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零落成泥 -【職業扮演系統】《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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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5-16 10:34 PM

45.賭場老板請

  望著夏朝露驀地發紅的雙眼,殷政嘴角的弧度僵住了。
  
  她就像是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小女孩,氤氳的眼中滿是控訴,可憐的模樣令他陡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不是沒有女人在他面前哭泣,但他從來都無動於衷,那些淚水,那些委屈,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然而,眼前這個女人只是微微紅了眼眶,這模樣卻驀地撞進了他的心底,在他的心湖掀起了滔天巨浪。
  
  「莉娜,你需要我的幫助嗎?」
  
  就在二人無聲對峙的時候,一個聲音驀地插了進來。
  
  夏朝露下意識地轉頭看去,風度翩翩的黨平正關切地望著她,眼底透出一絲深意。
  
  今天是黨平在裡維艾拉賭場酒店表演的日子,他雖然辭去了在中餐館打工的工作,卻並不準備將魔術師這份他摯愛的職業都放棄,所以依然照舊來了。沒想到居然會在大堂看到那幫了自己的中國女孩跟一個氣勢不凡的男人起了爭執。黨平看出那男人不好惹,但夏朝露幫過他,他不能在她有難時視而不見。
  
  「黨平?」看到黨平,夏朝露眼前一亮,她急需有人幫助她擺脫跟殷政單獨面對面的情況,然而想到她把黨平牽扯進她和殷政之間可能會有的麻煩,她就又遲疑了,最終也只是斂了笑,平平淡淡地說,「我沒事。」
  
  黨平又怎麼會看不到夏朝露微紅的眼眶?但他只是紳士地一笑,指了指表演廳的方向,問道︰「莉娜,我有個魔術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來觀看呢?」
  
  夏朝露望著黨平,看出了他眼中的深意。她知道,他是在替她解圍。
  
  她咬咬牙,接受了這份好意,「好啊。」
  
  說完,她轉頭看向殷政,依然是公式化的笑容,「殷總,我先失陪了。」
  
  黨平也客氣地對殷政點點頭示意,轉身與夏朝露肩並著肩往表演廳的方向走。
  
  殷政面沉如水地望著夏朝露的背影漸行漸遠。
  
  如果換做平常,他早就跟了過去。然而今天,夏朝露剛才紅著眼眶的模樣就像是一道符咒,讓他煩躁難安,怎麼都邁不出那一步。
  
  「羅德。」
  
  殷政揮揮手,被他先派來拉斯維加斯的保鏢便上前了一步,「殷總。」
  
  「去查查這個黨平。」殷政道。
  
  「是,殷總!」羅德立刻應下,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先說出來讓殷政放心,「殷總,這個黨平是個同性戀。」也就是說,夏朝露跟他之間,絕對不會發生什麼的,殷政盡管放心就是。
  
  殷政眉頭略略一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因為到現在身邊都沒什麼女人,很多人明裡暗裡打趣他是個同性戀,他本也不太在意,但有幾個不識好歹的同性戀曾想打他的主意,讓他徹底對同性戀這個群體路人轉黑。
  
  「把他的一切都給我挖出來。」殷政陰沉地說。
  
  而另一邊,夏朝露很快也調整好了情緒。
  
  殷政在國內是十分有名,但在國外的知名度就差一點了,看樣子黨平並沒有認出他。從中餐館那個服務生的話來看,黨平跟國內的親人都斷了聯系,想必也不太會去關注國內的現狀。
  
  「謝謝你。」夏朝露道,被黨平看到她和殷政在一起是一場意外,她得想個合適的藉口圓過去,不然黨平或許會產生懷疑。畢竟就算黨平不認識殷政,也一定看得出他並非一般人,而她不過一個小賭場的小小荷官,又怎麼會跟他扯上關係呢?
  
  「沒關係,只是舉手之勞。」黨平笑了笑,並不追問夏朝露和殷政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夏朝露見狀,便將到嘴的解釋收了回去。黨平不問最好,她也就省去撒謊了。
  
  到了表演廳,夏朝露要付門票,被黨平攔住了,她也就只好佔了這便宜。
  
  從第一次看過黨平的表演後,怕被黨平發現,夏朝露後來就沒有再觀看,這是她第二次看他的魔術。這一次的表演道具也是鮮花,但跟第一次有小部分節目並不一樣,因此夏朝露很快就忘記了那些煩惱,專心沉浸在精妙魔術所帶來的驚喜和愉悅之中。
  
  表演結束之後,夏朝露和黨平告別時,她腦子裡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問道︰「黨平,你們去賭場玩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
  
  黨平看上去有些吃驚,「莉娜,你是認真的嗎?那太危險了,我不能冒險帶你。」他是做好了會被抓住的覺悟,因此並不想讓夏朝露捲進來。
  
  夏朝露苦笑了一下,把殷政搬了出來,「我是認真的。圓桌騎士那邊我也做不下去了,我得躲著他……我想跟你們在一起,他或許會收斂一些。」
  
  聽到夏朝露的話,黨平自動腦補出了一個強取豪奪的故事,但他並未多問,而夏朝露這樣的藉口,也讓他無法拒絕。
  
  「好,但一進入賭場,你就裝作不認識我和傑米。」黨平道。
  
  夏朝露點點頭,心中微微一鬆。相比較於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發現二人的跟蹤監視,跟在他們身邊顯然要方便多了。
  
  之後,夏朝露和黨平互留了電話號碼,他告訴她他們明天要去的賭場,約定好了見面的地點。
  
  臨分開前,夏朝露藉口自己要上廁所,讓黨平先走,等他出了酒店門,背影徹底消失的時候,她才小心翼翼地坐電梯回了自己房間。暫時還不能讓黨平知道她住酒店。哪一個荷官會不租房子而住酒店呢?一天的收入連房費都不夠。
  
  第二天,夏朝露開始了跟黨平和傑米混跡賭場的日子。傑米對她的存在沒有任何意義,只要黨平肯用魔術技巧幫他出千,他就完全滿足了。
  
  許是昨天積累了一定的資金,今天黨平和傑米玩的是200/400桌,而這回,坐下的是黨平,而不是傑米。
  
  夏朝露在賭場裡亂轉,一會兒玩玩老虎機,一會兒玩賭大小,有時候也會到黨平這桌圍觀,每一輪都會為黨平捏一把汗。
  
  玩老虎機的時候,夏朝露忍不住問了系統。
  
  「B大人,黨平這樣做,很容易撞牌的吧?」
  
  回答她的是系統一聲冷哼。
  
  【愚蠢!你以為他沒帶腦子嗎?】
  
  夏朝露︰「……」這是在說她沒帶腦子嗎……
  
  系統也不等夏朝露說話,就繼續說了下去。
  
  【德州撲克本來就是心理戰,黨平一直在猜對手手裡的底牌,直到最後才換牌。】
  
  聽到系統的話,夏朝露這才去觀察黨平。
  
  他的目光一直在玩家臉上打轉,雙眼深邃,顯然在心底計算著什麼。而這次,夏朝露發現就算系統提示他換了牌,她卻連一絲不對勁都感覺不到了。想必上回是第一次出千,還不熟練,才讓她看出端倪。但幾次下來,他已經能面不改色地換牌了。
  
  夏朝露微微舒了口氣,心底卻凝聚著無法抑制的擔憂。
  
  魔術或許能騙過人眼,卻騙不過攝像機。只要賭場方面發現不對勁,將監控錄像慢速重播就像系統曾經做的那樣他就完了。
  
  這一天有驚無險地過去了,期間夏朝露跟著他們換了不少的賭場,一直到晚上十二點,三人在一家酒店吃宵夜時,夏朝露才知道他們已經賺到了五萬美元。這還是黨平為了不引人注目而刻意控制的結果。
  
  之後兩天,黨平三人又去了更大的賭場,並且將斂財的速度繼續放慢,如此下來,賺到的錢也已經有三十萬美元了。這是一筆不小的錢,黨平勸傑米趁著現在還沒有被發現就見好就收,但傑米非要贏到一百萬美元才肯罷手。
  
  看得出來,傑米已經被連續的勝利和金錢的慾望沖昏了頭腦,根本沒有想過要是被發現了,後果會有多麼嚴重。夏朝露本想勸上幾句,但在傑米的撒嬌攻勢下,黨平很快就妥協了,夏朝露也就沒有立場再說什麼,但她的心卻慢慢地沉了下去。
  
  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初期原始財富的積累比較緩慢,但當到了一個界限,後面財富的積累會變得非常快。從零到三十萬,黨平花了四天時間去了十多個賭場,而從三十萬到一百萬,黨平只用了五個小時去了兩個賭場。
  
  晚上七點,手裡拿著從第二個賭場贏來的四十萬美元,三人準備撤了。傑米看上去還捨不得走,但這一次黨平也預感到再不走會出事,態度強硬地拉著傑米走,他也只好戀戀不捨地離開了。
  
  但他們還是慢了一步。
  
  「兩位先生,我們老闆有請。」兩個黑壯的保安擋住了黨平和傑米,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傑米一下子躲在了黨平身後。
  
  黨平掃了一眼,知道除了這兩個保安,還有好幾個保安也盯著他們,只要他們敢反抗,就會把他們抓住。他心下一沉,面上卻保持著鎮定,安撫了傑米,乖乖地跟著這兩保安走。
  
  因為夏朝露在賭場裡一直沒跟黨平和傑米一起,所以這兩個保安並不知道夏朝露也是跟他們一夥的,沒有人來找她麻煩。
  
  但夏朝露稍稍思索,就攔住了幾人,道︰「我跟他們是一起的。」
  
  黨平一怔,連忙道︰「不,我不認識她。」
  
  「你當然認識我,黨平。」夏朝露沒有退縮。她心裡也很緊張,但她有錢,也有系統,到時候有什麼狀況還能讓系統幫忙,但黨平和傑米二人要是走出了她的視線,她就不知道他們會發生什麼了。要是黨平被發現他出千的老闆憤怒地暴揍一頓後殺掉了,她的任務就完了,她也得給黨平陪葬!不如現在冒險跟去,還能隨機應變。
  
  見夏朝露果真跟黨平是認識的,保安便硬邦邦地說︰「你也一起去見老闆!」
  
  保安帶著三人進了電梯,上了三樓。
  
  跟一樓相比,三樓顯得更幽靜,走廊上只能看到服務生走來走去,偶爾開門時能看到裡面有一些看上去非富即貴的人安靜地玩著牌,賭桌上的籌碼跟下面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黨平壓低聲音用中文道︰「莉娜,你為什麼要跟來?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夏朝露同樣低聲道︰「我知道。但我們是一起來的,我不能丟下你們自己走。」雖說也有任務的原因在,但夏朝露是真的不希望黨平出事,他是個好男人。
  
  「你……」黨平心中一暖,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沒想到不過認識幾天,她就能為自己做到這地步……
  
  【目標人物好感度︰八十五。】
  
  在系統的提示聲中,保安帶著三人到了最裡面的一個包廂。推門進去後夏朝露發現這包廂從外面看毫不起眼,誰知裡面竟然有半個籃球場大。正中央一張賭桌,而周圍有吧台,有躺椅沙發,還有電視電腦等。
  
  此刻一個金髮男人正躺在一張軟榻上,兩個金髮半裸美女替他捏著腿。聽到保安說人帶來了,他才慢悠悠地睜開雙眼,掃向三人。
  
  夏朝露呼吸一窒,忙別開了視線。這個男人看上去三十來歲,眼睛是湖藍色的,但當他看著她時,她不會想到美麗的天空,而只會聯想到令人窒息的深海。他只是目光輕輕一掃,就令人感到渾身不適。
  
  男人坐起身,目光在夏朝露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勾了勾唇角笑道︰「我以為只有兩位。」
  
  他的聲線略細,有一種歌劇般的華麗感覺。
  
  「老闆,這位小姐說是跟他們一起的。」保安恭敬地回道。
  
  「嗯,人多點也有趣。」男人笑了笑,從軟榻上站起來,走到三人跟前,彬彬有禮地說,「我是這家賭場的老闆,你們可以叫我阿爾。不知幾位怎麼稱呼?」
  
  黨平和夏朝露對視了一眼,雖然不知道這位老闆是單純覺得他們贏太多了奇怪呢,還是看出了他們在出千,但此刻他態度很和善,他們也只能先跟他虛與委蛇。
  
  「黨平,傑米,莉娜。」黨平一個個介紹過去。
  
  阿爾驀地笑了起來,眼底泛著一絲邪氣,「你們不要緊張,我只是看你們牌技不錯,想請你們來指教指教。」
  
  「不敢當,我們只是運氣好。」此刻黨平也已恢復冷靜,臉上掛上了溫和有禮的笑容。
  
  「德州撲克玩的可不只是運氣。」阿爾道,「別再謙虛了,自謙過頭可就是自負了。來吧,別客氣,讓我們好好玩上一晚。」
  
  阿爾轉身先在賭桌上坐下,黨平三人見狀,只能依次落座。
  
  阿爾滿意地笑了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輕輕敲了敲,「差點忘記告訴你們,這張桌子最低上桌籌碼是一百萬美元。」
  
  阿爾話音剛落,三人臉色就變了。
  
  他們現在手上加起來才一百萬美元,三人就需要三百萬,怎麼拿得出來?
  
  「抱歉,我們沒有這麼多錢。不然就我跟你玩吧。」黨平開口。
  
  阿爾微微一笑,「那怎麼行?人少了就不好玩了。錢沒有不要緊,我可以借你們。」
  
  說著,他拍拍手,幾個美女就分別拿了三盒籌碼放在三人跟前。
  
  看到三人背後虎視眈眈的保安們,即便此刻如坐針氈,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玩下去了。
  
  夏朝露雙手在桌下交握,只覺得心臟跳得飛快,好像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在阿爾的眼皮子底下,黨平自然不能出千,不然當場夠抓住就完了。但要是不出千,看這男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必很擅長玩德州撲克,到時候輸光了三百萬美元,他們負債這麼多,也死定了她見過強買強賣的,還沒有見過阿爾這種強行借人錢的!
  
  想到這裡,夏朝露下意識地看了黨平一眼,只希望他能老老實實玩牌,輸了就輸了。只是輸錢的話,她不怕!感謝B大人給的金手指!
  
  注意到夏朝露的視線,雖然自己心裡也很緊張,但黨平還是回了她一個安撫的微笑。他知道他得冷靜下來,不能自亂陣腳。這一場豪賭,他們必須贏!
  
  在阿爾的示意下,一位美女荷官拆開一副新的撲克牌,將大小王取出,洗牌,然後開始給每個人發底牌。
  
  事關生死的賭局,開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5-16 11:07 PM

46.任務六完成

  按照阿爾所說,賭桌的最低投注額是兩萬美元,也就是說,如果不採取任何積極的玩法,三十三圈之後,所有籌碼都會輸光。
  
  賭局一開始,就只剩下了荷官發牌的聲音,夏朝露這邊的三人個個臉色凝重,好像賭的不是錢,而是命一樣。
  
  「三位,」阿爾忽然開口,見夏朝露三人受驚似的抬頭看他,他聳聳肩,露出一抹誇張的笑意,「我又不是猛虎,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談談天,說說笑,遊戲玩起來才更有意思嘛。」
  
  夏朝露瞥了阿爾一眼,心裡咆哮,這時候也就你才笑得出來好麼!咱們換個位置,看你能不能笑出來!
  
  見夏朝露三人沒什麼反應,阿爾聳聳肩,擺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讓人給他捏腿,甚至連底牌都沒掀開。
  
  第一輪的莊家是阿爾,從他左手邊開始,順時針依次是黨平,傑米,夏朝露。第一輪,黨平小盲注一萬美元,傑米大盲注兩萬美元。拿到底牌後,就輪到夏朝露第一個下注,她的底牌是兩個紅10,牌還可以,但這只是第一輪,她決定玩得保守一點,沒有加注,直接讓牌了。
  
  夏朝露後面是阿爾,他連底牌都沒看就丟出了十萬美元的籌碼。見三人都有些吃驚地看著他,他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我這人,一向喜歡玩爽快的。」
  
  三人都沒接話,之後黨平,傑米,夏朝露相繼跟注,底牌圈就結束了。這一輪結束,彩池總共有43萬美元。
  
  荷官發下三張公共牌。
  
  紅桃9,梅花10,黑桃J。
  
  夏朝露打量著黨平和傑米,黨平還好,真實的情緒藏得很嚴實,但傑米的心情就直接反應在了臉上。他笑得一臉燦爛,顯然牌不錯。
  
  現在公共牌只出了不同花色的9,10,J,能讓傑米心情很好的,說明他很可能手裡有7,8,或者Q,K,組成了順子,如果只有四張牌中的一張,他不會這麼開心。並且,這兩組可能中,他持有Q,K的可能性更大,因為底牌圈還未出公共牌的時候他跟注了,如果只是7,8,這麼小的牌,他很可能棄牌。
  
  夏朝露瞥了眼阿爾,後者終於拿起牌看了眼,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放下牌的時候不經意地掃了三人一眼。
  
  好了,傑米這個笨蛋,完全告訴阿爾他的底牌了。連她這個才學會德州撲克不超過一個月的人都能分析出他的底牌,阿爾這個顯然對德州撲克有偏愛的賭場老闆,又怎麼可能分析不出來?
  
  【人類,友情奉送你一個消息。阿爾參加了WSOP,進入了無限注德州撲克決勝桌,只在最後敗給了菲力。】
  
  系統忽然出聲,給出的消息令夏朝露心裡一沉。菲力是無限注德州撲克最後的總冠軍,金手鏈的獲得者,而阿爾只不過敗給了他而已……好吧,她收回前面的判斷阿爾肯定已經看穿了傑米的底牌,或許連她和黨平的底牌都有了足夠準備的猜測。
  
  又到了翻牌圈的叫注,阿爾又加注十萬,黨平跟注,傑米加注十萬,也就是下注二十萬。夏朝露面露苦色,現在的牌不大不小,跟了很可能後面的牌不好,不跟又覺得可惜。猶豫了好一會兒,夏朝露跟了二十萬。後面阿爾和黨平自然也各自跟注。
  
  這一輪叫注也結束了,現場彩池裡總共有123萬美元的籌碼,相當於桌面上籌碼的四分之一了,而第四張牌也發了下來。
  
  黑桃Q。
  
  這張牌對夏朝露沒有用,她開始糾結了,這一輪要不要下注。
  
  轉牌圈的叫注開始,顯然傑米還想加注,但黨平用力咳嗽了一聲,傑米看了他一眼,將籌碼放了回去,選擇讓牌。
  
  夏朝露也保守地讓了牌。
  
  阿爾加注十萬美元。
  
  黨平思考片刻,選擇了跟注,而傑米和夏朝露也分別跟注。
  
  這一輪叫注結束,彩池總共有163萬美元。
  
  夏朝露瞥了阿爾一眼,阿爾一直在跟注加注,那麼他的牌應該是很好的,而他既然在猜出傑米是順子的情況下還繼續下注,只能說明他的牌可能比順子大,同花順和同花都是不可能的了,只有葫蘆,四條,那麼,他手中有一對的可能性非常大。她已經有一對10了,那麼他是對9?對J?還是對Q?或者說,他手中根本就是一把爛牌,為的就是嚇退他們?
  
  夏朝露心裡有些煩躁,她開始覺得自己智商不夠用了。她對阿爾完全不瞭解,不知道他屬於激進型還是保守型的。像傑米,就是個完完全全的激進型,就算只是兩個對子,他都能全壓,而他的運氣又不太好,對手經常比他的牌大,因此他十有九輸。而阿爾呢?是喜歡在手拿一副好牌的時候進入彩池,還是即便是雜牌也敢進彩池?
  
  荷官翻出了最後一張牌。
  
  梅花9。
  
  夏朝露臉色微微一變。
  
  雖然有了這張9,她手中的牌就組成了三同帶一對的葫蘆。但對她來說不錯的牌,對阿爾來說就更好了。假如他手上是一對9,那他就是四條,而不管他手上是對J還是對Q,他都能組成葫蘆,而且比她的大。
  
  接下來是最後一輪河牌圈的叫注。
  
  阿爾加注10萬美元。
  
  黨平棄牌。傑米看了黨平一眼,跟注10萬。夏朝露棄牌。
  
  最後一輪叫注完成,彩池總共有183萬美元。
  
  攤牌。
  
  傑米是紅桃Q和方塊K,跟公共牌組成9.10,J,Q,K,成手為順子。
  
  阿爾的牌是一對J,跟公共牌組合成三個J,一對9,成手為葫蘆。
  
  阿爾勝。
  
  夏朝露微微呼出一口氣,至少省下了10萬美元。
  
  她知道,剛才黨平自己棄牌而讓傑米跟注,應該是因為黨平牌小於傑米的順子,而他又想看到阿爾的底牌,瞭解他的打法,因此才讓傑米繼續跟注。
  
  只是第一輪下來,夏朝露就損失了40萬美元,剩餘60萬。黨平剩餘59萬,傑米剩餘48萬。阿爾有籌碼233萬,目前最大的贏家。
  
  很快,夏朝露和黨平就意識到,他們的想法太天真了,想要知道阿爾是什麼樣打法的玩家根本就不可能。第二輪的時候,他用一手雜牌進入彩池,一開始加注就非常狠,夏朝露和黨平沒有多做糾纏就棄了牌,只有傑米繼續跟,但也在轉牌圈被黨平攔住。沒到攤牌局,阿爾就成功騙走了33萬美元,本來他的底牌可以不用給他們看,但他像是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又或者是為了嘲笑他們的愚蠢,將底牌掀開給他們看了。3和J,與公共牌連個對子都沒有組成,最小的牌。
  
  而他們三個人,任何一個手中的牌都比他大,卻生生被他騙得棄了牌。
  
  如此又是幾局下來,傑米是最先用完籌碼的。而夏朝露在這幾局發現根本摸不著阿爾的玩法之後,採取了最為保守的玩法,除非是真的大牌,不然就棄牌。饒是如此,她也在隨後的幾局裡輸掉不少,成為第二個被清出賭桌的。
  
  當夏朝露手裡的籌碼也沒有的時候,黨平手裡也只剩下15萬美元,而阿爾手裡則擁有385萬美元。籌碼上的優勢,令阿爾站在一個不敗之地,他可以隨意加注。
  
  之後,在黨平和阿爾單挑的三局中,阿爾的牌似乎都不太好當然這只是夏朝露的猜測,這幾局阿爾並沒有把底牌掀開基本上在翻牌圈他就會棄牌,將底牌圈下的籌碼白白送給了黨平。
  
  因此三局後,黨平擁有了六十七萬美元的籌碼,情況比一開始好上一些了。
  
  傑米看上去很高興,他認為黨平的運氣開始好起來了,他們會贏的。
  
  但夏朝露卻擔憂地皺起了眉頭。
  
  新的一局開始了。
  
  因為有種莫名的不安,夏朝露甚至沒有辦法靜心去猜測兩方的牌,只看到荷官發牌,兩邊加注。再發牌,再加注。
  
  到河牌圈的時候,黨平將籌碼都壓上了。
  
  夏朝露微微一驚。
  
  黨平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要是這次輸了,他們就完了!難道他有必勝的把握?
  
  等等
  
  他出千了?!
  
  夏朝露心頭一跳,發現賭桌上已經到了攤牌階段。
  
  兩邊將底牌掀開。
  
  公共牌是紅桃5,7,8,黑桃7,9。
  
  阿爾的底牌是梅花7,紅桃6。
  
  黨平的底牌是紅桃9,紅桃……6!
  
  兩張紅桃6!
  
  「怎麼可能!」黨平臉色發白,放在桌上的雙手微微顫抖。
  
  夏朝露心頭猛跳,傑米直接癱倒在地。
  
  阿爾微微一笑,「你以為我是四條?抱歉,我只是三條而已。」
  
  夏朝露立刻就明白了。這一局裡,阿爾利用加注的大小,時機和他的表情,讓黨平以為他擁有四個7,四條是很大的牌,只有皇家同花順和同花順才能壓過它,公共牌裡有紅桃5,7,8,因此黨平就用魔術變出了紅桃6和紅桃9。他以為阿爾手裡的是梅花7和方塊7,不會撞牌,誰知道這根本就是阿爾設置的陷阱!
  
  下一秒,阿爾沉下臉色,冷酷一笑,「敢在我的賭場出老千,真是不要命了!」
  
  他的話音剛落,幾個保安就衝上來將三人抓住。
  
  夏朝露急忙叫道︰「賭場的損失,我們都賠給您!」
  
  阿爾看向夏朝露,輕輕一笑,「我不缺錢。破壞了規矩的人,自然要受到懲戒。」
  
  他轉身走回軟榻上躺好,視線從黨平,傑米和夏朝露三人身上一一掠過,最終停在了傑米身上。
  
  「就從他開始吧。」
  
  「是,老闆!」
  
  其中一個保安抽出把鋥亮的匕首,將傑米的手按在了賭桌上。
  
  夏朝露急忙叫道︰「阿爾,我用錢買我們的手,多少錢都可以,你開個價!」
  
  阿爾淡笑著瞥了夏朝露一眼,眼底只有一絲嘲諷,他接過美女遞過來的一杯紅酒,輕輕呷了一口。
  
  阿爾沒有叫停,保安自然不會停手,只見他手起刀落,傑米的小手指就被整根切了下來,他立刻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老闆,求求您!放過我吧!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進您的賭場了!求求您……」傑米哭得撕心裂肺,而缺了小手指的裂口,鮮血噴湧而出。
  
  「傑米!」黨平嘶聲叫道,掙扎起來,但保安將他抓得很緊,他只能慌亂地叫道,「讓我代替他,讓我代替他!」
  
  夏朝露臉色有些發白,急喘了兩下,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
  
  阿爾無法用錢收買,他喜歡德州撲克,他是WSOP主賽場決勝桌的第二名……他輸給了菲力……
  
  為了自己的手,夏朝露決定豁出去了,「阿爾,你敢不敢跟我賭一局?」
  
  之前一直將夏朝露說的話當做耳旁風的阿爾,這回終於正眼看向夏朝露,同時抬了抬手。
  
  保安不再繼續砍傑米的手指。
  
  「你拿什麼跟我賭?」阿爾輕蔑一笑。
  
  夏朝露用力掙扎了一下,在阿爾的示意下,抓住她的保安鬆開了她。
  
  她從包裡拿出信用卡,丟在桌上,「我先還了我們欠你的四百萬美元,之後我用一千萬美元做賭注,跟你玩一百萬美元的德州撲克。你贏了,錢都歸你;你要是輸了,就放了我們。」
  
  阿爾使了個眼色,便有一個美女拿著台機子過來,驗證了夏朝露的信用卡果真能刷出一千五百萬美元,報告給了阿爾。
  
  阿爾盯著夏朝露,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會來賭場騙幾十萬美元的人,居然會有一千五百萬,這可真叫人吃驚。
  
  「你似乎對自己的賭技很自信。」阿爾微微一笑,從她剛剛的表現來看,技巧只能說是比菜鳥好一點,他不知道她到底哪來的自信贏他,看看她耍什麼花樣,倒也挺有趣的。而且,還有一千五百萬美元的進賬,不要白不要。
  
  阿爾點頭道︰「那麼,我就跟你來一場。」
  
  「莉娜,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在包紮傑米的傷口,清理賭桌的時候,黨平悄悄問夏朝露。
  
  夏朝露看著他,猶豫了會兒才道︰「你還記得那天跟我爭執的男人嗎?」
  
  黨平點頭。
  
  「這卡是他給我的。」夏朝露道,「只要我用了他的錢,就不可能離開他了……但今天,我不得不用了。」她只能繼續把殷政搬出來當擋箭牌,不然她解釋不了自己為什麼會有一千五百萬美元。
  
  「莉娜,你……」黨平臉色一變,眼底情緒極為復雜,似擔憂又似感動。
  
  夏朝露微微一笑,「沒關係的。跟著他,總比被砍手的好。」
  
  「莉娜,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黨平動容道。
  
  夏朝露搖搖頭,「等我贏了再說吧。」
  
  【任務目標好感度︰九十。
  
  任務六完成。】
  
  聽到系統提示,夏朝露微微一怔。沒想到任務六會在這個時間完成。但問題是,她完全不可能立刻脫身啊!假裝不認識黨平他們可以嗎?當然不可能!而且,她也不可能丟下他們不管。
  
  「我要去一下廁所。」夏朝露深吸了口氣,對阿爾道。
  
  阿爾挑眉看看夏朝露,指派了個美女跟著她進了衛生間,似乎是怕她耍什麼花樣。
  
  衛生間就在包廂裡,夏朝露頂著那美女一眨都不眨的視線,硬著頭皮脫下褲子方便了一下,然後去洗手台洗手。
  
  洗完手,她將雙手在胸前交握,做出祈禱的樣子,用中文喃喃道︰「B大人啊,我快要被砍手了,您能不能救救我?」
  
  【憑什麼?】
  
  「B大人,我知道您無所不能,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如果您都不能救我的話,就沒有人能救我了!我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B大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也罷,本系統就勉為其難幫你一把。你回去吧,等本系統的指示就是。】
  
  「謝謝B大人,我好愛您!我是您的腦殘粉!」
  
  【哼。】
  
  但阿爾看到回來的夏朝露整個人看上去精神飽滿,彷彿勝券在握的樣子時,他看了跟著去的美女一眼,後者輕輕搖頭,表示夏朝露沒動什麼手腳。
  
  阿爾便將疑惑壓了下來,坐上了賭桌。
  
  又是一副新的撲克,而這一次的玩家,只有夏朝露和阿爾。
  
  關係到三人手指歸屬的賭局,開始了。
  
  夏朝露神態悠閒,甚至讓一旁侍立的美女給她送了杯果汁過來。
  
  有B大人在,她怎麼可能會輸?!——...<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5-16 11:18 PM

47.英雄來救美

  荷官開始發牌。
  
  夏朝露不由自主地開始緊張起來。雖然系統說會幫她,但不知道它會怎麼幫,在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她自然會心裡沒底。
  
  只是之前已經做出信心滿滿的模樣,現在要是再露怯就顯得不正常了,夏朝露便強打起精神,面上神情冷艷高貴。
  
  夏朝露緊張,傑米和黨平比她更緊張。
  
  「親愛的,你說莉娜真的能贏嗎?」傑米忍著手上的劇痛,小聲跟黨平耳語。
  
  黨平眉頭微皺,「我也不知道。」
  
  事實上,他對這場賭局並不抱希望。雖然夏朝露是荷官,對德州撲克的規則技巧相當清楚,但從一起玩牌的短短時間來看,她的賭技並不出色。
  
  只是,他心裡還是盼望著能出現奇蹟的,希望她能贏得這場賭局。
  
  傑米聞言,一臉驚懼地喃喃祈禱著,「上帝保佑我們……」
  
  夏朝露看了看自己的底牌。
  
  一個紅桃3,一個紅桃4。不太好的牌。
  
  由於只有兩個人玩,兩人輪流下大小盲注,這一局是夏朝露下大盲注兩萬。為免賭局無限玩下去,這一次也規定了時間,一小時後,籌碼多的勝出。
  
  阿爾看了眼底牌,下注10萬美元。
  
  【全下。】
  
  呃?
  
