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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ex4062 發表於 2017-8-4 12:07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7-9-12 01:30 PM 編輯

第九十章 橫劍膝頭斬魍魎

  村口,那個抽著人骨煙袋的老人動容,轉過身來,面對著他,秦牧氣勢洶洶,駕馭洶湧浪濤呼嘯而至,鋪天蓋地般壓下!

  水流,只要足夠湍急,便可以擊碎一切,切開一切,摧毀一切!

  這是玄武元氣的妙用,玄武元氣控水,水的速度只要達到一瞬四十六丈,便可以切開鋼鐵,斬在人身上,絕對是一刀兩斷,無堅不摧!①

  秦牧腳踩浪頭,直接向那老人碾壓過來,氣勢滔天!

  激發了聾子的畫,再加上蛟龍寶血,以及啞巴藏在他體內的那口洪爐,他有信心對付任何人!

  村口,抽人骨煙袋的老人抬起手,與滔天之勢壓下來的長河轟然碰撞,整條如同巨蟒般前行的長河崩潰,化作大水四下瀰漫!

  與此同時,那老人的兩指輕輕一捏,從水中刺來的少保劍竟然止住了勢頭!

  「有沒有找到無憂鄉啊?」那老人嘿嘿笑道。

  就在這老者捏住少保劍的一瞬,秦牧的手掌已然握住劍柄,體內所有的力量爆發,向前刺去!

  這個老者的強大超乎他的預計,但是他的眼睛開了神眼九重天,能夠看出這老者體內的力量變化趨勢。

  這老者抬手抵擋長河,捏住劍尖的時候,力量已經到了極限,這個時候再加上秦牧本體的力量,便會超過他能夠抵擋的極限。

  蛟龍寶血和聾子的畫讓他的肉身力量提升到極致,他的身體所能爆發出的力量絕對不遜於他而今狂暴的法力!

  這一劍刺出,那老者頓時臉色變了,二指捏不住劍尖,被少保劍刺破掌心,劍尖嗤的一聲釘入他的胸膛!

  「老丈,我這便送你去無憂鄉!」

  秦牧腳下發力,少保劍頂著那老者向前撞去,那老者原本坐著不動,此刻落下雙腿,但也難以擋得住秦牧那驚人的力量,兩條腿在地上犁出兩道深溝!

  當!

  那老者另一隻手揮起人骨煙袋,重重敲擊在少保劍上,秦牧手臂震顫酥麻,立刻撒手,元氣捲起少保劍在空中平平畫圓,削向老者的脖頸!

  雲劍式!

  他的劍法得到村長的指點,雖然只是最為簡單的刺、雲、挑等招式,但是威力卻大得嚇人。

  那老者急忙向後躲過,但是少保劍一直旋轉畫圓,緊緊追著他的脖頸,讓他只能不斷後退!

  再向後退,便要退到死者生界的界碑處。

  與此同時,那些散落的大水再度升騰而起,從四面八方呼嘯而至,如同一條條大蟒向那老者纏去。

  突然,那老者手中的人骨煙袋飛起,抵擋少保劍,煙袋中噴出漫天濃霧,濃霧之中煙氣聚成一顆顆骷髏頭,啾啾怪叫,向秦牧撲去,鑽入他的體內撕扯他的魂魄。

  秦牧以造化天魔功自我封印魂魄,任由那些煙霧所化的骷髏啃咬撕扯,始終無法將他的魂魄拉出體外。

  秦牧張口吸氣,猛然噴出一股狂風!

  呼——

  霧氣連同那些骷髏頭被他一口氣吹散,他雖然沒有學過操控風的法術或者神通,但是現在他的修為已經被聾子、啞巴強行提升到從前難以想像的高度,呼吸之間便是法術神通!

  那煙袋與少保劍碰撞,煙袋中無數火星被磕出,那些火星頓時化作火紅的熔岩撲面打來,秦牧腳步晃動,躲避熔岩砸擊,攻勢更加猛烈。

  大水所化的巨蟒纏繞在老者身上,立刻又有不知多少道水劍刺向老者周身。

  那老者的煙袋鍋突然變大,像是一口大黑鍋倒扣下來,傳來恐怖吸力,將大水吸了一空,不過煙袋中的火也被熄滅。

  秦牧身法鬼魅般逼近,手臂翻飛,或拳或掌,如同千臂佛陀,瘋狂向那老者攻去。突然拳法一變,拳法中夾著刀光,步法變幻莫測,讓他的攻擊更加防不勝防。

  那老者不斷後退,他的力量還在秦牧之上,但是秦牧的身法步法和拳法刀法都詭異莫測,尤其是那口少保劍,鋒利無匹,即便他的煙袋也是扛不住,這口劍施展出的招式雖然無比簡單,但是卻極為有效,速度快,力量足,而且屢屢突破煙袋的防禦,直奔他的破綻而來!

  秦牧像是一個劍法大家,儘管劍招簡單粗鄙,但卻給他一種大巧不工的感覺,很是棘手,迫使他不得不退。

  村長的最簡單的劍招,再加上瞎子的神眼九重天,無往不利!

  這老者又退出一步,突然心中一驚,眼睛餘光看到了一塊界碑。

  死者生界的界碑。

  秦牧提刀短靠,欺身入懷,殺豬刀便要提起,那老者不得不退,這一步退出,他全身血肉突然消失,變成了一具白骨。

  而秦牧踏前一步,跨出死者生界,身上的白骨頓時生出血肉。

  那老者一言不發,轉身便走,縱身跳入茫茫的霧海之中。秦牧長出血肉,肉身力量還會提升,而他身上的血肉蛻去,力量便會衰退,此消彼長,他只有退走這一條路。

  秦牧鬆了口氣,這個老者的實力極強,若是繼續戰鬥下去,只怕會熬到蛟龍寶血失效的那一刻,到那時,死的只怕就是他了。

  他走到船塢,霧海蒼茫無際,看不到盡頭,霧海中隱約有燈籠的光芒照來。

  「村長是否能夠趕得及?」

  秦牧回頭看去,只見死者生界中魔雲慘澹,正在不斷向這邊湧來,顯然是那些城中的強者出動,前來查看。要不了多久,湧動的魔雲便會來到這裡。

  秦牧等了片刻,那艘掛著燈籠的船飄來,但是村長還是沒有出現。

  魔雲已經很近,再不走只怕便來不及了。

  秦牧取出一枚酆都幣,將這枚金幣拍入船塢的木樁中,然後登上這個小小的扁舟。

  穿著蓑衣的船夫蕩著船槳,向霧海中駛去,秦牧站在船頭,回頭看去,只見村長還是沒有出現,讓他心中猛地一沉。

  魔雲已經湧到那個村莊,很快便會來到船塢,不過此刻扁舟已經駛入霧海,不見蹤影。

  「村長的本事這麼大,一定會平安歸來!」

  秦牧安慰自己,在船頭的燈籠下盤膝坐了下來,將少保劍從背上取下,橫在膝頭,靜靜地看著前方湧動的霧氣。聾子的畫蘊藏的力量已經在消散,蛟龍寶血的效力也在退去,洪爐也漸漸變得黯淡,即將消失。

  小船悠悠,越走越遠。

  突然船下的霧氣湧動,一具穿著破爛衣裳的白骨縱身從霧海中躍起,向船上的秦牧撲去!

  秦牧彷彿早已料到它會跳出,就在這具白骨的頭顱剛剛冒出霧海的海面,他膝頭的少保劍已然拔出。

  斬劍式!

  秦牧依舊坐立不動,目視前方,揮劍平斬,那具穿著衣裳的白骨骷髏匆忙之下急忙抬起手中的人骨煙袋,但是卻沒能擋住這驚豔一斬!

  少保劍在它的人骨煙袋抬起之前斬在它的脖子上,一晃而過,它的頭顱晃了晃,骷髏頭跌入霧海之中,身子卻落在船上,猶自站立,做出撲擊的樣子,但是卻沒有了任何威力。

  「我等你多時了,一直在看著船下的你。」

  秦牧收劍回鞘,眼中的神眼九重天紋理在漸漸淡去,蛟龍寶血和聾子的畫中的力量飛速消退,向那具無頭白骨道:「你在霧海中隨著船潛伏遊動,我一直看在眼裡。我在等著你自己送到我的劍上來,然後將你斬殺。」

  那具白骨突然力氣散去,嘩啦一聲分解成一塊塊骨頭散落一地。

  秦牧看了看跌入船上的那個人骨煙袋,猶豫一下,將這煙袋和船上的碎骨統統扔進霧海,這煙袋能夠與少保劍硬抗這麼多記不落下風,是件好寶物,檔次極高的靈兵,但卻是用人骨煉製而成,他心中不喜,所以扔掉。

  「村長,你一定要平安啊……」少年坐在燈籠下,依舊橫劍膝頭,低聲道。

  小船飄向一座座白骨山,向這個奇妙之地的入口駛去。

  而在死者生界中,突然天空中浮現出一道漩渦,漩渦裂開,被驚豔的劍光切成兩半,村長淤血殺出,那漩渦中血流不斷。

  血色漩渦掛在天空中,不斷流血,看起來像是天空的傷口。

  村長回身,十指躍動,一道道劍光從指尖飛出,釘入漩渦,將漩渦封鎖。那漩渦中血流不斷,裡面似乎有一個龐然大物在憤怒攻擊漩渦入口,想要打破,但卻被村長的劍光擋住,一時片刻間無法衝出。

  村長鬆了口氣,立刻向酆都山門而去,他即將要飛過山門,突然停下腳步,只見山門上站著一尊鳥首雙翼的怪人,單腿而立,另一條腿縮入羽毛之下。

  注①:可以參見現實中的水刀、高壓水槍,水流噴速1448千里/小時,可以切斷鈦合金,另:一瞬大概三分之一秒,文中的丈,宅豬取的是唐朝標準,大約三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7-8-4 08:14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7-9-12 01:29 PM 編輯

第九十一章 月亮守

  「這裡是酆都,活人禁區。」

  那鳥首怪人鳥喙出聲,聲音很是古怪,不像人類那麼順暢,道:「你是活人,不應該來這裡。」

  村長面色凝重,微笑道:「我已經來了。」

  鳥首怪人道:「你想離開,必須付出代價。」

  村長好奇道:「什麼代價?」

  「酆都有閻王。」

  鳥首怪人的眼睛似乎是在看著自己的嘴尖,道:「閻王已經注意到你了,很欣賞你,所以閻王有個要求,答應這個要求,你便可以走了。」

  村長神情微動,客客氣氣道:「什麼要求?」

  鳥首怪人道:「你死後,屬於這裡。」

  村長沉吟,突然笑道:「死者生界,生者死界,倘若我死後還能在這裡活下來,又何樂而不為?外界的生,就是這裡的死,外界的死,就是這裡的生,我死後能夠在這裡活著,這是好事,我答應。不過你能否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鳥首怪人側頭,道:「你問,我未必會回答。」

  村長微微一笑,道:「那艘月亮船,是無憂鄉嗎?」

  「不是。」

  村長怔了怔,失聲道:「不是無憂鄉,為何會吸引牧兒的玉佩?為何會讓玉佩指向這裡?月亮船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鳥首怪人皺眉,眼珠子又在瞪自己的嘴尖,顯然是嫌棄他的問題多,道:「月亮船的牧月者死光了,絕種了,月亮船便被最後一個月亮守送到這裡。船上生活著一個死人,你去問他,他多半知道。」

  「死人?難道是月亮守?」村長納悶道。

  鳥首怪人抬起一條腿,蹬了蹬脖子上的羽毛,從羽毛裡蹬出一條金黃色的蟲子,張口吃掉,不耐煩道:「你的問題太多了。」

  村長道:「襲擊我的魔神是怎麼回事?酆都不是天魔的領地嗎?」

  「她是這裡的住戶。這裡屬於閻王,不屬於天魔。」

  鳥首怪人對他視而不見,用鳥喙整理被蹬亂的羽毛,道:「將來你也會和她一樣住在這裡。閻王很欣賞你。」

  村長吐出一口濁氣,他原本以為這裡是魔的世界,沒想到還是猜錯了,看來被他困住的那個魔神只是死者生界中的一個巨頭。

  他又問道:「無憂鄉在哪裡?」

  鳥首怪人對他徹底不耐煩了,振翅飛走,道:「你的問題太多,我很討厭你。別忘記了你的承諾,你死後,我會去接你,你不要跟陰差走!」

  村長目送他遠去,看了看月亮船,這艘巨大的月亮船已經站立起來,拉著月亮在漫無目的行走。

  「我被嫌棄了。難道年老之後,話就多了?」

  村長哭笑不得,走向月亮船,而在空中那個漩渦猶在,裡面還在流血,那個魔神依舊在裡面掙扎,試圖衝出來。

  「這頭魔神借用月亮船來吸引牧兒,一定是知道無憂鄉的一些隱秘。可惜我只能困住她,不能逼她說出她知道的東西。」

  他登上月亮船,來到蛤蟆背上的那艘船體上,放眼看去,只見這裡宮殿林立,很是破敗,殘垣斷壁,還有倒伏下來的巨大兵器,多數都是圓月狀的兵器,有些還是鏡子之類的東西。

  這裡的宮殿很大,不像是普通人居住的地方。

  他經過一座大殿,停了下來,打量這座大殿前的雕塑。

  這裡的雕塑是三腿玉蟾,長著三條腿,人身蟾首,半人半蟾。

  「嘻嘻嘻……」

  群殿之間傳來詭異的笑聲,只聽那個陰森森的聲音在歌唱,唱著童謠:「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村長遲疑一下,沒有理會這個聲音,而是走入面前的宮殿,宮殿裡亂七八糟,香爐倒地,香灰撒了一地,銅雀燈被打爛,還有折斷的屏風,打碎的玉床,顯然是經歷了一場劇變。

  他四下打量,然後停留在大殿的壁畫前,壁畫上描繪的是身材穎長穿著白袍的巨人在放牧月亮,他們駕馭著月亮船,在夜晚出現。

  月亮船外有許多強大猙獰的魔物,攻打這艘月亮船,但是被船上的巨人用弓箭長矛刀劍抵擋了回去。

  到了白天,黑暗退去,月亮船便會回到一個深淵,那裡應該是月亮井。

  村長細細打量,只見月亮船上的巨人形容俊美,他們的眉心有一道月牙兒。

  「看來那個鳥怪說的沒錯,牧兒的確不是牧月者。牧兒的眉心,沒有月牙兒。」

  他在殿中走了一圈,沒有發現更多的東西,這才來到群殿中心的那幾根柱子附近。粗大無比的柱子上纏繞著鎖鏈,鎖鏈的另一端飄向空中,拴著一輪殘月。

  月亮船走動,空中的殘月也被扯著,這輪殘月滾動時天空中一個個巨大的火球掉落下來,那是殘月上的山石。

  這輪月亮被打殘,只要移動便會有一些石頭掉落,變成了一顆顆流星。

  有的流星沒有燒燼,便會砸入無憂鄉,將地面砸出一個又一個大坑,很是危險。

  「糖一包,果一包,外婆買條魚來燒。頭不熟,尾巴焦,盛在碗裡吱吱叫,吃進肚裡蹦蹦跳!嘿嘿嘿嘿嘿……」

  那個歌聲越發詭異,村長微微皺眉,四下掃視,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人,他不禁有一種後心發涼的感覺。

  這時,他看到了聲音的來源,那幾根粗大柱子中央的平地上有一張臉,一張巨大的面孔。

  那個巨大的面孔正在唱歌,唱的正是這個有些陰森的童謠。他的頭髮散亂,像是一個被封印在鏡子裡的瘋子,不過他的眉心有一道月牙兒。

  「牧月族的月亮守……」

  村長嘆了口氣,坐了下來,抓來一塊石頭,雕琢成秦牧胸前掛著的玉佩的樣子,道:「月亮守,你有沒有見過這枚玉佩?」

  「吃到肚裡蹦蹦跳!」

  那個巨大的面孔嘿嘿笑道:「蹦蹦跳!」

  村長皺眉,這個月亮守應該是與月亮船徹底融合之後死掉的,他拼盡最後的力量讓月亮船走入死者生界,自己卻死在船體之中,即便在死者生界中活過來,也只能活在船體之中,無法出來。

  他死後瘋掉了。

  村長起身,正欲離開,突然地下的那張面孔道:「無憂鄉的玉佩?」

  村長停步,急忙回頭道:「你知道無憂鄉在哪裡?」

  「自然知道。」

  那張地下的面孔似乎恢復了幾分神智,道:「我們牧月者便是出自無憂鄉,月亮守的信物也是無憂鄉煉製的,甚至連月亮船也是出自無憂鄉……是了,牧月者,牧月者!」

  他哈哈大笑,笑得眼淚橫流:「死了,他們都死了,屍體拼都拼不到一起,哈哈,死啦!我跑,我跑,我膽小,我把他們扔了,嘿嘿……」

  村長皺眉,道:「無憂鄉在哪裡?」

  「外婆誇我是好寶寶……」

  村長嘆了口氣,見實在問不出什麼,只得起身離去。

  他來到船塢,只見自己的雙腿和雙手又自消失無蹤,心中暗嘆一聲,然後見到木柱上的金幣,露出笑容:「還是牧兒細心。」

  他取出金幣,金幣散發出幽光,村長用金幣對著迷霧晃了晃,沒過多久,一艘扁舟飄來,船上掛著燈籠。

  村長飄上船,獨立於舟頭,小船飄入迷霧之中。這片神秘之地有著諸多的未解之謎,或許將來他有機會可以探尋此地的秘密,不過那應該是他身死之後的事情吧?

  「綾璟道友比我瀟灑,四處閒遊,見識許多奇妙的事情。等到我死後,恐怕才能放下心中的負擔吧?」

  他心中默默道:「只是那時我已死,只能留在這死者生界,是不能探索這世界未知的奧妙了。」

  小船駛到此地的入口,村長看到秦牧瘋狂奔跑,大育天魔經化作一條條銀線不斷穿梭,切割,擊殺撲向他的骷髏,這才鬆了口氣。

  秦牧看到扁舟飄來,也是鬆了口氣,心中一片歡喜。他現在只剩下大育天魔經和帝碟這兩個撒手鐧,幾乎支撐不住。

  就在此時,他們後方的那個奇異的世界突然變得朦朧,模糊,而且一聲嘹亮的雞鳴聲傳來。

  「糟了!天亮了!」

  村長臉色微變,急忙騰空而起,捲住秦牧向外狂飆而去!

