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封七月 -【通幽大聖】《連載中》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裘斯特 發表於 2020-4-22 01:32 AM

封七月 -【通幽大聖】《連載中》

【書名】:通幽大聖

【作者】:封七月

【內容簡介】:

  詭秘江湖,妖異頻出,朝堂腐朽,武林世家,群雄並起。

  這是一個沒有神佛的世界

  武道、術法、玄修、神通…………

  顧誠於幽暗中降臨,踏平這紛亂世間。

  「既然這世界沒有神佛,那我,便是神佛!」

  美人畫皮難畫骨,廟中妖僧飼修羅。

  桃花源內心慌惶,黑山老妖佔幽冥。

  我叫顧誠,誠信的誠。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搜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援原作者,請購買正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20-4-22 01:34 AM

本帖最後由 裘斯特 於 2020-4-22 01:35 AM 編輯

第一章 穿越殺

  痛!

  鑽心的痛!

  顧誠在床上翻騰打滾兒,猶如一條離了水的魚兒,拚命的掙扎喘息,腦海中的記憶不斷湧來,讓他眼前發黑,什麼都看不清。

  顧誠記憶的最後一幕是他剛完成了一筆大單子,獎金又能在當地買半平米的房子,所以正在街上閒逛,準備找家飯店吃頓好的慶祝一下,結果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和人群的尖叫,他眼前便直接一黑。

  但被車撞了為什麼心口這麼痛?他是活著還是死了?能感覺到痛,顧誠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等他勉強睜開了眼睛,眼前這一幕卻讓他差點崩潰。

  只見在他胸前,一個只有人頭大小的小人兒正趴在他的胸口隔著皮肉撕咬著。

  準確點來說那東西不是小人兒,根本就是個怪物!

  它的身子只有巴掌大小,頭顱卻跟正常人那般大,不過卻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心臟模樣,隱約能夠看到兩顆綠豆大小漆黑的眼睛和一張滿口利齒尖牙的大嘴。

  它撕咬在顧誠的胸口,皮肉不見絲毫傷口鮮血,但每一口都讓顧誠的心口劇痛無比,好像隔著皮肉便能將他的心臟吞噬。

  「艸艸艸!」

  顧誠怒罵著,本能想要將那怪物從胸口上拉扯下來,但它卻好像是黏在顧誠的身上一般,任憑他怎麼拉扯和拳打腳踢,都無法扯下來。

  胸口的劇痛讓顧誠幾欲暈厥,理智也陷入了瘋狂當中,他竟然也張開嘴咬向那怪物。

  當顧城一口咬下,血腥粘稠的觸感頓時在他口中爆發,還沒等他開始嘔出來,他胸口竟然綻放出了一抹漆黑的流光,將那怪物給吞噬。

  顧誠掙扎著爬起來,大口喘著粗氣。

  胸口的疼痛已經消失,但他的腦袋卻是一抽一抽的開始陣痛,等到那股陣痛消失,顧誠猛的抬起頭向著四周打量過去。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好像是古代的臥室,木製的閣樓,古色古香的雕文裝飾。

  踉蹌的起身,顧誠看向桌上的銅鏡,一個清秀年輕人的相貌映入眼簾,既熟悉,又陌生。

  顧誠的腦回路有些奇葩,他此時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自己比前世要白。

  腦海中湧來的記憶已經告訴了顧誠,他穿越了,不是穿越回古代,而是一個名叫大乾的王朝。

  他這輩子也叫顧誠,字長安,身份是大乾忠勇侯府的大公子,聽著像是王孫貴胄,實際上卻是沒落貴族。

  五百年前十國爭霸,烽煙四起,大乾太祖皇帝在各方能人異士的幫助下,橫掃六合,吞併八方,最終建立了大乾,一統天下。

  那時候整個大乾能人異士,英才俊傑輩出,顧誠的祖上便是這些人中的一個,不過卻並不是靠著戰功封侯的,而是靠忠心。

  顧家祖上乃是太祖皇帝的護衛之一,曾經為了保護太子身中十六箭,都被射成篩子了也不退,如此忠勇讓太祖皇帝異常感動,所以便封其後代為忠勇侯,世襲罔替。

  但靠忠心封侯,始終少了一些底蘊,到了顧誠這一代,忠勇侯府已經徹底沒落了。

  他老爹據說是年輕有為,但卻英年早逝,戰死沙場,他母親也積鬱成疾,沒過多久便病逝了。

  所以現在整個忠勇侯府,最大的官便是他二叔,在西疆當個參將。

  在大乾京城這麼個隨便扔塊磚頭都能砸到個王孫貴族的地方,頂著個空頭爵位,家裡最大的官才是個偏遠邊疆的參將,可以說是沒落到家了。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才那東西是什麼?是鬼還是妖?

  顧誠下意識摸了摸胸口,那裡竟然有塊黑色的玉珮,這讓他頓時一愣。

  這是他前世的東西。

  這玉珮是顧誠在鬼市閒逛時買到的,老闆開價八百,說是周朝的東西,顧誠當即就噴了一句,還周朝?上週的還差不多。

  於是一番殺價之後,以八十塊成交了。

  這東西整體漆黑,上面刻著一些奇異的花紋,還有兩個篆字,顧城查了一下,好像是『通幽』兩個字。

  方才自己咬那鬼東西的時候,有一道黑光把它吞噬了,就是這東西做的?

  顧誠用手下意識的撫摸著那黑色玉珮,但下一刻眼前黑光一閃,顧誠卻出現在了一個一片漆黑的空間內。

  這片空間沒有任何建築,天上地下都是一片漆黑,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方才那長著心臟頭顱的怪物!

  那怪物看到顧誠,竟然蹦蹦跳跳的向著顧誠跑來,那動作竟然還有點醜萌丑萌的。

  顧誠見了拔腿就跑,但這片空間好像是以他為核心的,任憑他怎麼跑,都始終留在原地。

  那怪物幾下便蹦到了他的身上,就在顧誠想著自己要不要再去咬它時,怪物竟然只是用它那心臟大頭蹭了蹭顧誠,表現的猶如寵物一般溫順。

  看到那怪物沒有了敵意,顧誠將它拎到了一旁,皺眉道:「這是什麼東西?」

  顧誠沒指望這怪物會說話,他只是在自言自語。

  但那怪物卻好像是聽懂了一樣,搖晃著自己心臟模樣的大腦袋,從血管裡噴出來一道血霧,竟然化作了一面影像,還有聲音傳來。

  那也是一間臥室,不過要比顧誠所在的臥室華麗許多。

  一名四十出頭,容貌美豔,但卻眉眼尖利,略顯刻薄的婦人站在那裡,對身旁一名穿著血紅色道袍,身材乾枯瘦小,尖嘴猴腮的道士問道:「我說你能不能快點,怎麼這麼慢?」

  顧誠輕輕一皺眉,這婦人他記憶裡有,是他二叔的老婆張氏,也就是他的嬸娘。

  張氏平日裡為人尖酸刻薄,對他也不是很好。

  只不過顧家現在主事的是他的奶奶顧老太君,而顧老太君最疼顧誠這個大孫子,張氏也不敢明面上對顧誠怎麼樣。

  那道士手中拿著幾根髮絲撥弄著,聞言撇撇嘴道:「夫人著什麼急嘛,慢工出細活。

  說實話,要不是你娘家哥哥的好友的二舅是我師弟,我都懶得接你這一單。

  京城這地方靖夜司的鷹犬無數,萬一被他們發現,貧道我可就慘了。

  靖夜司的黑獄,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呸!鬼都不願意呆!

  五千兩銀子不講價,先付款,後做法,童叟無欺,人鬼不騙,包你滿意。」

  張氏聞言頓時尖叫了起來:「五千兩!之前不是說三千兩的嗎?」

  那尖嘴猴腮的道士淡淡道:「貧道是要三千兩沒錯,但貧道的師弟也要一千兩,貧道師弟的外甥,也就是你哥哥的好友也要一千兩,中介費沒聽說過?」

  張氏一咬牙,掏出五千兩的銀票:「給你!但我今天就要看著那小畜生去死!

  老太太偏心!

  這麼多年來,都是我二房在操持著家業,整個侯府只有夫君在外為官,憑什麼老太太要把爵位傳給那小畜生!?

  再不殺他,等過兩個月那小畜生行了及冠禮,老太太便要請朝廷正式傳爵位給他了!」

  那道士接過銀票,輕輕搖搖頭,嘟囔道:「最毒婦人心啊。」

  「你說什麼?」

  道士嘿嘿一笑:「沒說什麼,夫人您的銀子到位了,事情我也給您辦到位,您就瞧好吧。」

  說著,那道士快速的將髮絲編織成線,的手捏印決,奇異的是,他那乾癟的身子竟然開始鼓脹了起來。

  一個人頭大小的東西從他胸腹中湧入了喉嚨,將他的臉都給撐大了一圈,嘴角裂開了一個恐怖的弧度,最後吐出來一個人頭大小的心臟怪物!

  張氏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不禁面色嚇的發白,強忍著摀住嘴,沒有尖叫出聲來。

  雖然她隱約知道江湖上有這種邪法秘術,甚至她娘家便有人跟這些人有來往,但真正見到這還是第一次。

  那道士得意道:「夫人莫怕,這是貧道我祭煉出的五臟廟鬼,心肝脾肺腎五臟通靈也通鬼,以其為廟祭鬼養鬼,殺人不見血。

  心鬼殺人後,沒有任何外傷,但卻會讓人心痛致死,仵作絕對看不出半分異常來,只會以為那人是突發惡疾而死的。」

  說著,那道士將編織好的髮絲喂那心鬼吃下,一招手,那心鬼便已經沒蹤影。

  「去,殺了那髮絲的主人!」

  片刻之後,那道士的眼中露出了怪異之色,喃喃道:「怎麼還沒動靜?不應該啊,身強體壯的壯漢都不可能堅持這麼長時間。」

  就在這時,那道士忽然一口鮮血噴出,慘叫了一聲:「我的心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20-4-22 01:35 AM

第二章 糟糕的開局

  影像中的畫面隨著那道士噴血而中斷,顯然那時候這心鬼就已經被顧誠給吞到這裡來了。

  望著周圍漆黑的空間,顧誠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自己這個開局,可真糟糕啊。

  那張氏顯然已經是恨不得立刻便弄死自己,準確點來說,這一世的『顧誠』已經死過一次了。

  現在隨著自己穿越,『顧誠』又活了過來,以那張氏的性格又豈會善罷甘休?

  而且這方世界詭異無比,那道士修煉邪法,以五臟廟養鬼,簡直殺人於無形。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暗箭都這麼凶險,這種鬼物又應該怎麼對付?自己下次再去咬它或者是用童子尿去滋它?

  還沒等顧誠仔細想,他忽然感覺腦海中一陣劇痛傳來,他的精神好像都被抽空了一樣,被從那漆黑的空間裡踢了出來,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顧誠再掙開眼睛時,他周圍已經圍了一圈兒的人,吵吵鬧鬧的。

  看到顧誠醒來,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太太立刻將顧誠摟在懷裡,抹著眼淚大喊著:「我的孫兒呦!你要是出了事情,可讓我怎麼活呦!」

  前世顧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對於這種長輩的親熱還有些不太適應。

  他坐起來,輕輕拉開顧老太君的手,輕聲道:「奶奶,我沒事。」

  張氏也站在一旁,看著顧誠,眼中露出了驚疑的神色,不知道顧誠是怎麼挺過來的。

  但看到顧老太君這麼看重顧誠,她還是忍不住道:「老太君,人還沒死呢,您哭什麼?」

  顧老太君聞言立刻拉下來臉:「你這是什麼意思?誠兒死了你才開心嗎?」

  張氏不敢跟顧老太君頂撞,她只得委屈道:「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不是擔心您年紀大,哭出毛病來嘛。」

  顧老太君冷哼一聲:「我身體好著呢,只要我大孫兒沒事,我便沒事。」

  正說著,外面又走進來一個人,看到他來了,圍著的那些下人頓時全都散開。

  那是一名四十許的中年人,鷹鼻環眼,面相有些冷冽,看著便不好相處。

  他穿著一身貼身的黑色玄甲,隨身帶著一柄長劍,但劍鞘卻是用柳枝編織而成的。

  更奇怪的是,他身上的玄甲上所銘刻的紋絡竟然是諦聽。

  在顧誠的記憶中,大乾有在盔甲上銘刻各種異獸的傳統,皇族銘刻龍鳳,禁衛軍龍驤衛也有銘刻狻猊、饕餮什麼的,其他普通的還有虎豹獅熊,但顧誠翻遍了記憶,還真沒有紋諦聽的。

  看到那中年人前來,顧老太君連忙道:「鐵天鷹大人可曾查明我孫兒為何會突然暈厥,身上沒有傷還卻帶著血跡?」

  鐵天鷹向著四周看了一眼,顧老太君立刻道:「都出去。」

  屋內除了顧老太君、張氏還有一名在顧府呆了一輩子的管家外,其餘人都被趕了出去。

  鐵天鷹對顧誠問道:「顧公子,你昨日是否看到了什麼東西,又有什麼感覺?」

  顧老太君對顧誠道:「這位是靖夜司的鐵天鷹鐵大人,好好配合人家,可不能再出事了。」

  顧誠看了張氏一眼,那張氏雖然緊張驚疑,但卻並沒有太多的慌亂

  摸著胸口,顧誠道:「昨日我只感覺胸口劇痛無比,然後便開始掙扎,最後直接暈厥了過去,後面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顧誠沒提張氏的事情,因為提了也是無用。

  張氏現在既然還敢站在這裡,也沒有慌亂,那就證明她已經把一切都料理好了,查也是查不到的。

  顧誠才想起來,昨日影像中那道士也提過靖夜司,既然他都知道靖夜司的存在,那應該也做了防範。

  最重要的是,顧誠自己也『不乾淨』。

  之前的顧誠已經死了,他是穿越的,應該屬於借屍還魂。

  而且還有那黑色的玉珮,以及玉珮空間內的心鬼,怎麼看怎麼怪異。

  這不是一個能用常理來看待的世界,他若是把影像內的東西都說出去,那第一個疑點便是,人家做法害你,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萬一對方細查下來,他的穿越,他的黑色玉珮,最後會不會把他當成是附體的鬼物給降妖除魔了?

  這些都是無法預料的事情,顧誠不得不防。

  鐵天鷹點了點頭道:「若是這樣,那就沒錯了,顧公子應該是遇到陰邪鬼物了,他的身上和他的房間內,都遺留下來了淡淡的陰氣。

  不過因為某種原因,或許是運氣,或許是其他,那鬼物並沒有傷及到顧公子,只是讓他的精神力耗盡,所以暈厥。」

  顧老太君長出了一口氣,雙手合十拜了拜:「謝天謝地,老祖宗保佑,沒事就好。」

  鐵天鷹忽然道:「老太君,只是暫時沒事,以後有沒有事情,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為什麼?」

  鐵天鷹淡淡道:「撞鬼這種事情呢,只有一次和無數次。

  你撞到了一隻鬼,身上便沾染了陰氣,之後便很容易遇到那些髒東西。

  不是每次撞鬼都是要死人的,顧公子這次是運氣好。

  但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八次十次呢?你說你死不死?」

  顧老太君有些慌張道:「那怎麼辦?」

  鐵天鷹一攤手道:「三個辦法,一個是放任不管,總去人多的地方便不容易被鬼怪纏身,若是一段時間內沒有再碰到這些邪崇鬼物,陰氣便會逐漸消散,當然這個是完全看運氣的,若是這段時間內碰到了鬼物,陰氣又會變得更重。

  第二個則是找有真正道行的高僧或者道士,為顧公子淨化陰氣。

  當然我說的是真正有道行的修行者,而不是那些只會收香火錢和解籤的和尚道士。

  但這樣的人嘛,老太君別怪我說話難聽,以現在忠勇侯府的家底,這樣高人是請不來的。」

  顧老太君問道:「那靖夜司內有沒有這樣的能人異士?老身聽說過,靖夜司內可是有許多修行者的,應該也有道士和尚吧?」

  鐵天鷹道:「的確是有不少人修煉道法,不過說實話,那樣的人忠勇侯府也是請不來的。

  哪怕就算是在下,也是看在昔日老侯爺的面子來的。

  否則按照正常流程,京城靖夜司管的都是出了命案的詭異之事,顧公子沒有性命危險,靖夜司根本就不會派人來的。

  當初若是沒有老侯爺搭救,在下可能早就死在戰場當中了,更別說後來加入靖夜司。

  但在下只是一介武夫,殺人殺鬼都可以,卻不擅長救人。

  我在京城靖夜司內,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玄甲衛,接觸不到更上面的人,這點在下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這時顧誠問道:「那最後一個方法呢?」

  鐵天鷹沉聲道:「前兩個方法都是靠運氣,最後一個方法則是靠你自己

  你是公侯子弟,身世清白,不需要選拔,我便可以舉薦你加入靖夜司。」

  「加入靖夜司便安全了?」

  鐵天鷹搖搖頭道:「一樣不安全,你可知道靖夜司是什麼地方?」

  沒等顧誠再開口問,鐵天鷹便用略帶傲然的語氣道:「靖夜司乃是大乾王朝最重要的一部分。

  五百年前十國爭霸,烽煙四起,導致天下殺戮無數,鬼魅橫行,邪道修士無法無天。

  那時候有些地方甚至白日街市喧囂,晚間百鬼夜行,鬼比人都要多。

  高祖皇帝便下令招募能人異士,開創了靖夜司,平定妖魔邪崇和那些違法亂紀的修行者。

  所以靖夜司整日裡不是跟妖魔邪崇打交道,便是跟那些手段殘忍狠辣的修行者打交道,你認為這樣會安全嗎?」

  「那我又為何要加入靖夜司?」

  鐵天鷹凝視著顧誠:「因為靖夜司能夠教你修行,讓你有實力去對抗那些邪崇鬼魅。

  天下紛亂,鬼魅橫行,除了你自己,沒人能真正護得住你。

  你能否活著,不在於靖夜司,而在於你自己。」

  顧老太君聽鐵天鷹這麼一說,她連忙搖著頭:「不成,這麼可不成!