  聽到系統聲音,夏朝露狠狠嚇了一跳。這才第一盤的第一次下注啊,系統要不要這麼兇狠啊?這要是輸了,她就要沒有手指了啊!
  
  況且,就算它知道她這盤必贏無疑,難道不是該慢慢來,把阿爾的籌碼一點點勾進來嗎?這全下把他嚇跑了可怎麼辦啊!
  
  看到夏朝露猶豫不決,系統生氣了。
  
  【愚蠢的人類,你居然敢質疑本系統的決定?】
  
  怕系統生氣了就不肯幫自己,夏朝露只好一狠心把籌碼全都推了出去。
  
  「全下!」
  
  豁出去了!她相信B大人不會對她的手指見死不救的!
  
  看到夏朝露的動作,所有人都震驚了。
  
  阿爾皺了皺眉頭,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敲了敲,「你確定全下?」
  
  他玩了這麼多年德州撲克,還從來沒有見過在底牌圈叫注時就全下的,連最新的菜鳥,最激進的玩家都不會這麼玩。她要麼已經瘋了,要麼就是有必勝的把握。但,只有兩張底牌,連公共牌都沒有發出,她的把握從何而來?
  
  傑米和黨平被保安抓著在一旁圍觀,看到夏朝露的動作,傑米快瘋了。
  
  「莉娜,你瘋了嗎?哦,天啊!天啊!」
  
  黨平安撫住傑米,臉上滿是擔憂,卻並沒有說什麼,因為他知道夏朝露不是衝動的人,她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我確定!」夏朝露頂著各色視線,硬著頭皮回道。事已至此,她不確定也得確定了!雖說對B大人信心滿滿,但她果然還是希望阿爾能知難而退棄牌啊。
  
  輪到阿爾做決定了,是棄牌,還是跟注。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夏朝露臉上,像是要看出她這麼做的理由。在詐他?但如果不是,他要跟了,而最後若輸了,他就只剩下一萬美元,不夠出下一局的大盲注。那麼,這一次的賭局,他就輸給了她。
  
  阿爾微微一笑,把底牌往桌上一丟,輕飄飄的聲音傳來,「我棄牌。」
  
  夏朝露長舒了口氣,太好了,她現在有111萬了。
  
  系統鄙夷中帶著些許遺憾的聲音傳來。
  
  【真是個膽小鬼。本來一局就能定輸贏的。公共牌將會是紅桃5,紅桃6,黑桃5,梅花7,紅桃7。他的底牌是方塊5和梅花5,要是他跟了,肯定會以為自己四條贏定了,到時候你把同花順甩他臉上,他的臉色一定很好看!真是可惜!】
  
  「……」
  
  夏朝露默默地擦了把冷汗。被B大人惦記上了……阿爾同志,為你點蠟!
  
  此刻,夏朝露心中的懼意已經因為這第一盤的勝利而消失了。B大人能知道對方的底牌,能知道公共牌都是什麼,輸贏盡在掌握之中,她還怕什麼?
  
  阿爾桌面上的手指微微一顫。
  
  剛才她鬆了口氣的表情,可真是明顯到有眼睛的都能看到。竟是被她詐了嗎?
  
  阿爾露出一絲興味的笑意。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樣出色的表現,可真是令人吃驚。
  
  而一旁觀戰的傑米和黨平,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
  
  「上帝保佑……」傑米喃喃道。
  
  第二局開始,夏朝露持有籌碼111萬,阿爾持有籌碼89萬。阿爾下大盲注。
  
  荷官發牌。
  
  夏朝露看了眼底牌,這次是黑桃K和方塊K,非常不錯的牌。
  
  【棄牌。】
  
  系統的聲音非常堅定。
  
  誒?
  
  夏朝露吐出一口氣,戀戀不捨地把底牌朝下丟了出去,「我棄牌。」
  
  看出夏朝露的捨不得,系統很不給面子地哼了一聲。
  
  【愚蠢!你以為你兩個K很大嗎?告訴你,這局你會拿到三條,但那膽小鬼會拿到皇家同花順!】
  
  膽小鬼神馬的……B大人您已經給阿爾起好昵稱了嗎?
  
  被系統這麼一斥責,夏朝露忙整了整神色,不敢再惹它不高興。皇家同花順是最大的牌,小小三條在它面前就是炮灰。不管底牌拿到什麼,她還是淡定一點的好。
  
  阿爾只是瞥了夏朝露一眼,將底牌同樣朝下丟了回去。這一局,他只贏了她一萬的小盲注。
  
  第三局開始,夏朝露籌碼110萬,阿爾籌碼90萬,夏朝露下大盲注。
  
  荷官發牌。
  
  夏朝露還沒看牌,系統就開口了。
  
  【棄牌。】
  
  「……」夏朝露堅持著把底牌掀起看了一眼,才慢慢地說出棄牌。
  
  連牌都沒看就棄,這也太可疑了一點吧?!
  
  夏朝露為系統奔放到嚇人的玩法捏一把汗。好在就算阿爾察覺不對,以B大人的手段來說,他也不可能抓到她出千證據的,她不怕!
  
  如此十多局之後,夏朝露的籌碼為103萬,阿爾則有97萬。
  
  而除了夏朝露之外,不管是圍觀的,還是參與者阿爾,表情都有些詭異。
  
  不,連夏朝露自己,也因為壓抑著心底的忐忑而顯得表情古怪。
  
  這十多局,夏朝露總共全下了兩次,兩次阿爾都沒有跟,而其餘的,她都是在底牌圈就棄牌了。也就是說,這十多圈都是在底牌圈就決出了勝負,沒有一次到攤牌階段,甚至連公共牌都沒有翻出一張。
  
  這是從沒有過的情況。應該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情況。
  
  被所有人盯著,夏朝露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雖然她不怕被他們抓到把柄,因為她確實什麼都沒有做,但被這麼多人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她也會坐立不安的啊!她真的好想讓B大人的玩法能稍微婉約那麼一點,這麼奔放,她吃得消,圍觀群眾吃不消啊!
  
  在新一局底牌發下來的時候,阿爾開口了,「莉娜小姐,你似乎能看穿每一局的勝負。」
  
  「怎、怎麼會呢?」夏朝露扯了扯嘴角,憨厚地笑著,「我都是瞎蒙的。」
  
  「莉娜小姐真是好運氣。」
  
  阿爾對夏朝露的話不置可否。
  
  瞎蒙嗎?倒也有可能。她這一番詭異的舉動,或許就是為了給他造成心理壓力,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並非她說的那樣簡單。他朝一個保安招招手,在那人耳邊低語了幾句。
  
  夏朝露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但也能猜到,他恐怕是懷疑她了,讓保安去調出監控錄像什麼的。
  
  【哼,愚蠢!那膽小鬼居然以為能抓到本系統的馬腳?他以為本系統像黨平那傻逼一樣愚蠢嗎?】
  
  B大人您也給黨平起了昵稱麼……
  
  可憐夏朝露現在不能說話,不然她一定會懇求系統能不那麼高調,玩法能稍微往正常的方向偏一點點。
  
  似乎是察覺到夏朝露的緊張情緒,系統終於大發慈悲地決定改變剛才的玩法了。
  
  【罷了,本系統就迎合一下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真是浪費時間。】
  
  謝謝您,B大人!
  
  夏朝露幾乎就要熱淚盈眶。
  
  這一局是阿爾下大盲注,看過底牌後,輪到他叫注了。
  
  「五萬。」
  
  【跟注。】
  
  夏朝露的底牌是方塊6和方塊10,聽到系統的聲音,夏朝露馬上跟了五萬。
  
  每一次,夏朝露不是棄牌就是全下,如今突然有了改變,阿爾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荷官發下三張公共牌,紅桃J,方塊3,黑桃J。
  
  阿爾加注十萬。
  
  【棄牌。】
  
  夏朝露正準備跟著上,反應過來系統說的是棄牌不是跟注,呆了呆,然後痛心疾首地把底牌丟下,「棄牌。」
  
  【你這是什麼反應?是你要求本系統迎合你們愚蠢的玩法的,本系統勉為其難照做了,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這局你必輸無疑,難道不棄牌還要繼續跟下去?】
  
  夏朝露趕緊收起悲痛的神情做出面癱樣。
  
  好吧,就讓她為白送給阿爾的五萬……不,加上小盲注總共是六萬美元,為它們默哀。
  
  之後幾局,在系統的指揮下,夏朝露一直在下注或者跟注後棄牌,她手中的籌碼以飛快的速度少下去,最終只剩下了72萬美元。這也讓夏朝露明白,B大人左右不了牌局,它能做的,只是提前知道結果,而讓夏朝露根據結果來行事。由此可見,她的運氣著實不好,這幾局按照結果來看,她必輸無疑,所以系統才不停地讓她棄牌。
  
  這真是個令人覺得悲傷的認知。
  
  新的一局開始。
  
  【全下。】
  
  在底牌圈的跟注後,夏朝露聽從系統的命令在翻牌圈選擇了全下。
  
  此刻阿爾的籌碼比夏朝露多,他一直在打量著夏朝露的表情,但發現一無所獲後,思考了一陣後跟了。
  
  他的底牌是黑桃J和方塊J。而翻出的三張公共牌是紅桃J,方塊10,黑桃9。他已經是三條,出葫蘆的概率很高,甚至能出葫蘆,而她唯一能勝過他的就是同花順。但目前的公共牌花色都不同,她要弄到同花順的概率非常低。
  
  一方全下另一方跟,直接進入攤牌階段。
  
  第四張牌翻下來,是紅桃9。阿爾得到了一個葫蘆。
  
  第五張牌也翻了出來,是紅桃10。
  
  阿爾的成手為三個J和兩個10,葫蘆。
  
  夏朝露默默地翻開了底牌。
  
  紅桃7和紅桃8。她的成手是同花順,壓過阿爾的葫蘆。
  
  這一局夏朝露勝。
  
  阿爾眸光微閃。
  
  在只有紅桃7和紅桃8,以及公共牌裡只有一個紅桃J的情況下,她就敢全下賭同花順,這到底是膽子大,還是別的什麼?
  
  阿爾意味不明地看了夏朝露一眼,剛才手下向他報告,他們已經分析過監控錄像,她並沒有出千。
  
  夏朝露沒有在意阿爾的窺探,那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她寵辱不驚地收下了阿爾的籌碼,現在她有了143萬美元,比剛才翻了翻倍。而時間,也只剩下十分鐘了。
  
  之後的十分鐘,夏朝露本想採取梗守打法,一直棄牌,這樣損失的錢少,只要過了這十分鐘,她手中的籌碼還比阿爾多,她就贏了。但系統卻完全不是這樣想的,跟注加注棄牌,它似乎完全沒考慮過穩紮穩打的打法。
  
  夏朝露默默地為自己抹了把辛酸淚。她不敢忤逆系統的意思,只好按照它的指示來。
  
  當時間還剩下兩分鐘時,夏朝露忽然驚訝地發現,她和阿爾手中的籌碼又回到了起點,每個人各100萬。
  
  【咦,只剩下最後一局了嗎?】
  
  系統的聲音有些驚訝。
  
  夏朝露心裡忽然冒出了不好的預感,B大人就沒有注意過時間和籌碼的問題嗎?
  
  眼看著荷官洗好牌準備發牌了,系統忽然又說話了。
  
  【人類,這把你輸定了。】
  
  夏朝露心頭一跳,臉上的表情整個扭曲起來。感情系統前面玩得開心,就沒有考慮過現在這種狀況嗎?這最後一把定輸贏的啊!輸了她就沒有手指了啊!以後玩石頭剪刀布只能出石頭了啊!早知道是這種結果她就冒著得罪系統的後果保守打了啊!
  
  這一刻,夏朝露休息了快一個小時的大腦猛地轉動起來,在荷官發出第一張牌之前,她砰的一拍賭桌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她。
  
  夏朝露咳了一聲,面色有些訕訕的,「既然是最後一把定輸贏,我希望能換一副新的撲克牌。」
  
  從這近一個小時的結果來看,B大人顯然可以跟蹤洗牌的過程,得知每一張牌的排列位置,從而判斷結果。因此當荷官洗牌結束時,結果就已經確定了,也就是說,現在荷官手中的牌要是發了下來,她就死定了。而她要是提出讓荷官再洗一次牌只會顯得詭異,但用這樣的藉口換一副新的牌後,荷官必須洗牌,這樣一來,說不定最後她能贏。當然,這不是絕對的,完全取決於荷官洗牌的結果。
  
  夏朝露的這個提議並不過分,阿爾朝荷官點點頭,後者就取了一副新的撲克牌。
  
  夏朝露目不轉睛地盯著荷官洗牌,雙手在桌下緊緊地交握著。
  
  洗牌結束,荷官準備發牌。
  
  【人類,你運氣不錯,這把你會贏。】
  
  一直提著的心猛地放鬆下來,夏朝露幾乎要喜極而泣。
  
  「等一下。」
  
  阿爾忽然開口。
  
  夏朝露心頭一跳,抬眸看過去。
  
  阿爾正盯著她,似笑非笑地對荷官說︰「再洗一次牌。」
  
  「……」被他發現端倪了!
  
  夏朝露臉上的表情有些抽搐,她知道一定是自己過於情緒化的表情出賣了她,幾乎痛不欲生。到頭來她的手指是被她自己弄沒的麼!
  
  阿爾是老闆,荷官自然聽他的,當下把已經拿在手裡的第一張牌放回去,再次洗牌。
  
  洗牌結束。
  
  【人類,你今天運氣不錯,這一局你依然會贏。】
  
  這話讓夏朝露心頭一喜,但這回她再不敢露出任何表情了,垂著視線一臉面癱樣。
  
  阿爾看了她幾眼,示意荷官發牌。
  
  夏朝露悄悄鬆了口氣。
  
  這一輪,慢慢下注根本沒有意義,因為這是定勝負的一把,誰也不會棄牌。在底牌圈,兩人就全下了,直接進入攤牌階段。
  
  這一回,兩人直接把底牌攤開了。
  
  夏朝露是方塊9和方塊10,阿爾是方塊Q和紅桃Q。
  
  三張公共牌發了下來,梅花10,方塊J,黑桃Q。
  
  荷官銷掉一張牌,發下第四張公共牌,方塊10。
  
  這時候,阿爾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現在他已經是三個Q和兩個10的葫蘆了,而她要勝過他,就只剩下一張牌的機會她只能拿到一個方塊7,組成個同花順。現在荷官手中的牌還有44張,她只有1/44的機會。而在德州撲克的賭桌上,運氣一向靠不住。
  
  最後一張牌發了下來,看清那張牌時,阿爾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那是一張方塊7。
  
  「太好了!我們贏了!」一直緊盯著這最後一局的傑米大聲歡呼起來。雖然他的小手指被切掉了一根,但至少其餘的九根保住了!
  
  黨平雖不像傑米一樣激動,臉上也露出了不加掩飾的喜色。
  
  夏朝露全身緊繃著的肌肉一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還好系統最後還是靠譜的。
  
  「阿爾,我贏了。」她站了起來,望向臉色微沉的阿爾,「謝謝你手下留情,我們三人保證,絕不會再踏入這裡一步。」
  
  「我發誓!」傑米急忙保證道。這一次的驚嚇已經讓他對德州撲克產生了嚴重的陰影,低頭看到他殘缺了的手,他就決定這輩子他都不要再賭博了!
  
  「我們會離開拉斯維加斯,永遠不會再回來。」黨平說道。他看了傑米一眼,見後者連連點頭,眼底沒有絲毫留戀,他心底驀地一鬆,忽然覺得,這一場驚嚇,並非沒有好處。
  
  阿爾舒展著身體,慢悠悠地說︰「願賭服輸。我阿爾說過的話,自然不會收回。恭喜你們,你們的手指保住了。」
  
  聞言,夏朝露三人神情一鬆。
  
  「你們可以走了。」阿爾看向黨平和傑米,示意保安將他們帶出去,見夏朝露轉身也準備走,他輕聲笑了起來,「莉娜小姐,請留步。」
  
  「莉娜!」
  
  已經走到門口的黨平聽到夏朝露被留下,吃驚地轉過頭去,但他的弱小力氣根本鬥不過保安們,掙扎無用,很快就被帶了出去。
  
  眼睜睜地看著黨平和傑米被帶出去,夏朝露身體微僵,轉過身勉強扯了扯嘴角,「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
  
  他留下她想幹什麼啊!嚇死人了好嗎!
  
  「莉娜小姐,我對於你的技藝非常欽佩和好奇,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阿爾微微一笑,漂亮的雙眸裡像是只有夏朝露一個人,專注而魅惑。
  
  「……」對美色相當有抵抗力的夏朝露默默地別開了視線,「我很榮幸您對我的青眼,但我志不在此,將來還是有緣再見吧。」最好永遠不見!
  
  阿爾望著夏朝露,臉上溫柔的笑斂去,微勾的唇角幻化出一抹冷酷,「不答應的話,你走不出去的。」
  
  夏朝露的臉都綠了。這種逆天的賭技又不是她的,都是B大人啊!她把B大人送給他可好?
  
  「你想對我的女人做什麼?」
  
  門口忽然響起一個冷酷而強勢的聲音,隨著話音落下,砰的一聲巨響,包廂的門被一腳踢開了。
  
  夏朝露身體一僵,隨即不敢置信地轉身看過去,當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時,她的眼眶禁不住紅了。
  
  是殷政,他又來救她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5-16 11:25 PM

48.真的喜歡她

  從跟夏朝露分開後起,殷政的腦子裡就滿是她紅著眼眶的模樣。甚至連參加展銷會,跟人談生意時都有些心神不寧。
  
  放不下。
  
  他不想看到她哭泣委屈的模樣,有時候犯傻,有時候又很狡黠,那些生動的表情,才是最適合她的。
  
  對於那個第一次讓他猶豫的問題,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這幾天,殷政一直派人小心地跟著夏朝露幾人。每一天,她跟著他們去往各個賭場,然後分開回酒店。殷政一向很輕易就能猜到競爭對手的想法和意圖,但這種自信在夏朝露這裡總是打折,她做的事,每每當他以為有瞭解釋時,接下來的事實又會推翻他的猜測。
  
  在他眼裡,她永遠神秘。
  
  然而,與此矛盾的是,事實上,她這個人卻很好懂。那些曾經以為她故意做來吸引他注意的事,現如今想來,不過是她經常性的犯二。她總以為將她的情緒掩藏得很好,但在他面前,她就跟張白紙一樣好懂。她以各種藉口將他推開,可如果不是感覺到她也是喜歡他的,他怎麼可能糾纏不放?
  
  只是,他隱隱覺得,似乎有一種奇妙的力量,在將他和她牽扯到一起的同時,又阻礙著他們。這種力量並非來自夏朝露口中的焦銘曜,他清楚得很。這種感覺很古怪,他甚至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無論如何,殷政想讓夏朝露成為只屬於他的女人的心思已經強烈到無法忽視,無法放棄的地步。
  
  殷政大踏步走到夏朝露身側,嘴角噙著抹冷笑,望向依然坐在賭桌上巋然不動的阿爾。
  
  在羅德告訴他,夏朝露三人被請上樓,並且好久沒有下來後,他就立刻帶著為數不多的保鏢趕了過來。這裡是拉斯維加斯,強龍尚且壓不過地頭蛇,單從人數上來說,他處在顯而易見的弱勢,然而一想到夏朝露可能遇到的麻煩,他就管不了這麼多了。
  
  在兌換了足夠多的籌碼進入貴賓樓層後,他就看到黨平和手上受了傷的傑米被押了出來,看到他,黨平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將夏朝露所在包廂指給了他,黨平臉上的表情太過急切,他想也沒想就踹開包廂門走了進去。
  
  「你就是這裡的老闆,阿爾先生吧?」殷政道,「不知道我的寶貝哪裡惹到了你?」
  
  殷政的英語非常好,純正的美式口音,雖然寶貝這個詞讓夏朝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此刻強烈的安全感讓她忽略了那一絲不適。原本即使有B大人在都無法徹底安定下來的心忽然就不亂跳了,在她眼中,殷政似乎是無所不能的,只要有他在,她就完全不用擔心,再棘手的事在他手裡也輕鬆地就像過家家一樣。
  
  「你是?」阿爾眸光閃了閃,嘴角微微勾起,眼神略略沉了下來。
  
  單從氣勢上來說,阿爾和殷政二人不相上下。
  
  這時候,夏朝露就特別想扮演一個狗腿的角色,一臉得意地向阿爾挑釁︰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居然不知道你眼前這位酷霸狂帥拽的男人是誰?告訴你吧!他就是殷政,婁老爺子的外孫,世界五百強前五十強殷氏集團的老總,身家超百億的黃金單身漢!
  
  雖然她不知道婁老爺子是誰,但有權利放過當初那個劫機犯口中的洪司令的人,必定位高權重。
  
  不過現在氣氛嚴肅,這種話她還是自己腦子裡想想就好。
  
  「殷氏集團,殷政。」殷政道,眉頭略微皺了皺,卻又立刻舒展開,「威廉近來可好?」
  
  阿爾臉色微微一變。
  
  威廉是誰?威廉-馮-奧德萊爾,是MTM集團公司的老總,更是阿爾的頂頭上司。
  
  阿爾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
  
  眼前的男人身材頎長,即使在眾多保安的包圍下也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身上有著常年處於權利頂端不怒自威的氣勢。而他說自己叫殷政……來自中國的殷,那是威廉少有的贊不絕口的男人,是威廉的忘年交。
  
  阿爾懨懨地看了夏朝露一眼,她貼在殷政身旁,眼底滿是依賴和喜悅。
  
  好吧,這個姑娘的秘密,今天他是沒機會窺探了。
  
  「老闆最近身體很好。」阿爾斂了逼人的氣勢,站起身換上客氣的笑容,「原來您就是老闆一直提到的殷,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客氣。」殷政扯了扯嘴角,「請代我向威廉問好,想必阿爾先生還忙著,我就不打擾你了。」他頓了頓,又道,「造成的損失,我會照價賠償。」他指的是被踢壞的門。
  
  「我要是敢收,老闆會開了我的。」阿爾微微一笑,「我會將您的問好帶到,慢走。」
  
  之前的劍拔弩張瞬間消彌於無形,兩人都沒有特地提夏朝露的事,在殷政轉身往外走之時,夏朝露還有些懵懂。
  
  雖然她確信有殷政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但……就這樣?只不過提到一個人的名字,就可以走了?
  
  在夏朝露發呆的時候,發覺她沒有跟上的殷政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走出了已經被踢壞了門的包廂。
  
  低頭看著他牽著自己的大手,夏朝露垂下頭,心裡湧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的手修長好看,手心卻有薄埂的繭,溫暖地包裹著她相對來說顯得有些小的手,她只覺得一陣安心。
  
  一直到走出賭場大門,兩人都沒有多餘的交流。
  
  被先趕出來的黨平和傑米還等在賭場門口,見夏朝露平安出來,忙迎了上來,卻被殷政的保鏢擋住。
  
  夏朝露忙對殷政道︰「他是我朋友。」
  
  「朋友?」殷政挑挑眉。
  
  「……」夏朝露猶豫了會兒,主動糾正了自己的錯誤,「不,我說錯了……我們只是點頭之交。」
  
  殷政似是滿意地點點頭,拉著夏朝露往路邊停著的加長轎車走去。
  
  「等、等等!」夏朝露反拉住殷政的手,見他不悅地看過來,她的視線躲閃了一下,「我跟他說幾句話再走,行嗎?」
  
  殷政不置可否。
  
  夏朝露忙補充道︰「我跟他將來肯定不會再見面了,總要告個別的。」
  
  殷政這才松開夏朝露,「給你一分鐘。」
  
  「一分鐘哪夠?起碼要五分……好吧就一分鐘。」夏朝露反駁無效,只能接受,轉身走向黨平的時候,她忽然意識到,她跟殷政現在的相處模式……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剛才她是在跟他撒嬌嗎?!
  
  從前夏朝露當然不是沒跟殷政撒嬌過,但每一次都是為了某種目的偽裝出來的,她知道,殷政肯定也明白,從沒有像這次一樣做得這樣自然,就好像是正常男女朋友間的親密自然。
  
  夏朝露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以至於黨平看到她的臉色不對,露出了自責和苦澀的表情,「莉娜,抱歉。都是因為我們,不然你也不會……」
  
  現在他已經對自己腦補出來的故事信以為真了,莉娜為了躲開強勢男人的強取豪奪,躲到了異國他鄉,但最終還是被找到,並且為了他和傑米而迫于無奈向強勢男人屈服。雖然那男人看起來英俊多金又有權有勢這點光從他能順利將她從賭場老闆手裡帶出來這事就能看出來但總有女孩不愛金錢權利,莉娜就是這樣的人,或許她本來還有一位心上人,此刻卻只能徹底放棄,從今往後只能成為悶悶不樂的金絲雀。而受她恩惠的他,卻對此無能為力。
  
  如果夏朝露能看穿黨平現在堪稱腦洞大開的想法,而她的任務還未完成,那麼她一定會說︰是的親,你說得沒錯,為了你我犧牲了那麼多還不快給我漲點好感度!
  
