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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yo117 發表於 2017-8-23 08:43 PM

本帖最後由 yayo117 於 2017-9-6 06:40 PM 編輯

第60章

  徐文思、小胖兩人大腦同時當機中,阮東陽自顧自地吮著於棠的嘴唇,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

  於棠處於震驚中,她沒有想到阮東陽會親她,從來沒有想過,大腦一片空白,完完全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正在這時,忽然一個人影躥出來,倏地把阮東陽拽起來,衝著阮東陽的臉就是狠狠一拳,“啪”的一聲,阮東陽冷不防地被打趴在地。

  於棠嚇的輕呼一聲。

  “王八蛋!誰讓你親她的!王八蛋!”徐文思抬腿就要踹阮東陽,小胖趕緊上前一把摟著徐文思的腰,把徐文思往後拖,急急地幫阮東陽解釋:“文思,文思,別打,別打,東陽不是故意的。”

  “放開!”徐文思怒了,平時看阮東陽對於棠真心真意愛護有加,阮東陽貧貧嘴說什麼於棠是他媳婦兒的話,徐文思都不介意,畢竟阮東陽有時候嘴挺賤的,今天直接對著於棠上嘴了,這還沒有十八周歲就這樣,把於棠當什麼了,這孩子真他媽的混蛋,混蛋,徐文思真的非常生氣,他不允許任何一個男生強吻於棠。

  “文思,親都親了,算了吧。”小胖語無倫次地說。

  徐文思一把甩開小胖,怒聲問:“算了?!合著於棠不是你妹你不知道心疼是不是?!”

  小胖慌張解釋:“文思,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你走開!”徐文思把小胖推開。

  小胖怕徐文思再打阮東陽,再次拉住徐文思的胳膊:“文思!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沒話跟他說!”徐文思再次甩開小胖的手,走到於棠跟前,將於棠拉起來,扶起於棠自行車,胸口起伏著問:“棠棠,還能推自行車嗎?”

  於棠木木地回答:“能。”

  “那我們回家。”

  “嗯。”於棠點頭。

  徐文思把於棠的自行車交給於棠,一只手推著自己的自行車,一只手扶著於棠的車頭,兄妹兩個理也不理阮東陽和小胖朝煙廠家屬院走。

  這鬧的什麼事兒啊?剛才不還好好的,怎麼又打架又冷戰啊,小胖左右為難,最後跑到阮東陽跟著蹲著,苦著臉喊:“東陽啊。”

  阮東陽仍舊趴在雪上,他被徐文思一拳打醒了。

  “疼嗎?”小胖問阮東陽,指的是他的臉。

  “疼。”阮東陽說。

  “你要是不疼我都想打你。”小胖苦惱地說:“你怎麼能這麼對小於棠呢?你這行為太壞了,你都把她嚇著了。”

  阮東陽不作聲,這事兒是他王八蛋了。

  “走,我們回家。”小胖把阮東陽拉起來。

  於棠、阮東陽、徐文思、小胖四個人第一次回煙廠家屬院是分兩波的,於棠、徐文思推著自行車深一腳淺一腳走在前面,阮東陽、小胖推著自行車深一腳淺一腳走在後面,哪怕阮東陽、小胖可以超過於棠和徐文思。在這個白雪映亮四周的深夜裡,四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整條寬敞的大路上只有此起彼伏咯吱咯吱踩聲。

  三十分鐘後,四個人到了煙廠家屬院,煙廠家屬院內也是一片白雪茫茫,安靜地只剩下踩雪咯吱聲,到阮東陽家時,於棠、徐文思徑直走過,阮東陽、小胖則停了下來,一起看著於棠、徐文思朝二十三棟走。

  小胖看著阮東陽欲言又止。

  阮東陽摸摸臉說:“你回家吧,注意安全。”

  “你的臉——”

  “沒事兒,不疼。”

  “小於棠——”

  “你別管了,回家吧,回家去吧。”

  “那好吧。”小胖一步三回頭地看著阮東陽。

  阮東陽見小胖走到小胖家的那條路時,轉身把院門打開,悶著頭朝院子裡走,院子裡傳來大黃汪汪叫聲和大橘、小花的喵喵聲,平時阮東陽都會去看看大黃、大橘、小花及貓仔的,今天悶頭朝二門進,也不理幾個小動物。

  “東陽回來了。”阮正賓知道下雪路滑,擔心著阮東陽,已經下樓來查看四五遍了。

  “嗯。”阮東陽低低應一聲。

  “外面雪厚吧,你們四個怎麼回來的?”阮正賓問。

  “推著自行車走著回來的。”

  “沒人摔著吧?”

  “沒有。”

  “餓不餓?”

  阮東陽把自行車往客廳一放,無力地開口說:“爸,你睡吧,我也困了。”

  阮正賓想著兒子還有五個多月就高考了,現在正是集訓的時候,每天都是起早貪黑的,比他這個北州市煙廠集團公司的二把手還要辛苦費腦子,於是最後關切地問一句:“餓不餓,要不爸給你做夜宵吃?”

  “不要了,我睡了。”阮東陽無精打采地進房間,順手把房門關上。

  見兒子累成這樣,阮正賓嘆息一聲,高考真是折磨人啊,多累孩子啊。

  與此同時,於棠、徐文思到了二十三棟,見單元樓內沒有停放別的自行車,二人就把自行車鎖在單元樓內,沒有再吭哧吭哧抱上樓,二人空手到三零二室時,於棠才開口說:“文思,剛才那事兒,你別跟我媽和叔叔說。”

  徐文思點點頭:“嗯,我知道。”

  於棠想了想說:“還有——”

  “還有什麼?”徐文思問。

  “明天你見著阮東陽,別和他又打又吵了。”

  徐文思看著於棠,想要從於棠清澈的眸子裡探尋一些東西,可是於棠的眼睛仍舊是清澈和沉靜的,並沒有什麼異樣,徐文思想了想,點頭說:“好。”

  二人一進房間,徐牧成就過來迎接,說是鍋裡燉著雞湯呢,讓兩人趕緊喝了,驅驅寒。

  於棠笑著問:“叔叔,我媽睡了嗎?”

  “睡了。”徐牧成笑著回答:“天冷,一個小時前我就讓她睡著了。”

  “我去看看?”於棠問。

  “去吧,動作輕點,她最近睡眠淺。”

  “嗯。”於棠推開主臥的門,輕手輕腳地走到謝玉芬跟前,看著謝玉芬嘴角帶笑的睡顏,於棠心裡一陣甜蜜,徐叔叔真的很疼媽媽,在媽媽未懷孕前,衣、食、住、行、用徐叔叔都樣樣做到周到,懷孕後徐叔叔更是每天噓寒問暖,因為媽媽是高齡產婦,徐叔叔對媽媽又多了一層小心。於棠嘴角帶笑,目光下移,看著謝玉芬的大肚子,還有十多天寶寶就要出生了,一個新生命啊,於棠又激動又期待,正想隔著被子親了親謝玉芬的肚子,才嘟起嘴唇,忽然想到剛才親過她的阮東陽。

  阮東陽已經洗了澡,換上睡衣,躺在床上卻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又下雪了,鵝毛般的大雪順著半開的窗戶,夾著冷風簌簌地往房間鑽,阮東陽一點都不冷,他的內心一片火熱,像著火了一樣,燒的他一秒鐘都躺不下來,他倏地坐起來,看著書桌上橫擺、豎擺的照片,是初中的畢業照,每張照片裡都是四個人,四個人笑容清澈,特別是於棠,穿著校服扎個馬尾都能笑的美輪美奐,阮東陽看一會兒,拉個書桌的抽屜,從一本厚厚的《家•春•秋》中抽出一張照片,照片也是初三畢業照的,是他單獨和於棠照的,照片中他摟著於棠衝鏡頭呆笑,其實那時他摟她時,心跳的厲害,都快到窒息了,可他就想摟著她,就像今天他親她一樣,潛意識裡知道不對,可腦子真的就不聽使喚了,他想親她、想抱她、想對她好、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可剛才他沒經過她同意就親她,肯定嚇壞她了,實在太混蛋了,太王八蛋了,徐文思打得對,阮東陽“啪”的一下,往自己臉上甩了一巴掌,罵:“你大爺的你就是個王八蛋。”

  罵完之後,阮東陽心裡燒的更難受了,他轉頭看向衣架,猛地站起來拿起衣架上的羽絨服,趿著拖鞋就出了門,剛出二道門,大黃汪汪叫兩聲。

  “大黃,你丫再叫我馬上就閹了你!”阮東陽低罵一聲。

  大黃立刻不敢叫,瑟瑟地趴在狗屋裡。

  阮東陽輕手輕腳地出了院子,剛一出院子把羽絨服帽子往頭上一戴,頂著雪花,狂奔到二十三棟側面,看著三樓於棠房間亮著燈,咧嘴一笑,沒有喊,而是抓起地上雪,團成一小團,朝於棠窗子上扔,把於棠窗子砸的啪啪響。

  於棠正坐在書桌前看書,聽到聲響,疑惑地打開窗子,一個晃動的人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於棠。”阮東陽小聲喊。

  於棠站在窗前,燈光自她身後灑下來,灑在阮東陽的身上,他看著阮東陽上身穿著羽絨服,下身穿著格子睡褲,腳下穿的是露腳後跟的棉鞋,沒有打傘,大片大片的雪花朝他飛去,他昂頭站著雪裡,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目光清澈虔誠還帶著緊張地看著她,說:“於棠,對不起,還有,還有,我喜歡你,我特別特別喜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8-23 08:58 PM

第61章

  喜歡?

  阮東陽喜歡她?結合剛才阮東陽的親吻,於棠才驚覺阮東陽長大了,他不再是十三歲的孩子,他虛歲十八歲,這是個美好無比的年齡,也是個騷動不安的年齡,以致於上輩子沒發生的事兒,這輩子發生了,他喜歡上她了。

  “於棠。”阮東陽放下雙手喊。

  於棠背著光,她可以看到阮東陽認真的目光,阮東陽看不到她的絲毫表情,但這完全不妨礙他內心熊熊火焰持續燃燒:“於棠,我們談戀愛吧,我會對你特別特別好。”

  於棠隱入黑暗的眸子微微閃動。

  “好不好?”阮東陽在樓下問。

  大雪仍舊下著,在阮東陽的頭上、羽絨服上落了一層白雪,可他仍舊滿臉喜悅和期待,少年一顆鮮紅跳動的心,足以劈開所有寒冷黑暗,他就那麼靜靜地等待她的回答。

  “好不好?”他又問。

  於棠半晌才開口:“東陽,馬上就要高考了。”

  阮東陽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齒,帶著傻氣和嘿嘿聲,說:“我不會耽誤你的,我們一起好好學習,一起上大學,一起畢業,好不好?”

  於棠目光再次閃爍,而後定在阮東陽身上的積雪上,問:“你冷嗎?”

  “不冷。”

  於棠默了默,開口問:“叔叔燉了雞湯,你要不要上來喝一碗?”

  “好。”阮東陽趿著拖鞋,轉身就朝二十三棟正門跑,因為腳下打滑,差點摔倒,伸手扶住樹枝站穩之後,跟沒事兒人一樣高興地朝單元樓內衝,衝上三樓三零二室。

  於棠端著熱騰騰地雞湯在客廳等他。

  “於棠。”他不好意思地撓後腦勺,仿佛剛才的勇氣一下用光,現在只剩下慫氣了。

  “快喝點吧。”

  “好。”

  於棠拿毛巾給他擦身上的雪,阮東陽捧著碗喝雞湯,心裡美滋滋的,才剛喝完,徐文思從房間裡出來,見到阮東陽後,勃然大怒,拽著阮東陽就往外拽。

  “文思。”於棠怕徐文思和阮東陽打起來。

  “棠棠,你往邊上站,我送他回家。”徐文思又扯又推,把阮東陽推出門外,把阮東陽的一只拖鞋都推掉了。

  阮東陽赤腳穿上拖鞋後,看著徐文思嘻嘻笑,於棠的“不拒絕”令他心情大好,連徐文思憤怒推他,他都能品出關愛來,說:“文思,你生什麼氣啊?”

  “你滾。”徐文思說。

  阮東陽轉而正色,向徐文思鞠躬,說:“文思,對不起,我以後再不這樣對於棠了。”

  “滾回家去吧。”徐文思把門砰的一聲關上。

  “……”阮東陽也不生氣,衝著門說:“那我明天再來。”

  徐文思氣的站在門口,片刻後才看向於棠。

  於棠問:“東陽走了?”

  “走了。”

  “我們應該給他一把傘的。”於棠說。

  徐文思直直看著於棠,從於棠眼中看到了對阮東陽的關心,還有些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東西,這讓徐文思頓生一股挫敗感,他想問一問於棠的感受,最終什麼都沒問,也不想問,而是說一句“很晚了,早點睡,明天還要上學呢”然後進了自己的房間。

  於棠在客廳站一會兒,而後想起什麼,跑到陽台,朝樓下看,昏黃的路燈燈光照出片片雪花的形狀,打著圈兒的往下落,落在路燈下的阮東陽身上。

  阮東陽正站在路燈下,朝於棠家的三樓望,目光與於棠撞上。

  “你怎麼還不回去?”於棠提高聲音問。

  “我等你家燈熄滅了。”阮東陽嘿嘿笑著說。

  於棠忽然心頭一熱,這個熱度差點燙傷她的心髒,上輩子這輩子都沒有哪個男生對她這麼好過,讓她一點都拒絕不了。

  “你先回家。”於棠說。

  “你先熄燈。”阮東陽說。

  於棠把聲音放硬了,其實是還是軟軟的:“你先回家。”

  阮東陽輕易察覺於棠聲音的變化,笑著說:“好,好,我回家。”然後轉身,上身穿著深藍色羽絨服,下身穿著格子睡褲,腳下穿著露腳跟拖鞋,樣子邋遢,姿態卻是出奇的矯健,仿佛他身上有使不完的力量一樣。他還一步三回頭地看於棠。

  直到看不到於棠,於棠也看不到阮東陽,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阮東陽還沒有到家,仍在路上走著,茫茫雪夜中,四周寒氣逼人,他渾身不覺,他心裡有一團火,呼呼燃燒著,燒的他激動、喜悅,忍不住將食指彎曲放在嘴裡,吹了一個震徹煙廠家屬院的流氓哨,然後昂頭衝著紛飛的大雪吼一聲,接著就是旁邊的住家戶,猛地把窗子打開,破口大罵:“哪家的死孩子,大半夜不睡覺,叫你大爺的叫!”

  被罵的阮東陽嘿嘿笑,也不頂回去,拔腿就往家跑,跑到家後,鑽到狗屋裡把大黃拖出來,又抱又摟了一陣,說:“哥有媳婦兒了。”

  大黃嗚嗚兩聲往狗屋鑽。

  “不懂情趣!”阮東陽往大黃屁股上拍一巴掌之後,又挪到了貓房撈大橘,大橘嚇的縮在貓房最角落,不願理阮東陽。

  “……”阮東陽這才願意回自己房間,躺在床上,大腦中滿滿都是對未來的憧憬畫面,每一楨畫面裡都有於棠在。

  於棠此時卻憂慮地睡不著,阮東陽性格色彩太濃烈,濃烈的他身邊的人以他為標杆,濃烈的讓他優秀的無人可及,這種濃烈稍稍有一絲偏差,就會無以彌補,正值高考當口,她毫不懷疑以阮東陽的優秀,他的前途無可限量,可是若是在這當口出了問題,她也深深知道對他會是致命的打擊,也可能斷了前程。

  於棠睡不著,一點都睡不著,她摸到床頭的復讀機,這復讀機是阮東陽新買的,說是借給她,讓她聽英語聽力,她隨手按了播放鍵,把聲音放小,隨即裡面流出張宇的《月亮惹的禍》,近來很火的一首歌:

  “都是你的錯,輕易愛上我。

  讓我不知不覺滿足被愛的虛榮。

  ……

  都是你的錯,你對人的寵。

  是一種誘惑。

  ……

  都是你的錯,你的痴情夢,

  像一個魔咒。

  被你愛過還能為誰蠢動。

  ……”

  也許是學習太累了,也許是被窩太暖了,也許是歌曲催人入睡,於棠漸漸沉入醒夢中,夢中她又夢到了上輩子,上輩子她剛上大學不久,阮東陽到學校找她,她自認為和阮東陽關系不好,心驚膽戰地見了他,他笑著攏起額前的頭發,露出發際線處的月牙痕說:“知道這是怎麼弄的嗎?”

  她說:“我砸的。”

  “都毀容了吧?”

  貼著發際線哪裡算毀容了?但她不敢和阮東陽說,阮東陽這人脾氣太壞了。

  “所以,你得陪我。”阮東陽說。

  “賠什麼?”她戰戰兢兢地問。

  “陪我啊……”阮東陽話未說完,梁書傑出現,代她向阮東陽道歉。

  阮東陽黑著臉問:“他是誰?”

  她說:“我男朋友。”

  “什麼鬼德行,醜死了。”然後阮東陽頭也不回地走了。

  “棠棠,棠棠。”

  拍門聲打斷了於棠的夢,於棠睜開眼睛,從窗簾縫往外一瞄,天已經亮了。

  “棠棠,起來背書了嗎?”謝玉芬的聲音傳進來。

  “媽,我現在就起來。”

  “快點,今天怎麼這麼能睡,文思都背兩篇課文了。”

  “嗯,我起來了。”

  於棠起床洗漱,讀了二十分鐘英語課文,才剛坐在桌前吃飯,阮東陽來了,阮東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他又戴個口罩,只露一雙清澈俊氣的眼睛和英氣的劍眉,配著身後毛茸茸的羽絨服帽子,帥氣中帶著逼人的朝氣和俊朗。

  “東陽,今天早啊,這是怎麼了?”謝玉芬關切地問。

  阮東陽先是看於棠一眼,然後嘿嘿笑說:“感、感、感冒了。”

  “那戴口罩干什麼啊?感冒更要通通風啊。”

  “不不不,阿姨你這不是懷寶寶嘛,我要是傳染給你們了,多不好。”

  謝玉芬見阮東陽這麼體貼開心地笑了。

  徐文思不陰不陽地刺一句:“知道感冒就離我們遠點。”

  “文思,怎麼說話呢。”徐牧成說徐文思一句:“東陽這是來找你們一起上學。”

  徐文思不再作聲了。

  謝玉芬笑說:“沒事兒的,文思、東陽說笑都說慣了的。”

  “對,徐叔叔沒事兒沒事兒的。”阮東陽說完拎著凳子挨著於棠坐。

  於棠:“……”

  徐文思:“……”

  徐牧成、謝玉芬知道於棠、阮東陽、徐文思、小胖四個孩子關系特別好,從初中開始四個人就一起打打鬧鬧的,比這親密的事兒都有,四個人很有分寸的,徐牧成、謝玉芬並不多想,一直熱情地和阮東陽聊天。

  阮東陽時不時看於棠。

  出門上學時,於棠對阮東陽說:“你明天別來找我、和文思上學了。”

  “為什麼?”