  誠兒可不能去這般危險的地方,等他及冠之後,我還準備送他去他二叔那裡從軍呢。

  西疆的叛亂已經平息,誠兒去了混混軍功資歷便好了,怎麼能去靖夜司跟妖鬼打交道?

  誠兒放心,奶奶就算是把侯府裡的家底都拿出來,也要找到高人幫你淨化身上的陰氣!」

  聽到顧老太君這麼一說,張氏頓時焦急了起來。

  她請個邪道修士殺人都花了五千兩,顧老太君找個高人驅邪又要花多少銀子?那些可都是她的!

  顧誠思慮了一下後,忽然道:「我願意加入靖夜司!」...<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20-4-22 01:36 AM

第三章 修行者

  顧誠現在的處境很不妙,只有他的奶奶顧老太君他能相信,至於其他人,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張氏的人?

  特別是顧老太君還想要把自己送到他二叔那裡去從軍,這簡直就是羊入虎口嘛。

  張氏都想要置他於死地,他那個二叔究竟是什麼想法,顧誠可不敢去賭。

  在顧老太君看來,張氏只是刻薄了一些,她根本就沒想到,她這個兒媳婦甚至都已經為了這個爵位動殺心了。

  前世多家公司跳槽的經驗告訴顧誠,混不下去,那就換個地方混,沒必要非在一棵樹上吊死。

  顧誠沉聲道:「奶奶,孫兒已經快要及冠了,也該有個去處了,總不能繼續呆在府裡混吃等死。

  孫兒文不成武不就,去了二叔那裡怕也是要拖累二叔,恰好孫兒還遇到這麼一件事情,去靖夜司剛好合適。」

  顧老太君抹著眼淚道:「說什麼呢,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拖累不拖累的?要不是你父親留下的軍功,你二叔也當不上這個參將。

  你這孩子連雞都沒殺過,更別說去殺人殺鬼了,你出了事情,咱們家這一脈就絕後嘍!」

  張氏忍不住在一旁道:「老太君,還有證兒在呢,我顧家怎麼會絕後?」

  顧老太君臉色一沉:「誠兒出事,你大哥家不是絕後了是什麼?你怎得如此自私,總想著自己?」

  顧誠心中苦笑,他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張氏這麼恨自己了,恐怕不光是因為爵位的原因。

  顧老太君這麼偏向自己,每罵她一次,她怕是都要記在自己身上。

  下定了決心,顧誠對顧老太君道:「奶奶,您就莫要再說了,孫兒去意已決。」

  顧老太君愣了愣,自己這個孫兒什麼時候這麼有主見了?這跟他父親倒是挺像的。

  孩子大了,也出息了,顧老太君嘆息了一聲,對鐵天鷹道:「鐵大人,那就麻煩你了。」

  鐵天鷹點了點頭道:「老太君說的這是哪裡話,都是應該的。

  我這便回去寫信,舉薦顧公子進入靖夜司,拿到文書之後,他便可以去東臨郡河陽府靖夜司報導了。」

  顧老太君一愣:「東臨郡河陽府?為什麼這麼遠?不是京城嗎?」

  鐵天鷹搖搖頭道:「當然不是京城,京城乃是靖夜司總部所在,匯聚了大乾靖夜司中所有的精銳,是不收新人的。

  不是在下吹噓,雖然在下現在只是個玄甲衛,但放到河陽府靖夜司中,最次也是一個副統領或者是巡夜使。

  在下昔日便是從河陽府巡夜使的職位上升到京城來的,如今河陽府靖夜司統領『大紫陽手』崔子傑乃是在下昔日的同僚,顧公子去他那裡也能夠得到照顧和歷練。」

  沒等顧老太君答應,顧誠便一拱手道:「多謝鐵大人照拂。」

  鐵天鷹點點頭:「顧公子不必客氣,昔日我鐵某人得了老侯爺的恩惠,這些都是應該的。

  在下這就去準備手續文書傳到河陽府,大約一個月的時間便會有結果的。」

  等到鐵天鷹離開之後,顧老太君這才埋怨道:「孫兒啊,你可知道你答應了什麼?你這事情可做的太魯莽了些。」

  「奶奶,我心中有數的,我顧家以武傳家,總不能到了我這一代就斷了。」

  顧老太君嘆息道:「行了,你有主意便好,來人,給少爺沐浴更衣,做些吃食,誠兒都快一天沒吃東西了。」

  顧誠連忙道:「好久沒跟奶奶一起吃東西了,我跟奶奶一起吃吧。」

  張氏現在恨自己入骨,她都能做出找人用邪法殺自己的事情,難保她不會下毒。

  雖然這種時候下毒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有可能會暴露自己,但天知道這女人會不會因為氣瘋了就沒有腦子。

  顧老太君頓時眉開眼笑:「行行行,跟我孫兒一起吃。」

  看著顧老太君和顧誠走出去的身影,張氏的眼中露出了一抹陰冷的怨毒之色。

  吃過飯後,顧誠回到自己房間內,來回檢查了一圈後他才摸出懷中的玉珮。

  他記得上次自己是摸著摸著,就進入了那一片漆黑的空間?

  但顧誠剛剛想到那漆黑的空間,他的精神立刻就被吸入到了其中。

  這一次顧誠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是自己的精神被吸入其中的,期間還讓他損耗了一部分的精神力,瞬間便讓他有種勞累的感覺。

  而且隨著顧誠仔細閉目察覺,他在這空間內每呆一秒,精神力都在消耗著。

  上次他暈厥其實跟心鬼無關,純粹就是因為精神力耗盡,這才暈厥過去的。

  這時候那心鬼又蹦蹦跳跳的走過來,那副模樣雖然駭人,但不仔細看,還有點醜萌丑萌的。

  顧誠摸著下巴打量著心鬼。

  這東西被自己吸入這裡面,就變得老老實實的,這裡對於它來說是監獄?

  顧誠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時候那心鬼好像知道了顧誠心裡在想什麼,它竟然伸出拇指大的小手,指著外面。

  「你的意思是說,你能出去?」

  心鬼搖晃著碩大的腦袋點著頭。

  顧誠嘗試著想著外面,果然,下一刻他的精神便回到了外面。

  同時顧誠又在心裡想著那心鬼,隨著黑光繚繞,那心鬼竟然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一瞬間顧誠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跟心鬼之間的聯繫,同時也能夠感覺到他的精神力在不斷的流逝著,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好像快要暈厥了一樣。

  顧誠連忙將心鬼收回到那空間當中去,同時揉了揉臉。

  自己從上一世帶來的這玉珮還真的很神秘,能夠吞鬼,也能夠驅使鬼。

  不過就是時間太短了,就這麼幾秒的時間能幹什麼?

  當然有總比沒有好,有了這麼個玩意,也算是多了一重自保的底牌。

  第二日清晨鐵天鷹又來了一趟,要拿一些證明顧誠身份的戶籍檔案一起傳到河陽府去。

  同時也鐵天鷹也過來看看顧誠,看他身上的陰氣消散的如何了。

  不過這麼一看,鐵天鷹卻是一皺眉:「你身上的陰氣怎麼好像又重了一些?你昨天又遇到怪事了?」

  顧誠猜測可能是因為昨天他又接觸那心鬼的原因,所以又被沾染上了一些陰氣。

  「並沒有,昨天一切正常。」

  陰氣只是漲了一點點,鐵天鷹也就沒有再追問,他只是問道:

  「顧公子,你可曾修煉過你們忠勇侯府一脈的功法?」

  「功法?」

  顧誠茫然的搖搖頭道:「記憶中父親只教過我一些鍛鍊身體的拳腳功夫,沒提到什麼功法。」

  鐵天鷹嘆息道:「看來你父親應該就是你們顧家最後一位武道修行者了,他所修行的應該也不是你顧家的功法。

  你們顧家祖上也並非是修行者出身,所以也並沒有太強的功法傳承下來,後期全靠軍功獲得功法傳承。

  但朝廷有規定,軍功獲得的功法傳承,每上升一重,才能兌換一重,並且需要下禁制,無法外傳。」

  說著,鐵天鷹將兩個薄薄的冊子給了顧誠,分別是《武綱紀要》和《玄罡道術》。

  「這便是功法?」顧誠驚喜道。

  鐵天鷹搖搖頭道:「不是,這只是給靖夜司的新人打基礎用的。

  修行者大致分為三類,上九境的煉氣士、中九品的武道和下九流的左道修士。

  當然也有武道煉氣兩者兼修者,不過很少。

  煉氣九境:煉氣、養神、觀想、凝罡、元炁、歸元、神遊、洞明、地仙。

  武道九品:外練、內練、鍛骨、湧血、觀山、望海、神門、超凡、武聖。

  至於下九流,都是一些沒有煉氣天賦,還承受不住武道打熬肉身的艱辛,所以去修煉那些速成的、左道秘術的傢伙。

  這樣的人一般走不到巔峰,除非半路轉修武道和煉氣。

  武綱紀要裡面分別是九品外練和八品內練的修煉方法。

  外練是筋骨皮,打熬肉身,淬煉體魄。

  內練是吸一口後天之氣,鼓蕩胸腹,淬煉內腑五臟,可讓內腑堅韌,恢復能力驚人,氣勁外放,並且內腑呼吸鼓蕩之間,爆發虎豹雷音。

  這兩個境界都是基礎,所以是不需要功法的。

  再往前,就需要你用自身功勞去向靖夜司申請高級別的功法。

  去河陽府靖夜司報導之前,你最好完成第九品外練的修行。

  雖然你是公侯子弟,但最好是在成為正式修行者之後再加入靖夜司,否則也會惹人非議的。」

  顧誠點了點頭,明白了,這就是俗稱的大路貨。

  「那這本玄罡道術就是煉氣士的功法?」

  鐵天鷹搖頭道:「不是,煉氣士的功法更稀少,玄罡道術只是記錄一些關於鬼怪的基礎常識和對付它們的方法,算是基礎的玄門秘法,但不是功法。

  武道前兩品,如果你天賦好,勤奮拚命,數月便可以將肉身打熬結實,去吐納後天之氣淬煉內腑,一年便可完成內練和外練,天賦不好的數年也會有些成就。

  但煉氣士前兩境便需要一年煉氣,三年養神,四年才可小成,耗費時間太多。

  這還算有天賦的,無天賦者,一輩子都別想入門。

  所以純正的煉氣士只有一些大派才會培養。

  而武道入門後,精神魂魄強大,也是可以用一些速成的左道玄門秘法的。

  像我靖夜司,一般都是主修武道,輔佐玄門秘法,或者主修煉氣,同樣也會修煉初級的武道增強體魄以自保。」

  「那武者和煉氣士孰強孰弱?」

  鐵天鷹道:「這個主要看你自身。

  當然如果按照大概率來說,前期武者更強,後期煉氣士手段更多變奇異。

  煉氣境煉化後天之氣於體內,耳聰目明,精神煥發。

  養神境凝練精氣神,通過打坐禪定等方式,修煉精神,提升感知,開陰陽眼,可見陰邪鬼物。

  這兩個境界對於肉身都沒有明顯的提升,所能夠掌握的術法也很少,一旦被武者近身,必死無疑!」

  顧誠瞭然的點了點頭,鐵天鷹說的這些東西好像是為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那兩者兼修豈不是更強?」

  鐵天鷹指了指顧誠又指了指自己:「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能夠把一道修煉到巔峰已經是不易了,大部分人兩者兼修的結果便是兩者都修煉不到家,你可千萬莫要有這種想法。

  行了,我也該走了,等河陽府的公文發下來,你便可以起程了。」

  「勞煩鐵大人了。」

  顧誠這時候忽然問道:「鐵大人您是何種境界?」

  鐵天鷹露出了一抹笑容,伸出了一雙骨節都要比常人粗大雙手,猛然間一握拳,空氣中頓時發出了一聲爆響來,真氣勃發四散。

  「武道七品鍛骨,氣斂入骨,洗髓生精,凝練真氣,肉身堪比尋常刀劍,可碎金裂兵!」...<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20-4-22 01:37 AM

第四章 我會回來的

  修行者代表力量,現在顧誠最缺的就是力量。

  顧誠應該算是死過兩次的人。

  前世死亡時的記憶歷歷在目,這一輩子死的記憶也湧入了他的腦海中。

  死亡的滋味並不好受,顧誠並不想再嘗試一次。

  有些東西只有失去才知道珍稀,死過,才知道活著的可貴。

  對於力量的渴求讓顧誠沒時間去耽擱,鐵天鷹走後,他立刻翻開那武綱紀要和玄罡道術看了看。

  玄罡道術上所記錄的法門很少,只有一門金光印是可以修行的,效果乃是可以克制低級的鬼魅邪物。

  不過施展金光印的前提是需要一手結印,一手以陽剛之血畫符才能施展,越陽剛效果越強。

  至於這個陽剛的標準是什麼,上面沒寫。

  但顧誠感覺自己挺陽剛的,不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挺陽剛。

  上輩子他是沒機會,但這輩子嘛,好歹也是個世家公子,身邊漂亮丫鬟多得是,結果這傢伙也是老老實實的,就連顧誠都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好不容易穿越了,這具身體都沒給他留點什麼美好的回憶。

  除了金光印以外,玄罡道術主要還是講解一些妖邪鬼物等東西的常識。

  比如靖夜司便將妖物和鬼魅也按照修行者的等級規劃出了九個等級。

  鬼物是:幽魂、小鬼、怨鬼、厲鬼、惡鬼、鬼將、鬼王、陰神。

  妖物是:猛獸、精怪、小妖、妖怪、妖靈、大妖、妖王、妖神

  等級後面還有一句備註,鬼物妖物能力多變,等級只是一個參考,有些鬼物等級雖低,但卻有一些危害極大的邪異能力。

  第九等的幽魂最弱,幾乎沒有威脅,弱一些的甚至連陽氣旺盛的普通人都無法近身,強一些的也只能靠形態嚇人。

  第八等的小鬼是已經凝聚成形體的鬼物,可以對人造成一些傷害,有些甚至會致命,只有修行者才能對付。

  若是按照這個等級來區分,顧誠黑玉空間內的心鬼應該是第八等的小鬼,已經有了形體,可害人致命。

  不過奇怪的是,前面明明說的是分為九等,但這最後一等卻被刪了去,這又是什麼意思?

