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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2-25 08:13 PM

林淮玉 -【思無邪之二】追愛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處女之夜,是她再婚後送給丈夫的驚喜;
可他要的卻不是她的初夜,而是她最純潔的真愛。

童幽靜,二十五歲的美人,冷淡美麗的她,
卻被迫嫁給亡夫的大哥,失憶的她,
根本記得那一段短暫的婚約,再婚後,
她的丈夫,官陽,像頭發情又慾求不滿的猛獸,
床上的他,索討的是她的靈肉及嬌媚,
可下了床,貪心的他,連同她的心都要奪去,
明明說好了,只要有了孩子,只要給一個子嗣,
她就可以由他的床上重獲自由,那為什麼,
她那三天兩頭不見人影的丈夫,
卻反悔了,不只要她生下孩子,
還要她永遠別想離開她身邊,
他說,其實她並沒有再婚,
因為她嫁的兩個丈夫都是同一個人……

【出版日期】 2007年12月01日

【出版社名稱】 喵喵屋(藍襪子)

【書系及編號】 臉紅紅BR041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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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2-25 08:13 PM


第一章

  她的心裡有許多疑問得不到答案。

  她想知道自己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會枉顧一切與人私奔?

  為什麼那個男人恨她還要救她?甚至收留她?她卻棄他而去?究竟為什麼?

  她有太多問題想問,但她沒機會問,或者說,他不給她機會問。不過這種情況近日可望得到改變,因為她的特別護士換人了。

  楊茜是張媽的獨生女,也是官家老夫人的貼身護士,現在則負責照顧她,楊茜在官家進進出出的倒也見過不少事,不過此人對她並不友善,從沒一句好話。

  「妳現在倒好,無憂無慮,燦爛得像朵盛開的花,他卻像暴雨,隨時隨地都要狂飆。」

  「我燦爛得像朵盛開的花?」她倒覺得自己快要枯萎了。

  「難道我說錯了,這個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人沒有一個喜歡妳,妳的出現只會為官家帶來一場又一場的災難,妳為什麼不死掉算了,真是搞不懂官少爺幹嘛要花這麼多精神救妳?」

  「是呀!他為什麼要救我?」她低頭喃喃低語。

  「妳要別的男人就去要,幹嘛拉著二少爺陪葬?妳要偷人就偷個徹底,千不該萬不該為什麼留下蛛絲馬跡讓二少爺捉姦,妳是故意的對不對?妳的目的是要官家的男人為妳生為妳死,妳現在的目的達到了,二少爺死了……更扯的是也不知妳下了什麼迷藥,天下好女人不知幾千幾百,官家兩兄弟為什麼偏偏都搶著要娶妳做老婆?」楊茜略帶憤怒的低吼。

  「妳可以告訴我大家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嗎?」她比誰都想知道。

  楊茜冷哼了一聲:「因為妳是禍水,因為妳毀了這個家的和諧,妳逼死了二少爺,逼瘋了官老夫人,逼走了大少爺,雖然大少爺現在回來了,但是大少爺已經不是原來的他,這一切全是拜妳之賜,如果沒有妳,官家不會走上如此霉運,官家也不會上演這齣悲劇。」

  她一驚,楊茜說的人真是她?她有如此大的通天本事?毀了一個呼風喚雨的權勢之家。

  「不要一副無辜的表情,妳知道我最恨的就是你這樣的表情,假裝清純,與世無爭,好像不食人間煙火,卻一肚子壞水,妳比古代那些亡國妖女還壞,妳應該去死,自我了斷,下十八層地獄,妳為什麼要活,為什麼要讓官陽找到,我真恨妳啊!」楊茜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深埋在心底的話,激動的她實在忍無可忍,老天待她楊茜太不公平了。

  「楊茜……」

  「妳是妖女、是魔女,妳不配和官陽在一起,妳大概不知道我和官陽的關係,我們好的不得了,他愛的是我,這一生只會愛我,他對妳只是不甘心罷了,因為得不到妳,所以心有不甘,妳想不想知道我和官陽都是如何做愛的……。」楊茜豁出去了。

  「我不想聽,我一點都不好奇,請不要說了……」她摀住耳朵,試圖阻止楊茜往下說。

  「我和官陽之間一向都是他替我脫衣服,他脫完我的,再脫他自己的,官陽從來不會讓我自己脫衣服,他總是這麼心急,衣服脫下後他會先挑逗我、滿足我,通常我經不起他的挑逗總會很快就會呻吟出聲,他一聽到我的呻吟,沒有一次不用力的進到我身子裡,他總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佔有我,就像我是他的囚犯……壓住我一次又一次……不然就是從後面進來……他做愛的方式一直都是那麼猛、那麼狂野,童幽靜,妳嚐過那樣的滋味嗎?沒有,對不對?」

  「請不要再說了,妳和官陽的關係不必告訴我,我一點也沒興趣,不論妳多愛他,或是他多愛妳,我沒感覺。」

  「官陽就是這麼狂野的人,他喜歡跟我玩遊戲,我也喜歡跟他玩遊戲,我們從小就在一起了,幾歲……我有點不記得了,大概是十五歲吧,我十五歲,他十八歲,我們第一次做愛的地點是在一排灌木叢下,很壯觀的灌木叢,可以遮避所有人的目光,我愛死了那一次,好刺激、好舒服……我愛死了那樣,我們感情深厚到不是妳可以動搖的,不要以為他娶了妳,妳就得到了一切,我告訴妳,官陽一旦玩膩了妳,他就會把妳給甩了。」

  ※※※※

  深夜,寂寥的秋風吹起地上的落葉,一輛黑色吉普車輾過沉靜的夜色,滑進官家大院。

  她看見他了,在夜影裡……他們說那個人現在是她的丈夫,她先嫁給那人的弟弟,卻不安於室,有了外遇害死了優秀出色的丈夫,只是,她對這一切毫無記憶,她不明白她為何嫁給他的弟弟,卻勾搭上別的男人?她真是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

  童幽靜什麼都不記得了,她的名字是他告訴她的,三個月前她從醫院的病床上醒來,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來自何方、不知道該往何處去,他帶走了她,並且娶她為妻,然後將她安置在這個寂靜的院落裡養傷,三個月過去,她沒有再見到他,直到今夜。

  說不清楚自己是怎樣的情緒,對她來說他是個陌生人,她該拿怎樣的面貌對他?據說,她現在是官氏家族的公敵,因為她的丈夫官深海因她而死,張媽說官深海出事那天,是為了阻止她與別的男人暗通款曲,結果對方開車將他逼下懸崖。

  這些事讓她不寒而慄。

  房門打開了,她無法阻止他進房,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她的丈夫,他理所當然的開燈,卻在看見房裡的擺弄,他的臉色往下沉。