  “你感冒了。”

  “我不戴口罩了嗎?”

  “萬一你身上還有病毒,傳染給我媽怎麼辦?”

  “行,那我感冒趕緊好。”

  “……”

  因為昨天一夜的雪,今天又是陰天,所以四個人都沒有騎自行車,而是走到煙廠公交車站牌等公交車,可以少走一點路,節約點時間。

  四個人按順序排隊上車,臨到上車時,阮東陽一把將小胖拽到最後,讓於棠先上車。

  小胖眼睜睜地看著阮東陽和於棠坐在一起,阮東陽樂的屁顛屁顛的,小胖和徐文思拉著扶手站在後車門口,小胖不時回頭瞥阮東陽和於棠,他似乎聞到了愛情的酸臭味,眼紅地問徐文思:“他們兩個談戀愛了?”

  “不知道。”徐文思不高興地回答。

  “談了吧?”小胖又問。

  “可能吧。”

  “怎麼那麼容易就談了呢?電視劇裡談戀愛都沒這麼快的啊。”

  “電視劇哪個男的有阮東陽這麼不要臉,死乞白賴地纏著人不放的?”徐文思不滿地說。

  小胖無言以對。

  四個人又是分兩波進北州市第一中學,經常站在高三(1)班護欄邊向下注視的梁書傑,今天如往常一樣,本應該看到於棠、阮東陽離的遠遠,今天卻看到於棠、阮東陽走在一起,並且有說有笑,梁書傑目光一冷,這兩個人怎麼回事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8-23 09:01 PM

第62章

  “梁書傑,要上課了!”這時,許倩倩走過來,拍一下梁書傑的肩膀。

  梁書傑驚的回頭,看是許倩倩松了一口氣。

  許倩倩笑著說:“怎麼了,嚇成這樣。”

  “正想事情呢。”

  “想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這麼出神?”許倩倩調侃。

  梁書傑扯扯嘴說:“也沒什麼。”

  “那別出神了,趕緊回教室吧。”

  “嗯。”

  梁書傑、許倩倩進入高三(1)班,剛落座,於棠、阮東陽、徐文思三人踩著預備鈴聲走進來。

  梁書傑望著於棠。

  許倩倩的目光在阮東陽身上,而阮東陽才剛坐下又看向於棠。

  於棠則誰也沒看,滿臉認真地從高高的一摞書中,抽出高二下學期英語書,然後打開書本,默讀課文,等待英語老師的來臨。

  理科班的英語,相較於自身的數理化來說,一般都是弱項,重點班高三(1)班也是如此,所以學習能動性極強的理科班學生,為了不讓英語拉開分,上英語課時,大家都非常認真,教室異常安靜。英語課快結束時,英語老師突然提醒阮東陽不要趴在桌上,坐好認真聽課,於棠跟著同學們的目光看向阮東陽。

  阮東陽衝於棠嘿嘿一笑,坐正身體。

  於棠橫了他一眼,示意他認真聽課,他向於棠敬了個禮,隨即專心聽課。

  於棠:“……”

  梁書傑看到這一幕心裡十分不悅,但也只能忍著。

     ----------

     第一節 課下課之後,於棠喊了許倩倩一聲之後,開始收拾畫板等繪畫工具,這時阮東陽趴在桌上,狀似調皮地喊:“於棠。”

  於棠回頭看他一眼,又繼續收拾東西。

  “於棠。”阮東陽再次喊。

  “干什麼呀?”於棠問。

  “於棠,我難受,你過來和我說說話。”阮東陽一副撒嬌的模樣。

  “我沒時間和你說話呀,我還要去畫室。”於棠不理會他的“幼稚”,而且還在教室內,她和他要說什麼?兩個大喇喇的坐在一起說話成什麼樣子了?

  於棠看一眼阮東陽,拎著畫板和許倩倩去了畫室,第四節 課踩著上課鈴聲回來上課,驚奇地發現阮東陽不在桌位前了,於棠環顧四周,發現阮東陽沒跟別人調換桌位啊,轉頭看向徐文思的桌位,徐文思正低頭做題,徐文思都在,那阮東陽去哪裡了?難道是打籃球忘記回來了?

  於棠看向教室門外,物理老師夾著書本都進來了,阮東陽還沒回來。

  怎麼回事兒呢?

  連物理老師看不著阮東陽,都笑著調侃著問:“怎麼?全校萬年第一名阮東陽沉迷於打籃球,還沒回來啊?這都要高考了呀。”

  “報告老師,阮東陽發燒,被他爸爸接回家了。”班長回答。

  發燒了?

  於棠登時一驚,忽然就想到昨天晚上阮東陽裹著羽絨服,穿著睡褲、拖鞋,在雪地裡身上淋了一層白雪的畫面,那時他的衣服肯定是濕的,以及今天第一節 課下課,他蔫蔫地趴在桌子上說“我難受,你過來和說說話”,那個時候阮東陽肯定就在發燒了,他自己也許是不知道的,不然不會那樣軟綿綿的模樣。

  於棠不由得心慌,轉頭小聲問同桌:“阮東陽什麼回家的?”

  “第三節 課上課吧,他爸開車來接他的,原來阮東陽家這麼有錢,聽說他爸開的車很值錢的。”

  於棠懶得和同桌談論阮東陽家有錢這事兒,而是繼續問:“阮東陽發燒多少度你知道嗎?”

  “不知道,但肯定不低,不然徐文思也不會打電話讓阮東陽爸爸來了。”

  於棠沒再說話,心裡卻是惴惴不安。

     ------------------------

     第四節 課一下課,於棠、徐文思、小胖三個人趕緊往公交車站牌跑,坐上公交車,小胖問徐文思和於棠阮東陽怎麼會發燒的,平時身體不是挺好的嗎,徐文思和於棠絕口不提昨天晚上的事兒,下了公交車,一路跑到阮東陽家院子,看著阮東陽悠閑地躺在床上,說:“文思,早就和你說我不礙事不礙事,非打電話給我爸,看,藥效還沒發揮,我自己就把燒給壓下去了。”

  徐文思懶得跟他貧,說:“那我們回家吧。”

  小胖、於棠同時就應聲。

  三人才剛轉身,聽到阮東陽不舍地喊一聲:“於棠。”

  徐文思、小胖一回頭就看阮東陽已經拉著於棠的小手了。

  於棠頓時想鑽地。

  徐文思恨的牙癢癢。

  小胖被愛情的酸腐味兒熏的只想喊臥槽。

  “於棠,最後一節物理課我沒聽,你幫我補一下。”阮東陽看著於棠說:“好不好啊?”

  這句“好不好啊”令小胖渾身起雞皮疙瘩,麻蛋的,丫的人高馬大的,對著柔柔弱弱的小於棠撒嬌,真不要臉!

  可是,很明顯於棠很吃這套,他轉向徐文思說:“文思,你和媽說一聲,我一會兒再回去。”

  徐文思不悅地點點頭。

  小胖:“……”

  徐文思、小胖剛一出去,阮東陽立刻雙手握著於棠的手,把於棠手往被窩拉。

  “干什麼?”於棠皺眉反抗。

  阮東陽笑嘻嘻地說:“給你捂捂手。”說著就用熱乎乎的被子包著於棠的手,讓於棠坐在床邊,一股股的暖意從指甲源源不斷地傳過來,傳到指腹、手心、手腕……直達心底,於棠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看著阮東陽,阮東陽低眉正用手和被子裹著她的雙手,一臉認真,因為微低著頭,所以發際處的月牙痕看的清晰無比。

  “還冷嗎?”阮東陽抬眼問於棠,被窩裡的雙手是緊握著於棠的雙手。

  “不冷了。”於棠說。

  “你今天怎麼不戴手套?”

  “我忘了。”

  “我買給你的手套是不是早壞了?”

  “還沒有,我前幾天還戴呢,不過洗了還沒干。”

  “沒關系。”阮東陽從枕頭下又抽出一雙嶄新的手套,仍舊是粉色的,說:“我又給你買了雙手套,這雙肯定比原來那雙好,特別暖和的,我試過了。”

  “怎麼又是粉色的?”於棠問。

  阮東陽問:“女生不是都喜歡粉色嗎?”

  “誰說的?”

  “難道不是嗎?”阮東陽反問。

  於棠:“……”

  接下來阮東陽簡直像娛樂圈記者一樣,不停地詢問於棠的愛好,其實不用詢問他都是知道的,出於直男的直覺,卻認為於棠就是喜歡粉色。於棠在阮東陽房裡待二十分鐘後,說:“我要回家吃飯了。”

  “在我家吃。”

  “不行。”

  於棠剛一站起來,阮東陽摟著她腰,將她摟坐到床上,離他極近,近的能看到他翹密的睫毛,她才掙扎,他就親了上來,不是上次那種咬著不放,而是輕輕一啄說:“好了,你回去吧。”

  於棠:“……”

  於棠走後,阮東陽躺在床上,高興的蹬被子。

  “再受了涼了,你連期末考試都沒辦法去了。”阮正賓說。

  阮東陽蒙著頭躺好,在被窩裡抓著被子竊喜,天知道他剛才親於棠一下,於棠沒有拒絕,他是多開心啊,開心,比天還大的開心,真希望感冒快點好,這樣就用力親於棠了。

  三天後阮東陽感冒快速痊愈,隨之而來的就是期末考試,期末考試是按照高一、高二年級的時間考的,考完高一、高二年級的學生進入寒假狀態,而作為高三的於棠、阮東陽、徐文思、小胖則考完放假一天,然後繼續上課,上到大年二十七,寒假從大年二十八開始放假,年初六開始上課,也就是說高三寒假只有八天。

  得知消息,高三年級全體同學一片哀嚎。

  各班主任悠悠地說:“知足吧,距離高考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了,沒多少時間了,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本來校方只准放七天的,多出來的一天還是各班班主任聯合申請的呢。”

  於是全體同學對班主任感激涕零。

  感激涕零未完,就進入了高三第一學期的期末考試,考完之後那天,於棠、阮東陽、徐文思、小胖正准備去大吃一頓時,得知謝玉芬要生了。

  四個人興衝衝地跑到醫院,徐牧成、李金花正焦急地等著產房外。

  “傳進,你們怎麼都來了?”李金花看著於棠、阮東陽、徐文思、小胖說。

  “我們來看謝阿姨。”小胖說。

  “李阿姨,我媽進去多久了?”於棠問。

  “兩個多小時。”李金花說。

  “兩個多小時還沒生出來,那得多難受。”小胖吃驚地說。

  話剛落音,李金花一巴掌甩著小胖腦門上:“胡說什麼,走走走,別在這兒礙事。”李金花硬是把於棠、阮東陽、徐文思、小胖四個人哄走。

  於棠、徐文思擔心謝玉芬年紀大,不好生,所以誰都不離開醫院,於是阮東陽、小胖就陪著兩人在醫院樓下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8-23 09:16 PM

本帖最後由 yayo117 於 2017-9-8 09:58 AM 編輯

第63章

  於棠四人坐在醫院一樓長椅處,不時抬眸朝二樓樓梯口望去,那邊人來人往,卻沒有李金花來報信的身影。

  於棠心急如焚,擔心著媽媽也擔心著寶寶。

  徐文思一臉凝重。

  小胖戳戳阮東陽的肩膀說:“東陽,你猜,是男是女?”

  “什麼男女?”阮東陽問。

  “謝阿姨家的寶寶啊。”

  阮東陽想了想:“男孩吧。”

  “我猜是女孩,因為俗話說‘兒子折騰娘,女兒打扮娘’,你看謝阿姨懷孕都這麼漂亮,肯定是懷的女兒,還有謝阿姨肚子是圓的——”

  “一邊去,就你知識面廣,瞎扯!”

  “我說真的,我特別喜歡女孩,以後於棠和文思的妹妹就是我妹妹了。”小胖一臉憧憬:“你不希望從妹妹身上看到你不知道的小於棠嗎?”

  聽小胖這麼一說,似乎很不錯,但阮東陽沒理小胖,轉而看向於棠,問:“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於棠順口回答:“都行。”

  阮東陽嘿嘿笑:“我也覺得都行,男孩女孩子我都喜歡。”

  於棠品咂出際東陽這話的歧義,轉而看阮東陽,阮東陽衝於棠意味深長地笑。

  於棠:“……”

  又過了十分鐘,二樓一點動靜也沒有似的,小胖忍不住跑樓上去看看,下來時滿面喜色地說:“於棠文思東陽生了,生了,生了。”

  “我媽怎麼樣?”於棠急急問。

  “謝阿姨很好。”小胖高興完之後,滿臉失望地說:“可是生了個帶把的!不是妹妹!”

  於棠開心地問:“母子平安?”

  小胖點頭。

  “太好了!”於棠連忙轉身朝二樓跑,阮東陽、徐文思跟上,小胖再次失望地說:“可是不是妹妹啊,不是妹妹啊。”明明謝阿姨越來越漂亮,明明謝阿姨的肚子是圓的,生出來卻是個帶把的,看來傳言俗語都是騙人的,唯一不騙人的傳言是,煙廠家屬院就生不出來女孩子,小胖淚目。

  於棠三人不管小胖,輕手輕腳地進了病房,才剛看一會兒謝玉芬和小寶寶,就被李金花攆出來,說是讓謝玉芬和小寶寶好好休息。

  於棠四人心裡高興,踐行之前的承諾,大吃一頓,於棠、徐文思請客,於是四人特意去了煙廠外的一家飯店,點了不少菜,小胖看到美食就忘了小寶寶不是妹妹的遺憾,問:“於棠,文思,你們家小寶寶叫什麼名字?”

  “聰聰。”徐文思說。

  於棠加一句:“聰明的聰。”

  “徐文聰?”阮東陽問。

  徐文思點頭:“嗯。”

  “挺好聽,可我覺得聰聰不像文思,比較像小於棠。”小胖說。

  於棠三人齊齊給小胖一個白眼,就聰聰紅通通那一小團,小胖還能看出長得像小於棠,還真是牛了呢。

  不過過了春節,小聰聰滿月時,褪了紅了小臉蛋還真是更像於棠,家屬院的人都說於棠長這麼好看,聰聰長大了肯定也是個大帥哥,就是忒愛哭忒鬧騰了,徐牧成怕聰聰吵到於棠、徐文思高考,所以商量之後,就把謝玉芬、聰聰送到白揚鎮先待一段時間,正好休產假,那邊於棠的外婆、大姨也可以多照料一些,只是苦了徐牧成,每天白天坐午飯、晚飯給於棠、徐文思吃,晚飯剛坐完,趕最後一班車到白揚鎮住下,照顧謝玉芬和聰聰,第二天天不亮就坐車趕回來上班,但他一點都不覺得累,他太愛謝玉芬和聰聰了,一天見不著都想念的睡不著覺。於棠、徐文思一到星期天兩人就朝白揚鎮跑去,抱著才一個多月大的聰聰不松手,次次都被謝玉芬趕回來,說是要專心備戰高考。

  高考確實臨近了,還有兩個多月,之前家長們討論的話題又一次進入一個頂峰。

  “上師範好啊,老師是個鐵飯碗。”

  “什麼鐵飯碗,技術才好呢,以後就是技術的天下。”

  “女怕嫁錯郎,男怕選錯行。專業得讓孩子喜歡才行。”

  “聽說啊,今年高考應屆生比去年多出來好幾萬,嘖嘖嘖,萬人過獨木橋啊。”

  “……”

  煙廠作為國企,內部極其重視學歷,也導致他們對孩子的成績也極其在乎,因此幾乎每天都有家長在談論中考、高考,遠一點就談吃什麼是給孩子補腦。

  一向對阮東陽放羊的孟方蘭,也給阮東陽煲了蓮子豬心湯,結果阮東陽將湯打包了,送給於棠喝。

  孟方蘭又煲了魚頭湯,還是被於棠喝。

  今天又用豬腦燉了安神補腦湯,剛燉好,阮東陽就把湯往保溫桶裡倒。

  孟方蘭問:“你怎麼又往保溫桶裡倒?在家喝不行嗎?”

  阮東陽說:“我去和文思、於棠討論明天的照相和資料填寫。”

  “照什麼相?”孟方蘭問。

  “招生用的啊。”阮東陽邊擰保溫桶的蓋子,邊說:“全校前十名左右,先拍了照片,萬一我們考上名牌、重點大學了,學校就把我們的照片和座右銘什麼的貼出來,提高學校的檔次。”

  “哦,那你別忘了喝湯,我熬了好幾個小時,就這麼一碗,聽說特別補腦。”

  “知道了。”

  阮東陽拎著保溫桶朝二十三棟三零二室走,三零二室門開著,徐牧成正在廚房做飯,阮東陽打了聲招呼進了於棠房間,於棠正帶著耳機聽英語聽力,阮東陽進來她渾然不知,阮東陽嘿嘿一笑,順手把門關上,悄悄走到於棠左邊,摸一下於棠的右耳朵,於棠向右看,他在左邊笑。

  於棠往左看,他彎腰親過來。

  “東陽!”

  “別氣別氣,給你湯喝。”阮東陽放開於棠的嘴唇,笑嘻嘻地把保溫桶放到桌上,哄著於棠。

  “你怎麼又送湯?”於棠摘掉耳機問。

  “補腦啊。”阮東陽說:“我媽熬的,特別好喝。”

  “好喝你自己喝。”

  “我喝過了,這是剩的,而且我天天喝湯都喝膩了。”

  “那你別讓孟阿姨煲了啊。”

  “可她喜歡啊,你快喝吧,熱著呢。”

  阮東陽把保溫桶打開,湯汁倒出來,然後趴在桌上,下巴抵著胳膊,嘴角帶著幸福的笑容,眉目清朗地看著於棠,看著於棠小口小口地喝湯,他白白的牙齒露出來,這時已是春天,窗外綠意茵茵,微微的春風中夾著清香,舒適地吹進於棠的房間,於棠喝完湯之後,放下保溫桶。

  阮東陽問:“好喝嗎?”

