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三腳架 -【克斯瑪帝國】《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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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12 PM

第九十章 boss

    “我覺得不太對。”,歌多爾坐立不安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他揉了揉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眼皮子一直在跳。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科德、肯他們去哪了。他已經發動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在可以尋找的地方去尋找他們,但是他們就像是失蹤了一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他聽從了普朗多的安排,從幫派的底層中找了三個混得不如意的傢伙,承諾一旦他們出來之後就會給他們升隊長,再給他們一筆錢。他也按照普朗多的要求將那三人揍的不成人形,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壞消息傳來。他和普朗多是一夥的,他如果要倒霉,普朗多絶對跑不掉,沒有他的配合歌多爾根本不可能用三個似是而非的人矇混過關。

    但問題是,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是以他的腦子又想不出這麼多東西,只能變得愈發煩躁起來。

    他想要去問伍德,但是想到普朗多對他私底下說的話,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伍德已經被“淘汰”了,其實從他無法很好的解決這件事開始,他就已經被淘汰了。他背後的那些人不可能去扶持一個連這麼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的人。那些大人物們需要的是好用的工具,而不是要自己去煩神的工具。

    歌多爾這麼多年以來能夠順風順水的走到今天這一步,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還有上面boss的賞識。

    那個時候他不過是幫派中最底層的人員,和幾名同樣年輕的少年在劇院的門外為那些大人物們停車,看車以及洗刷馬匹。

    那是一個下雨天,一名大人物從馬車中走了出來,一名僕從為他打開了一把黑色的雨傘,將他的面容遮的嚴嚴實實。他只看見了對方身上精美的西裝,腳下閃亮的皮靴,以及脖子上掛著的白色圍巾。

    那位大人物下馬車時候踐踏到了一灘積水,渾濁的污水在他精美高檔的皮靴上留下了一些污漬。就在別人都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時候,歌多爾靈機一動,他匍匐在那個大人物的腳下,冒著雨,低著頭,用袖子將對方的皮靴擦的乾乾淨淨。當他抬起頭的時候,耳邊只有一個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他按捺住心中的狂喜,露出了一個自認為最完美的笑容,回到他——歌多爾,我叫歌多爾!

    大人物在他錯愕的表情中直接走進了劇院,彷彿這只是他人生旅途中並不值得去費神在腦海中留下的無聊時光。面對同伴們異樣的眼光,歌多爾只是從大雨中走回到劇院門口的屋簷下,沉默的等待著他下一次的機會。

    直至第九天,一個穿著風衣帶著禮貌的傢伙找到了他,然後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敢殺人嗎?”

    歌多爾用力點著頭,“敢,用刀子捅這裡,一下就死!”,他伸出手指在胸口上點了點,那人交給了他一張紙條,上面有兩個名字,以及一個地址和時間。

    只有十三歲的歌多爾投了家裡唯一一把能夠用來切菜,磨損非常嚴重的菜刀,一個人在屋後的水井旁邊,磨了一夜的刀。第二天他沒有休息,直接去了紙條上的地點,然後靜靜的等待著改變自己命運的兩個人。

    從那天開始,歌多爾有了靠山,也才有了他今天的成就。

    他不是一個善於動腦子的人,但是他對那些大人物來說,絶對是最好用的刀子。他的boss告訴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年後的選舉他會支持歌多爾成為特耐爾地區警察局的局長,但是在這之前他必須讓自己把自己身上的髒東西洗乾淨,然後挑選出一個同樣聽話好用的繼承者。

    他不善於動腦子,所以他大多數時候需要做的就是聽從吩咐,接著去執行。他思前想後,決定問一問boss的意見。

    不起眼的汽車緩緩的停在了一條巷道內,兩名巡警剛準備走過來告訴司機這裡不能停車的時候,他們看見了汽車上的標誌,非常明智的選擇閉口不言,默默的走開。

    歌多爾穿過巷子,步行了兩條街之後,走到了離市政廳不遠的一棟房子外,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名頭髮灰白略微捲曲的管家,穿著非常得體的燕尾服,還帶著領結。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抬起帽檐的歌多爾之後略微皺了一下眉毛,關上了房門。他等了大約有三分鐘左右,管家又打開了房門,但是這次管家站的位置略微靠後,讓出了進門的通道。

    歌多爾在進入這間不起眼的房子的同時,摘下了帽子,小心的捧在懷中,跟著管家走到了屋子後的花園裡。一名穿著如同農夫一樣,帶著眼睛的老人正拿著見到,舉著屁股,小心翼翼的湊在一個花盆前,用手中的剪刀剪下了一條枝椏。無論是管家,還是歌多爾都沒有開口,更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他們就站在花園的邊上,靜靜的看著那如農夫一樣的老人忙活了快一個小時,才等到他放下剪刀。

    “怎麼回事?”,老人摘下沾滿了泥土的手套,在一個雙生女神形狀的面盆中洗了洗手,“你知道,你不應該來這裡。”

    略顯沙啞的聲音一如許多年前的那個也玩,歌多爾不知不覺中低下了頭,收起了胸,彎下了腰,語氣中流露著謙卑,“有點事情我不是很明白,來請教您。”

    老人臉上沒有太多的笑容,他這樣的人物本來不應該和歌多爾見面,如果不是這麼多年裡歌多爾幫助他剪除了不少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人,他也不會這麼容易的就擁有今天這樣的地位。他偏著頭,望向了歌多爾,“說出來我聽聽。”,他一邊說話,一邊解開肩膀上的口子,走向木門,歌多爾連忙讓開,緊隨其後。

    他把這幾天時間裡發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事無鉅細的說了出來。脫掉了連衣褲的老人正在換衣服,他的動作突然間一頓,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歌多爾的臉上,啪的一聲使整個房子裡都能聽見。二樓上傳來了一些細碎的腳步聲,老人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走向了書房,“給我滾進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13 PM

第九十一章 老人

    書房很普通,沒有什麼珍奇的古董,沒有價值連城的收藏,三個巨大的書櫃裡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有些書要新一些,有些書的中封已經磨損的露出了紙板中用來防止斷裂的麻布。這些書數以百計,是老人藏書中的一小部分,也是翻閲的最多的一部分。老人一輩子都在看書,只要他認為有價值的書,都會很認真的閲讀一遍並且留下詳細的筆記。

    老人畢業於高等的學府,品學兼優,奮鬥了一輩子,起起伏伏數次,終於在退休之前成功的成為了一名議員,一名特耐爾城的議員。

    議員這個東西是並不是新出現的東西,在封建帝制時期就已經存在了,只是當時議員們工作的地方叫做“帝國聯合議會”,平日裡的工作往往是處理一些貴族和平民之間的糾紛,以及貴族和貴族之間的糾紛,偶爾也會涉及到國家大事方面的制定,但很多時候這方面的最終結果都是皇帝說了算。

    在新黨成功的把舊黨掀翻在地之後,議員以及議會的職能和職權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考慮到整個帝國實際上是由耀星帝國皇室常年征戰侵略強取豪奪來的,地方上一直存在著多多少少的反抗勢力。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曾經某個王朝的貴族,或是特權人士,他們不甘心變成一個平民,一個普通人,所以他們經常會鬧出一點狀況來。

    這個時候議員的作用就能夠體現出來,他們是基層向高層提出要求的傳聲筒,可以把一些合理的不滿情緒從基層轉達到高層的耳朵裡,然後由高層對地區的政策進行調整。同時,他們也是高層瞭解、掌握、控制地方的觸角,配合輔助高層對地方掌有最高的統治權。

    看上去議員應該是一種服務類的職務,但這個職務所擁有的權力不知不覺中已經無限的擴大,以至於議員的權力比起一個城市的市長都不會有絲毫的遜色,甚至還要強一些。在這個只有少數人用得起電報,電話還只是幾個城市的特色產物時期,這種上傳下達的職務給議員們提供了極大的操作空間和便利。

    加上議員現在具備了制定以帝國為遊戲版圖的遊戲規則時,權力再一次被放大。

    老人緩緩走到籐椅上坐下,嚴絲合縫的靠在了椅背上,臉上快速的閃過一抹痛苦的表情之後,又變得淡然。這是他的老毛病,在花園裡操勞的時間太久,彎腰的時間太多,當他直起腰挺直上身的時候會帶來一絲痛楚。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很享受這種痛楚,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間。

    “知道我什麼要打你嗎?”,他將一副銅絲邊的眼睛從胸口上的口袋裏拿了出來,掏出一塊足以買下一百副甚至更多眼睛的什麼皮革之類的東西擦拭著鏡片。眼鏡的兩條腿上用兩條銀色的細繩拴著,掛在了他的脖子上,就像許多中產家庭的老年人那樣。

    歌多爾低著頭,一言不發。

    眼前的這個老人看上去和大多數老人沒有什麼區別,喜歡養花養草,喜歡把本來就已經不多的時間浪費在照顧那些連動都不能動的植物上,喜歡在窗戶邊上曬著太陽看著書……。

    但是他明白,在這老人的背後,在那陽光永遠都照不到的另外一面,則是另外一個樣子,一個讓人驚駭的樣子。

    老人擦了一會眼鏡,然後將眼鏡架在了鼻梁上,他微微含著胸,低垂著頭,翻著眼睛透過眼眶與眼鏡之間的縫隙望了一眼歌多爾,“我就知道你不明白,你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蠢的無藥可救!”

    聽到老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歌多爾鬆了一口氣,因為他知道至少自己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

    這是一個老話題,二十年前,剛剛開始為老人服務的歌多爾曾經有一次和老人有一次短暫的會面。在這次會面中,有一路人拿出了槍,對著老人連開了三槍,鮮血流了一地,中槍的不是老人,而是歌多爾。那次刺殺歌多爾差點就要擁抱天主,回歸天主的懷抱,但是他挺了過來,抓住了他人生中第二次最重要的機遇。

    後來在醫院,老人問他,為什麼要挺身而出用身體為他遮擋子彈,是不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感動他,從他這裡獲取某些利益。歌多爾則傻笑著回答,因為我笨,我不知道在那種情況下怎麼做才是最合適的,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身體為您擋子彈。

    老人並沒有被他的回答感動,走的時候回過頭指了指連屎都要拉在床上的歌多爾,從此歌多爾在地下世界平步青雲,直至今日!

    時光如同神明與人類開的最大的玩笑,總是不知不覺的將時間用盡,歲月如同穿梭一般,昨日還在眼前恍然。

    “有人要對付你,所以給你安排了一個陷阱。當你找不到那三個人的時候,說明了什麼?”,老人抬眼再次瞅了瞅歌多爾,緊接著氣壞的拿起一本書丟了過去,“說明那三個人不是被人控制住了,就是死了,你這個蠢貨!你居然還真的聽從了普朗多和那個什麼伍德的建議亂來,你真的蠢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老人一輩子都在爾虞我詐之中度過,當歌多爾把事情事無鉅細的告訴他之後,他就知道這個蠢貨上當了。

    他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陷入到沉思當中,他在考慮在這件事的背後,是不是有什麼更加深遠的目的,比如說……他!