  兩人衝出這個奇妙的世界,秦牧腳下一沉,踩在湧江的江面上,浪花漫過他的腳面,他們又回到了湧江上。他急忙回頭看去,只見那個世界彷彿變成了用霧氣畫出的畫,風吹般散去,剎那間消失不見,即便他的玉佩也沒有了動靜。

  隨著黑暗的退去,那個世界完全從大墟中消失,彷彿從不存在過。

  這個世界的入口再次出現,應該是下一個夜晚,只是入口會飄向何方,那就無人知曉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7-8-5 12:20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7-9-12 01:28 PM 編輯

第九十二章 破關行

  秦牧伸出手掌,輕輕觸摸,完全找不到那個世界存在過的痕跡。

  村長遲疑一下,還是將自己在死者生界中的見聞告訴他,秦牧瞪大眼睛,村長還有這一段神奇經歷?

  「死者生界有閻王,應該並非是天魔世界,而是黑暗前的遺留,是黑暗降臨前的大墟的一部分。」

  村長分析道:「死者生界的閻王,應該也是一種神職,就像太陽守、月亮守一樣。只是無憂鄉不在那裡,至於到底在哪裡,我也沒能問出來。你的玉佩之所以被牽引飛到死者生界,估計是因為月亮船和你的玉佩一樣,都是出自無憂鄉。」

  他嘆了口氣:「大墟的世界實在太大了,我以前居住在這裡,從來沒有想過這裡居然會有多重世界。這裡的世界,至少多達三重!」

  秦牧點頭,白天時的大墟,夜晚中的暗界,以及暗界中的死者生界,這一晚,他們見到了大墟的三重世界,這種奇妙的經歷不足與外人道也,因為說出去也沒有多少人會相信。

  他們往回趕,經過昨晚江邊遇到陰差的那個小村莊,秦牧停步,向那個小村莊看去,只見那裡破敗不堪,蛛網遍地,顯然是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不過昨晚他們見到的可不是這樣,昨晚這裡有個老人,正在挑著燈籠,糊著紙船。這是大墟的神奇之處,詭異之處,令人費解。

  「死者生界與陰差,他們之間是否有關係?」秦牧問道。

  村長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的看法是,陰差並不屬於死者生界,死者生界的閻王,應該只是大墟的閻王,而陰差和這樣的村莊我卻在外界遇到過。他們是陰間的神……」

  秦牧撓了撓頭,陰間?死者生界?閻王?陰差?太複雜了,細想的話腦袋會爆炸的。

  「無憂鄉,比這死者生界還要神秘,一時半會尋不到這個神秘之地。」

  村長道:「牧兒,你想找到自己的身世,只怕還要再等一等。你放心,無憂鄉只要在大墟中,便一定可以找到。」

  秦牧點頭,道:「等我強大起來,我自己可以去尋找我的身世。村長,我……」

  他遲疑一下,村長卻明白他的心意,微笑道:「你想離開殘老村,離開大墟,去外面歷練?」

  秦牧點了點頭,心中惴惴不安。

  「魔教祖師送信過來,一封交給你,一封交給司婆婆,我也看了。他還有七年陽壽,於情於理,你都該去延康國見一見他了。」

  村長悠悠道:「雛鳥總是有離開家的那一天,去外面見識更廣闊的世界。進入黑暗之前,我與藥師、婆婆他們已經商議過此事,他們也都同意了。」

  秦牧眼睛一亮,村長繼續道:「他們說,只要你通過他們的考驗,便可以離開村子去外面闖蕩歷練。」

  秦牧頹然,說來說去,還是需要經過考驗才能離村。

  村長笑道:「而我,是你第九重考驗。牧兒,你通過了這九場考驗,就算成年了,就可以自由翱翔了。」

  秦牧的臉色更黑了,馬爺他們這八關已經極難,村長這一關更是讓他覺得有如仰止的高山無法翻越。他該怎麼度過這九道難關?

  突然,秦牧感覺到眉心之中一股股暖流湧來,湧入四肢百骸,身心魂魄無不舒坦,元氣也自勃勃運轉,不由驚咦一聲。

  村長神情微動,感覺到身邊的這個少年元氣勃勃然,給他的感覺彷彿這少年的眉心藏著一輪小太陽一般!

  「牧兒,你的靈胎覺醒了?」村長問道。

  秦牧道:「覺醒了。我的靈胎,好像與之前沒什麼不同……只是元氣有些不太一樣。」

  村長對於他一口創造出來的霸體也是知之甚少,對他所面臨的難題也是愛莫能助,安慰道:「靈胎覺醒四次,這種事情我也沒有遇到過。只要是好事,就不用太放在心上。你的元氣的變化是不是好事?」

  秦牧連連點頭,村長笑道:「那就好。」

  殘老村。

  黑暗退去,朝日初升,而今已經是三月陽春,但是早上的時候還有些涼意。秦牧起了個大早,赤著上身,從村裡的井搖起一桶涼水嘩啦澆在身上,讓自己精神一些。

  他元氣爆發,化作朱雀元氣,將身上的水蒸發,沒過多久便神采奕奕。

  「牧兒,給我也來一桶。」屠夫雙手撐地,走了過來。

  秦牧又打上來一桶水,澆在屠夫頭上。

  「舒坦!」

  屠夫周身火焰熊熊,將這桶水化作雪白的蒸汽,然後手掌招了招,殺豬刀飛來,拿著大刀趁著霧氣刮鬍子,刮得嗤嗤響。

  馬爺推開房門,將兩扇門卸下放在兩邊,舒了個懶腰,全身骨骼劈裡啪啦作響,一條青龍盤繞周身,抬手將自己五曜,六合,七星,天人,生死等神藏封印,只留下靈胎神藏,叫道:「死瘸子,起來了沒有?」

  「起來了。」

  瘸子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門,小梳子梳著頭髮,將自己裝扮得衣冠楚楚,像是個斯斯文文的老者,笑道:「今日是大日子,當然要起得早一些。聾子起來了嗎?」

  「吵什麼?」聾子正在書房中研墨作畫,兩隻耳洞插上鐵耳,頭也不抬道。

  啞巴正在倒爐渣,藥師在視窗餵幾隻噴火的小鳥,然後小鳥飛到村長的房子啄著窗櫺,裡面傳來村長的聲音:「知道了,醒了。」

  司婆婆在灶台炒菜,用木桶燜飯,瘸子跑過去掀鍋,被司婆婆用鏟子敲了一下,瞪他道:「急什麼?洗手臉了嗎?用藥膏刷一下牙。」

  瘸子連忙去打水洗手洗臉,向藥師討藥膏,用齒木刷牙。司婆婆喚來秦牧,兩人忙著端菜盛飯,馬爺收拾了桌椅,沒過多久,殘老村的村民便都聚在桌子前,秦牧為每個人放上碗筷,又將村長抱起,放在躺椅上,這才落座。

  秦牧起身為每個村民斟酒,然後為自己也斟了一杯,司婆婆端起酒杯,眼圈一紅,屠夫道:「大喜的日子,哭個屁?明明你心裡想讓他出門自己又不捨得,女人就是眼尿多!」

  司婆婆大怒,狠狠瞪他一眼,笑道:「今天是牧兒的大喜日子,不與你一般見識。牧兒,諸位,來飲了此杯!」

  眾人一飲而盡,秦牧笑呵呵再次為眾人斟酒,小心翼翼道:「各位爺爺待會小點力,多放水。」

  屠夫笑道:「臭小子少樂呵,待會說不定你第一關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司婆婆眼圈又紅了,道:「牧兒,你離開村子後,一定要經常回來看望我們……」

  屠夫笑道:「他過得了你們,過不了我這一關……」

  司婆婆大怒,將他的臉按在碗裡,用筷子敲他的頭:「就你話多!我家牧兒是霸體,能把你打得哭爹叫娘!」

  屠夫哭爹叫娘,連連告饒,司婆婆這才作罷。

  早飯過後,秦牧收拾碗筷,村長道:「諸位都封印了其他神藏了嗎?」

  眾人默默點頭。

  「那麼便開始吧。」

  馬爺走了出來,淡淡道:「牧兒,你的拳法是我教的,若是以我的拳法對決,你必輸無疑。你可以施展你所有所學,只要能勝過我,便算你過關。」

  秦牧躬身,只聽一聲龍吟,他的元氣化作青龍繞體,毅然道:「我想以拳法聆聽馬爺爺的教誨!」

  馬爺露出一絲笑容:「有志氣!不過這樣的話,第一關你便未必能夠過去。」

  兩人各自探手,突然秦牧當先一步,元氣爆發,第一拳便直接施展出九龍馭風雷,他的元氣浩浩蕩蕩,一拳轟出,空氣中隱隱浮現出龍紋。

  馬爺同樣以九龍馭風雷迎來,道:「你是要與我較量一下龍勁的變化……」

  轟隆——

  馬爺臉色劇變,如同被上萬斤重的巨獸狂奔著撞擊在身上一般,身形向後倒飛而去,嘭的一聲將啞巴的鐵匠鋪撞得四分五裂,還是沒有止住勢頭。

  他人在半空,不由自主開啟五曜神藏,只聽嗡的一聲五曜神藏中蘊藏的恐怖力量爆發,這才止住勢頭,卻在此時他的背後衣衫啪啪啪爆開,碎成無數碎屑,碎屑隱約化作四十九條青龍向後衝去,掀起一陣狂風,村外幾株大白楊的樹葉嘩啦啦作響,亂葉紛飛。

  馬爺擰腰落在地上,驚疑不定。

  瘸子正在吃鹵豬蹄,被驚得豬蹄噗的插入嘴裡,只剩下蹄子露在外面,屠夫正在磨刀,磨刀石啪的一聲裂開。

  藥師和村長正在飲茶,茶杯茶壺統統炸了,瞎子的竹杖被捏成了一根根竹絲,聾子的墨灑滿了桌子,司婆婆捏破了一疊瓷碗,雞婆龍咯噠咯噠的拍著翅膀一頭扎進雞窩,哆哆嗦嗦的探出爪子,掩上雞窩的柴門。

  藥師看了看村長,低聲道:「你們前晚出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牧兒的修為怎麼提升這麼多?」

  村長也是一臉茫然,突然醒悟過來,悄聲道:「他的靈胎,四度覺醒了。他說他的靈胎沒什麼變化,就是元氣有些不太一樣……」

  藥師眼角跳了跳,嘀咕道:「這是不太一樣嗎?」

  「我哪裡知道他的不一樣竟然是元氣倍增……」村長也是嘀咕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7-8-5 08:06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7-9-12 01:27 PM 編輯

第九十三章 偷天換日

  「我輸了。」

  馬爺吐出一口濁氣,露出欣慰的笑容,道:「一力降十會,牧兒你的力量之強已經可以彌補招式上的不足。你過關了。對了,你的修為怎麼一下子提升了許多?連我都來不及卸去你的力量。」

  秦牧鬆了口氣,笑道:「我和村長出門,回來的時候我的靈胎……」

  村長連聲咳嗽,秦牧納悶道:「村長,你怎麼了?」

  「剛才被你那一招嚇到了。」

  村長又咳嗽兩聲,道:「第一關你已經過了,那麼第二關呢?」

  瘸子抽出嘴裡的豬蹄,一瘸一拐的走來,嘿嘿笑道:「牧兒,咱們不比拳法,比腿法。你抬頭往上看,看到那朵雲沒有?」

  秦牧抬頭仰望,只見一朵白雲悠悠飄過。瘸子笑道:「你和我比一比腳力,看看誰先跑到那朵雲上。」

  秦牧遲疑一下,點了點頭,瘸子憨厚笑道:「你年紀小,我愛幼,讓你先走一步。」

  秦牧臉上掛著憨厚笑容,道:「我尊老,老先行。」

  「你年紀小,你先行。」

  「你老人家身子骨不好,還是你先走。」

  ……

  兩人臉上掛著憨厚的假笑,相互推讓了半天,屠夫抄起兩口大刀,喝道:「囉嗦個屁!那朵雲彩都跑遠了!再不跑,老子剁碎你們兩個!」

  秦牧與瘸子幾乎同時狂飆而去,秦牧腳步連踏,腳下生風,突然腳踩狂風騰空而起,就在此時瘸子已經先他一步奔入空中,秦牧手掌向下一按,瘸子腳下的風頓時向地面吹去,這瘸子手舞足蹈從空中跌落下來。

  秦牧立刻衝上前去,超過瘸子,正在踏風而行,突然他雙腿一緊,兩條腿被捆綁得結結實實,頓時頭下腳上倒栽下來。

  瘸子哈哈一笑,手中出現一道元氣鞭,鎖住了秦牧的雙腿。

  秦牧掉落下來,這少了一條腿的老者在他身上踩了一腳,便要騰空而起。

  卻在此時秦牧元氣爆發,將元氣鞭崩斷,抱住瘸子的腿,自己的腿則向瘸子的臉踢去,兩人轟得一聲砸落在地,塵煙四起。

  瘸子拐杖點地,偷天腿法施展出來,出神入化,向秦牧攻去,秦牧躺倒在地,只對他的拐杖攻擊,連續踢出不知多少腿,挨了瘸子十幾腳,終於將瘸子的拐杖踢得粉碎。

  瘸子單足而立,怒道:「臭小子,跟誰學得這麼損?」

  秦牧雙手在地面重重一拍,頭下腳上身軀旋轉著衝天而起,瘸子冷笑,單腿曲蹲,接著縱身一躍,跳入空中。

  他剛剛跳起,在他頭頂的秦牧立刻雙手向他拍來,元氣直接化作玄武元氣,空中出現道道水紋,接著化作水龍直奔瘸子而來。

  「小道耳!」

  瘸子嘿嘿一笑,雙手生風,衝擊水龍,將水龍衝偏,他的元氣竟然化作一條腿腳,有些透明,雙腿狂奔,有超過秦牧的趨勢。

  秦牧雙腿劈叉,在空中劈出一字馬,手掌按了按空氣,頭下腳上立刻變成頭上腳下,接著雙腿一併,撒腿狂奔,對著瘸子的後心痛下殺手。

  兩人在空中奔跑,腿法施展開來,都是陰損的招式,身形騰挪不定,看得下方的眾人眼花繚亂。

  突然,瘸子手臂如影一般,神鬼莫測,偷天的手法施展開來,秦牧還未覺察到他是如何出手,便覺褲帶一鬆,被瘸子將他褲子褪到腳踝。

  他立刻被自己絆倒,然後身上一涼,衣裳也被瘸子脫了困住他的雙手,秦牧從空中跌落下來,急忙掙斷上衣,提起褲子,一邊狂奔一邊系上褲帶,怒道:「瘸爺爺,你這一招可沒有教過我!」

  瘸子哈哈大笑,道:「你先追上我,我便教給你!」

  秦牧嘿嘿一笑,一拳轟出,龍形拳勁頓時向前衝去,瘸子驚叫,急忙腳步錯亂,身形連連閃避。

  秦牧練氣成絲,手臂粗的元氣絲向瘸子捲去,如同大蛇,只要被纏住便很難脫身,瘸子再度躲閃,已經被他追上,無奈道:「我教你便是。」

  兩人滿臉堆笑,在空中接近,瘸子正要向他下手,突然被秦牧電光火石般封印他的三魂七魄,然後一腳將這老頭從空中踢了下來。

  噗通!

  瘸子落地砸出一個人形大坑,然後慢吞吞的從坑裡爬出來,喜極而泣:「不愧是我教出來的,沒有隨便相信他人。」

  秦牧在空中快步追上那朵雲彩,然後又斜斜跑下,在地上快速衝上前幾步,這才止住。

  瘸子笑道:「我剛才答應你的,絕不會反悔,等你過完九關,我教你偷天換日手。」

  秦牧大喜。

  屠夫揚了揚刀,笑道:「牧兒,需要歇息一下嗎?」

  秦牧立刻點頭,坐下來歇息,喝茶補充水分,休息了半天,又跑去穿了一件衣裳。屠夫臉色黑了,嘀咕道:「臭小子,元氣修為這麼渾厚還要歇?你怎麼不直接打?打的話老子還有勝算……」

  又過了片刻,秦牧從倒塌的鐵匠鋪裡撿了另一口殺豬刀,兩口殺豬刀交錯,道:「屠爺爺,我休息好了!」

  屠夫冷笑:「你原本是用一口刀的,現在為何用兩口?」

  秦牧一手正手持刀,另一手反手持刀,屠夫面色凝重,也調轉刀鋒,左手反手持刀,冷笑道:「臭小子,想與我玩近身肉搏?你還嫩了點……」

  藥師咳嗽一聲,提醒道:「屠夫,你沒有下半身,被他貼身的話,你很吃虧,你的肌肉沒有他多。」

  屠夫臉色又黑了,悻悻道:「他近不了我的身,會被我的刀法擋在外面……」

  馬爺提醒道:「他的元氣異常雄渾,是你的兩三倍,你的刀碰到他的刀,會被磕飛,連你也會被震飛。你只能用技巧勝他。」

  「那還打個屁?」

  屠夫大怒,將雙刀插在地上,眼珠子轉了轉,笑道:「牧兒,你坐下,咱們都不用刀,只用聽勁,搭一搭手。」

  秦牧將殺豬刀插在地上,與他對面而坐。兩人以手為刀,兩隻手掌碰在一起,各自閉上眼睛,通過感應對方手掌中的力量變化來推測對方身體肌肉的運動,元氣的運轉,掌握對方力量的分佈,然後攻其破綻,一刀必殺。

  這是提刀出禁來的訣竅。

  提刀出禁來,車馬轟如雷。隻身赴皇宮,手挽君王頭。

  這句詩的意思是我提著刀走出皇帝的禁宮,外面車馬聲如同雷霆轟隆,無數人馬阻擋我的腳步,只因我隻身殺入皇宮,手中挽著皇帝的頭顱。

  這一招氣勢氣概是其他任何招式都無法媲美的,狂野,睥睨一切,無視一切。

  但是這一招卻又是屠夫的刀法中最講究技巧的一招,對自身力量的控制須得達到極致,對敵人力量的掌握也達到了極致,是戰技神通中的巔峰之作!