  於棠點頭。

  “你還想喝什麼湯?”阮東陽問。

  “我不喝了,你要是喝不完,也別讓孟阿姨煲了,太浪費了。”

  “沒事兒的。”

  “你多點時間看書吧。”

  “我知道我知道。”說著阮東陽挪著凳子湊著於棠坐,這一兩個月來,阮東陽纏人的功夫,於棠是全部都見識了,親、摟、抱、跟簡直就是四大殺手锏,於棠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阮東陽挨著她坐,她已經適應了,倒是徐文思不適應,他推門一看,看到阮東陽、於棠挨得緊緊的,徐文思皺眉說:“東陽、於棠,你們注意一下,這是在家裡。”

  意思就是說,平時你們晚自習在學校卿卿我我也就得了,現在在家裡注意一下形像,萬一被家人看到了怎麼辦。於棠臉唰的一下紅了。

  阮東陽羞赧地撓頭。

  “棠棠,出來吃飯了。”徐文思說。

  於棠低聲應:“嗯。”

  因為徐文思的這一提點,於棠、阮東陽在煙廠家屬院收斂許多,在學校時,於棠也斥責過阮東陽幾次,不要動手動腳,可是阮東陽喜歡於棠,就想親親摟摟抱抱於棠,他看於棠哪兒都好,於棠氣的凶了他幾句,他也生氣了,一路上兩個人賭氣誰也不理誰,悶頭朝前走。

  徐文思不搭理兩個人。

  小胖每天就當看虐狗真人版愛情劇,時不時發出“臥槽”和“我的天吶”的感慨來緩解一下來自單身狗的嫉妒,畢竟,阮東陽這家伙戀愛起來虐死單身狗。

  四人到煙廠家屬院之後,如往常一樣,先到的是阮東陽家。

  阮東陽不高興地開院門,把院門弄的劈啪響,明顯在說“於棠,我生氣了,看到沒有,看到沒有,我很生氣,快來哄我”。

  小胖默默地轉頭看向於棠。

  於棠一言不發騎著自行車走了。

  小胖:“……”

  於棠到了二十三棟,把自行車鎖到樓梯口。

  徐文思問:“棠棠,你一會兒還要去跑步嗎?”

  “嗯,快高考了,體育課分值不少呢。”於棠笑著說。

  “好,你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放心吧,家屬院安全著呢。”

  “嗯。”

  於棠把英語書遞給徐文思,轉身朝煙廠公園去,順著操場跑,才剛跑五分鐘,看見跑道旁邊路燈下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人,於棠一眼認出是阮東陽。

  “你在這兒干什麼?”於棠走到跟前問。

  “我高興。”阮東陽賭氣地說。

  於棠氣笑了。

  “大半夜跑這兒坐著就是高興?”

  “想高興就高興。”

  “那你繼續高興。”於棠抬步要繼續跑,誰知阮東陽長腿一伸,故意絆於棠一下,於棠輕呼一聲,剛要摔倒,他眼疾手快,伸手一撈,將她抱坐到他的腿上,壞笑著看著她:“不准我在學校拉你手,我在這兒抱你總行了吧?”

  “放開,別胡鬧!”於棠蹙眉說。

  “我才沒有胡鬧,我可認真了。”說完一手摟著於棠的腰,一手按著於棠的後腦,咬住於棠的嘴唇,用力吮著,舌頭撬開於棠的唇,長驅深入,這是和以前不一樣的吻,於棠心裡一慌,剛要逃,他雙手摟的更緊,輾轉著,一陣陣少年清新的氣息傳遞過來,於棠喘不上氣來。

  昏黃清淡的路燈,灑在二人身上,清晰地看著一個身材纖細的女生坐在男生的腿上,被已然高大的男生摟在懷裡,深情地吻著,一看就是互相喜歡著對方。

  “我的天吶!”剛從煙廠外辦事回來的李金花,看到這一幕,原本只是哼笑一下現在年輕人都太瘋狂,太不規矩了,像她那會兒,男生女生拉個小手都臉紅好幾天,這兩個孩子親上了,太不守規矩了,可是當她看清楚兩個孩子的面容時,忍不住用手掩嘴,連連出聲數句:“我的天吶,我的天吶,這可不得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8-23 10:08 PM

第64章

  這、這、這於棠和東陽太、太、太太大膽了!

  李金花嚇的不輕,疾步走回家,剛推開門就氣喘吁吁地對大胖說:“傳進爸,傳進爸,我跟你說,我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就是公園操場上,我看到、看到——”

  “媽,你看到什麼了?”小胖從廁所出來問。

  李金花看一眼小胖,想著小胖和於棠、東陽的關系,話到嘴邊又給吞了下去,轉而說:“我看到有個路燈壞了。”

  “哪個路燈壞了?”小胖問。

  “就、就小賣部那裡。”

  “那你說公園操場干什麼?”

  “路過,路過,路過嘛。”李金花心虛地說。

  “哦,不要擔心,那明天應該就有人來修了,爸、媽,好困,我睡覺去了。”小胖一點也沒有懷疑什麼,撓著後背回房去睡覺。

  李金花把大胖拉到臥室,“砰”的一聲關上門,將自己剛才路過操場看到的一切說給大胖聽,最後又加一句:“於棠和東陽偷偷在談戀愛!”

  大胖愣了下,這事兒真是想不到啊!

  李金花則嘰嘰喳喳描述自己的震驚,表示自己多麼不敢相信這件事情,簡直就是我的天吶。

  大胖緩了一會兒,轉眸看一眼李金花,思忖片刻說:“金花,你看錯了吧?”

  “沒有。”李金花肯定地說。

  “你肯定看錯了。”

  “沒有。”

  “那就奇了怪了,我剛才才從徐牧成家回來,於棠正在家做作業呢。”大胖眼珠一轉,說:“怎麼一會兒於棠就跑到操場上去了?”

  李金花疑惑地問:“你去徐牧成家見到於棠了?什麼時候?”

  “就剛才,我們兩個前後腳的事兒。”

  “可是,我不會認錯的,就是於棠和東陽在親——”

  “夠了啊。”大胖把臉一沉說:“李金花,上次徐牧成和謝玉芬的事兒,你說禿嚕嘴就算了,那是事實。這眼看著馬上就高考了,你要為這捕風捉影的事兒又禿嚕了嘴,耽誤了於棠和東陽的前程,兒子第一個不原諒你!”

  大胖話說的很重,重的李金花都在懷疑自己真的看錯了,難道公園裡抱在一起親的不是於棠和東陽?

  “睡覺!”大胖喊了一聲。

  李金花挨著大胖睡著,反復地想,沒看錯啊,沒看錯啊,到底有沒有看錯呢?

  第二天早上,李金花就問小胖復習進度的事兒,順便問一問班裡有沒有談戀愛的事兒。

  “初三就有人談戀愛了啊。”小胖和媽媽關系很好,幾乎什麼都和李金花說。

  “那現在呢?”

  “現在也有人談啊。”小胖稀松平常地說:“以前不都和你說過了嗎?你還問。”

  “那、不是有好多女孩追東陽和文思嗎?他們兩個有沒有談?”李金花狀似無意地問。

  “沒有!”小胖堅定地說:“我們幾個一心只為高考和為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社會而努力!”

  李金花也沒問出個所以然,說:“時間不早了,趕緊把豆漿和了,去和東陽建設社會主義社會吧,去吧。”

  小胖咬著一個大包子,騎著自行車到二十三棟,一腳支地,喊於棠、文思兩聲之後,埋頭吃包子,一個大包子吃完,於棠、徐文思下樓,三人一起找阮東陽,阮東陽正在喂大黃,於棠三人在阮東陽院子外等了一會兒,阮東陽出來時,李金花正好去煙廠上班,和於棠四人打過招呼之後,目光來回在阮東陽和於棠之前打量,打量的阮東陽一頭霧水,於棠則頭皮發麻,不知道李金花是什麼意思。

  李金花走後,於棠四人騎著自行車出了煙廠之後,阮東陽問:“小胖,你是不是跟你媽說什麼了?”

  小胖立刻撇清:“我沒說你和於棠談戀愛的事兒!”

  “那就好,你們都別說,高考後我來說。”阮東陽開心地說。

  小胖松了一口氣。

  徐文思不作聲。

  於棠不由得側目看阮東陽,阮東陽的真心她感受得到,他就像是一團火,燃燒著自己溫暖著別人,讓人一點也拒絕不了,事情一點點偏離她的預想,“重生”是一個恩賜,但“重生”不會讓人變得無敵,就像每個人都有很多個“明天”,每一個“明天”都可以是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每一個“明天”來臨之前,都可以總結、反省、改過,但是“明天”那麼多,過不好一生的人還少嗎?

  於棠本來不想在高考前惹怒阮東陽這只豹子,毀了他的前程,結果應了那句“你對人的寵,是一種誘惑”,她重生了,卻無法完全掌握自己的未來,阮東陽就是第一個她無法掌握的。

  “想什麼呢?”突然一只大手抓著她的車頭,把她和自行車往路邊拉了拉,她順著大手、手臂看過去,看到阮東陽俊朗的笑臉:“看我干什麼,看路!”

  於棠還是看他。

  “我好看吧?”他笑著問。

  “嗯。”於棠點頭。

  阮東陽樂的哈哈笑起來。

  “神經病。”小胖嘀咕一句。

  “毛傳進,你說誰呢?”阮東陽聽到了,轉頭問小胖。

  “我沒說誰啊。”

  “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阮東陽轉頭指著小胖說:“說誰神經病呢你?”

  小胖猛地一蹬腳鐙子就跑。

  徐文思在後面喊:“東陽,別追,小心摔了。”

  阮東陽不聽。

  於棠喊一聲:“東陽,別追了,回來。”

  阮東陽立刻停了,調個頭就騎回到於棠身邊。

  於棠:“……”

  徐文思:“……”

  昨天還冷戰的於棠、阮東陽,今天就好的如膠似漆,令徐文思和小胖汗顏,四個人規規矩矩地騎車到了學校之後,又進入緊張的學習中,距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一輪二輪三輪復習已經完畢,這時已經進入到了綜合訓練階段,各科老師開始強調,不要抓難題了,不要摳著難題不放了,要注意細節,查漏補缺,也不要再熬夜了,調節好生物鐘,一定要按時睡覺,按時吃飯,心平氣和,別緊張等等。

  各科老師輪番說,但是一些院校資料、黑板上的倒計時,還是令同學都處於緊張之中,一些心態差的同學,看到倒計時“40天”的字樣,直接緊張的病了兩天。

  於棠、阮東陽、徐文思、小胖四人中,心理素質最好的是阮東陽、徐文思,於棠次之,小胖最差,星期六開完班會,小胖愁眉苦臉地說要高考了,好嚇人,令於棠哭笑不得,阮東陽、徐文思就拉著小胖去操場上打籃球,於棠則坐在操場邊的椅子,用她的錄音機聽英語聽力,等著和阮東陽他們一起回家。

  星期六不用上晚自習,本來於棠打算和徐文思一起去白揚鎮看媽媽和聰聰的,聰聰已經三個多月了,小家伙長得又胖又可愛,於棠、徐文思一提聰聰就開心。然而她和徐文思不能去看小家伙,因為媽媽說高考了,抓緊時間復習,考完好好帶聰聰,她也可以回來上班了,於棠、徐文思只好聽媽媽的話,於棠也只好坐在這裡聽英語聽力。

  聽完磁帶的正面,關上錄音機,把磁帶拿出,反面裝進去,繼續聽反面,在於棠認真捯飭著錄音機時,沒注意不遠的梁書傑正嘴角帶笑地看著於棠,於棠似乎又漂亮了,這是梁書傑從家事中抽離出來後才發現的,他正要上前和於棠打招呼時,梁程志跑過來說:“哥,大伯來接我們去看爺爺了。”

  梁書傑向學校外看一眼,看到學校外正停著一輛高級的轎車,又轉頭看一眼坐在長椅上美好的於棠,最終戀戀不舍地跟著梁程志朝學校外走。

  梁書傑、梁程志才剛走。

  阮東陽滿身大汗地跑到於棠面前,於棠嚇了一跳。

  “嚇著你了?”阮東陽笑著問,頭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流,眼神清澈,目光深清,別是一番美妙的少年感。

  “有點。”

  “下次我不這麼突然跑過來了。”

  “好。”

  “幫我擦擦汗。”阮東陽拿過手邊的毛巾,遞給於棠。

  於棠問:“你自己不會擦?”

  “你幫我擦嘛。”

  最怕阮東陽撒嬌,於棠接過毛巾往阮東陽臉上剛擦兩下,阮東陽就著毛巾,壓向於棠,在毛巾的遮擋下,輕輕咬了於棠的嘴唇一下,說:“於棠,我可真喜歡你啊。”而後像個偷吃到糖果的大男孩子一樣,漆黑的眼睛閃爍著奪目的光芒,而後撐開手臂快樂地朝籃球場跑,嘴裡發出歡快的叫聲,到了籃球場下,食指彎曲放到嘴裡,衝著於棠吹了一個響亮的流氓哨,姿態不羈眼神認真,繼而追著籃球矯健地跑起來。

  於棠怔住,伸手摸摸微疼的嘴唇,看著阮東陽高大朝氣的身影,心裡的某道防線全面崩塌,廢墟中一束束的嫩牙依次冒出,長大,打起花骨朵,而後簌簌地綻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8-23 10:40 PM

第65章

  “小於棠,回家了!”籃球場上小胖揮著手大喊。

  於棠回神。

  “回家!”

  “好。”於棠立刻收起錄音機,朝自行車停放區走。

  小胖跟著阮東陽、徐文思去廁所,出來時,小胖手上沾的手使壞地朝於棠脖子裡甩,被阮東陽踹一腳之後,老老實實去推自行車,回去的路上,四個人談及高考院校,於棠已經藝考結束,成績非常不錯,接下來就看文化課成績,按平時成績上北州大學沒有絲毫問題。

  “東陽,你也決定上北州大學嗎?”小胖問阮東陽。

  “嗯。”阮東陽回答。

  “文思你呢?”小胖又問。

  徐文思回答:“我也是北州大學。”

  北州大學建校久遠,聲譽、就業率各方面都不錯,煙廠家屬院許多年沒出過考上北州大學的孩子了。

  小胖為難地問:“我怎麼辦?”

  “你也考北州大學啊。”於棠回答。

  “我考不上。”

  “誰說的?”於棠聲音軟糯,溫柔地說:“上次模擬考你還考了全校文科班第四十名,這肯定可以上北州大學的啊。”

  “就那一次啊。”

  “平時你也一百名以內,努力肯定可以考上北州大學的。”

  “真的嗎?”

  “真的!不信你問東陽和文思。”

  阮東陽、徐文思一起給小胖打氣:“真的!”

  有了支持,小胖就有了信心說:“信,那我衝刺衝刺,上北州大學肯定沒問題了!”

  “就是!”

  四個人騎著自行車說說笑笑,駛進煙廠大門,不一會兒轉進煙廠家屬院,正好被剛下班的李金花和孟方蘭看到。

  “喲,今天這四個孩子放學早啊。”李金花笑著說。

  “今天星期六,他們不上晚自習。”孟方蘭說。

  “也就今天可以休息了。”

  “是啊,每天起早貪黑的,比我們這些上班的還辛苦。”

  說著兩人轉進煙廠家屬院大門,李金花接腔:“他們也就辛苦這一個多月,考上大學也就行了。”

  “嗯。”孟方蘭點頭。

  李金花問:“你們家東陽要考哪個大學?”

  一提到阮東陽,孟方蘭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笑了笑說:“東陽他外婆的意思是想送他出國留學,多見見世面。”

  “出國?”李金花吃驚地問:“東陽同意了?”

  “我還沒和他說,你也知道東陽這孩子打小就有主見,脾氣硬,他要是不願意出國,誰說都不行,其實我想讓他出國又不想讓他出國,那麼遠我還挺不放心挺舍不得的。”

  “就是啊。”

  “我回去問問他。”

  “嗯。”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阮東陽家的院子,孟方蘭與李金花告別,進了二道門,孟方蘭朝阮東陽房間走,伸手敲了敲門,裡面傳來:“進來。”

  孟方蘭推開而進,說:“看書呢。”

  “嗯。”阮東陽應。

  “看什麼書?”

  “也不是書,是下午數學題目有個選擇題我選錯了,正在看問題出在哪兒。”

  “找到問題了嗎?”

  “找到了。”阮東陽轉頭看孟方蘭坐到自己的床上,問:“媽,你有什麼事兒?”

  孟方蘭見兒子已然不是對自己冰冷的樣子,心裡很是開心,說:“前幾天你外婆說現在出國留學挺不錯的,問問你願不願意出國?”

  “不願意。”阮東陽直接回答。

  “為什麼?”

  “我又不是沒出過國,待不習慣啊。而且我比較喜歡中國喜歡家。”

  喜歡家?孟方蘭一聽,笑了說:“行,那回頭我和你外婆說說,你繼續看書吧,別太累了。”

  “好。”

  孟方蘭離開,阮東陽繼續看書,吃過晚飯之後,特意換了身好看的衣服,又在鏡子前,拿著梳子梳了梳根本梳不起來的板寸頭,然後去於棠家找於棠,剛進門就看到了謝玉芬,驚喜地說:“謝阿姨,你今天回來了?”

  謝玉芬穿著碎花長袖長裙,生了聰聰之後,依然是膚白貌美又溫柔,滿臉笑容地說:“嗯,回家待兩天,東陽來了,文思在他房裡呢。”

  “於棠呢?”阮東陽問。

  “在她自己房裡抱弟弟呢。”

  “我也去抱抱。”

  “去吧。”

  阮東陽推開於棠的房間,於棠正趴在床邊用手指逗聰聰,小聰聰現在長得老胖老可愛了,圓溜溜的眼睛隨著於棠手指轉來轉去,配著嘟嘟的小臉,萌化人。

  “弟弟。”阮東陽蹲到床邊喊。

  於棠轉過頭來,問:“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啊。”

  “看我干什麼?”

