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血紅 -【萬界天尊】《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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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8813849 發表於 2017-4-19 03:02 AM

第十五章 公子如玉(2)

    凌福驚惶的大吼了一聲,蛇骨鞭向李嘯鯪一陣亂抽亂打,迅速向後撤出了戰團,聲嘶力竭的大吼了一聲:“來我這邊!混蛋,你們怎麼靠過來的?”

    凌福凌亂了,兩側密林中的鐵甲步卒,身上整套的甲胄和兵器加起來沉重非常,密林中又滿是枯枝落葉,尋常人行走都不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音,何況是這些身負重甲的戰士?

    偏偏他沒能聽到任何聲音,沒發現任何動靜!

    李嘯鯪冷颼颼的向凌福咧嘴一笑:“井底之蛙,你凌氏,也就只能在這乢州作威作福!聽說過秘術‘帷幄’麼?”

    凌福的身體激靈靈打了個寒戰,秘術?

    是了,當是秘術,除了秘術,什麼法門能讓四百鐵甲戰士,不發出任何聲音的逼近戰場!

    鐵甲鏗鏘,凌氏悍卒倉皇的向凌福靠攏。原本陣勢森嚴的四百鐵甲悍卒,此刻能夠站直了自己行動的只有兩百出頭,剩下的六七十人完全依靠同伴攙扶才能行走。

    地上留下了百多條凌氏悍卒的屍體。

    相對應的,李嘯鯪帶來的州兵精銳,此刻保持完好的只剩下了三十幾人,其中還包括了五名騎在戰馬上搖搖欲墜的鐵甲騎兵。

    但是四百鐵甲步卒的入場,讓李嘯鯪手上的兵力和戰力都占據了壓倒性的優勢!

    “二十支怒焰衝,呵呵,若是真個被你算計到了,本將免不得大敗虧輸。”李嘯鯪獰笑望著面色慘淡的凌福:“可惜,怒焰衝不是你這麼用的!嘿,用十四支怒焰衝去殺一個毛頭小子?”

    楚天在一旁‘呵呵’笑著,不動聲色的招呼了一聲老黃狼,小步向後撤退。

    一聲沉沉的咳嗽從楚天身後傳來,一名身材和李嘯鯪差不多高矮,卻比李嘯鯪更加雄壯幾分的鐵甲大漢帶著十幾名親衛,牢牢的堵死了虎牙口官道,封死了楚天撤回白蟒江口魚市碼頭的道路。

    借著火箭的幽光,楚天看清了鐵甲大漢的面孔,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趙校尉,是了,你一直跟司馬太守走得近。”

    鐵甲大漢齜牙咧嘴的向楚天笑了笑:“楚檔頭,這幾年,逢年過節你巴結的好,送上門的大鮮魚老子全家上下都很是滿意。奈何,你這次玩過火了,乖乖的去死罷!”

    舔了舔嘴角,乢州城州兵四大統兵校尉之一的趙校尉得意洋洋的說道:“俺可不是和太守大人走得近,俺本來就是太守大人家將出身,太守大人來乢州上任之前,俺就來替太守大人打前站哩!”

    老黃狼低沉的咆哮著,快步跑到了楚天身邊,齜牙咧嘴的向趙校尉發狠。

    一條長長的涎水從老黃狼的嘴角掛了下來,老黃狼渾身黃毛一根根豎起,讓它的體型越發顯得巨大。

    楚天眯著眼,向趙校尉拱手道:“罷了,江湖人、江湖死,攪起了這次的渾水,咱也是該死。只是趙校尉成全一二,讓我看著凌福死透氣了,再下手如何?”

    趙校尉看了看楚天,大咧咧的點了點頭:“罷了,你不動,俺不出手。等老李干翻了那死胖子,咱們再好好親近親近!嘿,嘿嘿,嘿嘿嘿!”

    趙校尉笑得難聽,猶如夜貓子一般的笑聲在密林中傳出了老遠。

    凌福渾身肥肉亂顫的看著身邊滿身鮮血的鐵甲悍卒,他咬著牙指著李嘯鯪發狠道:“李嘯鯪,你別得意,在這乢州城,司馬太守說了不算哩。今夜之事,誰輸誰贏,你我說了都不算!”

    李嘯鯪眉頭一皺,趙校尉的臉色也變得有點難看,他們隔著數十丈遠相互打了個手勢,趙校尉身邊的十幾個親衛急忙竄進了兩側密林中,就聽得腳步聲逐漸遠去。

    “誰還能來救你麼?凌氏?或者,楚氏?”李嘯鯪帶著濃濃的忌憚之意,終於說出了他最不願意提起的那兩個字。

    乢州城外,西北方向二十幾裡外,緊靠著幾座大山,開辟出了好大一片莊園。

    綿延五六裡的莊園四周築起了高高的圍牆,這一圈兒護牆的規模可比乢山書院超出了一大截,比起乢州城的城牆卻也不差到哪裡去。城牆上更是哨塔碉樓密布,三五步就是一個暗哨位,每隔十來步就掛著一盞氣死風的琉璃燈盞,照得整個城牆一片通明。

    莊園最裡面,一片小溪流水、假山花林圍繞中,一棟通體用瑩白如玉的十萬莽荒大山特產鐵玉竹制成的精舍中,一名十七八歲、面如冠玉,生得極其俊俏,周身每個毛孔都透著一股子富貴風流氣息的少年懶洋洋的躺在一張竹椅上。

    夜深了,少年身邊卻還環繞著七八個面容清臒、一臉精明模樣的管家,四周站著二十幾個身穿白衣、明眸皓齒的丫鬟,精舍外暗影中,更是有三百多號精悍異常的護衛警惕的拱衛著。

    ‘當啷當’,少年從嘴裡吐出了一顆果核。

    一個丫鬟熟練而精准的用一個赤金打造的痰盂接住了果核,悄無聲息的將痰盂傳了出去。

    少年懶懶的伸手在丫鬟的臉頰上摸了一把,慢條斯理的說道:“那邊,啥動靜?”

    一個中年管家笑著湊上前了一步:“不僅是李嘯鯪,連趙黑虎也出動了。凌氏那邊,只出動了凌福和四百鐵甲,怕是今晚上,他們要糟糕倒血霉!”

    “嚇,那豈不是好得很?”少年猛地一拍手,滿臉是笑的坐直了身體,瑩潤的眸子裡一抹詭譎幽光閃過,少年笑呵呵的說道:“凌岳黃昏前,的確是派人來打招呼,要咱家照應一二?”

    幾個身穿青衫的管家齊齊點頭。

    “呵,找了個好姐夫,就不把咱家放在眼裡了麼。”少年眯著眼,淡淡的說道:“這幾年,他凌岳總頂著我楚氏表少爺的幌子在外招搖撞騙。呵,娘親生育我時難產而死,他凌家的那女人,只是一妾的身份。”

    “妾!”少年站起身來,高高舉起雙手大聲叫道:“玩物爾,那賤人的侄兒,怎敢就在外說他是我家的表少爺?他還想做我表哥?他也配?”

    “不去理他,一個家丁都不派,一個護衛都不派,讓凌福和他家的四百鐵甲死在那裡好了!”少年放下雙手,溫文如玉的笑了起來。

    “那,凌岳那邊追問的話?”剛才那管家笑著問道。

    “嗯,就說我們派出了援兵。”少年懶散的說道:“但是月黑風高,山路難行,咱家的家丁疏於操練,於山林中迷路了。沒錯,迷路了,就這麼說!”

    少年笑得很燦爛:“我楚頡,可是他凌氏能輕松利用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k8813849 發表於 2017-4-19 03:03 AM

第十六章 群狼突擊(1)

    州兵和凌家私軍的大戰再次爆發,四百多州兵四面合圍,悍然發動了最後的猛攻。

    官道上,喘息聲,怒吼聲,謾罵聲,金鐵撞擊聲,肌肉撕裂聲,骨骼斷裂聲,還有武技氣勁破空帶來的奇異嘯鳴聲持續了一刻鐘。

    除了凌福,凌氏的鐵甲悍卒全都倒在了地上。

    滿臉獰笑的州兵戰士悄無聲息的舉起大刀重斧,將凌氏悍卒的腦袋一個接一個的砍了下來,整齊的碼放在官道上。

    乢州乃邊荒之地,民風彪悍,州兵也染上了幾分悍匪和莽荒遺民的作風。剁下敵人的腦袋以震懾敵人,這已經是不成文的傳統。

    凌福面色慘白的看著李嘯鯪和他的兩位副將,慘白的嘴唇急速的蠕動著:“怎麼沒來呢?怎麼可能不來呢?凌岳少爺和他們說好的,這是一定要來的!怎麼能不來呢?”

    李嘯鯪‘呵呵’笑著,他的兩位副將甩了甩胳膊,將護臂上粘著的血漿抖落了一些,也放聲笑了起來。不管凌福怎麼想,這一場因為一萬五千兩赤金引發的血戰,終究是他們贏了。

    除了剛開始李嘯鯪統轄的州兵被怒焰衝突襲,損失大了一些,後來的四百鐵甲州兵只是受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輕傷,連一個重傷的都沒有。

    “此戰,可謂全勝!”李嘯鯪撫摸著鐵戟,看著渾身是血,胸膛上、肚皮上裂開了老大傷口的凌福放聲笑道:“兒郎們,回去後本將重重有賞!”

    李嘯鯪放聲笑著,他麾下的州兵戰士也按捺不住的低聲歡呼起來。

    李嘯鯪對麾下兒郎向來慷慨,從來不會吝嗇賞賜。

    一萬五千兩赤金的戰利品,每個州兵只要能得到一兩金子的賞賜,就足夠他們好好的瀟灑老長一段時日。

    “哈,都尉說得極是!”李嘯鯪的一位副將‘呵呵’笑著,他的身體突然晃了晃,吧嗒了一下嘴詫異道:“怪也,我舌頭怎麼發麻?還有,這火箭的光怎麼暗了些?”

    李嘯鯪定睛看去,就看到兩個副將的面皮上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黑氣。

    “呃?副都尉說得是,怎麼,怎麼咱們身子都麻木,發冷!”好幾個州兵中的十夫長、百夫長齊齊驚呼出聲。剛剛一場鏖戰,這些州兵固然占了絕對上風,但是凌氏的私兵拼死反擊,多少在他們身上留下了輕重不一的傷痕。

    好些州兵拉起了面甲,大口大口的吐著黑血。

    他們只覺五髒六腑都好似火燒一樣,燒得渾身難受,熱血不斷的順著嗓子眼湧出。但是他們的身體卻一片冰冷,肌肉筋骨都麻痹了,冷氣好似無數刀子在筋骨之間亂鑽,痛得他們眼前一陣陣發黑。

    “凌福!”李嘯鯪突然醒悟,他彎腰抓起一柄凌氏私兵使用的長矛,借著昏暗的燈火仔細的端詳了一番,他氣急敗壞的指著凌福破口大罵:“你們的兵器上,淬毒!”

    凌福氣喘吁吁徐的看著李嘯鯪,眯著眼‘咯咯’怪笑道:“嚇,咱凌氏的是私兵,只求殺人爽利,可不像大晉的官兵,要照顧朝廷的顏面。兵器淬毒算什麼?只可惜那些怒焰衝沒能殺了你這群混賬玩意兒!”

    ‘咚咚’聲不絕,一個又一個州兵不斷倒地。

    剛剛一場鏖戰,所有州兵渾身血氣沸騰,血液流動的速度比平日裡加快了許多。傷口上的劇毒順著快速流動的血氣瞬間流轉全身,只要是被凌氏悍卒兵器所傷的州兵,短短十幾個呼吸間接二連三的倒在了地上。

    不多時,官道上還能站立的州兵戰士只剩下了百人出頭。

    這些州兵運氣極佳,在戰鬥中並沒有受到半點兒皮肉傷損,這才沒有被劇毒所傷。

    李嘯鯪的兩員副將艱難的扯開腰間牛皮囊,掏出了一顆拇指大小的黑色丹丸塞進嘴裡,一聲不吭的盤坐在了地上。不多時他們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吐出來的全都是黃湯綠水散發出刺鼻臭氣的莫名玩意。

    大量粘稠的汗水不斷從兩員副將額頭上深處,他們身上噴出了刺鼻的腥臭味,可見他們體內的毒有多麼歹毒、多麼猛烈。

    李嘯鯪舉起了長戟,怒吼著向凌福衝了過去:“解藥,凌福,該死的下賤廝,解藥!”

    凌福‘哢哢’笑著,艱難的舉起蛇骨鞭應付著李嘯鯪暴風驟雨的猛攻:“解藥?殺人的玩意,誰會帶解藥?就算有,你傷損了這麼多人,我怎可能帶這麼多份解藥在身上?”

    輕嘆了一口氣,在李嘯鯪和兩員副將的圍攻下已經精疲力盡的凌福突然丟下蛇骨鞭,張開雙臂向李嘯鯪的長戟迎了上去:“反正,今日損失慘重,俺沒臉回去哩。李嘯鯪,陪俺一起死唄?”