  「妳在搞什麼鬼?」他指的是房間裡的氣氛,簡直詭異到了極點。

  華美的屋子點了一堆白色蠟燭,冷風不時穿過落地窗簾,吹得燭影搖搖曳曳,添了幾許鬼魅之氣。

  「他們說今天是我丈夫的冥誕,我只是……」她瑟縮的解釋道。

  「立刻把這些鬼氣給我弄乾淨,這是我的房間,不是我的陵寢,妳現在是我的妻子,不是深海的守墓人,如果妳覺得自己做了不可原諒的錯事,當初就該好好遵守婦道,現在人都死了,妳的懺悔,深海也不會有反應。」

  聞言,童幽靜手忙腳亂的將蠟燭吹熄,蹲在地上收拾灑在地上的落花,「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

  「這是我家,我愛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難不成要先在電視上打廣告通知妳?」

  她不知道她以前怎麼看他的,但在她現在的標準裡,他的頭髮,太短了一點,張媽管他的髮型說是「平頭」,她覺得有些滄桑的男人應該留一頭長髮,長度不至於長到可以紮起來,但足以散在頰旁,微翹的髮尾添加幾分瀟灑的氣息。

  他的五官極為立體、剛正,膚色古銅,充滿異國風味,身高一八十公分、寬肩窄臀,讓即使再不起眼的衣服往他身上一套,都像是量身訂做。

  他看著她,唇角總又是一抹似笑非笑的俊酷,與三個月前初見時一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如果我知道你今天要回來,我會把這裡……讓給你。」

  官陽嗤笑一聲,「急什麼?我還沒享用過我的小妻子,這麼快就想跟我分房睡,妳想得可真是美。」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我不……」

  「不?妳對姜天同就這麼死心塌地嗎?已經是我的妻子,還想毫無自尊的愛著他?」官陽克制不住怒氣,一逕往她身上發。

  他氣她為了姓姜的瘦得面容慘淡,氣她就算像個皮包骨,依然楚楚動人的勾引他的慾望,該死的她!

  「姜天同?」

  「妳的情夫,妳不記得了嗎?我以為妳會想要知道他現在是生是死,若不是姜天同,深海也不會死無葬身之地。」他惱怒道。

  「不……我不知道自己……」她面帶羞慚,斟酌了一下後說道:「我不知道發過過什麼事,但我不相信自己是那麼壞的女人,抱歉……」她顫巍巍的站起來。

  他望著她纖細的腳踝及白淨的腳趾頭,她真是個骨架纖細的女人,他瞇起眼,視線不由自主的往上移到她不堪盈握的柳腰,然後是她微敞的睡衣領口。

  她在他邪惡的打量下,終於意識到胸前的異樣,急忙拉扯前襟遮住雪白的肌膚。

  他臉色陰沉的朝她伸出手,「過來我這裡。」

  她遲疑著,兩人僵持了幾秒,突然,他伸手將她拉向自己,童幽靜驚愕得倒抽一口氣,「你要做什麼?」她勉強開口。

  他握住她的一條手臂略使力,她便跌入他的懷裡,她吃驚的抬起臉,野性的臉孔籠罩在一層陰影裡,有種說不出的疲憊與滄桑,濃眉底下的瞳仁像深不可測的海洋,測量不出裡頭藏著的是愛還是恨。

  她躺在他高大寬闊的肩膀裡,一個用力就能把她的骨頭捏碎,但他沒有,而是輕柔的摟著她的纖腰,相對於他的手勁,他的呼吸顯得格外沉重,還夾雜著幾不可聞的酒氣。

  「你喝酒了?」她問。

  「妳擔心酒精影響我的表現是嗎?」他輕蔑的低笑著,大掌握住一顆渾圓的乳房,她的皮膚雪白,血管隱約可見。

  「放開我,呃……」她氣息微弱的說:「不要這樣……我不喜歡你碰我的……」她實在是難以啟齒。

  他露出嘲弄的微笑,緩緩低下頭,她的嘴唇開始發抖,他是不是要吻她了?她不應該讓他這麼做的,她並不認識他,至少對於喪失記憶力的她來說,他並不在她的熟悉範圍,她偏過頭,拒絕他的吻。

  幾秒之後,他的吻並沒有落在她的唇上,而是落在她的乳房上,她的骨架纖細,但是乳房豐美,隔著睡衣,男性厚實有力的嘴唇仍吸得她吃痛喊出聲,她被他彎腰捧著乳房放肆吸吮的畫面震懾住了。

  「妳很享受是吧?我還可以讓妳更享受。」黑色頭顱緩緩抬起來,一邊看著她的眼眸,一邊將她的乳房從布料裡捧出,長指捏起一邊的櫻紅乳頭舔弄著,「妳和我想像中的一樣敏感。」

  「呃……」她咬住嘴唇,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他陽剛的身體將她軟弱的身子壓在地板上,雙手捧住一對乳房,黑色頭顱瘋狂的吸吮著,放浪的舔弄著她,像頭野獸,既殘忍又粗暴,不懂憐香惜玉。

  「不要這樣,你弄痛我了……」她哀求道。

  「痛是嗎?那正是我要妳嚐的感覺。」他邪佞地說道,「痛苦,正是妳應該得到的東西,這個婚姻裡什麼都沒有,只剩下痛苦。」

  「為什麼要這樣?」她的身子一僵。

  他攫住她的手臂,扭到她的背後,「妳讓深海痛苦,就是讓我痛苦,如果不是妳,我家豈會如此崩離?」

  「不要這樣……」

  她試圖擺開他,情願死也不想讓他這樣羞辱她,她的眼眶盈滿了淚水,「放開我!」

  「妳應該更兇一點,而不是像這樣蚊吟細叫,我會當作是助興的呻吟。」

  他將她從地上拉起,用力將她摔向牆壁,屋內剩下的燭火被風吹得東搖西晃,一如她脆弱可憐的處境。

  「你喜歡看到我痛苦是嗎?你是這樣殘暴的人嗎?」她喃問。

  「不,是妳讓我變成殘暴之徒。」

  官陽以指繞著她頰畔柔細的髮絲,輕撫著她白淨秀麗的臉蛋,緩慢的動作有些挑逗,眼神裡閃過幾秒憐惜的光芒,他的嘴唇靠得很近,幾乎親上她小嘴,教人覺得曖昧,男性的氣息呼在她的粉頰。

  童幽靜伸手想要推開他,纖腕卻被他大掌擒住,他一手攬住她,將她按進懷裡,柔軟的胸脯抵在他濃實的胸膛上。

  「放我走……」她哀求道。

  「妳是我的妻子,妳終於成為我的妻子,不是以別人的身分……算命的說妳命裡帶著刑剋,我倒想嚐嚐,是不是沾上妳,就有喪命的危險。」

  他話聲甫落,唇已經封住她柔嫩的小嘴,四片唇膠著的那一剎那間,她愣住了,無法反應,任由他的唇狂肆地啃吮著她的,親密的接觸讓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急喘不過氣,她伸手推著他的胸膛,想要拉開一點距離,否則她吸不到空氣,但是她的反抗只是讓他的獸性更強烈,她的身子只會越陷越深,緊密地貼合著他的身子。

