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寂寥飄雪的夏 -【綜清穿之陳貴人】《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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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6224 發表於 2016-4-5 09:04 PM

本帖最後由 violet6224 於 2016-4-6 11:15 AM 編輯

第三十章 乾隆表白

  白玲忙著搬家,收拾東西,規整小廚房,根本不關心宮中各處紛紛上演的大戲。

  不關心可不代表不知道,皇后有了身孕,努力瞞著,卻被魏氏撞破,最後整個後宮都知道了,魏氏也因此被憤怒的皇后,趕出了坤甯宮,搬到了延禧宮。看著是魏氏吃了虧,搬出坤甯宮,去了相對偏遠破落的延禧宮,以後見皇上的機會要少很多。白玲卻知道這些都是那個魏氏算計來的,為的就是搬離坤甯宮,離了皇后的眼。

  高氏在儲秀宮的小花園散步的時候,被突出的花枝絆倒摔了一跤,動了胎氣,現在被太醫勒令躺在床上靜養直至生產,否則隨時有小產的可能。每天被修剪的小花園為何會有突出的花枝,這事最後查無結果,以杖斃儲秀宮小花園的掃灑太監兩名做了了結。其實這事是嫻妃讓人做的,宮裡除了嫻妃和容嬤嬤外,就只有白玲知道了,連乾隆的粘竿處都沒有一點線索,可見孝敬憲皇后的釘子藏的有多深。

  純妃努力隱瞞的孕事,從嘉妃宮中的奴才口中暴了出來,在這個節骨眼上,明顯要招皇后和貴妃的嫉恨,純妃和嘉妃自此同盟解體,和高氏的三人同盟也散了。這事是皇后幹的,皇后正愁怎麼斬斷高氏的助力,尚嬤嬤就發現了純妃有了身孕。

  賈元春依然住在儲秀宮的偏殿,處處被高氏限制,見不到皇上也不許召見家人,高氏臥床後,每日打扮的嬌俏無比,去高氏床前侍奉,氣高氏順便等皇上。

  皇后懷孕照顧不過來還年小的五阿哥,愉嬪病重也沒精力照顧兒子,五阿哥被送到了慈甯宮裡養著。舒嬪天天跑慈甯宮看五阿哥,被老佛爺認為居心叵測,被勒令禁足。

  老佛爺日前身體虛弱,太醫說是老年病,其實是高家動的手,老佛爺以後會越來越虛弱的。乾隆原想把五阿哥交給白玲養,白玲還不知道哪回事,就被老佛爺禁了足。五阿哥依然養在慈甯宮,不過老佛爺經常召見下屆要選秀的鈕鈷祿琳兒,經常留宿宮中,讓她照顧五阿哥,司馬昭之心人亦皆知啊。

  延禧宮離景仁宮不遠,魏婉馨經常去愉嬪那串門,兩人關係迅速升溫,現在已經進入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形式,愉嬪不止一次的對魏婉馨說等她去了,永琪就拜託妹妹了。

  白玲禁足期,日子過的很開心,東西已經都搬到了正殿,正殿的書房寬敞明亮,白玲在窗邊放置了個軟榻,從此白玲沒事就喜歡窩在軟榻上吃點心,看雜書,睡午覺,曬太陽。

  乾隆悄悄的來到永壽宮,這次他沒有留在外面偷窺聽壁角,而是制止了奴才的通報聲後,進入了白玲的書房。

  白玲把自己窩成一小團,蓋著一個薄毯,沐浴在秋日午後暖洋洋的日光之下,甜甜的淺眠。

  乾隆經常性的偷窺,使得白玲早已對乾隆的出現有了一定的免疫,在乾隆進入房間後,依然不受影響的陷在香甜的夢鄉之中。

  小葉在白玲的手腕中轉動了一圈,沒有感受到危險,對於乾隆的靠近沒有給與打擊,回歸平靜的搭在白玲的腕上。

  乾隆坐在軟榻空著的地方,就那麼看著白玲。這個小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乾隆其實並不是很瞭解,他知道自己說愛她,其中有著很多水分的,但不能否認的是,他從沒在別的女人身上投注過這麼多的注視,他真的有被她吸引,想去瞭解她,想進入她的內心,想讓她對自己放開心胸,想讓她愛上自己,想讓那平靜純亮的眸子染上對自己的愛戀。

  他雖然不瞭解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就這段時間的觀察,有一點他卻是知道的,這個小女人啊,是個比他還要冷酷的人,比他這個帝王還要冷心冷清。或許就是在明確這點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愛上了她吧,那種找到同類的感覺,讓他心動。

  他想如果能讓這個骨子裡這麼冷的小女人,燃燒起激情,滿心滿眼的都是自己,全身心的愛上自己,那將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光想想乾隆就覺得自己熱血沸騰。

  他對後宮做的這一切,無可否認都是做給她看的。乾隆認為再怎麼冷酷她也是個女人,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在自己男人心中是特殊的,是獨一無二的。看自己的男人為了自己,如此狠心的把別的女人都當成靶子,甚至是男人曾經寵愛非常的女人都在其中,他想他做的這些,就算不能讓她立刻愛上自己,起碼也會對自己敞開一些心扉,開始嘗試著接納自己吧!

  白玲在生物鐘的作用下醒了過來,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睡眼朦朧中看到旁邊坐了個人,她沒反應,小葉也沒反應,證明安全,沒有食物的味道,代表現在不用關注。

  乾隆在白玲看向自己的時候,臉上掛起了獵豔時的笑露八齒的標準英俊笑露,等來的卻不是白玲的面紅心跳含羞帶怯,而是輕輕一瞥而過。他確定以及肯定,那個該死的小女人,絕對是有看沒有見,她絕對絕對的沒看清自己是誰,真是該死是氣人,但那迷糊的表情又該死的可愛。

  白玲跪坐在軟榻上,等了一會兒,奇怪了今天墨梅怎麼還沒有給她送下午茶啊,明明到了吃點心的時間了啊。

  乾隆看那個完全忽視了他存在的小女人,一會後面露委屈的撅著嘴,剛睡醒嬌柔的嗓音帶著些沙啞,略帶埋怨的嘟囔著,「墨菊怎麼沒給我送點心吶,嗯,好餓呀,又不想動,怎麼辦。」,乾隆聽清了她那可愛的小抱怨,又好氣又好笑,他從沒見過她這懶散可愛的一面,看來他剛才下達不讓奴才打擾的命令是對的,不然他可就看不到她的這一面了。

  「吳書來,讓人送些點心過來。」乾隆帶著笑聲向外面吩咐道。

  墨菊端著食盤,跟在吳書來的後面,進了書房。乾隆示意她不用請安,把東西趕快端給你主子吧。

  墨菊看到主子委屈的坐在軟榻上,看到自己進來,看向盤子中的食物,朦朧的睡眼立刻亮了起來,還帶閃閃的感覺,如果舒嬪在一定知道這叫星星眼。

  墨菊把餐盤放到軟榻旁的小几上,轉身迅速的去擰了個帕子,給主子擦把臉,這皇上可在一邊看著呢,可不能讓主子在皇上心目中留下一個不愛乾淨邋遢的印象。

  白玲吃飽喝足後,才徹底的精神了起來。白玲看著墨菊收拾好餐盤退下去後,再一次的鄙視自己,被這奢侈的生活養的叼了啊。末世餓肚子那是經常的,那時候她可沒餓一點肚子就沒精神的毛病,不然早死多少回了,現在,唉,不提也罷,安逸的生活正是戰士的葬身地啊!!

  乾隆等白玲吃飽喝足後,再次示意沒事別進屋打擾他們後,挪到白玲的身邊,從側面抱住白玲,讓她歪靠在自己的懷裡。

  清朝一年多的日子,白玲那時刻警戒的心,早已被磨的差不多了。畢竟末世之前她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那些警戒,那些防禦,都是在生命受到威脅之下,練出來的,在這安逸的環境下,白玲已經慢慢的降低了自己的戒備,當然這也是有地方限制的,在她認為安全的地方她才會放鬆。

  乾隆對她沒有威脅沒有惡意,這個她早就知道,況且人家還是她的金主,所以白玲並不排斥乾隆的靠近,他想當靠墊,白玲樂的享受。

  「寶貝,朕這麼久沒來看你,想朕了沒?」乾隆開啟調情模式,對著白玲開始第一波情話攻勢。

  白玲納悶今天乾隆抽了還是怎麼的了,笑這麼假,還叫寶貝。白玲也沒回應乾隆,附送了他兩個白眼。

  白玲背靠在乾隆的懷裡,乾隆看不到白玲的白眼,也不在意她沒有回答自己,白玲不回話,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如果她想那些女人一樣,接著自己的情話纏綿,那她也不是能吸引了自己的那個小女人了。

  「寶貝,朕這段日子對後宮的手段,寶貝還滿意嗎?朕攪渾了後宮這灘水,讓那些女人鬥去吧,這樣朕的寶貝才能安全的在這後宮裡逍遙自在,朕這麼愛寶貝,寶貝要怎麼獎勵朕呢?」乾隆點明自己為她做的這些,想著多少應該能收穫帶好感的眼神一枚吧。

  白玲聽乾隆說,這怎麼聽怎麼好像他的意思是,最近後宮的這些戲,都是為了她。他寵了那麼多女人,讓那麼多女人懷孕,都是為了她,說什麼愛她,騙鬼呢吧?

  「皇上,您的意思是,高氏懷孕、純妃懷孕、皇后懷孕,高氏對上老佛爺、嫻妃對上高氏,皇后拆了高氏她們的同盟,賈元春上位、魏婉馨上位,這些都是為了我。您是為了我才攪渾了後宮的水,為了讓我過安穩的日子。您的意思是您愛我,所以為我做了這些,我的理解沒錯吧,您是這意思嗎?」

  乾隆沒想到他看上的小女人這麼聰明,簡單幾句話就把後宮的形式都說明白了,「沒錯,寶貝,朕愛你,朕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朕的眼裡再也裝不下別……」

  「等等,先別說那些,皇上你在後宮裡搞的那些,難道不是為了平衡?」白玲一點都不相信乾隆所謂的愛語,誰見過對自己愛人稱朕的,架子拿那麼大,真當自己是傻子啊。

  「寶貝你怎麼能這樣懷疑朕的真心呢?」乾隆有點委屈,他從來沒有這麼討好過哪個女人,就算是微服私訪中,那些獵豔到的女人,他一個眼神,一首詩都勾來了。是,他這麼倒騰後宮是打著平衡各處勢力的意思,可升份位的事,可全都是為了她啊,她怎麼能這麼否定自己的付出呢,乾隆有些生氣了。

  「是不是,皇上您心裡最清楚,別說愛我,臣妾一個字都不信。」白玲說完,從乾隆懷裡出來,拖遝上鞋,出去了。她一點都不擔心乾隆會把她怎麼樣,先不說她沒從乾隆那感覺到對自己的殺意,就算真是容不下她,她又不是非在宮裡養老不可,天下之大她能去的地多了,誰怕誰啊。

  乾隆感覺懷裡漸漸變涼,有惱怒,有生氣,有失落,有高興,有興奮,複雜無比。惱怒於她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身份,質疑的話說的那麼理直氣壯;生氣她一點都不相信自己的話,自己愛她有那麼難以置信嗎;失落她心裡真的一點都沒自己,走的乾淨利索毫不回頭;高興她不愧是讓自己心動的小女人就是聰明,後宮局勢分析的清晰明白;興奮於她這麼難攻克的小女人竟被自己發現了,一旦被他拿下的話那種成就感想想就驕傲。

  乾隆這些複雜的感覺裡,唯獨沒有憤怒,沒有殺意。他看上的小女人,就是這麼獨特,乾隆感覺白玲更對他的胃口了,或許他還沒有愛上她,但是好感,想要完完全全擁有她的衝動卻是比他來時更加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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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6224 發表於 2016-4-7 07:11 AM

第三十一章 渣龍

  乾隆七年就在後宮一團互鬥,混亂之下渡過了。隨著高氏越來越大的肚子和越來越虛弱的身體,乾隆八年到了。

  剛過了新年,還沒出正月呢,高氏老實的呆在自己的寢宮之中,竟毫無徵兆的早產了。

  高氏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從她身體裡流出,疼痛夾著恐懼,高氏死抓著劉嬤嬤的胳膊,淒厲的高喊著,「嬤嬤,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啊……皇上,皇上……」

  這貴妃懷孕剛足七個月,雖說七活八不活,這七月早產總比八月好些,多少還有成功生產的可能,可是誰會在懷孕七個月的時候準備產婆產房啊,一時之間,儲秀宮慌亂一片。

  內務府其實早就準備好了產婆,只是沒送到儲秀宮罷了。高氏被送進劉嬤嬤倉促中整理出來產房,等產婆太醫來到,高氏早已暈過去了。

  皇后接到消息後,就趕了過來,高氏現在什麼情況,她可是知道的很清楚,這種戲怎麼能少了她。皇后到達的時候,產婆已經進了產房,醫女也把了脈。

  「貴妃現在如何了?」皇后貌似焦急無比的問著醫女。

  「回皇后娘娘,貴妃娘娘身體太弱,這次又意外早產,可能會難產。」醫女戰戰兢兢的回到。

  「本宮不管那些,本宮只看結果,貴妃生產不能母子平安的話,皇上和本宮為你們是問。」皇后肅著臉冷聲吩咐道,其實心裡巴不得高氏就這麼一屍兩命。

  「不好了,貴妃娘娘難產了,現在大人孩子只能保一個,皇后娘娘這奴婢們該如何做?」一個產婆從產房中驚慌的跑了出來,抖著身子跪在皇后面前請示。

  皇后早就想到高氏會難產,畢竟高氏會早產,皇后也是出了力的。這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的事,她可不敢自己下決定,「這個本宮也做不了決定,尚嬤嬤快,派人請示老佛爺,還有皇上,這事最後還是要皇上拿主意的。」

  乾隆在高氏出事的時候正死皮賴臉的賴在白玲的永壽宮,寶貝不相信他的心,既然他以往的感人套路行不通,那只能走傳統套路了,正所謂烈女怕纏郎嗎。

  永壽宮的奴才看皇上對他們主子如此上心,這宮裡可是有三個孕婦的,皇上還能每天都來永壽宮看主子,可見是真的對主子上心了。

  乾隆已經發現他那冷心的小女人,對她的奶嬤嬤和從小服侍她的墨菊比對他可是要好多了。白玲對威脅到她的、背叛她的、敵對方的,從來都是毫不拖泥帶水的直接下死手;對於那些真心為她的,白玲作為一個曾經缺愛的孩子,還是會在對方不改變的前提下,把她們稍微放進心裡。

  攻克白玲,顯然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完成的,乾隆決定先從她身邊得信的心腹那裡下手。這幾日乾隆連續的出現,對白玲表現出的寵,根本無需他放下身段對幾個奴才費心,一心為主子的李嬤嬤和墨菊,對皇上的到來自是萬分歡迎。

  李嬤嬤現在已經無須等乾隆主動問詢,請過安後直接就會告知乾隆她們主子在哪。墨菊在給白玲做的點心裡,也有一半是按著乾隆口味做的,當然白玲是沒發現,在她吃來無論什麼點心都很美味。

  「寶貝,今天陽光明媚,從去年進了冬,寶貝好像除了請安就沒怎麼出過門。今天我陪寶貝去禦花園逛逛吧,逛完禦花園剛好和我一起用晚膳,怎麼樣?」乾隆很清楚自己的禦膳對白玲有著極大的誘惑力,說完後沒等白玲回答,就示意李嬤嬤給白玲重新梳妝打扮。

  末世每個人都為了生存不停的奔波,好不容易不用為吃飽肚子拼死廝殺了,白玲現在最愛的事就是吃飽了睡,睡醒了繼續吃,這種養豬的日子過的舒心無比,尤其是在進入冬日後,白玲也想冬眠。

  白玲覺得自己都窩憋了一個冬天了,也確實需要出去放放風。白玲站起身身子微向後仰,舒舒服服的伸了個大懶腰,身上的骨頭都霹靂啪啦的一陣響,看來真是把骨頭都窩酥了。

  李嬤嬤看主子這麼沒有規矩儀態的動作,竟然毫不避諱的在皇上面前做了出來,一陣焦急,這皇上剛對主子上心,別被主子搞砸了,偷偷的迅速瞄了下皇上的表情,沒生氣,還挺開心的。李嬤嬤心裡嘀咕,難道皇上喜歡這種隨意的沒規矩的調調,所以才不喜歡以前規矩的主子,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自從夫人去世,主子好像發什麼都拋開了,陳家、皇宮、恩寵、份位,都入不了主子的眼,沒想到主子這種有點厭世的態度(那麼熱衷美食,那有吃貨厭世的,嬤嬤您想多了),反是入了皇上的眼,這樣也好,不指望皇上對主子能長久,只要能給主子個孩子就行,有了孩子,主子就不會這樣懶洋洋萎靡著了。

  懷抱著美好的期盼,李嬤嬤服侍著白玲換了出門的大衣裳,早春的天氣空氣是清新,小風也還是刺骨的。主子畢竟已經不年輕了,想要孩子,就要好好保養身子,從今天起要給主子做保養母體的膳食了,爭取讓她早日抱上小主子。

  白玲當貴人時只能有兩個大宮女,那就是墨菊和墨梅。升了妃位,可以有四個大宮女,一下子缺口缺了三個人,永壽宮的奴才翹首以盼,希望能被主子看上,提為大宮女,削尖了頭的往李嬤嬤身邊湊,主子可是把提大宮女的事一應都交給李嬤嬤辦了。

  沒等李嬤嬤糾結完,哪幾個奴才更好,乾隆已經做主提了三個,李嬤嬤看了下不是什麼嬌媚樣的,也就沒說什麼。乾隆挑的三個,其中現在被命名為雪梅的是乾隆的人,另兩個惠蘭和翠竹則是身家清白無後主的。惠蘭和翠竹跟著白玲出門,雪梅看屋子,李嬤嬤拉著墨菊去做養身餐。

  滿宮的奴才匆惶惶的到處找皇上,乾隆去白玲處時,不喜歡讓一群奴才跟著,雖說是正大光明的去的,不像以前偷偷摸摸的,可知道的人還是不多。奴才們把皇上可能去的幾個娘娘的宮裡都看了一遍,都沒找到皇上,這貴妃娘娘那還等著皇上的決定的。老佛爺雖說已經去了儲秀宮,可老佛爺也不給個決定,非說這事必須皇上決定,這皇上再找不到,貴妃那也不用選了,一屍兩命得了。

  一幫奴才看著是在很用心的找皇上,至於這裡面有沒有幹出力不幹活的,那就說不準了。乾隆和白玲剛走出永壽宮沒多久,找暈了的奴才終於看到了皇上,「皇上,貴妃娘娘難產了,太醫說母子只能保下一個。」

  高氏今天會早產,乾隆一早就得了消息,他是故意讓奴才找不到他的。當然也是故意在這個時候拉著白玲出門的。小半年的時間了,他的小女人對他一點鬆動的跡象都沒有,他不去看她,別管是十天還是半個月,她從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給他送個點心,煮個養生湯,更不會冒著寒風去禦花園與他偶遇。

  他對她來說應該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他的小女人太會躲麻煩了,她在後宮女人心中的形象實在是深入人心,就算是越級升了妃,嫉妒什麼的會有,卻沒人找麻煩。宮中那些女人好像認定了她就是給皇太后的侄孫女暫時占地的。

  乾隆想著是不是把她拉進後宮的爭寵之中,讓她看著別的女人對他無所不用其極的爭搶,看著她們,她會不會生出爭搶的意識,會不會稍微對他上心些。女人嗎,總是改不了攀比的心的,只要讓她意識到自己對她的心,在這後宮之中是多麼的獨一無二,他相信她會感動,會接納他,會讓他進入她的內心的。

  乾隆一改悠閒的步伐,步履匆匆的沖向儲秀宮,連禦攆都來不及坐,跑動的似乎極快,也有些氣喘吁吁,步履不穩,宮中的奴才心中更加肯定了皇上對貴妃的心,皇上是真愛貴妃的啊。

  乾隆跑動中沒忘記拉上白玲,右手緊緊的拉著白玲的手,跑了一段路後,回頭想看她紅彤彤的臉,沒想到看到的依然是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

  乾隆鬱悶了,他捨棄轎子不坐,如此不顧儀態的親自奔跑,為的不就是想看下小女人面紅心跳的樣子嗎。為什麼他這個大男人都氣喘吁吁滿頭汗水了,她還能在跟緊他腳步的情況下悠哉的像逛禦花園呢?