    長戟洞穿凌福的胸膛,凌福身後噴出了大片血水。凌福兩條肥胖的胳膊怪異的膨脹著,噴出大片血霧,猶如兩根攻城錘,一左一右狠狠的轟在了李嘯鯪左右軟肋上。

    一聲慘嚎,李嘯鯪雙手一卷,長戟在凌福胸膛上破開了面盆大小一個透明窟窿。

    隨後李嘯鯪齜牙咧嘴的抬著頭痛呼出聲,凌福臨死亡命一擊,他左右兩肋被擊碎了七八根肋骨,好幾根碎骨插進了肺部,痛得他嘶聲慘嚎,嘴裡不斷噴出大片的血霧。

    “老李!”正監視著楚天的趙黑虎趙校尉怪嘯一聲,拔出腰間佩劍就要趕去李嘯鯪那邊。

    “殺了那小子!今日之事,不能傳出去!”李嘯鯪倒抽了一口冷氣,他雙手抱住了面目扭曲、神態猙獰的凌福腦袋用力一扭,就聽‘哢嚓’一聲響,凌福的腦袋被他硬生生扭了一個三百六十度,被他一把從脖頸上扯了下來。

    “車廂下面的車夫、力夫,全部殺了!”李嘯鯪強忍著胸膛內的劇痛,咬著牙一邊吐血一邊冷哼道:“把兒郎們的屍身帶回去,有州兵銘記的兵器一件都不能拉下,戰場一定要打掃干淨,不能留下任何跟我們有關的蛛絲馬跡!”

    一眾州兵看著滿面漆黑倒斃當場的同袍,一個個紅著眼眶忙乎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8813849 發表於 2017-4-19 03:04 AM

第十六章 群狼突擊(2)

    司馬太守居然調動州兵黑吃黑,這等事情要是傳出去了那還了得?

    司馬太守可是以‘清名’聲動數州的人物,平日裡是那樣的陽春白雪、那樣的飄逸出塵,是一等一的清貴之人。稍微和銅錢阿堵物沾邊都會污了他的名氣,更不要說他為了一萬五千兩赤金調兵殺人!

    這等臭名若是傳了出去,他司馬太守還有臉見人麼?

    他的太守寶座,還坐得安穩麼?

    司馬太守的寶座不穩,死心塌地跟著他的李嘯鯪、趙黑虎,還有李都尉、趙校尉的這些心腹州兵,他們還會有好日子過麼?

    所以,州兵們很是小心謹慎的借著火箭黯淡的火光打掃戰場,極力的清掃一切蛛絲馬跡。

    趙黑虎看著楚天,輕輕的搖了搖頭:“楚檔頭,乖乖伸出脖子,我給你一個痛快!”

    楚天看著趙黑虎溫柔的一笑:“趙校尉呵,今日之事,可沒這麼容易解決,是吧?”

    “嗯?”趙黑虎只覺心頭一陣發毛,一股可怕的危險氣息從他身後襲來,他顧不得斬殺楚天,身體一個大旋轉,手中六尺長劍帶著刺耳的尖嘯聲在身後灑下了一片刺目的弧光。

    一根長達兩丈開外,長柄就有碗口粗細,錘頭更是粗大異常的狼牙棒帶著一道黑氣,呼嘯著砸在了趙黑虎的長劍上。只聽一聲巨響,趙黑虎手中長劍‘當啷’斷成了十幾截,狼牙棒上也被長劍破開了一條深有寸許的劍痕。

    “嚇,何方賊子?”趙黑虎驚惶後退,卻忘了此刻他身後是楚天。

    楚天‘咯咯’輕笑,一步邁出,身體幾乎貼在了趙黑虎的背上。八面劍原本緊扣在他右臂的牛皮護臂上,此刻卻好似游魚一樣從他左手袖管裡鑽出,帶著刺骨的寒意順著趙黑虎胸甲之間的連貫之處刺了進去。

    劍鋒入體三寸,趙黑虎已經怒吼一聲,雙臂蕩起一道黑氣,以極其詭譎的角度越過雙肩,狠狠的向楚天的腦袋拍了下來。

    楚天收劍,退後,恰恰避開了趙黑虎全力一擊。

    趙黑虎身前的狼牙棒卷起黑氣,猶如一條搖頭擺尾的大蛇,狠狠一擊錘在了趙黑虎胸膛上。

    狼牙棒上拇指粗細、長有半尺的狼牙釘轟碎了趙黑虎的胸甲,深深沒入了他的胸膛。趙黑虎嘶聲怒嚎,雙手一把抓住了幾乎和他腰身一樣粗細的棒頭,怒視著面前那條比他還要高出一截的魁偉身影!

    “阿狗,你這豬狗一樣的東西,平日裡去老子府上送魚的時候,你乖巧得就和一條狗一樣!”

    趙黑虎眼力極好,雖然光線昏暗,他依舊一眼認出了身後這手持巨型狼牙棒,手上力道驚人,似乎比李嘯鯪還要強出一截的壯碩少年正是阿狗。

    平日裡憨厚甚至帶著一絲蠢笨,整天跟在楚天身後招搖過市,最喜歡酒後和市井閑漢廝打,偶爾也去賭場玩上幾手,一旦輸錢就能打得整個賭場的打手、莊家哭天喊地抱頭鼠竄,經常去吃霸王餐,不給錢還要打斷人胳膊腿,無數次讓楚天出面賠禮道歉加賠錢,乢州城裡出了名的莽漢阿狗。

    “天哥說,俺不是狗,是狼!”

    今日夜裡,阿狗平日裡憨厚、蠢笨的臉上透著可怕的野性殺意,他齜牙向趙黑虎一笑,用力扯動狼牙棒。趙黑虎立足不穩,居然被阿狗手上蠻力拉扯得向前踉蹌了幾步!

    趙黑虎震驚得眼珠子都差點跳了出來。

    阿狗狼牙棒上的勁道蠻橫霸道,卻不是因為他的修為深厚,這小子的修為最多不到百年。他狼牙棒上的力量如此蠻橫,完全是因為他天生的筋骨強健、天生的一膀子神力!

    李嘯鯪遠遠的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他看到了楚天劍刺趙黑虎,也看到了阿狗棒砸趙黑虎。

    更讓李嘯鯪驚駭的是,阿狗的狼牙棒上蕩起的黑氣,分明是軍中秘傳大蛇咬的路數!一名在市井中廝混的無賴漢子,他怎麼可能學會大晉軍中秘傳武技?

    而且大蛇咬不是那些下層官兵能接觸的秘傳,唯有校尉級以上的高級軍官才有資格接觸!

    阿狗從哪裡學來的大蛇咬?

    學會大蛇咬的人,又怎麼可能是一個魚檔頭身邊的打手?

    密林中傳來了凄厲的慘嗥聲,更有驚慌失措的叫喊聲遠遠傳來。那是剛剛趙黑虎派去密林中警哨的親衛,十幾個親衛的慘嗥聲此起彼伏,遠的有數百丈遠,近的卻就在密林不遠處。

    一點點慘綠色的幽光在密林中亮起,親衛的慘嗥聲很快就消失不見,低沉的喘息聲、野性的低聲咆哮快速逼近,密林中響起了枯枝落葉被踐踏的折斷聲。

    “什麼人?”李嘯鯪嘶聲驚呼:“兒郎們備戰!”

    趙黑虎同樣嘶聲痛呼,他死死抓著阿狗的狼牙棒不撒手,狼牙棒上一股股蠻勁襲來,震得他五髒六腑難受異常,被楚天刺傷的軟肋不斷飆血,體力正在快速的流逝。

    就在這要命的關頭,老黃狼撲了上來,這頭早就被引爆了凶性的大家伙掄起前爪,狠狠的一掌拍在了趙黑虎的脖頸上。尺許長的鋒利爪子狠狠的切割趙黑虎脖頸上的鋼絲護套,濺起了大片火星。

    老黃狼全力一擊居然也有萬多斤力量,趙黑虎的脖頸‘哢’的一聲響,被打得向前一個趔趄。

    不等趙黑虎抬起頭來,兩側勁風襲來,四頭體型比老黃狼略小一點的青狼撲了上來,歹毒異常、凶狠無比的一口咬在了趙黑虎的兩個手腕、兩個腳踝上。

    兩寸多長的狼牙咬透了趙黑虎的骨頭,‘哢嚓’骨碎聲好生刺耳。

    趙黑虎痛呼不斷,他驚慌失措的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用力搖擺腦袋的大青狼。

    為什麼是狼?為什麼這裡會出現一群狼?

    密林中狼嘯聲綿綿傳來,過百頭體型碩大的大青狼慢悠悠的從密林中顯出了身形,它們耷拉著舌頭,嘴角不斷有涎水滴落。

    “狼,是狼!”

    “乢州城外怎麼會有狼?這些鬼東西不該在深山中麼?”

    “這狼是衝著我們來的,這些家伙是有人蓄養的戰獸!”

    李嘯鯪驚慌失措的看著這些大青狼,這些十萬莽荒深處的凶殘野物,一頭青狼的戰鬥力就堪比兩員精悍的州兵,過百頭大青狼群起而攻,沒有五倍的兵力根本抵擋不住它們的衝擊!

    奈何自家的士卒剛剛結束了一場鏖戰,精氣神都處於最差勁的狀態,而且他們剛剛在打掃戰場,陣型凌亂,相互之間隔開了老遠!

    “迎戰!”李嘯鯪嘶聲大吼,嘴裡不斷噴出血來:“楚天,你這腌臜貨,你從哪裡弄來的這群狼?”

    嘶吼聲中,李嘯鯪看向了正在瘋狂拍打趙黑虎後腦勺的老黃狼,他氣得一口血噴出了老遠。

    這楚天,平日裡進出乢州城的坐騎都是一頭老黃狼,你說這群大青狼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不等李嘯鯪問一個清楚,四周密林中突然傳來一聲輕喝,‘咚咚’弓弦震蕩聲猶如重鼓轟鳴,數百支尺許長的純鋼弩箭猶如暴風驟雨橫掃戰場,百多個鐵甲州兵齊聲哀嚎倒下了一大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8813849 發表於 2017-4-19 03:05 AM

第十七章 綠姑和供奉(1)

    阿狗撲擊趙黑虎,楚天背後一劍將其刺傷時,三十條勁裝大漢借著狼群的腳步聲,在密林中快速的穿梭著。

    李嘯鯪等州兵官兵被狼群震懾時,三十條勁裝大漢站在密林邊緣,借助樹蔭黑影藏住了身形,悄無聲息的從背後抓起了一張造型奇異的強弩。

    強弩形如飛鳥,下方有著碩大的弩箭匣子。

    強弩弓臂長有四尺,黝黑發亮的弓臂分明不是金屬鑄成,略微彎曲的弓臂上依稀可見一些扭曲的奇異紋路,上面鑲嵌了一些細小的晶石,卻唯獨沒有弓弦!

    李嘯鯪大聲呼喝,要州兵戰士迎戰狼群時,大漢們手指在弓臂上重重劃過,‘嗡嗡’輕響被李嘯鯪的大喝聲掩蓋了過去。弓臂盡頭同時噴出一道紅色光線,急速震蕩的紅光發出細微聲響,組成了強弩的弓弦。

    不需要大漢們動手,弓臂自行彎曲,紅色光線凝成的弓弦拉開到極限,‘咚咚’悶響不絕,強弩劇烈的震蕩著,一支又一支尺許長短的金屬弩矢連綿不斷的轟了出去。

    強弩的彈射力量極強,反震之力也強到了極點。這些大漢一個個膀大腰圓、身材魁梧,雙手緊緊抱著強弩,將弩身硬頂在腰間,壯碩的身軀被強弩震得不斷顫抖,每一發弩矢噴出,他們的身體都不受控制的向後倒退半步。

    強弩下方的弩箭匣子裡裝滿了特制的弩矢,每一發弩矢轟出,強弩弓臂上紅光流轉自行上弦,下一發弩矢幾乎是緊追著前一發弩矢的尾巴,繼續向前轟出。

    反震力量太強,大漢們根本無法用這強弩作出精准射擊,他們只是將強弩頂在腰間,微微扭動腰身,將箭矢均勻的灑出了一個碩大的扇面。

    彈指間三十張強弩分別噴出了三十支箭矢,整整九百支金屬弩箭呼嘯著撕裂了官道上的一切。

    有州兵舉起了重盾,盾牌被射穿了,弩矢繼續穿透了鐵甲,穿透了他們的身體。

    有州兵下意識將兵器擋在了面前,無論是長槍還是大刀、重斧,所有的兵器都被弩矢一擊洞穿,弩矢繼續穿透了他們身上的甲胄,在他們身體上留下了碗口粗細的窟窿。

    有州兵和同伴背靠背的緊緊依偎,准備應付衝上來的狼群。箭矢呼嘯而來,將他們糖葫蘆一樣穿透,弩矢上可怕的力道將他們的身體打飛,他們悶哼著大口吐血,身體猶如風中落葉一樣重重落地。

    強弩的射擊速度極快,三十發弩矢只用了三個彈指的時間就已經傾瀉一空。

    近百名州兵倒下了,只有兩個幸運兒哆哆嗦嗦的拎著兵器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李嘯鯪的兩個副將倒下了,他們正坐在地上運功逼毒,在乢州營中也算好手的他們甚至沒來得及出手,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射穿了胸膛。

    李嘯鯪厲聲長嘯,雙手緊緊的握著長戟,戟杆杵在地面上,勉強撐起了他的身體。

    剛剛他用長戟打飛了向他襲來的十二支弩矢,卻有兩支漏網之魚穿透了他的防御,一支擊穿了他的左腿,一支將他的右小腿迎面骨打得稀爛。

    左腿只是肌肉被洞穿,拉出了一個極大的窟窿,李嘯鯪屏住一口氣,還能勉強忍受。右小腿的傷勢卻讓他的腳尖都無法落地,只能勉強堅持著、將傷腿靠在了長戟上。

    “殺蛟弩,殺蛟弩!和怒焰衝一樣的管制利器,打造難度比怒焰衝還要高出兩等!”李嘯鯪看著黑黝黝的林子,看著那些紋絲不動的大青狼嘶聲怒吼:“是誰?是誰?乢州城,誰有這麼大的手筆拿出殺蛟弩來?”

