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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闇月 發表於 2016-12-12 10:00 AM

【長篇小說】【前進IHO】【更新∥第六十章──捨得?】

本帖最後由 夜狼闇月 於 2017-1-11 09:51 AM 編輯

楔子

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 Inhuman ( 非人 ) Organizatim ( 組織 ) ,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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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充滿「光」、在人界裡被稱之為「黃泉守衛」的聖屬性學校──聖皇明堂學院,就座落在魔性之森的最深處。而那片充斥著強烈闇屬性的黑暗空間,卻也更加突顯出這林中唯一一小塊純淨的聖屬之地。
為了要鎮守住通往魔界的出入口──魔眼,聖明學院更是守護在深山之中歷經了八百年的歷史。然而,這遵循了八百年的最高法則,卻也正在以緩慢的速度被強烈的外在之力侵蝕著。
這是我多年來所調查的統計結果,也是我一直不想承認的事實之ㄧ。
近年來,這股外力越發猖獗了。汙染純淨、該死卻沒死的不死生物越來越多,多到一種連他們不死生物都快要受不了的境界。

如今,我不能再繼續坐以待斃了!
身為這所偏遠學校的最高統治者,同時也是早已對人界定下永恆契約的契約簽訂者,我有義務以及責任來解決這很令人頭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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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闇月 發表於 2016-12-12 11:09 AM

第一章──勇氣

本帖最後由 夜狼闇月 於 2016-12-12 11:10 AM 編輯

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 Inhuman ( 非人 ) Organizatim ( 組織 ) ,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呃 ! 我能不上課嗎 ?
我不想看見那個死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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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啊──
按照慣例,我依舊在「魔法陣」的課程上打了個呵欠。

這種總是反覆畫著圈子、根本就跟浪費時間差不了多少的無聊課程,在「催眠曲」的效果加成下,我唯一相信的偉大宗教在我腦海裡緩緩浮現,讓我忍不住開始實施那同樣偉大的教義……
我的視線不知不覺的模糊了起來,漸漸連我的聽覺都開始不管用了。

但是,這首催眠曲卻永遠無法演奏得很完美!

「靖夜!你又在我的課堂上發呆了。」講台上有一位戴著金絲邊眼鏡、披散著一頭粉紅色的波浪形長髮的人。她的名字叫做舞葉,自稱「永恆的美女」,一如往常的穿著粉紅色洋裝的她,正用那唯有對「靖夜」這個名詞才會有的猙獰表情瞪著我。
她的品味從以前到現在都令人作嘔,而她本人竟然一點自覺也沒有!
我打從心裡覺得:她若能做個正常些的打扮,說不定會很美──前提是她得改改那與自己容貌完全相反的真面目。

我在這所名為「聖皇明堂」的學院待了整整三年,好不容易總算是到達了最後的一個階段。
身為主角,想當然爾我讀的班絕不會是普通的班,而是「特別資優班」!
什麼?你們說資優班幹嘛加上「特別」兩個字?那是基於有幾個奇怪的資優生不爽「資優班」和「資源班」只差一個字的無聊理由,聯合起來在學校舉辦遊行抗議,尤其經過多年來各屆資優班的「積威」,遊行者的涵蓋範圍包括了學校所有的師生,而到了最後,那位傳說中的校長不得不將「資優班」前面加了「特別」兩字……
所以經過以上那些無聊的「撻伐」後。「特別資優班」這個名詞就在此誕生了,簡稱「特資班」!

「再繼續發呆嘛!如果你真的那麼不想要畢業證書的話。」這個萬年不死的老太婆這麼說著。「別以為你跳過別人花了十五年的六段修行來到第七階段就很了不起了!老師才不怕你。」
我不也白白花了三年學這些在古書上通通都有的的魔法陣?
幾乎在我心裡罵完的同時,她擺起了自己的「教學式」招牌笑臉,在同學們面前用同樣會令我毛骨悚然的柔音對著我說道:「現在請靖夜同學來為各位解釋召喚陣的畫法。」
我用手指在天空用光屬性勾勒出一隻手的形狀,同時搭配著我的解說:「把手放在空中。」
接著,我將光屬性驅散,並繼續在同一個位置上畫出冥想的動作:「同時默想自己想召喚出來的生物,想像牠的聲音、牠的呼吸、牠的氣息,感受他的一切!」
我再次驅散屬性的同時,我用水屬性在半空中揮出一個圓,即刻間就完成了一個巨型的魔法陣。
而這就是足以讓我跳開十五年煩人的六段必修課程最大原因──徒手召喚──我的獨門絕技!
就在我將魔法陣的圖樣顯示在空中之後,背後隱約傳來必然會出現的微微驚呼聲,但同時我也意外的收到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看來是該是來個華麗收尾的時候了!

由於空中的法陣只是我用來顯示正確魔法陣的畫法,所以我直接把空中的屬性轉換為一支支空心的冰棒──呃,是冰錐──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直朝著老師……身旁的牆壁上打出個完整的人形!
而使用「空心」的最大原因就是:為了不浪費絲毫在空中的水屬性!

看著老師一臉慘白的模樣,我滿意的笑了……
經過數十秒之後,她總算是回過神來對我開始今天第五次的怒吼了:「靖夜!給我到走廊上去想想你自己做的好事!」
求之不得!
正好,我也想好好的休息一番、順便想想自己今天的傑作還有什麼可以改進的地方。

面對老太婆赤紅的臉,我悠哉的離開這沒有任何意義的必修課程。



我將教室的門關上後,面對正站在眼前、打從我發呆時就一直目不轉睛「窺視」著我們班上課的老師問道:「你今天沒課嗎?」
短褐色的頭髮在我面前左右晃動了幾下:「我今天休假呀。」
那你還待在學校做什麼?我翻了個白眼給他。
只見他用一種無可奈何的表情對著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又用攻擊系的魔法對付舞葉了呀?我可沒這麼教過你。更何況,這還違反了校規的兩百二十五條:『未經允許不可在課堂上做出攻擊的舉動。』和第……」

這個休假還在學校炫耀的混帳叫做天昭,是主修攻擊系魔法的教授,雖然說是教授,但他看起來也不過三十歲左右。
他和舞葉一樣,兩個都是特別班的專屬教師,而這一點和舞葉的教學方式也一樣──經過幾千幾萬年都不曾改變過。沒錯!不要懷疑,他們的年齡至少都有八百年的歷史了!

「天昭,我不也說過:『在我的字典裡沒有校規二個字』?」難不成要我強調個幾百幾萬遍,你這個主修攻擊系的老師才會記得啊?
「不,我只是要說你的冰錐術比前天更進步而已。」
哼!只要是我的傑作,絕對會一次比一次好。
「不過你總不能每次都違反校規呀,難不成你不怕被處罰?」
我用揶揄的表情像是在炫耀一般,對著眼前一副不敢置信的臉問道:「哦?有誰這麼厲害呀?」
不是我太驕傲,而是我的實力可是已經被全校師生認同的。能夠打敗我,就代表他真的非常有能力。
只見一抹親切的笑容浮現在天昭臉上。
但是我回頭仔細想想:那是只限於「全校師生」而非涵蓋校長啊!我居然經過這麼久的時間才發現,而且校長也不可能將我這種「高危險群」的學生置之於九霄雲外才對。他不可能放任我,讓我胡鬧三年!
雖然我是真的從來沒有亂過學校,只亂過舞葉而已。
就算我現在是在罰站,但和這個休假還捨不得離開學校、反而跑來偷窺的傢伙問些我不知道的東西好像也不賴。
「天昭。」我回頭叫住準備離身的他。
「我問你,那麼校長為什麼不出手?」我試著想從他那雙清澈的眼底裡找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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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闇月 發表於 2016-12-12 12:16 PM

第二章──天昭

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 Inhuman ( 非人 ) Organizatim ( 組織 ) ,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天啊!天昭今天頭殼壞掉了?怎麼突然像變個人似的?


來人啊!誰來幫他的腦袋檢查一下──
────────────────────────────────────────────────────
「十五年前你早該問這問題了。」那褐色的頭髮底下,是雙我從未見過的認真眼神──至少在我印象之中,天昭是從來沒有這樣認真過。
天昭才剛說完,在我心裡即刻間就浮現出一種預感:我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天昭」。
我不清楚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能力,只知道我這「天生」的「感知能力」從五歲起未曾有過失誤。

十五年前的今天,也就是我五歲的那年。

「十五年前?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這就是你未來的使命……」
就在天昭準備開始解釋的同時,附近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而我也反射性的轉頭確認聲音的來源。
或許是平常在走廊上巡邏的老師吧,若我記得沒錯的話:今天似乎是由「焰」負責巡守──雖然巡守的人選也從沒變過就是了。
「我的使命是什……」我回頭準備再繼續追問下去,然而天昭卻早已不見蹤影。
後頭的腳步聲逐漸接近。在轉過身後,我才發覺倉促前來的人並非焰,而是有著一頭紫色長髮的女老師──炎.雷,是主修防禦系魔法的老師,擁有雙炎族特有的紅色眼眸。
通常在這時應該還在辦公室準備明天課程的雷,竟然特地從五公里外的辦公處直奔而來!

炎族的紅眼會因為個人的強度而有深淺的差異,雷的眼睛是鮮亮的紅色,在族人裡頭是屬第五強。因為這片魔性之森是在炎族的生活範圍之內,所以他們派了兩名族人來一起守護這所學校以及這片充斥著妖力的重要之地。而他們派來的人手除了「雷」以外,還有一個名為「焰」的討厭鬼!
講到那個討厭鬼,我的心情就變得像剛剛不小心在糞坑跌倒一樣糟……

眼前的紫色長髮隨著奔跑而跳著波浪舞。她在我面前做了個「緊急煞車」,並幽幽的向我問話:「靖夜同學,敢問您方才是否看見一位有著一頭金色短髮、二十來歲的男性呢?」以跑一百公尺速度前來的她連大氣都沒喘一下,這點確實震撼到我了。
但是我依舊面不改色,確實回答了老師的問題:「沒有看見。」

倒是有一個短褐色頭髮的人正因為休假,所以跑來看我欺負專修魔法陣的老師。最後再說些使命不使命的問題……
說到「使命」,我就想起天昭……這傢伙到底是跑哪去了?

再度恢復安靜的走廊上又再一次傳來重重的跑步聲。
一個穿著白色法袍的男子。法袍外圍滾了層金邊,除此之外還有個「聖明」字樣的校徽繡在左胸口。頂著一頭褐色短髮的他正奮力的朝我和雷跑來。
還沒站定,他就著急的問起話來了。
「靖夜!你有沒有看到……」
「一個金色短髮、看起來二十幾歲的人?」
「不對,是二、三十歲的人。」
這句話招來了雷的白眼。
「……靖夜同學沒有看見聖明主上。」
「是嗎?」

「聖明」是這所學校的校長,沒有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但從我們學校的名子我大概猜得出來──他就是這所學校的創辦人兼校長。我看會把自己的名字拆成兩半、加上幾個字以後放在自己創建的學校校名裡的人大概也只有這傢伙了吧?

天昭轉過來看著我:「那麼剛剛在這裡的人是誰?」
「不就是……?」
一抹親切的笑容、一雙在天昭臉上從未見過的鎮定眼神……這兩個畫面重新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我為什麼不早點發現呢?
或許是因為天昭有時也會講奇怪的話吧。

而且──如果剛才的不是天昭,那又會是誰呢?
算了!今天的謎團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增加更多了。或許處裡完今天晚上的事,我可以再來調查這個「天昭」……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聽著天昭和雷進行他們的分析。
「主上回來了。」雷特有的那雙紅眸正熠熠閃著光輝、緊緊盯著天昭不放:「需去找尋主上否?」
「不用。」
看著逐漸沉默下來的雷以及天昭那與以往完全搭不上邊的認真表情,不禁想起曾有人和我說過的一句話。

那是我年滿六歲時的事了……

-*-*-*-

雷雨過後,天空漸漸放晴了,今年的第一聲鳥鳴劃破那片無雲的藍天、也劃破了難得的寂靜。
一個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伯伯從中庭來到我身邊,並選擇了一塊比較乾的地方坐了下來。
「靖夜,偷偷告訴你一件事。」老伯伯神秘的笑了笑,又接著說:「但是,你可不能跟其他人說是我說的喲!」
「嗯,知道了!」我稚嫩的臉上也漾起了一抹笑。
「在說之前,我要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天昭是個怎麼樣的人?」
「一個很愛開玩笑、而且又非常幼稚的人不是嗎?」
「才不是呢!」老伯伯像小孩子一樣對我噘起嘴這樣說著。接著,老伯伯又在我身旁大笑幾聲後說道:「其實天昭是個很穩重、很善良的人。」
「你可要記清楚啊!」

而老伯伯柔和的聲音至今仍在我耳邊迴盪著,揮之不去。

原本我還以為那個老伯伯瘋了,一直到今天我才開始相信。
就在這時,我突然有種「是那位老伯伯的話影響到我現在的判斷」的錯覺。

良久,天昭打破沉默,告訴雷他的想法:「聖明有他自己的做法,還用不著我們操心。」語畢,天昭重新向我看來,這才想起真正重要的事。
「啊!」天昭無力的慘叫著:「我把我代的班丟在教室了!」
話才說完,天昭馬上就頭也不回的往看似沒有盡頭的走廊再度衝了出去;而雷也再次游刃有餘的用跑百米的速度往本該在的辦公室方向前去。
「不過,已經要放學了吧……」

噹──噹──噹──噹────

放學了。
正確來講,是我今天的選修課程結束了。這也意味著:我該開始今天的研究進度了。
鐘聲一響完,我彈了下手指把書包「移動」過來、並且在同一時間內啟動了翔翼術(註一)。我就這樣直直的飛回我的宿舍。



────────────────────────────────────────────
註一:跟字面上的意思一樣,就是「飛翔」「有羽翼的」法術。簡單說就是可以在天上飛的一種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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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闇月 發表於 2016-12-12 01:31 PM

第三章──敵友

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 Inhuman ( 非人 ) Organizatim ( 組織 ) ,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吸血鬼是教科數上才會出現的生物吧?

