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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mnrule 發表於 2017-4-2 02:26 PM

二寶天使 -【鹹魚翻身的正確姿勢】《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9-6-5 10:08 PM 編輯

【書名】:鹹魚翻身的正確姿勢

【作者】:二寶天使

【內容簡介】:

    我叫顧錚,我專懟系統,最強學霸,泡妞系統,隨身武器……

    一個字:懟他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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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mnrule 發表於 2017-4-2 02:31 PM

一 史上最鹹魚系統

  命運這個操蛋的玩意兒,帶著三分的惡意和七分的戲謔,猝不及防見就讓我等凡人見識到了什麼叫做世事無常。
  
    這不,有些人成天尋死覓活,卻如同千年王八一般的長命百歲。
  
    而有些人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活,卻即將命不久矣。
  
    顧錚很不幸的就屬於了後者。
  
    他已經蹲在那個用了多年的算計才得來的四方小院中,許久了。
  
    仰麵望上去,那個最適合夏日乘著穿堂風吃著炸醬麵的青瓦圍成的天井,已經在鄰家鴿哨的感召下呼啦啦的飛過去了三批信鴿。
  
    當再一次的那個疑似鴿子屎的物體經過了精致的天井落在了最適合落腳的門檻之上的時候,顧錚終於確認了一件事情。
  
    當初那個賣這個院子的人騙了他,這裏壓根就不是一個能夠吃大醬嚼黃瓜的地方。
  
    而就是這個發現,也讓顧錚下定了一個決心,他的臉上再也不複剛才的迷茫,反倒是帶著難得的亢奮,撿起了門檻邊角落下的那一塊紅磚。
  
    這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紅磚,當顧錚用最嫻熟的姿勢拿起它的時候,兩者仿佛融為了一體。就好像他曾經拿過它很多次的毫無維和之感。哪怕這塊紅磚的背後早已經爬上了一層綠綠的青苔。
  
    “老夥計,很久都沒有讓你上場了,原以為我們這一輩子就會就此分離,我規規矩矩的做我的二房東,而你則完成你下雨天墊腳磚的命運。”
  
    “可惜,造化弄人,今天是你我再創輝煌的日子了。”
  
    自言自語完畢,顧錚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猶如一陣風,在這個不大的二進的院落中穿了過去,最終停在了一扇半舊的木質門前。
  
    ‘吱呀’
  
    微掩的門應聲推開,午後的陽光隨著門板的張開灑落了進去,讓衝起的灰塵都仿若帶上了金黃色的光芒。
  
    屋內的陳設緩緩的在顧錚的麵前展露,越來越多,直到讓他看到了他想要見到的那個人。
  
    不,或者說是非人的東西。
  
    “你回來了,考慮清楚了嗎?”屋內說話的明明是人的聲音,光影映照的輪廓也從每一個細節出昭顯了這個非人的感覺可能是顧錚的幻覺。
  
    而如果現如今的場內如果有第三個人存在的話,在看到了這個人的真容之後,也會同意顧錚的判斷,這絕對不是一個人。
  
    因為已經將全身轉過來的這個物件兒,此時身穿方心圓領紫袍,腰掛金魚綬袋,頭戴直角襆頭,外罩漆紗,足蹬黑色皂靴,穿的端的是肅穆莊嚴,一派持重。
  
    一打眼望過去就和戲台上的閻王爺是一個基本的扮相。
  
    當然了,這年頭喜歡奇裝異服的人多了,誰也沒規定不能穿戲服到人家家不是?
  
    可是你再仔細瞧瞧那人的那張正在笑著的臉,你接下來就什麼事兒都明白了。
  
    顧錚一看這個人就來氣,他自然回答的也十分的不客氣:‘考慮個P,頂著一張鄧超的臉,非要裝TM的閻王爺!讓你在這個地球上多存在一秒都是我的罪過,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了啊!’
  
    聽了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位妖怪還是什麼的非人類,對於中國古典文化的知識實在是缺失,它似是而非的將包青天等同於了閻王爺,當然了民間傳說中最後的包拯包青天,死後可能真的是去了地府任職。
  
    可是你TM的想要裝閻王爺,你好歹也把那張臉給變成個金超群的模樣啊!大家對於七俠五義這一款的包青天的接受程度要高很多的好吧!
  
    你頂著一張黑炭一般的少年包青天中的鄧超的那個粘著月牙的臉,我看你這就是去找抽去的!
  
    擱誰身上都是先打一頓再說,抽打神經病那是正當防衛。
  
    ‘哎!你這個人瘋了吧!你不打算要命了嗎!要知道你可是命不久矣了!你的命可隻有三天了!三天!’
  
    聽了對方的嘶吼,毫不為之所動的顧錚,手上和腳下的動作未停,不管這個讓他亂了心神的東西口中的話是不是真的,先打了再說。
  
    板兒磚與對方麵龐完美的碰撞,並未如同顧錚想象中的那般產生骨骼微裂的那種讓人心生愉悅的聲音,反倒是像是他平常帶著拳擊手套擊打在沙袋上的悶響,又如同鐵錘錘在豬皮上的質感,悶悶的毫不清脆。
  
    而隨之而來的一切屬於人體的正常反應,對方也都沒絲毫的展露,沒有血花四濺,沒有皮下組織的充血,甚至於沒有一個正常人的自我保護。
  
    越是這樣,顧錚的手越是不敢放輕、停下。
  
    他反倒是加了三分的力氣,如同鋤地一般的悶頭不停的砸了下去!
  
    自己突然隻有三天的壽命,沒準就是手下的這東西緣故所造成的,如果自己將它打回原形,是不是那些丟失的性命,自己就回來了呢?
  
    這還真想多了,這是都市文它還真不是玄幻。
  
    ‘嘭嘭嘭…’
  
    無論是技巧還是力度,作為一個經常進行街頭群架運動的人來說,顧錚的手法都堪稱教科書一般的模板,也正因為這一下一下毫不停歇的狠勁,讓下一刻的顧錚的手下,突然就是一鬆。
  
    那個被他壓在了身下,毫無反抗之力的東西消散了,化作了點點的金光,飄散在了這個不大的小書房的半空之中。
  
    半蹲在地上的顧錚,還保持著一手持板磚,一手放鬆的蓄勢待發的姿勢,盯著眼前的點點金光滴溜溜的從四散的空氣中彙集,這些毫無實質的金光,仿佛也畏懼那塊板磚一般,等到一直飄散到了顧錚前方半米的距離這才融為了一體。
  
    當這些金點兒的最後一粒聚齊的時候,哪怕屋內的陽光充足,也讓此時的顧錚感受了一把什麼叫做金光四射。
  
    耀眼的光芒閃爍的時間很短,仿佛短短的一個呼吸,就在顧錚反射性的一眨眼之後,終於讓他認識到了,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他所沒有見過的西洋景。
  
    一本通體金黃色的書籍,飄飄忽忽的浮在半空,與蹲在地上的他的眼神平視著,仿佛這個世界上最深情的情人一般,相互的凝望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4-2 02:33 PM

二 快穿進行時

    別問我是怎麼從一本書上看出來眼神這種東西,這種隻可意會不能言傳的東西,需要用心去體會。
  
    “哈哈哈!”金色的書籍囂張的抖動了起來:“小爺我給你機會的時候你不珍惜,我對你太失望了!就算你的資質再好,我也決定放棄與你合作的打算了!現如今的你,就慢慢的在這裏等死吧!哇哈哈哈!”
  
    伴隨著還是鄧超配音的笑聲,這本書一個轉身,看樣子就想要脫離這個它呆的並不愉悅的地方。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金黃色的書冊應該是為了在顧錚的麵前不丟麵子,使出了自己最大的神通,但是被顧錚的板磚關照過後的它連幻化出來的形體都無法保持,又哪裏來的力氣瀟灑且神奇的離開呢?
  
    於是,在3秒鍾過後,這本扭頭就飛的書,距離顧錚的右手,也隻有66厘米…兩尺的距離。
  
    “呵呵……”
  
    輕笑從身後傳來,一個形如實質的板磚再一次的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這一次再也沒有上一次那般的費事,隻是一個下拍,這本牛氣轟天的書,就與大地再一次的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天旋地轉的感覺還未消失,它就被兩隻輕柔的手指給捏到了書房的桌子之上。
  
    而居高臨下看著它的男人,則笑的溫柔而慈善。
  
    “既然你會主動過來找我這種命不久矣的人合作,就說明你一定是有能夠解決我身上問題的能力。”
  
    “可是在看到了剛才你的表現之後,我突然又對自己的推測產生了懷疑。基於所有不了解的未知事物都是極度危險的原則,我決定對於自己的處境還是認命了吧,三天的壽命總比一會沒準就橫死當場要好得多,所以對不起了,我會讓你走的痛快點的,相信我!”
  
    看著又被高高揚起的板磚,帶著前所未有的淩厲的風勢就這樣越變越大的朝著它蓋了過來,金黃色的書籍第一次體味到了人類所經常提及到的恐懼的滋味。
  
    尖叫聲就這樣的劃破了天際。
  
    ‘停!!我有辦法能讓你續命!這是我的能力之一,之所以會找到你,是因為你身上的求生欲望最強烈而正好又符合命不久矣的條件,我這才過來一試的!”
  
    “至於我為什麼表現的這麼弱?那是因為想要達成我的任務太過於困難,我前麵所選擇的N個宿主都將任務過程弄得亂七八糟,讓我不得不耗費了大量的能量穿梭於一個又一個的世界不停的進行再選擇!”
  
    “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啊,被一塊板磚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嗚嗚嗚,我可是號稱三千界最強的輔助係統的…”
  
    顧錚的一番話勾起了書籍的傷心事,哭聲的淒慘程度那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啊,可是這些對顧錚沒用。
  
    “那好,既然你有續命這般逆天的功能,在敵弱我強的情況下,我倒是願意聽聽你的訴求與能力。”
  
    真的!能溝通就好。
  
    擦了一把辛酸淚的金黃色的書籍,在顧錚撤回了懸在它頭頂的板磚之後,就徑直的翻開了它的扉頁。
  
    一行行的光標一般的文字,浮現在這張空白的書頁之上,逐漸的浮現在了顧錚的眼前。
  
    盤古天地,大道三千,蒙洪世界何止萬千….
  
    洋洋灑灑還真不少,每一個字顧錚都認識,組合到一起,什麼都沒看明白。
  
    和這種裝逼犯還有什麼可以多說的?
  
    手中的板兒武器伺候啊。
  
    “別打了!別打了!”
  
    書本狀態的金黃更是毫無還手之力,它勉力支撐起來的如同扣碗一般的防護罩,搖搖欲墜的抗擊著顧錚的一言不合就動磚。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改還不成嗎?
  
    於是速度更快的字符的打亂以及重組,又再一次的在顧錚的麵前完成了。
  
    表示自己不是文盲的顧錚也終於看明白了對方的訴求以及它之所以會找到自己的原因。
  
    因為自己抗造,因為自己夠糙。
  
    能夠在風霜雪雨般的千萬世界中抗住不死,就是被這本黃金書籍寄宿的唯一標準。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顧錚想要續命也是這個係統想要補充能量的唯一方式,就是給這些世界中怨念極大的已經掛掉的炮灰們演示一下,什麼叫做鹹魚也能翻身的正確姿勢。
  
    一樣的世界,一樣的背景,一樣的人物,換一個人來活,就能活出不一樣的人生。
  
    這可能就是顧錚被選中的意義,也是解除這些炮灰們怨念,拯救他們執念中相關的人物的唯一方法吧。
  
    作為報酬,當炮灰們的心願達成,顧錚在那個世界中曾存活過的時間,將會按照難易程度折合成現實中他能夠繼續存活的壽命。
  
    至於在每一個世界中的顧錚能從金黃書籍中得到的其他好處,就需要自己來發掘了。
  
    因為據這本金黃書籍的文字浮現情況來看,它的能量馬上就不足以支撐它繼續與顧錚廢話下去了。
  
    而作為一個通常是幹了再說的人物,顧錚也對自己耗費了對方大量的能量的行為毫不愧疚。
  
    作為一個喜歡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人來說,一個半殘的無力支配他的係統,隻能充當一個溝通的媒介來運行它的功能,這樣的金黃書籍挺好。
  
    而在他得到了足夠的壽命同時,也不乏會好心的分給這個半死不活的係統一點能量。
  
    畢竟要維持他穿梭在不同的世界中,也是需要這個係統的支持不是?
  