  她不由自主的逸出嗚咽聲,心裡好慌,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柔弱的小動物,就快要被狂獸給吃掉,被五馬分屍,被吞噬得屍骨無存。

  她別開小臉,不讓他再吻她,「不要……吻我。」

  他一笑,唇順勢地往下啄吻上她的細白頸項,他一會兒舔吮,一會兒吸咬,弄得她雪白的頸子佈滿深淺不一的紅痕。

  「總有一天,妳會主動吻我。」他堅毅的看著她。

  「你不怕遭受天譴嗎?我是你弟弟的妻子,是你的弟媳婦,你對我做這樣的事,你難道沒有一點良知……」她試著向他傳遞道德感,但顫抖的音調透著的卻是恐懼和無助。

  聞言,他放聲大笑,聲音透露野性,俯視她的眸光只有噬血的殘忍,沒有一絲仁慈,「良知?一個罪犯要求典獄長要有良知,這不是極荒謬的事嗎?童幽靜,凡事都必須付出代價的,再說,妳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妻子,丈夫向妻子索討肉體的服務,為何要有一點良知?」

  「我不記得我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必須受你這樣的懲罰,你一定是弄錯了什麼環節,很可能我並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碰巧,我只是長得像她罷了,我不是你的弟媳,不是你的妻子,不是童幽靜,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不可以欺負一個喪失記憶的人。」她可憐的說道。

  「妳當然是童幽靜,就算是燒成灰,我也認得妳,這一切都是妳自找的,妳不該偷人,不該讓姓官的男人戴綠帽子。

  官陽殘忍一笑,將男性的硬挺頂住她,她嚇住,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聽到自己的心臟劇烈的跳著,心裡有的除了恐懼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這個情緒包含著她對未知過去的羞愧,她真的如他所言,是個不貞的女人?她傷害了官家男人的男性尊嚴……

  突然,手機聲音響起,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放開了她。從西裝口袋拿出手機,不耐煩的應聲,她立刻掙脫他的懷抱,掩面羞慚的衝出門外,他沒攔她,由她奔離他的視線,她的臀部窄得像個少女。

  他不想在此節骨眼任她遠走,但事與願違。

  ※※※※

  「妳總是不愛打扮自己,想盡辦法遮掩妳的美麗;妳總是喜歡在夜裡躲到空曠之處看星星,說是為了紓解壓力。」說話的李萌荷自稱是她的好友,為了幫助童幽靜恢復記憶,從三天前開始住進這幢童話般的別墅。

  李萌荷看著童幽靜,真是令人羨慕呀,無瑕的細膩肌膚,瓷器般的質感,在豔陽下,依然透出珍珠般的光潤。

  李萌荷深知自己能夠住進這棟別墅全拜童幽靜所賜,如果不是她喪失了記憶,自己根本不會有此機會進入這棟豪宅,這不是普通的豪宅,是隱匿在繁華都會的明珠。別墅裡典雅的格局,聽說是出自於主人官陽的設計,屋裡富麗的骨董擺設也是主人幾年收集的精品,別墅裡的花園像是綠意盎然的歐式庭園餐廳,是童幽靜最愛沉思之處。

  不愛打扮?總是躲到星空下?這樣的人也有本事勾引一大票男人?她不信!真的不信。

  「我的第一段婚姻維持了多久?」她一定要弄清楚。

  「半年吧,我記得差不多半年……反正沒有超過半年就是了,就在妳今年生日的隔天,官深海墜崖死亡,妳身受重傷,但是據我所知,警方始終沒有找到官深海的屍體,也不知怎麼回事,卻還是開了死亡證明書,這一段我確實不清楚,和大家一樣,看的是報紙上的說法,妳可以去問問官家人,官家小姐官水兒好像很友善,妳問她,她或許會回答妳。我只知道官家這三個月變化好大,官老夫人受不了打擊,整個人瘋瘋癲癲的,妳的婆婆則病了一場,直到現在還過著足不出戶的日子,她一向強悍的。」

  「我是個壞女人對不對?」童幽靜困難的問出這難堪的疑惑。

  「壞女人?我不會這樣說妳,要說妳是壞女人這個世界大概沒有幾個人敢自稱是好女人。只不過……該怎麼說,妳就是比較招男人愛吧,不必多說一句話,男人就會忍不住想要保護妳,然後男人會為了想要擁有妳而互相爭奪,很奇妙吧?如果這也算是壞女人,我想也是男人造成的。」

  「我先嫁給弟弟再嫁給哥哥,那麼我到底愛不愛我的丈夫?」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李萌荷謹慎的看著童幽靜,然後才說道:「妳知道妳前後嫁的男人是孿生兄弟嗎?有沒有人告訴過妳,他們相差十五分鐘出世,官陽是哥哥,官深海是弟弟,兩人都是充滿個性、野性的大帥哥,既狂野又帥氣,不知迷倒多少女人,不過官深海因為是船長的關係,必須常常出海,所以婚後六個月,妳差不多有五個月獨守空閨。」

  童幽靜一驚,「孿生兄弟?」

  「沒錯,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只有髮型不同,記得我問過妳,如何可以分辨兩人,妳說妳也分不出兩人哪兒不同。」

  「我和第一任丈夫是如何認識的?」

  「在一次航海展裡,妳對他一見鍾情,很快墜入情網。」

  「可是我也很快就變心了。」她諷刺的說道。

  「妳指的是姜天同和呂承佑的事?天同喜歡妳,這不是祕密,他從小就喜歡妳,不過妳和呂承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這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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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2-25 08:14 PM


第二章

  李萌荷出門看電影,她不想去,一個人躺在起居室的沙發看著雜誌,小憩了下。

  突然感覺有隻手來到她的腰際,她警覺的醒來大嚷:「你想幹什麼?」

  男人毫不留情地抓起童幽靜的手臂,直接拖往外。

  「跟我走!」

  男人戴著棒球帽,全身上下穿著一身黑,身高大約一米七五,斯文的模樣,卻力氣驚人。

  「放開我﹗你放手﹗」

  「妳怎麼可以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妳說過要和我遠走高飛的。」

  她勾抱住沉重的骨董沙發扶手,使命的將自己留在沙發上。

  他有著同樣的毅力,絕不容她再留在姓官的家裡,蠻橫地扳開她的手指,硬是將她自沙發扶手旁扯下,把她拖往樓梯。

  她嚇壞了,從沒遭到如此對待,宛如她是一袋貨物。

  「我不管妳到底收了官陽什麼好處,妳現在必須跟我走!」

  「不要﹗我不認識你,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妳以為故意假裝不認識我,就可以將一切抹得乾乾淨淨是嗎?天下可沒有如此便宜的事。」