    這並非不可能,作為舊黨議員之一,坎樂斯州的情況遠遠沒有人們所看見的那麼平和。新來的州長和過去的總督之間一直在明爭暗鬥。別看那個同樣是老頭子的傢伙已經癱瘓在床上連自己坐起來都做不到,但是這個州依舊有大半的權力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中。

    總督是舊黨,新來的州長是新黨,州長自然不會放任權力被一個癱瘓的老人牢牢掌握住,所以兩人已經鬥過了好幾次。眼看著下一次輪換競選的中期大選就要來臨,如果在這個時候州長開始出手從下往上的剪除舊黨的羽翼,那麼在中期大選的時候坎樂斯州的舊黨就危險了。

    那麼這次發生在歌多爾身上的事情是孤立事件,還是另有其他的目標,就值得思考了。

    沒有人會輕慢的對待自己手中的權力,誰都不會這麼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14 PM

第九十二章

    有沒有補救的辦法?

    老人閉著眼睛沐浴在陽光下沉思著,空氣中的粉塵緩慢的在光線中翩翩起舞,一切都是那麼的靜謐,可他內心卻波濤洶湧,沒有一秒是風平浪靜的。政治鬥爭歷來都是最為殘酷的戰鬥,沒有戰場上的硝煙瀰漫,也沒有槍林彈雨的侵襲,但是每個人會陷入到這漩渦中掙扎不休,直至最後溺斃。

    無論對方是不是新黨的人,陷阱已經埋下,更要命的是歌多爾這個蠢貨已經被陷阱所套牢。想要把他從這件事裡撈出來其實很容易,只需要和薇薇安夫人打一個招呼,舍一些自己的面子,薇薇安夫人那裡想必是必然會給他一份面子,把這件事抹去。但是這麼做會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會不會留下破綻?

    老人思前想後再三斟酌,覺得的確可能存在一些問題。

    對於政治上的角力來說問題不存在大小之分,大問題只是省去了發酵的時間和一些必要的手段,可以讓對方直接露出真實的意圖。小問題需要發酵的時間,需要通過其他的手段來把問題的嚴重性擴大,一樣可以做到大問題爆發時才能夠掌握到的機會。

    問題出在哪?

    問題出在普朗多的身上!

    這是一件刑事案件,涉及到了搶劫罪和人身傷害罪,普朗多為了迎合薇薇安夫人以及儘快的把這件事搞定,在最短的時間裡利用了一些手段讓三個人被定罪並且做出了相應的處罰。而這一切都是存在手續的,手續這個東西有時候是為了自己準備的,但更多的時候都是為了敵人而準備的。

    一旦新黨的人抓住普朗多這個地區警察局局長濫用職權,勾結幫派人士妨礙司法公正,小問題也就變成了大問題。等內務部的調查組出現之後,即使沒有問題恐怕也會變出問題來。越想老人越佩服這次出招的人,他在一個很巧妙很敏感的時間段裡,用這種不著痕跡的方法以一個毫不起眼的點,去推動整個特耐爾城的格局。

    可以想像得到,一旦普朗多被拿下,普朗多身後的人一定會與他產生矛盾和分歧,同時新黨的人也能夠順利的從特耐爾城舊黨的地盤上將警察局局長的位置給挖走。一旦地區警察局局長這個十分重要的職務落入了新黨的手裡,他們完全可以藉由“加強治安”的理由開始清洗一些不太能見得光的人,以及事。

    到了那個時候,特耐爾城內所有的舊黨勢力都會受到波及,以至於發生雪崩效應,牽連到中期大選。

    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碰不得的老人在心理上已經讓步,這是一種很危險的情況,意味著他已經開始退縮,但是他自己還沒有想明白。

    管,不行,通過電報傳遞信息的速度,今天在特耐爾城所發生的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就能夠被帝國所有主流媒體刊登。而且大眾和輿論對於舊黨並沒有絲毫的好感,一旦輿論開始颳風,特耐爾城政治體系的腐爛必然會在最短的時間裡傳遍整個帝國。

    可是如果不管的話,歌多爾就會成為棄子,他知道的事情,經手的事情太多,也太危險。一旦他開口,倒霉不只是老人一個人,會牽連到舊黨在整個特耐爾上流社會中所有的人物。

    老人這個時候睜開眼睛,渾濁無光,他望著歌多爾問道:“你還有二十年前的勇氣嗎?”,說著他補充了一句,“你還擁有以生命為籌碼去參與賭局的膽量嗎?”

    歌多爾稍稍分析理解了一下老人的話之後,用力點了點頭,“我可以做到!”

    老人滿意的點了一下頭,“很好,我喜歡你這一點。”

    “普朗多是一個聰明人,而且他一直掌握著主動,他肯定找到了脫身的辦法,所以在這件事中,最後倒霉的只有你一個人。但是你不用害怕,得罪了薇薇安夫人並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情,她如果做的過火了,總督閣下是會勸誡她的。我認為你有可能會入獄一段時間,罪名也不是很重,無非是妨礙司法公正,刑期不會超過三個月。”

    “你現在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等薇薇安夫人出手之後也不用抵抗,老實的認罪並且說明情況,對方也不會真的趕盡殺絶,畢竟你怎麼說都是我的人。等你認罪伏法之後,這件事就會到此為止,以你的能力我相信即使你被關進地區監獄,也能享受到別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典型的棄子,但是如果一枚棋子被當做棄子丟棄卻能夠保住更多有價值的棋子的生存,那麼即使是棄子,也是有價值的,有很高的價值。

    老人說完話掃了掃手,示意歌多爾可以離開了,他的話說到這裡也算是說完了,剩下的就靠歌多爾去執行。歌多爾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一直保持著一副恭敬的狀態,他欠了欠身退了兩步之後轉身離開。隔著窗戶看見歌多爾坐上了他的車消失在窗外的街道上,老人把管家叫來了,低聲的吩咐了一些後又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這一次他是在思考問題,還是在休息。

    坐在車上被顛簸從思考中驚動的歌多爾攥了攥拳頭,他知道,這一次自己可能要遇到人生中第三次最大的危機,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有機會躲過這次危機,因為一個人不可能永遠都在危險的時候永遠都有好運氣。老人的意思他聽得懂,他按照現在的局勢繼續不動搖的走下去,直接和薇薇安夫人交惡,然後進去住三個月再離開。

    但是身為幫派首領的歌多爾其實很清楚,那裡面如果沒有人打招呼的話,絶對不是什麼好地方。有命能夠進去,但是有沒有命能夠出來,那可就不一定了。

    他很苦惱,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聽從老人的吩咐去豪賭一次,既然有人給他下套,那麼這個人或者某個勢力,肯定會把他所有的選擇都考慮進去。

    他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他了,一無所有,敢用命去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14 PM

第九十三章 滅口

    這一天,特耐爾地區警察局出現了一件怪事,平日裡的無頭案居然有人接連不斷的來自首。這些渾身上下都是紋身,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的傢伙們差點擠爆了警察局,雖然他們的方法方式不同,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的目標是坐牢。

    讓手下的小警員上了房門,普朗多遞了一根菸給歌多爾,為他點上了火。兩人默默的抽著煙,都沒有開口的慾望,或許是對歌多爾的感同身受,讓普朗多的情緒也有些低落。歌多爾能來自首,承認自己的一些罪行,是他自己良心發現或是幡然醒悟了嗎?絶對不可能,到了歌多爾這樣的地位,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有罪的,他也會變得無罪。

    道理很簡答,他有太多的手下願意去為他頂罪,就像已經去天國擁抱天使的莫里斯,為幫派首領頂罪其實是很光榮的事情,對一些成員來說也是脫離幫派最好的機會。普朗多相信,只要歌多爾一開口,就會有人排著隊來爭奪這唯一的名額。但他還是親自來了,親自認了罪,他不得不低頭,因為他背後的那個人讓他必須低頭。

    “你打算再送多少人來?”,彈了彈煙灰,普朗多透過四樓的窗戶望著外面還在不斷集結的幫派份子,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到現在位置已經有六十多人來自首,這個數字實在是有些誇張到離譜了。地區監獄很大,也可以說很小,如果一口氣進去這麼多人,毫無疑問的監獄裡除了國王就是他勢力最大。

    歌多爾冷笑了一聲,“一百人。”

    只有一百人,他感覺還是少了一點,如果不是維持幫派的秩序和威懾力需要更多的人手,他甚至都有過將自己的幫派打包之後一起帶進監獄的想法。這也是他唯一能夠面對殘酷結局的方法,讓眾多的成員來保護他,至少不能讓他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監獄中。

    他有過離開特耐爾城的想法,有過逃離這個該死的樊籠的念頭,但是他最終還是否定了。他用了這麼多年才走到了這一步,如果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他還要等多久?就像boss所說的,二十年,真的不是一個短暫的時間,但同時又只是那麼一瞬間。他不想要再一步步的從無到有去拚搏,所以他想賭一把。

    普朗多剛準備要說什麼的時候,一名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警察局的大門外,他丟到了手中的煙頭,轉身走到了歌多爾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下去一下,等會再上來。”

    歌多爾沒有說什麼,他現在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呆著。

    普朗多推門而去,快速的走到樓下那個老人的身邊,問了一聲好之後略微彎著腰,站在了老人的身側。老人指了指旁邊的角落,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過去。

    有人好奇的朝著兩人的地方望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兩人在說話,但是具體說什麼誰都不知道。

    “是……是,我明白了……是,我知道怎麼做了。”,小心翼翼的在那個帶著假髮很有氣度,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的管家模樣身邊不斷的低頭,歌多爾臉上露出了慶幸的表情。要知道在不久之前,他如果沒有想明白這一切,極有可能會和歌多爾一起身敗名裂。同時他也有一絲疑惑藏在心裡,無論制定這個計劃的人想要做什麼,他對歌多爾動手到底有沒有意義?

    就像現在,歌多爾上面的boss直接把這枚棋子丟棄了,背後製定計劃的人又能有什麼辦法?

    這名管家就是歌多爾boss的管家,他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用一種很嚴厲的口吻轉告普朗多——特耐爾城依舊處在有效的控制中,不存在任何黑暗勢力,更不可能存在規模龐大的黑暗勢力。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以普朗多這麼多年來身為警察局局長的經驗,這是那位boss在告訴他,他要“公事公辦”。政治是一個很令人著迷的遊戲,因為每一個合格的政客都知道如何用最模糊的語言去完整的表達自己的意思,又不留下任何的把柄在別人的手裡。什麼叫做公事公辦?其實說白了就是滅口,但又不能把這樣的話赤果果的說出來留下把柄,那麼顯然在這個時候借用“公事公辦”這個詞以及前後的語境作為輔助就很有意義了。

    突如其來的陷阱讓這位大人物感覺到了危機,於是他果斷的清理掉所有他覺得有可能會讓自己失敗的所有因素。歌多爾只是其中之一,絶對不是唯一的那個一個。能夠保守住秘密的永遠都不是人這個東西,所以為了讓一些秘密徹底的爛掉,遺留在歷史中,讓所有知道秘密的人成為秘密本身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管家刻板的臉上多了一絲生動的表情,微微欠身之後離開,普朗多目送大人物的管家離開之後之後,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於他們這樣的小人物來說那些高不可攀的大人物隨口的一句話,都極有可能改變他們一生的命運。普朗多是一個聰明人,所以他知道自己應該拿出怎樣的態度來處理這件事。

    他也明白,歌多爾一定掌握了很多了不起的證據和證詞,只要拿到這些東西就算是歌多爾上面的boss也無法對他使用過激的手段。但是這些證據和證詞不僅不會給他帶來任何的好處,反而會讓他變成一個“危險的任務”。一個喜歡探聽秘密的警察局局長並不是一個好的警察局局長,在中下層社會中裝傻充愣,認真做好本職工作,才是生存的不二法則。

    普朗多背對著眾人,拿出手槍看了一眼彈倉之後,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回到了警察局中。