    李嘯鯪的心中不僅僅是驚惶和疑慮,更多的是驚恐和畏懼。

    和怒焰衝不同,怒焰衝堪稱傻大笨粗的玩意兒,好些秘術師都能打造,而且鍛造的難度並不高。凌氏固然找到了異人鍛造怒焰衝,司馬太守出身的家族,也沒少偷偷摸摸的做這等事情。

    但是殺蛟弩的技藝難度就不僅僅是上了一個台階,殺蛟弩的機括精細異常,所使用的秘術技巧更是精妙精致,尋常秘術師根本難以弄清殺蛟弩的結構奧秘,就算弄到了圖紙,也難以找到合適的鑄造師將其打造出來。

    司馬太守身後的家族,也沒有這個力量鍛造殺蛟弩!

    今夜居然還有第三方人,在背後做那黑吃黑的勾當。

    而且他們的勢力是如此的強大,他們掌握了司馬太守都沒能掌握的力量。

    李嘯鯪猛地回頭看向了楚天。

    四條大青狼死死咬住了趙黑虎的手腕和腳踝,趙黑虎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機會,李嘯鯪轉過頭來的時候,楚天正一劍洞穿了他的胸膛。

    青色劍光猶如一團流動的琉璃鬼火,刺得李嘯鯪的眼睛刺痛異常。

    趙黑虎,司馬太守背後家族的家將,對司馬太守最為忠心的州兵校尉,在大晉也算是軍方高級軍官的一州校尉,楚天擊殺他的時候,表情居然和殺死那些凌氏的私兵沒什麼兩樣。

    如屠雞鴨,沒有絲毫情緒變化!

    殺趙黑虎都是如此這般,那麼殺他李嘯鯪呢?

    李嘯鯪感到了一股極大的侮辱,他聲嘶力竭的朝著楚天厲聲怒吼:“楚天,楚檔頭!你絕對不只是一個魚行檔頭!讓本將死得明白,你究竟是什麼人!”

    楚天收起八面劍,緩步走回了車隊旁。

    他向車廂下望了望,那些車夫和力夫被他剛剛連續兩聲虎吼轟暈了過去,此刻所有人都還是口吐白沫的昏厥在地。滿地鮮血浸透了官道上的黃沙,這些車夫、力夫身上衣衫都被鮮血浸透,看上去鮮血淋漓很是嚇人,實則沒有一個人受到半點兒傷。

    “嚇,兄弟伙沒事就好。這群賊男女都是家裡的頂梁柱,死一個,咱白蟒江三大魚莊裡就要多一個寡婦,阿雀又有得忙了。”楚天嘆了一口氣,挺起了腰身,雙手拍了拍袖子,很沉穩的問李嘯鯪:“李都尉,死則死矣,哪裡有這麼多廢話呢?”

    楚天面帶微笑,衣衫干淨,風平浪靜的就好像一個去舅舅家做客的少年,盡顯從容大度。

    他根本不像是剛剛親手格殺了數十名凌家的私兵,不像是剛剛手刃了一員乢州校尉的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8813849 發表於 2017-4-19 03:06 AM

第十七章 綠姑和供奉(2)

    身邊的屍山血海,凌氏和州兵近千條屍體躺在地上,血腥味濃得猶如實質,卻沒能在他身上沾染一絲半點。他的氣息溫婉而澄淨,就好像一塊放在檀木架子上的玉石,晶瑩剔透、不染一絲半點兒塵埃。

    “好強悍的心境!”李嘯鯪驚恐的看著楚天,這麼多死人,饒是經歷過上百場浴血廝殺的李嘯鯪都覺得渾身氣血翻滾,楚天卻是面皮都不變一下,如此妖孽的心境修為,這廝究竟殺過多少人?

    或者,這廝干脆就是天生的殺人魔王,殺戮多少生靈都不會有絲毫的表情變化的麼?

    “廢話,的確是廢話,只是老子不服啊!”李嘯鯪咧嘴笑著:“本來老子現在應該帶著一萬五千兩金子,帶著兄弟們去向太守大人交差。你,本來只是豬狗一般的市井無賴,你怎麼敢,你怎麼能?”

    “然也,這個問題,老夫也頗有興趣!”一個清朗好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楚檔頭,你究竟何人?那一套匹夫劍殺氣驚人,端的是五尺之內屍橫遍野,如此殺戮之技聞所未聞,敢問楚檔頭究竟是何等來歷?”

    眾人同時抬頭,無不面色微變。

    他們頭頂有人?什麼時候來的?

    地面上的大青狼們更是躁動不安的低聲咆哮著,它們敏銳的鼻子和耳朵,居然都沒能發現這人的靠近,這讓大青狼們本能的躁動起來。

    一株高有二十丈的大黑松頂,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中年男子飄飄然猶如仙人一樣站在樹梢頭。他只是腳尖微微碰觸那極細極細的樹梢,夜風吹過,樹梢搖晃,男子的身形也輕輕搖晃著。

    夜風卷起了男子長長的衣擺,‘嘩啦啦’衣衫舞動中,男子左胸上,用銀色絲線刺繡的一枚小小的方形印記格外醒目,裡面是一枚小小的‘楚’字!

    “楚氏供奉!”李嘯鯪齜牙咧嘴的嚎叫著:“你,來了不短時間吧?”

    “來了有一陣子了。”中年男子笑的很燦爛:“真是一幕好戲,凌氏居然私下鑄造怒焰衝,這事一定要稟告公子得知的;另外,乢州城內居然多了楚檔頭這麼一支詭秘的力量,我楚氏居然一點兒風聲都沒收到,這是不應該的。”

    中年男子看著楚天微笑道:“楚檔頭可否說出自家來歷?是官?是匪?若是官,是文?還是武?若是匪,是純粹的匪,還是莽荒遺民?或者,楚檔頭有別的來歷?”

    楚天皺著眉,看了看中年男子立足的大黑松。

    “二十丈零三尺五寸六分!”楚天精准的報出了這株大黑松的高度:“你的修為,怕是比李嘯鯪還要高出一大截,你剛才若是插手廝殺,州兵早就敗亡,凌福也不會死,你們不是和凌氏是親戚麼?”

    中年男子很溫和的笑著,他居高臨下俯瞰眾人,他的實力強出了眾人一大截,他背靠著乢州楚氏這一座大靠山,所以他盡可能的表現出溫文爾雅的儀態,而這也是他所說的那位公子對他們日常的要求。

    “凌氏,的確是楚氏的姻親。但是否出手救援他們,在下說了不算,這都得公子拿主意。在下沒收到讓在下出手的命令,哪怕凌氏的人在這裡死絕了,在下也絕對不會出手。”

    笑了幾聲,中年男子看著楚天笑道:“楚檔頭是在計算什麼呢?這株大黑松的確是二十丈三尺五寸六分高下,在下身高七尺三寸。楚檔頭莫非是在計算,你能否凌空一劍將我斬殺?”

    搖了搖頭,中年男子自信的說道:“楚檔頭的匹夫劍殺伐凌厲,但是楚檔頭修為有限,想要凌空擊殺在下,似乎力有不逮。至於密林中那些小朋友的殺蛟弩麼,殺蛟弩全速激發一次後,要半刻鐘才能重新填充弩箭,所以在下現在是安全的,不是麼?”

    楚天活動了一下脖子,將八面劍收起,懶洋洋的舉起右手揮動了一下:“廢話真個忒多。”

    懶懶的嘆了一口氣,楚天拉長了聲音:“綠姑,綠姑,干活了,收錢了呵,嘖,這廝跑掉了的話,可別怪咱們兄弟撂挑子有多遠跑多遠!”

    中年男子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迅速轉身向四面八方望了一眼,然後大聲的笑了起來:“綠姑?是清流小築的綠姑麼?楚檔頭可真會開玩笑,那綠姑琴藝冠絕乢州,但那等嬌嬌弱女……”

    ‘叮咚’一聲琴弦響動處,沒人知曉這琴音從何處傳來。

    中年男子身體驟然一震,好似有一顆炮彈在他胸膛內爆發開來,他七竅中噴出大片鮮血,身不由己的一頭從高空墜落,狼狽的向地面墜下。

    ‘嗡’的一聲,好似有一條惡龍翻滾著身體撕裂了虛空,一道肉眼可見的綠色氣勁從密林深處呼嘯而出。綠茫茫的氣勁方圓七八尺,內中清晰可見五根琴弦一般的氣勁劇烈的震蕩著,沿途不斷發出讓人心煩意亂、五髒六腑都不斷翻滾的‘嗡嗡’轟鳴。

    中年男子被綠色氣勁一擊命中,就聽一聲不似人類的慘嚎傳來,五根琴弦版的氣勁將中年男子一擊轟成了六段,琴弦一震,‘砰’的一聲巨響綠色氣勁爆開,中年男子渾身炸成一團血霧,就連一片完整的衣襟都沒留下。

    李嘯鯪和僅存的兩個州兵目瞪口呆的看著中年男子炸開的位置。

    這青衫男子剛出現的時候,神態自若、氣度驚人,端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他能站在那麼高的大黑松上,能站在那麼細的樹梢頭,證明他的修為比李嘯鯪都要高出了一大截!

    如此高手,還沒等他顯露一兩手高招,就被人隔空擊殺!

    猶如惡龍撲殺小雞崽子,毫無反抗之力。

    這前後強烈的對比,讓李嘯鯪心頭難過得想要吐血。

    百多頭大青狼低沉咆哮著,不斷向李嘯鯪和兩個州兵逼近。李嘯鯪緊握鐵戟,聲嘶力竭的朝著楚天怒吼:“楚天,讓本將死得有尊嚴些!本將堂堂乢州都尉,豈能死在一群畜生手中?”

    楚天笑呵呵的看著李嘯鯪,他開口問道:“綠姑啊,四周可干淨?可別有耳目把這裡的事情給說出去了?”

    密林中,‘鏗鏘’兩聲琴響。

    楚天心頭就有了譜兒,他笑呵呵的走到了李嘯鯪面前,肅然向李嘯鯪拱手行了一禮:“李都尉自然不能死於一群野狼之口。”

    李嘯鯪慘笑著看著楚天:“那,本將死於何人之手?”

    楚天眨巴了一下眼睛,很認真的看著李嘯鯪:“殺你者,巨寇鎮三州如何?”

    李嘯鯪呆了半晌,他‘哢哢’一聲怪笑,突然暴起,手持鐵戟狠狠向楚天刺了過來。他傾盡最後一點力氣,大蛇咬帶起一道五六尺長的黑氣搖頭擺尾的襲來。

    密林中一聲琴音驟然響起,李嘯鯪五髒六腑一陣劇痛,慘嚎一聲摔倒在地。

    楚天手中劍出,一抹青光掃過,李嘯鯪碩大的頭顱高高飛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8813849 發表於 2017-4-19 03:07 AM

第十八章 那個夢,夢中人(1)

    火箭上的油布團逐次熄滅,高空黑雲散去,青藍色的月光照得官道通明。

    身背殺蛟弩的壯漢熟練的打掃著戰場,他們盡可能的回收了發射的弩箭,將死屍上的鐵甲收集起來,用牛筋制成的繩索緊緊捆綁起來,讓那些大青狼背在了背上。

    體型堪比牯牛的大青狼身軀巨大,筋骨強勁,力量極強,一頭大青狼可以輕松背起十套戰士的全套甲胄、兵器輕松奔走。

    套上了大車,將昏厥的車夫、力夫丟在了十架四輪貨車上,楚天一聲呼哨,大隊人馬迅速順著官道來到白蟒江魚市碼頭。

    十條大型烏篷帆船已經等在了碼頭上,赤金、甲胄、兵器全被運上了帆船,船槳劃破江水,帆船順流而下,通過白蟒江口直達大龍江。

    浩浩蕩蕩的大龍江水奔流極急,船隊順著江水一路行了下去,不多時就在江面上茫茫水霧中消失不見。

    將昏厥中的車夫、力夫在自家院落隔壁一套空宅子安置妥當,楚天若無其事的帶著幾個伴當來到江邊狠狠的洗刷了一下,洗去了身上的血腥味,洗去了心頭的殺意,弄了些燒酒、牛肉之類的點心胡亂填填肚子,回到自己房中倒頭就睡。

    這兩日裡的事情繁瑣了一些,倒也不算凶險,只是頗耗精神。

    楚天平日裡精氣旺盛得緊,越是和人動手之後越是精神抖擻,也不知道怎的這次和李嘯鯪、趙黑虎、凌福相互算計了一把後,就覺得自己好似燈油快要枯竭的燈盞,渾身有氣無力,眼前一陣陣黑霧翻滾,霧氣中無數金星亂閃。

    回到自己房間,勉強將幾件預警的小玩意兒安置妥當了,楚天一頭栽倒在床榻上昏昏睡了過去。

    這一睡,楚天就見到了無數鮮血。

    轟然巨響聲中,一間陳設極其華麗的寬敞房間的大門被打得粉碎,無數木屑、磚瓦碎片猶如殺蛟弩噴出的箭矢,帶著刺耳的嘯聲轟了進來。

    十幾名在房中侍候的老媽子、侍女丫鬟的身體猶如最細嫩的豆腐腦,被漫天碎屑一衝就炸成了大團大團的血霧。帶著刺鼻血腥味的血霧混著細細的肉碎噴得漫天都是,濃濃的血腥味向楚天當面灑了下來。

    一只白淨細膩的手掌從楚天的身後探了出來,一道玉色的氣勁從細嫩的小手上震蕩而出,化為一只方圓五尺的玉色手掌擋在了楚天面前。

    無數的碎肉,大片的血霧,無數的木門、磚瓦的碎片被玉色手掌震得粉碎。

    刺耳的尖嘯聲中,生了一張淡紫色的方正面孔,整個人看上去正義凜然、道貌岸然的中年男子面色猙獰的大踏步闖入了房間。他嘶聲尖嘯著,當頭一刀向楚天斬下。

    玉色手掌被一刀劈成兩片,化為無數細小的氣流四下噴濺,將屋子裡華麗的桌椅、櫃櫥轟得支離破碎。

    斜刺裡一道銀光掠了過來,銀光中一只身軀小小的,尾巴足足有身軀兩個長的銀毛老鼠齜牙咧嘴的一頭撞在了刀光上。銀毛老鼠兩枚大牙張開,‘哢嚓’一口狠狠咬在了刀口上。

    千錘百煉,刀面上帶著無數美麗的猶如卷雲一樣花紋的寶刀被銀毛老鼠一口咬得粉碎。

    不知道銀毛老鼠的兩枚大牙上有著什麼神奇的力量,那等寶刀,就好像被頑童用木棒重擊的琉璃花瓶一樣轟然碎裂,無數碎片呼嘯著向四面八方橫掃而去,屋子的牆壁被洞穿了無數細小的窟窿。

    兩條渾身是血,胸膛上、肚皮上滿是窟窿眼,五髒六腑都順著傷口流出體外的血人怒吼著衝進了屋子。

    衝在前面的那虯髯大漢滿身滿臉都是血,他的兩顆眼珠不知去向,血肉模糊的眼眶中不斷有大量的血漿噴出。他嘶聲怒吼著:“江馗,我楚氏九代單傳,你敢傷我孫兒,上天下地,我和你不死不休!”