  「放手,我要叫人了……張媽,張媽,楊茜……」

  「就算妳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的,張媽和楊茜上墳去了,妳今天非跟我走不可。」

  「我不……」她嚷著。

  「深海若是地下有知,一定會傷心難過,沒想到他才死沒多少天,屍骨未寒,老婆就急著嫁人,還是嫁給丈夫的親哥哥!」

  極度的驚恐,產生了異常的力量,她被粗魯的拖在地上,碰到什麼就拚死命的抓住,形同即將溺斃的人緊抓浮木。就在他要得手之際,她緊急攀到了起居室的雕花欄竿,混亂中他撞倒了放在地上的古董大花瓶,砸散一地清水及滿瓶薔薇,他憤怒的回過身撲向她,將她壓在地上,她本能性地頑強自衛,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

  「你們在做什麼?」是官陽的聲音。

  原本恐懼的小臉,忽然不再驚駭,定定地仰望著他,氣氛全然凝結。

  男人錯愕的看著官陽,「官深海,你沒有死?」

  官陽一把將衣衫不整的她拉起,厲聲道:「滾開!再踏進這裡一步,我會送你去吃牢飯。」

  男人想也不想地衝向官陽,拳頭很快的揮出,立刻被反應更快的官陽接住,再一揮拳,將男人整張臉打歪,鼻血噴濺。

  官陽這一拳正中男人正面,男人幾乎昏死過去,再補上右肘,擊中男人心臟部位,男人抽搐了下,雙膝頓失力道,一低頭俯身,當場暈厥過去。

  她驚魂未定的看向官陽,試圖解釋,方才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兩人就要在地毯上辦起事來,一地的清水和薔薇倒像是男女激情過烈的證物。

  「不要說話,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聽妳說話。」

  「我真的不是……」

  「我教妳不要說話妳聽不懂是不是?我不想聽妳長篇大論的解釋一切,妳以前說得還不夠多嗎?妳要說的是不是呂承佑一直纏著妳,或是妳和姜天同只是朋友關係?」

  「他是呂承佑?」她呆愣了下。

  「我忘了妳什麼都不記得了。」他輕蔑一笑,「雖是如此,卻還知道怎麼跟男人在地上滾來滾去。」他嚴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打電話報警。

  ※※※※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執著於她,就連他的恩師洪鐵倉,也無法了解他,他是出名的獨行俠,朋友少之又少,心事成謎,沒人知道他為什麼非娶親弟弟的遺孀不可,到底有什麼私密的理由?他從不對任何人透露隱微的內心。他移動角度,看著在陽台裡的她。

  月色迷濛,慢慢地,暈染出纖細的女子身影,她露出清麗的容顏,若有所思。不一會兒,她走進房裡,一見他,臉上閃過幾秒的驚異。

  他看她的目光陰鬱,讓她心跳猛烈,他臂膀肌肉緊繃地隆起,全身進入戒備狀態,如一頭飢渴的野獸,相中獵物。

  「妳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呃?」

  「今天下午,迫不及待的在我的地盤與呂承佑相好?」他含恨的看著她。

  「我沒有,要怎樣你才會相信我?看來無論如何,你都不可能相信我,你只信你想信的,根本不管真相是什麼。」她知道解釋與否都不能改變他的想法。

  這樣也好,最好他把她趕走,然而,事情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他更不可能如她所願,迅捷的身形如美洲豹一般敏捷而至。

  「啊!放開我!」

  慘叫過後,童幽靜纖小的身子結實地落入了官陽的臂彎中,如同一根輕羽般被他騰空摟起。

  「不放!我是妳的丈夫。」他冷哼了聲,抱起她往床上一拋。

  「你不是我丈夫,我根本不認識你。」

  「我再說一次,我是妳的丈夫,妳是童幽靜,我的妻子,我娶了妳,妳必須履行為人妻的義務。」

  她咬緊牙關,意識到今夜自己將成為他的女人,為此她別開視線,「你要執行懲罰就快一點,不要這樣折磨人。」

  她在他身下,無助的感覺到他長著厚繭的大掌粗暴的揉弄著她的乳房。她閉上眼睛,不再求饒,之前她求過了。這一次,她就算死也不會再求饒,她緊緊咬著嘴唇,告訴自己忍耐一下就過去了,這沒什麼,不過是一場女體承受男體的過程,每天在世界的許多角落上演,但他愈來愈過份,大掌來到她的雙腿之間。

  「說你要我!」他狂妄的命令她。

  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成為他的妻子卻仍然背著她與其他男子糾纏不清。

  「妳說的沒錯,這是懲罰,我不會讓妳太享受,所以不會有前戲,就算不舒服,也是妳自找的,妳必須承受……」

  話語才落,他撩開她的睡衣下襬,用力掰開她的大腿,褪下底褲,不溫柔的插進她體內,童幽靜瞪大眼睛,逸出痛楚的呻吟……

  她非常的嬌小,他的身形太魁偉,他的侵入,讓她活像被人活生生捅上一刀……童幽靜感覺自己就快要被撕裂,但她咬住唇瓣不喊疼,她不想示弱,只是倔強地假裝沒事,但是眼角的淚光透露出她此時的脆弱。

  「唔……」從未有過的體驗在她的身子裡引起一陣輕顫,她喪失了所有的記憶,包括對感覺的記憶,她不記得曾被人這樣對待過。

  他一雙大掌捧住她雪白的俏臀,先抽出一些,長腰再猛然一挺,勃起的男性昂揚擠進她狹嫩的花徑之中,深深地埋進她深處,然後他再一次抽身,她處子的鮮血伴隨著蜜液流出。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痛,不是說她水性楊花?不是說她男人無數?為什麼還是這麼痛……

  官陽不斷告訴自己絕不能帶著一絲享樂的心情進入她,然而當他再次衝進那個柔軟、緊窒甜美的世界時,卻按捺不住發出狂野的嘶吼,他不該有此快樂的,他為自己居然如此狂喜感到罪惡,猛然一挺,他再次放縱的衝向她的秘境……

  「啊……」童幽靜忍不住放聲叫出聲……「現下你應該相信我不是童幽靜了吧……」

  ※※※※

  童幽靜是個處女?

  她為什麼還是處女?

  不該呀!

  他以為不知多少男人經手過她,怎會是處女?

  官陽坐在床沿看著倦極而眠的她,入睡之前,她那雙迷濛的美眸之中透出了對他的怨懟。

  為了真正得到她,他花了許多心思,每一天,他都在計劃著,終於盼到這一刻,得到她的處子之身。

  他該高興的,男人都希望他的女人是處女,童幽靜在與這麼多男人的名字連在一起之後,居然能夠出汙泥而不染,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只是,醒來後的她,會恨他吧!

