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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1324jatet 發表於 2016-3-27 10:58 PM

【短篇小說】【轉身】【完】

當我意識到再也說不出「沒關係」的時候,我才驚覺自己對你所有地一切,都真的要「沒關係」了。

我為了你的約會,經常空出了一整個禮拜的時間,你卻臨時說要改期,而我總是,對著你說「沒關係」。

傳給你的短訊已讀不回,隔了好一陣子才回覆我,你向我道歉,而我總是,對著你說「沒關係」。

每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只要你的朋友向你邀約,你就想留下我去赴約,而我總是,對著你說「沒關係」。

不知何時而起,我們從每天見面。後來,隔個幾天。後來,一個星期。後來,半個月。最後,一個月。我依然都對著你說「沒關係」。

從前只要你不會離自己太遠,你總是會回來,我都可以不在意。而如今才明白,當自己說了太多「沒關係」的時候,漸漸的,就真的什麼都「沒關係」了……

我希望我永遠都不要忘記。我想為自己寫下記錄,寫出關於自己的故事,我想用這故事來提醒自己,曾有過這段的曾經。直到這天,我學會堅強,更懂得自己不堅強,沒有人會憐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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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天氣不晴朗。我坐在窗台邊,外頭飄著細雨。我看著公園裡頭散步的人群,漸漸走向周遭的屋簷下。有趣的是,有些人好像還不死心一樣,明明可以清楚明白老天爺似乎沒有要放晴的意思,他們卻還可以在雨中繼續聊天漫步。

或許是周末的關係吧,現今社會,多的是假日情侶,有些人在忙碌的生活中,只得在這周末的機會好好放鬆自己,陪陪自己的情人與家人。換做是我與他,我想我們應該也是那些人之一。

「不如,我們去逛勤美誠品逛逛。」他從電話的另一頭感覺無奈。

反正勤美誠品就在我家正對面,只要跨過市民廣場,不用10分鐘的距離就可以到了。但,當我準備好要出門,我耳裡聽見轟隆轟隆的聲音,還有雨水打在屋簷下的淅瀝。打雷了,雨勢變大了,變的好大,感覺雨水像是用倒灌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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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你為什麼不穿雨衣!」我沒好氣的說。

「阿呦,我想說就在附近而已,那時才毛毛細雨,怎料快到的時候,卻突然下起大雨。」他搧動幾次上衣,灑出不少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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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勤美誠品待了一整個下午。他喜歡看武林小說,尤其是金庸的作品。我就沒一定,但我正迷著暮光之城呢!

傍晚,我們在勤美隨便找了一間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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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第三年了,剛好下個周末,是我們在一起的紀念日。我們一起去遊樂園玩好不好。」我用個笑臉傳給他的短訊。

「那天我已經有約了說。不過,在下一整個星期,我都是有空的,我們在找一天去好嗎?」他附上哭臉的貼圖回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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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這個紀念日能不能與他在一起,對我來說我很在意。但我還是對他說沒關係。我又想,只要我們平穩的走下去,是不是需要共度紀念日,其實已經沒所謂了。

從那一次約會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面。為了他說的下一整個星期他都有空,要找一天出遊。我婉拒了朋友的邀約,就只為等待著他找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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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間我曾經提醒過他,我們說好要出遊的。只是他不斷的改期,他對著我說,有很多臨時的事情,有工作、家人團聚。而我是想,反正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有的是機會。為此,我也不想讓他太過勞累,所以當他每次回絕我,我總是回答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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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忙嗎?」我傳的短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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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經常已讀不回我,雖然他總是會回覆的,但,從前的他,不會這樣。即使如此,我其實並不想的太多。而每當他回覆我,第一句永遠是對不起,他在忙,有時忙完之後忘記回覆。手機用久了,不勝電力,經常自己關機。我始終都覺得,有些事情是無可避免的,我想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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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臨時找我,他說想跟我見面聊聊天。」他剛掛斷了手機。

「沒關係的,你去吧!剛好待會我也有朋友臨時要找我。」我微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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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並沒有朋友找,但我從他的神色中感到,他想去找他的朋友,卻不想讓我也跟上,只是不知該如何對我說出口。縱然我是多想讓他繼續待在身邊,我又想,既然我們是一對情侶,相處時間本來就會比朋友還長,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所以我說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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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好久沒見面了,你想我嗎?」我輕輕的倚靠在他胸膛。

「從我們出社會後,就漸漸的沒有辦法每天見面了。儘管如此,只要一空閒,我就會想到你。其實我是多想與你天天膩在一起。」他接著親吻我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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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人長大了,儘管是責任,還是夢想,都需要有自己的空間。人家說,出社會越久,你的壓力就越沉重,總是有太多太多無可抗拒的現實因素。我知道,他愛我,而我也愛他。我相信著他,我們會結婚,我們會攜手走向終老。所以我從不計較我們多久見一次面。每當他問起我會不會介意,我都說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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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我眼睛注視著他。

「對不起……」他顫抖著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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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剛好是第1100天,也是我最心碎的一天。當他承認了我們之間的第三者,我轉身就走,我什麼都不想說,也不想知道他想對我的解釋。我邊走邊笑,我笑自己太傻,笑自己受了委屈還自己替他找藉口,笑自己總愛替他多想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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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一切早已都是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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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電腦輪播到,
【A Thousand Years】Christina Perri.

I have died everyday waiting for you
Darling don't be afraid I have loved you
For a thousand years
I'll love you for a thousand more
And all along I believed I would find you
Time has brought your heart to me
I have loved you for a thousand years
I love you for a thousand more

我的眼淚,終於沒有辦法繼續只在眼眶裡打轉。我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堅強。但我真的克制不住。真的流不停,真的停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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