿著每條邊中線切開,又分割成了四個小菱形,就像是漢字中一個異體的‘田’字。

  “四割菱。”

  李曉震驚地低喃了一句,任何熟知,甚至對日本戰國一知半解的人,都知道這家徽意味著什麼。而眼前這十幾個赤衣赤鎧,難道正是這個時代大名鼎鼎的赤備騎兵?

  馬上那位騎兵將領同樣也是臉色古怪,他剛才聽李曉一句低喊後,同樣也是吃驚了一下。而自己下屬騎兵則皆是一臉狐疑的表情,但紛紛將腰間的太刀拔出。

  不過這名將領卻將手一橫,止住了下屬的舉動,開口問了一句:“你是明國人?”

  雖不太標準,但在李曉耳中已大約聽出這是一句漢話。李曉看向對方微微地點頭,問道:“沒錯,我是明國人。”

  這名中年將領聽了露出沉思的神情,一手揪住韁繩,另一手捏著自己下顎的短須,隨即用日語向部下威嚴地喝叱了幾句,然後跳下馬來,說道:“閣下的身份,我尚不敢貿然下定結論,在下馬場信房。”

  “馬場信房?”

  這句話在李曉腦中飛轉,玩了無數遍信長之野望,太閣立志傳,他自然知道眼前這人到底誰。馬場信房,歷經四十幾次合戰而毫髮不傷的猛將。

  李曉腦間飛轉,自己來日本人生地不熟,要先有個安身之所。正所謂一飯難道英雄漢,自己又光著身子,怎麼說先填飽肚子,穿上衣服再說。

  決定之後,李曉雙手抱拳,以明國人的禮儀開口言道:“在下李曉,確實是明國人,落難至此,望請收留,大恩日後圖報。”

  見李曉開口懇求,馬場信房不苟言笑,只是淡淡地言道:“這些必須待我稟告了主公再商議。”

  主公?

  李曉不用猜,就已經想到馬場信房的主公,正是有‘戰國第一兵法家’‘甲斐之虎’之稱的武田信玄。當然也有不少不屑于武田信玄的人,常以‘甲斐山中的猴子’‘甲斐的鄉巴佬’之類云云來稱呼對方。

  武田信玄本名晴信,出家入道後法名信玄,習慣稱武田信玄。

  這一片赤紅色的盔甲,還有旗指物上‘四割菱’的家徽,眼前這些人正是武田信玄的部下,有著日本戰國最強軍團之稱的武田軍團。

  李曉仔細打量眼前這位武田家的名將,他原名不叫馬場信房,後自己改名,此外武田信玄還賜他信春這個名字。對方可能作為高級武將營養會有好一點的緣故,個子較他人略微高,並且身形健壯,大概在一米六附近。

  不過長相和信長野望CG裡出入很大,不僅沒那麼英武,並且鬍鬚頭髮半百。不過身上的鎧甲到很精緻。身為武田家大將,馬場信房並未像手下兵士一般,在後背上插著一杆小旗子似的旗指物,而是在鎧甲外面披了一件類似小坎肩般的‘陣羽衣’。穿著這紅邊紫底的陣羽衣在身,也使人一眼就認出了對方大將的身份。

  在武田家名臣之中馬場信房一直以直言敢諫,脾氣固執而著稱。馬場信房性子執拗起來,有時還會當眾數落主公武田信玄,令他下不了臺面,不過此人對武田家的忠心是無可置疑的。

  在武田家武運斷絕的長筱合戰,武田家大敗,而信房志願擔任殿軍,留下斷後,當主君平安撤離戰場的消息獲得確認後,信房便將馬首掉頭,帶著手下二三十騎,返身突入織田家陣中,最後戰死。

  不多久,馬場信房派回朝南面報信的騎兵已經返回。馬場信房出聲問道:“主公的本陣現在已前進到何處?”

  那名騎兵一手按在草地上,單膝下跪,畢恭畢敬地答道:“主公的本陣就在不遠處的山谷裡,剛剛接見完畢引軍前來會合的信儂豪族。主公說請這位明國的客人前去一敘。”

  馬場信房聽畢,言道:“明白,辛苦了。”

  那名騎兵嗨地一聲,將頭伏下重重一頓,這才站起身來,後退三步,再轉身重新上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5-12-29 04:57 PM

第一卷 川中島風雲  第二章 信玄大人

  在去會見信玄的路上,李曉心底並非有太多激動,儘管玩了無數次戰國遊戲,但對戰國人物的觀念只是純粹帶有資料化的認知,記得對方一系列統率,武力,智略,政治等等遊戲資料。

  在過去三年裡閑得蛋疼的大學生涯中,李曉就是用戰國遊戲,用各種挑戰最高難度的方式來自虐,用以打發時間,同時因為遊戲也深入地對日本戰國有了一定瞭解但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回來近四百年前的戰國時代,也許在這裡他會見到許多顯赫一時的戰國名將,以參與者的方式,加入這風起雲遊,豪傑輩出的時代。

  但是體驗歷史是一種想法,如何在這兇惡的環境下生存下去,則是必須的打算。武田家當時擁有日本最強的軍團,若不是信玄死後,後來的繼任者犯下錯誤,未必沒有一統日本的機會。這對滿腹野心的李曉而言,同樣也是一個機會。

  市井出身的羽柴秀吉,可以成為日本戰國第一出人頭地之人,而他李曉最大的本錢是一副好身體,放之日本戰國,怎麼說也可稱得上猛將。

  記得日本戰國時德川家康的頭號猛將,本多忠勝也不過一米四左右。那麼憑著李曉的先天條件,怎麼說也不遜色於本多忠勝,所欠缺的就是鍛煉和實戰經驗了。

  加上自己又熟知日本戰國歷史,和無數現代人的奇思妙想,更能在其中混得風生水起了。

  正待李曉在腦中YY的時候,他與馬場信房一行人已接近了目的地。武田家的本陣就紮在山谷的溪邊,四周用白色的布幕,並繪有武田家‘四割菱’家紋,將一處平地圍成了一個正方形的陣帷。

  在陣帷的四周豎起了四杆六七米高的武田家軍旗,而在軍旗下方則是候命的傳令兵,與普通足輕士兵不同,武田家的傳令兵背後的旗指物上,統一繪著百足蜈蚣的圖案。

  那百足蜈蚣的旗幟是象徵軍神摩利支天的使者,在日本武家中多數人都奉摩利支天為守護神。

  在陣帷的更外圈,就是負責守護本陣,直屬於大名的旗本隊(類似武將親衛,近衛隊之類),旗本隊的除了守衛巡邏的以外,皆將長槍扛在肩上盤膝端坐,並按照一個個小的方陣佇列,隨時可站起身來迎敵。

  休息的足輕眾無一個擅自交談,並有多餘的動作,可見軍紀之嚴。戰國時作為大名旗本隊的兵士,與零時招募來的農兵不同,他們有一半以上都是武士,武士在這個年代相當於職業兵,常備軍。

  儘管這時候的日本人普遍還是偏矮,但對於這些職業武士,李曉還是不敢小看,至少他們絕不會最初時遇到那六個農兵那般,被自己一喝就嚇得腿打哆嗦。

  當馬場信房,李曉一行來到山谷前時,頓時兩名武田家士兵上前阻攔,兩支長柄交叉架在面前,待馬場信房低喝一聲後,這兩名兵士這才收槍回到原處。

  馬場信房本就是武田家的旗本出身,侍奉過兩代大名,在武田家資格是相當的老,而武田信玄待他也如心腹,每逢大戰多將他委以重任。

  所以旗本隊的武士見其也有幾分畏懼。

  一行人來到陣帷前,除了馬場信房與李曉以外,其餘人統統在候在外邊,當即一名兵士為他們,掀開陣帷邊緣帷幕的一角,兩人一前一後進入。

  在陣帷的中央,鋪著長條形的毛毯,一名唇邊蓄著短須,男子正盤膝坐在毛毯之上,頗似公卿的打扮,右側有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姓,雙手捧著一柄佩刀跪坐在旁。

  這就是戰國第一兵法家武田信玄,與CG上霸氣外露的武田信玄不同,真實的武田信玄,氣質則是顯得有幾分儒雅,嘴邊蓄須,一雙眼睛閃爍出幾分睿智的光芒。

  “拜見主公。”

  馬場信房當先跪拜行禮,而李曉卻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只是雙手作揖,十足是當時明國人的禮節。

  “無禮。”

  那男子身後的小姓正要起身喝叱,不過武田信玄卻大度地擺了擺手,言道:“無妨。”

  隨即武田信玄問向馬場信房言道:“信春,此人就是你遇見的明國人,李曉嗎?”

  “正是主公。”

  武田信玄點了點頭,言道:“請坐。”

  小姓隨即搬來兩張馬紮,放在武田信玄面前幾米處,李曉毫不客氣一屁股坐下。而馬場信房坐下後,則向李曉,用漢語言道:“主公武田大人,身兼甲斐,信濃兩國國主,手下精兵十萬,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

  聽馬場信房說完,李曉心底竊笑,這馬場信房滿口大話,真當我沒見過世面。日本國級的行政單位,面積充其量相當於明朝的一個縣。

  論壇上國人常提及所謂日本戰國,就是幾個村長鄉長之間拿刀幹架,這話雖有點偏頗,但這精兵十萬絕對是扯到沒邊了。

  李曉聽馬場信房說完,只是淡淡一笑,然後用中國人特有的客套話對付:“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沒料到李曉話一說完,武田信玄和馬場信房卻皆面露微笑。

  馬場信房開口言道:“你說的沒錯,在我們日本通常稱一國之主,就稱作‘大名’。而我們主公用你們明國人的話來說,更是大名中的大名。”

  “納尼?”

  李曉差點中口裡飆出一句日語,不過看起來對方似乎很享用這說法,他也難得解釋了。不過大名中的大名,明朝當時有這種說法嗎?手機中的戰鬥機,以前倒是聽說過。

  接著輪到李曉胡謅了一番自己的出身來歷,說自己本是大明朝,隸屬于福建都司福甯衛,世襲百戶武將,坐船出海作戰時,遭遇了暴風雨,最後漂流到此地。

  “明國武將?”

  聽李曉如此自我介紹,武田信玄倒是神色如恒,馬場信房卻面露詫異之色,問道:“李君,真是明國武將?”

  李曉見對方心底狐疑,當下站起身,擺出武將一副丘八模樣,言道:“如果閣下不信,李某願意一試身手。”

  馬場信房微一猶豫,倒是武田信玄直接言道:“如此就讓我一賞,明國武將的英姿。”

  這時馬場信房看了李曉一眼,突然對武田信玄,低聲說了一串日語。他大概仍以為李曉完全不通日語,但卻沒料到,李曉勉強從他的話中聽出了大概。馬場信房的意思,自然是擔心李曉的身份,生怕他對武田信玄不利。

  但武田信玄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也用日語回答到從李曉的形貌來看,絕不像是日本人,而間諜更不可能,他是只想確認下李曉的武藝,看他是否真屬大明武將。

  兩人說了一番,最後決定在陣帷之外,看看李曉武藝。至於為什麼選擇陣帷外,當然是因為旗本隊武士都在外面,不用擔心李曉突然出手加害。

  李曉無心計較這麼多,當下走出了陣帷,當下手持一支長柄竹槍,身上披著之前換上足輕兵士的單衣,威風凜凜地站在場中。

  武田家的旗本武士聽說有大明來的武將,要展示武藝,自然都來了興趣。而武田信玄,馬場信房和另外幾員聞得消息趕來的將領,皆站在一邊觀望。

  李曉看出這些武田家將士們見自己身形魁梧,紛紛發出諸如‘斯各一’之類表示佩服的日語。

  李曉手中的長柄,正是三間的長度,正宗的三間槍,槍頭鐵尖長度約為十五公分,而槍身外頭的竹片塗上一層紅漆,防水防腐,而內裡則是實心堅硬橡木,這樣使得槍既有足夠的韌性,且又不乏硬度。

  李曉朝武田信玄等人一抱拳,當下將橫在肩頭的槍,翻手向下一壓。只見槍頭甩起一道惡風,呼呼直響,接著李曉身子一抖,擺開門戶,槍身朝前,猶如半天驚雷般,大喊一聲:“殺!”

  李曉使盡渾身解數,將老幹部教他的槍法,全力施為。

  一番功夫後,李曉槍法舞畢,將槍柄重重砸在地上。外表上看去他雖滿額大汗,但實際上,他仍保持呼吸氣息不混亂,一副還有餘有體力的模樣。

  這時武田信玄,馬場信房紛紛鼓掌叫好,一旁武田家將士也紛紛叫好。

  “父親大人,我願意與這名明國武將比試。”

  這時一名年青武將手握長槍大步邁出,此人看過去年紀輕輕,顯然是剛剛元服不久,不過顯然血氣方剛,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

  武田信玄看了對方一眼,微微一笑言道:“四郎,你要嘗試一下嗎?對方是明國的勇將,輸了可是墮了我們武田家的威風。”

  這年青武將再邁前一步,言道:“他是明國的勇將,我是你信玄公的兒子,絕不會輸給他。”

  得到父親默許後,對方向李曉挑戰言道:“我是武田家四郎勝賴,向明國的勇士挑戰。”

  四郎?武田勝賴?

  聽到對方自報姓名,李曉上下仔細打量起這位武田家未來的家督來。對此人的記憶,李曉最早是來源於黑澤明拍攝的《影武者》。

  在黑澤明的電影中,此人最好詮釋了什麼是,兒賣爺田不心疼的敗家子定義,就是活生生地將父親還有麾下眾將辛苦打下的,武田家家業親手埋葬。

  在影片最後一幕,悲劇性的長蓧合戰之中,李曉記憶最深刻就是,武田家的精銳騎兵團,武士團在衝擊,織田德川聯軍鐵炮陣地中全數陣亡。

  而勝賴就如一個賭輸的賭徒般,鐵青著臉揮動著手裡的軍配,下令一波一波部隊埋頭衝擊。

  不過此刻武田勝賴還是一副愣頭青的摸樣,同時他此刻也並非是武田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而是他兄長義信,沒想到此次武田信玄出陣也將他帶來了。

  李曉當即答應了對方的挑戰,對方雖年紀還小上自己幾歲,但李曉絕不會掉以輕心。

  武田勝賴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手底的長槍短過李曉半間,並且身高體型都差了一大截,但卻渾然不在乎這點差距。武田勝賴二話不說上來搶攻,看這架勢是要三招四招之內,就要將李曉撂倒認輸。

  反觀李曉反而似被對方壓迫住,正全力防守,毫無方才舞槍時的氣魄。正當各人都以為李曉虛有其表,就要被武田勝賴擊敗時,李曉陡然轉守為攻,乾淨利索地用槍尾捅在武田勝賴的胸口上。

  只用了一招,眨眼之間武田勝賴被擊倒在地,所有武田家的將領都吃了一驚,他們這才知道這明國武將實力果真驚人。

  李曉臉上帶著淡然的笑意,武田勝賴被自己一舉擊敗,原因自己熟知歷史人物把握到他的急躁冒進的性格。

  李曉故意示弱,讓對方先放手進攻,待對方氣力消退再給予淩厲的反擊。但在武田家將士的眼底,剛才那一番比武的經過,李曉則猶如一名絕世的劍豪,輕易地戲弄一個冒失的挑戰者,只是在最後的時候才小小的教訓了,一下對手。

  這時候一直旁觀的武田信玄,突然哈哈大笑,接著雙手合起,緩緩輕拍了三掌,

  這時候一名武田家的武士,用雙手捧著一袋看似頗為沉甸甸的鹿皮囊,交給武田信玄手裡,躬身行禮後這才離去。

  這時候,李曉可以感覺到,四周武田將士看向自己的目光都露出興奮,羨慕的神情。

  武田信玄微微一笑,將這袋鹿皮袋袋口的繩子解開,原來囊中裝得是滿滿的砂金。

  “賞!”