  顧誠沒有多想,把玄罡道術翻完,其中所記載的一些關於鬼魅妖物的常識讓顧誠都心中發寒。

  妖邪鬼物橫行,還有那些邪道修士肆意妄為,甚至在京城內都敢動用邪法殺人,哪怕就算有靖夜司的存在,顯然也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

  鐵天鷹說的很對,在這個世上沒人能保證絕對的安全,能保護自己的,只有自己。

  放下玄罡道術,顧誠翻開武剛紀要仔細觀看著。

  外練之法需要按照武綱紀要上的圖案擺出一個個奇異的姿勢,直到感知到體內產生一股熱流在體內流動,其流動的路線便是經脈。

  這股熱流便是最初級的氣勁,當其湧入四肢經脈中時,以外力捶打皮肉筋骨,這便是外練的修煉方式。

  而修煉到後期,氣勁可以外放,甚至可以演化成真氣乃至罡氣,當然那都是七品、六品的武者才能夠達到的境界。

  顧誠只用了幾個時辰的時間便感知到了經脈氣勁的存在,也不知道他這個速度究竟是快還是慢。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還不算黑,顧誠又開始捶打身軀,但只堅持了兩三個時辰便感覺身體痠軟。

  不過顧誠卻能清晰的察覺到身體好像比之前都輕了幾分,精神狀態也更足了。

  餘下一個月的時間,顧誠要嘛就是跟著顧老太君吃飯,要嘛就是自己躲在屋內開始煉體,別的地方他不能去,也不敢去。

  顧誠也不知道是自己有被迫害妄想症太敏感,還是忠勇侯府內真有人在監視著他,他總感覺有人在窺探自己。

  一個月之後,顧誠對著地面狠錘了兩下,原本青石鋪就的地面已經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被顧誠錘出了兩個深深的拳印來。

  按照武綱紀要上所說,出拳之時,筋骨皮肉合一,拳重百斤,開碑裂石,這基本上就達到了外練初期,可稱之為是正式的修行者了。

  顧誠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拳有沒有百斤之重,反正筋骨皮肉合一他做到了,忠勇侯府內的青石地面選擇的都是極其堅固的那種,尋常的石頭自己應該也能轟碎。

  顧誠這種速度按照武剛紀要上說,已經算是相當快速的,應該跟他幼時所打的基礎有關。

  記憶裡顧誠父親還在時,從小便教他一些基礎的拳腳功夫,但自從他父親去世後,顧老太君太過寵溺,便有些荒廢下來了。

  熬過了這一個月之後,鐵天鷹終於送來了文書,顧誠也可以起程去河陽府報導,脫離這個好像監獄一樣危險的侯府了。

  侯府大宅門前,所有侯府的人都來相送,顧老太君摟著顧誠,抹著眼淚:「孫兒呦,去了河陽府可要照顧好自己,莫要心疼銀錢,府裡面還是有些積蓄的,沒錢了就寫信過來。」

  鐵天鷹咳嗽了一聲:「顧老太君放心,我靖夜司的俸祿還是很高的,比文官軍方都要高。」

  顧誠衝著顧老太君行了一禮,抬頭看向顧府牌匾上那忠勇侯府四個大字,沉聲道:

  「奶奶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等到孫兒闖出了一番天地,便會回來的。」

  顧誠這番話不光是對顧老太君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對那個已經死在了邪法之下的『顧誠』說的。

  穿越之後,這一世顧誠的記憶他都翻遍了,最後顧誠只能用兩個字來評價這一世的自己,那就是單純。

  父母早逝,顧誠從小就被顧老太君養大。

  顧老太君是個善人,寵卻不慣,所以顧誠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毛病,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但卻待人和善,更是沒什麼心機,對於那爵位繼承人的位置,他甚至都沒有概念。

  穿越之後顧誠立刻便能感覺到張氏對自己的惡意,但在這一世顧誠的記憶中,他竟然只覺得是自己做的不乖巧,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才被嬸娘不喜歡。

  結果如此一個單純無害的人,卻因為利益之爭,慘死在邪法之下,雖然臨死他都不知道真相,但顧誠卻都感覺到憋屈和不值。

  自己能再活一世,是因為佔據了『顧誠』的身體。

  下意識的,顧誠便感覺自己欠了這一世的『自己』一些東西,所以他的憋屈和不值,將來自己會替他還回來的!

  張氏這時候也笑眯眯的走過來道:「誠兒,去了河陽府之後,要記得時常給家裡來信,我們都會想念你的,還有證兒今日也從書院請假回來,特意來送你上路。」

  張氏身邊一名十五六歲的英俊少年走出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對顧誠:「祝兄長此行順利,一路順風。」

  那少年便是張氏的兒子顧證。

  在顧誠的記憶裡他很少出現,張氏從小便送他去書院讀書,還找來退役的軍官當武師,教導他拳腳功夫。

  跟顧誠的文不成武不就相比,顧證可以說是文武雙全了。

  顧誠也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他母親所做的事情,不過現在看來,起碼他跟顧誠之間是沒有什麼親近之感的。

  低下頭,儘量不讓張氏看到自己那銳利的目光,顧誠沉聲道:「多謝嬸娘和弟弟了。」

  鐵天鷹將文書和一枚代表靖夜司的令牌塞給了顧誠:「顧公子,河陽府那邊我已經送過去消息了,你直接拿著東西去河陽府報導便可,靖夜司還有其他事務,我便不相陪了。」

  鐵天鷹身為京城靖夜司的玄甲衛,他身上的事情可不少,自然不會親自送顧誠去河陽府的。

  顧老太君擔憂道:「那路上會不會出事啊。」

  張氏那略顯刻薄的嘴角劃出一絲弧度:「老太君放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三名家丁護送誠兒上路了,都是昔日跟著他二叔的老兵,不會出事的。」

  顧老太君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這件事情你倒是做的蠻周到的。」

  顧誠的面色微微一變:「不用麻煩了,從京城到河陽府有官路的,哪裡會有危險。」

  顧老太君在這件事情上卻沒有聽顧誠的,反而強勢的一揮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再安全也不行。」

  在顧府內,就算是張氏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反駁顧老太君,她這麼一開口,顧誠若是再激烈反抗就顯得可疑了。

  所以顧誠只得在三個身強體壯的家丁護送下上馬,離開京城。

  沒有他們三人護送,可能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但有了他們三人護送,那危險可時時刻刻就在身邊。

  離開京城的時候,顧誠回頭望了一眼。

  從他穿越到現在的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都沒有離開顧府,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大乾京城外在的模樣。

  烏黑色的巨大石磚堆砌出了高達百丈的雄偉城牆,離的近了甚至一眼都望不到盡頭,宛若匍匐在大地上的洪荒巨獸。

  這種雄偉的城池是他前世歷史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

  總有一天,顧誠會再回到這裡,仔細看看這大乾京城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20-4-22 01:50 AM

第五章 殺手

  大乾京城,沐陽坊,長安街的一座小酒樓上。

  剛送完顧誠的張氏立刻帶著顧證坐著馬車來到這裡,推開了一間包廂的大門。

  之前以五臟廟鬼暗殺顧誠的那道士就坐在其中。

  他的心鬼被顧誠給吞到了玉珮空間內,但他以自身五臟養鬼,早就不能算是人了,沒了心此時也活得好好的,就是面色略顯蒼白。

  「夫人怎麼才來?貧道都等你好長時間了,所以點了一壺極品大紅袍,夫人等下記得結賬。」

  那道士報怨著,吸溜了一口茶水。

  張氏冷哼道:「少說廢話,人你都找來了?」

  那道士拍拍手,從包間的屏風後面走出來兩個人。

  其中一人乃是身穿白衣的獨眼劍客,三十多歲,面容冷冽。

  另外一人更是奇異,他身材瘦弱,面容枯槁,好像得了什麼重病一般。

  但他的左臂卻是粗大鼓脹,用麻布一圈圈的包裹著,看上去極其的彆扭。

  道士指著那白衣獨眼點劍客道:「這位是河晏郡破法劍堂的棄徒韓亭,破法劍大巧不工,修煉到精深處,劍罡一出,可破幻術邪法,最是犀利。」

  那道士又指了指那病懨懨的怪人:「這位乃是湘西烏家的棄徒『鬼手』烏千行,烏家擅長截脈煉鬼法,他這一隻鬼手便是將一具已經化作黑僵的前朝將軍的手臂切割下來,移植到了自己身上,不僅刀劍難傷,力大無窮,還沾染著屍毒。」

  張氏皺眉道:「怎麼都是棄徒?」

  道士翻了個白眼:「廢話,正經宗門世家弟子,誰會冒著被靖夜司鷹犬追殺的風險去黑市當殺手?」

  「那行,就他們了。」

  道士卻沒有動手,只是伸出手,捻了捻食指和拇指,好像比心。

  「什麼意思?」

  「錢吶。」

  張氏頓時眉頭一豎,不滿道:「還要錢?上次你說你出馬手到擒來,童叟無欺,結果那小畜生還活得好好的,現在你還要錢?」

  道士冷哼道:「我的心鬼殺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出事?分明是你的情報有問題才導致失敗的!

  那小子身邊絕對有什麼法器之類的東西才能護住他一命,我還將祭煉了十幾年的心鬼折了進去,這單我可是虧大了,貧道還沒找你算賬呢!」

  張氏大聲道:「你這分明就是敲詐!」

  道士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陰冷的笑容:「敲詐?夫人你這麼理解也是可以的。」

  這時跟在張氏身邊的顧證忽然尖叫了一聲,指著張氏的身後,一臉的驚恐。

  一隻頂著腎臟模樣頭顱的小鬼不知道何時已經爬在了張氏的肩膀上,正蹭著她的臉頰。

  張氏強忍著沒有尖叫出聲來,臉上帶著驚恐之色,哆哆嗦嗦道:

  「你想要幹什麼?你可知道我哥哥已經拜入江南神霄霹靂堂當中了?」

  道士冷笑道:「嚇我啊,貧道都敢在京城接活兒,你認為我會怕神霄霹靂堂?這是京城,不是江南!

  夫人,你對修行者不瞭解,就不要妄圖用你那點可憐的小心思去揣測修行者的世界。

  敲詐也好,勒索也罷,反正人我是給夫人你找來了,這銀子給不給,你自己決定。

  你我也算是有些關係,我認你,但我這腎鬼可不認你!

  忘了跟你說了,我這腎鬼可是用一隻色鬼所煉製的,夫人你雖然年齡大了點,但保養的還真不錯,風韻猶存啊,你看,它好像還很喜歡你呢。」

  說著,那腎鬼忽然張開了大嘴,伸出舌頭在張氏的臉頰上舔了一下,頓時嚇得她尖叫了一聲。

  「我給!我給!」

  道士一招手,收回了那腎鬼,嘟囔著:「早給錢不就好了,非要那麼多廢話。人心不古,生意不好做嘍。」

  「這兩位,一人一千兩。」

  道士一指那兩人。

  張氏咬著牙掏出兩千兩銀票扔給了道士。

  「夫人還差我一千兩呢。」

  「不是你說一人一千兩的嗎?」

  道士一指自己:「我這一行的規矩夫人忘了嗎?中介費啊。」

  張氏咬著牙又扔出了一千兩來,道士這才心滿意足的拿著錢走人,臨走他還說了句:「對了,等下夫人莫要忘記把茶錢結了,貧道可是體面人,做不出吃霸王餐的事。」

  等到他們一走,張氏卻頓時癱在了椅子,她摟過顧證,咬牙切齒道:「證兒,為娘受到的屈辱你可看到了?

  過些時日我便讓你舅舅動用力量,把家裡的積蓄都拿出來,想辦法讓你拜入白雲觀內!

  顧家的爵位是你的,顧家能出人頭地,也全要靠你!

  我要讓那老太婆看看,她護著的那小畜生根本就是個廢物,只有你才能讓顧家重振威名,光宗耀祖!」

  顧證狠狠的點了點頭,雖然年歲不大,但他臉上所展現的,竟然也是無比的堅毅和狠絕。

  酒樓下,道士捻著手裡的銀票,得意一笑。

  就算這女人不拿錢請殺手,自己也是要動手的。

  動了自己的心鬼,他怎麼可能讓那小子順利離開京城?

  現在有人拿錢,還能讓自己省力,何樂而不為呢?

  ………………

  京城通往東臨郡的官路上,顧城和三名家丁趕路了五天,但他的心卻是越來越沉。

  自從離開京城,這三名家丁便一改之前的恭順模樣,態度冷冽,只管趕路,並且時時刻刻都在盯著他。

  這三人都是張氏的人,準確點來說,整個顧府看家護院的家丁都是張氏的人,全都是他二叔在西疆的部下兵卒,受傷或者年齡大了退役之後,便來到顧府當家丁。

  這種事情是大乾一些以武勳傳家的公侯的一種習俗,既放心,又可以彰顯自身的仁義。

  這一路走來,顧誠隱隱約約能感覺到,自己背後貌似有人在跟著他。

  大乾的官路四通八達,沒道理總有兩騎這麼巧總跟在他們身後,並且還不超越,總保持著一段距離。

  這種發現讓顧誠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抬眼看了一眼身邊的三名家丁,顧誠現在是九品外練初期,但這三名家丁卻都是退役兵卒,就算不是正式修行者,也要比普通人強上許多,搏殺經驗豐富。

  武剛紀要上只有修煉方式,沒有武技招式,顧誠離開忠勇侯府時,只帶了一柄便於隱藏的匕首,就算顧誠有心鬼在身,突襲之下殺了一個,但在如此寬闊的地方,誰都有馬匹在身,他怎麼逃?

  這時顧誠忽然發現,他們走著走著,貌似脫離了官道,往小路上走。

  顧誠一皺眉道:「這路好像不對吧?我們已經遠離官道了。」

  其中一名家丁笑呵呵道:「公子不必擔心,我們走小路要比官道快一些。」

  「但是小路危險。」

  「有我等在,必保公子平安。」

  說著,三騎隱隱把顧誠夾在了中央。

  顧誠沒有再多說什麼,又行了幾個時辰,天色漸暗,道路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客棧。

  「我餓了。」顧誠忽然停下馬。

  三名家丁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道:「行,咱們就在這裡弄些吃食去。」

  那客棧很小,一樓只有幾張桌子,也只有一個同時兼職廚子和小二的掌櫃,是專門為了那些不喜歡趕夜路來往商人準備的。

  顧誠等人步入客棧內,其中一名家丁道:「掌櫃的,有什麼拿手的吃食快快擺上。」

  那掌櫃的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白天剛路過一個大商隊,吃了好些東西,小店的備貨有些不足,就剩下兩隻雞和一些剩下的蒸餅了。」

  「都拿上來吧。」

  就在掌櫃的剛剛把東西拿上來後,客棧的大門被推開,破法劍堂的韓亭與那『鬼手』烏千行大步走入客棧內。

  客棧的掌櫃不好意思道:「兩位客官抱歉了,沒有吃食了,最後一點東西,都被前面幾位客官點了。」

  「酒有嗎?」韓亭問道。

  「酒也沒了。」

  「涼水有嗎?」

  「涼水肯定有,但是……」

  韓亭一揮手,淡淡道:「那就上兩碗涼水。」

  客棧掌櫃心中忐忑的端上來兩碗涼水,直覺告訴他,這兩位可不是什麼善茬。

  顧誠也在暗地裡打量著那兩人,同時心中不斷的嘆息,這局面可以說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20-4-22 01:53 AM

第六章 逆境反殺

  因為前世的習慣,顧誠很擅長察言觀色。

  準確點來說不是擅長,而是必須擅長,他若是沒有點眼色,拿什麼去忽悠客戶簽單?

  從方才那兩人進來到入座,顧誠便已經利用自己有限的修行者知識,分析出了兩個人大致實力。

  那用劍的應該是九品到八品之間的武者,很大可能是八品。

  七品鍛骨,但顧誠並沒有在他們身上察覺到跟鐵天鷹類似的壓迫感,所以不可能是七品。

  並且九品外練進步的速度很快,對方既然能來當殺手,八品是最有可能的。

  另外一個傢伙很奇怪,身材瘦弱的不像是武者,那手臂也顯得很不對勁,粗大的跟他的身體不成比例。

  這傢伙應該是也修煉過武道,但卻也修煉了某種邪門的左道秘法。

  能跟八品武者一起行動,高估為八品,威脅程度還要在那劍客之上。

  再反觀顧誠自己,才剛剛九品初期,搏殺經驗幾乎為零,也只有一個玉珮中的心鬼能拿來當底牌,實力差距懸殊啊。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就算是再懸殊也要拼一把。

  顧誠故意來到這間小客棧休息,就是想要把主動權放在自己的手中。

  否則若是在外界那種開闊之地,面對三名家丁的監視,兩名修行者的圍攻,他幾乎是必死無疑的。

  地方越狹小,越複雜,他的機會便越大。

  顧誠才穿越沒幾天,他可不想去賭老天爺還會不會再給他一次穿越的機會。

  如此想著,顧誠忽然起身。

  他身邊三名家丁緊跟著站起來,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公子準備幹什麼?」

  「上茅房。」

  「我們陪公子你去。」

  顧誠冷哼道:「本公子長這麼大,難不成連茅房都不會上嗎?還是你們擔心本公子掉坑裡?告訴你們,本公子可沒有那些奇怪的癖好!」

  這時那韓亭忽然咳嗽了一聲,三名家丁對視一眼,領頭的那名家丁笑了笑道:「公子早去早回。」

  說著,三人都坐了回去。

  那客棧的掌櫃指了指外面道:「這位公子,茅房就在外面。」

  顧誠點了點頭,推開門走出去。

  韓亭和烏千行也是對視一眼,跟著走了出去。

  那客棧的掌櫃這時候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這兩撥人究竟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領頭的家丁把手中的長刀放在了桌子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那掌櫃道:

  「掌櫃的,借你的客棧做點事情,等下不論聽到什麼聲音,都別出去,見的東西多了,對你沒好處。」

  那客棧掌櫃頓時冷汗直流,暗暗叫苦。

  江湖仇殺他倒是見過,但看這幾位的模樣顯然不是仇殺,而是暗殺,等下自己該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那三名家丁中的一個看了看外面,有些不忍道:「其實大公子還是不錯的,我之前守門時,大公子每次路過,都會衝著我笑。」

  領頭的那名家丁惡狠狠的瞪著他,低喝道:「白痴!笑能當飯吃嗎?

  別忘了是誰給你發銀子,誰讓你有飯吃,誰讓你能養活起老婆孩子的!

  朝廷給的撫卹銀經過層層剋扣,連一頭牛都買不了,其他那些同僚的下場你沒看到嗎?

  拿刀砍人的手只能去殺豬收拾豬下水,舊傷復發卻連藥都買不起。

  是將軍收留了我等,是夫人給了我等溫飽!

  又沒讓你殺人,你裝什麼婦人之仁?