    於是再一次將這本奄奄一息的黃金書籍翻了一遍的顧錚,這才有功夫看到了屬於這本書的真正的名字。
  
    笑忘書。
  
    很貼切,對於顧錚來說,那些與他原本生活不相幹的新世界,離開後的確是需要笑著忘記的存在。
  
    閑話也不多說,畢竟對一個隻活了二十年的人類來說,三天的時間太過於精簡,作為一個一心想要長命百歲的男人來說,對於現在的現狀他隻有一句話:隻爭朝夕。
  
    扉頁的介紹滾動完畢,笑忘書的第一頁就被激活了開來,顧錚隻需要在這個赤金色的代表第一個世界的書頁上留下屬於他的氣息即可。
  
    就能成功的完成他的第一次的穿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4-2 02:36 PM

三 一個招工名額

    針鼻兒一般吝嗇的血點被惜命的顧錚給擠了上去,幸好這是一個對血液氣息極其敏感的係統,這要是敢在醫院如此抽血,對麵的護士就能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群嘲的滋味。
  
    而這一點點的血氣也讓吸收了它的這一頁的書籍,發出了通室閃耀的光芒。
  
    伴隨著點點的金光浮現,是這個世界的時間靜止,掛在書房牆壁上的時鍾,就在這一刻停止了下來。
  
    那些在空氣中悠悠蕩蕩的灰塵,突然間就失去了頑皮的動力,仿佛在和大家玩著木頭人的遊戲,靜止的懸浮在了半空。
  
    屋外的鴿哨聲戛然而止,幾隻肥大的信鴿正在天井的正上方,展翅騰空,羽毛舒展,身影卻不再動彈的分毫。
  
    這個連時間都靜止的空間中隻有一樣東西在動。
  
    一個白色的有些虛弱的光點從端坐在書桌前的顧錚的頭頂飛起,不疾不徐的落在了金光不斷的書頁中,融入其中,消失不見。
  
    這個世界停了,一個需要顧錚去探索的新世界,仿佛被上滿了弦,又繼續開動了。
  
    這般科幻教材中才會出現的時間驟停,顧錚已經無幸旁觀。
  
    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個呼吸的功夫,他的眼前就從剛才的瞬間黑暗恢複了光明,而耳邊嘈雜的聲音以及麵前晃動著的影影綽綽的腦袋,也在昭示著他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作為一個雖然粗糙但是胸中自有丘壑的人,顧錚在陌生的環境中所作出的第一反應就是安靜下來,仔細的觀察周圍。
  
    也正是這一個十分冷靜的反應,間接的也讓顧錚搞清楚了那個早已經沒有能量為他仔細的解答的係統,它抵達異世後對於執行者來說,最有用的功能。
  
    大量的屬於顧錚附身的這位群眾的記憶,就被灌輸到了他的腦海之中,突然湧入的別人生活的點滴,讓顧錚的腦袋有了短暫的眩暈之感。
  
    這讓周圍那些噪音的製造者們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這些圍繞在他的身邊的台下的人,口中的音量也自覺的放低了幾分,甚至於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也跟著冒了出來。
  
    而在台上的顧錚這個時候也終於搞明白了自己現在的狀況,難怪他站著的高台底下人頭攢動的如同農貿市場一般,原來這是專門為他搞的一個思想教育大會啊。
  
    而這個同樣也叫顧錚的倒黴孩子,就是這場大會的主角,他身後站著的四五隻小蝦米,今天也就是順帶著帶出來溜溜,那都是陪練的。
  
    因為所有興奮,厭惡,邪惡的目光,今天都會貢獻給他,這個廠區內唯一一個犯了流氓罪的男人。
  
    看完了這個男人,不,確切的說應該叫男孩的記憶的顧錚,還真要為這個倒黴的孩子喊上一句冤。
  
    這是一個單純的如同白紙,連和女孩子說兩句話都會臉紅的男孩。
  
    廠區福利院長大的出身,並沒有讓這個孩子性格上有任何的扭曲,反倒是讓他對周圍的人都充滿了感恩。
  
    但是恰恰就是因為這一份單純和善良害慘了他。
  
    在這個年代中,城市人口過度的膨脹,學校卻又停了課,這就造成了一大批的青少年待業在家,無所事事,所以上山下鄉是解決這一問題的最有效的措施,也是在全國推行的大趨勢。
  
    但是國家的建設總是離不開工廠的運轉,而廠子也是需要正常的招工的。
  
    在每一屆無法繼續上學的學生中,總有那幸運的百分之十,成為了其中不需要待業和下鄉的人員,因為他們會被從小長大的廠區招工進廠,成為光榮的工人階級中的一員。
  
    顧錚就是這些幸運兒中的一員。
  
    無門無路的顧錚,之所以能拿到這個名額,也是招工部門方方麵考慮的結果。
  
    作為國家支持,廠子內辦的福利院,其中優秀學生的工作,那是必須要給安排的。
  
    這是廠區建設的一個典型,也是對於扶老幫幼工作中的一點成績。
  
    在一眾身體或多或少都有點缺陷的福利大院中,安靜斯文,校內成績又好的顧錚,就入了廠內招工人員的眼。
  
    把名額給這樣的男孩,這才是對廠子負責。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對於顧錚拿到了這個名額,廠區內的工人子弟們不能說不羨慕,但是卻少了幾分嫉妒,因為就算是劃類它也劃不到自己的頭上。
  
    但是對於同樣是福利院出身的唯二的身體沒有殘疾的郝翠華來說,就意難平了。
  
    善於鑽營的她,自從學校停課之後就遊走於廠區內的子弟之間,比顧錚更早的得知了廠內要招工的消息。
  
    而福利院將會擁有一個工人的名額,也是她盼望了許久的機會。
  
    她要出人頭地,她要離開這個充滿了別人同情與憐憫的福利院,她要成為待業青年大軍所羨慕的工人中的一員。
  
    這個招工的名額,她勢在必得!
  
    但是,同為福利院出身的她又有什麼門路與能力呢?甚至與她的競爭者顧錚相比,她在性別上更是處於劣勢。
  
    因為她的性別為女。
  
    這又不是紡織廠的招工,在一眾招收鉗工,電工的車間內,在麵試的時候要不是福利院特招,她壓根就是率先要被淘汰的那一批。
  
    但是,但是,如果沒有了顧錚這個障礙呢?
  
    作為福利院內唯一的能去工廠賣力氣的人,她是不是就成為那個被招收的對象了呢?
  
    這個想法就在郝翠華的腦海中滋生了出來,如同野草一般瘋狂的生長著,直到她下了最後的決心。
  
    她要拿到這一次的招工名額,哪怕用到卑鄙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原本郝翠華的計劃與心中的所想與顧錚其實也沒有多大的關係,最多是讓這個男孩失去了一次當工人的機會罷了。
  
    但是偏偏這一次廠子內派過來負責招工的人員,是整個廠區以嚴厲苛刻著稱的工會主任,而她的性別也偏偏是女。
  
    這讓郝翠華原本的打算用女性的魅力和柔弱的情感來增加對方的同情心,最終征服招工領導的計劃,瞬間的破滅了。
  
    而美色的誘惑的最終方案,她也無從下手,那麼現在的郝翠華隻有一條路可走了。
  
    同在福利院擋住了她繼續前行道路的顧錚,對不起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4-2 02:38 PM

四 流氓罪的前因

    那是廠裏來招工的前一天的夜晚,福利院因為建在廠區內的緣故,地方很大,人員卻不多,所以顧錚很幸運的就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單間宿舍。
  
    當然,對於一個已經滿了十六周歲的男孩來說,他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位成年人了,一個安靜又獨立的私密空間,也是院長對於顧錚這般大的孩子的照顧。
  
    今天,他如同往常一樣,節省的關掉了屋裏的燈泡,點上一盞煤油燈,打算再翻看一遍還沒有來得及上就停辦的高中課本。
  
    溫馨的黃色光暈下,這個斯文的男孩看的十分認真,身上因為睡前剛擦洗完的緣故,也隻穿了一件打了補丁的跨欄背心兒,腳底下硬土地上殘留的水漬,還帶著邈邈的蒸汽,讓這個男孩不同於大院其他的孩子的白皙臉龐,也朦朧了幾分。
  
    ‘噹噹噹……’
  
    屋外響起了敲門聲,這麼晚了會是誰來找他呢?
  
    並未多想的顧錚將課本仔細的放下,提起腳上的鞋子就給對方應了門。
  
    “郝翠華?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在看清了來人後,顧崢有些驚詫。
  
    因為同在一個福利院長大的緣故,雖然因為男女有別,兩人接觸的不多,但是顧錚與她的關係還是要比其他的女同學,來的熟悉幾分。
  
    他也並沒有多想,平常院裏有什麼事情的時候,也多是院長讓兩個人出麵來處理的。
  
    現如今的這個時間點,並不算晚,可能是院長還有什麼事情要通知他吧。
  
    毫無防備的顧錚並沒有發現被讓進來的郝翠華並沒有將房門關上,而是虛掩了一道縫隙,他自然更不可能在這個女人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緊張與微不可查的驚慌。
  
    當他替對方友好的拉出凳子,再轉頭示意郝翠華過來坐的時候,迎接他的卻是這個女人一把拉開了在這個時節中穿的有些單薄的的確良的襯衫,以及跟隨而來的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啊!!!!”
  
    顧錚的耳膜被突如其來的高分貝的聲音給震的刺痛,而讓他的腦袋也隨之嗡嗡嗡的響起來的,卻是郝翠華因為撕扯的過於大力而崩掉的那並不結實的扣子,以及緊跟著入眼的那一片顫悠悠的白膩。
  
    女人的胸脯,對於一個從未見識過它的男孩來說,是致命的。
  
    這讓還是初哥的顧錚當時就愣在了當場。
  
    他的嘴巴想要說什麼,卻如同失聲了一般,喏喏的卡在了嗓子眼中,他的大腦在拚命的指揮著他要將眼睛挪開,但是他的眼神,卻如同是生了根一般的怎麼拔也拔不出來。
  
    最糟糕的是,這個計劃要想成功,關鍵的點在於早就等待在門外的那個那個第三人,否則隻有兩個人的計劃,那是郝翠華上杆子給顧錚的生理衛生課補課呢。
  
    這個計劃內的在門外等著的第三人,就在尖叫聲響起後的第三秒鍾,就衝進了顧錚的房間內。
  
    而這個人也是顧錚所熟悉的人,他是有廠區小喇叭之稱的王鐵剛,也是郝翠華名義上的男朋友。
  
    這一公一母的配合是如此的相得益彰,要是一個老油條必然會發現其中的貓膩,可是他們麵前的這個人是顧錚,還依然傻愣在當場的以最大的善去麵對這個世界的男孩。
  
    所以,直到王鐵剛衝了進來,郝翠華拉著兩邊襯衫的衣襟將胸膛遮住,因為沒有相應的淚水,她隻能壓低了頭作為掩飾的時候,顧錚都沒有反應過來。
  
    如此大的聲音以及屋內接下來的動作,也終於驚動了那些並沒有睡覺,還在廠區的路燈下打牌閑聊的居民們。
  
    這個一到了傍晚就靜悄悄的福利院,今天這是鬧什麼西洋景呢?
  