  隨著武田信玄高喝一聲,四周武田家將士齊聲高喊附和,紛紛將槍尖高舉。

  這一袋金燦燦的金子,晃得李曉有些目眩,畢竟頭次見到這麼多黃金。李曉察顏觀色,注意到武田信玄身後幾個武將並未露出不快之色,顯然他的實力已經得到認可,而眼前這袋砂金,已快趕上武田家家老級別家臣一年的俸祿,賞賜不可謂不重。

  李曉當即以武人的方式抱拳行禮,言道:“多謝賞賜,可是中國人常說‘無功不受祿’,這些黃金請恕在下不能接受。”

  李曉的漢話大多數人都不知什麼意思,這時候武田信玄身旁一名年輕將領用日語翻譯了一番,這樣大多數人才明白了李曉的意思。現在李曉可以感覺到在場的武田家的武士,看向自己的目光又多帶上一份尊敬的神色。

  武田信玄哈哈一笑,說道:“閣下不必推辭,我正要聘你作為我武田家的武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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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川中島風雲 第三章 投效武田
  
  面對武田信玄的招攬,李曉掩飾住心底的喜意,但猶豫了一陣,還是言道:“多謝大人好意,我雖在大明已沒有親人,但我乃是朝廷的武將,怎可出仕他國?”

  李曉推辭頗有幾分出乎武田信玄的意料。

  但武田信玄心底已認定李曉是員足可匹敵三軍猛將,怎會輕易放他走,於是他開口勸道:“甲斐此去明國有千里之遙,又有大洋阻隔。你雖心懷故國,但此去恐怕路途艱險。”

  馬場信房亦出聲言道:“不錯,聽越前來的商人說,明國海禁森嚴,若是你貿然渡船回國,恐怕會惹上麻煩。”

  李曉聽馬場信房這麼一說,心想也確實,當然明朝因海患而禁海,自己若貿然回國搞不好會當上私通倭寇的罪名。

  看李曉似在猶豫,武田信玄覺得有戲,又複言道:“李君,我知你是擔心難以適應環境,不如如此,你出仕我武田家期間一切禮儀仿照明國禮制,不必遵循這裡的規矩,即使見了我也不必參拜。”

  正好我意,李曉這才一副大喜的模樣,上前抱拳言道:“主公如此優厚李某,李某必誓死報效。”

  武田信玄聽後哈哈大笑,雙手上前捧起李曉雙臂,兩人上演了一幕君臣相知相遇的感人畫面。

  之後武田信玄不僅賞賜給李曉價值一百貫的砂金,並贈給他一副上等的鎧甲,還專門挑了一匹‘高頭大馬’給李曉,這個比例是相對於矮小的日本馬而論。

  李曉心知這些物件,都是武田信玄為了籠絡自己贈予的。

  就像以前自己玩信長之野望時,對新招募的忠誠度低的浪人,隨便打賞一件武器或者鎧甲,屬下的忠誠度立馬就從70幾竄到100,諸如伊達政宗,本多忠勝之類猛將無不有效。

  儘管玩信長遊戲裡,李曉做過一段武將收集狂人,將一個個戰國名將收買聚攏在麾下,而且一個個都是忠誠度100,想掉都難,那樣的遊戲玩久了也是很容易就膩味了。

  在現實裡,人性太複雜多了,每個人的’忠誠度‘主君是看不見,武將們對’忠誠‘這個詞的理解也是不同。

  至於李曉心底對武田家忠心程度有多少,只有天曉得。

  正在李曉心底不斷YY著自己在武田家的前景時,這時一行十二三人的武田家騎兵隊到達了本陣。以李曉所知,在武士中也好高中低級之分,能夠騎馬的武士一般而論都是高級武士這一範疇。

  所以李曉仔細盯著這十幾人的騎兵,看看是否又能見到一兩位武田家的名將。

  “信繁,你終於來了,”武田信玄大步走了過去,來到騎馬武將的面前。騎馬武將當即跳下馬來,脫去頭上的盔甲,半膝跪地言道:“拜見主公。”

  李曉仔細看去,這員武將穿著武田家特有的紅色盔甲,除了年紀與信玄相較偏小一些,兩人的相貌極其相似,連鬍鬚髮式都一模一樣。

  據不太詳實的資料記載,武田信玄有兩個與他相貌極其相似的弟弟,在他不在陣前時,往往由他們兩人中之一擔任‘影武者’,冒充信玄的身份,並且作為主將指揮全軍。

  這也是兵法上虛虛實實的計謀,比如用‘影武者’充作替身,故意讓敵國的細作,誤以為武田信玄本人仍在甲斐國中坐鎮,並無侵攻的打算,但實際上信玄本人已親帥大軍來到對方城下。

  此人自然是他的二弟,武田信繁。

  “主公,海津城來報,越後軍已經在千曲川畔的妻女山立下本陣。”

  武田信玄思考了一會,沉聲說道:“昌信在作甚麼?”

  “昌信見寡不敵眾,現已放火燒去了城下町退守城中,而越後軍似乎也有攻城的打算。我們應否加速進軍?”

  武田信玄想了一陣,言道:“不,我軍急速進軍,正落入了越後軍布下的大網。上杉家一直謀求與我軍決戰,若我軍疾進,對方則以逸待勞,如此則落入對手的圈套。”

  頓了頓武田信玄顯然不想多說,看了一眼在旁的李曉,言道:“信繁,給你介紹一名來自明國的武將,他現在已是我武田家的武士了。”

  李曉此刻已是全身披掛,頗有幾分日本戰國猛將的氣質,武田信繁一見,不由驚歎言道:“好雄偉的一員武將,明國人難道都如此之雄壯嗎?”

  武田信玄不無得意地言道:“我相信此人足可力敵三軍。”

  武田信玄隨即喚李曉來到面前,言道:“李曉,這位是我弟弟信繁,他精通你們明國的文化,對於四書五經,漢字的書法都有很深的研究,日後你就跟隨在他身邊一段日子,拜他當老師,學習這裡的語言。”

  李曉看了正不斷微笑著武田信繁,心道原來此人是個中國通,自己在他面前可千萬不要露出什麼馬腳才是。

  李曉當然是上前參見,武田信繁顯得則也是一副非常十分欣喜的模樣。

  在大部分日本戰國遊戲中,武田信繁是位出場很短暫的人物,但對於此刻的武田家而言,他卻是二號人物,文武兼備,僅次於其兄。

  在早年,武田家家主武田信虎,本打算廢除嫡子信玄,讓更得他喜愛的二子信繁來繼承武田家家業。可是後來武田信玄在家臣的支持下,反是放逐了他的父親信虎,成為家主。

  在父親與兄長兩相為難中,信繁選擇了兄長。正是由於他的支持,在信虎離去後,武田家家臣團至始至終,空前地團結在信玄的麾下。

  之後信繁一直支持兄長,參與了武田家每一場戰爭,猶如影子一般追隨著信玄,其戰略戰術的能力並不遜色于其兄多少,穩居武田家第二把交椅。

  按照信玄的吩咐,李曉作為寄騎,被派往信繁麾下,但李曉未料到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武田勝賴,與李曉一同被派信繁這位叔父的麾下。

  武田信玄竟有讓李曉教導勝賴武藝的意思。

  坐在栗色的大馬上,李曉內心極度的忐忑,作個一個現代人要他開自行,摩托,甚至寶馬,賓士等等交通工具都沒問題。

  但要他騎馬,李曉的騎術根本無從說起嘛,不要說策馬賓士,就連最簡單的代步前行也並不穩妥。

  在顛簸的信濃山間小路行走,加上一身行動不便的鎧甲,特別是肩膀上兩片過分誇張的大袖(即保護肩部的鎧甲),令他雙手無法控制住自身的平衡。而且腰間那一長一短兩柄腰刀,按照日本人的說法,短的叫肋差,長的叫太刀,這兩柄刀格得他幾乎無法扭腰,令他分外難受。

  幸好李曉沒佩戴遮蓋下巴和面頰還有脖子的喉輪,否則真要窒息死了。

  但現在情況也不是太好,虧得李曉胯下這匹東洋馬頗為溫順,若真要將李曉顛下馬來了,那可要丟人丟大發了。

  “李曉,恐怕是第一次乘馬吧?”

  李曉轉過頭,看見武田信繁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穩穩當當騎乘在馬上對李曉說話。

  李曉不住調整在馬鞍上的坐姿,猶如便秘般坐立不安,他心知自己現在無疑是狼狽極了。最主要的是,他對外聲明自己身為一名明朝武將,卻明顯不會騎乘,這顯然與武將的身份不合。

  李曉用尷尬的表情,來掩飾內心的慌張,開口言道:“在下確實不太會乘馬,李某鎮守的福建,多是丘陵水澤,所以馬匹雖不缺乏,但卻難以馳騁,即使身為將領,我也多是步行。”

  武田信繁這才露出一副明白的表情,哈哈笑道:“原來如此。”而這時之前敗給李曉,仍有幾分不服氣的武田勝賴卻插口道:“武將不會騎馬,這簡直是種恥辱。”

  說完武田勝賴重重了抽了一馬鞭,馳騁到李曉前頭去了,遠遠將他拋在身後。

  李曉見武田勝賴如此小孩鬥氣般心性,不由呵呵一笑,同時感覺到身旁的武田信繁,仍是注視著自己。李曉暗暗提防,不論是信玄,信繁這兄弟二人都是心細之人,要想不讓對方在細節處看出一點端倪來,這點很難。

  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李曉只有儘快適應戰國武將的身份,並融入武田家的氛圍,這才是當前最關鍵的。於是李曉立即虛心向武田信繁討教起馬術來。

  武田信繁並不藏私,將自己平時對馬術一些心得和見解說出,李曉學習後,馬術立即見長,這點讓武田信繁也極有成就感。一個教的興起,一個學的開心,很快兩人的‘友好度’就快速上升。

  在李曉適應在胯下戰馬的顛簸後,兩人便開始攀談,武田信繁於是和他介紹起武田家的淵源。

  先從先祖源的新羅三郎義光說起,到義光之子信義改姓武田,成為武田家第一代家主,之後武田家經歷內亂,由二十四家主武田信虎才再度崛起,統一了甲斐國,版圖現在於現任家主,武田信玄上達到了輝煌,基本併吞了信濃國。

  而這一切作為戰國迷的李曉早已熟練在胸,但他現在更在乎自己身處於日本戰國的什麼年代,現在的年號肯定不是天文年間,也絕非後來的天正年間,最大可能應該是永祿年間。

  對於通關無數遍信長野望和太閣立志傳的李曉而論,熟知每一個劇本的起始年代,是一個很基本的常識。就像玩慣三國志系列的骨灰玩家,閉著眼睛也能說出,黃巾之亂的劇本是從西元184年起始的一樣。

  如果說這時信玄已經佔領了信濃國的全境。那麼將不可避免的,與北方越後國,有‘越後之龍’之稱的上杉謙信起衝突。在歷史上上杉謙信在得到被武田家驅逐出境的信濃豪強支持後,五次帶兵與武田信玄作戰於川中島一帶。

  這一段歷史,在以前看過的電影《天與地》中,曾被詳細描述過。

  武田信玄,上杉謙信這兩人並稱當世之雄,兩者軍略與麾下軍力,皆不相上下。正是這兩人在信濃一地作戰十餘年,消耗了太多的時間,並毫無寸進,以致都錯過了彼此統一日本的最好時機,這點令無數後來讀史者而感到扼腕可惜。

  隨著武田信繁的講述,事實果然如李曉所料想,武田家不僅早與上杉家開戰,並且在之前三次與上杉謙信的大軍對峙於川中島。

  而現在西元1561年,日本永祿四年,武田信玄第四次率軍,從甲斐北上與上杉謙信在川中島附近對陣,史稱第四次川中島合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5-12-29 04:59 PM

第一卷 川中島風雲 第四章 足輕大將

  在蜿蜒的千曲川河畔,李曉在行了一段山路後,與武田信繁本部人馬會合。武田信繁,李曉趕到河畔時,這時候差不多正趕上飯點,信繁所屬人馬,暫時駐紮在河畔,兵士們正忙著打水燒飯。

  甲斐國一向貧瘠,糧食常不足以自給自足,所以在國中老百姓時常吃不飽,普通武士處境相較略好,但也只能勉強填飽肚子。

  以往武田家士兵出征時,都是自備糧食,食物的種類都是各種雜糧,如芥麥粉,黍粉之類的。所以當時對武田家而言,征服了盛產米糧的信濃國,吃上香噴噴的大米飯,一直是家督到普通士兵,從上至下每一個人的夢想。

  而武田家窮信虎,信玄二代家督之力,費了二十年功夫,終於完全控制了信濃,此舉不僅意味著領土面積的擴大(信濃國國土面積較甲斐國要大一倍以上),更使得武田家在糧食上完成了自給自足。

  由於是行軍途中,倉促之間無法架起鍋碗來煮飯,所以將士們都從系上身上的‘腰便(即乾糧袋)’裡,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飯團來。

  然後兵士們就生起火堆,一面將飯團用樹枝叉起,放在上火堆上烤,一面也燒點熱水。上至武田信繁,下至低級的農兵,從主將到士兵都是一樣的吃食,一起吃飯團。

  李曉初始時頗感到新鮮,他栗色戰馬被牽去喂草,分到飯團後,於是學著普通士兵們一樣,將飯團放在火上燒烤。李曉看到不少人都將飯團的表皮都燒得焦黑,這樣聞起有股勾人食欲的焦香。

  李曉將飯團烤熱後,即放入口中嚼起,飯團中似乎還放了梅子,當飯粒在嘴裡咀嚼時,還有股酸酸的梅子汁味道滲入其中,別有一番風味。

  “行軍。”

  傳令兵發出信號,李曉囫圇吞棗般將剩下半個飯團都吞了下去,這點食物只夠他打底了,五成飽都沒有的,結果就上路了。

  但似乎其他的士兵的飯量都也只有一個飯團這樣,但貌似也都吃飽了一副恢復精力,振作士氣,重新上路的模樣。

  早聽過這個時代的日本人基本都是營養不良,對於農兵而言也只有戰時才有大米飯吃,平素都吃些雜糧。所以他們的飯量基本都很小,屬於吃得少幹得多型。

  為了鞏固信濃的統治,武田信玄從甲府到川中島修築了一條直道,沿著直道從甲府到信濃需一百六十公里的路程,騎兵六個小時就可以到達。

  儘管如此,信玄還在沿途修築了許多的烽火臺,用狼煙的方式來傳達敵情,一旦上杉家出兵北信濃,甲府的武田信玄只需兩個小時,就可以得知消息,並可做出快速的判斷而出兵。

  武田信繁的部隊默聲前進,前不久下過大雨的緣故,路上很是泥濘,部隊後的小荷馱車隊行走很是艱難。

  崎嶇狹長的山路加上糟糕的路況,使得信繁的本隊每小時行進1公里不到,偏偏就在這時馱運的馱車陷入泥濘中難以拔出,一旁十幾名農兵使盡了渾身解數也不能將馱車拉出。

  幾個督促武士儘管連連大聲呵斥,並拳打腳踢,仍不能逼得這十幾個農兵爆發出神力將馱車拉出。

  於是信繁隊的行進就此耽擱下來。這時候後隊的穴山信君部也已經趕上也被前隊堵在山路上,一步也前進不得。

  如此如何是好?錯過了宿地也罷了,延緩了大軍行進才是問題。武田信繁頗為為難,這時候蜈蚣傳旗已經帶來了信玄的指令,責令信繁加速前進。

  武田勝賴見了忙向武田信繁建言道:“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眼下只有砍斷馱車上的捆繩,將輜重卸下車各自背負,一定可以將車輪拖出泥濘。”

  聽了武田勝賴的建議,武田信繁搖了搖頭說道:“不行,砍斷捆繩卸貨也耗費時間,何況即使成功,這山路難走,難不成叫我們的兵士扛著糧食跋涉?”