    從他踏入警察局開始計算,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之後,歌多爾站在了窗戶邊上,緊接著他突然間失去了平衡,從窗口上摔落下來。

    離地有十多米並不會致人死亡,但是腦袋先落地除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17 PM

第九十四章 死亡

    歌多爾此時是憤怒的,同時也是極為恐懼的,他不敢相信普朗多居然會騙他站到窗口邊上,告訴他大boss的人來了,更不敢相信普朗多會毫不猶豫的拿出手槍,對著他開了一槍。這一槍不至於讓他死亡,肩膀受傷很難威脅到一個人的生命,這是他通過無數次的實踐掌握的知識。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中了彈,也正是因為肩膀中彈所產生的巨大力量,讓他失去了平衡——在窗戶邊上。

    傾斜以及滯空帶來的恐懼感讓歌多爾掙扎不休,但也加快了他從窗戶裡跌出去的速度。他翻滾著,從窗戶中跌落,風呼嘯著在他耳邊譏笑著掠過,就像那些眼中帶著鄙夷的大亨,讓他格外的不爽。大地的氣息越來越濃稠,他已經在狂亂的風中嗅到了一絲泥土的氣息,下一秒,啪嘰一聲,一切歸於了平靜。

    人們驚恐的看著後腳跟踩著自己已經碎裂腦袋的歌多爾身體扭曲緩緩的傾斜,然後啪的一聲貼在了地上。就算歌多爾的腦袋足夠堅硬,但是當他的腳後跟可以踩著自己的後腦勺時,他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鮮血飛濺了很遠,一些白花花的東西散碎著如同盛夏在床底放了幾天的牛奶,顫顫巍巍的晃動著滾出去很遠,沾染了灰塵泥土。滾熱的血液散開時的紅刺破了黑白相間的畫面,人們在短暫的死寂之後,爆發出了驚叫,以及憤怒的吶喊。

    歌多爾死了!

    普朗多面色肅然冷漠的走到窗戶邊上,將手槍妥善的插進槍套裡,他用自己的狠辣掐斷了眼神中最後一絲憐憫。他在內心不斷的審視著如同一堆爛肉一樣癱在了地上的歌多爾,內心中僅存的東西也漸漸消失。他覺得這不是boss的錯,也不是自己的錯,錯的是歌多爾他自己。他不爭氣,不是麼?

    我們只是工具,工具不順手的時候,只能換一把。

    “沒想到呢,不是嗎?”

    輕微的聲音所帶來的感觸就像歌多爾從窗口落下去的那一瞬間所產生的風聲,普朗多心裡一抖,不知道歌多爾落下去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這樣一個過程。他頭皮微微發麻,後頸僵硬,剛剛插進槍套裡的手槍又被他拔了出來。可不等他回頭,一條胳膊就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看見了一個側臉,是修恩這個傢伙。在這一瞬間他的腦海裡閃爍過了無數的想法,眼睛也逐漸的眯了起來,目光陰險而狠決。就在他想要做出決定的時候,修恩轉過了頭,望著他,迎著他的目光。

    “你想嫁禍給我?”,修恩笑了起來,“說不定真的很有意思呢?”

    被叫破了心思的普朗多如同被一桶冷水淋了下來,他的確有這個想法,如果是修恩為了得到某些情報而逼死了歌多爾,這無疑是最完美的結局,人們會為這所有的事情腦補上一個足夠的動機——修恩是警務調查局駐紮在特耐爾城的探員,也許他從歌多爾身上看見了重新返回中樞的契機,不顧別人阻攔對歌多爾進行了殘忍的逼供。守口如瓶的歌多爾面對修恩殘暴的刑訊選擇了用死亡來保守肚子裡的秘密,於是他主動的從樓上跳了下去。

    這麼做首先普朗多能把自己身上的麻煩摘乾淨,同時也能夠讓大boss知道他真的有在認真的做工作,同時還能把修恩推到一些大boss的對立面去,一舉數得不是嗎?

    修恩表面上好像無所事事,整天不是和辣妹鬼混就是喝的沉醉不醒,但是普朗多從來都沒有放鬆過對修恩的戒備與警惕。小事情他可以裝作不知道,任由修恩亂來,比如說偷他的酒喝,比如說偷他的樂土,但是在大事情上,他絶對是嚴防死守的。甚至普朗多有時候都在懷疑,修恩現在這幅樣子是他真實的表現,還是說他在等待時機。

    畢竟修恩是當過大人物的,做過大事情的,被貶到了這種地方來,他肯定是不甘心的,以至於會不會有人覺得特耐爾這座屬於舊黨勢力範圍的城市,是破開坎樂斯州舊黨防禦的突破點?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如果能夠借助這次機會把修恩再坑進去,他那個無論是否存在的上級都肯定會對他失望,轉而拋棄他,他也會逐漸的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直至永遠的消失。

    這個計劃很完美,至少在前一秒是這樣,但是被修恩叫破之後,普朗多就不這麼覺得了。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們是朋友啊!”,普朗多將手槍插回了槍袋裏,臉上的笑容就像是盛夏中怒開的花朵,燦爛的能折射出陽光來。

    修恩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俯身朝著樓下看去,在這一瞬間普朗多有一種幾乎快要壓制不住的衝動,他想把修恩也一把推下去。但終究他沒有敢這麼做,因為修恩真的不一樣。

    帝國警備防務調查局這個機構和其他的機構不太一樣,其實從封建帝制時期起帝國中就存在了一種無法說出口的情況,那就是絶大多數地區都有擺脫中央控制的傾向,隱隱獨立,但又沒有真的獨立出去。那個時候貴族們的勢力太過於強大,一個個貴族統治一個地區的歷史往往能夠追溯到五六百年前。

    在這樣漫長的統治中,生活在貴族領地中的人們往往只承認貴族對他們的統治,而不是來自於皇帝的統治。為了改變這種讓皇室都開始感覺到恐懼的情況,於是就有了帝國警備調查局的前身——帝國應急特別行動隊。在官面上這支隊伍的工作是處理一些自然災害的救援工作,以及對自然災害的預防。

    但是實際職能是監視各地的貴族,一旦有貴族產生了獨立或是叛亂的苗頭,就務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將這貴族刺殺。帝國應急特別行動隊在長達一百多年的時間裡完成了很多次任務,其中最令人感到意外的,就是曾經的帝國公爵格瓦倫遇難事件。報紙上和官方的口徑高度的統一,格瓦倫公爵帶著家人在暴雨後去野外郊遊,不小心碰到了泥石流,然後一家人回歸了天主的懷抱。

    特別行動隊從災難中救出了格瓦倫的孫子,在之後的二十多年裡,這位公爵的孫子因為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不幸早早夭折,徹底的葬送了格瓦倫這個姓氏。至於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部門的威懾性早已紮根在眾多大人物的心裡。

    在新黨“謀逆”之後,帝國應急特別行動隊並沒有被取締,而是被帝國警備防務調查局全盤吸納,以至於有過這樣一個說法,說是新黨的“謀逆”其實是皇帝和皇室默許的,他們的目的就是改變越來越危險的局勢,避免帝國崩消瓦解。就像上面所說的,真相有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普朗多很清楚哪怕修恩再混蛋,他也不能對修恩動手。

    一旦修恩死了,警務調查局絶對不會再派另外一個人來,來的有可能是“清道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19 PM

第九十五章 問好

    與此同時,普朗多和修恩可能都沒有注意到,在地區警察局門外馬路的對面,有一個穿著風衣,帶著圓頂禮帽的傢伙站在了路燈的邊上。他默默的轉身,很快與行人混在了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人,就是杜林。

    他長舒了一口氣,歌多爾死了,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看來歌多爾這種心狠手辣,同時又專門為大人物干髒活的傢伙是很難出意外的。底層社會他用自己的殘忍和血腥搞定了一切,高層的社會中那些大人物雖然看不起他,但也有些畏懼著他,因為他知道了太多不太適合知道的秘密。

    比如說去年死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女明星,報紙報導是這位女明星在縱馬狂奔的時候不小心從一個矮坡上摔了下去,被座下的坐騎狠狠的壓了幾下,死的不能再死。報導其實很公正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偏袒,但那並非是第一案發現場,第一案發現場應該是某位大佬莊園的地下室,女明星承受不了虐待,死在了那裡,然後歌多爾處理了一下。

    按道理來說儘管大家都是“舊黨”,但也有不同的立場,不太應該會借助其他人的手下來做這件事才對,畢竟很有可能自己的某些秘密會被別人所探知。但是這個世界和杜林夢中的世界有些不同,社會體制的不同讓這裡的人有著不同的看法,他們認為“骯髒的黑手”有一兩個就足夠了,而且必要的時候清除掉這一兩個黑手,就能切斷所有的聯繫,保住所有的秘密。

    加上道德觀和價值觀的影響,所以即使他們用了歌多爾為自己做事情,也不需要考慮歌多爾會說什麼,否則的話要清除歌多爾的不是他們這些人,而是歌多爾自己的boss。當然,也不會有人主動去傷害歌多爾,雖然價值觀和道德觀有所不同,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權力越大的人物,猜忌多疑的心思也就越重。如果有人將歌多爾滅了口,別人會怎麼想?

    當然,也可以解釋成“窩案”,整個城市的統治階級都腐朽了,所以他們肆無忌憚的踐踏著法律的同時,又在時時刻刻維護著法律。

    所以在杜林看來,哪怕歌多爾再怎麼不入流,也不應該這麼快就被滅口。在杜林的想法中,歌多爾應該進入監獄裡待一段時間,然後才因為某些意外猝死,就像他們一直做的那樣,現在的方法確實有些太生硬。

    不過目標偏離的不是太遠,至少歌多爾死了不是麼?那麼伍德就沒有人保護了,他也能夠繼續向前開始奔跑,順著自己的道路奔跑向光明!

    歌多爾的死,在幫派裡造成的影響遠遠超過了社會上的影響,有些人主張為歌多爾報仇,他們包圍了地區警察局,揮舞著棍棒和武器,叫囂著要為歌多爾報仇。也有一些人主張先把幫派穩定下來,伺機報復普朗多。無論是有怎樣的主張,他們主張的出發點都不是無私的,都有著自己的想法。歌多爾死了,不意味著幫派就完了,誰能夠在這個時候繼承歌多爾的位置,誰就能繼承他的一切。

    就像那些大佬所認知的那樣,工具不順手,換一個就是了。

    如此顯赫的地位和權力,以及向上的通道可能是每一個有野心的幫派成員都希望能夠得到的,理所當然的混亂開始了。

    爭吵。

    謾罵。

    推搡。

    鬥毆!

    伍德焦躁不安的在房間裡來回踱著步,他雙手不斷的搓動,就像他第一次殺人之後躲藏在黑暗的角落裡,驚恐的用力的搓著雙手上已經乾涸的鮮血。他不時抬頭望向有腳步聲傳來的房門,又很快低下頭。

    他想離開這裡,他可不想陪著這群已經瘋了的傢伙們一起陪葬。當有人提議去圍攻地區警察局並且得到了一部分人擁護的時候,伍德就意識到出大事了。地區警察局是那麼好欺負的嗎?普朗多那條狡詐如狐的老狗是那麼好得罪的嗎?那可是一個笑面的狐狸,表面上能嘻嘻哈哈,等你一轉身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捅刀子。

    他的事業已經完了,但是他還不想把自己的生命也玩完,就在他決定離開的時候,有人敲響了門。

    伍德警惕的輕手輕腳的將桌子上插著花的花瓶提在了手裡,瓶子裡有水,他沒有倒掉,這樣能夠在揮舞的時候加深傷害。他站在了門旁,而不是門後,因為很多時候人們都喜歡撞門,站在門後的話只會受到傷害。

    “誰?”