  但任務已經完成的現在,夏朝露被自己之前的想法驚到,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揣測黨平的想法,她只是打斷了他,心不在焉地笑道︰「就算不是你,其實結果也不會有多大改變……別說我了,你今後準備怎麼辦?」
  
  黨平看了不遠處的殷政一眼,那個男人正面色不悅地盯著他,他忙收回視線,露出慣常的溫柔笑容,「我和傑米準備離開拉斯維加斯,去一個新的地方,開始全新的生活。」
  
  夏朝露看了不遠處休息的傑米一眼,他正握著自己的手腕一臉痛苦地看著他失去了一根小手指的手,手指離體太久,已經壞死,無法再移植回去了。
  
  私心裡,夏朝露是不希望黨平繼續和傑米在一起的,黨平是個好男人,他值得更好的,但她卻又說不出讓他離開傑米的話,黨平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不會輕易捨棄曾幫過他的傑米。
  
  像是看出夏朝露的擔憂,黨平微微一笑,「莉娜,不用擔心,經過了這次,傑米會戒掉賭博的。如果將來他又忍不住賭……或許,我會重新審視我們的這段感情。」
  
  夏朝露微微呼出一口氣,「嗯,希望你們能幸福。」她想,如果傑米能戒掉賭博這個壞毛病,這兩人在一起還是很般配的。傑米長得帥,平日裡對黨平也非常體貼,還專情,對其他男人的搭訕一概拒絕,除去賭博這點,他也勉強算是個不錯的對象了。
  
  「我們會的。」黨平點點頭,眼角餘光看到殷政走了過來,知道到了分別的時候了,便也只能悵然地開口,「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了……莉娜,你也要好好的。」如果事實無法改變,就努力讓自己愛上那個男人,如此,兩邊都能幸福了。
  
  「她當然會很好。」
  
  殷政不悅地接道,拉起了夏朝露的手,「該走了。」
  
  「一分鐘到了?」夏朝露跟著殷政走了兩步,連忙轉頭朝黨平揮揮手,笑容燦爛,「黨平,謝謝你,再見!」
  
  夏朝露謝的是黨平讓她完成了任務,而黨平以為她謝的是他的祝福。他回以一個溫和的笑容,一直到兩人上了車,加長轎車絕塵而去,他才轉身去找傑米。
  
  他知道,他們將會有一個嶄新的生活……而之後,他也會嘗試著與家人和解,家人之間,哪有隔夜仇呢?
  
  在外面的時候感覺還好,但當和殷政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夏朝露就開始覺得渾身不自在了。
  
  她想起她幾次三番不告而別,想起多次利用殷政擺脫麻煩,而他每一次都很配合……她想起幾天前,她對殷政發了脾氣,而今天,他卻依然如天神一樣出現,將她解救出來。
  
  她感到有些無地自容,手腳都沒處放了,而偏偏殷政也很安靜,什麼話都沒說,她寧願他嘲笑她,那麼她現在也不會這麼坐立難安。
  
  好吧,首先,她要為他今天的搭救感謝他。
  
  「那個……今天謝謝你了。」夏朝露低聲道,沒敢看殷政。
  
  殷政隨意地應了一聲,似是有些不滿,「就這樣?」
  
  「誒?」
  
  夏朝露驚訝地側頭望過去,卻發現殷政已經傾身過來,兩人的距離極近,幾乎可以感受彼此的呼吸。
  
  她感到臉上驀地一熱。
  
  「我大半夜跑來,還差點跟人打起來,你就一句輕飄飄的謝謝?」殷政一手撐在夏朝露身後的椅背上,幾乎將她圈住,身高的優勢讓他即便坐著也能俯視她,他神態輕鬆,那一雙漂亮的眸子裡閃爍著誘人的星光。
  
  夏朝露身體一僵,不自覺地想躲,但這小小的空間又哪有讓她躲藏的餘地?她的心臟猛地狂跳起來,腦子裡嗡嗡地響成一片。
  
  不要謝謝,那要什麼?以身相許嗎?好吧,他今天的搭救算得上是救人一命了,以身相許也沒什麼不對……
  
  腦子裡的想法已經脫離理智的範疇,極近的距離讓她的呼吸漸漸急促,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殷政指節分明的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望入她驟然染上些許驚惶的眼中。
  
  「在想該怎麼謝我?」他垂下頭,說話間雙唇若有似無地劃過夏朝露的唇瓣,她臉上的熱度瞬間升高。
  
  沒等她反應過來說些什麼,殷政便吻住了她的雙唇,在她唇上輕柔地舔舐,想到上次那個來不及深入就匆忙結束的吻,他按住了她的後腦,不讓她有機會逃離。
  
  而事實上,夏朝露此刻的心境與上次不同,心中滿溢的酸楚感動讓她根本沒想過躲開這個吻。
  
  唇上的觸感是那麼美妙,她只是緊張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睜大雙眼望著眼前這個她所喜歡的優秀男人。
  
  下一刻,他的舌撬開了她並不嚴實的牙齒,如入無人之地,在她的口腔中肆意舔弄,她躲閃的舌不消片刻就被逮住,之後是毫不留情地糾纏,猛然加快的攻勢。
  
  臉上漸漸泛了紅,夏朝露幾乎忘了呼吸,雙眼一點點迷離。
  
  這一刻,她確定了,她很喜歡這個強勢的男人,他讓她無處可逃,讓她除了接受這一切,沒了別的選擇。
  
  許久,殷政才結束了這漫長的一吻。
  
  低頭望著夏朝露泛著紅暈的臉頰,他輕笑一聲,心底某處似是被填滿了,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朝露,」他抵著她的額頭,深深地望進她還帶著迷離之色的眼中,「離開焦銘曜,跟著我,好嗎?」
  
  他的聲音還有些嘶啞,語氣似是平常的肯定,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然而細細聽去,卻彷彿能感受到隱藏在字裡行間的不確定。
  
  他感受到了她對他的感情,他覺得她一定會同意,但同時,他又有一絲擔憂她真的會同意嗎?
  
  這一句話打散了夏朝露眼中的迷離,她驀地清醒過來。
  
  焦銘曜……啊,對了,她曾經在B大人的提示下,告訴殷政她的金主正是焦銘曜。在明知她是焦銘曜包養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要她嗎?
  
  如果換一個女人,會胡思亂想,認為殷政或許是為了跟焦銘曜鬥氣之類的原因,而要挖焦銘曜的牆角,把她搶走。可夏朝露明白,殷政這麼個驕傲自負的男人,如果真要跟人爭個高下,絕不會用搶人情婦這樣的方法。他會這麼問,說明他是真的喜歡她。
  
  他也喜歡她……
  
  夏朝露的心跳一瞬間快了起來。
  
  兩情相悅非常難得,一旦擁有,便是極大的幸福。此刻這種幸福感就填滿了她的心臟,讓她忍不住想要彎起嘴角,想要點頭,告訴他︰好,但我們可以先從男女朋友開始做起。
  
  然而,視線落在左手腕的金屬手鐲之上時,那些幸福,那些旖旎的心思都被凍住了。
  
  從殷政出現起,B大人就沒有再說過話,可她怎麼能忘記系統的事呢?
  
  在任務完成前,她沒有自由的權利。她不能讓殷政發現系統的存在,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夏朝露看著殷政等待自己回答的模樣,拒絕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拒絕他,難道就不是傷害嗎?雖然這種傷害,比起被抹殺來說,來得輕得多。
  
  她忍不住想,在B大人沒有出聲提醒她斥責她之前,在她必須開始下一個任務前,她可不可以稍稍放縱一次?
  
  夏朝露的手微微握緊,又慢慢鬆開。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朝殷政露出個狡黠的笑容,「我為什麼要跟著你?」
  
  她直接回避了關於焦銘曜的問題。
  
  殷政眉頭微挑,這是他沒料到的反應。他想過她或許會在猶豫之後笑著答應,也想過她或許會一臉堅定地拒絕,但他沒想到,她竟會反問他。
  
  但她這樣的反應,已經足夠說明什麼了。
  
  「因為……」他驀地一笑,雙手收攏,將她抱入懷中,垂頭在她耳旁低低笑道,「你喜歡我。」而我,也正好喜歡你。
  
  心臟似乎猛然停跳了片刻,許久才漸漸瘋狂地跳動起來。
  
  夏朝露手足無措地僵了片刻,忍不住想,她果然還是個紙老虎,殷政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輕易擊潰她。
  
  他果然是知道的,她喜歡他這件事。
  
  夏朝露慢慢抬起雙手,緊緊地抱住了殷政。
  
  她想,被看穿了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她也看穿他了。扯平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5-17 10:41 PM

49.甜蜜的約會

  時間已經進入十二月份,天氣冷了下來。好在夏朝露早就考慮過天氣的問題,帶上不少冬天的衣服,一大早,她就洗漱完畢,穿上了暖和的衣服。
  
  昨天殷政將她從阿爾手中解救出來,兩人在車上算是確認了某種關係。之後,殷政將夏朝露送回房間,邀她明天一起玩,也就是俗稱的「約會」。夏朝露到了拉斯維加斯後就一直忙著任務,根本沒有心思去遊覽這個地方,因此欣然同意。更何況這是兩人的第一次約會,她也很期待。
  
  臨走前,殷政像是不放心她,問了一句,「今晚不會偷溜吧?」
  
  夏朝露臉上一紅,好吧她有累累前科,殷政心有懷疑也是正常。
  
  她忙保證,「肯定不會!」
  
  說完,她猶豫了一下,紅著臉踮起腳尖在殷政唇上輕輕吻了一下,瞥到他臉上驟然閃現的笑意,她更覺羞窘,退後一步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想到昨晚自己的主動舉動,夏朝露臉微微泛了紅,望著鏡子裡那滿臉春色的女孩,她都快認不出自己了。
  
  昨天,B大人沒有再出聲,她也就當了一回鴕鳥,不主動詢問它,就好像不問,那些問題就不存似的。雖然明知道逃避不對,但這時候,夏朝露只想任性一回。
  
  等到回了國,她和殷政拉斯維加斯的甜蜜心動,都會被她封存。
  
  敲門聲打斷了夏朝露有些落寞的想法,她幾乎跳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收拾好自己的包,再度看了看自己身上,確定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才跑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正是長身玉立的殷政。
  
  今天他穿得相對休閒,雖然裡面依然是一絲不苟的白色襯衫加深藍色條紋領帶,下身是修身西褲,但商務西裝換成了黑色的風衣,更襯得他眉目英俊。
  
  雖然一直知道殷政長得好看,但之前她都只以遠觀欣賞的態度去看他,而今天,這樣的他卻是「男朋友」的身份跟她一起出去玩。夏朝露的心跳瞬間變得不規律了,臉上的紅暈更深了些。
  
  「早。」殷政淺笑,「差點以為又要吃個閉門羹了。」
  
  「都說了這次不會了!」夏朝露微窘地反駁了一句。
  
  今天夏朝露上身穿著白色線衫,外頭套著件軍綠色的妮子外套,下方到小腿肚的長靴裡套著條深色牛仔小腳褲,看上去嬌俏可人。她身量長,卻不是瘦得皮包骨的那種,骨肉勻稱,讓人看了就覺舒服。
  
  此刻,她的臉上帶著暈染開的紅暈,笑容燦爛中帶著一絲羞怯,就像是闖入人間的精靈,驀地令殷政心頭一動。
  
  嘴角的弧度深了深,他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向電梯走去。
  
  從沒想過會跟殷政約會,此刻夏朝露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被他握住的手僵硬得一動都不敢動,視線也只敢他的小腿和腳上來回移動。
  
  他的皮鞋擦得好亮,真是光可鑒人,對了,不知道她剛開始跟他見面時踩到的那雙鞋怎樣了……
  
  他今天穿得好單薄,難道不會冷嗎?不過他的手確實挺暖和的……
  
  夏朝露正胡思亂想著,兩人已經走進了電梯,殷政看她似乎神遊天外的樣子,不禁笑問道︰「又想什麼?」跟他約會還不專心。
  
  夏朝露猛然回神,脫口道︰「想你有沒有穿秋褲……」
  
  「……」
  
  殷政默然,她的腦子裡到底想些什麼啊。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夏朝露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她可不可以把那句話給收回來啊!她真的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啊!她不過是想起網上有說,如果知道一個帥哥穿著秋褲,就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了,她不過一時腦抽想驗證一下而已……
  
  見夏朝露一副想找個地縫鑽下去的窘迫模樣,殷政悶笑兩聲,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想親眼看看嗎?」
  
  他的聲音略略壓低,帶著曖昧的氣息,如同羽毛,輕輕撩撥著她的感官。
  
  夏朝露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被殷政緊緊牽著的手心發燙,冒著汗。她僵硬地站立著,恨不得把自己剛才說的話吞回去。
  
  她該怎麼回答,不想?不想她問什麼……想?總覺得好曖昧的樣子……啊啊,網絡上的話都是騙人的!為什麼她問過之後心思就更旖旎了啊!
  
  就這時,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一樓到了。
  
  夏朝露心頭一鬆,忙拉著殷政走了出去,離開密閉空間,總覺得就沒那麼尷尬了。
  
  殷政暢快地笑出了聲,視線片刻不離夏朝露,沒有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或許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明明只是普通的羞窘臉紅,放在別的女人身上,他或許會嫌對方做作,但一旦落了夏朝露身上,他只覺得她可愛,心跳都似乎快了那麼一分。
  
  夏朝露有些詫異地飛快看了殷政一眼。看得出來,殷政外在很注意形象――俗稱裝逼――她很少見到他像現在這樣笑得這麼開心,唯一的一次……似乎是上次她被設計掉進溫泉的那次……不行了她又開始想到亂七八糟的方面去了……咳咳,當然,也有可能殷政並非因為形象的問題而不大笑,說不定只是因為他的笑點太高了。
  
  但剛才她也沒幹什麼啊有那麼好笑麼?難道跟她混久了,他的笑點變低了?但等等她也不是個笑點低的好麼!
  
  胡思亂想中,夏朝露跟殷政吃過了酒店附帶的自助早餐。
  
  出了酒店,夏朝露發現昨天那輛加長轎車已經不見了,殷政將一輛黑色商務車的副駕車門打開,用手墊車頂,等她進去坐穩了,才關上副駕車門,轉過去駕駛座上坐好。
  
  「你的那些保鏢們……」夏朝露下意識地問。
  
  殷政俯身替她繫好安全帶,卻沒有立刻坐回去,似笑非笑地問︰「覺得們今天出來是幹什麼的?」
  
  這麼近的距離讓夏朝露好不容易冷卻下來的臉又紅了紅,小聲道︰「……約會。」
  
  「所以帶那些電燈泡幹什麼?」殷政忍不住她因羞窘而顯得嬌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笑著反問。
  
  「……」
  
  好吧,是她犯傻了。
  
  因為這個輕如羽毛的吻,夏朝露害羞地將視線瞥到了窗外,不敢去看殷政。
  
  殷政坐回位子,心情愉悅地繫上安全帶後啟動了車子。
  
  看著窗外的景致,夏朝露慢慢彎起了唇角。
  
  今天可是她跟殷政的第一次約會啊,好期待,不知道會怎樣……
  
  半小時後。
  
  LV門店裡,店員們熱情給夏朝露介紹著本季新品,而被圍住的夏朝露本人,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她一直知道,這世界上並沒有完美的,總有不擅長的地方。而對於殷政來說,約會這事估計就是他不擅長的?好吧,應該換種說法,跟一個非名媛非淑女的女孩約會,他很不擅長。對那些女孩來說,有一位英俊帥氣男陪一旁充當提款機,看中什麼隨便買,大概算是個很不錯的約會?
  
  但夏朝露對衣服首飾什麼的完全沒有興趣啊。那些東西,差不多就行,再好的東西她平常如果沒機會穿的話買了也浪費。而且,有系統金手指,這些東西她要買真的只是刷刷卡的事……
  
  但――
  
  夏朝露小心地瞥了殷政一眼。每一次她換上衣服出來,殷政都會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眼裡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欣賞。
  
  如果他很熱衷看她換衣服的話,她是不是該配合一下?
  
  等夏朝露換過十幾套衣服,店員極有眼色地詢問殷政這個做主的喜歡哪套時,他勾唇一笑,「全包起來。」
  
  店員頓時喜笑顏開,而夏朝露嘴角一抽。這才是真土豪啊!但問題是,買這麼多幹什麼!她才不要把它們辛辛苦苦地扛回國呢!
  
  「都不喜歡?」殷政看到夏朝露臉色不對,問了一句。
  
  夏朝露不好拂了他的面子,目光剛剛換過的衣服堆裡掃過,嘴裡道︰「不,還是有一樣喜歡的……」
  
  她挑出了一條絲巾。
  
  殷政驀地笑了起來。
  
  他得承認,他早看出夏朝露被拉著換衣服時的不情願了,可看她換不同的衣服出來,有些忐忑地面對他,他又覺得這樣的她十分可愛,便故意裝作不知她的不情願。如果是陪別的女人逛街,他絕不會有這麼好的耐心,就算是他親妹殷情,他頂多就給她換三套衣服的時間。但陪著夏朝露試衣服,他竟覺得連枯燥的等待都充滿了趣味,有時候他也會忍不住想像著那些衣服被他親手脫下的場景――當然,過於赤裸的視線被他掩藏得很好,他可不想嚇到她。
  
  看殷政笑了,夏朝露只能硬著頭皮道︰「正好今天有點冷,覺得這絲巾挺不錯的。」
  
  「喜歡就好。」殷政輕笑一聲,讓店員結賬,而他則直接拿過絲巾,替夏朝露繫上。
  
  高大身軀的靠近令夏朝露陡然緊張起來,身邊還有這麼多店員啊,這樣也太害羞了一點吧!
  
  「確實挺漂亮。」殷政繫好絲巾,欣賞地看著夏朝露,也不知道是說絲巾,還是說人。
  
  夏朝露的臉又紅了。
  
  這真是太犯規了!他的泡妞技能點肯定已經點滿了!
  
  店員遺憾的視線中,試了一堆衣服卻只買了一條絲巾的夏朝露和殷政牽著手走出了門店。
  
  又一個小時後,夏朝露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她發現一家珠寶店。而從酒店出來到現在的一個半小時內,殷政帶她走了三家服裝店,兩家珠寶店。
  
  這哪裡是約會啊!殷政看上去對男女關係很熟練的模樣,但實際上根本不知道怎麼討普通女孩的歡心吧?!
  
  夏朝露決定要做點什麼了,不然她還真怕殷政能帶她把拉斯維加斯的奢侈品門店都走遍,那真的會死的。
  
  店員熱情地取出一串鑽石項鏈向夏朝露介紹時,她笑道︰「抱歉,我們不需要了。」
  
  說完,她拉著殷政走到門外,微微仰頭望著他,面容嚴肅,而第一次約會的羞澀,早在一次次的購物中被消磨掉了,「殷政,你是不是要把我打扮成移動奢侈品庫?」
  
  「不喜歡?」殷政挑眉。
  
  「當然不喜歡!」夏朝露果斷點頭,「既然是約會,不是應該做點兩個人一起做才有趣的事嗎?要是只買東西的話完全可以一個人來。」
  
  「兩個人一起做才有趣的事?」殷政似笑非笑地重復了一遍。
  
  夏朝露臉又紅了,氣急道︰「想多了!」
  
  殷政面露無辜,眼底卻含著笑意,「想什麼了?」
  
  「……」
  
  好吧是她想多了總好了吧!
  
  夏朝露有些挫敗,她到底該怎麼跟殷政說明,她想要的是個浪漫溫馨的初次約會啊!
  
  「生氣了?」殷政低頭湊近了夏朝露,含笑道。
  
  「沒有。」夏朝露別開視線,硬邦邦地回道。
  
  殷政輕笑一聲,「來,上車。」
  
  夏朝露驚訝地抬頭,他眼底的笑意令她心頭一跳。然後,她就乖乖地上了車。
  
  車子啟動,夏朝露吃驚地發現,殷政朝東開,似乎是要出城。
  
  他這是要帶她去哪裡?
  
  夏朝露有些好奇,卻又不好意思問。車子裡靜坐的幾分鐘,她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想到剛才自己任性的模樣,她就覺得萬分羞愧。她平日裡也不是這樣的啊,為什麼一到殷政面前,就沒忍住表現得像個無知小姑娘呢?太丟人了……
  
  夏朝露正做著自批評,殷政忽然開口道︰「喜歡看電影嗎?」
  
  「喜歡……」夏朝露愣了一下,疑惑地回道。
  
  「愛情?懸疑?動作?恐怖?科幻?喜歡哪種?」殷政又問。
  
  夏朝露眨眨眼,老實回答,「都喜歡,但最喜歡的是科幻電影。」
  
  身為編劇,她也經常研究電影的劇本,看過的電影不少,涉獵範圍很廣。不過就她個喜好來說,她最喜歡的還是科幻電影。也因此,當初被系統選中,她才能那麼快淡定下來。
  
  「嗯。」殷政笑了一下,又不說話了。
  
  夏朝露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他問她這些,是準備要帶她去看電影嗎?可現外面越來越荒涼了,完全不像有電影院的樣子啊!難道不是看電影,而是去看電影拍攝?
  
  夏朝露想了一路,當車子駛過渺無煙的荒漠,最後慢慢一座大壩前停下時,她眼前一亮,幾乎跳下車。
  
  胡佛水壩!
  
  胡佛水壩離拉斯維加斯約四十公里,是拉斯維加斯之母,正因為建造科羅拉多河上的這座水壩替拉斯維加斯提供電力,她才能成為一座有無數醉生夢死的不夜城。
  
  而對於夏朝露來說,另一個讓她激動的原因是,電影《變形金剛》第一部這裡取景,電影裡面沉睡著的威震天就被藏胡佛水壩之中。現在,她總算明白殷政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停好車買好門票,夏朝露高興地跑上了壩頂。
  
  整個大壩有兩百多米高,由下到上呈梯形,壩頂的寬度只有十三米多。這一道堤壩攔截了洶湧湍急的科羅拉多河,讓它變得平靜舒緩。
  
  微冷的風吹拂過壩頂,夏朝露張開了雙手,有一種大聲叫喊的衝動。大自然給人的感動,是最貼近內心的,她太喜歡這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了!
  
  殷政有些不滿地貼了過來,「到了喜歡的地方就把我這個司機撇一邊了?」
  
  夏朝露這才意識到,她太興奮了差點把殷政忘記了。
  
  「當、當然沒有!」她忙為自己辯解,面色紅紅地主動去牽殷政的手,拉著他一起沿著壩頂走。
  
  殷政瞥了眼兩十指交纏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暖的弧度。
  
  參觀過壩頂,兩乘坐電梯下到了大壩底部。
  
  胡佛水壩很早就建造了,壩底還留著一些上世紀三十年代的建築風格,藝術裝飾等等,而最令夏朝露驚嘆的是十七台水力發電機組。
  
  等到都看完了,時間已經不早,兩人在直接遊客中心吃過午飯,飯後參觀了展出科羅拉多河水流系統和大壩歷史的陳列館權當消食。臨走前,殷政還順道把夏朝露帶去了離大壩不遠的拉斯維加斯舊址看了看,一百多年前的拉斯維加斯還是個無名小村落。
  
  二人回到拉斯維加斯大道時已經是下午五點,雖然外面跑了一天,但夏朝露完全沒有疲憊的感覺。
  
  「累了嗎?」殷政將車停好,轉頭看著夏朝露。
  
  夏朝露搖搖頭,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喜歡我的安排嗎?」他又笑著問。
  
  「喜歡!」夏朝露忙點頭。
  
  殷政挑挑眉,只是盯著夏朝露,嘴角的弧度光影之下似乎有些許曖昧。
  
  夏朝露怔了怔,紅著臉湊過去,飛快地他臉上親了一下,「謝謝!」
  
  然而,殷政卻她退開前按住了她的後腦,直接吻住了她的雙唇,像是饑渴了太久的旅人,掠奪著她口中的瓊漿玉液。
  
  許久,殷政才結束了這一吻,望著她此刻迷茫誘的神情,輕笑著問道︰「喜歡嗎?」
  
  夏朝露回神,死活不肯回答。
  
  殷政似是遺憾地說︰「不喜歡嗎?」
  
  「不……也不是……」夏朝露低著頭臉上像發燒似的,完全不敢去看殷政。他這個厚臉皮的傢伙!
  
  「那就是喜歡了。」殷政輕笑,逗弄夏朝露讓他非常愉悅。
  
  夏朝露漲紅了臉,扒拉下殷政的手,打開車門逃了下去,「我餓了!」
  
  殷政失笑,打開車門跟了過去。
  
  「要去哪兒?」
  
  「吃自助!」夏朝露轉身望著殷政,眉目間是跳脫飛揚的青春氣息,「來嗎?」
  
  怎麼可能不去。
  
  殷政緊走兩步追上夏朝露,抬手攬住她的肩膀,低頭輕輕說道︰「你去哪,我也去哪。」
  
  夏朝露微微一怔,有些感動,心底深處也有種莫名的傷感。
  
  她悄悄伸手環住了殷政的腰,將臉埋入他的胸膛。
  
  長得帥,有錢有勢,體貼也懂得浪漫,還會說好聽的情話,這樣的男人,簡直逆天了!所以說,他會喜歡她,果然只是一個美好的夢境吧?
  
  當兩人走進酒店時,夏朝露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讓殷政位子上坐好,自己則開開心心地幫他挑吃的東西。現在時間還很早,餐廳裡人很少,夏朝露對著滿目的美妙食物頗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夏朝露也是跟殷政一起吃過飯的,因此她知道他似乎不太愛吃海鮮,而對牛肉之類的家畜肉情有獨鐘,作為一個心思細膩的女朋友,她充分考慮到了他的喜好,最後端到殷政面前的食物頗合他的喜好。
  
  殷政有些意外地挑挑眉,隨即愉悅地笑了起來。
  
  看到殷政的笑容,夏朝露稍有些忐忑的心情頓時變得得意起來。本來她還擔心自己選的食物不合殷政的胃口,特別擔心,現在看來,她不但有做荷官的天賦,還有當女朋友的天賦!
  
  「這個女朋友很合格吧?」她眉眼飛揚,雙眸中像是藏了一整個夜空,一臉求表揚的神情。
  
  殷政心中只覺好笑,卻故意沉著臉道︰「還差一點。」
  
  夏朝露垮下臉,卻立刻不服氣地問道︰「還差什麼?」
  
  殷政勾起唇角,黑眸中笑意點點,「餵我。」
  
  「……」
  
  夏朝露愣了愣,隨即一臉驚悚地望向殷政,不對啊殷總!您那酷霸狂帥拽的設定呢!您被穿了麼!求投餵這種事不適合您啊!
  
  「不會?」殷政笑了下,極其自然地拿勺子舀起一小勺布丁,放到了夏朝露嘴邊,「像這樣。張嘴。」
  
  夏朝露怔怔地聽從命令張嘴吞下了布丁,對上殷政滿含促狹笑意的雙眼,她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
  
  所以說,她現在真的是做夢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5-18 11:08 PM

50.美好的夜晚

  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吃下殷政餵給她的布丁之後,夏朝露就處於有些恍惚的狀態。她非常想掐一下自己好證明這不是夢,但又怕萬一是夢掐一下就醒了,她有點捨不得,結果吃東西就顯得有些食之無味。
  
  而殷政則是心情極好,嘴角那絲弧度就沒有垂下來過。如果孫宇看到這樣子的殷政,肯定會懷疑是有人假扮,他的老闆才沒有這樣甜!
  
  雖說吃東西心不在焉,但殷政推到夏朝露面前的東西她都一口不剩地吃下去了,因此很快她就吃飽了。
  
  兩人開吃得早,結束得也早。夏朝露揉了揉有些撐的肚子,神色不自覺地有些懊惱。這麼精美的食物,她都沒有吃出什麼味道就飽了……都是殷政的錯!
  
  「撐了?我給你揉揉?」看到夏朝露的表情和動作,殷政笑著問道。
  
  夏朝露表情淡定,「不用了……」好吧,其實接受了殷政現在的這個設定,也還好了……
  
  殷政輕笑一聲,她總能輕易讓他感到發自內心的愉悅。
  
兩人離開酒店之後,殷政並沒有讓夏朝露上車,而是摟著她走在熱鬧的大道上。
  
  拉斯維加斯的夜晚才剛剛開始,整個街頭便洋溢著一種歡樂的氣氛。聖誕節還有十多天就要到了,街道上漸漸地有了那麼一絲節日的喜慶氣氛。每一個經過的人,臉上都是燦爛的笑容,不同語言和膚色,在這裏似乎沒有了隔閡。
  
  夏朝露的心情也被感染,雀躍飛揚。在這個熱鬧的街頭,身邊陪著的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一路往前走,夏朝露和殷政誰也沒有説話,他們默契地選擇了安靜地相攜著。
  
  夏朝露由一開始的不習慣,到後來自然地摟著殷政的腰。從前她在街上看到情侶這麼摟著走,會覺得人家太誇張太膩歪了,可輪到自己,她就發現情之所至,這樣的動作很自然就做出來了。
  
  真希望這條路永遠走不到盡頭。
  
  兩人走了快半小時,前方忽然一陣喧鬧聲。
  
  夏朝露抬眼望去,只見人群像是水流一樣向某個方向湧去,人人臉上帶著激動期待的神色。
  
  發生什麼了?
  