  乾隆開始懷疑自己的身體難道已經氣虛體弱到了這地步了嗎?可是他昨天晚上還把魏氏做暈過去了啊,那個女人可是滿臉紅潮尖叫著暈過去的。乾隆這麼執著于想看白玲臉紅氣喘的樣,是因為他們兩個歡愛的時候,他從沒見過她像別的女人那樣臉紅尖叫甚至暈過去,這些都沒有,好在她還是會有細微的表情,顯露出她是舒服的,是有享受的,不然他會更加鬱悶的。

  乾隆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這時禦攆也緊跟著趕上了,乾隆順著臺階就下了,拉著那個明明瘦弱,卻明顯比他還體健的小女人上了禦攆。

  後宮嬪妃現在都已經積聚在了儲秀宮,看到皇上的禦攆到了,都調整好神情,看到皇上從禦攆上下來,準備請安,沒想到皇上轉身從禦攆中又扶了個女人出來。

  老佛爺沒想到皇上會讓那個她留著給侄孫女占位的陳氏和他一起坐禦攆,這陳氏什麼時候入了皇上的眼了,這怎麼行,那妃位可是她預定好給琳兒的,這陳氏如果坐穩了,琳兒怎麼辦。

  「皇上,你怎麼能讓婉妃和你一起同乘禦攆,就算再寵這女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越了底線的好。婉妃你竟不顧宮規的上了皇上的禦攆,這種無視宮規,哀家必須重罰,你現在就給哀家回永壽宮,禁……」

  老佛爺想著這陳氏應該是剛被皇上注意到,沒想到陳氏竟然借著她的東風得了皇寵(您可沒這麼大的本事),這絕對不是她想看到的,趁著皇上還沒有完全對她上心,必須壓下去,禁足幾個月,後宮百花齊放的,到她解禁,皇上絕對早把她忘了。

  「皇額娘,是朕聽說慧茹難產,一時慌張,跑了半個皇宮,後來才上了禦攆,一時竟忘了婉妃一直跟著朕,這也怪不得婉妃。」

  乾隆是想把白玲推出來,是想讓她看看自己有多受歡迎,那些女人是怎麼對他的,是想讓她感受到自己對她的心是如何的珍貴,可沒想讓她禁足,禁了足這個小女人才有理由不理會自己呢,現在好歹她煩了還會給自己兩白眼呢(乾隆你就不要否認你是m這個事實了),他可不想給她徹底遠離自己的機會,當然要在老佛爺說出禁足之前阻止。

  「太醫,貴妃現在到底如何了?」乾隆問道高氏,立刻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一個還不知道能不能成為新寵的婉妃,怎麼可能比那個榮寵不斷一直壓在所有人身上的高手重要。

  「啟稟皇上,貴妃娘娘應該是接觸了什麼藥物,導致了早產,這不足月生產已是難,再加上胎兒位不正難產,貴妃娘娘有體弱無力,這臣等無能,只能保下一個,皇上……」太醫們滿臉大汗的跪在地上,這種事情他們也無力啊,明顯是後宮陰私,希望皇上不要遷怒。

  「朕不想聽這些,朕要你們務必保證貴妃母子平安,不然朕要了你們的腦袋。」乾隆的怒吼讓儲秀宮緊張的氣氛更加的凝滯了。

  後宮女人的目光自然也都轉移到了高氏的身上,只有老佛爺和皇后還依然時不時的掃視著白玲。她們眼中的惡意白玲自然感覺到了,這老佛爺不是應該高坐廟堂之上,冷眼眾生或者飛升極樂的嗎,既然人家這麼期盼,白玲就當自己做回好人,送她儘早登極樂好了。

  微風揚起,小美透明的觸手已經伸入了老佛爺的體內,這老佛爺可沒少吃什麼天地精華的東西,小美歡快的抽取著,沒了那些好物無時無刻的滋養,這老佛爺還是回她的慈甯宮老實的當她的佛爺好,不然按著她這蹦躂的勁,能不能撐到那個什麼琳兒進宮,白玲可不敢保證。

  至於皇后白玲表示根本不用自己動手,皇后這胎顯然是服用了什麼秘藥,胎兒拼命的吸收著母體的營養,白玲能夠感受到皇后身上的生氣精氣都在不停的向著腹部積聚。皇后就算成功生下孩子也只能是纏綿病榻這一個結局,而且也纏綿不了多久,因為那個靠吸收母體生氣催生出的胎兒,絕對是個早夭的命,等他體內來自母體的生氣耗完了,他也就完了。不知道那位娘娘用盡手段讓皇后用上的生子秘方,到底是從哪得來的,能想到這種方法除掉皇后母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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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6224 發表於 2016-4-7 07:23 AM

第三十二章 老佛爺找茬

  「皇上,天已經晚了,您回去歇著吧,明天好要上早朝呢;皇后也別在這守著了,你還懷著身孕呢,留嫻妃、嘉妃在這就行;純妃也有孕在身,也會吧。婉妃回去給貴妃抄寫《地藏本願經》兩遍,祈禱佛祖能保佑皇子平安降生。」在高氏時斷時續的尖叫下,天漸漸黑了下來,老佛爺首先守不住了。

  「那好吧,嫻妃、嘉妃有消息了,立刻讓人去乾清宮彙報。皇額娘你也回去歇著吧,累了一天了,都是兒臣不孝,如此勞累皇額娘。」

  乾隆沒有給白玲說情,一是怕自己給她說情反而招了皇額娘的眼(現在想起來裝好人了,晚了,你老娘已經記上白玲了,當然白玲也把你老娘給半解決了),二是相信那小女人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她絕對是不會老實給高氏抄寫經書的,這點他很確定。

  白玲在三大巨頭都走了後,毫不留戀的轉身走人,晚膳的點都過了,要不是身上帶著點心,白玲早就給拉著她出門的乾隆兩鞭子了。

  白玲回到永壽宮美美享用了李嬤嬤和墨菊精心做的愛心養身膳,吃飽喝足洗漱安歇吧,這麼冷的天吃飽喝足躺進暖烘烘的被窩才是最舒服的。

  「主子,老佛爺讓您給貴妃抄寫經書祈福,您現在就寢,明日老佛爺要看您的抄寫的經書怎麼辦?」翠竹看主子這就打算安寢了,難道主子忘了老佛爺囑咐了事了,這可不行,在這後宮老佛爺是最不能得罪的。

  「哦,那個什麼《地藏本願經》啊,我看雪梅的就是個會寫字的,雪梅你把字寫小一些,那樣猛一看我和你的字也差不了多少,你今天晚上抄經,明天歇著。」白玲傻了才會熬夜給一個在閻王那掛了號的女人抄寫經書。

  —————————

  皇后今天是心情很好,可以說這幾年都沒這麼好過,那個讓她如鯁在喉的高氏賤人,今天絕對會魂歸天外去。高氏要死了,太醫已經確診她懷的是阿哥,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她開心的。

  早晨的請安,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高氏平安熬過了晚上,現在還沒有生產,也還沒一屍兩命,這個消息讓後宮的女人怎能坐的安穩。

  皇后也很想看高氏最後的結局,雖然心中已經認定高氏活不過今天,不過沒等到高氏真的咽氣,皇后還是有些小忐忑。

  請安人員一到齊,皇后就立刻帶領著妃嬪們轉戰慈甯宮。

  老佛爺夜裡休息的並不好,她當然不可能是在擔心高氏,她恨不得高氏昨個就去了,怎麼可能為了她夜不能寐。讓老佛爺休息不好的罪魁禍首,就是一夜好眠的白玲。老佛爺怎麼想怎麼覺得當初她提出讓陳氏進位妃時,皇上的態度有些奇怪,按著皇上的性格一個無貌無才無寵的女人,就算是幹占著高位,他也不會像那日一樣那樣輕易就同意的。

  她生的兒子,她當然清楚,弘曆總是相信那些嬌弱的女人都是善良的、大度的、純真的、可愛的、依賴他的,需要照顧呵護的。那個陳氏明顯沒有任何一點符合弘曆的愛好,那個陳氏搭眼一看,就知道是個無趣、呆板、規矩的女人,當時也是因為這,老佛爺才會提她,當時皇上想了想就同意了,她還以為是皇上對她的孝心,且沒有什麼特別讓他喜歡的女人,可昨天的情況看,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

  老佛爺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早早的就起來了,等著後宮的女人來給她請安,她決定等會好好看看那個婉妃,希望不是她看走了眼,錯把黑心蘭看成了狗尾巴草。

  「臣妾(奴婢)參見老佛爺,老佛爺吉祥。」

  「恩,都起來吧,今天來的倒是都挺早啊。婉妃,本宮昨個吩咐你抄的經書拿來給哀家看看,哀家這偏殿就是小佛堂,等會就供到菩薩跟前,希望今天哀家能抱上新生的乖孫。」

  老佛爺叫起後,首先就看向白玲,以前到她那都直接略過不看,從沒好好看過這個女人,沒想到她身上竟有一種飄然出塵的氣質,比之嫻妃多了抹輕靈、比嘉妃多了股寧靜、比之純妃多了種舒心。老佛爺越看越心驚,這種氣質型的女人,一向是最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的,為什麼以往從沒發現過這個陳氏這麼讓人忌憚的一面,看來這個婉妃是不能留了,剛好接著高氏的事,一定要把她打下去。

  翠竹捧著一個雕著八仙之一呂洞賓的紅木盒,上前幾步雙手呈給了桂嬤嬤。桂嬤嬤接過盒子納悶這抄的是地藏菩薩的經,怎麼有個了道教仙人的雕像盒,看了眼平靜的白玲,這也不是啥大事,自己真是想多了。

  桂嬤嬤從盒子中取出經書,摸到紙的厚度,一愣。這《地藏菩薩本願經》字數可不少,這老佛爺讓婉妃抄寫兩遍,這紙也太薄了吧,等桂嬤嬤看清上面的字時,驚得瞪大了眼,再次看向婉妃那平靜的臉,這個主子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老佛爺等的有點不耐煩,這桂嬤嬤今天怎麼動作這麼慢了。桂嬤嬤回過神,把經書遞給老佛爺,自己退身到老佛爺的身後,想著今天這婉妃要得不了好了。

  「這這,婉妃,你這是對哀家的懿旨不滿嗎?」老佛爺看著那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只感覺渾身膈應,總覺得那些小字好像要活過來往她身上爬似的(老太太估計有密集恐懼症),怒火中燒的老佛爺把那薄薄的幾張紙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怒問白玲。

  「臣妾很用心的抄寫了經書,這臣妾並不是什麼書法大家,臣妾已經努力寫的規整,這字依然不能入老佛爺的眼,也是臣妾無能為力的事。」

  白玲一點心虛都沒有的說著,惠蘭和翠竹可是知道主子昨晚早早的就安寢了,那經書分明就是雪梅姐姐抄寫的,難道是雪梅姐姐的字實在不能入眼,老佛爺才生氣了,可她們看著那字還挺好的啊,雖說她們並不認識字。

  「哀家沒說你的字好壞,哀家是說你這字為什麼寫這麼小,這讓人如何看?」老佛爺的字也不見得有多好,自然不會再字體好壞上為難白玲。

  「老佛爺您讓臣妾抄寫了給貴妃祈福,那這經書是要供到菩薩前的,這是給菩薩看的,根本就不是給人看的,字大小應該沒什麼妨礙,菩薩法力無邊不會在意這點的。」白玲一點都不覺得字小,手機看小說都是那麼大的字啊(親啊,手機上那比劃多細啊,這可是毛筆蘸墨寫的,那黑疙瘩一片,雪梅都寫吐了)。

  老佛爺被白玲氣得滿臉通紅,想到等會高氏去了後,趁著弘曆傷心,她就不信搞不死這個有一點寵就蹬鼻子上臉的陳氏。

  舒嬪看向白玲的眼光閃爍著崇拜的光芒,這婉妃真是太牛了,歷史上著婉妃可是活了九十多歲呢,現在升份位是升的早了點,有點不對,不過她不也是提早升了份位了。舒嬪以前就想過能在後宮成功活到九十歲的絕對是牛人,現在看來事實確實如此,看人家跟皇太后嗆聲,那是一點心虛膽怯都沒有的,想自己為了接觸五阿哥,被皇太后甩了幾次冷臉,就膽怯了,難道這就是牛人和普通人的差別嗎?

  白玲抄寫的經書還是被送去偏殿的菩薩前供著去了,老佛爺帶著妃嬪們浩浩蕩蕩的繼續轉移陣地去儲秀宮。

  乾隆下了朝也去了儲秀宮,隨著日頭升起降落,天漸漸要黑了,高氏還沒有生,所有的人心中基本上已經認定,高氏這回絕對完了。

  高氏在經歷了兩天一夜的掙紮,氣息已經似有若無的虛無了。

  「主子,您醒醒啊,已經可是看到小阿哥的頭了,您醒醒,在堅持一下,您想想為了這個小皇子,主子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怎麼能在他出生的時候放棄呢,主子啊,老奴求您了,您醒醒啊,嗚嗚嗚……」 劉嬤嬤看著主子那越來越弱的呼吸,忍不住痛苦失聲。

  「嬤嬤,嬤嬤……」高氏在劉嬤嬤的痛哭聲,自己心中的不甘中,醒了過來。

  「主子,您醒了,太好了,主子趕緊把這參湯喝下去,這可是老爺送進宮來的,八百年的參,您喝下去,恢復下力氣,主子一定能把小皇子生出來的。」劉嬤嬤小心的喂著高氏喝參湯,不用參湯吊著點氣,高氏可沒有力氣生了。

  一大碗參湯下肚,高氏總算有了點力氣,劉嬤嬤和產婆示意可以開始了,「娘娘,吸氣,呼氣,用力,對,用力,看到頭了,在用力,快,讓娘娘含個參片,就快了,娘娘用力啊。」

  「啊……」高氏一聲淒厲的慘叫帶著一絲開心的尾音,終於把這個折騰了她兩天一夜的小傢夥生了出來。

  「嬤嬤,嬤嬤,我要看看我的寶貝,嬤嬤,給我看看。」高氏努力的堅持著讓自己不要暈過去。

  劉嬤嬤艱難的從產婆手中接過那個臉色青黑已經沒了氣息的小皇子,淚流滿面。

  「嬤嬤,為什麼沒聽到哭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麼了,他很好對不對,嬤嬤對不對……」高氏喊道最後,聲音已經變得淒厲,得不到嬤嬤的回應,高氏一個激動之下,竟然硬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同時她也看到了嬤嬤懷中那個沒有呼吸的孩子,高氏的瞳孔震顫著,她不相信她的孩子竟然生下來就沒了氣息,她不相信,高氏一口鮮血直噴而出,接著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摔回到了床上。

  高氏那聲淒厲的尖叫聲,把所有人的心都緊緊的攥了一下,大家知道這是高氏終於生出來了,等了一會沒聽見嬰兒的哭聲,等在外面的人全部同時松了口氣。

  乾隆松了口氣的同時,多少還是有點遺憾的,也僅僅是遺憾。這個孩子,從知道他存在,乾隆就沒抱著他能平安出生,順利長大的念頭,一個體弱多病隨時夭折伴隨著病痛的皇子,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他來到這個世界,出生就重新回歸輪回,也好。

  「婉妃,哀家讓你用心抄寫經書為高氏祈福,你就抄寫了那麼個樣,這小皇子出生就夭折,全屬你對菩薩不敬,抄寫經書不用心所致,如此惡毒心腸,殘害皇嗣,哀家看在你平時還算溫厚有禮的份上,從輕處罰,你現在立刻回你的永壽宮,禁足一年,為早夭的小皇子吃齋念佛,禱告他來生還能降生到皇家,桂嬤嬤,送婉妃回宮。」老佛爺在沒聽到小兒的哭聲之後,立刻就對著白玲發難了。

  老佛爺的這段話,驚呆了所有人,就連對白玲有些疑惑的皇后,都對其投去了幸災樂禍加同情的眼神,這高氏生孩子夭折竟然還能算到婉妃的頭上,這皇太后為了給她侄孫女騰地方,也太不要臉了吧,這種藉口真難為她說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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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6224 發表於 2016-4-7 07:34 AM

第三十三章 放下執念

  白玲皺緊了眉頭,這個老太婆幹嘛要針對她,昨天讓她抄經書,為了安靜的生活,她已經忍下了(忍下了!!那小美抽的精華那是誰的啊?),今天這又上趕著找她事,這麼明顯的作死的節奏,白玲怎麼好意思讓她失望。

  禁足白玲不怕,甚至是巴不得,禁足可是不用請安的,每天一群女人唧唧咋咋煩的,白玲都有想抽她們的衝動。不喜歡是不喜歡,不代表她願意被別人強硬要求,留在這皇宮裡她是想過舒心的日子,可不想憋屈著自己。

  白玲一直覺得迷幻草加噩夢草挺好用的,作死的老佛爺,白玲升不起一點尊老的意思(您還有尊老這個概念嗎?),毫不留情的讓她感受一下迷幻噩夢的效果。

  乾隆看到白玲皺眉頭,心裡警鈴大作,這小女人可不是好惹的,看那個陳常在的結局就知道了,粘竿處查不到線索,他也沒有證據,可不管怎樣,他直覺那絕對是她做的。

  乾隆能感覺到陳常在事情的背後黑手就是白玲,這是白玲故意讓他感覺到的,白玲要確認下,這個乾隆到底對她忍耐的底線在哪?她一直都能感覺到乾隆對她的好感、對她的包容,乾隆說是愛,白玲是嗤之以鼻的,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對新玩具的好奇和見獵心喜,這種感情是經不起考驗的,白玲也是不相信的。

  不相信歸不相信,白玲對於感情是貪心的,給了她的,就不要想輕易的收回。不管是陳常在事件還是拒絕乾隆的表白乃至現在對上老佛爺,都是白玲對乾隆的試探,她一步步的試探著乾隆,看他對自己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曾經白玲的內心深處也曾無數次的幻想,會有那麼一個人無原則的包容自己,寵愛自己,自己做的一切都認為的對的。她曾經幻想著家人會這麼包容她,可結果顯然不是;曾經的她相信付出和回報是對等的,她對家人付出了絕對的包容信任,可結果卻是她被切片了。

  乾隆從關注到她開始,一次次的偷窺聽壁角,她都知道,在這裡天下都是乾隆的,他愛聽就聽唄,白玲是無所謂的。她從沒想過避諱自己的行為,或許從她發現乾隆對她不同的時候,她就開始了試探,那些在這個年代算是大不敬的話語,她可沒少說,乾隆不溫不火甚至嬉笑以對,白玲心中燃起了一絲奢想。

  當然對於現在的乾隆,白玲緊緊是在試探階段,受過一次教訓的白玲,早已學會了謹守心房,乾隆想要打開它,還早的很,不過不可否認的是,起碼白玲在乾隆的身上投注了精力,比之那些被她當空氣的人,好太多了。

  乾隆雖說對老佛爺沒多少感情,但好歹那也是孕育了他的女人,他從沒想過讓她死的。乾隆想到陳常在事件,現在他才發現,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小女人是如何做到的,他突然有些心驚,之前被他忽略的事情,一時間蜂擁而至的湧向皇帝這個職業那普遍的猜疑之心。

  老佛爺在訓斥完白玲之後,突然抽搐了起來,嘴裡還驚恐的呼喊著,「爺,爺,奴婢錯了,真的知錯了,爺……」然後嗷的一聲抽暈了過去。

  如果剛剛乾隆只是心驚,在老佛爺暈過去之後,乾隆已經是驚恐了,老佛爺的心智和身體如何他十分的清楚,她絕對不會再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那麼引人聯想的話,甚至還暈了過去。

  乾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更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這種未知伴隨著生命的威脅,乾隆看向白玲的眼光帶上了帝王的審視和森然的殺氣,就算再愛的女人和他自己的生命比起來也就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了,更何況他遠沒有自己說的那麼愛白玲。

  乾隆的目光白玲注意到了,心裡說不出的感覺,眼有些酸酸的。白玲摸著眼角滑落的那水珠,原來自己還是有期盼的啊,在自己都不知道的心底某個角落,期盼著乾隆會是不一樣的,他會是那個自己曾幻想的人,可惜啊,那也只能是個幻想了。

  乾隆的手指微動,在之前乾隆偷偷觀察白玲的時候,白玲也在觀察他,她當然知道乾隆那幾個手指微動的意思,這一下白玲才徹底的把那一點剛剛發芽的奢望,親手滅殺掉了。

  乾隆這是吩咐血滴子要對自己滅殺啊,呵呵,自己也真是傻了,竟然會對一個帝王抱有幻想,看來平靜的生活真是把自己的心性又磨軟了。

  隨著乾隆手勢的下落,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幾個黑衣人,老佛爺昏迷後,慌亂的女人們在看到那些恭敬的站在皇上身後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一時寂靜無聲。

  乾隆凝視著白玲,看到她揚起落寞的又微帶嘲諷的笑,心底微微有些刺痛,那絲心中的異樣被他狠狠的壓下,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要這樣,否則他會失去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可是面對可能會受到的生命威脅,乾隆硬生生的壓下了那個聲音。

  乾隆狠狠的閉了下眼睛,揮手示意血滴子行動,幾個黑衣人腳尖點地,迅速的撲向白玲。乾隆被白玲那無跡可尋的手段嚇到了,一會時間都不想拖延,直接在後宮女人的面前就動用了血滴子要絞殺白玲。

  白玲看著那些向她撲來的血滴子,一動不動,好像被嚇呆了。眾人想像中白玲血濺當場的畫面並沒有出現,不知什麼時候白玲的身後出現了一株長著一張血腥大口的——植物,撲向白玲的血滴子被植物的伸出的觸鬚捆綁住了,乾隆臉色蒼白的看著那在怪志奇談中才會出現的東西,看著它把捆綁的人一個個拋向口中,血滴子進入了它的口中,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伴隨著幾聲嘎巴嘎巴的咀嚼聲和吞咽聲,被那植物給生吃了。

  後宮女人什麼時候見過這種血腥殘暴恐怖的畫面,她們玩的都是陰謀暗手,這麼具有衝擊性的畫面,讓她們緊隨老佛爺的腳步都暈了過去。

  血滴子出現時,儲秀宮就已經被禁衛軍圍了起來,院中除了暈倒的女人,就只剩下了白玲和乾隆,那些意欲隨時攻擊的暗衛和血滴子都被小美當嘎巴豆嚼了。

  「我以為你會是那個拯救我心靈的人,可惜你不是,確實是我奢望了,既然你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你還有什麼理由活在我面前呢,呵呵,小美,乖乖,去吧,乾隆可是皇帝,身體絕對是大補。」白玲在乾隆瞳孔急劇收縮的注視下,第一次那麼開心的嬌笑,可是為什麼那笑聲聽起來比哭更讓人心痛。

  乾隆來不及再次叫人,小美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牙縫裡還塞著沒嚼爛的布料,充斥著刺鼻的血腥氣的大嘴,對著乾隆就那麼咬了下去。禁衛軍在這個時候沖了進來,就看到了一個恐怖的怪物正要吃皇上,可是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救援,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乾隆命喪於此的時候,天空一道雷劈到了小美的身上。

  白玲忘了,這個世界不是規則破碎的末世,乾隆更不是可以隨便殺的無關緊要的人。乾隆如果死了,這個國家絕對會陷入混亂之中,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是可以想像,這是一個完整的世界,自有它的法則,小美的行動受到了法則的懲罰。

  在第二道雷落下之前,白玲迅速的沖到小美的身邊,把焦黑萎靡的小美收進了空間,把時刻護在她身邊的小葉也收了進去,第二道雷直接就劈在了白玲的身上,一口鮮血直直的噴在了乾隆的身上,在乾隆複雜的表情之下,暈了過去。

  白玲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永壽宮自己的寢殿裡,被雷劈的內傷還在,感覺了下空間裡小葉正在照顧小美,白玲想為什麼乾隆沒有殺她?