  也許她會離開他,他該用更強勢的方式留住她嗎?

  他等著她醒來,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短短幾小時之間,事情的變化太劇烈,他覺得好亂,這當中一定是出了什麼差錯,她是童幽靜,這是無庸置疑的,只是她到底發生過什麼事?為什麼還是處子之身?至少昨夜之前,沒有別的男人得到過她。

  那麼,她到底愛的是誰?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坐立難安。

  她醒來時,他正孤傲地對著手機講一串的話,眼光卻銳利地觀測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將被他扯下的衣服一件件穿上,然後倒了杯水一飲而盡,眼神越過他,不知心裡想什麼。

  「妳必須跟我一起去美國。」關上手機,他強硬的下令。

  「不,我不會跟你去任何地方。」信不信隨他,她是一個堅定的人。

  「妳要跟我去。」

  「你到底想怎樣?也許我根本不是童幽靜,不是你們的敵人,卻要賠上自己攪在這一片泥淖裡。」

  「妳是童幽靜,妳是童幽靜。」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官先生,我不是童幽靜,就在剛才,我用我的身體證明了,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所以我現在已不是你的犯人,我隨時可以離開這裡。」

  官陽警告:「妳是我的妻子,妳不可以離開。」

  「你們口中的童幽靜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但事實……證明……我不是你口中的……妓女。」

  不知為何,他對童幽靜的處女之身,感到某種難以言喻的不舒服,因為這意謂著可能哪裡出了錯。

  「也許……妳為了某個原因守身如玉,但這並不代表妳沒有出軌。」他說。

  有生以來,她沒受過這麼大的羞辱,怎會有如此不可理喻的男人,她真是氣到找不出字眼來罵人。自從她醒過來之後,住進這裡開始,沒有一次得到應有的尊重,如果她真是他們口中的壞女人或是賤女人,或許應該承受這樣的羞辱,可她不是。

  她相信自己不是。

  「官先生,我不管你和真正的童幽靜有些什麼恩怨,這完全是你的事,我並不想被牽涉進這一場混亂當中,這一切都不是我該承受的。」

  「如果妳不是童幽靜,李萌荷為何出現認妳這個朋友?」他聰明的提醒她。

  「或許她也是你們找來跑龍套的演員。官先生,我很同情你。但是我真的不是你的妻子童幽靜。」她嚷道。

  「我不需要妳的同情,妳是不是童幽靜不是妳說了算,尤其以一個喪失記憶的人的立場而言,妳更是沒有資格說妳不是童幽靜。」對於她氣急敗壞的嚷聲,他顯得冷然無情。

  「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和你離婚,你不能強迫我一定要留下來,我會證明我不是童幽靜。」

  他微瞇寒眸,審視她的憤怒,不過在他的眼裡,她的表現只像是不痛不癢的賭氣。

  他把她拖向床,將她壓在身下,「妳不是童幽靜?妳明明是童幽靜,妳說妳愛著深海,這一輩子只愛他。」他皺起眉頭,「那妳愛姜天同嗎?愛呂承佑嗎?妳最愛的是誰?」

  這是什麼問題?她對他問起的那些男人一無所知,可能吧!她愛他們所有人,也可能她誰也不愛。

  因為她根本不是童幽靜。

  「愛,我愛,我愛全世界的男人。」她還是給了他答案,一個可笑的答案,一個誰都知道不可能是真的答案。

  「我真的愛。」她用力點點頭。「是不是我現在願意配合你做任何事,你就會放我自由?」

  「放妳自由?」他眼裡突然閃過危險的光芒。

  「嗯。」她吞了口口水,一陣寒意掠過心頭。

  她竟然感到害怕?害怕他會要求她做出什麼羞人之事?這個男人只在乎她的身體,不理會她的內心。

  「只要我要求,妳什麼都願意配合做?」他放開她的臉,邪佞地挑起眉。

  「是的,我什麼都願意,只要你讓我走,放我自由。」

  「好。」他點了點頭,他起身「脫掉妳的衣服。」

  「呃?」她愣住。

  「事情還沒結束,沒這麼簡單,妳不是想要離開嗎?為官家生下一個子嗣我就讓妳走。當然,想要生下孩子不是一次兩次歡愛就能有結果的,男女之間就是這麼回事,我要妳,與那些浪漫電影裡的動機不同,我是為了完成深海的遺願,他死了,他一直希望妳能為官家留後,現在我要妳為官家生下繼承人,生下孩子後妳可以離開,我不會攔妳。」

  他突然要她在他面前寬衣解帶,她……辦不到!

  「怎麼?不願意是嗎?」他懶洋洋地道:「那就休想離開這裡,休想我同意離婚。」

  「只要生下孩子就可以離開嗎?」

  他點點頭。

  她咬牙後說道:「那你轉過頭去。」

  「這麼害羞?」他取笑她的臉紅。

  他轉頭半晌後再轉回,發現她已經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整個人鑽進被窩裡,他掀起被子,看見她美好的身形,嬌小身子有著豐滿的乳房,纖腰窄臀,女性化十足,又直又長的雙腿,他想她的大腿內側很敏感,大腿再進去一點的地方更敏感。

  他要把她記得一清二楚,一點一寸,全都刻刻在腦子裡,有一天她真的走了,他好回味。

  他這樣看她,她真是羞窘得快要死掉。

  「如果妳我看著妳都這樣不大方,剛剛就不應該說那些願意配合我的話。」他存心給她教訓。

  他不喜歡女人逞強,他要聽真心話,她說要配合他不過是敷衍了事,他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在他面前如此害羞的。

  他看得出來她不愛他,但他還是想要她,只是因為她要他,所以他不顧家人反對把她娶回家,以官陽的名義娶她。

  他知道她不愛他,一個對他沒有記憶的人如何談愛,所以他要她的身子習慣他,而且他知道她不可能在別人身上嚐到他給她的這些,當然,他知道她沒有跟其他男人做過,最好永遠不要有這樣的機會,若是她和別的男人做的話,他不是會發瘋,就是會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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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2-25 08:15 PM


第三章

  他發誓他一定要她愛他愛到骨頭裡,他要她用生命愛他,也許他現在感覺不到,所以他要先讓她的身子感到很歡愉,她雖不愛他,但他想要她給的歡愉,這就是他以要她生下子嗣為交換條件的原因。

  她遮著、掩著身子,只會愈發激出他體內的獸性。

  沒錯,她快把他激成野獸了。

  「妳要是再把被子蓋上,我會把妳的手綁起來。」他爬到床上,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邊,惡狠狠地威脅道:「到底就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