  這次咱們手裡不沾血,等下都捅自己幾刀,就說是遇見了盜匪,回去覆命便有二十兩銀子拿。

  都給我清醒一點,別在這個時候給老子犯渾!」

  那名家丁被他說的低下了頭,只得嘆息了一聲,不再說話。

  客棧的茅房內,顧誠拉開門走進去,頓時一股騷臭之氣撲鼻而來。

  那茅房不大,除了蹲坑,便只有兩三個人站立的空間,地形比顧誠想像的還要好。

  心念一動,黑玉空間內的心鬼被他放出來,倒掛在了茅房的頂部,顧誠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精力在不斷的消耗著。

  強行壓下自己躁動的心跳,顧誠握緊懷中的匕首,不斷的告訴自己必須要冷靜再冷靜。

  機會只有一次,而且他還在賭,賭兩個人不會同時進來。

  茅房外,韓亭在鼻子前扇了扇,皺眉道:「在茅房殺人這還是第一次,真晦氣,你來還是我來?」

  「你來吧,我的黑僵臂解封一次,屍毒入體便要重一分,殺這種小角色不必這般浪費。」

  烏千行的聲音沙啞低沉,猶如碎石摩擦,十分彆扭。

  韓亭笑了一聲,搖搖頭道:「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還發什麼毒誓,此生雖叛出烏家,但卻不殺烏家之人。

  不殺烏家之人,你上哪去找完整的截脈煉鬼法壓制屍毒?」

  一邊說著,韓亭一邊漫不經心的拉開茅房門走了進去。

  那茅房門還拉著一根牛筋,隨著韓亭走進去,立刻回彈關上。

  在韓亭進來的一瞬間,還沒等他說話,顧誠便問道:「我嬸娘給了你們多少銀子?我給雙倍!」

  韓亭愣了一下,隨後笑道:「沒用的,幹我們這一行也要講究職業道德的,況且我們可知道你的情況,你可沒有……」

  還沒等韓亭把話說完,倒懸在房樑上的心鬼便已經落下,貼在了韓亭的身後,隔著血肉撕咬著他的心臟!

  「啊!」

  「啊!」

  兩聲慘叫傳來,顧誠在韓亭慘叫之前,卻發出了一聲比他還要淒慘的吼叫,直接蓋過了他的聲音,同時懷中的匕首對準韓亭的胸口徑直插過去!

  心鬼噬心究竟有多痛?那種疼痛顧誠經歷過,甚至可以痛到讓人發狂甚至是暈厥的地步。

  韓亭是修行者,但他還沒修行到可以無視這種痛楚的地步。

  所以韓亭甚至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如此近的距離,顧誠的匕首毫無阻礙的插入韓亭的胸口,『噗哧』一聲輕響,一縷鮮血飛濺到了他的臉上,散發著腥熱的味道。

  匕首插入胸口的疼痛也比不上心鬼噬心的疼痛,所以此時的韓亭甚至沒有絲毫感覺,但他卻能察覺到自己生機的流逝。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連劍都沒拔出來,就死在了這麼個小角色手中。

  顧誠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雙手當中,青筋暴起,瘋狂扭動著匕首,徹底將韓亭的心臟攪碎,同時嘴裡不住的發出慘叫聲。

  精神力在不斷的流逝著,眼看面前的韓亭沒了生機,顧誠立刻將心鬼收回到玉珮空間內。

  韓亭的屍體倒在地上,顧誠立刻拔出他手邊的長劍,將他的身子抵住茅房的門,長劍插入後心。

  第一次殺人的噁心和不適顧誠已經沒時間去感受了,眼下成功了半步,但最後這半步才是關鍵!

  門外的烏千行聽著茅房內傳來顧誠的慘叫,他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韓亭到底在幹嘛?虐殺那小子?

  幹他們這一行的,手裡面沒有乾淨的,但他們是殺手,又不是變態,除了個別幾個有特殊癖好的,大多數都是痛快利索的殺人拿錢。

  韓亭也是如此,他應該沒有這種癖好才對。

  帶著疑惑,烏千行走上前去,剛剛拉開茅房的門,便看到韓亭向著自己襲來。

  烏千行下意識的要開口詢問,但韓亭那痛苦扭曲的面容和胸口大片的血跡讓他的面色頓時一變。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一柄長劍卻是透過韓亭的胸口,徑直插向烏千行的胸口!

  這一劍刺下去,顧誠的面色頓時一變。

  失誤了。

  長劍的觸感如同刺在了堅韌的牛皮之上,雖然刺了進去,但卻不深,並且還卡在了肋骨之間。

  韓亭的肉身或許比普通人強壯一些,但顧誠也是九品初期,所以匕首輕易就能夠刺入其肉身,攪碎其心臟。

  但烏千行的肉身絕對跟正常人的皮肉是兩種概念,而且顧誠忽略了兩個人的身高。

  烏千行要比韓亭高一些,透過韓亭心臟所刺的方位,可並不是烏千行的心臟!

  烏千行怒吼一聲,他左臂上的繃帶猛的碎裂,露出了一隻粗大無比,泛著漆黑之色,長著黑毛利爪的手臂。

  一拳轟出,烏千行直接將韓亭的屍體轟飛,同時連帶著把後方顧誠也給砸飛了出去,那股巨大的力量讓他頓時噴出了一口鮮血。

  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方流著黑血的劍傷,烏千行怒喝道:「該死!你究竟是怎麼殺了韓亭的?」

  他怎麼都不敢相信,韓亭竟然會死在一個力量也就勉強九品初期的傢伙手中。

  沒等顧誠答話,烏千行便已經一爪直接抓向顧誠的腦袋。

  在那一瞬間,顧誠立刻喚出心鬼,趴在烏千行的心口撕咬了起來。

  劇痛讓烏千行頓時悶哼了一聲,不過他卻並沒有像韓亭那樣徹底痛到失去意識反應,他只是不敢置信道:「這是五臟道人的心鬼?他的心鬼為何在你身上?」

  黑僵臂抓著那心鬼,一把將其撕扯下來,丟到了一邊去。

  心鬼哇哇大叫了兩聲,連忙被顧誠收回到玉珮空間中。

  連續放出兩次心鬼便已經是極限了,再放出一次,他怕是要像上次那樣暈厥過去了。

  烏千行冷笑道:「我受屍毒入體之苦數年之久,這點痛楚又算得了什麼?」

  說著,烏千行徑直向著顧誠抓來。

  顧誠想要用手中的匕首抵擋,但卻被烏千行的黑僵臂直接捏碎。

  不過這一次烏千行卻並沒有捏向顧誠的腦袋,而是掐住他的脖子,將他硬生生提了起來。

  「說!五臟道人與你究竟是什麼關係!?是不是他讓你來殺我的?」

  之前烏千行便對這一單有些懷疑。

  五臟道人比他們的實力都強一些,已經達到了煉氣八境養神境的巔峰,他怎麼可能殺不了一個初入九品的傢伙,還丟了心鬼?

  那心鬼是五臟道人以自身心臟養鬼所祭煉出來的存在,跟他血脈相連,可以被殺,但怎麼可能丟失?

  這麼一個看似手到擒來的任務,卻交到了他們手中,結果現在韓亭死了,這小子還用出了五臟道人的心鬼,這讓烏千行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局,一個針對他的局。

  他不是殺手,這小子才是殺手,是五臟道人接了烏家的單子,想要來殺他!

  五臟道人的五臟廟養鬼法雖然奇異,五臟鬼都是達到了八等的小鬼,但他不修武道,肉身孱弱,自己又總跟韓亭形影不離,正面對戰,五臟道人想要同時殺他們兩個基本不可能,甚至還容易被他們兩個聯手反殺。

  所以他便利用這小子佈局來除掉他們二人!

  顧誠被那黑僵手臂強大的力量捏的呼吸困難,面色通紅。

  他掙扎著指了指自己,烏千行稍微鬆開了一絲力量,冷聲道:「快說!要不然我便讓你試試屍毒入體的滋味兒,可不比心鬼噬心要差!」

  顧誠咳嗽一聲,連忙道:「我說!是五臟道人……」

  下一刻,顧誠猛然間向著那黑僵手臂咬去!

  他的黑色玉珮能夠吞鬼,心鬼已經被吞,這黑僵手臂也不知道算不算鬼,反正是散發著陰氣。

  但到了這一步,顧誠只能賭一把。

  不過還沒等他下嘴,玉珮中的黑光便已經把那黑僵手臂所纏繞。

  顧誠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用自己用嘴咬,只要自己的意念異常堅定的要除掉這鬼物,玉珮自然會將其吞噬的。

  烏千行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他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那黑僵臂之上,如今正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要將它跟自己分離!

  顧城也是開始慘叫,這次不是裝的,而是真的。

  吞噬心鬼的那一次,可能是距離五臟道人太遠,所以輕易便能吞噬。

  而這一次卻因為烏千行的反抗顯得異常艱難。

  顧誠的腦海中傳來了一陣陣劇痛,好似上次他被那玉珮的力量耗盡暈厥一般。

  但這一次顧誠只能強挺著,暈過去,就要死!

  數息之後,顧誠終於佔據上風,黑光徹底將那黑僵臂吞噬,烏千行倒在地上,左臂上只有一個大窟窿,在往外流著黑色的鮮血,氣息低迷。

  截脈煉鬼法是用自己全身的精血去供養一截鬼物肢體,失去了這截鬼物肢體,就相當於是失去了自身所有的力量。

  顧誠喘息著,拔出韓亭身上的長劍,向著那烏千行的胸口狠狠刺去!

  抬眼四顧,危急還沒有過去。

  顧誠踉蹌的走到烏千行和韓亭拴馬的地方,解開一匹馬,向著馬屁股刺了一劍,他自己則是立刻翻身躲進了一旁的茅草堆中,捂緊口鼻,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丁點的聲音。

  屋內的三名家丁此時已經感覺有些不對了。

  外面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是大公子的聲音沒錯,但怎麼慘叫了這麼久,這幫傢伙到底是殺人還是虐待?

  而且期間還有打鬥的聲音和一些模糊的對話。

  兩名修行者殺個普通人人用得著這麼費勁嗎?難不成他們是為了爭人頭內鬨了?

  直到最後他們聽到馬匹長嘶的聲音才感覺到不對勁,立刻跑出去查看情況。

  結果看到外面的情況,他們的心中頓時一寒。

  韓亭的胸口被捅了一個大洞,躺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大攤。

  烏千行沒了左臂,烏黑色的鮮血也是流了一地,胸口還插著長劍。

  顧誠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怎……怎麼辦?大公子難不成是修行者?我們還追嗎?」

  韓亭和烏千行兩名修行者都被大公子幹掉了,他們怎麼還敢追?

  領頭的那名家丁好像想到了什麼,冷哼道:「追!他是在虛張聲勢!殺掉兩名修行者,大公子肯定也是重傷或者沒了力氣,否則他為什麼不回來殺我們?

  不用追的太快,在後面吊著,看看他的虛實!」

  那名領頭的家丁得意著自己的智商忽然爆發,雖然遠離戰場多年,但卻沒丟掉觀察判斷力。

  三人立刻解開馬繩,縱馬追了上去。

  顧誠等到已經徹底聽不到馬匹的聲音,他才從茅草堆裡撲騰出來,踉蹌的走過去,拔出烏千行胸口的長劍,又在兩個人身上胡亂摸索著,把東西都塞進自己懷裡。

  當客棧的掌櫃膽顫心驚的走出來查探情況時,正好看到滿身鮮血的顧城在那裡搜屍,這頓時嚇的他坐倒在地上。

  顧誠扔給他一錠銀子,衝著他咧嘴一笑:

  「他們的飯錢我來付了,這地方不吉利,若是有機會,換個地方開店吧。」

  說著,顧誠也解開一匹馬,向著反方向揚長而去。

  客棧掌櫃看著滿地的鮮血,他長嘆了一聲:「造孽啊。」

  不過掂量掂量手裡的銀子,足有五十兩之多,足夠他去其他地方開店了,這倒是給了他一些心理安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20-4-22 01:54 AM

第七章 天高任鳥飛

  大乾京城,忠勇侯府。

  三名家丁一臉羞愧的站在張氏面前,把事情的經過都跟張氏說了一遍。

  當然他們隱瞞了最後他們被顧誠給耍了,追上後才發現那是空馬的事情。

  聽完這些之後,張氏並沒有罵他們,她只是感覺渾身有些發冷。

  那個小畜生……顧誠,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他什麼時候成了修行者?

  最重要的,這些自己竟然不知道!

  一想到之前在府內,顧誠一臉天真爛漫的笑容,每次見到自己都恭敬的喊著自己嬸娘,那時候的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想幹什麼了,但他卻一直都在隱忍著。

  「放虎歸山啊。」

  張氏長嘆了一聲。

  在忠勇侯府內,她是僅次於顧老太君的大夫人,甚至有時候說話比顧老太君還管用。

  但她的影響力,哪怕是算上她娘家那邊,也是影響不到東臨郡的。

  ………………

  崎嶇的山路上,顧誠仔細分辨著一些有人行進過的痕跡向前摸索著。

  他迷路了。

  從那客棧逃離之後,因為時間緊迫,那時候顧誠還受了傷,他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直接選了一個跟三名家丁背道而馳的方向疾馳而去,結果便跑到了山裡,徹底迷了路。

  他的馬匹也因為一腳踩空斷了腿,顧誠也只能靠自己摸索著,走出這片山林。

  殺了韓亭和烏千行之後,顧誠的收穫不小。

  這兩人身上除了一些散碎銀子,還各有一千兩的銀票,顧誠猜測,這莫非就是他們殺自己的價碼?那的確是不低了。

  他二叔那個參將每年的俸祿才只有五百兩而已,尋常士兵一年的餉銀和獎賞加在一起,也不超過十兩。

  當然忠勇侯府也還是有一些生意的,不會只靠著餉銀生活,但這些生意幾乎都被張氏所把持。

  韓亭那把長劍被顧誠拿了過來,他身上竟然還有一部功法,準確點來說是一門劍法,名為破法劍,這頓時讓顧誠欣喜萬分。

  鐵天鷹給了他武綱紀要,但那東西只是打基礎用的,可沒有武技招式。

  而這破法劍則是一門極其精妙的劍法,施展出來看似劍技簡單,但卻大巧不工,可以應對多種武技,任意轉換。

  破法劍的精髓便在於一個破字,那破法劍的典籍十分厚重,上面竟然紀錄了一堆針對其他不同風格的劍法、刀法、拳法甚至是一些玄門秘術的應對方式。

  將這些應對方式總結彙總,用最少的力量,發揮出針對敵人的最大力量,摒棄那些花裡胡哨的技法,返璞歸真。

  這段時間顧誠也一直都在研讀練習著破法劍,一邊修行一邊趕路。

  反正他現在已經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暫時沒了威脅,心情倒也是輕鬆了許多。

  烏千行那裡顧誠倒是沒搜出什麼功法,只有幾瓶丹藥,烏黑髮臭,沒有名字,顧誠也不敢去亂用。

  可能他那隻邪異的黑僵手臂,便是他的修行結果,是他最大的底牌。

  那東西就在顧誠的黑玉空間內,而且顧誠也發現,他竟然也能像驅使心鬼一樣,將那黑僵手臂給召喚出來。

  不過黑僵手臂卻不是單獨召喚,而是一瞬間將他的手臂替換成那黑僵手臂,第一次使用時還嚇了顧誠一跳。

  但這東西的消耗要比心鬼還要大,顧誠只是隨便揮了兩拳,便感覺精神力如同流水一般的消耗著。

  並且在吞噬了黑僵手臂之後,顧誠還發現了黑玉空間一個很不好的變化。

  空間滿了。

  雖然那裡面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好像無邊無際,但當顧誠再次進入黑玉空間後,他卻是生出了一種奇異的飽脹感。

  那是這片空間給顧誠的一種回饋,那股意思很明顯,這裡只能承載心鬼和黑僵手臂,再進行吞噬,可能會撐爆。

  這個發現讓顧誠心中一沉。

  這黑玉空間是他的底牌,這次自己能夠逃脫追殺,還多虧了這東西。

  但這玩意也沒有說明書,顧誠也不知道具體應該怎麼用,若是只吞了這兩個鬼物便滿了,那他可就虧大了。

  雖然現在心鬼和黑僵手臂對顧誠來說很有用,但以後呢?

  若是沒有解除兩個鬼物跟黑玉空間之間聯繫的辦法,那顧誠這個底牌在以後很可能會徹底廢掉的。

  這種糟心的事情顧誠沒有多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時天色已經見黑,再過一段時間,山林中怕是要伸手不見五指了。

  正好前方有個已經破敗的山神廟,顧誠準備在這裡休息一晚。

  推開破舊的廟門,山神塑像臉上的油彩失色溶解,襯托的那原本就有些怪異的山神像更顯醜惡猙獰,青面獠牙,猶如惡鬼一般。

  顧誠倒是沒什麼顧忌。

  穿越一個多月,他便經歷了兩次殺場死局,鬼神再惡,那也是人變的,還能惡得過人心不成?