而在我眼前竟然有活生生的樣本……

────────────────────────────────────────────────────

不久前才放學的我,花了十秒半左右回到我這距離學校一百五十公尺的「還算整齊的」小窩裡。
說是整齊,也不過只是「垃圾有好好包好、沒有讓異味充斥整個房間」的程度罷了,其他的東西看起來還是跟垃圾山相差不遠……
我從房裡最乾淨的地方,把外出的衣服「挖」出。

那是件灰色的棉質法袍──雖然原本它是白的──上面沒任何圖案,只有胸前有一顆翠綠色的風屬性寶石。那是在野外探索時,從一棵老樹附近提煉出來的風之寶石。
我之所以會在那裡提鍊,最大原因就是:那棵樹周圍有著獨特的旋律,一種有如妖精在風裡歌唱、擺動的旋律。也因為我想將那斷續的旋律與風一起提煉出來,所以就理所當然的把風抓了起來、變成這顆寶石!

除了到處抓取、鍊製寶石以外,我常常利用課餘的時間去打零工:大多是充當路過冒險者的導遊、或是一些在林中迷失方向的冒險者……反正都跟那些不怕死的冒險者總脫離不了關係。另外,我也時常會去進行些「野外」的研究:簡單的說,就是指──在學校附近林中做些「小小的」基本「生物」物種調查。也因為這樣,熱衷於「工作」的我常常很晚回到宿舍,所以連個「好好整理」的時間也沒有……

之所以學校後山讓我這樣瘋狂,是因為──我們學校底下鎮壓著一個「魔穴」。更巧的是,這「魔穴」竟是那種罕見、且稱之為「魔眼」的特殊魔穴。

魔眼,坐落在世界魔穴的中心。這也代表著:魔眼有「物種多樣性」的特徵。從幽靈到魔獸通通都有,就連巫妖、魔龍……等珍稀物種,在這裡都可以一覽無遺。
這是最好做魔法訓練,以及標本採集的好地方!反正只要你不蓄意攻擊他們,他們也都會很樂意給你拍照留念,但他們顯然不是很喜歡我特地幫他們做的抽血檢查。反正就連是人類的我也不是很喜歡,所以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咳咳!離題了,言歸正傳:前幾天,我在這廣大的林中撞見一種從未見過的魔物:那是一隻有著黑色惡魔翅膀的吸血鬼。它竟然跑到我的宿舍亂翻──連同其他班也毫不放過!不過最可惡的還是:它竟然選在晚上打攪我的睡眠!
就算吸血鬼是夜行性動物也太不可原諒了!
不過,那天晚上卻也沒有人因此受傷──這才是真正讓我在意的。它究竟是在找什麼呢?


想著想著,眼前的樹木愈漸稀疏,一座閃著耀眼碧光的大湖就這麼在我眼前展開了。這裡是我平常調查物種的湖。這看似清澈的湖水,卻是這整座森林最具有魔力的湖:曾經,我試著在這座湖中提煉出水屬性,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練出的是大量、閃著光芒的「純」闇屬性魔法石──甚至連我都沒有感受到一點「闇」的屬性!太奇怪了,這麼濃烈的闇屬性,學校竟然沒有派人來管制!

話說回來,水裡的闇屬卻也沒有那種扎刺著我的肌膚、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反而有種柔和的感受。讓人感覺不到闇屬性專屬的壓迫。
現在的我從水裡熟練的撈出一顆闇屬魔法石、磨尖,然後在地上畫下捕捉獵物專用的魔法陣。

前兩次的陷阱徹底的失敗:第一次,我用最基本的「物理捕捉法」。由繩子綁住樹幹、並且使盡的往下拉,直至樹頂到達最下方後固地住。最後妄想他會停在那個圈圈裡……現在回想起來,那似乎是個很智障的方法!我想大概是那時我當那會惡作劇的不死生物它智能嚴重低下之類的……所以當我重新回到那裏時,我看見了一個寫著「危險勿近」的牌子佇立在那。
第二次,我用「反物理捕捉法」。我花了三個晚上的時間,完成一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傑作──有四個輪子;輪子上方有塊平台;平台上面黏了個弩形光屬發射器──就是古代征戰時曾用過的「弩炮」!
別看這東西不起眼,小時候我曾經在森林裡迷路,那個時候我就是靠這個抓魚吃的。經過我的魔法加持,這台弩砲可說是百發百中,就連溪中的小魚都無法逃出它鋒利的魚叉。現在我只是把魚叉換成了光屬性的棒子,這在速度以及準確度上,比起魚叉大大提升不少!
回想起當初在森林,我差點因為還沒學過火屬性魔法就要吃生的了──就在我要開動時,我奇蹟似的被一群冒險團拯救了……
總之,我就要用這座弩砲殺掉那個討厭鬼!既然抓不到,我就要它以死謝罪、來消我心頭之恨。
誰叫它要打擾我睡好覺?

接著,我把含有那隻該死吸血鬼氣息的衣服放在感應區──那是我最喜歡的襯衫!它竟然就這樣蹂爛它,而且現在還要我把它拿出來「犧牲掉」!
那隻吸血鬼一定不安好心,非要我離開它……

幾天後,當我再回到那「世界上最偉大的傑作」擺置的地方時──我發現:弩炮被破壞的徹底、我的襯衫失蹤,還有我腳下的叉叉以及眼前寫著「認命吧」的牌子……
我的腳下忽然一涼,整個人就這樣被倒吊起來。
眼前出現了大量不死生物,其中一隻還拿著「這是你應得的制裁」的牌子。然後就這樣被不死生物凌虐到隔天上課……

這一次,一定要抓到那隻大鬧宿舍的吸血鬼!

我抱著滿腔怨恨,畫下腦中的魔法陣。我這次打算用「非物理補捉法」來抓它。用同屬性的魔法陣試著引起他的注意,然後等魔法陣偵測到物體接近之後一口氣把它關進法陣裡面!
魔法陣畫不到一半,突然在我可以感應的波動範圍內,出現了強烈的風屬性。
這魔法石效果未免太好了吧?
東邊二百公里。
我朝東邊匯集出一面含有大量聖屬性聚合而成的厚牆,試圖把迎面而來的生物擋下。
我有十足的把握在它撞上之前把牆建好。至今還沒有一隻非生物可以逃過我的阻擋。

然而,我錯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來有些東西是不能亂擋的。
因為,麻煩就是這樣被我擋下來的!



來了!
一陣強風席捲而來,遮住了我的視線。
太快了!快到我根本來不及反應:但如果不是它臨時加快速度,我就可以輕鬆擋下它了……

對方用力道強勁的闇緊緊扣住了我的脖子,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嘗試用大量的聖屬性,壓制那強烈到足以把我擊飛的闇屬性。特資班的學生身上所擁有的光屬性可不是一般的多、一般的強大──尤其就讀聖堂明皇學院的特別班學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畢竟能到特別班也是經過一番麻煩死的屬性認證、靈力檢測、施術等級、熟練程度……我還滿懷疑自己當初是怎麼熬過來的。

當我將手中閃閃發亮的大量聖光放進那一坨濃到看不見任何東西的暗屬性裡時,絕對不可能相容的兩種截然不同的屬性竟然融合了!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我還是感受到那濃稠的闇裡頭有著那與湖水相同的柔和……
眼前的濃烈的闇雖然與我引以為傲的聖光相互融合,但終究還是散開了。而散開的黑幕後面是個頭髮及肩、看起來約莫十六歲的黑髮少年。
錯不了,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是前幾天在我寶貝襯衫留下的氣息!是那有著一面之緣的該死吸血鬼……呃,現在變兩次了。

那道懾人的視線拉回我的思緒。
冰冷的雙眼直直射穿了我。
我的喉嚨像是幾天沒喝水般狼狽的嚥下嘴裡的口水。
我能避開目前我腦中所想的最糟情況嗎?
我這麼問著自己,內心充斥著不安:至少我從來沒有這麼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就算對手是多麼強大,我也會全力以赴。只不過,這隻吸血鬼卻三番兩次打破我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驕傲與自豪,讓我不由得發起一陣寒顫。

眼前,它悄悄的從空空如也的背後抽出一支「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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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闇月 發表於 2016-12-12 02:36 PM

第四章──初識

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 Inhuman ( 非人 ) Organizatim ( 組織 ) ,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到底該說你們是「強大的非人」還是「少根筋的非人」啊?

來個真正的人類告訴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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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將它那狀似劍類的弧形武器掏出,而我也不甘示弱的聚集各類屬性魔法朝那吸血鬼砸去。
就算它能同化我的聖屬性,也不代表它可以同化我其他屬性!
然而,那一次又一次的魔法攻擊又再度從我眼前消失了。
當下,我凝聚大量水屬性並濃縮成一把劍,同時在裡面加入些許的聖屬性。接著快速的把「水狀聖劍」反覆結凍,於是一支堅固的冰劍就此誕生!

使用水屬性的原因當然是因為自己不想受到「不死軍團」的圍剮……也因此,我拋棄自己最熟悉的聖屬性,轉而改用我第二熟悉的水屬性製造出「應該可以」抵擋一陣子的冰劍。

我滿意的看了看手中的武器,接著將注意力轉回戰場、準備要與眼前的吸血鬼決一死戰時──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它那把武器上面竟散發出一抹清晰的光屬性……!
優美的弧形曲線外圍並無任何的鋸齒狀,但是劍身上卻閃著一股銳利的光芒。完美呈現出流暢感的長弧,以一種完整及巧妙的方式延伸並護住整個手肘。而刀面上則有道藍色的火焰紋路,一直延伸到把手上面。

不過,為什麼那把奇怪的武器上會有光屬性?我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眼前的不死生物竟然一點也沒有被我這強烈的相剋屬性影響!

對手抓緊我思考的空檔以跑百米的速度呈Z字型朝我直奔而來。
可惡!
我抱著必死的決心,嘗試用手上僅有的武器對這逐漸接近的物體做出「對於起些作用這件事一點期待也沒有」的物理攻擊。然後吸血鬼絲毫不給我面子就躲開了。
它繞到我的背後用那閃著致命藍光的弧形刃朝我背上削來。而我的背後看似有片薄膜就這樣成了兩半。而那片薄膜是我費盡心血、好不容易才成功的護身咒啊!

我精心改良過後的終級版護身咒,效果可是普通版的兩倍之多。缺點是施展起來既費時又費力,比起劍士們所施展的鬥氣還要慢上許多……。咳!重點是:那隻該死的吸血鬼竟然毫不費力的就把它像是在切奶油一樣的輕易削開了!

糟糕!
我再一次施展保護咒,然而由於時間的緊迫──¬¬只能使用最簡單版的護身咒──同時我用冰劍抵擋它的攻擊、並祈禱這樣做能把傷害降到最低。
鏘!
才撐不到兩下,冰劍就和保護咒一樣,在我面前夭折了。
等等!這樣是要怎麼打啊?身為主角的我,竟然得遭到這種「出現才剛滿一章,就被強大的敵人給殺掉」的悲慘命運……
好歹別人是因為要得到特殊能力,所以剛出現沒多久就死掉了,而我還整整活了一章!
這種半死不活的設定是怎麼回事啊?

沒等我做出反應,對手就從上面給了我最後一擊。
啪!
就像關掉電視一樣,我進入了一片像是永無止盡的黑暗。



我死了嗎?

原來有的時候,人還是得學會在必要的時候放棄自己的堅持是吧?哈哈,早知道剛剛就該跑掉才對,哈哈哈,我可是還有好一段人生要走呢。然而話是這樣講沒錯,但我卻一點也不覺得後悔……
這是又為什麼?

就當我想開始探討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耳朵就已經先開始收到其他陌生的聲音了。
「怎麼?上一次『聖明』找來的傢伙命已經夠短了,這次是直接丟了個死人來是吧?」一個帶著極度不耐煩的語調這麼無奈的說著。

神蹟顯靈了!既然我還聽得見,就代表我還沒有被地獄的業火吞噬掉、仍然在這個還有等著去完成的夢想以及信念的世界上……
我還活著啊!
這是我打從心裡感受到最激烈的感動!
於是我開始感謝心中的那個上帝……奇怪?怎麼好像找不到心中的「那個」上帝?

「早就該發生了,也不想想聖明那個老傢伙到底活了多久。會老人癡呆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另一個沒血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至少在我聽來是這樣,不過怎麼能在別人不在的時候偷偷罵人呢?
「他沒死。」冷冰冰的聲音將前面兩個非人的話駁回。
怪了,怎麼這裡好像沒有一個有感情一點的「人」?而且為什麼它們會提到校長的名字?
「你已經說了四十五次『他沒死』這種屁話了?而且你自己不也叫他不知道多少次了?」不耐煩的語調又再一次的傳入我的耳裡。
「不過這個叫靖夜的傢伙也真厲害,我第一次見到有人的腳被『冷燄』捅了那麼重的一刀還不會清醒的。」
這時,我開始覺得自己的腳似乎有些疼痛感。而在那痛處,好像還淌著溫熱的液體。接著,那原本感覺不到的痛覺忽地轉變為痛死人不償命的劇痛!整隻腳都麻了……
「好痛……」我悶哼著,並用手壓住自己血流如柱的大腿。
這下子我可真的醒了。
我盯著自己腳上那一片怵目驚心的紅,趕緊給它丟上幾個治癒術,這才覺得好過些。

我開始打量自身所處的環境。四周一片黑暗,我坐在一個用金色勾勒出的魔法陣。陣的中央有道純白色的光束射出,而這道神聖之光也是這裡唯一的光源。
在這裡除了我以外,還有三個疑似不死系的生物:
已經打過照面的黑髮少年。雖然它看起來是十六歲,但畢竟是不死生物,我想它的年齡肯定不會是十六歲……。它的手上依然抓著它那把藍光弧形刃,但是現在變成了兩把,而其中一把上面還附上一層紅色沾染物,而一直到這時,我才驚覺到──所以那時它只拔出一把是打算讓步嗎?
在黑髮少年附近還有一個身穿旗袍,看起來約莫二十五歲的短髮男子。紅髮男子旁邊還放著兩把閃電形的紅刃──兩把與它那深紅色的雙眼相互呼應的鮮紅色刀刃──中間部分則是與馬鞍有點類似的握把。
在紅毛與黑毛兩個非人之間,還有個藍色長髮、搭配著法師們特有長袍的……疑似美女的生物,看起來約莫二十歲的它,手上握著一把銀白色的鐮刀,並同時不斷的用一種不耐煩的眼神「看」著我。它手上鐮刀的刀身與刀面是一體成型的,並呈四十五度角彎曲著。鐮刀就那樣佇立在距離藍毛約兩顆頭左右的距離,而握柄上雕刻著一排排小小的古代文字!
小小一排卻燃起了我熊熊燃燒的研究魂,讓我差點就想直接衝上去研究了!