  “不看你我就想你啊。”

  “……”

  “哇”的一聲,沒人跟聰聰玩了,聰聰立刻哭起來,徐文思趕緊進來,抱起聰聰哄,阮東陽在於棠家裡待了好一會兒,目光時不時就定在於棠身上,於棠不得已小聲說:“你先去吧。”

  阮東陽頓時露出笑臉,然後和謝玉芬、徐文思告別,最後又在小聰聰臉上親了一口,一下把小聰聰親哭,他卻樂呵呵地走了。

  於棠:“……”

  徐文思:“……”

  於棠逗了聰聰一會兒,向漆黑的窗外看了看,說:“媽,我出去跑跑步。”

  “跑步干什麼?”謝玉芬問。

  “鍛煉鍛煉。”

  “行,去吧,注意安全。”

  “嗯。”

  於棠回了一趟房間,然後跑了出去,徐文思抱著聰聰看一眼於棠,一切了然。

  於棠出了單元樓,徑直朝公園慢跑,公園內很安靜,遠遠就看到阮東陽閑適地坐在籃球場旁邊長椅上,雖然很隱蔽,但是於棠還是一眼看到了阮東陽,阮東陽手指上轉著籃球,於棠突然間就想到了《灌籃高手》裡的流川楓和櫻木花道。

  “於棠。”阮東陽先看到於棠,喊。

  於棠走過去。

  阮東陽拉著於棠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說:“我教你轉籃球。”

  “我不會。”

  “我教你啊。”

  阮東陽硬是握著於棠的手教於棠轉,當籃球在她手指上艱難地轉了兩圈時,她笑著看向阮東陽說:“轉了。”

  話剛落音,籃球飛出去了,阮東陽笑著去撿藍球,說:“我們再轉三圈。”

  “不轉了。”

  “再轉一次。”

  “好吧。”

  兩人對著一個籃球又笑又打的,笑是兩人一起笑,打是阮東陽被打,阮東陽把臉湊到於棠臉上讓於棠打,一直到公園裡的燈滅了一半,兩個人的身影還在公園裡晃動著,又過十多分鐘,於棠才與阮東陽分別,於棠輕手輕足地回到三零二室,剛要打開自己的房門,聽到有人喊自己,回頭一看,是徐文思,於棠松了一口氣。

  徐文思面無表情地說:“下次別回來這麼晚了。”

  於棠笑著說:“好。”

  徐文思回了自己房間,於棠心生感謝,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徐文思都像哥哥一樣對待她,現在兩人又有了共同的弟弟,真好,才剛覺得好,主臥裡傳來聰聰的哭聲,於棠輕輕走過去,透過半掩的房門,看見徐牧成抱起小床上的聰聰,往熟睡的謝玉芬身邊放,然後掀開謝玉芬的睡衣,讓小聰聰吃奶,並且說:“玉芬,沒事兒,你睡,我來看著。”

  但謝玉芬還是轉身摟著聰聰了。

  徐牧成睡在旁邊看著。

  於棠輕輕退回來,回到自己房間。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大早於棠、徐文思就起來看書了,上午時,謝玉芬趁著聰聰在睡覺,煲了魚湯,做了水煮蝦,魚和蝦都是於棠大姨家湖裡野生的,很有營養,謝玉芬讓於棠、徐文思送些給小胖、阮東陽吃,於棠剛到阮東陽家,就被阮東陽拉到房間,開始兩人坐在一起看書,看著看著阮東陽就親起於棠,親著親著,手就摸到於棠胸部,嚇的於棠連忙推開阮東陽,上輩子她雖然戀愛過,但也沒這樣過啊,於棠不高興地看向阮東陽,阮東陽伸手撓著後腦,臉通紅。

  “我、我就好奇,不知道那裡摸著什麼感覺。”阮東陽吞吞吐吐地說。

  “……你不是初二就看小黃書了嗎?能不知道什麼感覺嗎?”於棠磕磕絆絆地反問。

  “誰看了?”阮東陽反駁。

  “還說沒有,班主任都把你叫辦公室寫檢討了。”

  “那次我真冤枉,我就摸了下書,連翻都沒翻兩頁就被班主任逮到了。”

  “冤枉嗎?去年暑假你在小胖家看黃片怎麼講呢?”

  “我、我、我那不是拿錯碟片了嗎?”

  “拿錯碟片還繼續看?”

  “我就看一點,真的,就一點點,你來我立刻就不看了。”阮東陽趕緊解釋,解釋之後嬉皮笑臉地又去摟於棠,於棠哪抵得過高大結實的阮東陽,於棠被迫坐到他的腿上,聽他解釋黃片之事,當時知道是黃片,心裡就想看,顫顫抖抖地按了播放,屏息凝神地看著兩人在親,才剛看那女的脫衣服,於棠進來了,他嚇的小髒都往外跳,趕緊把電視什麼的都關上。

  於棠看著他問:“你那麼怕我?”

  “嗯。”

  “為什麼?”

  “當時覺得那片子挺……不好,你要是知道我看那種片子,就會不喜歡我了。”

  於棠因為阮東陽的純而發笑,笑的格外美好,阮東陽看一眼就著迷,才剛親上去,外面傳來腳步聲,兩人同時一驚,於棠更是立刻推開阮東陽。

  “東陽!”隨著小胖的聲音,於棠、阮東陽看見小胖的胖腦袋,二人同時松了一口氣,但是看到小胖身後的孟方蘭,兩人又抽了一口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8-23 10:52 PM

第66章

  “孟阿姨,你下班了。”於棠禮貌拘謹地打招呼。

  “嗯,於棠在啊。”孟方蘭臉上沒什麼表情,和平常一樣高冷:“吃飯了嗎?”

  “還沒有,馬上回家就吃了,那個、我媽從我外婆那兒帶了魚和蝦,我來送給你們吃。”於棠說。

  孟方蘭回頭朝客廳桌上看一眼說:“謝謝你了。”

  “不客氣。”

  孟方蘭想了想又問:“你媽回來了?”

  於棠回答:“嗯,昨天回來的,明天再回白揚鎮。”

  “帶著你弟弟?”

  “嗯。”

  孟方蘭問一句,於棠答一句,模樣乖巧禮貌有加,完全挑不出來問題,孟方蘭也不再說什麼,轉而問:“東陽,午飯想吃什麼?”

  “都可以。”阮東陽回答。

  “就吃於棠送的魚好不好?”

  “好。”

  “那你們玩兒,我去做飯了。”

  “嗯好。”

  孟方蘭一走,於棠、阮東陽松了一口氣,小胖也松了一口氣,小胖壓根兒沒想到孟方蘭會突然出現在他身後,幸好東陽和於棠沒有做什麼,或者說於棠和東陽做了什麼而他沒看到,反正就是孟方蘭什麼都沒看到,但他還是挨了阮東陽一頓胖揍,說他進來不知道敲門,挨過打之後,小胖和於棠一起出門,才剛走到二道門,孟方蘭便說:“傳進啊,別走了,中午在這兒吃飯啊。”

  “不了,我媽都做好飯了,孟阿姨,我走了。”

  “好吧,哪天想吃孟阿姨做的飯了,再來吃啊。”孟方蘭還算客氣地說。

  小胖深深覺得,自阮東陽對孟方蘭親近些之後,孟方蘭對他都變好了,於是說:“好。”

  於棠、小胖走後,孟方蘭埋頭切菜,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沒有注意到的情景,此時想想十分不對勁兒,比如剛才她和傳進進東陽房間那一刻,於棠和東陽同時慌張是怎麼回事兒?如果是於棠慌張,她還能理解,畢竟於棠那小丫頭向來膽子小,見她一直拘謹。可是,東陽慌什麼?東陽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做了壞事也能裝的跟沒事兒人一樣,他慌張什麼?

  孟方蘭疑惑。

  中午吃飯時,孟方蘭狀似無意地問了阮東陽一句:“東陽,於棠上午什麼時候送過來的魚?”

  阮東陽吃飯的動作一聽,抬眸看見孟方蘭問:“怎麼了?”

  “挺新鮮的。”孟方蘭夾了塊魚肉到阮東陽碗中說。

  阮東陽松了一口氣,回答:“十點左右吧。”

  “怪不得這麼新鮮,挺好吃的。”孟方蘭邊吃邊說。

  “嗯。”阮東陽美滋滋的認同。

  阮正賓則納了悶了,今天的魚明顯是鹹了一兩天之後再油炸的,和“新鮮”二字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孟方蘭怎麼這麼說呢,可能就是家長話吧,阮正賓也不計較,繼續吃。

  十點左右過來,十二點才回去——

  孟方蘭暗暗抬眸看一眼阮東陽,心裡隱隱感到不安,這種不安一直纏繞著她,令她上班都走神,星期一的早上,阮東陽剛推自行車出去,她便上了樓樓頂,正好可以看到於棠、阮東陽、徐文思、小胖一起騎自行車上學,她看到阮東陽自行車騎的好好的,不一會兒就往於棠自行車旁邊靠,抬手抓著於棠的車把,於棠抬手往他胳膊上打,他衝著於棠嘿嘿笑,然後四個人轉彎出了家屬院。

  孟方蘭站在頂樓站了一會兒,回到飯桌。

  阮正賓喝著稀飯,吃著小菜問:“要不要再喝一碗稀飯,我給你盛去?”

  “不要了。”

  “你怎麼了?心事重重的。”

  孟方蘭看向阮正賓,說:“正賓,我突然覺得東陽長大了。”

  阮正賓笑:“早就長大了,馬上就十八周歲,都已經比你我高了。”說這話時,阮正賓語氣裡帶著自豪。

  孟方蘭看一眼阮正賓,卻不想說下去了,一整天孟方蘭都在肯定自己的想法,然後否定,再肯定,再否定,直到阮東陽、於棠四個人晚自習放學回來。

  “媽,你還沒睡?”阮東陽說。

  “嗯。”孟方蘭在客廳看電視。

  “早點睡覺,不然會長魚尾紋。”阮東陽難得笑著說。

  孟方蘭也笑了,說:“馬上就睡。”

  “爸晚上遛大黃了嗎?”阮東陽又問。

  “沒有。”

  “那我帶它出去轉一圈。”

  “這麼晚還要出去?”

  “就十多分鐘。”說著阮東陽去廚房倒了杯水,咕嚕咕嚕喝完之後,到院子裡,牽著大黃就朝院門外走了,孟方蘭緩緩地站起身子,腳步不由自主地跟上去,看著阮東陽牽著大黃狗朝二十三棟奔,一直奔到二十三棟的側面,拿泥巴砸三樓窗戶,不一會兒,於棠探出腦袋問:“你又干什麼?”

  阮東陽嘿嘿笑:“下來。”

  “不下。”

  “下來給你好東西。”

  “不下,你趕緊回家睡覺吧。”

  “你不下來,我今天晚上就在這兒不走了,我一晚上都砸你窗戶。”阮東陽一臉耍賴的樣子。

  於棠:“……”

  不一會兒,於棠穿著睡衣趿著拖鞋出來了,阮東陽把大黃往旁邊樹上一栓,拉著於棠往二十三棟角落裡站,二十三棟處的路燈,雖然燈光沒有投射到二人身上,但是皎潔的月亮下,仍舊可以看清楚二人眼中只有彼此的樣子,尤其是阮東陽,幾近對於棠痴迷。

  “我有東西給你。”阮東陽說。

  “什麼東西?明天給不行嗎?”於棠問。

  “不行,今天有月亮。”阮東陽從褲兜裡掏出一個方盒子,打開來看是一對月牙形耳釘。

  於棠吃驚地看著耳釘。

  “好看嗎?”阮東陽說著攏起短發說:“跟你砸我的像不像?”

  於棠嗤笑,說:“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該砸你。”

  “沒關系,反正你毀我容了,你得陪我。”

  “賠你什麼?”

  “陪我一輩子啊,你都毀我容了,你還讓我找誰去?”阮東陽笑嘻嘻地說。

  於棠大腦中卻是“轟隆”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似的,炸的她措手不及,“陪”不是“賠”,難道他上輩子專門到她的學校來找她,說的是讓她“陪”他,而不是“賠”他,是不是他上輩子就喜歡她?

  “我給你帶上。”阮東陽說著就捏著耳釘往於棠耳朵上湊。

  “東陽。”於棠喊一聲。

  “嗯。”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呀?”

  “你把我頭砸出血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阮東陽毫不掩飾自己對於棠的喜歡。

  “那——”於棠側首。

  “別動,我給戴上耳釘。”阮東陽說。

  “啊。”於棠痛呼一聲。

  “怎麼了?”阮東陽問。

  “你捅錯耳洞,捅到我的肉了!”

  “疼吧?對不起,你別動,別動,我給你戴。”

  “我自己戴。”

  “不行,這次必須我給你戴。”

  “啊,又捅錯了,錯了。”於棠氣的伸手阮東陽身上打,阮東陽也不躲,嘿嘿笑著說:“打吧,打吧,這下我還給你戴不上,我就不姓阮。”

  “姓於。”

  “我還姓蝦呢,於棠,我跟你說,你別動啊,我這次肯定能給你戴上。”阮東陽高大的身體微微彎著,一會兒睜大眼睛一會兒眯著眼睛,小心翼翼地捏著小小的月牙耳釘,大於解答奧利匹克數學競賽的認真勁兒,將一只耳釘給於棠戴上,又換另一只,而後捧著於棠的臉蛋,親親吻一下她的額頭說:“特別好看。”

  不遠處花壇邊的孟方蘭,雙目赤紅地看著這一幕,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親吻自己看不上的女孩,她恨不得上前撕開兩人。

  可是——

  可是,她想到了高考,想到了她兒子的脾性,想到兒子看待於棠時,目光中流露出的痴狂,明顯大於於棠對他的喜歡,如果她衝上去,兒子那個烈性子,是不是又要餓個三天、一個星期來和她對抗,是不是一輩子都不理她?或者高考考砸?又或者她的衝動,懲罰的不是於棠,害的卻是她兒子呢?

  沒錯,害的是她兒子!

  她的兒子!

  孟方蘭沒有看下去,她默默地轉身,安靜地朝家走,一步步走,一步比一步沉重,走到家時,電視機還開著,她摸著沙發坐下,渾身冰冷。

  這時,阮正賓下樓,見孟方蘭失神地坐在電視機前,問:“方蘭,你怎麼了?”

  孟方蘭轉頭看向阮正賓:“正賓,你說我跟兒子是不是天生相克啊?他還不會說話時就會對我搖頭,長大了更是對我不理不睬,現在好不容易和我關系好點,又……”

  “怎麼了?”阮正賓問:“東陽又說什麼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突然挺傷感。”孟方蘭用低的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說:“傷感他怎麼那麼快就長大了呢。”

  正在這時,阮東陽牽著大黃高高興興地回來,阮正賓立刻提高聲音喊:“東陽!”

  阮東陽走進來問:“什麼事兒?”

  “又惹你媽生氣了?”阮正賓問。

  “沒有啊。”阮東陽摸摸後腦,笑看向孟方蘭,問:“媽,你怎麼了?我惹你生氣了嗎?”

  一眼兒子笑,孟方蘭也不由得開心,那些纏繞在心頭的千思百緒一下有了主心骨一樣,她說:“沒事兒,我就有點擔心你高考成績。”

  “不用擔心,我肯定考個狀元。”阮東陽自信滿滿地說。

  孟方蘭笑著點頭說:“那好好考,你們都要好好考。”

  “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8-23 11:04 PM

第67章

  “去睡覺吧。”孟方蘭微笑著說。

  “那你們也早點睡。”阮東陽說。

  “嗯,去吧,你明天還要早起念書。”孟方蘭目送阮東陽進房間,然後跟著阮正賓一起上樓,躺在床上,阮正賓早已入睡,她卻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大腦中全部都是兒子望著於棠的樣子,真誠、純粹、痴迷,兒子怎麼會、怎麼會如此喜歡那丫頭?!

  十年了,十年了啊。

  十年前,她爸媽剛辭掉機關工作,下海經商就失敗了,她和阮正賓的工作才剛起步,沒法照顧年幼調皮的阮東陽,才把阮東陽送到奶奶那個小縣城裡,整天跟著大孩子小孩子漫山遍野地跑,摸魚、抓蝦、打架、爬樹,性子養野了,他奶奶都由著他,她氣的打他他吭也不吭一聲,她拿著荊條把他打的身上流血,她都哭了他還是不哭,強著說自己沒錯,她強,他比她還強,他可以因為奶奶一年、兩年、三年……對她冷冷淡淡,他可以一到暑假就到處賺錢而不要她的錢,他還可以用絕食來跟她對抗。

  她與生俱來的壞脾氣一年又一年都被他磨的一干二淨。

  可他是她的兒子啊,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

  她是真不喜歡於棠,她的兒子長相、頭腦、家境哪一樣不甩於棠十八條街,於棠她哪裡配得上東陽?可是,兒子期待的高考在際,兒子還想考個高考狀元,她不能衝動。因此在第二天早上,她在院門口看到於棠時,也是如往常一樣沒有過多的表情。

  看著阮東陽四人嘻嘻哈哈去上學,她憂慮地去上班,剛開星期一的例行會議,直屬上級派她去外地出差學習,為期一個月,孟方蘭私下找領導,向領導說明兒子今年要高考,可不可以推遲一個月再去。

  領導笑著說:“據我所知,你家東陽考試完全不用你操心的。”

  孟方蘭無言以對,仔細想想,出差一個月也好,免得每天看著於棠那小丫頭,一個控制不住自己衝上去把事情掀個天翻地覆,所以她接受了上級領導的安排,星期五收拾行李時,阮正賓、阮東陽都在旁邊看著。

  阮正賓不停地和她說注意事項:“不要省錢,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注意安全,天黑不要出門,該買的東西就買,該花的錢也不要省。”

  “知道了。”孟方蘭說。

  “周末能回來提前說一聲,我去接你。”

  “知道了。”

  孟方蘭目光放在阮東陽身上,阮東陽現在長很高了,她看他時,都需要微微昂頭。

  “東陽。”孟方蘭意味深長地喊一聲。

  “媽。”

  “馬上就高考了,一切心思都暫時收一收,一定要專注高考。”孟方蘭字字清晰地說,說到“一切心思”、“收一收”時,加重了音。

  “嗯。”

  孟方蘭怕自己表達的不夠清晰,又加重說一遍:“一定要收起一切心思,全力高考,知道嗎?”

  “知道。”阮東陽點頭。

  孟方蘭看向阮正賓說:“你注意著點兒。”

  “知道了知道了。”

  孟方蘭星期五剛走,星期六就過來了兩個保姆,說是孟方蘭高價請來照顧阮東陽高考的,阮東陽、阮正賓表示無異議,兩個保姆十分敬業,除了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外,還每天給孟方蘭彙報阮東陽幾點回家,幾點上學,幾點幾點干什麼。

  若是於棠、小胖來阮東陽房間,兩個保姆極其熱情地送湯送水果,送甜點。若是阮東陽去於棠、小胖家玩兒,保姆不是打電話詢問就是親自上門拜訪,連阮東陽晚上出去遛狗,保姆都會跟著。

  “煩死了煩死了!”阮東陽坐在於棠自行車後座上說。

  “煩什麼啊?起開,讓老板給我自行車打氣。”於棠把阮東陽拉起來。

  “保姆真煩。”阮東陽皺眉說。

  小胖涼涼地接話:“哎呀,身在福中不知福,像我這樣的窮孩子,都不知道保姆長什麼樣兒。”

  話剛落音,阮東陽一個眼刀飛過來,小胖嚇的往於棠身後藏,手剛碰到於棠肩膀,被阮東陽“啪”的打一下,只好躲到徐文思身後。

  徐文思壓了壓自行車後座,確定車胎氣打足了,轉頭和阮東陽說:“你家保姆盡力盡心,挺好的。”

  “就是太盡力盡心,我是晚上都——”

  “晚上得好好學習。”於棠連忙截了阮東陽的話,說:“快高考了,我們都要專心應對。”

  徐文思看一眼於棠,不戳穿她的小心思,接話說:“是啊,先高考,其他的事兒先放一邊,你家保姆是職責所在。”

  阮東陽不再糾結,轉而和於棠說:“於棠,我不想騎自行車了,你今天載我回家。”

  於棠點頭說:“好,不過到煙廠門口,你就得下來。”

  “行。”

  說是於棠騎自行車載阮東陽,事實卻是阮東陽坐在後座,長腿伸到車鐙子上踩車鐙子,於棠只起了一個掌握方向的作用。

  小胖:“……”真幼稚。

  徐文思:“……”好無聊。

  阮東陽卻是心裡美滋滋的,喊:“於棠。”

  於棠應:“嗯。”

  “親愛的。”

  “不許亂喊。”於棠聲音軟軟的,特別好聽,阮東陽玩心一起,又喊:“寶貝。”

  “你滾。”

  用於棠式軟軟的聲調說出“你滾”兩個字,特別可愛,反正阮東陽覺得於棠哪哪都可能,頓時就樂開花了,接著喊:“於棠寶寶。”

  “滾一邊去。”

  “媳婦兒,媳婦兒,我媳婦兒。”

  “再亂喊,我不載你了!”