  眼見天漸漸暗沉,信繁他們都愁容不展,延誤了軍令,這可是大罪。

  這時李曉跳下馬來,來到陷入泥澤中的馱車前,大聲說道:"把繩子拴在馬上,用畜力把車拉上去。"

  見四周人一臉茫然,李曉才想到是言語不通。於是李曉親自動手將一名士兵肩上繩子解下捆在自己的栗色大馬上。

  日本在明治之前一直沒有馬車,因為馬太稀缺而珍貴,所以無人拿來當畜力使用。所謂的馱車用的都是人力。

  武田家的士兵誰都沒想到用馬來拖車,這想法太奢侈了。而騎馬的武士更是愛惜自己的戰馬,即使想到也不會肯拿來拖車使用的。

  眼見作為武士的李曉身先士卒,並將自己的馬屁都貢獻出來了,農兵們哪敢不賣氣力,一時人人奮勇爭先,齊心用力一下奮力拖拉馱車。

  車子拉出的一刻,眾軍都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好似打了勝戰一般。李曉可以感覺到眾人臉上對自己都是欽佩之色。

  “李曉君,真是辛苦你了。”信繁也是滿臉喜色。

  李曉答說:“豈敢,不過我看下面的路同樣不好走,我看見左側山上有片竹林,不如砍些竹子,刨成竹片輪流擱在車輪前,如此就不用擔心再陷入泥裡。”

  “原來如此。”

  信繁摸著鬍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隨即李曉的建議當作命令被執行下去。

  晚上信繁本隊紮下大營,自有士兵主動替李曉紮好了帳篷。今日李曉的作為已經得到眾將士的佩服,而信繁對他也很是器重,惟獨勝賴猶在一旁,不甚服氣地說這種程度的事,自己也很容易辦到。

  李曉此刻正愜意躺在帳篷的稻草堆上,嘴裡叼著草根,仰望著天上的星辰。這時武田信繁與他的長子武田信豐突然來訪。

  武田信豐年紀與武田勝賴差不多,看得頗為隨和,氣質頗像他的父親有種敦厚的感覺。

  李曉連忙行禮拜見,武田信繁笑著說:“李曉不必多禮,今日若不是你,我隊也不能快速地通過山谷,真是多虧了你了。”

  李曉笑道:“這是屬下分內的事,在我們大明朝,戰馬不計其數,平時鄉間富裕的農夫也會騎馬來代步,拖車。但貌似你們你們沒有這個習慣。”李曉對於自己的老家從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情了。

  武田信繁聽了露出明國果真強大的表情,隨即言道:“不錯,日本戰馬稀少,養一匹戰馬的開銷足以供應五名武士的開支,一般的武士根本不會騎馬,所以即便我們甲斐盛產戰馬,又有金山的支持,所以才組建養了一支五百人的赤備騎兵隊。”

  李曉聽了嚇了一跳,原來自己的栗色戰馬,也是要自己出錢,這可是一大筆開銷。憑自己現在低級武士,一個月五貫的俸祿,長久之下絕對養不起,必須趕緊立下戰功提升俸祿才是。如果能被武田家封為直臣,甚至一塊封地,那就爽到了。

  武田信繁並不知李曉心底如何所想,哈哈一笑,隨即言道:“李曉,既然你已經是我們武田家的武士了,那麼我直接任命你為我部隊的足輕大將。”

  李曉聽了一愣,在戰國時,低級武士都是從足輕組頭擔任起。。

  李曉沒想到武田信繁一下就任命自己為足輕大將,給與了如此高的期望。

  由於武田家並未實行兵農分離,打仗依賴零時徵募來的農兵。農兵在戰場上戰鬥力略差,所以低級武士就猶如軍隊裡的基層軍官,也是作戰的中間和主力。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低級武士就相當於軍隊中士官,班長這一級別的低級軍官。眾所周知,在近代戰爭中,一支部隊的戰鬥力如何很大成分上就是決定于低級軍官素質。

  李曉當下說道:“多謝,信繁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5-12-29 04:59 PM

第一卷 川中島風雲 第五章 對峙川中島
  
  次日,李曉便直接指揮一支二十多人的足輕小隊,有四名低級武士被派作為自己的部下,擔任足輕組頭,來協助自己管理這二十多名農兵。

  甲斐國的士兵是山民出身,一向吃苦耐勞而著稱,可以說險山惡水出刁民。加上戰國時日本民間武風極盛,在還沒有下達刀狩令前,即使農村也有刀槍武器自衛,所以即使村民之間的鬥毆也絕不是農夫三拳有點疼那麼簡單。

  李曉檢閱了一番自己的士兵,這時候的日本農兵,除了個頭偏矮,微微缺乏營養而顯得瘦弱外,總體而論忍耐性,紀律性都不錯,按照後世的觀點,這符合訓練成一支軍紀森嚴的精銳部隊條件。

  由於語言溝通不便,李曉並未打算怎麼訓練這支部隊,因為農兵農兵,打完仗還要回去種田,但他也知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說法,於是從俸祿裡拿出二十貫,每人一貫讓他們好好替自己出力,並聲明如果在戰場上斬下首級,就將他們晉升為武士。

  這些農兵見這麼多的賞賜,還有前途在誘惑,頓時感激涕零,深覺得這位明國來的武士大人,果然是個值得跟隨人物。

  在三日前,武田信玄已從本城躑躅崎館出兵,與各譜代家臣的部隊會合成,接著甲州(甲斐)踏入信州(信濃)的領地。之後信濃各依附武田家的豪族和鎮守諸將,也紛紛領兵前來會合,兵勢更強。

  “我武田家的大軍真是威武啊。”李曉身邊的武田信豐,看著大軍行進不禁感歎說道。

  李曉看著武田信豐青澀的面容,作為信繁的長子,武田信豐今年雖才二十歲,但早已元服,參加了數次武田家的征戰了。

  李曉聽了對方的感歎,微微點了點頭,看向身旁齊頭並進的大軍。武田家一隊隊的足輕隊,騎兵隊,鐵炮隊正埋頭前進,那鎧甲聲,馬蹄聲,簡直像暴漲的河水一樣。

  而插著‘百足蜈蚣’旗指物的使番(傳令兵),驅動著座下的健馬往返於軍隊前後,傳達命令。

  在不遠處身後就是武田信玄的旗本隊,作為本陣總大將的標誌,武田信玄旗印‘孫子四如真言旗’正聳立在上方。

  旗幟上書著‘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這十六字是武田信玄選自孫子兵法之中。

  後人常用“風林火山”這四字作為甲斐流軍學的精要,以前李曉玩太閣五時,風林火山這張卡片也是合戰技能裡逆天級別的,使用後獲得攻擊力,守備力,移動力上升的效果。

  李曉馬術此時已經不錯,與武田信繁和他們兩個兒子,用著新學來蹩腳的日語與他們交談。雖然李曉的學習能力令幾個人感到驚歎,但語法上一些錯誤用法,仍不時惹得武田信繁等人哈哈大笑。

  武田信豐則一臉興奮激動地向信繁言道:“父親大人,這一次出征的軍勢有一萬八千人之多,是武田家以往何時有如此雄偉的兵力,想起將要與越軍(越後軍)的決戰,我身上武士的血液就要沸騰起來。”

  “不是一萬八千,而是整整的二萬大軍,海津城內還有信昌公的兩千人。”武田勝賴隨即出口反駁了堂兄信豐的說法。武田勝賴眼下,頗有一種年輕人的好勝心,處處想在別人面前表現自己。

  武田信豐聽武田勝賴訕訕的說不出話來,不是他不想反駁,而是顧及到勝賴主公之子的身份。

  信繁笑著看著自己的侄兒與兒子的爭論,然後說道:“越軍亦是傾國而出,據前方細作探報,越後軍在妻女山本陣有一萬三千人馬,而在善蘭寺還有三千人馬。軍力與我軍勢均力敵。”

  提及越軍的善戰,還有至今不敗的絕代武將上杉謙信,武田信繁等人面色又微微沉重起來。第四次川中島在日本戰國中期,絕對算是一場大規模的合戰,雙方合計兵力大約在四萬上下。而當時日本,所有適齡,可以服軍役的男子加在一起也不超過五十萬人。

  越後,甲斐兩國的勢力,都是傾國動員,若是在決戰中能戰勝對手,便可以放心地上洛,而沒有後方的顧慮。

  但作為穿越者,李曉當然知道此戰的結局,關於武田信玄與上衫謙信這兩位並世之雄誰勝誰負,論壇上,還有兩家的粉絲各有不同說法,存在爭議,而從長遠的大局上看,兩家的對峙並沒有最後的勝者。

  川中島合戰,武田上衫家都元氣大傷,暫時無力上洛,錯過統一天下最好的時機。而尾長大名織田信長卻憑藉著去年捅狹間擊敗今川義元的威勢,在此後的二十一年中如疾風怒濤般席捲了整個天下。

  儘管在日後,武田家與上杉家都給織田家造成了一定的麻煩,但那時候織田信長氣候已成,其優勢已經很難撼動了。

  而熟知這一切的李曉,在心底暗暗盤算的,不知是否可以憑自己個人的努力,給武田家帶來一個與歷史上不一樣的川中島呢。

  經過連日跋涉,武田軍沿著昔日信濃所修的直道,已漸漸靠近作戰目的地川中島。

  川中島的南邊是發源自甲斐的千曲川,與發源自南駒嶽的犀川在川中島合流,川中島就是兩川之間一塊三角洲地帶。

  千曲川,川如其名,水流緩慢,河道捲曲,南面是信玄的信濃之地。犀川的水流如犀牛般流速極快,北邊是謙信的越後。

  永祿三年,武田信玄採納山本勘助的建議,僅用八十日在千曲川東側構築海津城,由武田家名將高板昌信,率領兩千兵馬駐守。

  而海津城距離上杉謙信的居城春日山城只有一天的路程,對此上杉謙信自然絕不能容忍。

  永祿四年,即西元一五六一年,對於軍神而言,不是忙一個字可以形容的。

  先是好容易在內部平定了,由信玄暗中使壞,所挑起的一向宗亂。之後上杉謙信以關東管領的名義,集結了關東諸侯十萬大軍,討伐武田同盟北條家。

  面對如此空前強大的軍勢,北條家一面祭起龜縮防守的大旗,一面向武田家求援,在依賴有‘日本第一堅城’之稱的小田原城的堅固壁壘下,困守一個月之久。

  雖然未攻克小田原城,不過北條卻因此元氣大傷,上杉謙信班師路上,於鐮倉鶴岡八幡宮正式繼承關東管領之位。

  上杉謙信六月返回越後,八月十四日率領一萬六千名越後軍從春日山城出陣,十六日越後軍繞過海津城,於川中島南部的妻女山立下本陣。

  而到了八月二十四日,武田軍一萬八千抵達川中島,於茶臼山立下本陣。距離上杉家的本陣妻女山,只有八裡。而武田軍所處的位置不僅擋住了,越後軍退往越後的道路,並且切斷善光寺通往妻女山的補給線路。

  但上杉謙信似乎對此危機並不理會,於本陣中按兵不動。據武田家的細作和探子回報,每日都可以聽見從妻女山上傳來能樂的吹笛和擊鼓聲。

  於是兩軍暫時就在川中島一帶展開了對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5-12-29 05:00 PM

第一卷 川中島風雲 第六章 武田信廉
  
  李曉這幾日仍是在不斷地鍛煉自己的武技,馬術。作為武將這可是吃飯的本錢。除此以外,李曉也努力學習日文,讓自己可以融入普通生活之中。

  勝賴平時仍一副世家公子的傲慢,對年長他四五歲的李曉一副不理睬的模樣。將信玄交代他好生向李曉學習武藝的話拋之腦後。

  與李曉平時相善的,是信繁父子。信繁平日處置軍務沒那麼多空閒。所以李曉日文都是問武田信豐學的,並且進展十分神速。

  這點以至於信繁與信豐父子兩人都是以一種拜服的目光看李曉的,現在李曉的日語水準已經相當可以了,除了少數用法錯誤外,簡單的溝通已沒有問題了——感謝多年來AV,**的教導。

  除了學習日文外,李曉的漢學水準也令對此頗有研究的信繁讚歎不已。

  當時在日本上層的公卿都以比較‘崇洋媚外’。這裡的‘洋’和‘外’,自然指得是大洋彼岸的中國。

  公卿們以通曉漢學,寫漢字為榮,後來這股風氣也傳至武家之中。在武田家中,例如信玄信繁兩人都有較好的漢文修養。

  所以有時李曉與信豐這對老師徒弟也會時常交換角色,一個教漢文,一個教日文。

  “李曉君,你寫的字怎麼和漢書上看起來不一樣,好多字都少了幾個筆劃。”信豐見沙盤上李曉書寫的漢字,與平日父親教授的不同,於是詫異地問道。

  面對武田信豐的提問,李曉哈哈一笑,總不能告訴他這是幾百年後的簡體字吧。李曉開口解釋說,這是漢字的另一種寫法,為的是書寫的更流暢一點。

  反正這是在日本,自己如此信口胡縐,也不怕被人揭穿。信豐顯然對李曉的話深以為然,一臉欽佩地說:“你真是厲害,居然懂得這麼多寫法。”

  兩人正說話之間,忽然聽見有人在帳外說:“當真有這種漢文麼?我怎麼不知道。”

  李曉抬起頭,見對方是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其相貌與武田信玄,武田信繁都十分相似。

  武田信豐見到這男子,十分驚喜地上前喊了一聲:“叔叔。”

  聽武田信豐如此說,李曉心底猜到,莫非此人就是武田信玄另一個弟弟武田信廉,出家後又稱武田逍遙軒。此人因為相貌與兄長相似,所以常常也可以出任影武者,作為信玄的替身在外出身。