    他問了一句。

    門外傳來了一個有點陌生的聲音,“大家現在還拿不定主意該怎麼做,您是boss的朋友,我們希望能夠從你這裡得到一點建議。”

    伍德並沒有開門,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抱歉,我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沒辦法為你們提供任何的幫助。”

    “那好吧!”,那聲音有些失落,緊接著傳來了越來越遠的腳步聲,直至聽不見。

    伍德放下手中的花瓶,心裡已經做了決定,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知道這些幫派份子絶對不是什麼文明人,更不可能是紳士。他們既然注意到了他,就一定還會來請他,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一群人。一旦被他們“挾持”了,想要離開可就難了!

    他換了一套衣服,耳朵貼著門聽了好一會確定門外沒有人的時候,輕輕的擰開了鎖,打開了門。走廊上空空如也,樓下的大廳倒是傳來了爭執的吵鬧聲音。到現在這些幫派份子依然不知道該怎麼做,歌多爾的“獨裁”的確給他統治幫派提供了極大的幫助,但也讓這個幫派離開了他之後就無法運轉。伍德輕手輕腳的繞過樓梯,走到了西邊二樓的窗戶邊上,窗戶外有一個水管,旁邊還有不少青藤,可以攀附到莊園旁的草坪上,那裡離大門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離。

    他翻過窗戶,順著青藤和水管爬了下來,動作輕柔切小心,直到落地的時候他胸口砰砰跳動的心臟才稍微緩和了一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壓低了帽檐,朝著大門走去。大門外有不少人,還有不少汽車,這些人的眼睛裡都帶著焦慮與仇恨,還有對未來的茫然。歌多爾是一個成功的領袖,但絶對不是一個合格的首領,所以才會導致這裡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一個人的外出並沒有驚動這些幫派成員,boss死了之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已經顧不上別人在做什麼,在想什麼,也因此才有了爭執和分歧。

    伍德輕鬆的走了出來,重新站在人行道上的時候,他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回頭望了一眼歌多爾奢華的莊嚴,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抹說不清楚是什麼的笑容,邁步向前走去。雖然他輸了,但是他還有錢,他可以去另外一個地方安度晚年,他要離開特耐爾,離開坎樂斯,去一個新的地方,展開一段新的生活。

    笑容就洋溢在他的臉上,直至他聽見有人對他說……

    “杜林托我向您問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20 PM

第九十六章 你得有錢

    伍德見過氣球,也聽人說過那個比喻,說什麼人快要死的時候就像是破了一個口子的氣球,很快氣就會漏光。他覺得這個比喻不太對,更加形像一點來說,人就像一個裝滿了麥仁的袋子,如果受到了致命的傷害,就像在袋子上撕開了一條小口。麥仁會源源不斷的從袋子裡撒出來,很慢,也很致命。

    他的手已經有些顫抖了,就像是失去了麥仁裝填的袋子,已經乾癟不再飽滿。他一隻手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一股潺潺的熱流不斷噴湧在他的掌中,他翻開手看了一眼,刺眼的鮮紅。他踉蹌了一兩步,抱住了面前的路燈柱子,鮮紅的掌印在灰色的燈柱上留下了扭曲猙獰的痕跡。

    “噢,我的天主啊,您怎麼了?”,有一個穿著藍色連衣裙,帶著嫩黃色遮陽帽的女人捂著嘴站在了伍德不遠處的身前,她尖叫了起來,“快來人啊,這裡有人受傷了!”,不一會就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圍了過來,這些人中有乞丐,有路邊的衣不蔽體的流浪漢,也有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

    他們或好奇、或滿足、或驚喜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伍德的身上,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告訴伍德應該怎麼做,或是幫助這個可憐的傢伙。

    血液流淌的越多,身體也就越是乏力,虛弱的雙腿不斷蹬著地面想要保留自己最後一絲的體面,但是肌肉已經在嚴重失血的情況下不聽使喚。他抱著柱子滑了下去,癱倒在地上,鮮血也從他的口中湧出,他的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周圍的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驚呼聲,嚴密的陣型也變得有些散亂。

    抽搐的速度越來越頻繁,驚呼之間的間隔也越來越短暫,那是身體的求精信號經過中樞處理之後反饋的一系列的複雜的變化,但是肚子上被捅了一刀並且攪碎了傷口切面的肌肉組織,所有的反饋都只是無用功。

    他感覺到了冷,感覺到視線變得有些模糊且昏黃,就像是孩子們剛剛出生時那樣,赤果果的來到這個人世間,冰冷,以及無助。

    一名少年站在人群中冷漠的望著伍德已經停止抽出的身體,壓低了帽檐,隨著那些沒有熱鬧可看一哄而散的圍觀者一同匯入了城市的脈搏中,消失不見。

    伍德死了,圍觀的人們發出了似乎夾雜著滿足的一聲嘆息之後快速的散去,只留下一個橫死街頭的大亨。

    當伍德已經死亡的消息在全城傳開。

    當歌多爾被逼跳樓不得不選擇用死亡來保守秘密的時候。

    還有一個人的名字伴隨著這兩位大人物的離去,開始在上流社會中流傳,他的名字叫做杜林。

    每一件事都會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也許這個目標具有迷惑性,但是執行的人絶對不會弄錯。所以有些人物他們從來不會浪費時間去觀察審視人造出來的假象,而是越過這層虛假的遮掩,看向真正的要害——受益者。

    就像上面一句所說,但凡有計劃的行為,當然也包括了部分無意識的行為,從個體本身的訴求上來說,都是對自己有利的。伍德死了,歌多爾死了,那麼誰在這兩件事中佔據了絶對的好處?是歌多爾的手下嗎?是伍德的手下嗎?還是某位大亨或者某位boss?

    都不是!

    受益者的名字叫做杜林,一個在一個月前很普通,但是一個月之後卻已經讓人能夠記住的名字,杜林。

    他踩著伍德的屍體爬上了人生的巔峰,而他做到這一點只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做到了很多人用了小半生才能做到的事情。不過現在他還缺少了一個關鍵的身份,一個關鍵的鑰匙,否則他很難融入到更高階層的社會中——立場。

    立場不是說他的職業,不是說他的態度,而是他的政治立場。

    新黨?

    還是舊黨?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等待著他做出最終的決定。

    “我們是商人!”,杜林用指關節重重的叩擊著桌面,再次回到裝修一新的轉角店麵裡的時候,所有人都很興奮,這裡包括了同鄉會的成員,以及重新題名為“東方之星”的商貿公司成員。

    自從杜林去了一次貧民窟之後,瓜爾特人中就流傳著一個在外人看來可能是笑話的傳說。這個傳說最初流傳於上了年紀的瓜爾特老婦人之間,最後逐漸的蔓延傳開,漸漸的居然被人們所接受。

    “奧德列羅王的復活”,這就是這個傳說的核心內容,老婦人們用充足的生活閲歷和經驗,編造了一個奧德列羅王復活並且繼續戰鬥的故事。故事中奧德列羅王從亡者的世界歸來,撕碎了腐朽的帷幕,創造了一個全新的世界,所有瓜爾特人都幸福的生活在這個世界裡。

    這個故事在隱喻杜林,至少杜林自己是這麼覺得的,特別是當他第一次聽說到這個故事的時候。不過對此他一笑了之,至少這不會損害他的聲望以及在瓜爾特人中的地位,不是麼?

    在傳說的推動下,不少人覺得跟著杜林一起幹是一條很好的出路,如果不是杜林要求儘可能的不要吸納過多的瓜爾特人,恐怕此時屋子裡都已經站不下那麼多的人了。

    這些年輕人的臉上都帶著興奮以及如同朝聖一般的表情,伍德死了,歌多爾死了,能夠威脅到杜林的威脅都已經被掃平,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杜林的崛起,他們身為其中一員感到了自豪,振奮,以及充滿了活力。

    “我必須重申,我們是商人,不是幫派份子,不是那些暴徒,我們是遵紀守法的市民,是耀星帝國的合法公民!”,來回走了幾步之後,杜林再次開口,“我們的幸福不應該建立在人們的恐懼之上,恐懼只會帶來反抗和毀滅,但是尊敬卻可以讓我們永恆。我的父親,一個古板的老傢伙,他告訴了我有關於如何讓自己受到別人尊敬的竅門,今天我也要把這個竅門分享給你們。”

    “那就是……”,他拖了一個長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後才笑著開口,“你必須有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21 PM

第九十七章 王

    人們總是在說成功者如何如何,彷彿成功者天生就攜帶了某種了不起的東西來到這個世界,但事實並非如此。所謂的人格魅力和精明的頭腦,實際上都建立在金錢被社會認可的基礎上。我們常說某某企業家很有魄力,但是卻忽略了還有九十九名一樣有魄力到需要去街頭流浪的前企業家正在翻著垃圾堆尋找食物。

    我們認可了這名成功的企業家——背後代表了地位和金錢的數字,這個數字越是龐大,我們對他的肯定也就越是堅定。

    所以無論杜林說什麼,在那些數字沒有他數字多的人的眼裡,他就是對的,因為他成功了,我們總是信服成功者,因為我們還沒有成功過。

    這就是目標,這就是榜樣!

    一批批私酒被打包,用結實的木板裝訂成一個個木箱送上卡車。卡車載著滿滿噹噹的私酒在城市的道路上不斷的奔馳,一桶桶低度酒倒下去,流出的卻是鈔票,越來越多的低度酒匯聚於此,越來越多的鈔票進入了杜林在銀行的賬戶中。

    這裡不得不說起一個小小的趣聞,有些人一直在提醒杜林,帝國中央銀行靠不住,因為那是奧格丁人開設的銀行,他應該把錢藏在地窖中。

    好吧,這就是一個笑話。

    大量優質的私酒成功的衝擊了市場,讓另外兩個傢伙過的就不怎麼好了。

    幽靜的餐廳裡只有六個人,兩名侍從,兩名保鏢,以及兩名大亨。

    恩斯特衣冠楚楚的坐在長桌的一頭,優雅從容的分割著餐盤中的牛排,上好的牛排,和那些下等人吃的可不是一個東西。牛很便宜,可也有很貴的專門供應貴族和資本家的奢侈品種。這些牛所吃的東西,遠遠比一些中產家庭的伙食還要好,而且為了讓脂肪完美的分散在肌肉裡,不是一塊一塊的,每一頭高品質的瓦格利牛都有至少三人的團隊來飼養。

    他們會喂這種牛吃一些昂貴的水果,還會為它們吃一些其他品質的牛肉——這樣做可以增加牛肉內的胺基酸含量,可以提高牛肉的鮮美程度。他們還會定時給這些牛來按摩,讓可能產生的過多脂肪揉碎之後均勻的填充到肉裡。當然每一頭牛也是需要運動的,它們每天的生活就像是貴族的老爺那樣被人們伺候的妥妥當當,直至需要它們成為人們盤中的美食時,才會對它動手。

    這樣一塊幾乎完美的牛排,每一磅大約需要六十到七十塊錢,如果是頂級的特殊部位的牛肉,價格會高達上百。

    恩斯特如同一位美食家,耐心且細心的將一塊外層微微有些焦糊,中間還有些粉色的牛肉塊從整體上切下來,用銀質的叉子插進牛肉塊中,一絲絲粉色的汁液被擠壓裡出來。他小心翼翼的向前前傾了一些身體,伸長了脖子,把牛肉塊包裹進嘴裡,一邊點頭,一邊鼓動腮幫咀嚼。他抬頭看了一眼桌子對面的傢伙,將口中的牛肉嚥了下去,揚了揚手中的刀叉,“不嘗嘗嗎?非常的新鮮,今天早上才宰殺的。”

    卡魯爾的上嘴唇抽動了兩下,讓他的樣子看上去有點滑稽,他表情嚴肅而森然,眼睛裡充斥著駭人的光澤。他低垂了目光,掃了一眼盤子中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牛排,隨後將餐巾握成一團,丟在了桌子上。

    “我不明白你怎麼能吃得下去,難道你不知道我們的市場份額正在不斷的縮水嗎?每天的收益都在不斷的降低,我們應該阻止那個瘋子,至少不能再任由他亂來了!”