  夏朝露有些疑惑,殷政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拉著她往那個方向走,「似乎是場魔術表演,要去看看嗎?」
  
  夏朝露還只在現場看過黨平的魔術表演,眼前的顯然是個大型表演,她立刻就興奮起來,「要!」但下一秒,看著這多到不可思議的人群,她有些遲疑,「門票早就賣完了吧?」
  
  「説不定還有的剩。」殷政意味不明地笑道。
  
  殷政話音剛落,就有一個男人擠過人群來到他們面前,將兩張票恭敬地遞過來,「殷總。」
  
  夏朝露認出他是殷政的保鏢之一。
  
  「走吧。」殷政接過票,挑眉對夏朝露笑了笑。
  
  「好!」夏朝露點點頭,忽然轉身對那保鏢感激一笑,「謝謝。」
  
  殷政腳步一頓,轉頭對保鏢道:「羅德,辛苦你了,今天你可以休息了。」
  
  羅德愣了愣,看殷政和夏朝露相攜著遠去,神情有些古怪。雖説殷總平日裏對他們很不錯,但也沒到體恤的地步……果然陷入愛情的男人都會變得溫柔體貼嗎?
  
  嗯,這是好事!
  
  隨著人流向前走的時候,夏朝露才發現這裏是米高梅大酒店,世界上最大的酒店。而它的表演廳,也是相當巨大。令她吃驚的是,他們二人的位置居然在A區第二排。
  
  這麼好的位置……怎麼可能是羅德臨時買的嘛,顯然是殷政早有準備。
  
  夏朝露心底默默地湧過一道暖流,今天的約會,殷政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呢……
  
  燈光暗下,正中央的表演臺上忽然打下來一束一米多寬的光柱,光柱中並沒有人。光柱閃爍了幾秒後忽然消失,兩秒後才再度亮了起來,而這一次,光柱裏赫然站了三個人,兩男一女。
  
  「大衞•阿特拉斯!邁克爾•弗蘭克!泰莉•桑多斯!他們是最負盛名的魔術團,他們是『三劍客』!」
  
  隨著播報音的介紹,光柱中的男女一一向現場觀眾揮手打招呼。
  
  整個表演廳的燈光也亮了起來,絢爛的鐳射燈光隨機地打在每一個人的臉上。人們激動地歡呼著鼓起了掌。
  
  在這樣的氣氛下,夏朝露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雙眼發亮一錯不錯地盯著表演台,能從這麼近的距離看到現場魔術表演,太令人激動了!
  
  相較於夏朝露的激動,一旁的殷政就顯得跟現場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他的神情是淡淡的,只眼底有一抹柔情和笑意。他對魔術不感興趣,但他喜歡陪著夏朝露,此刻她臉上的歡欣笑容,是對他最好的獎賞。
  
  再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只是看著,就覺得心情愉悅。
  
  魔術表演進行到半途,舞臺上忽然升起了不少氣球。
  
  五顏六色的氣球慢慢上升,忽然接連炸開,只聽砰砰砰的聲音在表演廳中迴響。氣球的碎片和一些彩色碎片從半空中緩緩飄落,絢爛的燈光下,折射出美得炫目的光芒。
  
  「哎呀,這好像一顆愛心啊!」女魔術師忽然驚呼道。
  
  表演廳的大螢幕適時地放上了表演台的俯拍圖,氣球的碎片剛剛好組成了一個絢爛巨大的愛心。
  
  「不如我們就把這顆愛心送給某位有緣的觀眾吧!」其中一個男魔術師道,「我希望是位漂亮的小姐,那位小姐一定能感受到我對她的愛意,從而接受我毫無保留的愛!」
  
  「你毫無保留的愛難道不是給了我嗎?我真傷心,邁克爾。」女魔術師捧心做出悲傷狀。
  
  觀眾立刻被他們的表演逗得鬨笑出聲。
  
  「你們的愛恨糾葛還是下臺後慢慢梳理去吧!現在,讓我們找出這位幸運的觀眾!」另一個男魔術師道。
  
  三個魔術師分別走到三個方向,讓最靠近他們的觀眾從一個袋子裏選擇一個乒乓球。
  
  「現在我們的這位幸運觀眾已經出現了!」女魔術師高聲道,「他是……A區,二排,36號!」
  
  在夏朝露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束燈光忽然準確地打在了她的身上。
  
  什、什麼情況?
  
  從前不管是任何類型的抽獎從未抽中過,今天忽然成為了幸運觀眾,夏朝露一時間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我的願望成真了,果然是一位美麗的小姐!」魔術師邁克爾燦爛一笑,「小姐,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夏朝露下意識地看了一旁的殷政一眼,見他笑容淺淡,眼神中帶著鼓勵,她心中的緊張便壓了壓,站了起來,「我……我叫莉娜。」
  
  「你好莉娜小姐,你可真是個幸運的小姐!」邁克爾道,「現在我把這愛心送給你,你願意收下嗎?」
  
  「……謝謝,我很願意。」眾目睽睽之下,夏朝露的心跳得飛快,有一種靈魂遊離在自己身體之外的飄忽感。
  
  「那麼,請查看一下你的左邊口袋,禮物已送到。」邁克爾露出迷人笑容。
  
  左邊口袋?
  
  夏朝露怔怔地伸手,在碰到口袋裏的硬物時愣住,又驚又奇地將它取了出來。
  
  那是一個愛心型的酒紅色絨布盒,比籌碼大不了多少。
  
  「好了,讓我們繼續下一個奇蹟!」女魔術師並未如同往常的習慣那樣讓夏朝露打開那盒子,而是直接轉入下一個節目,打在夏朝露身上的燈光也散了。
  
  觀眾們的注意力立刻被精彩的魔術表演吸引,很快就忘了剛剛的小小插曲,而當事人……依然不在狀況。
  
  夏朝露怔怔地坐下,看著手中的愛心型盒子,腦中還是懵懵的。
  
  「不打開看看嗎?」殷政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耳側響起。
  
  夏朝露側頭,對上他藴著柔和笑意的視線,忽然明白了,剛才的事,根本就是殷政安排的。
  
  心跳忽然紊亂,轉回視線看著這盒子,她忽然一陣緊張,既期待又有些懼怕。
  
  盒子裏的會是什麼?難道是戒指?求婚……不、不可能的,他們這才第一次約會!而且他怎麼可能會……
  
  夏朝露沒有再想下去,帶著忐忑的心情打開了盒子。
  
  裏面躺著的是一對漂亮的鑽石耳釘。
  
  夏朝露悄悄舒了口氣,側頭望向殷政,笑容燦爛,「謝謝你!」
  
  送禮物都能送得這樣別出心裁……真是讓她無法不感動啊。
  
  殷政微微一笑,「你喜歡就好。」
  
  「你幫我戴上好不好?」夏朝露期待地望著殷政。
  
  殷政自然沒有拒絕,接過盒子,取出那兩枚耳釘,小心地幫她戴上。這是他第一次替女孩戴耳釘,感覺十分新奇,她小巧的耳垂瑩潤白皙,頸側的肌膚賽雪欺霜,令他頗有些心猿意馬。
  
  好不容易才將兩邊的耳釘都戴上,殷政有些不捨地放開她的耳垂,卻在收回手時改變方向,勾起了她的下巴,低頭尋到她的唇吻了上去。
  
  可惜他才剛準備撬開她的牙齒加深這個吻,就被夏朝露用力推開。
  
  她的臉色通紅,神情尷尬,小聲地斥道:「你幹什麼啊!」周圍都是人好麼!她才不要被人圍觀呢!
  
  殷政隱忍了慾望,壓低了聲音笑道:「只怪你太誘人。」
  
  「……」明明是你自己色好麼!這跟在地鐵上性騷擾,卻怪人家女孩穿的少有什麼區別!
  
  夏朝露轉頭不理他,假裝專注地看著臺上的表演,但事實上卻一點都沒有看進去,嘴角掛著停不了的笑容。
  
  殷政握住了她的手,她起先還意思意思掙了一下,很快她的手就溫順地躺在了他的掌心,甚至悄悄地與他十指交握


  現在的幸福,好像做夢一樣,夏朝露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真希望,這夢不要醒。
  
  看完魔術,夏朝露也覺得有些累了,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她想,只要殷政還有安排,她再累都會開心地跟著他的安排走。
  
  來日方長,殷政並不想把第一天安排得太滿太累。
  
  兩人走出酒店時,羅德已經開了殷政之前放在另一家酒店門口的車,打開車門讓殷政和夏朝露上車。
  
  夏朝露確實有些睏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腦袋也不自覺地靠在了殷政的肩上。
  
  殷政小心地將她摟到懷裏,垂頭輕輕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看她像是小孩子似的在他懷裏扭了扭,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安靜睡去,他露出一抹溫柔寵溺的笑。
  
  無意間從後視鏡中看到這一幕的羅德視線一閃,迅速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他什麼都沒有看到,那個溫柔得可怕的男人絕對是他的錯覺!
  
  夏朝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車子裡,而車子停在路邊,她縮在殷政懷裡。
  
  「不好意思,我睡著了……」夏朝露訥訥地從殷政懷裡掙脫出來,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還是睡著的你比較可愛。」殷政追上夏朝露,調笑道,「像隻小貓一樣縮在我懷裡不肯走。」
  
  夏朝露臉色一紅,多説多錯,乾脆什麼也不反駁,走得飛快。
  
  殷政趕上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倒是沒有再逗她。
  
  兩人安靜地走回房間,夏朝露的心裏有些忐忑。
  
  午夜十二點,魔法時間就結束了。當她回到房間的那刻,會不會發現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境?
  
  「連個晚安吻都不肯給我?」看夏朝露發著呆打開房門就走進去,殷政手快拉住了她,笑問。
  
  夏朝露怔了怔,他卻已經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像一頭餓狼,兇狠地吻了下來。從剛才魔術表演的時候一直忍到現在,他已經很佩服自己的自制力了。
  
  夏朝露在接吻一事上嚴重缺乏經驗,很快就被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年,連殷政摟著她走進了房間,一腳把門踢上了都沒注意。
  
  直到身子一輕,背部貼在柔軟的牀上,而身子上方是殷政精壯的身軀,夏朝露才陡然回神,心頭一慌。
  
  殷政的唇從她的臉上滑下去,溫軟的舌尖舔弄著她細嫩的脖頸。
  
  夏朝露覺得有些癢,也有些酥麻,更多的是心中的悸動。
  
  他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她,眼底是洶湧的情慾。她就像是被他眼中的這團火燒著了,辨不清東南西北。
  
  殷政雙唇親吻著夏朝露的面頰,脖頸,在她細嫩的肌膚上流連,他的手也沒閒著,解開她外套的釦子,從裏面線衫的下襬處伸了進去。光滑柔嫩的觸感讓他流連忘返,五指一點點往上,鑽進胸衣中,握住了她一側柔軟。
  
  左胸口的觸感讓夏朝露輕輕哼了一聲,她下意識地隨著殷政的力道微微仰起上身,讓他得以成功解開背後的胸衣釦子。胸衣被推了上去,他更肆無忌憚地揉捏著她的一側渾圓,嘴也尋到了她的唇,重重地啃咬舔吸。
  
  一股股奇妙的感覺像是潮水般湧向夏朝露的全身,她有心推拒,卻無法抗拒身上的男人帶給她的愉悅。
  
  明知道這是不應該的,但她卻無法喚回自己的理智。他的手,他的唇舌,在她身上點燃了一團團小火苗,讓她全身發熱,口乾舌燥,唯有他,是唯一的清涼源泉。
  
  【哼。】
  
  腦中忽然響起個冰冷的聲音,夏朝露身體微僵,猛然一用力,將殷政從她身上推開。
  
  根本沒料到明明很順從很享受的夏朝露會突然推開自己,頗有些意亂情迷的殷政一時不防就被夏朝露——推下了床。
  
  聽到砰的一聲,夏朝露嚇了一跳,忙爬跪到床邊去看他。
  
  殷政慢慢坐起身,一臉陰沉。
  
  見他沒事,又看到他此刻臉上一副慾求不滿的模樣,夏朝露手忙腳亂地拉好衣服往後退了退,在他發火前忙道:「抱、抱歉……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請再給我點時間!」
  
  箭在弦上卻硬生生被打斷的痛苦,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有深刻瞭解的。殷政起身坐到床上,心裏本是火冒三丈,但當他的視線落在夏朝露的臉上時,身體的慾望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消退了不少。
  
  她抱膝躲在一旁,原本高挑的身體縮成一團,就像被丟棄的小動物一樣可憐。她沒敢看他,視線落在淩亂的被子上,臉上還帶著動情後的嫣紅,神情卻滿是慌亂和一絲莫名的悲傷。
  
  殷政伸出手去,在碰到她的那刻感覺到她躲閃了一下,他神情一冷,卻又很快浮現無奈的笑意,「你以為我會不顧你的意願強迫你?」
  
  夏朝露飛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有些羞愧地轉開了視線。剛剛他伸手過來的那一瞬間,她確實是那麼想的……誰叫他酷霸狂帥拽的形像已經深入她心了呢?
  
  「我保證,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殷政大手一攬將夏朝露抱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頭頂,無奈道,「安心了?」
  
  夏朝露點點頭,頭埋在他懷裡,沒讓他看到她眼裡的悲傷。
  
  她怎麼能忘記了呢?系統還在,她的每一個舉動和情緒變化,都逃不過它的監測。剛剛,她竟然差點就意亂情迷,在系統眼皮子底下,跟殷政發生關係了……要不是系統的突然提醒,或許殷政現在已經發現她還是個處女,進而對她之前對他説的話產生懷疑——一個情婦,怎麼可能還是個處女?當他懷疑「焦銘曜是她金主」這件事之後,以他的聰明,説不定會聯想到什麼……
  
  不,她不能給殷政懷疑猜測到系統存在的機會!
  
  坐了會兒,平息下來的殷政鬆開夏朝露,艱難地避開她的唇,只是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雖然他更屬意她的紅唇,但他不想再引火燒身了,他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破壞剛剛對她的承諾。
  
  「晚安。」殷政道,「好好休息,明天見。」
  
  「晚安。」夏朝露對他輕輕一笑,看著他出門,嘴角的笑容卻再也掛不住了。
  
  「B大人,對不起。」
  
  夏朝露低聲道。
  
  【你有什麼對不起本系統的?那個愚蠢自大的人類要是發現了本系統,被抹殺的是你們,本系統沒有任何損失。】
  
  系統的話冷冰冰的毫無感情,夏朝露身體微僵,好一會兒才低低地説:「B大人,您説得對。」
  
  事情如同真到了那地步,她對不起的人,只有殷政。
  
  仙女的魔法時刻,在這一刻結束了。
  
  第二天早上,殷政來找夏朝露時,心底微微帶了些許不安。
  
  昨天離開時,她給他的感覺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他想,一定是他的舉動嚇到她了。她説需要時間,他會給她時間。
  
  門很快就開了,看到門口女孩明媚的笑臉,殷政莫名地鬆了口氣,不自覺地勾起唇角,「早。」
  
  「早!」夏朝露關上房門,閃亮的耳釘在她髮絲間一閃而過,她的眼裏滿是期待,「今天去哪裏玩?」
  
  拉斯維加斯能玩的地方太多了,夏朝露和殷政兩人的行程滿滿的。期間夏朝露玩得很開心,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直到晚上回房告別時,她才跟殷政説自己想回國了。
  
  「我想後天回國……你在這裡還有事的吧?」夏朝露笑著問道。
  
  殷政確實還有事,這兩天為了陪夏朝露他推掉了不少會面。想著跟夏朝露的事並不急在一時,他便也沒有逼得太緊,「好,你先回國,後天我送你去機場。」
  
  「好。」夏朝露沒有拒絕他的體貼,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便後退一步將門關上。
  
  殷政眉頭略微皺了皺,他本能地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卻又説不上來。夏朝露已經如他所願轉投他的懷抱,他到底還在擔心什麼?
  
  兩天後,夏朝露被殷政送上了回國航班,上飛機前,她突然抱住了殷政,渾身流露出不捨的氣息。
  
  「捨不得我就留下來。」殷政原本有些抑鬱的情緒驀地陰轉晴。
  
  夏朝露沒有回答,抱夠了,才鬆開他,眉眼彎彎,「我先回國了,等你回來。」
  
  一句等你回來,讓殷政心底某處一動。他的手指顫了顫,想要再度將她擁入懷中,她卻已經轉身進入了登機口。
  
  夏朝露眨眨眼,將眼底的水汽眨去,身後的灼熱視線讓她如同逃兵一般走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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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5-18 11:15 PM

51.任務七開始

  夏朝露回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了一趟老家。
  
  任務六的時間到期還有近一個月,她暫時還不想接下一個任務,只想先回老家散散心。她的老家是個叫做林鎮的小鎮,從行政劃分上來說屬於A市,但事實上離A市中心還挺遠,要坐三四個小時的車才能到。
  
  回家的前一天,夏朝露告訴爸媽自己準備回家一趟,把他們高興壞了。出國去拉斯維加斯之前,夏朝露曾打電話告訴他們,她要隨公司出國一趟,去兩三個月,這段時間她也沒跟他們聯系。
  
  久經顛簸才到了林鎮車站,當夏朝露從城鄉巴士上下來時,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弟弟。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夏朝露吃驚地迎了上去,一巴掌拍在自己弟弟夏歷的腦門上,「還有你,今天是禮拜一吧?你不是該去上學的嗎?」
  
  夏歷沒躲,讓夏朝露拍了個嚴實,才委屈地叫道︰「姐,你都不心疼我,打這麼用力幹什麼啊!我可是你最親愛的弟弟!枉費我特地請假一天來接你!」
  
  「好了,夏歷,你姐坐了這麼久的車,肯定累了,你別鬧她。」夏母輕斥了夏歷一句。夏父在一旁笑著勸。夏家是嚴母慈父。
  
  夏歷今年已經十七歲,繼承了夏家人的優良基因,長得又高又帥,剃著清爽的小平頭,笑一笑就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還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聽到母親的斥責,他收斂了一些,卻悄悄對夏朝露眨眨眼。
  
  夏朝露失笑,一直以來陰鬱的心情都好轉了不少。
  
  「爸媽,我們先回家去吧,我這次給你們帶了點小禮物。」夏朝露把手中的大包小更都丟給了夏歷,擠到夏父夏母中間,挽住兩人的胳膊往回走。
  
  夏母嗔道︰「都是一家人,你帶什麼禮物啊?難不成你還把自己當客人?」
  
  夏父笑道︰「你瞧你,孩子一回來你就訓她,把她訓跑了怎麼辦?」
  
  「爸,我能跑哪裡去啊?」夏朝露咯咯直笑。
  
  被排斥在外的夏歷拎著東西左轉轉又轉轉,不滿道︰「每次姐一回來我就變成撿來的了!爸,媽,你們重女輕男!」
  
  「一邊去!」夏母笑斥道。
  
  「嗚嗚嗚我真是個可憐的沒人要的小男孩!」夏歷假哭。
  
  「夏歷,」夏朝露溫柔地叫了夏歷一聲,他立刻抬起頭期待地看著她,她聖母似的一笑,「弱女子軍團等你加入,快去鎮醫院把女孩不該有的東西哢嚓掉吧!」
  
  夏歷臉色一垮,還沒說什麼,夏母就輕輕在夏朝露手臂上掐了一下,「又胡鬧!都多大的人了。」
  
  夏朝露吐吐舌頭,虛心地接受了夏母的教導。
  
  夏歷朝她做了個鬼臉。
  
  眾人笑鬧間,就回到了家。
  
  夏朝露的家是一幢二層小樓房,一樓客廳廚房,二樓前間是個大房間,夏父夏母住,後間隔成了兩間,夏歷和夏朝露各一間。
  
  剛到家,夏朝露就把買的禮物拿了出來。好幾樣是她瞞著殷政在拉斯維加斯買的。
  
  「夏歷,這是給你的。」夏朝露把一個盒子遞給夏歷。
  
  夏歷立刻就兩眼放光,「iphone5S!居然是iphone5S!這下那些小屁孩要羨慕死我了哈哈哈哈……姐我好愛你!我是你的腦殘粉!」
  
  【你們姐弟……】
  
  聽到系統的聲音,想起自己曾經對系統說的話,夏朝露咳了一聲,他們可是姐弟啊,從小一起長大,說話方式像不是很正常的麼!
  
  夏歷一把摟住夏朝露,使勁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才鬆開她開開心心地研究iphone去了。
  
  「別把你口水塗我臉上啊,夏小狗!」夏朝露抹了抹並不存在的口水,轉身又拿起一個長條形的盒子遞給夏父,「爸,這送你。」
  
  夏父笑呵呵地打開盒子,看到裡面的東西也是眼睛一亮,那是一根一看便知道價格不菲的魚竿。夏父原本是工人,退休後就經常跟原先的工友一起去釣魚,那根魚竿用了很久,都舊了,偏偏他又捨不得買新的。
  
  「我那根魚竿還能用,買什麼新的啊……」夏父念叨了一句,只是臉上的笑意怎麼都止不住。
  
  夏母嗔道︰「明明高興得不得了,就別嘴硬撐著了,誰不知道你轉頭就到處炫耀這是你女兒給你新買的?」
  
  夏父被夏母說得有些窘,拿著魚竿走開了,「我不能你一般見識。」
  
  夏朝露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拿出一個大盒子,放到夏母跟前,「媽,這是電壓力鍋,多功能的,家裡的電飯煲都用多少年了,早該換了。」
  
  「這多重啊,我這裡買買就行了。」夏母嘴裡抱怨,卻笑得合不攏嘴。
  
  「媽,這是送家裡的。你的禮物在這裡呢!」夏朝露拿出一個禮盒,遞到夏母面前,神秘兮兮地說,「這盒護膚品保證正品,很多明星都用呢!媽,你用了之後保管更加容光煥發,勾搭幾個帥老頭回來讓爸吃吃醋!」
  
  「你這丫頭,說什麼呢!」夏母失笑,掐了夏朝露一把,看上去很重,但實際上只是輕輕地一扭,一點都不痛。
  
  夏朝露笑著,忽然抱住夏母,低低地說︰「媽,我好想你們。」
  
  「怎麼了?在外面過得不開心嗎?早就說讓你回來了,你媽我雖然沒什麼本事,鎮上的小學還是可以安排你進去的,安安穩穩當個老師多好?」夏母關切地說,她是林鎮中學的老師,快到退休的年齡了,這兩年學校顧慮到她的身體,很少讓她帶班了。她當了一輩子老師,林鎮小學的校長和教導主任,鎮政府好幾個部門的頭頭,都曾經是她的學生,要幫夏朝露安排個老師的工作,確實很容易。
  
  但夏朝露一直都有著自己的夢想,因此只能婉拒了母親的好意。而現在,被系統支使著做任務,她就更不可能回來教書了。
  
  「沒有啦,我在外面挺好的。我要是過得不好的話,哪能給你們買這麼多禮物啊!」夏朝露克制著沒讓自己哭出來,努力笑著讓夏母放心。
  
  「你這孩子……罷了,你自己高興就好。」夏母搖搖頭嘆息一聲。
  
  「媽媽,你最好了。」夏朝露撒嬌道。
  
  「就你嘴甜!」夏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當晚,夏家很熱鬧。
  
  「姐,你說媽偏不偏心?我平時只有殘羹冷炙吃,你一回來就大魚大肉,簡直是令人發指!」夏歷把一塊雞肉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
  
  「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成語別亂用!」夏朝露不客氣地斥責道。
  
  「意思差不多就行了嘛。」夏歷嘿嘿笑著,吞下雞肉,眼珠子一轉道,「姐,我同學最近剛做了舅舅,老是跟我們炫耀他的小外甥有多可愛聰明,他的姐夫有多疼他姐姐……」
  
  「哦……」夏朝露瞥夏歷一眼,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夏歷摸了摸鼻子,看了夏母一眼,繼續道︰「姐,我也想抱小外甥了……你就早點給我找個好姐夫嘛!」
  
  夏朝露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腦子裡閃過一個高大英俊的身影,她垂下視線,夾了一塊雞肉到夏歷碗裡,「好好吃飯,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姐,你不能這麼霸權主義,剝奪我自由言論的權利!」夏歷抗議。
  
  「你不記得你小學時寫過的作文了,叫什麼來著?哦,對,『霸道的姐姐』。」夏朝露瞪著夏歷,「你不是早就有覺悟了嗎?」
  
  「姐你真討厭!」說到那篇作文,夏歷有點臉紅,低頭扒著飯不說話了。那篇作文描述了姐姐的霸道,但偏偏他最後的總結陳詞是「雖然我的姐姐很霸道,但我還是很愛她!」,這種絕逼是黑歷史啊!每當他快忘記的時候,就會被夏朝露提起,他真的真的好想坐時光機回到過去,把當時寫出這篇作文的童年自己胖揍一頓!
  