  她有如驚弓之鳥的看著他,然後牙一咬、眼一閉,赤身裸體暴露在他面前。

  「不許閉眼睛!」他捏緊拳頭,「我不喜歡和閉著眼睛的女人做這件事。」

  她睜開眼睛,迎視眼前高大的男人。

  「妳要我先去洗澡嗎?」他俯身看著她。

  「不用了,要就趕快好嗎?」她不想忍受等待的滋味。

  她不在乎他有沒有洗澡,他要弄痛、弄死她都沒關係,反正她現在的命已交在他的手上了。

  「抱我。」他說,「我要妳抱我。」他發現她的手臂起了雞皮疙瘩,「怎麼?很緊張是嗎?又不是沒做過,昨晚不是有過經驗了?」他凝望她驚慌的臉,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她緩緩的抬起雙手,顫抖的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到她的身上,蓋住她赤裸的身體,「請你快些讓我懷孕。」

  她揪住他的衣領,發現他身上還穿著衣服。

  「解開我的鈕釦。」他命令道。

  她抖著手替他解開鈕釦,好不容易釦子都解開了,他握住她的手要她撫摸他寬厚的胸膛,不停的撫摸他。

  「妳終於是我的了。」他加深了殘忍的笑容,「想不到兜了一大圈,到頭來妳還是嫁給我了。」

  她沒察覺到他話中有話,「請快一些……」

  「別急﹗我要慢慢享受。」他捏了捏她的小臉,「我會要妳很多次。」

  纖纖十指在他的指引下在他的胸膛上游移,刺激著他早已勃發的男性慾望,他的下體在呼應她的身體召喚,但他始終懸在她上方,不肯像昨日一樣給她一個乾脆。

  她情不自禁的拱起身子,不知道想要的是什麼。

  「吻我!」他再次下命令。

  她猶豫半晌才親吻他的胸膛,她的嘴唇落在他的乳頭。

  「含住它。」他又對她下了一道命令。

  她遲疑的張口含住,回想他吸吮她的模式,依樣畫葫蘆的吸他、吮他。

  他切牙,嗄聲說道:「妳真行……學得這麼快,我喜歡這樣……很舒服……」他閉上眼,壓抑住體內強而有力的情潮,然後睜開眼,目光專注的望著她。「妳是處女,卻這麼熟練,誰教妳的?妳對誰做過?沒有最後性交,並不表示什麼都沒做過,也許妳什麼都做過了,就只沒有讓男人進去過……」

  「你說什麼?」她不解的停住動作,仰臉看他。

  「我問妳,是誰教你這些的?」他口氣不善的問道。

  他的身體已經被她撩得異常興奮,但神智卻異常清醒,他忍不住懷疑她讓人指點過才會變成這麼一個精於男女之事的妖女。

  「那個姜天同是嗎?還是呂承佑?或是劉院長?陳將軍的兒子?」他像瘋子一樣掐住她的肩膀,「他們教你如何吸吮男人的乳頭,還教了妳什麼?」十根指頭握住她的臀部,陰沉的跟她算帳。

  「住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摀住耳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見的話。

  「因為妳太熟練了,熟練到不可思議,妳把我弄得我快成為一個慾望的瘋子,妳看……」他褪下褲子,抓著她的手摸他腿間堅硬的灼熱,「全是因為妳把我弄成這樣。」

  他切牙忍住一波想射出的衝動,她不過碰他一下,他就衝動得像個青少年一樣想射到她手上。

  「妳還學會了什麼招數?現在全使出來,我要見識一下。」拉下她遮住耳朵的小手,他惡狠狠地問:「讓我看看妳學到了什麼?那些男人是不是好老師?會些什麼技倆?」

  「你……」她眼眶泛紅,「我學到的東西……不是一般人可以見識的,走開,我不要幫你生孩子了,我反悔了,我要離婚。」她昂著小臉,捍衛自己最後一絲尊嚴。

  推開他,翻身下床,走沒兩步,被他攔腰抱回床上。

  「讓我走!」她想推開他。

  「休想走,妳挑起了慾火,想一走了之?不許走!」他沉沉的壓住她,頂開她的雙腿,張狂的硬鐵不想遮掩的頂住她的入口。

  「你去找妓女發洩﹗」

  她用盡全身力量想要推開他。

  「我以為妳就是我的妓女。」他故意羞辱她。

  「我不想做妳的妓女,也不是你的妓女!」她的小臉變得慘白,他說她是妓女!他說她是妓女!她是他的妓女嗎?

  是的!她現在就是他一個人的專屬妓女,她的確是個妓女,她正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下,不是妓女是什麼?原來他當她是個妓女!

  「求你!讓我走!我不想做你的妓女,也不想為官家生孩子,你們要孩子去找別人生去。」

  他壓著她、碰著她、頂著她,她全身顫抖。

  「我會讓妳走,等我要夠妳之後。」他邊說邊故意把硬鐵往她裡面塞進去一點。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的眼裡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

  她感覺到他在她體內,灼熱的堅硬存在她的身體裡,一股濕黏的慾潮從他們接合的地方溢出來。

  「妳很喜歡讓男人這樣要妳吧?」他眼中閃過一抹陰暗。

  「求你不要這樣,我不要了……」她緊抓身下的床單,咬著牙道:「我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我知道妳要,我會讓妳畢生難忘。」他說著又往她體內推進一些,「還說不想要,妳裡頭又濕又滑,早就準備好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乳房,長著厚繭,粗粗的大掌、修長的指頭弄著胸上兩枚粉色的蓓蕾。

  「不必害羞,男女之間做這件事沒有什麼可恥的,妳就是為了這個才這麼喜愛男人的吹捧的不是嗎?妳要我對不對?妳嫁給深海的時候就想要我了,對不對?昨天呂承佑那個渾蛋壓著妳的時候,我猜妳想的也是我,對不對?他壓著妳的身體,而妳想讓我壓著妳,妳想讓我要妳,對不對?」

  「不……」童幽靜狂亂的搖頭。

  她不要聽他說這些話,這個可恨的男人,可惡的官陽,他怎麼可以說這些殘忍至極,傷她至深的話?