  “你不載我我載你。”說著阮東陽突然加快雙腿踩腳鐙子的速度,於棠的自行車一下跑起來,於棠叫起來:“東陽!”

  “干什麼?”阮東陽哈哈笑。

  “你慢點。”

  “就不慢。”

  於棠的自行車一下超過了徐文思和小胖,徐文思、小胖看著阮東陽、於棠駛向綠茵茵的樹洞,於棠聲音悅耳地喊著,阮東陽配合著說著。

  “阮東陽!”

  “叫我親愛的。”

  “你滾蛋。”

  “就不滾。”阮東陽突然放開腳鐙子,雙腿站在自行車後座站直了身體,並且張大雙臂擁抱前方的陽光、風和愛情,喜悅地發出吼叫,引得徐文思、小胖喊:“東陽,別做危險動作。”

  於棠也感到了,嚇的不敢動。

  阮東陽卻悠然地轉頭給兩個人一個帥氣地飛吻,而後重新坐到於棠自行車上,於棠卻是生氣了。

  等到小胖趕緊來時,阮東陽換小胖的帶前杠的自行車,他騎著,於棠坐前杠上,他笑著說:“我下次不站後座行了吧?”

  於棠輕聲“嗯”了一句。

  “其實一點危險都沒有的。”

  “有的。”

  阮東陽騎著自行車就把徐文思、小胖撇在後面。

  徐文思、小胖抬頭看著前面的阮東陽和於棠,一輛自行車載著兩個人,在綠茵茵的樹洞裡行駛,束束陽光穿透樹葉間隙,灑在兩人身上,陪著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是兩個人的輕聲細語。

  “發際線不算毀容。”於棠軟軟地說。

  “算,我本來是一塊完美無暇絕世無雙的白玉。”

  於棠一陣悅耳的笑聲,清脆甜蜜,說:“你少自戀了,就你那白玉,你黑的還差不多。”

  “我白的。”

  “黑的。”

  “……”

  從於棠、阮東陽談戀愛起,一直當觀眾的徐文思、小胖,冷眼看著兩個人一會兒吵嘴一會兒和好,覺得無聊又幼稚,這一刻忽然間發狠地羨慕,恨不得自己自行車上也坐個姑娘,然後一起聊些有的沒的,就算以後不能在一起,祭奠一下青春也好啊。

  這一刻,徐文思、小胖不由自主地想,像於棠、阮東陽這樣,不影響學習的情況下,清清淡淡地談一場戀愛,真他大爺的好啊。

  羨慕之後,徐文思、小胖不由得對望。

  小胖來一句:“我還沒有喜歡的姑娘。”

  徐文思臉一沉,說:“關我屁事。”說完騎著自行車就走。

  “咦,文思你學壞了啊,肯定是跟東陽學的,動不動就屁來屁去的,多不雅啊,你可是全校女生公認的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王子,你不能自毀形像,哎,文思,你跑什麼啊,我就是問一問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然後你喜歡的姑娘我就不喜歡了,免得我們像電視劇裡那樣兄弟殘殺,這不好。那個文思啊,趁著高中還沒有結束,我也想找個姑娘談戀愛,不然,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誒,文思啊,我們聊聊嘛……算了,我還是聽媽媽的話,先減肥吧。”

  四個人雖是一前一後到煙廠門口,但是先到的就等到著後來的,尤其是於棠、阮東陽自發地等著小胖,然後把於棠的自行車還給於棠,阮東陽則坐在小胖的自行車上,讓小胖騎著自行車載自己回家。

  小胖委屈地說:“東陽,你載小於棠那麼多次,這麼近的路,還讓我來騎,就不能載我一次嗎?”

  “不能。”阮東陽說。

  小胖又說:“那星期天請我喝碗羊肉湯。”

  “好。”

  小胖這就滿足了。

  四人騎到煙廠家屬院時,正好煙廠職工下班,看著於棠四人都笑著打招呼。阮東陽家院子內,兩個保姆抻著脖子朝煙廠家屬院門口看,看到小胖騎自行車載著阮東陽後,連忙去給孟方蘭打電話,告訴孟方蘭阮東陽按時放學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8-23 11:08 PM

第68章

  阮東陽到院門口時,於棠、徐文思、小胖與他告別,看著於棠騎著自行車走遠,他喊:“於棠!”

  “好好看書,全力迎戰高考。”於棠回頭說。

  “好。”阮東陽笑著答應。

  阮東陽答應了於棠不在家屬院約會,於是他把“戰地”轉移到了學校,不時要跟人調換座位跟於棠坐在一起,就是下課湊到於棠面前坐著,惹得同學們紛紛猜測於棠在和阮東陽談戀愛,連許倩倩也懷疑於棠和阮東陽的關系,在大家起疑時,於棠強力遏制阮東陽的親密行為。

  “你要是再和別人調換桌位,我就不和你考一個大學了。”於棠說。

  “可是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等高考之後不行嗎?”於棠反問。

  “我們報一個大學。”

  “嗯。”於棠點頭。

  阮東陽節制很多,同學們隱隱的猜測也隨之消失,因為大家更關注的是高考,高考一天天的逼近,黑板上的兩位數倒計時,已經變成了一位數,讓人每抬頭看一眼數字,就不由得心揪一把,連一向貪玩的阮東陽在看到倒計時從十天變成九天時,也忍不住緊張地吐了一口氣。

  “快點快點高考吧。”正把自行車從自行車停放區推出來的於棠說。

  阮東陽一聽,笑著湊上去問:“是不是因為我?”

  “和你有什麼關系?”於棠反問。

  “難道不是想和我早點公開關系?”阮東陽期待地問。

  於棠回答:“不是。”

  “那你為什麼要快點高考?”

  “我想早點把弟弟從外婆那兒接回來。”於棠說:“我和文思帶著。”

  “為什麼呢?”

  於棠看一眼阮東陽,向阮東陽解釋,謝玉芬已經開始上班,徐牧成也要上班,於棠和徐文思要上學,聰聰沒人帶,只好把聰聰送到白揚鎮由於棠外婆和大姨幫忙看著,每周周末徐牧成再把他接回來過兩天,上個星期一早上徐牧成才把他抱出家門,他哇哇大哭,歪成身子讓媽媽抱,讓哥哥抱,讓姐姐抱,就是不願意離開家,晚上在外婆家睡覺,睡到半夜,自己爬起來,坐到床頭,伸手拿起外婆家座機放在耳朵邊哇哇大哭起來,可傷心了。

  “喲,咱弟弟還挺聰明的喔,還知道打電話哭訴,像他姐夫我。”本來於棠說這事兒挺傷感的,當時聽外婆說這事兒,她都心疼弟弟心疼的眼淚汪汪的,畢竟聰聰還那麼小,結果現在被阮東陽這麼一胡扯,又氣又覺得好笑,伸手往阮東陽身上打:“你胡說八道什麼。”

  “沒胡說,我小時候可聰明了。”

  “別王婆賣瓜。”

  “真的,不信下次帶你見我奶奶,她會告訴你我多聰明的。”

  於棠、阮東陽正說著,徐文思、小胖上完廁所,推了自行車跟過來,四個人推著自行車邊說話邊朝學校門口走,迎面走過來梁書傑,梁書穿著格子襯衫休閑褲,加上帶著銀絲框眼鏡,整個人顯得斯文又成熟,於棠突然發現雖然同一個班級,但是好像很久沒有看到梁書傑似的,梁書傑像之前一樣,和於棠、阮東陽、徐文思打招呼,仍舊只有徐文思一個人反應相對熱情。

  梁書傑這次專門看了於棠一眼,說:“於棠好像長高了點。”

  於棠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梁書傑則被同伴拉著去往廁所。

  回去的路上,小胖說:“剛才那個是梁程志的堂哥啊。”

  “你怎麼知道的?”徐文思問,徐文思也不喜歡梁書傑,總覺得梁書傑斯斯文文和氣禮貌的外表下,不那麼正派,所以刻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見面也就打個招呼而已。

  “他經常來我們班找梁程志的,前段時間聽說兩個人的爺爺病重,兩人經常忙進忙出地去看他爺爺,然後梁程志也忙著玩兒,在溜冰場溜旱冰時,把左胳膊給摔了,還是他堂哥過來給他請的假,這胳膊還沒好,梁程志他爺就死了,梁程志請假一個星期呢,這幾天才來上課的。”

  聽小胖這麼說,於棠才知道,原來梁書傑最近都在請假,怪不得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呢,其實就算不請假,他只要不騷擾於棠,於棠也能做到無視他。因為在不知不覺中,阮東陽這顆小太陽已經驅走梁書傑留下的陰霾,心間轉而亮堂堂的。

  “怎麼沒摔右胳膊呢?摔了右胳膊正好就不能高考了。”阮東陽笑著接這麼一句。

  徐文思看一眼阮東陽說:“你真記仇。”

  阮東陽把頭偏到一邊,不屑地說:“他算個蛋蛋,我記著他?美著他呢。”

  於棠:“……”

  小胖:“……”

  徐文思笑著搖頭。

  梁書傑、梁程志的話題三言兩語帶過,四個人自然而然地就將話題落到了高考上面了,四個人彼此前問一問各自復習的情況,於棠、阮東陽、徐文思在課外又湊在一起,將數學、物理、化學、生物四門科目的知識點、考點做了一個籠統的概括,著重的考點,三個人彼此討論了一翻。另外語文、英語兩門就帶著小胖一起討論,小胖是文科生,有些大部分文科生共同的弱點,那就是數學差,而數學往往又是最容易拉開分數,在文科高考中脫穎而出的。

  為此,阮東陽又特意抽出一天的時間,是“又”,因為小胖的數學輔導老師一直是阮東陽。這次阮東陽總結文科數學的規律之後,心平氣和給小胖查漏補缺,之所以阮東陽沒有像以前那樣對小胖發火,原因是,他也意識到了高考的重要性以及緊張感。

  高考前三天,班主任一再強調,不要再做試卷了,不要再做試卷了,把以前做過的,錯的題目拿出來看一看,再調節調節心情,還是有不少同學把頭埋在高高的書後,埋頭做卷子,其實這時,所有的同學壓力都巨大,以學習和考試為生活主旋律的學生,有幾個不在乎高考的呢?

  像小胖這樣心理素質差的,又一次緊張的要腹瀉,好在於棠、阮東陽、徐文思都知道小胖的心理素質問題,提前做了心理輔導,減輕了小胖的緊張感。

  就這樣,高考終於來了。

  在煙廠清晨的喇叭聲中,徐文思第一個起來,拍拍於棠的門,喊:“棠棠,起床了。”

  “好。”於棠應一聲起來進衛生間。

  與此同時,阮東陽正在自家衛生間刷牙。

  小胖家中,大胖嘻嘻哈哈地和小胖說:“一場考試而已,你可是從學前班就開始考試的,不要怕。”

  李金花則如往常一樣問:“傳進,中午想吃什麼,媽提前給你買去。”

  小胖終於有點反應,說:“我想吃豬蹄。”

  “沒問題。”

  “你多買三個,給小於棠,東陽和文思的。”

  “行。”李金花笑著說。

  在李金花、大胖不顯山不露水地安撫小胖時,於棠、徐文思也在聽徐牧成的諄諄告誡。

  “考試時間有限,先把試卷大致瀏覽一遍,撿會做的,有把握的做,不會的,留在最後,千萬不要一上來就摳著難題不放,基礎最重要。”徐牧成說。

  謝玉芬溫柔地笑說:“一場考試,你也別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平常心。”

  於棠、徐文思在飯桌上點頭。

  吃完飯,徐牧成給二人檢查一遍身份證、准考證、筆、橡皮等之後,謝玉芬又幫二人檢查一遍,確定沒落下任何東西之後,把二人送到樓下,正巧大胖和李金花送小胖過來。

  “小於棠,文思。”小胖緊張地喊。

  於棠也微微緊張。

  徐文思如往棠一樣,面帶微笑。

  兩家人把三個孩子送向阮東陽家,阮正賓的小轎車已經停在院外,阮東陽跟著阮正賓出院門,院正賓邊系襯衫扣子邊說:“東陽啊,你媽剛才打電話也說了,就別把它當高考,它就是一場普通的考試,平常心,平常心對待。”

  “爸,我知道了,你和媽都說八百遍了。”阮東陽不耐煩地說。

  阮正賓呵呵笑起來,他知道兒子的心理素質比他想像中強多了,於是說:“行,爸不說了,爸開車送你們去,等你們回來,再開車接回來。”

  “嗯。”

  父子兩個一轉頭,看到於棠、徐文思、小胖等人。

  在大人們寒暄打招呼時,阮東陽走到於棠面前小聲問:“昨天你休息的好嗎?”

  “挺好的。”

  “那就好,我們都好好考試。”

  “嗯。”

  “阮書記,那就辛苦你載孩子們去考場了。”謝玉芬笑著說。

  “是啊,辛苦了。”李金花、大胖跟著說。

  阮正賓笑著說:“客氣了,都是鄰居們。那我就不和你們說了,我們去考場了。”

  “路上慢點,注意安全。”

  阮正賓坐上駕駛座,副駕駛座上坐著於棠,阮東陽、徐文思、小胖三個男生擠在後排坐著,阮正賓回頭衝謝玉芬等人揮手之後,發動車子。

  看著阮正賓的車子駛出煙廠家屬院,幾位家長終於露出擔憂之色。

  李金花擰著眉說:“我們家傳進上考場會不會拉肚子啊?”

  “棠棠會不會緊張的忘了平時學的啊。”謝玉芬說。

  徐牧成接一句:“不知道昨晚文思有沒有睡好?”

  大胖長嘆一聲說:“擔心也沒用了,反正已經上戰場了,好壞都看他們自己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8-23 11:16 PM

本帖最後由 yayo117 於 2017-9-9 07:34 PM 編輯

第69章

  阮正賓開著小汽車把於棠、阮東陽、徐文思、小胖送到考場前,四人依次下車,阮正賓也跟著下車,說:“東陽,你們再檢查一下身份證、准考證和文具,別落下什麼。”

  於棠四人再次檢查一遍,站在考場有不同程度的緊張。

  阮正賓和藹一笑,看著四人說:“沒事兒的,盡力做到最好就行了。”

  於棠、徐文思點頭。

  阮東陽看小胖。

  小胖看著考場前烏壓壓一群人,又開始緊張,臉色還有點發白。

  阮正賓拍拍他的肩膀說:“傳進啊,別緊張,你會考的很好的。”

  小胖聲音有點抖:“謝謝阮叔叔。”

  “大門開了,你們進去吧,記住啊,平常心。”阮正賓在後面說:“卷子拿到先寫姓名准考證號座位號。”

  於棠四人齊聲說:“知道了。”

  阮正賓站在門口,像其他家長一樣,站在考場外目送著孩子進考場。

  於棠四人進了考場之後,按准考證找考場號,找到之後,正要去各自考場時,於棠、阮東陽、徐文思發現小胖緊張感增加了。

  “小胖。”阮東陽喊一聲。

  “嗯。”小胖如夢初醒一般看向阮東陽。

  阮東陽拍著小胖的肩膀,摟了小胖一下說:“不要擔心,你能考好的。”

  一個很溫暖很鼓勵的擁抱,在這種極度緊張的時候,所有的感官都是敏感的脆弱的,以致於小胖眼睛都紅了,他心理素質太差了,要是平常阮東陽肯定是一句“你大爺的慫毛慫”,然後再來一頓拳打腳踢好好治治小胖的心理問題,但是今天阮東陽沒有,拍拍小胖的肩膀說:“考完兄弟請你吃大餐。”

  “東陽。”小胖感激地喊一聲。

  “去吧,考完見。”阮東陽輕聲說。

  “嗯。”

  於棠、徐文思分別與小胖告別。

  在四個人各自去各自考場時,阮東陽看著於棠說:“媳婦兒,好好考,我們還上一個大學。”

  於棠含笑白了阮東陽一眼。

  阮東陽笑著朝自己的考場進。

  隨著第一遍鈴聲的響起,各個教室內播放考生注意事項,於棠、阮東陽、徐文思、小胖四個人在四個不同的教室內,坐正身體,閉目養神,而後看著監考老師分發試卷,在監考老師的指示下寫姓名、准考證號、座號,然後瀏覽試卷,開始做題。

  看著熟悉的字體熟悉的題目,於棠突然明白為什麼每次考試第一場都是語文,因為語文是母語,植入血液的親近感、熟悉感,給大家一種心理上的安全感,從而減輕緊張感,讓人放松,慢慢進入考試狀態。

  原本緊張的於棠,在連做五道熟悉的選擇題目之後,心態慢慢調整過來。

  隔壁考場的徐文思面色溫和地審題。

  阮東陽如往常一樣,玩兒是玩兒,學習是學習,一到考試,立刻斂起平時的無所謂和頑劣,專注於考試中。

  距離三人最遠的考場的小胖,胖手握著筆,不停地流汗,他伸手抹了一下臉,心砰砰跳個不停,感覺緊張的下一秒就堅持不住,就要離場一樣,忽然想起阮東陽的擁抱,小於棠的軟言細語,想起徐文思的鼓勵,他慢慢調整過來,皺著的眉頭舒展開,額頭的汗漸漸風干,連手心裡汗也在慢慢消失,緩緩地投入到考試中……各個考場內十分安靜,落針可聞。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太陽從天邊向中天靠攏,每個考場內仍舊是沙沙的書寫聲,第一場考試即將結束時,阮正賓的小汽車又停在了學校門口,不一會兒,於棠四人嘴角帶笑的一起出來,四人沒有問考的怎麼樣,也沒有對答案,回到家屬院,各個向來重視成績的家長也不提成績之事,就問熱不熱,渴不渴,想吃什麼之類。

  第一場語文考試的順利,多少都給四個人減了點壓。

  在接下來的各科考試中,四個人的狀態都不錯,家屬院的家長們負責孩子的吃飯、睡覺,阮正賓每場考試都負責接送。

  最後一場考試去考場前,於棠邊整理文件袋,邊說:“媽,考試結束我就去接弟弟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接。”徐文思說。

  “接回來你們能帶嗎?聽你們外婆說,他這半個月又壯實了呢,皮的很。”為了於棠、徐文思高考,上個星期徐牧成就沒把聰聰接過來,謝玉芬雖然每天一個電話,但是還是想得緊。

  “能帶。”於棠、徐文思一起說。

  謝玉芬溫柔一笑:“先好好考試,考完試再說。”

  “嗯。”於棠笑著點頭。

  很快地,連英語考試也進入尾聲,於棠檢查完三遍試卷後,不由得轉向窗外,窗外綠樹成蔭,清風徐徐,夏天的味道正濃,夏天總是充滿著回憶,又是一段讓人舍不得放下的時光,高三畢業了,繁重的高中終於結束了,開心又讓人不舍。

  鈴聲的響起,預示著高考的結束。

  監考老師嚴肅地說:“都坐在座位前不要動,不要站起來,等著監考老師收完試卷,再離場。”

  從教室出來,於棠才剛松一口氣,小胖跑過來笑著說:“小於棠,我們去上廁所了,一會兒見。”

  “好。”於棠笑著應,也去了趟廁所,從廁所出來時,看到每個學生臉上都有不同的表情反應著這次高考的狀況,喜悅、輕松、沉重、難過,甚至有直接痛哭,於棠還記得在考試期間有人暈倒,直接送醫院的……

  “於棠。”

  聽到有人喊,於棠循聲望過去,看到了梁書傑。

  “於棠。”梁書傑說著走過來。

  於棠還算禮貌地問:“你也在這個學校考的?”