  夏朝露和夏歷吵吵鬧鬧的時候,夏父和夏母一直在一旁笑而不語,夏家餐桌上的規矩不多,並不禁止說話。
  
  把夏歷堵了回去後,夏朝露又專心扒拉起自己碗裡的飯,只是難免有些食不知味。
  
  夏父夏母對視一眼,眼裡閃過擔憂。
  
  飯後,夏朝露搶著洗了碗,丟下繼續研究iphone的夏歷,跟夏父和夏母一起出門散了會兒步,回來後休息了會兒,洗了個澡,躺進被窩裡準備看看書就睡。小鎮的生活節奏很慢,對夏朝露來說,正適合放鬆。
  
  夏朝露剛拿起書,門就被敲響了,她忙應了一聲,「請進!」
  
  進來的人是夏母,她走進來坐在夏朝露床上,後者連忙往旁邊讓了讓,把夏母拉進了被窩裡。現在已經十二月了,小鎮的氣溫比A市中心還要冷上一兩度。
  
  夏母跟夏朝露說了會兒家裡的事,又問了一些夏朝露工作上的事,最後終於轉入正題。
  
  「露露,你好像有心事啊?有什麼事你就跟媽說,媽能幫你的,一定幫你。」夏母道。
  
  知女莫若母,夏朝露知道自己在夏母面前根本就瞞不住情緒,沉默了會兒像小時候一樣抱住了夏母的腰,將頭靠在她的胸口,輕聲道︰「媽,我失戀了。」
  
  夏母眉頭微微一皺,蒼老的手搭在了夏朝露的背上,輕輕撫摸道︰「要跟媽說說那是個怎樣的男人嗎?」
  
  夏朝露沉默了一下,才慢慢說道︰「他是個很強勢很霸道的男人,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互相的第一印象都不好……」
  
  夏朝露慢慢地將自己跟殷政之間的事說給夏母聽,隱瞞了一部分不太好說的事。比如說關於系統,關於她總是換工作,關於殷政的背景……
  
  夏母一直安靜地聽著,直到夏朝露停下了敘述,她才輕聲問道︰「那你們為什麼不在一起呢?」
  
  夏朝露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紅,「他出國了,要在國外待很久。」
  
  「傻女兒。」夏母柔聲道,「只是待很久,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可以一直跟他保持聯系啊。只要你們的喜歡足夠堅持,時間和空間都不是問題。當年,你爸跟我也是中間有好幾年沒能見面,最後還不是在一起了?」
  
  夏母生下夏朝露的時候都已經二十七歲了,這在林鎮這個普遍二十一二歲生孩子的小地方來說,算是高齡了。夏朝露一直以為那是夏母響應國家晚婚晚育的號召,沒想到其中還另有隱情。她也一直很感激,她的父母沒有急著要把她嫁出去。她這個年齡,在林鎮早就是一兩個孩子的媽了。
  
  夏母的話讓夏朝露雲山霧繞的心頭忽然一片敞亮。其實她完全可以跟殷政保持聯系,只不過在完成任務的時候卻要想辦法盡量避開他。就像是異地戀一樣。
  
  「媽,我想聽你跟爸的故事。」想通了,夏朝露心情也轉好,開始纏著夏母撒嬌。
  
  夏母本來不想說的,結果拗不過夏朝露,只好慢慢將當年的事告訴她。
  
  夏朝露在老家待了三天。她覺得自己回家來的決定真是英明神武,來的時候心情有些抑鬱,走的時候卻是春光燦爛。
  
  跟夏父夏母揮手告別,夏朝露登上了回A市的巴士。昨晚,知道她要走了,夏歷蹭到她房裡待了半個多小時,嘴上說著完全不相干的事,但夏朝露知道這小子是捨不得她走,卻又說不出口。她也沒戳穿他,陪他聊了會兒天,問了問他的學習,和同學的相處,就把他趕回房了。
  
  回到A市後,夏朝露給程昊安發了個短信,告訴他自己平安歸來,讓他不要擔心,還順道問了一下他的近況。
  
  程昊安回了個一切都好,並沒有多問她的那些詭異舉動,只說天氣冷了,讓她注意保暖。
  
  收到短信的時候,夏朝露心裡湧上一股暖流。對於程昊安的善解人意,她只覺得滿滿的感動。而夏朝露的另一個手機上,離開A市前用的那個號碼上,她回老家的這幾天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殷政的手機號碼。夏朝露一開始沒有告訴殷政她自己的號碼,後來也就沒有機會再說清楚了。
  
  看著這些未接,夏朝露驀地笑了起來,土豪就是土豪,跨洋漫遊隨便打。她正想打回去,忽然想起他那邊正是淩晨,估計他還在睡覺,便作罷。
  
  從拉斯維加斯離開前,殷政說他一個星期內就會回國,其實也快了。
  
  夏朝露現在是在系統給她的房子裡,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她問起了下一個任務。
  
  「B大人,我已經準備好了。」
  
  系統沒有多餘廢話,直接報出了下一個任務。
  
  【任務七
  
  職業︰綁匪。
  
  任務地點︰隨意。
  
  目標人物︰殷政。
  
  任務期限︰五天。】
  
  砰的一聲,夏朝露手中的玻璃杯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濺起的碎片刺進了她的腳踝中,她也渾然未覺。
  
  她的雙眼微微瞪大,臉色有些蒼白,嘴角清淺的笑意凝固,整個人僵硬得就像一座雕像。
  
  【因目標人物初始好感度已達九十六,請在五天內讓目標人物相信你是綁匪。成功則任務完成,失敗則抹殺。】
  
  「B大人……」夏朝露面上的神情還呆呆的,聲音帶著顫意,「我……我不聽我媽的話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跟殷政聯系……您換個任務,好嗎?求求您!」
  
  【任務是隨機的,一旦生成無法更改。】
  
  系統的聲音很平穩,就像是第一次任務,夏朝露問它能不能更改時一樣斬釘截鐵。
  
  夏朝露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走進臥室,像是站不穩般撲上了床。
  
  她怔怔地盯著左手腕上的金屬手鐲,半晌後閉上了雙眼,呼吸平緩,彷彿睡著了一般。
  
  兩天後,A市機場。
  
  「殷總!」看到殷政,孫宇連忙迎了上去。
  
  殷政臉色很不好,看到孫宇也只是斜了一眼,繼續往前走。
  
  孫宇微嘆一聲,急忙跟上。
  
  殷政腳步忽然停下,轉頭看向孫宇,隱忍著怒氣道︰「夏朝露現在在哪?」
  
  夏朝露離開拉斯維加斯後,他給她打的電話就再沒有被接通過了,他立刻通知了孫宇,讓他去看看夏朝露到底在哪。
  
  孫宇得到通知後就馬上派人去夏朝露的住處盯著,可那幾天她已經回老家了,他只能向殷政匯報找不到人。雖然看不到殷政的表情,但光聽他的聲音,孫宇就知道他有多生氣他忍不住想,這位夏小姐也真是能折騰,聽羅德說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兩人的關係已經很好,他還以為回來就能看到殷政和夏朝露出雙入對。結果居然又是跟以前一樣。
  
  「兩天前她剛回A市,現在應該正在家中。」孫宇不想火上澆油,忙道。
  
  殷政轉身就往外走,一身的陰沉氣息讓路上的人不由得退避三舍。
  
  很好,很好!她又一次成功地欺騙了他!
  
  什麼她還需要時間準備,不過是敷衍他的藉口!那兩天他花那麼多心思討好她,倒頭來她倒好,竟是一點都不在乎!
  
  剛坐上外頭等著的車子,殷政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拿出了手機,螢幕上跳動著的名字讓他嘴角牽起一抹冷笑,立刻按下了通話鍵。
  
  然而在開口質問之前,他壓抑了自己的怒氣,她既然還會打過來,想必是為瞭解釋什麼,他就給她這個機會!
  
  電話那頭,夏朝露的聲音有些怯怯的,「殷政,我沒能接到你的電話,你生氣了嗎?」
  
  聽到她小心翼翼的聲音,殷政的火氣就降了一半,再聽到她可憐兮兮的解釋,另一半也沒了。
  
  「我很生氣。」殷政的聲音還繃著,「說說看,這次又是怎麼了?」
  
  電話那頭停頓了會兒,才繼續解釋,「對不起,我一個遠方親戚結婚了,我回去參加婚禮,結果忘記帶手機了……對不起,我也沒有記住你的手機號碼……」
  
  「孫宇說你兩天前回了A市。」殷政冷冷地說。言下之意,回到A市,必定看到了他的未接來電,結果她居然沒有給他打回來?
  
  「對不起……」夏朝露低聲道,「那時候我沒敢給你打電話,一直等到了現在……今天晚上你有空嗎?我……我想請你來我這裡吃飯。」
  
  夏朝露要親自給他做飯吃。
  
  這個認知,讓殷政的怒氣瞬間煙消雲散,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的嘴角已經勾了起來,神情不再冷硬如鐵,但他的聲音裡卻習慣性地帶上些許不置可否的味道,「想就這樣讓我消氣?」
  
  孫宇悄悄從後視鏡裡看到了殷政的表情,不忍直視地別開了視線。殷總,您明明已經高興得不得了,還端著架子幹什麼……小心好好的姑娘都被您嚇跑了……
  
  「對不起嘛……」電話那頭,夏朝露聲音軟軟的,撒嬌似的說。
  
  於是殷政的架子也端不起來了,「我六點到。」
  
  「好……我等你。」夏朝露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孫宇假裝沒看到殷政盯著手機心情很好的模樣,履行了作為助理的重要職責,「殷總,今晚七點,您跟綠色能源的馬總約好了一起吃飯……」
  
  殷政瞥了孫宇一眼。
  
  「……好的,我替您推了。」孫宇果斷回道。
  
  下午以極高的效率處理了堆積下來的最重要的工作,殷政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便立刻合上檔丟到一旁,告訴孫宇他今天可以下班了,自己開著車往夏朝露的住處駛去。
  
  聽到門鈴聲的時候,夏朝露正好把五顆安眠藥溶解了後跟酒攪拌均勻,聞了聞沒有異味,她才起身去開門。
  
  難過的表情在打開門時已經變成了明媚的笑容,看著門外雙手插兜,一身倨傲的殷政,夏朝露忙側身讓他進來,「菜剛剛做好……」
  
  她話還沒說完,一步踏進來的殷政直接摟住她,挑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好半天才放開,漂亮的雙眸緊盯著夏朝露的眼楮,聲音有些沙啞,「這是利息。」
  
  說完,他鬆開她,換上她準備的新的男士拖鞋,走進了門。
  
  他掃了一眼,對於裡面沒有任何別的男人的氣息,感到相當滿意。
  
  客廳的桌子上擺放著一些最簡單的家常菜,魚香肉絲,青椒炒肉片,香菇燉雞……每一樣都看起來讓人食指大動。倒是旁邊放著的兩杯紅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看殷政的目光在紅酒上轉了轉,望向她時又含著促狹笑意,夏朝露手心冒汗,面上神情卻有些許尷尬,「中西結合嘛……」
  
  殷政愉悅地笑了起來,在夏朝露的示意下坐了下去。
  
  「嘗嘗這個……還有這個……」
  
  在夏朝露的熱情招呼下,殷政嘗了這道菜又嘗了那道菜,老實說,他已經吃不出菜原本的味道怎樣,只知道在她期待的目光之下,那些菜都美味得不可思議。
  
  吃著菜,喝著酒,再聽夏朝露說著最近看過的電影和書籍,一向酒量很好的殷政都覺得有些醉了。
  
  當他終於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的時候,他已經無法再保持清醒,靠著最後一點清明,他站了起來,卻最終踉蹌了一下,倒在地上。
  
  最後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他頭一次喜歡的那個女孩,在他身前蹲下,似是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但他已經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滿心驚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5-19 10:23 AM

52.我是個綁匪

  夏朝露吃力地將殷政塞進了車子的後座,又將收拾好的行李放到了後背箱裡,向系統確認它會幫忙在路上的監控錄像上做手腳,不會有人發現她之後,她才開著殷政開來的車,向城西駛去。
  
  那裡有一處爛尾樓,建到一半投資停了,工程就一直丟在了那裡,平日裡那邊也沒人。
  
  從後視鏡中望著後座上那個眉目英俊的男人,夏朝露忍了一晚上的眼淚終於再忍不住了。殷政什麼都不知道,他一點都沒有懷疑她,他還笑著誇她菜做得好吃……
  
  但她在開車,為了不讓眼前一片模糊,她只好輪流用手心和手背將眼淚抹去。
  
  夏朝露將殷政從車子裡拖出來,費盡千辛萬苦才將他放在了工地原本就有的一張椅子上,從頭到腳將他綁得嚴嚴實實。她把一袋東西丟在殷政腳邊,而收拾出來的行李則被放在了另一個隱秘的地方。
  
  「B大人,殷政的車上有裝定位系統嗎?」夏朝露先是摸出了殷政的手機關機,忽而又想到了什麼,問道。
  
  【當然有。不過要破壞也簡單。】
  
  「那B大人,您能教我怎麼破壞嗎?」夏朝露放低姿態問道。
  
  【小意思!】
  
  按照系統的指示將車子上隱藏的定位裝置都破壞後,確認系統也已經將車子開到這裡的痕跡和殷政手機定位的移動軌跡刪除,夏朝露才回到了藏著殷政的房間。
  
  縮在牆角看著殷政安靜的俊顏,夏朝露的眼裡又帶了些酸澀。
  
  要綁架殷政,她下了很大的決心,也做了很多安排。當殷政相信她是綁匪的時候,就是她任務完成的時候,而那時候,恐怕她就得離開A市了。她不可能把殷政撕票了,所以將來她會被通緝的吧……就算殷政念在他們相識一場而她又放了他的份上不報警,她也不可能再留在A市了。雖然一開始是殷政給她的任務搗亂,可到後來,她的任務卻將殷政牽扯了進來,直至這一次……雖然系統一直念叨著隨機,但她怎麼可能會相信這真的只是巧合?這是一種警告吧……
  
  夏朝露很清楚,等過了這個任務,她會任由殷政誤會她到底,也會千方百計地躲著殷政,就算他肯定會在她將來的任務中出現,只要她有所防範,一定能避免跟他再扯上關係的。在完成一百個任務之前,她不該再跟他有更多的接觸,她不能害了他。這一次只是綁匪,下一次難保不會有更離譜的事,系統也從來沒有說過,任務目標不能重復。
  
  腦子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殷政那邊忽然有了動靜。
  
  現在天色已晚,怕引人懷疑,也怕殷政看到她的表情不對,這個房間只有月光照明,顯得有些昏暗。
  
  殷政似乎正在醒來意識到這點,夏朝露忙抹去眼中的淚,調整了自己的呼吸,盡力讓自己顯得平靜。
  
  她努力告訴自己,她現在只個綁匪,是個為了成功綁架殷政,不惜花了大量時間接近他令他放下戒心的滿是心機的女人。
  
  當殷政的雙眼適應了黑暗之時,他勉強看清楚了在他面前站著的女人。
  
  「夏、朝、露!」殷政咬牙道。
  
  她臉紅害羞的模樣,狡黠靈動的雙眸,情動時雙頰的嫣紅……這些畫面還清晰地停留在他的大腦中,然而當他意識到那些都只是演戲,都是假的之時,他感到了來自心底深處的震驚和憤怒,恨不得將眼前人撕個粉碎!
  
  不,連夏朝露這個名字,或許都是假的!
  
  殷政眼中冒火冷冷盯著她的模樣看得夏朝露心中狠狠一痛,卻只能掩下表情,換上了面無表情冷冰冰的模樣。其實,她如果能像是電視裡的那些妖嬈熟女一樣嘲笑殷政一番,他會更信服她的綁匪身份吧……可她做不到。連繃著臉,都已經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可她不能落荒而逃,她還要讓殷政相信,從一開始接近他,她就是有企圖的。
  
  她得讓他相信,她對他的喜歡,都是假的。
  
  夏朝露躲在黑暗中,沒有勇氣靠近殷政。
  
  「你說的很對。」她刻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冰冷,畢竟是做編劇的,模擬一個心機深沉的女綁匪,也不算很難,「從一開始接近你,我就不懷好意,總算讓你放低了戒心,成功把你綁架了來。」
  
  殷政頓了幾秒,冷笑著,聲音緊繃,「所以,連『夏朝露』的名字和背景都是假的?」
  
  「是!」夏朝露回得又快又篤定,「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殷政沉默了好一會兒,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他想看到夏朝露現在的神情,但她躲藏在黑暗中,他什麼都看不到。身上的繩子綁得很結實,他沒有辦法掙脫,安眠藥的藥效還流淌在他的血液中,讓他的身體發揮不出全部力量。
  
  他冷冷地看著前方那模糊的身影,驀地笑了起來,「朝露,我得承認,你這次扮演得很成功。」
  
  夏朝露微微一窒。
  
  「玩夠了,就放開我。」殷政無奈地笑了起來。
  
  他終究還是相信自己一直以來對夏朝露的觀感和判斷的。那個嬌俏可愛,時不時犯迷糊的女孩,又怎麼可能是眼前刻意表現出來的冰冷模樣?他還記得,她是個編劇,她曾經說過,她會扮演不同的職業汲取靈感,增加經驗。這一次,她大概是想玩個不一樣的吧。他忽然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夏朝露明白了殷政的意思,喉嚨裡像是被哽住了一般,心底鈍鈍地疼。他是不肯相信她會綁架他嗎?他信任著她……嗎?
  
  好半天,她才將喉間的澀意壓下去,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我沒有在玩。沒想到殷總竟然對我之前說的話深信不疑。之前,你也明白的吧?如果不是我刻意接近你,又怎麼可能跟你『巧遇』那麼多次?之前我的躲避,不過是欲擒故縱。」
  
  夏朝露頓了頓,心底的難過好像要通過聲音的哽咽滿溢出來,她深吸了口氣,才繼續道︰「看,我的表現不是很成功嗎?你終於對我放下戒心,讓我得手。」
  
  殷政的臉色隨著夏朝露的話而變得有些難看,眼中眸光閃爍,情緒變幻不定。
  
  所有的情緒最終都化為眼底的無奈和極淡的寵溺。
  
  她要玩,他便陪她玩。
  
  「那麼,你想要什麼?」殷政斂了笑,神情微冷。
  
  夏朝露一怔,抬眼看到他此刻冷淡的模樣,心驀然又是一痛。
  
  他這是……相信了她的話?明明她的目的就是讓他相信她是個綁匪,可當他真的信的時候,為什麼她又這麼難過呢?
  
  夏朝露握緊了拳頭,卻忽然想起,如果殷政真的信了,B大人就會判定她任務成功了。
  
  此刻的他……只是做出一副相信的樣子吧。
  
  她只覺得心裡又暖又澀,退後了一步,才緩緩道︰「我只負責抓人,其餘我不管。」
  
  「哦,原來你還有同夥。你的同夥呢,怎麼沒在這裡?」殷政扯起嘴角輕笑。
  
  「你不用急,他們馬上就會過來了。」夏朝露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惡狠狠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他們要什麼了!」
  
  「那你呢?把我交給他們,你就離開?」殷政眸光微閃,嘴角牽起抹曖昧的淺笑,「你忍心麼?在拉斯維加斯,我可還記得,你對我展現的愛意……跟著我,不比跟著你的同夥有前途?」
  
  「……我說過了,那都是假的。」夏朝露不由自主地放低了聲音道。殷政以為她在鬧著玩嗎?她到底要怎麼辦,才能讓他真的認為她是個綁匪?難道……她要打他一頓,讓他知道她是「認真」的?
  
  「哦。」殷政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顯然認為她說的不是真的。
  
  夏朝露握了握拳頭,她從小到大就沒有打過人,面前的男人又是她喜歡的,她怎麼可能下得了手?可要是不給他點「苦頭」吃吃,他大概會一直以為她是在鬧著玩的吧?
  
  夏朝露有些兩難,卻聽系統的聲音驀地響了起來。
  
  【人類,友情奉送你一個好消息。有四個人類男性正在靠近,他們的目標跟你一樣。】
  
  她心中一驚,有心立刻詢問系統,卻礙於眼前殷政在場,只能拿出手機,假裝跟人打電話的模樣,低聲道︰「怎麼回事?」
  
  【他們的目標是綁架殷政,只不過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本系統小小地動動手指,就把他們引了過來。愚蠢的人類,還不利用這個機會完成任務?本系統這可是在幫你!】
  
  夏朝露驀地明白了系統的意思,心頭猛跳。
  
  如果她的「同夥」真的出現在殷政面前,由不得他不信。但問題是……她怎麼可以把殷政交給真正的綁匪,讓他陷入危險之中?!
  
  似是看出夏朝露的想法,系統的聲音比之剛才稍稍顯得冷了些。
  
  【如果你想被抹殺,本系統完全不介意!不過就是再找個人的問題。告訴你,本系統的好心可不會時時刻刻都有!】
  
  夏朝露咬了咬牙,背對著殷政又幾乎用氣音問道︰「他們不會傷害他嗎?」
  
  【他們的目的只是求財,你以為呢?】
  
  拳頭在身側握緊,夏朝露掛了電話,轉身走回殷政身前,冷聲道︰「我的同伴來了。」
  
  夏朝露從丟在殷政身旁的袋子裡取出一瓶水,打開,伸手舉到了殷政嘴旁,道︰「喝點水?我的同伴可不會像我這樣溫柔。」
  
  殷政淡淡瞥她一眼,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水。直到此刻,他才看清楚她的神情,那冷淡的模樣,令他湧上一絲不安,細細思索卻又抓不住。
  
  等他喝好了,夏朝露將水蓋好蓋子放在殷政腳下,退後了兩步,直接提著這一袋子的水和食物往外走。
  
  「你去哪?」殷政皺眉問。
  
  夏朝露腳步微頓,沒有回頭,「跟我的同伴會合,轉交人質。」
  
  說完,她繼續抬腳往前走。
  
  望著她挺直的背影,原先那一絲不安忽然加大,殷政高聲道︰「朝露,這遊戲玩得差不多就行了,快放開我。」
  
  夏朝露轉身,遙遙地望著他,她看不到他的表情,知道他也看不到她的,「誰跟你說這是個遊戲了?還有什麼話……你就留著跟我的同伴說吧!」
  
  說著,夏朝露轉身跑了出去。
  
  「朝露!」殷政急忙叫道,甚至掙紮起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夏朝露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這到底……難道,她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黑暗中,殷政的臉色驀地沉了下去,雙眸中閃動著無法遏制的怒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5-19 10:42 AM

53.任務七完成

  【他們已到入口,最好去引他們一下。】
  
  系統提示著夏朝露。
  
  她拍了拍臉,剛剛一直扮冷艷,她的臉都有些僵硬了。雖然現在她更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可事情還沒有完成,她不能逃避。既然事情已經做到這份上,她還要設計一番,讓殷政徹底相信她是個綁匪。
  
  「B大,這些的幕後主使者是誰?」夏朝露問道。
  
  【沒有主使者,他們就是一群貪財的蠢貨!】
  
  系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鄙視。
  
  知道B大對所有類的觀感都是「愚蠢」,連她這個任務執行者都不例外,夏朝露也沒有意外它對他們的評價。
  
  夏朝露系統的指示下到了他們的必經之路上躲藏好,很快就看到四個模糊的影追尋而來。
  
  「小東,到底哪裡?」其中一個男人罵罵咧咧地說。
  
  「陳哥,肯定就這附近!」叫小東的男人低頭看著手機,「那神秘人給我們的地址就是這兒!」
  
  「不會是陷阱吧?」另一個瘦高的男人猶豫地問。
  
  小東抓了抓腦袋,還沒說什麼,陳哥就一巴掌打了瘦高男人的頭上,「膽小鬼!就算是陷阱,老子也闖定了!」
  
  「覺得不是陷阱。」小東這時候終於插上了嘴,「看這樣一定是這個神秘人跟殷政有仇,才告訴我們殷政在哪裡!之前我們可從來沒有犯過事,沒道理有人會設陷阱抓我們的!」
  
  其餘人聽小東分析得有理,便也都沒有再提出異議。就他們繼續前進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一個女聲。
  
  「你們終於來了。」
  
  深夜裡忽然響起的女聲,總能讓聯想到不好的東西,四個人狠狠嚇了一跳,差點轉身就跑。陳哥作為老大,自覺地站了出來,「是、是誰哪裡?別給老子裝神弄鬼的,老子可不怕!」
  
  出聲的自然是夏朝露,她躲在暗處,沒有出去的意思,「們要找的殷政,就前面第一幢樓的一樓。」
  
  「什麼?到底是什麼?」陳哥沒想到對方會給出這樣的資訊,不禁一愣。
  
  倒是小東猛地反應過來,「難道就是那個神秘人?」
  
  聞言,陳哥立刻給除了小東之外的兩人使了個眼色,後兩人小心地走向聲源處靠近。
  
  【人類,最好趕快走,其中兩個人正向你走過來。】
  
  系統忽然提示出聲,夏朝露心頭微跳,不再開口,跟著系統的指示比人高的材料堆之間穿梭,很快就避開那圍過來的兩人,上了隔壁一幢爛尾樓的三樓,從這裡,可以清晰地看到殷政所的房間。
  
  下方四人找不到出聲的女人,面面相覷了會兒,只能按照她先前的指示去尋。
  
  當看到空曠的房間裡被綁得結結實實的殷政時,他們一陣狂喜。
  
  「真的是殷政,那女人沒騙我們!」陳哥咧嘴笑道。
  
  從四人出現起,殷政的心便是一沉,他銳利的視線如刀般落幾人身上,神情冷傲,就好像被五花大綁的不是他一樣。
  
  「什麼女人?」他冷聲喝問。
  
  「老子憑什麼告訴你?」陳哥嘿嘿笑道,「像你這種人高高在上慣了,以為現在還能對我們這麼大呼小叫的嗎?老子告訴你,現在老子才是老大,給老子安分點!」
  
  「夏朝露呢?」殷政卻彷彿沒聽到陳哥的威脅,沉著臉一字一頓咬牙問道。到了現在,見到這四個人,他再也不能騙自己,這不過是一個扮演遊戲了。夏朝露……那個他第一次動心的女人,撒了一個彌天大謊,將他騙了進去。他就像一個無知青年一樣,摸索著成為一個合格的男朋友,卻不曾想過,這一切只是一場幻覺。商場上,他運籌帷幄,殺伐果斷;而感情上,他還只是個稚童,竟然如此輕易就被騙得動了心。
  
  這一刻,殷政感到一種來自內心的震怒,一種怒不可遏的羞辱,他發誓,他會找到那個女人,讓她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慘痛的代價!
  
  「夏朝露?這就是那個女的名字嗎?」陳哥嘿嘿冷笑,忽然揮出一拳,打了殷政臉上,「老子告訴你讓你安分一點了!現在輪不到你提問題!」
  
  陳哥一向仇富,如今A市最有名的富豪就他的掌控之中,他的心裡升起了不可抑制的暴虐心理,因此他用的力氣很大,直接將殷政打得別過臉去。
  
  另一邊,夏朝露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才將差點溢出口的尖叫吞回去。
  
  他們不是貪財嗎?為什麼要打殷政?快聯絡孫宇送贖金啊!
  
  她怔怔地望著偏著頭不動的殷政,心裡一陣陣抽痛。
  
  殷政,求求你了……趕快認定她是綁匪吧……
  
  殷政側著頭半晌,忽然冷哼一聲,轉回視線,冷冷地盯著陳哥,「那個女人呢?叫她來見我!」
  
  陳哥笑了一聲,又一拳打在殷政臉上,「老子說過的話你當是放屁是吧!」
  
  殷政吐出嘴裡的鮮血,視線再度落陳哥身上,冷意他雙眸中如狂風暴雨般肆虐,只是重復問︰「那女人呢?」
  
  雖然處於掌控地位,但陳哥還是被殷政的陰冷視線嚇得後退了半步,只覺得背上冷汗直冒。然而手下面前,他又不想露怯,眼珠子轉了轉,惡聲惡氣地說︰「想見那女人?她早就離開這裡逍遙去了!」
  
  陳哥雖然不聰明,但也不笨,看殷政一直問那個叫什麼露的女人,顯然是被那女人騙來綁了這裡。一個男人只有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才會放鬆警惕,殷政肯定是被那女人騙了感情!看到有錢人倒楣,他就覺得特別開心特別舒爽!
  
  「把她交給我,你們想要多少錢,都給你們!」殷政面容陰沉,聲音冷硬。
  
  殷政……
  
  不遠處,夏朝露完全能看到他們的舉動,聽到他們的聲音,此刻殷政的神情讓她心裡萬分難受。這樣的他,更接近於她第一次見到的他,然而,那個帶著溫柔寵溺微笑的他,總她腦海中盤桓,無法忘卻。其實她能感覺到的,殷政看上去對男女關係頗為熟練,但事實上只是用那些浪漫的安排,昂貴的禮物掩飾他青澀的情意。他一定很少動心,所以才會動心後不知所措。
  
  然而,他動心後,她卻必須傷他。
  
  現在的他,一定也很傷心吧……
  
  老實說,如果陳哥真的知道那女人在哪,他會立刻同意殷政的提議。可惜他連那神秘女人的面都沒有見到,自然不可能答應殷政的交易。
  
  「嘿嘿,可惜她不是我們動得了的!」陳哥說著,給小東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殷政身上摸索起來,半天後皺著眉搖了搖頭。
  
  陳哥眉頭一皺,他身上居然沒帶手機?
  
  「媽的,有錢人真他媽蛋疼!」陳哥罵罵咧咧地說著,拿出個手機,冷冷瞪著殷政道,「說,你助理的電話號碼!」
  
  殷政面沉如水。
  
  此刻,眼前四個凶神惡煞的綁匪他眼裡彷彿都不存在一樣,他腦中唯有關於夏朝露的一切。
  
  他忽然自嘲地笑了。
  
  事到如今,他竟然還想親眼見她一面,聽她解釋,聽她用那味道極好的紅唇,告訴他,現在的一切只是一場蠱真的遊戲,拉斯維加斯的那幾天不只是個美好的夢境。一向決絕的他,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不過一個女人而已!
  
  陳哥變得不耐煩之前,殷政報出了孫宇的電話號碼。
  
  以孫宇的能力,完全可以安排保鏢將他找到,甚至不需要驚動警方,等將這幾個蠢貨抓住,他會問出關於那女人的一切,他會找到她,抓住她,欣賞她求饒的模樣,俯視她瑟瑟發抖的醜態。
  
  沒有人能欺騙他而不付出任何代價,他不會讓她好過!
  
  【任務七完成。】
  
  冷冰冰的五個字響起的剎那,夏朝露的眼淚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
  
  她蹲地上,無聲地哭泣著,通紅的雙眼無神地望著地面。
  
  殷政認定她是綁匪了……
  
  明明任務完成了,她該高興的才對啊,剛剛她也是這麼祈求的……可為什麼現會這麼難過?明明……明明她該高興的……
  
  夏朝露肩膀抽動著,滿臉淚水,卻怕下方的幾人聽到動靜而努力壓抑著,不敢哭出聲來。
  
  她小心摸索著下了樓,一直走到藏著殷政車子的地方,拿出殷政的手機,開機,打了110。
  
  「殷氏集團的殷政被綁架了,地、地址是……」她報了這邊的地址,沒等接線員問她的個信息,她就掛了電話,把手機丟了車子裡。她想,他們應該也能通過殷政手機的定位系統,找到這裡的。
  
  而她,該走了。
  
  「B大人,」夏朝露找出自己的行李,飛快地向外走去,邊走邊遲疑地問道,「殷政被救的時候,您能告訴我一聲嗎?」
  
  系統沉默著。
  
  夏朝露低低地哀求道︰「我只想知道他平安……我保證,將來一定離他遠遠的,絕不會再主動聯系他。」
  
  【知道了!我會告訴你的!】
  
  系統最終回道。
  
  「謝謝您,B大人!」夏朝露連忙道謝。
  
  夏朝露走了一刻鐘,上了輛出租車,到了火車站後系統的提示下買了輛十分鐘後就要出發的過路車的車票,票面上目的地是W市,距離A市有半個中國的距離,然而她決定中途就下車,以此躲開追蹤。
  
  而B大人說它也會幫她隱瞞去向之後,夏朝露才徹底放鬆下來。
  
  上了火車,臥鋪上躺好,雖然很累,她卻怎麼都睡不著。
  
  一閉上雙眼,殷政那陰沉的臉就會她眼前晃動,那雙眸子裡的冷意令她心驚,睡意全無。
  
  她只能睜著雙眼看著微微晃動的車廂頂,極力不讓自己多想。
  
  半小時後,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個愚蠢自大的人類已經被救了,你的心可以放一放了!】
  
  一直提著的心鬆下來,夏朝露長長地舒了口氣,終於閉上了雙眼。
  
  *
  
  「殷總!」
  
  孫宇趕到的時候,發現殷政正跟警方對峙。
  
  他接到綁匪電話後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調查,卻沒想到會半途接到警方電話,告訴殷總已經獲救——警方是從哪裡得知殷總被綁架的消息的?
  