不過,在掃視完自己周邊的同時,我也冷靜了下來,並開始明白:這裡沒有出口,更沒有逃生口!
這竟然是一個方圓五公里的異空間(註二)嗎?這下子麻煩了!真不知道哪個才是施術者……反正絕對不會是那個我最先遇到的陰沉傢伙──因為他怎麼看都不像是法師嘛!……那個用越來越鄙視的眼神看著我的女性還比較像。

不過,話說回來,在野外會有這樣的「魔物」綁架團體可真少見:它們不僅可以輕易的打敗我,還可以經鬆的維持住這一整個龐大的空間!

我實在很納悶:在這種充斥著暗屬性的地方,怎麼會有如此聖潔的光屬性能量?而且野外竟然有這樣的強大團體──我絕對不是因為他們三番兩次破壞我的陷阱而在記仇,絕對不是!再次強調,絕對不是!我只是純粹覺得它們不但綁架了聖明學院的學生,還輕鬆的維持住這方圓五公里的異空間實在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而已!不過,說實在的「聖皇明堂學院」是絕對不可能縱容這樣強大的黑暗勢力在學校後林茁壯。
難道是連學校的老師及校長都對這三隻非人生物無能為力,所以放著它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視而不見……

「哎呀,這個總是超過了規定時間都不回到宿舍整整一個學期還明明就已經嚴重違反校規卻一直到現在還是打死都不打算要改過自新的累犯總算是醒了。我還以為他永遠都不會醒呢!」藍髮美女用十分輕佻、流暢、幾乎喘都沒喘口氣的口吻,說出令我非常非常震驚的一句話。
「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這實在太驚人了!連我這個天才都無法察覺到任何它們跟蹤我的跡象!難不成打從一開始我就被這「三個」危險份子所組成的小團體給盯上了?
「那麼事不宜遲,馬上出發吧。」紅髮男子在我眼前從像是圍爐爐火的巨型魔法陣陣中跳了起來,並且對著我附近的黑髮少年一派輕鬆的說著:「月,那傢伙就交給你了。」
「等、等一下,回答我啦!」

或許剛剛大吼大叫的舉動沒有招來死神算是個奇蹟也不一定。不然我早就死了上百、上千次也不一定……

-*-*-*-

我到底做了什麼惹到他們了?尤其是這個叫月的傢伙!打從一開始我就不認識他,但是他不僅大鬧學校宿舍、打擾我的睡眠,現在還毫不留情的追殺我。如今,我對它的第一印象真是差到谷底了!
這時,我也禁不住開始思考──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隨著眼前不斷改變的風景,不由得心裡一酸。想起過去自己的自傲──以及班上唯一一個鄙視我的人。或許他早就知道我會有這麼一天吧?
從森林到草原、從草原到荒地;從高山到平原、從平原到丘陵……唯一和一般狀況不同的是:這一切都是倒過來進行的──我被「殺襯衫的仇人」倒拖在隊伍後面,彷彿我只是個不重要的行李一般。而我忙於思考怎麼從這群危險分子的手中逃走以及維持我屁股底下的平面結界:防止我的屁股開花。

已經沒有時間難過了!

認清現在眼前的才是事實後,我開始整理目前所有可以用的情報:目前我已經被這三個危險分子拖行了二十幾分鐘的路了──以驚人的百米速度──全長至少有一百六十公里、以及它們中間絲毫沒有任何疲勞或休息的跡象……
整體來看,我能成功逃走的機率不比在偏遠的一片荒地之中,遇見一位同班同學的機率還低……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等等,他們是怪物嗎?怎麼中間沒有半點休息時間?雖說它們看起來沒有一個叫做人類的……那我哪裡有機會逃跑啊!
看來我必須為自己製造逃跑的機會。既然過了這麼久,而他們也沒有要殺我的意思──那麼,或許我可以做些小小的要求吧?反正我的這條命本來就該沒了,所以既然要死就先舒服一點再死吧。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嘛!
「請問一下,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放在地上倒著拖呢?」我這樣問還算禮貌吧?維持結界很麻煩耶!
「不行。」月說的話還是一樣這麼短……什麼時候他才會說些長一點的話呢?
「為什麼?」
「這樣可以抹掉足跡呀!」紅髮男子把拖著「行李」抹足跡這種事當作理所當然的事情說著。

好啊!你們這群沒血沒淚、沒心沒肝的不死生物!看我把你們、你們……我也不能怎麼樣……
我又一次徹底的感覺到自己有多渺小。

「……那我幫你們處理掉『足跡』好不好?」雖然現在地上的確是只有一條拖行過我的痕跡、沒有它們的足跡,不過這樣也沒有真正達到它們所要的效果吧?
「嗯!差不多了。」紅髮男子似乎認同了我的看法。
正當我一手維持著結界、另一手準備開始施法時,三人理看似為「法師」職業的藍髮人舉起手……推了黑髮少年一把。
「月,施法吧。」

什麼!難道那個藍毛不是法師?

只見這個看來像是「暗殺」職系的吸血鬼,竟無奈的把手放到空中直接使用最簡便的初階「滅足」法術。順帶一題,正常初階版的滅足法只能維持個十到二十分鐘,只是我現在也不是很確定,這究竟是不是正常的初階法術了。
總之,我就先暫且把這當作正常版來推斷:目的地就快到了。
同時,我也突然想起:那個時候的異空間會不會是現在拖著我跑的傢伙做出來的?

當我們再一次穿進一片森林,我才認出這是哪裡。這方向是──



────────────────────────────────────────────────────

註二:異空間,如其名就是一個「不一樣的空間」,指和現在我們所處的地方不同的次元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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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闇月 發表於 2016-12-12 04:04 PM

第五章──前往

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 Inhuman ( 非人 ) Organizatim ( 組織 ) ,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連敵人的本營也要去?不怕死也不必這樣!

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快點回去!

────────────────────────────────────────────────────

「讓我們歡迎第三十五任首領!」零落的掌聲在這句話說完後陸續的響了起來。
而應當為掌聲中主角的我卻只是朝窗外無言的望去。
外面的景色完全不陌生,那是我花了那是我花了一整年的時間才探索完全的「魔性之森」──也是我目前就讀的學校後林。

它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

當他們停下腳步時,果然不出我所預料──我們出現在一棟名為「聖皇明堂」的學校大門前。前方筆直的大路通往學校的中央廣場,而中央廣場周圍圍著三棟熟悉的大樓:魔法大樓、實戰大樓、以及教育大樓。而中央的教育大樓上掛著的時鐘顯示:在這個時間點是絕對不會有人來救我的!對於我這個「翹課成精」的人來說,背出學校每班、每堂、以及巡視人員的時間,都像是吃飯睡覺那樣稀鬆平常、絕對不會忘記的小事,除非是偶然間有個人,突然他也想要翹課才會看見我背後的這群不死生物。

不過居然要進到學校裡面?你們究竟在想什麼?這可是你們最不該來的「光明界」大本營耶!

當我不斷在自己的內心吶喊著的當下,它們仍舊無所畏懼的前往那「就不死生物的本能來說,最不可能前往」的地方。這不僅是我所就讀的學校,更是佇立在魔界入口處、守護我們所在的人界重鎮。還是說,它們是因為不之久前的趕路,以至於現在腦部缺氧,導致欠缺思考能力、來到這種一去不復返的地方?但是,話說回來──為什麼他們可以維持一副「這是稀鬆平常的一件事」的表情準備深入學校?

「我們進去吧!」紅髮男子再次輕鬆的說著。
慢、慢著!
這究竟是要怎麼進去?該不會是要身為人質的我,引領你們這群危險生物進入校園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願……寧願把他們帶進校園!
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我連你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到底該怎麼稱呼你們啊?
「黑毛、紅毛的叫就行了。剩下的之後再跟你介紹。」藍髮美女這麼說著。
「妳說黑毛和紅毛啊,應該沒問……!」什麼?它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還有後面那個介紹是怎麼回事?
「現在我們進去吧!」在那紅髮男子的臉上,我隱約看見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

「請問一下……我能不能自己走啊?……呃!當我沒說!」就在我不小心瞥見自己身後:那隱藏在黑髮下的凶狠目光、以及渾身散發著殺氣的身影時,馬上就補充了後面那句話。
現在的我正被一群在校內逛大街的不死生物,用一根疑似高爾夫球竿的東西抵著背、而且還正大光明的向校園廣場緩緩前進著。要不是我還在懷疑那根高爾夫球竿有沒有刺穿我的可能性,我就會反擊了!絕對不是因為我認為就算自己反抗了,也不可能成功脫出他們的手掌心……好吧,這次我承認我是真的認為自己逃不掉才這樣乖乖聽話的!
總之,現在只剩下唯一會有翹課可能性的我、以及我後面的那一群不速之客而已,不過我也很好奇:他們為什麼會知道現在是全校的上課時間、而且也清楚知道不會被其他人打擾的!還有一點就是──學校裡的其他老師到哪去了?雖然我知道他們有很多事要忙、很多課要教,好歹現在也有人是閒著的吧──不要跟我說他們全部都在忙!
「實在非常抱歉,現在這個時間他們全都在上課。」藍髮美女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了我心中的納悶。

我再次深深懷疑:那位有著藍髮的美女她確實擁有閱讀人心的能力。
不過,它們是通通都調查過了還是怎樣?居然比我這個早就翹課成精的人,還要清楚全校師生的作息!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快點教我啊!

-*-*-*-

純白色的牆面,上頭佈滿了用純金打造的歷代校長的肖像畫──就算一直以來,校長都還沒有換人。真不知道像舞葉、校長這些老不死的,怎麼都不會想要退休?──在那一排十二幅的各式金色肖像畫之下,有著六張椅子──五張那種:只有古代王族才會坐的那種超誇張、有著繁複雕刻、鑲滿五色寶石、還是用純金打造的「終極」王椅;以及一張突兀的普通木製小圓凳──被這些椅子圍繞住的是一條刻滿了古老咒語,卻沒有其餘花紋的長桌。
錯不了,這就是聖皇明堂學院唯一禁止任何人進入的「會議室」。就連平常擁有最多特權的特別班也禁止進入!
而它們竟然就這麼隨隨便便的進來了……



「終於到啦!拖著行李實在有夠累噢……」紅髮男子用一種「待會我一定要睡上好──幾個小時來把我剛剛缺失的體力給補回來」的語氣說著。
不要用「拖著」來描述!就不能用「帶著」來描述嗎?好歹我也是一個要尊嚴的行李啊!而且帶著我走的明明就不是你!不要用一副「行李好重」的表情看著我啊!
就在我氣憤的在心裡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時候,「帶我走」的正牌人士默默的轉頭、向我看了過來。

這裡是一個被稱之為「會議室」的門口,不但擺設了不少的攝影設備、還有一個黑色箱子──俗稱「黑色箱型指紋掃瞄器」──緊貼在靠近門把的那面牆上。這也明顯指出:要進去就比需要經過指紋掃描、認證後,才可以進去!而大門那單調、很明顯的就是木製的會議室大門上也藏了不少詭異的機關。據說,曾經有個不怕死的特別班學生偷偷的跑到這裡來,說是想看看這終年不開放的神祕會議室裡長啥樣。而他就在接觸到門的那一霎那,當場暴斃了!
當然這也只是一個「在我看來是別人在亂傳、根本一點可信度也沒有」的傳聞罷了。不過就算我有幸得到這樣的機會,我也不打算親身去證實。

不過照這樣的情況下,我猜自己無法避開「親身證實」的可能性了!
就在我再次判斷這形勢會要求我去當實驗品的同時,那個黑毛的傢伙向前走了過去。它在那箱型掃瞄器前嘆了口氣後,伸出手、把手放到機器上。而機器也在一條光束掃過後,喊出「符合」兩字。同時門也「喀」的一聲彈開了。

三番兩次,我都以為倒楣的會是我,結果反而都是那黑毛的在動。那其他兩個到底是幹麻的?
不過重點是:為什麼它們可以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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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闇月 發表於 2016-12-12 05:31 PM

第六章──進入


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 Inhuman ( 非人 ) Organizatim ( 組織 ) ,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你們好,這是我的名片,從今天起還請多多指教了……
不!我現在到底在說些什麼!?該自我介紹的是你們才對吧──
────────────────────────────────────────────────────
眼前的藍毛和紅毛、以及那個叫月的,在拍了幾下手後就停了下來。然後,死死盯著我,一副要我開口的樣子。

呃……我可以就這樣保持沉默嗎?因為我怕我說出來的話會害死我……!就算你們叫我首領也一樣,我是絕對不會被你們騙的!我怎麼可能會是你們這一群不死生物的首領啊?
拜託!那個紅毛的不要用那種「再不說我就殺了你」的眼神看著我啊!我……我、我真的會害怕!
「真沒用。」藍毛很直接的這麼說。
啊,對喔!我都還沒和這個傢伙算帳!明明是個女人──應該說是「母的非生物」……吧?隨便啦!總之,它居然敢這麼對我,就最好要有受死的準備!
「……」只見月在我面前挑眉。
難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它們都知道?
「你叫誰女人啊?」藍毛突然惡狠狠的盯著我看。
嚇死我了!我都忘記藍毛很有可能會讀心術這回事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我恐怕已經死了千千萬萬遍了。

就在同時,紅毛受不了的開口:「不要再和月讀聊天了,給我開口說話!」
「你在想什麼,表情上都寫得清清楚楚!」

……原來不是每一個都會讀心術嗎?