  而信廉本人雖出身于武家,卻十分博學多才,尤其擅長於繪畫,雕塑,簡單說來就是那種上馬能砍人,下馬能作詩畫畫的將才。

  武田信廉以文化人和武將雙重身份因而在後世十分有名。

  而武田勝賴正跟在信廉身後,看向李曉,說道:“叔叔,這位就是明國來的武將。”介紹完武田勝賴又低聲說了句:“哼,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武田信廉看了勝賴一眼,呵呵一笑,從腰間取出一柄竹制的小紙扇,噗地一聲打開,上面似乎繪著一副雨山墨竹圖。

  這番姿態若不是對方一身武將打扮,李曉差點把他當做‘笑傲王侯公卿’的山林雅士。

  李曉笑了笑,指著武田信廉扇子對他說道:“可否借扇子一觀。”

  武田信廉點點頭,將扇子遞給李曉,然後言道:“聽聞明國人物錦繡,拙作還請指教。”

  對方中文也十分流利,絲毫不遜色于武田信繁,漢文水準也是相當的高。

  看得對方說得頗為誠懇的模樣,李曉心底頗有幾分忐忑,自己國畫的水準可不怎麼樣,更不用評論這位大師級人物的畫作了。

  武田勝賴也在一旁冷聲冷語地說道:“叔父的畫作,在京裡可是連公卿都爭相出金購買的,你技藝低也就罷了,可不要隨意誹謗我叔父的畫作。”

  李曉不理會武田勝賴,將接過扇子一看,這武田信廉的畫技果真非常高,連自己這個不會作畫的人都看出來了。這副空山新雨後,翠竹生長的勃勃生機,僅僅是幾筆勾勒,就活靈活現地浮於紙上。

  現在李曉有幾分騎虎難下,自己不可能無中生有說這副畫有問題,何況以自己的水準也說不來,若是什麼都不說退還回去,也會將武田家的人看輕,更會叫勝賴再度譏諷一番。

  李曉微微一笑已有了辦法,將扇子一合,雙手奉還然後言道:“閣下的畫技果然一流,令在下無可挑剔。”

  聽李曉這麼說,武田信廉接過扇子淡然點頭,李曉話鋒一轉:“可是卻有點美中不足。”

  李曉的話令眾人摸不清頭腦,前面既說無可挑剔,後面又說美中不足,這不是自相矛盾。就在武田勝賴要開口喝叱李曉時,武田信廉揮手示意對方不必多言,問道:“你說還有哪點美中不足?”

  李曉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看閣下扇面右下角有一大塊留白,想必此畫作尚欠缺一篇好詩附上,故而才說美中不足。正好我這裡有首詞,可配得上這畫中意境。”

  武田信廉聽了雙眼一亮,忙追問說:“請快說。”

  李曉點點頭走到營帳中,長吟道:“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莫聽穿林打葉聲……,武田信廉反反復複地將李曉所念的詞讀了三四遍,突然重重拍了自己大腿一下。武田信廉忙走到桌上,深深呼吸一口氣,將方才李曉寫字的筆提起,一邊念詞,一邊龍飛鳳舞般在扇面上題字。

  將墨蹟吹幹後,武田信廉將扇子輕輕一折,然後旁若無人,自顧著邊歌邊舞,跳起一段能舞來。

  信廉舉動在李曉眼底頗為怪異,似乎日本人在高興或悲傷到極點,感情需要宣洩時,都會自跳段好似羊癲瘋般的能舞。

  有名的如織田信長,在關乎織田家存亡的桶狹間合戰前夜,織田信長正在被窩睡覺,在得知今川義元宿營的消息立即爬起,命令小姓斟酒,在被窩裡一盅盅地喝,喝得半醉後就站起來唱舞了著名能樂(敦盛)裡‘人間五十年‘云云,而後馬上出兵夜戰稀裡糊塗地大破今川義元。

  信廉唱的詞是和歌,和歌屬於中古時日語的發音,李曉自然聽不懂。

  但當信廉舞畢後,長歎一聲,輕搖了幾下摺扇,仿佛詩人般感慨言道:“中國文化真是博大精深,比及大詩人蘇軾詞來,他詩中幽玄的境地,又豈是我區區畫技萬分之一可以比擬的。”

  這武田信廉的漢文水準果真不俗,這首詞正是大詞人蘇軾所作的,其中飄灑寫意的意境正與此畫應景。

  說罷信廉將摺扇系在腰間,然後不說一句地大步邁出。而武田勝賴,武田信豐見李曉三言兩語就折服了自己這位文采赫赫的叔父,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李曉只是雙手抱胸,矜持地微笑,頗有幾分裝B的氣質。

  “勝賴。”

  武田勝賴想了想正要退出帳外,這時突然李曉出聲叫住了他。

  武田勝賴眉毛一挑,似乎以為李曉要刁難自己。李曉卻淡淡地說道:“我知你對我偏見,旁人如何看待,我並不計較,但你對人對事但懷著成見之心,那麼看法必然偏頗,而不能全面。這句話希望你記下。”

  武田勝賴聽李曉這麼說,哼地一聲言道:“這些大道理,不需你來教訓我。”

  “不對,你父親叫我指導你的武藝,既然如此,我就有責任教導你。就如同比武,如果你不能客觀冷靜地面對敵手,那麼不用比也要敗了。如果你一輩子都這樣,永遠都只是個莽夫!”

  武田勝賴聽李曉這幾句疾言厲色的話,頓時面漲得通紅,重重地哼了一聲,沖出帳外去。

  信豐這時開口說:“李曉,你如此說勝賴,口氣是不是重了一點。”

  李曉搖了搖頭,這勝賴三番兩次譏諷自己,他也不是沒脾氣的人,嘴上還是淡淡地對信豐言道:“玉不琢不成器,如此對他將來有好處。”

  信豐猶豫地說道:“可是他畢竟是主公的兒子,何況他如此性急,萬一頭腦一熱,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就糟糕了。”

  李曉表示贊同,兩人一起出帳,詢問侍衛得知勝賴已經騎馬,出營門一路狂奔而去。

  兩人暗叫不好,這附近都是上杉家的諜報和細作,勝賴萬一有什麼事就不好了。

  於是李曉與信豐兩人各帶上五六名武士騎兵,分頭出營門尋找勝賴。...<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5-12-29 05:01 PM

第一卷 川中島風雲 第七章 決定
  
  茶臼山附近一處林子中,武田勝賴策馬一路狂奔,心底大恨,一邊破口大駡:這李曉算什麼東西,一個低級武士,並且來歷不明,居然敢指責主公的兒子。

  他身上流淌著源氏一族和諏訪神官一族的高貴血脈,怎麼是一個外人可以輕易侮辱的。

  武田勝賴重重地一勒韁繩,雙目瞪得圓圓的,雙手狠狠地擰著馬鞭。正在這時候,耳旁傳來馬蹄聲。

  武田勝賴心底一驚,心想自己出門沒帶隨從武士,莫非是碰上了上杉家的兵馬。隨即武田勝賴將心一橫,碰到就碰到了吧,反正自己就斬殺幾個上杉家的大將,回到軍中看誰還敢看不起自己。

  於是武田勝賴將腰間太刀拔出,大喝一聲沖樹林那頭馬蹄聲來處沖去。映入勝賴眼中是五六名騎馬武士,武田勝賴並有多想,只是狂策著胯下戰馬奮勇朝對方沖去。

  待沖到近處,武田勝賴只覺的眼前一花,眼前一員武士,突然出手避開了自己的太刀,轉手整個人將自己從馬上提起,然後重重擲到地下。

  沒過一回合,武田勝賴就敗了,他頓時感到無比屈辱,雖然仍是眼冒金星,他卻大聲說:“我武田家武田勝賴,如今敗了,我無話可說,割下我的首級回去領賞吧。”

  “混帳,你昏了頭嗎?連自己人和敵人都分不清了嗎?”

  被這一聲怒喝,武田勝賴方才回過神來,只見馬上武田家幾員赫赫有名的大將飯富虎昌,山縣昌景,內藤昌豐,而居於他們身後的正是自己的兄長,武田家的嫡子,未來的主公,武田義信。

  兜下武田義信臉上的膚色如女子般白皙,顯然是一位養尊處優久得公子,他騎著馬居高臨下地看著武田勝賴,冷聲一聲說:“勝賴,你要謀刺我嗎?”

  武田勝賴臉色蒼白不知如何開口,這時候,身後忽然有五六騎飛馳而至,來人正是李曉和武田勝賴的貼身武士。

  李曉有聽到幾句,大概猜出了情況,於是對躺在地上武田勝賴說道:“勝賴,我們不是說好在這裡,比試武藝麼,你怎麼突然被人擒住了?”

  武田勝賴微微一愣,抬起頭見李曉朝他打了個眼色,他一瞬間就會過意來,心知李曉是在為他推脫責任,但他打心底不想接受李曉的好意,正要開口解釋。

  李曉卻繼續說道:“這位是少主公吧,真不好意思,我與勝賴約定在此切磋武藝,並定下賭約,可能是在下先前的話太過狂妄,冒犯到勝賴,所以他或許是想突襲在下,給我一個難堪,不想卻認錯了人。”

  武田義信聽身旁飯富虎昌耳語了一番,看向李曉說道:“你就是父親麾下的大明武士李曉吧。”

  “正是。”

  武田義信輕輕哼了一聲,他見李曉知道自己的身份,卻不下馬來朝自己行禮,心底頗有不快,但他也知道父親之前有吩咐過讓此人不必遵守禮儀的話,所以面上也沒有發作。

  武田義信看了一眼武田勝賴,開口說:“四郎,日後不可再次莽撞了,知道嗎?”說完與一眾大將策馬離開。

  李曉下馬扶起武田勝賴,見武田勝賴此刻面色漲得通紅,牙齒咬破了嘴唇,鮮血直流。李曉卻沒說一句話,命人牽過武田勝賴的馬來,一起返回大營。

  是夜,川中島大霧彌漫,武田勝賴獨自一人來到武田信繁的營帳,仔細將白天的事與叔父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武田勝賴自覺的屈辱,盤膝坐下言道:“叔父,請你一定要教我,我並不想一輩子屈居於父親的威名之下,我也想讓人知道武田家也有個勝賴。”

  武田信繁搖了搖頭說道:“我並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

  “不,叔父,你的智謀在武田家不亞于父親,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教導我,如此勝賴就是再大的艱苦也可以承受,是要我去死也不怕。”

  武田勝賴焦急地拜俯在武田信繁身下說道。

  武田信繁看了自己的侄兒一眼,歎了口氣說道:“勝賴,叔父老了,陪你父親一生征戰耗去我太多的心力,即使連信豐我也不曾好好教導過。勝賴,如果你真想有一番作為,我卻知道有一個人可以幫你。”

  “是誰?”武田勝賴眼中頓時燃起了希望。

  “李曉。”

  聽到這個名字武田勝賴臉色一變,然後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叔父,我絕不肯向這個明國人低頭。”

  武田信繁沉聲言道:“你既然連死也不怕,又何必擔心顏面,作為一名武將就必須有足夠的胸襟,這個李曉不會僅僅是個勇武的武將,我不會看錯,他必然是個智勇雙全的人。論識人之明,天下間有誰勝得過主公,他也對李曉評價甚高,否則不會讓他教導你武藝,難道你看不出主公對你栽培之意。”

  武田勝賴一愣,猶豫了一陣:“叔父,這李曉真有如此本事,能夠教導我。”

  武田信繁呵呵一笑:“**不離十吧,至少你信廉叔父臨走前,也稱讚過他,如果我,主公,還有你信廉叔父都是一致看好的人物,我想此人即使再不濟,也絕不會差到哪裡去。”

  武田勝賴聽後重重坐下,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睡了個午覺,李曉頓時神清氣爽,而恰好路過的武田信豐聽李曉吟出如此好詩,頓時無比佩服。

  看著信豐無比佩服的眼神,李曉也不知羅貫中三國演義這時候在日本流行沒有,於是連忙解釋這首詩的出處。武田信豐聽得十分有興趣,從諸葛亮一路追問到三顧茅廬。

  李曉隨口將這段現代中國人耳熟能詳的橋段,用生硬日語說了一遍,之所以用日語,因為這時候四周正好圍來不少武田家的士兵。

  他們聽得李曉講得如此繪聲繪色,一下都聽得入迷。李曉過了一回說書先生的癮,頓時也覺得十分快意。另外李曉也在人群中看到勝賴站在外圈旁聽。

  由於日本人不吃晚飯的緣故,所以李曉為了挨過肚餓,只能早早回營帳歇息,而恰恰在這時武田勝賴突然來到李曉的帳篷中。

  武田勝賴一見李曉,便一言不發雙膝跪在李曉面前。

  李曉搞不清楚狀況,伸手摸著自己下巴,一面思索著緣由,一面盯著武田勝賴跪伏的姿態沉吟不語。

  過了十五分鐘,李曉終於開口言道:“勝賴公子,這麼遲到我帳內,有何貴事?在下這裡可簡陋得很,沒什麼軟席子給你坐的啊。”

  武田勝賴將頭深深埋下,開口說道:“不用席子,我這樣跪著就好了。勝賴這幾天對閣下魯莽了,此次特來請罪,還請見諒。”

  李曉從被窩上盤膝坐正身子,打量著勝賴,然後開口言道:“這點小事而已,勝賴公子地下涼,還是起身說話吧。”

  武田勝賴沉聲說道:“李曉先生,我勝賴這次來是專心誠意來拜請閣下,希望你能教導在下。就如同你今日所說的,在下願意效仿劉備三顧茅廬,請先生來作我軍師。”

  李曉哈哈一笑說道:“這都是書上的杜撰,在歷史上劉備有沒有三顧茅廬還沒定論,我也不敢比諸葛亮,自認與他差距良遠,你找錯人了,還是請回吧。”

  武田勝賴仍不起身,一字一句地說道:“請先生不要推辭,如果先生懷疑勝賴的誠意,在下願意在此切腹,以表露心跡。”

  “納尼?”

  李曉不由瞠目結舌,果然網路論壇上說的沒錯,日本人是很變態,就這點屁事,用得著動不動就切腹嗎?

  李曉開口說道:“勝賴公子,我十分相信你的誠意,請問勝賴你要我教你什麼呢?武藝?”

  武田勝賴搖了搖頭說道:“先生,並不止是武藝,或許武田家大多數人只是把閣下看做一名勇將,但實際上我卻認為先生真正厲害的,卻是智謀,這才是我要借重先生的地方。”

  李曉沉吟,心想這勝賴如此精明,竟然看得出來這點。李曉心知,其實自己所謂的智謀,並非指的是智商高低,而是現代人遠遠領先於這個時代的見識。

  李曉想了想反問道:“勝賴,很高興你很如此抬舉在下,可是如此你的野心,或者說是抱負在哪裡?我知道目前武田家第一位順位繼承人,並非是你,而是你的大哥。如果不出意外,將來他將會是執掌我武田家的人,而到時候你只是作為他的家臣,了不起有個上萬石的封地,作為一方城主。如此一來,你招攬在下的目的又是什麼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5-12-29 05:02 PM

第一卷 川中島風雲 第八章 海津城軍議
  
  李曉的話如石破天驚一般,頓時令勝賴身軀一震。武田勝賴頓時面紅耳赤,一個被他壓抑已久的念頭,在心底冒出。武田勝賴頭埋得低低的,雙手如雞爪般,緊緊抓著自己兩個膝蓋,顯然正作著很激烈的思想鬥爭。

  李曉見了微微一笑,開口言道:“勝賴公子,你可以不必這麼著急的答覆我,等你想清楚了再說。”

  “不用,”武田勝賴抬起頭來,直視李曉雙眼說道,“我的大哥武田義信,其魄力不足以執掌武田家,如武田家在他手中,很有可能會敗亡。總有一日,我會證明給父親,還有所有家臣看,我才是比義信,更適合繼承武田家的人。所以還請先生一定要輔佐我。”

  李曉哈哈一笑,從被窩裡站起身來,穿著內衣卻肅然言道:“很好,方才如果你扭扭捏捏,說什麼顧及兄弟情誼之類的話,我會立刻將你趕出這個營帳,難得再理睬你。我們現在身處的是什麼時代?無比混亂,下克上的時代!若你還是心存婦人之心,不敢踐踏倫理道德,那麼你就不配爭奪這個天下!”