  一段資訊無聲無息的竄入了白玲的腦海中,原來不是乾隆不殺她,而是法則做了修改,自己現在還是婉妃,是老佛爺用來給她侄孫女占位子的,因為自己無貌無寵無背景還身體不好,乾隆從來沒關注過自己,所有關於自己的記憶都已經被法則修改過了。

  「婉妃娘娘,蘭馨來看您來了,您身體好點了沒?」

  白玲正在想這個世界的法則有個古怪,既然有法則存在,自己這個變數為什麼不直接從根本上滅殺呢,留著以後自己萬一在給它製造麻煩,不還得修正,為什麼要留著自己呢?正想著聽到蘭馨的聲音,白玲確定這個世界的法則絕對的有問題,按那段資訊,被修正的記憶,自己在這宮裡屬於影子般的人,蘭馨公主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

  蘭馨進得屋來,就看到婉妃娘娘靠著牆,靠坐在床上,正想事情想的入神。蘭馨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和婉妃娘娘交了好,就那麼自然的在自己無知無覺的時候,生活中好像就多了婉妃娘娘這麼個人,不過她也很喜歡婉妃娘娘就對了,婉妃娘娘身上有一股冷然的氣質,明明絕人千里之外的冷,偏偏又有種想要人靠近的寂寞透漏出來,那種從心底發出的期望,那種無法得到的絕望,每次這麼靜靜的看著婉妃娘娘的時候,她都有想要哭的衝動。

  「婉妃娘娘您嘗嘗,這是我做的水晶糕。」蘭馨眨下去那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歡快的邀請白玲嘗嘗她的手藝。

  白玲在蘭馨出現後,就接收到了法則給與的解釋,心裡真實的有她存在的人,法則也是沒辦法消除她的記憶的,只能略微的調整。

  蘭馨的到來也就代表著,蘭馨是真心的對她,把她放到了心底,這種被法則檢驗過的感情,白玲覺得還是可靠的,想到自己也不是那麼可憐,還是有人真心為自己的,難得的對著蘭馨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

  「婉妃娘娘,您笑起來真是太好看了,就想漫天雪地中喝了熱茶,舒心到了心裡,您應該多笑笑,這樣身體就會好起來了。最近皇額娘的身體也不好,皇額娘懷胎已經八個月了,皇阿瑪要讓貴妃娘娘幫著皇額娘管理宮務,皇額娘給推了。貴妃娘娘自從沒了孩子,又血崩,好不容易才保住了命,現在還只能躺在床上,哪也去不了呢,皇阿瑪怎麼就想到讓貴妃娘娘幫皇額娘了呢?現在各宮的娘娘心裡都快恨死貴妃娘娘了,以前貴妃娘娘還多少有所顧忌,自從失了孩子,每天霸佔著皇阿瑪,皇額娘都快被那些期盼皇阿瑪的各宮主子們煩死了,可是皇額娘又能怎樣,皇阿瑪想如何,又不是皇額娘能決定的,連老佛爺都拿貴妃娘娘沒辦法呢……」

  蘭馨每次面對白玲好像都有無數的話要說,一點也不像她在別人面前時那種矜持,嘰嘰喳喳像個快樂的小鳥,不停的和白玲分享著自己知道的一切。

  白玲安靜的聽著,心裡自嘲,自己還是放不下啊,一來到這個世界,就說自己是在這宮中養老的,是享受安全舒適的生活,享受美好的事物的,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想著試探乾隆呢?為什麼還要想得到乾隆無止境的包容呢?真是的,才來到這裡多久,自己就學會了自欺欺人了,自己還是放不下末世前的執念,想要被人寵被人愛。這回是真的要放下了,以後就真的當自己在養老好了,其實也不算那麼失敗,好歹還有一個蘭馨記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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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6224 發表於 2016-4-7 07:44 AM

第三十四章 高氏薨

  「皇上,臣妾一想起早夭的小阿哥就忍不住悲傷,那是臣妾和皇上的孩子,那是代表著臣妾和皇上的感情結晶,那是皇上給臣妾的最好的恩賜,可是他就那麼離臣妾而去了。臣妾曾無數次的幻想著他會叫臣妾額娘;幻想過皇上執筆教她讀書寫字;幻想過他長大後成為大清的巴圖魯,這一切都只能成為幻想了,臣妾的小阿哥啊…… 嗚嗚……皇上,臣妾不相信,臣妾明明一直遵從太醫的話,安心的養胎,為什麼還會早產,皇上,您要為臣妾討回公道,要為臣妾那可憐的小阿哥做主啊,皇上……」高氏依靠在乾隆的懷裡哭的悲悲切切。

  乾隆輕拍著高氏的背,無聲的安慰著。乾隆面色憔悴,濃重的黑眼圈掛在臉上,滿宮都以為皇上是在為高氏那個早夭的小阿哥心疼,是在為了高氏的身體焦躁。

  乾隆安慰了一會高氏,最後被高氏不停的哭訴弄得心煩不已,「愛妃,還是不要過於傷心了,愛妃養好身體,還會再有孩子的,你也累了,先歇著吧,朕還有事先回養心殿了。」乾隆說完不待高氏反應,就把高氏放平到床上走人了。

  乾隆徑直回了養心殿,讓吳書來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打擾。

  最近幾日,乾隆總是不能安眠,一睡著就夢到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她的嘴角流淌著讓人觸目驚心的鮮血,眼神無悲無喜的看著自己,明明看不清她的面容,不知道她是誰,可乾隆分明就覺得自己應該認識她的,並且還應該是很熟悉的,可是為什麼就是想不到呢?

  乾隆覺得自己丟失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可是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呢?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她吐血自己會心疼的揪在一起,她那樣默然無情的注視著自己,自己會心慌會難受,會想那雙凝視著自己的眸子填上喜悅愛戀幸福的色彩,你到底是誰,是誰?

  乾隆又一次的從睡夢中驚醒,看了下時辰,只是小眯了一炷香的時間,失眠的乾隆變得暴躁無比,養心殿裡傳來一陣砰鈴乓鐺瓷器碎裂的聲音,吳書來在殿外努力的縮了縮腦袋。

  其實宮裡除了蘭馨記得白玲,吳書來也記得,乾隆之前對白玲的好奇,對她的注視,對她的一步步加深瞭解,這些吳書來都跟在一邊,知道的很清楚。白玲看向吳書來的視線裡從來沒有鄙視、嘲諷、諂媚、噁心等等,那些讓人可惡的打量,在白玲這都沒有,吳書來對她的感覺出奇的好。

  乾隆的甜言蜜語的威力,一路陪著他沾花惹草的吳書來知道的最清楚,能在萬歲花了那麼大的心思之後,還能巍然不為所動,吳書來很是佩服白玲。對於白玲的心毒手狠的事,吳書來比乾隆感觸更深,不同於乾隆一開始的自動規避那些猜想,吳書來是一直都很清楚的,這反而讓吳書來更加的欣賞白玲。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一塵不染的人,就算有也會讓人想要把她/他染黑,他吳書來可不是什麼善人,能從一個低等小太監爬上皇上貼身大太監、大內總管太監位置的怎麼可能是善人。會耍手段,還能耍的不留下任何的把柄,吳書來對白玲可以說佩服不已。

  吳書來只是丟失了小美出現的那一段記憶,其它的基本上原封不動。吳書來發現自從貴妃產子那天之後,萬歲竟然在沒去過永壽宮,這以他對萬歲的瞭解,在沒有得到手,到達既定的目的之前,萬歲怎麼會輕易的放手呢,這不符合常理啊?

  後來吳書來發現不是萬歲不合常理的放棄了,而是皇上他根本就忘了他曾經關注過婉妃,不僅是皇上,通過他的觀察和旁敲側擊,發現關於婉妃的一切,都變了。這一切讓吳書來感覺毛骨悚然,他趁著晚上皇上安寢不需要他值夜,按著以前皇上偷去永壽宮的路線,看到那些依然存在的密室,才確認不是自己出了問題,而是別人,別的知道婉妃的所有人。

  這個發現也沒讓吳書來放心多少,如果是他自己出了問題,求神拜佛燒個香也就算了,現在情況可比那嚴重多了。吳書來不知道是那路神仙做的,吳書來認為除了神仙,哪還有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的,既然是神仙做的,吳書來自然不敢流漏出什麼來。他知道使得萬歲夜不能寐的那個人是誰,他卻不會說出來,這可是神仙做的決定,他這麼一個凡夫俗子的閹人還是不要強出頭的好。

  近來不論前朝還是後宮,氣氛都很低迷,沒辦法,萬歲不高興,隨時都有可能拿他們尋開心,誰也不會那麼沒眼色的上趕著當出氣筒,你不看連和親王最近的生喪都停辦了。

  「嬤嬤,高氏那個賤人,為什麼還活著,不是說這回絕對能讓她魂飛魄散的嗎?難道賈元春那個賤人又倒戈了。」皇后慈愛的撫摸著高隆的肚子,輕柔而又小心,嘴裡說的卻是惡狠之極的話。

  「應該不會吧,如果賈元春倒戈了,那高氏就不會在咱們說好的時間裡早產了。」尚嬤嬤想了想否定了皇后的設想,高氏一直阻著不讓賈元春近皇上的身,賈元春即已經向皇后投了誠,就不可能這麼瞬息萬變。

  「不是賈元春,那能是誰,難道這個宮裡還有人會好心的幫著高氏的嗎?」高氏一直霸著皇上,怎麼會有女人傻到幫她。

  「主子,您說有可能是老佛爺嗎?」尚嬤嬤覺得如果真有誰幫了高氏的話,也只可能是老佛爺。

  「皇上為了高氏那個賤人可沒少頂撞老佛爺,她怎麼可能幫高氏擋黑手,嬤嬤你怎麼會想到老佛爺?」皇后對於嬤嬤的猜想一點都不認同。

  「主子,老佛爺是不喜歡高氏,可她也不喜歡您啊。這高氏死了,以皇上對您的情誼,您就成了既有寵有子又身份尊榮的皇后了,老佛爺可不會想讓主子得寵。現在高氏身體破敗不能承寵,但又拉去了皇上全部的心神,宮裡根本就不會出現什麼新寵。高氏那身體拿好藥吊著,說不準能撐到明年大選,等那個鈕鈷祿琳兒進了宮,高氏就可以死了,那個琳兒據說被調教的和高氏的調調很像。」

  尚嬤嬤認為這一切都是老佛爺為了給她家的侄孫女鋪路,這鈕鈷祿琳兒還沒進宮呢,老佛爺已經給她拉足了仇恨值。

  「嬤嬤說的很有道理,高氏就先讓她苟延殘喘一段時日吧,正好給本宮擋擋災,等本宮生下小阿哥,在讓她歸西。」皇后覺得留著高氏還是有點用處的。

  滿宮上下都以為皇上是為了貴妃的身體,才暴躁不安的,可隨著皇上每日不帶重樣的臨幸了低份位的,甚至是頗有姿色的宮女的時候,眾人驚呆了,這是什麼情況?

  唯一知道原因的,就只有吳書來一個,皇上臨幸的那些女人,或多或少的都有那麼一點像婉妃的地方,或是冷清的氣質,或是身姿形態,當然都只是乍一看像罷了。

  吳書來知道皇上忘了婉妃,卻在夢中夢到一個看不清面目口吐鮮血的女人冷眼看著他。吳書來發現自己的記憶中沒有婉妃吐血的畫面,難道那天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讓婉妃娘娘受傷至此,庇護著婉妃的大神,一怒之下對萬歲降下的懲罰,想到這,吳書來心中對婉妃的崇拜又上升了數個臺階。

  「嬤嬤,皇上為什麼已經幾天沒有來看我了呢?」高氏還不知道乾隆正留戀在花叢中,早已把她拋到了腦後,還在心心念念的想著皇上。

  「主子,您現在身體虛弱,來喝了這碗參湯,休息一下,等您醒來皇上肯定已經來看主子了。」劉嬤嬤努力笑著對主子說。

  「嬤嬤,你不用騙我,皇上肯定是被哪個賤人拉去了,對吧,呵呵,嬤嬤,我現在是不是很醜,皇上是不是已經厭棄了我,嬤嬤……」高氏說到最後淚如雨下,難道皇上真的已經厭棄了她嗎?

  「怎麼會呢,主子現在只是身體不好,氣色不好而已,等主子養好了身子,還會是後宮中最美的。」端著參湯的詩韻笑著安慰高氏,如果不是笑的比哭還糾結的話,會更有信服力。

  高氏看著自己一直沒讓撤掉的繡有百子千孫的床幔,眼神迷離的想到了,那些從阿哥所到寶親王府裡的快樂日子,那時候自己還是弘曆的侍女,在外書房伺候他,那時候弘曆沒有這些女人,沒有富察氏、沒有蘇氏、沒有金氏、沒有那拉氏,這些統統都沒有,只有自己(乾隆自從開了葷之後,就從沒缺過女人,別自欺欺人了)。

  弘曆喜歡自己和他在書房裡吟詩作畫紅袖添香;喜歡自己信賴的眼神;喜歡自己嬌俏的撒嬌;喜歡自己的才氣;喜歡自己為她洗手作羹湯……弘曆明明說過最愛她,會愛她一輩子的,為什麼那些諾言還仿若昨日說過,今天就變了,人生若只如初見,我依然是那個笑的羞澀對你綻放美好的少女,你是否也還是那個笑得溫良為我驚豔的少年。

  高氏喃喃著,「弘曆,人生若只如初見,我轉身離開,得不到,你是否會愛我更久一些,弘曆……」高氏抬起手沖著光亮處好像要抓住什麼,劉嬤嬤和詩韻以為皇上來了,轉身看什麼也沒有,再回轉身的時候,發現高氏已經含笑去了。

  「主子,啊……」儲秀宮傳出的悲切哭聲,傳遍了後宮的每個角落。那些悲痛的奴才,有幾個又是為了高氏在哭呢?她們哭的都是自己迷茫的未來,曾經她們主子有多得寵,得罪過多少人,她們以後的日子就會有多難過,這讓她們如何不悲痛。

  「主子,廢了那麼大的功夫才從那麼多暗手中保下了高氏,現在為何又要她的命呢?」嬤嬤面帶不解的問著主子。

  「高氏如果死在了生產上,誰給高家傳信呢?現在高家已經暗處著手打擊富察家和鈕鈷祿家了,那高氏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甲套摩擦桌子的聲音,伴著那輕柔卻洋洋得意的聲音,陡然的讓人膽寒心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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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6224 發表於 2016-4-7 08:08 AM

第三十五章 選額附

  高氏死了,在那浮於表面的悲傷之下,滿宮彌漫的卻是一股欣喜若狂的興奮,她們如何不興奮,壓在頭上的一座大山去了,現在大家各憑本事,爭奪寵妃寶座。

  乾隆回憶起高氏曾經的美好,愧疚于在高氏生命的最後時刻,自己竟然沒有陪在她的身邊,這當然不是他的錯,都是那些分不清輕重緩急的女人引誘的他,忘記了他的愛妃,還在生死的邊緣。

  愛面子的渣龍,聽到高氏薨逝的第一道旨意,就是把剛剛還在他懷中,和他調笑嬉鬧的一個常在貶去了辛者庫。

  高氏的葬禮極盡哀榮,乾隆加封高氏為皇貴妃,諡號慧賢,還寫了長長的感人肺腑的悼念詩。

  高氏的諡號一出,把皇后氣的差點早產,一個皇貴妃用賢,那她這個皇后呢?

  白玲告病沒有參加高氏的葬禮,她怕自己忍不住會想殺了乾隆,呵呵,這就是她曾經給與過希望憧憬的男人,真是無情的可笑。在高氏病重迷離之際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在高氏薨逝之後,又做出這幅癡情種子的摸樣,真是渣的讓人噁心。

  無論乾隆怎麼表現的他很痛苦,都擋不住後宮女人的開心,尤其是賈元春,高氏死了,在她的葬禮上,賈元春哭的跟死了親娘似的悲痛,成功讓乾隆記進了心裡。賈元春在爭寵戰中拔了頭籌,自此開始了寵妃之路,在高氏頭七過後,乾隆就開始頻繁的找賈元春一起回憶高氏的美好,回憶過後順便留宿,留宿當然不是蓋著棉被純聊天了。

  高氏薨逝半月之後,乾隆八年三月初六,純妃生下了皇六子,此時的乾隆還一副沉湎在高氏死亡的悲傷之下,對於新生的小阿哥沒有表現出一點的喜愛之情。

  一個月之後四月十六,皇后順利生下了皇七子,對於嫡子的出生,乾隆大喜,完全有別于六阿哥出生是的慘澹,一溜的賞賜就進了皇后的坤甯宮,讓純妃暗暗憤恨不已。

  皇七子的出生完全掃去了高氏死亡給皇宮帶來的陰霾,洗三禮上乾隆當場給皇七子命名為永琮,琮,廟堂玉器也,可見對於皇七子,乾隆寄予了很高的厚望。

  永琮的滿月禮更是辦的盛大奢華,皇后不顧尚嬤嬤讓她做兩個月的月子的提議,堅持要親自主持參加永琮的滿月禮。皇后抱著自己辛苦得來的兒子,接受著來自各方的祝福,聽著各福晉誇讚永琮機靈、聰明、身體健康,直發自內心的笑出聲來,皇后已經很久沒有笑的這麼開懷了,有兒子的皇后底氣十足啊。

  原本宗親大臣福晉們還擔心,皇后畢竟是高齡產子,且懷孕後身子一直都不是很好,擔心七阿哥也會是較弱不好養活的。在洗三的時候,看著還好,但畢竟才三天,還看不太出來,現在滿月,七阿哥已經張開了,身子骨看著挺結實,白白胖胖的無比讓人喜歡,比一個月前辦滿月禮被命名為永瑢的六阿哥看起來健康多了,大家都放心了。

  嫻妃看著皇后志得意滿的樣子,微微低下頭,嘴角揚起了嘲諷的笑。笑吧,笑吧,七阿哥現在越健康,夭折的就越早,哈哈,這可是透支生命得來的健康,皇后現在有多開心,以後就會有多痛苦,她等著看皇后痛苦的樣子。皇后給她下絕育藥,好在發現的早,調養幾年後,還是可以生養的。不想讓她生孩子,那皇后的孩子也別想活著。嫡子,以後她的孩子會是嫡子的,嫡子的名頭只能是她出的孩子才能擁有。

  嫻妃一想到家裡傳來的消息,心情就激蕩興奮不已,呵呵,沒想到她竟然是半鳳之命,什麼人什麼命都是天註定的,皇后還是由她來當的好,順應天命才是正理。

  宮中所有的事情,白玲都以身體不好為由,推掉了。她身體確實還沒好,那天雷可不是那麼好抗的。宮中人都知道這個婉妃身體不好,還不得寵,她的不出現,沒有任何人會覺得不正常。

  永壽宮的一應用品,並沒有因為白玲的不得寵而被克扣或以次充好,那些各處分配物品的太監可都早已被吳書來敲打過,大內總管太監的面子在後宮是很大的,而且也是很需要看的。

  賈元春既高氏之後,成了新一代的寵妃,身後還有賈史王薛並高家的支持,一時在宮中風頭無兩。賈寶玉也在乾隆那掛了號,外貌協會的乾隆自然對長的靈秀的賈寶玉印象良好。

  魏氏也算得寵,雖沒賈元春那麼風光,也不會讓人小看,一個月也有那麼兩三天的侍寢。

  舒嬪一直沒忘了拉攏永琪,在老佛爺身體不好後,去慈甯宮走動的更加的勤快了,每天陪著永琪玩耍,看每次她一去永琪笑的開心的樣子,顯然已經初步完成了拉攏計畫。魏氏走的是愉嬪的路子,連續兩年的關心,已經讓愉嬪對她完全的放下心房,掏心掏肺,無話不談了。

  白玲現在完全就當自己在養老,婉妃身體不好,這個概念已經深入了後宮每個人的心中。白玲需要靜養,不用請安,這點是老佛爺和皇后都點頭認同了的。白玲每日都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後有墨菊精心製作的美味膳食等著她,享受完美食,白玲就窩到書房裡看看書,睡個回籠覺,醒了還有美味小點心,興趣來時還可以練練字,繡繡花,彈彈琴,逗逗蘭馨日子過的舒心無比。

  白玲不止一次的覺得自己前段時間腦子抽了,沒事找事,現在的日子才是她真正想要過的,真正意義上的安寧舒心的養老生活。

  日子就在白玲的悠哉悠哉中到了乾隆十一年,這一年乾隆唯一活著的親女還是嫡女和敬十五歲了,皇后開始給女兒相看額附了,抱養的和親王的嫡女和婉和蘭馨一樣是十三歲,她們皇后認為還可以再等等。

  乾隆對於他這個唯一的嫡女還是很寵愛的,揚言要給和敬找一個文武雙全的好兒郎,也不讓她和親,留在京中就好了。

  「皇上,臣妾看這個色布騰巴勒珠爾就不錯。」

  皇后雖說也疼和敬,但是她更多考慮的是永琮,和敬的婚事要能給永琮添助力的才好。富察家是滿族老八姓之一,跟各大家族甚至是皇親宗室都有姻親關係,永琮即位,滿族方面不是問題。永琮是皇上唯一的嫡子,漢人最是講究身份嫡庶,漢人對永琮即位絕對是贊成的。唯一需要搞定的就是蒙古了,出於這方面的考慮,皇后最後給和敬挑選了科爾沁博爾濟杆持氏親王世子色布騰巴勒珠爾。