  梁書傑笑著說:“嗯,你考的怎麼樣?”

  “還行。”於棠簡簡單單這麼一句。

  梁書傑笑了笑,問:“你怎麼不問我考的怎麼樣?”

  於棠不想和他糾纏,敷衍地問一句:“你考的怎麼樣。”

  梁書傑笑著說:“還不錯。”

  “哦,考完了,那我回家了。”於棠語氣平平地轉身。

  “等一下!”梁書傑喊住於棠。

  於棠無奈轉過身來問:“有事兒?”

  “嗯。”梁書傑推了推眼鏡說。

  “什麼事兒?”

  梁書傑指了指旁邊的樹蔭,問:“我們能到那邊說嗎?”

  此時毒熱的太陽正當頭,熱的於棠額頭、鼻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她實在不想曬黑,也不想和梁書傑糾纏,但是若是不聽梁書傑說事兒,梁書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於是於棠朝樹蔭走。

  梁書傑跟上。

  “說吧。”於棠面無表情地說。

  梁書傑看一眼於棠問:“你還是那麼討厭我?”

  於棠蹙眉,問:“就這事兒?”

  “不是。”

  “那有事兒說事兒吧。”

  “看來你還是討厭我。”梁書傑聲音低落地說。

  於棠沒有回應,其實就是默認。

  梁書傑又加上一句:“可是我喜歡你。”

  於棠面上、心裡都沒有一絲波瀾,上輩子他和她表白過的,這輩子他已經借許倩倩之口向她傳遞過,她真的一點都沒有感覺了,或者說她的感覺都被阮東陽霸道的拿走了,一點也沒有了。

  梁書傑看著於棠,又說一遍:“於棠,我喜歡你。”

  於棠說:“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沒關系,我們可以試一試。”梁書傑突然緊張起來,他自認為自己很優秀,不管是長相是家庭還是頭腦,他都是一頂一的。

  “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抱歉。”說完於棠轉身走出樹蔭。

  梁書傑整個人都懵了,據他所知於棠性子柔和,不是那種干脆利落的人,對他怎麼這麼冷硬這麼干脆?他知道依於棠的性子不會輕易接受他,他也沒想讓於棠立刻接受,他只想告訴於棠“他喜歡她”這個事兒,讓她心裡有個底兒,他再徐徐圖之,學生時代暑假期間萌生太多的戀情,成就過太多的情況。所以,他也覺得這個暑假他能俘獲於棠的心。只是真沒想到於棠這麼直接拒絕,一絲機會都沒有。他不敢相信,心裡隱隱又升起憤怒。

  她喜歡的人?

  誰?

  “小於棠!”

  梁書傑聽著聲音抬頭,看見於棠和毛傳進、徐文思說說笑笑走在一起,正在這時,阮東陽從後面跑過來,一只胳膊摟著毛傳進,一只胳膊摟著於棠,於棠不但沒有放開,反而對阮東陽有說有笑的。

  難道說,之前高三(1)班傳聞於棠和阮東陽是真的?

  於棠喜歡的是阮東陽?

  梁書傑怔怔地看著於棠和阮東陽。

  阮東陽還在摟著小胖和於棠,說:“考完了,我們晚上去哪兒吃?”

  “今天晚上不行。”於棠聲音糯糯地說。

  “為什麼?”阮東陽問。

  “我和文思要回白揚鎮接聰聰。”於棠說。

  “接完再吃大餐。”阮東陽高興地說,高考一結束,覺得整個人都放飛了。

  “算了,先在家小吃一頓,等高考分數出來,我們去學校填了志願,才大吃一頓,那樣才真的放松了。”徐文思說。

  小胖贊同地說:“對對對,我現在還擔心高考分數,肯定吃不好。”

  於棠也說:“我媽半個月沒見聰聰了,特別想聰聰。”

  “那行吧,不過,我晚上去你家吃飯。”阮東陽說。

  於棠笑著點頭,模樣乖巧又惹人愛,阮東陽看著心裡癢癢的,忍不住就朝於棠臉上親一下。

  徐文思抬腿就踢一腳:“別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8-23 11:20 PM

本帖最後由 yayo117 於 2017-9-10 02:42 PM 編輯

第70章

  阮東陽輕松躲開徐文思的攻擊後,依舊摟著於棠和小胖朝學校外走,看見阮正賓的小汽車後,於棠趕緊推開阮東陽。

  “干什麼?”阮東陽問。

  “阮叔叔在。”於棠說。

  “他在怎麼了?”

  “你注意點形像。”

  “我媽明天三天後回來,我就和他們說我們的關系。”

  “上車了。”於棠推著阮東陽上阮正賓的車,而後自己坐在副駕駛座上。

  “考的怎麼樣?”阮正賓憋了三天,終於可以開口問這句話了。

  “還不錯。”阮東陽和徐文思一起說。

  “於棠和傳進呢?”阮正賓又問。

  “我應該還行。”於棠不確定地說:“我是藝術生,文化課分數要求沒那麼高。”

  阮正賓看著於棠嬌俏的模樣笑了,煙廠家屬院處處可見男孩子,又皮又糙,難得有於棠這麼樣好看乖巧又聲音軟糯的丫頭,可愛又惹人喜歡,阮正賓忍不住就寬慰說:“放心,你可以考好的。”

  “我怕我考不好。”小胖接話。

  阮正賓說:“沒關系,你考不好,可以再復讀一年。

  “……”小胖委屈地說:“阮叔叔,你怎麼不這麼說小於棠?”

  “於棠乖啊。”

  “才不是,小於棠她——”

  “吃你的零食吧。”徐文思先一步堵上小胖的嘴。

  小胖拿著零食包裝說:“小於棠就看著乖,我們小時候做的壞事,哪一樣少了她?”

  “小胖,你說慌。”於棠轉過頭來辯駁:“明明是你和東陽做壞事拖累我。”

  “拉倒吧,你也有一顆壞心!”

  “說誰呢!”阮東陽、徐文思一起打小胖。

  小胖抱著頭喊:“你們是法西斯,你們是納粹,你們這群腐蝕掩蓋歷史真相的蛀蟲!”

  “誰法西斯!”

  “誰蛀蟲!”

  “炫耀你文科生罵人不帶髒字是不是?”

  於棠看著三人打鬧在一起,搖頭笑了笑。在去往白揚鎮的路上,於棠和徐文思對數學及理綜試卷答案,一路上二人都沒閑著,一進外婆的老宅子,就看見胖嘟嘟的聰聰光溜溜地坐在大鐵盆裡洗澡,啊啊叫著拍水,老太太坐在旁邊的矮凳子上拿著毛巾給他擦小身子。

  “聰聰。”於棠、徐文思一起喊。

  聰聰扭過頭,看到哥哥姐姐,先是愣了下,然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於棠:“……”

  徐文思:“……”

  等到徐文思著他和老太太告別時,聰聰開心地衝老太太揮著小手,表示拜拜。

  老太太舍不得地說:“沒良心的小家伙,一聽回家就不要外婆了。”

  聰聰又張開胳膊讓老太太抱。

  “走吧走吧,你回家了,我和你大姨都清閑了。”老太太說。

  於棠走過來拉著老太太的手說:“外婆,要不,你跟我們去煙廠住一段時間吧?”

  “我哪能去,我這一個大宅子怎麼辦?我還有診所,你大姨夫養魚才剛起步,我偶爾還能幫幫忙。回去吧,等忙了,再把聰聰送過來。”

  “那你有空就去我家過幾天。”

  “知道了,在車上抱穩聰聰,別摔著了,也別亂吃別人的東西,壞人多。”

  “嗯嗯。”

  一路上都是徐文思抱著聰聰,聰聰坐習慣了白揚鎮的汽車,一路上哭也沒哭,和於棠一樣烏溜溜的眼睛不停地轉動著看人,可是,到了家後,被阮東陽把小臉揉著皺巴巴的包子後,狠親了一口,聰聰哇哇大哭。

  “東陽!”於棠、徐文思一起打阮東陽。

  尤其是於棠拿著試卷往阮東陽頭上甩,聰聰立刻不哭,咯咯笑起來。

  於棠:“……”

  徐文思:“……”

  “聰聰,我們家聰聰回來了嗎?”才進家門就聽小奶腔的笑聲,徐牧成、謝玉芬笑起來,進到徐文思房間一看,看到聰聰

  聰聰高興地丟掉手裡的玩具,小胳膊伸起來啊啊叫著。

  謝玉芬趕緊上前抱起聰聰,不停地親著:“小寶貝,你終於回來了,想媽媽沒有?”

  徐牧成也親了聰聰一下,然後去做飯。

  阮東陽、小胖提前說了在於棠家吃晚飯,徐文思站起身來去幫徐牧成的忙。

  謝玉芬抱著聰聰不松手。

  於棠、阮東陽、小胖三個人就在客廳看電視八三版的《射雕英雄傳》,看到一半,電視上直冒雪花點子,並且伴著呲呲聲,小胖吐槽一下於棠稿費賺不少,怎麼家裡電視機還這麼破,也不換台好的,然後就跑到陽台去轉竹竿,竹竿上綁著老式電視機天線,問:“東陽,電視能清楚不?”

  “看不清楚,再轉。”

  “行了嗎?”

  “不行,你別轉了,扶著。”

  “現在呢?”

  “好了,你別動,你一動又看不清楚了。”

  “我不動,我怎麼看電視?”小胖問。

  阮東陽把客廳的電視微微一轉頭,小胖就扶著竹竿,坐在於棠的自行車後座上,看著《射雕英雄傳》說:“你說郭靖有什麼好的?黃蓉居然能看上他?眼神真不好。”

  話剛落音於棠、阮東陽同時回頭。

  於棠說:“這叫愛情。”

  阮東陽說:“你這種人注定孤獨一生。”

  “你才孤獨一生呢!”小胖一氣之下松了竹竿,電視機居然不冒雪花點子了,他開心地擠到於棠跟前坐,被阮東陽拉開。

  “東陽,你也忒霸道了,我就不能碰小於棠一下了?”

  阮東陽一瞪眼,小胖立刻不說話了,老老實實看電視,等晚飯。

  晚飯十分豐盛,為了慶祝高考結束,雞、魚、肉、蛋樣樣都有,於棠四人因為徐牧成、謝玉芬同在飯桌,吃的十分拘謹,等於徐牧成、謝玉芬吃飽,帶著聰聰去樓下公園散步時,於棠四人端著飯菜,拿著可樂和啤酒,跑到二十三棟頂樓,也就是六樓樓底,一面看星星、月亮,一面吹清風,一面吃喝慶祝高考結束。

  一番搶奪撕打將飯菜可樂啤酒一掃光之後,四個人微熏地靠著水泥護欄坐著看星星、月亮,順序是於棠、阮東陽、徐文思和小胖。

  “第一場考語文時,我才進考場,我就想跑的。”小胖頭靠著水泥護欄說。

  阮東陽罵一句:“慫。”

  “怎麼沒跑?”徐文思問。

  “我怕我跑了之後,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和你們上同一所大學了,不跑就還有機會。”小胖說著說著哭了,高考對阮東陽、徐文思這樣聰明的人來說,只要不發揮失常,就能進大學。可小胖不一樣,小胖和於棠都是腦瓜比不上阮東陽和徐文思的,他和於棠不同的是,於棠能沉下心來學習,可他總是被身邊莫名的新鮮事兒給吸引,然後把學習丟在一邊,人人都說高考決定命運,高三下學期他才開始發奮讀和背,這段時間他其實付出了很多,本就心理素質不好,再加上壓力大,他硬撐著考完才哭,也是長本事了。

  但他的一句話,令於棠、阮東陽、徐文思三人沉默。

  片刻後,阮東陽先開口說:“干得漂亮!”

  “干得漂亮。”於棠跟著說。

  徐文思轉頭推了小胖一把:“差不多得了,再哭就矯情了啊。”

  小胖抹了一把眼睛說:“放屁,誰哭了!”

  於棠三人笑起來,然後抬頭看滿天的星子,點綴著黑褐色的天空,入夜微涼的夏風微微一吹,才將四人的微醺吹散,四人又為大自然迷醉。

  “今晚的天空太美了。”

  於棠聲音剛落,阮東陽轉過頭就親於棠的嘴唇。徐文思一把將他拉過來,說:“東陽,你再這樣我揍你了!”

  於棠看著徐文思心裡一陣陣感動,徐文思越來越像哥哥了。

  “揍我干什麼?”

  “你不要一點兒臉。”

  “你要臉。”

  “比你要臉。”

  兩人爭辯幾句之後,打了起來,於棠、小胖就在旁邊笑著看著。

  輕松的日子過的總是很快,在高考分數沒出來的這些天,孟方蘭因為出差地點出了點問題,出差又延期了,不過這次確定了阮東陽填完志願就回來,在此之前阮東陽、小胖又開始捯飭著賺錢,一會兒給於棠買件裙子,一會兒給於棠買頂帽子,一會兒又給聰聰買個印青蛙的小褲衩,把聰聰樂的咯咯笑起來。

  因為聰聰在家,徐文思只去他媽媽家待了三天,就回來和於棠一起帶聰聰,於棠、徐文思到哪兒都帶著聰聰,經常於棠、徐文思四個人在家裡看電影,聰聰就各個房間裡到處爬。

  四個人在小胖家打游戲,聰聰就在小胖家客廳爬,爬到小胖家冰箱前,把冰箱打開,感覺到涼氣,就往冰箱裡鑽,可是太胖,沒鑽進去。

  四個人在阮東陽家看阮東陽剛買的電腦時,聰聰就爬進了大黃的狗屋,抱著大黃要睡午覺,把四個人逗的哈哈大笑。

  雖然四個人過的很開心,但開心中還有忐忑,因為高考分數始終是四個人心中最大的牽掛,在一面開心一面牽掛中,終於到高考成績出來的這一天。

  中考時,四人是分別打電話查詢成績,這次太重視又怕考差,必須得有同伴才能克服這種害怕的情緒,尤其是於棠和小胖,於是四人守著一台電話機,於棠家的電話機。

  在接近九點時,李金花、大胖、徐牧成、謝玉芬四個人翹班的翹班,偷溜的偷溜,請假的請假,就是為了第一時間得知高考分數,四個人齊齊到了於棠家,瞬間一個電話機前站了八個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8-23 11:35 PM

本帖最後由 yayo117 於 2017-9-10 05:57 PM 編輯

第71章

  八個人同時看向牆上的時鐘,時間是上午八點五十九分五十八秒。

  “快打電話!”李金花說。

  “把准考證都放桌上。”徐牧成說。

  “文思來打電話。”大胖說。

  “文思。”徐牧成喊。

  “好,我現在打。”一向成熟穩重的徐文思,雙手在此時微微發抖,不過,他很快調整過來,握起電話,第一眼看到的是於棠的准考證,而後按照語音提示,輸入數字輸入准考證號碼,等待電話彼端的回應。

  於棠、阮東陽等七個人屏息聽著。

  徐文思聽到一個分數就跟著輕聲念出來,徐牧成在旁邊寫下來,謝玉芬則緊張地默算,不待她將六門科目總分算出來,徐文思已經念出來:“文化課總分,六百零一分。”

  六百零一分?

  八個人先是反應一會兒,繼而都笑了。

  阮東陽望著於棠開心極了。

  於棠長松了一口氣,自從她選擇了繪畫,分散精力之後,文化課成績不如從前,本以為只能考個五百分左右,沒想到考了六百零一,著實出乎意料。

  “考的非常好。”大胖豎著大拇指誇於棠。

  於棠嬌憨一笑,心想,對她來說,確實非常好了。

  “徐文思,語文一百二十八。”徐文思握著電話又開始念分數,七個人同時安靜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徐文思,專心致志地聽著總分:六百八十一分。

  六百八十一分!

  天吶,李金花驚呼出聲,考得真棒!

  徐牧成、謝玉芬都笑了。

  於棠、阮東陽、小胖都為徐文思開心,徐文思自己也覺得還行,和他估的分差不多。看著於棠、徐文思都考的不錯,小胖一家人有點急,李金花說:“文思,文思,查查我們家傳進的分數。”

  小胖一下子緊張了,攔著李金花說:“媽,媽,先查東陽的,先查東陽的,我再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小胖緊張的額頭冒汗,聲音發顫,他需要一點時間緩衝一下心理。

  李金花只好說:“行行,先查東陽的,先查東陽的。”

  客廳再一次陷入安靜,電話在此時卻因為撥打人數太多而占線,讓八個人緊張又煩躁。

  於棠看向阮東陽。

  阮東陽雖然估過分了,但畢竟不是真實分數,於棠看得出來,阮東陽還是微微緊張的,平時再怎麼無所謂,正式時間,阮東陽向來認真。

  “你會考很好的。”於棠說。

  阮東陽笑笑點頭。

  電話終於打通,徐文思念分數,七個人只顧聽分數,連課目都自動忽略掉,當聽到徐文思念到五百九十九分時,七個人都吃驚了,連徐文思也驚訝,於棠都考了六百零一,阮東陽怎麼可能才考五百九十九分?

  “錯了吧?”於棠、小胖同時問。

  阮東陽也被驚住了,五百九十九分是他有史以來考的最低分了,這怎麼可能?

  正在這時,小胖尖叫起來。

  七個人被嚇了一跳。

  小胖伸手指著徐文思眼前的准考證說:“五百九十九,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我考了五百九十九分!”小胖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其他七人松了一口氣。

  尤其是於棠和阮東陽,嚇死了,以為阮東陽真的只考五百九十九分。

  阮東陽氣的踢一下徐文思的凳子說:“看清楚才說話!你丫嚇死人了!”