    卡魯爾所說的是最近市場上有關於雪精靈和初戀降價的問題,每一瓶降價的幅度不是很多,只降了五十分,但是這五十分卻讓更多的酒吧在推銷高度私酒的時候,更加願意推廣這兩種私酒。一來是品質高端的同時進貨價格卻處於中低端,另外一方面是客人的口碑正在快速的發酵。

    越來越多的酒吧淪陷了——酒吧就是現金奶牛,酒吧的持有者才不管什麼潛規則,他們需要的是利潤和市場,其他的一點都不關心。

    恩斯特因為複雜的背景關係,所以他並不是很在乎私酒上的得失,或者說他還能夠保持風度來自於他有信心站到最後。但是卡魯爾沒有,近來一段時間收益不斷減少的同時開支也在急劇增加,已經有人以談笑的方式警告了他,如果獻金方面還要縮減的話,會考慮換一個人來支持。

    中期大選迫在眉睫,這個時候該動的也都動了起來,大多數普通人只看見了大選之前一兩個月殘酷的“廝殺”,卻不會想到早在一兩年前,他們就已經開始積蓄實力,儲存彈藥了。

    面對卡魯爾的質問恩斯特聳了聳肩膀,他放下刀叉很認真的望著卡魯爾,“你知道這座城市從建立到現在,一共迎接又送走多少統治者嗎?”,不等卡魯爾回答,恩斯特就自問自答起來,他比劃了一下,翻著手腕抬了抬手,“數不清,是的,數不清。成功者會留下名字,失敗者則留下骨骸,沒有什麼是一沉不變的。我們取代了以前的某些人,將來也許會被某些人取代,這就是歷史,親愛的卡魯爾。”

    “不,這不一樣,我不允許任何人奪走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絶對!”,他準備站起來離席的時候,身後傳來一些噪雜的聲音,幽靜的餐廳變得微微有些吵鬧,不允許被人打擾的大門也被推開,兩名侍從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綳直了身體——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架著一柄鋒利的長刀。

    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穿著白色的西裝,昂首挺胸走了進來。他隨手摘下帽子遞給了身邊的人,大步的走向了餐桌。這時卡魯爾的貼身保鏢準備阻止這些不太有“教養”的闖入者時,卻被一把槍頂住了腦袋。

    那穿著白色西裝的傢伙從一旁抽了一個椅子,放在了長桌中間的地方,他打了一個響指,一名侍從被推了一把,踉蹌著退到了他的身邊。

    “給我來一份七分熟的牛排,謝謝!”,少年微笑著點了一下,然後雙手撐著桌面,用充滿了侵略性和壓迫性的站姿,把目光投向了恩斯特和卡魯爾,“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

    他微笑著說:“我叫杜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23 PM

第九十八章 新的遊戲方法

    冷場的氛圍看似清冷,其實恰恰相反,有備而來的人心裡理直氣壯,沉穩的很,但是那些沒有準備的人心裡可就憂慮焦灼了。

    卡魯爾一直在給恩斯特使眼色,很顯然現在的局面和他所設想過的局面有一點不太一樣。

    在沉默的氣氛中,侍者端著一份牛排走了過來,放在了杜林的面前,並且為他放置了刀叉——一共兩套,因為餐盤中除了牛排之外,還有一小塊佐餐。

    如何使用餐具這個話題可以延伸出一本厚厚的學術性書籍,貴族們對於生活細節苛刻的要求讓他們每天的日常都變成了普通人眼中的煎熬,想一想的確也是這個道理。每天光是梳妝打扮就要兩個小時左右,如果要參加一些盛大的宴會,這個時間可能會更長,哪有普通人所承受的普通生活那麼爽利?

    但是在貴族們看來,言語和行為的規範化,是在這個新時代區別“貴族”和“賤民”最有效的辦法。對於他們所弄出來的那套規矩,他們遵守的愈發嚴格,似乎通過這樣的方式就能夠獲得高人一等的快感。特別是當他們傲慢的,帶著一絲憐憫的笑容望著那些沒有身份的賤民狼吞虎嚥吃完東西擦擦嘴時,會對著身邊的人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瞧,這就是賤民!

    雖然貴族們的規矩中有很多東西的確沒有存在的價值,可是人們卻很喜歡跟著做,因為每個人都想要做上流社會的精英分子,那是一個充滿了某種誘惑力的階級和圈子,讓所有自喻為成功人士的人們都想要鑽進去。

    人們總是在嘲笑或是詆毀某種主流的東西,比如說權力,比如說金錢,比如說階級。但是每個人又同時的羨慕那些擁有了這些東西的人,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心理活動,在另外一個世界,人們把這種心理叫做“仇富”。仇富仇的不只是富有,還有很多其他的自己所沒有的東西。

    這是一家高檔的餐廳,接待的自然也都是有身份的人,杜林並不知道這些,所以他選擇了相對更加順手,也大了一號的餐具來用餐。他將這些牛排很粗暴的切開,並且插了一塊個頭明顯超過餐叉的牛肉塊塞進嘴裡,咀嚼了幾下嚥了下去,滿意的點了點頭。

    味道比他吃過的所有的牛排都要好吃的多,他從來沒有嘗過味道這麼好的,他回過頭望向侍者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問道:“這塊牛排出自什麼地方?”

    侍者臉上帶著極為標準的笑容,露出了八顆牙齒,乾淨整潔的牙齒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淡淡的螢光,“這是瓦格利牛,只在帝國極少部分的牧場中有出產,價格非常的昂貴,您食用的這一份需要六十八塊,先生。”

    杜林吹了一個口哨,六十八塊,那得要賣多少瓶酒才能賺到一個人吃一頓飯的錢?毫無疑問,桌子上的紅酒以及兩位大人物面前的食物,這頓飯的價格絶對超過了他的想像。要知道他可是啃過那些比石頭還要硬的麵包的,必須撒上一點水然後放在火堆旁邊加熱才能勉強啃下一層來。

    太奢侈了,他嘆了一口氣,繼續食用著邊邊角角都不平整的牛肉塊。

    “兩位沒有什麼話想說嗎?”,杜林一邊咀嚼著,一邊問道,肉屑和湯汁從他的口中迸射出來。

    卡魯爾一臉冷漠的望著杜林,倒是恩斯特先開了口,他先是皺褶眉頭觀察了一會杜林之後,才有些猶豫不決的問道:“你就是那天的……一塊錢?”,這句話帶著明顯的問詢,因為恩斯特第一次見到杜林本人,同時也想起了那天的那個小子,幫他把一些東西送到另外一些人的手裡,並且還為此支付了一塊錢。

    杜林此時也留意了一下恩斯特,然後很愉快的點著頭,“我想起來了,既然是熟人,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容易說清楚了。”,杜林將最後的牛排很快的吞進肚子之後擦了擦嘴,向後一靠,“伍德死了,但是總要有人來接他的班,我知道你們和其他人之間有一些規則上的約定。”

    “我打算遵守這份約定!”

    杜林在來之前就已經有了全盤的想法,boss們制定的遊戲規則還不是他現在可以破壞的,如果他不想成為下一個莫名其妙死在了某個陰暗角落裡成為老鼠食物的倒霉蛋,那麼他必須學會用“遊戲者”的身份來加入到這場遊戲中。規則的建立並不是為了讓它有一天被某些人或者某些事破壞,只要杜林沒有表現出這方面的想法,那麼至少在短時間裡他是安全的。

    而且人們也需要一個相對穩定的秩序,不管是關於治安方面的,還是關於市場方面的。

    恩斯特拿起餐巾沾了沾嘴唇之後疊好放在了左手邊的桌角,他微微偏著頭,露出非常認真的表情。卡魯爾臉上的冷漠稍微緩和了一些,這是一個好消息,如果杜林願意遵從遊戲規則,那麼他就必須做出讓步。

    兩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杜林身上的時候,杜林才慢慢的說道:“市場是有限的,特耐爾在我的眼裡是一座大城市,但是我相信在兩位的眼裡,這座城市算不上什麼,因為比特耐爾更加繁華富有的城市還有很多,相較於那些地方,這裡只是一個貧民窟。我明白那些boss們制定的規則,核心只有一個,那就是競爭。”

    “他們需要我們彼此之間存在著競爭,一種可以控制的競爭,我會遵從這條遊戲規則,但是在此之外,我認為我們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嘗試著不去破壞它,但具備了某種‘超越’的性質。”

    “我們在特耐爾城內繼續爭奪這個狹小的市場,請允許我用‘狹小’這個詞彙,但是我們應該把注意力放在特耐爾城之外的地方,比如說奧爾奧多或是其他什麼大城市,那裡才是我們的主戰場。”

    恩斯特逐漸的抬起手扶著下巴,凝視著杜林,杜林的這個提議讓他很感興趣。

    沒有人會對更多的金錢無動於衷!

    “說說你的看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24 PM

第九十九章 談妥

    坐在這裡的三個男人都不是傻子,也許可能因為他們所經歷過的閲歷以及眼界讓他們對事態進一步的發展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在解讀一件已經早已滾瓜爛熟的事情上,其核心基本上是一致的。

    杜林只是說了這幾句話,就已經引起了恩斯特的重視,也足以讓他們瞭解到杜林是真的明白了特耐爾城的遊戲規則。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如同橫臥在雲端,以特耐爾城為棋盤,操弄著棋子。他們不願意看見過度整合的一群人具備可以抗衡自己,甚至是挑戰自己的實力。同時又不喜歡彼此之間過於激烈的競爭促使他們走向終極的進化,所以他們制定了在可控範圍內的競爭制度。

    在這樣的制度下城市中每一個人,每一個勢力都會如同一個經過嚴格丈量過的零配件安裝在這台叫做特耐爾的機器上,不至於發生任何內部的故障。

    杜林的想法很簡單,雞蛋在目前的局面下無法從內部破開來自於高層的控制,那為什麼不一邊順從他們,一邊另闢蹺徑,用另外一種方法走出一條不同的路來?