  「和敬是朕唯一的嫡女,朕怎麼捨得讓她和親蒙古呢?這科爾沁也沒有上京來求親,就算求,不還有和婉(渣叔啊),朕的和敬就留在京中,朕要給和敬找個文武雙全的俊才,要在京城建一座公主府,朕可不捨得和敬去和親。」乾隆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的,推和婉出來頂替和敬去和親,你弟弟知道了會想要弒君的。

  「皇上,臣妾知道您疼愛和敬,臣妾是她的額娘,難道臣妾就不疼嗎?可是和敬作為固倫公主,她既然享受了公主尊榮的一切,就要承擔起公主的職責。臣妾不想和敬做一個沒有擔當的人,皇上您如果實在不捨得和敬,可以恩旨色布騰巴勒珠爾留京。這樣即可以讓和敬盡到自己的職責,又可以全了您的慈父之心,一舉兩得,您看如何?」皇后當然也不捨得和敬去蒙古受罪,所有留京是最好的辦法。

  乾隆是非常要面子的一個人,說出要讓和敬留京,和婉和親的時候,他就有點後悔了,這留下自己的女兒,讓弟弟的女兒去和親,名聲可不會多好了。皇后的提議剛好給了他足夠的臺階,而且還是個臉面、名聲、慈心兩全的好辦法,乾隆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回到養心殿乾隆就下旨讓色布騰巴勒珠爾進京求親,他可不會給自己最尊貴的女兒上趕著賜婚,只有讓蒙古親王攜其世子親自來京求娶,才能顯出他的嫡女的尊貴來。

  皇后想的很好,和敬嫁給色布騰巴勒珠爾,即擔了個和親的名頭,得了皇上的憐惜,又可以留在京城無需去蒙古草原吃苦受罪,永琮還得了蒙古科爾沁部的支持,真是一舉數得的好事啊。

  皇后認為的好事,和敬可不這樣認為,和敬喜歡那種戲文裡的白淨書生,喜歡那種翩翩才子,不喜歡五大三粗的蒙古漢子。那個什麼色布騰巴勒珠爾,光聽名字就讓人心煩,和敬決定堅決抵制皇額娘給她選的這個額附。

  「皇額娘,皇額娘……」和敬聽說了自己的額附人選,憤怒之下,什麼規矩禮儀的全丟天邊,一路大步的闖進坤甯宮。

  「公主,公主,皇后娘娘剛剛哄睡了七阿哥,您小聲點,小孩子被驚醒了,會夜哭的。」尚嬤嬤聽到和敬的聲音,趕緊的打簾子從屋裡出來,想要制止和敬的大呼小叫。

  不提永琮還好,一提到這個自從他出生,就被搶走了所有寵愛的弟弟,和敬的淚忍不住的就刷的流了下來。

  嫉妒中的和敬根本不顧尚嬤嬤的阻攔,自己掀開簾子,進了皇后的寢室,看到皇后正慈愛無比的一下一下輕輕的拍著永琮,哼著溫柔的小曲,助永琮好眠。

  在和敬的記憶中,皇額娘對自己永遠是教導,教導自己規矩禮儀、刺繡針線,還有如何討皇阿瑪開心,皇額娘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哄自己睡過,從來沒有,妒火直接燃上了她的心頭,口不擇言的話就像毒液一樣噴出了口,「皇額娘,我是您的親生女兒嗎?還是您抱養的別的妃子的,記到您名下了?」

  皇后看到和敬到來,正要喚她到身邊,囑咐下關於科爾沁親王世子的事情,想著等色布騰巴勒珠爾到京後,要招他進宮,想辦法讓和敬和他相處一下。皇后對於自己的女兒很有信心,絕對能把那個世子迷住,婚前能處出感情來,這對他們婚後的相處會有好處。

  皇后滿心的慈母情懷,被和敬的一聲怒吼,生生的打擊了個體無完膚,她是疼愛兒子多過女兒,可是和敬畢竟是在永琮出生之前,這麼多年裡唯一存活下來的孩子,她怎麼可能不愛,現在女兒竟然說出這種話來,皇后感覺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哇,哇……」永琮被和敬的怒吼聲驚醒了,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永琮哭的聲嘶力竭,小臉都通紅了,皇后看著心疼的一抽一抽的,現在什麼都沒有永琮重要,什麼和敬,什麼誤解,等會再處理,先哄永琮在說,他還那麼小,這麼哭下去,出了事怎麼辦。

  尚嬤嬤跟著和敬身後進來,自然聽到了和敬那傷人心的話,剛想要勸解,又聽到小阿哥的哭聲,主子焦急的哄聲,也顧不得和敬的逆反心,上前幫著主子哄起了七阿哥。

  和敬就那麼站在門口,看著滿宮的奴才忙上忙下的,只為了哄好那個嚎哭不止的弟弟,沒人關心她,沒人管她,任由她像個遺棄兒一樣孤零零的站在門口(宮女可是請你到旁邊坐,你沒聽見,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裡了),和敬越想越傷心,越想越覺得自己是無人疼愛的小可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推開門口的奴才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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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6224 發表於 2016-4-7 09:05 AM

第三十六章 和敬動心

  魏婉馨當初在坤甯宮當奴才的時候,是從最低等的洗腳婢做起的,一路升到皇后身邊的看茶大宮女,所以坤甯宮中無論是最低等的粗使奴才還是一等宮女,她都有結交。

  那些大宮女當然不會被魏婉馨收買,最多不過是個點頭交罷了,皇后貼身的大宮女可都是富察家精心培養來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自然不會被魏氏的小恩小惠給收買。

  魏家多少在內務府有點小職權,大宮女收買不了,那些粗使奴才可是沒少從她那得了好處,就算魏氏已經離開了坤甯宮,聯繫也沒斷。和敬不滿意皇后選的額附,皇后忙於關心七阿哥,和敬公主哭著從坤甯宮跑了出來的事,沒多久就傳到了魏氏的耳中。

  「這天氣真是悶熱的很,本宮在屋裡呆著總是感覺憋悶,還是去御花園逛逛吧,找個陰涼的亭子賞花去。」魏嬪輕輕撫去粉嫩旗裝上那細微的褶皺,笑著站起來扶著臘梅的手向外走去。

  「奴婢早就說要娘娘多去御花園逛逛的,御花園的花近來開的漂亮極了,娘娘也該多去欣賞欣賞。」

  七月的天,陽光炙熱無比,就算是已經過了日頭最高的時候,那御花園的花草也還是蔫吧著,沒精神的,這臘梅倒是會睜著眼說瞎話,怪不得迅速竄起,成了魏嬪身邊的第一得用大宮女。

  延禧宮離御花園比坤甯宮離的近,魏氏知道和敬行走的方向,在她必經之路的一個亭子裡,擺好茶水點心,一副在這賞花好久的樣子,沒過一會就看到和敬啜涕著走了過來。

  「公主,你這是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魏氏在和敬離亭子沒多遠,可以看清人的時候,就急急的從亭子中走來出來,迎上了和敬,一點也沒有給和敬回避她的時間。

  和敬聽到有人問自己,第一反應是不能讓人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其實這一路上和敬也遇到過人,不過那都是些奴才,哪個主子也不會這如此酷熱的天氣之下,來御花園賞花。

  魏氏那包含著關心擔憂的聲音,打消了和敬躲避的心,這個魏氏她記得,曾經是皇額娘身邊的奴婢,後來爬上了皇阿瑪的床,成了皇阿瑪的妃子,身份上可以算是自己的庶母。

  魏氏以前對她也是很好的,會在皇額娘沒時間時,陪自己玩,她那時候還是很喜歡這個奴才的。自從她成了皇阿瑪的妃子,和敬就很討厭她了,和敬懷疑她是不是因為想入皇阿瑪的眼,才會對自己這麼好,她是不是拿自己當她邁向富貴榮華之路的墊腳石;她是不是從來沒真心的喜歡過自己,真心的對自己好,和敬怎麼想怎麼覺得魏氏對自己就是利用,又怎麼可能還繼續喜歡她。

  和敬淚眼朦朧的看著,這個被自己貼了居心叵測標籤的前奴才現宮妃,看著她臉上因為自己流漏出的焦急、心疼、擔憂和溫柔,和敬覺得以前肯定是自己誤會她了,她是真心關心自己的,比眼裡只有弟弟的皇額娘還要關心她。

  和敬一下子撲到了魏氏的懷裡,本來已經止住的哭聲,又哇的響起。和敬想著自己身為皇阿瑪親封的固倫公主,竟然輪落到要跑到一個奴才宮妃的懷裡尋求安慰(這和敬真不愧是乾隆渣的女兒啊,這會還能想到這問題),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委屈,哭的更加厲害了。

  魏氏在和敬撲到她懷中的那一瞬間,臉上浮現出了得逞的奸笑,隨即笑容隱沒,還是那個擔憂的表情,剛剛那笑容好像從沒出現過。

  魏氏拍扶著和敬的背,臘梅扶著她們進了亭子,魏氏溫柔的把和敬按坐在了石凳上,逃出手帕,小心的擦拭著和敬哭的已經有些腫的眼睛,「公主,不要再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來,乖,不哭了,喝口茶,潤潤嗓子。」

  和敬哭了那麼久,還真的累了,她這可是真哭,可不是後宮女人邀寵時,哭的梨花帶雨最後還能不花妝的哭。天熱她又哭了那麼久,還真是又累又渴,隨著魏氏的擦拭漸漸止了哭聲,只剩了因哭的太久一時聽不下來的哽咽,接過茶水連著喝了三杯,才稍稍緩了過來。

  「奴婢還從沒見過公主這麼痛哭過呢,到底出什麼事了,可以告訴奴婢嗎?」魏氏在和敬面前依然自稱奴婢,其實作為一宮之主的魏嬪,可以自稱本宮了,她如此降低身份自稱奴婢,完全是為了迎合和敬。和敬公主的脾性她很清楚,曾經伺候她的奴婢一下子成了和她同等的主子身份,和敬是不會高興的。

  「婉馨,皇阿瑪都答應不讓我和親,嫁在京城了,是皇額娘硬是要皇阿瑪答應了她的提議,要我和親蒙古嫁給個莽漢,皇額娘怎麼這樣,她根本就不疼我,心裡只有七弟,嗚嗚。」和敬說著說著又想哭了。

  「公主不哭啊,皇后娘娘怎麼可能不疼公主呢,您可是皇后娘娘親生的女兒,皇后娘娘如此肯定有她的考量,娘娘她作為您的額娘怎麼可能會害您呢?」

  魏氏有些鄙視這個公主,享受了皇家最高的尊榮卻不想履行相應的責任,哪個家族的女兒不是為了家族聯姻的,偏到了她這裡就要死要活了。

  「我不要嫁去蒙古,皇額娘能有什麼考量,連皇阿瑪都答應的事(你家皇阿瑪早就後悔了),能有什麼不可以的,皇額娘明知道我喜歡的是風度翩翩的才子,她這樣做太傷我的心了。」和敬一點都不認為皇額娘能有什麼苦衷。

  「公主,也許皇后娘娘只是不想讓皇上難做罷了,畢竟皇家的公主都是要和親蒙古的,就連和婉公主明年也會和您一樣和親蒙古的。」

  「那蘭馨呢?」和敬也聽說過蘭馨不用和親,但心裡就是有不甘,想再問問。

  「蘭馨公主是忠臣遺孤,皇家要善待,是不需要和親的。好多符合尚主條件的人家,都已經開始打聽蘭馨公主了,連奴婢這裡都有人問到了呢。」魏氏看到和敬臉上露出嫉恨的表情,很滿意。

  「都有什麼家在打聽蘭馨啊?」和敬對蘭馨一直都很不喜歡,總覺得自從她進了宮,皇阿瑪賞賜給她的東西,總比自己的多(那時候乾隆正通過蘭馨討好白玲呢,東西自然賞賜的多),皇阿瑪對她比對自己都要好,現在又聽到已經有京城的大家族打聽她,打算求娶尚主了,心裡更是不舒服,自己可是本朝唯一的固倫公主,憑什麼一個親王的養女,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卻偏要去蒙古過那風吹日曬的日子。

  「這個,別家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來我這裡詢問的是碩親王府,是為了他家的世子。」魏氏注意觀察和敬的表情,發現在說到碩親王府的時候,和敬的表情有了一絲猙獰,事情搞定的把握更大了。

  和敬聽到竟然是個親王府,心中更加的不滿嫉恨,自己和親蒙古的物件也不過是個親王世子,憑什麼蘭馨留在京城也找個親王世子,「碩親王府的世子?」和敬心裡想著肯定那個世子是個到處沾花惹草、仗勢欺人、文武不通的紈絝。

  「說到這個碩親王府的世子,他還有樁美談呢,據說在世子十二歲的時候,隨他父王狩獵,獵到一頭珍貴無比的白狐,他不但沒殺了那白狐,還放了它,說是要留母增繁,那放走的白狐就像是有靈性一般,對他三回首拜謝呢,這事當時在京城頗被傳為美談。」魏氏在這裡停頓住,和敬隨著她的話已經自動聯想出了一個心地良善且才華橫溢的俊美英才的形象(放個狐狸而已,跟才華橫溢有毛關係啊?),小臉微微的紅了起來。

  「那碩親王世子,叫皓幀,據說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卻潔身自好,沒有任何的通房侍妾,更沒有留戀煙花之地的不良嗜好,只是一心向上,每日勤學不止,是京城中有名的文武雙全的少年英才。」

  魏氏誇讚的皓幀讓和敬心儀,身份高貴、文武雙全、潔身自好、名動京城,這就是她心中完美的額附人選啊。和敬想到這麼完美的男子竟然是來求娶蘭馨的,心裡更加惱恨蘭馨,也更加不理解皇額娘,放著這麼好的才俊不找,偏要給她找個莽漢(你怎麼就認定色布騰巴勒珠爾是個莽漢了呢?)。

  看和敬若有所思的樣子,魏氏知道火候到這裡就夠了,和敬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魏氏一邊品著茶水,一邊觀察和敬的表情。

  太陽已經漸漸偏落西下,天氣不在那麼的炎熱,有一絲微風飄來帶走了一縷煩躁,讓人感覺舒爽了一下,蘭馨感覺現在出門可以接受,死乞白賴的終於讓白玲同意,陪她出來逛御花園。

  白玲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好,好在小美經由各宮那些加料的藥材供養,已經基本上修復了被雷劈的創傷,白玲這才有心情同意和蘭馨出來遊逛。

  「婉妃娘娘前面有個亭子,您身體不好,咱們去那裡休息下吧。」蘭馨指著前方視線裡出現的那個亭子徵詢白玲的意見。

  魏氏、和敬她們呆的亭子背後是處假山,假山的另一邊是另外一個亭子,蘭馨看到的就是那處亭子。

  和敬聽到蘭馨的聲音,下意識的屏氣靜聲打算聽下,她會說什麼,她是不是知道選額附的事情,是不是知道皓幀(這麼快連名字都叫上了)的事情,是不是對此洋洋自得,還有背後是不是正嘲笑自己這個即將被和親蒙古的固倫公主。

  「婉妃娘娘,這幾日皇額娘在給和敬姐姐挑選額附,好像挑中了蒙古科爾沁的親王世子,唉,去蒙古啊,好羨慕!因為我父王的原因,皇阿瑪肯定會給我選個京城的額附,可是我好羨慕和敬姐姐呢,我不想留在京城,我想去蒙古。」

  蘭馨一坐下就開始對白玲訴說自己的想法,她已經習慣了有什麼話都對白玲說。雖然婉妃娘娘大部分時候都不會回應她,好像她是在唱獨角戲,可是她知道婉妃娘娘有聽進去,她其實也只是想找個能安心聽她說話的人,回不回應她是無所謂的。

  白玲知道魏氏和那個固倫和敬公主就在假山的另一邊,知道她們剛才說話的內容,知道她們現在正在偷聽,白玲一點也沒有阻止蘭馨說話的意思,那個和敬既然對那個耗子動了心,搶去了才好,她記得很清楚,她曾經的姐姐欣賞羨慕的姓白的女人,扒上的高富帥就叫耗子,而且裡面還有一個叫蘭馨的惡毒炮灰公主。

  蘭馨說想去蒙古的話是實心實意的,在進宮之前,蘭馨和她的額娘隨著她父王在蒙古駐守,她喜歡蒙古那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日子,她喜歡騎著馬在草原上盡情的奔跑,喜歡牧馬群跑動時的壯觀,喜歡在看牧民在夕陽下趕著羊群回家的場面,一點都不喜歡宮中這到處都被規矩束縛的日子,不喜歡京城的福晉們那種除了衣飾八卦勾心鬥角外,就只剩下男人孩子小妾的悲催生活。

  蘭馨說的是真心話,聽到和敬的耳裡,卻是怎麼都覺得那是對她的諷刺和嘲笑,和敬氣極了,不就是一個皇阿瑪可憐之下收養的孤女嗎,對她這個固倫公主竟敢諷刺嘲笑。蘭馨你等著吧,我不會讓所有的好事都屬於你的,京城我留定了,皓幀也是我的,你休想做皓幀的福晉。你不是喜歡蒙古嗎,本公主好心成全你,好歹那個色布騰什麼的也是個親王世子,便宜你了。

  和敬下定了主意,也不管魏氏了,隨著找來的奴才招呼也不打的轉頭就走了。

  魏氏對和敬不告別就離開的無視絲毫不見惱怒,只有計劃成功的欣喜,碩王福晉可是說了只要讓他們家兒子成功尚主,碩王府就會站在她的身後暗處默默的支持她,皇后娘娘和七阿哥的身體如何,她可是知道的很清楚,她一點都不擔心碩王府因為和敬公主而倒戈。這也是她選擇讓皓幀尚主和敬的原因,既然最後的得益者是她,固倫公主當然要比蘭馨的和碩公主來的更好。呵呵,一個固倫公主加親王府的支持,就這樣掙到手了,她怎能不高興呢?

  白玲也很高興,不用自己出手蘭馨的問題就能解決,她只要搬著凳子,泡上好茶端上瓜子,圍觀看戲就好了,恩,這日子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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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6224 發表於 2016-4-7 09:20 AM

第三十七章 和敬行動

  「公主,剛才皇后娘娘那的慕青姑娘來過,說是您從皇后娘娘那哭著跑走了,皇后娘娘很是擔心您……公主,公主,你這是怎麼了?」

  宋嬤嬤作為和敬的奶嬤嬤,在和敬面前一向比較有臉,說話沒有那麼多的忌諱,看到和敬這麼久才回來,就有點小說教。以往宋嬤嬤這樣說和敬,她總會有點小親昵的給嬤嬤撒嬌,事也就過去了,今天和敬明顯不想再聽嬤嬤的說教,一個眼神瞪向嬤嬤。宋嬤嬤從沒見過公主用這樣嚴厲痛惡的眼神看自己,說教的聲音立刻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問著公主這是怎麼了。

  「嬤嬤,難道你也想我去和親蒙古嗎?」和敬瞪過後,用還帶著哽咽的聲音問著一向疼她的嬤嬤。

  「這,嬤嬤自然不想公主去和親受苦,可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決定的事,公主如何能抗旨不尊呢?」公主和親,她這個奶嬤嬤肯定也要跟去的,她當然不想去那據說還住帳篷,只能吃烤肉,每天狂風亂舞的窮凶之地。

  「抗旨不尊,怎麼可能,皇阿瑪可還沒有下旨,沒有下旨就還有回轉的餘地,嬤嬤你要幫我。」和敬可憐兮兮的望著嬤嬤。

  「嬤嬤自然是希望公主能一生富足平順的,公主有辦法的話,嬤嬤當然會幫你的。」公主有辦法,宋嬤嬤樂得如此。

  和敬在嬤嬤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

  「公主,這樣不好吧,如果讓皇上知道了,這……」宋嬤嬤沒想到公主說的辦法竟然是這,一時有些躊躇。

  「知道了又能怎樣,我可是皇阿瑪的嫡親女兒,皇阿瑪難道還能為了個外人處置了我嗎?」和敬對於自己是皇阿瑪唯一僅存的女兒,而且還是嫡女這點自豪無比。

  宋嬤嬤一想也確實,皇上對於公主一向比較寬容的,先不說皇上能不能發現是她們做的,就算發現了,也不會為了個養女為難親女,於是也就點頭答應了。

  蘭馨還在開心的和白玲享用墨菊做的美味點心,一點都不知道她正在被人算計。白玲吃點心的動作頓了一下,蘭馨不知道,白玲卻是被已經生出八卦心的各種植物們如實的告知了。

  白玲覺得,既然蘭馨是真的不喜歡京城的生活,那就不如順了她的心嫁去蒙古好了,和敬的算計白玲也就不去管她了,等事情發生的時候,她稍微改動一下就好了。

  ————————

  「吳公公,皇阿瑪現在是否在忙?」

  和敬早就打聽過了,皇阿瑪這個點一般都不忙,都是在乾清宮休息。以前皇阿瑪沒有午時休息的習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有了,還不允許人打擾,這個點可是她總結各種消息得來的,皇阿瑪剛剛要起身的時間,和敬很有信心皇阿瑪會見她的。

  吳書來看到和敬公主的到來,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公主不想和親蒙古,不想嫁給個莽漢,這個事在皇宮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他以為和敬公主會在從皇后的坤甯宮跑出去的那天就來找皇上,沒想到公主竟然忍了這麼多天才來,看公主來的這個點,顯然是做足了功課的。

  皇上為什麼突然有了午休的習慣,宮中的女人各種猜測,她們平時最大的工作就是揣摩皇上的心思,這皇上三十多年的生活習慣突然改變,這個大的事情她們當然要好好想想了。可惜沒有一個人知道皇上這樣是因為什麼,這點其實連乾隆自己都不明白,唯一明白的就是吳書來了。