  武田勝賴雙目放出異光,重重地點頭。執掌武田家是他的野心,但一直來都被深深地壓抑,自來父母和家臣只是告訴他要如何與兄長和睦,作一名臣子的職責。所以他一直不敢將這個念頭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叔父,貼身的侍從。

  但這一次他終於吐露了心聲,正視了自己的目的,頓時也感覺無比舒暢。

  當武田勝賴走出李曉的營帳,折服一個令人父親和兩位叔父都十分看重的人才,頓時令他自信心暴漲,走起路來都是一副意氣飛揚的姿態,仿佛天下在自己掌心,唾手可得一般。

  而在營帳中,李曉則披著衣服,遙望著營帳外的夜空,頓時思緒萬千。

  在歷史上,武田信玄的繼承人並非是現在深受信玄本人和眾家臣團看好的武田義信,而眼下這位武田信玄第四子武田勝賴。

  或許這一次對李曉而言是一個對未來成功的政治投資。

  永祿四年,西元1561年,八月二十九日,川中島。

  武田軍撤離茶臼山本陣,全軍渡過千曲川,與海津城附近立陣。而越後軍面對後路被截斷的危機,仍舊按兵不動,主將上杉謙信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時機。

  時間在一天一天的耗去,越後軍沉穩的表現,反而令武田軍有所坐不住了,又過了十日,就在九月九日這天,武田信玄於海津城內召集眾家臣開軍事會議,決定是否與越後軍決戰。

  有近五十名武田家的家臣都參與了此次軍事會議,這些人都是武田家絕對的重臣,而李曉居然被武田信玄親自指定獲得參加軍事會議的機會。

  會議地點選擇在海津城城主高阪昌信的居所,是一個標準的日式庭院,四周栽滿了櫻花樹。

  主公武田信玄一身甲胄,十分正式的武將裝扮,則坐在房間正中的疊席(即榻榻米)上,兩名小姓侍立在他身後,一人手捧著他的太刀,一人手捧著他的頭兜。

  而位於武田信玄的右手側是高海津城城主阪昌信,馬場信房,飯富虎昌,小山田信茂等跟隨已久的甲斐系家臣,而左手一側是武田信繁,武田信廉,武田義信,一條信龍,穴山信君等直系親屬或女婿,組成的所為‘一門眾’。

  而引人注目,位居於他們位次之後的,是降服武田家不算太久的信濃系家臣,這些人被稱作‘先方眾’。其代表有松尾城城主真田幸隆,木曾福島城城主木曾義康等等。

  在他人提到真田幸隆的時候,李曉多朝此人看了一眼,由於坐得較遠,看不仔細,依稀只看出了這位後世大名鼎鼎的人物,不過像是個其貌不揚的小老頭模樣。

  但是李曉聯想起他幾個兒子,孫子的作為,橫看豎看怎麼看,也瞧著這位真田家的塑造者長得一副野心家的模樣。

  而木曾義康這位則是昔日與村上義清等並稱的信濃豪族,後在武田信玄的侵攻下才降服的。此人雖能力平平,但是家世十分顯赫,他的祖先就是日本歷史上武將,名氣僅次於源義經的木曾義仲。

  這十數人都是武田家重臣大將,能夠入屋安坐,坐在燈芯草鋪成的疊席上,雙膝併攏,後臀坐在腳跟上,這種姿勢稱作‘正坐’。這種坐姿在中國唐以前十分盛行。

  而李曉還有其他武田家家將,只能跪坐在庭院之外,身下鋪著一個小墊子。

  房間四周的推拉門還有隔板,都已被去除,只留下四根柱子,這種頗為開放式的設計,就是為了方便庭院中的武將們,都聽到見到室內軍議的所有流程。

  現場武田家那聲名赫赫的家臣團盡數到場,諸如不少位列武田四名臣,武田二十四將之中,此刻作為武將收集狂人的李曉恨不得立碼拿個相機,以畢業照的形式,來個大合影。

  眾家臣們坐定後,首先發言的是長男武田義信的師傅,武田信玄的心腹重臣飯富虎昌。

  此人面色肅然,一副不苟言笑,生人勿近的模樣,而兩道粗眉毛下,目中透出迫人的目光,令人第一個感覺是此人性情剛勇粗豪,又有添著幾分剛愎自用。

  飯富虎昌是武田家麾下同時統帥著有著武田家第一強軍之稱的‘赤備騎兵’。

  飯富虎昌開口說道:“主公,我軍在兵力和軍事布處上都是比越後軍占優,如果害怕謙信的計策而不採取主攻,將會被一眾家臣嘲笑,所以應該在一刻鐘後,主動攻擊越後軍。”

  飯富虎昌剛剛說完,位次緊挨著他之下另一重臣,也是李曉的老熟人,馬場信房亦出聲附和:“長時間的對峙會影響軍士的士氣,而且越後的補給線和援軍將會到達敵方陣營,應速戰速決,振奮軍心。”

  這兩人的觀點一致代表了甲斐系武田家重臣的意見,另外海津城城主高阪昌信,有‘鬼美濃’之稱的猛將原虎胤這些跟隨武田信玄已久的老將也紛紛表態贊同。

  接著重臣議論紛紛,倒是一致決定與越後軍一戰。

  在家臣商議完畢後,武田信玄肅然地下達了最後決定:“此次戰役的目的,在於讓上杉家不敢再窺視我信濃國,換而言之,我們必須將這支越後軍全殲在此,所以我下令明日與越後軍決戰。”

  接著武田信玄將手一揮,舉起手中的軍配言道:“但凡以作戰的勝負,五成以上為上,七成以上為中,十成為下。這是為何?因為五成的勝算,能鼓舞將士進取,七成令人麻痹大意,十成,必產生驕傲之心。所以只能不可以為我軍將越軍多而輕敵,上杉謙信乃是當世名將,至今未敗一戰。全軍上下必須當作只有五成勝算,而全力以赴,各位明白嗎?”

  “喔。”

  眾將集體下拜,表示服從。

  這時一名自報為山本勘助的家臣,在屋子外候命等待接見。

  李曉聽到對方的名字,心裡不禁一動,坐直身子朝大門外望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5-12-29 05:04 PM

第一卷 川中島風雲 第九章 運籌帷幄
  
  對方是個獨眼,左眼包著漆黑色的眼罩,而右腿又跛了,手底只能靠著肋差刀鞘,一步一步挨上會議的地方。刀鞘叩地一聲聲悶響,山本勘助一瘸一拐地走上來,參見過武田信玄。

  在李曉所玩的光榮遊戲中,山本勘助是一名評價很高的謀士,在信玄時期和真田幸隆並列為武田家兩大謀士之一。當然印象最深還是NHK播放的大河劇《風林火山》,劇中就是以山本勘助為主角,介紹他的一生。

  “勘助,你這幾日在川中島附近打探如何?”

  “回稟主公,我已經探查清楚,從今夜到明天黎明這段時間,海津城下,還有千曲川將會有大霧彌漫。我詢問了多個當地的農民,他們都異口同聲的如此說道,而且屬下這幾日也做了詳細的探查,確定從今晚到明日拂曉這段時間,肯定會有場大霧。”

  聽完山本堪助的稟報,武田信玄問道:“諸位,針對於此,各位有何高見?”

  一般而論,上杉謙信的本陣駐紮在妻女山居高臨下,武田軍任何一方面進擊意圖,都會為越後軍察覺,並迅速制定出反擊的措施。故而乘機大霧之際,夜行轉移,在天明前突然出現在妻女山越後軍本陣面前施加進攻,這無疑是上策。

  屋內的眾將也正為如何進擊,爭論不下,而坐下庭院之下的李曉等其他家臣,一般是不能輕易發言的,所以只有無奈的乾等軍議的最後決定。

  而這時,李曉卻將目光緊緊盯著那位獨目瘸腿的山本勘助。

  “主公,在下有一計謀,足可擊敗越後軍?”洪亮的聲音在屋內迴響,眾將看去正是山本勘助。

  “講。”此刻武田信玄也正為進軍方案而感到苦惱。

  “我軍可以兵分兩路,先派遣別動隊迂回行軍,在越後軍的背後發動奇襲,迫使越後軍往川中島逃走,而主力部隊則在川中島迎頭痛擊越後軍,使兩軍前後夾攻,方為有效地消滅越後軍。”

  山本勘助此言,一下眾將譁然,馬場信房,飯富虎昌等人都眼中都露出深深思索的神色。

  武田信玄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出聲問道:“此戰法聽起來十分新穎,可有名字?”

  “此戰法如模仿啄木鳥‘捉蟲’時,敲擊樹得背面,然後在樹得正面等待蟲出現,所以可以名為‘啄木鳥戰法’。”山本勘助沉聲回答道。

  對於山本勘助提出的啄木鳥戰法,熟知歷史李曉心知,此戰術並沒有問題,但是最終卻被上杉謙信破解,並將計就計,導致了武田軍在川中島合戰中陷入苦戰。

  不過李曉即使知道,也不會在這時候出聲反對,自己人微言輕,能改變得了什麼呢?這就是熟悉歷史的糟糕處,

  武田信玄聽了山本勘助亦有幾分贊同:“很好,啄木鳥戰法,諸位還有什麼異議?”

  馬場信房,飯富虎昌這等在武田家擁有絕對話語權的老將對山本勘助的意見都沒有表示異議,其餘的信濃系大將皆眉頭皺起,若渡過千曲川,攻擊山上的越後軍,無疑必須差遣他們熟悉本地地形的信濃先方眾為前鋒。

  與越後之龍上杉謙信交鋒,這無疑是一場苦戰,但是以他們的身份目前無法表示反對。

  就在真田幸隆,木曾義康未說話時,武田信玄將目光越過了眾家臣,反而看到在臺階,一副百無聊賴狀的李曉,開口問:“李曉,你覺得這啄木鳥戰術,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簌簌地都看到了李曉身上,這段日子武田家上下都知道,武田信玄收了一位來自大洋對岸明國的武士。

  “李曉君,我武田家軍議,不以言論罪,不講出身,尊卑,你大可直言不諱。”武田信玄微微笑著,看著李曉緩緩說道。

  “是。”李曉答了一聲,微微抬頭時,同時感覺到有兩道目光正牢牢地盯向自己,一道是大郎武田義信的,對方目光中很顯然流露出不屑,輕蔑之意,一副世家公子的儀態,而手裡則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摺扇。

  而另一道則來自四郎勝賴,他的神色上于太郎截然相反,一副期待的樣子,似乎恨不得李曉說出一番高屋建瓴的話語來,駁倒眾人的意見,以豎立其在武田家的名聲,讓父親武田信玄高看一眼。

  而眾家臣亦然看著這位來自明國的武將,看他是否有什麼真知灼見將要發表。

  面對眾人的逼視,李曉只是灑然一笑,謙虛且低調答道:“主公,在下新來乍到,軍務還不熟悉,並且才疏學淺談。能蒙主公召見,位列此一席之地,聽聞各位大人的真知灼見,這已經是在下榮幸。”

  出言一出,堂上眾家臣愣了一下,隨即傳來哄堂大笑。武田信玄笑笑言道:“既然李曉你軍務不熟,那我也不加以勉強。”

  李曉微微一笑,雙目卻將堂上眾人的表情絲毫不露的,一一看在眼底。

  首先的大郎武田義信,先是不屑地哼地一聲,然後和一旁飯富虎昌耳語了幾句。飯富虎昌聽完亦看了李曉一眼,捏了下顎下鬍鬚,隨即搖了搖頭。

  而一旁的勝賴卻十分焦急,數次目示李曉。在場之中只有武田信繁,武田信廉兩人看向李曉時露出了一絲欣賞之色。

  武田信玄提問完李曉後,然後目光掃向左側信濃眾一方,問道:“好,既然是這樣。幸隆,義康,你們二位如何看的?”

  真田幸隆,木曾義康兩名信濃眾的代表人物,對望一眼,然後皆拜下答道:“我等沒有異議。”

  於是乎,次日執行啄木鳥戰法的軍議就這樣被通過了。會議上決定由真田幸隆的先鋒隊擔任嚮導,以信濃眾連同甲斐系的高板信昌,飯富虎昌,馬場信房組成的別動隊,偷襲妻女山。

  而武田信玄留守本陣,于明日淩晨渡過千曲川佈陣,迎擊敗退的越後軍。

  李曉站起身子,隨著退席的家臣們一起去吃午飯,而武田勝賴則沒有過來,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

  李曉看在心裡,仍覺得這小子,還是太不成熟了,喜怒太形於色了。不過這也是他的本色,說不準也是將來的優點之一,織田信長的個性不也是如此嗎。

  以今日這種情況,他在武田家的地位,如何敢評論馬場,飯富兩位重臣的意見,所以他在軍議上的任何評價,無論對錯,都是錯。

  即使他能成功推翻兩人的論點,那麼也相當於他開罪了以馬場,飯富為首甲斐系的眾將,將來在武田家的日子絕非好過。

  這樣即便將來武田家在明日川中島合戰大獲全勝又如何呢?就李曉的野心而言,是以竊取權力為最高目的,即便武田家最終能夠一統日本四島,六十六國,但其中沒有李曉的位置,對他而言也是一點意義也沒有的。

  妻女山,越後軍的本陣。

  亂龍旗,毗沙門天旗兩面白底黑字的大旗,正迎著川中島吹來的帶著濕氣的風獵獵而動。兩杆大旗猶如左右門戶一般,守護著這位不過三十歲出頭的男子。

  對方身材魁梧,比侍立的眾武將幾乎高了一個頭,他的鎧甲上套著一件雪色僧衣,同樣一襲白色絹布罩在頭上,這位正是‘尚義’,終生奉‘義理’而戰的上杉謙信(此刻尚名上杉政虎,為方便起見還是稱廣為人知的上杉謙信)。

  以雙方的統帥的氣質而論,武田信玄就像一位洞悉人心,深謀遠慮的長者,而上杉謙信則像是一名霸氣外露,果敢而決斷的大將,此時的上杉謙信僅僅三十一歲,比武田信玄小九歲。

  上杉謙信身材極其魁梧,現在正筆直地挺立著身子坐在馬紮上,遙遙望著山下的海津城武田軍本陣。

  這時上杉謙信眉頭一皺,開口問眾將:“為何見今日武田軍的炊煙,較以往濃密並提前了?”