    在杜林接下來的陳述中,他認為在特耐爾城內部,三方依舊可以通過規則允許的手段彼此競爭。但是在特耐爾城之外,大家應該聯合起來,去其他更加富裕的地方掠奪財富。

    私酒這個東西就像是一種另類的具體化的流通貨幣,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只要你手裡有一瓶高度的走私酒,完全可以在附近換到一筆錢。只要那些散發著略微帶著刺激性的液體裝進瓶子裡的那一刻開始,就不需要為它的銷路去考慮。

    三人成立一家全新的公司專門做對“外”貿易,在這一點上無論是恩瑟特,還是卡魯爾都聽的十分仔細,也十分認同杜林的這個想法。一旦他們手中的私酒在整個坎樂斯鋪開,他們將會收穫一筆讓人無法想像的財富。當然獲取任何東西的時候都會具備一些風險,這和你得到的多少有直接的關係。

    對於外地的莊家來說他們肯定不願意看見有新出現的商品衝擊他們早已穩固的市場,這不是三塊五塊之間的爭奪,這是以萬為單位的商業戰爭。在杜林的遊說下,另外兩方都願意拿出一部分錢和一部分人來作為進入其他市場的保證。

    但是有一點卻談不攏,那就是股份的構成。

    按照杜林的說法,他要佔據這個貿易公司至少百分之五十一的份額,他在乎的並非是絶對的控制權,這不是什麼合法的買賣,誰佔據的股份越多,萬一將來有一天要算總賬的時候也就會越倒霉。他只是按照了目前市場的份額進行了優化之後,提出的這個想法,誰讓他的商品賣的最好,市場佔有率最高呢?

    對此卡魯爾表示了堅決的反對,因為在占股計劃中,杜林拿走了百分之五十一,恩斯特拿走了百分之三十,只留給他百分之十九,這就是他無法接受的原因。沒道理大家一起做的事情,我就要拿最少呀?

    對此,恩斯特表示了沉默,他認為自己能吃到百分之三十已經是賺了,而且他現在收入的最大頭並不是在私酒上。就像之前曾經說過的那樣,沒有人會對財富無動於衷,恩斯特也是。這是一個很火爆賺錢很快的行當,雖然不是他主要的經濟來源,但也是不可忽視的一個方面,所以即使只有百分之三十股份,他也沒有任何的怨言。

    唯一不滿意的就只有卡魯爾,只是他可能還沒有明白,有時候一個說話的聲音強弱和身體並沒有直接關係。

    激烈的討論讓杜林肚子又有了一些饑餓感,畢竟他還是半大的小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塊牛排可能可以填飽恩斯特或是卡魯爾這樣成年人的肚子,但是對於營養和飽腹感有著更加執著追求的年輕人來說,一份牛排還不夠。

    “再給我上一份,就是剛才的那個牛排。”,杜林偏著頭望了一眼侍從,又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揪住侍從的領結,向下狠狠的用力一扯,侍從的腦袋和桌面上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餐盤有了一個親密的接觸。哐噹一聲,精美的瓷器盤子碎成了許多塊,其中有一些刺傷了他的臉頰,桌子上也出現了一些血跡。

    “我不喜歡你的眼神。”,杜林伸手將桌子邊上的餐叉反握在手裡,“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不喜歡你的想法,也不喜歡你的眼神。你應該藏好那些東西不被我發現,可是你沒有做到!”,下一刻,餐叉狠狠的插進了侍從的肩膀裡。那侍從緊閉著嘴,身體微微顫抖著。

    是的,他的眼神讓杜林很不舒服,那是一種鄙視的眼神,一種莫名其妙就高高在上的眼神。

    他,在鄙視杜林。

    眼睛裡藏著的輕蔑和鄙夷幾乎呼之欲出,第一次杜林可以當做沒有看見,因為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大人物”了,他沒有必要和一個小小的侍從計較眼神的問題。但是如果再有第二次,這樣的性質就會發生變化。

    杜林鬆開了手中緊緊嵌入侍從肩膀裡的餐叉手柄,偏了偏頭,都佛立刻走了過來,“教會他怎麼做一個正值善良的人。”,說著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受傷一些鮮紅的血跡,再也沒有關注那個被都佛揪著頭髮拖出去的侍從。

    他聳了聳肩膀,攤開了雙手,“很多人都告訴我這家餐廳不錯,但是我覺得還不夠好,至少他們還沒有學會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侍從。”,這時一旁的角落裡傳來了侍從的痛呼,以及人們毆打他時發出的聲音,“讓我們繼續之前的那個話題,關於股份結構的問題……”

    這場討論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終於確定了下來。

    卡魯爾帶著他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怒氣衝衝的走了,恩斯特笑眯眯的與杜林握手,並且邀請杜林去他家做客,之後才禮貌的帶著剩下的股份離開。

    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杜林臉上終於露出了不少的笑容。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回頭望了一眼在地上喘著氣連慘叫都沒有能力發出來的侍從,笑著點了點頭。

    “給他一點醫藥費,他應該接受到教訓了!”

    一名帶著鴨舌帽,只有十四五歲的小夥子走了過去,從口袋裏拿出了大約十張兩元票面的紙幣,灑在了那侍從滿是鮮血的臉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25 PM

第一百章 回鄉

    “市長大人,這件事您可是要管一管!”,恩斯特和卡魯爾坐在了市長大人的辦公室裡,向市長大人傾吐著內心的“委屈”。

    市長,在新黨革新之前叫做行政官,現在就叫市長。市長的權力很大,基本上除了軍隊他沒有權力調動之外,整個特耐爾城內所有的大事小事,他都有資格管上一管,並且給出最終的執行意見。

    彼得平靜的望著恩斯特和卡魯爾,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態度上的趨向性,他聽完了卡魯爾的訴說之後,把事情基本上捋順了。簡單一點來說就是杜林的私酒成功的阻擊了卡魯爾和恩斯特的私酒生意,讓他們收入鋭減,現在他們來到這裡是為了求助。對此彼得沒有絲毫的同情,內心深處還有一些高興。

    每當外面的人說起特耐爾“三巨頭”的時候,彼得永遠都不會有絲毫的高興,反而會有一些擔憂。

    封建帝制皇朝是如何被新黨推翻了?無非就是在戰敗之後一不留神,讓積蓄了足夠力量的新黨佔據了上風,然後終結了漫長的帝制皇朝。用一個國家的變革來形容一個小城市裡三個不入流的傢伙可能過於恭維他們了,但情況都是一樣的。三巨頭之間已經擁有了足夠的默契,彼此堅守著自己的底線決不讓步的同時,也絶對不會越過邊境一步。

    多年的相處讓“戰爭”趨於和平,特別是這兩年裡,無論是伍德、卡魯爾還是恩斯特這三人之間居然沒有爆發過任何的小規模戰爭,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意味著三方已經在某種程度上達成了默契和步調上的高度統一。就像所有的掌權者最不願意看見的就是手底下的人互為黨羽,彼得也不希望看見這些能夠掌握財富和人脈的三巨頭沆瀣一氣,攻守同盟。

    這個信號很危險,一旦他們累積足夠的勢力並且有著同樣“向外”的攻擊性時,說不定他們就要做出改變目前特耐爾城格局的事情來。所以說哪怕伍德沒有死在歌多爾的莊園外,彼得都會找個機會向三巨頭中的某一個人發難,然後換一個人上台。只有給予了他們足夠的壓力讓他們彼此之間保持了一定的競爭態勢,才方便上層社會對底層社會進行干預。

    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作協什麼,伍德就已經死了,一個新興的巨頭開始登場,這是一件好事情,就像現在這樣。

    仔細想一想,卡魯爾也好,恩斯特也罷,都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這裡向他求助了,他要感謝杜林,杜林為已經開始逐漸失去控制的私酒市場注入了新的活力,並且帶來了積極向上的改變。

    這一點,彼得很有感覺。

    遠的不說,就說已經死去了的伍德吧。他每年將自己賺到的錢中絶大多數當做了政治獻金獻給了上面的大人物,他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為了獲取真正的“一席之地”。一旦伍德、卡魯爾和恩斯特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就會在特耐爾城的政治生態圈中佔據足夠大的地方,形成一個全新的舊黨派系,與現有的派系分庭抗禮,這不是好事,代表著有些東西已經脫離了控制。

    我們的彼得市長也因此不願意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現在問題解決了,而且不需要他動手,就有杜林為他解決了伍德那樣的蠢貨,讓競爭變得更加更加激烈。

    他抬了抬手,阻止了卡魯爾的繼續詛咒和謾罵,“我不太好赤果果的干涉商人們的運作,這些事情不應該由我來管,而且我認為也沒有必要去管。”,彼得翹起了二郎腿繼續說道:“內部的競爭力可以促使進化,在很多年前奧格丁王朝時代初立……”,說到這裡的時候彼得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沒有說的必要。

    無論是拉魯爾還是恩斯特,都沒有受過貴族式精英教育,彼得想要說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可能難以理解,當然也有可能是市長大人覺得張口說話不如閉嘴不言。總之太用自己的態度表明了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那就是我不管,別來找我。

    卡魯爾氣呼呼的拽著恩斯特和市長大人告別之後離開了市長大人的辦公室,透過窗戶一下子就鑽進了汽車離開了市政廳的卡魯爾,市長大人只是淡淡一笑。

    要的,就是你們鬥來鬥去,不然如何調控管理?

    此時的杜林已經準備回家了,隨著他和另外兩位“巨頭”簽訂了新的計劃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瘋狂的灌酒,以及將這些明顯過多準備的產品送到外地去。但是在這之前,他需要回一趟家。

    離開家也有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克斯瑪先生的話彷彿依舊在他耳邊縈繞,他想要回去,想要向那些人展示一下自己的成功。他是一個年輕人,有著年輕人本來就應該存在的虛榮,他想要顯擺。

    從伍德那裡弄來的車被修補了一番之後洗刷的能夠照出人的影子,杜林滿意的坐在車上。城裡面的事情他交代給了都佛和艾爾利斯之後,帶著兩名眼熟的會員,開始了第一次的返鄉。

    人,總是戀著家的,總會在不經意間想起自己的家,想起家裡的人,甚至是家周圍菜地裡的菜長的是否一如他離開之前那樣旺盛。顛簸的道路讓他的思想情緒不斷的發酵,整個路途中他幾乎都沉浸在對家庭的回憶中,即使他離開家的時間並不長!

    當汽車靜止下來的時候有一個明顯的作用力,在特殊的搖晃中,他驚醒了過來,望著周圍熟悉的街道和漸漸聚攏的人群,他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笑意。坐在副駕駛的小夥子下了車,為他打開車門並且將他迎了出來,腳踏實地的踩著家的故土,盯著溫暖的陽光,杜林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咦,那不是……克斯瑪那老傢伙的三兒子嗎?”,有人認出了他,並且驚呼出來。

    此時的杜林,與他離家之前,判若兩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29 PM

第一零一章 魔力

    “都在幹什麼?讓開讓開!”,梅森一手緊緊按著腰間的手槍,一手按著頭頂上的警帽在洶湧的人潮中擠來擠去,偶爾有人不懷好意的拿著拐肘搗他一下,他也分不清是誰。絶對不要低估了鄉下人的刁蠻和難纏,貴族們眼中淳樸憨厚的農夫只存在於藝術家離奇的畫作中,鄉下絶對不是一個世外桃源。

    好不容易捂著胸口擠到了人群了人群中間,慌亂之中連帽子都丟了,他回頭瞪了幾眼,在幾個大嬸的嬉笑中,從一個小姑娘的手裡將自己警帽取了回來,還不忘說一句謝謝。

    克斯瑪家的人都很禮貌,這一點與孩子們眼裡刻板頑固……已經不是很頑固了,但是刻板還存在的克斯瑪先生有關係。都說人是社會動物,影響一個人的永遠都不會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某件事,而是來自於社會的議論和目光。當人們把克斯瑪先生與克斯瑪家族聯繫在一起的時候,克斯瑪先生就開始注重禮貌這件事。

    倒不是說他以前不夠禮貌,只是比起城裡的那些帶著面具的人而言,他的確顯得有些粗魯。從此之後,粗魯的克斯瑪先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禮貌的克斯瑪先生,如果不計較有時候會因為那塊界石而引發的家族團體混合打,他的確做到了。