  顧誠衝著山神像隨便拜了兩下:「借您的地方住一晚,也給您添點人氣兒。」

  隨便找了一些枯木點上火,顧誠的包裹裡面還有一些麵餅乾糧,省著點還能堅持幾天。

  他這邊剛用火烤著幹硬的麵餅,外面便傳來了一陣響動聲音。

  「小姐,前面有座廟,我們今晚便在這裡歇息吧。」

  破廟的大門被推開,陸續走進來八個人。

  領頭的是一名護衛打扮的中年人,方才說話的便是他。

  在他身後還有一名身穿白色紗裙的年輕女子,容貌姣好,眉目婉約,看著便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

  女子身邊還跟著一名穿著錦袍的老者,雖然打扮很整潔,但卻落後那女子半步,身形微躬,應該是管家一類的角色。

  剩下五人都是配著刀劍弓弩的護衛,簇擁在他們周圍。

  那護衛頭領看著廟中的顧誠,他不禁一皺眉:「小子,我這裡有女眷,有些不方便,我給你一兩銀子,你把這地方讓出來,怎麼樣?」

  這時那小姐連忙道:「林叔,這裡明明是人家先來的,我們怎麼能讓人家出去呢?」

  說著,那小姐衝著顧誠輕輕一點頭:「家人做事不當,這位公子不要在意。」

  「無事,出門在外都不容易。」

  顧誠摸著下巴笑了笑。

  人家表現的這麼得體,倒是讓自己少了裝逼打臉的機會,有點可惜,自己果真沒啥主角氣場。

  這時那管家吩咐著幾名護衛又找了一些干柴,把火升的更旺了一些,沒過多長時間,這小小的山神廟內,竟然又來了兩撥人。

  先進來的是一名背著包袱,面色略微有些蒼白的年輕書生。

  那書生剛剛進門,又有一男一女也走進了廟內。

  那一對男女都穿著貼身短打的武士服,帶著斗笠背著包袱,腰懸長劍,一副標準江湖人的模樣。

  男的神色傲然,相貌尋常,那女的雖然稱不上漂亮,但卻嬌俏可愛,乖巧的跟在那男子的身後,不像是夫妻,應該是師兄妹的關係。

  顧誠在山神廟內掃視了一眼,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個莫測的笑容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20-4-22 01:55 AM

第八章 夜話山神廟

  山神廟中,除了那些護衛,幾個人都湊到了篝火周圍。

  那老管家笑了笑道:「幾位,相逢便是有緣,夜色漫長,大家互相介紹一下吧。

  我家老爺乃是新任禮部祠祭清吏司郎中蕭存義大人,調入京城後便讓我等接小姐一起過去,本想小路近些,但沒想到荒山野嶺卻更加難行。」

  那書生拱拱手道:「在下乃是東臨郡平陽府的書生,名叫趙興華,準備進京去趕考的,也是想要走近路,這才繞到了這山中來。」

  那一對男女中,男的神色傲然道:「我乃是東臨郡清遠劍宗上等精英弟子江瀚林,此番出山闖蕩江湖,勵志懲奸除惡,誅殺邪魔,諸位應該都聽說過我清遠劍宗的大名吧?」

  那女子在一旁俏生生道:「我是清遠劍宗的入門弟子韓晶晶,跟著師兄一起出來闖蕩江湖的。」

  江瀚林一眼望過去,那書生趙興華一臉的茫然,顯然他壓根就不知道江湖之事。

  顧誠也是聳了聳肩,他剛剛穿越,對於修行界也只是一知半解,他哪裡知道這清遠劍宗是什麼鬼?

  老管家打了個哈哈道:「原來是清遠劍宗的年輕俊傑,失敬失敬。」

  誰都能看出來,這老管家顯然也是沒聽說過清遠劍宗的名字,只是給對方一個台階下,但那江瀚林卻是沒看出來,反而很驕傲的一仰頭。

  「這位公子,您呢?」

  老管家將目光看向顧誠。

  顧誠淡淡道:「我叫顧長安,尋常的江湖浪人而已。」

  一群湊巧碰到的陌生人,沒必要報自己的大名。

  顧誠的表字是顧老太君在他父母都去世之後為他取的,意思是長長久久,平平安安的意思,準備到及冠之時再用。

  所以哪怕是在忠勇侯府內,都很少有人喊他的表字。

  聽到顧誠這麼說,眾人也沒有多說什麼。

  顧誠之前經歷了一場搏殺,衣服都已經殘破,還有血漬,又在山林裡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天,早就髒兮兮的不像話了,倒也像是江湖浪人。

  老管家笑了笑道:「長夜漫漫,閒來無事,大家來講幾個有趣的志怪小故事如何?」

  看到沒人反對,老管家便笑道:「那既然這樣,老朽便先來說一個。

  在我老家有個傳說,睡覺之時,鞋子一正一反放在床尾可以闢邪,因為鬼是通過鞋子的方向來確定床的方向然後爬上床的,一正一反會讓鬼找不到床。

  有個婦人聽到了這個傳說,深夜與她丈夫當做戲談說了,丈夫便斥責她這些都是無稽之談。

  待她丈夫去茅房時,那婦人便玩鬧一般,將床下的鞋子一正一反擺放。

  等到她丈夫回來時,卻不見她丈夫上床,反而圍著床邊轉圈,嘴裡面喊著:床在哪裡?」

  老管家的故事很短,他描繪的也不算恐怖,但卻有一種細思極恐的感覺,讓那清遠劍宗的韓晶晶一個勁兒的往她師兄身邊擠。

  這時趙興華道:「在下也來講個小故事吧。

  為虎作倀這個詞諸位可能都聽說過,這『倀』乃是倀鬼的意思。

  傳說被老虎吃了的人,魂魄不得超生,就會變成倀鬼,幫著老虎引誘路人。

  老虎吃了一個人,得到了新的倀鬼,才會放以前的倀鬼離去。」

  韓晶晶皺著小鼻子道:「那這倀鬼真可惡,自己死了也就算了,還幫著咬死自己的老虎一起害人。」

  趙興華輕輕搖了搖頭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不幫老虎殺人,他就一輩子不得超生,人都是自私的,誰又敢說自己變成了倀鬼,便會甘願永世不得超生也不去害人?」

  那江瀚林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膽小懦弱就是膽小懦弱,就你們讀書人心眼兒多,非要找那麼多藉口出來。」

  眼看氣氛有點僵硬,那老管家連忙道:「故事而已,不用當真。

  顧小哥浪跡江湖,可有什麼有趣的故事跟大家分享?」

  顧誠搖搖頭道:「流浪江湖,活著最重要,在下可沒那麼多有趣的事情。」

  才穿越沒幾天,顧誠哪裡有什麼故事?難不成自己要給他們去講山村老屍?

  那江瀚林大剌剌的一揮手:「你們講的這些都無趣的很,我來給你們說一些刺激的。

  漠北狼盜聽沒聽說過?一個個那是殺人不眨眼,手段極其凶殘,殺人劫財,不留活口。

  三年前我獨闖漠北,激戰狼盜,殺的是昏天暗地,一個人挑翻了一座山寨。」

  他的師妹韓晶晶詫異道:「但是師兄你之前好像說過,你三年前不是在江南嘛,怎麼又跑去漠北了?」

  江瀚林瞪了她一眼:「你師兄我抽空去了一趟漠北懲奸除惡,不行嗎?」

  「哦哦。」韓晶晶乖乖的點了點頭。

  江瀚林繼續揮著手比劃著:「還有一年前在海天郡的古城戰場遺蹟上,有個邪道煉氣士在那裡煉屍,把戰場下埋藏的無數屍體都給煉化成了殭屍,就連靖夜司的人都沒有辦法。

  正巧那時候我就在海天郡,靖夜司一位大統領親自來求我幫忙。

  我輩俠義之士看到這種事情怎麼能袖手旁觀呢?所以便拿著兩把劍衝進了屍群,從東城門砍到西城門,來回砍了三天三夜,人頭滾滾落地,可我就是手起劍落,手起劍落,兩把長劍都砍的卷刃了,我硬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最後在我的幫助下,靖夜司這才降服了那邪道煉氣士。」

  韓晶晶托著下巴疑惑道:「師兄,我們清遠劍宗明明沒有雙劍的法門啊,你為什麼要用雙劍呢?

  還有師父說過,咱們的清遠寒光劍走輕靈之路,刺擊對手要害,你為什麼要用劍去砍人呢?」

  兩次被拆台,江瀚林都要抓狂了。

  「我說師妹你的關注點為什麼這麼奇怪?你不是應該關注師兄我有多勇猛,那殭屍究竟有多恐怖嗎?」

  說著,江瀚林還在那裡比劃著:

  「我跟你們說,那殭屍銅頭鐵臂,能用肉身硬扛刀劍,被它們的指甲劃傷或者是被咬傷一口,立刻就會感染屍毒。

  聽說有些殭屍的屍毒很奇異,咬過之後,甚至能讓你自己慢慢從活人變成殭屍!」

  江瀚林故意用幽深的語氣想要營造出一種恐怖的氣氛來,就在這時,山神廟外忽然傳來一陣陣激烈的拍門聲,嚇得江瀚林一哆嗦。

  不知道何時,山神廟外竟然豎立著幾十個怪異的身影,透過火光能夠看到他們的身軀僵直,有的還頭顱歪斜,四肢扭曲。

  一陣陰風吹過,篝火漸暗,外面卻是傳來了低沉的嘶吼與磨牙之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20-4-22 01:56 AM

第九章 為虎作倀

  山神廟外傳來的響動差點讓江瀚林嚇尿了褲子。

  他只是吹噓一下而已,不至於這麼靈吧?

  蕭家那護衛統領最先反應過來,手持長刀攔那蕭小姐和管家的身前,厲喝一聲:「誰在外面!」

  山神廟外,一個蒼老的聲音喋喋怪笑著:「放著大路不走偏偏要走這荒山野嶺的小路,你們可是讓我好找啊。

  不過也好,在這地方把你們解決,也省得再處理痕跡了。」

  蕭家那老管家沉聲道:「我雖不知道你是何人,但你可知道,我家老爺是當朝五品京官!

  你敢動我們,就不怕日後被靖夜司追責嗎?」

  那人怪笑了一聲:「怕,當然怕啊,不過正是因為五品大員的親眷,才值七千兩銀子!」

  隨著那人的話音落下,山神廟外那已經腐朽的木門徹底被掀翻,出現在眾人眼前的竟然是幾十具屍體!

  那些屍體一個面容猙獰恐怖,有些甚至已經腐爛了。

  但此時他們卻是猶如活物一般,穿著破爛的盔甲,身軀僵硬的向著眾人逼近著。

  顧誠看向江瀚林:「這就是你所說的殭屍?」

  江瀚林哆哆嗦嗦的搖著頭:「不是,這些東西還不能算是殭屍,只是游屍。

  擅長煉屍的修行者把殭屍分成了七個等級,分別是游屍、白僵、黑僵、紫僵、飛僵、不化骨、魃。

  殭屍不會腐爛,白僵身上也會長出白毛跟利爪,體魄速度驚人。

  這些屍體有些已經腐爛,沒有發生明顯的變化,只是最低級的游屍。」

  這江瀚林雖然很愛吹噓,不過他對於修行界還算是很瞭解的。

  韓晶晶立刻在一旁道:「師兄你不是說你殺那些殭屍都是手起劍落的嘛,那這些游屍更不在話下了,你要是感覺單劍不順手,我這把劍可以借給師兄你的。」

  看著眼前把劍遞給他,一臉崇拜認真之色的韓晶晶,江瀚林頓時欲哭無淚。

  師妹你是故意整我的對吧?

  江瀚林沒有接劍,而是大喊道:「外邊的,我們跟他們可不是一起的,你殺了我們可沒有賞銀!」

  那聲音怪笑了一聲:「管他有沒有賞銀,放了你們,若是被靖夜司的鷹犬知道了,老夫少不得又要當一陣子的地老鼠。

  要怪就怪你們倒霉,都去喂老夫這些小寶貝吧!」

  韓晶晶有些氣憤的拉著的江瀚林的衣袖,不滿道:「師兄你怎麼這樣?不是你說,鋤強扶弱、除魔衛道乃是我輩武者的職責嗎?」

  江瀚林無奈道:「師妹你清醒一點!除魔衛道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嘛。

  這些游屍唯一的弱點就是行動緩慢,放在外面,只要給你師兄我一匹馬,我能把它們全都解決。

  但在這裡,山路難行,地域狹小,幾十隻游屍一起撲過來,誰能擋得住?

  而且這幫煉屍的修行者還總喜歡在屍體裡下屍毒,碰上半條命可就沒了。

  不是師兄不想幫,而是實力不允許啊。」

  那蕭家的護衛統領冷哼了一聲:「你們後撤,從廟後門下山,我們來抵擋!拔箭,射!」

  說著,那護衛統領和其餘五名護衛拿出弓箭來,抵擋著那些游屍。

  不過這些游屍數量太多,而且只要不是射中了頭部,仍舊可以繼續前行,六隻弓箭也只能暫時延緩一下他們的速度而已。

  但有著他們的弓箭阻攔,眾人倒是有時間從後門逃脫。

  但此時山林中伸手不見五指,並且山路難行,眾人的速度也被拖的極慢,眼看著後面的游屍群便要追上來了。

  這時候那書生趙興華忽然道:「我知道有條近路可以下山,大家跟我來,只要到了開闊的大路上,那些游屍便追不上我們了。」

  江瀚林頓時一喜:「當真?那我們可有救了!」

  說著,他便拉著韓晶晶要跟趙興華前去,不過顧誠還有那蕭家的小姐和管家卻都沒有動。

  顧誠忽然道:「別去,那書生有鬼。」

  趙興華不滿道:「這位兄台,我好心好意救你們,你卻說我有鬼,當真是不識好人心。

  算了,你們在這裡繼續抵擋那游屍吧,我先逃了,別怪我不講道義。」

  說著,那趙興華便往密林的深處走去。

  江瀚林左右看看,一邊是游屍,一邊是生路。

  況且之前顧誠一直低調,他也以為顧誠只是不入流的江湖浪人,所以拉著韓晶晶便跟著趙興華走去。

  韓晶晶有些遲疑道:「師兄……」

  「別廢話了,趕緊走吧,要不然可就來不及了!」

  顧誠見狀聳了聳肩。

  碰到這種事情,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顧誠不介意幫幫忙。

  但他又不是爛好人,人家不聽他的,又有什麼辦法?

  不過還沒等江瀚林那邊走多久,那邊忽然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咆,還夾雜著江瀚林師兄妹的尖叫聲。

  江瀚林跟韓晶晶狼狽的逃回來,在他們身後,一頭滿身斑紋,體形龐大無比的吊睛猛虎追逐而來,那書生趙興華就跟在那猛虎的身後,周身陰氣環繞。

  方才趙興華講了一個為虎作倀的故事,實際上,他便是那個為虎作倀的倀鬼!

  顧誠向來習慣擅長察言觀色,方才那一連串的對話當中他便發現,這書生滿口謊言。

  明年才是會試科舉,他今年便來京城幹什麼?明明時間足夠,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竟然還穿行小路。

  而且他明明也是迷路,現在又怎麼知道小路了?

  話語前後矛盾,神態也不自在,擺明了就是有鬼。

  此時那猛虎一躍之下,已經向著江瀚林和韓晶晶撲來,速度極快,黑夜中甚至只能看到一道暗黃色的虛影。

  「師妹你先走!」

  江瀚林這個人喜歡吹噓,也不怎麼靠譜,還膽小怕事,口口聲聲喊著除魔衛道,實際上遇到危險卻想著明哲保身。

  但此時真正的危急在前,他卻是攔在了韓晶晶的身前,拔出手中的長劍,他清遠劍宗的清遠寒光劍施展而出,劍尖帶著點點寒芒刺出。

  不過那吊睛猛虎的眼中卻是露出了一抹極其人性化的不屑之色,改撲為揮爪,利爪跟長劍對撞,發出了一聲聲金鐵交吟的爆響,力量之大,讓江瀚林步步後撤。

  江瀚林的清遠寒光劍最擅長的便是對敵時刺擊對手要害,講究的便是一個迅猛狠疾。

  但他的對手卻是一頭猛虎,要害在哪裡?江瀚林可以說是毫無經驗。

  而且顧誠能看出來,這江瀚林雖然比他強上一些,但還沒到八品,應該是九品巔峰,力量也是遠不如那猛虎。

  這時那吊睛猛虎卻是忽然一甩尾巴,那虎尾猶如鋼鞭一般抽來。

  江瀚林沒料到那猛虎還有這麼一招,直接被抽的口吐鮮血,滾落到一邊。

  韓晶晶大哭著扶起江瀚林,衝著顧誠苦求道:「顧大哥,你救救師兄吧!」

  老管家和蕭小姐都手無縛雞之力,只有顧誠像是修行者,她也只能求助顧誠了,並且後悔方才沒有聽顧誠的話。

  顧誠看了一眼前方正在不斷逼近的屍群,又看了一眼後方那吊睛猛虎,他估算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底牌,握著劍柄走了出去。

  該輪到他上場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20-4-22 01:58 AM

第十章 都不簡單

  按照玄罡道術上的記載,第九級的妖物其實就是尋常的獸類,但會被動吞吐日月精華,有著成為妖物的潛力。

  第八級的妖物已經誕生了靈智,會思考,有著一些細微的異能,可以稱之為是精怪,但歸根結底還是野獸的身軀。

  眼前這吊睛猛虎顯然就是屬於八極妖物的範疇,能夠驅使倀鬼,有了一些靈智,但卻還是吃人的猛獸。

  在那吊睛猛虎撲向江瀚林的一瞬間,顧誠已經手持長劍,並且還是雙手握劍,徑直斬向那虎尾。

  破法劍在面對不同對手時,應對方式也是不同。

  有快劍之輕靈,也有重劍之厚重。

  這吊睛猛虎的力量極大,快劍之法在面對它時,只能是跟江瀚林一樣的結局。

  感受到身後勁風傳來,那吊睛猛虎立刻調轉目標,撲向顧誠。

  尾巴是它的殺器,卻也是它最脆弱的地方,可不能跟刀劍硬碰硬。

  虎爪敲在了長劍之上,顧誠頓時感覺一股大力襲來,讓他步步後撤。

  力量的差距還是太大,不過顧誠卻沒有絲毫慌亂,一劍一劍,看似凶險的抵擋著那猛虎的利爪。

  這時那猛虎已經有些不耐,張開血盆大口猛然間咬向顧誠,虎尾猶如鋼鞭一般向著顧誠抽來!