要我開口說話,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說些什麼。
現在想想,這一連串的事件裡有不少問題在裡頭,像是「亂翻宿舍的吸血鬼」、「突然就拔出武器想殺人的吸血鬼」、「抓著我到處亂跑的吸血鬼」……
等等!原來我對那個叫做「月」的吸血鬼印象這麼深嗎?
不說我都忘了,我的襯衫咧?
「月,你有看到靖夜的襯衫嗎?」藍毛法師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沒有。」
突然問起我的襯衫,嚇死我了!
我還是沒有很習慣旁邊有個會讀心術的「生物」存在……

這些看起來還蠻樂天的非人們,讓我突然很想問問「首領」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我是首領,那當初月就不該對自己的首領刀劍相向,而且它根本用赤手空拳對付我就綽綽有餘了,哪還用的著拿武器殺我?

「月,原來你有拿刀砍他啊?怪不得他會被嚇昏。」法師開口又說了一句:「我還想說對於這樣的廢物你不會把刀拿出來和他對質呢!」
我現在開始覺得用這樣的對話方式似乎不錯:不僅減少了「因為不熟識」而產生的尷尬,更讓我自己也省得開口講話的麻煩!但就在藍毛的瞪視之下,我深深了解到自己還是得開口說些什麼……
「所以……為什麼你那時候還硬是要把刀拔出來和我打,明明你赤手空拳對付我就綽綽有餘了……」
「看你認真想打。」月一臉淡定的回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就因為看我認真?不認真的話我不就死了?雖然說實在的,在還沒被殺掉前,恐怕我已經先被嚇死了……
藍毛法師接著突然補充道:「反正你就是那位『聖明』挑選出來的第三十五任首領沒錯。你不也進到這間除了你成為首領外不可能進得來的會議室裡面了?」
「你是說『聖皇明堂』學院?」所以是學校選擇我來做這幾隻怪物的……那什麼?三十五任首領?
不出一秒,月就用它特有的冰冷聲音澄清了我的問題:「聖皇明堂第一任校長。」

為什麼這些傢伙總是講的很短,而且還不清不楚?問一句說一句的,難道不死生物都是這樣的嗎?

「……那來這裡是要做什麼?」我很無力的繼續問了下去。畢竟它們本來就不該來這裡,這裡是每個剛出生的非生物都知道的危險地域。
「開會。」
……沒想到月的回答讓我感到更加疲憊。

你只跟我講要開會,那你們現在又站在這裡等我說話,是叫我要帶領你們開會是不是啊?我不是才剛收到要開會的消息嗎?!還有到底那個指派我成為下一任首領的傢伙又死去哪裡了?

更何況,我壓根兒不認識這群怪物,這叫我要怎麼放心的和他們開會?但它們若真有心要殺了我,那也早該動手了,我也不可能現在還站在這裡;若是要綁架我的話,那它們也沒有義務要告訴我它們的名字。所以要是他們真的報上名來,或許它們真的還可以信任……
「他要我們先報上名來才會和我們合作。」藍髮美女又認真的幫我做了補充。但出乎我意料之外,本來好好的美女,現在又朝我惡狠狠的瞪過來了。
難道其實它是公的?
不等我釐清思緒,它們就開始了一連串的自我介紹。
「我叫做亞暗,職業是龍騎士,種族是龍。」紅髮男子搶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和職業。「雖然說是龍騎士,但也僅限於『龍屬』的『騎士』而已,哈哈哈!」
「我叫月讀,是個魔導士,隸屬於死神一族。」語畢,藍毛又立刻鄭重地補充道:
「而且我是男的。」

什麼?這個會用讀心術的美女居然真的是男的?而且還是法師的一種!那麼那個時候為什麼還要叫那個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法師的月施法啊?

月還沒開口就被亞暗打斷了:「月是吸血鬼看的出來吧?然後他的職業一點也不重要,只要把它當作『全職業』的來使喚就可以了。」
「沒錯,那傢伙根本是工作狂,他會認真的把每件事都做到完美,而且還不會做任何的反抗!」
我看了看當事人,只見月又再次換上無奈的表情,但確實沒有任何想要反駁的它們的樣子。那麼應該就是這個樣子沒錯了……
但我想到一半,月就突然給了我一個白眼。
難道它也會讀心術?
「不是,是你看著他點頭,誰會猜不出來你在想些什麼啊?」月讀馬上就證實了我的想法是錯誤的。
「失禮了……」我有點抱歉的看著月,我想他一定也有這麼做的理由:「那麼我叫……」
「你叫靖夜,是『聖皇明堂』的明日之星,也是『聖明』親自挑選的下一任首領。」亞暗不急不徐的開始說著我的身世:「小的時候就有天賦異稟的才能;擅長徒手召喚;最喜歡翹課和虐待不死生物,作一堆莫名其妙的實驗。」
前面講的很好聽,但後面的虐待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聽起來他們似乎不是敵人也不是殘暴的不死生物,不過讓我很納悶的一點就是:他們和學校到底有什麼關係?而且……
「你們明明就擁有足以打開魔界的力量,你們為什麼不這麼做?」對於不死生物來說,魔界的空氣與環境一旦釋放出來進到人界、和人界合為一體後,它們的力量將會倍增、同時環境也將更符合他們生存。不過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人界將會不復存在,所有的人類都將毀滅、死在不死生物的腳掌之下!
「誰會那麼無聊給自己找麻煩啊!你以為……」亞暗的話被月讀突然舉起的手硬生生打斷了。
「你不可能沒聽說過『IHO』這個組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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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闇月 發表於 2016-12-12 07:33 PM

第七章──過去

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 Inhuman ( 非人 ) Organizatim ( 組織 ) ,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是什麼,這讓人懷念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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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human(非人)Organizatim(組織)簡稱「IHO」。
傳說,「IHO」是個「非人類」的五族組織。它之所以存在是為了這片魔性之森的和平,將這片充滿魔物的森林生態維持在一個巧妙的平衡狀態。而這座名為「貝希珂」的元素之森在經過遠遠有八百年左右歷史的大事件以後,就沒再發生過其他可比擬當年的大事了。
在這八百年間,「IHO」這非人組織也隨著事件的解決突兀的消失了,好像那些有過的犧牲、奮鬥不過是一個愚人節的玩笑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現在它們會突然提起這件事……難道是因為這些打創校以來就一直存在的傳說全都是真的!而且在我眼前的這「三隻」非生物就是那所謂的IHO成員!?
「你想的完全正確!順帶一提──預言也是真的。」
什麼預言?
只見月讀像是沒聽見我心中的問題,一副沒有想要做任何解釋的意思。見到這樣的情形,我心頭的那把無名火不由自主的就燒了起來。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反正對方也沒必要解釋太多不是?還是先想想其他的東西好了,腦袋裡要整理的資料可真不少。
低下頭,我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
我記得這幾個傢伙是那非人組織的一員,那麼既然我被那叫做亞暗的紅毛傢伙稱作首領的話……不就代表我是這「不是人」組織的成員之一嗎?還暗諷我不是人是吧!
像這樣繼續想下去反而只會越想越生氣,還不如別想的好!
反正我本來就不太相信自己是其中的一員,也不想承認自己是其中的一員……

就在這時,一個我十分熟悉的影子在我面前出現了。

短褐色的頭髮以及顯眼的白色金邊法袍,身上散發著一股成熟的氣息……而這股成熟的氣息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傢伙能夠擁有的。那是一種經過長年歲月的經驗積累、飽受各種摧殘……好吧,這個可能不一定……簡單來說就是要活得夠久才會有這樣超脫世俗的成熟感。
我明白眼前的「天昭」是今天給我預言的那一位,而不是我長久以來所認識的那個天昭……
出現在我面前的這張熟悉面孔露出了我在多年以前就曾見過的溫柔笑容。

──嗯?靖夜你又再亂發脾氣了?一個人坐在這裡可小心別著涼了啊……

我永遠記得那張總能夠確切帶給我溫暖的那張笑臉。
望著這張笑臉,我的視野漸漸蒙上了過多的水霧、開始模糊了起來。淚水把我眼眶中能夠佔據的位置都給填滿了,而塞不下的部分也接著被後頭新擠進去的眼淚給推到眼眶外邊去。

我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很久以前曾經陪我度過童年、伴著我一起長大的……很重要的家人。
或許模樣不再是我過去認識他的模樣,但我很清楚他就是我認識的──
「印……。」我用有些顫抖的音線吐出了他的名字。
明明有好話還要和他說、明明有好多是要和他一起去做、明明……明明早就認為他已經不在了。
雖然今天有好多事都要和自己的推測還有想法作對,就連同現在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也一樣。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至少他回來了、他沒有像自己想的那樣消失在那一天。

想到這裡,我抹了抹臉上氾濫的水分。真的該好好感謝這幾隻……不,這幾位帶我來到這裡的IHO成員。要不是他們,我想我也不會有這個機會在這裡碰到印了。

轉過頭、望向旁邊,我才發現這幾名成員做出的反應一個比一個奇怪:月讀掩著嘴一臉像是要笑出來般盯著我看;亞暗直接背過身就在一旁悶笑著,不時還因為憋的痛苦而咳上幾聲;而月則擺出和前面兩位截然不同的臭臉……就好像他們其實都認識眼前的這位「天昭」一樣。
難道他們都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哼哼,不就是天昭嗎?」月讀立刻就回答了感到十分錯愕的我。
「不是!」下意識的,我大聲駁回了月讀的答案。而我也在下一刻赫然發現到自己異常的舉動。
「嗯?那你到是說說看這個被你否定的天昭到底是誰啊?」亞暗一臉興致勃勃地問著。
「他是……」一時之間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總不能直接說「喔,他就是印,是像我爺爺之類的存在!」之類的吧?剛剛我看見天昭就喊「印」他們不可能沒有聽見才對……所以就算這樣介紹我也覺得於事無補。與其說的不清不楚還不如不要說了比較好。
「印?你爺爺之類的?是在說誰?」
我一驚,猛然想起這裡還有個喜歡偷窺別人心理世界的變態存在!
「蛤?!你再說一遍!」月讀原來就有些中性的聲音在提高音線以後就變得更像女孩子了……他那張的笑臉在我想著這些時,逐漸在角度的調整下抹上了一道陰影。這讓他秀氣的臉龐流露出一種肅殺的氣息,也讓我的背因為壓力低下的汗水給浸濕了不少。
這種笑臉威嚇法讓我不得不想起班上那個噁心的老太婆……
「別拿我跟他比!」他的臉因為我剛剛突來的想法瞬間扭曲了一下。
「……對了一半。」月的冷聲打斷了我和月讀原先一觸即發的氣氛。
我花了一點時間才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一半?」
「一半。」
「……」所以我說……月你這樣根本就沒有回答道我的問題啊。
「咳、咳嗯,我說……我在這裡為什麼就不問我呢?」
聞聲,我轉頭看向了仍舊維持著笑容的天昭。
說得也是,人都在這裡了為什麼不乾脆問本人呢?等等……那本人直接說就好了啊,還要我問什麼!?
唉,就是要等著我問是吧……
「所以……你到底是誰?」我有些無奈的問道。
聽見我了的問題,天昭滿意的笑著。
隨後,一股柔順的白色氣流打上天昭那張溫柔到有些過份的笑臉。
「我就是……『聖明』。」
望著原來那熟悉的褐髮逐漸在氣流的吹拂下逐漸由髮根轉為璀璨的金黃色、原先有些泛黃的皮膚也逐漸在白光的沐浴下變成了白皙透亮的嫩膚。
在「天昭」說到末半句之時,我也把他的那張臉給看清楚了。
在那頭閃閃發光的髮絲下……那張臉正是懸掛在這間會議室裡的校長畫像中人物的正主!

……噢,是校長本人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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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闇月 發表於 2016-12-12 08:58 PM

第八章──現在

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 Inhuman ( 非人 ) Organizatim ( 組織 ) ,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所以現在是該認真討論的時候了嗎?
……誰怕誰!要、要談什麼就來談什麼!
────────────────────────────────────────────────────
這還真是我生平第一次這麼靠近傳說中的校長大人。

沒想到校長本人比我想像中還要來的……白淨?還是我該用些其他什麼形容詞比較好?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了。重要的是:現在大家這樣安靜地看著我是想看到什麼時候?難不成還要等我開口說些什麼?
我一個新人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或許這裡還是我熟悉的學校裡面,不過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間會議室,在這之前根本就沒來過這裡,所以算得上人生地不熟沒錯──再怎麼樣也不該是我、不會是我、不能是我開口打破眼前的這個僵局吧?

「呃,我說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辦點正事了?」在我還在糾結這等場面該怎麼處理的時候,將雙手枕在腦後的亞暗立刻就解決了這個問題。「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吧?」

時間所剩不多了?說起來他們再來這裡的路上也確實是趕路過來的,在路途之間甚至都沒做過什麼停留……只不過說是在趕時間這說法實在是太牽強了,畢竟他們在把我弄到這裡以後幾乎沒做什麼解釋,只是一昧地等著我問問題,自己卻什麼都不打算解釋。
現在這到底哪裡像是有事要別人協助處理還拚命在趕時間的態度?
我根本就只是他們抓來這裡的戰犯之類的存在……是他們卻又說我是首領,所以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管了,既然他們已經要辦正事了,我想待會就會有答案了。

腦袋裡的這些思緒前前後後只占用了我不超過五秒鐘的時間,而眼前的對話還在繼續。
「哦,也是。」聽見亞暗的話,聖明那白淨的臉上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那麼就來辦正事吧──」

-*-*-*-

……不是說要辦正事了嗎?
為什麼我現在會和他們坐在這裡做一些像在辦同樂會之類的事?