    每個人的人生中都會有一個榜樣,你會覺得他無所不能,你覺得他就是你未來想要變成的樣子,在克斯瑪家族中,克斯瑪先生擔任了這個特殊的職務。他也影響到了克斯瑪家中的其他人,把他們也變得有禮貌起來。

    小姑娘臉色紅撲撲的笑著,露出了一口微微泛黃的牙齒,鼻梁上的麻子就像烏雲裂開縫隙時候的星空——數不清的小星星。

    梅森立刻收回目光轉過身,將警帽佩戴整齊之後拍了拍腰間的手槍,撥開了最後幾個人,走進了人群的中心處。

    這兩個月來他吃盡了苦頭,在鄉下這種地方當治安官絶對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他佩戴上警徽的第一件工作,就是為一位比他還要強壯的大嬸把一頭走失的牛找回來。在這裡,牛並不會承擔耕地這種苦力工作,人們獲取油脂最廉價也是最尋常的方式,就是從牛不多的脂肪中尋找。所以牛和另外一個世界的豬差不多,任務就是足夠壯碩肥美的時候送到屠宰場挨上那麼一刀。

    一頭牛走失了,對一個家庭來說也算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作為紫苜蓿鎮唯二的治安官,梅森只能擔負起這個任務。最終,他在一個快要乾枯的泥潭裡,找到了渾身上下都是泥漿的牛——它的腿斷了,可能是因為踩空的緣故落入泥潭裡摔的。梅森用盡了力氣,用了兩天時間才把這頭牛送回了鎮子上,然後看著大嬸家兩個如同熊一樣強壯的兄弟一前一後把牛扛起來離開,才回過神來。

    之後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比如說誰家的雞不知道為什麼不打鳴了,周圍一直受到“報時”照顧的居民要求梅森讓那只不願意開口的“公雞”繼續開口。又比如說誰家的鵝突然不下蛋了,彷彿世界末日一樣讓人們開始恐慌,整個鎮子上似乎唯一能夠求助的人就是梅森。

    另外一個老傢伙整天酗酒,每次他醒來的時候都是為了下一次的昏睡做準備。

    如果不是胸口中積攢著一口惡氣,想要證明自己可以成為自己理想中偉大的警員,可能梅森已經放棄了。

    儘管這麼多的時間被他浪費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邁出了成功的一步,至少有人把他真的當做了治安官去對待,並且擁護他。

    當他撥開人群之後,就看見了一輛嶄新的汽車,他還可以從光滑的如同有一層水的車體上看見自己的倒影,捋了捋衣領,將有些歪的帽子戴正了,他才走向那個背對著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傢伙。

    “你好,我是鎮子上的治安官,你不知道這裡不允許停……”,梅森的聲音到此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瞪的越來越大,直至最後眼角都有些疼才回過神來,“我的天主,杜林,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他這個時候終於有膽量伸出手在那光滑如同鎮子東頭農場主女兒皮膚一樣滑膩的車子上摸了摸,“這是你的車?你發財了?”

    就如同梅森驚訝於杜林此時的變化,杜林轉身的時候也瞪大了眼睛,他突然間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亂,什麼時候克斯瑪先生這麼開明了,居然會同意梅森去當治安官?

    “什麼時候的事情?”,杜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菸,遞給了梅森。梅森有些驚訝的望著手中帶著過濾嘴的香煙,猶豫了一下放進了上衣的口袋裏。他知道,這種帶著過濾嘴的香煙價格都不會便宜到什麼地方去,在這種鄉下地方有時候這樣一根菸帶來的“力量”,往往超過他胸前的警徽。

    杜林愣了一下,隨後為自己點了一根,然後將剛剛拆開的香煙盒直接拍在了梅森的胸口,“我們先回去看看,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又不能不承認,我有點想那個老頑固了。”

    梅森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摟住了杜林的肩膀,用力的拍了拍,“父親一定會高興的!”,說著他有些為難的望著那些還在看熱鬧,甚至企圖摸一摸汽車外殼的傢伙,氣呼呼的又無可奈何。他不可能真的對這些人做些什麼,所以他們根本不在乎梅森是不是治安官。

    杜林拍了拍肩膀上請輕輕壓著的胳膊,看向了兩個年輕人。

    擁擠的人群在杜林的眼裡並不是什麼負擔,兩個跟隨他來順便保護他的年輕人從車子上的布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把十分的硬幣,直接撒向了人群。原本還擁擠不堪拼了命想要擠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農夫們,大嬸們,年輕的男男女女們,在驚喜的尖叫聲中彎下了他們的腰。

    在這一刻,整個鎮子的中心,杜林就如同一位受人尊重的王,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朝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31 PM

第一零二章 治安官

    克斯瑪先生哼著有些懷舊的小曲,正在伺候著一盆並不名貴的盆栽,這是他最近一段時間的愛好。孩子們逐漸的長大了,在梅森和杜林的前後獨立之下,已經讓家庭之中滋生了一種迫不及待想要衝出巢穴,去外面的世界闖一闖的慾望。他知道,他對此無能為力,所以他開始為自己找一點其他的愛好,比如說打理一些他認為非常好看並且有內涵的盆栽。

    這些盆栽的來源多數源自於農田裡,或是某顆樹下新長出來的枝丫,從修剪培育這些不會反抗也無法離開花盆的植物中,克斯瑪先生彷彿找回了他對控制慾的滿足感。

    他對盆栽的養護和修剪並沒有如何詳細的計劃以及概念,他只知道如何讓這些小東西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手中拿著剪刀對準著一片剛剛從枝幹上的樹節中鑽出來的小嫩芽,就要下毒手的時候,客廳的門突然被很粗暴的推開了。

    高度集中注意力正在為理想中盆栽應該有的樣子而持剪刀的克斯瑪先生手抖了一下,更要命的是他剪了下去。望著地上大半個枝丫躺著一動不動,克斯瑪先生愣了一會,然後把剪刀默默的放在桌子上,彎下腰雙手拾起地上被剪斷的枝椏捧在手中看了幾眼,才把目光投向了客廳。

    他要看看,是誰敢在克斯瑪先生的家裡如此張狂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就在他推開門準備開口呵斥的時候,整個人都彷彿被人按了暫停鍵——他揉了揉眼睛,緊繃的臉上肌肉跳動了兩下,眼神立刻變得柔和了起來,不過臉上還是十分嚴肅刻板的模樣。

    “天主在上,是我可愛的杜林回來了!”,一個身影從他身邊竄了過去,一把推開了笑眯眯等待著誇獎的梅森,將杜林狠狠的擁抱在了白色底,綠色碎花的懷中。

    杜林輕輕拍打著婦人寬闊充滿了力量感的背脊,“是的媽媽,我回來了。”,他緊接著望向了克斯瑪先生,克斯瑪先生的情緒已經在極短的時間裡平復下來,他走到籐椅邊上坐了下去,端起水杯灌了一口,將煙斗從口袋裏取出來,叼在嘴上,斜睨了杜林一眼。

    隨著克斯瑪夫人喜極而泣的驚呼聲,克斯瑪家的房子彷彿活了過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就像是隱藏在某個角落裡等待著呼喚的魔術師,然後一口氣全部跑了出來。他們圍繞著杜林,問著一個又一個離奇誇張的問題,杜林只是笑而不答。

    離別之後的重逢著實讓人感覺到格外的驚喜,以及——陌生。

    最小的妹妹俏生生的扶著門框站著,沒有和其他哥哥姐姐那樣靠過來,有些怯懦的目光中帶著一些無法形容的疏離感,站的遠遠的。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可是對於孩子們來說還是久了一些,久到有些熟悉的同喜都變得陌生起來。杜林對著這個叫做莉莉絲的妹妹招了招手,莉莉絲才猶豫不決的慢慢挪動著步伐,靠了過去。

    在這個只有五歲……或者四歲的孩子腦海中,有關於杜林的一些東西,已經變得有些陌生。她不時望向房間裡能夠給她勇氣的克斯瑪先生,一點點靠近了杜林。

    杜林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顆用牛皮紙包裹著的糖果,小姑娘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那點陌生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一下子就撲了過去。

    糖雖然不是什麼奢侈品,但也不是廉價到足以讓每個人都可以享受的味道。

    “看你的樣子……似乎在城裡混的還不錯?”,克斯瑪先生上下打量著杜林,不由點頭。其實他並不清楚杜林身上穿著的西裝能夠值多少錢,不過想來應該不會太差。克斯瑪先生並不知道杜林是開著車回來的,更不知道他在鎮子上做的那些事情,否則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淡定!

    在克斯瑪先生刻板的思想中,這件很得體的西裝有可能是租來的,或是借來的,只是為了撐住自己的面子不至於被他嘲笑。克斯瑪先生翹起了腿,心裡也有頗多的感慨,雖然只有三個月的時間,杜林身上卻多了許多成熟的東西,也知道通過其他方式來遮掩自己的窘迫和貧困,來安慰家中的親人。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發出聲音的一瞬間,整個家庭中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望著他。

    “杜林,現在你在做什麼?學徒?還是做在什麼地方打工?先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讓你媽媽放好,不要弄髒或是弄壞了,免得還回去的時候惹麻煩!”,克斯瑪先生指了指杜林,“說說吧,這段時間在城裡如何生活的,有沒有遇到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有沒有想要回來的想法?”

    在克斯瑪先生來看,此時杜林返家的目的並非是“探親”,而是想要回家,來試探口風。畢竟他離開時說的如此果決,現在突然又想要回來,面子上確實有些掛不住。

    杜林笑了起來,克斯瑪先生還是沒有變,一如既往的那麼“獨裁”,他走到了克斯瑪先生的身邊,掏出打火機為他點上了煙斗,:“父親,這次我回來,是希望能夠為家族帶來一些改變!”,說著杜林望向了梅森,“我現在最好奇的就是梅森是如何成為治安官的。”

    治安官屬於警察列序,但又有一些不太一樣的地方,治安官的權力實際上比警察要更大,而且大得多,不是誰想要成為治安官,就可以成為治安官的,這需要很多的很麻煩的認可和手續。治安官在鎮子中擔任了警察的職務之外,還扮演了“軍人”的角色,甚至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發動鎮民組成警衛隊並且分發武器抵抗外敵。

    而這些,也是杜林去了特耐爾城之後才知道的。

    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能不能把梅森弄到特耐爾去,然後給他安排一個還算過得去的職務,為杜林的事業保駕護航。

    他和普朗多關係其實也相當的複雜,表面上雙方的關係還可以,但是在表面之下,關係未必就那麼的和諧。杜林給的那一萬塊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吃下去的,想必普朗多也很明白這一點,拿的少時普朗多佔據主動,但是拿的多了,錢包滿了,主動卻未必能把握的住。

    在這種情況之下,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普朗多背後捅一刀,所以杜林很希望在警察的隊伍中,有一個自己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32 PM

第一零三章 緣由

    梅森的笑容有一點尷尬,他要成為一個治安官最主要的原因其實和杜林有直接的關係。杜林成功的離開了克斯瑪先生的管束,獲得了自由,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這對家中年紀大一些的孩子們來說有著巨大的衝擊力!