  「我要問他們幾個問題。」
  
  殷政沒看孫宇,只是冷冷地望著為首的唐警官。此刻他的臉上滿是傷痕,看上去有些狼狽,卻無損於他的冰冷氣場。
  
  「殷先生,很抱歉,這不符合規定。」唐警官為難地說。
  
  「他們綁架的是我,我連問他們幾個問題的權利都沒有嗎?」殷政道,「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唐警官只是拒絕,「真的很抱歉,殷先生。我們一定會查出真相,最後一定會讓您知情的。」
  
  殷政眉頭微皺,雙眸中冷意閃現。孫宇一見不妙,立刻道︰「殷總,不然您先休息一下,我跟唐警官商量商量。」
  
  殷政看了孫宇一眼,兀自轉身走到曾綁著他的椅子旁,撿起了地上放著的那瓶水,幾秒之後,他忽然用力,狠狠地將那瓶水摔了出去。水瓶砸地上發出不小的響動,孫宇忙看了過去,見殷政只是沉默地站著,不知道想著什麼,這才擰著眉轉回視線,繼續跟唐警官套情報套交情。
  
  一刻鐘後,孫宇回到殷政身旁,將自己的手機遞到殷政眼前,臉上的神情似是有些困惑,「殷總,警方之所以能這麼快找到你,是因為一通報警電話,似乎是……夏小姐的聲音。」
  
  殷政的目光猛地看過來。
  
  孫宇心頭一跳,就見殷政如同搶一般將他的手機拿走了。
  
  殷政點開了接警中心傳過來的音頻。
  
  「殷氏集團的殷政被綁架了,地、地址是……」
  
  音頻很短,不過十五秒,很快就聽完了,他的心微微一顫,半晌後又聽了一遍。
  
  那聲音帶著哭腔,其中的悲痛無助清晰得彷彿就眼前,他似乎能看到那張漂亮可愛的臉蛋眼淚漣漣的模樣。
  
  拳頭驀地握緊。
  
  就在不久前,因為不容辯駁的事實,他信了她的話,以為她接近他真是為了將他綁架,可聽到這段音頻,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那個嬌俏可愛的女孩,怎麼可能是綁匪?現在想來,那時候她總是躲黑暗中,就是為了不讓他看到她的掙扎。她這麼做,是有理由的,並非出自本心。
  
  想到之前的種種異樣,他忽然意識到,或許,真有那麼一位神秘的老闆,脅迫她做事。然而到最後,她仍然不肯傷害他。
  
  她是喜歡他的,又怎麼忍心傷害他?
  
  殷政的臉色忽然沉了下去,眉頭深深地皺起。
  
  她報警幫他之後,那個脅迫她的人,那個幕後的神秘老闆……會怎麼對她?
  
  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力。從前他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然而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無能,甚至連自己心愛的女孩都救不了,他甚至不知道她哪裡!
  
  只要想到夏朝露正哪個他不知道的地方受著折磨,他的心臟就針紮一般的疼。
  
  耳邊是循環播放的音頻,最後幾個字深深地烙進了殷政的心裡。
  
  「……請一定要救下他!」
  
  他發誓,他要找到她,從那神秘老闆手中救出她!
  
  殷政連夜動用關係網查找夏朝露下落的時候,她正火車的臥鋪上做著彷彿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
  
  一覺醒來已是早上五點,夏朝露撫著飛快地跳動著的心臟,只知道噩夢很可怕,努力回想卻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夢,只能作罷。
  
  她起來洗了把臉,聽到報站說快到S市了,決定就這個陌生的城市下車。下車後車站附近找了家旅館,夏朝露好好洗了個澡,百無聊賴地躺床上看起了電視。
  
  聖誕節快到了,電視裡各種廣告也與時俱進帶上了節日的氣息。翻著電視節目,她看到了《大道有情》將於聖誕夜正式Z省衛視黃金檔播出的消息。看到預告片段裡出現的陳雪蘭的臉,她不禁有些走神,想著陳雪蘭現在也不知怎樣了。
  
  而關於殷政被綁架的事,新聞上卻隻字不提,也不知是記者還沒來得急聽到呢,還是被壓了下來。
  
  看了會兒電視,夏朝露覺得睏了,就又睡了會兒,直到中午才起來,離開房間去吃了點兒東西,回到房間後再睡也睡不著了,便拿出筆記本繼續寫她的劇本。
  
  【根據以往的選擇,一般完成任務後沒多久就會選擇進入下一個任務,而不是等時間到期。】
  
  系統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夏朝露打字的手頓了頓,若無其事地說︰「B大人,反正這次任務期限短,即使到期,也不過剩下兩天而已。」
  
  【……哼,隨你。】
  
  夏朝露扯了扯嘴角,也沒跟系統多廢話,繼續專心地寫她的劇本。只有沉浸另一個虛擬的世界中,她才能將那些煩惱都趕走。
  
  之後的兩天,夏朝露沒有出門,就窩旅館寫劇本了。她剛好將這本已經寫了好幾個月的劇本完結的時候,系統宣佈下個任務的聲音響了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5-19 11:19 AM

54.任務八開始

  【任務八
  
  職業︰服務員。
  
  任務地點︰帝都雲天國際大酒店中餐廳。
  
  目標物︰彭珍珍。
  
  任務期限︰兩個月。】
  
  聽到系統的任務提示,夏朝露的身體僵硬了很久。
  
  她終究忍不住問出了口,「B大人,如果您不希望我跟殷政接觸的話,為什麼又要把任務地點安排在雲天呢?」
  
  雲天可是殷氏旗下品牌,系統肯定知道的,就算地點不是殷氏集團的總部A市,而是帝都,夏朝露也覺得踫上殷政的幾率非常大。
  
  但系統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讓夏朝露毫無辦法。
  
  【任務是隨機的,本系統什麼都不知道。】
  
  「……」夏朝露咬咬牙,拳頭緊了又鬆。她沒有反抗的權利,只能接受。
  
  收拾好東西,夏朝露直接退房去了火車站,這裡去帝都沒有動車,她只能買了特快,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才到達帝都,下車的時候全身酸痛,之後走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出了火車站之後,夏朝露拿出自己的手機查到了雲天國際大酒店的位址,那附近找了個房子住下。考慮到她將來所要從事的服務員工作,夏朝露沒有住太好的房子。因為雲天國際大酒店的地段很好,周圍房價都很貴,即使她租的只是個只夠轉個身的小房間,租金也比A市同等地段大小的房間貴上不少。
  
  安頓好之後,夏朝露開始考慮怎麼進去雲天。
  
  雲天大酒店作為國內最頂級的五星級酒店,管理很嚴格,服務員都是經過長時間又嚴格的訓練的,恐怕她這樣一個毫無酒店工作經驗的人要進去,得繞不少彎子。
  
  從網上沒有看到近期雲天有招聘計劃,夏朝露決定直接跑到HR面前問問看,也順道打探一下,看有沒有可能「賄賂」一下對方——再不行,她還有一個雖然危險,但很好用的底牌。
  
  酒店業需要的對外工作者大多是形象好氣質佳的,因此這回夏朝露沒有偽裝,甚至為了今天的一切能順利,她穿的衣服還是華泰大廈買的高檔貨。有些忐忑地四下張望著,確定沒看到任何熟人後,夏朝露才快步走進了雲天,向服務台問明了人力資源辦公室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從員工通道過去,敲門進入。
  
  辦公室裡不大,分裡外間,裡間門關著,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外間有四張辦公桌,都有人,見夏朝露進來,靠門邊的一個小姑娘站了起來,笑問道︰「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我找一下人力資源經理。」夏朝露禮貌地笑道。
  
  「請問您是……」小姑娘有些猶豫。現在不是招聘的時間,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從穿著外表上來看,也不像普通的應聘者……
  
  夏朝露從包裡拿出一張紙片,遞給小姑娘,「把這個給你們經理,他應該就會見了。」
  
  那小姑娘看了眼紙片,雙眼微微瞪大,又抬頭驚異地看了夏朝露一眼,轉身走進了裡間。
  
  夏朝露給她的,自然就是當初殷政給她的燙金名片,背面還有他親手寫下的私人手機號碼。她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但要進入雲天,利用殷政的名頭是最快的。而且,她相信小小的人力資源經理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殷政這個大老闆,更不會為了這一件小事而越級向上匯報。
  
  那小姑娘進去了沒一會兒,就出來對夏朝露微微一笑道︰「柳經理請您進去。」
  
  「謝謝。」夏朝露道謝,推開門走了進去。
  
  柳經理是個快四十歲的中年男人,看上去相當精明。見夏朝露進來,他立刻站了起來,笑道︰「請坐。」
  
  夏朝露客氣地道謝坐下,柳經理也坐了回去,兩人中間的桌上就擺放著那張名片,「小姐怎麼稱呼?」
  
  「姓夏。」
  
  「夏小姐,您好。」柳經理道,「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心裡有些疑惑。她手中的名片確實是屬於殷總的沒錯,並不是什麼人都能持有殷總送出的名片,而且更稀奇的是,名片背後居然有殷總親手寫的私人號碼。他當然見過殷總的簽名,能認出這確實是他的字跡。明明已經有了殷總的私人號碼,她若是有事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去找殷總,而是來找他呢?
  
  「也不是什麼大事。」夏朝露淡淡笑著,這一次,她決定裝逼,用殷政的名頭施壓辦下這件小事,「想進貴酒店的中餐廳。」
  
  柳經理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仔仔細細地看了夏朝露好幾眼,確定她身上穿的衣服加起來價值好幾萬,才又遲疑地問︰「夏小姐的意思是,您想應聘中餐廳的服務員?」
  
  說完他就笑了起來,覺得這種猜測實是太離譜。一個能穿價值好幾萬衣服,又擁有殷總名片和私號碼的女人,怎麼可能會來應聘服務員?
  
  「是的,正是這個意思。」夏朝露點頭淡笑。
  
  這下柳經理徹底怔住了,「這個……夏小姐,我們最近沒有招聘計劃……」
  
  「就不能破例一下嗎?」夏朝露撿起桌上的名片把玩著。
  
  柳經理的視線那名片上轉了轉,又看向夏朝露,額頭有些許冷汗冒出來。這個夏小姐到底想幹什麼啊!想要體驗服務員的生活?想要給殷總一個驚喜?想要玩制服play?為什麼要為難他一個小小的人力資源經理啊!他都沒有當面跟殷總說過話啊!
  
  「這個……夏小姐,實在是因為酒店規定很嚴格,就算是我也不能擅自做主……夏小姐?」柳經理正解釋著,忽然見夏朝露掏出手機,嚇了一跳,忙看向她。
  
  夏朝露停下動作,手機微微放下,剛剛好可以讓柳經理看到螢幕上光標正指著的名是「殷政」。
  
  柳經理心頭一跳,就見夏朝露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柳經理為難,我找阿政,讓他直接跟您說吧。」
  
  柳經理整個都快跳起來了。如果這位夏小姐撥了這個電話,他幾乎已經可以想像他捲鋪蓋回家的淒慘場景。對方拿著有殷總親筆字的名片來找他辦一件小事,他不但不痛快辦下來,還拿這件事去煩殷總……他可不想自己的飯碗因為這件小事就砸了!
  
  柳經理立刻堆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不用麻煩殷總了,夏小姐隨時可以來上班。」
  
  「謝謝您。那明天早上我就過來辦一下手續,正式開始上班吧。」夏朝露矜持地點點頭,把名片塞回包裡站起了身,「哦對了,柳經理您應該知道的吧?我不想洩露和阿政的關係。」
  
  「當然當然!」柳經理連忙點頭。她和殷總的「關係」自然不好洩露,但他怎麼都會關照一下中餐廳的經理,對這位夏小姐客氣一點的。不過,她到底為什麼要來這裡啊,果然是有錢閒得無聊來瞎折騰了嗎?
  
  夏朝露滿意地點點頭,走了出去。看到她出來,外面那小姑娘還看過來一眼,夏朝露也對她笑了下,才走出人力資源辦公室。
  
  等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了,夏朝露才長舒了口氣。她的手心都是緊張出來的汗水,剛才她還真怕那柳經理會不阻止她給殷政打電話。
  
  夏朝露扯了扯嘴角,往外走去。說好的不能再跟殷政扯上關係,沒想到還是間接地利用了他……
  
  「殷總,剛剛你母親來電話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道。
  
  就算沒有聽出那熟悉的聲音來自孫宇,聽到殷總這兩個字的時候,夏朝露就提起了心,甚至沒敢多看一眼,剛走出員工通道的身體立刻又躲了回去,甚至掉頭就跑,一直跑到走廊盡頭的拐角,轉了個彎貼著牆壁,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狂亂的心跳聲。
  
  「殷總?怎麼了?」孫宇驚詫的聲音由遠及近。
  
  但殷政並沒有回答孫宇。
  
  有些亂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夏朝露身體緊繃,緊貼著牆壁一動不敢動。
  
  腳步聲離夏朝露一米多遠的地方停下了。
  
  「殷總?」孫宇疑惑的聲音響起。
  
  殷政終於回了一句,「沒事。」
  
  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夏朝露的身體終於軟了下來,她小心地探出頭去,走廊上連個影子都沒有。
  
  又謹慎地等了五分鐘,確定殷政和孫宇已經離開了,她才快步走出拐角,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就在夏朝露即將走出員工通道的時候,一道影子忽然擋在了她的面前。
  
  她心頭狂跳,轉身就要跑,誰知對方卻一個箭步衝上來,從後面一把將她抱住。
  
  「朝露!」
  
  夏朝露有些懵了。
  
  現在……她被殷政抓住了,他是不是馬上就會把她這個綁架犯扭送派出所?
  
  然而幾秒之後,夏朝露意識到不對了。
  
  這不是抓綁架犯該有的樣子……這是屬於情人間的擁抱。
  
  不遠處,出來上廁所的柳經理恰好看到殷政抱著夏朝露的這一幕,登時心頭一跳,連廁所都不上了,趕緊躲回了辦公室,同時心裡一陣後怕和慶幸。還好他剛才沒有懷疑,看如今的情況,殷總顯然是知道這位夏小姐要做什麼,並且非常縱容的……看來,他有必要再好好提點中餐廳的經理幾句。
  
  夏朝露沒敢回頭,也沒敢說話,身體一陣僵硬。她的腦子裡亂哄哄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想些什麼。
  
  「朝露。」說話間,殷政溫熱的氣息噴灑夏朝露的耳垂上,讓她的身體更為僵硬。
  
  「有人威脅你,對不對?」殷政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戾氣,又誘哄似的說,「告訴我他是誰……我幫你。」
  
  夏朝露陡然一驚。他認為,她綁架他,是因為有人威脅她?他這是……她既為他對她的信任而感到高興,又為他進一步接近真相而滿心恐慌。確實有東西脅迫她,不是「人」,而是超出她認知的某種存在。他已經離真相很近了,雖然系統的存在一般人很難猜到,但萬一殷政猜到了呢?
  
  知道系統正看著現在發生的事,夏朝露心裡一片慌亂,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聲音也隨之變得平靜無波,「沒有人威脅我。你要麼放開我,要麼就報警抓我。」
  
  殷政頓了幾秒,鬆開她,卻沒有放開她,只是抓著她的肩膀將她扳過來,正面自己。
  
  「沒人威脅你?」殷政緊盯著夏朝露的雙眼,「那你告訴我,你將我交給那些人之後,為什麼還要報警救我?」
  
  他……知道了?
  
  是那通報警電話!
  
  夏朝露的思緒有些混亂了。當時她只想著要將殷政從那群綁匪手中救出來,並沒有想到她那一通報警電話會暴露她,當時B大人竟然沒有提醒她,甚至也沒有幫她做任何隱藏?
  
  「不……沒有!」
  
  夏朝露有些慌,腦子裡根本就想不出合理的解釋,只是一味的否認。
  
  殷政拿出手機,將那段音頻播放了一遍。
  
  「殷氏集團的殷政被綁架了……」
  
  夏朝露的臉色有些發白,等聲音停了下來,她深吸了口氣,抬頭望著殷政,扯起一個笑,「那是因為我知道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所以故意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瞧,不是很有……」
  
  「朝露。」殷政忽然出聲打斷了夏朝露,聲音很是溫柔。
  
  夏朝露一愣,怔怔地看著殷政。
  
  他撫上了她的臉頰,將她勉強牽起的笑容抹平,柔聲道︰「不想笑,就不要笑。告訴我是誰,我會護著你,誰也不能再傷害你。」
  
  這一刻,夏朝露只覺得心底某處被擊中,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他竟然對她有這樣深的信任?就算她那樣說了,他竟還說會護著她……
  
  「我……」
  
  只是她發出第一個音節的時候,她的理智陡然回歸。雖然B大人到現在為止還什麼都沒說,但它一直看著的……她什麼都不能說!
  
  「沒有人威脅我。」夏朝露垂下視線,斬釘截鐵地說。
  
  殷政眼眸一沉。
  
  他看到了,她的眼底有非常深的懼意。
  
  眸色漸深,他忽然鬆開她,退後了一步。
  
  夏朝露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卻看不穿他的想法,便握緊拳頭,飛快地從他身邊逃開——

  -----------------------
  
  久違的小劇場一枚︰
  
  作者︰殷總,大家都說你腦補能力很厲害,還總給朝露找藉口……
  
  殷政︰那不是藉口,是事實。
  
  夏朝露︰沒錯!(星星眼望)阿政我好愛你!
  
  殷政︰過來,該睡覺了。
  
  孫宇(一推不存在的眼鏡)︰我覺得,(驕傲自大的)殷總真正想法應該是︰「老子喜歡的女人怎麼可能不喜歡老子?」
  
  作者&系統&夏朝露︰為你點蠟!
  
  孫宇︰殷總不會這麼小氣的。
  
  殷政︰呵呵。
  
  孫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5-19 11:31 AM

55.當眾公主抱

  望著夏朝露離去的背影,殷政強自按捺著,才沒有追上去。
  
  他動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卻一直查不到夏朝露的去向。在她的周圍,像是有一張彌天大網,將她密密籠罩。偏偏他的媽媽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他被綁架的消息,非要他趕緊回帝都來,怕刺激到他媽的心臟病,他只能飛回了帝都。
  
  誰曾想,竟然會在這裡踫到夏朝露。
  
  差一點,她就要告訴他她的幕後老闆是誰了,可最後也不知她想到了什麼,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來到雲天,但若是他沒有辦法取得她的信任,幫她脫離掌控,那麼他只能暫時護在她身旁,在有把握幫助她之前,不做多餘的事。
  
  心底升起一種無力感,殷政一拳打在了走廊的牆壁上。
  
  孫宇有些擔心地走近,卻礙於此刻殷政陰沉的臉色而不敢多說什麼。
  
  殷政很快就斂了神色,望向孫宇,淡淡道︰「弄清楚她來這裡做了什麼。」
  
  「是,殷總!」孫宇忙應道,等殷政大步離開,這才四下裡看了看,走進了人力資源辦公室。
  
  夏朝露快步走了一路,一直到回了自己的臨時住處,情緒才稍稍冷靜了下來。
  
  趴在床上,把自己埋入被子之間,她真希望自己能像鴕鳥一樣把頭一埋,就什麼事也不去擔心了。
  
  今天跟殷政的見面出乎意料,她卻也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罷了。之前,她想過要是再見到殷政,用什麼樣的藉口圓綁架的謊,誰知道他竟然這麼信任她,這讓她的心中滿是感動和酸澀。
  
  而在她跑開後,他也沒有追上來,想必是知道她到雲天去必有所圖,只要查一下,就能知道她去幹了什麼。那麼之後呢?他會怎麼做?
  
  夏朝露猜不到殷政後面會做什麼,但從今天他對自己說的話,她幾乎能肯定,他絕不會干擾到她的任務。
  
  「B大人,今天的事……我要不要換個地方進行任務?」夏朝露試探著問道。
  
  【本系統早就告訴過你,任務是隨機的,一旦確定,不可更改!】
  
  見問不出什麼,夏朝露只好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夏朝露有些忐忑地去了雲天,到了人力資源辦公室,除了柳經理,還有另外一個中年女人也早早地等在了那裡,見夏朝露到來,都熱情地迎了上來。
  
  夏朝露有些無奈,不知道是昨天那一遭讓他們誤會了什麼,還是後來殷政又吩咐了什麼。
  
  辦過手續之後,夏朝露就領了制服,跟著中年女人,也就是中餐廳的方經理一起走了。或許是昨天她的話起了作用,到了中餐廳之後,方經理收起了一路上的燦爛笑容,只是一臉嚴肅地將她介紹給了中餐廳的成員們,便離開了。
  
  【目標就在前方。】
  
  在系統的提示下,夏朝露很容易就找到了她這次的目標彭珍珍。那是一個身量中等的年輕女孩,模樣漂亮,看上去挺活潑的,看著她的眼裡都彷彿閃著光。
  
  【目標人物好感度︰五十。】
  
  五十?
  
  夏朝露一邊感嘆著初始好感度好高,一邊做著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夏朝露,以後請各位前輩們多多關照。」
  
  【目標人物好感度︰七十。】
  
  居然又漲好感度了……
  
  在夏朝露自我介紹完畢之後,剩下的服務員也都互相介紹了一下,輪到彭珍珍的時候,她燦爛一笑,露出了可愛的小酒窩,「我叫彭珍珍,方經理說了,以後我帶你。」
  
  「謝謝,以後要麻煩你了!」夏朝露回以同樣燦爛的一笑。
  
  【目標人物好感度︰八十三。】
  
  「……」
  
  夏朝露怔了怔,等一下,這好感度是不是漲得太快了點?
  
  如果不是眾人都在場,夏朝露一定會問問系統,是不是它出什麼問題了。不然才剛見面,還只說過一句話,好感度就蹭蹭地往上漲,真的沒有問題嗎?除了一開始那個急色的劉河,沒有哪一個任務目標的好感度漲得這麼快的。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吧?
  
  疑惑歸疑惑,好感度漲得快夏朝露自然是高興的,她立刻就跟著彭珍珍努力學習起來。
  
  夏朝露從未在酒店工作過,看到她什麼都不會之後,彭珍珍竟然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一點點教她,怎麼傳菜,怎麼疊餐巾,面對客人時特別需要注意的事。
  
  她說得很仔細,夏朝露也聽得非常認真,畢竟是她的任務目標,她不能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第一天,夏朝露只是跟著彭珍珍學習,並沒有開始實踐。等到夏朝露結束一天的工作換下衣服準備回去的時候,只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她好像什麼都沒做,彭珍珍對她的好感度……怎麼就升到八十八了呢?
  
  想到一種可能,夏朝露打了個哆嗦。
  
  這個彭珍珍……不會是個蕾絲邊吧?所以就像劉河一樣,對漂亮的女孩就好感度特別高。
  
  夏朝露被這種可能嚇到,腦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這次難道她又要犧牲色相?……不,這也太令人難以接受了!
  
  夏朝露走出雲天大門的時候,無意間瞥到馬路對面停著一輛樣式上有些熟悉的商務車。她心微微一跳,那車是帝都牌照的,自然不是殷政在A市的座駕,但款式……太像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流令那商務車在夏朝露的視線中若隱若現,她很快就收回目光,只當自己是想多了。
  
  之後幾天,夏朝露一直跟彭珍珍學著,到了聖誕節那晚,酒店中餐廳陡然忙了起來,她也開始了正式的服務生生涯。
  
  而這幾天的相處,也讓夏朝露明白當日彭珍珍的好感度為什麼漲那麼快。不是她自己親善,容易讓人心生好感,也不是彭珍珍性向有問題,而是彭珍珍本來就是個非常容易對人心生好感的人。她長得漂亮,熱情活潑,沒有心機,看上去極為單純,在服務生中人緣也很不錯。
  
  「朝露,這邊!」
  
  彭珍珍遠遠地朝著夏朝露揮了揮手,夏朝露忙走了過去。餐廳五點開始正式營業,她們這些服務員得在那之前吃過晚飯,現在正是在員工食堂裡。
  
  「珍珍。」夏朝露領了自己的那份晚餐,坐到彭珍珍身旁。對於彭珍珍這樣的任務目標,夏朝露是喜歡的,但也感到很煩惱。因為還不熟,她不好向她打探太多,但好感度自從第一天到八十八之後就再沒有漲過了,這讓她很頭疼該怎麼找突破口。
  
  吃飯的時候,夏朝露終於醞釀著開了口。
  
  「珍珍,你不是本地人吧?」她含了一口飯進嘴裡,試探著問道。
  
  「對啊,我是W市的。」彭珍珍笑瞇瞇地說,「半年前來帝都的,你呢?」
  
  「我是A市人,剛來帝都沒多久。」夏朝露道,「在帝都打拼很辛苦吧?」
  
  「還好啦。」彭珍珍搖搖頭,嘴角依然帶著笑,「這裡的人都很好,我沒有很辛苦。為了找到我爸,這點辛苦不算什麼。」
  
  「找你爸?」夏朝露心中一動。
  
  彭珍珍的笑容斂了斂,「是啊,我媽去世前告訴我,我爸是帝都人。」
  
  「你沒有見過你爸嗎?」夏朝露詫異問道。
  
  彭珍珍搖搖頭,「我只知道我爸的名字,還有一張他和我媽的合影。我媽說,當年她和爸爸也只相處了不到三個月,不知道他在帝都是做什麼的,所以我到現在也沒能找到他。不說了,快到時間了,我們走吧!」
  
  說著,彭珍珍拿起餐具,向餐具回收處走去。
  
  夏朝露的請求就這麼卡在了喉嚨裡把照片給她看看啊,名字什麼的也告訴她啊,她可以幫忙一起找的啊!
  
  夏朝露忙把餐具放好,追上了彭珍珍,小心地說︰「珍珍,我認識幾個帝都的朋友,或許可以幫你一起找人。」
  
  聞言彭珍珍雙眼一亮,又暗淡下來,「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沒關係的,我跟他們關係很好,這一點小忙他們不會不幫的。」夏朝露誇下海口。她在帝都哪來的朋友?等拿到了彭珍珍爸爸的照片,她死活也要磨著系統把彭珍珍爸爸的身份告訴自己!
  
  「那……那就麻煩你了!等等回去的時候我給你我爸的照片!」彭珍珍聲音有些激動,在帝都找了半年,她身單力孤,找一個只知道名字和年輕時候照片的人,根本就是大海撈針,她甚至也嘗試過登報尋找,卻石沉大海,什麼音訊都沒有。
  
  「嗯!」夏朝露忙點頭應下。
  
  如果她猜得沒錯,恐怕彭珍珍的爸爸不會歡迎她這個女兒,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來對她們母女不聞不問,甚至他或許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女兒。她大概能想像得出來當年的場景︰彭珍珍的爸爸是帝都人,在W市遇見了彭珍珍的媽媽,兩人陷入愛河。後來,男人回了帝都,就把還在W市的女人忘記了,再也沒有去見她。而這個女人卻一片癡心,甚至未婚生下了這個女孩,獨自撫養她成長,直到自己快不行了,才讓她來帝都尋找那個負心的男人。
  
  等等……總覺得這個故事好眼熟……唔,《還珠格格》?
  