在聖明說完「要辦正事」以後,我一邊傻眼一邊看著這位校長先生在我們幾個面前,從他身後不知道哪裡的地方拎了幾個塑膠袋出來。接著他把袋子裡、同樣是由塑膠組成的包裝給通通都倒到那張看起來很貴的……不,應該說是無價的桌子上。
很快的桌上就堆滿了一包又一包的餅乾。
噢,數量還真不少呢。我看都可以吃上一整天了。
「後面還有汽水,過去搬一下。」聖明將袋子給倒空以後拍拍自己的手心,找了張椅子翹腳、坐了上去,還不忘發號施令。
最後我在月的牽引下被弄上在場的其中一張椅子上頭坐了下來,而我自己的腦袋也已經停擺的差不多了。我只能坐在椅子上望著他們把一罐罐的果汁汽水搬到那不應該被這樣對待的古桌上。
上面有符文啊!把古文物這樣當作一般的桌子使用,不不,這是虐待!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戴上這個。」月讀朝我扔了一頂尖尖的紙帽,而紙帽下方還有條像是要固定下巴小帶子在上頭。
還沒等我做出反應,亞暗就在古桌上清了個空間,似乎還喊了聲什麼「好,蛋糕來了」之類的。再來月就把上面塗滿鮮奶油及草莓的蛋糕給弄上桌子。
……該不會我手上的這個是生日帽還是什麼東西吧?是要慶祝什麼還是說今天是誰的生日嗎?
現在就算有誰喊了「生日快樂」我也不會太驚訝了。
一邊想,我一邊默默的把尖帽給戴了上去,我可還不想讓自己只是因為「有沒有戴帽子」這種小事搭上我的人生……
接下來我就這樣看著亞暗抓了幾包炸馬鈴薯片開開心心的到一旁去吃、月讀叼上幾包棉花糖到一旁啃、聖明抓了幾瓶酒來在位置上喝……誒?那酒哪來的?話說是不是少了一個人?
轉了轉頭,我很快地就在染上日落色彩的落地窗附近找到了那隻吸血鬼。

話說……我這才想起吸血鬼是怕光的吧?聽說照到陽光會曬死才對,雖然這也只是大部分的古書上寫的,也有部分古書表示有些吸血鬼可以承受一定強度的日曬就是了。果然這世上還有很多事要靠自己去親身經歷過才會知道啊。

看著眼前的這些景象,不久前才和死神擦身而過的遭遇就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這裡確實有死神又是另一回事了。
現在想想,這時候還能夠想著這些的我其實比我想像中要來的冷靜啊。
不過如果我再這樣繼續想下去,這一整章就要幾乎在我的腦海中渡過了。
這可不行。

果然還是開口說點什麼比較好……

心動不如行動,這麼決定以後,我立刻就往亞暗的方向走去。

你說為什麼我特別要去找他?
那是因為這裡的成員裡:一個是校長,找校長做什麼?平常都做這麼多壞事了,找他第一時間要先自首吧……所以免談。
一個是曾經想殺了我的傢伙,雖然他似乎沒有這個意思,不過我真心覺得自己就算沒死,沒被嚇死也是一種奇蹟。我的心臟很脆弱的!
一個是不管我想什麼認真的、開玩笑的、鼓勵自己的、變態的……咳,總之不管我想什麼都會知道的傢伙,找他壓力很大!總覺得我再惹毛他幾次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最後一個……看起來就是個只會耍嘴皮子,感覺很兇又懶懶的傢伙。相較前面幾個,總覺得亞暗會是一個面惡心善的大好人也不一定。一方面他又距離我最近,我都被我自己說服了啊,這下不去真的不行了。

努力的想著這些鼓舞著自己,我一邊深呼吸、一邊讓自己停在看起來吃得很開心的亞暗旁邊。
心情不錯的話,那我想待會提問得到答案的成功率會高很多吧。
開頭就來問點關鍵的問題──
「我說那什麼……你們不是要開會嗎?」這個問題應該夠關鍵了吧?應該。
「嗯?是要該會沒綽啊。」亞暗邊吃邊說著。
就不怕我聽不懂嗎?雖然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要開會沒錯就是了。
「啊……那要開會的話,現在開同樂會不要緊嗎?」
聽見我的話,亞暗吞下嘴裡的零食、笑著的回答我:「對喔,你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這個派對是要慶祝你入會的。」
「歡迎。」
「恭喜你加入IHO。」
亞暗才剛說完,月讀和校長立刻分別給了我一句祝福,月則是遠遠的揮了幾下手聊表心意。

……什麼?這只是入會派對?
現在要告訴我你們趕了這麼久的路就只是為了這個派對?
既然這樣,那乾脆用校園廣播找我到校長室接我過來不是比較快?而且這樣也能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啊。
特別綁架我到距離學校很遠的地方又趕路把我送回來就只是為了這個派對?
我忍不住這麼想著。
「沒有要綁架你,只是我們剛好在要去忙的路上碰到你,就順便帶你一起去了。」月讀解釋道,「不然聖明說這幾天就會廣播叫你到校長室找他的。」
「少來。」亞暗反駁:「這件事他已經說了不知道幾個月了,結果只記得喝酒打混、把公文都丟給月去做,自己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釀酒。」說完,校長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
「……」

……所以壓根就沒有會議這件事囉?

「不,還是要開會的。」月讀把他自己手上的最後一個棉花糖給塞進嘴裡。
「至於會議嘛……」校長一臉若有所思的盯著我。
看著眼前帶著笑意的校長,我已經不覺得這人是我認識的那個印了,那時候我看見的笑容不過只是一時間看錯而已……更不用說印從來不喝酒的。眼前這個酗酒的校長怎麼看都不會是我記憶中的爺爺。
說得也是,印怎麼會在這裡?早就已經消失了才對。
「……去問月吧,他最清楚會議到底是要開什麼。」

啊?要找我的也是校長你、要開會的也是校長你,那為什麼最清楚開會內容的不是你,而是你的下屬啊?
這個組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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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闇月 發表於 2016-12-13 04:57 PM

第九章──未來

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 Inhuman ( 非人 ) Organizatim ( 組織 ) ,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這工作制度是怎麼回事?
你們的老闆是誰啊?怎麼有這種事……等等,我是老闆嗎?
────────────────────────────────────────────────────
我現在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IHO根本就不是個什麼正經的組織,我還以為傳奇組織會是一個感覺起來更有力量和領導力的組織。
如果我真的是首領,自己要帶領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組織嗎?
想到這裡我有點失神。
「魔眼。」面向我們,月冷冷地拋了兩個字給我們。
魔眼?

所謂的魔眼是一道由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通往魔界的出入口,通常分布在魔物密集的區域,在這個世界上一共有四道這樣的魔界入口。而聖皇明堂這間學校就坐落在這四道魔眼的正上方。
要是魔眼失控……後果不堪設想。至少教科書上是這樣說的。

所以現在魔眼怎麼了嗎?
「喔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亞暗接口道:「這幾天我們除了在準備靖夜的入會派對以外,就一直在把那些啃著封印的蒼蠅給弄走啊……」
「噁心的蟲子,想起來就令人作嘔。」月讀補充。
封印?蟲子?
「我說靖夜,」不等我想清楚,校長就開口問了句。「你知道我們的工作是什麼嗎?」

紀載著IHO組織的歷史上只說明了他們阻止魔眼暴走的歷史這件事,除此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

「……不清楚。」
「那你知道這間學校是在魔眼的正上方吧?」
「嗯。」所以那又怎麼了?
「聖皇明堂呢,這個學校是我用我自己的名字取的,以前叫做聖夜月,不過這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咳,總之這所學校之所以在魔眼上方是因為──這整所學校就是魔眼的封印。」
學校就是封印……?什麼意思?

大概是看見我一頭霧水的模樣,校長又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IHO的存在就是為了守護魔眼的封印,不能讓魔眼再次暴走……」校長的神情變得銳利:「否則恐怕這次再也沒有機會把洞給補起來。」
「總之我們現在忙著把學校的封印給重新套牢,你的工作就是負責在學校裡找到裂縫然後告訴我們。」笑了笑,校長一臉親切的說著:「你可是我挑選出來的第三十五個首領,要好好負責帶領月讀、亞暗、月他們把封印給顧好啊。」
「畢竟這只是剛開始,所以就先給你這樣一個簡單任務……沒問題吧?首領。」校長說著還用手中的空酒瓶敲了敲我的肩。

突然間我有種「這個世界就靠我了」的感覺……就好像我是救世主一樣?
又不是小說、漫畫、傳奇故事還是什麼偉人傳記的,我怎麼會碰上這種事?
我的胃好痛。

「我知道了……」我允諾道。
「那我要怎麼聯絡你們?」
「叫名字他們就會到了。」再次拔開一瓶新的酒、舉手向我致意。
這是隨叩隨到的意思嗎?還全年無休的!
這樣想想還真覺得他們辛苦了……

真不知道前面三十四個傢伙都怎麼對待他們的,過著這樣的生活就好像隨時都有個力量強大的召喚獸,碰到再可怕的敵人都不用怕了的感覺。
實在有種「天下無敵的」爽快感啊!

不過有個問題我還真的很想問……
「為什麼不管我在哪叫你們,你們都會聽得見?」
「一種叫做『順風耳』的傳聲魔法啊。」亞暗解釋:「所以不管你在哪、發出什麼聲音,我們都可以第一時間收到喔。」
……這有點不妙吧?不就是私生活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都會被聽見的意思?隱私呢?我的隱私都去哪裡了?你們的首領需要自己的隱私啊!
「因為需要持續不斷的龐大魔力,所以施展起來非常費工夫也很麻煩。尤其距離越遠消耗就越大,所以還請你在鞏固封印的這段時間內不要跑到學校以外的地方。」月讀鄭重地提醒著。
「所以這段時間我沒有自己的隱私了嗎……」我有點洩氣的問著。
真是苦了前面那三十四任首領,沒有自己隱私的生活肯定很痛苦吧。
「每一任負責的工作都不太一樣,基本上沒發生過的事也就不用處理了不是?」
迴避了我的問題,月讀把我心裡想的事做了個澄清。
我好像慢慢習慣被人聽見我內心喊話這件事了。

就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了……

「好了,你也該回去睡覺了吧首領先生?」這句話提醒了我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這件事。要不是月讀說起這件事,我很可能就忘記現在太陽已經下山了!
不喔──今天我什麼研究都還沒有做啊!就連我的襯衫都沒有找回來……

-*-*-*-

回到宿舍,我今天特別讓自己好好泡了個熱水澡。

學校的宿舍還不錯,浴室很大,衛浴設備也很完善。雖然沒有浴缸就是了,這點靠一點簡單的造型魔法就可以解決了,所以不成問題。

經過今天一陣的精神摧殘和折磨,讓我感覺自己已經過了好幾年一樣。一整天受到的驚嚇恐怕已經讓我短命了好幾百年也不一定。
「啊……」我把自己的頭埋進自己用熱水構成的造型魔法裡,讓熱流包覆我的身體、放鬆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肉……
果然泡個澡可以讓身心舒暢,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享受啊。

泡過熱水澡,我便出了浴室,在房間裡找起自己所剩不多的乾淨衣物。看來明天是該洗衣服了。

穿著底褲的我在尋找衣服的途中經過了房間的落地窗。我總會在這時看見自己身上被各式魔物抓咬過的痕跡……這些可以說是自己的研究成果,也可以說是自己某種像功勳一樣的存在吧。
每一道,都是一個個故事和印象深刻的記憶。

在找到衣服並套上以後,接著我就讓自己拉了拉筋、活動開來,以防明天的我會因為今天做了太多劇烈的運動而全身痠痛。就算只是施展魔法,那也是很費工夫和累人的工作的。

最後我撲上自己堆滿各種雜物的床、找到了我的枕頭,三兩下就睡著了。



什麼封印、什麼首領……都是明天的事了。今天就什麼都別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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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闇月 發表於 2016-12-13 06:35 PM

第十章──任務

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 Inhuman ( 非人 ) Organizatim ( 組織 ) ,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失而復得真是太好了!
我不會再讓這些從我身邊消失的。
────────────────────────────────────────────────────
通常在結束舞葉的魔法陣課程隔天,我總會特別忙碌。
這天我每次都會特別早起,為的就是能夠早一點跑到學校後山去做一週一次的探索調查。

今天也不例外。
雖然不記得昨天自己是幾點才睡著的,不過五點左右我的生理時鐘會自動就把我給叫起來。

「又要忙了啊──」從乾淨整齊、沒堆放任何雜物的床上坐起,我盡可能地伸展自己的雙臂好舒展自己的筋骨。
接下來我紮好馬尾、抓起自己不管去哪都隨身帶著的書包以後,繞過圍在小桌旁吃著早餐的亞暗和月讀,往門口的方向……誒?
重新望向自己剛剛繞過的幾位,我一時失語。
「……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裡?」
「會先問這個問題的意思……難道是你沒發現自己的房間變乾淨了嗎?」
「我的房間怎麼可能……」說到一半,我想起剛剛自己在下床的時候,上面好像已經沒什麼東西了。
那些裝備、研究書、紙和筆都去哪了?這些可是花了我幾乎可以說是畢生心血的資料啊!
「怎麼回事……」我忍住現在心裡即將爆炸的心情,按耐著情緒讓自己儘可能平靜地把話給說出口。
「是我和阿月一起整理的喔。」把手上插著的一塊烤吐司塞進嘴哩,亞暗笑著說道:「我們把房間該丟的、該洗的都給處理好了,你的資料還有那些沒完成的作品都被收到……我看看,喔,那邊那幾個櫃子裡面去了,去翻翻看吧。」
不等亞暗把話說完,我立刻就讓自己衝到衣櫃附近的工具櫃,很安心的在裡面找到了我剛剛差點就以為要失去了的那些資料和物品。
「太好了……」我有些癱軟的坐躺在地,大大的舒了口氣。
「別只顧著坐在那裡,衣櫃去翻一下。」看我坐在地上,月讀用手上的叉子指向我,並朝著衣櫃的方向比畫了幾下。
「衣櫃?怎麼了嗎……」起身,我讓自己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的門。
「!」
一件有著我熟悉色彩的襯衫立刻出現在我眼前。
「襯衫!是我的襯衫噢──!我的襯衫回來了,怎麼會……?」
我焦急的望向在小桌旁吃早餐的兩人,恨不得自己能立刻從他們臉上找到我要的答案。
「阿月去各個小部落裡面給你找回來的。」大概是吃完了,亞暗把桌上的盤子給疊了疊,取了餐具一起往水槽的方向走去。
「月說不想吵你睡覺,所以拿回來以後就把它補好、洗乾淨,然後掛到櫃子裡去了。」月讀立刻補充了句。
「這樣啊……」……不過我怎麼沒看到補過的痕跡?