    虯髯大漢身後一道道凌厲的劍光呼嘯,十二道極細、極亮的劍光化為一面劍輪急速旋轉著,將身後不斷飛來的箭矢和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暗器攪得粉碎。他一邊大聲嘶吼,一邊團身向江馗張開雙臂衝上。

    在虯髯大漢的身後,一名面容俊秀的青年男子半邊面頰幾乎粉碎,他用剩下的獨眼深深的向銀毛老鼠看了一眼,伸手從自己脖子上扯下了一條銀色鏈子抖手向銀毛老鼠丟了過去。

    剛剛一口咬碎了大刀,似乎耗費了許多體力,已經氣喘吁吁趴在地上發抖的銀毛老鼠發出一聲尖銳的悲嘶,他張開嘴將那條銀色鏈子連同上面一枚嬰孩拳頭大小的玉色清光一口吞下,然後衝到了楚天面前。

    銀毛老鼠的尾巴突然變得老長、老長,‘唰唰唰’幾聲響,細細的銀色長尾死死纏在了楚天身上,銀毛老鼠背著楚天縱身躍起,一頭向房間的角落衝了過去。

    楚天駭然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牆壁,堅固的、用青磚砌成的牆壁,銀毛老鼠居然一頭撞了上去。

    眼看著就要和牆壁撞一個正著,銀毛老鼠兩顆血色的眼眸噴出森森血光,厚重的牆壁突然有尺許方圓的一塊變得朦朧透明,就好似血色的毛玻璃。

    銀毛老鼠帶著楚天一頭撞出了牆壁,在他身後,朦朧半透明的牆壁恢復了正常。

    ‘唰、唰、唰’,銀毛老鼠帶著楚天順著屋檐、牆角、各處隱秘之地一路逃竄,四面八方盡是凄厲的嘶吼聲、慘嚎聲,到處都是血肉碎裂聲、刀劍入體聲,更有莫名的一些奇異的吼叫聲傳來。

    一道道牆壁被銀毛老鼠用莫名的秘法穿過,他帶著楚天起碼穿過了上百重院牆,最終來到了一道薄薄的和月光幾乎融為一體的青色光幕前。

    銀毛老鼠用極其難聽下流的話咒罵了一聲,他齜牙咧嘴的翻出兩顆大門牙,無比心痛的抖了抖身體,一顆大門牙突然化為一道黯淡的流光從他嘴裡噴出,狠狠轟在了光幕上。

    光幕無聲無息的敞開了一條三尺多長的缺口,銀毛老鼠背著楚天用最快的速度穿出了光幕,亡命的向外逃竄。

    狂奔,狂奔,順著最偏僻的小巷子狂奔,一邊奔走,楚天還能聞到銀毛老鼠不斷的放屁聲。一股奇異的臭味在銀毛老鼠身後輕輕擴散開來,迅速和四周混雜的氣息融合在一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8813849 發表於 2017-4-19 03:07 AM

第十八章 那個夢,夢中人(2)

    銀毛老鼠和楚天身上的氣味被完美的掩飾住了,銀毛老鼠帶著楚天穿過了一座黑漆漆、在楚天看來比大山還要高出一大截的厚重城牆,氣喘吁吁的穿過了一片黑漆漆的黑松林,一頭跳進了一條奔湧不息的大河中。

    銀毛老鼠嬌小的身軀上一根根銀毛快速生長,體長只有四五寸的銀毛老鼠渾身長毛變得有兩尺長短,化為一個厚厚的毛團裹住了楚天。

    江水沒能滲入毛團中,楚天靜靜的蜷縮在毛團中,透過長長的銀毛看著青藍色的天空。

    “應該醒了!”楚天輕聲說道:“每次,江馗闖進屋子的時候,我就該醒了。都快十八年了,沒有一天例外的。怎麼這次的夢,這麼長?”

    ‘哢嚓’一聲,楚天四周的江水、江水兩側的山崖、山崖上的古木、古木上空的天穹同時裂開了無數細小的裂痕,一塊一塊色澤鮮明的山水圖卷崩解、消失,銀毛老鼠也化為一道淡淡的銀光消失不見。

    灰茫茫的天,灰茫茫的地,四周是灰茫茫的虛空。

    楚天靜靜的站在這灰茫茫空無一物的世界中,一條高大的人影緩緩穿過空洞的灰色,走到他的面前。

    一身華美的錦衣,淡紫色的面龐,方正的面孔上帶著無邊的正義凜然和道貌岸然。器宇軒昂的江馗靜靜的站在楚天面前,背負著雙手靜靜的看著他。

    “總算要揭開謎底了麼?”楚天冷眼看著江馗:“這位兄台,讓一個剛出生的嬰孩,每天不斷的重復那種血淋淋的夢境,你不覺得太過分了一些?”

    輕輕一嘆,楚天攤開雙手看著江馗:“幸好是我,換成普通娃娃,早就靈智泯滅、心智淪喪,要麼變成瘋子、要麼就變成了傻子了吧?”

    江馗上下打量著楚天,帶著一絲滿意之色緩緩點頭:“你沒傻,也沒瘋。十八年來,每天夜裡都讓你重復一次你降生之初的血腥場景,你不覺得你的心境比尋常人堅定了許多?”

    楚天不吭聲,江馗咧嘴一笑:“心境堅定,意味著你的靈魂強大、堅韌,你比尋常人的靈魂,起碼強出了十倍。精確一點說,如果一個營養良好、健康成長的十八歲少年的靈魂是一滴水,你現在的靈魂有十一滴又多一滴的三成。”

    “你是什麼?”楚天好似沒聽到江馗的話,他沉默了一會兒,很認真、很謹慎的詢問江馗。

    “我是,‘什麼’?”江馗呆了呆,曬然一笑,指著自己的面孔反問:“哪,江馗,這張臉,你在夢裡看了快十八年,就差兩天就滿十八年了,你莫非不記得?”

    “你是,‘什麼’?”楚天緩緩舉起右手,八面劍悄然從他袖子裡彈了出來。

    “我是,枕頭!”江馗攤開雙手,急忙笑了起來:“枕頭,枕頭,只是,我想給你加深一點印像,哈,你不覺得,江馗這張臉,你對他的印像最深麼?”

    ‘枕頭’?

    楚天呆了呆,他下意識的抹了一下脖子上戴著的那條細細的銀色鏈子。

    鏈子上掛著一枚嬰孩拳頭大小,用青玉雕成的玉枕頭。小小的玉枕上有細密的雲紋裝飾,一條條極其流暢的雲紋相互纏繞,淺淺的雲紋卻給人一種重重疊疊、深邃莫測的奇異感覺。

    “你是,枕頭?”楚天愕然看著‘江馗’:“鼠爺說,這個玉枕跟了我家先祖九代人,從沒聽說,他會讓我家先祖做噩夢,而且是連續十八年不斷的重復一個噩夢!”

    “是啊,我跟了你楚氏先祖九代人!”‘江馗’背著手幽幽嘆道:“九代人,九代單傳,你是第十代,就做了十八年噩夢以淬煉靈魂。”

    眯著眼,‘江馗’看著楚天,語氣中憑空多了幾絲詭秘:“‘我’定下這麼苛刻的傳承規則時,真沒想到真能碰到這樣幸運的人,原本以為,我這份傳承就應該和‘我’所屬的時代一樣,徹底的煙消雲散。”

    楚天靜靜的看著‘江馗’,仔細的分辨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在不同人的手中,在不同家族之中顛簸流離無數年,想不到,真有一家人能夠九代單傳不絕其嗣,你受我十八年噩夢淬煉,居然還能平安長大。”‘江馗’微笑道:“這是注定的。這份傳承,必須給你。”

    “等等!”楚天厲聲喝道:“什麼傳承?什麼九代單傳不絕其嗣?”

    “這傳承,就在這裡,你受也好,不受也好,這由不得你!”‘江馗’輕輕的笑著,很不以為然的說道:“至於說我挑選傳承之人的規矩麼,就是找一個運氣足夠好的人。”

    “本來,我想等兩日後,你正兒八經十八歲生日那一刻,給你一份驚喜。”

    “但是沒想到,你昨天出城之時,卻差點給了我一個‘驚喜’,所以我等不得,就只能在這時候將傳承交給你。反正十八年每日受噩夢淬煉靈魂,你已經有足夠的基礎接受。”

    ‘江馗’的身體微微一動,楚天手中八面劍驟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劍鳴。

    “等等,這一切的前因後果是!”楚天急忙出聲呵止了‘江馗’。

    “嚇,真是小娃娃做事不干脆。”‘江馗’狠狠的瞪了楚天一眼,他厲聲喝道:“前因後果就是,‘我’有一份傳承想要流傳下去,卻又不知道將這份傳承留給誰。”

    “所以,‘我’就煉制了這個枕頭,上面留下了一絲秘法氣息,但凡有人見到這枕頭,就會認定這是足以興旺家族的秘寶重器,會謹慎的妥善收藏、貼身佩戴。”

    “但凡得了我這枕頭之人,定然九代單傳,無論娶多少妻妾,只可能有一個後裔!”

    “若是能九代單傳而不絕嗣,而那第十代的娃兒能夠承受我十八年噩夢,當然,也有可能是春-夢、綺夢或者其他種種,十八年而不動心智,能平安長大者,即可繼承我傳承。”

    ‘江馗’淡然笑道:“前因後果,就是這般。提前兩天和你見面,卻也是被逼無奈,生怕有萬一出現。所以,楚天呵,你就是‘我’的隔代弟子,你願意不願意,這傳承,如今就是你的了。”

    ‘哈哈’一聲大笑,‘江馗’驟然化為一道狂風呼嘯著向四面八方席卷。

    四周灰茫茫的虛空被狂風吹開了一個直徑丈許的空間,楚天只覺渾身一痛,他的身體驟然崩解,化為一片淡淡的水汽飄浮在這空間中。

    從小佩戴了十八年的玉枕無聲無息的融化,化為一道刺骨的寒流鑽進了楚天身體,瞬間衝到了他的眉心。

    一股難以形容的劇痛從靈魂深處襲來,好似有一萬個雷霆同時在靈魂中炸響,楚天哼都沒哼一聲就昏厥了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8813849 發表於 2017-4-19 03:08 AM

第十九章 驚龍鼓聲響起(1)

    天剛蒙蒙亮,乢州城南門內的大街上,就多了好些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城門洞子裡,幾個防風燈籠中的燈油已經快要枯竭,火光變得黯淡了許多,幾個值夜的州兵低聲咒罵著,站在城門洞裡活動著幾乎僵硬的身體。

    大街上那些鬼祟的身影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幾個州兵的目光,帶著一絲期盼看著緊閉的城門。

    城門外,官道旁的密林中,幾聲婉轉的鳥鳴聲響起。

    渾身滿是露水的阿雀打了個呵欠,睜開雙眼,懶洋洋的在一條鵝蛋粗細的樹枝上繃直了身體伸了個懶腰,身體一偏就從樹枝上滑了下來。

    高挑瘦削的阿雀好像棉花球一樣悄無聲息的落地,他在樹下縮成了一團,本能而警惕的向四周張望著。頭頂樹枝上幾只小麻雀兒‘喳喳’叫了兩聲,阿雀笑了笑,懶洋洋的站了起來。

    借著朦朧的晨光,可以看到阿雀清秀的面孔上,兩條長眉猶如兩柄長而細的利劍,斜斜的插向了鬢角。本來頗為英朗的長眉,卻硬是被阿雀慵懶的笑容帶歪了氣質,懶散得好像兩條吃飽喝足的貓兒蜷縮在他的額頭上。

    再次打了個呵欠,阿雀穿過樹林,來到了官道上。

    回頭向虎牙口的方向望了望,阿雀低聲笑罵了起來:“一群殺胚,嚇,這血腥味,隔著二十幾裡地都能聞到。為了點不能吃、不能喝的金子,至於麼?”