  顧誠一直都在防備著它這一招,見狀猛的一打滾,但卻不是躲開,竟然主動滾向了那猛虎的懷中。

  就在此時,顧誠立刻將黑玉空間內的黑僵臂喚出,粗大黑僵手臂帶著利爪,輕而易舉的便刺入了那吊睛猛虎的體內,猛然間向上一抬,頓時將那吊睛猛虎給掀翻了出去,鮮血內臟自半空中灑落。

  下一刻,顧誠立刻將黑僵臂給收起來。

  也不是因為他怕被人看到,而是這東西對精神力的消耗太大了。

  不過這威力還當真驚人的很,黑僵臂那殭屍利爪的鋒銳就不說了,那一瞬間的爆發力簡直驚人,這麼一個幾百斤猛虎,輕易便能夠掀翻。

  江瀚林和韓晶晶都是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神色。

  他們甚至都沒看到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已經成為精怪的猛虎便被開膛破肚了?誰家江湖浪人這麼猛的?

  這時顧誠卻是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因為在他殺了這猛虎的一瞬間,那玉珮中竟然又有一道細微的黑芒浮現,彷彿是從那猛虎的體內拿走了什麼東西,好像是一種虛無的力量。

  這些力量被帶到了黑玉空間內,留在了其中一部分,但又有一部分反饋到顧誠的體內,竟然讓他體內湧起了一股熱流,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肉身經脈都強大了一些,比自己修煉一個月武綱紀要帶來的進步還要大。

  最重要的是,留在黑玉空間內的那一部分力量竟然讓玉珮空間稍微大了那麼一絲,雖然只有一絲,但卻讓黑玉空間內少了一絲飽脹的感覺,這頓時讓顧誠欣喜萬分。

  他之前擔心黑玉空間滿了,不能再吞噬其他鬼物,自己以後也少了一重底牌。

  但現在看來,這黑玉空間竟然是能夠成長的,殺了妖物之後能夠吸收其力量成長,同樣也會反饋到自己身上一部分力量。

  此時那倀鬼趙興華在看到猛虎被殺之後,他不僅沒有驚恐,反而還欣喜萬分,嘴裡面嘟囔著:「解脫了!終於解脫了!」

  顧誠淡淡道:「解脫了,所以你可以去地府報導了?我很好奇,人死了變成鬼,鬼死了又變成什麼?魂飛魄散嗎?」

  趙興華的面色頓時一變,連忙跪地大哭著求饒道:「別殺我!我也是被逼無奈的!

  我若是不幫那猛虎殺人,便會永遠化作倀鬼受盡折磨。

  我只想解脫而已,這有什麼錯?誰變成我這幅模樣,都會做出我這種選擇的!」

  顧誠輕輕搖了搖頭:「你若是乾脆一點,那倒還是條漢子。

  既然已經為虎作倀了,又何必這麼虛偽呢?

  你們這幫讀書人總是喜歡給自己找那麼多的藉口,壞都壞的不徹底。」

  顧誠懶得跟這種偽君子廢話,不過殺人用劍,殺鬼用什麼?

  想到了玄罡道術上所記載的金光印,顧誠略有些生疏的蘸著之前沾染的虎血,在手背上畫符,同時單手捏著印決。

  趙興華一看不對,立刻便想要逃跑。

  但顧誠的金光印已經落下,他的手中竟然綻放出了一抹金光來,雖然很細微,但在夜裡卻很明顯。

  趙興華沾染上了那金芒,頓時慘叫了一聲,身體外的陰氣消散,徹底魂飛魄散。

  按照鬼物的等級,這倀鬼幾乎就是最低級九等幽魂,除了迷惑人,沒有任何攻擊力。

  殺了倀鬼之後,顧誠也能感覺到黑玉空間同樣吸收了一絲倀鬼的力量,空間又大了一點點,但卻幾乎察覺不到。

  而且反饋給顧誠這邊的也不是增強他肉身的力量,竟然是一絲細微陰力,盤踞在顧誠的經脈內。

  這讓顧誠微微一愣,殺鬼和殺妖帶來的力量竟然不一樣?

  看了一眼背後那些游屍,這東西算鬼還是算妖?但不管算什麼,殺了它們,黑玉空間應該也會增長一部分吧?

  顧誠對著江瀚林還有韓晶晶道:「二位,你們也都是武者,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不把這些游屍全都解決,咱們今天誰也別想離開。

  你們若是信得過我,那就幫我護法,讓我衝進游屍群裡,找出背後操控他們的人。」

  江瀚林還有些遲疑,但韓晶晶卻是立刻拿起劍,道:「我願意跟顧大哥你並肩作戰!」

  韓晶晶初入江湖,看到方才顧誠乾脆利落的殺掉猛虎,她更是滿眼的小星星。

  江瀚林卻是有些不願意,甚至有點吃味。

  以前師妹可只會這麼看著他的。

  韓晶晶轉過頭,一眼嚴肅的看著江瀚林:「師兄,你想我們都死在這裡嗎?」

  「行行行,我答應還不行嘛。」

  顧誠點了點頭,對那護衛統領道:「幾位,你們在遠處用弓箭幫我們護法,別讓太多游屍包圍我們。」

  護衛統領對著顧誠一拱手:「那就麻煩顧先生了。」

  看到顧誠展露出實力來,他連稱呼都直接換了。

  「動手!」

  隨著顧誠話音落下,幾名護衛頓時不再吝嗇弓箭,瘋狂的射向游屍。

  同時江瀚林和韓晶晶護在顧誠兩側,手中長劍寒芒閃耀,攻向那些游屍。

  雖然之前江瀚林對戰那猛虎時有些狼狽,但這些游屍的力量遠不如猛虎,他們倒還擋得住。

  趁此時機,顧誠直接殺入屍群當中,手中的長劍舞動,遠沒有江瀚林的清遠寒光劍劍勢華麗,但每一劍卻都能從最合適的角度刺出,斬下游屍頭顱。

  沒有一絲多餘的劍技,大巧不工的破法劍被顧誠施展開來,從一開始的略顯生澀,逐漸變得靈動自然。

  這時候那操控游屍的人感覺到了有些不對,立刻讓大群的游屍向著三人圍攏過來。

  「快點!我要擋不住了!」

  江瀚林在大喊著。

  游屍從四面八方而來,他的劍勢已經有些亂了。

  顧誠也好不了多少,破法劍再精妙也只有一柄劍,但周圍卻是密密麻麻的游屍。

  再一次將黑僵臂喚出,第二次動用,顧誠的腦海中已經傳來了一陣陣劇痛。

  黑僵臂橫掃而來,強大的力量頓時將周圍一圈游屍全部掃飛,露出了後方的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穿著灰色麻布長袍的小老頭,身形佝僂,面色蒼白,眉目陰沉。

  看到顧誠那一截黑僵臂,那小老頭頓時一臉的驚駭。

  「湘西烏家!且慢動手!我是……」

  顧誠在那一瞬間已經收起了黑僵臂,一步踏出,一劍斬來,鮮血灑落,頭顱已經飛上了半空。

  第一次殺人時,顧誠還有著些許的緊張和不適感,這一次卻已經完全沒有那種感覺了。

  這小老頭可以操控幾十具游屍,但自身卻是無比的脆弱,被近身後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而且顧誠已經確定了,只有殺妖鬼時黑玉空間才能得到力量,殺人時並沒有。

  方才他斬殺了幾具游屍,不過獲得的力量很少很少,跟那倀鬼也差不多。

  此時隨著小老頭身死,那些游屍也都停了下來。

  江瀚林滿頭大汗的坐在地上,韓晶晶卻是一臉的興奮之色。

  這才是她夢想中的江湖,雖然奇詭凶險,但卻充滿了未知的激情。

  就在她想要歡呼一下的時候,她卻看到顧誠在那裡默默的砍下一個個游屍的腦袋,那模樣宛若變態殺人狂。

  顧誠是本著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則收割這些游屍內的力量,但在其他人看來卻是如此的詭異驚悚。

  江瀚林輕輕拉了拉韓晶晶,低聲道:「師妹,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行走江湖千萬要小心,不能相信任何人。」

  韓晶晶反問道:「那你方才怎麼那麼容易就相信了那倀鬼的話?」

  江瀚林:「……」

  唉,師妹大了,不好帶了。

  ………………

  荒山下的官路旁,經過了一夜的激戰,眾人連夜下山,終於來到官路上,也準備分別。

  那蕭家小姐衝著顧誠微微一禮:「這次多謝顧公子搭救,這份恩情小女子銘記於心,等顧公子來京城,我蕭家必有重謝。」

  顧誠點了點頭道:「蕭小姐不必客氣,我那也是自救。」

  等到蕭家的隊伍走後,韓晶晶也過來跟顧誠道別。

  「顧大哥,這次多謝你救了師兄一命。」

  此時江瀚林在顧誠面前也驕傲不起來了,但他還是拍著胸脯道:「顧兄這份人情我記下了,我們還要前往江北闖蕩,顧兄有機會來東臨郡,報我清遠劍宗的名字絕對管用!」

  顧誠笑了笑道:「記得了,二位慢走。」

  看著這對師兄妹的身形消失在官路盡頭,顧誠忍不住搖搖頭。

  昨夜在那山神廟中的,包括他顧誠,可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存在,只有這對師兄妹是最單純的,可能到現在,他們都沒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

  顧誠看向蕭家隊伍的方向,扯了扯嘴角,徑直向東臨郡所在的大路行去。

  此時在官路的另外一邊,那位蕭家小姐忽然面無表情的走下馬車,對著老管家猛然間一巴掌扇過去!

  「廢物!這點小事都安排不好,差點逼得我們解開封禁。

  接下來的行程再出意外,你便直接點燃心火,自焚殉教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20-4-22 01:58 AM

第十一章 靖夜司

  東臨郡位於大乾中部,屬於一個大郡,同樣河陽府也是東臨郡中最大的一個州府之一,來往行商無數,顯得很是繁華。

  顧誠來到河陽府之後,先找了一家客棧沐浴更衣一番,這才去靖夜司報導。

  靖夜司的分部在河陽府內很顯眼,各地靖夜司的建築不論是什麼模樣的,全都是一片漆黑,門前所放的也不是石獅子,而是一尊黑色的諦聽雕像。

  當顧誠找到靖夜司遞上文書後,立刻就被人帶到一間會客廳當中去。

  過了不一會,堂內走出來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靖夜司的黑色玄甲,面色發紅,身材有些發福,挺著一個將軍肚,臉上時刻都帶著一抹笑容,好似和藹的中年大叔一般。

  臨走時,鐵天鷹跟顧誠說過河陽府靖夜司的事情,所以顧誠立刻便認出來,這位便是河陽府靖夜司大統領,『大紫陽手』崔子傑。

  這位雖然看似和藹無害,但一身修為卻要比鐵天鷹都強,已經達到了武道六品湧血境。

  「屬下拜見大人。」

  顧誠站起來,對著崔子傑拱手一禮。

  崔子傑一擺手:「顧誠是吧,鐵天鷹早就來信告訴我你的事情了,不過怎麼來得如此之晚?」

  「路上出了些意外,耽擱了些時辰。」

  崔子傑點了點頭:「無事,你來的正是時候,正逢我河陽府靖夜司缺人手呢。

  鐵天鷹已經給過你武綱紀要了,看你的模樣,也已經達到了九品境界,按照規矩,我會把你下放到一位巡夜使的手下擔任玄甲衛,駐守在我河陽府下方的縣城當中。

  對於靖夜司的等級職責,你可瞭解?」

  顧誠點點頭:「略微瞭解一些。」

  靖夜司的大概和等級鐵天鷹來之前略微跟他說過一遍。

  靖乃是平定的意思,所以靖夜司存在的意義便是平定黑夜中的那些妖鬼邪魔。

  靖夜司的最高執掌者為大都督,隨後是指揮使,負責協助大都督,指揮統御四方。

  下面是鎮撫使,負責鎮守一郡。

  然後便是崔子傑這樣的大統領,負責鎮守一個州府。

  再下面是巡夜使,負責鎮守一縣一城,當然有任務時也會被隨意調遣。

  最底層便是玄甲衛了。

  還有一個特殊的職位名為監察使,乃是京城靖夜司總部派來監察各地分部動向的,職位介乎於鎮撫使和大統領之間,但因為直接對京城靖夜司總部負責,所以地位很高。

  「瞭解便好,河陽府麾下十四個縣,其中八個最大的縣城中都有巡夜使駐守,還有兩名巡夜使常年駐守在州府當中協助我。

  你是鐵天鷹那傢伙推薦來的,我會為你選個實力強點的上司,讓他照拂你的。」

  「多謝大人,不過大人,我河陽府靖夜司很缺人嗎?為何十四個縣,才八個巡夜使?」顧誠略有些疑惑的問道。

  崔子傑摸了摸自己的將軍肚道:「不是很缺,是非常缺,雖然每年加入的新人也不少,但架不住死的更多。

  況且每年京城靖夜司總部都要從下方郡府中抽調精銳,我們這人數便顯得有些不夠了。

  鐵天鷹那傢伙本來是可以接任河陽府靖夜司副統領的,結果卻偏要去京城當個小小的玄甲衛,也不知道那傢伙怎麼想的。」

  顧誠點了點頭,他此時卻不知道該哭好還是該笑好了。

  京城很危險,但這靖夜司貌似也不安全,死的人竟然要比新加入的人還要多。

  「按照靖夜司的規矩,九品正式玄甲衛可以領取兩門功法,你跟我過來挑選一下。

  其後每晉陞一級,都可以挑選兩門功法,或者你完成任務立下功勞,也可以用功績點數跟上面申請,兌換功法。」

  崔子傑帶著顧誠走出大廳,穿過狹長的走廊,往靖夜司深處走去。

  整個靖夜司的建築基調都是黑色的,就算是大白天也顯得有些陰冷,甚至顧誠還聽到一些鬼哭之聲隱約傳來。

  看到顧誠臉上的表情變化,崔子傑道:「不用在意,那是我手下的巡夜使『鬼面』宋成尋在煉鬼,大白天聽這些鬼哭狼嚎,總要比晚上好。」

  顧誠詫異道:「可是煉鬼這種東西,不應該是屬於下九流的左道邪法嗎?我靖夜司也會修煉?」

  崔子傑道:「上九境煉氣最難,天賦機緣悟性毅力缺一不可,中九品武道也需要一定天賦和毅力苦修,唯有下九流的左道旁門最為速成,實力見效最快。

  我靖夜司做事不講究那麼多,只要結果不看過程。」

  一邊說著,崔子傑一邊帶著顧誠走到最深處,打開了一座有著兩名玄甲衛看守的鐵門,踏入到地下室當中。

  這座地下室好像是藏寶庫一般,豎立著一個個架子,有書籍,有好像是裝著丹藥的瓷瓶,還有各種兵器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崔子傑拿出一個冊子遞給顧誠:「這是名冊,前面幾頁標註了九品的功法,你隨意挑選。

  對了,你擅長何種類型的功法,我可以給你推薦推薦。」

  說完崔子傑這才一拍腦袋:「差點忘了,鐵天鷹說過,你好像沒有修行者的基礎。」

  顧誠這時候卻遲疑一下,道:「其實屬下是會一些下九流的左道秘術的,因為家中有人針對,所以不得已修煉保命的。」

  一開始的時候顧誠便糾結過這個問題,自己能夠駕馭鬼物這種事情,究竟要不要暴露。

  思前想後,這種事情不論如何都是瞞不住的,只要動手便有暴露的風險。

  方才他也看到了靖夜司對於這種下九流左道秘術的態度,自己說出去倒也無妨。

  崔子傑輕輕搖了搖頭:「公侯世家都是這幅德行,倒也不稀奇。

  不過下九流的旁門左道始終難成大器,唯有武道煉氣才能夠走到巔峰,你最好心中有數。」

  顧誠點了點頭,翻看了一下那名冊,選了兩門功法,一個是劍式,名為《一字炎陽劍》。

  他從韓亭那裡得來的破法劍不是全冊,只有一部分,雖然威力也不錯,但偏向劍道基礎,缺少爆發力。

  另外一門,顧誠則是選擇了一部煉氣士的功法,名為《陰脈經》。

  顧誠不是想轉修煉氣士,而是他懷疑自己斬殺鬼物後所得到的力量,究竟是不是煉氣士所謂的『氣』。

  看到顧誠竟然還選了煉氣士的功法,崔子傑有些詫異,但也沒多說什麼。

  他找出這兩部功法交給顧誠,那功法上面竟然還有兩道符咒。

  「這符咒是太玄道門的道士弄的禁制,防止功法外流,撕開符咒後禁制入體,一旦外傳功法便會頭痛欲裂。」

  顧誠點著頭,撕下那兩道符咒,那兩道符咒竟然很奇異的瞬間燃燒了起來,兩道如同針扎一樣的感覺衝入腦海,很細微,瞬間便消失不見。

  「行了,先去偏廳等候吧,我去安排一下你的去處。」

  「謹遵大人吩咐。」

  將顧誠帶到偏廳去,崔子傑又來到靖夜司分部的後堂,敲開了一扇閉關密室的門

  「孟寒堂,你那柄劍可修復完了?」

  屋內的人大概三十多歲,面容方正冷冽,此時看到崔子傑這個上司來了,他也沒露出絲毫笑容,只是沉聲道:「這次上面送來的精魄寒鐵品質很好,修復之後導入真氣甚至要比之前更流暢。」

  崔子傑搖搖頭:「你就是死心眼兒,你以的功績點,足以兌換一柄更好的兵刃了。」

  孟寒堂也是搖搖頭:「我的白霜,救過我的命。」

  崔子傑知道這傢伙死強的性格,也沒跟他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京城下來一位新人要加入我河陽府靖夜司,我準備安排到你手下去。」

  孟寒堂一皺眉:「又是走關係進來的公侯子弟?我不要,放在別人那裡。」

  崔子傑道:「這次是鐵天鷹送來的,他在河陽府時可還曾經救過你一命呢,他的臉面你都不給?