看來是我誤會了,或許他們也真都是好人,不,好非人也不一定。
是我對他們有太多偏見了。

「所以我說……你們在我寢室做什麼?」不是來這裡就為了幫我打掃環境吧?
「打掃是月那傢伙想做的,我們只是來吃早餐。」
「……」
「正確來說是以後我們就住這裡了。」從小廚房走出來的亞暗靠在牆上說著。
剛剛裡面傳來水聲,想必餐具也洗好了吧?
不過那不是重點……
「為什麼要住這裡?我可沒有多餘的房間給你們住啊。」
「唔,該怎麼說呢……應該說這裡會是我們新的根據地了。在學校裡找裂縫的這段時間我們都會在這裡生活,就請多多指教囉。」亞暗笑道。
「請多指教,靖哥。」帶著淡淡的微笑,月讀也喊了聲哥。
被死神喊哥什麼的……搞什麼,我的年紀再怎麼樣也不會比他大吧?

眼前月讀的臉色似乎變了變。

糟糕,我好像不該這樣猜測美女的年齡……噢不不,我是說帥哥、帥哥!不要殺我!
「靖夜你臉色很複雜喔,沒事嗎?」
「沒事……」
「對了靖夜,你不用上課嗎?」
「今天沒課,所以──」
「──所以我們就去逛校園吧,靖哥。」咧開笑容,月讀一把抓住我的衣領,一刻不停的就把我給往外拖。
「誒誒──等一下,我還沒吃早餐啊!」
「拿去,這是月準備給你的早餐,趕快吃掉吧。」亞暗塞了一個法式烤吐司到我嘴裡……這溫度是剛烤好不久的溫度吧!
「燙、燙、燙啊──」

-*-*-*-

無視我的吶喊,我在半拉半就之中總算解決了手上的烤吐司,直到這時我才有心力去注意現在的情況。

我們來到了校門口的外牆附近。

「好,現在早餐也吃過了,來找裂縫吧!」抱拳,亞暗一臉興致盎然的樣子。
「在開始之前我有個問題。」
「說吧靖哥。」
「……」我還是不習慣這個稱呼,不過也不需要為這問題繼續拖時間就是了。
「具體來說裂縫長什麼樣子?」
「哦,這個問題問得好。」亞暗拍了拍我的肩說道:「這個裂縫呢……唉唷看到就知道了,只要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那裡破了一個洞,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啊。事不宜遲,我們出發了!」
「為了封印!」亞暗吼聲。
「打倒蒼蠅!」月讀附和。
「呃,出發!」總覺得我不跟著說點什麼怪怪的。
結果這句話只換來他們兩道一臉不解的視線。
怎樣?我又說錯了什麼?
「我們已經在外面啦?」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指學校外面嗎?月讀我跟不上你的邏輯。
「反正我們要去逛校園了,走走。」
「喔……」

於是我們沿著校園的外牆開始繞了起來。

-*-*-*-

聖皇明堂的校地不可謂不大。

如果從正中間的大鐘往外做放射狀延伸起,假設大門口是十二點鐘方向,那麼依序下來分別是:
兩點鐘左右的方向是一棟供全校師生住宿的宿舍,老師的宿舍和學生的是分開的。
四點鐘左右的方向是一棟圓柱形設計、擁有數層樓高的圖書館。關於樓層的說法每個人知道的都不盡相同,沒有人知道圖書館裡面到底有幾層樓……傳說裡面還有不少不為人知的密室,真不知道圖書館管理員一個老傢伙到底是怎麼管理那麼大的地方的。
六點鐘左右的方向則是一圈一千八百公尺的大操場。旁邊附有籃球場等運動設施和場地,校隊通常是在附近的體育館裡頭做練習和肌肉訓練。
八點鐘左右的方向是餐廳以及教學樓。健康中心、教室、研究室之類的全都在那棟。而資料庫、校長室、會議室之類的行政類辦公室則是在十點鐘左右方向的辦公大樓裡頭。

雖然說了這麼多……在我眼前不停地晃過的只有牆、牆、牆,除了牆還是牆。
都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再重複的景色讓我一次又一次的打著呵欠。我還沒做過這麼浪費人生的事情,就只是不停的走,漫無目的地往前,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
「打起精神,不要再想些有的沒有的。我腦袋很痛你知道嗎?」月讀開口抱怨道:「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盯著牆壁看有沒有裂開的痕跡。」
「我說啊……如果只是要看牆壁有沒有裂縫,用不著特別找我出來看牆吧?」
「傻逼,單純看牆我也會,找你來做這種大家都會的事情做什麼?」亞暗一臉鄙視的盯著我看:「當然是因為我們找不到裂開的痕跡……啊,這樣說你也聽不懂吧。我換個方式來講好了。咳咳,簡單來說就是因為一般我們看見的牆面上絕對是完整的,聖夜月,不,我是說聖皇明堂的牆上面是不會有任何的傷痕的,是就算受到各式各樣的外力也絕對無敵的存在!雖然說無敵是有點太誇張了……不過啊,這件事就只有被聖明挑選出來的你才做得到。」
「只有能夠駕馭聖光的人類才辦得到這種找出魔眼溢出力量的裂縫這份工作。」
在我愣愣地把亞暗落落長的話給聽完後,我才意識到這事情真的似乎只有我可以辦到。

就連那個聖明也沒有辦法嗎?這我還真的很好奇。

「那之前三十幾個首領也都辦得到嗎?」比起聖明辦不辦得到這件事,我更在意的是自己這樣的天賦是不是只有自己才有還是這世界上還有許許多多和我一樣的天才。
「少自詡為天才了。」月讀鄙視,「不過有件事可以先告訴你……這三十幾個傢伙任期都不超過二十五年。尤其是你的前兩任,連二十年左右都差點活不到。」
「怎麼回事?」這是變相的在宣布我只剩下二十五年不到的壽命吧?
「這個說來話長……不過因為這事和你使命有關,就等今天結束以後再告訴你吧。」
「好,只要找到裂縫就可以了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開始認真地盯著牆面看。

-*-*-*-

就這樣,在我盯了不知道多久的牆面以後,我們又回到了校門口。

「……誒?」一路上我什麼都沒有發現就回來了,這樣不要緊嗎?
「啊……不行嗎?聖明這次又選錯對象了吧。」月讀咬了咬下唇怨道,那眼神彷彿已經把我給千刀萬剮了成千上萬遍一樣。
我不得不吞了下我嘴裡所剩不多的口水。
「說不定只是因為外牆沒有魔眼的反應而已,不是靖夜的錯啊。」亞暗幫我辯解著,真是個好人啊,我都快喜極而泣了……如果在這個大熱天裡,在我的身體裡還有水分的話。
「封印可不會越過牆壁從裡面開始裂起,所以如果是這樣,那魔眼外洩的地方會在哪裡?。」
「……」
見亞暗沉默下來,月讀立刻就把殺人視線重新射向了我。
「靖哥啊……你可知道為什麼歷代的首領壽命都這麼短?」
「不、不知道。」我有些緊張,不,是非常緊張的回應月讀。
我現在非常不希望自己想的東西和答案是一樣的。
「哼,他們全部都因為辦事不力所以被殺掉了,要是你什麼都沒有找到的話,你也會有同樣的下場。我看二十年也不用活,這個禮拜結束你就可以去見上帝了。」
都是被他們給幹掉的?幹掉自己的首領真的是被允許的嗎?

這群屬下太危險了!

這不是開心被屬下服侍的首領位置,而是人生安全被下屬脅迫的首領位置啊!
更不用說除了這兩個以外還有另外一個……啊,那傢伙呢?
「呃,月去哪了?」現在關心下屬還來得及加分的吧?
「在。」伴隨一陣短暫的狂風,月從半空中落到了我附近大約兩三條手臂的距離。接著在站定以後就不停用一種「望眼欲穿」的神情盯著我看。
這是在盼望什麼嗎?該不會是期待我叫你做事之類的吧?還是說……
「對了,房間和襯衫謝謝你們了。」帶著笑容,我很誠懇地向他們表示自己的謝意。
只見月微微頷首後,開口:「月讀開玩笑的。」

什麼?現在是在說屬下會殺掉首領這件事嗎?
我有些無語地望向月讀,不知道我是不是有搞錯他的意思。

而月讀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我。
我很在意啊!不要這樣對我──
「那個,靖夜……剛剛走了很久連午餐都還沒吃吧。你不會餓嗎?」望向天空,我這才發現現在太陽都已經快要下山了!
自從一大早吃了那個法式烤吐司以後我什麼都沒有吃啊!我都忘記自己在走的是學校外牆了……現在我倒還覺得沒有走上一整天這件事真是奇蹟。
「我餓了。」非常非常餓。
「那今天就先到這裡,我們先回去吧!」笑了笑,亞暗拍拍我的背說道:「大家辛苦了。」
「哼,最好快點找出原因好證明你的價值。」月讀不忘補充。
「這樣好了,待會晚餐你們想吃什麼我來弄。」
「那就……牛小排。」
「月讀你太狠了!在這裡哪來那種東西?就不能點一些正常一點的食物嗎?這種東西就算是月也弄不出來吧?」
「誰說的,我告訴你──」
一路上我只是聽著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一步步地跟在他們後面往自己的宿舍走去了。

……往後會變得越來越熱鬧吧。
我不禁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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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闇月 發表於 2016-12-13 08:11 PM

第十一章──使命

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 Inhuman ( 非人 ) Organizatim ( 組織 ) ,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請給我一點時間。
────────────────────────────────────────────────────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吃得這麼豐盛了。
晚餐有魚、有菜、有蛋、有湯、有肉、還有熱騰騰的白米飯……雖然學校有餐廳,不過一直以來我都只買些或做些三明治、吐司來當作三餐來吃,偶爾裡面會放一些魚啊、蝦啊之類的水產,都是在後山那邊獵到的。之所以常常吃三明治,不外乎是因為這玩意攜帶方便、製作容易還方便保存等三大重點,就算隨便做做味道也還很好吃。
果然三明治是一種偉大的發明啊。
只是再怎麼樣,就算三明治是偉大的發明,它的營養價值也不會比一般有米粒的料理還有菜、有肉、有蛋之類的午餐來的有價值。
難道說我從今天開始就可以吃些像今天一樣豐盛的料理了嗎?
重點是我還不需要花餐費!這樣我的研究資金就可以變多了啊!

「呼,我吃飽了!這真是太好吃了……」好久沒有吃這麼飽了啊。
「哦,很好吃嗎?這些會合你的胃口實在是太好了。」聽到我的讚美,亞暗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早上是月弄的、晚上是亞暗弄的……那明天就交給我了。」月讀說。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們啊?」雖然很想厚臉皮的每天都像這樣吃下去,不過終究還是覺得不太好意思啊。
「哈哈,看到你這麼滿足的樣子就足夠了。」亞暗笑了笑,「這些食材都是新鮮的喔,打獵是我和阿月的興趣,所以都是免費的喔。一方面還可以省下買菜錢,一舉數得對吧!」
「太同意了!買菜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是省錢的同志啊!
「這樣就有多餘的錢可以做組織的基金了。」
「話不是這樣講的吧,月讀……」
「在說什麼呢亞暗。」
「那是靖夜辛苦賺的錢吧,所以不能這樣說啊。雖然這個點子真的很不錯……這樣就可以買一些比較高級的調味料做其他的料理了。而且偶爾還可以一起出去玩吧?」
「對吧、對吧,所以靖哥你考慮一下。」
「呃……」面對兩道這樣熱切的視線,我實在不好拒絕……可是那是我的冒險資金啊!
亞暗你居然沒多久就被月讀說服了!雖然你們做的料理都很好吃,免費享用這些再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好像該好好對他們做些什麼酬謝才對。做了這麼久的冒險團輔助人員,那些冒險團的人也都不吝於給我小費什麼的,面對他們這些……應該是我下屬的成員?我卻連點什麼都沒有付出,這樣有失我做人的準則。
我還是懂得報恩的。
「薪水。」已經把桌上的碗盤給打點好的月從小廚房走了出來。
什麼?你們算是員工嗎?
「如果你一直都把我們當作你的部屬,那我們就是員工了。」月讀解釋:「既然是員工,你就有義務要付我們薪水,而且我們也有和你拿休假的權利吧?」
「你們的老闆是我嗎……」我有些傻眼的問著。
「……如果你覺得你是我們的老闆的話。」亞暗接了句話。
「……」
聽到這裡我沉默了下來。

一直以來我也沒好好確認我和他們的關係,一方面對他們也都還不是很瞭解,但他們卻單方面的對我付出了很多……我真是個爛人。

「對了,我答應過你要和你說『使命』的事。」大概是見我臉色不好還是聽到我的心聲,月讀交叉手指。手肘抵著桌子、另一頭則抵著自己的臉,月讀端正態度:「我們現在就來談談吧。」


「歷代的首領都被稱作『聖明』,也就是你認識的那個校長的名字……聽我說完。」
光是第一句話就讓我就有很多疑問,但月讀似乎不想給我插嘴的機會而阻止我發話。

如果首領就是「聖明」,那校長又是什麼存在?

「每一任的首領都會被賦予一個重大的責任,就是必須使用自身的力量去把黃泉的封印、也就是魔眼的力量給堵住。」吸了一口氣,月讀把話接下去:「這座安插在魔眼上的『封印』就是為了培養能夠堵住黃泉的人才所以存在的。」
「……之所以那一任任的首領都活不過二十五歲左右,正是因為他們必須待在最接近魔眼核心的位置,去親自用身體承受那和自身屬性完全相反的侵蝕,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不停地堅持下去……一個人努力的堅持下去,沒有誰可以代替你,也沒有誰可以陪在你身邊做這件事。」
閉上眼,月讀在最後用「很遺憾」三個字為自己剛剛那段話做了個結。

……自己一個人把一生都賠在這件事上面?