    而是個人都具有喜歡看熱鬧的天性,這也讓他們紛紛的扔下了手頭上的事情和嘴邊的話題,朝著顧錚房間的方向就趕了過來。
  
    大院的門口距離顧錚的房門隻有幾步路,眾人走這點路的時間,對於顧錚來說,卻如同過了一輩子一般的漫長。
  
    王鐵剛憤怒的拳頭照著他假模假式卻是劈頭蓋臉的揍了下來,退縮到一旁的郝翠華將更大的空間,讓給了廠區內後趕過來看熱鬧的人群。
  
    至於顧錚,他一言不發,一動未動,隻是帶著幾分的迷茫,帶著幾分的木然,去承受著身體上的擊打以及周圍人越來越奇怪的話語。
  
    耍流氓?
  
    他們在說誰?
  
    是我嗎?我怎麼就耍流氓了?
  
    不!我沒有!不是我!
  
    哄鬧中想要替自己辯解的顧錚,嘴巴卻如同離開了水麵過度缺氧的魚,隻是無力的一張一合,卻喪失了所有的語言功能。
  
    他就如同靈魂遊離到了身體之外一般,像一個旁觀者,看著聞訊趕來的平時看到他都會微笑兩下的廠衛,毫不客氣的將他押走,看著送給他雖然陳舊但還算幹淨的衣物的廠區內的阿姨對著他指指點點。
  
    而人群的最邊緣,眉頭扭成了麻花一般的招工主任,則表情嚴肅的搖了搖頭。
  
    到這個時候,顧錚如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麼他也算是白活了這麼多年了,他雖然單純但並不代表單蠢。
  
    可是已經被押解到了負責廠區內的思想再教育的部門被關起來的顧錚知道,現如今的他再想要說什麼,都晚了。
  
    因為沒有任何人能夠證明他的清白,他已經失去了最好的自我辯白的時機,就因為他太過於缺少應對這種突發事件的經驗。
  
    當然了,這樣的豔遇,在那時候的人們的身上發生,簡直就如同天方夜譚一般的難以想象。
  
    顧錚也隻能在冰冷的反省室中,留下如同受傷的小獸一般的低聲的嗚咽聲,如同對這個迷茫世界的嘶吼,也為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不公,做最後的哀鳴。
  
    第二天的郝翠華如願的拿到了去工廠上工的通知書。
  
    當兩名競爭者中隻留存了一位,而這一位還是在昨天遭受過委屈的人時,無論是從正常的程序還是區內的補償來說,都是要給郝翠華一個答案的。
  
    恰恰這個答案,就是郝翠華最終的目的所在,她用盡了一切手段,終於達成了成為一名工人的夢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4-2 02:40 PM

五 懺悔錄

    前十幾年相同的人生軌跡,從這一刻起就發生了轉變,兩條岔路的分開,也意味著每一個人的路,都將漸行漸遠。
  
    與郝翠華的好運不同,頂上了流氓帽子的顧錚,就在對方拿到了招工通知的那一天,被委員會的人員草草收拾了一番,就拉上了廠區內用於開大會時才會使用到的禮台,接受群眾的譴責以及再教育。
  
    這簡直是這個一片祥和的工廠區中的典型,讓那些早已經失去了受思想教育熱情的人群,又再一次的打起了精神。
  
    三班倒的工人下了班之後就響應車間的號召急匆匆的向著這邊趕來。
  
    廠區家屬樓中的婦女們,也怕到了沒有位置而早早的拎上家中的馬紮與小凳,希望自己能夠在大禮堂中占到一個能近距離觀望的位置。
  
    至於很長時間都沒有再露麵的王主任,也再次的將眼鏡架在了鼻梁之上,打算在開教育大會的時候,能夠將場內群眾們的思想品德的提升,完完全全的記錄下來。
  
    這是他擔任廠區紀律委員會主任以來,終於找到了自己工作方向的值得紀念的一天,至於之前那些被拉去開過大會的典型們,他們誰也沒顧錚的罪過這麼驚爆眼球不是?
  
    高台上還是空空蕩蕩,那些‘思想覺悟頗高’的人們卻早已經提前趕到,如此人頭攢動的景象,除了每月定時的各個廠子發福利的日子,要在平時,這種千人彙聚的情景發生在這群啥事都不管的工人之間,那簡直不敢想象。
  
    渾渾噩噩被帶上禮堂的後台,上台前胸前還被掛了一個木牌的顧錚,壓根也不知道,在禮堂前,等待他的是什麼。
  
    他還在期望著有一個正經八百的願意相信他的組織或是個人過來,詢問一下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惜,這個亂糟糟的世界中,每一個人都是自身難保,又有誰會去顧忌一個心思敏感的男孩的內心呢?
  
    於是,被拖上高台的顧錚,猝不及防間就將廠區內除了正在上班的工人外的所有人員,都認識了一遍。
  
    而那些如同化成了實質一般充滿著鄙視,輕蔑以及無數種惡意的眼神,也讓這個從昨天晚上一直就沒緩過來心神的男孩,崩潰了。
  
    於是,本人退散,被要求接手爛攤子的顧錚就穿了過來。
  
    齜著牙的他在清楚了現如今他所在的節點的時候,卻從鼻孔中噴出了對於這個身體的前任主人輕蔑的一聲輕哼。
  
    這也叫個事兒?
  
    對於一個隻要不要臉點就能解決的現況,對於現如今的顧錚來說,那簡直就是毛毛雨。
  
    台下的鬧哄哄依然如舊,在現場試圖讓場內群眾安靜下來的王主任的頭上,都急出了一層薄汗。
  
    看來這位也是位沒啥能力的主,這要是威望足夠,隻要本人站在台上,台底下就應該是頗給麵子的鴉雀無聲才是。
  
    僅僅一個環顧,顧錚就大概了解了他今後命運的決策者的大概性格,這也讓他接下來的行動,更是有底氣了三分。
  
    就在這個大人哭小孩鬧的時候,顧錚動了。
  
    他突然就將胸前的那個並不大的,用墨汁十分敷衍的寫著流氓犯的三個大字的木牌,給當頭舉起。
  
    用破釜沉舟一般的氣勢,在略顯空蕩的大禮堂的高台上大吼了起來!
  
    “我有罪!今天!我要在眾位父老鄉親的麵前,坦白的交代我犯下的流氓的罪行!”
  
    “我將接受人民的審判!讓有罪的我受到更猛烈的教育吧!!”
  
    這孩子是瘋了吧!
  
    被突如其來的顧錚的爆發給嚇了一跳的王主任,下意識的就後退了一步,那些距離顧錚還有點距離,在他的身後充當背景板的從一上台就沉默的低著頭的三四個人,也第一次有了除了漠然之外的反應。
  
    他們中的一個人甚至於還驚訝到抬頭輕看了顧錚一眼,雖然再次低下的頭快的讓台下的人,都不曾注意到。
  
    就是這與眾不同的一聲吼,比王主任手中的擴音喇叭還有效,如同菜市場一般的嘈雜場內,瞬間就安靜的讓人連掉下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到。
  
    看到場內如此的反應後,顧錚知道他第一步成功了,這個高舉著牌子的男人,用英勇就義的表情深情的凝望著做著後退狀的王主任。
  
    “主任!請讓我繼續認罪!”
  
    “哦,哦,你認吧..”
  
    看到領導他的王主任點了頭,顧錚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他就帶著這般的炙熱的能將雪糕都灼化了的笑容,朝著台下來了一個180度的全方位無死角的展示。
  
    台下的群眾們更加的安靜了,都在等著這位看起來很不正常的男孩,繼續他後邊的動作。
  
    “各位叔叔阿姨,大娘大伯,我叫顧錚,可能您們以前不認識我,但是從現在起認識了也不晚。”
  “我就是一個生在了新時代,長在了紅旗下的孩子,福利院的出身並沒有為我帶來任何的不便。”
  
    “因為這都是因為廠區領導將我長大的福利院,辦的和家一樣的溫馨的緣故,也是因為家屬院內的你們這些好心的給我送吃送喝的叔叔阿姨的愛心關懷的功勞。”
  
    “讓我厚著臉皮的在這裏對著台下的叔叔阿姨,大爺大娘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吧:我就是你們一把屎一把尿給養大的娃呀!”
  
    福利院的孩子的確算得上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但是這句話從顧錚的嘴裏說出來,怎麼聽著就這麼別扭呢?
  
    但是這話底下的人聽著舒服啊,別管他們去福利院幹互幫互助這事的時候是送溫暖的硬性規定,還是被廠裏下派的任務,但是做過好事就能被人感恩,還是件挺讓人覺得欣慰溫暖的事情。
  
    所以,顧錚的開場白後,那些原本惡意相對的最尖銳的人,也不免的軟了幾分。
  
    看到周邊的氛圍都柔和了幾分,顧錚的話鋒一轉,就將煽情給堅持了到底。
  
    “所以,為了不讓你們這些我的父母們失望,在今天這樣的日子中,我也必須對於我犯下的罪過做出最誠懇的認錯!!”
  
    “我不能讓品格如此高尚,道德毫無瑕疵的眾位叔叔阿姨們,背負上養出了一個流氓犯的罪名!”
  
    “所以,在這裏,我鼓起了畢生的勇氣,來敘述一下昨天發生的罪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4-2 02:42 PM

六 猜謎:2根帶吊2個碗

    大禮堂有點年久失修,屋梁上燕子趴窩的地方露出了些許陽光能夠透過來的縫隙,那些線狀的光芒,此時正灑在高舉著木牌的顧錚的臉上,讓他的汗毛也帶了些許的金黃。
  
    如果不是現如今的這種狀況,台上的顧錚的現在的身姿儀態,足可以去大場子中去唱那樣板戲中英勇就義的那一幕了。
  
    這不,台下的人還真就被震撼住了,他們不禁就對顧錚的話深思了起來。
  
    對啊,他們是顧錚的衣食父母,顧錚是個流氓,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們是養出了流氓的人?
  
    這必須不能夠啊!
  
    趕緊聽聽這個可憐的孩子,他到底幹了些什麼,就被判定是犯了流氓罪了吧。
  
    要不說人隻要是能豁的出去,再加上點語言藝術的運用,就很容易影響到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了,再加上顧錚這稚嫩的年齡以及人畜無害的臉,也為他增添了幾分的好感度。
  
    看著台下的廠員工,早已經沒有了剛上台時的劍拔弩張的惡意滿滿,顧錚就更來勁了。
  
    他用了上學時朗誦海燕時的風格,將那天晚上的‘悲慘’遭遇娓娓道來。
  
    “昨天夜晚,我如同往常一般準備洗漱睡覺,在睡前我還在想著,明天我就要接受廠子裏領導的檢驗,要為成為和你們一樣偉大的工人同誌,並做出畢生的努力。”
  
    “但是,一陣突然到來的敲門聲,卻打斷了我的深思。當我打開門的時候,郝翠華同誌就站在我宿舍的門口。”
  
    “同為福利院的戰友,我不可能讓她一個女孩子站在淒冷的門外與我說事,於是好心的我就將她讓進了屋內。”
  
    “隻見說時遲那時快,郝翠華同學突然就衝進了我的屋內,如同發了瘋一般的撕扯著她的的確良的白襯衫。”
  
    “當時我就愣了,就算是你再不喜歡的確良襯衫的質感,但那也是廠子裏最內秀的李阿姨捐贈給你的啊!你在我麵前發泄不滿的情緒,又能夠達到什麼樣的效果呢?難道是想讓我把前兩天剛剛領到的軍綠色的衛衣送給你嗎?”
  