    梅森作為長子,他覺得自己也需要做點什麼,而不是默默的看著杜林以及可能會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腐朽的統治”夜幕已經被杜林撕開了一條口子,他需要將這條口子繼續撕扯開,讓陽光得以照射進來——其實大多數的孩子們都會認為刻板、嚴肅、頑固以及獨裁的父母是邪惡陣營的一方,這無可厚非,畢竟人天生嚮往著的就是自由。

    於是,梅森勇敢的成為了第二個站起來的對抗“暴政”的家庭成員,他認為自己作為長子,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任務,但是現在他不敢說。

    於是他編了一個還算過得去的理由,說明了一下自己對警徽的嚮往,對警服的渴望,以及對正義事業的夢想。

    杜林收回了目光,望向了克斯瑪先生。以前的時候杜林不敢這麼直視著克斯瑪先生,在這個家庭中毫無疑問的克斯瑪先生就是金字塔塔尖的存在,他是說一不二的君王,但是在社會上闖蕩了一段時間之後,杜林突然間覺得克斯瑪先生除了勉強維持的威嚴之外,其實是一個很可親的傢伙,只是他用錯了表達的方式。他固執的認為自己的人生閲歷與經驗可以套用到所有人的身上,卻忽略了有些人天生就不應該臣服於命運,他們是向天空挑戰的勇士。

    克斯瑪先生吸了一口煙,劣質的煙草味道有些刺鼻,不如帶著過濾嘴用鐵盒裝的捲煙那麼香。

    杜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卷錢,其實也沒有多少,一千塊。這點錢在產量以及銷量不斷提高的現在,已經不算是什麼大手筆的數字。克斯瑪先生和克斯瑪夫人的目光一瞬間就被杜林手中一卷厚厚的錢吸引了過來,他們的大腦此時都是空白的。

    他們認識數字,知道最外面一張是十塊面額的鈔票,那麼厚厚一卷如果都是十塊面額的鈔票,又會又多少?三百塊?還是五百塊?

    就在這時,汽車運轉時發出的金屬摩擦聲由遠而近,停在了克斯瑪先生家的門外。兩名年輕人從後備箱中搬出兩個沉重的箱子,慢慢的提到了台階上,並且敲了敲門。

    克斯瑪先生的表情很複雜,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杜林,說了一句我去開門之後起身走到大門處,連看都沒有看,就打開了大門。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夥子禮貌的喊著“您好”,一邊拖著箱子走了進來。

    克斯瑪先生望了一眼漂亮的汽車,由衷的說道:“看來你真的發財了,杜林!”

    兩個箱子裡除了一些私酒之外,還有一些衣服和一些小東西,家庭中的每個成員都有,給克斯瑪先生的是一整箱捲煙——大約一尺長半尺寬半尺高的鐵箱子,裡面都是一盒一盒的香煙,一共有五十盒,應該足夠克斯瑪先生抽上一段時間。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看似很普通的小木盒,杜林將小木盒拿了起來,用肩膀撞擊了一下梅森,然後望了一眼克斯瑪先生,走向了二樓。

    兩個男人愣了一會之後,立刻跟了上去。

    進入了克斯瑪先生神聖的“皇宮”之後,杜林關上了房門,然後把小木盒放在了桌子上,慎重的打開。梅森和克斯瑪先生好奇的圍了過來,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需要如此小心敬慎的去對待。

    盒子裡有兩個絨布的小口袋,杜林取出其中一個,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是一把手槍。有些劃痕的手槍看上去已經使用過一段時間,不過好在平時的保養還算不錯,催化劑更換的也很及時,並沒有出現滲漏和腐蝕的現象。

    看見了手槍之後,克斯瑪先生眉頭微微一擰,表情變得沉重了起來。他壓低了聲音,臉上帶著意思可怖的凶相,就像是之前十幾年裡發現了孩子們做了錯事時的表情。他伸手把杜林手中的手槍拿了過來,將保險打開,感覺到手握著的握柄開始發熱時,他的臉色更壞了。

    木箱子裡除了兩把手槍之外,還有四盒子彈——其實子彈這個東西很多地方都能做,最簡單的就是用正好的鋼釺鉗斷成一節一節的,只要能夠塞進供彈器就可以。這樣的子彈雖然簡單,但是殺傷力有限,停滯能力不是很強,但勝在容易製作,所以杜林只帶了四盒子彈回來。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密封的金屬盒子,晃動時裡面會發出水聲,裡面是用於和曜晶起作用的催化劑,還有兩塊切割好專門用於手槍使用的曜晶。

    “從哪來的?”,克斯瑪先生隨手把手槍丟回了箱子裡,目光咬死在杜林的眼睛上,“別告訴我是你撿到的,還有,你把這些危險的東西帶回來,是想要做什麼?”

    杜林並沒有絲毫隱瞞的將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包括他做的一些不是太好的事情。如果在這樣的大事情上還要對家人撒謊,那絶對不是善意的謊言,而是人格出現了問題。他一五一十的敘述讓克斯瑪先生與梅森連嘴都合不攏了。

    這短短三個月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部小說那樣。當杜林說完之後,房間裡陷入了沉默,直至大約有十分鐘左右之後,克斯瑪先生才一臉複雜的問道:“那麼你這次回來,是想要做什麼?”

    “父親,我敬愛您,也愛著家中每一個兄弟姐妹,所以我不能坐視危險逼近你們卻無動於衷,更不能用謊言欺騙你們,一切都很好。無論我如何的小心,只要那些人願意花費時間來尋找,他們一定會找到你們。兩把手槍是留下來給你們防身的,我會想辦法去弄一些步槍,你們需要有防禦危險的力量。”

    “另外……”,杜林望向了梅森,誠懇的說道:“我希望帶梅森一起離開這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33 PM

第一零四章

    克斯瑪先生的目光隨著杜林的話望向了自己的長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淡淡的茫然與擔憂。說實話,他覺得杜林在特耐爾城的事業很危險,否則也不需要他在這個時候送兩把手槍回來給家人防身,這意味著敵人有可能會越過杜林,對克斯瑪先生和他的家人動手。

    克斯瑪先生認識字,但是他沒有受過更高等的教育,可這些年的生活經驗和閲歷告訴了他一點,那就是當你打算給別人一拳的時候,別人可能也在考慮要不要給你一拳。

    他希望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安全的正常的健康成長,然後組成一個可能不和諧也不美滿,但絶對平淡溫馨的家庭,生下一兩個或是很多的孩子,雖然平凡但是幸福的渡過一生,哪怕生活的並不富裕。

    杜林正在摧毀他的願望,可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喊暫停,無異於將自己的腦袋安置在鍘刀下,等待著最後一秒的到來。克斯瑪先生是一個很出色的農夫,也是一個還算不錯的獵人,他深知當獵人還是獵人的時候,獵物也就還是獵物。但是如果當獵人失去了自己的身份時,失去了追獵的心時,獵人就會變成獵物,獵物就會變成獵人。

    這是一個永遠都沒有暫停,永遠都無法回頭的道路,要麼如同一個出色並且還會變得更出色的獵人,殺光附近所有的食肉動物,要麼改變角色,在更多的獵人獵殺下,儘可能的逃出危險範圍。

    克斯瑪先生是一個刻板的人,是一個頑固的人,是一個具有“獨裁”精神的人,所以他情緣成為獵物口中失敗的獵人,也不願意成為獵人手中愚蠢的獵物。

    “你傷害過某些人的家人嗎?”,克斯瑪先生問道。

    杜林很想說謊,想說沒有,但是克斯瑪先生刻板的教育依舊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他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是的父親,我曾經傷害過一個傢伙的妻子,將她剝了皮插在桿子上。還將一群欺騙了我並且給我帶來了極大麻煩的一家人送去了地獄。”

    克斯瑪先生沒有如同杜林想像中暴跳如雷,也沒有因此而動怒,他在這個時候給杜林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具有智慧的老人,嫻靜,平和。

    “我從你的臉上沒有看見絲毫的懊悔,也沒有看見你的恐懼,那個被你剝了皮的女人是瓜爾特人嗎?”,杜林點頭,克斯瑪先生居然露出了淡到幾乎分辨不出的笑容,“如果時瓜爾特人,那麼我不會責備你,因為每一個背叛了奧德列羅王血脈的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都必須接受審判。”

    “那一家欺騙你的人,讓你造成了很大的損失,或者讓你惹上什麼麻煩了嗎?他們是瓜爾特人嗎?”,杜林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克斯瑪先生卻能夠很快的就明白了了過來,他拍了拍梅森的肩膀,“去收拾一下吧,明天就和這混蛋一起給我滾出鎮子去!”

    杜林真的很驚訝,驚訝於克斯瑪先生能夠以他特有的智慧和方法解讀並且瞭解到自己所需要的信息,同時也能感受到克斯瑪先生對他,對梅森,對整個家庭深深的責任感與愛,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感受到的。

    克斯瑪先生同意讓梅森離開這裡和杜林一起去特耐爾並非是因為杜林現在富有了,可以讓長子去吃香的喝辣的,是因為杜林正面臨著危險,他需要一個可以在身後幫助他,讓他能夠全心全意向前衝鋒的人。這個人不能是陌生人,不能是朋友,不能是關係極好的兄弟,只能是親人,有血脈聯繫著彼此,可以完全信任對方的親人。

    同時,這也是在保護梅森自己,在保護克斯瑪家族的每一個成員。

    克斯瑪先生是一個農夫,但他有自己的認識和智慧,他知道,只有杜林不斷的強大下去,他們一家人才能夠獲得真正的安全。與其奢望別人會放下屠刀,不如在他們舉刀之前,把他們都送下地獄!

    捏了捏梅森的頸脖,克斯瑪先生突然間感覺到一陣疲勞,他甩了甩手,將兩個混蛋趕出了他的“皇宮”。看著床上的小木盒,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把這裝著手槍的小木盒,放在了他的秘密寶庫中,就是那個所有人都知道的“寶庫”中!

    晚飯的氛圍有些奇特,在克斯瑪先生面無表情充滿了威嚴的冷麵之下,壓抑著波濤洶湧的激烈情緒。孩子們都已經知道梅森明天就要和杜林一起去大都市了,這讓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鎮子的孩子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誘惑。

    沒有人不渴望自由,沒有人不嚮往自由,特別是當身邊的已經先一步獲得自由的時候!

    孩子們通過眼神不斷的交流,也會在桌子下踢來踢去,克斯瑪夫人埋怨的瞪了一眼克斯瑪先生,後者裝作沒有看見。

    好不容易經過了漫長的等待一家人重新聚集在一起,結果所有的氣氛都被克斯瑪先生沒有表情的臉給破壞了。

    真是夠了!

    晚飯很簡單,食材都來自於農場以及一個只有兩頭牛、四隻羊、十幾隻鵝和二三十隻雞的小小牧場……,差點忘了,還有一隻老到跑不動,只能看著自己的後代在草原上奔馳的老狗,以及它的“家族”!

    吃著熟悉到都開始懷念的晚餐,說著城中的趣聞,氣氛終於開始升溫,在兄弟姐妹們羨慕嫉妒以及期待的眼神中,豐盛的晚餐結束了。

    克斯瑪夫人收拾了一下桌子之後就帶著一個個孩子離開了餐廳,她隱隱感覺到,杜林與克斯瑪先生這對父子,有話要說。

    凝固的氣氛就如同空氣都變得有形有質,動一下都做不到,持續了好一會,杜林才抿了抿嘴,將口袋裏的錢拿了出來。

    除了之前給克斯瑪先生的一千塊之外,這裡還有五千塊,都是五十元的票面,整整一百張。

    “這些錢,有什麼用嗎?”,克斯瑪先生並沒有去接,也沒有直接裝起來,反倒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杜林點了點頭,“我需要請您幫我一個小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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