  兩人手掌相觸,頓時自己和對方的肌肉運行,元氣運轉,力量分佈,秦牧幾乎在瞬間便察覺出屠夫的元氣遠不如自己,就在他以手為刀出刀的一剎那,屠夫已然感應到他的力量變化,提前封擋,另一隻手則斬向秦牧的破綻所在!

  屠夫畢竟還是技高一籌,無論反應還是經驗都是遠勝秦牧,不過屠夫擋下秦牧這一刀時才發覺不妙,整個人倒飛而去,被秦牧手刀中的力量生生劈出村子,栽入村外的山林之中。

  秦牧低頭,只見自己剛剛換的衣裳已經破開,被屠夫那一刀切破,心中暗道一聲好險。

  他的修為太強,儘管刀法還是不如屠夫,但是以修為碾壓屠夫卻可以辦到。

  「我輸啦!」

  屠夫從村外跳起,落入村中,雙手撐地,痛痛快快道:「我輸啦,藥師,聾子,你們也沒有必要比啦,你們的修為也不如他!」

  聾子冷笑道:「誰說我要與他比法力修為,比爭強鬥狠的本事了?牧兒,我畫了兩條龍。」

  唰——

  他抖手將兩幅畫卷展開,將兩幅畫掛在杆上,只見兩條墨龍栩栩如生,躍然紙上,似乎隨時準備騰空飛走一般。只是古怪的是,這兩條龍都沒有眼睛。

  「這些年我教你書畫之道,書畫之道不是這些打打殺殺的笨手段,而是聰明人的玩意兒,要有悟性的。」

  聾子擺好毛筆,肅然道:「這兩條龍我用神通作畫,只要點上眼睛,便可以化龍飛去。不過以靈胎境的修為是無法做到畫龍點睛,但是,修為不夠,便要看畫功。我教過你靈犀一點賦神魂。今天,我就和你比靈犀一點,看看誰能在靈胎境點活這兩條龍,讓飛龍入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7-8-6 12:09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7-9-12 01:26 PM 編輯

第九十四章 畫龍點睛

  他此言一出,村裡人都是讚嘆不已,村長頷首笑道:「聾子了不得,這是大雅的比試之法。靈犀一點賦神魂,奪天地造化,不外如是。」

  秦牧上前,向聾子施了一禮,持弟子禮。

  聾子臉色微變,急忙躲避,道:「你我比試,不論師徒輩分,你我現在同是學生,持平輩禮,比過之後我才是你的授業老師。」

  秦牧知道他行為處事有些乖僻,當即持平輩禮,聾子也以平輩還禮。

  兩人各持一筆,站在畫前,各自看著面前的畫。

  以法力化作神通,點活畫上的龍,已經是難能可貴的成就。但是法力修為不足,要以意境畫龍點睛,賦予畫中龍神魂,這就牽扯到天地造化了。

  秦牧以前跟隨聾子學習書畫,讀書寫字,雖說聾子傳授給他許多,他也畫了不少畫,畫功已經頗有功底,但是畫龍點睛,賦予書畫生命,這還是頭一次。

  靈犀一點,賦予畫中人、物靈魂,聾子的確教過他,不過秦牧從未試驗成功過。

  這一局,要比前面幾局困難太多。

  秦牧凝眸注視面前畫中的龍,這條龍畫得太像,以至於他的目光落在上面竟然覺得畫中龍在徐徐遊動,不斷變化姿態。

  聾子的畫功的確非凡,尚未點睛,畫中龍便有破空飛去的感覺!

  秦牧提筆,卻遲遲沒有下手,畫中龍就在面前,但如何點睛?

  他發覺無論點在何處,都難以讓這條龍活過來,無論點在哪裡,都是錯的。

  司婆婆忍不住,壓低著嗓音道:「牧兒,撕了聾子的畫,你就贏了!」

  聾子送她兩個白眼:「邪魔外道的辦法,我教牧兒讀聖賢書,牧兒心存聖賢,才不會做出你這種邪魔舉動。」

  司婆婆大怒。

  村長笑道:「婆婆,不要干擾牧兒與他的對決。這一關,聾子的考驗很是巧妙。」

  司婆婆只得按捺下來。

  秦牧眼中只有畫中的龍,村子在他眼中已經不存在了,只剩下畫漂浮在他的眼前,過了片刻,即便是畫也消失了,只剩下一條水墨所畫的龍。

  這條龍在他的眼中遊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時而匍匐,時而矯騰,時而盤曲,時而伏臥,它翹首,擺尾,龍行,嬉水,噴火,吐雷,真是機靈百怪。

  秦牧覺得自己似乎成為了畫中的龍,只是從自己這個角度看來,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他還缺少了眼睛。

  他想努力掙破這黑暗,只是不知該如何睜開。

  他想起了鑲龍城的龍柱,想起了湧江龍宮的龍骨和龍魂,想起了村裡的石像,神人雕琢的筆觸。

  神人雕刻神像,也是畫的一種,那種奇妙的筆法,深刻的神韻,彷彿賦予了雕像靈魂,讓雕像如神守護大墟。

  過了良久,秦牧感覺到黑暗漸漸出現一線光亮,彷彿是龍徐徐張開眼睛,等到眼前的一切黑暗散去,秦牧眼中迸發出一絲神采,提筆畫龍點睛!

  靈犀一點賦神魂!

  他這一筆落下,畫中的龍頓時在紙張上活了過來,搖頭擺尾,突然從紙上飛出,飛上空中,在雲中嬉戲,而那幅畫只剩下一片白紙,半點墨蹟也無!

  秦牧呆了呆,竟然成功了!

  他竟然真的成功的點活了一幅龍畫!

  那條龍在空中遊動片刻,很快變成了墨水,將那朵雲彩染成黑色。

  秦牧急忙向聾子看去,只見聾子早已洗筆,將筆掛在架子上,並未去為畫中的龍點上睛。

  秦牧頓時醒悟:「聾爺爺,你讓我?」

  聾子搖頭:「我沒有讓你,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沒有你這麼深的造詣。我的關卡,不論輸贏。為師者,傳道受業解惑,我現在是傳道給你,又何必在乎輸贏?」

  藥師贊道:「聾子,你這是為師者的心胸,令我佩服。牧兒,我這一關也不是與你比試,而是讓你煉藥。你去村外藥圃,採三十種大毒之物,煉一味大補之藥,成藥之後自己服下,若是補,你算是通關。若是中毒死了,你繼續留在村子裡。」

  秦牧哭笑不得,中毒死了怎麼留在村子裡?

  藥師這一關的用意也是很明顯,用三十種大毒之物煉大補之藥,需要極為精通藥理,任何一味藥的多寡,是用葉子還是根莖,用花粉還是花瓣,生煎還是烘焙,都大有講究。

  而且,藥師並未告訴他藥方,而是讓他自己用藥理去算這一味藥該用多少,該如何煉製,方能毒性環環克制,變成大補。

  煉製的過程中,火候也是關鍵,這味藥何時放,是粉還是塊,火候多大,煎熬多長時間,都需要秦牧自己用煉藥的經驗來判斷。

  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倘若任何一個環節有錯誤,秦牧都有可能功虧一簣,煉出巨毒之藥毒死自己。

  秦牧站在藥師的藥圃邊,看著藥圃中的各種藥材,沉吟良久,心中計算各種藥物的毒性,如何配比,如何分配君臣佐使,如何降龍伏虎,調理陰陽。

  過了許久,他這才進入藥圃小心翼翼的採藥。

  採到第二十九味藥,秦牧不再採摘,而是愈發小心的從一味毒藥的葉子上捉了一隻五花斑蝥,將這毒蟲掐頭去翅,當成第三十味大毒之藥。

  秦牧回到村子,一部分藥以元氣烘焙根莖,煉出多餘藥力,一部分藥用水蒸煮,還有一部分藥用朱雀元氣炙烤脫水。

  忙活良久,他這才開始煉藥。

  藥師站在不遠處,觀看他的每一個步驟每一種手法,以及元氣運用之妙,暗暗點頭。

  秦牧煉藥,取出一口大缸,以元氣將大缸托在空中,三十味藥次第投入缸中,卻不加任何水,而是用自己雄渾無比的元氣浸潤藥物,以他沒有任何屬性的元氣將藥力從藥物中萃取出來。

  藥師微微動容,這是秦牧獨到的手法,換做是他也學不來,他的元氣有屬性,藥也有屬性,元氣會破壞藥的藥性。只有秦牧沒有屬性的元氣才能用這種手法萃取藥力。

  秦牧愈發小心,元氣分為三十道,各自浸潤一種藥物,同時托起大缸的手掌中朱雀元氣迸發,化作熊熊烈火,讓缸中的藥力開始相互融合。

  他的另一隻手則湧出玄武元氣,以水汽滋潤藥力,放緩融合的過程,同時將缸中的藥渣取出。

  過了良久,秦牧突然撥動這口大缸,叮叮噹噹的聲音從缸裡傳來,等到大缸停止旋轉,缸裡便多出了一粒粒不斷轉動的白色藥丸,晶瑩剔透,如同羊脂白玉珠一般。

  秦牧伸手,捏出一粒靈丹,司婆婆緊張道:「藥師,有沒有毒?」

  藥師笑道:「牧兒吃到肚子裡,便知道有沒有毒了。」

  秦牧張口,將這粒靈丹服下,道:「婆婆放心,這枚靈丹沒有毒性……」

  嘭——

  他的頭髮突然炸開,四面八方瘋長,司婆婆和眾人嚇了一跳,秦牧連忙道:「大家不用驚慌,這是其中有一味毒我沒有調理好,影響到腎水。腎水刺激生髮,讓我的頭髮有些茂密而已。」

  司婆婆氣道:「這是有點茂密嗎?」

  秦牧的頭髮還在瘋長,越來越長,這些頭髮像是竹筍似的,長得筆直,沒過多久便長達兩三丈,根根豎起,很是堅硬。

  秦牧覺得頭有些沉重,道:「婆婆,這一味靈丹最大的好處在於療傷,靈丹能夠讓腐爛的肌肉快速再生,撕裂的肌肉癒合,斷骨生長,斷筋重連,腎水刺激生髮只是一個微不足道小作用……」

  他的頭髮還在長,壓得腦袋越來越沉,幾乎頂不住這滿頭爆炸般的長髮。

  藥師忍住笑,道:「這一關,你過了。屠夫,你給他理理頭髮,再長的話,脖子就要被壓斷了。」

  屠夫上前,三下兩除二將他滿頭頭髮剃得一乾二淨,油光錚亮。

  眾人看向啞巴,啞巴用毛巾擦了擦手,將爐子從倒塌的鐵匠鋪裡拖出來,取來兩塊寒鐵,扔進爐子裡,爐中的火頓時熄滅,爐子的壁上結出寒霜。

  啞巴走開,笑道:「啊,啊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7-8-6 08:22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7-9-12 01:25 PM 編輯

第九十五章 劍

  秦牧的頭髮終於停止生長,長髮及腰,取了條束帶將頭髮束起,面色凝重,走上前去,來到爐子前。

  司婆婆皺眉道:「啞巴,你在靈胎境能夠煉化寒鐵精英?」

  啞巴點了點頭。

  司婆婆怒啐一口:「變態!」

  藥師、瞎子等人也紛紛點頭,深有同感,連聲道:「變態!啞巴,你真是變態!」

  啞巴得意洋洋,樂得合不攏嘴。

  寒鐵精英比寒鐵金晶還要勝出許多,是從寒鐵金晶中提煉出的精英。寒鐵金晶尚可以被爐火煉化,打造兵刃,但是寒鐵精英的寒氣則可以直接熄滅爐火,極難煉製!

  啞巴扔給秦牧兩塊寒鐵精英,意思是讓他將這兩塊寒鐵精英煉化,打成一塊,然後打造兵器!

  秦牧若是能做到這一步,他這一關也算是過了。

  秦牧元氣運轉,化作朱雀元氣,手掌燃起火焰,探手放在爐子中,然後另一隻手噠噠的鼓動風箱,試圖將爐中的火焰吹起,點燃碳石。

  不過他的手掌落在爐子中,立刻感覺到寒氣逼人,連他手上的火焰也險些熄滅,朱雀元氣都有被凍結的趨勢!

  啞巴洋洋得意,向聾子連連比劃,聾子道:「你的意思是點燃爐火就是一道考驗,很需要技巧?這牽扯到鍛造的奧妙,僅憑蠻力是點不著火的?」

  啞巴笑容滿面,突然只聽噗地一聲,爐中火焰迸發,碳石被秦牧以狂暴無比的朱雀元氣硬生生點燃,壓下了寒鐵精英的寒氣。

  聾子看向啞巴,同情道:「啞巴,靠蠻力點不著火,只能說明你靈胎境的修為還不到家。人家有的是足夠的蠻力,就是能點著火,不需要技巧。」

  啞巴悻悻的比劃手勢,聾子笑道:「狡猾。碳石的爐火煉不化寒鐵,原來你藏了一手在這裡。」

  秦牧點著了爐火,立刻鼓蕩元氣,將爐火催發到極致,不過那寒鐵精英始終不化,甚至無法將寒鐵燒紅。

  秦牧皺眉,突然兩隻手探入爐中,抓起兩塊寒鐵,催動霸體三丹功,靈胎也自瘋狂起來,靈胎外的元氣如同一個巨大的火爐,將朱雀元氣催發到極致!

  他手中的寒鐵精英漸漸變得赤紅,沒過多久,竟然開始有鐵水滴落下來。

  秦牧將融化的鐵水滴在溜槽中,兩塊寒鐵熔化的速度越來越快,沒過多久,寒鐵悉數化去,鐵水溶在一起。

  聾子看了看瞠目結舌的啞巴,道:「你要考驗他什麼來著?」

  啞巴頹然,他的本意是考驗秦牧鍛煉的本領。

  煉化寒鐵精英,需要先點燃爐子,但是爐火的溫度並不能將寒鐵精英燒熔,不過修為渾厚的話,可以用朱雀元氣將寒鐵精英燒軟。

  他的設想中,秦牧燒軟兩塊寒鐵,然後以錘反復敲打,將兩塊寒鐵錘煉到一起,然後百煉成兵,沒想到秦牧的元氣修為實在雄渾得不像話,直接用元氣將兩塊寒鐵熔了!

  他的目的是考驗技巧,但秦牧用蠻力直接壓過了技巧,同樣也做到了,而且更簡單,讓啞巴無話可說。

  當當的打鐵聲傳來,秦牧揮動大鐵錘,打得火星飛濺,每一錘都運用上雄渾元氣,同時以朱雀元氣軟化,然後以玄武元氣冷卻,反復淬煉敲擊。

  他反復錘煉不知多少遍,漸漸的,一口殺豬刀成型。

  啞巴檢查一番,懨懨的點頭,秦牧這一關通過。

  秦牧將殺豬刀打好,試了試鋒利程度,很是滿意。他現在終於有了一把自己打造的武器。

  瞎子笑道:「牧兒,先別試刀,還有我這一關未過呢。這次,你我比試吟詩。」

  秦牧面色蒼白,訥訥道:「瞎爺爺,我肯定比不過你……」

  聾子將自己的兩隻鐵耳噗的拔了出來,表示不聽。司婆婆等人也是一臉嫌棄,紛紛道:「瞎子,換一個!」

  瞎子撓頭,難卻眾人盛情,道:「那麼我們便來比試槍法。聚氣為槍!」

  他將竹杖拋開,手掌五指叉開,玄武元氣頓時化作潺潺流水,一桿水龍槍出現在手中。

  秦牧元氣爆發,一桿火龍槍出現,兩人腳下開始移動,手中大槍不斷抖動,如同毒龍伺機撲出深淵。

  二人繞行,腳步不停,水龍槍與火龍槍卻始終沒有碰在一起。

  秦牧神霄天眼開啟,目光落在瞎子身上,尋找他的破綻,卻始終沒有尋到任何破綻,瞎子儘管看不見,但是半點破綻也沒有露出來。

  「沒有破綻,那就製造出破綻!」

  兩人繞行了良久,秦牧突然足下一頓,地面陡然沉降,被他一腳踩出個大坑,地面波浪般抖動,讓瞎子腳步不穩。

  呼——

  他手中火龍槍刺出,瞎子卻微微一笑,水龍槍後發先至,向秦牧挑去,秦牧儘管先出槍,但是他這一槍卻先秦牧一步刺中秦牧的胸口!