  “將軍大人,很可能武田家就要行動了。”

  說話是村上義清,此人原為信濃豪族,勇武過人,曾給予武田信玄生平僅有兩次敗戰,但最後還是不敵武田家的攻略,投奔上杉謙信旗下,希望能憑藉越後軍的軍勢,恢復他原本在信濃統治。

  這時越後軍首席虎將,柿崎景家開口言道:“不論武田軍戰與不戰,我軍糧草已近耗竭,必須是到了破圍而出的時候。”

  上杉謙信沉默不語,只是緊緊盯著山下的武田軍的本陣,然後沉聲說道:“信玄用兵,深得孫子謀略的真味,虛虛實實之際,或許是故意引誘我等下山攻擊,眼下尚不可貿然下定決斷。”

  正在這時,一名信使氣喘吁吁地從山下跑上,並通過小姓將一封密信交到上杉謙信的手中。

  上杉謙信拆信一看之後,便隨手將信紙一揉,笑道:“武田信玄,已決意今夜出兵,兵分兩路,襲擊我妻女山本陣。”

  越後軍眾將皆吃了一驚,其中以多智而著稱的直江實綱,問道:“信的內容可靠嗎?要知道這也可能是信玄的計謀。”

  上杉謙信搖了搖頭說:“不會有假,信玄要信濃先方眾來與我軍廝殺,卻不知信濃眾卻並非對信玄歸心,不肯消耗實力,所以信濃眾這才向我報信,目的是要讓我乘虛而入,直取八幡原信玄的本陣。”

  直江實綱思索了一下,言道:“前三次川中島合戰,甲斐軍一直採取避戰的方式,與我軍拖延,而今日竟決定作全軍決戰,這倒十分古怪。主公不如召集軍議,與眾將會商再做決定。”

  上杉謙信毫不客氣地,嗤笑說道:“如果召開軍事會議即可打勝仗的話,則不需要我亦能打仗,我將這一把指揮用的軍扇交給你,不妨讓你和信玄公較量較量如何?”

  直江實綱被上杉謙信的這麼嘲諷頓時啞然。與武田家的家臣團軍議不同,上杉家的軍議,基本是上衫謙信一個人拿主意。上杉謙信百戰百勝,勇武無敵的軍神已牢牢豎立在越後軍的將士心中,崇高的威望,使得在軍中無人敢於質疑他的決定。

  從妻女山上看去,犀川與千曲川猶如兩條大蟒般將川中島纏繞住。

  上杉謙信熟視良久,霍然立起,目光掃視過眾將,將手中的軍扇揮起。

  武運在於上天,戰鎧在於胸前,功勳在於腳下。

  無論何時,皆當將敵置於吾等掌中展開合戰。

  不死而戰者生,不生而戰者則必死也。

  心思運不定,唯時者皆差矣。

  當為武者,皆必自定其運。

  銘記此吾謙信前進之道,除此再無他途。

  眾將聽謙信如此說,紛紛齊聲答道:“願隨將軍殺出重圍,返回越後。”

  最後上杉謙信用手中的軍扇一攏,右手直朝山下的武田軍本陣指去。

  出陣!

  上杉謙信口中決然崩出這兩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5-12-29 05:05 PM

第一卷 川中島風雲 第十章 敵在正前方
  
  九月九日當夜,李曉隨武田軍本部八千大軍,渡過千曲川,于八幡原立下本陣。到了半夜時,八幡原漸漸起霧。

  心知大戰將臨,李曉無心睡眠,斜斜依在營帳門前,將槍橫在雙膝之上,並擦拭著手裡的太刀,雙眼望著遠方的深處。就在幾個小時之後,上杉家如狼似虎的大軍就將在濃霧之中出現,對武田家的本陣發動猛攻。

  李曉未想到自己來到戰國後參加的第一場戰鬥,嗯,用當時的話來說是初陣,即遇上戰國歷史上傷亡比最慘烈的一場血戰。這運氣也真太好了吧。

  明月當空,想必就在這個時間,想必上杉家的大軍已在雨宮渡,正涉著如銀霜一般的千曲川溪水,渡河而來。

  李曉不能改變什麼這一趨勢,他這只扇動歷史的蝴蝶,力量還是太小,他眼下只能作得只是如何在明日的苦戰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萬三千對八千,形勢不容樂觀。

  而武田家的本陣中,四處都點放著篝火,除了放哨的足輕士兵外,經過了上半夜的跋涉,大多數人都進入了夢鄉。李曉回顧左右,那些叫著新次郎,平四郎之類普通名字的武田家士兵正合衣安睡,不少人是沒有帳篷,就這樣露天而睡。

  作為武田家的士兵,他們中大部分人已經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上陣了,信玄這十數年來的信濃侵攻,已將武田軍打造成一支身經百戰的精銳。

  九月十日,清晨上午七點。八幡原上的大霧越來約濃密。李曉視野前方是,能見度不超過十米。

  不過這時候從東北向吹來的寒風漸漸大了,按照風起霧散的說法,這場遮天蓋地的大霧馬上就要散去了。而眼下仍然沉寂在清晨的寧靜之中,四周只有勁風吹得每個武田軍士兵,兜後的‘笠印’和背上旗指物仍在嘩嘩亂響的聲音,偶爾還交雜著一兩聲戰馬的嘶鳴。

  這時候武田家的士兵正在食用早飯,李曉經過這十幾天,也融入了武士們的生活,和每個士兵一樣,將竹筒裡的水倒入乾飯中,並撒上芝麻和鹽巴。這是戰時一種速食的辦法,快速簡單,可以隨時應對突如其來的大戰。

  正在這時三騎蜈蚣傳騎從武田信繁所部陣前穿掠,直往本陣而去,其中一人背後還帶著箭矢。不少信繁麾下的士兵都看到了這一幕,他們匆匆丟下手裡的飯團,取槍站起。

  有些人心底猜到,難道別動隊已這麼快與越後軍接戰了。沒過一會,李曉就可以遙遙地看見,從武田信玄本陣位置,蜈蚣傳騎飛馳而出,向四面八方散去。

  一名蜈蚣傳騎飛馳到武田信繁,用手裡槍杠朝前方一指。

  “主公大人請信繁公備戰,敵軍就在正前方!”

  武田軍的陣營四周圍起了土壘。便於通行的道路上都設下的重重柵欄,而道路之外多是匆匆收割過的稻田,或者是空曠的荒地,這是農民用來堆肥的采草地。

  除了少數低窪積水的地方外,十分適合大兵團作戰。

  接到備戰的命令,武田軍各個方陣開始挪動,軍馬的移動,士兵的腳步聲,他們依據的事先佈置下的迎敵位置進行排列。

  隱約之間,武田家的士兵們已經可以聽見,在前方的大霧中,傳來猶如大潮漲起般的稀裡嘩啦聲。在重重疊霧之中,也可以看見有人往返穿梭的行動。

  陡然間東南向的勁風突然轉大,武田家兵士眼前濃霧被徹底吹散,猶如窗紗被卷起一般。李曉清晰地看見,正前方無數黑衣黑甲的兵士,猶如一條黑線般正緩緩朝武田軍本陣推進。

  而在陣中聳立的兩杆白底黑字旗幟上,雖然看得不太清晰,但李曉知道旗幟上一杆上書是繁體寫的‘龍’,而另一杆則是‘毗’字旗。而在旗幟下方的,就是越後之龍上杉謙信。

  越後軍的突然出現,以及其肅然的軍容,帶給武田軍將士的震撼都是深刻。

  現在武田軍的陣列前方,是信玄花費重金配置的鐵炮隊。以往的觀點,武田家忽視鐵炮這新技術流的殺傷武器,進而有了長蓧合戰的慘敗。

  而實際上武田信玄卻是這個時代最早重視並配備鐵炮的大名君主之一。早在信濃攻略時,武田信玄就已經組建了戰國時代頗具規模的鐵炮部隊。眼下武田家約百餘人的鐵炮隊站成了一列,統一半跪舉槍。

  隨著越後軍前鋒進入鐵炮射程,鐵炮組頭將手裡的太刀揮下,大吼一聲:“阿納忒。”

  鐵炮槍口噴出了火苗,越後軍排成一列的整齊兵士方陣,立即就有不少兵士撲到在地。

  猶如雷霆萬鈞的鐵炮齊響的聲音,在八幡原上空回蕩,這也是武田信玄向出擊妻女山別動隊發出的示警信號。

  武田軍本陣危機!

  噢!

  受到鐵炮攻擊後,越後軍齊聲吶喊一聲,前排的足輕士兵,紛紛將如密林般豎于上方的槍頭垂下,手挺槍,加快腳步朝武田軍方陣沖來。

  眼前這血淋淋的現實場景,讓李曉胸腔裡的心臟猶如大鼓般,砰砰地擂動。

  武田信繁久經戰陣,十分篤定,就是他兩個兒子亦是鎮定,看到如此李曉頓時放鬆不少。這時陣前的鐵炮隊再度裝填完畢,第二次朝衝擊而來越後軍開火。

  這一番距離靠近,殺傷力更大不少,更多的越軍的士兵倒在了衝擊的路上。

  李曉搖了搖頭,顯然武田軍鐵炮的使用技術,並沒有什麼特色。只是由單個士兵,單純地填充彈藥射擊,射擊速度慢,第一槍與第二槍的時間間隔在二十秒以上。

  在日本戰國鐵炮使用戰法上,如本願寺雇傭的雜賀忍者眾,雜賀孫市所率領的鐵炮部隊,其發明的‘釣瓶擊’戰法則可以達到十五六秒一槍的速率。

  而日後威震日本的鐵炮達人,織田信長正是與本願寺近十年的征戰中,吸取教訓而訓練出‘三段擊’的鐵炮戰法,進而有了在與武田家的長蓧合戰的成熟使用。

  接著武田軍鐵炮隊就要退居陣後,下面準備讓足輕士兵上前與越後軍接陣。

  李曉看到如此,突然想起另一個有名的鐵炮戰法,於是策馬來到武田信繁面前,如此說了一番。武田信繁雖不太瞭解李曉的意思,但還是點點頭照做了。

  越後軍與武田軍足輕士兵的交鋒展開了。

  兩軍由低級武士擔任的足輕組頭,指揮著由農兵組成的足輕士兵,排列成一道道人牆前進。有不少初經大戰的農兵,嚇得雙腿發軟,而足輕組頭就開始呵斥,揮動手裡的太刀作勢欲砍。

  除了驅動手下足輕上前作戰外,這些低級武士才是作戰的中堅,雙軍的武士會各自找對方的武士廝殺,而一般一場戰鬥的勝負,多也由雙方的低級武士傷亡比例決定。

  純粹以廝殺而論,無論是小兵,還是個別勇猛型大將都無法左右整個戰場的大局。

  前方的越後軍黑盔黑甲,並排列成緊急的陣勢,朝武田信繁這一方陣的武田軍殺來。正面的越後軍軍勢估計在一千五六百人上下,而武田信繁的這邊不過七百人。

  李曉身旁的武田信繁,緊閉著嘴唇突然說道:“前方敵軍的旗號是越後軍大將柿崎景家,諸位不可退縮,隨我死戰。”

  左右的武田士兵哄然答應。

  李曉玩太閣遊戲時,即聽說過柿崎景家的威名,其乃上杉謙信手下第一大將,號稱是‘越後七郡中無人可敵者’。

  李曉看見對方一身黑革鎧甲,跨著漆黑駿馬,手持穗長四尺的黑穗長柄大槍,那標誌性頭盔上的鐮刀狀的‘前立’在晨光下閃閃發光。

  這一身醒目拉風的打扮,似乎恨不得戰場上所有的敵人,不知道他是柿崎景家一般。李曉暗自苦笑,若是早知道要穿越,就帶一把槍,直接在這個距離一槍將柿崎景家崩掉,省得那麼多麻煩了。

  但是若換作鐵炮,在這個距離上,以這個時代鐵炮命中精度,李曉是一點幻想都不會抱有的。

  李曉長歎一聲,感到十分惋惜,而一旁的武田信豐卻還以為李曉猶豫於越後軍強大的兵勢。

  這時柿崎景家槍尖一指,手下的武士隨著他一起衝殺而來,他的直指武田信繁,目的正是要討取這位武田家二號人物的首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5-12-29 05:05 PM

第一卷 川中島風雲 第十一章 川中島合戰(一)

  面對越後軍的攻勢,武田軍排出了鶴翼之陣,準備以堅決穩固的防守,將戰事拖延至別動隊返回救援的時刻。武田信玄深信此刻別動隊已經得知,大本營遇襲的消息,必定火速正趕往這裡的途中,只要拖延到援兵到來,越後軍必然會敗退。

  武田信玄布下的鶴翼之陣,其左翼前陣是由親弟弟武田信繁率領,依後分別是穴山梅雪隊,原昌胤隊;而鶴翼之陣右翼前陣,則由另一位名氣軍略與信繁相當,武田四名臣中的內藤昌豐擔任,右翼後依次為諸角虎定,武田義信,淺利式,跡部勝資隊。

  武田軍的旗本部隊,其陣代是由重臣飯富虎昌的親弟弟飯富源四郎,也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山縣昌景統領。

  最後是望月隊,今福淨閑隊,武田信廉隊充任後備。

  上午7時至9時的戰局的情況是,首先鶴翼陣的左翼武田信繁隊,首先遭到了越後軍第一猛將柿崎景家的猛攻處於不利。

  而右翼的位置戰局更加不妙,長子武田義信不顧武田信玄制定的堅守策略,冒失輕進而陷入了越後軍的包圍之中。

  而右翼另一員武田家猛將諸角虎定,見公子被圍不利,也率軍脫離陣勢救援,結果同樣被越後軍包圍,陷入苦戰。

  此刻一向以穩重而知名的武田信玄此刻亦也坐不住了,他憤怒地將軍配丟在一邊,對蜈蚣傳騎下令道:“傳令各隊,即使義信戰死,各隊也不准再往救援,擅離陣地。”

  “可是太郎,是主公你的親子,未來武田家的繼承人啊。”這時候大將山縣昌景開口勸述道。

  “因為這個逆子的擅自行事,我武田軍有全面崩潰的危險,若在別動隊未趕到前,戰局繼續惡化,我武田信玄的武運就要在八幡原中止了。”

  武田信玄長歎了一口氣,抬頭望去疾風中頭頂上那面‘孫子四如旗’不住飄揚。

  “事到如此,也只有命令後備的望月隊,挺替諸角虎定的位置。”武田信玄向蜈蚣傳騎下達了軍令。

  如此一來,信玄手頭上就沒有多餘的軍力支援苦戰中的武田信繁隊了,武田信玄不禁長歎說道:“信繁,信繁,你可一定要支撐住。”