  況且你手下不是剛死了一個人嘛,之前還管我要人來著,現在我給你人了,你還不樂意,哪來那麼多要求?」

  頓了頓,崔子傑輕笑了兩聲道:「而且這次我給你的這位可不是下來混日子的,我能感覺出來,他手裡是見過血,殺過人的。」

  聽到崔子傑這麼說,孟寒堂頓了頓,這才點頭同意。

  帶著孟寒堂來到偏殿,崔子傑指著孟寒堂道:「這位便是羅縣巡夜使孟寒堂,此後你便跟在他手下。」

  顧誠站起來,對著孟寒堂拱手道:「屬下顧誠,見過大人。」

  孟寒堂略微打量了一下,淡淡道:「走吧。」

  說著,孟寒堂便徑直走出門去。

  顧誠愣了一下,一邊跟著孟寒堂走出去,一邊摸了摸下巴。

  這位上司貌似很不好相處的模樣啊。

  這一路上孟寒堂也沒說一句話,顧誠也不好開口發問。

  羅縣距離河陽府不遠不近,兩個人騎馬用了一天的時間才到。

  縣城肯定是不如州府繁華的,不過羅縣是河陽府下屬的大縣,面積也不小。

  靖夜司在羅縣沒有分部,只能算是一座據點,幾座宅院圍在一起,同樣也都是漆黑之色,但門前卻沒有諦聽雕像。

  帶著顧誠步入宅院內,院落中有幾名玄甲衛在中央的空地校場內對練著,看到孟寒堂回來,都停下來叫了一聲大人,好奇的打量著顧誠。

  「小乙呢?」

  「大人我在這呢。」

  一名極其年輕的玄甲衛跑過來,顧誠看其模樣,好像才只有十六七歲,面相清秀陽光。

  孟寒堂指著那年輕人道:「這是張小乙,玄甲衛兩人一組,此後你便跟小乙一組,有什麼不懂的,便問小乙。」

  說完之後,孟寒堂就這麼走了,這位的態度跟崔子傑比,簡直就是一冰一火。

  這時那小乙在一旁笑道:「孟大人面冷心熱,他的性格就是這樣的,實際上每次出事情,他都是衝殺在最前面的。

  這位大哥,你叫我小乙便好了,你怎麼稱呼?」

  顧誠一拱手:「我叫顧誠,來自京城。」

  小乙搖頭感嘆著:「我還沒去過京城呢,我去過最大的地方便是河陽府了。

  誠哥你先跟我來,我給你安排一下住的的地方。」

  說著,小乙帶著顧誠推開一間房間:「我羅縣靖夜司所有的房間都是一樣的,我就住在隔壁,誠哥你住在這裡便好了。

  校場中可以互相演練,宅院後方還有特殊建造的靜室用作修煉的,不用擔心被打擾。」

  顧誠點了點頭,問道:「對了,咱們羅縣靖夜司有多少人?」

  「不算大人,現在共有二十八人。」

  「那我們平日裡都幹什麼?用巡街嗎?」

  小乙搖搖頭道:「當然不用,巡街那是捕快幹的事情,用咱們靖夜司的玄甲衛來巡街,豈不是屈才了?

  平日裡我們主要便是修煉,當然出去閒逛放鬆一下也可以,不過一旦有任務,立刻便要集合。

  因為河陽府靖夜司人手不足,所以一旦其他沒有靖夜司鎮守的縣城出了問題,或者州府那邊需要人手,也會抽調我們的。」

  顧誠瞭然的點了點頭。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以後能不能換個稱呼,別叫我誠哥。」

  「為何?」小乙有些疑惑。

  「因為在我們那裡,誠哥這個名字不是很吉利。」

  小乙疑惑的撓了撓頭,感覺京城人就是不一樣,講究真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20-4-22 02:02 AM

第十二章 相公,我好餓

  深夜,滿臉通紅黃生打著酒嗝,剛在狐朋狗友那裡吃完酒回來,搖搖晃晃的推開了家門。

  「他娘的,不就是跟著商隊跑了趟京城發了筆橫財嘛,得意什麼?老子若是有機會,賺的比你還多!」

  黃生一路上歪歪斜斜,罵罵咧咧的踏入家門,這時候一陣窸窣嘎吱的聲音傳來,伴隨著吞嚥聲,好像有人在啃噬著什麼東西一樣。

  那聲音讓黃生想到了一些恐怖傳說,腦門上浮現出了一層細汗,酒當時便醒了大半。

  他小心翼翼的沿著聲音的方向走到了廚房,卻看見一個女人正蹲在灶台邊,抱著東西大口撕咬著,正是他的妻子王氏。

  知道了聲音的來源,黃生頓時鬆了一口氣,指著王氏大罵道:

  「你個敗家娘們大半夜吃什麼東西?差點沒嚇死老子!

  一天天就知道吃吃吃,吃這麼多卻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母雞還能下個蛋呢,老子養你幹什麼?

  老子我這幾年走了霉運,逢賭必輸,就是讓你這敗家娘們給妨礙的!

  別吃了,給老子滾回去睡覺!」

  「可是相公,我很餓啊。」

  王氏抬起頭,兩隻眼睛瞪得溜圓還帶著血絲,嘴裡面仍舊在吃個不停。

  黃生這時候才看到,她啃的竟然是一塊乾硬的老臘肉,怪不得會發出那種聲音。

  王氏的模樣讓黃生心裡猛的一突,磕磕巴巴道:「餓……餓你也不能吃生的啊。」

  「可是我等不及了啊。」

  當王氏站起來後黃生才發現,她的肚子已經撐得溜圓,家裡的米缸面缸都已經空了,廚房裡能吃的東西,都已經被王氏翻出來吃掉了。

  「相公,我好餓啊。」

  王氏瞪著通紅的眼睛看向黃生。

  這個平日裡一直打罵她的男人讓她很討厭,她討厭對方出去賭錢喝酒。

  但此時她卻感覺黃生很順眼,很……誘人,渾身散發出香濃的肉味兒來,就連往日裡那惹人討厭的酒氣,也讓她想到了德月樓的醉雞,那是她訂婚那天才吃過的美味。

  嚥下了嘴裡最後一口臘肉,王氏的手摸到了一旁的菜刀。

  黃生驚恐的倒退,但卻一不小心,被廚房的門檻給絆倒。

  「相公,我真的好餓啊。」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融入夜色當中,伴隨而來的,卻是剁肉和啃噬的聲音。

  …………

  羅縣靖夜司的一間靜室中,顧誠的身前豎立著一塊柱形的巨石,他全身氣勁融入拳中,一拳轟在那巨石上,發出了一聲聲爆響,反震的力量震得顧誠的胳膊發麻,他的拳頭上甚至都已經練出了一層老繭來。

  來到靖夜司這一個月的時間,顧誠幾乎都在進行這種自虐一般的煉體修行。

  現在的顧誠對於力量有一種偏執的渴求,鐵天鷹那句話對顧誠的影響很大,能夠保護自己的,便只有自己。

  他不想被自己那個嬸娘派殺手追殺,也不想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上死的莫名其妙,那就只能用盡全力去提升自己的力量。

  外練筋骨皮,講究的是皮肉堅韌,筋骨強健,氣勁合一。

  武剛紀要不是功法,但對於外練這一重境界的解析卻是十分的詳細透明,甚至舉例出了十幾種修煉方式。

  眼下顧誠這種修煉方式是最有效的,也是最痛苦的。

  煉體煉體,這種方式就是把自己當做一塊材料,用外力繁複捶打。

  這塊巨石便是靖夜司發下來修煉用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十分的堅固,但在顧誠看到它時,它上面已經有了一些拳印掌印什麼的。

  顯然肯拚命的不止他一個,之前也有靖夜司的人選擇這種自虐的修煉方式。

  不過按照這種方式修行,顧誠估摸著,再有三個月的時間,他便能夠踏入九品巔峰了。

  從河陽府靖夜司拿到的《陰脈經》和《一字炎陽劍》顧誠也已經修煉了。

  陰脈經是煉氣士的功法,脈有陰陽,陰脈經便是煉氣於陰脈當中。

  修煉了陰脈經後,顧誠終於可以確定,之前他在山神廟殺倀鬼時得到的那一絲力量,正是煉氣士的『氣』。

  不過顧誠並不打算去修煉陰脈經。

  就像鐵天鷹所說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兼修兩道最大的可能便是兩者都走不到巔峰。

  既然殺鬼物能夠獲得煉氣士的力量,那顧誠便打算主修武道,隨緣煉氣。

  至於一字炎陽劍,那是一招劍式,劍出氣勁合一,勁力走陽脈,能夠爆發出熾烈如火的劍式來。

  不過這一招劍式需要到八品內練時,可以氣勁外放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現在的顧誠使用可看不到一丁點火星。

  拿著毛巾擦去頭上的汗,顧誠推開靜室的大門準備回去休息一下。

  這時小乙忽然跑來,喊道:「誠……顧大哥,有任務了,大人喊我們過去。」

  顧誠點了點頭,立刻跟著小乙前往大堂。

  這一個月時間他倒是見過靖夜司的人出任務,但大部分都是小事。

  比如哪個村子的人把屍體誤埋進養屍地裡去,結果養出了殭屍來。

  還有一些山中精怪騷擾人等等,大多數都是危害不大的,一隊靖夜司玄甲衛便能夠解決。

  此時大堂內已經有了七八名玄甲衛在,孟寒堂坐在中央,兩名穿著皂衣,面色略微有些發白的捕快正跟孟寒堂說著什麼。

  孟寒堂看著兩名捕快,淡淡道:「這麼說來,你們沒看到鬼,只是人殺人,那你們便敢來上報靖夜司?真以為我靖夜司的人都很閒?」

  其中一名捕快連忙道:「大人息怒,雖然是人殺人,但那場景……嘔!」

  那名捕快干嘔了一聲,強撐著道:「那場景絕對不正常,絕對不是人所能幹出的事情,靖夜司的諸位大人去了一看便知。」

  孟寒堂想了想,瞥了一眼下方的玄甲衛道:「王奇、趙靜明、小乙、顧誠,你們兩組過去看看。」

  「遵命,大人!」

  四人跟著兩名捕快前往事發地點,小乙跟在顧誠身後小聲道:「顧大哥,我就說了孟大人是面冷心熱的,你看今天安排就知道了。」

  顧誠詫異道:「為何這麼說?」

  小乙道:「王奇和趙靜明是我們羅縣靖夜司中,幾乎是資格最老,實力最強的兩位了,讓我們跟他們一起行事,大人的意思也是讓他們照顧一下我們,而且選的還是這種暫時看不到什麼危險的任務。」

  顧誠瞭然的點了點頭,其實這一個月的時間顧誠幾乎都在修行,除了小乙,他還真沒跟其他人怎麼交流,大部分也都是點頭之交。

  「對了小乙,你修煉的是哪一道?我怎麼很少看你去靜室修行?」

  小乙笑道:「我主修煉氣,在床上打坐便可以了啊。」

  顧誠有些驚訝道:「你主修的竟然是煉氣?」

  崔子傑和鐵天鷹都說過,煉氣一道很難入門,耗時太長,除了有條件的宗門世家,很少有人去選擇主修煉氣的。

  小乙苦笑道:「我也想修煉武道的,可惜我體弱多病,天生便不適合修煉武道。

  聽說顧大哥你只用了幾個時辰便感知到了經脈流動,但我卻用了足足半年,甚至到現在,我都達不到筋骨皮肉合一,九品入門的標準,只能去主修煉氣了。

  所幸我是道士出身,還真有那麼一丁點煉氣士的天賦,或許是三清祖師他老人家賞飯吃。」

  小乙又笑了兩聲,顯得很樂觀。

  「你還當過道士?」

  小乙點了點頭:「我從小體弱被父母遺棄,是師父把我撿回來的,不過我師父雖然是道士,但卻不是修行者,只會給人解籤念道經。

  後來道觀中出了事情,惹來了一隻怨鬼,師父為了救我和幾名香客主動上前,被怨鬼所殺,幸虧崔大統領及時趕到救下了我。

  那時候我本就體弱多病,身上還沾染了陰邪鬼氣,崔大統領便破格把我收入靖夜司內培養,要不然可能我也活不到現在。」

  顧誠拍了拍小乙的肩膀。

  人世艱難,誰人活著都不易。

  小乙卻並沒有什麼悲傷的神色,反而笑道:「師父告訴過我,凡事都要往好了看。

  我本是早夭的命,卻能活到這麼大,多活一天便是賺一天,所以我每天都很開心。

  師父雖然死了,但他救了我,救了幾名香客,便是功德無量,下輩子肯定會有好報的。」

  一路上說著,眾人便已經來到了城東的一座宅院前。

  此時那宅院已經被封鎖,幾名捕快在外面守著,還有一些閒人在外面探頭探腦的看熱鬧。

  「都散開!有什麼好看的?」

  捕快驅散了眾人,帶著顧誠等人來到廚房,面色發白道:「大人你們去看吧,我可不敢進去了。」

  趙靜明和王奇兩人率先踏入廚房內,顧誠和小乙跟在後面。

  那廚房內,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鼓脹著碩大的肚子,瞪著通紅的眼珠倒在灶台邊上,地面上滿是鮮血,還有半具男人的屍體。

  那屍體上滿是被啃噬的痕跡,嚼爛的血肉,被斬碎的骨頭,內臟都被掏出來,鋪滿了地面。

  「嘔!」

  小乙有些承受不住,乾嘔了兩聲。

  趙靜明和王奇面色不變,對於他們這種老資格的靖夜司玄甲衛來說,比這還噁心的場景他們都見過,這算不得什麼。

  他們還詫異的看了顧誠一眼,因為顧誠表現的竟然也十分淡定,這可不像是新人的模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20-4-22 02:04 AM

第十三章 猜測

  在看到現場之後,顧誠等人終於明白為何那捕快說這種場景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

  趙靜明對外面的捕快問道:「仵作可來了?那婦人的死因是什麼?」

  這趙靜明三十多歲,相貌白暫文弱,不像是玄甲衛,好像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一般。

  聞言外面的捕快連忙道:「仵作已經來過了,那婦人是……是被撐死的!」

  一聽這話,在場所有人都寒了一下。

  吃人被撐死,這種死法簡直詭異。

  趙靜明看向王奇道:「怎麼看?」

  那王奇的年齡要比趙靜明大一些,看著已經接近四十了,乃是一名黑壯的粗豪大漢。

  聞言王奇道:「的確是有些古怪的,像是鬼物作祟,小乙,靠你了,看看能否查看出陰氣的軌跡。」

  小乙點了點頭,立刻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精緻的木匣來。

  雖然煉氣士前兩境的攻擊手段很少,不過還是能夠掌握一些輔助類型的簡單符法道術一類的東西。

  打開木匣,小乙拿出一枚黃色的符咒來,手捏道印,咬破食指在那上面一抹,低喝道:「沖龍玉符,去!」

  鼻神曰沖龍玉,這沖龍玉符咒便可以將嗅覺感知放大,可以追蹤各種氣息,甚至是鬼物的陰氣或者是妖物的妖氣。

  那一滴鮮血好似賦予了符咒力量,黃色的符咒竟然浮在了半空中,歪歪斜斜的向著牆外飛去,不過還沒等飛出去,就掉落在了地上。

  小乙搖搖頭道:「的確是有鬼物來過這裡,不過那鬼物並沒有附身,只是影響到了那婦人的心智,所以殘留下來的陰氣很淡,過了一夜都已經散去了,只在院落中還殘留下一些。」

  趙靜明捏著下巴道:「若是這樣,那可就有些難辦了,縣城這麼大,上哪找一個隱藏的鬼物去?」

  靖夜司雖然是專門處理這種妖異事件的,但基本上就是出了問題,跑去將那妖鬼解決便好了。

  但現在那鬼物在殺完人之後便逃離了,還追蹤不到陰氣軌跡,這偌大的縣城讓他們怎麼找?

