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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羽婷 發表於 2016-3-19 07:56 PM

【短篇小說】【圖騰的詛咒】【完】

女孩驚恐的打量著自己身處的木屋外那群鯨吞蠶食著這結界的惡鬼們。
她和他從剛剛就一直被這群怪異的惡鬼們追殺,直到這古老卻毫無任何損害的木屋成為他們的保護罩。
惡鬼們...應該是不會認人的啊,為什麼它們一直跟著她和他?
心裡不斷的盤算著,女孩知道這時候如果還驚慌無措,亂了分寸,就不會有人來幫助自己了。
一旦慌了,他們必死無疑。
難道是......?!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女孩瞪大了眼轉頭愣愣得看著身旁的男孩。
不,正確來說是看著男孩泛著邪魅奇異紅光的手臂上那華美複雜的圖騰。
「怎麼了嗎?」
男孩察覺她的視線,疑惑地問。
女孩沒有回答,只是皺著眉頭咬著下唇。
是「哪個」吧?
如果這麼做...他會討厭自己吧,不,或許他會恨自己吧?
可是自己不想看到他......
受傷或死亡......他會諒解自己嗎?
看著一臉凝重的女孩,男孩沒有開口喚她。
突然,女孩像是下定了決心般的站起身。
被他討厭也好、被他恨著也罷,這也許會是被他記著的另一個方式,不然她不過是一個因緣際會認識的小學妹啊。
看著女孩堅毅卻也悲傷的背影,男孩在心中默默的想著:“或許他知道她要做什麼。”沒多久女孩靜靜地走了回來,手上多了一把反射著光亮的小刀。
在男孩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女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到男孩身邊。
「對不起了,學長。」
手起刀落,女孩就這麼削下男孩左手臂上的一大片肉,連同那詭異的圖騰。怎麼還會夢到...?
曇芸從惡夢中醒來......不,不算是惡夢,畢竟那是她親身經歷過的。
她一直不敢去看他,那個被她傷害、現在躺在醫院的他。
是自己下手傷他的,自己有什麼臉去看他?
聽說當時,早有人員正在接近那棟小屋了,她不動手,也會有人來救他們,根本不需要削下那圖騰的。
她好後悔。
或許她在動手之前根本沒有“他一定會討厭自己”的這種絕悟吧。
她還是不自主的想著“或許他或原諒自己也說不定”這種傻念頭。「喀--」
幽靜的病房裡,關門的聲響顯得格外突出,像是平坦的草原中豎立著石塊般明顯。
大動作的轉過頭看向來人,卻又在看清來人時氣惱的撇過頭,慶暉還是沒有笑容。
不,是除了“期待”和“失落”外,沒有其他情緒。
「幹!老子每天來看你,結果每次都是那鬼表情是怎樣?!那麼不想看到我就說嘛!莫名其妙!」
權柳一張口就是穢言汙語的,從國中就認識他的慶暉早就習慣也不以為意,但平常至少會和他鬥個幾句,現在卻老不發一語的。
「想見她就說啊!你他媽的江慶暉你這腦袋在想什麼,你是植物人嗎?腦死了啊?!」
明明早對人家學妹上心,卻打死也不說,現在好啦!
人家學妹被他引來的魍魎鬼魅嚇到了,連探病都不肯,自己在這蒼白到嚇人的病房裡,茶不思、飯不想的,只盼著學妹來看他!
「我要她自己來看我。」
在權柳一大串話語中,慶暉默默的說了句,眼裡眉間滿是落寞。
看見這樣少見的他,權柳頓時語塞。
哼!不用等!明天學妹就會“自己”來看他的!江媽媽走出自家兒子的病房,眼角瞥到一位長髮披肩的女孩。
那是......慶暉學校的女生制服。
她果然是想來看慶暉的嗎?
「妹妹,妳是慶暉的朋友嗎?」
江媽媽開口問。
曇芸已經好幾天都在這了,除了身上的衣服變了,臉上憂慮的表情倒是沒有變過。
「呃、呃......算吧。」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她愣了愣。
「妳等等,我去和慶暉說一聲。」
不等曇芸回答,江媽媽又走進了病房。
阿、啊?!不是啦!她還沒準備好要進去見他呀!