  當越後軍弓箭隊,射出的箭雨來襲時,李曉第一個痛恨自己為什麼身得這麼人高馬大,以至於成為眾目睽睽下的箭靶子。

  當箭矢來襲時,李曉慌忙驅馬向後退避頗有幾分狼狽。幸好這時候眾士兵一同在擠在外面用稻草捆紮,裡面用木板支撐的擋箭板下,也無人看見李曉這一窘迫的場景。

  兩方弓箭隊射了好幾波之後,紛紛退下,接著彼此的足輕大隊上前接陣,數百杆竹槍間隔在三四米的空間,相互挑撥著。

  不得不說,現在李曉馬術還極其差勁,勉強騎乘還湊合,要說在馬上砍人那還是有相當一段距離了。

  再一次砍人失手,李曉沒控制住平衡,從馬上翻身落下,無比狼狽栽倒在地。還好若不是手下幾個足輕士兵拼死來護衛,李曉的穿越人生就在終於在此了。

  扶穩了兜(頭盔),李曉摸了一把臉上,***,居然丟臉的流鼻血了,這真有損于明國武士的威嚴。

  李曉深知在這樣大軍作戰,個人勇武並非重要,在兩軍交鋒之中,起決定因素的正是在兩個字‘氣勢’。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李曉個人勇武再強大,也無法扭轉眼前不利的局面。

  眼瞅著武田信繁方的武田軍,被柿崎景家的越後軍壓迫不斷後退,不少武田軍的士兵被竹槍戳中,就如此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於是越後軍的武士們則停下腳步,取出腰間的肋差,費力的割去武田軍將士的頭顱。

  首級就是軍功的憑證,武士割去首級後,待戰後賺取的首級可以換算成軍功俸祿,運氣好的話,一戰下來割個三四個首級,換得幾百貫不成問題,當然如果殺死對方成名武士那更是賺大發了。

  當然若運氣不好,自己的首級同樣也會被算作別人的軍功。

  武士走後,就是那些普通足輕士兵,如撿別人吃剩的烏鴉般,在武士屍體上搜刮一陣,如看到不錯武器盔甲,也可以撿來自己使用。

  在沒有進行兵農分離的戰國時代,大名雇傭農兵出戰,最基礎的保障是一天兩頓都有大米飯吃(平時農民生活很疾苦,多數時候連自己種上的大米都吃不成),至於戰場上割取首級就屬於營業外收入了。

  就好比現在公司職員,大米飯=底薪,首級=獎金。

  看到這一場景,李曉自然有點瞠目結舌了,才想得歷史記載的川中島合戰為什麼會整整打了八個小時。如果都是按這種作戰進度,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李曉眼前這一切,也是這個日本戰國時代,最普遍的作戰方式。那些臨時招募來的農兵,平時生活在社會最底層,而且都窮怕了,對他們而言大名勝負無關緊要,真正要緊的只有兩件事。

  第一件是一定要保命,第二件事,如何在保命之餘,賺他一筆。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邊的柿崎景家人馬一半攻擊武田信繁軍,一半忙著在後方打掃戰場,才並沒有給與敗退中武田軍最致命的一擊。

  就在越後軍的追擊中,他們突然發覺前方敗退的武田軍突然從兩翼分散,而迎擊他們正面的,正是再次填充好彈藥的武田家鐵炮部隊。不待越後軍反應及時,武田軍鐵炮隊百槍齊鳴,鐵炮炸響的聲音,猶如晴空霹靂,頓時將追擊中的越後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就是李曉當初向武田信繁獻計的戰術,有點借鑒於島津家的‘釣野伏’戰法,實際上這一戰法,李曉以前在另一部描述美國南北戰爭的電影中看過。

  先引誘敵軍進入己方鐵炮的伏擊圈中,然後以突然的排槍火力進行殺傷,之後投入反攻。

  事實上鐵炮突如其來的排槍射擊,不僅可以造成一定殺傷,最重要是令對方氣勢受挫。眼瞅著不少越後軍看著倒著身旁同伴的屍體,還有一副被鐵炮炸響聲,弄得雙耳嗡嗡,腦中暈暈的模樣,是被這襲擊打悶了。

  這時候退到兩個側翼的武田軍重新返身殺回,而正面的鐵炮部隊,也丟下鐵炮,從腰間抽出刀來,一起沖上前。

  李曉手底的槍尖輕易穿破竹制的鎧甲,紮透了一名越後軍的胸口。儘管玩過大蛇無雙,三國無雙等千人斬,百人斬的遊戲,但眼前血淋淋的殺人卻真是一次。

  看見對方渾身抽搐,血沫從口中不住噴出,李曉覺得十分噁心,不過還要繼續下去,沒辦法這就是武士的宿命。看著手下幾名足輕一臉興奮地,熟練去割去這名士兵的首級,李曉重重呼吸了幾口氣。

  “大人真是勇猛蓋世,初陣就討取的一顆首級。”手下一名足輕組頭,上來派李曉的馬屁。

  這足輕組頭名叫信次郎,算是李曉手下武士中,武藝最差的一個,打戰時只躲在在農兵的後面,不敢上前衝殺,而且居然也厚著臉皮混了個武士的稱謂。他似乎知道自己不夠格成為一名武士,所以做人很低調,又逢人獻媚,頗有幾分丟人。

  好吧,再怎麼差,怎麼說也是自己手下。李曉勉強一笑,說道:“不可怠慢,繼續殺敵。”

  眾兵士氣勢大振,齊聲答應。

  不得不說,李曉那一米八五的身高,加上現代人出色的身體素質,在這個時代的日本戰國是相當鶴立雞群的。怎麼說以李曉目前的武力,換算成遊戲裡的資料,武力值應該也可以上80了吧。

  李曉自我良好的估計著,在以前玩遊戲時,李曉眼底的戰國武將,如果武力90以上可算勇冠三軍,武力80以上怎麼說也可以稱得上勇將,武力70就稱作差強人意,而武力60以下通通稱為廢材。

  按照李曉這個標準,想必木下藤吉郎這時應該在無聲的哭泣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5-12-29 05:07 PM

第一卷 川中島風雲 第十二章 川中島合戰(二)
  
  典廄(官位名)信繁不愧是武田家第一名將。”

  在望臺上,觀戰許久的上杉謙信,沉聲道出了這一句。確實武田信繁以七百士兵對抗越後軍第一猛將柿崎景家的一千五百人,不僅不落下風,反而將對手打得節節後退,處於不利局面。

  這樣的軍略確實令有著‘軍神’之稱的上杉謙信亦然佩服不已。

  “這樣的名將,不會一會,真乃是人生一大遺憾,”上杉謙信猛地轉過身來下令:“命令本莊繁長、新發田長敦,色部長實,還有鯰川隊,下條隊,天川隊,接替下柿崎景家隊,輪番攻擊武田信繁隊。”

  說罷,上杉謙信手中的軍配重重朝武田信繁軍的方向重重一指,然後仰天自言自語道:“只要能破沖正面的信繁隊,攻入本營取下信玄首級,就易如反掌了。”

  李曉一路揮動長槍衝鋒,又接連幹掉了三名足輕士兵,甚至還有一名武士。李曉看了一眼這戰死在他搶下的越後武士,從他兜後扯下‘兜印’,‘兜印’上書寫著對方是一位名叫‘色部源三郎’的武士。

  隨即而此人的首級,馬上有手下的足輕幫忙割去。麾下將士李曉如此勇武,現在個個信心十足,在李曉率領下,他們這一隊也斬獲頗豐,收納了不少首級在手。

  李曉初陣的斬殺兩名越後武士,五名足輕士兵,而他二十多名部下,也斬殺了一名武士,四名足輕士兵之多。

  嗚!嗚!

  越後軍的柿崎景家隊終於被擊退,而武田信繁隊亦然傷亡不小,無力追擊,於是暫時退卻,依靠起土壘和柵欄防守恢復力氣。

  李曉手撐著長槍,還未休息一會,就在這時,本莊繁長、新發田長敦,色部長實等越後軍名將旗號,又出現在信繁隊的面前,黑兜黑鎧的越後軍再度蜂擁朝信繁軍殺來。

  此刻武田信繁隊已傷亡近半,又力戰了近半日,體力接近透支,看著對方生力軍的加入頓時有種絕望的感覺。

  眼見戰局不利,這時武田信繁大聲喝道:“諸位務必緊守陣線,支撐到別動隊到來,如若我戰死也切不可自亂陣腳。”

  原來信繁意圖親自率少數部下突擊,畢竟作為武田家二號人物,信繁的首級價值萬金,必定吸引越後軍注意,以減輕正面防守的壓力。

  這純粹是一種以身做餌的犧牲戰術。

  “父親。”武田信豐,還有次子武田昌賴一起拜倒在信繁的坐騎下。

  武田信豐盔甲的臉混合了鮮血污漬,已看不出容貌:“武田家不可沒有父親,請父親將旗號給我讓我擔任這一重任吧。”

  武田信繁拔轉馬頭,搖了搖頭言道:“不要說傻話了,好好替我照顧好次郎。”

  “慢著,信繁公。”李曉上前牽武田信繁的韁繩。

  武田信繁看了李曉一眼,言道:“李曉君,不必再勸我了。今日你做得很好,如果沒有你的計謀,我軍早就敗了。這戰如果我不在了,就由你來替我的位置,報效主公吧。”

  什麼,頂替你的位置,說瞎話吧,武田家二號人物,我有這資歷嗎,這種話還是不要亂說,不然我會當真的。

  李曉腹誹了一句,開口言道:“信繁公,何必悲觀,主公大人,必知我軍戰局不利,肯定已派援軍在路上,請再堅持一會。”

  眼下李曉好容易攀上了武田信繁這顆大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掛掉,大的戰局逆轉不了,但救下武田信繁的性命這是至少的吧。

  至於那個山本勘助現在不知在那一國,反正也不去理會了。

  說完李曉瞪了武田信豐一眼,於是他立即會意過來,幾個人一同攔在武田信繁面前,揪住他馬匹的韁繩。

  “你們這是,這是……”

  不待武田信繁說什麼,李曉大喝道:“現在全軍聽我指揮,收縮陣線,援軍將會在十五分鐘……哦,不,一刻鐘之後抵達。”

  武田信繁的人馬皆哄然答應,重新抖索起精神來迎敵,特別是武田信豐和他的弟弟,臉上都露出堅毅之色。

  看著將士們重新煥發精神,李曉不由自我感覺良好,心想:嗯,沒有想到我還有這個主動技能,鼓舞成功,士氣+10。

  沒想到李曉話音一落,他的身後就傳來了沉悶而激昂的鼓聲。

  “是諏訪太鼓。”

  武田軍的將士們便紛紛激動地叫喊起來,李曉朝後面望去,只見在十幾面諏訪明神旗前方下,有四名兵卒抬著一個大鼓徐徐前進。

  鼓的周圍有七名童子,頭戴深紅的折烏帽。身穿深紅的直衣與深紅的小袴,雙手持陰陽一對鼓槌。當兩名童子在鼓的前後擊鼓時,其他的五名童子在其周圍邊舞邊走動。童子們適時地輪流,以免鼓聲中斷。

  諏訪大明神一直以來都深受是甲斐,信濃兩州民眾的信奉。特別是武田信玄攻下信濃諏訪後,為了籠絡當地民眾,娶了諏訪神官之女諏訪禦料人為妻,並生下了一子,就是四郎武田勝賴。

  之後武田信玄還將諏訪明神旗,與孫子四如旗,並設為自己的旗印,作為武田家總大將的標誌。在武田家中,除了武田信玄本人可以動用這面諏訪大明神旗外,就只有信濃的諏訪神官後裔才配得上使用。

  “沒想到,連信濃的諏訪家都不得不出陣了,這大概是主公最後的生力軍了。”武田信豐在一邊,自言自語地歎了口氣。

  實際上這支諏訪隊的援軍並不多,但精神意義勝過于實際意義,武田家將士相信在諏訪大明神的庇佑下,必定能克敵制勝,殺敗眼前的越後軍。

  不得不說武田信玄這最後一支的援兵派遣的恰到好處。

  在諏訪太鼓激烈的鼓聲,武田軍愈加堅決地抵抗,而越後軍中也有不少人信奉著諏訪大明神,動作明顯遲疑了不少。

  這時一部分正在攻擊信繁的越後軍離開戰場,轉而攻向諏訪隊。

  “用弓箭射。”一名騎在馬上的越後將領高聲吶喊。

  越後軍的弓箭隊射出箭矢,射殺了三名擂鼓的童子,但其餘四人不聞不顧繼續接替同伴擂鼓。而諏訪隊隨即有士兵排成盾牆,抵禦流矢。

  這名越後將領見弓箭無用,又繼續大吼道:“該死,鐵炮隊在哪裡?”

  越後軍的鐵炮隊逼近諏訪太鼓時,武田家鐵炮隊亦不甘示落,開始反擊,只見雙方鐵炮隊間隔著五六十米,各站成一列,手舉著鐵炮相互對射。

  一時間戰場上槍響聲四起,鐵炮槍口的火花,而散去的硝煙彌漫在空中。在對射之中,雙方的鐵炮士兵陸續倒下,不時還有流彈射中其他正在交鋒的兩軍士兵。

  但是諏訪太鼓依舊安然無恙,沉悶而激昂的鼓聲依舊響徹在八幡原上。

  上午十二時,第四次川中島合戰,戰事陷入僵局,開戰五個小時後,即使越後軍一直處於優勢,武田軍各隊都處於崩潰的邊緣,但這一時之間武田軍構成堅韌防線仍未被突破。

  就在兩軍苦苦支持之間,猶如悶雷般濃密的鐵蹄踏地聲,在越後軍後陣響起,背插著血紅色的武田菱旗指物,大片大片赤色衣甲的騎兵席捲過平地。

  武田家最強的‘赤備’騎兵在這一刻出現了越後軍後方,襲取妻女山的武田別動隊在這一刻終於趕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5-12-29 05:07 PM

第一卷 川中島風雲 第十三章 川中島合戰(三)
  
  “稟報主公,武田家別動隊第一隊是飯富兵部(虎昌)的五百赤備騎兵,正朝我軍本陣襲來。”

  上杉謙信只是點點頭。

  “第二隊是馬場民部(信房)軍隊,兵力約一千三百人。”

  “第三隊是真田幸隆隊,約八百人,直襲我軍本陣。”

  聽完斥候的稟報,幾名越後軍的將領對望了一眼,一同在上杉謙信面前跪下,齊聲勸道:“請主公立即離開此地。”

  上衫謙信面色肅然,默然不語,手下將領面面相窺,他們不知主公此刻在想些什麼,武田別動隊出現在越後軍的那一刻,戰局既已發生了逆轉,局勢將沿著不利於越後軍的態勢發展下去,如果繼續苦戰,必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這時上杉謙信陡然立起,握緊拳頭起,言道:“再給我一個時辰便夠了。”

  眾將都知上杉謙信話中的意思,戰局一度朝十分不利於武田家的方向發展的,但誰又能料到武田信繁那麼耐戰,並且諏訪隊的支援又出現的那麼恰到好處,但即便如此再給越後軍一個時辰,必然可以攻破眼前武田軍的軍陣。

  “事到如今,徒然後悔已無用處,主公。”直江實綱勸諫說道。

  上杉謙信哈哈一笑,看著直江實綱言道:“我豈非不懂的進退的人,傳令下去,甲軍的生力軍一萬,出現在後方,通知他們一面迎擊甲軍的生力軍,集結在八幡原的西方,然後撤退到善光寺”

  “諸隊拼死一戰,殺開血路,務必要撤退至善光寺!”