  羅縣靖夜司只有這麼點人,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做,每天光去搜查縣城,況且他們也搜不過來。

  這時趙靜明忽然將目光轉向顧誠,問道:「顧誠對吧?這件事情你怎麼看?可發現了什麼線索?」

  羅縣靖夜司的這些人其實對顧誠還是很好奇的。

  他們家大人實力強大,在河陽府的幾位巡夜使當中都能夠排得上前三。

  但孟寒堂的脾氣也是很大,從來都不收弱者,懶得培養新人。

  哪怕是小乙這種可憐的身世,還是崔子傑大人親自開口讓孟寒堂帶著的,也是在羅縣靖夜司內磨煉了足足半年才開始正式執行任務。

  結果顧誠一個外來者竟然能夠被安插到孟寒堂麾下來,才一個月便開始執行任務,他們也是對顧誠抱有一些好奇和打量。

  顧誠搖搖頭道:「諸位都是靖夜司的前輩,經驗豐富,你們都查找不出線索來,我又能看出什麼?」

  這番話讓趙靜明和王奇都感覺都很舒服。

  一個知道進退的謙遜新人,總比那種誇誇而談,不知所謂的傢伙要順眼許多。

  不過顧誠這時候又頓了頓道:「只不過我有一點想法猜測,不知道對與不對。」

  趙靜明道:「無事,說出來大家一起研究研究,既然大人將這個任務交給我們四人,那早日將案子解決,你我都有好處。」

  靖夜司的制度是,完成一件任務,只要是參與任務的人員,在任務完成之後都能得到一定的功績點,用於向上面兌換各種修煉所用的東西。

  所以不同的靖夜司據點、州府分部內或許有競爭關係,但都已經被分配到一個小隊中完成任務了,也就不存在競爭了,盡快把任務完成對大家都好。

  當然你若是故意划水,在任務中出工不出力,那下次也沒幾個人願意跟你一起出任務了。

  顧誠沉聲道:「這世間的東西有因便有果,哪怕是這鬼物殺人也是如此,一定是這婦人做了什麼事情,或者去了什麼地方,這才引來了這鬼物的,調查其最近的行蹤或者幹了什麼,或許會有線索。

  當然這東西也不是絕對的,可能也有一隻鬼物閒得無聊,路過這裡隨手便殺了一個人,但這種可能性我覺得很小。

  還有便是,這次的事情為何被報到了靖夜司這邊?是因為那婦人殺人食人,情況太過詭異,這才被衙門給報到了靖夜司來。

  方才我看過那廚房,這婦人家裡好像並不富裕,存糧有限,那婦人把所有東西都吃光了後,這才殺了她的丈夫吞食,導致自己被撐死。

  若是她家中餘糧充足呢?自己吃多了被撐死,衙門又會不會報到靖夜司當中來?」

  小乙豁然開朗:「顧大哥你的意思是,可能這鬼物已經不是一次出手殺人了,但之前的人都是被撐死的,所以衙門並沒有上報?」

  顧誠點了點頭:「有這種可能。」

  上輩子若是發生人被撐死的事情,那估計一天內就能傳得人盡皆知。

  但在這裡呢?可能有些人家連官都不會報的。

  自家吃飯被撐死了還去報官?這簡直就是笑話嘛。

  況且在顧城看來,羅縣的這些捕快也是業餘的很,估計也只能抓一些小偷小摸。

  沒人報官,出了人命他們也是懶得管的。

  趙靜明和王奇看向顧誠的目光都是帶著些許的變化。

  這個新人的實力如何暫且不說,但這觀察力倒是足夠仔細的,這點他們還當真沒有想到。

  王奇伸手招呼過來一名捕快問道:「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人被撐死的?」

  那名捕快苦著臉:「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啊。」

  王奇黑著臉道:「不知道就去查!死人了不找仵作,不請郎中過來看嗎?戶籍典吏那裡沒有備案嗎?」

  「大人息怒,小的這就去查!」

  說著,那幾名捕快急匆匆的便跑出去查探。

  其他百姓或許不知道靖夜司的存在,這些捕快可是跟靖夜司打過不少交道的,知道他們都是傳說中的修行者。

  況且靖夜司獨立於大乾各個體系之外,跟大乾文武官員的體系都不同,但所有地方部門在面對靖夜司時,都有配合的義務。

  王奇輕哼了一聲:「這幫傢伙憊懶的很,讓他們查一些消息都要半天,先回靖夜司洗個澡,吃點東西再來查看。

  今天伙房的老張好像做了手撕羊肉,去晚了可都讓那幫傢伙給搶光了。」

  聽到王奇說手撕羊肉,小乙頓時想到了廚房內那被撕扯啃咬過的血肉碎片,他頓時又乾嘔了一聲。

  顧誠拍了拍小乙的後背,問道:「你之前執行任務,沒遇到過死人?」

  小乙苦著臉道:「遇到過,但是沒遇到過這麼噁心的。」

  王奇搖了搖頭道:「年輕人就是缺練,等你在靖夜司呆的時間長了,你就什麼都見過了,站在殭屍堆裡面烤肉我等都經歷過。」

  吩咐衙門的捕快封鎖現場,顧誠等人這邊也回到了靖夜司中等待那邊的消息送來。

  趙靜明洗漱之後,敲開了孟寒堂的屋子,將事情的經過都跟孟寒堂說了一遍。

  孟寒堂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忽然問道:「你感覺那顧誠怎麼樣?」

  趙靜明想了想,實話實說道:「實力暫且如何不知道,為人倒是有規矩,知進退,雖然比小乙大不了多少,但卻比小乙要老成許多。

  另外他的觀察力很仔細,心思不少,這次任務的線索便是他挖出來的。

  這次的新人素質倒是不錯,大人您是從哪要來的?」

  趙靜明和顧誠無冤無仇,這種時候當然不會去故意說他壞話,顧誠怎麼表現,他就怎麼說便是了。

  最重要的是孟寒堂眼中可是揉不得沙子的,他若是敢亂說被孟寒堂發現,那後果可是很慘的。

  「京城。」

  孟寒堂吐出了這兩個字,淡淡道:「任務繼續交給你們來辦,謹慎一些,發現鬼物之後若是察覺不敵,立刻傳信給我。

  小乙只是九品入門的煉氣士,身體孱弱,顧誠也只是剛剛踏入九品,不要硬來,穩妥為主。」

  「是,大人,屬下曉得。」

  趙靜明點頭答應,起身退出屋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20-4-22 02:05 AM

第十四章 乞丐

  王奇說羅縣的捕快效率很慢,但遇到這種事情,他們的手腳還是很麻利的。

  沒到半天的時間,趕在天黑之前他們便將顧誠要的資料送來了。

  趙靜明、王奇和小乙也都在顧誠的屋內,一起查看著那些資料。

  顧誠之前所猜測的沒錯,在這樁案子之前,已經有三人被撐死了,但卻都沒有報官,所以也並沒有引起注意。

  這三人的資料分別是:

  張聰,二十三歲,落第書生,七日前撐死於家中。

  宋子康,三十三歲,無業賭徒,五日前連吃二十二碗麵,死於楊家麵館中,麵館掌櫃賠了五兩銀子,其家屬放棄鬧事。

  裴秋,五十七歲,盛業糧店掌櫃,四日前吃了半袋糙米,死於糧店當中。

  看完了這些資料,王奇不禁一咧嘴道:「算上這次死的王氏,這四個人根本就不沾邊,那鬼物殺人好像當真沒什麼規律,就是隨便挑一些人來殺的。」

  趙靜明對顧誠問道:「有沒有發現什麼?」

  顧誠想了想道:「有些猜測,但不確定,小乙,靖夜司內有沒有羅縣的地圖?」

  「有的。」

  說著,小乙便翻到一張地圖給了顧誠。

  攤開地圖,顧誠道:「既然他們的身份並沒有什麼雷同的地方,那他們唯一可能有交集的,便是遇到那鬼物的地方。

  按照這資料上所說,張聰家住城南油紙坊,但他每天都要去城北的書院讀書。」

  說著,顧誠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

  「宋子康家住城東的松花巷,他最經常去的地方便是城西的順德賭坊。」

  顧誠又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

  「裴秋的盛業糧店在城北,他平日裡也住在糧店後院中,但資料中寫到,這傢伙竟然還有一個外室養在城南的秋水巷,所以每隔幾天他都要去一次。」

  當顧誠在地圖上畫了最後一條線後,不用顧誠說,眾人便已經明白了。

  三條線重疊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羅縣最中心也是最繁華的一條街,康平街。

  小乙疑惑道:「可若是三人都是在康平街撞到那鬼物的,那王氏又是怎麼回事?

  她一個居家婦人,平日裡都很少出門,也就只有那麼一個家。」

  沒等顧誠回答,趙靜明便嘿嘿笑道:「女人都是很喜歡打扮自己的嘛,雖然王氏家中不富裕,但也要買一些胭脂水粉什麼的,整個羅縣販賣胭脂水粉的店,可都在康平街呢。」

  顧誠點頭道:「這三人的條件全都能夠對上,王氏那邊的線索便不重要了。

  只不過鬼物白天也能出來害人嗎?這三人除了一個好賭的宋子康有時候半夜歸家,其他兩人應該沒有走夜路的習慣。」

  「說不準。」趙靜明搖搖頭道:「鬼物的能力千變萬化,靖夜司雖然把鬼物也分成了九個等級,不過每個等級的鬼物能力都不一樣,有些簡單好對付,有些極其難纏。

  明日我們便去康平街查看一番,你跟小乙兩個人小心一些。」

  第二日清晨,顧誠等四人便來到了康平街。

  來到羅縣這一個月,顧誠還沒怎麼出去閒逛,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幾乎都憋在靖夜司裡面修行,直到此時他才細心觀察著羅縣的風景。

  羅縣在河陽府是座大縣,屬於官路的交通樞紐所在,所以雖然是縣城,但也還挺繁華的,東西南北四個城區,十二個坊市。

  眼下這康平街便是羅縣的最中心,上到青樓賭坊,中到布莊糧店,下到一些街邊攤販,幾乎都雲集在這一條街之上。

  按理來說,人群如此密集的地方應該是招惹不到那種陰邪鬼物的才對,這次的任務中天然便帶著一絲蹊蹺。

  來到康平街後,趙靜明和王奇直接去找康平街的巡街捕快打聽消息,顧誠則是帶著小乙在街道上來回巡視,尋找著線索。

  街市繁華喧囂,有雜耍賣藝的。也有擺攤賣些吃食的,有來往的客商,也有站在高樓上露出半抹酥胸,招呼著客人的姑娘。和站在賭坊門前,一身橫肉,凶惡的幫派打手。

  在這種地方尋找什麼鬼物的線索,可能性簡直低到令人髮指。

  所以在跟小乙逛了一圈之後,顧誠便對小乙道:「歇一歇,吃些東西,看看那兩位能不能打探出什麼線索來。」

  踏入九品之後,筋骨皮肉合一,力量大增,但同樣顧誠的飯量也是大增。

  此時才是上午,剛剛吃過早飯不到兩個時辰,顧誠便已經感覺有些餓了。

  坐在小攤上,顧誠和小乙一人一碗豆腐腦,顧誠又單獨來了五根油條。

  嫩滑的豆腐腦配上咸香濃稠的雞蛋鹵,熟悉的感覺讓顧誠滿意的點了點頭,豆腐腦就應該是鹹的嘛。

  小乙只要了一碗豆腐腦,所以吃得快。

  吃完後他望著街邊才稀稀拉拉走出來的乞丐,自語道:「這都接近晌午了,這幫乞丐怎麼才出來要飯?他們早上不吃東西的嗎?」

  顧誠聞言搖搖頭道:「自古以來這要飯就沒有要早飯的,他們若能早起,也不至於要飯去。

  羅縣處於官路樞紐,來往商隊無數,有手有腳的,哪怕是扛大包都餓不死。

  只不過是嗟來之食吃慣了,懶得動而已。」

  小乙眼睛一亮:「這話是誰說的,很有道理啊。」

  顧誠的臉上帶著一抹怪異之色:「是京城裡面一位很有名氣的小黑胖子說的。」

  小乙讚歎道:「果真不愧是京城,人才濟濟啊。」

  正說著,小乙看到了什麼,忽然乾嘔了一聲。

  「怎麼了?」

  小乙指著街邊的那些乞丐,此時旁邊的酒樓有人將早上剩下的泔水倒在了牆角的木桶裡,一群乞丐便上去爭搶著,狼吞虎嚥的,模樣極其嚇人。

  「看到他們這幅餓死鬼投胎搶食的模樣,我就想到了昨天廚房的那一幕,有些反胃。」

  顧誠猛的想到了什麼,立刻對小乙道:「馬上去找趙靜明和王奇,讓他們吩咐縣衙的捕快,疏散街區,隔絕人群。」

  小乙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連忙問道:「顧大哥你發現那鬼物的線索了?」

  顧誠伸出一隻手:「可能是我多疑了,但有五成的把握。」

  小乙方才的話給了顧城靈感,街邊那些乞丐瘋狂搶食,那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跟之前被撐死的那些人真的很像,區別只是,他們不會把自己給撐死。

  五成的把握已經足夠多了,小乙點了點頭,立刻去找人。

  顧誠則是走到一名乞丐的身邊,問道:「打聽個事兒。」

  那乞丐方才是搶的最快的一個,此時已經吃得肚皮滾圓,躺在牆根曬著太陽,對顧誠的話愛理不理的。

  「叮叮。」

  顧誠在他碗裡扔了兩枚大錢。

  那乞丐連忙坐起來,嘿嘿笑道:「老爺想要問什麼?」

  「你這些乞丐裡面,有沒有什麼奇怪反常之人?」

  那乞丐撓了撓胳肢窩,笑道:「老爺這話問的有趣,咱們這乞丐堆裡,又有幾個正常人?」

  「我是說,最近有沒有人反常到不像乞丐?」

  乞丐想了想,指著不遠處牆邊上,一名抱著罐子,身材乾癟瘦小的乞丐道:「那傢伙就不挺不正常的。

  前些日子不知道在哪挖出那麼個陶罐子,就當個寶貝似得一直捧著,連飯都不好好要了,餓的不行了才把陶罐子往人家身前一擺,喊一聲要飯。

  咱們雖然是要飯的叫花子,但也是要講規矩,講手藝的。

  要飯哪能這麼要?見到男的喊一聲老爺行行好,看到女的喊一聲夫人小姐發發善心,說幾句吉祥話,老爺夫人們也能給口飯吃。

  他擺著那張死人臉,能要到飯就奇怪了,祖師爺爺傳下來的規矩都他都忘了。」

  顧誠沒有心思去想叫花子還有祖師爺,如果說方才他有五成的把握,那現在就是八成了。

  這時小乙也將趙靜明和王奇喊了過來,一同過來的還有幾十名捕快,開始驅散人群,封鎖街道,用的藉口乃是有商隊裡面混進來了盜匪,衙門要搜捕緝拿,看其模樣竟然還很熟練,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般幹了。

  「發現那鬼物的線索了。」趙靜明走過來問道。

  顧誠一指牆邊的乞丐:「就是他。」

  趙靜明一皺眉:「乞丐?」

  顧誠搖搖頭:「不是乞丐,而是他手中那罐子。」

  「過去看看,小心一些。」

  四人走向那乞丐,顧誠一隻手已經握在了劍柄之上,小乙也是將一張符紙捏在手心,王奇則是掏出了一副帶著尖刺的黑鐵拳套帶在了手上,趙靜明則是沒什麼動作。

  眼看四人走過來,那乞丐慢吞吞的伸出了陶罐子,用有些虛弱的語氣道:「要飯。」

  趙靜明沉聲道:「我給你錢,你把那罐子給我。」

  一聽這話,那乞丐卻是迅速的將那陶罐抱在懷裡,亂蓬蓬的長髮下,眼中竟然露出了一抹極其凶惡的寒芒來。

  他用撕心裂肺一般的聲音大吼道:「你們不給我飯吃,還想要搶我的寶貝?該死!跟那些人一樣,你們都該死!」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他懷中的陶罐忽然碎裂,濃重的陰氣散發而出。

  「小心!」

  趙靜明低喝一聲,但卻為時已晚。

  黝黑的陰氣鬼霧伴隨著陣陣鬼哭之聲湧入那乞丐的體內,瞬間那乞丐的身形便開始了變化。

  原本瘦弱的他身形開始暴漲,直接漲到接近兩丈高,猶如小巨人一般。

  但他的四肢還是無比的纖細,青灰色的皮膚好似死人般,肚子猶如之前被撐死的那些人一樣高高鼓起,纖細的脖子還撐著一個巨大醜陋的腦袋,青面獠牙,流著涎水。

  「呵呵!」

  那鬼物嘶啞狂吼著,陰氣爆發,顧誠甚至能感覺到,他黑玉空間內,心鬼抱著腦袋縮成了一團,好似極其恐懼的模樣。

  貌似,麻煩大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