  秦牧露出笑容,胸口處水花四濺,出現一個漩渦,將瞎子這一槍擋住。瞎子手中的水龍槍頓時爆碎,被震得倒飛而去,秦牧手中長槍暴漲,化作一道火龍刺中瞎子胸口。

  瞎子翻身落下,腳步踉蹌,連忙將封印的神藏開啟,這才站穩,怒道:「你這是作弊,同時使用兩種元氣!技巧上來說,你已經輸了,你就是仗著霸體元氣厲害欺負我!」

  秦牧訥訥道:「瞎爺爺,要不重來一次?」

  瞎子轉怒為喜,道:「霸體不就是用來欺負人的嗎?這是你的實力,我這關,你過了。婆婆,該你了。」

  司婆婆目光複雜,看了看剛剛獲勝的秦牧,道:「牧兒,在我心中你早已過了我這一關,你打通三百六十房時,便已經過了。」

  秦牧微微一怔:「婆婆?」

  「哪有孩子不會離開家的?」

  司婆婆低聲道:「長大了都是要走的,我不能留你一輩子,這些老東西都許你過關,我若是不許就太自私了……」她挎著籃子回到房子裡,掩上房門。

  秦牧怔然。

  村長咳嗽一聲,讓他醒過神來,道:「牧兒,我這一關你若是過了,你便可以走出殘老村,離開大墟,去外界歷練了。」

  秦牧轉身,道:「村長指教。」

  村長微微一笑,道:「我們這些老東西教給你的,都是讓你在這個世界生存下來的本領。馬爺教給你力量和莊嚴,屠夫教給你勇氣和無畏,聾子教你藝術與風度,瘸子教你逃命和狡猾,瞎子教你看破表象眼見真實,藥師教你煉藥和救命,婆婆教你智慧和善良,啞巴教你變通和從容。而我能夠教你的,是一杆尺,用良心做標,衡量是非善惡。舉起你的劍。」

  秦牧抽出少保劍,橫在面前,朝向秦牧這邊的劍脊將劍刃分為兩邊,一邊映照出秦牧的面孔,另一邊也映照出秦牧的面孔。

  「劍有四邊,朝向你的這邊映照你的心,一邊是善,一邊是惡。」

  村長面色平靜道:「朝向你的敵人這邊映照的是你的敵人的良心,一邊是善,一邊是惡。劍就是你的尺子,用以衡量善惡是非,既是衡量你的,也是衡量敵人的。劍法是衡量對手的善惡,也是衡量你的。我現在傳授你我的劍法的第一式,學會之後,你便算是通過我這一關,可以走出村子去外面闖蕩了。」

  秦牧心情激動,村長終於要傳授他劍招了!

  馬爺、瞎子等人心頭微震,紛紛向村長看去,司婆婆也推開房門,向這邊看來。

  村長終於要傳給秦牧劍法了,這件事在別人看來或許是小事,但是在他們看來卻是了不得的大事。

  尤其是藥師,他知道村長傳授秦牧劍法,裡面蘊藏的含義!

  村長的劍法,不僅僅是傳承,更多的則是責任!

  學了村長的劍法,便要肩負起村長也不曾完成的責任!

  藥師低聲道:「村長,你覺得他能夠肩負起來嗎?」

  村長笑道:「我不行,並不意味著他也不行。魔教祖師老了,還有七年的壽命,我也老了,最多比他晚死幾年。該留下傳承了。」

  他精神一震,向秦牧道:「我的劍法叫做劍圖,劍圖第一式,叫做劍履山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7-8-7 12:42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7-9-12 01:24 PM 編輯

第九十六章 劍履山河

  村長元氣外溢,緩緩化作腿腳,現出手臂,從擔架上輕輕起身,把手一招,秦牧手中的少保劍頓時脫手飛出,落入他的「手」中。

  這個老人目光迷離,似乎是陷入久遠的回憶之中。

  錚——

  一聲劍鳴傳來,少保劍浮空,這口劍看起來行動遲緩,招式分明,挑劍,抹劍,劈劍,刺劍,雲劍,掛劍,點劍,崩劍,撩劍,斬劍,截劍,掃劍,花劍,架劍,所運用的都是最為基礎的劍招,但是不同的是,村長將這最為基礎的劍招組合,以一種奇異的運劍方式展現在秦牧面前。

  劍履山河。

  在他的劍法下,劍光展現出陰影輪廓,巍峨雄壯如山,湍急婉轉如河,高低起伏,劍的光和影,竟然在秦牧面前組成了一幅浩瀚波瀾的山河志,山河圖!

  村長的劍法第一式便無比複雜,有著波瀾壯闊如山川雲海長河的大氣!

  這是用劍的光影映照出的地理山川!

  村長劍訣變幻,山河也在變幻,這個老人御劍而歌,歌聲有著幾分的壯懷和悲涼。

  「堂上謀臣帷幄,邊頭猛將干戈!天時地利與人和。神可伐與?」

  「曰:可!

  「此日樓臺鼎鼐,他時劍履山河。都人齊和大風歌。管領諸神來賀!」①

  他的劍緩慢,是為了照顧秦牧,讓他看到劍法的走勢,儘管緩慢,但是劍法的磅礡卻在指點之間發揮得淋漓盡致!

  秦牧潛心記憶,村長的劍法儘管複雜,但就算是最為複雜的劍法也是由最基本的刺、挑、撩、點等招式組成,只要學會了最基本的招式,就算如何複雜的劍招也可以學會。

  待到村長這一招演示了一遍,秦牧已然將劍法記憶下來,他用的是數字記憶法,刺劍是一,抹劍是二,劈劍是三,以此類推。

  他只需要記憶住數位的排列順序,便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記下最複雜的劍法。

  這也是村長的用心良苦,村長這兩三年來從不曾傳授給他劍法,只讓他不斷練習刺、抹、挑、劈、斬等基礎的劍招,讓他將最基礎的劍招的威力發揮到極限。

  有了無比渾厚的基礎,現在來學複雜的劍法便會變得更簡單,更容易。

  秦牧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將劍履山河這一招劍法的數位排列溫習一遍又一遍,再將數字轉化成招式,又在腦海中溫習一遍又一遍。

  過了良久,他這才以氣御劍,駕馭少保劍慢吞吞的施展村長所教的劍法。

  他使得極為苦澀,古怪,彆扭,笨拙得很,時不時還要停下,細細回憶。

  不過第二遍時,秦牧便已經順暢了許多,只是偶爾還需要停下想一想。

  第三遍時,他已經可以流暢的將一套劍招施展下來,只是村長那種劍法如江山近乎神通的劍法,他還是施展不出。

  秦牧一遍又一遍的練習,對劍履山河的掌控力也越來越強,然而短時間內想要將劍履山河的奧妙掌握,並且發揮出威力,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困難。

  沒過多久,司婆婆做好午飯,叫他吃飯,即便是吃飯時秦牧也時不時的用元氣捲起筷子,在飯桌上空演練。

  到了夜晚,他又練習了許久才睡,夢中也是自己練劍的情形。

  如此持續了十多天,劍履山河這一招他終於領悟出其中的關鍵!

  書讀百遍其義自現,劍法也是如此,秦牧練習劍履山河這一招何止千百遍?

  這一招他已經爛熟於胸,這一次施展出來時,突然靈光一閃,只覺元氣與劍完美融合,高山流水,山脈如龍,長河如掛,他的劍法飛速施展,劍光與陰影畫出了一卷河山!

  叮——

  劍光猛地一收,回到魚龍吞口之中,他的面前,一卷山河的劍圖徐徐消失。

  秦牧怔然,這一招劍法,他終究還是修成了。

  「牧兒,你成年了。」

  村長露出笑容,道:「從今天起,你便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你可以走出殘老村走出大墟,自己闖蕩了。」

  司婆婆依靠在門戶邊,看到這張劍圖出現,消失,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牧兒,你長大了。」她笑著說。

  秦牧在村裡又留了幾日,跟隨瘸子學習偷天換日手,等到偷天換日手學完,終於到了離開的日子。

  司婆婆為他準備好路上的行李,一個很大的包裹,裡面塞滿了各種在秦牧看來沒有必要的東西,又將大育天魔經化作白手套給他戴在手上。

  吃罷遠行酒,秦牧終於動身走出村莊,少年回頭看去,只見殘老村的九個村民都站在村口,即便是村長也顯化雙腿,站在那裡。

  秦牧折返回來,抱了抱馬爺,又抱了抱瘸子,每個人都抱了一遍,然後退後兩步,向司婆婆磕了三個頭,轉身離去。

  「牧兒,打不過就要跑啊!」

  瘸子高聲道:「遠方有詩,更有苟且!」

  馬爺揮手:「要自強!被人欺負,要打回去,不能一味退讓!」

  屠夫舉了舉殺豬刀:「不要給我們這些老殘廢丟臉!誰欺負你,就剁了他!」

  「做個斯文人!」

  「打不過可以下毒!」

  「啊啊,啊啊啊!」

  ……

  秦牧回頭,揮了揮手,露出陽光的笑容。

  沒過多久,他來到鎮央宮山谷,魔猿正在修煉,呼吸吐納,身旁豎著一根禪杖。

  這頭魔猿愈發魁梧雄壯,修為精深,他修煉了馬爺的拳法,再加上秦牧將「霸體三丹功」傳授給他,禪杖也耍得利索,越來越像是一個全身長滿黑毛雄壯無比的妖和尚。

  馬爺的拳法和隙棄羅禪杖都是出自佛門,霸體三丹功雖然不是佛門,但很適合魔猿修煉,因此魔猿身上不自覺的帶有一種佛門氣度,像是廟裡的佛門護法金剛。

  「好一個妖僧!若是能給大個子做件僧袍,再來一串人頭大小的念珠,便更加像是護法金剛了!」

  秦牧讚嘆一聲,喚醒魔猿,道:「大個子,我要走了,去遠方苟……要出遠門,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魔猿撓頭道:「遠?」

  秦牧點頭道:「遠。」

  魔猿又撓了撓頭,回頭看了看山谷中的獸群,突然高吼一聲,山谷深處,正在看守獸群的龍象連忙撒開蹄子飛奔過來,討好似的搖了搖尾巴。

  魔猿不由分說將這頭龐然大物摁在地上一頓暴打,將龍象打得鼻青臉腫,龍象連連慘叫,哆哆嗦嗦,不敢還手。

  「守!」

  魔猿指了指山谷中的獸群,攥緊拳頭,胳膊上的肌肉像是一個個傘蓋大的蘑菇噗噗噗冒了出來,惡狠狠道:「吃,死!」

  龍象委屈萬分,趴在地上連連點頭。

  魔猿拔起隙棄羅禪杖,錘了錘胸脯:「我,去。」

  秦牧搖頭:「遠。」

  魔猿指了指自己:「我,大。你,小。」

  秦牧再次搖頭:「我,強。你,弱。」

  魔猿大怒,結結巴巴道:「跟你,說話,真……費勁!」

  秦牧哭笑不得,搖頭道:「我這次是去人族的領地,那裡不比大墟,到處都是兇惡之人,帶著你實在招搖。等到你能修煉成人,你我一起出去歷練闖蕩。而且龍象兇殘,你留著他在這裡,頭幾天老實,改天肯定把你山谷裡的小夥伴吃個精光。而且龍象這麼蠢,萬一放出了鎮央宮裡的老魔頭,那就大條了。」

  魔猿無奈,只得點頭。龍象一臉委屈,夾著尾巴傷心抹淚,感情這頓揍白挨了?

  秦牧揮一揮手,走出鎮央宮。

  「小不點兒——」

  魔猿跳到山崖上,用力揮手:「早,歸!」

  秦牧到了翠雲谷瀑布,只見狐靈兒正在捧著本書給幾隻狐狸講經,正說到妙處,那幾隻狐狸聽得如癡如醉。

  秦牧走來,狐靈兒連忙將古籍放在一邊,那幾隻妖媚的狐狸也連忙站起身來,款款見禮,異口同聲道:「牧公子好。」聲音很是清脆。

  秦牧向這些狐狸還禮,道:「不必多禮。靈兒,我來向你告辭,我準備遠遊,前往大墟外的延康,只怕三五個月都不會回來。」

  白狐眼睛亮晶晶的,連忙跑到草廬中,收拾了一番,這隻小狐狸背著一個小小的背囊快步走了出來,笑道:「姐妹們,你們留在這裡修煉,我與公子出去闖蕩闖蕩。咱們出發!」

  小狐狸的背囊,比秦牧的背囊小了百十倍,被她背著顯得很是小巧。

  「姐姐,你又吃醉了?」

  一隻狐狸警覺道:「外面的人很壞的,會扒了我們的皮做衣裳。」

  狐靈兒笑道:「有牧公子在,不會有事。」

  秦牧頭大:「靈兒,我這次出門不是過家家,很危險的。你留在這裡陪你的姐妹。」

  狐靈兒笑道:「妖靈大王逼我嫁給他,我嫌他長得醜,正好出去躲親。我的這些小姐們也可以在我不在時候修煉,早日脫去獸胎成人。」

  秦牧搖頭道:「我不帶著魔猿,也不能帶你。」

  狐靈兒眨眨眼睛:「大個子那麼蠢笨,哪裡有我機靈?再說,公子這一路飲食起居,也需要有人照顧不是?妾身不想嫁給妖靈大王,公子難道忍心送狐入虎口?」

  秦牧無奈,道:「你若是一定要跟來,須得聽我的話,不許胡鬧。」

  「是!」

  湧江邊,秦牧點燃幾炷香,唱起祭江神,沒過多久便有負江巨獸遊來,餵過負江獸之後,一人一狐站在負江獸的背上,沿江而下,兩岸青山蔥翠,鳥鳴山谷幽。

  秦牧向江邊看去,殘老村一晃而過,司婆婆還站在村口,向少年揮手。

  「牧兒,在外面不要被狐狸精勾了去……混蛋!」

  秦牧身邊,小白狐正兒八經的坐著,扭頭向司婆婆吐了吐舌頭。

  而在此時,鎮央宮峽谷來了一個老和尚,頭頂長著一顆顆肉髻,身穿黃色袈裟,邁步行至山谷,見到那魔猿正在練習雷音八式,不由停下腳步,贊了一聲。

  魔猿連忙停手,那老和尚笑道:「你煉的不錯,走的是我佛家一脈。只是你沒有得到真傳。我將這門功法完全傳授給你,你若是有緣,便能學會。」

  魔猿納悶,道:「禿,誰?」

  「你是說我?」

  那老和尚慈眉善目,卻有莊嚴之相,笑道:「我是大雷音寺主持,他們叫我如來。我不是真禿,你摸摸,我已經將頭髮煉成了肉。」

  魔猿伸出大手,摸了摸他的頭,驚訝道:「禿,髮!」

  那老和尚笑道:「你練了我的拳,還拿了我的杖,與我緣分到了。我本以為我的杖落在一個少年手中,所以前來度他,看來他與我無緣,你才與我有緣。來,我傳授你如來大乘經,將來你的緣分到了,便去大雷音寺找我。」

  魔猿似懂非懂。

  注①:鼐,讀耐,四聲,鼎的一種。這首詞改自辛棄疾詞,《西江月,堂上謀臣尊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7-8-7 08:15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7-9-12 01:22 PM 編輯

第九十七章 水中歌聲

  負江獸一路沿江而下,行了七八百里路,秦牧看到江邊有個建立在廟宇旁的村落,微微一怔,只見那破廟的匾額上坐著一個梳著三條辮子的小女孩。

  秦牧立刻讓負江獸沿江停下,留下白狐,自己則走上岸去。

  他來到這個村子,只見這裡的村民卻也生活富足,安居樂業,正有幾個老太太去廟裡上香,供品是半片豬。

  秦牧來到廟前,那小女孩見到他連忙跳了下來,藏入廟中。

  「吳女,我看到你了,你何須躲我?」秦牧笑道。

  那小女孩從廟裡走了出來,笑道:「我才不是躲你,而是要等你入廟燒香,說什子自幼體弱腎虛之類的話,然後人家好嘲弄你哩!」

  秦牧哭笑不得,四下看去,只見這座廟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沒有半點塵埃,只有院子裡的香爐還在燃著香氣。他走到廟裡供奉的神像前,只見這神像是個小女孩,模樣兒與吳女所化的仙清兒彷彿。

  秦牧轉到神像後面,沒有發現白骨,這才放下心來,走出廟宇,好奇道:「你為何住在這裡?」

  吳女得意洋洋:「我在這裡賺功德呢!這個村子是我庇護的,村裡的人供養我,我幫他們趕走猛獸,偶爾也搬運江水幫他們澆地下雨,雨水多了便幫他們驅散烏雲,沒風的時候幫他們造風,風暴來的時候幫他們驅風。從前我四處跑,抓人和獸吃,結果被老賊禿捉住鎮壓了,現在我自己在廟裡成佛作祖,有人供養,還有功德賺!」

  秦牧笑道:「你不是向上游去的嗎?怎麼到了這裡?」

  「那日我和你破了冰壩,我便四處遊蕩,結果遇到小雷音寺的和尚,與我打了一架,我打不過他們,於是逃走。然後便逃到這裡,躲在這廟中,恰逢有山賊入侵,我就吃掉了山賊。這村裡的人見到我,以為是廟裡的神仙顯靈,便獻來牛羊,還向我上香。我受了他們的好處,有些不好意思,便幫他們做一些事情。」

  吳女又跳上匾額,晃著腳丫道:「他們便對我更好了,我愈發不好意思,於是就在這裡住下了。」

  秦牧哈哈笑道:「無心為善,卻是善舉,你要成佛啦。」說罷,轉身離去。

  吳女目送他遠去,小聲道:「我才不要變成和尚,天天吃素有什麼趣兒……」

  秦牧回到負江獸的背上,這頭青背巨獸緩緩游出淺水區,速度漸漸加快,向下游而去。秦牧回頭看了看那座古廟,廟裡的小女孩小辮晃呀晃,接受村民的香火和供奉。

  湧江滔滔,浪花翻湧。

  待到了鑲龍城的船塢,秦牧與狐靈兒登岸,來到這座城池。

  這座城已經落入天魔教的手中,儘管司婆婆這些天沒有以傅雲敵的面目露面,這裡也沒有任何狀況發生。畢竟傅雲敵也是經常閉關修煉。

  秦牧來到客棧,喚來客棧老闆,道:「香主,是否有路子可以躲開視鏡,進入延康國?」

  客棧老闆道:「附近進入延康國有兩座關,一座是延邊,一座是密水,延邊關、密水關都屯兵極多,有視鏡懸掛在城樓上,但凡是大墟的棄民都會被照出,或者被射殺,或者被當成奴隸送往礦山。若是翻山過去的話,那就更危險了。大墟與延康有著神斷山脈相連,神斷山脈本來就異常險峻可怕,飛鳥難渡,延康國為了提防大墟的暴民,在這些山脈上埋伏了玄璣弩,想要翻山過去,只會被玄璣弩射殺。」

  秦牧皺了皺眉,道:「難道便沒有辦法進入延康國?」

  那客棧老闆笑道:「別人沒有,但我聖教有的是辦法。通商之前,我聖教為了走私貨物,於是暗中破壞了兩口神斷山脈上的玄璣弩,翻越神斷山脈,走枯寂嶺峽谷,然後進入大墟。而今大墟與延康通商,這條道路就廢棄了,因為進入延康更容易了。公子想進入延康,可以走密水關。密水關的守將很多都是我們聖教的人。」

  秦牧神情微動,天魔教的勢力實在是太龐大了,不愧是魔道的第一大派!