    活動了一下身體,用力抓亂了發髻,長發胡亂的披散了下來,阿雀撕開了身上的緊身勁裝,又拔出匕首在衣衫上切開了幾條長長的裂口,整個人在黃沙鋪成的官道上打了兩個滾,頓時變得無比的狼狽。

    ‘咚’的一聲鐘鳴,乢州城上空淡淡的一層光幕悄然撤去,四方城門的城門樓子上傳來了城門官悠長的呼喝聲。就聽‘卡啦啦’一陣鐵鏈摩擦聲響起,乢州城的四方城門同時開啟。

    阿雀氣喘吁吁的順著官道狂奔了過來,乢州城的南門還沒完全開啟,他就一頭撞了進去,差點撞在了幾個州兵駭然挺起的槍尖上。

    “什麼人?做什麼?做什麼?大清早的想死麼?”一大早的被阿雀嚇了一大跳,看守城門的州兵們氣急敗壞的呼喝起來。

    “報官,報官!”阿雀面孔扭曲,兩條長眉殺氣騰騰的在他清秀的面孔上跳動著,他氣急敗壞又帶著幾分驚慌之色的大聲嘶吼著:“報官,報官,殺人啦,打劫啦,俺們的金子被人劫了啊!”

    一把推開了幾根頂著胸口的長槍,阿雀一路大吼大叫的順著大道向城內奔去。

    南門內的大街兩側,好些剛剛打開店鋪大門的伙計激動而又好奇的探出了大半個身體,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阿雀。報官?殺人了?打劫了?啊呀,今兒個一整天就有談資了!

    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影幾乎同時笑了起來!

    他們都認得楚天身邊兩大鐵杆之一的阿雀,一大早的,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的阿雀跑進乢州城大叫大嚷的要去‘報官’!

    好幾個人猛地一跺腳,用力的握拳揮動了一下手臂。

    嘿,怕不是自家主人籌措的那件事情成了?那可是一萬五千兩赤金啊!

    好些人轉過身撒腿就往自家主子的宅邸跑去,一邊快步小跑,這些人還要強行壓制臉上的笑容,更要藏頭縮尾的,不讓旁邊人發現自己的‘異動’,他們也實在是忍得辛苦。

    南門上方的城門樓子裡,一名身穿青色長衫的中年文士推開一扇窗子,微笑著看著狂奔的阿雀背影,欣喜的點了點頭:“速速去稟告太守大人,李都尉和趙校尉成了事了!”

    兩個青衣小打扮的常隨就忙跑下城門樓子,跳上早已預備好的兩匹大花馬,繞路向太守府奔去。

    阿雀氣喘吁吁的順著大道狂奔,一邊跑,他一邊歇斯底裡的大吼大叫:“報官,報官,殺人啦,打劫啦,死了好多人,好多人都被殺了,天哪,死了這麼多人!金子,金子,我家大哥的金子被搶了,一萬五千兩黃澄澄的金子啊!”

    乢州城內求生活的苦哈哈多,無論是賣肉的屠夫、做早點攤的小販,又或者收夜香的糞頭,倒垃圾的淨夫,乃至各家各戶出門采辦的管事下人,還有從各大衙門值夜剛剛下班的捕快、衙役、文書公人等等,好些人聚集在街頭巷角,喝豆漿、吃面條、啃燒餅、灌餛飩,一個個正忙乎著。

    阿雀一路狂奔而過,好些市井街頭廝混的好漢一眼認出了他。

    “雀哥兒,來碗餛飩?”

    “嚇,別叫他,看他這模樣,出事情了!”

    “能有啥事體?啥事體?莫非,楚檔頭的金子被人劫了?”

    “若是被人劫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嚇,一萬多兩金子,楚檔頭區區一魚行檔頭,哪裡有保住的力量?”

    “嘖,看雀哥兒這模樣,這得死了多少人?”

    漸漸地,就有喜歡看熱鬧的市井閑人往早餐攤子上丟幾個大錢,興致勃勃的跟在了阿雀身後一路小跑。

    逐漸的,就有三五十個閑漢跟在了阿雀身後,一路喧嘩著來到了乢州太守府前。

    朱漆的大門上打滿了金色的門釘,左右矗立著兩尊三丈高的獨角狻猊石雕,大門兩側一字兒排開了二十四名身披純銀甲胄的魁偉軍漢,手中鍍金的長戈在晨光中散發出淡淡光芒。

    遠遠看著一大群閑漢跟著阿雀跑了過來,一名軍漢猛地上前了一步,指著阿雀等人厲聲喝道:“太守府重地,一群腌臜潑才焉敢放肆?退下,否則一個個抓了全部打死!”

    ‘嗡’的一聲,二十四名軍漢整齊劃一的手持長戈狠狠向前虛刺了一下。長戈破風,發出‘嗡嗡’悶響,聲勢煞是驚人。除了阿雀,其他的閑人紛紛停在了十幾丈外的街道上,不敢再上前一步。

    阿雀氣喘吁吁的向前跑了兩步,腳下一絆,無比狼狽的摔了一跤,連滾帶爬的向前翻了七八步遠,他喘著氣爬了起來,看著那些軍漢大聲道:“俺不是來搗亂的,俺是來報官的!”

    剛才發話的軍漢指著阿雀厲聲喝道:“報官?太守府豈是你報官的地方?有何冤情,去乢州各處衙門去,太守大人主管一州軍政大事,你這廝有何事情,膽敢驚動太守?”

    阿雀也不吭聲,他大踏步的向太守府大門右側的一尊銅鼓跑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8813849 發表於 2017-4-19 03:09 AM

第十九章 驚龍鼓聲響起(2)

    二十四個軍漢眼睜睜的看著阿雀跑向那銅鼓,卻硬是沒一個敢吭聲阻攔的。那銅鼓下方的底座是一尊螭龍,上面的銅鼓直徑足足八尺,鼓身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正是全本的《大晉律》!

    這是‘驚龍鼓’,大晉所有的官府衙門口都有這麼一尊銅鼓,大小規格不一,但是規矩都是一般無二。一旦驚龍鼓被敲響,衙門的主官不管你在做什麼事情,都必須親自出面審查案情。

    就算是大晉皇宮門前的驚龍鼓若是被敲響,大晉皇帝哪怕正在睡覺,也得趕緊升殿理事,這是大晉開國太祖皇帝立下的規矩,天下無人膽敢違逆。

    當然,如果有人膽敢無事胡亂敲響驚龍鼓,那後果也非常嚴重,輕則重打一百殺威棒,重則刺配、流放、充軍,乃至斬首示眾都曾經有過的。

    阿雀來到驚龍鼓前,抓起沉甸甸的青銅鼓錘,用力砸在了驚龍鼓上。

    驚龍鼓的鼓架上一縷縷宛如雷霆的紋路驟然亮起,‘咚’的一聲巨響震得百丈內的地面都晃悠了一下,一圈肉眼可見的白色氣爆從驚龍鼓上噴薄而出,阿雀怪叫一聲,被巨大的鼓聲震得向後飛出了十幾丈,狼狽無比的摔倒在地連連翻滾。

    大門口二十四名軍漢也被驚龍鼓巨大的響動震得面孔發白,狼狽無比的杵著長戈,勉強穩住了身形。

    那些跟著阿雀來看熱鬧的閑漢齊聲驚呼,驚龍鼓上白色氣爆席卷而來,三五十條閑漢怪叫一聲,猶如滾地葫蘆一樣被衝得滿地亂滾,好幾個閑漢的腦袋撞在了磚塊棱角上,撞得頭破血流哭喊不絕。

    太守府內,乢州太守司馬追風起了個大早。

    在院子裡打了一套養身拳法,活絡了一下身體,做完每日必備的修煉早課後,叫侍女燒了香湯,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又用了一頓格外精致的早餐。

    渾身暖洋洋極其愜意、五髒六腑都極妥帖享受的司馬追風站在太守府後花園裡,笑呵呵的看著自家的幾個小妾笑語盈盈的抱著幾只長毛綠眼貓兒嬉戲打鬧。

    司馬追風心情極好,好得不得了的那種好。

    司馬氏乃大晉望族,乃大晉開國世家,真正的鐘鳴鼎食豪族。

    作為司馬氏當代司馬八駿之一的司馬追風,才學方面自然是一等一的厲害,更有一番不弱於人的建功立業的心思。故而以司馬追風的出身,他巴巴的來到了乢州,力求做一番功業出來。

    奈何這乢州的復雜程度,卻遠超司馬追風的想像。

    不提其他外部因素,單單一個風流半乢州的楚氏,就逼得司馬追風束手束腳難有作為。

    好幾年的恩怨糾纏下來,楚氏已經是司馬追風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滅其滿門而後快。奈何楚氏這條地頭蛇勢力太強,硬是讓司馬追風無可奈何。

    憋了幾年的火氣,這一次總算是找到了瀉火的機會。

    “周流雲,周學士!”司馬追風笑得格外燦爛,心情也是極其的愉悅:“你白鷺書院好大的胃口,居然看中了吾的太守之位,真當我司馬氏是好惹的麼?”

    “你回轉乢州不過數日功夫,就和凌氏沆瀣一氣,難不成,你還妄圖一口將吾的太守之位,還有楚氏偌大的家業一口吞下?真個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哈!”

    “且看這次,吾取了那一萬五千兩赤金,你凌氏心痛不心痛!吾滅了你凌氏的數百鐵甲私兵,你周流雲是何等感受!”司馬追風笑著端起一盞香茶,慢條斯理的品了一口:“馥郁雋永,果然好茶,果然好水,果然好火候!”

    雙手端著茶盞,司馬追風笑看著幾個追逐嬉戲的小妾,慢悠悠的感慨道:“只是這唯一讓吾看不透的就是,你周流雲眼巴巴的回了乢州,第一個找上王麒校尉,卻是為何?那王麒手中,有什麼值得你下手的好東西麼?”

    正在思忖中,‘咚’的一聲巨響,驚龍鼓聲猶如雷霆炸響,震得太守府後花園的池水無風掀起了半尺浪花,一條條黑的、白的、紅的,色澤艷麗、體型富態的大錦鯉嚇得從池水中竄了起來,好幾條珍貴的錦鯉一腦袋杵在了池塘邊的嶙峋湖石上,撞得腦漿崩裂慘死當場。

    司馬追風的幾個小妾被炸響的鼓聲嚇得身體一哆嗦,手中抱著的綠眼貓兒‘嗷嗚’一聲怪叫暴跳而起,鋒利的爪子狠狠的劃過她們的手臂,當即就有血水滲了出來。

    幾個生得花容月貌的小妾一跤摔倒在青苔斑斑的花園小道上,哭哭啼啼的看向了司馬追風。

    司馬追風也被突然炸響的鼓聲嚇得渾身一哆嗦,一團紅光在他掌心一閃而過,‘嗤’的一聲一盞香茶連同茶葉都瞬間蒸發,沒有一絲殘渣留下。

    “什,什麼東西?”司馬追風清臒的面孔微微扭曲,怒聲呵斥道:“什麼動靜?”

    一名身穿黑色長衫,面容枯瘦的老人快步來到司馬追風身後,恭謹的回稟道:“老爺,前面傳來的消息,那個魚行檔頭楚天的屬下,名叫阿雀的敲響了驚龍鼓,說是要報官哩。”

    老人的眼皮一翻,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團綠油油的詭譎幽光:“嘻,聽看門的護衛說,那阿雀口口聲聲說什麼殺人了,死了好多人,楚天的金子被人奪走了。”

    “楚天的金子被人奪走了,殺人了,死了好多人?”司馬追風呆了呆,然後‘哈哈’一聲大笑:“李嘯鯪不愧吾對他的看重,這事體,辦得漂亮,辦得干淨利落!”

    將茶盞放在身邊花容失色的侍女手中,司馬追風突然皺起了眉頭:“怎生搞的?怎麼還留了活口來報官呢?李嘯鯪實在是太不小心了,怎麼能留下活口?哼,看來,他頗有點恃寵而驕,吾得好好敲打敲打他才行,辦事如此拖泥帶水,以後還怎麼敢讓他承擔重任?”

    黑衣老人笑了笑,不吭聲。

    司馬追風慢條斯理的拍了拍身上長衫,淡淡的說道:“罷了,升堂罷,吾怎麼也是乢州太守,這等案子,也該出面問詢一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8813849 發表於 2017-4-19 03:10 AM

第二十章 福禍任你自選(1)

    驚龍鼓驟響的一瞬間,楚天從夢中驚醒。

    他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就好像被漿糊刷了厚厚一層,怎麼用力都無法睜開眼皮。

    驚駭下,楚天伸出雙手,用力的在臉上抓了一把。手臂的活動也變得滯澀了許多,楚天感覺到,他手臂上好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死皮,手臂一動,死皮破裂開,居然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指尖在臉上碰到了一層厚厚的痂殼,楚天用力一抓,一層厚殼應手而起,眼皮迅速睜開。

    一骨碌翻身而起,楚天低頭向自己身上看了一眼,頓時皺起了眉頭。他渾身上下都蒙上了一層黃豆厚的血殼,黑色混雜著淡紅色的血殼腥氣撲鼻,更有一股污濁的惡臭,熏得楚天差點昏厥。

    隨手一抹胸口,十八年來一直掛在胸前銀色鏈條上的那個小小的玉石枕頭,果真一如夢中感覺消失不見了。楚天有點出神的低頭看了看胸口上空蕩蕩的銀色鏈條,沉默了一會兒,一把掀開了後窗,一溜煙的竄出了屋子。

    順著演武場的後門出了宅子,沿著草木淹沒的小道來到了江邊,楚天小心站在齊膝蓋的江水中,將身上的血痂一點點的清洗干淨。

    厚厚的血痂化為一道渾濁的污水融入江水,幾個翻卷就不見了蹤影。

    這時候,楚天才顧得上感知身體的變化,他站在江水中,微微閉目凝神,就感受到了渾身上下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感。

    好像負重爬山的挑夫丟下了數千斤的重擔,好像殼中的小鳥終於破開了厚厚的蛋殼,又好像種子終於破開種皮,一點綠芽在清風中搖晃,感受到了世間的陽光雨露。

    輕松,自在,逍遙,歡喜,一種發自內心、源自每個細胞的大歡喜、大快樂滿盈,楚天張開雙臂,猶如要擁抱整條白蟒江,極力的伸展身體。

    一股熱氣從丹田而起,瞬間流遍了全身所有的經絡。

    楚天驀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丹田中的熱氣是他這些年辛苦打熬出的全部修為。他在紅姑那裡打了埋伏,用紅姑的量天尺測定修為,他只有標准八十年的武元修為。

    實際上,楚天真正的武元修為已經達到了一百八十年,恰恰標准三甲子修為的武元。

    三甲子修為,楚天奇經八脈和十二正經都只打通了一半,附近的旁支經絡的浸潤、打通,更是還沒有影子的事情。每日裡他運功修煉時,武元路過那些還沒打通的奇經八脈、十二正經、旁支經絡,都會感到極大的晦澀感甚至是刺痛感。

    此刻丹田中武元綿綿而生,猶如一道溫泉暢快異常的流轉全身,隨心所欲、無所不達。

    楚天體內的經絡,一如一條條亮銀色的寬敞隧道,居然全部開辟暢通,再無一絲一毫的阻礙。武元愜意的在這些經絡中穿梭,短短五分之一刻鐘的功夫,他就完成了一次完整的大周天搬運。

    而往日早課,一次並不完整的大周天搬運,楚天都要耗費足足一刻鐘。

    一絲絲涼氣不斷順著皮膚鑽進體內,武元流過渾身經絡的同時,這些涼氣就自然而然的融入了武元中,在丹田中轉了三圈後,就化為自身修為沉澱了下來。

    這感覺,比起楚天服用‘豹胎丹’後潛心修煉,豹胎丹藥力不斷沉澱功力快速增長也只是慢了一半。

    “你究竟,是什麼來歷!”