她傻在哪裡,完全忘了走為上策這個好方法。
「慶暉很高興呢。謝謝妳來看我們慶暉。」
沒多久後,江媽媽滿面春風的走了出來。
任何一個媽媽看到自己的兒子住院後沒有笑容都會擔心吧?現在終於開心了點,誰會不開心?
這女孩對他很重要吧?
「呃、呃......」就只能硬著頭皮進去見他了:「好,謝謝您。」
既來之,則安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曇芸輕手輕腳的進了病房,不知所措的站在關上的門板前,猶豫的不敢跨出哪一步。
妳終於肯來了啊。
在心底,慶暉默默的說著。
「來坐啊,妳站著被我媽知道會罵人的。」
出乎曇芸意外的,他主動開口了。
「呃、好。」
靜悄悄的走到床邊坐下,曇芸跟本不敢看他。
「我、我......」開口好像要說些什麼,但喉嚨像是被什麼梗著般,她只說了一個字便沒再說下去。
慶暉看好戲般的睨著她,沒有接話、沒有提問。
最終,曇芸不想再讓沉默壓在這小小的空間,不好意思的開口:「我、沒有多餘的錢可以買什麼禮物,所以就空手來了。」曇芸沒有告訴他的是,那些錢都因為要每天搭車來看這醫院,花完了,她連學校對面麵攤最便宜的乾麵都沒法買。
「嗯。」慶暉應了聲,想了想,淡淡的接下去說:「十五天。」
「阿?」曇芸被他沒頭沒尾的話搞的迷迷糊糊,一臉茫然。
「那天,到現在。十五天過去了。」
像是早就預料的她的回答,慶暉補充。
「哦,那麼久了啊。」曇芸恍然大悟,隨即又像頓悟了般。
自己十五天來都在這病房外啊。有那麼多天嗎?自己怎麼沒感覺?
等等,原來他一直在算著她沒來的天數嗎?
這下,曇芸頭更低、臉更紅了。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他他他一定是因為在醫院沒人陪他聊天打屁所以無聊的算著,自己這始作俑者什麼時候才會來向他賠罪。
是、是這樣吧?
慶暉沒有聽到回答,默默的轉過頭看著窗外那被大半雲朵擋住的藍天。
想到昨天那令人嘔氣的打賭,他不自覺的嘆了口氣。「好!明天!只要明天學妹來看你,你就要跟她告白!」
「賭就賭啊!誰怕誰!」這就是昨天他腦充血之下和黃權柳那個混帳所打的賭......
不,其實混帳的說不定是自己才對......
怎麼每次都中他的招,真是學不會教訓欸。
偷偷的瞄了眼沉浸在自己內心小世界的曇芸,慶暉抿了抿脣,開口。
「其實在這裡我不無聊。
黃權柳每天都往這裡跑,他說反正他家在附近、在家他又閒著沒事,不如來這,還有免費無線網路可以用。」
嗯,他知道自己離題了......
不不不,他是在鋪陳,是鋪陳。
「可是他雖然講話老是那麼欠揍,但卻總是一針見血,看得也意外的比我透澈。
學妹啊,我不想讓妳當我學妹了,怎麼辦?」
「啊啊啊?什、什麼?!」
曇芸被出語驚人的他嚇得傻眼了。
不是阿,他不是在講權柳學長的事,怎麼突然扯到自己這裡來了?
沒想到慶暉卻笑了,那張臉頓時和藹可親了許多。
「為、為什麼要笑?」
不對啊,他這麼說應該是要自己休學、轉學或被退學選一個啊,那他笑什麼的?
「沒有,只是突然覺得,那樣傻眼的妳比起平常更可愛了。」
這更驚人啊......
江慶暉你到底說了些什麼?!
曇芸被雷到了。
趁著她還在石化狀態,慶暉就這麼俯下身,吻著她。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唇啊。
因為是她,自己喜歡的她,所以這個吻,他會一直牢牢記在心裡的。
她和他獲救的那天,天生異相。
原本晴空、豔陽、萬里無雲的,在突然間,闖入了一縷怪異的紅煙。
那抹紅豔不但久久都不願散去,還不斷的上升、盤旋,越積越多,一直把大半個天空都霸佔了。
一整個下午,天空就維持著那妖異般的腥紅。「不、不是說那個時候救援的人已經要到了嗎?」
曇芸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學長不是應該會討厭自己的嗎?