  他想了想,道:「你去準備延康地理圖,我在路上看,先熟悉一下延康國的山川地理。」

  「是。」

  那客棧老闆退下,秦牧狐靈兒吃過晚飯,洗澡各自就寢。

  第二天,客棧老闆取來厚厚的文書,有整個延康國的地理圖也有郡縣詳細地圖。秦牧將這些地理圖放在包袱裡,道:「誰帶我去密水關?」

  客棧老闆笑道:「公子放心。飯菜已經準備妥當,還請公子用膳,到了江邊,自然有聖教的兄弟引領公子。」

  秦牧和狐靈兒吃罷早飯,來到湧江,只見一艘樓船停靠在岸邊,一個青衣少女站在船上,款款見禮,柔聲道:「妾身見過公子。還請公子移步。」

  「不必多禮。」

  秦牧帶著狐靈兒登船,向那青衣少女道:「姐姐能帶我入城,瞞過視鏡?」

  青衣少女笑道:「妾身自然瞞不過視鏡。不過妾身乃是密水關的千戶豐秀雲,負責檢查城關出入人等,自然可以帶著公子入城,也可以帶公子出城。」

  秦牧驚訝不已,這少女看起來年紀不大,竟然已經做了鎮守邊關的千戶,當即道:「有勞豐姐姐。」

  樓船下,一頭巨獸浮出水面,沿江而下。行了不知多遠,江面越來越寬,漸漸泛起了霧氣。

  樓船剛剛進入霧氣中,那艘拉船的巨獸焦躁不安,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似乎水底有什麼讓它恐懼的東西。

  豐秀雲納悶道:「這傢伙為何突然耍小性子,不願意拉船了?」

  狐靈兒也突然緊張起來,低聲道:「公子,我感覺到有一股氣息在接近我們,很陰冷的氣息……」

  就在此時,秦牧突然隱約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自己,背後魚龍躍出,張口吐出半截少保劍。

  豐秀雲面色凝重,閃身擋在秦牧面前,突然水底突然有氣泡冒了出來,氣泡越來越多,霧氣也越來越多。

  不過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異樣。

  秦牧定了定神,這條江太寬廣了,白霧漸漸加重,讓他們不辨方向,小白狐施展法術,想要駕馭妖風,妖風也全然失去了作用,根本吹不動霧氣。

  豐秀雲取出一把扇子,抖了抖扇面,扇子突然變成一人多高,這少女掄起扇子向前扇去,頓時狂風大作,更勝妖風,但是她也無法扇動白霧分毫。

  江水平緩的帶著樓船向下樓滑去,那頭拉船的巨獸已經藏在船底,哆哆嗦嗦不敢出來,只能由流動的江水帶著船前行。

  豐秀雲緊張萬分,就在此時,水中有歌聲傳來,婉轉輕柔,像是母親安撫嬰兒入睡的曲子,只有音調沒有歌詞。

  秦牧怔了怔,朦朧中覺得這歌聲有些熟悉。

  「我聽過這個曲子!」

  他站在低頭看去,看到水下有一個白衣長髮的女子,正在與樓船一起飄向下游。

  船在向前走去,那水中的女子也如影相隨,那歌聲似乎是從那水中女子的口中傳來。

  「我真的聽過這個曲子,不過司婆婆以前哄我入睡時唱的不是這首曲子……」

  秦牧聽到水中的歌聲便覺得心底有些親切,有些煩亂,似乎有什麼深埋的記憶要從他的腦海中跑出來。

  他突然縱身跳出樓船,落在水面上,豐秀雲伸手抓去,沒有抓住他,狐靈兒也跳了出來,隨即看到水中的女子,不由得毛骨悚然,連忙連蹦帶跳的跟著他,小狐狸踏著水面狂奔,踩出一道道漣漪。

  「公子,你慢點兒!我害怕……」

  那歌聲還在繼續,無論他走得多快還是無法追上水中的女子。

  秦牧心中越來越亂,正要回到船上,突然他察覺到胸前的玉佩輕輕飄起。

  秦牧呆了呆,停住腳步,看著水中女子的面容。

  水中的女子也停了下來,似乎不是秦牧在追她,而是她在追秦牧。

  噗通。

  殘老村的少年跪在水面上,手掌顫抖著伸出,想要撫摸水中女子的臉龐,眼淚從眼眶中滑出,滴落在平靜的江面上。

  「是你嗎?是你將我送到殘老村的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7-8-8 12:25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7-9-12 01:22 PM 編輯

第九十八章 密水

  他的手探入江水中,卻摸不到那女子的臉。

  「你為什麼還在這裡,你還想守護著我嗎……」

  秦牧落淚,他怎麼也抓不住水中的女子,他停下,水中的女子也停下,但是他們像是隔著一個世界,無法觸碰到對方。

  「你是我的親人嗎?」

  「發生了什麼事?」

  「你為何要帶我逃出來?逃到殘老村?」

  「你留在這裡,是為了見我嗎?」

  ……

  他的問題,水中的女子已經無法回答,只能幽幽的看著他,眼中似乎有憐愛和欣慰。

  豐秀雲以法力驅使樓船趕來,本欲向水中的女屍出手,卻見秦牧跪坐在水面上,不由一怔,沒有出手。

  水中的那具女屍看著殘老村的少年,十四年前,她漂流到了這裡,水勢減緩,她沒有被江水沖走,而是沉入了水底。

  一個執念讓她留在了水中,靜靜地等候,知道秦牧乘坐樓船經過這裡,熟悉的玉佩將她的執念喚醒,促使著她飄在水下從倒影中看著船上的少年。

  「你看,我長大了,我活下來了……」

  秦牧看著水中的女子,眼中噙淚,露出笑容,低聲道:「你可以放心了,我會去尋找我的身世,會去找到我的故鄉,會去尋找你的過往,會永遠記住你的名字……」

  水中的女子彷彿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後緩緩的沉入深水之中,漸漸隱沒消失。

  秦牧怔怔的跪坐在江面上,過了良久這才起身,他覺得自己真的長大了,不再是懵懵懂懂的男孩了。

  他回到樓船上,霧氣漸漸從江上散去。

  江面下的女子消失,霧氣也隨之消失,江面又恢復清朗,遠遠看去,一座雄關屹立,橫跨湧江,這座雄關,竟然是由無數艦船拼在一起,形成的一個巨大營寨,駐紮著千軍萬馬!

  一道道鐵鍊鎖江,中間留下一條水路,從這條水路便可以駛出密水關,進入延康國的領地。

  「公子,這裡便是密水關。」

  豐秀雲催使拉船的巨獸將這艘樓船拉入水道,道:「城中心便是視鏡,那裡都是我的人,公子儘管放心。」

  秦牧四下看去,只見這座密水關兵馬雄壯,還有駿馬在一艘艘船之間馳騁,速度極快,船與船之間幾乎沒有縫隙,這些船榫卯相扣,不像是船,反倒像是一座無比複雜的建築。

  將榫卯錯開,船便還是船,隨時可以出擊。

  「打造這裡的人,可謂天工!」秦牧讚嘆。

  豐秀雲噗嗤笑道:「公子,密水關是我教的匠堂堂主設計打造的。」

  秦牧心頭微動,更加讚嘆。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何延康國師一定要降服天魔教了,天魔教的力量肯定不如延康國的大軍,但是天魔教有著各種能工巧匠,三百六十行,三百六十堂,深入市井百姓,根基深厚。

  樓船到了城中,前方有些商船在等候檢查,在水道中排成長長的隊伍。豐秀雲則將樓船駛入一條水巷,停靠下來,帶著秦牧登岸。

  狐靈兒連忙跟上,幾步間跳到秦牧背上的包袱,鑽進包袱裡,只剩下一個小腦袋露在外面,好奇的東張西望。

  「公子,那裡便是視鏡。」

  秦牧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水道上一道飛橋橫掛,橋中央豎著一面明光閃閃的鏡子,鏡子朝向水道,但凡從水道經過都會被這面鏡子映照。

  過往的商船都要在橋下停頓,每個人都要經過視鏡的照耀。

  不過秦牧現在已經上岸,繞過了視鏡,自然不必擔心被視鏡發現。

  密水關三步一崗十步一防,盤查很是嚴格,好在有豐秀雲帶領,一路上沒有遇到盤查。

  豐秀雲引領著他來到城中的商賈聚集區,道:「公子先在城中住下,明日便有商隊離開密水關,埠頭開閘,公子可以與商隊一起出發。」

  她遲疑一下,道:「最近延康國不太平,公子若是獨自上路,恐怕不太安全,最好可以與商隊同行。」

  秦牧驚訝:「不太平?」

  少女小心翼翼,四下看了一眼,湊到秦牧耳邊道:「國內的有些強者聽說延康國師大舉入侵大墟,結果吃了敗仗,於是趁機在半道上刺殺延康國師。據說延康國師遭到重創,險些死了,這個消息傳出來,人心惶惶,有些不服朝廷管教的門派便趁機作亂,有的割據,有的趁機搶地盤,很多流寇……」

  她鬢角的秀髮垂到少年的領口,癢癢的,秦牧的耳朵也是被她的氣息吹得癢癢的。

  豐秀雲見他的耳垂紅了,這才知道有些太親密,連忙離他遠一點。

  這位少年可是未來的聖教主,尊貴的大人物,豈可對他這樣輕浮?

  「還有一件事。」

  豐秀雲定了定神,上下打量秦牧,笑道:「公子這身衣裳要換一換了。延康不是大墟,沒有必要穿太結實的衣裳。」

  秦牧身上的衣裳是用獸皮縫製的,司婆婆嫌他每天練功打來打去太費衣裳,所以從小給他穿的都是獸皮,雖是獸皮衣裳,但用料卻是很好。

  秦牧的衣裳用的是異獸雪雲貂的皮毛,把毛皮揭掉,留下裡子,穿在身上冬暖夏涼,只是款式雖好,但是卻並不好看。

  秦牧自己學會做衣裳之後,也是用雪雲貂來做衣裳,他身上的衣裳都是自己做的。若是普通的綢緞布料,他每天練功,與瞎子、屠夫打鬥,要不了一天就會爛掉。

  「姐姐是否知道哪裡有好的布料?」秦牧問道。

  豐秀雲引領著他來到布莊,與秦牧一起走進去挑選布匹,轉了一圈,秦牧沒有找到滿意的布匹,喚來老闆,道:「貴莊是否有這種布料?」

  他取出靈毓秀贈給他的汗巾,那布莊老闆見了,嚇了一跳,連忙搖頭道:「這是天香絲織就的,屬於貢品,皇室才可以用的,我這小小的布店哪裡有這樣的上等貨?」

  豐秀雲笑道:「曲香主,這位是公子。」

  那布莊老闆嚇了一跳,連忙便要躬身下拜,秦牧將他攙起,道:「這裡是密水關,人多眼雜,不必多禮。」

  那布莊老闆曲香主笑道:「屬下不識公子,怠慢了。公子稍候。」

  他快步走到布莊庫房,沒過多久便取出一匹布,道:「公子,天香絲雖然是貢品,皇室之物,但是有些布料也不必天香絲遜色。這匹布是小店的鎮店之寶,叫做金蠶絲。我聖教的蠱堂善於煉蠱,百毒金蠶蠱,煉成六翅金蠶,奇毒無比。這百毒六翅金蠶長成之後,便會吐出蠶絲,堅韌無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百毒不近。這匹布,是蠱堂堂主交給我出售的,公子請看。」

  秦牧輕輕撫摸布料,綢緞般順滑,有些涼意,布料是淡金色,帶著奇異的紋理。他用手扯了扯,根本扯不動,不由讚嘆一聲,很是滿意,道:「多少錢?」

  曲香主連忙搖頭道:「怎敢收公子的錢?這是屬下和蠱堂堂主孝敬公子的!」

  秦牧笑道:「你不收,我不能不給。靈兒,把錢袋子找出來。」

  狐靈兒一直呆在他背後的包袱裡,只露出個小腦袋,聞言連忙鑽入包袱裡,沒過多久便取出一個錢袋子,秦牧道:「這裡是龍幣,應該不能在延康國流通,都給你了。」

  曲香主只得將錢袋子收起,道:「延康國用的是大豐幣,的確與大墟的錢幣不同。公子這袋子錢有好幾千,屬下為公子兌換一些大豐幣,路上說不定要用到。」

  秦牧想了想,點頭道:「有勞了。金蠶絲織就的布匹,如何剪裁?」

  曲香主笑道:「普通的靈兵根本裁不動這匹布,小店有一口龍牙剪,勉強可以裁動。公子稍後。」

  他來到堂前,取出三炷香點上,那堂前是一個小小的神龕,神龕裡供奉的居然是一口剪刀。

  曲香主對著剪刀拜了拜,然後小心翼翼將剪刀取下,交給秦牧,道:「這是屬下獻給公子的,一點敬意……」

  秦牧哭笑不得:「香主,我不會收你的剪刀的……咦?好剪刀!」

  他露出驚容,這剪刀摸著竟然像是溫玉做的一般,很是溫潤,元氣浸入其中彷彿身體的延伸,毫無阻礙,並且他能夠感覺到剪刀中蘊藏著一股可怕的能量,蠢蠢欲動!

  這股力量極為恐怖,十分兇惡。

  秦牧試著剪一下布角,這堅韌異常的金蠶絲布竟然哢嚓裁開,雖說有些吃力,但剪刀的鋒利程度可見一斑。

  「真是好剪刀。」秦牧又讚嘆一句。

  曲香主取來針線,那線也是百毒金蠶絲。

  唰——

  秦牧伸手一揮,元氣迸發,頓時整張布匹浮在空中,垂掛下來,隨即以氣御剪,剪裁布料,與此同時曲香主取來的那口針也被他以元氣帶著飛起,自動穿針引線,當空縫製剪裁好的布料。

  這一手極為引人矚目,進店選購布匹的人們紛紛停步觀望。

  沒過多久,秦牧便收了剪刀針線,只見一套服飾輕輕落下,第一件是對襟深衣錦袍,窄袖,對襟處鑲邊。第二件是腰帶,第三件是錦衫中衣,第四件是下身的中褲。

  曲香主抬手:「公子請入內換衣。」

  秦牧走入內室,曲香主和豐秀雲站在外面等候,豐秀雲皺眉,嘀咕道:「公子跟著教主夫人怎麼學了裁衣?這豈是少教主所能做的事情?」

  曲香主道:「公子做的衣裳,已經是大家水準……」

  豐秀雲冷笑道:「你馬屁拍得啪啪響,令我不齒。這百毒金蠶絲布料金貴得很,幾千隻金蠶才能織出這樣一匹布,便被你送給了少教主。一隻百毒金蠶蠱吐出的絲,價值便差不多等於這一袋子龍幣了,公子這一套衣物,價值連城……」

  內室門開了,秦牧從中走出,兩人眼前一亮,布莊裡的人也都是紛紛看來,暗贊好一個俊俏少年。...<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7-8-8 08:13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7-9-12 01:21 PM 編輯

第九十九章 聖人之道

  秦牧走過來,英姿勃發,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身衣裳穿在他的身上極為合體,比那身獸皮衣裳要出彩不知多少。

  曲香主笑道:「公子手藝絕佳,連我都想留下公子在布莊裡做個裁縫呢。」

  秦牧笑道:「這是婆婆的手藝,我也是現學現賣。」

  曲香主笑道:「公子,這布料雖然刀槍不入,但是防不住針線之類的靈兵,還請公子留意。」

  秦牧點頭,謝過他的好意。

  曲香主拍了拍手,喚來一個小廝,低聲吩咐幾句,那小廝取來一個錢袋,交給秦牧。曲香主笑道:「公子,這袋錢雖是不多,卻是屬下一片心意。」

  秦牧只從錢袋中抓了一把,約有百十個,笑道:「我得了你的鎮店之寶,已經心滿意足,其他的錢你收回去。」

  曲香主稱是,道:「正所謂紅粉送佳人,寶劍贈英雄,這龍牙剪一直供奉在我這裡,很少動用。公子裁衣絕佳,不如便收著吧。」

  秦牧連忙推辭,曲香主只得作罷。

  豐秀雲將秦牧送到客棧,也告辭離去,道:「公子,明日埠頭開閘,商隊會離開密水關,公子切記要跟著商隊,這些日子的確很不太平。」

  秦牧稱謝。

  到了夜晚,狐靈兒點亮油燈,秦牧趁著燭光抬起手掌,手套上的一個線頭如同靈蛇般探出頭來,然後漸漸變粗,沒過多久他看清了大育天魔經的文字,細細揣摩。

  大育天魔經是能夠成神成魔的經典,秦牧出門,司婆婆將這卷經書交給他,卻沒有教他如何修煉,而是讓他自己參悟。

  「婆婆說大育天魔經原本是天上的聖人下凡,打算用這門功法教化眾生,怎奈這門功法太容易練偏了,所以被稱作天魔經。」

  秦牧細細查看大育天魔經的總綱,這門魔典的總綱開篇便是振聾發聵之言。

  「聖人之道,無異於百姓日用,凡有異者,皆是異端!率性所行,純任自然,便謂之道。」①

  秦牧嚇了一跳,這句話的意思是,不能為百姓所用、所有的道理,無論是神道、魔道還是佛道,都是異端!

  只要能為百姓日常所用,便是正道。

  何謂正道,率性所行,任其自然。

  開篇便這麼兇猛,難怪會被人稱為魔典!