    楚天赤著身體站在江水中,手指用力抓住了胸前的銀色鏈條。

    那玉石小枕頭已經不知去向,那夢中的‘江馗’也隨之煙消雲散,至於‘江馗’口中的‘我’,楚天更是不知道他是何等人物。

    ‘我’親手煉制了玉石小枕,制定了那樣苛刻的傳承考驗,九代單傳加上十八年的噩夢折磨,那夢中的‘江馗’,應該說就是玉石小枕的化身,他忠誠的履行了‘我’設定的考驗條件,最終挑選出了楚天這個幸運兒。

    沒有留下任何廢話,更沒有對楚天有任何的質疑、任何的盤問,他留下了一門來路不明的傳承後,就和他的本體小枕一樣煙消雲散,沒有留下任何存在過的蛛絲馬跡。

    “你並非‘武道’傳承,卻讓我變成了疑似虎爹所說的‘天武之體’,通體經絡暢通,練功事半功倍,這只是你附帶的功效。那麼,你留下的傳承正本,又是多麼的驚天動地、光耀古今?”

    楚天看著滾滾流淌的白蟒江水,猶豫了一會兒,突然爽朗一笑,全部心神都向眉心集中了過去。

    無邊的灰色霧氣中,直徑丈許的圓形空間中,一盞造型古樸的灰白色石燈靜靜的懸浮在正中。

    石燈的造型極其簡單,上方的燈盞是一個巴掌大小的淺底圓碗,下面是一根拇指粗細的圓柱,再下方是一個小小的圓台底座,整個燈盞高一尺二寸,燈盞正中一點比綠豆還小的燈火靜靜的燃燒著。

    在那小小的綠豆大小的燈火上空,靜靜的懸浮著數千枚拇指大小的龍頭鳳尾金箓神章。

    這些金箓神章楚天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與其說它們是某種字跡,不如說它們是某種玄奧的智慧結晶,某種精妙絕倫的藝術品,或者是某種大道軌跡直接在靈魂中投射的投影。

    每一枚金箓神章起手筆畫都是一枚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的金色龍頭,那精巧纖細、細致入微的龍頭宛如活物,龍眼開合、龍須搖擺,龍口中更有絲絲金光紫氣噴出,端的驚人。

    金箓神章收筆的最後一筆,定然是一條或者兩條或者三條,最多可達九條朱紅色的鳳尾。鳳尾主色朱紅,邊緣隱隱有七彩毫光縈繞,仔細看去,每一條鳳尾都宛如活物輕輕搖曳,散發出的氣息神異、古樸,讓人不自覺的沉浸其中。

    龍頭、鳳尾之間的金箓神章本體,則是金色、赤色相互滲透、相互融合,金、紅二色神光熠熠生輝。

    金箓神章本體無論筆畫多少,它們並非平面字體,而是結構復雜的立體文字。巧奪天工、美輪美奐的金箓神章靜靜的懸浮在楚天面前,每一枚金箓神章都似乎隱藏了絕大的奧秘。...<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8813849 發表於 2017-4-19 03:11 AM

第二十章 福禍任你自選(2)

    一絲絲紫氣不斷從金箓神章中噴出,化為一團團細小的雲霞圍繞著金箓神章緩緩旋轉。

    楚天靜靜的看著這輝煌數千言的金箓神章,心中卻有一絲明悟,只要他‘伸手’觸及了任何一枚金箓神章,他就能真正獲取那夢中人留下的傳承。

    只是傳承微不足道的捎帶恩澤,就讓楚天通體經絡暢通,修煉速度暴漲,懷疑成為了傳說中最適合武道修煉的‘天武之體’。那麼這份真正的傳承,他又蘊藏了何等可怕、玄奧的天機奧秘?

    楚天驀然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向一枚金箓神章抓去。

    一個恢弘如雷鳴,聽不清男女老少,也聽不出任何情緒變化的聲音突然在楚天耳邊炸響:“得我傳承,福禍莫怨!縱粉身碎骨,魂飛魄散,縱萬劫萬世,永不超生!爾,不得怨我!”

    聽了這話,楚天笑了,一把抓住了距離他最近的那枚金箓神章。

    “既然留下了傳承,還用了這麼苛刻的條件戲弄人,還裝這幌子嚇人作甚?我來了,我得了,一切因果,我受了。”楚天笑著說道:“難不成,還能被你這一句留言給嚇住?”

    虛空中一聲感慨莫名的輕嘆傳來,數千金箓神章化為一道道流光,帶著沉悶如雷的巨響聲撞了過來,徹底和楚天融為一體。一股浩大的信息被楚天接收,他輕輕念誦道:“《大夢神典》?教人做夢的功法?膽敢以‘神’冠名,來路想來不凡,只是這‘大夢’二字,值得商酌。”

    白蟒江邊,楚天宅子後面荒僻無人的江濱小道盡頭,楚天盤膝而坐,脖子以下的身體都沉在了江水中,開始生平第一次按照《大夢神典》中記載的秘法,開始了第一境‘幽風’境的修煉。

    經過了十八年噩夢折騰,比常人強大十倍有余的靈魂力量在楚天眉心神竅中化為一團淡淡的水汽。灰蒙蒙的神竅中,響起了楚天吟誦金箓神章的聲音。

    雖然不認識那些金箓神章,偏偏楚天就明白了它們的蘊意。

    一聲聲大道倫音在神竅中炸響,猶如驚蟄的春雷,楚天每念誦一遍金箓神章,神竅中灰蒙蒙的霧氣就悄然的顫抖一下,向外圍退縮微不足道的一絲距離。

    每一遍金箓神章念誦完成,楚天靈魂所化的水汽就會悄然顫抖一下,性質發生某些奇異的變化。

    灰色霧氣正中小小的圓形空間中,石質燈盞中那點黯淡的燈火,也會悄然壯大一點,放出的幽幽光芒也就略微加強了一絲半點。

    隨著楚天的修煉,他身邊的江水表面突然有一絲絲細小的波紋憑空出現。

    就好像有一縷縷極其細微的幽風從楚天的毛孔中噴了出來,輕柔的拂過了水面。

    這樣細小的波紋最初只在楚天身體四周三尺內出現,漸漸地,波紋就擴散到了三丈開外。以楚天的身體為圓心,半徑三丈內,江面上布滿了細小的、肉眼極難分辨的波紋。

    三丈範圍內,虛空中一絲絲涼氣猶如飛蛾撲火一般,在某種神異的力量驅動下,歡喜雀躍的向楚天的身體彙聚了過來。楚天體內的武元流動的速度加快了數倍,一絲絲涼氣不斷沉澱在武元中,經過丹田的轉化後,迅速化為楚天自身的武元修為。

    楚天的身上逐漸有高溫湧出,四周水面上逐漸蕩起了一層淡淡的白色水汽。

    楚天的身體和面孔被白色水汽遮蓋,面孔變得朦朦朧朧的,他身上逐漸籠上了一層神秘莫測的氣息。

    東邊地平線上,朝陽初升,無數道紅光灑遍天地,紅光順著白蟒江水一路滑過,照在了楚天的身上,同時也照在了乢州城的千家萬戶瓦頂上,更照在了乢山書院寬敞整潔的院落書舍上。

    清淨、整潔的院落裡,兩株千年老鐵梅的樹蔭下,周流雲席地而坐,膝蓋上擱著一張古色斑斕的瑤琴,雙手虛撫琴弦,輕輕的搖頭晃腦。

    他並沒有叩響琴弦,但是在他的心中,他已經如此彈奏一曲曲動人的古樂整整一個通宵。

    此刻他彈奏的正是一曲慷慨激昂的戰曲,曲調正演繹到了最巔峰的妙境,伴隨著心中激昂的曲聲,周流雲好似看到了楚天被五馬分屍,血淋淋的肢體被胡亂的棄之荒野,被野狼、豺狗分食。

    俊朗的臉蛋驟然扭曲,周流雲十指微微痙攣,指尖劃過空氣,發出細微的‘嗖嗖’聲響。

    白蟒江的前任魚檔頭周檔頭,周流雲的親生父親,固然他做了許多怙惡不悛、罪大惡極的事情,固然按照大晉律周檔頭也該得一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他畢竟是周流雲的親生父親!

    他畢竟是掏空了儲蓄,將周流雲送去大晉京城求學的親生父親!

    他畢竟是滿臉歡笑,趴在地上做牛做馬,讓年幼的周流雲騎在他身上扮大馬的父親!

    他再是惡人,在周流雲心中,他是自己最慈祥、最可敬、最可親的父親,在周流雲心中,他是一個完美的人!

    “螻蟻一般的腌臜潑才,讓你死得太容易了!”周流雲的身體微微晃動著,在心中將那一曲古戰曲演繹得熱血淋漓:“真想按照大晉律,將你九族盡誅,將你千刀萬剮。只可惜,小不忍則亂大謀,大業當前,吾豈能和你這等螻蟻計較太多?”

    驟然感慨了一聲,周流雲猛地睜開眼,咬著牙低聲嘆道:“讓你死得太容易了!”

    一名身穿青色長衫的少年快步的走了過來,帶著一絲憤怒、一絲不解、一絲疑惑走到了周流雲面前,肅然向周流雲行了弟子大禮:“周師,那楚天的貼身伴當阿雀,剛剛去了太守府鳴鼓喊冤。聽他講,楚天的金子被人劫了,但是楚天和他一眾黨羽,似乎逃得了性命。”

    ‘翁’的一聲,周流雲膝蓋上瑤琴琴弦齊齊斷裂,無形力場籠罩了整個院落,兩株老鐵梅茂盛的葉片齊齊粉碎,化為大片綠雲縈繞頭頂。

    “楚天和他的一眾黨羽,逃得了性命?”周流雲雙手用力握拳,拳背上青筋一根根的鼓起。

    過了許久,周流雲突然笑了起來:“看來,這凌氏也不過如此,和他凌氏結親,似乎是吾吃虧了。可惜,可惜,楚氏十代單傳,只有一個公子,卻沒有年齡相當的小姐,真正可惜!”

    莫名的感慨了一通莫名的話,周流雲從袖子裡拔出了當日他強闖王麒府邸使用的方锏,隨手遞給了身邊侍立的一名白衣青年。

    “吾弟子,持吾秘術法器,去取了那楚天頭顱來!”

    “做得干淨些,連那楚天的一眾黨羽,不得放過。”

    “這次做得好,吾一力做主,傳授爾等白鷺書院《青冥祭雷經》入門雷印!”

    白衣青年狂喜,連同另外五名白衣青年齊齊跪倒在地,向周流雲大禮參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8813849 發表於 2017-4-19 03:11 AM

第二十一章 白鷺書院的大晉俊彥(1)

    身如流雲,腳下空無一物,卻借著一陣輕柔的山風,柔柔飄上了梅雪精神樓。

    站在樓頂最高的飛檐頂部,背負雙手,周流雲帶著一絲淡然、一種萬事盡在掌握中的淺淺微笑,看著六名白衣弟子聯袂快步走出了乢山書院。

    “畢竟不過一市井腌臜貨!”絲毫不在意這話連帶自己的死鬼父親一並罵了進去,周流雲輕輕笑道:“吾弟子盡為大晉俊彥,殺汝猶如殺一豬狗爾!”