  他認定她是口是心非,大掌緩緩滑下,來到她細膩的大腿之間,手指在那細緻敏感的地帶摩挲了好一會兒,然後抬高她被他入侵的大腿。

  他看見兩人緊緊結合在一起,她的下體因為被他插入而顯得異常鼓脹,不過他才進去了一半,還沒有全部插入。

  粗糙的巨掌不斷摩挲她雙腿內側的細膩肌膚,在心裡讚嘆她的美麗與敏感,當長指探索到兩人交合的柔嫩,她驚人的嬌喃令他驚喜。

  他愛死了她那裡,他相信那裡足以容納全部的他,昨晚礙於她是第一次,所以他並沒有把全部的勃起進入她的身子,他還可以到更深的地方,一般女人無法接納他的全部,但是她不同,她窄小濕濡的甬道很長很長,他昨晚要她的時候,就知道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他相信兩人是世上難得找到最合得來的兩具陰體與陽體,他插進她體內的時候,會有一種暖得不能再暖的幸福感。

  「噢……」她情不自禁的逸出呢喃。

  她快被他的巨大給撐破了,她覺得好痛、好痛,畢竟才初識雲雨的滋味,怎能遭受如此的折騰,但是她忍不住喜歡這樣,她喜歡他在她裡面衝刺的感覺。

  她真是下賤,他當她是妓女,只想瘋狂的玩弄她,她卻允許他這樣待她。但是她就是愛他這樣,她喜歡他的狂野,現在的她可以讓他為所欲為,他想要怎樣都行,她不在乎,就算他當她是妓女也行。

  「妳還是要我出來嗎?」他逼問她。

  她呻吟起來,「你好壞……你讓我變成妓女……」

  她軟軟的垂下雙手,放棄了一切掙扎,她擰緊了床單和眉頭。

  望著她恍惚的神情,他幾乎被情慾給逼瘋了。「我沒有要妳做我的妓女,我要妳做我官陽的妻子,這一生只對我忠心,明白嗎?」

  她先是搖搖頭,又點點頭,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

  他為什麼不快一點?她就要受不了了,他一直說話,一直問問題,他不知道這樣很容易分心嗎?她不能一心二用,至少她不認為自己還有力氣與心思去思考他的問題。

  他說:「我不希望妳覺得自己很沒有尊嚴,我不想妳恨我。」

  別再逼她了,她不想回答任何問題。

  「我沒恨你……」

  她聽懂了,他在她體內的時候,不要她覺得自己是妓女,他在她身上縱情,同時也希望她得到快樂。

  「只要妳乖,不要抗拒我,我會帶妳上天堂的。」

  「我乖……我會很乖……我最乖了……我是個乖女孩……」

  他大吼一聲,把手探到兩人結合之處,他揉著他插入的入口邊緣,粗粗的指頭撫摸著被他撐大到接近撕裂的嫩肉,「舒不舒服?」因為在乎她的感受,讓他努力的忍耐著,汗水從太陽穴滑落,「快說……」他低喊:「我在妳裡面……妳是不是覺得很舒服?」他喘著大氣,接著說:「我在妳裡面,讓妳覺得痛嗎?會不會覺得難受?是不是討厭我這樣?」

  她掩著臉蛋,拼命搖頭,「我不會說……別再問我……」

  手指開始輕柔的在交合處來回移動,童幽靜在逐漸高漲的電流下閉起眼睛,不再說話。

  官陽粗重的呼吸聲充滿室內,他感到自己的心在發抖,他低頭看著兩人交合的地方,黑色的床單被體液浸濕,倏地,他的手臂抓起她的膝蓋,將她的腿分得更開,放到背後,然後進到更深的地方……然後再從她體內撤出一些,再進入……他粗喘了好大一聲,插在她體內的分身更加堅硬。

  「還想不想要我?」他問。

  她拱起身子迎合他,雙腿自動纏在他腰上,算是她的回答,直到他一寸一寸,全部的男性皆沒入她的體內。

  她驚叫一聲,她全身因為他的巨形而悸動不已,他就在她裡面,又熱又硬的存在,她發現她竟喜歡這種感覺。

  「我要你!我要你!」她抑制不住想要他在她體內狂抽猛索的衝動,她咬著牙說:「請你……」她奮力纏住他的腰,促使他更加深入她裡面。

  「請我什麼?」他掐住她的肩膀,用力在她體內衝刺。

  她被他刺得昏頭轉向,因為她的身子才剛被他侵入,又窄又緊,所以接受像他如此強悍的進入,還是把她弄得好痛……

  他望著她胸前的豐滿的雪白,她的乳房又白又挺,他驚訝於如此纖細的骨架如何撐起這樣的豐盈?她真的很瘦,他一直擔心過分用力的蹂躪她會把她的腰給折斷了。

  他曾經不帶感情的在女人的腿間進出,毫不關心她們的感受,但是他不能這樣對待童幽靜,他愛她的身體,愛她的人。

  他鬆開她,任由她軟倒在床上,他看著她美麗的臉,她則拱起身子,疑惑的看著他:「你要夠了嗎?」

  「不,是我不想傷害妳,我知道妳還是會覺得痛。」

  童幽靜認為他是因為厭倦她所以不再要她,她在他身下嗚咽,抗議的吟叫,臀部往上抬,這個舉動刺激了他,他激烈的再次戳入她,她低吟著,混雜著快樂和疼痛,他重新壓上她,她好緊好緊,他再抽出一點,又往裡頭推入更深的地方,反覆這個動作,直到壓到子宮……

  他叫喊出聲,通體舒暢,肌肉的每一寸都完全舒展開來,她是他的了,他心滿意足的想著……

  ※※※※

  李萌荷陪她上街透透氣。

  「是的,妳真的是童幽靜,而我真的是妳的好朋友李萌荷,不管妳相不相信,妳是童幽靜。有的時候,做人什麼事都要弄得清楚,未必是好事。我看妳就不要再去找什麼答案了,就從現在開始重新做人不是很好嗎?我看官陽對妳很好,女人就是要這樣,有個疼妳的男人就夠了,人要往前看,不要往後看。」

  童幽靜看向李萌荷,「如果我是童幽靜,為什麼不見童家人來找我?」

  「因為妳是孤兒,妳從小就住在孤兒院,對了,妳還有個妹妹,離開孤兒院後就到高雄去了,我想她也許不知道妳受傷失去記憶的事,要不要我幫妳聯絡她?我覺得她會想知道妳是不是過得很好。」

  「我有個妹妹?」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

  「是呀,妳妹妹叫做童蘭靜,上次看到她時她正跟一個原住民打得火熱,聽說後來分手了,很快的再交了一個新的男朋友。」

  李萌荷看了看手錶,「糟了,我要回家準備晚餐,我媽跟進香團出去玩了,沒人弄東西給我爸吃。」

  李萌荷匆匆離去,她則心事重重地走到計程車招呼處,準備叫車回家。

  一部車突然靠向路邊,就停在她面前。

  「幽靜,真巧,沒想到在這裡遇見妳,搭便車吧!」車窗搖下,是個陌生人。

  童幽靜愣了一下。

  「我不要搭車。」幽靜移開眼,避開目光。

  「還在生我的氣嗎?我不是故意的。」男子笑著說。

  「我不認識你。」

  「上車吧!」男子突然開口,他凝望幽靜的眼色深沉,讓她看不透。

  她沒有回應,她不認為有必要對一個不認識的人回應。

  「我知道妳什麼都不記得了。」他這麼對她說。

  聽到這裡,童幽靜不得不驚訝了。「你認識我?」她問。

  「我是官家兄弟的朋友,也是妳的朋友。」他淡淡回答。

  朋友?童幽靜不知如何作表情。

  「我叫韓卓,妳一向叫我阿卓,跟著官陽一起這樣叫我。」

  幽靜雖然感到有一點不對勁,但她不確定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只是落落大方的說道:「真的不用,我自己叫計程車就好了。」連強顏歡笑也不必。