  徐文思抱歉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弄錯了,弄錯了,我重新查東陽的。”

  果然阮東陽准考證正確播音是:“語文一百三十分,數學一百五十分,英語一百三十二分,物理一百二十分,化學一百零八,生物七十二分,文化課總分七百一十二分。”

  七百一十二分!

  不光於棠、徐文思、小胖驚訝。

  四個家長更是目瞪口呆,我的天吶,這是多聰明的大腦能將數學和理綜都考滿分啊。

  阮東陽拍著胸口說:“嚇死我了,嚇死了,還好不是考五百九十九,還好不是。”

  五百九十九對阮東陽來說太少,可對小胖來說,卻是極高,在阮東陽嫌棄時,他不敢相信,又讓徐文思再查一遍,確定自己確實考五百九十九分時,小胖高興地在客廳又蹦又跳又叫,差點撞翻坐在學步車裡的聰聰,阮東陽眼疾手快,扶住,說:“小胖,你小心點。”然後兩只大手,把聰聰小臉往中間一擠,擠成皺巴巴的小包子,然後叫聲弟弟,狠狠親聰聰一口,親的聰聰嗷嗷叫。

  於棠、徐文思打阮東陽。

  徐牧成笑著說:“好了,他們分數都出來了,我們也可以回去上班了。”

  “走吧走吧。”大胖說。

  四個家長早早地就研究過往年北州大學高考錄取分數線,文科沒有超過五百三十五分過,理科沒有超過五百三十五過,雖然後期錄取分數會因為人數不同,有所篩選,但阮東陽、徐文思、小胖肯定是能上北州大學的,至於於棠更能進入北州大學,她文化課成績不說在藝理生中是佼佼者,就是在理科班肯定是上等的,四個家長沒想到四個人孩子居然都能考這麼好,尤其是小胖,高考分數是他上學以後考的最好的成績了。四個家長一邊高興地討論著高考分數,一邊朝煙廠走去,再下班回來時,就是和幾個孩子討論報考專業、將來就業、熱門冷門等等問題。

  孟方蘭因為阮東陽考的這麼優秀,開心地一天打五六個電話來,說:“兒子,要不你報考醫生專業吧?”

  “兒子,你當律師也行。”

  “兒子,當官呢?”

  “東陽,要不是當個科學家呢?”

  “……”

  阮東陽還算認真地和孟方蘭說了自己的想法與愛好,表示自己喜歡金融。

  孟方蘭愣了下,說:“好啊,金融也不錯的,只要你喜歡就行。”

  每個孩子都希望得到父母的支持,阮東陽也不例外,笑著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填完志願的第二天。”

  “好,那個、那個,等你回來我有禮物送給你,還有話跟你和爸說。”

  有禮物給她?有話和她說?這讓孟方蘭覺得很稀奇,笑起來,聲音也難得柔和說:“有什麼話,不能在電話裡說嗎?”

  “等你回來,我當面和你說。”

  “那行,就按照我們商量的填志願吧。”

  “嗯。”

  三天後,阮東陽、小胖到於棠家中找於棠和徐文思上學,於棠在衛生間洗臉。

  徐文思小凳子上,端著小鐵碗喂聰聰吃雞蛋羹,聰聰坐在學步車中吧唧吧唧吃的津津有味,偶爾搖頭晃腦一副美滋滋的樣子,一看到阮東陽過來,怕的連忙朝徐文思懷裡鑽,抱著徐文思的胳膊,歪著小腦袋眼睛骨碌碌地打量阮東陽。

  阮東陽哈哈笑起來。

  徐文思摟著聰聰說:“東陽,你別揉他臉了。”

  “行,我去找於棠。”

  於棠摸著臉從衛生間出來。

  “於棠。”阮東陽喊。

  “別過來,我要換衣服。”於棠進了房間“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阮東陽:“……”

  去學校的路上,阮東陽盯著於棠騎自行車的腿看,於棠的腿長的很漂亮,白皙修長又筆直,阮東陽看直了眼說:“於棠,你穿裙子了啊。”

  於棠說:“嗯。”

  “好看。”阮東陽高興地說。

  於棠:“……”

  填完高考志願回來的路上,阮東陽仍舊時不時看於棠的腿,於棠嬌俏地白了他一眼,他高興地傻笑。

  小胖、徐文思在旁邊說著填高考志願的事情,他們是頭一批去填報志願的學生,高三(5)班班主任特意誇獎了小胖,說他這次考不錯,小胖開心壞了,還說小胖跟阮東陽在一起玩是對的,能把成績玩上去。

  阮東陽、徐文思同樣也得到了高三(1)班班主任的嘉獎,高三(1)班主任著意稱贊了於棠,分心學習繪畫還能考這麼高,實在令人驚喜。

  總之,四個人的心情都不錯。

  “東陽,我們一會兒去吃大餐吧!”小胖開心地說:“高考前我們都說好的,要吃全羊,龍蝦,魚,還要喝啤酒!”

  “就去王記那家。”阮東陽回答。

  “行,我們馬上就去。”

  “不行!”於棠、徐文思同時說。

  “為什麼?”阮東陽問。

  於棠回答:“為了我們填志願,叔叔休假只休半天,下午我和文思要帶聰聰。”

  “哎呀,有弟弟還挺麻煩的。”小胖說:“把聰聰也帶去。”

  “不行!”於棠、徐文思再次同時發聲。

  “又怎麼不行了?”阮東陽問。

  “聰聰太小了。”於棠、徐文思說。

  “那你們說怎麼辦?”阮東陽不高興地問。

  “下午,下午等我爸和阿姨下班了,我和棠棠把聰聰交給他們帶就行了。”徐文思說。

  阮東陽想了想說:“好吧,那我們就晚上去大吃一頓。”

  五個家長也願意四個孩子在高考後去聚會一次,主動掏錢給四個孩子,囑咐他們早點回來,不要喝酒,不要打架,不要鬧事之類的。

  於棠四人都乖乖答應,於棠、徐文思再離開家時,一人在聰聰小臉上親一口,聰聰咯咯地笑。

  “不許笑。”於棠故意跺腳嗔一句,逗聰聰:“再笑我就咬你了。”

  聰聰咯咯聲更大了,小嘴張著,上下粉粉的牙豁子處,冒出三個小小白白牙齒,可愛極了,於棠又上前,捧著聰聰嫩嫩的小臉親了一下說:“姐姐去吃飯,你別哭,晚上姐姐就回來抱聰聰喔。”

  聰聰點著小腦袋,嗯嗯。

  於棠和聰聰揮手拜拜,然後和徐文思一起下樓找阮東陽和小胖,四個人走著朝王記餐廳走,剛走出煙廠家屬院,阮東陽就握著於棠的手了,於棠掙扎說:“這還在煙廠呢!你注意點形像!”

  阮東陽嘿嘿笑:“沒關系呀,明天我媽回來,我就和她說我喜歡你。”

  於棠轉頭看向阮東陽說:“萬一你媽不同意我們交往呢?”

  “不會的。”阮東陽肯定地說。

  “萬一呢?,你媽本來就不喜歡我,好像。”

  “我媽就那性格,她誰都不喜歡。不過,只要我堅持,我媽不會不同意的。”阮東陽握著於棠的手緊了緊說:“而且你那麼好,誰會不喜歡你呀。”

  “我有那麼好嗎?”於棠笑著問。

  “當然。”

  “我覺得我不好的。”

  “好,特別好。”說著阮東陽偷偷親了於棠一下。

  於棠:“……”

  於棠、阮東陽在前面沒羞沒臊的拉手,小胖看向徐文思說:“東陽越來越不要臉了。”

  “我覺得也是。”徐文思贊同。

  兩個人跟著於棠、阮東陽走,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到達王記餐廳,王記餐廳座落在路邊,門前有數十級台階,旁邊放著一些牛羊的木質肖像,惟妙惟肖,親民又不失檔次,於棠四人拾級而上,才剛走上台階,身後又有一群學生模樣的客人說說笑笑過來,其中兩個人是梁書傑和梁程志。

  “哥,你看,那個不是你們一班的於棠嗎?是不是?”梁程志突然指著才剛到王記餐廳門口的於棠說。

  梁書傑應聲看過去,看著於棠身著印花連衣裙,頭發高高扎起,露出細長白頸的脖子,還有膝蓋以下的纖細的小腿,腳上穿著細帶涼鞋,顯得她整個人格外清麗高挑,梁書傑看著嘴角揚起笑意,當他看到於棠的手被阮東陽緊緊握住,並且於棠側首對阮東陽嫣然一笑時,他的笑容登時僵住,眼中冒起了一團又一團的火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8-23 11:38 PM

第72章

  “哥,阮東陽也在。”梁程志又說。

  “嗯。”梁書傑輕聲回應。

  “那我們要不換一家?”梁程志問,自從阮東陽打過他之後,雖然後期他到阮東陽家鬧了一回,但私心裡是懼怕阮東陽的。

  “為什麼要換一家?”梁書傑反問。

  “因為——”

  “沒事兒,他吃他的,我們吃我們的,走吧。”

  梁程志只好跟著梁書傑進王記餐廳,服務員帶著幾人朝二樓包廂走,梁書傑稍稍一抬眸,就看到了於棠等人進了二零六包廂。

  二零六包廂內,小胖趕緊拿了空調遙控器,打開空調,對著出風口就是一陣吹:“啊,好涼快啊。”

  “於棠,你想吃什麼?”阮東陽挪著椅子,拿著菜單坐到於棠跟前問。

  “我要吃烤全羊。”小胖說。

  “沒問你。”阮東陽扔給小胖一句之後,專注地詢問於棠。

  於棠回答:“你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那我們點份烤羊腿,小龍蝦,土豆片,水果……”

  “還有啤酒!”小胖接話。

  “不許喝酒!”於棠阻止。

  “為什麼?”

  “來之前我們已經答應過叔叔阿姨們,不能喝酒。”

  “沒勁兒。”

  “要喝就在家喝,在外面喝容易鬧事兒。”

  “沒勁兒。”小胖翻著白眼說:“就不應該帶於棠來吃飯,帶她來連酒都不能喝。”

  “說什麼呢?”阮東陽不允許小胖說於棠一句不好,小胖只好閉嘴,於棠、徐文思偷笑,然後繼續點菜,點了可樂和果汁,不一會兒,一大盤香噴噴的烤香腿,帶著呲呲的油沫噴濺聲上了桌,小胖才剛上手,就被阮東陽“啪”的一聲打開,說:“先用刀!”說完,阮東陽用刀叉給於棠弄份最嫩的羊肉,配上涼菜、作料,然後說:“開始吃吧。”

  小胖直翻白眼。

  徐文思笑。

  於棠小聲說:“你別這樣,我自己會吃。”

  “那行吧。”阮東陽答應的好好的,但是一旦小胖有和於棠搶食的跡像,立刻被阮東陽打斷,小胖幾次控訴未果,倒也不介意,畢竟他是從小被阮東陽欺壓到他的,若是哪天阮東陽的不欺壓他了,他還渾身不自在呢。

  四個人先是餓狼一般,吃個六分飽,然後才有心思聊天,聊的也都是日常話題,比如學習、同學、煙廠小事兒、聰聰,現在又加上一條——北州大學。

  “北州大學離我們煙廠挺遠的,我們四個要不要住校啊?”小胖憧憬地說:“我從小到大還沒有住過校呢。”

  “住校要自己洗襪子。”徐文思說。

  “還要自己刷鞋。”於棠說。

  小胖樂呵呵地說:“這算什麼,東陽連床單都會洗呢。”

  洗床單——

  阮東陽頓時臉發熱,往小胖椅子上踢一腳,還好小胖肥胖的身體壓住了椅子,他也就身體晃了下,並沒有理會阮東陽的生氣,而是問於棠、徐文思:“小於棠,文思,你們兩個住不住校,住不住校?北州大學和煙廠一個在北一個在南,好遠的。”

  “住校的。”徐文思溫和地說。

  於棠接話說:“住校,不過,會常回家。”

  “太好了,我們四個都住校!”小胖邊啃排骨邊說:“聽說,上大學了就不要做作業了,都是談戀愛的,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等我上了大學之後,我要給自己三個月的時間,早上睡到自然醒,中午吃到撐,晚上去上網打游戲,享受不一樣的青春。”

  於棠汗,小胖的這個青春還真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徐文思說:“那你就是豬了。”

  阮東陽聽著小胖的美夢暗暗看向於棠,湊到於棠面前,問:“上大學了以後,時間那麼多你要干什麼?”

  於棠回答:“寫文章啊。”

  “還有呢?”

  “還有什麼?”

  “我啊。”

  “你什麼?”

  “你起碼一天要見我四面,早上見我一面,中午見我一面,晚上見我一面,夜裡見我一面,是不是?”

  於棠笑起來:“天天見可不就煩了。”

  “你現在煩了?”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那行,到大學後,我們說好了啊,早上一起吃早飯,中午一起吃午飯,晚上一起吃晚飯,夜裡一起看星星。”阮東陽說。

  於棠看著阮東陽,阮東陽已經長得高高大大,長期打籃球、運動,身材好的無懈可擊,面孔又是英俊的不像話,他整個人像火一樣,將她波瀾不驚的內心,燒的如同他一般炙熱,她一點都沒辦法抗拒他,或者說,日積月累下,她已經喜歡上他,也憧憬著和他一起上大學的生活,笑著問:“要是陰天,怎麼看星星?”

  “看烏雲。”

  “下雨天呢?”

  “那就看雨,下雪天看雪,真要是下冰雹了,我們就一起看冰雹。”

  於棠才剛被阮東陽逗笑,在一旁被忽略的小胖就不願意了,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傷害我和文思兩個單身貴族了?”

  “不能。”於棠、阮東陽一起說。

  小胖哼了一聲,湊近徐文思坐。

  徐文思看著於棠、阮東陽問:“你們准備什麼時候公開?”

  “明天。”阮東陽說:“明天我媽回來,晚上我就和她說。”

  “她會同意嗎?”徐文思問。

  “當然會同意。”

  徐文思並不樂觀地說:“但願如此吧。”

  “不要但願如此,是肯定如此。”

  徐文思笑笑,沒再接腔,四個人又繼續吃一陣,於棠喝太多可樂果汁了,撐的有點難受,她站起來要去上廁所,一個不注意,打翻了桌上的可樂,弄髒了裙子,阮東陽立刻拿紙巾給她擦,她連忙說:“沒事兒,沒事兒,我正好去衛生間洗一下就行。”

  “快去快回啊。”阮東陽說。

  “好。”

  於棠出了二零六包廂,順著二零五、二零四朝衛生間走,走到二零三時,二零三包廂內亂糟糟一片,於棠沒有向裡看,而是徑直朝前走,但是二零三包廂內的人卻看到了她。

  “哥,你看,是於棠。”梁程志拍拍梁書傑說。

  梁書傑轉頭看過來,果然看到於棠纖細的身影從門口走過,梁書傑立刻踉蹌地站起來。

  王記餐廳的衛生間洗手台是男女共用,於棠從女衛生間出來後,站在洗手台洗洗手,順便用手掬一捧水,灑在裙擺上,輕輕搓一下,不求洗干淨,只為將紅褐色的可樂汁淡化一點,在她專注於裙擺時,梁書傑靠在男衛生間門口看著她,剛才他只是遠遠地看上於棠一眼,覺得於棠美的讓人心動,此時離近看,淡淡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嬌小的臉蛋白嫩的如同透明一樣,細長的脖頸,纖細的腰肢,修長筆直的雙腿像只優美的白天鵝,全身上下無一不是美的,美的讓梁書傑呼吸急促。

  “於棠。”梁書傑控制不住喊一聲。

  於棠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梁書傑。

  梁書傑痴痴地看著於棠。

  於棠見梁書傑不再是以前自持的樣子,問:“你喝酒了?”

  “一點點。”

  於棠本來就煩梁書傑,見他喝了酒,就更煩了,轉身就走。

  “別走啊。”梁書傑伸手拉住於棠的手腕。

  與此同時二零六包廂內,阮東陽像轉筆一樣轉著手中的筷子,朝門口看了一眼,不耐煩地說:“於棠怎麼還不回來?”

  “正常!女生上廁所都是這麼慢的。”小胖說。

  阮東陽不理小胖說:“我去看看。”然後起身出門。

  小胖看向徐文思問:“文思,你上不上廁所?”

  徐文思說:“現在不上。”

  “那我也等一會兒。”小胖又坐回椅子上。

  阮東陽出了門,徑直朝衛生間走,剛到衛生間門口,就見洗手台前,梁書傑抱住於棠,於棠生氣地掙扎,梁書傑嘴往於棠身上湊,阮東陽心頭的火,一下冒出來,眼中火簇騰的一下升起來,他走上前,一言不發,一腳踹到梁書傑腰眼,梁書傑嗷叫一聲,斜趴到水池邊,阮東陽伸手把於棠拽過來,摟在懷裡。

  “阮東陽?”梁書傑站正了身體看著阮東陽。

  “怎麼樣?”阮東陽面色冰冷地問。

  “我親過的女人你還要?”梁書傑笑著說。

  “去你媽的!”阮東陽上前就是一拳。

  “東陽!”於棠立刻拉住阮東陽的胳膊,她太了解阮東陽,一被激怒,什麼事兒都能做得出來,趕緊說:“東陽,我們走,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東陽,我們走。”

  於棠硬拉著阮東陽走。

  梁書傑站在洗手台門捂著臉怒極反笑,說:“我就親她了怎麼樣?怎麼樣?”

  “你再說一遍!”阮東陽指著梁書傑怒氣滔天。

  “東陽,東陽,沒有,他沒有親我,沒有,我們走。”於棠用盡全力把阮東陽往外拉,於棠從來不知道梁書傑這麼卑鄙,他像是摸准了阮東陽的性子,不停地拿話刺激阮東陽,阮東陽的憤怒越來越勝,正在這時,二零三房間的人突然喊一聲:“有人欺負書傑!”接著四五個人都跑了過來。

  梁書傑指著阮東陽就說:“兄弟們,今天他打了我,你們說怎麼辦吧?”

  “打回去!”梁程志一看人多,立刻附和梁書傑,一湧地往阮東陽身上撲。

  “老子怕你們!”阮東陽把於棠往旁邊一推,抬腿就給梁程志一腳,聞聲趕過來的徐文思、小胖,見有人打阮東陽,二話不說,上前也是又扯又摔又打。

  梁書傑站在洗手台前,見阮東陽撂倒了兩個同學,並且徐文思、小胖也上來了,眼見著自己的優勢沒有,瞬間,平時的忍讓、在於棠那裡得到的失敗、以及酒精的作用,一股腦的統統湧上大腦,他再也忍不住了,四處亂看,看見洗手台下,有空酒瓶子,他想也沒想,拿起來就朝阮東陽頭上砸來。

  “東陽!”於棠趕緊朝上撲。

  在酒瓶將要落到於棠頭上的剎那間,阮東陽一腳踢出去,踢到梁書傑的肚子上,梁書傑受力倒向女衛生間,只聽“砰”的一聲,頭落在女生衛生間的台階上,銀絲邊框的眼鏡被震落,隨即鮮血湧出來。

  剛才還喧鬧的一隅,瞬間安靜下來。

  “哥!”梁程志大喊一聲。

  於棠驚住。

  阮東陽喘著粗氣。

  小胖愣住。

  徐文思震驚地看著流出來的血,是血!梁書傑流血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8-23 11:40 PM

本帖最後由 yayo117 於 2017-9-12 12:32 PM 編輯

第73章

  梁書傑,

  梁書傑——

  梁書傑在流血——

  “送醫院!”徐文思最先打破駭人的死靜,用力推一把小胖,大聲說:“去!到樓下向老板借車,送梁書傑去醫院!”