  夏朝露被自己的想像逗笑了,見彭珍珍疑惑地看過來,忙斂了笑,做出嚴陣以待的模樣。
  
  今天可是她第一天正式上班,說不緊張是騙人的。不過好歹有過那麼多的不同工作經驗了,夏朝露很快就鎮定下來。
  
  今天是聖誕節,來中餐廳吃飯有很多情侶。在這樣一個節日的晚上,帶著女朋友來五星級酒店的中餐廳吃一餐,是件相當討喜的事。中餐廳的服務生統一穿著到大腿中部的藏藍色旗袍,每個人的長髮都盤著,露出優美白皙的脖頸。因為中餐廳的空調開得很足,這樣的穿著並不冷。為了應景,今天每個人還發了一頂小聖誕帽,別在胸口,人人手上都戴著一圈白色的絨毛,看上去相當喜慶。
  
  雖然每個人都很忙碌,但都是訓練有素的,也沒有出什麼亂子。
  
  夏朝露接過一份巴厘島汁煎銀鱈魚送到2號桌客人那兒,才剛靠近,就見那桌情侶中的女人突然搶過男人正在接聽的手機,聽了那頭的人說了幾句,臉色大變,憤怒地將手機砸到了男人身上,男人繞過桌子想上前解釋,卻被女人一把推開。男人腳下不穩地後退著,一下子就撞到了來不及閃避的夏朝露身上。
  
  沒想到在這裡會遇上飛來橫禍,夏朝露腳下踉蹌了兩步,踩著高跟鞋終究沒能站穩,捧著銀鱈魚就摔到了地上,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她這是什麼運氣啊!
  
  夏朝露覺得自己的腳好像扭到了,剛剛托盤跟著她掉下的時候正好砸在她的胸口,整條魚都飛了出來,從她身上滑到了地上,弄得她的衣服一片狼藉。好在餐廳地上鋪著地毯,她其他地方倒摔得不太痛……就是胸被托盤砸得好痛!
  
  「朝露!」彭珍珍正好在隔壁,見狀嚇了一跳,忙走過來要扶起她。
  
  誰知有人比她動作更快。
  
  高大英俊的男人不知何時走到了夏朝露身邊,雙手分別伸入她的肩下和膝彎,陰沉著臉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他冷冷地看了因這一幕而怔住的小情侶,大踏步往外走去。
  
  「殷、殷總?!」彭珍珍怔了會兒,腦中的神智終於回歸,緊追上兩步,又覺得這樣似乎不太好,但對夏朝露的擔心讓她落後了幾步,卻緊緊地跟在後頭。
  
  這個男人,竟然是殷總啊!雖然她已經在雲天幹了半年,但沒有一次見到過殷總,今天居然能見到活的!殷總居然還抱起了被撞倒的服務生……他真的好體恤員工!
  
  這邊的騷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身為雲天的員工,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殷政是誰,在場的服務生紛紛轉過視線驚訝地看著傳聞中不近女色的殷總抱著一個女服務生走出餐廳,半天無法回神。直到方經理一個個瞪過去,這才收斂了心神繼續幹自己的事,只是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好幸福啊,能被殷總公主抱!早知道她們也摔一下了!能被殷總抱一下,摔個半死也值得了!
  
  完全不知道彭珍珍和在場其他人想法的夏朝露在片刻的驚怔之後,心頭一慌。她下意識地越過殷政的肩膀去看彭珍珍,怕她懷疑自己的服務員身份。
  
  「別亂動!」殷政的聲音如同他的臉色一樣陰沉。
  
  夏朝露身體一僵,不敢動了。
  
  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她是被殷政抱在懷裡,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她知道殷政應該會關注著她,但她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還當著眾人的面公主抱她!
  
  「放我下去!」她小聲卻堅決地說。
  
  殷政低頭斜她一眼,微微勾起唇角,卻是似笑非笑山雨欲來的弧度,「我一不在,你就只會弄傷自己?」
  
  夏朝露一怔,垂著頭將自己的表情隱藏起來。
  
  太犯規了,他明明是在罵她,語氣還那麼差,為什麼她就那麼感動,甚至覺得眼眶發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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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小劇場一枚~
  
  殷政︰我一不在,你就只會弄傷自己?
  
  作者&系統&夏朝露︰你好自戀!
  
  殷政︰(微笑)露露,過來。
  
  夏朝露︰我不要!我過去你會弄傷我的!
  
  殷政︰(繼續微笑)我保證不會。
  
  作者︰總覺得……好邪惡的樣子……【捂臉】我這個小清新神馬都不知道誒嘿嘿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5-19 11:45 AM

56.別再躲著我

  眼看著殷政抱著自己不知道要走去哪裡,夏朝露有些著急了,忙道︰「送我去員工休息室吧!」
  
  殷政的腳步頓了頓,終究還是順了夏朝露的意,抱著她到了員工休息室中。
  
  他將她放在房間內的凳子上,卻沒有起身,手撐著夏朝露身後的桌子,垂眸盯著她的眼睛道︰「哪裡傷著了?」
  
  兩人的距離很近,後面又是被桌子頂著,夏朝露沒辦法後退,只能盡量放緩了呼吸道︰「我沒有受傷!」
  
  雖然胸口是有點痛……但這地方她還是自己揉揉就好了!
  
  「真的?」殷政挑眉。
  
  「真的!」夏朝露連聲道,甚至推開殷政跳下地,只為了證明自己一點事都沒有。
  
  結果她的腳剛沾地,右腳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身體猛地一晃。
  
  殷政臉色微變,飛快地伸手將她穩住,神情一沉,嘴角扯起抹絕算不上笑的弧度,「沒受傷,嗯?」
  
  「……」夏朝露不敢看他,只是小聲辯解道,「只是扭傷而已。」
  
  「哼。」殷政冷哼一聲,把夏朝露按在位子上,蹲下抓起了她的右腳。
  
  夏朝露又急又窘,「我真的沒事!」
  
  但殷政的手勁很大,她的腳被他抓著,就像是鐐銬銬著,動彈不得。
  
  殷政脫下了夏朝露的高跟鞋,輕輕轉了轉她的腳踝。
  
  夏朝露輕輕痛哼了一聲,在殷政抬頭挑著眉看她時,她抿緊唇,乾乾地說︰「真的不痛……唔……不太痛……」
  
  她下意識地將沒被殷政抓住的那條腿往裡靠了靠,臉上泛著紅。中餐廳的旗袍只到大腿中部,在一隻腳被微微提起的情況下,很容易走光,特別是對方還蹲在自己面前的時候。
  
  「沒傷到骨頭。」殷政倒是心無旁騖地檢查完她的腳踝,起身往衛生間走,剛走兩步轉頭冷道,「坐這裡別動。」
  
  「好……」夏朝露忙點頭。
  
  殷政這才轉身走開。
  
  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的彭珍珍終於找到機會走過來,像是怕被殷政聽到一般,小聲道︰「我第一次看到殷總,他跟傳說中的不太一樣啊,沒想到他對員工這麼體貼!」
  
  夏朝露有些無語地看了彭珍珍一眼,一般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簡單的想法?她的眼角餘光瞄向員工休息室的門口,只見方經理正站在門口不知道要不要進來,對上夏朝露的視線,她笑了笑,眼神躲閃開了。
  
  夏朝露收回視線,這方經理就看出她跟殷政間有點什麼了,她那才是正常人才有的反應吧!
  
  「呵呵,他確實挺體恤員工的。」夏朝露乾笑。
  
  彭珍珍沒聽出夏朝露話中對殷政的熟悉,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一看殷政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她立刻跳到一旁,不敢動了。這時她看到了門口的方經理,忙小心地湊過去問道︰「方經理,我是不是應該接替殷總啊……」
  
  「別多事。」方經理瞪了彭珍珍一眼,柳經理早跟她交過底,她當然知道夏朝露跟殷總之間有點什麼,只不過那時候還不太敢相信,現在卻是眼見為實了。
  
  「哦。」彭珍珍點頭應了一聲,視線又不由自主地轉了回去。
  
  殷政拿了塊浸濕的白色毛巾裹在夏朝露的腳踝上進行了冷敷處理。
  
  他修長的手指時不時踫到她腳上的細嫩皮膚,一開始見她受傷的急怒過去後,旖旎的心思慢慢就冒了上來。他的視線順著她修長白皙的腿慢慢向上,飄過她纖細的腰肢,挺翹的胸部,最後落在她的臉上。設計完美的旗袍將她的身材勾勒得更加玲瓏有致,在他眼中,她就像是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等待著他拆封享用。
  
  微微吐氣壓下不合時宜的慾望,殷政不捨地鬆開她的腳踝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還有哪裡受傷了?」
  
  原本正怔怔地看著他動作的夏朝露忙回過神來,搖頭道︰「真的沒有了。」頓了頓,她又露出些許尷尬的笑,「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衣服。」
  
  她身上沾了不少的湯汁,殷政就那麼不顧忌地抱起了她,身上自然也沾上了些許。
  
  殷政臉色微沉。她竟然用這麼客氣的語氣跟他說話?
  
  一想到兩人會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禮貌客氣地對話相處,殷政心裡就冒出一股邪火,要不是想到她還受人威脅,身不由已,他早發火了。
  
  饒是如此,他的臉色也不好,「你準備賠我?」
  
  「誒?」夏朝露怔了怔,「……如果你需要的話。」她可還記得,當初她踩了他的鞋他也沒叫她賠來著,難道現在要她賠了?
  
  「先記著。」殷政不冷不熱地說著,將被弄髒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修身白襯衫。
  
  夏朝露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又急忙轉開了視線。他的身材非常好,不厚的柔順面料勾勒出他上身的完美體型,令人忍不住要咽口水。
  
  看了夏朝露好一會兒,殷政忽然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聲道︰「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過問,甚至會幫你……我只要求一件事你別再躲著我。」
  
  夏朝露心中微顫,詫異地看向殷政。
  
  兩人離得很近,幾乎可以看到對方眼裡的自己。他的神情很嚴肅,語氣是篤定的,眼底卻帶著淡淡的不確定和一絲憐惜。
  
  夏朝露只覺得鼻子一酸,他的話讓她感動,也讓她無地自容。她何德何能,讓殷政這樣一個站在金字塔尖的優秀男人對她動了心,這樣信任她,包容她。
  
  他動了動身子,傾身在她唇角忍耐地親了一下,退後一些盯著她的眼睛,輕聲道︰「你什麼都不肯說也沒關係。遲早有一天,我會找出那讓你懼怕的東西。在那之前……」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寒意,片刻後,一種無力感劃過,他抿緊了唇啞聲道,「你先忍耐著。」
  
  夏朝露張皇地垂下頭,努力讓自己想些別的轉移注意力。
  
  為什麼他要對她這麼好?他這樣的人,明明該有更好的選擇的。而現在,看樣子他會對她的「幕後老闆」追根尋底,太危險了……可為什麼,她卻感到很高興呢?心底塞得滿滿的,幸福感像是要滿溢出來。除了家人,從沒有一個人對她這樣好過。
  
  看著夏朝露垂眸不語的樣子,殷政眼眸深了深,卻也不願意逼她。
  
  「我再送你去醫院看看。」他彎腰要去抱夏朝露。
  
  她回神,壓下心頭的情緒,伸手攔住了他,「真的不用了!」
  
  殷政望著她,她眼底的慌亂和祈求讓他的心驀地一軟。半晌,他直起身,轉頭看向門口的兩人。
  
  方經理心頭一凜,忙開口道︰「殷總,我馬上就送夏小姐去醫院。」
  
  望著殷政不辨喜怒的神情,方經理硬著頭皮走上前,對夏朝露笑道︰「夏小姐,就算是扭傷也不可以輕視,還不知道裡面的骨頭怎樣呢。還是拍個片子安心點。」
  
  夏朝露瞥了彭珍珍一眼,對方經理燦爛地一笑,「那就謝謝方經理了,讓珍珍陪我去就行了。」
  
  她要跟方經理比比誰的笑更諂媚!絕不能讓彭珍珍懷疑她的身份。
  
  「就是啊方經理,我陪朝露去就可以了。」彭珍珍伸手將夏朝露扶了起來,看著她身上的一片狼藉皺了皺眉,道,「朝露,你要先換一下衣服嗎?」
  
  外頭畢竟很冷,當然要換上自己的衣服才比較暖和。
  
  夏朝露點點頭,試探著腳點地,並沒有感覺到刺痛,這才小心地走到了衛生間裡換衣服。
  
  等夏朝露出來時,殷政已經不在員工休息室裡了,她長舒了口氣,離開之前想起讓彭珍珍把她父親的照片拿給了自己,才在彭珍珍的攙扶下往酒店外走去。
  
  兩人剛走到酒店門口,一輛眼熟的商務車就在她們面前停了下來,駕駛室的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了殷政看不出表情的臉,「上車。」
  
  「我們自己打車去……」夏朝露怔了怔,忙道。
  
  殷政扯了扯嘴角,「平安夜晚上,哪來的車讓你打?」
  
  夏朝露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還真沒有看到一輛出租車。雲天國際大酒店所選的地段自然是寸土寸金的,這樣一個節日的夜晚,在這樣一個繁華的路段,要打到車確實很不容易。
  
  無奈,夏朝露只能和彭珍珍一起上了車。
  
  車子很快就到了最近的醫院,夏朝露在彭珍珍的攙扶下下了車,本來想向殷政道謝順道趕他走的,誰知他也熄火下了車,伸手一副要抱她進去的樣子。夏朝露往後縮了縮,令殷政的手落了空,他沉著臉收回手,一聲不吭地走在二人身邊。
  
  彭珍珍一邊扶著夏朝露,一邊跟她咬耳朵,「朝露,我覺得這事不太對勁。」
  
  夏朝露心裡咯噔一下,看了眼腳步略快走在二人側前方的身影,小聲試探著問︰「怎麼了?」
  
  「就算是體恤員工,這也太過了吧?」彭珍珍偷偷看一眼殷政,一副懼怕的模樣,「我覺得殷總他……肯定是看上你了!」
  
  原本心頭一陣緊張的夏朝露聽到彭珍珍的話,頓時鬆了口氣,她還以為彭珍珍終於看出來她和殷政間不清不楚的關係,開始懷疑她的職業定位了。
  
  「你想多了,殷總什麼樣的漂亮女人沒見過,怎麼可能看上我?」夏朝露輕聲反駁道。
  
  還沒等彭珍珍說話,走在前方的殷政忽然回頭瞥過來一眼,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人心頭一跳一跳的。
  
  彭珍珍嚇了一跳,說話的聲音更小了,「殷總……聽到我們在說他了?」
  
  看他那表情……顯然是聽到了。
  
  夏朝露一臉嚴肅地安撫她,「放心吧,他肯定沒聽到。」
  
  彭珍珍又看了殷政幾眼,見他沒再回頭,這才放下心來,繼續提醒夏朝露,「朝露,你要小心一點。我媽說有錢人最喜歡包二奶,我看殷總一定是看上你了,剛才在員工休息室裡,他離你那麼近,都快貼你身上去了。」
  
  因為角度的關係,彭珍珍和方經理都沒有看到殷政在夏朝露唇角印下的一吻,只看到二人靠得很近。
  
  夏朝露咳了一聲,見彭珍珍一臉擔憂的模樣,點頭應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的。」
  
  他想包養她,還得看系統答應不答應呢……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夏朝露搖搖頭晃去那有些沉重的想法,三人很快就到了急診室。
  
  不敢勞動殷政,又怕夏朝露留下會吃虧,彭珍珍眼帶不捨和擔憂地跑去掛號。
  
  剩下二人坐在椅子上,只聽殷政淡淡的聲音響起,「你倒說說看,我該看上怎樣的女人?」
  
  夏朝露詫異地瞥了他一眼,見他似是不滿地看著她,她忙轉過頭去直視前方,神情端莊嚴肅。
  
  她什麼都沒有聽到!
  
  手上忽然多了個溫厚的觸感,夏朝露嚇了一跳,手一動,卻被攥得更緊。
  
  「別的女人再漂亮,我也只看上了你。」殷政的聲音淡淡的,有著些許暖意,更有著不容拒絕的霸道,「是你先招惹我的,在我放棄之前,你別想抽身。」
  
  明明是情話,夏朝露卻聽得哭笑不得。
  
  想到兩人剛開始的幾次不算愉快的相遇,她想,好吧,算起來,確實是她先招惹他的,對他裝瘋賣傻,踩了他一腳,對他豎中指什麼的……只是,那都是系統的錯!
  
  想到B大人,夏朝露心中一緊。殷政給予的溫柔,太容易讓她忘記B大人的存在了,它只要不出聲,就好像從來不存在似的。
  
  「朝露,號已經掛好了!」
  
  彭珍珍緊繃的聲音驀地響了起來,喘息聲稍稍有點重,顯然是跑回來的。她如臨大敵地看了眼殷政,目光又很快移到了兩人的手上,臉色大變。
  
  他竟然握著朝露的手佔她便宜!
  
  想到殷政的身份,雖然憤恨,彭珍珍到底不敢太過放肆,只是她自認為自然地去扶夏朝露,將她的手從殷政的掌控中解救了出來。
  
  扶著夏朝露往前走的時候,彭珍珍油然而生一種使命感︰她要從殷政的狼口下保護朝露這隻柔弱的小綿羊!——

  ------------------------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一枚~
  
  彭珍珍︰朝露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夏朝露︰……不,你誤會了……我跟……
  
  彭珍珍(拍胸口)︰別怕,就算他有錢又怎樣?想包養你讓他去死!
  
  夏朝露︰……………………其實……我挺願意被他包養的……
  
  殷政(滿意地攬過夏朝露)︰乖。
  
  彭珍珍︰(⊙o⊙)!
  
  作者︰你們這對狗男女,毀了一個純潔少女的三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5-19 12:03 PM

57.私生女找爹

  拍好片子看完醫生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夏朝露運氣好,骨頭確實沒事,扭傷之後立刻冷敷效果也很不錯,醫生開了點藥讓她二十四小時後外敷,告訴她沒幾天就會好了,就打發她走了。
  
  傷勢不重,夏朝露自然是高興,只不過當殷政非要送她回家時,她心情就不好了。
  
  沒等夏朝露說什麼,彭珍珍倒是先開口了,「殷總,您忙去吧。我會把朝露送到家!」
  
  殷政眉頭一皺,還未開口,彭珍珍忽然衝到外面,抬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看到殷政吃癟陰沉模樣,夏朝露暗笑一聲,誰知剛好被他看到,忙別開視線只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彭珍珍回來扶著夏朝露,臉上帶著笑容,但看著殷政眼睛裡卻滿是敵意,「殷總,今天謝謝您了。我們先走了!」
  
  她飛快地將夏朝露扶上出租車,車子啟動時候,略帶得意地瞥向沉著臉站外頭的殷政。
  
  夏朝露報了自己住處地址,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彭珍珍將夏朝露送回了家,夏朝露挽留下坐下聊了會兒天。
  
  「我爸叫彭立業,我媽叫丁夢楠。二十三年前,我爸在W市跟我媽相識相愛,很快就有了我,我媽本來想給我爸一個驚喜,但他忽然銷聲匿跡,怎麼都聯繫不上了。我媽只知道我爸是帝都人,家住哪裡,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她怕我爸會來找她,也沒敢離開W市,一個人把我拉扯大。」彭珍珍慢慢地訴說著她父母的事,面上慣常帶著的笑容也斂了不少。
  
  「你媽媽很勇敢。」夏朝露道。當然,也很傻。如果是她,一個男人就這樣不負責任地跑掉,她怎麼可能還為他生下孩子?只能說,她媽太癡情也太傻了。
  
  「你別安慰我啦。」彭珍珍開朗地笑了起來,隨即又垂下視線嘆息了一聲,「我媽臨死前也說,她這輩子真是太傻了。當年她等在W市,一是為了等我爸,還有一個原因是怕找到了我爸,我爸卻告訴她,他不愛她了。」
  
  夏朝露手上拿著彭珍珍給她的照片,是一張她爸和她媽年輕時的半身合影。照片上的男子年輕英俊,帶著未脫的稚氣,一雙丹鳳眼微微瞇著,臉上帶著燦爛而幸福的笑容,而他身旁的女子同樣年輕,梳著麻花辮,眼睛大大的,美麗純真。
  
  彭珍珍的模樣有三分像她爸爸,七分像她媽媽。
  
  「我一會兒就拜託我的朋友,幫你一起尋找。」夏朝露道,猶豫了會兒還是多事問了一句,「要是找到了你爸,你準備怎麼辦?」
  
  彭珍珍一副被問住的樣子,歪著腦袋想了會兒,才道:「其實我也沒想好。我媽讓我來找我爸,我就來了。或許,等見到了我爸,我會問他,當年他有沒有愛過我媽,為什麼丟下她再也沒來找她。」
  
  「那你會留在帝都嗎?」夏朝露又問。都這麼多年了,想必她爸早就組建了一個新的家庭,到時候……她要認祖歸宗,還是回W市去?
  
  「不知道。」彭珍珍的神情有些茫然,她想了會兒,忽然笑了,「一切等見到我爸再說吧。如果他當年有苦衷,現在又願意跟我相認的話,說不定我就待在帝都了,可如果他是個混蛋,我就立刻回W市去。」
  
  「你說得對,一切都要等找到你的爸爸後再說。」夏朝露心下有些感嘆,彭珍珍沒什麼心機,又很豁達,跟她待在一起是件非常開心的事。彭立業能有這樣的女兒,簡直是祖上燒高香了。
  
  「那就要麻煩你的朋友們了。」彭珍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管能不能找到我爸,我都要請他們好好吃一頓。」
  
  「沒關係,只是小事,他們順手就給辦了,不用這麼客氣。」夏朝露忙道,「而且,還不一定能找到呢。」
  
  「他們能幫我找我就很開心了。」彭珍珍笑道,「感謝是一定要的!我媽說了,人家不幫你是本分,幫你是情分,不能看做是理所當然。」
  
  「……那我就先代他們謝謝你了。」夏朝露乾笑。彭珍珍有一個好媽媽,彭立業拋下這樣一個好女人,簡直是瞎眼了。只不過……她還真找不到所謂的「帝都朋友」讓彭珍珍請客。難道她要把手鐲放在案臺上,讓彭珍珍上香拜一拜就算是感謝了麼……
  
  時間不早,彭珍珍起身準備告辭,她把要送她的夏朝露按回床上,臨走前信誓旦旦地說:「朝露,你也放心。在雲天,我會好好保護你的,絕不讓殷總再佔你便宜!」
  
  「……」夏朝露張了張嘴有心解釋,但又怕彭珍珍懷疑她的服務員身份,只得默默地閉上嘴,讓殷政背下了這黑鍋。
  
  等彭珍珍走後,夏朝露躺到床上,舉著彭立業的照片詢問系統,「B大人,您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彭立業現在在哪裡?」
  
  【本系統什麼都告訴你了,你做什麼?】
  
  系統冷哼了一聲道。
  
  夏朝露嘴角垂下,可憐兮兮地懇求道:「B大人,就看在我今天為任務犧牲了的份上,您就告訴我吧!」
  
  【不行!】
  
  系統的聲音斬釘截鐵。
  
  夏朝露繼續磨,「B大人,求求您了!要知道,這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能像您一樣神通廣大,無所不能。人海茫茫,要找一個只知道名字的男人,何其不易?但這對別人來說困難萬分的事,對您來說不過動動小手指就能辦到了!求求您了,您就告訴我吧!」
  
  【本系統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系統依然拒絕,但夏朝露欣喜地發現,它的聲音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麼堅定,反而帶上一絲淡淡的喜意,顯然她的馬屁拍得剛剛好。
  
  夏朝露心中暗喜,繼續道:「就算不直接告訴我,只告訴我一點線索也行啊。B大人,您是世界上最善良的系統,您一定不忍心看我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的吧?」
  
  【哼,你找不到人,關本系統什麼事?】
  
  聽到系統的話,夏朝露心中一沉,但緊接著系統說的話,卻讓她心臟猛地一縮。
  
  【不過,念在你這個人類還算乖巧的份上,本系統就給你一點點提示。】
  
  「謝謝B大人!」夏朝露連忙道謝,免得系統又改注意。
  
  【哼。本系統只能告訴你,目標人物要找的人,是帝都四大家族的人。】
  
  「帝都四大家族?」夏朝露默默地重複了一遍,對於新世界的大門一扇扇打開這事,她已經很淡定了。
  
  她立刻用手機上了網,很快就找到了關於帝都四大家族的一些事。
  
  網上可以搜索到的帝都四大家族的資訊不多,但至少告訴了夏朝露,四大家族都是哪四大:婁,焦,彭,鄭。
  
  看著這四個姓氏,夏朝露過去的一些記憶突然冒了出來。
  
  當初去拉斯維加斯時,那劫機犯說過,殷政是婁老爺子的外孫,而這位婁老爺子,面子又是很大的,甚至可以釋放一個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被抓住的軍區司令員。
  
  她立刻動了動手指,很快就查到,現任總參謀部的總參謀長婁宏光上將,現年七十五,老當益壯,精神矍鑠,似乎正是劫機犯口中的婁老爺子。而她也看到,中國八大軍區的司令員和政委名單中,有好幾個姓婁的。
  
  而那個焦……系統曾經告訴她,讓她拿來做藉口的焦銘曜,恐怕正是焦家成員,所以當初聽到那名字,殷政才會反應那麼大,他和焦銘曜之間或許有什麼過節。
  
  而第三個……彭。也就是說,彭珍珍其實是個私生女。就是不知道她爸彭立業在彭家是個什麼地位了。只是,她們這兩個平頭百姓,要見到彭家人,恐怕根本不可能。
  
  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過問,甚至會幫你……
  
  夏朝露忽然想到了殷政說的話,心思微動,但這念頭又很快熄了。
  
  說過不能將殷政捲進來,她怎麼能主動找他幫忙呢?什麼都不肯跟他說,卻還厚著臉皮求他幫忙,這種事她做不出來。更何況,B大人這裡……
  
  「B大人,我今天又遇到殷政了。」夏朝露有些忐忑地說道。
  
  【哦。】
  
  系統的回答完全聽不出它的情緒。
  
  夏朝露咬咬牙,繼續問:「那B大人,以後我該用怎樣的態度面對他?」
  
  【這是你的事,與本系統何干?】
  
  系統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夏朝露噤聲,半晌後終是不放心,又問道:「您不會因為我跟他……嗯……接觸太多而……抹殺我們吧?」
  
  【本系統又不是變態殺人狂!】
  
  「……」夏朝露默默地想,會發布上一個任務的您,離變態已經更近一步了。
  
  【本系統再次提醒你,只要有別的人類知道了本系統的存在,所有知情人包括你都將被抹殺。】
  
  夏朝露沉默了。
  
  其實,系統的話說是威脅,也可以認為是一種提示。只要不洩露它的存在,什麼事都不受限制。但上一次的任務,實在讓夏朝露心有餘悸。她不相信那是隨機,是巧合,那絕對是系統搗的鬼。
  
  每個任務都能碰到殷政,絕不可能是巧合。只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系統一直以來那麼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到底是針對她,還是針對殷政?或者說針對他們兩人?
  
  每一次詢問系統,得到的結果都只有巧合二字,夏朝露也不再多此一問,只是心裡難免多了些想法。
  
  或許,面對殷政的時候,她可以更自然一些。不是真的聽到系統的聲音,遇到她現在遭遇的這些事,一般人哪有那麼容易相信所謂系統的存在?當然,她也要兼顧系統這邊,看樣子B大人並不喜歡殷政,所以肯定見不得她對殷政太熱情。
  
  以過去的經驗來看,就算她躲著殷政,每一次的任務也都會跟他遇上,她避不開,只能面對,這一點,造成這一切的B大人肯定比誰都清楚。
  
  打定了主意,夏朝露頓覺心中輕鬆不少。她想,要是系統真的發布她無法承受的任務,比如說殺人犯什麼的,大不了一拍兩散。
  
  之後兩天,彭珍珍說是方經理給她放了兩天假,讓她來照顧夏朝露。夏朝露知道這是方經理為了討好殷政做的,也樂得跟彭珍珍在一起培養好感度。而關於她爸爸的事,她並沒有直接告訴她,只說已經告訴了她的朋友們,他們會盡快幫忙查的。
  
  夏朝露的腳傷並不嚴重,兩天後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而這兩天,她也一天一個地接到了殷政的問候電話。她的手機號碼是到帝都後新買的,想必殷政是從人事那裡得到了她的手機號碼。
  
  她很自然地告訴殷政她沒什麼大礙,請他不用擔心,客客氣氣地掛了電話。
  
  系統一直沒說什麼,夏朝露也就不主動提這事了。
  
  在夏朝露重新回到雲天上班的第三天,她和彭珍珍被方經理叫去,說是樓下宴會廳人手不足,讓她們頂上去。
  
  和彭珍珍一起去宴會廳的時候,夏朝露還有些奇怪,宴會廳人手不足,叫彭珍珍是正常的,但叫她這樣一個新人,真的沒問題嗎?這幾天殷政並沒有再在她面前出現,這事不會是他搞的鬼吧?
  