「……事實上,我們特別挑上你有很大部分的原因是你在這間學校並沒有所謂的朋友,所以就算你消失了也不會有多少人會為你哭泣的。」
「月讀!」亞暗憤恨的吼著:「靖夜,我們不會要求你一定要接下這份職務。你絕對有權利去拒絕這些,到時候我們會再找其他人的!」
「說什麼傻話?距離上次找到人已經過了快要五十年了!再這樣下去學校這個封印會支持不下去的!」
聽著月讀的怒吼,我雖然很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不過……

「我無從決定你的人生,但封印需要你。」
一旁的月在這時插上句,說完他便拉開房間的落地窗振翅離開了這只剩下死寂的寢室。

「……我明白了。」
低頭,我率先打破了這份寂靜。

如預期中,我收到了這兩個傢伙投注而來的困惑視線,倒是亞暗的眼中包含了不少焦慮的情緒在裡頭。

「再給我點考慮的時間……今天就讓我好好靜一靜吧。拜託你們了。」
「我知道了,那就慢慢考慮吧。」月讀起身就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真的很抱歉……」欠身,亞暗也跟著月讀出了這間曾經很亂的寢室。

看著兩人離開這裡的身影,我讓自己躺到床上、用枕頭掩住自己的腦袋。我今天實在已經沒有心情再去想太多了。
通常只要這樣做,我的心情就會很快自己好起來。
……但是今天卻沒有。

「……什麼嘛,這個首領只是犧牲和貢品的代名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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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闇月 發表於 2016-12-13 09:53 PM

第十二章──裂痕

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 Inhuman ( 非人 ) Organizatim ( 組織 ) ,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呃……不作就不會死就是指現在這個樣子?
────────────────────────────────────────────────────
一早醒來,我因為昨天沒好好拉筋,雙腿痛得要命,而脖子也因為自己差勁的睡姿而頻頻向我抗議著。
踏下變得整齊的床、踩在昨天才變乾淨的房間地板上……我不得不承認擁有一個清潔的房間真的可以給人帶來舒爽的好心情。
走到小桌附近,我意外的看見上面已經放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昨天後來鬧成那樣,但今天還是幫我做了早餐嗎?

「謝謝。」雖然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聽得見,但我還是心懷感激地低聲唸了一句。
接下來便很快的把早餐給解決掉、放到洗碗槽裡泡水後就出門了。

目標──把學校給整個逛完。

-*-*-*-

相較於昨天,今天我連他們的半個影子都沒有看到。
要不是早上起來房間還是那麼乾淨,我都要以為自己昨天還有前天經歷過的那些都是騙人的了。
雖然今天有課,不過偶爾翹一下不要緊。反正我也沒有心情上課……大不了再補課或是接受懲罰就好,會被退學的話就被退學吧。

一邊在校園的各個角落晃蕩,我一邊思索著昨天的談話內容,慢慢的也整理出了幾個疑問。

第一點,抑制封印只能夠用這樣犧牲的方式嗎?我相信這件事就像法陣一樣,用不同類型的法陣或是不同的繪製方式都可以在一定的限度內得到同樣的結果。也就是說一件事情的處理方法絕對不會只有單單一種,這件事絕對還有別的處理方式。
第二點,為什麼他們可以這麼清楚的告訴我「二十五」這個數字?就算是多年來統計資料得出來的數據也不可能會有這樣明確的數字才對。因為一個人的身體條件、環境、力量都是有差異性的,或許他們已經儘可能地尋找一些身體狀態類似的人來勝任這份工作,但這樣做的話就更難去符合他們的需求了。
沒有理由要為了讓歷代首領的身體狀況、出身背景、能力相似而忽略掉要讓封印保持完好、延續下去的這個重點。

於是我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們還對我有所保留。

或許是因為我還沒有正式加入他們,所以他們判斷不需要對我說太多多餘的事情也不一定。我認為這樣也好,不然搞不好自己在知道更多的一些事實以後反而會有更多崩潰的感覺也不是不可能,有些事情還是點到就好。
有的是時間慢慢認識他們……應該吧。



一邊走,我一邊想:偶爾像這樣逛逛校園也不錯,我還真沒好好的走過校園呢。

就在我經過體育館附近的時候,我的背部突然傳來了被一陣電流貫穿的感覺。
「!」我吃痛的回過頭,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擊中我的背,但卻我什麼人也沒看見……
雖然沒看見任何人,但我在體育館的背側意外地看見了一道從上而下幾乎要分開整棟體育館的大型裂縫。死黑色的模樣怎麼都不像是因自然而導致的裂痕,說是黑洞還比較貼切。
「這是……不會就是這個吧?」
這麼大面積的裂縫怎麼會沒有人看見啊!這是在開玩笑的嗎!

現在怎麼辦?要叫他們嗎?昨天和他們鬧成那樣還要厚臉皮的去請他們幫忙嗎?
還是乾脆自己來處理……不對啊,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東西,不然先來試試看封印咒有沒有用好了。

通常封印咒是用來把東西的力量做消除使用的。被施展的對象或物體會失去原有的能力,只能夠維持最基本的能力。舉凡物體來說,它上面原有的魔力將會不復存在;如果是對一個固定的對象的話,那麼被施展的對象將會有一定的力量被限制住。被限制的強度則是要以施術者的力量做定奪,要是施術者的力量夠強,說是會被完全限制住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不知道這咒術對於這道裂縫有沒有效果,但果然還是先來試看看比較好。

操動我的雙手手腕,我無聲地在心中背誦著咒語的音節。我將左手抵住右手作為槍托的部分,接著讓右手掌五指併攏的比了個「開槍」的手勢、瞄準巨大的裂縫把聚在掌心、充斥著白光的封印咒給發射出去。
這是我專屬的瞄準方式,每當我要瞄準對象使用這些術式的時候總會用這樣的方式進行。

術式擊中了巨大的裂縫,這和我預期的一樣。
只不過──術式立刻就被那片黑暗給吞吃了進去。
「──糟糕!」一看見術式被吃掉的那剎那我就知道準沒好事。

我眼睜睜的看著原本已經夠大的裂痕以一種要把整座體育館給一起吃掉的氣勢瘋狂地蔓延開來。
不等我做出任何應對,體育館就已經有一半消失在我的眼前了。
體育館消失就算了……不對,這樣的說法好像也不太對,啊!總之從黑色的那塊裂縫中還伸出了幾根一看就知道是妖魔的巨爪勾上了體育館周圍的牆面。一副就是有東西要從裡面跑出來的樣子啊!

見到這種從沒看過的大場面,我的臉色瞬間就刷白了。

剎的,一陣風掠過我耳際,我只來得及瞥見一縷黑色的髮絲略過我的耳畔。
接著幽藍色的青光一閃,妖魔的指頭就這麼伴隨著紫黑色的黏稠液體一起和手掌分家了。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那對熟悉的亮黑色肉翅,開展的模樣像是要將我護在身後般掩住了我剩下不多的視線。
「滾──開!」接著一道炙熱的火色沖散了包覆在黑洞中、裡頭隱約要傾瀉而出的點點紅光以及模糊的黑影。
不等火焰完全退去,青藍色的水光就將火焰以及整個黑色的裂縫給完整的凍結在裡邊了。
「印。」
凍結的火焰迅速收縮,連同那即將裂開的縫隙也一併被收縮、接著消失在一陣旋風之中。

最後,體育館的牆面看起來就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很好,」帶著滿滿的惡……咳,我是說笑意,月讀轉身望著我「靖、哥,請你解釋一下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嗎?」

……我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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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闇月 發表於 2016-12-13 11:11 PM

第十三章──夥伴?

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 Inhuman ( 非人 ) Organizatim ( 組織 ) ,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這時候還是好好的坦白吧……我坦白了!別殺我啊──
────────────────────────────────────────────────────
怎麼辦?我該怎麼說才好……連想自己要怎麼講都不行啊!

見我遲遲沒有反應,月讀的笑容只是越發燦爛,燦爛到我的背都被汗水給浸濕了。
「……唉,安靜待在旁邊看著你果然是對的。」嘆了口氣,亞暗走到月讀的身邊後就停下了腳步。「要不是阿月說你今天很可能會打著『就算發現線索,只靠自己就可以解決了』之類的念頭,我還真不想相信你會像這樣,很幼稚的因為昨天那些事情鬧彆扭還是啥的,什麼都自己來。」
「然後像白癡一樣把聖光塞進魔界裡面。」冷哼一聲,月讀臉上寫滿了憤怒,看來心情十分不美好。「你這種作法根本就是在黑暗裡點燈、告訴別人說『快看!這裡有出口喔!』一樣白癡。就這麼想把魔界的那些怪物引到學校裡,讓封印從裡面被破壞掉是不是?」
「……」聽見這些,我只能低下頭。

因為我知道月讀說得很對,是我差點就要讓學校裡的一切陷入危險之中。

「……對不起。」雖然我知道這樣講也於事無補,但我還是讓自己先開口說了這麼一句,不然接下來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讓自己開口才好。
「你們也看到了,剛剛是我把聖屬性弄到裡面去的……我以為──」
「──你以為?」拔尖語調,月讀近乎尖叫的說著:「你想用一些、一些不安全的方式來把這些不容許出一點差錯的事情給解決嗎?抱持這種僥倖心態來辦事只會害死你自己、害死別人、害死這個世界!」
「夠了月讀!靖夜他已經知道了……而且一開始他也不知道說裂隙不能接觸那些光屬性。要是知道的話,我相信靖夜絕對不會想拿學校裡、又或者是世界上的其他人或生物,他們的生命開玩笑的!靖夜不會是那種人……」
「亞暗,我看是你才搞不清楚狀況。你認識他多久?算上我們監視他的那段時間也不超過一個月吧?更何況在那之前我們和他根本就沒有講過話,也幾乎沒有看見他和誰聊過天還是和別人一起做過些什麼事。」頓了頓,月讀繼續說道:「一個成天只會往外跑、沒一個朋友、不參加社團、能翹課就翹課的傢伙還會有誰去了解他?更不用說連碰都沒碰過幾次面的你怎麼可能會瞭解這傢伙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很快的亞暗就沉默了下來。

看樣子亞暗又被說服了。
而事實上也是這樣沒有錯,沒有人會想瞭解我,我自己也不會被誰瞭解吧。反正我也不奢望被誰瞭解……

「靖、夜!」突然大吼一聲,月讀立刻調頭就走,頭也不回的往我不知道方向邊跺著腳離開了。

……怎麼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望向亞暗和月以後,我很快的就從他們的神情裡瞭解到,原來對這些感到困惑的人不只我一個,就連他們也是……
「靖夜……你剛剛是想了什麼失禮的事嗎?我都不知道在剛剛的情況下你還有心情去想別的。」
「啥?亞暗你在說什麼?」
「不然月讀怎麼會那麼生氣的離開這裡?」
「我怎麼知道,我剛剛只是在想自己的事情而……」
說到一半我像是想到些什麼,稍微頓了一下。

等等,難道說月讀對我那些自暴自棄的想法產生反應?
他這是在關心我的意思嗎?

「……好吧,雖然我還是不太瞭解,不過有件事我要先告訴你。」
「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想做些什麼、要完成什麼,我們都有義務、也會和你站在同一條線上。這是我們對歷代首領的承諾。還希望你能瞭解這一點……」
像是要呼應亞暗的話,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我附近的月,也朝向我的心窩處用有些力道的方式打上一平拳。
「……」
「好啦,別繼續待在原地了,再繼續四處找找吧?你剛剛做得很好。」重拍了下我的背,亞暗笑著跑離我身邊。「下次記得要開口說一聲,我們都會在的!」
「加油。」振翅,月也離開了現場。

變得安靜的現在,總算讓我有時間好好去思考剛剛發生的種種、還有他們告訴我的資訊……糟糕,我剛剛忘記問他們問題了!
不過只要喊一聲他們就會來了,要問的話有的是機會根本不差現在這一刻。還是先來想想剛才的事好了……邊走邊想。


一邊朝校地還沒探索完的地區邁進,我一邊思索著。
不管怎麼說,他們為我付出了很多……

──這是我們對歷代首領的承諾。

……不,那真的是特別「為我」付出的,還是只是為「首領」這個名詞付出的?

我到底該把他們定位成什麼樣的存在才對?到底是誰說我必須一個人面對這些的?但是現在亞暗卻告訴我他們會好好陪在我身邊,這究竟又是什麼意思?
是想告訴我「雖然你沒朋友,但我們可以做你朋友」之類的,還是單純的只是為了要嘲諷我才告訴我這些話的?

──下次記得要開口說一聲,我們都會在的!

我想起亞暗真摯的眼神,那怎麼看都不像是為了要欺騙我才說的話。
現在回想起來,他們也沒有要欺騙我的意義和理由才對。畢竟就像他們說的,他們認識我才不久。就算是覬覦我的力量,光憑藉他們可以輕易的把我抓來甩去的這點,基本上這個理由也不存在了。
所以到底是為了什麼?
……越想只是徒增自己的困惑而已,還是就此打住好了。


走著,我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學校餐廳附近。
看了眼天空,我知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根據太陽炙熱的程度,我想現在大概是剛過中午不久,正好肚子也差不多餓了,乾脆就進去餐廳裡吃點東西好了。

-*-*-*-

進到餐廳以後,我隨便買了個魔羊腿腿肉三明治、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呼啊──」長出一口氣,我總算可以吃點什麼了。肚子真的超該死的餓啊!

不等我咬下第一口,頂著一頭翠綠髮色的少年就蹭到我的眼前。

「大神──你今天翹課沒來上課,是因為最近又在做些什麼了?」
算準我對面的位置沒人坐,綠髮少年想也不想就直接坐到我的面前等著我回應他。滿臉期待的神情有如一個要聽故事的孩子。

這名少年叫做葉。我相信沒有人的名字就只叫這麼一個字,但剛碰面時葉像我自我介紹的時候就只管我叫他「葉」這個名字。是個髮色和瞳色像極了一片桑葉的傢伙,就連同長度也和桑葉的葉梗相去不遠。
我和他的關係不能說不好,但也不能說很好。
這傢伙三不五時就會找上我,拉著我和他說故事。這傢伙不管我說什麼他都聽,一臉興致盎然的樣子,讓我也不好拒絕,索性就連之前我安裝弩砲的事情也和他聊過了……完全就是一個我的死忠粉絲。只要被他纏上,如果沒有聊上一整天,這傢伙很可能就會巴在我旁邊、跟我回寢室了吧。
開玩笑,要是我的寢室位置被他知道在哪,我看我這輩子就不用睡覺了。是當我是一個免費的故事無限收放機嗎?同樣的故事還不符合他的胃口,而且這混帳的記憶還超該死的好!