那現在為什麼他這麼主動的牽過我的手?!還有那藏在眼鏡後那腹黑的眼神是什麼回事?!
不過,這好像才是她當初認為的慶暉學長。
剛認識學長,她就覺得,這時而無厘頭、時而躁動、時而安靜的他,不像是學長真正的個性。
她怎麼看時常被權柳學長惹得惱羞成怒的他,都像是刻意的。
「是已經到了。據說當時他們像是鬼打牆般的在那深山中尋了快一整天,可是都找不到我們。可是卻又在那麼一瞬間,木屋出現在他們面前。」
迅速的吻了曇芸的臉頰一下,他繼續補充:
「那就是妳劃下刀子後的瞬間。不然他們怎麼會那麼快就衝進木屋?」
曇芸還是沒法那麼快的就適應他老是偷襲的動作,下意識的嬌嗔了聲。
毫不在意的咧開嘴,慶暉攬她入懷。
如果說那打從娘胎就有的圖騰佔去他十多年的日子,是個陰毒的詛咒;那麼這麼解開詛咒的人就是他下半輩子最甜蜜的負擔。
其實他何嘗沒有因為這個圖騰而受到打擊?
他也想過就這麼讓自己墮落,但他還是為了老是為他操心媽媽而振作......「欸?!江慶暉?!」籃球場上,幾位男同學的驚呼傳來。
慶暉無預警的倒下,兩眼一闔失去意識。
他中暑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慶暉才迷迷糊糊的轉醒。
醒來後的他意識的自己怎麼了後,第一個想法是:完了。
他會中暑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在焰陽高照、溫度高達三十四五度的日子裏,穿著大外套。
默默的坐在護理室裡,他失了神,恐懼慢慢從他的腳底纏繞上他的心。
小時候,因為這個圖騰,他被稱為「被詛咒的小孩」。
現在,他又會重拾這個“稱號”了吧。
明明就決定從那時開始就要一直穿著長袖衣物;明明就拼了命的告訴自己體育課非必要別運動;明明就下定決心不碰自己以往最愛的籃球;明明就......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在他受不了朋友的邀請而下場打球時,這就是無法挽回的事實了。
不知不覺中,下課鐘響了。
可慶暉還是愣愣的呆坐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回教室嗎?他會被當作怪物看待吧?
去找老師嗎?要用什麼理由?
稱病請假嗎?可是家裡又沒人在。
繼續坐在這吧,或許這是個好辦法。
沒安靜多久,一陣陣聲響就突兀的出現在這個空間裡。
鏗鏗鏘鏘的,好不引人注意。
「嘿!江慶暉。」一個和慶暉同班的男孩猛然拉開床邊圍著的簾子。
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慶暉眨了眨眼。
「你啥時去刺青的啊?那不是很痛嗎?而且你那個圖案刺的好精細哦,那個師父刺的啊?」
一連串的問句轟得慶暉頭暈腦脹,一臉茫然。
「什麼刺青?」
他一臉“別裝了”的表情,指著慶暉的左手臂。
「就是那個啊!」
原來他以為這是刺青啊。
或許這個辦法可行,但教官那......
「如果我說那不是刺青,你信嗎?」
「你他媽的鬼才信!聽你在那邊唬爛!」
「哈!」
慶暉笑開。
那就把它當刺青唄,教官那管他怎麼想。這男孩便是以後陪著慶暉一路打打鬧鬧的權柳。從那之後,慶暉不再費盡心思的隱藏那個華美卻也如妖異般的圖騰。
一上高中,慶暉當然也被問起那是何物,被說是怪物,他也無所謂,權柳更是不以為意。
一直到被那些欺善怕惡、仗勢欺人的男同學指著罵,權柳更是拍桌大罵,提他討公道。
甚至在以後,和那群男生打鬧在一塊。
雖然說出口會覺得很彆扭,但慶暉真心的當權柳是好麻吉、好兄弟,更是他生命中的大貴人(就差在嘴賤了些。 「所以,江慶暉手上那到底是……?」一位女子用著她軟軟的聲音嚴肅的問。男子輕笑:「不過就是來不及長大、被他吸收,卻又心有不甘的巒生兄弟罷了。」但是妖化了。還好那女孩做了正確的決定。否則,江慶暉在不久後就會被同化,道時就棘手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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