  “是。”

  接到上杉謙信的命令後,傳騎四散而去,向激戰中的各隊發佈撤退的消息。

  與此同時,武田信玄也發佈追擊越後軍的命令,原先固守的武田軍,紛紛離開了陣地,上前糾纏住撤退了越後軍。

  原來武田軍採取的的鶴翼陣就是個半包圍的陣形,由守轉攻後兩翼就猶如一把鉗子般牢牢夾住越後軍,不讓對方抽身而去。

  這正是武田信玄當初決意布下鶴翼陣的打算!

  在歷史上戰到此刻,位於鶴翼尖端的武田信繁隊因大將陣亡,已經崩潰無力起到阻截越後軍的作用。但由於李曉出現,武田信繁隊仍存在著戰鬥力,進一步起到拖延敵軍撤退的作用,如此一來越後軍傷亡比歷史上更大。

  而此刻李曉卻已經不在本隊的陣中,他騎上自己的栗色戰馬,手持長槍轉身朝武田家後方本陣飛馳而去。

  如果真如歷史上所傳說中那樣,出現武田信玄與上杉謙信的‘一騎打’。

  那麼此刻上杉謙信必然本人正親率輕騎突擊,直取武田軍的本陣而去。

  原因很簡單,眼下武田軍眼見大勝在即,正全面追擊中,根本沒有兵力防守阻截,反而是防禦最薄弱的時刻。這確實是一個最好轉敗為勝的最好時機。

  而上杉謙信本人正敏銳地捕抓到這一刻,乘著武田軍防守疏漏的空隙,直沖武田信玄本人而去。如果能斬下武田信玄本人的首級,這場川中島合戰無論兩軍如何,武田家都將是毫無疑問的敗者。

  家臣們將無法面對一個沒有信玄的武田家,可以預見不僅武田家內部會分崩離析,佔據的信濃全地,也將在越後的攻勢下不復所有。

  那此刻對於李曉而言,還有什麼比得上陣前救駕更大的功勞呢?想到黃金,領地,還有溫順的日本美人,李曉忍不住口水差點滴下。

  正在這時,敗退後正重新整兵的武田義信隊。武田義信此戰的表現足可以用糟糕至極來形容,未能識破越後軍的誘敵之計,違反信玄堅守的命令,而冒進之後深陷重圍。

  不僅導致了武田家右翼陣線的崩潰,並累及救援的猛將諸角虎定戰死。武田義信逃出重圍後,部下已經折損過半。

  此刻武田義信,正巧看到了從戰場飛馳而過的李曉向左右問道:“我軍正追擊越後軍,為何此人不進反退,他身後又沒插著百足蜈蚣的旗指物,顯然不是使番。”

  武田義信一名屬下開口說道:“我認得他,他是主公新招收的明國武士。”

  “沒錯,此人新歸順主公不久,其心思難測,是越後軍的奸細也說不準。”

  “看他前進的方向正是要往主公的本陣而去,莫非他有對主公不軌的企圖。”

  武田義信厲聲言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接近父親大人,一定要派人將他阻截下來。”

  李曉正在策馬飛馳時,這時看見側面的武田義信的陣中,突然奔出十幾名騎兵來,目標竟然直奔自己而來。

  而領頭的一名騎兵,高聲用日語喝道:“停一下,停一下。”

  李曉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心底忍不住大罵,真是正應了那句話,不怕狼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李曉不理會這十幾騎,反而狂抽了幾鞭,越過他們的攔截,快速地向武田信玄的本陣沖去。

  李曉正加速飛馳時,擺脫對方追擊時,居然看見幾名騎兵居然停下馬來,抽出弓箭朝李曉射來。

  “尼瑪。”

  李曉大罵一聲,要回避時已來不及,他又不是什麼騎術高手,鐙裡藏身這種絕技也只在於聽說之中。眼瞅著幾杆箭朝自己射來,只能用揮槍招架,所幸其他的都射偏了,唯有一支射在了右肩上。

  正當李曉以為要悲劇的時候,卻發覺肩膀上並不疼痛,原來箭矢並沒有射透鎧甲,而是射在了防箭矢的大袖上,被夾在鎧甲中間。

  李曉暗呼走運,將右肩上的箭杆掰成兩段,然後繼續騎馬飛馳。

  武田信玄守護本陣兵馬,已經出擊追趕越後軍,所以守護在武田信玄本人身邊的武士和小姓加在一起只不過七八個人,其餘不過是旗持,藥師,祈禱僧等非戰鬥人員。

  此刻武田信玄一身重鎧正坐於寬板凳上,右手舉著小扇子般軍配,面色凝重似在深思著戰局,貼身小姓手捧著太刀跪坐在其右。

  在他身後陳列著武田家兩件傳家之寶,禦旗,楯無。這兩件是自武田家先祖,源新羅三郎義光傳下,由武田家歷代家督所傳承重寶。

  凡武田家征戰前,家督都必須參拜這兩件器物,庇求保佑後方可進兵。

  “禦旗”是後冷泉天皇賜予源義光的“日之丸”旗幟(即現日本國旗),武田氏將其稱為“禦旗”,“禦旗”也是現保存最早的日本國旗。而楯無則是一件鎧甲,又名諏訪法性之鎧,就是後世常見遊戲CG中武田信玄形象中常披掛的兜上披白熊毛的鎧甲。

  但實際上這套鎧甲,武田信玄本人是從來不穿的,只是參拜和祭祀時方才使用。

  日已西斜,而八幡原上吹起帶著血腥味的勁風,刮得四周陣幕上繪著武田菱的條幅不止的晃動。

  隨即而來的,就是一聲疾嘶的馬嘯聲,武田信玄可清楚地看見,正面一名頭戴絹布的僧形武士,正跨著一匹米色的戰馬,手揮著太刀正直奔本陣而來。

  縱然兩人間隔幾十米外,都彼此目光對視的剎那,頃刻間都意識到對方是誰。

  饒是武田信玄一向鎮定自若,此刻也不禁坐離開了寬板凳,大驚失色言道:“上杉政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5-12-29 09:36 PM

第一卷 川中島風雲 第十四章 名將之‘一騎討’
   
    第四次川中島合戰,有著日本戰國一龍一虎並稱的兩位兵法大家,就在此刻打了照面。

    雖然一路衝突武田軍的防線,上杉謙信此刻身邊還有十二騎。他本人手持二尺四寸五分名刀‘順慶長光’,胯下名駒‘放生毛月’,見武田信玄本人身邊僅有區區幾名隨從護衛,意識到這確實是最佳取得信玄首級的機會。

    武田信玄雖稱得上戰**略無雙,但並非勇敢善戰之人,論武技如何能與謙信媲美。上杉謙信沒有片刻猶豫,親自策馬直奔武田信玄而去。

    一名忠心護主的武田武士大喝一聲,橫**上前阻攔上杉謙信,卻被對方一刀劈開重重摔在地上。

    衝破阻攔,上杉謙信雙腿一夾,放生毛月不愧為名駒,風馳電閃之間已逼近武田信玄面前,這時候武田信玄身旁侍從已經騎兵沖散。武田信玄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親自上陣,面對揮來的‘順慶長光’,他用右手的軍配擋了第一刀。

    上杉謙信揮落的第二刀,直接將武田信玄的軍配砍斷,這時武田信玄身上連可以遮擋的兵器也沒有了,而緊接而來的第三刀正好砍在了信玄的右肩鎧甲上,砍傷了他右臂。

    武田軍的將士趕之不及,眼見武田信玄就要命喪上杉謙信手下。

    正待上杉謙信再度舉刀時,突見到一匹戰馬如同尖刀一般破開陣幕的布幔,直接沖進了武田信玄的本陣之中,戰馬四蹄飛踏濺起了一地的塵土。

    “休傷主公。”

    隨著這一聲石破天驚般的巨吼,騎在戰馬上的武將,舞來一**直接刺在上杉謙信的愛馬‘放生毛月’的馬臀上。‘放生毛月’吃痛後嘶鳴一聲,不受控制的急奔了幾步,正好讓他的第四刀沒有砍下。

    上杉謙信急忙重新控制住‘放生毛月’轉頭看去,只見這員騎在戰馬上的武將,身材極其魁梧,對方並沒有帶頭盔,不過從對方的髮式看來頗為怪異,並沒有像這個時代的武士,要麼剃個半月光頭,要麼就將頭髮紮成髻。

    這名陣前救駕的武士,自然就是李曉了。

    李曉騎在馬上,將武田信玄護在身後,然後橫**指著上杉謙信言道:“我乃武田家聘用的明國武士李曉,要與閣下決一死戰。”

    李曉話音一落,四周的武田上杉將士頓時都驚呆了。李曉居然想要與上杉謙信‘一騎討’。

    日本人將戰場上凡武將的對戰,都稱之為‘一騎討’。‘一騎討’簡而言之就是單挑,絕不能假手於他人上前協助,只能憑兩位武將個人勇武決出勝負。

    譬如說三國演義裡上演的‘三英戰呂布’,在這裡是絕對不能出現的,即使靠人多獲勝的一方,也是要遭到鄙視的,是對武士人格的侮辱。

    這武士之間的挑戰,自然作為應戰者不能逃避的,否則將視作膽怯。

    上杉謙信自然不肯退避,哈哈長笑一聲,言道:“很好,原來是來自明國的武士,我是上杉家長尾景虎。”

    “將軍,他不過是屈屈一名明國武士,如何配得與將軍比試,請讓我荒川長實應戰。”上杉謙信麾下一員武士大聲道。上杉謙信正要開口,而這時李曉當下驅馬沖去,他哪裡肯放過與上杉謙信‘一騎討’的機會。

    李曉雙腿夾緊戰馬,橫**掃過一道勁風,朝上杉謙信舞去。上杉謙信從容應對,用‘順慶長光’橫架了李曉一**,只聽清脆俐落地噗的一聲,兩人這一擊堪堪勢均力敵。

    上杉謙信擋住李曉這一擊後,反手一刀朝李曉肩膀上砍落,李曉返身後仰,身子掛在馬上,橫**又架開這一擊,只是呼吸之間雙方馬頭已經交錯而過。

    好,好!上杉謙信陳贊了兩聲,他號稱軍神,可自身武力也是不弱。之間上杉謙信拔馬返回,催促戰馬轉而之間風馳電閃般沖來,又是一刀朝李曉劈來。

    李曉畢竟還是馬術不精,倉促之間控制好戰馬,待重新驅策戰馬上前應戰時,已經慢了一步。

    上杉謙信借助著戰馬的衝力,雙臂緊握‘順慶長光’奮力一擊,李曉招架不當,整個人被上杉謙信一刀劈下馬來。

    待李曉狼狽地在地上站定後,上杉謙信勒回馬頭,揮動‘順慶長光’一刀直朝李曉腦門上劈下。在危急時刻,李曉只能很沒武士形象的一個賴驢打滾,避開上杉謙信這一刀,然後看准上杉謙信的後背,反手卻用**杆一側,狠狠地抽在上杉謙信的左肩上。

    “將軍。”越後軍武士見上杉謙信被李曉挨了一擊,也不顧什麼武士精神了,慌忙上前來救駕。

    而這邊武田軍救援的士兵也趕到了,兩邊的主將都被團團的護主。

    上杉謙信雖中了李曉一擊,但卻沒怎麼受傷,仰天長笑之後,果斷地策馬從武田軍本陣中退去。

    李曉半點沒有要將這場川中島合戰,由武田信玄與上杉謙信的‘一騎討’改寫成李曉和上杉謙信的‘一騎討’的自覺。他的心底只是一心想討取上杉謙信的首級,但卻可惜於馬術不精,追了一段後,始終趕不上上杉謙信坐下的名駒‘毛生放月’,最終無賴只能拔馬而回,退到武田信玄本陣。

    待上杉謙信走後,李曉趕忙下馬一副護主來遲的悔恨表情,來到信玄跟前,言道:“主公,屬下來遲了。”

    武田信玄面色頗為蒼白,微微點頭言道:“不,你很好。若不是你,我武田信玄就命喪在八幡原了。”

    李曉看到一旁武田義信還有他們的屬下十幾人也早到達了武田信玄,偏巧也看到了李曉勇戰上杉謙信的一幕,現在也是站在一邊面色頗為尷尬。

    武田信玄轉過頭,看了長子一眼,瞬間面色發沉,似乎是想到諸角虎定這位猛將的戰死,嘴角一動似乎要呵斥武田義信。

    而正在這時,本陣外馬蹄聲響起,李曉看去,竟然是山本勘助。李曉頓時睜大了眼睛,記得歷史上山本勘助為戰死的武田信繁的愧疚,還有自己計謀被上杉謙信識破謝罪,最終沖入越後軍陣中戰死。

    莫非他詐屍了?這個念頭瞬間在李曉腦間滑過。

    山本勘助雖是瘸腳,但騎在馬上卻穩穩當當,右手上的太刀還沾染著血跡,顯然是廝殺一番後回來的。

    他一見信玄負傷後,立即翻身下馬,跪拜在武田信玄面前,言道:“主公,都怪屬下戰略失誤,計謀為上杉謙信所識破,這才累及主公負傷和眾將士傷亡慘重,我願意切腹謝罪。”

    武田信玄雖是面色蒼白,但推開了服侍的小姓,站起身來扶住山本勘助的肩膀,言道:“不,勘助,我武田軍的頑強奮戰支撐住了越後軍的攻勢,現在戰局已扭轉至我們有利的一面,你的計謀並非失敗。”

    山本勘助一臉慚愧地言道:“主公,我。”

    這時似乎察覺信玄本陣遇襲的狀況,各個在奮戰的軍陣都派出了支隊來支援。

    武田信玄大聲言道:“將我信玄的旗幟豎起,表示我安然無恙,全軍不必顧及本陣,一定要多斬越後軍的首級。”

    這時前線一蜈蚣傳騎飛速趕來,翻身落馬拜倒在武田信玄,言道:“主公,信繁公他身負重傷了。”

    此言一落,武田本陣頓時寂靜無聲。

    八幡原上戰局已經接近了尾聲,上杉謙信已經平安無恙返回越後軍中,現在越後軍正往善光寺附近敗退,而武田軍正尾隨追擊當中。

    李曉騎馬趕到時,武田信豐,武田信永,還有武田勝賴三人正圍在武田信繁身邊。

    “信繁公,是怎麼負傷?”李曉大聲說道,雖然接觸時間甚短,他可以感覺到武田信繁對自己的照顧和關懷,他絕不願意武田信繁如此就去了。

    “叔父,是在追擊中被鐵炮的流彈打中的。”武田勝賴抬起頭解釋道。

    李曉聽了吃了一驚,在這個時代被鐵炮打中,死亡的幾率很高,並非是彈丸致命,主要是因為傷口感染的問題。

    比如在關原合戰中,德川家的‘赤鬼’井伊直政和德川家康的四兒子松平忠吉,都死於彈丸造成的傷害感染。

    武田信繁的傷口是在右肩上,眼下軍醫和藥師都在忙碌著取出彈丸,然後用清洗傷口包紮,阻止感染。信繁將來的命數如何,只有靠他自己了。

    殘陽西下,將八幡原上鍍上一層血色,李曉放眼望去,遍地無頭屍體,殘戈斷戟,眼前此時此景,只有用屍山血海方可以形容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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