    “所以當我想要製止她這一浪費的行為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那襯衫的扣子已經全部都被郝翠華給扯了下來!!”
  
    “當時,我這個心疼勁啊,就別提了!我們福利院中每養大一個小孩,那可都是大家的心血啊!!”
  
    “可是當我準備義正言辭的教育她的時候,卻讓我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正是因為要思考這個問題,才讓我忘記了周圍的情況,久久的未發出一言。”
  
     “而我覺得這個嚴重的問題,也隻有現場的阿姨和大娘們才能夠來為我解答了。畢竟我是一個剛剛成年的男孩子,對女孩子身心太不熟悉了。”
  
    嘿!
  
    要說顧錚的這番話,可是真說到台下的一眾大老爺們的心坎中了。
  
    剛才的那一通廢話就別再說了,咱們也該談談流氓之間最深刻的問題了。
  
    這不,想什麼來什麼,顧錚這就要談到關鍵了。
  
    而台下的所有女同胞們的好奇心,也完全的被顧錚給勾了起來,哎呀,女人的事女人知道,有什麼不明白的,趕緊問吧!
  
    顧錚也沒有吊大家的胃口,他有些疑惑的將高舉的木牌放了下來,這小身板累的,撓了撓腦袋繼續詢問道:“郝翠華同誌的襯衫開了,我在她的衣服裏邊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兩根帶子,吊著兩個圓片,那兩個圓片造的和兩個碗蓋兒一樣,
就穿在郝翠華同誌的身上。”
  
    “這種天兒,像我們男孩,多是光著,最多穿上一件跨欄背心。”
  
    “我聽廠裏的同學說了,現如今講究的是男女平等,廠裏的工作標兵在又苦又累的崗位上工作的工人們,有很多都是值得我們男人敬佩的女同誌。”
  
    “而這些女同誌們,她們艱苦樸素的作風也不輸於任何的男人,在吃穿上都朝著我們靠攏,並沒有像郝翠華同誌這般的特殊啊!!”
  
    “當時,我看到了這個東西之後,就一直在思考,這好像就是有一次我在廢品收購站中看到的已經被銷毀的不正經雜誌上的東西!!”
  
    “那些隻有在壞女人身上才會出現的一種,一種叫做什麼奶..奶罩的?!!”
  
    “那是叫胸衣!”
  
    一個終於忍無可忍的聲音,就從顧錚的背後響了起來,因為還有點理智的壓抑,所以音量的大小也隻有台上的幾個人能夠聽得到。
  
    顧錚有點詫異,因為時間的關係,他並沒有去注意跟在他身後一起接受思想在教育的,這幾位背景牆。
  
    但是就是因為這一句軟軟糯糯的:胸衣,顧錚也不免轉頭打量了發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幾眼。
  
    唉呀媽呀!
  
    這是要嚇誰啊!
  
    一堆亂糟糟的頭髮就這樣的將對方的臉遮擋了個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灼灼發光的眼睛,穿過了層層毛發的阻撓,好奇的打量著顧錚。
  
    可是所有的人看到這位的第一關注點,都不會放在她那雙有神的眼睛之上,而是會將所有的關注力都放在她那胸前掛著的那雙碩大的,男性布鞋的上邊。
  
    沒錯,顧錚的脖子上掛著的,如果說是毫無誠意的隻能用來當柴火燒的瘦弱木板的話,這個女人胸前掛著的,則是一雙又臭又爛的破鞋。
  
    這雙麵子和裏子都無法再承載一個人的重量的,露出了三四個破洞的布鞋,就這樣搖搖欲墜的用一根麻繩一穿,掛在了這個女人的脖子之上。
  
    對於這個人,顧錚的記憶中影影綽綽的有點印象,當初開思想大會的時候他也瞄過幾眼,據說還是一個留學過國外的破鞋呢。
  
    哦,之所以這位的脖子上會掛上一雙破鞋,就和顧錚的流氓一樣,顧名思義,她是犯了女流氓的罪過。
  
    男的那叫流氓罪,女的自然就是破鞋了。
  
    可是現如今也容不得顧錚上前去與對方熱情的握手,再寒暄幾句犯了流氓之後的所思所想不是?
  
    他也隻是掃了身後一眼,用誇張的感激表情轉過頭來,仿佛知道了他想了許久的正確答案一般,驚喜的高叫著:“對!沒錯,就是胸衣!!”
  
    “我就想問!在現如今早已經不分男女的大時代中,她郝翠華為什麼要搞特殊!穿胸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4-2 02:45 PM

七 好主意

    好!說的好啊!
  
    不穿胸衣好啊!
  
    啊,不對,要照顧錚這樣的說法,那麼這個郝翠華就很有問題了。
  
    仔細想想,這案發地點是在顧錚的家中,這直接目擊證人也是郝翠華的相好,圍觀群眾們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說這個所謂的流氓罪,經顧錚這麼一‘認罪’,它還真是疑點重重的站不住腳啊。
  
    郝翠華肯定不是個好的。
  
    大家再聯係上了最近廠區內轟轟烈烈的招工,還有什麼事想不明白呢?
  
    可是就算是如此,台下的人也隻有歎上一口氣的份了。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說一句顧錚倒黴了。
  
    已經被歸納到了思想教育委員會,成為了一名再教育人員的他,想要讓領頭的領導拍一拍他肩膀上的灰塵,說辛苦你了,再給輕飄飄的放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這不就是間接的說他們的工作有問題嗎?
  
    所以,很了解現況的顧錚,壓根也沒為自己喊冤,愣是把自己的罪名給繼續的認下去了。
  
    “所以!在這個台上,我十分羞愧的向大家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我不應該因為自己的迷茫,就眼不停的總是注視著郝翠華的胸衣,也不應該在自己不確定的東西麵前,犯了不喜歡不恥下問的毛病。”
  
    “這也讓郝翠華同學錯過了一次認識到她本身錯誤的機會!這讓我很心痛,這都是我的過錯啊!”
  
    說到這裏,基本上就算是認錯完畢了,台下的人了解了這流氓前後所有事情的始末,而台上的人也達成了他的目的。
  
    沒看,台上聽著顧錚的陰陽頓挫,看著他的慷慨激昂的王主任,早已經流下了激動而又欣慰的淚水了嗎?
  
    第一次啊,這還是第一次啊,他所負責的這個教育小組中,還有一個覺悟如此之高的同誌,能夠主動的坦白自己的錯誤,正視自己的過錯,這簡直就是為他的教育工作的業績來添磚加瓦的啊。
  
    所以,當顧錚的話音落下,並朝著台下深深的一鞠躬之後,見縫插針的王主任就對顧錚的這一行為進行了高度的讚揚,用愣是把原本被顧錚弄得很精神的圍觀群眾,給總結的昏昏欲睡。
  
    “好!這一次的思想指導大會,現在正式結束!”
  
    主任的最後一個字音還在拖著呢,底下的人就十分上道的呼啦啦的鼓掌,然後就呼啦啦的離去,快速的如同災後撤離的現場。
  
    而在今天表現十分良好的顧錚,自然也得到了一次與王主任單獨麵見機會。
  
    這就給了顧錚實施第二步計劃的可能,這不,在主任辦公室中的顧錚,就對著掌握著他的前途命運的王主任,開啟了他的馬屁大法。
  
    “主任,您喝茶,有什麼要吩咐的也不急於一時,剛才您在大會上的演講實在是太精彩了,要注意保護嗓子啊。”
  
    王主任擎著滾燙的瓷缸子,越看眼前的顧錚越是滿意。
  
    要講這小夥子能犯流氓罪,王主任是不信的。
  
    其實他也知道,廠子內弄得這個所謂的教育小組,就是為了應付上邊時不時派來的檢查的工作人員的。
  
    組內正在進行長期再教育的人員,那都是廠區裏知根知底的人物。
  
    所以每一次進行教育大會的時候,王主任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的走走形式罷了。
  
    想到這裏的王主任,聲音更是柔和了三分,他嘬了一口茶葉,就開啟了例行的官腔表揚:“顧錚啊,因為你今天的表現良好,組織上決定了,你可以暫時回原本的居所待命了。”
  
    “不過你可不能跑遠了啊,要是開大會的時候通知到了,你還是要回到小組來接受大家的再教育的!”
  
    “是!”顧錚答應的低眉順眼,卻在瞄了一眼辦公桌上的紅頭文件之後,小心翼翼的詢問了起來:“主任,這新一批硬性派發的下鄉名額又給送過來了啊?”
  
    “是啊!”王主任看對方答得妥當,心情不錯,也願意和這個識趣的年輕人多說兩句:“你說上邊的這些人是怎麼想的,連我們這種工廠最密集的廠區大院裏也給硬性的派發了名額。”
  
    “現如今最早的那一批上山下鄉的知青,都拚了命的想盡辦法想要回城,可是偏偏上邊又下發了新一波下鄉的名額。”
  
    “在工人子弟中想要動員個去鄉下務農的人,本來就不容易,在這種人心浮動的情況下,它就更困難了啊!”
  
    王主任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為被即將集體抽簽被抽中的倒黴蛋,還是為他空有頭銜卻無權利而歎息。
  
    “王主任,我這裏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一聽。”
  
    “哦?說來聽聽?”
  
    顧錚得到了許可,左右看了看辦公室的環境,在確認了四下無人之後,就為王主任開始‘排憂解難’了起來。
  
    “王主任你看啊,廠區內的人都不願意去下鄉的吧?而這一次要去的地方是?”
  
    “是新省與寧省的交界處..”
  
    “哎呦,那可是僻壤中的僻壤啊,這院裏的人是更不願意去的了。”
  
    那是,否則他歎什麼氣呢?
  
    “您看這樣行不?這不是有四個名額嗎?這和我們受再教育小組的人員數量正好相符啊!他們不願去,但是我們願意啊!”
  
    “你們願意?你能代表那三位的意思?”
  
    有戲!一聽這話顧錚更是來勁了。他將頭湊向王主任的方向,有意的壓低了交談的音量:“我們這四個再教育黑曆史,有沒有被正式記錄在個人的檔案中?”
  
    “這個,你的還沒來得及,他們的情節並不嚴重,倒是可以在檔案中撤銷的。”
  
    既然得到了這樣的回答,那就是有門啊!
  
    王主任充分的聽明白了顧錚話語中的意有所指,而他給出的答案也讓顧錚十分的滿意。
  
    原來這個王主任才是扮豬吃虎的最高境界,老奸巨猾到了一定的地步了啊。
  
    既然和聰明人討價還價,索性還是將話說的直白一點反而對自己有利。
  
    顧錚也不兜圈子了,他直接就將自己所想給說了出來:“那就行了王主任。”
  
    “據我所知除了我之外的那三個人,已經接受過了無數次的再教育了吧,可是他們從來都是一言不發拒絕承認自己的錯誤的吧。”
  
    “這樣的人之所以如此的硬氣,就是不願意在人生的履曆上背負上汙點,對他們來說,隻要是能消除身上的汙名,別說是讓他們去下鄉了,就是讓他們挖煤,他們也是幹的。”
  
    “他們仨現如今還關在教育小組回不了家吧?您隻要下發一個將功抵罪的通知書,他們分分鍾就能打包去鄉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4-2 02:47 PM

八 人才2得

    這倒是一個辦法,王主任還有些猶豫,卻在顧錚緊接著的一句話中,就下定了決心。
  
    “這就是一箭雙雕,您手頭上的下鄉名額立刻就能上交,而您手底下的再教育小組,也因為您的鞠躬盡瘁,成功的完成了再教育工作,完美的達成了全廠區無罪犯的任務。所有的人都在您的感召之下成為了一個有用的人,這將是多麼大的榮耀啊!”
  