  吳書來知道皇上雖然忘了婉妃娘娘,身體的本能卻還記得她。吳書來記得很清楚,婉妃娘娘就有午休的習慣,皇上偷偷去看娘娘,一開始是娘娘睡皇上看書看娘娘,後來變成了和娘娘一起午休,現在皇上忘了,人卻保留下了和娘娘在一起的習慣。

  「皇上這個時間剛好要起了,奴才幫您進去通報,請您先在側殿等候下。」吳公公心裡的各種想法在心頭繞了一圈,看起來想的很多,其實不過是一瞬間。

  吳書來不可能讓公主直接進,這種事情他可不敢越俎代庖,皇上近幾年一直都睡眠不好,起床氣可是越來越大了;也不可能讓公主在殿外一直等候,皇上剛起來心情不好,不可能會立刻見公主,還是讓公主在側殿等候的好。

  「那有勞吳公公了。」吳公公在宮中的地位和敬知道的很清楚,自然不會輕易的得罪他。

  吳書來小心的走進乾隆的寢宮,站在龍床邊,恭敬的等著,在等一小會就是婉妃娘娘起床吃點心的時間了,皇上差不多也就醒了,完全不需要他叫醒,安心的等著就好。

  乾清宮的奴才對大總管的敬佩之情,隨著萬歲的醒轉,立刻又上漲了幾倍,大總管不愧是皇上的貼身太監。

  乾隆吃床後第一件事,一個同樣突然出現,讓後宮女人們迷惑的習慣,吃點心喝茶。

  「皇上,和敬公主求見。」吳書來在乾隆吃飽喝足起床氣下去後,才說出了和敬求見的事。

  「哦,和敬來了,難道是好奇她的額附了,傳吧。」乾隆吃過點心後,心情總是會很好。

  「兒臣參見皇阿瑪,皇阿瑪吉祥。」

  和敬雖說對於等的時間過長有點小煩,可是在乾隆面前卻是一點都不會表露出來的,他知道自己略帶一點嬌俏小女兒的撒嬌語氣,會讓皇阿瑪的感覺貼心,更喜歡她。

  「哈哈,和敬不用和皇阿瑪這麼多禮,快起來吧。」乾隆確實很喜歡和敬,除了她是自己唯一活著的親女之外,就是她對自己除了尊敬孺慕之外,還有父女間獨有的親昵撒嬌,不像他的其他兒女那樣尊重有餘親近不足。

  「謝皇阿瑪!皇阿瑪關愛女兒,女兒可不能恃寵而驕,讓人說皇阿瑪對兒女偏愛不公。」和敬謝恩起身,來到乾隆身旁,抱著乾隆的胳膊撒嬌到。

  和敬示意隨她來的宮女琴瑟把東西呈上來,「皇阿瑪這是女兒親自做的荷香糯米糍,您嘗嘗。」

  乾隆剛剛吃過點心,現在一點都不餓,但是為了不想讓和敬失望,只能扯了個僵硬的笑,拿起一塊稍小一點的糯米糍,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下。

  糯米糍的皮帶著清新的荷香,嚼起來又帶著糯米的軟韌,細嚼之下還能嘗到椰蓉的味道,吃到裡面還有涼爽可口的綠豆蓉,整個吃起來非常的可口。

  乾隆本來只想嘗一嘗不讓和敬難下臺就好了,可是吃到嘴裡後,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小女人窩在一個軟榻上,笑的滿足幸福的吃著小點心,邊吃還邊讚歎又好吃又香還糯糯的,她吃的那點心分明就是荷香糯米糍,那個小女人則是困擾了他幾年的那個小女人,乾隆努力的想,還是看不到她到底是誰。

  乾隆把吃到一半的點心,扔到盤子裡,整個人陷入了一股煩躁憤怒之中。

  和敬看皇阿瑪明明吃的很開心,臉上都露出了連她都能看的出的暖暖的幸福的笑,怎麼突然就生氣了,「皇阿瑪,是不是和敬做的荷香糯米糍很不好吃啊?」

  乾隆努力壓下那突然爆發的憤怒情緒,這幾年這種事情碰到的多了去了,乾隆都快要習慣了,眨眼的功夫後,乾隆笑容滿面的說:「很好吃,皇阿瑪只是剛午休起來,沒什麼胃口罷了。和敬今天來找皇阿瑪什麼事啊,難道是好奇皇阿瑪給你挑的額附是什麼樣的?哈哈,這個不用擔心,皇阿瑪已經發聖旨給科爾沁了,不久之後色布騰巴勒珠爾就能到京城了。」

  和敬看著笑容滿面的皇阿瑪,很懷疑剛才那個憤怒的皇阿瑪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算了,只要皇阿瑪不是生自己的氣就好,「皇阿瑪,您在說兒臣可就不理您了。」

  「哈哈,朕的小和敬長大了,都知道害羞了,好好,朕不說。那和敬找皇阿瑪有什麼事啊?」乾隆以為和敬聽到色布騰巴勒珠爾不好意思了,笑笑之後也就轉了話題。

  「皇阿瑪,兒臣同和婉妹妹、蘭馨妹妹從小一起長大,女兒如果嫁去蒙古的話,以後就要和妹妹們分開了,女兒實在捨不得,而且都不知道妹妹們會嫁去哪裡。皇阿瑪,不如您也給和婉妹妹還有蘭馨妹妹也挑好額附,讓女兒能夠在離開京城前,知道妹妹們都有個好歸宿,女兒離開的也安心,皇阿瑪,好不好啊?」和敬一通姐妹情深的話說出來,她知道皇阿瑪最喜歡看到自己的孩子手足情深、兄友弟恭的樣子。

  「哈哈,朕的和敬不愧是大姐姐,連妹妹們的婚事都操心了。和敬這麼乖巧聽話,皇阿瑪怎麼捨得讓你去蒙古呢,放心吧,皇阿瑪已經下旨給你在京城建立公主府了,你只需去蒙古完成婚禮,來年就可以返回京城,皇阿瑪會留你們一直在京城的。和婉還有蘭馨的婚事倒是可以現在考慮了,既然你這麼想著她們,皇阿瑪讓你們一起晚婚,姐妹三人同時出嫁,也是一樁美談。」

  乾隆以為和敬是對自己和親蒙古之後的生活不安了,溫聲的安慰了幾句。既然和敬這麼想著和婉還有蘭馨,同意她的請求也沒什麼,反正和婉還有蘭馨也十四了,只比和敬小一歲,也是可以考慮嫁人了。

  「皇阿瑪您太好了,和婉作為皇叔的女兒,雖被皇額娘收為了親女,皇叔肯定還是關心的,蘭馨妹妹更是功臣遺孤,皇阿瑪為她們選婿肯定要考慮很多,不如等到那個色布騰巴勒珠爾進宮面聖的時候,把京城中適婚的青年才俊都招進宮來,皇阿瑪考校一下,給妹妹們挑個文武雙全的好兒郎做夫婿。皇阿瑪,女兒這個主要如何?」和敬一副我的主意很好,快來誇我,快來誇我的可愛樣子。

  「朕看你是想讓朕好好考校下色布騰巴勒珠爾罷,哈哈,好好,等他來京了,朕就把京中的好兒郎都宣進宮來,一起好好考校考校,這樣滿意了吧。」乾隆看著羞紅臉的和敬,笑的欣慰,當年的小女兒,長大了,知道拐著彎讓身為父親的他給她考校額附了,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和酸澀彌漫心底。

  「皇阿瑪,你怎麼能又笑兒臣,兒臣不理你了。」和敬紅著臉跑了出去。

  和敬出了乾清宮,臉上的哪還有一絲一點的羞澀,「蘭馨,你就等著和親蒙古吧,皓幀是我的,誰都休想搶走。」,喃喃幾句之後,扶著跟上來的琴瑟去了坤甯宮,這麼大的事當然要給皇額娘通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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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6224 發表於 2016-4-7 09:53 AM

第三十八章 和親王的憤怒

  「兒臣參見皇額娘,皇額娘吉祥。」

  「和敬快快起來,這時候天氣正是炎熱的時候,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想皇額娘了,等申時在來就可以了,這未時還沒過完,不小心中了暑氣可就不好了。」皇后看到和敬很開心,可看到女兒那被曬的有些泛紅的臉,心疼了。

  「嬤嬤,快去端碗冰碗過來,給和敬去去暑氣。」

  「哎,老奴這就去。」尚嬤嬤看到小主子那紅彤彤的小臉也無比心疼。

  「皇額娘,兒臣只是想您了。」和敬想要留在京城,想要嫁給皓幀,想要成為未來的王妃,自然知道皇額娘皇后的身份會對自己以後的生活有很大的幫助,自然不會讓幾天前的爭吵成為母女兩人心中的疙瘩。皇額娘作為母親自不會記恨自己孩子的,幾句軟話就能達到她想要的效果,她當然不會吝嗇幾句話。

  「和敬終於不生額娘的氣了?」皇后攬著靠在自己身邊的和敬柔聲問道。

  「皇額娘,那天是女兒錯了,是女兒不理解您的苦心,剛才女兒去了皇阿瑪那,皇阿瑪告訴女兒已經為兒臣在京中建造公主府,而且女兒以後也會留在京中,不用留在蒙古,是女兒錯了,皇額娘您不要這麼說,女兒聽著心裡難受。」和敬邊說邊淚眼汪汪的看著皇后。

  「和敬你能想明白最好,皇額娘無論如何都不會害你的。你剛剛說去了你皇阿瑪那,找你皇阿瑪是有什麼事嗎?」皇后一邊溫柔的擦拭著和敬小臉上的淚花,一邊問到。

  「皇額娘,是女兒想讓皇阿瑪好好考校下那個科爾沁的世子,女兒雖說已經想開了,可是如果他是個紈絝草包,女兒肯定不會同意的,女兒就算不能嫁個文武雙全的俊才,好歹也要是個巴圖魯,才能配上女兒這個固倫公主吧?」和敬傲嬌的揚起小臉回答著皇后。

  「好,和敬想考校額附當然可以,不過你是怎麼同你皇阿瑪說的,讓他同意考校色布騰巴勒珠爾的?」皇后對於色布騰巴勒珠爾很有信心,一點都不擔心他會過不了皇上的考校,她可是從弟弟傅恒那裡仔細詢問過蒙古世子的情況,色布騰巴勒珠爾絕對算得上是有勇有謀的巴圖魯。

  和敬把對乾隆說的那番姐妹友愛的話,和皇后說了一遍,皇后聽完,想到的和乾隆完全不相同,她自己的女兒她如何會不知道呢,從這一番話她沒聽出友愛姐妹來,只聽出了嫉妒不甘和幸災樂禍。

  「皇額娘,女兒是不是又錯了。」皇后複雜的眼光讓和敬不安。

  「沒有,這個辦法挺好,即能讓你皇阿瑪欣慰你關愛姐妹、手足情深,又能讓你清楚你未來額附的真實能力,和婉、蘭馨那裡也會承你的情,你皇叔和親王也會承你的情,和親王管著內務府,你的公主府和嫁妝也就不用皇額娘太操心了。」

  皇后知道和敬一向不喜歡蘭馨,和婉還好,她以為和敬知道京城八旗子弟的情況,都是些外強中乾的花花架子,想要通過他們和色布騰巴勒珠爾一同考校,來滿足她的虛榮心。自己的女兒,就算和親後可以留京,可還是要先去蒙古成婚呆上一年的,罷了,她的那些小心思,皇后也不願意讓她失望,養女在怎麼貼心也不可能有親女來的親啊。

  「皇額娘,您也同意了,是嗎?」和敬驚喜的拉著皇后的袖口來回搖擺著撒嬌。

  「好了,眼看就是要嫁人的大姑娘了,怎麼還做這種小兒態,皇額娘的和敬想看額附,皇額娘怎麼可能不同意?」皇后笑眯眯的享受著和敬的撒嬌,好像自從她懷了永琮,和敬已經好久沒這麼和她親昵了,是不是自己最近太忽略她了。

  「那,女兒現在就去告訴和婉妹妹還有蘭馨妹妹她們這個好消息去。」和敬說完就興匆匆的跑了。

  尚嬤嬤端著剛剛做好的還冒著絲絲涼氣,看著就讓人舒服的冰碗回到寢殿,只看到和敬遠去的背影,「主子,公主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尚嬤嬤還記得上次公主哭著從坤甯宮跑出去的事,以為這次又怎麼了,問起話來,小心翼翼的,唯恐觸痛了主子的心。

  「呵呵,嬤嬤又想什麼了,和敬她啊,是……」皇后帶著滿面的笑容,用取笑的口氣說出和敬要考校額附的事。

  「老奴沒想到這轉眼間,小公主都到了慕曖少年的時候了,想當年主子被指婚給萬歲的時候,不也和公主一樣向老爺公子們打聽來著,如果不是萬歲的身份,老爺和公子們肯定也會替主子好好考校考校姑娘的未來夫婿的。」

  尚嬤嬤的話讓皇后想起來當年的自己,越發的肯定和敬之前和自己鬧,只是選定額附之時沒有爭同她的意見罷了。當年的自己雖然沒鬧,心裡不照樣也是有些不舒服的,後來阿瑪和哥哥弟弟們打聽來各方面的消息,知道自己未來的夫婿是個文武雙全、腹內才華滿溢且未來不可限量的俊才,自己才安心的羞答答的待嫁,想來和敬的心理應該也是一樣的。

  尚嬤嬤看著主子因自己的話,這些時日裡縈繞在眉間的那一絲抑鬱終於徹底的消去了,深深的松了一口氣,主子自從這次懷孕生產後,身子就很不好,在這樣抑鬱心結,這身子絕對是吃不消的,還好現在終於都雨過天晴了。

  和敬先是去了和婉處,告知了她皇阿瑪將要給她和蘭馨選婿,她們三姐妹會一同出嫁的消息,獲得了和婉羞答答蚊子聲似的感謝,心滿意足的轉戰蘭馨處。

  「公主,這和敬公主是什麼意思,您才十四歲怎麼就要跟她一同出嫁了?」范嬤嬤在和敬走後,就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范嬤嬤是雍正留給弘晝的奴才,後來他唯一的寶貝女兒要被皇兄抱養進宮,弘晝就把皇阿瑪留給他的奴才給了和婉當教養嬤嬤。在和婉剛進宮的時候,和敬公主可說沒少給她的小主子找麻煩,一點固倫公主該有的寬容大度都沒有,范嬤嬤心裡當然更偏向於她教養長大的小主子了。

  「嬤嬤不用如此氣憤,指婚是早晚的事,和敬姐姐只是想要在額附人選上壓我一頭罷了,這麼多年,姐姐這種處處爭頭的個性還不改,這嫁了人可是要吃虧的。」和婉端起茶碗品了一口後,才淡淡的說道,此時的和婉哪還有剛剛在和敬面前那副驚慌失措的小白兔樣,輕輕的笑容下掩蓋不住聰慧的光芒。

  「老奴本還想著公主還能在鬆散兩年,等和敬公主嫁人後,皇上和皇后娘娘才會給主子指婚,沒想到讓和敬公主這麼一攪合,竟要和她一起晚婚。和敬公主說的倒是冠冕堂皇,京城的好兒郎,皇上怎麼可能把公主指婚留京,皇上當初抱養公主不就是為了和親,老奴可是聽說同科爾沁世子一同來的還有蒙古各部的幾個世子,這次公主的額附肯定就在那麼幾個人中選了,不行,老奴要傳信給和親王,好好打聽打聽那些世子的人品能力,可不能隨皇上隨便指。」范嬤嬤越說越擔心,匆匆就和婉跪安後,急忙忙的就出去了。

  皇后絕對不會想到,和親王不但不會感謝和敬,接到范嬤嬤傳來的信,心裡直惱恨的想把和敬吊起來打頓屁股。

  「爺,今天怎麼沒有出去溜達啊?」和親王福晉看到自家老爺難得沒有出去找樂子,一個人坐在屋裡生悶氣,頗感奇怪。

  和親王把手上的信遞給福晉,吳紮庫氏接過信一看,大怒,「這,這,這和敬公主怎麼就這麼多事啊!」

  這也無怪和親王福晉生氣,自從和婉被皇上抱進宮認了養女,他們就知道和婉這是註定要和親了,從那時候開始他們就從蒙古各部中,找尋了身份年齡都符合的尚主的男孩,在結合他們的家庭背景,父母兄弟人品啥的,圈出了那麼兩三個還行的,秘密派了奴才到他們身邊進行潛移默化的忠犬丈夫培養。眼看著這幾年的效果不錯,等到他們上京城請求尚主的時候,他們家在暗中操作一下,不怕和婉嫁不到他們培養的人家。

  一切都準備的好好的,誰能想到和敬橫插一杠子,硬生生的讓和婉提前兩年議親,他們圈中的那幾家今年可都沒有跟著進京,這是不生生的毀了他們這幾年的努力嗎,和親王和福晉怎能不恨。

  「王爺,這你去找皇上說說,和婉還小,過兩年在議親也行,和敬是固倫公主,她的婚禮內務府要忙的太多,根本無暇同時操辦三個公主的親事,您好好給皇上求求情,讓皇上改了主意吧?」吳紮庫氏直催促和親王進宮找乾隆求情去。

  「福晉,沒用的,現在和婉、蘭馨選婿的消息肯定已經傳出宮了,各家族都知道了,這事已經不是皇上說改就能改的了。」和親王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如果只是和婉還好,他肯定會撒潑耍賴讓皇兄改了計畫,可是還有個被滿京城都肖想著的蘭馨公主呢,自己如果讓皇上改掉計畫,肯定會犯了眾怒的,皇上也不可能答應的。

  「難道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咱們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了嗎?」吳紮庫氏其實也知道這事已經基本上成定局了,傷心的捂著臉痛哭了起來。

  「和敬毀了本王這麼多年的心血,本王自然也不會讓她太好過的,出嫁的公主過的好不好,全看陪嫁嬤嬤是不是和她一心,本王會給和敬找幾個絕對的好嬤嬤的,這也不枉她連和親都這麼心心念念著和婉這份情誼。」和親王說的好像自己是個疼愛侄女的好叔叔,如果不是那咬牙切齒的語氣或許會更像吧。

  和敬在去永壽宮尋找蘭馨的路上,突然脊背一涼,打了個哆嗦,看了看明晃晃的大太陽,這酷熱的炎夏,怎麼覺得冷了呢,難道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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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6224 發表於 2016-4-7 10:04 AM

第三十九章 相見

  蘭馨和那個總是深居簡出的婉妃交好的消息,滿宮都知道,和敬都不用去南三所看蘭馨在不在她的院子裡,從和婉處出來後,直接就轉向永壽宮找蘭馨。

  「主子,和敬公主來找蘭馨公主,現在正在正殿等候,您看?」雪梅向白玲請示著。

  這也無怪雪梅如此小心的請示,實在是和敬公主來的這個點啊,主子是絕對不樂意有人打擾的。

  「給和敬公主上好茶,讓公主稍等片刻,本宮等會就到。」

  白玲絕對不會為了乾隆的親閨女而委屈了自己的胃,這和敬公主來也不看點,這都到晚膳的時間了,誰有那個時間接待她啊,等著吧。

  蘭馨一點都不分心的繼續享用美食,跟婉妃娘娘相處了這麼些年,別的沒學來,那份遇事淡定的心性還是多少沾染了些的,再說這是在婉妃娘娘的永壽宮,一切當然都是娘娘說了算,自己不過是個來蹭吃噌喝的常駐客人罷了,可沒有越俎代庖的心。

  雪梅一點都不意外主子的回答,只是主子的等會,絕對是不小的會兒,雪梅安靜的退出房間,轉身去小廚房,端了主子用於款待客人的茶水和點心。

  「公主,奴婢主子和蘭馨公主稍微收拾一下,等會就來見公主了,公主先喝點茶水吃些點心,稍等片刻。」

  雪梅作為乾隆安插在永壽宮的釘子,在沒有乾隆指示下達的情況下,絕對是個忠心于主子的好奴才,就算是固倫公主,她也不會因為是皇上的親女,而違背現在主子的意思。

  琴瑟接過雪梅手中的餐盤,把東西擺放到公主身旁的桌子上。倒出的茶水清淡幾近無色,琴瑟想著,這婉妃娘娘不愧是身體不好,連用來接客的茶水都是偏養生的清茶,在看看點心那小小的無甚香味的樣子,想來點心也是有益身體的少油少鹽少味的點心了,這炎熱的夏天吃這種清淡的點心到也好。

  和敬端過琴瑟遞上來的茶水,南三所離永壽宮頗有些距離,一下午的各處奔跑,和敬還沒來得及好好歇歇喝口茶,現在茶水送到嘴邊,方覺得口渴。和敬用袖子遮住自己喝茶的樣子,渴極了的和敬打算來個牛飲,如此不淑女不規矩的動作怎能讓這些奴才看見。

  「噗!」和敬喝的那口茶水被噴了個乾乾淨淨,茶水嗆到了氣嗓裡,和敬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那動靜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臉因為咳的過分用力而憋的通紅,眼眶裡也含滿了淚花。

  「公主,你怎麼了?」琴瑟從沒見過公主如此失儀的樣子,小心的拍扶這和敬的後背來給她順氣,順便又倒了一杯茶,想給和敬壓一壓。

  和敬看著遞上來的茶水,抬手就把它打了出去,所有的奴才都驚呆了,這公主怎麼就突然發火了呢?