    從乢州城到白蟒江口,區區三十裡地,一路盡是寬敞的官道,六位意氣風發的白衣青年甩開大袖快步行走,腳下隱隱有一道清風縈繞,速度堪比奔馬。

    大晉白鷺書院,秘傳雷法冠絕天下,秘法體系中,風雷實為一體,白鷺書院的門人弟子修習雷法之前,首先入手的就是各種控風的秘術。無論長途奔襲還是短途衝刺,控風秘術都能發揮極大輔助功效。

    一路行來,短短一刻鐘功夫,幾人就到了虎牙口,就聽得無數人嘶聲驚呼,更有嘔吐聲、哭喊聲不斷傳來。

    昨夜爆發大戰的虎牙口一帶,此刻聚集了起碼有數百人。

    黃沙官道被鮮血染成了紫黑色,上千具屍身整整齊齊的碼放在官道兩側,路邊的黑松林中倒塌了上百顆大樹,碎裂的樹干、折斷的樹枝灑得滿地都是。

    無數進城的、出城的人,全都被虎牙口慘厲的景像震懾。

    好些人蹲在路邊嘔吐不已,更有人被慘狀嚇得放聲哭喊。

    幾個身穿絲綢袍服的男子在聲嘶力竭的呼喝‘報官、報官’,也有幾個滿面風霜、做勁裝打扮的護衛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在那些屍身上仔細勘測。

    “這是什麼?這是,這是!”一名大概有五十多歲的老護衛突然從一株老樹上抓起了一塊鐵牌,帶著幾分驚慌、幾分恐懼的將其高高舉起:“蛟龍血浪牌,這是鎮三州的殺人令!”

    四周數百圍觀者‘嘩’的一聲驚呼,整齊劃一的向後倒退了好幾步,一個個面色慘白被嚇得不輕。

    那些蹲在路邊嘔吐的行人更是嚇得嘶聲怪叫,一個個連滾帶爬的向乢州城方向跑去,極力用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

    “鎮三州來了,鎮三州來乢州了!”幾個身穿錦緞袍服的男子聲嘶力竭的尖叫著,狼狽的帶著一群護衛倉皇的趕著馬車、騎著坐騎逃向乢州城。

    這些人一個個惶惶然猶如漏網之魚,渾身戰栗、面色慘白,顯然已經被‘鎮三州’的名號嚇破了膽子!

    六個白衣青年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看著那整整齊齊碼放在路邊的屍體,眼角余光不屑的掃過那些逃竄的路人。

    “鎮三州?這一家巨寇大名,這幾日聽得耳朵裡繭子都起來了。”

    “區區草寇,無非乢州、岷州、邙州地方州府無能,令其做大。”

    一名白衣青年輕蔑的笑了笑,言語之間滿是不屑之意。

    鎮三州的名號,他們追隨周流雲回返乢州,短短幾天的時間已經聽到了好多次。鎮三州今天做了什麼大事,昨天又惹了什麼是非,今天哪家巨商的商隊被他們收了過路稅,昨兒個又是哪家大地主被他勒索了一筆糧草。

    一如其名,鎮三州這伙巨寇,實實在在威震三州,讓乢州、岷州、邙州三州的官民奈何不得。

    只是在周流雲的這些弟子看來,所謂的鎮三州,不過是地方草寇,實在是因為地方官府無能,這才讓他們有了今日的聲勢。出身大晉京城大戶人家的他們,哪裡看得起這些窮鄉僻壤的小小賊寇?

    “鎮三州這群草寇,居然敢逼近乢州城不到三十裡殺人劫掠,可見這乢州太守實在是屍位素餐之輩。”

    又一白衣青年輕蔑的冷笑道:“司馬追風無能之輩,竊據乢州太守之位多年,也該退位讓賢矣!”

    幾個白衣青年頓時滿心開懷的笑了起來,他們看著這滿地的屍體,只覺這每一具屍體都是一記沉甸甸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司馬追風的臉上。

    每一具屍體,都是一道催命符,逼著司馬追風退位,讓他們追隨的老師周流雲上位!

    “休要管閑事,先將周師吩咐的事情辦好。前面幾裡地,就是白蟒江口哩!”領頭的白衣青年輕蔑一笑,帶著五個同門師兄弟繞路黑松林,繞過了虎牙口,快步奔向白蟒江魚市。

    來自大晉京城,出身大戶人家,從小養尊處優從未吃過虧、上過當的幾位大晉俊彥,沒有一個人將這些屍體和昨天的事情聯系起來。

    一塊鎮三州的‘殺人令’,完全引開了他們的注意力。

    他們只把這件事情當做了一件普通的盜匪劫掠殺人案,沒有一個人想到,這上千具屍體中不僅有數百州兵精銳,就連他們周師周流雲即將結親的凌氏,也有四百精銳盡喪其中。

    白蟒江魚市,楚天的那座院子外,一條老狗懶洋洋的趴在院門口曬太陽。

    四周寂靜無人,大清早的功夫,魚市裡的男女都在碼頭附近忙活,就連剛能行走的娃娃、年老體衰的老人,也都跑去了碼頭上尋摸活計。

    六個白衣青年一字兒排開站在院門外,趾高氣揚的向四周打量著。

    魚市中,除開楚天占據的這棟三進大院子,周邊的屋舍盡是籬笆小院、茅頂小屋,間或有一些青磚碧瓦的小平房,這就是家裡經濟很不錯的殷實人家。

    “邊荒之州,果然是凋零殘破得厲害。”領頭的白衣青年厭惡的看了一眼四周景致,輕輕的搖了搖頭。

    “乢州固然位屬邊荒之州,卻是周師出身之地,怎能用凋零殘破形容?”又一個白衣青年搖頭晃腦的感慨贊嘆了一聲,言語中隱隱有影射自家師兄不尊敬周流雲出身的意思。

    領頭的白衣青年激靈靈打了個哆嗦,他帶著一絲怨恨看了一眼剛剛說話的同門,很是嚴肅的點了點頭:“此話確然,單看眼前這棟宅子就有萬千氣像,不愧是周師祖宅,奈何被宵小占據!吾李謙不才,忝為周師大弟子,當為周師除去心頭這口惡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8813849 發表於 2017-4-19 03:12 AM

第二十一章 白鷺書院的大晉俊彥(2)

    冷哼一聲,李謙大袖一揮,‘呼’的一聲,一道惡風從他袖子裡噴出,卷起院子門口趴著的老狗,將其一把丟出了十幾丈外。老狗一頭撞在了一塊大石上,撞得頭顱粉碎血漿四濺,清冽的晨風中就驀然多了一絲血腥氣味。

    “還請諸位師弟同心協力則個!”李謙目光深沉的向五個師弟看了一眼,隨後向剛剛開口影射自己的白衣青年一指:“趙廓師弟,師兄知你劍法精熟,還請你打個先鋒。”

    趙廓臉色微微一抽,他干笑了一聲,大袖一甩,一抹寒光從袖子裡噴出,他緊握一柄三尺青鋒,一聲輕喝向前急衝了幾步,一劍斬在了楚天的院門上。

    ‘嗤嗤’聲響,厚重的院門猶如紙片一般被撕開,幾塊殘破的院門重重砸在了地上,大片灰塵噴灑了出來。趙廓左手背在身後掐了一個古怪的印訣,步伐輕快猶如蜻蜓點水,手中長劍寒光噴吐,劃出一道劍弧護住全身,快速的闖進了院子。

    劍鋒破風聲連續響起了七八聲,趙廓衝進院子,迅速向四面八方分別劈出了幾劍,這才驚異出聲:“噫?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李謙和幾個師弟就同時笑了起來:“趙廓師弟,區區一個魚行檔頭,手下最多有三五個敢拼命的市井打手,你怎麼就這麼小心?連應付同級敵人圍攻的‘夜戰八方劍勢’都施展了出來?”

    趙廓的臉色就變得有點難看,他的確是有點小心過頭了。

    悻悻然收起劍勢,趙廓冷聲道:“師兄,周師有雲,猛虎搏兔,當用全力,師弟不過是恪守周師教訓罷了。”

    ‘當啷’一聲響,一個面皮微黑,生得大手大腳的婦人拎著一個碩大的籮筐從一間側房內走了出來,見到闖入院子的李謙、趙廓等人,婦人吃了一驚,手中籮筐重重落地,幾個碗碟摔了出來砸得粉碎。

    “來人啊,進賊了!青天白日的,你們一個個穿得人模人樣,長得細皮嫩肉的,闖進良民家做賊!”

    這婦人是楚天等人從魚市裡請的廚娘,平日裡專門負責燒菜洗碗諸般雜事。一大早的,楚天手下的一群漢子依舊去魚市碼頭了,這婦人剛剛收拾妥當,就迎面撞上了李謙一行。

    “呱噪!”李謙皺起了眉頭,手一抬,一道惡風從他袖子裡席卷而出,婦人驚叫一聲被惡風卷起了七八丈高,重重的摔在了院子角落裡,額角撞上了一塊凸起的磚棱,腦漿迸出,顯然不活了。

    “鄉野拙婦,生得如斯醜陋榔槺,簡直污人耳目!”李謙厭惡的看了一眼身體還在抽搐的婦人,輕輕的哼了一聲。

    “師兄見慣了京城的溫香暖玉,自然對這些鄉野婦人沒什麼興致!”連同趙廓在內,幾個白衣青年同時笑了起來。

    李謙微微昂起了頭,帶著一絲傲然之色淡然道:“故,一如書院諸位學士所言,如此粗苯男女,當如豬狗,任憑吾等驅策。吾等乃勞心之人,當為人上人;爾等勞力之人,當為人下人;人上之人,御人;人下之人,御於人。”

    趙廓看了一眼腦部不斷噴出血來的婦人屍體,淡然笑道:“師兄所言極是,只是這人下之人也要分出等級;這等粗苯醜陋的婦人,師弟卻是連御她的心情都沒有的。”

    幾個白衣青年越發笑得猖狂恣意,言笑之間渾然沒把這婦人性命當做一回事。

    言笑中,李謙、趙廓,還有另外四個白衣青年兩兩一組,快速的在楚天的這三進院落中搜了一個遍。

    幾聲慘嚎傳來,除了這廚娘,還有楚天聘用的兩個粗使僕婦,兩個端茶送水的小童僕盡被李謙斬殺。

    院子後門外,順著那條隱蔽的蜿蜒小道直到江邊,楚天靜靜的盤坐在江水中,身邊三丈之內的水面上,無數綠豆大小的小小漩渦無聲的旋轉著。

    洪亮如雷的巨大聲響在楚天的眉心神竅中綿綿炸開,灰蒙蒙的霧氣包裹中,直徑丈許的圓形空間內,小小的石燈上一團拳頭大小的淡淡光影逐漸亮起。

    楚天嘴角微微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在他臉上浮現。

    《大夢神典》果然玄妙無窮,楚天剛一上手,就已經大有裨益。

    盤坐在江水中,短短一小會兒的修煉,楚天的靈魂就穩固了許多,更增強了些許。更加奇妙的是,石燈的燈盞內,居然凝聚了一層淺淺的,比頭發絲大概厚上一層的‘燈油’。

    這就是楚天修煉《大夢神典》,修煉出的第一絲‘法力’。

    修煉武技,吞吐天地靈髓,淬煉骨肉精血,可得‘武元’,可以催動各種強大的武技。

    比之‘武元’,法力更加玄妙神秘,世間有無數關於‘法力’的神奇傳說,這是一種比‘武元’神秘百倍,強大百倍,更多了百倍妙用的神奇力量。

    世間修煉武技者何止億萬?

    億萬人中,能修煉秘術者,萬中無一。

    尋常人貿然修煉秘術,多七竅噴血、頭顱爆裂而亡,更有人精神崩潰淪為瘋子,或者僵臥床榻成為‘活死人’。

    就算資質絕佳之人,得到秘法真傳,有大能傳承秘法真印,沒有三五年苦功,也休想凝聚第一絲‘法力’!

    楚天修煉《大夢神典》,所耗不過短短一兩個時辰,就完成了其他人三五年苦功的功果。

    “嗯?這石燈上,居然還能這樣?幽風境第一境,可得‘天印’一枚?”楚天突然睜開眼,身邊三丈之內的江面上,細小如綠豆的漩渦旋轉速度悄然增長了一絲。

    “天地萬物,皆可為‘印’。以靈御印,可控萬物?”楚天興奮的笑了:“天地萬物,這可選的也太多了一些。第一枚天印,當用何物?”

    一枚枚金紅二色閃耀的金箓神章悄然閃現,猶如靈活的蝌蚪繞著石燈快速的盤旋飛舞。

    楚天沉吟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定,他鎖定了其中一枚金箓神章,一聲輕喝,就見那金箓神章化為一道流光沒入石燈,燈盞上那一團淡淡的幽光向內一斂,一道青色的風痕印記在灰白色的燈盞上悄然浮現。

    三丈方圓內,江面上綠豆大小的漩渦驟然變得湍急了許多,小小的綠豆大的漩渦,悄然膨脹到了蠶豆大小,側耳傾聽,甚至能聽到漩渦旋轉時帶動空氣發出的‘颼颼’細響。

    身後小道盡頭,突然傳來了枯枝碎葉的斷裂聲。

    楚天一驚,收起功法,一把抓起身邊的衣衫快速套上。

    輕快的步伐聲傳來,幾個呼吸後,李謙、趙廓六人帶著一臉的殺氣,快步走到了江邊。

    “嚇,楚天,你原來躲在這裡!”一眼看到楚天,趙廓急忙搶出了幾步,一邊大聲呵斥,袖子裡劍光如風,‘唰唰’幾劍向楚天刺了過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8813849 發表於 2017-4-19 03:13 AM

第二十二章 秘法‘颶風’(1)

    趙廓突襲,在李謙看來,分明是搶功的行為!

    楚天區區魚檔頭,撐死學了三五招市井混混的散手拳法,很可能連‘武元’都沒能修出。

    作為白鷺書院的弟子,李謙、趙廓等人入門的基本條件除開年齡,其一就是百年的武元修為。以他們的實力擊殺楚天,無疑是大石砸雞蛋,一砸一個准兒!