    仔細一想,兩方都會對他今天的這一作為而感恩戴德。
  
    這樣的好事,自己必須要做啊。
  
    終是下了決定的王主任,放下了手中已經變得溫熱的茶缸子,又變回了那個虛弱和善的模樣,他朝著顧錚心照不宣的一點頭:“你回去等結果吧。”
  
    成了!
  
    終於踏實下心來的顧錚在離開辦公室後,再也不複剛才的諂媚模樣,他隻是一歪嘴角,就朝著自己的宿舍走去。
  
    他要趕緊去劃拉一下這個小子的家底,為即將到來的艱苦生活,做好充分的準備了。
  
    然而他還是高估了一個這個時代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的家底,站在這個幾平米小屋中的顧錚,終於明白了家徒四壁這個詞的含義。
  
    除了補丁摞著補丁的洗的還算幹淨的四季的衣服之外,這個孩子也隻剩下幾本保護如新的課本了。
  
    家中的水壺,喝水的缸子,連同破了一個洞的白毛巾,都被顧錚打成了一個包袱卷,連同福利院標配的被褥給裹在了一起,丁零當啷的好不熱鬧。
  
    就如同響起了這個世界上最悅耳的音樂一般,標誌著他的好運氣,即將來到。
  
    但是煩人的蒼蠅,自然不會以人的本願作為參照,它總是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飛過來惡心我們一把。
  
    這不,害顧錚至此的郝翠華,在聽到了顧錚的宿舍中有了響動之後,就氣哼哼的一把推開了這個她本應該望而卻步的門。
  
    實在是她今天受到的刺激不輕。
  
    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從招工點的麵試現場拿到了零件廠的用工通知單之後,郝翠華就興衝衝的打算返回福利院,收拾一下自己的隨身物品,去廠子的宿舍去報到。
  
    可是在走進廠區之後,她就從急匆匆的奔著大禮堂而去的人口中得知了,顧錚的教育大會就在今天進行。
  
    郝翠華鬼使神差的就跟在了家屬區的一眾人身後,悄不蔫的走進了開會用的大禮堂。
  
    在那裏,當茫然的顧錚被拖上台的時候,郝翠華還有些憐憫的想著,等自己以後安頓好了,如果顧錚過的太慘,自己能幫他點就幫點吧。
  
    畢竟現如今他落到這般田地,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不是?
  
    要怪就怪你的單純,和這個不公的世道吧。
  
    可惜,郝翠華的對於未來的美好想象,還沒有持續上一個鏡頭,就被台上的顧錚他接下來的舉動,給打破了。
  
    整個大禮堂內,充斥著的是為了顧錚的‘認罪’而嗡嗡作響的討論聲,而她郝翠華所做過的事情,卻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話。
  
    他怎麼敢?
  
    或者說,他怎麼有這個本事在這麼多人的麵前如此不要臉的揭短?
  
    這是她認識了多年的靦腆羞澀的顧錚嗎?
  
    還是說,她從來都不曾真正的了解過顧錚,骨子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可惜,現在的狀況是郝翠華再後悔也有沒用了,周圍人群裏的人已經有人認出了她就是昨天晚上鬧劇的女主角,那個思想覺悟十分低的帶著腐化墮落的胸衣的女人。
  
    所有的人都在對著她指指點點,讓郝翠華再也無法在禮堂裏待下去了。
  
    當她打算遮掩一下,盡快離開的時候,人群中還有幾個毛手毛腳的二流子,當眾就吹起了口哨,嘴裏說著不葷不素的渾話,讓她這個雖然膽大但還是大姑娘的女人的麵皮,瞬間就紅成了煮透的蝦子。
  
    落荒而逃的郝翠華在院內躲躲閃閃,直到好幾撥專門過來看熱鬧的人群散去了之後,才敢去福利院收拾東西。
  
    而她一進大門,就看見了已經回來的顧錚,同樣也在整理著行李。
  
    氣不打一處來的郝翠華衝動之下推門而進,但是當她與目光淩厲的顧錚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她卻不知道要去指責對方什麼。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郝翠華一定不會抽風一般的推開這個名叫顧錚的瘋子的門,因為現如今的顧錚,他接下來的行為,就讓郝翠華知道了什麼叫做一報還一報。
  
    隻見顧錚在看到她之後連愣神的反應都沒給她,反倒是朝著大門的方向,用如同她昨天晚上那一般尖銳的聲音嚎了起來。
  
    “快來人啊!我冤枉啊我!!郝翠華!你幹什麼!!不要過來!!不不不!不要再撕扯衣服了!我是不會再讓自己看到那如此不堪且腐蝕思想的胸衣了!!”
  
    “我可是接受過群眾們監督的人!難道你還不知道回頭嗎!!!”
  
    估計敵方在對我方人員進行屈打成招的時候,顧錚都不會有如此英勇不屈的表現。
  
    而這個擴音效果實在是好的宿舍門口,迅速的又聚攏了一批無所事事的想要在附近尋點八卦的人群。
  
    廠區食堂的必經之路,你說這地理位置咋樣。
  
    這麼一鬧騰,比昨天還多的人,清楚的看到了宿舍裏的這一幕。
  
    如同小綿羊一般的顧錚,在收拾的快有一人多高的鋪蓋卷的後邊,躲藏的是瑟瑟發抖,站在門口的郝翠華如同攔路虎一般的,將這個清秀的男孩給堵在了屋內。
  
    看到這樣的場景,再聯係一下今天上午的‘認罪’,無數種恩怨情仇,相愛相殺,就被這群最閑的人給腦補了出來。
  
    “哎呀,小姑娘強求不得就霸王硬上弓是要不得的!”
  
    “什麼啊!你也就把這個女的想的太好了,你知道她因為昨天的設計搶了這男孩的上工名額了吧!什麼霸王硬上弓啊,這是這個女的想要人財兩得啊!”
  
    何以見得?
  
    這不,先搶了人的財,無權無勢了吧?今天再回過頭來把色也給截了,到時候這個小綿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也隻有像現如今那般躲在角落裏的份了吧。
  
    太會想了!人才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4-2 02:50 PM

九 老弱病殘

    郝翠華看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頓時羞憤難當,可是個性稍潑的她自然也做不出什麼哭哭啼啼的事情,她隻是朝著周圍的人惱羞成怒的喊了幾聲:看什麼看!就頭也不回的衝出了顧錚的宿舍。
  
    看著郝翠華遠去的身影,從鋪蓋卷背後走出來的顧崢雖然仍是低著頭的可憐樣,但是嘴角卻是不禁的上挑的。
  
    現如今的這種狀態你就受不了了?
  
    當初你陷害這個孩子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他是不是能夠承受比這個激烈千百倍的罪名呢?
  
    等他顧錚因為頂替大院的名額而離開的時候,人們每當感念他的好的時候,就會再次的把他和郝翠華的事情拿出來念叨一遍。
  
    到時候的郝翠華,才會感受到什麼叫做如鯁在喉吧?
  
    呵呵,蠢。
  
    但是為什麼這次就不算是女流氓罪了呢?
  
    這兩人衣衫整齊,尤其是顧崢的褲子還好端端的掛在腚上呢,不脫褲子的都不算數!
  
    同情弱者的人畢竟還是多數,有功夫過來看熱鬧的,自然是家屬區內的大娘大媽們。
  
    她們看完了熱鬧就注意到了顧錚麵前收拾好的行李,自然也免不了好奇的詢問上幾句。
  
    當眾人知道這孩子馬上就要去下鄉的時候,心裏更是同情了三分。
  
    這是一個好孩子啊,隻是這運道..也太差了。
  
    雖然這年頭誰家也不富裕,但是比現如今所有家當隻有一個包袱卷的顧崢,可是要好太多了。
  
    於是這些同情心爆棚的阿姨們,就開始主動的為顧錚的出行張羅了起來。
  
    你家貢獻一件舊衣服,我家添上一把炒米,總不能讓這個從廠區中走出來的孩子太過於寒酸了不是。
  
    所以,當負責通知下鄉事宜的小幹事走進顧錚的宿舍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整個福利院的宿舍院中,就如同歡送親人一般的,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站在正中間的那個小夥子也不多言,隻是如同一隻倉鼠一般一個勁的往已經堆成了山一般的鋪蓋卷中拚命的塞著零碎。
  
    “顧錚?哪個是顧錚啊?”
  
    “哎!來了,我就是!”
  
    “這是你下調的通知啊,明天和其他人一樣在廠門口集合啊,別遲到了,否則人家坐的是下鄉專列,你就隻能靠自己腿兒過去了!”
  
    “唉唉,好的,一定注意,同誌辛苦了吧,進來喝口水再走吧!”
  
    得了吧,就你這兒現如今的情況,我為了喝你口水還要擠裏外裏三層的人堆,我閑得慌啊我?
  
    “不了!為人民服務!”
  
    瞧瞧,這覺悟。
  
    轉頭就將通知單給收起來的顧錚,更是加緊了他準備的步伐,下鄉,我來了。
  
    第二天的一早,天也仿佛藍了幾分,第一個抵達廠區大門口的竟然不是表現最積極的顧錚,而是在教育大會上與他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個亂糟糟的女人。
  
    現如今的她,依然還是頂著極具性格的頭發,手中的拎的東西卻恰恰與顧錚的山一般巍峨的行李相反,袖珍的有點可憐。
  
    沒想到啊,竟然是一個這年頭基本上就見不到的純牛皮的棕色的旅行提箱,是隻能提拎式的,雖不如顧錚生活的那個年代那般的方便,卻也是精致的有點不像話了。
  
    就是這個箱子,讓顧錚又多看了對方兩眼,當他想要與對方閑聊兩句探探底的時候,卻被背後恰到好處響起來的招呼給打斷了。
  
    “你們兩個趕緊過來,這下咱們人就算到齊了吧?”
  
    王主任難得的在今天,穿上了一身整齊的不帶補丁的中山裝,精神奕奕的帶著身後的另外兩位要下鄉隊友朝著顧錚這邊招呼了起來。
  
    “愣什麼啊,顧錚,趕緊上車。”
  
    看來廠子裏的人對於這四位同誌的英勇就義還是心存感激的啊,這不,連平常運貨的大卡,在今天也為他們四個破了例,充當了一回臨時的公共汽車,承載著這四位以及他們的行囊,奔著火車站而去。
  
    在那裏,他們將要與整個城市的下鄉大部隊彙合。
  
    在那裏,王主任隻要將他們往相關部門的人員手中一交,他也就完成了這個曾讓他頭疼不已的工作的使命。
  
    搖搖晃晃的皮卡車,掛著四麵漏風的油氈棚,吱吱呀呀的像是在唱著歡送的歌曲,讓車上的四個人,輕快的迷茫著。
  
    雖然前路渺茫,卻總比人生永久的掛上磨滅不去的恥辱,要好的太多。
  
    這是對他們新生活所唱的讚歌,也是他們所擁有的一次生命的轉折。
  
    因為大卡的功勞,讓火車站的抵達順利的難以想象。
  
    鳴響的汽笛聲,提醒著還未上車的旅客們,他們那緊迫的出發時間。
  
    站台上分離的旅人們,是滿心的不舍。
  
    但是卻有一列特殊的車廂,坐在裏邊的眾人,他們的反應卻與普通的旅客大有不同。
  
    這節車廂的乘客們,他們是忐忑的,是期待的,是充滿好奇的,集合體。
  
    這裏的乘客們,多是年輕的臉孔,多是充滿幹勁,準備在新的天地中紮根落戶的,充滿著勃勃生機的人群。
  
    他們別著下鄉上山負責辦給統一配發的象征著光榮的大紅花,滿麵紅光的討論著關於未來的暢想。
  
    而就在這個緩緩運行的列車內,那蜷縮在最深角落中的四位,就成了其中的異類。
  
    實在是這四個人的組合太過於奇怪,老的老,小的小的,不成樣子。
  
    老的,就是靠在最裏一排的兩位,那頭發都已經花白了,相互扶持著,一看就是兩口子。
  
    至於那小的,臉上的稚嫩也與這些已經20啷當歲的待業青年大不相同,這是個還沒出校園的學生吧。
  
    至於那個窩窩囊囊的女人,存在感薄弱的讓所有人都忽視了她的存在。
  
    一旁終有一個青年沒有忍住好奇,拉了一把顧錚的袖子問到:“哎!你們也是這一批下鄉的人員?”
  