  琴瑟也顧不上被打紅的手,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的求饒,「公主饒命,奴婢錯了……」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錯了,但是以往的經驗告訴她,公主生氣了,別管是不是她的錯,先求饒再說,不然管她是不是皇后賜下的奴才,最後也難逃被送去辛者庫的命運,這也是和敬公主的奴才替換最勤快的原因。

  和敬現在根本顧不上琴瑟,她作為皇阿瑪唯一存活的固倫公主,從小吃的、喝的、用的,無一不是精緻無比,她從來都沒有喝過如此難喝的茶水,入口淡淡的無甚味道,讓人以為是寡淡的清茶,誰會想到咽進嗓子裡的時候,會突然泛出一股讓人無法忍受的潮濕劣質陳茶的味道,這還不是讓人最難以忍受的,最讓人無法相信的是,這茶裡竟然還喝出了摻雜了沙子的感覺,那種粗粒的東西磨砂嗓子的感覺,讓從小被精細食物養刁了的和敬怎麼能忍受。

  「叫你們主子來,現在就叫,這就是婉妃招待本公主的東西嗎?這就是她的待客之道嗎?」

  和敬聲音一出口,那種沙啞的仿佛指甲刮鋼板的聲音,讓人頭皮直發麻的感覺,讓她快要瘋了,這個宮裡怎麼會有這種沒有眼色的妃子,自己可是皇阿瑪寵愛的公主,她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難道以為扒上了蘭馨就可以如此無視自己這個固倫公主了嗎?

  「去給本公主到皇阿瑪和皇額娘那通報本公主在這受的委屈,讓皇阿瑪和皇額娘來給本公主做主。」

  和敬對於婉妃一點都不怯,不過是一個幹頂著妃的頭銜,連個奴才出身的魏嬪都不如的女人罷了,尤其是她還和蘭馨交好,這一點讓和敬更加深了對白玲的不滿。

  和敬的刺耳的怒喊聲,驚呆了滿宮的奴才,寂靜之後,就是慌亂。有重新給和敬上茶的,當然找遍了永壽宮也沒找到像樣的好茶,最後只能給和敬上了白開水。好茶都由墨菊收著呢,白玲對於物資一向看的重,在不能收到空間的情況下,無奈之下只能由忠於她的墨菊收著才能讓她稍微放心些。

  跟著和敬的奴才除了還跪在地上的琴瑟外,都跑去找皇上和皇后娘娘去了,公主發飆了,她們還是有多遠跑多遠的好,公主的脾氣可遠沒有眾人以為的好。

  永壽宮的奴才在和敬發怒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惶恐的向白玲去報告了,白玲一心享用美食,這個時候就是喪屍圍城了,也要讓她吃完眼前東西再說。

  和敬在正殿用涼白開不停的漱口,卻怎麼也壓不下那劣質茶水的味道,想要用食物順順嗓子。和敬擔心這和茶水一起端來的點心也會有問題,想讓奴才拿好點心來,得到的回答是永壽宮廚房裡做好的食物都被很好的保存著鎖進了櫃子裡。

  現做顯然是不太現實的,和敬無奈之下,只能拿起那賣相還說得過去的小點心,先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沒什麼怪味,輕輕咬了一小口,沒吃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只是味道豐富的有點過份。和敬如果知道這是什麼,可能會寧願難受著也不想吃了,這點心是永壽宮剩下的食物,白玲讓墨菊把食物都攪和在一起,蒸制的點心,所以味道才會那麼的豐富。

  乾隆和皇后到達永壽宮的時候,白玲還沒有享用完她的晚膳,這一方面是因為白玲每次吃飯都會細嚼慢嚥的,用心享受品嘗這個進食的過程,另一方面那些奴才怕跑的慢了回來會被公主修理,一個個飛奔似的跑去乾清宮和坤甯宮,氣喘吁吁的連話都說不完整,斷斷續續的說著,「公主……出事……永壽宮……」,乾隆和皇后還以為和敬出了什麼大事了,來的非常的迅速。

  「和敬,和敬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皇后先乾隆一點點到達,看到和敬後就拉過她前前後後的看。

  「皇后,和敬到底出了什麼事了?」乾隆隨後到來,就看到皇后正問著和敬。

  「皇阿瑪您要替女兒做主啊!」和敬看皇阿瑪到了,脫離皇后的手撲到了乾隆的懷裡,大聲的痛哭了起來,和敬心裡也確實委屈,她長這麼大還從沒受過這種慢怠過。

  「你們主子呢?和敬在她宮裡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這個一宮之主竟然躲了起來嗎?」乾隆直接對著躬身在一邊的雪梅怒吼到。

  「找我何事啊?」白玲慢悠悠的從外走了進來,這個乾隆,自己不想找他的事,他反而自己送上門來了,不能殺了他,還不能讓他難受嗎,小美前幾天可是從外面弄來了不少好東西,據說其中有一種藥粉用到男人身上,就算對著世上最嬌媚的女人,任他們心如火燒,身體都不會有任何的反應,哼哼,既然乾隆都送上門來了,白玲一點都不介意給他來點。

  和敬看到白玲到來,尤其是她身後顯然剛剛吃飽喝足、心情很好的蘭馨時,眼中的怒火都快要噴射出來了。

  皇后看到走進來的那個女人,那個這些年一直據說身體不好,虛弱到常常臥床的婉妃,心裡壓不住的驚訝,這清華的氣質,曼妙的身姿,嫩白的皮膚,清潤的嗓音,自如的步伐,哪裡有一點隨時歸西的病秧子樣。

  乾隆心震的如鼓響,是她、是她,是那個困擾了她這麼多年的那個小女人,那種冷然的感覺,那種看冷清的眼神,看到她自己會有欣喜若狂的砰砰心跳感,她的眼神掃過來的時候,自己會有種期待,對上她的眼神,看到的是厭煩甚至帶著點恨的時候,一盆冷水直潑進了他的心頭。

  乾隆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對於她那樣略帶仇視自己眼神毫不意外,乾隆對她升不起一點點的憤怒,反而滿心的忐忑不安,滿心的惆悵都快達成了結。

  白玲很不能理解乾隆,他分明把自己已經忘了個乾乾淨淨了,現在竟然又拿那種惆悵滿結的無奈、無助、心傷、渴望的眼神看著自己,白玲毫不遲疑的在所有人都無知無覺的情況下,給了乾隆兩包特效粉末。

  「皇阿瑪,兒臣好心來婉妃娘娘這裡找蘭馨妹妹,想要告訴蘭馨妹妹今天的好消息,沒想到婉妃娘娘竟然根本不見女兒,還用這種差到極點的茶水來招待兒臣,皇阿瑪,兒臣的好心不但得不到蘭馨妹妹的感激,還要被婉妃娘娘如此欺辱,您要替兒臣做主啊。」和敬在乾隆的懷裡哭了一會,竟然沒聽到皇阿瑪對那個婉妃發難的聲音,終於忍不下去出聲了。

  「大膽奴才!」乾隆聽到和敬說到差到極點的茶水,第一個想到的是這個小女人在自己沒找到她之前,在這捧高踩低的宮裡過的是怎樣一個艱苦的日子啊。

  和敬以為皇阿瑪為了自己要對婉妃發難了,悄悄對蘭馨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和嘲諷的笑。

  皇后有些不安,皇上在看到婉妃的時候,那種複雜糾結的表情,是她從來都沒見過的,這個婉妃不會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人物吧,等到乾隆因和敬的話暴怒,皇后才稍稍的放下了些心,想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可是皇上接下來的話,完全推翻了她的那一絲僥倖。

  「吳書來,去把負責永壽宮一應物品分發的奴才,都給朕撤職查辦,竟然如此慢怠朕的愛妃,朕要他們後悔終生。」

  乾隆的話,驚呆了所有人。當然也有例外的,白玲不管乾隆現在做什麼都絲毫不關心,不予理會。吳書來心裡直念叨,雜家就知道,婉妃娘娘那可是有神助的人物,皇上就算忘了她,心裡也是下意識的維護她的,就挑那些不聽雜家勸的奴才來滅皇上的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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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6224 發表於 2016-4-7 10:13 AM

第四十章 乾隆的痛苦

  乾隆竟然不是因為婉妃慢怠和敬公主,而是因為那個隱形人一般的婉妃被奴才們克扣東西,如此的大動肝火。乾隆驚人的怒火震呆了皇后、震呆了和敬、震呆了蘭馨、震呆了宮女奴才,這皇上對婉妃的態度怎麼就那麼奇怪呢?

  白玲根本不管別人怎麼想,趁著眾人都在發呆,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她才不想給皇后請安呢,累、煩。

  乾隆亦步亦趨的跟在白玲的身後,帶著小心翼翼的諂媚,笑的有些傷感牽強。自從這個小女人出現,他的腦海裡就開始閃現出一些兩人相處的溫馨甜蜜畫面,彌漫著幸福、洋溢著開心快樂的畫面是那樣清晰的映在他的腦海裡,可是為什麼他之前不記得了呢?他知道自己忘記過很多在他生命中出現過的女人,可是這個這麼特別的小女人,看到她就給了自己如此強烈衝擊的小女人,他不應該會忘記啊?

  墨菊端著點心進來,看到呆愣的眾人驚了下,皇后娘娘那呆滯的表情,好像不適宜請安,皇上努力要和主子搭話的樣子也不太適合請安。糾結中的墨菊看到主子招手示意她過去,屁顛屁顛的走了過去,在墨菊的心裡主子比誰都重要。

  乾隆的到來,蘭馨不停的催促白玲,使得她根本沒有吃飯後點心,好在正餐吃完了。

  墨菊麻利的把點心茶水放到主子身旁的桌子上,一時渺渺輕煙的茶香,香甜誘人的甜點味道,彌漫了整個大殿。

  和敬來回奔波了一下午,再加上剛才吵鬧折騰還有哭戲,早已精疲力盡饑腸轆轆了,聞到那誘人的食物香氣,控制不住的肚子咕咕直叫。

  和敬羞紅了臉,她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轉身趴進了皇后的懷裡,恨不得不出來了,總怕看到別人嘲笑的眼神,尤其是蘭馨。

  皇后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和敬,她的和敬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慢怠,可憐見的還餓著肚子,「婉妃,和敬顧念和蘭馨的姐妹情,好不容易求的皇上考校八旗眾子弟給蘭馨挑選額附,興匆匆的來這裡告訴蘭馨,妹妹就這樣對待和敬,實在是太讓姐姐失望了。」皇后說的痛心疾首,白玲聽著不關痛癢。

  「蘭馨同和敬公主一起長大,而且蘭馨還是記在皇后娘娘你的名下的,和敬公主如此做不是很正常的嗎?為什麼聽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和敬做的這事,臣妾要感恩似的,這跟臣妾有關係嗎?」白玲咽下口中的點心,喝了口茶,舒服的喟歎一聲後,才慢悠悠的回答皇后。

  皇后氣急了,這個婉妃到底依仗著什麼,竟然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放肆。她那話什麼意思,是說自己無視蘭馨,在自己面前公然的向皇上上眼藥;還是影射皇上把蘭馨記到她的名下,她怎麼敢想,蘭馨可是親王遺孤,齊王的殘餘勢力還是不小的,難道她竟然肖想那些勢力嗎?

  皇后看向乾隆,發現皇上竟然對著婉妃露出討好的表情來,這個婉妃難道對皇上下蠱了不成,以前也沒見皇上想起過她,怎麼今天剛一見皇上就變奇怪了?

  皇后不管如何恨的想生吞活剝了婉妃,在現在皇上態度不明的情況下,皇后都會忍著,「呵呵,蘭馨當然也是姐姐的女兒,姐姐疼她同疼和敬是一樣的,和敬幫蘭馨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的。姐姐只是見和敬如此辛苦,為了成全她的姐妹情,來回奔波了一下午,妹妹竟是連好茶點心都不給上,姐姐這只是心疼和敬罷了,當母親的總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都先想到自己的孩子,妹妹應該可以理解的吧?」

  白玲眉一挑,冷笑一聲,皇后這是嘲笑自己沒生過孩子,不能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情,切,就和敬那倒楣孩子,白給她都不要。

  「婉妃娘娘,皇額娘很是疼蘭馨的,皇額娘對和婉姐姐、我還有和敬姐姐一向都是一視同仁的。」

  蘭馨抱著白玲的手來回搖晃著撒嬌笑到,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還沖著白玲鼓著腮幫賣了個萌。白玲最是招架不住蘭馨這個表情,末世前白玲一個人獨來獨往,陪著她的只有她養的一隻小貓,蘭馨的嬰兒肥包子臉還沒下去,在鼓上腮幫,眨巴著無辜迷茫還帶著點小委屈的圓溜溜的眼睛,像極了曾經陪她度過無數個寂寞夜晚的貓兒。

  白玲被蘭馨逗的露出了笑臉,乾隆看到婉妃純淨的笑容,仿佛雨消雲散、撥天見日般穿越重重的迷霧只照進了他的心底。

  皇后沒想到這個只能算清秀的婉妃,這輕輕淺淺的一笑,竟然會給人一種聖潔感,那淺淡的笑竟然能笑進人的心底,只是看著就感覺幸福滿足,讓人移不開眼。

  蘭馨看到皇阿瑪看向婉妃娘娘那帶著癡迷的目光,偷偷的奸笑了一下,她就知道沒人能抵抗的住娘娘的笑的,可惜娘娘不常笑。

  皇后那射向自己撂刀子的眼神,蘭馨毫不在意,自己是記到皇額娘名下沒錯,但是皇額娘可從沒有多餘的時間照顧過自己,對自己也不過是面子情罷了,什麼母女情深的,她們之間可沒有。

  她這些年能在宮中過的自在,靠的可不是皇額娘,那都是她額娘臨去前給她安排好的。一個能長久掌著軍權的異姓王,在宮中自然有自己的人脈關係網,不然遠離京城怎麼把握聖意呢?

  蘭馨很清楚自己作為忠臣遺孤,且是個只要皇上出份嫁妝就能徹底解決的異姓王遺孤,只要自己不犯上作亂,做出敗壞朝綱的事,自己都會被和善的善待,所以對於皇后的敷衍,蘭馨一點都不惶恐擔心。

  蘭馨今年剛剛十四歲,還沒張開,嬌小的人兒一個,斜倚在白玲的懷中,白玲也不反感。蘭馨拿了塊點心吃了起來,婉妃娘娘對吃的東西態度執著無比,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吃食都是精緻美味的讓人恨不得吞了舌頭的,在沒條件的情況下,粗糙的食物她也能吃的很享受。蘭馨對這點一直都很迷惑,不是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嗎,為什麼婉妃娘娘能在儉奢之間轉換的如此毫無障礙呢?

  蘭馨吃著點心,一點也沒有越俎代庖,邀請皇阿瑪、皇額娘還有和敬的意思,婉妃娘娘的食物可不是誰都可以吃的,以前她剛剛來永壽宮找娘娘的時候,也是只能吃自己帶來的東西,娘娘的食物從來沒有和自己分享過,還是後來她露出過一次委屈的表情後(其實就是賣了個萌),才被允許分享她的食物了呢。

  和敬看著蘭馨在那安心的吃著那一看味道就很好的精緻點心,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邀請一下自己,「婉妃娘娘這的點心,同和敬之前吃的都不太一樣,看起來尤其的精緻誘人,不知道和敬能不能有幸品嘗一下。」和敬實在是餓了,這婉妃和蘭馨還這麼沒眼色,只能自己主動詢問了。和敬想著自己都放下面子,主動要求了,這婉妃應該不會再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了吧。

  白玲抬眼面無表情的看了和敬一眼,指了指之前雪梅端來的那盤點心,「那點心就是本宮這永壽宮專門做來招待客人的,和敬公主不是早就品嘗過了嗎?」

  蘭馨把頭埋進白玲的懷裡,咧著嘴無聲的笑了出來,自己這笑可不能讓和敬看到了,不然那個瑕疵必報的小心眼,還不知道要怎樣找自己的茬呢。

  乾隆輕輕勾出一個笑容,他好像早就知道這個小女人會這樣做,他心中無來由的有個篤定,她不喜歡別人分享她的食物,乾隆隱隱覺得自己曾經是可以分享她的點心的,這個認知讓他不爽的心情,開朗了不少。

  乾隆沒有去管皇后和敬難看的臉色,自己伸手去拿點心,可當馬上要碰到點心的時候,那個小女人看向他的眼神冰冷的直直就刺向了他的心,乾隆伸手的動作就那樣僵硬到了那裡,另一隻手捂上那瞬間疼痛瑟縮的心。

  皇上突然蒼白的臉色,嚇壞了所有人,除白玲以外的所有人。

  皇后攙扶住乾隆,焦急的問道:「皇上您怎麼了,快,快叫太醫。」和敬蘭馨也圍著乾隆關心不已。

  皇后看到婉妃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不動聲色的安心吃她的點心,怒了,「大膽婉妃,皇上在你的宮中出現不適,你竟然毫不關心,其心可誅,你……」

  乾隆聽不到皇后的憤憤聲音,感覺不到和敬蘭馨的擔憂關心,看不到奴才們惶惶的動作,他的眼中只有那個把他排除在了她心門之外的小女人。

  乾隆一把推開圍繞在自己身邊的皇后和敬蘭馨一眾人,大跨一步緊緊的站在白玲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乾隆覺得自己的心撕裂般的疼,為什麼她不在和他分享美食了?為什麼她對自己一絲絲的親昵都不透露了?為什麼她明明就在自己面前,卻感覺離自己遙遠到,自己無論如何都碰觸不到她?為什麼在他們的對視中,她的眼中明明清清楚楚的映射出自己身影,他卻清晰的感覺到那身影並沒有映進她的心?為什麼……

  乾隆看著那個冷靜自持的小女人,看著她在自己的注視下,絲毫不為所動的表情。看著她一點都感覺不到,自己為了她灼痛的內心。看著她在自己露出痛楚的表情後,那形狀完美誘人品嘗的櫻唇,竟勾勒出嘲諷的線條……

  乾隆想要對她發火,想讓她不可以這樣對自己,想讓她對著自己露出剛剛對蘭馨露出的那種笑(渣龍啊,那是對寵物的你也要啊),想讓自己的身影不但映入她的眼,更要映入她的心,想要她的心中只有自己,想要……

  乾隆想要的太多太多,可是在白玲越來越冷寒的眼神下,他知道這些她都不會給予他,可是為什麼他記得她曾經把這些給過他了呢?到底是什麼時候給的,他為什麼想不起來了?

  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的,乾隆如困獸般發出痛苦的嘶吼,乾隆推開圍在身邊的人,逃避似的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

  皇后和敬蘭馨一種奴才都擔心的追了出去,唯有白玲安靜的坐在那裡,繼續享用著她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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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6224 發表於 2016-4-7 10:26 AM

第四十一章 因由

  白玲吃完所有的點心,連著拿給和敬的也吃了進去,吃著吃著淚就落了下來。她知道她如此對待和敬是不對的,可是看到和敬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為什麼這個世上會有兩個長的那麼像的人呢?

  第一次看到和敬的時候,白玲以為她的姐姐白琍也來了這裡,強忍著想要把她抓去喂小美的戾氣,吩咐植物們時時刻刻的監視她,最後得出結論,和敬是個從內到外都是原裝的大清公主。

  這個事實,白玲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失落。在發現和敬長的如此像白琍的時候,她有想過要怎樣讓白琍也感受一下她曾受過的苦,現在發現根本就不是那個人,深深的失落充盈了白玲的整個心。

  有個目標又失去,那種消極的情緒,一直圍繞著白玲,當時的她心想自己來到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是為了活下去嗎?可是她已經活夠了,累了,尤其是活在一群整日裡只為了勾心鬥角的人中,她有想過不如結束了這條意外得來的命算了,反正這個陳氏也已經死了,她娘親也死了,這世上還有誰掛念她的死活。

  在第一次見到和敬,並弄明白她的身份後,白玲有過自殺的念頭,也是那個時候,乾隆出現了。乾隆的出現讓白玲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的,也是有被人發現、被人喜歡的地方的,自己活著也是有價值的,起碼這個世界最高的統治者的舉動證明了這一點。

  乾隆帶給了白玲活下去的理由,並且她迫切的希望這個理由能夠更加的根深蒂固,更加的理所應當,有些急迫、有些偏激的白玲把自己逼進了牛角尖,逼進了懸崖。

  其實乾隆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的,就對長相普通清秀而已的白玲上了心,這都是因為白玲在乾隆的身上灑了入心,那是小美進化出的一種毒。說是毒,其實它對身體並沒有毒害的作用,它的作用只有一種,那就是用了之後就會讓中毒者把使毒者慢慢的放進心裡,入心,入心,顧名思義就是入了他的心。

  白玲並不覺得自己卑鄙無恥,愛情那種東西遠沒有毒來的讓她相信,後來的試探讓她以為入心已經深入了乾隆的體內,可惜的是她小瞧了一個帝王的心。入心還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他要有個可以放下別人的心,呵呵,她沒想到,乾隆是沒心的,他的心裡除了他自己誰也沒有,再入心的人和他心中的自己產生衝突的時候,結果毫無疑問入心的是入心敗了。

  那道雷白玲也沒白挨,它真實的霹醒了白玲,曾經的她為了得到父母家人的愛忍耐著他們的一切,委曲求全;現在為了得到乾隆的心,不擇手段。為什麼自己偏要用外人來證明自己呢,自己真實的存在,那就有存在的價值,這才是白玲真正放下的執念。

  白玲躲在永壽宮不在出去,除了真心的是想要過安寧的日子外,還有躲乾隆,因為她發現乾隆好像入了她的心,她沒想到入心是有反噬的,或許不是反噬,誰又知道呢?