……雖然我知道自己很厲害,但也不需要每次我出現在餐廳就湊過來找我講一整天吧?

眼下這個狀況實在是太糟糕了。
被這傢伙堵住,但在學校我還有大半的地方還沒有去,總不能帶著這個聒噪的傢伙一整個下午在身邊逛校園吧……不對,就這樣辦!
我要讓那幾個組織的混帳知道我還是有朋友的──

「大神?靖夜大神──」
葉的手在我的面前揮了幾下。
「先回神一下……大神你剛剛的臉色變化超有趣的欸,一下看起來很焦慮、一下又看起來很痛苦,然後又笑了起來。到底在想什麼和我說一下,搞不好我可以和你一起想?」

「喔,我在想……待會你要不要一起和我去逛逛學校。」
「喔──!靖夜大神待會要逛校園嗎?請務必把我帶上!」
「要來就來吧,等我吃完三明治就走。」
「唔……今天是魔羊腿腿肉三明治啊?是有煩心的事嗎?」
聽到葉的這句話,我差點就要把嘴裡的三明治給吐了出來。
「──什麼?你怎麼知道?」
「大神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有幾個小習慣,這些細節都逃不過我的眼睛的。」
「什麼習慣?」我怎麼就沒發現?
「這個啊……」葉的臉上帶著愉快的笑容。「是秘密。」
「什麼啊……」
好吧,不想說就算了,反正我的好奇心也沒有那麼重。俗話說「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我才不要因為好奇心害死自己,雖然說我根本就不是一隻貓。不過再怎麼說,這也只是一個比喻罷了。
「嘛……要是靖夜大神想聽,要說也不是不行啦。」
「──那就快說吧!」
「噗哈哈,大神真的很想知道欸。」
「……」我的臉擅自熱了起來。
「好好,就和大神說吧……其實大神心情煩躁的時候,一到吃飯時間就會到餐廳裡找魔羊腿腿肉三明治來吃。我剛剛就是因為這樣才猜說大神心情不太好的。」

你們快看看,這裡有個我的知心好夥伴啊!我還是有朋友的,看見沒有!

「哦,是這樣啊……」
把手上剩下不多的三明治給解決以後,我隨手找個垃圾回收處、把手上的垃圾給扔了。

「好,可以出發了。」
「大神!我會跟在你後面的!」

-*-*-*-

「吶,我說大神,我們要像這樣走去哪裡啊?」
才走上沒幾分鐘,葉就開始了他的提問攻勢。
「把學校裡面每一寸地都踩過。」
「踩完之後呢?」
「踩完我就要回去睡覺了。」
面對這樣不斷的提問,我只能暗自在心裡嘆氣。說實在的,我真的不喜歡有人在我思考還是忙些事情的時候打擾我,尤其是對我提問之類的。那會打擾我的思緒,而且讓人有種煩心感。
「吶,我說大神,這樣做有什麼特別的涵義嗎?」
「你有沒有聽過這個說法:一塊土地在人們不斷地踩踏下會變得更加堅硬。」
見對方沒反應,我繼續解釋道:「所以我們現在這樣做,就是為了要讓學校的土地更加的牢固。」
「那我們剛剛走的很大步欸大神。沒有把每個塊地都好好的踩實,這樣不要緊嗎?。」
「那只是一種比喻。總之多走路有益身體健康,就像多喝水一樣。」
「可是大神常常都寧願用飛的,怎麼今天會特別想像這樣走學校啊?」
「……我正在反省。」話題到這裡總該結束了吧,我腦袋都痛了。
「吶,我說大神──」
「──大神累了,」再講下去不得了,我趕緊把葉的話給打斷:「他的耳朵需要清靜,讓大神休息一下。不然下次就不會讓你跟著我到處走了。」
「……好吧。」

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我還以為自己要一直在煩躁的心情裡頭、還要一邊盯著學校到處瞧有沒有裂縫,像這樣度過整個下午,甚至是整個晚上。真的是好險啊。
結果現在也沒有看見月讀他們,都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見我還有葉這麼一個朋友,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啊……
說起來,剛剛遇到危機的時候他們立刻就出手相助了……

他們到底該算是我什麼樣的人呢?

「……大神,你的臉色看起有點落寞,突然的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有你真好。」那幾個IHO組織成員也是。

無可否認的,或許我和他們的關係就像是一個剛組成傭兵團還是冒險團的。只不過我是這幾天才被拉進裡頭的,彼此之間都還需要磨合和認識,努力在完成任務的我們正是一起打拼的夥伴。

「嘻嘻,是嗎。」
看著葉的笑臉,我點點頭,也笑了。
「是啊,有你真好。」

有你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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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闇月 發表於 2016-12-14 09:29 AM

第十四章──夥伴。

今天,老師說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組織 Inhuman ( 非人 ) Organizatim ( 組織 ) ,簡稱IHO。但是,我覺得遇上他們的機率就如同在半路遇見傳奇人物的機率一樣渺小──雖然他們不是傳奇人物。



誒?你們等等……!
我就說你們等等啊!

突然的來又突然的走……然後又不請自來
──有沒有這麼過分啊!
────────────────────────────────────────────────────
或許能有誰陪在身邊真的是很不錯的一件事,或許。

「嘿!靖夜起床囉──該出發了!」
朦朧中,我好像看見了鮮紅的髮色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在疑似燈光的照射下,亞暗那少年的模樣因為背光而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什麼出發…………」我怎麼不記得有這件事?

算了,不記得的話肯定是根本就沒這件事。怎麼可能會有提過以後我還會忘記的事情呢?
還是睡覺實在。

在我的印象裡面,昨天我在學校裡走來走去,然後發現了一個很大的黑洞……還好沒有造成學校的災難,多虧有在一旁看著的他們。
後來我把學校裡那些我平常不怎麼經過的地方都給逛了一遍,最後也沒有什麼發現。之後就「遣散」了那搞得我很煩的葉回去,自己也回到了宿舍……

-*-*-*-

傍晚時分,我上完課以後就往寢室的地方去了。
最近這幾天我都用走的,沒有再用翔翼術飛來飛去……我可不想因為用飛的而錯過什麼。
而在抵達宿舍之後,看著空空如也的寢室,一時之間總感覺很不真實。

距離我上次最後一次見到他們,已經是一個禮拜前的事了。

雖然只和他們一起度過了三天左右的時間,但卻讓我有種和他們相處了很久的錯覺。
很難想像自己會對於只相處沒幾天的陌生人──連人都不算……吧──生活幾天以後,就產生了這樣強烈的落寞感。
難道說,我其實是很想要夥伴,而且還是個會為自己這樣的生活感到寂寞的傢伙?
這不可能,一直以來我明明就很享受自己一個人的生活,自己獨自研究、自己努力成為臨時冒險團成員、自己打獵、自己……都是自己一個度過這些日子的。

要不是他們突然的出現,然後又擅自很突然的離開……不過是賭了一次氣而已,就這樣再也不回來了。
再也不……

還記得那天,回到房間以後,我看見他們待著──就連月也在──就告訴他們其實我也有朋友,問他們有沒有看見。也不等他們有沒有什麼反應,我繼續表示自己不需要他們也可以過得很好,而且學校也沒出什麼事,這些種種也差不多解決了,既然我這麼沒用、還差點犯了無可挽回的錯,那他們也不需要我,就如同我不需要他們一樣。所以他們可以走了。
說著……自己也不想看到他們。

聽見我說這些,他們吭也沒吭一聲。
後來他們就真的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了,再也沒有踏進這個房間一步。

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們就只是魔物啊,和魔物談什麼夥伴、情感?我不認為他們會明白。就算他們明白好了,但那也不能改變我是人類而他們是不死生物還是妖魔鬼怪的這個事實啊。
我們本來就不該像這樣走在一起。
不可能也不應該。

……說什麼對歷代首領的承諾,根本就都是屁。

「……你在想什麼,靖夜。」坐到這幾天逐漸變得凌亂的床頭附近,雙手不由自主地掩上自己的臉。「這些根本就只是你在替自己這些天以來的事情找藉口而已。」
「和他們相處的那三天雖然很短,但他們也會有情緒這件事你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我只是一個人坐在床上喃喃自語,像個瘋子一樣。

哈,一個人一旦感受過不再寂寞的感覺,就再也沒有辦法重新讓自己習慣只有自己一個了。

「他們肯定已經找到了可以取代我的人吧,反正像我這樣的傢伙比比皆是……只要可以掌握聖光的人都能勝任的。」
可是那些取代我的傢伙絕對不會像我一樣想念他們。

因為我是他們的──

「喂,混帳白癡。」
一道飽含聲音主人不耐煩情緒的音線傳入我耳中。
「!?」是月讀?
不等我抬頭確認來者,我立刻聽到另一個略比第一道音調要來得些許低沉的聲音。
「啊哈,居然對這個名字有反應欸。」這傢伙沒血沒淚的說著。
「你該不會在哭吧……還真的哭了。」
一如我所想,在我抬頭以後,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亞暗、月讀……月不在的樣子。
「噢,月身上還有點事情沒法過來。倒是你最近都在幹啥,靖哥?成天坐在床上哭?」

這句話太過分了!我還是有去上課的好嗎。

我翻了個白眼。
「那你們一個禮拜都消失到哪裡去了?」
「校長聽完之前裂縫的報告以後,叫我們先去找一些線索。說是因為你也是學校的學生,該上課就是要去上課,翹課太多天不好。所以這個禮拜我們都在外面處理一些事情……啊,不要再哭了!」
「哦,你這傢伙該不會是在想念我們這些苦命下屬了吧?」
「原來是這樣?靖夜,真的是像月讀說的那樣嗎?」
「我還以為你們……因為我說不想看到你們就乾脆永遠不回來了。」
「你有毛病嗎?那要是你這個首領叫我們去吃屎,我們這些下屬是不是就該去多吃幾坨屎以後再回來?」

說得也是,月讀你不說的話,我還以為自己的命令該是絕對的。

「誰會叫你們去吃屎……又不好吃。」
「誒?難不成靖夜你已經吃過了?那坨……嗯,東西吃起來是什麼味道?」
「誰會吃那種東西,哈哈哈,亞暗你是白癡嗎。」
「把眼淚和鼻涕擦一擦,難看死了。」
「是是,月讀你說的是。」
「那去吃屎。」
「……」
「開玩笑的,諾、拿去,衛生紙。」
「噗,謝了。」
「對了對了,這幾天……」
…………
……

後來我們又繼續東拉西扯地聊了好陣子,一直到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為止……

-*-*-*-

「別睡了!明明昨天才和你提過……雖然你看起來好像已經快睡著了,但是還是有說就是──啊!阿月你先等等──靖夜快點起來啊!阿月已經氣到要把你捅死了!」

什麼!?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我立刻躍身而起,雙腳踩在床上。
「不要捅我──!」我大大揮舞著雙手──先不說這樣究竟有沒有效果──真的很害怕自己下一刻就要被什麼給劈了。
然而在我面前的卻只有一臉錯愕的月讀、朝著我的方向伸出一隻手的亞暗。

月根本就不在,怎麼還騙我說月要捅我……等等,為什麼背後涼涼的?仔細一看,亞暗的手伸的方向是──!
不等我做出下個動作,一道影子就從我身後閃現到亞暗身邊。
看著月收爪的動作,我這才讓自己的雙腳癱軟在床鋪上。
「月,這樣太激烈了。你看靖夜都被嚇軟了。」
「月讀你這樣的說法會引人誤會的……不知情的人搞不好會以為這裡出了什麼事欸。」
「是你變態了吧,亞暗。」
「……對不起喔,靖夜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該做什麼反應嗎?
「該走了。」月提醒了這裡的大家一句,沒什麼表情的酷臉依舊。

啊對,該出發了……
我看了眼窗外──啥?現在天還沒亮欸!

「現在大概五點多,是妖魔慢慢變少的時候。順便提醒你,我們待會要到後山。」
「一大早到後山要做什麼……」
「靖夜你昨天後來真的什麼都沒聽見嗎?」亞暗有些傻眼的看著我:「那這樣不就表示我們昨天跟你解釋的東西都要全部重新講起了……」
「亞暗,這個重責大任就交給你了。這件事只有你才做得到,別指望月能說清楚。」
「誒──」望了我一眼,亞暗深深嘆了口氣:「……好吧,我們邊趕路邊說好了。」
說完,亞暗便拉開房間的落地窗:「走吧,用飛的!」
「為什麼!?你們之前趕路的時候不是都用跑的嗎?這次怎麼……呃,改用飛的?」
「什麼為什麼?那是因為如果從下面穿越後山的話會沒辦法抵達目的地。如果你還想用走的我也不反對,就是在路上改成用飛的也很可能要用上好幾個禮拜。」推了我的背一把,月讀繼續說著:「靖哥你還打算用走的嗎?」
「不,絕對不要!」
「很好,那就出發吧。」
率先跳出窗外的是亞暗。我看著兩對有著鱗片的火色肉翅從他衣服背後簍空的部分穿出,大大的張開後、沿著宿舍的上升氣流往上飛升而去。
緊接著月也跟著亞暗張開自己身後那對透著骨感的黑色薄翅,同樣升飛去了。
最後,月讀在小小助跑一陣後,也跟著跳了出去──然後調動周圍的風屬性懸浮在半空中。

……沒有翅膀啊。

「你是在失望什麼?快點出來。」
看見我使用翔翼術跟上以後,月讀嘴裡一邊喃喃著些什麼「明明沒有翅膀也可以飛……」、一邊調轉法術往在空中平衡著的亞暗和月、他們倆的方向過去了。
望著月讀有些發燙的臉,我笑了起來。
「笑什麼。還不快跟上!」
「來了來了──」

沒有失去就沒有珍惜,這句話說得實在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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