  不過,這句話也奠定了天魔教的基礎,天魔教三百六十堂,堂主都是出自世俗市井的三百六十個行業,都是百姓日用,尋常能見。而三百六十堂所用的神通,也都是日常所用,比如雨堂堂主作法降雨,為百姓解決乾旱。

  這是下里巴人,而神佛之道則是陽春白雪。

  秦牧倒覺得大育天魔經總綱說的不無道理,只是的確容易理解偏了。

  大育天魔經的功法門類繁多,各種奇功,各種神通,想人之未想,千奇百怪,讓秦牧看得眼花繚亂,瞠目結舌。

  只是,秦牧將手套抽成一根線,從頭看到尾,眉頭卻越皺越深,這大育天魔經竟然沒有一門能夠貫穿始終的功法!

  功法功法,分為功和法,比如秦牧的霸體三丹功,這是功,是內在的動力,而法則是殺豬刀法,偷天腿法,雷音八式等等,法是將功的威力發揮出來的門道。

  法如果要發揮出全部威力,便需要有對應的功。

  比如雷音八式,需要有如來大乘經才能將其威力完全發揮出來。

  大育天魔經中的功和法雖多,卻沒有一門能夠統領所有的法門的功法,這就萬萬配不上能夠成魔成神的魔典這個稱呼了!

  「大育天魔經不全!」

  秦牧立刻想到關鍵所在,大育天魔經雖然包羅萬象,但是缺乏統一的功法,功法神通太多,導致每一種功法神通都很不錯,都很厲害,但是修煉每一種功法都會花費大量的精力,從而無法將大育天魔經完全練成。

  大育天魔經中,功和法的種類多達千種,幾乎每一種法都對應著一種功,沒有哪一種功能夠統籌駕馭所有的法!

  造成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大育天魔經不全。

  「但是大育天魔經不可能不全,這門功法被天魔教視若珍寶,鎮教的功法,一定會有一門功法可以將這些功法神通統一起來。否則,天魔教也不會辛辛苦苦的追蹤婆婆四十年……」

  秦牧心中微動,又將大育天魔經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只是依舊沒有看出頭緒,然後他從後向前檢查,還是未能有所發現。

  「大育天魔經的訣竅到底在那裡?可能婆婆也沒有發現大育天魔經的總綱功法。」

  秦牧陷入沉思,殘老村的九位長者之中,司婆婆的境界最低,應該是她也沒能將大育天魔經包羅萬象的功法統籌起來。

  她應該只選擇修煉了其中幾種功法,免得修煉的功法太多,空耗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一個人想要在有生之年將大育天魔經中的千餘種功和法統統學會,並且修煉到精通,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難道在歷代祖師封印的那個玉盒中?」

  秦牧翻了翻包袱,從裡面找出玉盒,這個玉盒也被司婆婆塞了進來,秦牧試著打開玉盒,不過玉盒上有許多符籙封印,司婆婆大鬧鑲龍城時曾經說這上面的符籙是天魔教歷代教主的封印。

  秦牧捏住一張符籙,輕輕一揭,那符籙竟然被他輕易揭了下來。

  秦牧呆了呆,翻看符籙背面,上面寫著幾個字:「假的,嘻嘻。」

  「婆婆真會玩……」

  秦牧搖了搖頭,將其他符籙揭下來,打開盒子看去,盒子裡面什麼也沒有。

  「沒有大一統的功法,誰能煉成大育天魔經?」

  他不禁頭大,盤算片刻,心道:「我的功法是霸體三丹功,已經有了功法,又何必尋找大育天魔經的統一法門?我用霸體三丹功統籌,不就可以了嗎?」

  他想到就做,展開大育天魔經,尋到一門法術,叫做行雨訣,沒過多久他便將這門法術學會。

  他推開窗戶,看了看外面的黑暗,不由得遲疑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這裡已經不是大墟的地界了,外面的黑暗是普通的黑暗,街上還有行人,無需再害怕了。」

  秦牧的心放鬆下來,從窗戶中躍出,伸手搭住房檐,輕輕使力,翻身躍上客棧的屋頂。

  一股風從窗櫺中吹來,白狐坐著枕墊飛了出來,被妖風吹啊吹,枕墊飄到屋頂,落在秦牧身邊。

  「天上的是什麼?」這隻狐狸突然驚叫起來,指著天上的月亮叫道,又驚又怕。

  「那是月亮。」

  秦牧抬眼看去,目光迷離,道:「應該是月亮吧?我白天的時候見到過月亮,與這個月亮有些像……」

  他也不敢肯定,小時候司婆婆指著白天時天空中的一個淡銀色圓球,告訴他那是月亮,晚上的時候很亮。不過秦牧從小到大,從未在晚上的時候見到過月亮。

  大墟的夜晚,是徹底的黑暗,根本看不到天空中有什麼。同樣,大墟的夜晚也沒有星星。

  明月皎潔,正是五月十六,月亮正圓。

  月光下,秦牧催動行雨訣,客棧的上空頓時雲氣蒸騰,接著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秦牧揮一揮手,所有的雨水頓時止住,一根根雨線懸停在空中,宛如時間靜止了一般。

  狐靈兒嘖嘖稱奇,跳了起來,觸碰這些雨線,把自己的皮毛弄得濕漉漉了,連忙又返回客棧裡,催動法術把自己的皮毛吹乾。

  屋頂,秦牧手法變化,元氣催動行雨訣,撥動雨線,頓時一根根雨線發出絲竹般悅耳的音律,音律響起,只見雨水化作鋒利無比的水刃向空中擊去!

  這些水刃射出數十丈這才勢頭衰減,重新化作水流!

  這裡是商賈聚集地,多是商人,他在這裡修煉法術也無人過問。

  「還是不行,不夠順暢。」

  秦牧腳步移動,連連撥動雨線,雨中數百口刀兵交錯,碰撞,殺氣沛然,狐靈兒又從客棧的窗櫺裡飄出來,拍著毛茸茸的爪子連連叫好!

  行雨訣有著自己的功法,秦牧用霸體三丹功催動,總感覺難以將行雨訣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

  他的法術威力已經很是可觀,但這是由於他的修為無比強大的緣故,倘若換做適合的法門,這門法門的威力一定可以更強!

  注①:這段話出自儒家心學,由王艮、彥均提出,從王陽明的學說中發展而來,這兩位是明代儒學大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7-8-9 12:03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7-9-12 01:20 PM 編輯

第一百章 造化七篇

  秦牧回到客棧,繼續研讀大育天魔經,不知不覺間到了深夜,他已經學了十多種法術,但是沒有對應的功法,這些法術的威力只能發揮出大半。

  「必須要找到大一統功法,否則難以將大育天魔經的威力全然發揮出來。」

  他正看得入神,突然只覺腰身暖暖的,有什麼東西在拱自己,低頭看去,卻是小白狐靠在他身邊睡著了,在睡夢中用頭蹭他。

  秦牧露出笑容,小心翼翼將小妖狐送到床榻上,讓她枕著枕頭入眠,自己則回到桌邊,繼續參悟大育天魔經。

  又過了良久,他也生了困意,於是熄了燈,合身躺在床榻上,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豐秀雲前來,送秦牧登船,道:「公子,妾身只能送你到這裡。此去沿江而下,便可以進入延康。公子一路小心,早日到延康京城,祖師已經在那裡等候。」

  秦牧點頭,揮手作別。

  船隊的前方,高大埠頭上,正有士兵攪動絞盤,咯咯吱吱的拉起巨大的鐵閘,一艘艘商船緩緩啟動,被水流送離密水關,沿著湧江而下。

  秦牧和狐靈兒站在船頭,四下看去,只見湧江兩岸的景致與大墟漸漸有了不同,這裡江邊有些富饒的村莊,隱藏在山林間,不像大墟,都是些茅草房屋。

  江面上的船隻也漸漸多了起來,多是一些拉著礦石貨物的船隻,吃水很深,江岸邊還有些礦山,許許多多的礦奴正在採礦。

  「這裡面有多少是大墟的棄民?」秦牧收回目光。

  又走了百十里,江岸邊又有冶煉廠,一座座巨大的洪爐在提煉礦石,許多船隻停靠在這裡,卸載礦物。

  洪爐冒出高幾十丈的火光,火勢猛烈,小船經過時,秦牧看到有十幾個神通者正在鼓風,施展出法術,讓火勢更猛,提升溫度。

  還有一些神通者正在用法術牽引江水,冷卻提煉好的玄鐵、赤銅。

  又有一些神通者用白虎之氣施展神通,切割玄鐵、赤銅,切成整整齊齊的方塊,方便堆砌,裝船。

  這幅景象,在大墟中難以看到。

  「無論人力物力財力,延康都遠超大墟。」秦牧讚嘆。

  見微知著,從小的方面便可以看出一個國家的繁榮與強大,湧江邊的冶煉廠靠近水源,交通便利,能夠為帝國源源不斷的提供材料,煉製靈兵,提升軍隊裝備,可想而知延康國的軍力國力達到什麼程度。

  「豐秀雲說有門派趁著延康國師在大墟戰敗,於路上暗殺延康國師,讓延康國師身受重傷,謀反作亂。」

  秦牧心道:「延康國師雖然在大墟邊緣吃了虧,但是軍隊的元氣未傷,整體戰力還在。他身邊強者如雲,本身又是神下第一人,怎麼會被暗殺遭到重創?這裡面很有蹊蹺,倘若看不準,我怕這些造反的門派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商隊的船有水中巨獸拉著,速度極快,到了傍晚便來到堤江縣。

  堤江縣沿江而建,比鑲龍城還要大幾分,秦牧張開神霄天眼四下看去,沒有尋到氣勢巍峨的神像,心中隱隱不安,突然醒悟過來,自嘲道:「我還是以為自己在大墟中……」

  他自幼生活在大墟,在黑夜到來前尋找到神像庇佑的棲身之地已經成為他的本能,這種習慣只怕短時間內都難能改過來。

  堤江縣前,商隊突然停下,只見一艘艘漁船在前方出沒,有些漁民正在用鉤子打撈水裡的浮屍。

  「真是晦氣。」一個商人搖頭。

  秦牧帶著狐靈兒隨著商隊入城,剛剛進入城中,便見一口口棺材擺在街道的兩旁,數量極多,約有四五百口。

  秦牧嚇了一跳,有些棺材還未入殮,還有士兵抬著一具具屍體放在棺材中,有些棺材已經蓋上,城中的居民都是躲得遠遠的,不敢近前。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

  秦牧納悶,有商家上前詢問,一個士兵道:「是浮屍,江水沖過來的,不知道是哪裡人。估計是上游洪水,淹死的,沖到我們堤江縣,被大壩攔住。縣令說這些屍體堆積的話,會有瘟疫,於是讓我們打一些薄皮棺材,將他們入殮了,明日便將他們安葬。」

  「原來如此。」

  各路商賈紛紛驅車避開,各尋客棧落腳,秦牧也尋了家客棧,落腳歇息,晚飯之後,秦牧取出延康地理圖看去。

  堤江縣在延康中部,一路北上,大概十多日時間,便可以到達京城。倘若再向東走,大約三千里地便可以見到大海。

  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夜色越來越濃,秦牧放下地圖,看向窗外,這裡的黑暗與大墟的黑暗不同。延康國的夜晚是天色一點一點的變得黑暗,但天上還有月色,還有星光,而大墟到了夜晚,黑暗從西方而來,一股腦遮住蒼天,籠罩一切,黑暗中沒有任何光亮。

  他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窗外,窗外的黑暗沒有半點危險。

  「大墟到底經歷了什麼?以至於有黑暗侵襲這種怪事?」

  少年驅散心中的疑惑,取出大育天魔經繼續研讀。

  他將白手套捋出一條線,元氣浸入其中,頓時絲線暴漲,變得越來越粗,顯露出無數文字。

  秦牧細細研讀,這次他參悟的是大育天魔經中的造化篇,大育天魔經中的造化篇種類不少,有造化天魔功,造化天神功,造化先天功,造化人王功,造化鬼神功,造化靈功,造化地元功等。

  秦牧學過其中的造化天魔功,不過當時司婆婆沒有教全,只教他封印魂魄的手法,沒有教他功法。

  「造化功有七篇,先天功,地元功,天神功,天魔功,人王功,鬼神功,靈功。都牽扯到造化。這裡面是否有聯繫?」

  秦牧一篇一篇的研讀,造化天魔功中的扒皮製衣只是外道,這門功法最強大的是強大自身魂魄,造化天神功善於模仿其他功法,不過秦牧細細研讀卻覺得天神功想要表達的應該是無常勢無常形,模仿其他功法神通只是天神功的表像。

  先天功逆轉嬰兒,這門功法可以青春永駐,天魔教的少年祖師修煉的應該便是造化先天宮。天魔教的自在先天功應該是從造化先天功的分支。

  地元功煉陽神,人王功煉王道,鬼神功煉通幽,靈功煉化形。

  這七篇造化功各有精妙之處,但是晦澀難懂,秦牧看得入迷,參悟其中奧妙,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深夜,外面萬籟寂靜,只有敲更的聲音傳來。

  就在此時,一股陰風從窗外吹來,燭光搖曳,秦牧連忙抬手護住燭光,突然街上傳來咯吱一聲輕響,在寂靜的黑夜中很是清晰。

  秦牧心中一驚,一手蓋滅蠟燭,閃身來到窗戶邊,將窗櫺關上,只留下一線。

  少年五指叉開,大育天魔經所化的絲線立刻飛來,嗤嗤嗤在他的手掌上織成一個薄如蟬翼的手套。

  秦牧透過窗戶看去,只見月光傾灑在堤江縣的街道上,街道兩旁停放著一口口棺材,更夫敲著鑼從街道的另一頭走來。

  突然,這個更夫彷彿看到了什麼,停下腳步。

  咯吱,咯吱。

  那種奇怪的聲音傳來,一口棺材被推開了半邊,棺材中一個身影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噹啷。

  那更夫手中的銅鑼被驚得落在地上,突然棺材中的那個身影鬼魅般閃過,落在更夫身前,行動之時顯得身軀僵硬,雙手向前一插,將那更夫的腦袋從脖子上鏟落下來。

  秦牧心頭微震,只聽咯吱咯吱的響聲不斷傳來,一口口棺材開啟,棺材中一具具浮屍坐了起來。這時,街道上一間房門開啟,幾十個道人魚貫走出。

  為首的道人身披八卦黃袍,胳膊彎處搭著拂塵,頭戴道冠,腳踏覆雲履。他身後的道人則是黑色道袍,各自背著劍匣,默默無聲。

  那黃袍道人袖筒中一張張黃表紙飛出,漂浮在空中,連成一道長橋。

  這條由黃表紙組成的長橋從街道這一邊一直搭到堤江縣縣令的縣衙!

  然後,一具具浮屍縱身躍起,從棺材中飛出,僵硬的在空中奔走,腳踩黃表紙,直奔縣衙而去!

  秦牧凝眸看去,只見這些浮屍衝入縣衙中,隨即那黃袍道人袖筒中又有一道道黃表紙飛出,在空中搭橋,卻是鋪向東南西北四個城門。

  他的身後,一個個黑袍道人立刻騰空而起,腳踩黃表紙,向四個城門而去。

  「糟了!」

  秦牧心頭一跳,旋風般轉身,將衣物收拾一番,打成包袱,喚醒白狐,飛速道:「別說話,我們悄悄出城!靈兒,你來掌風!」

  狐靈兒不解其意,眨著惺忪睡眼,還未回過神來。

  突然縣衙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一個聲音又驚又怒:「飛僵!有飛僵!屍仙教來襲,快保護大人!」

  「你們大人已死,頭顱在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7-8-9 08:23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7-9-12 01:19 PM 編輯

第一百零一章 屍仙教

  縣衙中,一個厚重聲音響起,冷笑道:「延康國師挾天子以令諸派,各大宗派苦其久矣!堤江縣令高聚德,為虎作倀,甘為延康國師耳目,死有餘辜!」

  客棧中,秦牧皺眉:「堤江縣令死得這麼快?我第一次離開大墟,就遇到這種情況,也是夠冤!婆婆說得沒錯,外面的人果然比大墟凶很多,還是我們大墟的人純良。話說堤江縣令是幾品官,本事比從二品的府牧如何?」

  延康國的官職分為九品十八階,這些官職都是按照地位和修為來的,有些門派的掌教或者宗主修為極高,被封為大官,有的修為低一些,被封為諸侯,還有的則是掌管各地郡縣。

  比如灕江劍派的沐悲風,便是南疆最頂尖的強者,因此被封為從二品的府牧,極為厲害。

  狐靈兒清醒過來,急忙催動法術,一股妖風打著旋兒吹出窗櫺,秦牧抬手將枕墊抽下,拋在空中,妖風吹著枕墊,狐靈兒立刻縱身,跳到枕墊上,納悶道:「公子,他們造反不至於要殺了滿城的百姓吧?應該威脅不到我們。」

  秦牧跳出窗,還未落地,足下便是一股妖風吹來,少年連忙腳踩妖風,向城外狂奔而去,飛速道:「我的劍是少保劍,從一品大官的朝廷佩劍。若是被這些造反的人發現,必死無疑!而且,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些人造反,肯定不會容許城中的百姓出去,我們留下,只會將我們困在城中。等到延康國的大軍一到,這城中能有多少活人?屍仙教,好像是用屍體練功的。」

  狐靈兒不由打個冷戰。

  秦牧最後那句話實在太恐怖。

  屍仙教,是用屍體練功的,也即是說倘若延康國的軍隊前來平叛,只怕城中的百姓,無論身份地位,都將被屍仙教煉成飛僵!

  此時,堤江縣已經亂作一團,到處都是喊殺之聲,屍仙教這次有備而來,先在湧江上游拋下自己煉製的飛僵,堵住堤江縣的大壩,然後化整為零潛入城中。

  等到了夜晚,屍仙教的掌教控屍先殺入縣衙,殺了縣令。

  堤江縣的縣令雖然也是高手,神通很是不凡,但是遭遇偷襲之下,只能授首。

  與此同時,屍仙教的其他高手則趕赴四個城門,截殺縣城中的官兵,而屍仙教的掌教則帶著其他人去斬殺縣丞、縣尉、主簿等官員,讓官兵群龍無首。

  堤江縣中雖然還有高手,但無人指揮,各自為戰,而屍仙教用黃表紙列陣,在空中打造出四通八達的道路,各處都可以相互接應,這場屠殺,屍仙教必勝無疑!