  在夏朝露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和彭珍珍見到了宴會廳的李經理。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這兩個上頭特別指名調過來幫忙的女孩,想到方經理特別交代的話,露出了親切的笑容,「今晚是彭家小少爺的成年禮,來的人非富即貴,你們兩個是方經理派過來的,我很放心,只不過我還是要叮囑一句,一會兒做事的時候,多留點心。」
  
  彭家小少爺?是她想的那樣嗎?
  
  夏朝露有些吃驚,但沒有表現得太明顯,只是跟彭珍珍一起應下李經理的囑咐。
  
  等到李經理走開,夏朝露才略皺了眉,瞥了一眼彭珍珍。
  
  彭珍珍顯然並沒有想過自己會跟能在頂級五星級酒店開宴會的人扯上關係,即使聽到李經理說了「彭家小少爺」,她也沒有多大反應。但夏朝露是從各種「巧合」中一路走過來的,她直覺這「彭家」就是四大家族的彭家。
  
  彭家在雲天開宴會,她和彭珍珍被調過來幫忙——這些,都是殷政安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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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一枚~
  
  殷政(斜眼看系統):以為我不知道系統的存在,我就不能幫我家露露了麼。
  
  系統:哼哼哼,自大愚蠢的人類!
  
  夏朝露:……
  
  作者:我覺得說起自大,你們這倆貨不相上下呢!朝露,你覺得呢?
  
  夏朝露:……
  
  作者:裝死是沒用的,身為作者的我已經非常體貼善良地幫你把心聲寫出來來了。
  
  夏朝露:(泥哥說得對!)
  
  夏朝露:等等上面那行字是啥啊!我是無辜的我神馬都不知道!………………嚶嚶嚶我不活了!
  
  系統:抹殺!
  
  殷政:自大,嗯?
  
  夏朝露:(我死了,我為我自己點起了無數的蠟燭,你們不用破費了)
  
  作者&系統&殷政:=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5-19 12:14 PM

58.履行了承諾

  在夏朝露心懷疑惑的時候,時間很快就到了宴會開始的時候。
  
  夏朝露和彭珍珍的工作很簡單,待在自助餐桌邊上,及時整理和添置缺少的食物。
  
  隨著時間的流逝,宴會大廳的人慢慢多了起來,宴會的氣氛漸漸濃鬱起來。
  
  夏朝露一邊完成著自己的本職工作,一邊打量著現場。
  
  畢竟是五星級酒店,這宴會大廳裝扮得金碧輝煌,處處透著精緻和大氣,在大廳中徜徉的人們也是西裝革履,禮服翩翩。
  
  看了一圈,沒有看到殷政,夏朝露心裡莫名有些失落。在她努力壓下這種不該有的情緒的時候,大廳門口忽然走進一個高大英挺的身影。
  
  不是殷政又是誰?
  
  殷政今天穿了一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姿筆挺,眉目如畫。他一進入大廳,就像是一個發光體,吸引著眾人的目光。見慣了大場面,他也只是嘴角噙著抹淡淡的弧度,視線在大廳裡掃了一圈,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當他的視線越過人群落在夏朝露身上時,深邃的眼底驀地閃過一絲笑意,但很快,他就轉開了視線,跟迎上來的賓客寒暄。他的態度並不太熱情,不管對面是年長者,還是美麗大方的女士,他的神情都很淡。
  
  夏朝露轉回視線,放在身前交握的雙手緊了緊。
  
  跟殷政視線對上的那刻,她的心臟跳動得很快,就像是有一隻大手緊緊攥著她的心臟,用力地擠壓著讓它飛快跳動般。
  
  殷政外貌俊美,一向就很容易讓人心動,而今天,他看上去更加英俊,更或許是因眼中情意的緣故,只那一眼,就讓她俯首稱臣。
  
  夏朝露不自覺地勾起了唇角,殷政今天真的能讓人被他帥哭了啊。
  
  在夏朝露垂著視線的時候,彭珍珍忽然有些緊張地靠近了她。
  
  她側頭莫名地看了眼彭珍珍,卻見她如臨大敵,全身都彷彿緊繃起來。
  
  她順著彭珍珍的視線看過去,就見殷政正大踏步往她這個方向走來,他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她身上。
  
  夏朝露身體一僵,也緊張起來。
  
  彷彿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彭珍珍小聲卻堅定地說︰「朝露,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夏朝露噎了噎,想要反駁卻發現無話可說。
  
  出乎二人意料的是,殷政雖然走向她們,最後卻拐了個彎,站到了自助餐桌旁,就像是在挑選食物。
  
  但他的視線卻明明白白地落在夏朝露身上。
  
  夏朝露頓時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需要我做什麼,盡管開口。」殷政低低的聲音忽然傳來。
  
  此刻,他已經收回了視線,修長的手指端起了一杯紅酒,目光似是凝在酒杯的液體中。
  
  殷政很清楚,夏朝露會來雲天肯定有某種目的,既然從她那裡問不出什麼,他便從她身邊人下手。好在這個彭珍珍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孫宇輕易就從方經理口中得知彭珍珍正在找人,並且拿到了照片和名字彭立業。照片雖然有些老舊,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出,那年輕男人正是年輕版的彭家現任家主的第三子彭立業。知道夏朝露許諾會幫彭珍珍找人,又正好彭立業要開宴會慶祝兒子成年,殷政便讓孫宇將宴會地點爭取到了雲天,還特意把夏朝露和彭珍珍二人調到了宴會上。
  
  他不知道夏朝露準備怎麼做,他說過,不管她做什麼,他都不會過問,甚至會幫她——現在,他履行了他的承諾,他給她製造了和彭立業接觸的機會。
  
  殷政的話讓夏朝露怔了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今天的事,果然是他安排的。他果真如同他說的那樣,什麼都不問,卻嘗試著幫助她。
  
  「哥,你怎麼在這裡啊!」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夏朝露的怔楞,她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個美麗的女孩如同蝴蝶般飛到了殷政身旁。
  
  如果不是她說的話,夏朝露還真的認不出,她就是殷政的那個妹妹殷情。今天她沒有化大濃妝,也沒有穿哥特風的裙子,而是一身白裙,披散著一頭黑亮長髮,十分清純。
  
  「哥,人家難得放假回來一次,還犧牲了自己打扮得跟朵白蓮花似的,你怎麼一到就丟下人家?」殷情挽住了殷政的胳膊,不滿地嗔道。
  
  與夏朝露的秘密對話被打斷令殷政有些不悅,他沉著臉道︰「情情,你不是跟彭亮聊得正好嗎?」
  
  「切,跟那小屁孩聊天,有什麼意思啊。」殷情撇撇嘴,「才剛成年乳臭未乾的小子,又幼稚又沒勁,跟哥你比,差得遠了。」
  
  她嘆息了一聲,眼中露出了嚮往的情緒,「唉,什麼時候能有跟哥你一樣優秀的男人出現呢?」
  
  殷政沒接她這話,依然在趕她,「去找你的那些朋友吧。」
  
  「哥哥,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嗎!」殷情用控訴的目光瞪著殷政,「我要告訴媽,說你欺負……」
  
  她的目光不知怎的就轉到了一旁的夏朝露身上,不自覺地住了嘴,像是困惑般眨了眨眼,脫口道,「大嫂……」
  
  原本還事不關己地聽著殷政和他妹對話的夏朝露頓時臉色一變,她怎麼就忘記了呢,當初殷政曾帶著殷情來擾亂過她和程昊安的會面,還騙殷情叫她大嫂……
  
  在夏朝露無措的時候,殷政反應極快地攬住了殷情的肩膀,將她往另一邊帶,「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誒?等等,那不是大……」
  
  殷情頻頻回頭,驚疑不定地回望夏朝露,卻被殷政打斷,「你看錯了。」
  
  「不是啊,我記得沒錯,那……」
  
  「你記錯了。」殷政的聲音很是篤定。
  
  「真的嗎?」殷情開始懷疑自己。
  
  「我騙你幹嘛?」
  
  「……哦,好吧。」
  
  聽著殷政和殷情談著話遠去,夏朝露驚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地轉頭去看彭珍珍。
  
  她顯然也對剛才的狀況感到疑惑。
  
  夏朝露決定先下手為強,她迷惑地看著彭珍珍,問道︰「剛剛殷總的妹妹……為什麼要叫你大嫂?」
  
  「誒?」彭珍珍一臉吃驚,「她不是在叫你嗎?」
  
  「當然不是啊。」夏朝露一臉無辜,「她顯然是看著你叫的。」
  
  「是嗎?」因夏朝露的話很是篤定,彭珍珍開始懷疑起自己剛才看到的,「可是,我並沒有見過她啊。」
  
  「或許是她認錯了。」夏朝露下了結論,「我們還是專心做事吧。」
  
  「嗯。」彭珍珍應了一聲,幾秒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臉嚴肅道,「朝露,你要是有困難,一定要跟我說,千萬不要去求殷總!一旦你開了口,就沒有退路了!」
  
  「……嗯?」夏朝露有些困惑,她是怎麼突然想起這茬的?
  
  見夏朝露一副不在狀況的模樣,彭珍珍急了,「剛才殷總不是說了嗎?『需要我做什麼,盡管開口』。他不就是想讓你欠他人情,好心甘情願成為他的禁臠嗎!」
  
  「……」夏朝露發覺,對於彭珍珍的這個誤會,她還真沒辦法解釋。唔……就讓殷政繼續背了這個黑鍋吧。
  
  「女士們,先生們,十分感謝各位來參加犬子的成年禮。」
  
  宴會大廳的高臺上,有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笑著向各位賓客致謝。雖然已經步入中年,但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輕時的英俊,一雙丹鳳眼就算不笑也似是含著半分笑意。
  
  想到彭珍珍給自己看的照片,兩相一對比,夏朝露幾乎可以確定,這個男人正是彭立業。
  
  她下意識地看了彭珍珍一眼,見她似乎並沒有聯想到什麼,微微鬆了口氣。
  
  夏朝露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能見到彭立業,而就在剛才,她想過了,彭珍珍如果沒有認出彭立業,那她也不會多嘴,她會悄悄去跟彭立業接觸一番,看他對當年事的看法,如果他真的是個混蛋,她會直接告訴彭珍珍,彭立業早就死了,讓彭珍珍死心回W市去。
  
  在彭立業的介紹下,剛才殷情口中的彭亮大大方方地上了台,向各位賓客致謝。
  
  彭亮繼承了他父親的優點,長得很是俊秀,那雙跟他父親一樣的丹鳳眼漂亮又勾人。面對眾人的目光,他毫無羞澀扭捏之意,神情跟他父親幾乎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又是一個紅顏禍水……夏朝露默默下了判斷,對於殷情之前說他「幼稚」有些疑惑,或許殷情是拿她哥作為參照物,那麼才十八歲的彭亮確實是幼稚的……但她沒看到,殷政有時候也幼稚得不行!
  
  夏朝露悄悄地往人群中央看了一眼,誰知竟正好跟殷政看過來的目光對上,她怔了怔,頗為心虛地別開了視線。
  
  宴會正式開始半小時後,一直緊盯著彭立業的夏朝露看到他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頓時明白機會來了,立刻跟彭珍珍說自己想去廁所,讓她看著點。
  
  彭珍珍沒有懷疑什麼,只讓夏朝露早去早回。
  
  出了側門是一段長長的走廊,衛生間就在盡頭,夏朝露往前走了幾步,等在了那兒。
  
  沒一會兒,彭立業就走了出來,看到夏朝露,他的目光只是略作停頓,便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在他經過自己面前時,夏朝露開了口,「彭立業先生,請留步。」
  
  彭立業停下腳步,面帶疑色,「請問有什麼事?」
  
  「請問,您還記得這個人嗎?」夏朝露把那張合照遞了過去。
  
  彭立業的神情原本是漫不經心的,在看清合照上的人之時,他的神色驀地一變,握著照片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但不過片刻,他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將照片遞還給了夏朝露,「不過是些陳年舊事,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夏朝露,雙眼中透出絲淩厲。
  
  從遞給他照片起,夏朝露就觀察著他的表情,所以她可以確認,在看清照片的那刻,他的神情表明,那絕不是「陳年舊事」這樣簡單。
  
  「那麼,您也不在意您那素未謀面的女兒,是嗎?」夏朝露緊盯著他的雙眸。
  
  「女兒?」他眉頭微皺,忽然難掩激動,「你說楠楠她……」
  
  他忽然住了口,用一種復雜激動的目光打量著夏朝露。
  
  夏朝露扯了扯嘴角,「您誤會了,我並不是您的女兒。如果您對您的女兒有興趣的話,稍後我可以安排你們見面。」
  
  彭立業目光深沉地盯著夏朝露,顯然對她的企圖有所懷疑。
  
  夏朝露看了眼還在他手中的照片,笑了起來,「彭先生,照片後有我的聯系方式,您任何時候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彭立業沒必要對她這個陌生人撒謊,從他剛才的表現來看,當年的事或許真有內情,那麼關於彭珍珍和她媽媽的事,就該由彭珍珍親自告訴他。而今天,明顯不是個好時間。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彭立業不動聲色地問。
  
  「您可以不信。」夏朝露笑道,神情高深莫測。
  
  彭立業眉頭微皺,並未查看照片後頭的聯系方式,轉身走回了宴會大廳。
  
  夏朝露一直目送彭立業離去,等看不到他的背影了,才放鬆下來。
  
  累死了……不過,裝逼的感覺還真是不錯,怪不得殷政那麼喜歡裝!
  
  想到這裡,夏朝露下意識地四下張望起來,總覺得她想到殷政壞話的時候,就會被他抓住似的……
  
  這一看,夏朝露還真的發現她的背後,有個人剛從衛生間出來。
  
  夏朝露心頭一跳,在看清他不是殷政後,立刻鬆了口氣。幸好她的運氣還不是這麼糟!
  
  「竟然是你?」
  
  誰知對方在看清她的模樣之後,立刻大踏步走了過來。
  
  夏朝露一驚,看向來人。那是個年輕的男人,長相還算能入眼,但眼神太過具有侵略性,看得她雞皮疙瘩都快冒出來了。
  
  他怎麼會認識她的?她明明不認得他的啊,難道他認錯人了?……等、等等!她想起來了,這個男人是郭少傑!差點迷姦了陳雪蘭的那個郭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5-19 12:38 PM

59.英雄又救美

  夏朝露不是沒想過會再與前幾次任務時踫到的相遇的事,之前她喬裝改扮也有這方面的考量,這一次跑到帝都來,她潛意識裡覺得她從沒來過這裡,應該不會遇上之前認識的。
  
  沒想到遇上「熟人」也就罷了,竟然還是郭少傑這個有過節的!
  
  夏朝露很快冷靜下來,打算裝作不認識他,轉身就往宴會大廳裡走,她相信只要回到了宴會大廳裡面,這個男人翻不出什麼花樣。
  
  然而,郭少傑卻不會讓她如願。
  
  上一次D市因為夏朝露而吃了個暗虧,心心念念想弄上床的陳雪蘭就那麼被帶走了,郭少傑當時雖然認了,但事後一直耿耿於懷,只不過礙著殷政而不能拿夏朝露怎麼辦罷了。
  
  現在在這裡踫到,郭少傑的心思立刻就活絡起來了。看夏朝露這身衣著,顯然是個服務生。曾經她還是個小明星,現在竟然成了個服務生?他唯一能想出的解釋就是,殷政終於玩膩了她,沒了後台,她娛樂圈也混不下去了,為了生存,只能來當個小小的服務生。
  
  得出這樣的結論,令郭少傑雙眼一亮。他早先就說過,等沒了殷政這個後台,他一定要會讓夏朝露付出代價,現在可真是天助他也!
  
  郭少傑緊趕兩步攔住了夏朝露的去路,臉上露出了滑膩的笑容,「夏小姐,要去哪裡啊?」
  
  夏朝露後退一步,眉頭微皺,「郭少,請讓開。」
  
  夏朝露並不太怕郭少傑,這個地方,她不信郭少傑能對她做什麼。她擔心的是萬一彭珍珍看她出來太久,因為擔心她而追出來,因此而跟郭少傑撞上,懷疑她的身份了該怎麼辦?
  
  「呵呵,讓開?」郭少傑臉色一沉,陰冷笑道,「夏小姐沒忘記吧?D市的時候,可是壞了我的好事啊!之前有殷總罩著,也就給他個面子,現在嗎……呵呵,看誰還能給你撐腰!」
  
  夏朝露臉色一肅,「要是你敢動我,阿政不會饒過你的!」
  
  「哈哈哈哈,以為現在我還會相信你的話?」郭少傑大笑,「殷政要是還沒玩膩,怎麼捨得讓你來當個服務員?當我傻子啊!」
  
  「哼。」夏朝露學著殷政一貫的冷傲模樣,微微仰著頭不屑道,「我和阿政玩的就是個情趣,你懂什麼?」言下之意,郭少傑就是個傻子,連這都想不到。
  
  一時之間,郭少傑還真的被夏朝露的話唬住了。
  
  這場宴會,殷總也來了,他剛才看到過他。難道真如她所說,這是他們情人間的情趣?
  
  郭少傑一時間有些踟躕,殷政行事雷厲風行,要真的得罪了殷政,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只不過看著眼前這女人,他就想起了上一回的羞辱,怎麼都咽不下去胸中的這口惡氣。
  
  也有可能,她是裝腔作勢,事實上殷政早就拋棄了她,她現在出現在這裡,或許是為了再度得到殷政的寵愛……
  
  兩種想法在郭少傑心中爭鬥著,最終,胸中的那股惡氣佔了上風,他惡狠狠地說道︰「玩情趣房間裡就算了,誰會把情趣玩到大庭廣眾之下?騙人,殷總根本早就甩了你吧!」
  
  「你不信,直接去問阿政啊。」夏朝露心中微慌,但面上神情卻是紋絲不動,「看看到時候他會不會幫我出氣。」
  
  郭少傑緊盯著夏朝露,她表現得毫不心虛,然而他眼中,卻覺得她的表現越看越像是故作鎮定。
  
  他忽然上前一步抓住了夏朝露的手腕,嗤笑了一聲,「你以為這樣就能騙得了我?」
  
  夏朝露臉色一變,想要收回手卻發現對方力氣很大,她無法掙脫。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學過些防身的功夫,想要動手,卻發現時間久遠,太久沒練她都忘記了。
  
  不過,女子防身術裡有一招,她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那一招畢竟比較歹毒,夏朝露用之前下了最後通牒。
  
  郭少傑根本沒把她的威脅當回事,「你又能怎樣?你要是乖乖從了我,我或許可以對你溫柔一點,嘿嘿。」
  
  玩殷政玩過的女人,他光想想就覺得興奮起來了。
  
  夏朝露臉色漲得通紅,忽然一腳踢在他的胯下。
  
  郭少傑慘叫一聲,捂著下腹蹲了下去。下半身是男人永遠的弱點。
  
  夏朝露連忙掙開他還抓著她的手,向宴會大廳跑去。誰知才剛跑出一步,郭少傑就一轉身撲過來抓住了她的腳踝,她一個踉蹌便摔了地上。
  
  畢竟那一腳太陰毒了點,真踹壞了她也承擔不起,因此夏朝露剛才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這才給了郭少傑反擊的機會。
  
  「看你往哪裡跑!」
  
  郭少傑因下身的疼痛而面目猙獰,抬起身體往前一撲。
  
  夏朝露嚇了一跳,往旁邊滾了半圈,結果竟還是被他抓住了手臂,心中一驚,一巴掌已經甩了過去。
  
  郭少傑被打得一懵,夏朝露趁機站起身,往宴會大廳衝去。
  
  郭少傑被徹底激怒,紅了眼只想抓住夏朝露後狠狠教訓她一頓。
  
  夏朝露跑得很急,只是才剛跑兩步,就撞上了一具精壯的身體。
  
  她心頭一跳,猛地抬頭,進入她視野的是一張俊美陰沉的臉。
  
  殷政!
  
  她的心頭立刻湧上一陣喜悅。
  
  殷政雙手扶著夏朝露的肩膀,雙眼因為憤怒而一片暗沉。
  
  是他給夏朝露創造了接近彭立業的機會,因此當看到她跟著彭立業出了宴會廳時,並沒有跟上來。而直到彭立業回到大廳許久,夏朝露也沒有回來,心中的擔憂讓他毫不遲疑地走出了大廳側門。
  
  沒想到,他才剛適應走廊上略顯昏暗的燈光,懷中就撞入了一具溫軟的身軀。
  
  夏朝露一身狼狽,臉上帶著明顯的驚慌之色,旗袍最上面的扣子被扯開了,露出少許嫩白的肌膚,盤起的長髮有幾縷垂下,點綴似的貼她的鎖骨之上。
  
  再看一眼不遠處同樣有些狼狽的郭少傑,殷政哪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脫下身上的西裝,蓋在夏朝露的身上,往裡攏了攏,沉著臉道︰「在這裡等著。」
  
  「誒?」夏朝露微微驚訝。當看到殷政的時候,之前的慌亂已經消散無蹤了,有他,她似乎什麼都不用怕。
  
  殷政卻不說話,只是大踏步走到郭少傑跟前。
  
  「殷、殷總……」郭少傑才剛發聲,就被殷政抓著領口用力打了一拳。
  
  他的臉上立刻就腫了起來,歪著頭,嘴角冒出一絲血絲。
  
  他張了張嘴,眼底閃過一絲恐懼,想要解釋什麼,但殷政卻不給他開口機會,又狠狠往他臉上打了一拳。這次,殷政沒再抓著他的領口,郭少傑便如同個破麻袋一般摔到了地上,喘著粗氣動彈不得。
  
  「這只是利息。」殷政嘴唇緊抿,聲音陰冷,「動手前,記得動動腦子,你欺負的人是不是你能動的。」
  
  「殷、殷總……」郭少傑勉力睜開眼盯著殷政,眼底一片驚慌,「你、你不是玩膩她了嗎……」
  
  殷政睨了他一眼,冷嗤一聲,「怎麼可能。」
  
  他懶得再看郭少傑一眼,轉身攬住夏朝露的肩,帶著她往宴會大廳走。
  
  夏朝露下意識地回頭望了郭少傑一眼。
  
  殷政注意到她的動作,抿唇道︰「他不會有機會再傷害你。」
  
  夏朝露一怔,想到了什麼,有些震驚地抬頭望著殷政,「你、你不要想不開啊!」
  
  殷政腳步一頓,垂頭望著夏朝露。
  
  夏朝露果然不負他望地說道︰「雖然他是挺壞的,但還沒壞到必須被殺人滅口的地步吧!」
  
  「……」殷政無語地望著她,原本憤怒的情緒被她幾句話就說得明朗起來。
  
  對上殷政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的目光,夏朝露陡然醒悟過來。
  
  ……她大概是誤會了什麼。
  
  她絕對是黑道文看多了!殺人滅口什麼的,太不科學了好嗎!
  
  夏朝露緩緩轉開視線,當做剛才她什麼都沒有說,鎮定地將殷政的西裝脫下來還給他,「謝謝。」
  
  殷政面色不渝地接過,臉色又沉了下去,「你還要回去?」
  
  夏朝露迅速將衣服和頭髮整理好,原本理直氣壯的話出口後不知怎的變得有些虛,「當、當然……珍……的事還沒有做完。」
  
  殷政本想強行帶她去休息,但想到曾經的承諾,他便壓下了心中翻騰的憤怒和憐惜,冷著張俊臉不語。
  
  夏朝露瞥他一眼,小心翼翼地低聲道︰「那我……走了?」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殷政現在心情不好,她當然不想這當口再火上澆油。
  
  看著夏朝露那一驚一乍似的可憐模樣,殷政只覺得小腹升起一股火苗,大手一攬,將她撈到了自己懷中,低頭捉住她的雙唇,用力地吮吸親吻起來。
  
  夏朝露嚇了一跳,這裡畢竟是洗手間門口,隨時可能有人過來,驚慌讓她將手抵在殷政胸口推拒起來,雙唇無意識地微啟。殷政趁機侵入她的口腔,極具侵略性地用舌頭舔舐了她口腔的每一處,直吻得她氣息不暢,雙頰微紅,才稍顯饜足地鬆開了她。
  
  他輕輕地將她耳邊的一縷碎髮別到耳後,啞聲道︰「去吧。」
  
  夏朝露陡然回神,慌慌張張地轉頭就向宴會大廳跑,快到大廳時,她猛地慢下腳步,深吸了口氣做出一副鎮定的模樣,在身後人灼熱的視線下走入大廳。
  
  夏朝露快步走回了自助餐桌旁,見她回來,彭珍珍有些緊張的表情終於放鬆下來,小聲道︰「朝露,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
  
  她的話因看到了夏朝露此刻嫣紅的臉色而頓住。雖然夏朝露已經稍微整理過了衣服,但畢竟時間倉促,還是能看出一絲不妥,再加上她此刻紅彤彤的臉頰和充滿了水色的紅唇,很難不讓聯想些什麼。
  
  彭珍珍忽然看向大廳側門,正好看到殷政一臉滿足地走出來。她瞳孔一縮,臉色大變,「朝露,他又佔你便宜了是不是?這個禽獸!」
  
  彭珍珍又是心疼又是自責,都怪她沒有保護好夏朝露,才會讓她遭遇到這種事……她要為夏朝露討回公道!
  
  彭珍珍眼裡只剩下怒不可遏的氣憤,彷彿下一秒就要衝上去跟殷政拼命。
  
  夏朝露嚇得忙拉住彭珍珍,怕她真的衝上去找殷政麻煩。
  
  「事情不是想的那樣。」夏朝露急道,說完她忽然發現這話有點耳熟,接下去她是不是該說「聽解釋」?
  
  彭珍珍以為夏朝露是怕了殷政的淫威和強權,一臉正氣地說道︰「朝露,別怕,我幫你討回公道!他敢幾次三番佔你便宜,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今天這個宴會上聚集了不少所謂上流社會的,只要她這一鬧,殷政的名聲就毀了!
  
  彭珍珍躍躍欲試,夏朝露卻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珍珍,真的誤會了……他沒佔我便宜啦!」
  
  「朝露,你不用為他掩飾了,我都看得出來!」彭珍珍憤憤地說。
  
  「哎,真不是啊!」夏朝露急了,忙將郭少傑拉出來躺槍,「剛才是有個男人想欺負我,是殷總救了。」
  
  「真的?」彭珍珍將信將疑。
  
  「真的!」夏朝露用力點頭,一臉真誠,「不信你可以去那邊看看,那個男人還躺在地上呢……」
  
  就這個時候,兩個男人走出大廳側門,不一會兒一人一邊地扶著郭少傑走了出來,除了正好看著那邊的夏朝露和彭珍珍,並沒有其他人看到這一幕。
  
  「你看,那個被打成豬頭的男人,就是想欺負我的那個人,是殷總動手救了我。」夏朝露忙道,心中略微一鬆。這下,彭珍珍總該相信她的話了?
  
  彭珍珍安靜下來,看看郭少傑,又偷眼看看殷政,臉色變化了會兒,最後又是一臉堅定,「朝露,這是他的計謀。那個男人肯定也是他安排的,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欺負你,直到最後一刻才像個英雄一樣出現,就是為了贏得你的心!你千萬不要被他騙了!」
  
  「……」夏朝露盯著擺著「真相只有一個」表情的彭珍珍,默默地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眼殷政。
  
  彭珍珍對殷政的偏見,怎麼就能這麼根深蒂固呢?
  
  為你點蠟,殷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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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一枚~
  
  作者︰今天我在某寶上搜了護士服。
  
  夏朝露︰哦。
  
  作者︰你就沒有一點危機感嗎?
  
  夏朝露︰為什麼?
  
  作者︰我說不定會讓你穿著性感的護士服,被殷政按在牆上強吻,順便摸摸摸……
  
  夏朝露︰……等、等等,泥哥我做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殷政︰這個可以有。
  
  夏朝露︰嚶嚶嚶……
  
  系統︰當本系統是死的嗎?那個愚蠢自大的人類敢這麼做本系統電死他!
  
  作者︰所以你要連朝露一起電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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