    不僅李謙,其他四個白衣青年也心情郁悶的輕哼了一聲。

    趙廓聽到了幾位同門的冷哼聲,他放聲大笑,出劍的力道更加強了幾分。劍光撕裂空氣,發出裂帛聲響,劍尖上更有一道半尺長青光吐出,青光炸裂,化為一朵寒梅在空中綻放。

    大晉白鷺書院進階劍技《雪梅劍訣》,劍光如雪,劍氣分化如寒梅五出,劍勢險峻卻又清雅出塵,頗有白鷺書院主張的‘君子’風儀。

    楚天站在江水中,目光如刀飛快掃過了李謙等人。

    李謙手中長劍上還帶著絲絲血跡,他腳上的白色緞子靴面濺上了幾點血珠,血水漾開,就好像白色的雪地上掉落了幾朵血色的梅花。

    不出意外,外面院子裡有人殞命。

    看日頭的高度,楚天手下的那些大漢早已去了魚市碼頭主持魚市,被殺之人,只能是楚天聘用的那些僕婦下人。

    “你們,該死!”楚天輕嘯,右手一震,牛皮護臂中的青銅八面劍無聲無息的滑了出來。‘鏗鏘’幾聲響,楚天手中一道青光噴出,和趙廓的劍光激烈的對撞在一起。

    兩道青色劍光相互撞擊糾纏,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點點火星濺落,趙廓突然一聲驚呼,楚天步伐極其古怪的向前斜跨一步、再橫跨一步,手中青色劍光撞碎了猶如梅花一般炫目的五道寒光,徑直刺向了趙廓胸膛。

    楚天的劍勢極快、極狠,猶如重兵合圍中的謀國刺客,每一劍都有進無退,凜凜殺意幾乎凝成了實質。在楚天殺氣騰騰的劍勢面前,趙廓華美、冷峻的雪梅劍訣猶如柴刀下的嫩樹枝,只堅持了一彈指的時間就被粉碎。

    一道血劍噴出七八尺遠,楚天八面劍洞穿趙廓胸膛,明晃晃的劍鋒從他背後透了出來。

    趙廓面孔扭曲,帶著無邊的絕望和驚恐死死的盯著楚天。

    這步法,這劍術,怎可能是一個魚市的檔頭應有的手段?

    楚天胸膛隆起,看著面露驚恐之色的趙廓,一聲虎嘯噴出,肉眼可見一道白色氣爆從楚天嘴裡噴了出來,猶如投石機轟出的石彈重重砸在趙廓胸膛。

    趙廓一口血水噴起來一丈多高,身體如風中落葉,被楚天虎嘯聲轟得向後疾飛,沉甸甸的砸在了李謙的腳下。大片血水不斷從趙廓嘴裡噴出來,染得李謙潔白如雪的衣擺和靴子一片通紅。

    “殺他,報仇!”趙廓左手一把死死的扣住了李謙的腳脖子,聲嘶力竭的吼了一聲,身體劇烈的抽搐了一下,雙目圓睜倒在了地上,沒有了半點兒氣息。

    一股涼氣從李謙等人的腳底直衝腦門,他們整齊劃一的出劍對准了楚天,半晌沒說出話來。

    趙廓固然小氣,喜歡表現自己,所有人都清楚他的小心思,他一直想要壓過李謙,成為周流雲門下第一個得授真法雷印的大弟子。

    但是趙廓出身大晉巨商之族,鮮花著錦、烈火烹油都無法形容趙廓家族的豪富。他五歲奠基,九歲而有氣感,在無數靈藥的堆積下,趙廓十歲就修出了‘武元’。

    十歲而得‘武元’,正式躋身武道,這等資質堪稱‘優異’。趙廓家族欣喜若狂,小山一般的金銀不斷砸下,購買各種輔助修煉的丹藥、靈藥給趙廓灌了下去。

    年齡比李謙還要小了半歲,趙廓的武道修為卻是六個人當中最強的,不足二十歲的趙廓,足足有三百四十年的武元修為,在白鷺書院的數萬入門弟子中,這個年紀、這等修為也足以闖入前三百之列。

    如此修為,居然被楚天一劍擊殺!

    “你,楚天?白蟒江魚市檔頭?”李謙小心翼翼的看著楚天,帶著一絲驚懼的開口詢問。

    楚天揮動了一下八面劍,迅速將劍交給左手,用力的活動了一下右手,尤其是舒張了一下麻木、刺痛的右手五指。

    趙廓蓄力已久、純心突襲,剛剛一輪猛攻他用盡了全力。

    楚天倉促應戰,只來得及動用小半修為,兩人劍鋒一交錯,楚天手臂巨震,八面劍差點被趙廓震飛。

    幸好楚天自幼打熬力氣,一身鋼筋鐵骨幾乎是在藥罐子裡浸泡出來的,他勉強抓住了劍柄,更以匹夫劍直破中宮,將趙廓斬殺劍下。

    見李謙如此慎重的開口詢問,楚天樂得有時間舒緩筋骨。他很誠懇的回答道:“我,楚天,白蟒江魚市的檔頭。你是覺得,你的同伴死得太輕易了?”

    點點頭,楚天很認真的看著李謙說道:“他修為比我強了一大截,劍訣也極其精彩,顯然出自極其高明的傳承。但是他似乎從未和人拼命過?生死搏殺之時,他還帶著一絲賣弄的情緒,我卻是要和他拼命。”

    攤開雙手,楚天似笑非笑的說道:“所以,他死了,我活了下來。”

    李謙和四個同門悚然動容。

    趙廓帶著一絲賣弄的情緒?

    他們心中何曾不是如此?他們只把這次的任務當做游山玩水一般愜意,只以為一出手就能手到擒來。

    剛才若非趙廓搶先出手,如果出手的是他們,那麼結果會有什麼兩樣麼?

    冷汗潺潺而下,李謙覺得自己渾身的肉都僵硬了。

    如果剛才是他親自出手,那麼他和趙廓的結局不會有任何兩樣。他同樣存了一絲賣弄的心思,他同樣沒把楚天當一回事,他若出手,定然也會被楚天一劍斬殺。

    深吸了一口氣,收起了心中的所有輕敵情緒,李謙沉聲說道:“諸位師弟當心,此獠凶殘狠毒,並非易於之輩。他以無恥手段暗算了趙廓師弟,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否則我們還有何等臉面去見周師?”

    楚天悄步向後退了兩步,退到了江水齊腰深的地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8813849 發表於 2017-4-19 03:13 AM

第二十二章 秘法‘颶風’(2)

    沒有人,比他對附近的水情更熟悉的了,這方圓百多裡的江底情況,楚天早些年就摸得清清楚楚。

    腳踏一塊堅硬的江底大石,楚天看著李謙等人冷笑道:“周流雲的徒弟?你們把大晉律當成什麼?白日仗劍,強闖民宅,擅殺良民,你們行徑如同盜匪,個個都是殺頭的罪名!”

    李謙舉起手中長劍冷聲道:“大晉律?在乢州,我們代表的就是大晉律!你楚天勾結盜匪,殘害良民,吾等今日特來為民除害。楚天,看好這是什麼?”

    李謙手掌一翻,一塊鐵牌在他掌心翻了一下。借著陽光,楚天看清了鐵牌上的‘廷尉府’三字。

    楚天嘴角抽了抽,周流雲這次回轉乢州,居然還和廷尉府拉上了關系?廷尉府的人要說他們代表了大晉律,這話也說得有道理。只不過,廷尉府又怎的?

    “殺!”李謙手中長劍一揮,向四個師弟下了命令:“今日吾等已經丟人現眼,連趙廓師弟的性命都送在了這裡。若是不能斬殺此獠,我們根本無臉去見周師。”

    深吸了一口氣,李謙抖了抖左手長袖,咬著牙說道:“區區一魚檔頭,難不成還要我動用周師秘術法器?”

    陽光透過小道兩側大樹的枝葉照了下來,斑駁的陽光化為一道道粗粗細細的光線,凌亂的灑在了李謙等人身上。白衣如雪的他們同時舉起長劍,清一色的雪梅劍訣蕩起一道道清麗的劍光,五個人緊緊咬著牙,繃緊了臉,步伐堅定的向楚天殺來。

    白衣如雪,步伐如風,李謙五人猶如踏雪尋梅的雅士,帶著一身的風流飄逸衝出了小道,來到了江邊。

    楚天站在江水中,身形如山、心沉如水的看著五人。

    他所在的位置距離岸邊有兩丈多遠,李謙五人衝到了岸邊,只能一躍而起,長袍鼓起了江風,猶如五朵白雲冉冉向楚天罩了下來。

    “你們的周師,是豬麼?”看著凌空躍起向自己撲殺而來的李謙五人,楚天有點不可思議的笑罵起來。

    他身體一矮,猶如泥鰍一樣向下一鑽,‘哧溜’一聲順著江水就向外竄出了三丈多遠。李謙五人身形冉冉落下,五柄長劍向下一揮,劍光如雪紛紛墜落,將方才楚天所在的江面劃得支離破碎,楚天卻早就竄到了一旁,凌厲密集的劍光,沒能傷到楚天一根汗毛!

    李謙頭皮一炸,渾身汗毛豎起。

    白鷺書院的學士們,只傳授了李謙等人如何用最雍容、最瀟灑的姿勢出劍,如何在鬥劍之時保持自己的風度、保持白鷺書院的體面!

    那些高居朝堂的學士們,從沒有對李謙他們提起,如果他們揮劍的目標突然竄進了水裡該如何追擊。

    那些不近煙火的學士們,更不會向自己的弟子提起,若是他們十分瀟灑、萬分雍容的揮劍之後,腳下不是堅固的土地,而是一江濤濤江水時該做如何應對!

    李謙怒嘯一聲,左手大袖一揮,一道惡風從袖子裡衝出,卷起他的身體衝回了岸邊。

    另外四位書院弟子卻沒有李謙的應變之能,他們修煉秘術時日尚淺,也無法有足夠的風力將他們送回岸邊。他們狼狽無比的落在了江水中,‘啊呀’一聲,江水瞬間沒過了他們的脖頸。

    這一塊兒江面,除了剛才楚天立足之地,四周盡是松軟的爛泥底,不要看楚天站在那塊大石上,江水只在他腰間,那塊大石附近的江水足足有七八尺深。

    “師兄,救命!”四個白衣青年倉皇的在江水中掙扎著,一身的武道修為早就忘到了九霄雲外。

    江水撲到了他們的臉上,從他們的嘴裡、鼻孔裡灌了進去,他們的腳下是松軟的、粘稠的、有著極大吸力的爛泥底,他們不動還好,身體一動,雙腳就陷得越來越深。

    江水看似流速緩慢,實則衝擊力極大,四個人習慣了大晉京城周邊的小小河溝,何曾碰到過十萬莽荒中流出的這些蠻荒大江?

    李謙落在了江岸上,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到了四個同門師弟的求救聲。

    他猛地抬起頭,就看到楚天猶如魚兒一樣沒入了水中,帶著一條清晰可見的水線向自家師弟衝了過去。

    “楚天,你狗膽!”李謙嚇得頭皮發炸,一時間亂了陣腳。

    死了一個趙廓,周流雲還有李謙身後的家族,還能頂住趙廓家族的壓力護住李謙。若是連這四位同樣出身大晉高門大戶的師弟也死在這裡,周流雲畢竟是白鷺書院的學士,他是不會有事的。可是他李謙麼,這輩子估計就沒什麼前途了。

    楚天心靜如水,一個猛子就到了四個狼狽掙扎的白衣青年身邊。

    他在水中睜開眼,毫不留情的一把抓住了一個白衣青年的腰帶,將他用力的拉進了水裡。

    這白衣青年在水中胡亂的掙扎著,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楚天一把按到了江底。八面劍帶著森森寒光,毫不留情的洞穿了他的心口,楚天松開手任憑他溫熱的身體飄起,又將另外一個白衣青年拉了下來。

    眼看著江水中一道血水衝起,李謙嚇得魂飛天外,聲嘶力竭的尖叫著:“楚天,我們不僅僅是白鷺書院弟子,更是廷尉府所屬,你敢殺我師弟,你罪大惡極!”

    一個又一個白衣青年沉入水下,四道血水從江水中冒了出來。

    楚天從江水中探出了半截身體,穩穩的站在那裡叉腰看著李謙,一對兒眸子猶如天空星辰,亮晶晶的閃爍著寒光。

    “我不管你們是白鷺書院的弟子,或者是廷尉府的狗腿子。我只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楚天做事,從來最是公平不過。”

    “我沒招惹你們,你們跑來我的院子裡殺人,你們還想要殺我,這就是你們找死。殺一群自己找死的人,我有什麼不敢的。”

    冷笑看著滿臉鐵青的李謙,楚天傲然昂起了頭:“罪大惡極?啊呸,我楚天所作所為,自問理直氣壯、問心無愧,卻又何罪之有?”

    李謙死死咬著牙,面孔扭曲的看著楚天。

    血水不斷從江水中湧出,慢慢的,四具身穿白衣的軀體也漂了出來。

    李謙看著那四具一動不動順著江水向下流飄去的軀體,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腦殼裡一片空白。

    真個殺了?

    真個死了!

    這讓他如何交代?

    “楚天,今天不是你,就是我!”李謙亂了陣腳,他咬牙切齒的丟下手中長劍,雙手迅速結印,就聽四周‘颼颼’風聲穿林打葉而來,方圓十丈內枝葉搖晃,無數樹葉憑空掉落,被一股股強勁的潛勁絞成了粉碎。

    “秘術,颶風,殺!”李謙猛的一跺腳,雙手向前一放,一道水缸粗細的黑色風柱從他雙手之中噴出,在地面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呼嘯著向楚天卷了過來。

    彈指間,風柱就到了楚天面前不足三尺之地。

    楚天只覺胸膛一悶,面皮一陣劇痛,雙眼更是受到風力壓迫,眼珠差點炸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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