  白玲另外要躲的就是和敬,她知道那個人不是白琍,她不應該把對白琍的恨轉嫁到她身上。可是每次在宮中的宴會上或是在御花園中,只要碰到和敬公主,白玲就想到自己被實驗室的人帶走時,白琍說的那些話,「妹妹,如此平凡普通、不可愛、不討喜、沒能力、沒人要、沒人愛的你,能夠僅僅靠你那稍微有點價值的身體,換取咱們全家人以後的幸福生活,你應該感到榮幸,你應該感謝給你這個機會的姐姐,放心吧,姐姐會過的很幸福的,會連著你的份一起幸福,畢竟過不了多久,姐姐就要和劉碩強結婚了,呵呵,妹妹要祝福姐姐哦……」

  白玲那時候才真真正正的恨上了家人,恨上了白琍,就算末世家人要自己衝鋒陷陣殺喪屍掙貢獻點,他們安心的呆在基地內,讓自己養著他們,她都沒恨過。可是那時她真的恨了,劉碩強是她的男朋友啊,他們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他們說好了等末世過了他們就結婚的,說好了要只生一個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用心愛她/他一輩子的。

  她在被抓的那一剎那想的還是不要連累了家人和他,可是她得到的是什麼,是背叛,是雙重的背叛啊!!!

  白玲怕自己忍不住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和敬,在自己做不到真正的毫無一絲半點勉強的完全放下的時候,她會一直這麼老老實實的呆在永壽宮,遠離乾隆,遠離和敬的。

  在她知道和敬竟然想嫁給那個什麼耗子的時候,她想著個世界或許真的有命運這回事,白琍曾經最羨慕的人就是那個姓白的女人,現在她是公主,如果她嫁給了那個耗子,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那麼羨慕喜歡姓白的女人了。

  她承認在她知道和敬想要嫁給耗子的時候,她把和敬同白琍等同了起來,她知道和敬嫁給耗子是絕對不會幸福的,可是她幸福不幸福管她什麼事,她知道自己這是遷怒,她就是遷怒了誰又能把她怎麼樣。

  她也沒想過要親自為難和敬的,她都想著要嫁給那個耗子了,只要在和敬的計畫不那麼順利,或者威脅到蘭馨的時候動動手腳就可以了,反正只要嫁給了耗子,以後的事情也夠和敬受的了,在如何恨白琍,和敬畢竟也不是她。

  白玲沒想到和敬會自己送上門來,就她張臉,那個同樣表面溫柔大度善良,背後陰毒的性格,她都做不到當她是個客人那樣對待,更不可能像對蘭馨那樣,她做不到。

  乾隆的到來更是讓白玲手足無措,為什麼他要來,只要再給她一段時間,她就可以把他完全的從心底趕走了。乾隆的突然出現讓白玲心慌,她只能用冷漠來支撐自己。

  白玲從乾隆的表現中看出他並沒有完全忘記自己,白玲心中一時有些鬆動,這是不是代表她曾經真的進了他的心。白玲嘴上說著不相信愛情,可是有哪個女孩不懷春呢,雖說白玲早已經是個老女孩了。白玲掙扎的內心,在乾隆因她的不問不理而露出憤恨不滿時,那絲鬆動立刻被一層圍牆加固了起來,乾隆的痛苦被白玲自動忽略了。

  白玲嘲笑著自己,都這個時候了,還不死心,真當自己是穿越女主角了,可惜乾隆是個皇帝,乾隆就算有時候會腦殘,也改變不了他是個皇帝的事實,跟個皇帝期盼愛情,自己真是白在末世混了……

  白玲邊想邊吃,淚也隨著忍不住的越流越多,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白玲狠狠的擦了擦臉,撤出一個笑來,笑容越來越大,最後哈哈的大笑出聲。白玲又哭又笑的嚇壞了一直安靜呆在角落的雪梅,這婉妃不會出問題了吧,這要不要像皇上彙報呢?

  雪梅在糾結,白玲卻是在鄙視自己,一點小事竟讓自己躲避了這麼幾年,從乾隆七年一直躲到了乾隆十一年,真是太不應該了,真是白在末世混了十年了。

  白玲覺得自己自從來了這裡,心態就有問題,自己總是想著在這是安靜養老過好日子,可是做的事卻完全不是,不然又怎麼會對乾隆出手,對乾隆期盼呢?沒想到自己竟也犯了穿越女那些自以為是的優越感,高高在上的置身事外,洋洋自得的笑看他人生死的爛毛病,不能在這樣下去了,要改改了,既然來到這裡,在這裡活下去,就要遵循這裡的規則。

  想開了的白玲覺得身上一輕,全身舒爽說不出的好,呵呵,原來沒有完全放下過去,融入現在的自己,不但自己排斥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在排斥自己啊。

  永壽宮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全宮上下,大家都在想著婉妃什麼時候會被皇上發配到冷宮去,畢竟皇上自從領差後,就沒這麼失態過。有些人也在等皇后的出手,這事情可是因為婉妃慢怠和敬公主而引起的。

  乾隆靜靜想了幾日後,開始頻繁的造訪永壽宮,以為會遭遇冷待、白眼、無視,可是沒想到婉妃竟然態度良好的招待自己,要吃給吃、要玩陪玩,要睡一起吹燈進被窩,不過只能蓋棉被純聊天,誰讓白玲撒到乾隆身上的藥粉已經生效了呢。

  想開了的白玲讓乾隆迷惑了,這還是那天看到的那個小女人嗎?為什麼他覺得她現在的心比那天離自己更遠了呢?

  白玲的表現讓後宮女人把牙一顆顆的咬碎和血吞了,原以為婉妃是個木訥無趣沒有威脅的女人,誰想到竟是個恨角色,拼著得罪皇后、和敬公主的後果,得了皇上的寵,看來這後宮的女人,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再不起眼的,只要能平安的在這宮裡活下來,都要防備啊。

  皇后知道滿宮都在等著自己出手,她才不會那麼傻,明知道自己只要出了手,就成了那只捕蟬的螳螂了,誰知道後面會有幾隻黃雀。這個婉妃完全不用自己動手,她本就是老佛爺拉上來的占位用的活工具罷了,這工具不聽話了,自然由她的主人收拾,皇后覺得自己既然是個旁觀者,還是安靜旁觀的比較好,至於和敬的事,到時候痛打落水狗也是很好的,既不用花大力氣趕狗下水,還不用擔心被狗咬,挺好的。

  皇后想著自己現在還是把心都放到將要到來的選婿上的好,要給和婉和蘭馨選出兩個合適的夫婿也是個不簡單的事情,既不能強過色布騰巴勒珠爾,以免掃了和敬的臉;選的過於拿不出手當然也是萬萬不行的,得罪和親王和齊王舊部不說,她倆好歹記在自己名下,太不好的對永琮也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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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6224 發表於 2016-4-7 11:08 AM

第四十二章 後續

  後宮女人看皇后沒動作,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皇后可不是傻子,她們想讓皇后和婉妃鷸蚌相爭,她們在後面漁翁得利,皇后怎麼會不明白。

  翊坤宮一通霹靂哐當的瓷器碎裂聲,容嬤嬤心想,好在她早已讓奴才都在外面守著去了,主子這猙獰的樣子只有自己看到,不然主子這幾年營造出的端莊大氣不驕不躁的形象可就毀了。

  嫻妃摔砸了一通後,心裡好受多了,「嬤嬤,這個婉妃怎麼就這麼好運,在同時得罪了皇上、老佛爺、皇后之後,還能這麼好運的沒人找她麻煩。嬤嬤,這個婉妃真是讓所有的人都看錯眼了。」

  「主子,這婉妃現在還能這麼安穩的呆在妃位上,完全是因為老佛爺的那些小心思,反正早晚都是要被別人頂替下來的,這婉妃根本不值得您如此大動肝火的。主子您這幾年也頗為得皇上的寵,婉妃對您妨礙並不大,高氏那個賤人才是應該小心注意的。」容嬤嬤實在不明白主子為什麼對婉妃的事這麼生氣,高氏不才是主子最大的敵人嗎?

  嫻妃不知道該怎麼給容嬤嬤說,是,皇上這幾年是對她很好,她原還以為皇上終於對柔弱型的女人煩了,看到自己這種直脾氣的滿族女子喜歡了起來。有時她也能感覺到皇上好像在透過自己在看別人,可是她篩選了皇上所有的女人,發現並沒有和自己相似的類型,也就放下了,只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在永壽宮事發的第二天,婉妃竟然踏出了她的永壽宮去坤甯宮請安了,在看到婉妃的時候,她終於知道皇上在通過自己看誰了。她有一次因為高氏心情不爽,皇上去她的翊坤宮的時候,她冷著臉甩了皇上的臉子,皇上走後反應過來的她有些怕,沒想到從那之後皇上去她宮裡反而多了,為了驗證她心中的想法,她又冷過皇上幾回,沒想到自己越冷,皇上對自己就越包容。她以為這是皇上的特殊愛好,還是對自己唯一的,等見到婉妃的時候,她才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自己竟然被皇上當成了個替身。

  以前的婉妃是什麼樣子的,她從來沒關注過她,自然也不清楚,可是看到她那清冷淡然的樣子,嫻妃就恨,她憑什麼淡然,憑什麼讓皇上把她當成個替身。她可以接受皇上不愛她不寵她,可是她無法接受皇上把她當另外一個人看。

  「主子您不要太生氣了,小心身子,您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小心傷了小主子,小阿哥如果知道她額娘這樣也是會心疼的。」容嬤嬤小心的扶著嫻妃坐下來,主子肚子裡可是揣著他們烏喇那拉氏的希望呢。

  嫻妃小心溫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孩子已經在這裡孕育了,剛足一個月,她這來之不易的孩子,她會小心保護他的。想到孩子,嫻妃心想她或許還要感謝婉妃呢,沒有她,皇上怎麼可能多來自己這個直脾氣不得喜的滿妃的宮裡,這樣想,她還真不知道對婉妃是該恨還是該謝了。

  鈕鈷祿琳兒經常性的進宮,名義上雖是來陪老佛爺的,其實誰都知道,老佛爺這是想讓他們鈕鈷祿家的姑娘提早跟皇上接觸,等明年那個琳兒選秀進宮了,能比別的秀女更早得到皇上的寵,更能摸得准皇上的喜愛,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鈕鈷祿琳兒在慈甯宮見過很多回皇上,皇上那英俊高大的身影早已經入了她的心,她幾乎每次進宮都在期待能在慈甯宮看到皇上,想著皇上可能會注意到自己,想到皇上會對自己笑,光想她就絕對興奮的想要尖叫;每次要出宮回家的時候,她就心痛失落,她沒有哪一刻像那時那樣迫切,迫切的想讓時間過的再快點,她想讓選秀立刻就到來,那樣她就可以一直一直的留在宮裡了,可以每時每刻的都能看到皇上(你和乾隆可不是連體嬰,這是不可能的哦,親〜〜)。

  婉妃的存在她是知道的,她知道那個女人是老佛爺拉來給她占妃位的,等自己成了皇上的妃子,她就會給自己讓位的(想的真理所當然)。她一直都無比確定,那個婉妃就是老佛爺手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棋子,自己的妃位不會出任何的問題,可是這次出的事情讓她有些不能確定了。

  「琳兒參見老佛爺,老佛爺吉祥。」

  不安的鈕鈷祿琳兒決定去慈甯宮探聽下老佛爺的口風,自己的妃位是不是會有變化。

  「琳兒來了,快到哀家身邊來,琳兒不是在陪永琪玩的嗎,怎麼到哀家這來了?」老佛爺對自己的侄孫女還是很疼愛的,再說琳兒身上可是寄託著鈕鈷祿家未來興盛的希望呢。

  「五阿哥睡了,琳兒只是想您了,老佛爺都不想琳兒嗎?琳兒可是要傷心了呢。」鈕鈷祿琳兒做足了小女兒的樣子,站到老佛爺的身旁,輕輕的搖晃著老佛爺的胳膊,一副不依的樣。

  「哈哈,桂嬤嬤看琳兒這張嘴哦。」老佛爺對於鈕鈷祿琳兒的親昵很受用,笑的發自內心。

  「琳兒姑娘可是老佛爺您的親侄孫女,自然對您親近了。」

  桂嬤嬤並不喜歡這個表裡不一的鈕鈷祿家女孩,自己身為老佛爺的心腹嬤嬤,走到哪都有一群人逢迎拍馬,就連皇后娘娘對自己都禮遇有佳,偏偏這個琳兒仗著跟老佛爺的那點子血緣,在老佛爺面前還能做到表面的尊重,背後那可是拿自己當她家奴才似的使喚。切,真當自己是未來的皇太后了,這種看不清自己身份地位的女人,她可是見多了,早晚有她後悔的時候。

  「呵呵,琳兒哀家這裡沒什麼事,有事的時候自會有奴才去請你的,平時你只要好好籠絡好永琪就可以了。」

  老佛爺對於現在宮中除了皇后嫡子的永琮外,唯一的永琪有這自己的想法,富察氏和永琮都不會是長命的,這個她自然知道。到時候永琪這個目前宮中唯一的滿妃的兒子,自然會得到皇上的重視,琳兒對永琪的照顧總會被皇上看到,自己兒子那容易感動的性子,琳兒倒是絕對能得了好。再說如果琳兒兒女緣稀薄的話,這個她從小照顧大的永琪將會是個很好的選擇。

  老佛爺想的很好、很全面,可是鈕鈷祿琳兒完全不這樣想,她一點都不喜歡永琪,不單永琪,所有的皇子公主她都不喜歡,因為那些孩子不是她和皇上的,那些孩子代表皇上對別的女人的寵,她根本沒辦法對他們表現出喜愛來。

  老佛爺讓她照顧五阿哥,她覺得自己被傷害了,老佛爺怎麼能不顧自己的心情呢,讓自己去照顧別的女人和皇上生的孩子,這是一件何其殘忍的事啊。可是自己進宮後還有很多地方都要仰仗老佛爺,她根本不能忤逆她,無奈之下只能去照顧那個可惡的五阿哥。

  鈕鈷祿琳兒對於五阿哥的討厭雖然掩藏的很好,可是孩子總是最敏感的,誰對他好,他都能感覺的到,自然對她也不是很親近。琳兒發現自己都放下心中的痛苦去照顧他了,他不親近自己就算了,竟然去親近那個舒嬪,就連對那個魏嬪都比對自己好,這個發現讓琳兒覺得永琪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對永琪更加的敷衍,對她的照顧從來都是奴才動手,她在一邊看著罷了。

  「永琪那麼可愛,琳兒自然對他很是疼愛的。」鈕鈷祿琳兒笑的牽強說著,好在老佛爺並沒有看到她的表情,對她的回到相當的滿意。

  「老佛爺,琳兒聽說婉妃娘娘身體已經完全好了,琳兒這幾年來宮裡還從來沒有見過婉妃娘娘呢,這娘娘身體好了,想去永壽宮拜見下娘娘,老佛爺您看……」鈕鈷祿琳兒試探著問道。

  「你想要去探望婉妃,呵呵,琳兒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該是你的還會是你的。」老佛爺沒找白玲的麻煩,那是因為在永壽宮的事出了後,她找皇上談過,皇上明確表示過婉妃不會一直是妃,皇上都如此說了,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其實當時是乾隆玩了個文字遊戲而已,不是妃,並不代表就是嬪或再更低的貴人常在之類,也有可能是貴妃啊。

  鈕鈷祿琳兒聽到老佛爺如此篤定的說法,心也就放下來了,不過還是想要見見那個婉妃,當然這次的見不是因為不安了,而是抱持著一種看笑話的心。老佛爺說的如此肯定,絕對是皇上允諾過了什麼,她很想看看那個婉妃,身為皇上的妃子,竟然被皇上沒有一點不舍的就給拋棄了(拋棄?你想多了,腦補是要不得的啊),她有些好奇。

  不管別人怎麼想,白玲的心是真的靜下來了,她不在為乾隆的到來焦躁,也不再想著怎樣羞辱和敬,每天按時按點的去坤甯宮、慈甯宮請安,看著那些女人言語來回,感覺頗為有趣。

  當然在請安的時候,找她事的女人也不少,可是她們的那些言語攻擊對她來說無關痛癢,她又不愛乾隆,管他昨天寵了誰,前天又和誰在御花園偶遇了呢。白玲那天下在乾隆身上的藥粉不少還很多,在乾隆還沒有糾結完不舉這個關乎男人最重要面子的事情,怎樣從他口中說給太醫聽的時候,他的病症不治而愈了,狠狠的松了口氣。

  乾隆那天從永壽宮生氣離開,狠不下心罰那個小女人,她的家人他可不會心疼,第二日陳延章就被人彈劾,乾隆就把他貶成了白身,且三代不許做官。因為這個,白玲在請安的時候沒少被眾人嘲笑諷刺,也是,一個女人在後宮,沒有了家族的支持,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眾女人以為這是皇上對和敬公主的一個交代,皇后還有和敬也是這樣認為的,因為白玲沒受處罰而難受的心也好受多了,畢竟在她們看來,皇上的這個處罰可比罰婉妃禁足抄經俸祿什麼的都狠多了。

  白玲對乾隆的這個處置,一點都沒有傷心難過或者憤怒不甘,這些統統都沒有,甚至在之後乾隆第一次來永壽宮的時候,還難得的對乾隆說了聲謝謝呢,說的乾隆迷茫無比。

  白玲在看宮中女人們拌嘴戲的時候,也沒忘了關注宮外耗子的情況,在色布騰巴勒珠爾和一群蒙古世子行進在進京路上的時候,耗子和小白花也在龍源樓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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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6224 發表於 2016-4-7 12:38 PM

第四十三章 龍源樓大戲

  「銀霜,這京城的花費實在是太高了,咱們還是回家吧,你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柱子對你一直都挺好的。」

  白勝靈被京城那高昂的物價嚇著了,他們唱幾天得來的賞錢竟然還不夠上好一點的館子吃一頓的,這些錢要是在他們家那,都夠每天吃肉過好幾個月了。白勝靈想著自己年齡也大了,不知道還能照顧銀霜到什麼時候,最好能在他去之前把銀霜的終身大事給辦了,不然就算他去了也去的不安心啊。

  「爹,京城花的多,可是咱們也掙的多啊,咱們省吃儉用一下,攢些錢在回家,也能置房買地,讓您安度晚年,再說女兒也不喜歡柱子,咱們都出來這麼幾年了,柱子指不定都已經結婚生子了呢,爹以後不要在提起那個柱子了。」

  白銀霜一點都不喜歡柱子,也不喜歡鄉下,看著輝煌大氣,處處精緻的京城才是她應該呆的地方啊。她在胭脂水粉店鋪裡見過那種有好多奴才陪著逛街的大家小姐,白銀霜認為自己一點都不比她們差。白銀霜心裡不甘的很,憑什麼她就要回鄉下嫁給個耕田的粗人,她相信憑著她的美貌和才情,在京城一定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的。

  「那銀霜咱們趕緊走吧,這京城賣藝的人,可是真多,去的晚了,咱們天橋下的那塊地就被人給占了。」白勝靈認同了白銀霜的話,京城確實掙的多,只要他們省著點花,在京城呆上一年,他們就可以回老家買房買地,再也不用過這種顛沛流離的日子了。一想到自己也可以過上有房有田的日子,白勝靈就充滿的幹勁,催促著白銀霜趕緊走。

  「爹,咱們不去天橋了,女兒昨天看到有個酒樓,咱們今天去那酒樓裡賣唱吧。」白銀霜想要找尋自己的真命天子,那天橋都是些平民百姓的,她的真命天子怎麼可能會去那種地方,白銀霜這幾日一直在打聽,在尋找,終於在昨天看到了一處符合自己要求的酒樓,高檔大氣,出入都是些王孫貴族世家少爺,白銀霜確信在那裡一定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白勝靈對於在什麼地方賣唱,完全沒有意見,女兒既然說好,那就去好了。

  —————————

  白銀霜沒想到這龍源樓的掌櫃竟然不讓他們父女倆在這賣唱,這怎麼行,在看清楚酒樓裡面的裝飾,和出入人員身上那精美的服飾、奢華的佩飾和高貴的氣質後,白銀霜對在這裡賣唱,更是勢在必得了。

  「掌櫃的,求求您了,讓我們父女在這賣唱吧,我們父女只是想靠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罷了,別的在無所求了,您那麼高貴善良,肯定不會狠心的拒絕我們的吧,掌櫃的,求求您了。」白銀霜一聽掌櫃不同意,啪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哭求了起來。

  白勝靈跟著跪在白銀霜的身後,看著周圍指指點點的人,有些擔心,想著既然人家不讓他們唱,他們換地方就好了。白勝靈拉拉女兒的衣服,說算了,白銀霜這時候怎麼可能答應,全當沒聽見她爹的話,繼續哭的楚楚可憐的懇求著。

  「你這個人實在是太惡毒了,人家姑娘已經如此可憐了,你還這麼難為她,這世上怎麼會有你們這種惡毒的人……」掌櫃的正被白銀霜哭的下不了臺的時候,從圍觀的人群外沖出了一個年輕公子,對著掌櫃的就是一通你惡毒,你不善良,你枉為人balabala的一通狂吼。

  「姑娘你不要跪他,如此狠毒的人,不值得姑娘如此。在下是碩親王世子,不知道姑娘遇到什麼困難了,只要我可以幫的上忙,一定會幫你的。」

  皓幀看著眼前這個姑娘,哦,她真是太美了,她的純潔善良、她的羸弱身姿、她的柔美動人,無一不扣動著他的心弦。富察皓幀根本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看這仙子般的少女哭的這麼傷心,肯定是那個掌櫃的錯,富察皓幀無比肯定自己的推測。

  「謝謝公子,小女子白銀霜在此叩拜公子的大恩。銀霜只是想在這龍源樓裡賣唱,靠自己的本事養活自己和爹爹罷了,不知為何掌櫃的不同意,銀霜不知道是不是銀霜唱的不夠好,還是什麼,銀霜……」白銀霜說著說著嚶嚶的哭了出來,心裡卻想著自己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看這公子英俊的外表、高貴的氣質、奢華的衣飾、身後奴才的陣容、對自己含情脈脈的眼神,這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的符合自己對於真命天子的定義。

  皓幀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銀霜心疼了,她是那麼的善良,自己都答應要幫她了,她還能抵抗的住不勞而獲的誘惑,要靠著自己的勞力養活自己和老父,這麼好的姑娘為什麼還要受到如此的刁難。