  “好、好,我現在就去!”小胖步子踉蹌,扶著樓梯扶手朝樓下跑,不過數十秒,樓下再次傳來小胖的聲音:“老板不在家!”

  不在家?徐文思登時心慌。

  “操!”正在喘氣的阮東陽罵了一句,上前一步,一把將痛哭的梁程志扯開,甩到一邊,抓起梁書傑的胳膊,往自己肩頭一搭,側身彎腰立刻把梁書傑背起來,怒聲喊:“都他媽的閃開!閃開!”喊聲震徹天空,引得其他包廂的人探首討論。

  衛生間門口瞬間讓出一條道來。

  阮東陽二話不說,背著梁書傑就往樓下跑。

  “東陽!”徐文思立刻追上去。

  跑上樓的小胖,拉著於棠跟著徐文思跑。

  梁程志先是一蒙,見阮東陽背著梁書傑已經出了王記餐廳,噔噔下樓跑上。

  阮東陽背著梁書傑一馬當先地在前跑前,徐文思在旁邊照料著,小胖、於棠隨後,梁程志等人緊跟不舍。

  夏日的熱風呼呼吹著,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兒,伴著梁書傑輕輕的喘息,阮東陽額頭豆大的汗珠往下落,他開口說:“梁書傑,我告訴你,我現在是未成年,就算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也能活的好好的,所以,你最好沒事兒。”

  梁書傑趴在阮東陽的肩膀上,眼睛微微睜開又緩緩閉上。

  “東陽,換來背一會兒。”徐文思說。

  “不用,我踹的我來負責。”阮東陽沉著臉說。

  “你——”

  “文思,你跑快一點,去醫院找醫生、護士給梁書傑治療。”

  “好!”徐文思來不及多想,丟下阮東陽,先一步朝醫院跑。

  等到阮東陽背著梁書傑到醫院時,醫生、護士急急地推著醫用單車過來,立刻把梁書傑從阮東陽身上接過來,推進急救中心。

  徐文思、小胖伸手扶住阮東陽,和於棠、梁程志等人坐在醫院走道裡焦急地等待,每個人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凝重,誰都害怕梁書傑出事,包括梁程志,梁程志坐在阮東陽對面,看著阮東陽肩膀上的鮮血,看著阮東陽的手緊緊握著於棠的手,大腦中回想阮東陽二話不說,背起梁書傑就往樓下跑的樣子,少年的心忽然間有些動搖,他是看到美女就喜歡,但他看到英雄也會欽佩,這一點是深藏在內心深處的。

  “東陽!”忽然走道來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

  於棠等人轉頭看過去時,看到的就是孟方蘭,孟方蘭提前回來了?孟方蘭身後還有阮正賓、徐牧成、謝玉芬,以及李金花和大胖都來了,誰告訴他們的,他們怎麼會來?對了,王記餐廳,王記餐廳是煙廠各個職工經常光顧的地方,王記餐廳的人不少都認識孟方蘭等人的,同時也認識頭腦聰明性格張揚的阮東陽。所以,他們第一時間通知了煙廠家屬的家長們了。

  “爸。”

  “媽。”

  於棠四人同時站起來,看向孟方蘭等人,驚訝地喊出聲。在站起來來時,阮東陽、於棠緊緊相握的手一時忘記分開,孟方蘭、謝玉芬等人將於棠、阮東陽相握的手看的清清楚楚。

  孟方蘭臉色大變。

  謝玉芬面露驚色,棠棠——棠棠和東陽——

  “媽。”阮東陽喊。

  孟方蘭走向阮東陽和於棠,先是看著阮東陽,而後目光停在於棠身上,一字一句地說:“你干的好事!”立刻揚起巴掌朝向於棠“啪”的一聲,結果卻落在了阮東陽的臉上。

  於棠一愣,轉頭看著阮東陽。

  “東陽。”孟方蘭怒極咬牙喊,這個時候東陽還護著於棠。

  “棠棠。”謝玉芬連忙跑過來摟住於棠,想要把於棠拉走,可是於棠的手卻被阮東陽緊緊扣著,於棠也握著阮東陽的手。

  “棠棠,放手。”謝玉芬說。

  於棠低著頭沒動。

  “東陽!你給松手!”孟方蘭咬牙說。

  阮東陽握的更緊了。

  “棠棠,放手啊。”謝玉芬拉於棠。

  “東陽,你給我放手!”孟方蘭扯阮東陽。

  不管孟方蘭、謝玉芬如何扯,於棠、阮東陽的手就是緊緊地握在一起,徐文思無言地看著,小胖、梁程志呆呆地看著,李金花突然想起那晚公園裡撞見的一幕,原來不是看錯,是這兩個孩子真的在談戀愛,大胖嘆息一聲,徐牧成上前勸於棠。

  於棠轉眸看阮東陽,看著孟方蘭用力地撕扯著阮東陽,打著阮東陽,阮東陽緊抿著嘴唇,一臉倔強,就是不肯放手,她心口一疼,彎曲的左手手指伸直,纖細的手指,順著阮東陽的指縫滑出,阮東陽一驚,雙眼通紅地看著她,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於棠、阮東陽被兩邊家長拉開,單獨教訓。

  正在這時,走道裡又出現一個女人,女人個子不高也不矮,但是穿著得體,氣場相當足,走過來時,身後跟著兩個西裝革履的健碩男人。

  “嬸嬸。”梁程志立刻上去喊。

  嬸嬸?那就是梁書傑的媽媽了?

  “書傑呢?”梁母問。

  “還在裡面。”梁程志說。

  “誰是阮東陽?”梁母又問,說完她的目光准確無誤地找到阮東陽,問:“是你?”

  “是我。”

  “行。”梁母說完看向旁邊的孟方蘭說:“是你兒子?”

  “是。”孟方蘭說。

  “行,你們等著律師函吧。”梁母才剛說完,急救中心門被打開,醫生簡單扼要地說明,病人頭部出血不少,正處於昏迷狀態,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其他症狀需要清醒後,做進一步檢查。

  梁母聽到後一個踉蹌,梁程志趕緊扶住。

  孟方蘭、謝玉芬整個人心底發涼。

  於棠等人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梁母怒目看向孟方蘭和阮正賓說:“北州市煙廠是不是?我記住了。”說完朝病房走。

  孟方蘭、阮正賓失神。

  阮東陽說:“人是我打的,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系。”

  梁母停下步子,轉頭看,嘴角帶著冷笑說:“子不教,父之過。”

  阮東陽不甘示弱,說:“這句話同樣送給你兒子。”

  “東陽!”孟方蘭、阮正賓同時呵斥。

  梁母聽到阮東陽這句話時,嘴角的笑僵住,改而惡狠狠地說:“你行,那我們走著瞧!”梁母頭也不回地走進了病房。

  走道內瞬間安靜的駭人。

  家長、學生都不作聲。

  這種安靜持續了幾十秒,大胖率先打破說:“醫生說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且說的是頭部出血,不是腦子,最多是個腦震蕩,不會有大問題的。”大胖剛才已從小胖那兒知道了梁書傑的大致情況。

  “是啊是啊,不會有大問題的。”李金花在旁附和。

  然後徐、阮兩家並沒有人聽,直等到梁母再出來時,謝玉芬、阮正賓上前向梁母道歉,梁母完全不接受,只說讓法律制裁,而後帶梁程志暫時離開,命令身邊的兩個保鏢,看守梁書傑的病房。

  梁母一走,孟方蘭、阮正賓帶著阮東陽也走了。

  於棠一家是跟小胖一家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兩家人都沒有說話。

  於棠一路上低著頭,她沒想到填完志願吃頓飯而已,事情會鬧到這種無法收拾的地步,向來溫柔溫和的謝玉芬,也冷著臉,一言不發,兩家人走過阮東陽家,阮東陽家傳來孟方蘭叫罵聲,罵的是阮東陽,於棠心中一疼,眼淚嘩啦啦的向下落,只得跟著徐文思、謝玉芬朝二十三棟,到了二十三棟,謝玉芬進一樓劉奶奶那兒把聰聰抱回來,聰聰一見於棠就伸小胳膊讓於棠抱,平時謝玉芬會把聰聰送到於棠懷裡,今天謝玉芬緊緊抱著聰聰上樓,聰聰小臉疑惑地看著媽媽,而後又看於棠,伸手胖胳膊啊啊叫。

  於棠低著頭,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上樓,她知道媽媽非常生氣。

  “謝玉芬該氣壞了!”剛從二十三棟走過的李金花發愁地說。

  “孟方蘭應該更氣吧?”大胖接話。

  “也是,孟方蘭一直都不太喜歡於棠,東陽又為於棠打傷人,這、這……我剛才聽說梁書傑的爸爸是我們市的梁……那位?”

  “沒錯,上頭姓梁的不就那位嗎?不然以孟方蘭的性子在醫院怎麼可能那麼安靜?”

  “那、那東陽怎麼辦?”李金花問。

  小胖在旁邊聽著,問:“爸,梁書傑不會有事的,是不是?”

  “說不清楚,可能有事兒,也可能沒事兒。”大胖皺眉說。

  “那東陽呢?東陽會不會有事兒?”小胖著急地問。

  大胖嘆息了一聲說:“不管梁書傑有沒有事兒,東陽這次算是惹上真正的麻煩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7-8-23 11:44 PM

第74章

  “那怎麼辦?”小胖緊張地說。

  大胖沉吟。

  “爸,東陽怎麼辦?我們想辦法幫幫他啊。”小胖急急地說。

  “我們哪有那個能力幫東陽啊。”大胖無奈地說。

  “那東陽怎麼辦啊?”小胖又問。

  “放心,東陽不會出什麼事兒的。”大胖堅定地說。

  “為什麼?”

  “因為東陽的爸爸媽媽外公外婆都不會讓東陽有事的。”

  “真的不會有事?”小胖半信半疑地問。

  “真的。”

  小胖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氣說:“那就好,那就好,爸,其實這事兒真不怪東陽和小於棠,是梁書傑這人實在太過分了,是我我也打他。”

  “傳進啊,這個時代或者說這個世界上的事兒,其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大胖摸著小胖的腦袋,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和小胖說那麼深,轉而就事論事地說:“現在問題關鍵不是誰先惹事兒,而是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的是梁書傑,梁書傑的爸爸恰恰是個位高權重的人。”

  “那總不能不講道理吧?”小胖單純地反問。

  “道理有時候和法律是衝突的。”

  “那你的意思是東陽——”

  “東陽不會有事兒,只是有點麻煩。”

  “什麼麻煩?”小胖非得問出個所以然的樣子。

  大胖不再和小胖多說,說多了小胖暫時也不懂,於是含糊回答:“說不准,明天看吧,都這麼晚上了,先回家睡覺,明天的事兒明天再說吧。”

  大胖、李金花帶著小胖回家,心大的一家三口很快進入夢鄉,然而徐、阮兩家人除了聰聰已經入睡,其他人都醒著,兩家各自鬧騰了一頓後,都累了,各回各房,不再爭辯,寂靜的夜稍稍拉回各自的理智。

  阮東陽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裡異常煩躁,他從床上坐起來,准備出門時,卻發現家裡的二道門上又被多上了一把鎖,他打不開也出不去,轉而回到自己的房間,重新躺下,看著天花板,一個天花板之隔的樓上,孟方蘭、阮正賓同樣沒有睡著。

  孟方蘭已經罵阮東陽罵累了,此時聲音虛弱地說:“是梁書傑先惹於棠,後來又想拿酒瓶砸東陽,東陽才出手的。”

  阮正賓說:“結果是梁書傑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這才是事實。”

  “於棠,於棠,她真的能讓東陽發瘋。”說著孟方蘭眼睛濕潤了。

  阮正賓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孟方蘭才開腔說:“明天一早我打電話給爸媽吧。”

  阮正賓贊同地說:“嗯,只能這樣了,還有,東陽的性子也該收一收了,硬著腦瓜子聰明,為人處事太張揚太外放太無法無天了。”

  “怎麼收?”

  阮正賓嘆息一聲。

  孟方蘭說:“不如聽媽的話,把東陽送出國吧。”

  “他願意去嗎?”

  “不能什麼事兒都由著他!”

  “也行。”

  “那於棠呢?”孟方蘭又問。

  阮正賓想了想一會兒,說:“於棠沒有錯啊。”

  “她沒有錯,東陽會為了她三次打人嗎?”

  “於棠也算是受害者啊。”

  “東陽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反正不管有沒有這事兒,我都不會同意她和東陽在一起,她除了令東陽一次次犯錯,她還能干什麼?不行,我必須警告謝玉芬。”孟方蘭倏地從床上下來,走出臥室,走到二樓電話機前,打通徐家的電話,接聽的正好是謝玉芬。

  謝玉芬聽著彼端的說辭之後,激動地對著電話說:“孟主任,請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施害者是梁書傑,棠棠也是受害者,你們東陽幫了棠棠,我感謝你們,但是你不能說話這麼難聽。”

  電話彼端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

  謝玉芬握著話筒,胸口起伏說:“你放心,我的棠棠不會纏著東陽,高攀不起的,我們家不會攀,請你放心一百二十個心。”掛上電話後,謝玉芬抹了抹眼角,進了於棠房間,和於棠聊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最後於棠哭著說出心裡話:“媽,我喜歡東陽,我是真的喜歡的。”

  謝玉芬紅著眼睛從房間出來,雙手捂著臉哭起來。

  於棠站在門邊看著雙肩起伏的謝玉芬,哭聲停止下來。媽媽應該比她還難過吧?

  對面房間內,徐文思靠在門縫內,看著謝玉芬痛哭,而後緩緩將門關上。腦中回想著,那天放學,阮東陽又一次坐在於棠自行車車座後面,摟著於棠的腰不要臉地說:“媳婦兒,你娶了我吧,我們一輩子在一起。”於棠發出一陣悅耳的笑聲,這些甜蜜的畫面都近在眼前,怎麼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事情怎麼會這樣?

  於棠抱膝坐在床上,大腦中盤旋著的都是阮東陽的聲音:“到大學後,我們說好了啊,早上一吃早飯,中午一起吃午飯,晚上一起吃晚飯,夜裡一起看星星。”

  “於棠,我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

  還有阮東陽的親吻,親完她之後說:“於棠,我可真喜歡你啊。”

  “……”

  想著想著於棠的眼淚忍不住地落下來,起初不拒絕阮東陽,純屬因為他脾氣過於剛烈,怕影響他高考。可是沒拒絕的後果,就是她一點點喜歡上他,喜歡的無法自拔了。然而這種喜歡,自私到極點,她每天接受著他最真摯的情感,卻沒有在清楚知道他性格缺陷時,給予及時的幫助,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因為年輕氣盛而犯錯,才造成了現在這樣不可逆轉的後果。

  都是她的錯,都她的錯。

  她低聲啜泣不止。

  第二天一早,阮東陽一起床就去二十三棟找於棠,被謝玉芬告知於棠去白揚鎮了。

  阮東陽驚訝地問:“去白揚鎮了?”

  “嗯。”謝玉芬面色憔悴地點頭。

  “謝阿姨,現在才七點啊,於棠——”

  “棠棠六點鐘就起來去了。”謝玉芬打斷阮東陽的話說。

  “她去干什麼?”

  “她外婆身體不好,照顧一下。”

  阮東陽看向徐文思,徐文思正端著稀飯碗,拿著勺子,喂稀飯給聰聰吃,開口說一句:“棠棠走的急,沒來得及說。”

  “哦。”阮東陽還想和謝玉芬說些什麼,但見徐家氣氛壓抑,以及昨天剛發生的事兒,他沒有多留,而是失望地回到家中,才進客廳,客廳裡的電話響了,是梁書傑那邊的人打來的,阮東陽三句兩句就跟人吵了起來,孟方蘭聞言,立刻推開阮東陽,溫言細語地向對方道歉,態度十分卑微,這讓阮東陽極為吃驚,在他的印像中,他的媽媽不管何時何地都是拿眼尾看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何曾這麼低三下四了?

  “對不起,對不起,你別介意。”孟方蘭連連道歉,掛上電話後,沒有理會阮東陽,重新撥打電話,這次打給的是他外公,孟方蘭低聲說:“爸,東陽的事兒媽和你說了吧?”

  孟方蘭靜靜聽著彼端的聲音,而後說:“東陽不是故意的,是失手,這事兒梁書傑也有錯的,東陽只是看不慣梁書傑欺負別人。”

  阮東陽怔怔地看著孟方蘭,昨天還指著鼻子罵他的媽媽,今天就說不是他的錯,這種態度不但不讓阮東陽覺得違和,反而讓阮東陽心裡一陣難受,因為他明白媽媽這是為自己好。

  “爸,你幫我支會一聲,剩下的事兒我和正賓去辦,不讓你丟面子的。”孟方蘭說完掛上電話。

  正在這時,阮正賓從樓上拎著各種煙酒下樓,問:“方蘭,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孟方蘭說。

  “那走吧。”

  阮東陽看著阮正賓,開口問:“爸,你們這是去哪兒?”

  “出去辦點事兒,中午不一定回來,午飯你要是不去食堂吃,就去傳進家吃吧。”阮正賓說完和孟方蘭一起急急忙忙朝外走。

  阮東陽怔怔地站在原地,家中只剩下他一個人,並且接下來的三四天,家中也只有他一個人,於棠也像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樣,他去於棠家,徐家的人都說於棠去白揚鎮了,他打電話到白揚鎮,外婆又說於棠和陳梅梅去陳梅梅三伯那裡了,問陳梅梅三伯在哪兒,也沒有個具體地址。與此同時,孟方蘭、阮正賓每天早出晚歸,除了上班,就是忙於奔波送禮,回到家就是打電話,到處找關系。

  阮東陽突然發現周圍事情似乎突然變了,全變了,他失落地坐小胖的家中說:“於棠不見了。”

  小胖沒作聲。

  徐文思抱著聰聰玩撥浪鼓,也沒有理阮東陽。

  “於棠不見了。”阮東陽又說一遍。

  徐文思動作一停,繼而繼續逗聰聰玩兒。

  小胖說:“她不就是陪她表姐去過暑假了嗎?等到大學開學,肯定就回來了。”

  徐文思眸光閃動了下,仍舊沒有接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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