    “是啊!”顧錚的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無害的笑容。
  
    “這不是為了解決國家的再就業壓力而進行的名額派發嗎?怎麼像你們這般年紀的人,也給派過來了啊?”
  
    “廠裏的決定,我們聽組織的安排。”顧錚答得還是十分的乖巧。
  
    “這就奇怪了,咱們這列人都是要被分到新省的,我們是要派到農墾兵團去的,你們呢?”
  
    “我,我們要被派到新省下屬的烏蘭自治州縣的別托鄉遊木村三間房轉運點基地…”
  
    “…”
  
    難怪會派你們這種組合去呢,這是集體拿猴皮筋彈過領導家的玻璃了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4-2 02:53 PM

十 好特別的3間房

    旅行中的車廂內,哪裏又有秘密存在呢?
  
    當大家接力賽一般的分享了這四位同誌所被分派的所在地之後,就對這四個倒黴蛋,充滿了深深的同情。
  
    前麵那一大串兒的地名,我們就不要去糾結了,隻要明確三間房這個明顯地標就足矣。
  
    三間房,是一個地名,顧名思義,那裏隻有三間房。
  
    在廣漠的新省,有綠洲一般的農墾良田,自然也有荒無人煙的戈壁沙灘。
  
    可是再荒涼的地方,它也需要進行物資的運輸和貨物的轉運。
  
    三間房,就這樣應著需求而產生了。
  
    被派到三間房的他們,不但要負責協助每月一次的省內的物資的轉調,還要完成直屬管理者村落裏所下派的農活任務。
  
    這簡直就是一個環境艱苦,工作繁重,下鄉上山運動中的戰鬥機啊!
  
    也難怪王主任會在簡單的思索過後就同意了顧錚的提議呢,這要是在廠區內指派,那又是要掛起一陣腥風血雨的鬥爭啊。
  
    他們四個,挺好。
  
    聽了同車勉強算得上是隊友的常識普及,這四個人的臉上,依然還是沒有多餘的表情。
  
    這樣的艱苦對於常人來說是避之不及的,但是他們四個,呵,那是常人嗎?
  
    夜空升起又落下,反複了多少輪轉……
  
    顧錚並沒有特意的去記錄。
  
    這輛晃晃悠悠的綠皮,慢慢的將滿車的人,一站站的放下。
  
    車外的歡聲笑語,不同於家中的方言交談,都在提醒著顧錚,他們距離自己的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當車廂內已經空空蕩蕩,隻剩下小貓三兩隻的時候,顧錚這一行人就被通知到,他們已經抵達了這列客運火車的終點站,而他們的旅程卻並沒有結束。
  
    “你們幾個去客運列車發車組那詢問一下,我記得過不久就有一趟貨車要往三間房那邊發車。”
  
    “到了三間房之後,那裏應該就有村裏的負責人在那裏負責你們幾個人的接待。”
  
    “一早我們要往那邊派人的時候就已經提前通知了他們了,你放心,我們小組的工作還是挺到位的。”
  
    看著連最後一名送人的同誌都要踏上返程的旅程,他們四個知道,屬於他們的三間房,近了。
  
    從現在起,剩下的路就需要他們這四個算不得親近的人,攜手走下去了。
  
    貨車開的很準時,與平時唯一不同的是它客串了一把貨運,裏邊捎帶了四名陌生的旅客。
  
    木料的香味飄散在整個車廂內,一個個密封的木箱子碼摞的十分緊湊,四個人蜷縮在小角落中,不知道又顛簸了許久,才感受到了火車皮緩慢剎車時所帶來的製動感。
  
    ‘咣當,咣當’
  
    一成不變的隔壁荒灘中,出現了三間灰撲撲的土坯小房,隨著車廂的推進,在四個人的眼中慢慢的放大。
  
    不出意外,三間房,到了。
  
    “車上的人注意了啊,三間房是臨時停靠站,你們趕緊抓緊時間下車啊!”
  
    火車頭前的列車員,連下車提醒他們的功夫都沒有,隻是在前邊探出腦袋朝著這邊大聲的吆喝兩句,就算完事。
  
    那麼停靠的時間到底有多短呢?
  
    當這列貨運再次的開拔的時候,顧錚還有條腿掛在上邊呢。
  
    這幾位的老弱病殘他算是看出來了,丁點兒是指望不上了。
  
    那點不大的行李他們往車下搬的時候都是呼哧帶喘的,要不是顧錚果斷的搭了一把手,
這三位準保要被車拉著繼續走下去。
  
    “小夥子,謝謝你了。”
  
    這是一路上這並不短暫的旅程中,那一對老夫妻第一次對著他開口說話,言語中充滿著真心實意的感激。
  
    “聽說,這次我們的罪名之所以能被順利的撤銷也是因為你的提議?”
  
    既然這幾位要被下放到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互相扶持是必不可少的。
  
    其實很有點良心和義氣的王主任,早在給他們下發通知的時候,就將事情的始末原本的告訴了這三位。
  
    再加上路上顧錚的表現,他們對於這個小夥子的印象也是好極了,當最終的目的地抵達的時候,這些早已經壓抑了許久的人,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表達自己的心意,再也不用怕到草木皆兵了。
  
    而相同的出身背景,更是拉近了幾個人的距離,顧錚也不居功,大方的朝著今後的戰友坦言道:“不用謝,我主要也是給自己脫罪,你們也隻不過是順道的。”
  
    夠坦白,這反而讓他們三個對顧錚的印象越發的好了起來。
  
    幾個人還沒有閑聊上兩句,從遠方的三間房中看到了他們的身影,負責接待他們的村裏的幹部,就迎了出來,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皮膚黝黑的村幹部姓劉,在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後,就幫忙拎著大家的行李朝著三間房也是他們今後的住所走去。
  
    “領導..”
  
    “別,可別,咱們村裏可不興叫這個,我看你年齡也不大,你就叫我劉叔吧。”
  
    “好的劉叔。”顧錚乖巧的扛著包袱就朝著劉叔打聽了起來:“我們這次被分派下來,具體要負責什麼工作呢?”
  
    領路的劉叔並不善言辭,他隻是嘿嘿的一笑:“到了,到了就知道了。”
  
    啥工作不給分派,光是到地方就能明白呢?
  
    連身後的兩位老人家都迷茫了。
  
    等到他們一行人跟隨著劉叔推開了三間房中的其中一間房門後,他們還真就立刻的明白了。
  
    這簡直就是他們所見過的最匪夷所思的房屋了。
  
    這三間房正對著列車經過的火車道的方向,是用土坯建造的規規矩矩的房屋門麵,雖然算不上窗明瓦亮吧,可從外表上看,也算是像模像樣。
  
    實際上那就是給路過的列車擺麵子的,真正的走進這三間房的人,才明白了這幾間房內的別有乾坤。
  
    一推門,前半拉屋子是四方規矩的房間,後半拉的屋子是半開放式的羊圈。
  
    那叫一個寬敞啊,一馬平川。
  
    感情這就是麵子和裏子都顧及到的最實用的房屋設計啊,但是,這可怎麼住人啊!
  
    ‘咩咩..咩’
  
    哦,忘了說了,對於這裏邊百來十頭的羊來說,顧錚這一行人才是來搶地盤的好吧。
  
    難怪劉叔說了,他們下鄉後所負責的工作,等一到地方就明白了。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放羊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4-2 03:01 PM

十一 夜半歌聲

    可是,細端量一下,就算是顧錚這種一輩子沒進過農村的人都看出來了,這些羊也太瘦弱了吧。
  
    “劉叔,這,這是?”
  
    “哦,我想你們也明白了,咱們的工作就是放羊。我和你們說啊,村裏都是按照人頭來給你們算工分的。”
  
    “一天一個人十個公分左右,咱就把這群羊給照顧好了就行。”
  
    “不是,叔,您看看這些羊,估計您前腳走後腳就要壽終正寢幾個,您所謂的照顧好了是個什麼標準啊。”
  
    “不死、數對,就成!”
  
    成嘞,就等您的這句話呢。
  
    看到顧錚他們臉上的難色,被叫了一聲叔的村幹部,也有些不落忍。
  
    這些綿羊本應該在水草肥美的地方跟著牧草的生長而遊牧著,壓根就不適合在他們三間房這裏養。
  
    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倒是有這樣的水草地,但是羊群沒人管啊!!村裏誰願意不在自家裏住,天天的盯著這群公家下派的羊呢?
  
    說是給村裏的扶貧幫助,可是村裏的田地,所有的壯勞力加起來還顧不過來呢,又哪裏有閑工夫管這群羊呢?
  
    於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這群羊就被他們放養在了三間房。
  
    有空的時候就派個人過來溜溜,饑一頓飽一頓的就看顧到了顧錚一行人的到來。
  
    現如今這群羊也終於可以脫手了,讓這四位看起來壓根也不像會幹農活的人放羊,最合適不過了。
  
    為此劉叔還多和他們幾個說了幾句,這羊要怎麼伺候,放羊的地方怎麼過去,以及他們的工分和口糧是怎麼派發的。
  
    是的,因為三間房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就算是距離接收他們的大隊也足足的有十幾公裏的距離,這裏更像是遊牧的牧民家庭的補給站,還有列車誤點時候給列車員的臨時落腳點罷了。
  
    所以顧錚他們今後的日常生活,也基本上是自己自足的狀態。
  
    一周一次,去村裏兌換上足夠生活的口糧,或是去更遠一些的供銷社去采購,之後的日子裏,基本上就要在三間房趴窩了。
  
    如此的艱苦!
  
    可是人已經到了這裏了,再抱怨也無用,隻能埋著頭走下去,總會有出路的。
  
    看著日頭西斜的天,又是顧錚很有眼色的將劉叔給送了出去,該交代的已經交代了,人家還要再趕上十幾裏的路回家的。
  
    而今天晚上,他們四個也要將這裏收拾一番,最起碼是要達到能讓人住的程度不是?
  
    等四個人將行李放下,打開所有房間的門的時候,大家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還好,三間房裏隻有一間是敞開式的羊來羊往,那兩間的房間,好歹還有整麵封死的木板,將羊圈給阻擋了起來。
  
    再加上雖然落了灰,但是還算是結實的三張雙人床,睡覺的地方還是有保障的。
  
    問題是,這些個房間應該怎麼分配?
  
    因為所有的房間大小都是非常的一致,有點像現如今的小旅館,一張雙人床,一個床頭櫃,幾把椅子,一個敞開式的洗手台,就將房間塞得滿滿當當了。
  
    而他們有四個人。
  
    那一對老夫妻不用說了,肯定是要分到一個房間的。
  
    那麼剩下兩位,誰去睡那間敞開式的羊棚呢?
  
    這是一個問題。
  
    現如今就到了發揚風格的時候了。
  
    顧錚作為一個覺悟頗高且極有節操的人,他當場就將手往羊圈房的方向一指,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到了沙曼莎的麵前:“你去吧!”
  