  「掌教有令,封鎖全城,不得放走任何一人!」城中傳來叫聲。

  秦牧見機得早,狐靈兒催動妖風,而他則踩風而行,一人一狐即將飛出縣丞,突然劍鳴聲傳來,秦牧頭也不回,魚龍吐劍,少保劍出竅向後刺去!

  叮,一聲脆響傳來,從秦牧背後刺來的那口飛劍從中間破開,少保劍勢頭不減,迎著那口飛劍的元氣絲層層破去,插入那人胸口,將這個腳踩黃表紙的黑衣道人釘在旗杆上!

  那個屍仙教弟子從他背後偷襲,他自幼跟隨瞎子學習聽風辨位,劍來的方向,其人所站的位置,都瞞不過他的耳朵。

  那人向他痛下殺手,秦牧反擊,氣機交感,少保劍刺殺對手,這幾乎是條件反射,是他自幼養成的習慣。

  妖風帶著一人一狐飛出城,只聽一個聲音道:「賀隱師兄,有人逃出城了,還殺了小師弟!」

  「小師弟?」

  城中傳來一個又驚又怒的聲音:「你們怎麼吃飯的?怎麼可以讓小師弟親自犯險?讓我如何向掌教交代?你們守住城,我去殺他!」

  秦牧腳下一頓,妖風頓時破碎,狐靈兒拋下枕墊從空中跳到秦牧背後的包袱上,然後鑽進包袱裡。

  「小師弟?難道是屍仙教的掌教的公子?」

  秦牧落地,立刻狂奔而去,心道:「也有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弟子……」

  狐靈兒的妖風雖然方便,但是速度來說便壓比不上秦牧奔跑的速度了,而且在空中難以隱藏行跡,但是在地上奔跑便可以借助山林來藏匿身形,讓敵人難以追上。

  突然,一團團火光冉冉升起,化作一隻隻火鳥在空中飛行,將空中照得雪白一片,那是神通者發出的神通。

  秦牧抬頭,只見一隻隻火鳥飛行,火鳥後方則有一張張黃表紙呼啦啦的飛來,鋪在空中。

  這些黃表紙是長方的紙條,約有腳掌大小,人可以走在其上。

  「神霄天眼,開!」

  秦牧眼瞳中元氣陣紋旋轉,神霄天眼開啟,回頭看去,但見一隻隻飛僵踩著飛行的黃表紙,蹦蹦跳跳,走在空中。

  黃表紙分出兩行,飛僵也分成兩行,空中的黃表紙越來越多,又分成四行,一具具飛僵也分成四行,四下搜尋。而在黃表紙後方,一個青年道人背著長長的劍匣,匣蓋打開,裡面一張張黃表紙飛出,不斷向前方的空中鋪去,想來就是屍仙教弟子口中的那位賀隱師兄。

  他的腳步踩著黃表紙走在空中,腳步抬起時黃表紙便逕自飛起,落回劍匣中,而劍匣中便又有新的黃表紙飛出,出現在他的前方,恰恰承載著他落下的腳步。

  之所以每一張黃表紙都要回到劍匣,應該是黃表紙用過一次,其中的元氣便會耗盡,需要回到劍匣補充元氣。

  他向前走去,速度卻也慢。

  秦牧心中微沉,這是一個開啟六合神藏的神通者,自己很難躲過其追蹤!

  六合境界與靈胎境界,中間還隔著個五曜境界,五曜神藏。

  秦牧這三年來勤修不綴,前不久靈胎四度覺醒之後,他便已經是靈胎境圓滿的水準,但是還是未能觸摸到五曜神藏。

  他與空中的那個賀隱之間有著兩個境界的差距,那是兩個無法逾越的天塹。

  從賀隱所展露出的這幾種手段來看,他應該是朱雀靈體,修煉的是火焰類的神通,而他背著劍匣,則說明他修煉的是劍法,不過從劍匣中噴出的是黃表紙而不是劍來看,他應該是用劍法來操控黃表紙。

  這些黃表紙有條不紊的飛出,收回,維持著十多具飛僵在空中飛行,讓那青年道人腳踩黃表紙在空中行走,說明其劍法極為了得。

  再加上這些黃表紙只怕也不僅僅是維持飛行這麼簡單,黃表紙上有用朱砂和鮮血寫著符籙,一張紙的威力只怕絕對不小!

  「倘若有馬爺的如來印記,或者瞎爺爺的九重天神眼,我有信心與他拼一拼,只是沒有……」

  突然,一具飛僵俯身而下,向他飛速追來,秦牧在前方狂奔,後面更多的飛僵不斷追來。這些飛僵並非是真的會飛行,而是賀隱的黃表紙不斷飛來,落在他們腳下,將他們支撐起來,能夠在空中行走,甚至狂奔,戰鬥,因此看起來像是會飛的僵屍。

  而這些飛僵落地,竟然發力狂奔,速度快得驚人,比武者的速度還要快!

  狐靈兒從包袱裡探出頭,張口一吹,頓時妖風大作,風中一口口無形的風刃彎刀向那些飛僵斬去!

  當當當當,一連串碰撞聲傳來,狐靈兒嚇了一跳,那些飛僵身體無比堅硬,讓她的法術完全沒有了用處。

  秦牧皺眉,飛僵的身體無比堅硬,比他還要強上許多,簡直相當於人形的靈兵!

  他當機立斷催動行雨決,空中頓時雲氣瀰漫,接著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靈兒,助風!」

  狐靈兒會意,立刻作法,秦牧轉身揮手,一道道雨水向後激射而去,化作一道道水劍,同時狂風吹來,風助雨勢,讓秦牧這一手法術的威力頓時暴增,向那些狂奔而來飛僵刺去!

  叮叮的碰撞聲傳來,兩人聯手,法術威力大增,一道道水劍頓時刺破那些飛僵無比堅硬的皮膚,將後面追來的五隻飛僵打成篩子!

  不過那些飛僵恍若無覺,依舊狂奔追來,對前方的一切都不躲避,無論樹木還是山石,都被他們撞得粉碎!

  「打成篩子打不死你們,那就把你們打碎了!」

  秦牧不斷催動行雨決,狐靈兒也不斷催動狂風,讓後方追來的飛僵更加破爛,甚至肢體開始破碎。就在此時,突然一頭燃燒著熊熊烈焰的火鳥從飛僵後方振翅飛來,火光爆發,方圓十多丈都是熊熊烈焰,溫度極高,一下子便將兩人的法術統統破去!

  秦牧和狐靈兒悶哼一聲,法術被破,一人一狐都被反衝來的元氣衝擊得氣血浮動。

  「我屍仙教的掌教之子,你們也敢殺,莫非是祖墳墳頭冒黑煙了?」

  賀隱快步從空中趕來,一具具飛僵從空中向秦牧殺下,同時地面上的那五隻飛僵呼嘯撲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7-8-10 12:27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7-9-12 01:16 PM 編輯

第一百零二章 神通者

  「果然是屍仙教的掌教之子……」

  秦牧臉色黑了,這未免也太湊巧了吧?掌教之子偏偏向他出手,偏偏實力這麼弱,連他一劍都接不下。

  這次屍仙教斷然不會放過他!

  空中的飛僵還未接近,他便嗅到一股腥臭氣,這些飛僵的指甲墨綠,顯然有毒!

  「是屍毒!」

  秦牧嗅到這股氣味,立刻分辨出毒性。藥師傳授給他藥理,其中便包括從各種氣味中分辨出不同的毒性和藥性,秦牧幾乎是被藥師從小灌藥灌到大,對藥性和毒性的辨識能力也是極高。

  這十幾個指甲上帶有屍毒,倘若被刺破皮膚,首先血液便會凝固,然後肌肉會變得僵硬,硬若磐石,刀槍不入,最終神智會消失,靈魂瓦解!

  秦牧狂奔,但是後面的飛僵速度更快,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

  一張張黃表紙不斷向前鋪來,空中的飛僵連連縱跳,即將追上他們!

  背後賀隱揮手,空中又是火鳥振翅飛來,尚未接近便只覺熱浪滾滾,掀起一股熱風,地面上的青草瞬間乾枯,水分全無!

  此人走的應該是法術和御劍兩種路子,法術流派和御劍流派齊修。這種情況在從前很是少見,不過延康國師大刀闊斧革舊鼎新,聚集天下門派為皇朝所用,打破了許多固有的壁壘,讓流派之間的隔閡不再那麼深,因此出現了合流的情況。

  像屍仙教這樣的邪道門派也趁著這次大變革,改善自己教派的功法和神通,開發出許多新的法術神通。

  「不對,應該是三種流派!這些飛僵所施展的是戰技流派的招式!」

  秦牧皺眉,腳步突然發力,身形如龍蜿蜒奔走,躲開背後襲來的火焰大鳥。

  不料那火焰大鳥轟隆一聲炸開,火焰爆炸,頓時形成一個方圓六七丈的大火球急劇膨脹,澎湃的氣浪和烈火將秦牧狠狠拍飛!

  秦牧尚未落地,便見一道道黃表紙嘩啦啦飛來,八九隻飛僵踩著黃表紙從爆炸的烈焰中穿過,向他殺去!

  這些飛僵都是五曜境界的武道強者級別,身體被煉得像是靈兵一般堅硬,招式簡單,鏟、切、剪、戳,但倘若被圍住,他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地上有飛僵追殺,空中也有飛僵襲來,而且賀隱以神通攻擊,形勢對他極度不利。

  一張張黃表紙嘩啦啦飛動,急速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賀隱看似是催動黃表紙,但實則用的是劍法,這種劍法還是極為精妙,不比灕江劍派的劍法遜色多少。

  最為關鍵的是,黃表紙上用朱砂和鮮血繪製的符籙給他很不好的感覺。

  如果是普通的紙張,肯定不如劍的威力,但是繪製上符籙,則說明符籙中另藏威力!

  秦牧人在半空,不由分說以造化天魔功封印自己的魂魄,接著元氣震動,將包袱裡的小狐狸震了出來,十指飛速點動,將她的魂魄也封印在體內。

  狐靈兒被他戳戳點點,又羞又惱,吱溜鑽進包袱裡不出來了。

  封印魂魄需要點在身體的隱秘部位,她畢竟是隻母狐狸,還有些羞澀。

  秦牧卻無暇理會這些,黃表紙是燒給死人的紙錢,在黃表紙上繪製符籙,說明符籙的威力只怕是針對魂魄而來。倘若與這些黃表紙碰撞,紙上的符籙威力爆發,只怕會傷到魂魄,所以他提前封印魂魄,免得措手不及遭其毒手。

  呼——

  空中的黃表紙鋪落下來,與黃表紙一起落下的是八隻飛僵,黃表紙從秦牧兩側飛出,八隻飛僵合圍,從四周包抄而來。

  秦牧身在半空,身形開始墜落,下方五隻破破爛爛的飛僵縱身躍起,從下向上,向他攻來!

  與此同時,一張張黃表紙從群屍間穿過。

  「定!」賀隱喝道。

  一道黃表紙突然燃燒,朱砂和鮮血寫成的符文卻沒有消失,而是趁著火光浮在空中越來越大,向秦牧當空一照!

  秦牧恍若無覺,背後魚龍躍起,張口吐劍,殘老村的少年元氣迸發,手臂粗的元氣絲捲起少保劍,並指平斬。

  斬劍式!

  劍氣破空,一隻飛僵的腦袋跌落下來。

  正在飛速趕來的賀隱吃了一驚,一張張黃表紙威力迸發,試圖定住秦牧。

  他的定字元的作用是定人三魂七魄,魂魄被定住,身體也無法動彈。不過剛才那張定字元沒能發揮出作用,讓他有些不解。

  其他黃表紙上的符文威力迸發,秦牧身前身後都是奇異的符文,秦牧卻絲毫也沒有被定住,並指一挑,少保劍從斬劍式化作挑劍式,將另一頭飛僵從下往上挑成兩半,隨即化作抹劍式,少保劍圍繞第三隻飛僵的脖子抹了一圈。

  少保劍的劍尖向外,雲劍成圓,畫了一周,四周一隻隻飛僵頭顱落地!

  眨眼間,八隻飛僵便直接授首,跌落在地。

  雲劍式。

  秦牧劍法極快,招式越簡單,出劍速度反而越快,以少保劍的鋒利程度,在這八隻飛僵還未進攻到他的身上便被他統統斬殺!

  賀隱一臉肉疼,飛僵合圍,對付修煉戰技或者法術的強者簡直是手到擒來,但是對付秦牧這樣的劍修,便有些困難了。

  尤其是劍修的劍無比鋒利的情況下,簡直專門剋制他的飛僵。

  他用養屍地煉製飛僵,飛僵的身體強度極高,普通的靈兵根本無法傷到飛僵,而且飛僵無魂無魄,對付魂魄的法術也不好使。

  秦牧這一劍平斬,看似平平無奇,但直接手起頭落,顯然這口劍絕對是超越大部分靈兵的寶物!

  賀隱急忙停頓下來,召回下方的五隻飛僵,背後劍囊中又有一張張黃表紙向秦牧切去!

  秦牧趁機落地,面朝賀隱,腳步卻在後退,他施展出瘸子傳授的偷天腿法狂奔,即便是倒退而行,奔行速度也絲毫不慢。

  嗤——

  劍光閃動,秦牧以氣御劍,向飛來的黃表紙刺去。

  轟隆——

  劇烈的爆炸傳來,他的少保劍剛剛截到第一張黃表紙,紙上的符籙轟然炸開,而這張黃表紙上的符文威力爆發,頓時引爆其他紙上符文,一連串的爆炸傳來,秦牧遭到氣浪衝擊,胸口巨震,胸腔中的空氣幾乎被擠壓一空,整個人身不由己的倒飛而去!

  他飛出十多丈外,包袱中的狐靈兒連忙催動法術,掀起一股狂風,抵消那恐怖的衝擊力,這才讓秦牧停下。

  不過與少保劍相連的元氣絲也被那恐怖的爆炸炸得粉碎,少保劍呼嘯飛出,落入黑暗中。

  秦牧落地,長長吸氣,猛然劇烈咳嗽兩聲,他儘管早有準備,肺腑還是被爆炸震傷。這還是他身穿百毒金蠶絲做成的衣裳,倘若沒有這身衣裳,只怕這一次爆炸便會要了他的命。

  「竟然還沒死?」

  賀隱摸出一罐腥臭的藥膏,扔給其中一個飛僵,立刻飛身向秦牧殺來。他的黃表紙內藏火焰神通,可以切割斬殺對手,也可以爆炸,爆炸的對肉體的傷害倒在其次,最大的傷害是爆炸產生的雷音!

  倘若直面爆炸的雷音衝擊,三魂七魄不被震碎也會被震得脫體飛出,毀滅在爆炸之中!

  秦牧竟然擋住了爆炸,也擋住了轟殺三魂七魄的雷聲,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擋住了他這一擊算不得什麼,秦牧那口鋒利至極的寶劍被炸飛,不知所蹤,而且又被符文炸傷,現在等待秦牧的,只有死路一條!

  秦牧不退反進,從背後解下劍鞘,竟然使出以氣御劍的本事,把劍鞘當成寶劍來駕馭,刺向賀隱,同時腳步鬼魅般晃動,飄忽不定,飛速向賀隱接近!

  賀隱冷笑,元氣迸發,化作火焰飛鳥,撲向秦牧,同時背後劍囊中黃表紙翻飛,一張張符文飛出,向秦牧斬去!

  秦牧腳步愈發飄忽,猛然叱吒一聲,並指刺出!

  刺劍式!

  劍鞘呼嘯刺向賀隱,賀隱冷笑,劍匣中一張黃表紙飛出,向劍鞘迎去。

  秦牧這一劍刺來,威力雖然不小,但是劍鞘吞口卻是朝向他這一邊,沒有用比較尖的鞘尾,就算擊中他,對他的傷害也不會太大。

  他只需要引爆一張符文,便可以將秦牧這一擊擋住,將劍鞘炸飛!

  就在此時,突然劍鞘發生變化,劍鞘吞口化作一隻張開大嘴的魚龍向他撲面而來。

  賀隱心中一驚,接著聽到背後傳來的破空聲,被爆炸炸飛的少保劍竟然呼嘯而來,向他後心刺去!

  賀隱閃身便躲,正要避開少保劍和劍鞘所化的魚龍,突然秦牧背後包袱之中冒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張口吐出一道旋風,將他的身形定住了一剎那。

  賀隱掙破旋風,後肩一涼,少保劍釘入他的肩胛,將他的肩胛洞穿,帶著一道血箭衝入魚龍口中!

  秦牧一擊得手,正要追擊,突然火鳥烈焰熊熊將他淹沒,接著一張張黃表紙投入到烈焰之中。

  轟隆——

  劇烈的震盪傳來,秦牧喋血,倒飛而去,元氣捲起少保劍,轟得砸入山林,然後返身躍起,縱身便走,呼嘯消失在夜色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7-8-10 08:11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7-9-12 01:16 PM 編輯

第一百零三章 戮屍針

  賀隱大怒,正要追擊,突然肩膀上劇痛傳來,秦牧利用劍鞘召回少保劍,那一擊威力雖然不強,但是少保劍太鋒利,還是將他的肩胛骨刺穿,讓他肩頭破了一個大洞!