  「掌櫃的,你怎麼能如此無情,如此傷害銀霜的心,實在是太過分了。銀霜這麼高貴善良純潔,她就像一朵高貴清雅的梅花,不,她就是梅花仙子,如此美好的女子那小小的要求,你怎麼能恨得下心來拒絕,你的心實在是太狠了,你……」富察皓幀在那大放厥詞,說著說著突然發現掌櫃的不知道去了哪,哼,肯定是被本世子說的羞愧的不敢見人,藏起來了。

  掌櫃的沒了人影,富察皓幀認為這代表掌櫃的已經知道自己錯了,認同了銀霜的賣唱。耗子心滿意足的小心指引著他的梅花仙子進了龍源樓,自此白銀霜紮根在了龍源樓。無論掌櫃再怎麼明示暗示都不走了,每日都還有一個碩親王世子在那胡攪蠻纏,白銀霜怎麼都趕不走了。掌櫃的不止一次的後悔,為什麼他要忍不住到一邊去吐了呢,就算忍不住想吐,幹嘛不吐到那對不要臉的男女身上呢?掌櫃的看到小貓三兩隻的酒樓,慘澹的生意,再一次的心痛後悔不已。

  多隆走進龍源樓,看到稀稀拉拉的三兩個客人,退回到門口看了看招牌,沒進錯門啊,是龍源樓沒錯,以往這個點正是人正多用餐的時候,今天人少的有點奇怪啊。

  「哎呦,貝子爺,您可有段時間沒來了,小的這酒樓裡最近可是出了不少新菜等您品嘗呢,您樓上雅間請。」掌櫃的看到多隆進來,趕緊上前迎接,這位爺可是他們主子的乾兒子,殷勤些沒錯的。

  「恩,去乾爹的包廂,乾爹等會就到,我到那裡等乾爹。」多隆對這裡熟的很,根本不用掌櫃引領,直接撂下話帶著手下人就上了樓。

  掌櫃的聽說主子要來,真是悲喜交加,這悲的是現在樓裡的生意差成這樣,這可如何跟主子交代啊;喜的是主子來了,看那個碩王世子還怎麼囂張。

  多隆最近一直在忙著調查八旗適婚的子弟,查來查去都沒查到滿意的。蘭馨公主是多隆的表妹,齊親王福晉是多隆的娘親直郡王福晉的親妹妹,作為獨子的多隆對這個表妹當親妹妹一樣疼。這妹妹要嫁人了,他自然要幫忙把關的。

  查了這些個日子,沒有一個入得他的眼,讓他滿意的,後來想到了同樣苦惱的他的乾爹和親王,和婉公主可是要和蘭馨一起選婿嫁人的,他想著和親王應該也有這方面的苦惱,於是想著約和親王一起討論討論。這個妹控多隆完全沒想過,他在蘭馨指婚這件事上好像一點發言權都沒有這個事實,連和親王對於和婉的親事物件都只能通過老佛爺,旁敲側擊影響而已,這人選的最終決定權可是在皇上手中的。

  等待中的多隆,還在想著人選的事,手中拿著剛剛收到的坊間猜測的一個尚主希望最大的人員名單,其上最有希望尚蘭馨公主的第一名,竟然就是那個徒有其表、十足偽君子的富察皓幀。

  多隆沒想到這個富察皓幀竟然會被排在第一名,就他那整日裡天老大他老二的樣子,還想要娶走他乖巧可愛的蘭馨妹妹,做夢去吧。不行,回去就讓額娘進宮,這富察皓幀面子工程做的還是很好的,可不能讓單純的蘭馨妹妹被他騙了去。

  多隆順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還沒等他口中的茶水咽下去,就聽到下面傳來一陣歌聲,「月兒昏昏,水兒盈盈……隨郎黏住」,聽清了歌詞,多隆一口茶噴了出來,驚呆的張著嘴,噴在身上的水一時都忘了擦了。

  難道乾爹最近因為和婉妹妹的婚事人選問題,壓力過大,在不能這個時間給女兒找晦氣辦生喪的情況下,想出了這麼一招來減壓,這、這,應該不會吧!就算乾爹冒著違反大清律法的風險,讓歌女在酒樓唱曲,也不應該唱這種靡靡之聲吧,瞧那唱詞,比八大胡同的姑娘還直接呢。

  多隆要繼續研究那個名單,沒閑情搭理那個歌女,示意跟來的隨從去讓那歌女換個歡快點的歌,最好是帶著祝福性質的,他可是在給妹妹選夫婿,祝福他能挑到一個疼妻子、愛妻子,妻子說的都對,不對也是對的,愛家、護家、顧家的好男人。

  沒過多久,外面那淒淒慘慘的歌聲終於停了,多隆感覺舒服了,更加聚精會神的研究起那個名單來。

  砰的一聲,包廂的門板被人大力的從外面撞了開,還沒等多隆看清來人是誰,就聽到一個刺穿耳膜的聲音在房中咆哮著回蕩開來,「多隆,沒想到是你,你竟然敢拿錢來侮辱純潔善良美好的銀霜,來侮辱我的梅花仙子,你實在是太惡毒了,你現在就給銀霜道歉,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多隆從那比擬獅吼功的咆哮中回過神來,就看到富察皓幀一副我最正義,你們都是紈絝小人,做什麼都是錯的,那副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嘴臉,怎麼看怎麼讓人噁心。

  「給我扔出去。」

  如果是平時沒事的時候,多隆還有心情逗逗這個腦子不正常的,可今天他忙,一點都不想被這種不知所謂的東西汙了眼,等會挑人在挑不清了,給蘭馨妹妹傳達了錯誤的資訊了,可不就得不償失了。

  多隆身為直郡王的獨子,正宗的愛新覺羅家的爺們,雖然是個貝子,卻是一點都不怕這個異姓王世子的。自然直郡王派來保護兒子的侍衛隊,對這個總是拿下巴看人,整天穿著一身孝似的白衣到處逛的世子,也是不懼的。

  富察皓幀一向自詡文武雙全,那是碩親王府的奴才都讓著他,不敢真下手。一直被哄騙的耗子,驚愕的發現自己以一敵十的功夫,竟然打不過多隆的兩個侍衛,被兩個侍衛三下五除二的駕著準備扔出去。

  白銀霜在第一次富察皓幀幫她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男人看上她了,後來陸續的接觸讓她更確信這一點,白銀霜對自己的魅力很自豪,看吧,她只是幾個眼神就迷住了一個世子。白銀霜吊了皓幀幾天後,決定沒什麼大變故的話,她就選這個世子了。

  剛剛在心裡做了決定的白銀霜,今天就見到了一個貌似比富察皓幀更有身份地位的人,這個男子雖說沒有那個碩王世子那樣英俊,但也不難看,身材有些圓潤,臉也是圓圓的很可愛。

  白銀霜看著那多隆頗為怨念的怎麼都消不去的嬰兒肥,想著這個公子年齡應該不大,這種年輕的公子,見識的女人少,好拿捏,要不選這個公子。

  白銀霜決定試探一下,如果他對自己有興趣,那就選他,如果不行,不是還有個碩王世子在那放著了嗎,自己也沒啥損失。

  下了決定的白銀霜,在耗子被抓住後,忽然出聲喊道:「不要打架,為了銀霜不值得,公子求您放了皓幀公子吧。」說著就撲向多隆,目標是抱大腿。

  多隆從小功夫方面也是被直郡王下狠手訓過的,感覺有個白色物品迅速的像自己撲過來,不等看清是什麼,就下意識的一腳踹了過去,就聽啊的一聲慘叫,才反應過來是那個歌女,多隆一點都內疚都沒有,這可是她突然撲過來自己才踢的,她自找的。

  已經被侍衛壓制住的富察皓幀,一看自己的梅花仙子竟然被那個紈絝多隆給踹了,倒在了地上,多隆還毫不愧疚的彈彈衣角的灰,絲毫沒有要去扶起銀霜的意思。富察皓幀在白銀霜的呻吟聲中爆發了,像只發狂的狗,掙脫開侍衛,像白銀霜一樣撲向多隆,只是他們的目標不一樣,耗子是揮舞著拳頭要去打多隆。

  又一個白影撲來,多隆給與了同樣的待遇,上腳踹,耗子明顯比白銀霜強了那麼一點,在被踹出去的那一瞬間,想要扒住桌子,雖說沒扒住,但是好歹從桌子上順走了一樣東西,倒摔在地上的皓幀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中的東西,就看到那是一張紙,紙上分明寫的是蘭公主民間意向額附人選,第一名的地方明明白白的寫著富察皓幀。

  耗子看到自己的名字在第一名時,心中彌漫著無限的自豪,雖說自己不愛公主,愛的是銀霜,可是如此優秀的自己,擋不住公主單方面的愛戀啊,人太優秀也是個煩惱。

  「多隆,你對我這是嫉妒,你竟敢因為我是蘭……」耗子自以為抓住了多隆嫉恨自己的把柄,大聲的就吼叫了出來,剛要說到蘭馨的時候,一直全程觀看直播的白玲出手了,她怎能允許那只耗子沾染自己的寵物呢,包廂中一株純裝飾用的一株無甚人知道名稱的小花,搖晃著花枝,從它的枝葉中脫落了一支絨毛樣的尖刺,幾近透明的絨絮在眾人毫無發覺的情況下,射進了耗子的某個部位。

  大聲怒斥多隆的耗子,突然捂住下體在地上來回翻滾痛苦的尖叫了起來,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這什麼情況。

  包廂門口這時出現了幾個人,打頭的就是和親王,和親王看到這種情況,止不住的壓抑,「這是歡迎本王的戲碼嗎?這碩王府難道想尚主,不過這求人的招數真奇特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violet6224 發表於 2016-4-7 01:50 PM

本帖最後由 violet6224 於 2016-4-7 01:54 PM 編輯

第四十四章 外室
        
  「乾爹,您怎麼才來啊?」多隆從地上翻滾的耗子手中拿回那張紙,連帶著桌子上的幾張,好好的收進了懷裡,這可是不能隨便被別人看到的,剛剛被那個耗子看到已經是失策了。

  「你乾爹我剛剛去了趟理藩院,這蒙古的那些世子們快到了,本王去看看理藩院收拾的如何了,可不能慢怠了世子們。」

  這和敬都和親了,他家和婉肯定也免不了,況且和敬鬧這一出,生生毀了他們家這些年在蒙古的努力,對於這回來的蒙古世子的消息,除了那些大家都知道的浮於表面的資訊外,他們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只能往理藩院多安插些人,儘量多的去收集那些世子的消息了。

  聽到和親王的回答,多隆發出明白的哦聲,兩人傳遞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女控和妹控的兩人彼此的心理都很明白。

  「王爺,這碩王世子?」小得子對於自家主子的不著調知之甚詳,可他這當奴才的可不能看著一個大活人還是頗有點身份的大活人,這麼沒有形象的在地上就這麼滾來滾去的吧,這嘶吼的聲音真是刺耳啊(小得子你提醒和親王關注耗子的原因不會是因為不想忍受噪音吧?)。

  「這是富察皓幀吧,他這是怎麼了?」富察皓幀和親王倒是知道,那個碩王整天逢人就誇他嫡子好,朝臣們還真沒幾個不知道他的。這個耗子也遺傳了他老爹的不知所謂的性子(對於碩王和耗子,這只能說誰養的像誰,還真不能說遺傳啊),碩王在朝堂上就是一副不與人同流合污,天下官員屬他最清廉忠正的樣子,這兒子養的也一樣,整天在這四九城裡晃蕩,沒見有什麼本事,就是親王府世子的架子拿得倒是比他家永壁還要大。

  「乾爹啊,這兒子還真不知道,這耗子突然就在捂著那打起滾來了。」他只是把耗子踹到了地上而已,不會是踹到那了吧,不應該啊,以他抬腿的高度來算應該是踹的肚子啊!

  「這,捂著那裡,不會是那裡有問題吧。快,快,小得子去叫個大夫來,哈哈。」和親王看向耗子的眼神泛著八卦的光芒。

  不多久一個老太醫就在侍衛半拖半拽半扶之下到了,這侍衛對自家王爺的愛好可是清楚的很,如果不是有八卦可探,絕對不會這麼好心的給這個異姓王世子請大夫。既然王爺急著知道八卦,他這做奴才的自然要以最快的速度請來大夫了,至於這老大夫被自己一路拖拽的暈暈乎乎,等會兒會不會出現誤診啥的,就不是他該操心的問題了。

  和親王讓幾個侍衛壓住來回翻滾的耗子,讓大夫診脈,老大夫一邊捋著自己的山羊胡,一邊把脈,仔仔細細的瞧了幾回,也沒把出不對來,「這,恕老夫無能,察看不出這位公子到底是怎麼了。」老大夫很羞愧,這公子一看就是在忍耐著痛苦,自己卻一點端倪都沒看出來,實在是學醫不精啊。

  富察皓幀在老大夫把過脈之後,突然就不疼了,其實那株小花,也沒對他做什麼特別的事,射進他體內的絨絮只是阻斷了一條小小的少有人知的脈絡,作用不過是讓他以後在辦某件事的時候會有點力不從心罷了,一開始的疼痛過後,表面上也就看不出來任何的不對了。

  富察皓幀從地上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對這多隆咆哮,「多隆你實在是太惡毒了,不僅用銀子侮辱銀霜,還對伸張正義的我下黑手,你……」

  「堵上嘴扔出去。」

  在沒有八卦可看的情況下,這個耗子就顯得礙眼了,他可是還要和多隆研討什麼樣的男子適合選為女婿呢。這富察皓幀就他嚎這兩嗓子,和親王就聽明白什麼事了,這碩親王的兒子和他一樣沒出息,碩親王是看到個舞女邁不動腿,這傢夥也沒好多少,看到個歌女就走不動了。

  白銀霜在被多隆踹出去後,就被白勝靈戰戰兢兢的扶到了一邊,小心翼翼的躲了起來,白勝靈是怕女兒被牽扯到,白銀霜則是把眼光投向了和親王。

  和親王剛滿三十,保養的很好,像是二十多歲,身上那種位高權重的貴氣,和成熟男人的魅力,是多隆所沒有的,白銀霜立刻被和親王給迷住了。

  「王爺,這不怪皓幀公子,都是銀霜的錯,銀霜在這龍源樓裡唱曲,是想要靠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和爹爹,可是銀霜唱的都是心中所想所望,這位多隆公子竟然侮辱銀霜的祈望,皓幀公子只是為銀霜打抱不平而已,請王爺不要怪罪于皓幀公子。」

  在富察皓幀被拖出去之前,白銀霜掙開她爹爹的攙扶,跪到了和親王的身前,淚眼汪汪的給富察皓幀求著情,如果忽視她那時不時拋出的媚眼,會更像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這女人竟然在也的酒樓賣唱?」和親王聽完白銀霜的哭訴,一點都沒感應到她要表達的自己可憐善良不忘恩負義自立自強的資訊,只記住了她是在龍源樓裡唱曲的這一件事,怪不得自家一向生意興隆的酒樓今天回冷清至此,原來是有這麼個哭喪的在啊。和親王怒目瞪視掌櫃的,這酒樓掌櫃跟隨自己多年了,怎麼會做出這種沒腦子的事。

  「主子,不是小人讓這白銀霜賣唱的,那天她在門口哭求不止,讓來往的人指指點點,還有這個碩王世子對小人一通怒吼,小人是逼不得已才讓她進了酒樓的,小人早就想找您通報此事了,可是小人找不到您啊?」掌櫃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自己怎麼就招惹了這麼一個嚎喪的啊,這王爺如果厭棄了自己,撤了自己龍源樓掌櫃之職的話,他非得殺了這個白銀霜不可。

  「掌櫃的,您怎能如此說銀霜,銀霜並沒有逼迫您啊,是您善良高貴大度,看銀霜可憐才……」白銀霜聽掌櫃的竟然在王爺面前說自己壞話,這怎麼行,趕緊著一臉委屈的辯解。

  「給本王扔出去,再來就給本王拉到怡春院去,既然那麼喜歡賣唱,到哪不是唱啊,那裡還多的是爺們欣賞呢。」和親王最是煩這種一說話就淚眼汪汪的女人,以前當皇子的時候,當年的年貴妃就靠著這淚水,沒少把皇阿瑪從額娘的宮里拉走,現在皇兄的宮裡也都是些這種女人,想想之前的高氏,一個包衣奴才靠著得寵竟然敢看輕自家福晉,這種女人最是討厭了。

  白銀霜被和親王眼中射出的寒意嚇著了,她再怎麼自以為是,再怎麼想著攀高枝,再怎麼信心滿滿,也不過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賣唱女。被和親王那種看髒東西一樣的眼神看著,那種壓得她喘不過來去的厭惡眼神,隱隱還帶著殺氣,尤其是聽到怡春院的時候,她真的怕了。她和爹爹跑過很多城鎮,也見過類似這種名字的地方,她知道那代表著什麼,一個王爺如果想把她弄到那種地方去,她絕對是沒有辦法逃脫的。

  白銀霜小臉嚇的慘白,驚慌且帶著懼意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爹爹,看到爹爹擔憂的眼神,順便也看到了皓幀眼中的心疼,白銀霜臉色才好了點,和親王攀不上,不是還有個碩王世子了嗎,自己本來認定的也是他。

  白銀霜不再想著訴情,勾搭多隆或者和親王了,和親王的恐嚇,讓她明白了這裡是京城,這裡的貴人不是她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人,可以隨便挑挑選選的,能勾到一個親王世子已經是萬幸了。

  白銀霜和富察皓幀在被侍衛趕出去後,兩人在大街之上就互訴衷腸,認定彼此相愛。白銀霜被富察皓幀安置在了貓兒胡同的一處四合院裡,每日情意纏綿,肉麻的情話讓圍觀的白玲都有些受不了,一度懷疑這真的是土生土長的兩個清朝人說出來的嗎?

  鬧事的都請走了,和親王和多隆開始商討合適的人選,「乾爹,您手裡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吶?」多隆很惆悵為什麼一個好妹夫怎麼就那麼難選呢。

  「本王關注的都是蒙古世子,那些都不適合蘭馨,你小子對那些蒙古世子的事有消息來源沒啊?」和親王也很糾結,這寶貝女兒交給誰他都不放心。

  兩人對這搜集來的資料挑挑揀揀一番後,發現沒有一個可心的。家庭和睦的門廳有點低,也太委屈女兒/妹妹了;身份高合適的吧,不是紈絝,就是已經有一堆通房侍妾的了,這種男人怎麼能是好丈夫呢;身份夠又上進且潔身自好的吧,又難免有幾房糟心的親戚,這女兒/妹妹就算身份高,也擋不住這種沒臉沒皮的人啊,這也不行;可算是有那麼幾個即上進又潔身自好,身份還夠,家庭關係也簡單和睦的,可惜那男人本身據說命格不好,雖說平時他們都說不信這個,可給女兒/妹妹條夫婿,這命格好不好可是很重要的,怎麼能不信;最後終於在兩人的不懈努力之下終於圈出了幾個名單來,就等著皇上考校那天在細細的觀察。

  兩人討論的是熱火朝天,卻不知道蘭馨拉著和婉去了白玲處,也在討論她們的額附人選。

  乾隆那邊自己也圈定了幾個合適的人,想著等考校的時候看著可以的話,就可以選兩個指婚了。

  皇后也在盤算著什麼人選會對永琮的未來最有利,畢竟和婉、蘭馨可都是養在她的名下的。

  皇太后也在巴拉著自己家族裡的子弟,想看看能不能挑出來個配蘭馨,畢竟蘭馨不僅占著皇上養女的名號,還有齊親王舊部的關注,就連嫁妝都讓人心動不已,齊王府的財產可都被皇上封存起來當蘭馨的嫁妝了。

  各宮的妃子也都在巴拉著自家的子弟,尚主這種榮耀的事,誰會不心動。

  碩親王府內雪茹福晉也在叮囑著她最驕傲的兒子,「皓幀,這過不了多久皇上就要給公主選額附了,你最近在家中好好溫習功課,到皇上考校時,憑我兒的優秀一定會尚主的,額娘已經和宮中的魏嬪娘娘打聽過了,和碩額附的榮耀非我兒莫屬啊。」

  富察皓幀很痛苦,他愛的是銀霜啊,想想他美好的梅花仙子,他們之間那美好的愛情,他們彼此心意相通,他們愛的無法自拔,可是世俗的規矩導致兩人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只能把他的愛,他的銀霜藏在哪簡陋的小小四合院中,當個外室,只能避著一心想要他尚主,讓他光耀碩王府的阿瑪額娘,只能偷偷的愛著他的銀霜,他好痛苦。

  可是他為了碩王府、為了孝道、為了前途未來,又不得不答應阿瑪額娘會盡自己的努力去尚主,他知道以自己的優秀,皇上肯定會選擇自己做額附的(哪來的自信啊),更何況那天在龍源樓看到的,公主分明已經對他芳心暗許了,他可是公主心中額附的第一人選(那只是民間傳言,還是你那個好額娘傳的),算了,既然公主如此愛他,他會勉為其難的娶了她的,如果公主能對銀霜好,不做出傷害銀霜的事,不阻礙他們的愛情,他不介意給她一絲絲的寵愛,讓她心願得償。

  在所有人的或期盼或忐忑或小算盤之下,蒙古世子的隊伍終於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之下來到了京城,他們在理藩院休整好後,乾隆發了一道旨意,宣適齡的八旗子弟到禦花園,皇上要考校八旗年輕一輩的子弟,看他們有沒有失了八旗的雄風,是否可堪大任。

  皇上的旨意上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大家都知道,皇上這是要給和婉公主和蘭馨公主選額附呢。你說適齡的還有個和敬公主,哎呦,人家和敬公主可是皇上的親生女兒,還是嫡女固倫公主,額附人選早就內定過了,京中的公主府都建了一半了,人選是誰的風聲早都已經漏出來了,不用肖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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