    哦,忘了介紹了,沙曼莎就是那個犯了女流氓罪的破鞋。
  
    當顧錚第一次聽到她的自我介紹的時候,他都為這麼洋氣的名字感到可惜。
  
    如此洋範十足的名字,怎麼就起在了這樣一位主人的身上呢?
  
    對麵亂蓬蓬的沙曼莎在看到了顧錚如此理直氣壯的指示之後,那原本打算感謝的話語就卡在了嗓子眼裏,差點憋岔了氣。
  
    “哎!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我可是女人,女人!!”
  
    哈哈,一個敢在這個年代耍流氓的女人,還能稱之為女人?
  
    大姐,你那煙酒嗓吼出來的聲音可是比我這個老爺們還粗狂的,想當初在禮堂上聽到的那個性感的聲音,果然是自己的錯覺嗎?
  
    “領導說了,幹革命工作的時候不分男女。”
  
    再說了,您這形象,挺適合和羊群好好的接觸下的,沒準人家一高興,就把你誤認為成同伴了呢?
  
    可是顧錚忘了,女人這個物種,她還有一招必殺技。
  
    隻見沙曼莎將自己的拎箱往沒有羊的第二間房中那空蕩蕩的床板上一放,就用出了獨屬於她自己的手段。
  
    “顧小哥兒,你也太絕情了,我跟你說啊,姐姐我這個房間我可是要定了啊。”
  
    “你看,要不咱們倆今晚就在一間房間裏湊合湊合唄?我這身上沒味兒,真的,頭髮半個月前剛洗過的。”
  
    “我想想啊,臉也是,三個星期前我可是仔仔細細的清理過,我還偷摸了一次雪花膏呢。”
  
    “真的,你聞聞,可香了。”
  
    唉呀媽呀!
  
    這亂蓬蓬的頭髮中,一個讓人心神俱碎的臭烘烘的大嘴,就這樣朝著顧錚胡亂的拱了過來……散發著陣陣的惡臭。
  
    “停!!!你狠!你贏了,這房間歸你了!留著當棺材板吧!”
  
    這樣的豔福,誰愛要誰要吧!!
  
    顧錚扛著一張被單子,就朝著第三間房的羊圈過去了。
  
    他的行李大多數都放在了老兩口的房間裏,他怕拖羊圈裏,那群餓的和狼一般的羊,一晚上就能把他的行李給吃沒嘍。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找到了對付你的辦法,咱們今天這事沒完!
  
    黑暗中,數百隻放著灼灼綠光的綿羊,就這樣友好的‘接待’了它們的新成員。
  
    這一晚,顧錚睡的很不踏實。
  
    他一直在半夢半醒間徘徊,耳邊如同是千百隻蒼蠅在同時飛舞一般,羊兒的咩咩聲不斷。
  
    鼻腔中充斥的是一種難以言明的氣味,讓人聞之銷魂,品之流淚,堪稱減肥的良藥。
  
    而顧錚也自覺的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連軸轉的肝火有點旺盛。
  
    否則他大半夜的怎麼就聽到了一陣性感的屬於女人的歌聲,還伴隨著嘩啦啦的洗澡的聲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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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mnrule 發表於 2017-4-2 03:04 PM

十二 破鞋顯真容

    當屬於新生活的第一縷陽光灑在了顧錚的臉上,將淺眠的他給叫醒的時候,推開房門的他才發現,原來那些有著木板阻隔的房間中的人,他們也沒睡的多踏實。
  
    大家齊刷刷的頂著像是被人搗了兩錘的腫眼泡,就跟商量好了一般,一間接一間的走出了房門。
  
    實在是洗漱用的水管子建造在了房屋的側邊,是露天的一排大通池子,帶著西北彪悍粗獷的風格,難得的是它還是用灰石頭壘起來的,既結實又防漏。
  
    除了有一點不好,那就是想要洗漱時要走出房門,迎風喝土的有點不方便。
  
    作為同甘共苦了一晚上的幾個人,關係又被拉進了一些,他們就在這個露天的水池中,排排隊的站在屬於自己的水龍頭前,開啟了閑聊的話題。
  
    “小顧啊,昨天晚上睡的不好吧,辛苦你了,要是我年輕幾年,怎麼也不會讓你這孩子遭這個罪的。”
  
    顧錚叼著牙刷,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兩鬢斑白的大叔。幾年?您老人家真看得起自己。
  
    還是旁邊的大姨實在,她嗤了一下大叔,指著對方臉上的兩個黑眼圈說道:“小顧,別聽你何大叔吹牛了,就咱們房間裏的那個木板,薄的都能透光,晚上伴著那個羊叫喚,你大叔愣是翻了一宿。畢竟是上了歲數,真比不上年輕那時了啊。”
  
    這才是正理兒,別逞強了。
  
    顧錚將口中的牙膏沫子往池子中一吐,露出白的透亮的八顆大牙:“沒事兒!等今兒個咱們把口糧從村裏領回來後,我去想辦法弄點板子,給咱們的屋子都上個後牆。”
  
    “實在不行,我還可以把沙曼莎房間中的板子先卸下來,給你們隔隔音。”
  
    想一個人享受舒適的單間?沒門!
  
    “嘿,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缺德啊!”
  
    一句帶著撒嬌氣息的女聲,就從顧錚的身後傳了過來。
  
    大家聞詢,齊刷刷的轉頭,這還是沙曼莎這一路上,主動與他們三位搭的第一次話呢。
  
    當然了昨天和顧錚的單獨對話不算,而且這位聲音的反差也太大了點吧?
  
    沙啞中帶著慵懶,隨意間帶著性感。
  
    光是聽聲音,就能讓小夥子們血脈膨脹,當然了,這其中並不包括顧錚。
  
    他現在隻想轉過頭來將剩下的牙膏沫子往對方的臉上噴過去:呸!
  
    讓你昨天晚上各樣你家二大爺!
  
    沒成想,顧錚這一轉頭,喉頭這個一動,腮幫子一鼓,‘咕嚕’,愣是把噴的沫子又給它咽下去了。
  
    實在是驚著了。
  
    站在他身後,貼得很近,近到顧錚轉頭時兩個人的鼻尖都輕擦到了一起的沙曼莎,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遮擋著臉龐的滿頭亂髮被她給剃了個乾乾淨淨,頭髮短小精幹到了紮手的地步。
  
    而那張被層層遮擋的臉龐,也終於露出了它的真容。
  
    深眼窩,高鼻梁,顴骨與臉頰棱角分明,帶著一種淩厲豔麗之感,性感的讓看到它的人隻覺得刺眼。
  
    極具異域風格。
  
    簡直與昨天晚上的那個邋遢的潑婦判若兩人。
  
    “你?你是沙曼莎?”
  
    “是啊,顧小哥,我就是昨晚盛情邀請你的莎莎啊,怎麼樣,是不是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了?”
  
    “昨天半夜嘩啦啦的水聲也是你發出來的?”
  
    “是啊,到達了最終目的地了,總算能好好的打理一下自己了,怎麼?顧小哥,很遺憾自己昨天晚上沒起夜放水嗎?”
  
    “不是”顧錚端起牙缸子咕嚕嚕的將嘴裏的沫子連同漱口水一起給吐了出來:“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哪有?我穿了啊?”沙曼莎有些不解的拉了拉自己那件箍在身上的頗為貼身的短袖衛衣。
  
    “奶..”顧錚將牙刷往前一戳,凹陷、彈起一氣呵成。
  
    “哎呀!討厭!你是說這個胸衣啊,這還不是你說的,要公平的不分男女嗎。”
  
    這也是理由?
  
    “一會我們去村裏領口糧,你就打算這幅打扮去?你這是打算在這裏也被掛上一副破鞋嗎?”
  
    “我這身打扮怎麼了,真是麻煩!”沙曼莎扯了扯身上穿著的對於現在的人來說過於瘦的西褲,對顧錚的話表示了不滿:“再說了,我們幾個的口糧你一個人給領了不就得了?”
  
    “這裏的活計這麼多,我們要學會分工合作。”
  
    反正沙曼莎也沒打算和村裏的人接觸,這裏對於她來說挺好。人少,事也少,簡直就是天堂。
  
    行吧,你性感,你老大。
  
    將白毛巾往肩膀上一搭,顧錚就回屋拿四個人的通知單了。
  
    看來這第一次的村落之行,他誰也指望不上了,作為他們中的代表,自己還是趕緊收拾收拾趕過去吧。
  
    承載著整個小組希望的顧錚,就這樣踏上了他十幾裏地的孤獨的旅程。
  
    沿著鐵路走上一段,再沿著一條狹窄的被山羊踩出來的坑坑窪窪的小路一直走下去,就能夠順利的到達顧錚組織所在地遊木村。
  
    在新省,因為地處偏遠的緣故,這裏的公路建設還沒下達到村一級的單位。
  
    在這種漫天戈壁的荒野之中,一條前人趟過的小路,它的作用性是十分的巨大的。
  
    它是指引你在沒有任何標的物的曠野中,唯一不迷路的標誌,哪怕它是羊踩出來的羊道。
  
    顧錚就這樣一腳低一腳高的走了下去,他應該慶幸新省的地理特征是幹旱少雨的地貌嗎?
  
    當他的腳底的水泡都隱隱的作痛,身上的棉線短袖都濕了個透心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地平線上那錯落有致的起伏。
  
    一個並不大的小村落,安安靜靜的紮根在那裏,一種名為人氣的力量,朝著顧錚撲麵而來。
  
    終於見著不一樣的景色了,如果不是他腳底下的路依然在,顧錚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同一個地方不停的繞圈圈了。
  
    這滿眼的戈壁灘,走哪都一個樣子啊。
  
    迎接顧崢的是村口警惕的大爺,當他問完了顧錚的來意後,竟然難得的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將大隊村委會的位置指給了顧錚。
  
    村裏的伢子們再也不用去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放羊了,這要是讓那群羊死上一隻,那要賠上多少錢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4-2 03:06 PM

十三 缺衣少食

    壓根不知道被自己當成了接盤俠的顧錚,無比順利的將他們四個的組織關係暫時的落在了遊木村的大隊,而從今天起,他就是一名光榮的鄉下知青了。
  
    幹著公家的活,吃著公家的飯,成了新省大集體中新加入的一員。
  
    “好了,這就是你們四個人的口兩,你按照成年男子的公分來計算啊。一天是一工,一工是十分,一個星期算你七十分。”
  
    “沙曼莎是個女同誌吧,24歲,年紀倒是不大,女人減半原則,三十五分。”
  
    “這兩位同誌何強和柳麗年紀可不輕了啊,差一點六十了..”
  
    “會計,一看您就是個善心人,您看差一點也是不到六十不是?您可不能給他們算成老年人的工分。喂羊可是一個體力活,眼瞅著秋天貼膘的日子可就到了,我們可是要下死力氣的啊。”
  
    大隊會計看著顧錚實在是可憐,按照規矩就沒有卡這兩位同誌的計工。
  
    “那就都按照五分來算吧,你們總工分,我這就給你們記上了。”
  
    “如果沒問題,就在這裏代他們簽字,憑條去領糧食吧。”
  
    “謝謝會計!”
  
    顧錚手中攥著粉紅色的工分票,這些十分和五分麵額的塑料片,就代表著他們今後所能夠兌換到的現錢。
  
    而他另隻手中的攥著的手寫的口糧單,則是按照人頭來分配的。
  
    在這裏,每一個成年人的固定口糧,是每人每月44斤。
  
    這還是因為他們四個人是下鄉的知青待遇才有這麼多的糧食,這要是在城裏待業,每個月隻能分到27斤糧不說,連工分的毛也摸不到。
  
    出門的時候顧錚的眼尖,他一眼就看到了會計辦公室拐角處放著落灰的一堆破爛。
  
    “哦,對了薑會計,我們三間房的供給點,工作的工具也極其的缺少,您看…”
  
    我也很難辦啊,坐在辦公桌前的大隊會計就露出了難色。
  
    “您看這樣行嗎,我們自己想辦法克服,您身後的那些物件還有用嗎?如果沒有,就算是分給我們三間房的工具唄。”
  
    大隊薑會計下意識的轉頭,看著角落中不值錢的藤框和自製的木板車鬆了一口氣。
  
    嗨!多大點事啊,這些東西,村民利用手邊的工具一會就能搗鼓出來一個,拿去!
  