  賀隱忍住傷痛,取出大大小小的玉瓶,先塗上止血的傷藥,然後塗上治療斷骨再生的傷藥,再塗上生肌的傷藥,只是劇痛傳來,難以忍受。

  而他的身後,一隻飛僵正從藥罐裡抓出傷藥,在一隻被秦牧斬首的飛僵脖子上抹藥,然後抓起飛僵腦袋,放在抹上藥的脖子上。

  那隻飛僵腦袋晃了晃,哢吧哢吧作響,不過他的腦袋被裝反了,面朝身後。

  為他「治療」的飛僵恍若無覺,走向那一隻被分成兩半的飛僵,將其身子拼起,塗上腥臭藥膏。

  這些飛僵即便是被斬首,或者分成兩半,竟然也不會「死」去,只要用屍仙教的藥膏塗抹,接上斷肢,竟還能活蹦亂跳,真是一奇。

  屍仙教慣於弄屍,確實有著其獨到之處。

  突然,破空聲傳來,一個個屍仙教弟子快步來到賀隱身邊,其中一個女弟子詫異道:「賀隱師兄,你受傷了?那個小子很強嗎?」

  「不強。」

  賀隱臉色鐵青,咬牙道:「他最多是五曜境界,但是修為不壞,而且身法很是詭異,精通控劍術和法術。他有一口寶劍,劍鞘能夠自動收回飛劍,而且這口劍極為鋒利,我的飛僵根本擋不住!他的傷勢也不輕,現在應該逃不遠!」

  眾多屍仙教弟子吃了一驚,那女弟子道:「精通控劍術和法術,那麼在戰技上一定沒有多少造詣。我們追上去,將他擒拿,交給掌教發落!」

  十多位屍仙教弟子飛速離去。

  賀隱起身,正要也趕過去,突然又有一個身影飛來,賀隱看到這人面目,吃了一驚,連忙躬身,道:「喬師叔!」

  那位喬師叔皺眉道:「殺了掌教之子的小子還沒有抓到,你反倒被他傷了,賀隱,你愈發有本事了。」

  賀隱羞愧,道:「喬師叔,掌教……」

  「掌教已經知道此事,極為震怒,不過他現在還在穩定局勢,平息城裡的騷亂。」

  喬師叔道:「延康國師遭到重創,天下豪傑無不趁機起事,斬殺奸黨以正朝綱,我屍仙教這次師出有名,先剪除延康國師的羽翼,佔領堤江縣城。堤江縣便是我屍仙教的勢力,根基必須要扎穩,將國師餘黨一網打盡!掌教雖然心痛,但還是以大局為重。」

  賀隱稱是,道:「還請喬師叔跟上那幾位師弟師妹。那人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手中有一口可以化作魚龍的利劍……」

  喬師叔驚訝:「化作魚龍的利劍?具體是什麼形狀?你細說說!」

  賀隱將少保劍和那古怪的劍鞘說了一番,喬師叔心頭大震,失聲道:「這是朝廷一品大員的佩劍,天底下一等一的寶物!我屍仙教也沒有這麼厲害的寶物!此等重寶,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少年身上?難道他是朝廷中某個一品大員的子嗣?」

  他目光閃動,笑道:「這口劍了不得,正是天要我教大興,送上一品佩劍!我去將這口劍奪回來!」說罷,閃身而去。

  賀隱皺眉,心道:「一品大員的佩劍?這是象徵朝廷身份地位的寶物,一品大員怎麼會將朝廷佩劍交給自己的子嗣?喬師叔考慮得有些不周……這件事還是趕快回稟掌教!」

  他連忙向堤江縣城趕去。

  喬師叔循著秦牧和屍仙教弟子留下的足跡追尋而去,突然,他微微皺眉,見到了第一具屍體,屍仙教弟子的屍體。

  這個屍仙教弟子的咽喉有一線血跡,除此之外別無他傷,旁邊也沒有血跡,從傷口來看應該是被劍尖抹在咽喉處,割破了咽喉的兩大血管。

  而從出劍的角度來看,這個屍仙教弟子應該是腳踏黃表紙飛行,被人從背後偷襲,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寶劍抹過咽喉。

  不過奇怪的是,附近沒有血跡。

  喬師叔皺眉,這只能說明這個弟子不是死在這裡,而是在空中飛行了一段時間,才被丟下來。

  他的血,在空中就已經流光。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殺他的那個少年是站在他的身後!

  這個弟子應該是腳踩黃表紙向前趕路,尋找秦牧的蹤跡,而那個少年則是悄然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一劍抹了他的脖子,然後身體貼在他的後面,操控著他的劍匣,劍匣中不斷有黃表紙飛出,向前鋪去。

  這個少年同時控制著屍仙教弟子的屍體不斷向前走,讓其看起來如同活著一般,跟上其他屍仙教弟子。

  「這是控屍之術!」

  喬師叔臉色微變:「這個少年也懂得控屍!我教弟子危險了!不過話說回來,延康朝廷中好像沒有精通控屍的一品大員,這個少年是何來歷?從哪裡學來的控屍法門?」

  現在是深夜,即將三更天,儘管還有月光,但是看不太清也看不太遠。

  喬師叔能夠想像出來,秦牧必然是趁著夜色,控制著屍仙教弟子的屍體,他接近其他屍仙教弟子時,對方必然難有防備,等到能夠看清時,只怕已經來不及躲避他的劍!

  天底下的控屍之法除了屍仙教,還有其他邪教魔教也有,只是大家的法術各有不同。

  屍仙教在控屍養屍之道上可以說是個中翹楚,只是名聲不太好聽。

  而從秦牧的控屍法門來看,只怕也極為了不起。能夠在殺死屍仙教弟子之後控制對方屍體,讓其依舊如同還活著一般,令其他屍仙教弟子看不出任何破綻,這種控屍術極為少見。

  「有些像是天魔教的控屍大法……」

  喬師叔繼續向前追去,沒過多久便看到了第二具屍體,然後是第三具屍體,第四具屍體……

  他的眼角跳了跳,見到了第七具屍體,這具屍體沒有人皮,人皮被扒了去,但是卻沒有血跡,儘管被扒皮,卻沒有一絲血流出。

  喬師叔臉色大變,吐出一口濁氣:「造化天魔功!這個少年,是天魔教的弟子!」

  屍體已經認不出是誰,也就是說,秦牧現在可能會是追擊的弟子中的任何一人!

  喬師叔眼中閃過一道凶光,繼續追擊,沒過多久他遇到了幾個屍仙教的弟子,這幾人圍成一團,謹慎的盯著四周沒見到他到來,幾人都是鬆了口氣。

  其中一個弟子叫道:「喬師叔……」

  喬師叔屈指連彈,一道道細如牛毫的細針飛出,閃電般射入這幾個弟子的眉心!

  這幾人目光頓時呆滯,魂魄飛速消解,口吐白沫。

  這針乃是喬師叔的靈兵,叫做戮屍針,只要中針,便會魂魄消融,變成有軀殼無靈魂的行屍走肉,大羅神仙也救不得!

  一個女弟子吃吃道:「喬師叔,為什麼……」

  喬師叔飛速遊走,檢查這幾個屍仙教弟子的身體,微微皺眉。

  他沒有發現秦牧!

  倘若秦牧擁天魔教的造化天魔功剝皮,化作屍仙教弟子的模樣,皮膚應該有一道紅線,而這幾個弟子身上都沒有紅線!

  這說明秦牧不在其中!

  「糟糕,中計了!殺錯人了。」

  喬師叔眼角跳了跳,看了看這幾個屍仙教弟子,默默盤算:「倘若留著他們的屍體,只怕會被掌教和其他幾個老鬼察覺,還是毀屍滅跡比較穩妥。」

  他指甲彈了彈,藏在指甲中的粉末飛出,落在這幾人身上,這幾個屍仙教弟子頓時血肉消融,連骨頭以及身上的衣物都被化去,變成了一灘灘膿水。

  喬師叔舒了口氣,眯著眼睛四下打量,沒有發現秦牧的蹤跡,突然身體搖了搖,嘩啦啦無數紅點從他的道袍下流出,卻是成千上萬隻屍蟞。

  這些屍蟞振翅便走,四面八方飛去。月亮西落,東方泛白,紅色的屍蟞群飛在空中,像是太陽升起前遊蕩在野外的螢火蟲。

  「一品大員的佩劍,拿來做鎮教之寶也足夠了。」

  喬師叔抬頭,看了看東方的朝霞,喃喃道:「掌教一直坐在這個位子上,也該挪一挪屁股了……」

  大墟,殘老村。

  「牧兒,該起床吃飯了,怎麼還在睡?」

  司婆婆剛剛說完這話,不由呆了呆,秦牧離開了幾天時間,這幾天裡她每次做飯都要多做一份兒,然後呼喚秦牧過來吃飯,每次都會忘記秦牧已經離開村子。

  司婆婆嘆了口氣,獨自默默的吃完早飯,將鍋碗丟在一邊,也不刷洗,坐在桌邊默默出神。

  突然,小老太婆起身,踮著腳走入房間,收拾了一番,挎著籃子踮著小腳走出房子,向村外走去。

  村口,藥師和村長還在喝茶,悠然自得。

  司婆婆對兩人視而不見,挎著籃子向外走。

  「司老太婆,想離開村子也不說一聲嗎?」村長悠悠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7-8-11 11:58 A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7-9-12 01:15 PM 編輯

第一百零四章 壞蛋出村

  司婆婆轉過身來,眨眨眼睛道:「哪個要離開村子了?」

  村長笑道:「我雖然是個俗人,但也聞弦而知雅意。你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自然是住不下去了,肯定要出去尋牧兒。」

  司婆婆懊惱道:「這都被你看穿了。我要走啦,不留在這裡了!」

  藥師咳嗽一聲,道:「你離開村子,你的心魔誰來幫你鎮壓?以往有我們在,厲教主的元神不敢放肆,倘若你走了,我只怕你鎮壓不住厲大教主。厲教主魔道造詣極深,臨死前將自己化作魔種,種在你的道心之中,借你的道心存活下來,時刻等著反噬。你磨滅不了他,鎮壓不住他,他便會反噬,將你的元神泯滅,奪你肉身。」

  司婆婆目光閃爍:「他不會奪我肉身。」

  「因為他太愛你了嗎?」

  藥師冷笑道:「那麼你錯了,他奪你肉身,借你身體重生,那麼他便是你,他愛的不是你,而是你的軀殼。等他變成了你,他便可以愛自己了。他是你的心魔,你也是他的心魔,他借你身體重生,便是戰勝了自己的心魔,厲教主是要借你來磨練自己,想要成神啊。」

  司婆婆打個冷戰,突然笑道:「藥師,你說了這麼多,你能解決掉我這個心魔?」

  藥師沉默下來,厲天行的元神已經種在司婆婆的道心中,他解決不掉。非但他無法解決,馬爺的佛法也解決不掉,村長的劍也無法剷除這個道心中的魔。

  能夠解決掉這個心魔的,唯有司婆婆自己,他們所能做的只是幫助司婆婆鎮壓這個心魔。

  「我住在這裡四十多年,你們不能解決掉他,那麼我繼續住下去又有什麼用?」

  司婆婆提著籃子便走,頭也不回,道:「我去找牧兒,我總擔心他吃不飽穿不暖,被人欺負。你們放心,我若是壓不住厲老鬼,我會回來的!」

  村長和藥師一起皺眉。

  司婆婆挎著籃子來到江邊,喚來一頭負江獸,登上獸背,沿江而下。

  負江獸走了百十里地,司婆婆突然怔了怔,只見江心有一個瞎子拄著拐杖正在行走,司婆婆臉色頓時黑了,探手過去,一把將這瞎子拎起,放在負江獸背上,嗔怒道:「瞎子,你也要留我?」

  瞎子茫然,賠笑道:「原來是婆婆。我好端端的走路,什麼留你?」

  司婆婆將信將疑,道:「你大清早的跑這麼遠,不是為了堵住我,不讓我離開村子?」

  瞎子叫屈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留你作甚?對了,老太婆這是去哪裡?是否能捎我一程?」

  司婆婆眨眨昏花老眼,笑道:「我準備去延康國,你要捎著嗎?」

  瞎子拍手道:「我正好也要去延康國!」

  司婆婆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瞎子一臉無辜。司婆婆冷笑道:「你去延康做什麼?」

  瞎子淡淡道:「我的眼瞎了,我去找挖掉我雙眼的那個人。」

  司婆婆心頭一跳,笑道:「我還以為你擔心牧兒的安危,打算去延康找牧兒,原來是去辦正事。」

  「他長大了,自然能夠應付一切變數。」

  瞎子這話讓司婆婆暗暗慚愧,只聽瞎子繼續道:「我不會直接去找他,我會暗中觀察他。」

  正在此時,空中一道流光閃過,司婆婆抬頭,只見那流光已經不見蹤影,突然,那道流光又折返回來,唰的一聲落在負江獸的背上,瘸子身影出現,悻悻的看著獸背上的兩人。

  瞎子怒道:「瘸子,你鬼一般跑來跑去好不嚇人!你作甚?」

  「出村溜達溜達。」

  瘸子東張西望,道:「你們有沒有看到馬爺?我昨天就沒有看到他,他昨晚沒有回來。」

  司婆婆驚訝道:「馬爺沒有回來?他一向都是按時回到村子裡的。」

  瘸子嘆了口氣,道:「我估計他想念牧兒,去延康國了,我要去找他。這老小子一聲不吭就走,我要去質問他為何要這麼做,為何要拋棄我們這麼多年的友誼。我還要去看看我的腿……」

  瞎子冷笑:「你不是想去見牧兒吧?」

  瘸子冷冷道:「我會想他?我才不會想他!這小子是我們撿來的,從小就淘氣討厭,我老早就想把他攆走了……咦,你看前面的混蛋好像是屠夫那廝……果然是屠夫!」

  過了片刻,負江獸的獸背上站著四人,當然,屠夫是用雙手站著。三人面面相覷,瞎子拄著竹杖,側耳傾聽,卻沒有一個人出聲。

  司婆婆挎著籃子,瘸子拄著拐杖吹著口哨,屠夫雙手放下,叉著腰東張西望。

  良久,瞎子訥訥道:「馬爺也跑了,再加上我們四個,村裡就只剩下藥師,村長,聾子和啞巴……」

  「啞巴跑了。」

  屠夫哼了一聲,道:「村長和藥師還沒起來,啞巴就跑了,背著一個大箱子跑的,我跑出來追他沒追上!」

  瞎子愕然,哭笑不得道:「那麼就剩下聾子、村長和藥師了。」

  瘸子嘿嘿笑道:「我們才不是想牧兒,我們是各自有各自的正事。我是去皇宮瞧瞧我的腿,萬一延康國師將我那條腿醃一醃烤一烤熏一熏,做成了火腿,那還得了?」

  瞎子點頭:「我也是有正事,我要去為我的眼睛報仇。」

  司婆婆連連點頭,笑道:「我身為聖教的上代聖女,新教主登基,我自然要去見一見新教主。」

  屠夫想了半晌,想出一個理由,道:「我覺得我的下半身可能掉在哪個地方了,我去找找,說不定還能接上。」

  四人都鬆了口氣,異口同聲道:「所以我們都有正事!」

  殘老村,村長和藥師坐在村口默默喝茶,過了良久,藥師道:「村裡只剩下我們四個了。」

  「藥師,馬爺昨天就走了。」

  村長飲茶道:「他們心性還是差,坐不住。還是聾子飽讀詩書,學富五車,心有城府,氣定神……」

  他側頭,呆呆的看著聾子背著一個帶著遮陽籠布的竹簍從他們身邊走過。

  藥師忍不住道:「聾子,你到哪裡去?」

  聾子似乎沒有聽見,逕自走了。

  「這混球,又裝作沒聽見!」藥師氣道。

  「現在村子裡只剩下我們倆了。」

  村長哭笑不得,突然道:「你何時走?」

  藥師連忙搖頭:「我仇家這麼多,哪裡敢走?我現在擔心,這些壞蛋一股腦全都跑出去了,只怕會引起一場不小的動亂呢。咱們村的壞蛋……」

  村長笑道:「讓外面的人頭疼去吧。你若是想走,你也可以走,我留下看著村子,等你們回來。」

  藥師遲疑一下,搖頭道:「我出去只會給他們添亂,咱們村所有的壞蛋之中,我的名聲最不好……」

  村長似笑非笑道:「若非如此,你也早就跑了。」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堤江縣與虎陽縣交界,秦牧抬頭看了看初生的朝陽,抬手朱雀元氣迸發,將奪自屍仙教弟子的衣物燒掉。至於那張人皮早已被他丟在半路,穿上別人的皮,他還是有些心理負擔。而且他還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袱,裡面全都是司婆婆為他準備的零碎東西,也無法披著人皮,否則便會變成大駝背,很容易被人看穿。

  「司婆婆的駝背裡面藏著什麼?」秦牧突然冒出一個好奇的念頭。

  他背著行囊,倘若披著人皮便會變成駝背,司婆婆並非是駝背,這麼說來她的駝背中肯定藏著東西,秦牧很是好奇,那裡面到底藏著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一夜逃遁,沒有休息,又經歷一場場惡鬥,讓他著實疲憊,包袱裡的狐靈兒已經累得睡著了。

  一陣風吹來,秦牧立刻追上風尖兒,踩著風而行,不過走了幾步只覺身體疲乏,只得落下來,老老實實的走路。

  突然,空中傳來嗡嗡的聲音,秦牧循聲看去,只見幾隻火紅色的甲蟲飛來,那些甲蟲竟不怕人,飛到他近前繞著他飛了幾周。

  「屍蟞蟲!」

  秦牧眼角不自覺抖動一下,打個哈欠,自言自語道:「好累,還是找個地方睡一覺……」

  他手指飛速連彈,那幾隻甲蟲頓時爆碎!

  秦牧立刻加快速度,飛馳而去。

  他曾經在藥師那裡見過這種蟞蟲,屍蟞有青蟞、黑蟞等顏色,其中以紅屍蟞最為難得。而這些紅甲蟲就是紅屍蟞!

  而在此時,嗡嗡嗡的聲音傳來,他抬頭看去頭皮發麻,只見空中一朵紅雲正在向這邊趕來,氣勢洶洶!

  那朵紅雲飛得越來越低,突然一隻隻紅色的甲蟲飛入山林中,鑽入亂墳崗,亂墳崗的地面抖動,一隻隻骷髏從地底爬出,邁開雙腿向秦牧瘋狂追去!

  更多的屍蟞飛來,鑽入途中遇到的野狼獾子甚至猛虎等野獸體內,那些猛獸紅著眼,竟然也向秦牧撲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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