    廢物利用了不說,還給辦公室空出了不少地方。
  
    “有需要?都拿走!要是還缺你就在領物資的時候過來申請,下一次再過來的時候,保準能給你們三間房提供一大堆。”
  
    大方!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顧錚在此時終於露出了他另一個猙獰的本性,隻吃不拉,屬貔貅的。
  
    不過半刻種的工夫,這角落中能用的零件就全掛在他的身上了,等一行人到了領糧點的時候,大隊會計才知道這小夥子的決定是多麼的明智。
  
    現成的舊麻袋裝上一口袋的糧食,放進雙肩背的藤條框上,大小合適。
  
    這讓獨行的顧錚省了不少的力氣。
  
    長條的扁擔作為拐杖,在前方先行,後邊雖然陳舊但還算結實的小拉車上,用粗麻繩捆了不少有用的工具。
  
    木鍁子,竹叉子,有點朽蛀的木料摞了一大疊,來的時候兩手空空的顧錚,走的時候就和鬼子進村掃蕩了一把一般,滿載而歸。
  
    看著夕陽斜下的景色,映襯著這個單薄瘦弱的背影,隊裏負責接待的劉叔有些擔憂的自語道:“就這些老弱病殘的知青們,他們行嗎?”
  
    一邊的薑會計,作為村中唯一的文化人,在今天與顧錚的接觸中卻是感慨良多。
  
    他活了這麼大歲數,還第一次碰到這麼不要臉的人物呢,他行嗎?
  
    我看行。
  
    “老劉啊,你就是操心太多,其他被下放下來的人我不知道怎麼樣,但是就這個叫顧錚的小子,呵呵,他的身上有一種勁啊。”
  
    “怎麼說呢?人家壓根就不是池中物啊,看著吧,小夥子一樣能在咱們這個泥鰍塘裏過的風生水起。”
  
    ‘阿嚏!’顧錚揉了揉有點發癢的鼻子,迎著夕陽的他,並不知道自己成為了別人口中討論的對象。
  
    現如今的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就算是拾荒人的形象,也阻止不了他加速的腳步。
  
    因為他看到了那個屬於他的三間房的空場的地方,有三個孤孤單單,卻相互扶持的身影在等著他。
  
    一種被人盼歸的心情,如同暖流一般流進了他的胸膛,回家時知道自己不再是孤孤單單一人,有人迎接的感覺真好。
  
    這對於在自己的世界中也是孤身一人的顧錚來說,是難能可貴的。
  
    讓他那本像是灌了鉛一般的雙腿,都生出了幾分的力量。
  
    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直到他身後的小拖車都跟隨著他的奔跑,飛越了地平線。
  
    “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
  
    兩位老人像是長輩,有些心疼的將顧錚肩膀上並不輕的藤框給幫著摘了下來,而沙曼莎接下來的話語卻將整個溫馨而略帶心酸的氣氛給衝了個幹幹淨淨。
  
    “哪呢?嘿,你這都拖了些什麼回來啊?你看看我的肚子。”她指了指自己平滑的小腹。
  
    顧錚用帶著鉤子的眼睛掃了對方的腹部一眼,嗯,平滑,緊致,沒有小肚腩。
  
    這不是重點好吧!
  
    “我餓了!!!”
  
    這才是重點。
  
    想要等著沙曼莎這不解風情的,問上他一句累不累?還是等下輩子吧。
  
    問到了糧食的問題,何老夫妻倆也目光灼灼的將眼睛盯向了顧錚。
  
    “喏,都在這裏了,這就是我們一星期的口糧,還有工分。”
  
    當顧錚將那個並不豐滿的口袋放下來的時候,生活經驗比較豐富的老人就開始產生擔憂了。
  
    “這糧食可不多啊。”
  
    是,在幹重體力活的情況下,44斤糧壓根就不夠吃。
  
    因為這個沒有副產品的年代,也隻有糧。
  
    沒有肉,沒有蛋,甚至於蔬菜都是少見的物件。
  
    缺少油水,胃這個部位,光是糧食可是填不滿它的饑餓感的。
  
    “工分是怎麼計算的?”
  
    因為咱們這個地界有點偏,物價本身也偏低,十個工分隻能算5角6分。
  
    也就是說四個人一周的工資隻有9.8毛錢。
  
    這還是沾了顧錚算成了滿工分的緣故,否則這日子還要再淒慘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mnrule 發表於 2017-4-2 03:09 PM

十四 綠洲美不勝收

    “沒事!”看著大家臉上的凝重,還是顧錚發了話:“日子總是要一步步來,我們現在的日子總比那些特困戶要強上許多吧!”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明天我去趕羊的時候,再尋摸尋摸。”
  
    “山高皇帝遠的,找到了好東西打牙祭,別人也不知道不是?”
  
    其實,要不是那些羊一隻都不能少,顧錚都有心宰了它們吃了算了。
  
    不過這年頭,羊比人金貴,他敢動人家一筷子的肉試試,立刻就將他打回原形。
  
    也隻能這樣了,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新省,地域遼闊,幹旱的內陸氣候讓它十分適合種植抗旱能力較強的麥子。
  
    顧錚他們分糧食的時候,劉叔還真是心善,別人分的都是未研磨的麥粒,他們拿到的則是已經經過了第一遍粗磨的麵粉。
  
    這對於現如今的四人組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餓得兩眼放光的他們,當天晚上就用麵粉在屋後用方磚壘起來的簡易的廚房中,貼了餅子。
  
    清冽的地下水有些甘甜,配上新一季的春小麥的麥香,在這個空蕩蕩的戈壁灘上,飄蕩的深遠。
  
    麥子的顆粒有些粗糙,卻很好的保持了麵粉的韌勁,再加上鐵鍋鍋壁上大鍋柴那並不急躁的溫度,讓餅子在受熱均勻的情況下得到了很好的膨脹。
  
    不過幾刻的時間,在顧錚幾人的眼中,卻如同幾個世紀一般的漫長,他們就這樣團團的圍著灶台,看著一張張生麵餅的皮膚從白皙變成了金黃。
  
    金黃的如同他們腳底下踩著的這片土地,孕育了生命的希望。
  
    伴隨著無數次的翻麵,焦黃,酥脆,鐵鍋的壁沿兒處開始傳來劈劈啪啪的聲音,餅貼子熟了。
  
    四個本應該最講究的人,此時卻就地蹲在了還在燃燒著的灶台前,大口大口的吃著他們第一頓的麥餅。
  
    灶台的爐火並不明亮,在這個已經黑下來的夜中,將幾個人的臉龐應的紅通通發亮,不知道是因為吃了餅子的紅光滿麵,還是這溫度有些高的爐火的緣故。
  
    “哎?”
  
    寂靜的夜中的談話聲,尤其的清晰,空遠的像是背景的旁白。
  
    “這裏也沒想象中的艱苦啊,日子,還過得下去。”
  
    要的!
  
    樂極生悲的生活,就在明天那裏,等著你過來,不離不棄。
  
    第二天一早的柳姨做的疙瘩湯,雖然隻有淡淡的鹽巴,卻也是原汁原味香的讓人舒暢。
  
    可能是因為早餐的緣故,連獨自上路去放牧的顧錚,心情也跟著飛揚了起來。
  
    為了節省來回的時間,何叔還專門的將自己珍藏的軍用水壺貢獻了出來,一壺燒開的溫水,一個堅硬、碩大可以掛在脖子上但是十分頂飽的硬饢,這就是顧錚一天的消耗了。
  
    他揮舞著磨出毛邊的鞭子,拖著破舊的木板車,背著裝著食物的藤框,走上了他自以為的苦盡甘來的好日子。
  
    三間房的放羊區,與他們所屬的村落來比,簡直是近的可以。
  
    隻要朝著西北的方向走上兩三裏的路程,自然就看到了那個在戈壁灘中少見的綠洲。
  
    就是因為這一片獨特的地貌,三間房這裏才專門的設立了一個貨運的補給站。
  
    因為這裏有在茫茫荒野中難得一見的地表水。
  
    不知道是因為地下河水的水位較淺,還是因為這裏複雜多變早晚溫差又大的緣故,冷凝下來的水汽,被燥熱的風吹過,都聚集在了半邊陰涼的山崖的縫隙中,
形成了一道淺淺流淌的溪流。
  
    灌溉了一大批的在荒漠中隻要有點水就能活的生機勃勃的植物。
  
    龍舌蘭,沙拐棗,荊棘木,在這裏生機勃勃,一朵朵紅黃嬌豔的小花,在這裏悄悄的綻放。
  
    讓第一次見到這般美景的顧錚,也看的呆愣了起來。
  
    他的背後是黃土厚重的戈壁,而他的麵前則是鬱鬱蔥蔥的美景。
  
    視覺的反差在這裏完美的體現,如果是現代的文青看到了這裏,一定會十分矯情的說上一句:我願意將我的血肉埋在這樣的美景裏。
  
    就是這一個愣神的功夫,顧錚手中的羊鞭就停滯了下來,而那些再也沒有了束縛的饑餓的羊群們就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的,發了瘋的朝著這個半月形的山穀地貌衝了過去。
  
    地麵在轟隆隆的震動,耳邊是戰爭吹響的號角。
  
    ‘咩..’
  
    打著稀拉的卷毛的羊群,就這樣瞬間的朝四麵八方散了開來。
  
    顧錚的褲腿邊掛了一陣小旋風,他的周邊……就什麼都沒有了。
  
    娘啊!!放虎歸山了啊!
  
    要不是這山穀收口的地方不寬,顧錚覺得他今天帶著一百隻羊出來,能回去一半就算是好的了。
  
    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
  
    等它們吃飽了再說吧!
  
    我還是按照自己的原計劃先看看這裏有什麼可以利用的資源吧。
  
    說實話,顧錚從小一睜眼,那就是活在BJ城裏,長到二十啷當歲,愣是連他的FT區都很少出去。
  
    從小按部就班的讀著福利院給他安排的學校,既沒有人家學霸的全天候的輔導班,也沒有富二代的閑暇時出去走走。
  
    當他發現自己不是學習的那塊料的時候,立馬就很務實的選擇了更有針對性的技校,有個一技之長,起碼在脫離福利院的時候能夠養活自己不是?
  
    自覺地自己的口才不錯的顧錚,選的專業也是那種十分沒用的營銷專業,還沒等他畢業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事業給做的風生水起了。
  
    你問他是幹什麼的?無門無路的還能有自己的事業?
  
    瞧不起人了不是?
  
    一開始的時候顧錚是利用他對自己所居住的那一片的城中村的熟悉程度,為街坊鄰居們介紹客源。
  
    誰家的平房要出租了,哪家的小旅館要尋找住客了,甚至於馬路對麵的大紅門服裝批發商場裏的櫃台出租信息,他也能弄得到。
  
    這間接的就是一個小型服務中心的活,將這個魚龍混雜,流動人口多的可怕的城中村,給經營的密不透風。
  
    他甚至還從福利院搬了出來,單獨租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小院,開啟了屬於自己的事業—無證的中介公司。
  
    要講和人打交道,顧錚那是一比大拇指:大拿!
  
    可是要講荒野求生,也不用麻煩,把大拇指直接倒過來往下戳戳就行,使勁嘲諷,沒人攔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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