  「阿陽最近好嗎?」他突然出聲問候官陽。

  她僵住。

  他打開車門走下車,刻意繞到她身邊。「官陽最近好嗎?」他再問一遍。

  「我不知道。」她簡短地答。

  「妳不是他的老婆嗎?怎會不知道他最近好不好?」

  「我……」無言。

  他看她,「先上車再說。」

  也許是為了從這個人的身上多了解自己一點,她上了車。

  她上車後,他回到駕駛座,發動引擎。

  「妳大概以為我是壞人,所以不敢上我的車吧!」坐定後,韓卓側頭問她。

  這個男人長得很好看,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好聽,和官陽同樣屬於高大挺拔的個子,但散發出的男性魅力並不相同。

  車子發動,滑出泊車道後,他突然問:「阿陽不在台灣對不對?」

  這話自然是對她說的。

  她不能避免,還是得回答:「不在。」

  「是不是接了新工作?」他再問。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接了新工作。」這話刻意輕描淡寫。

  事實是,那日一早醒來,他就不在了,楊茜還惡狠狠的瞪著她,說了一些譏諷她的話。

  「妳一定不清楚官陽的工作對不對?阿陽就愛搞神秘,其實他是個考古學家,同時也是替警方緝兇的尋屍人。」

  童幽靜瞪大眼睛。

  「官陽利用他在考古方面的經驗,從三年前開始幫國際警察找出兇殺案的屍體,妳是知道的,如果沒有屍體,許多命案是無法宣佈破案,妳可能無法想像妳嫁給了一個多麼了不起的男人。」男子一笑,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平常是不容易笑的。

  「我第一次聽聞尋屍人這個名詞,對不起,請原諒我的孤陋寡聞。」

  他搖搖頭,「這不是妳的錯,妳為什麼不跟官陽一起出國?」他又問,未理會童幽靜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他沒有邀我一起去,再說我跟著也是礙手礙腳的,反而會成為官陽的麻煩,我不想成為麻煩。」她避重就輕。

  「那日在醫院,因為阿陽無論如何都要跟妳結婚,所以我成了你們的婚禮證人之一,妳還怪我嗎?」

  她頓了頓,意識到男子很想知道她的答案:「他們說有一位醫術精湛的醫師救了我一命。」她收拾情緒,努力表現出她的感恩之情。

  他沉默半晌,雙眸盯著前面的擋風玻璃。「如果妳要我幫什麼忙,只要說一聲,不要對我客氣。」他說,聲調是溫柔的。

  「謝謝。」

  「阿陽是個有情有義的好人,值得妳去挖掘。」

  深吸一口氣,幽靜轉頭望向窗外。

  「我真的是童幽靜?」她喃語,又多了認識她的人。

  從車窗玻璃的反射,她看到韓卓疑惑的表情。

  「妳當然是童幽靜,難道妳一直以為妳不是?」他覺得有趣,「妳是官陽最美麗的收藏。」

  「你的說法很奇怪。」她忍不住道。

  「妳沒發覺官陽喜歡一直盯著妳看嗎?我常跟他說他愛慘妳了。」

  童幽靜一怔,不解地望向他。而他,正堂而皇之地細細打量她的五官。

  「妳的臉天生麗質,我想一定有不少人想要以妳的臉為範本整形吧?」

  身為醫生的韓卓,對於再高明的整型,就算一般人的肉眼看不出有整形手術翻修過的痕跡,經過再細膩的處理,都逃不出韓卓的神醫眼。

  「官陽……不愛我,他愛的人應該是楊茜。」她有些困窘。

  韓卓一笑,「怎麼可能,楊茜和官陽只比陌生人熟一點吧。」

  「有些事也許你並不了解。」

  「也許,但是我對楊茜的事非常清楚。」韓卓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為什麼這麼清楚?」

  「因為妳的小姑很討厭她。」

  她眨了眨眼,聽不懂這其中的關聯。

  「妳不知道官水兒很討厭楊茜?其實我也搞不懂妳們這些小姑娘心裡想些什麼,越是不喜歡的人,越是會將對方批評的體無完膚。明明沒什麼交集,卻好像有著深仇大恨似的。」

  她尷尬地保持沉默。

  「水兒說楊茜一天到晚喜歡纏著她的兩個哥哥,偏偏她的哥哥避之唯恐不及,我想就是那種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吧!」

  「也許是因為水兒的母親不喜歡楊茜吧,所以水兒也不喜歡她。」

  人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就是看某人不順眼,她曾聽水兒說過官母並不喜歡楊茜的母親,雖是家裡的傭人,但是官父對下人一向不錯,楊茜的母親姓張,在官家工作多年,深得官老夫人喜愛,楊茜是護理人員,自然順理成章成為老太太的特別護士。或許就是這個原因讓官母不喜歡楊茜,水兒也不喜歡楊茜。

  「我很確定水兒不是因為母親不喜歡楊茜,所以她也跟著不喜歡,水兒不是沒有主見的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以為水兒護著媽媽,所以會以自己母親的好惡而討厭或是喜歡一個人。」

  「如果是這樣,那麼她應該也要討厭妳的。」

  「是呀!官家沒有一個人喜歡我,說我水性楊花。」她有些難為情。

  「那不是真的,至少我不信他們的說法,妳和他們那屋子的人相處的這段日子,不會不知道官家人能力不強,只會出一張嘴?除了官陽例外,尤其是不事生產的那一掛人,簡直一個比一個還像米蟲。」

  聞言,她感激一笑,然後決定以沉默讓自己置身事外。

  她不喜歡跟人談,但要更深的了解自己,必須是她要的話題,因為她雖聰明卻不夠精明。

  「妳可能以為我和官家人都很熟,其實我只跟阿陽比較熟而已,官家人找人幫忙,從不問人肯不肯,反正就是要第一時間處理他們的問題,我這人太跩了,最不適合服侍這些自以為是的有錢人,所以妳若想向我打聽故事,可能要失望了。」

  接著,兩人不再說話,他送她回到官陽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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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2-25 08:16 PM


第四章

  官水兒抱著相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看著,邊看邊嚷著:「幽靜姊,妳快來看看兩個出色的哥哥,妳一定沒看過他們小時候的模樣,好可愛啊!」

  童幽靜趨向前,循著水兒的說法看去。

  「妳看相片旁邊我爸用毛筆的題字,陽和深海三歲在動物園、陽和深海五歲在圓山飯店、陽和深海七歲在紐約、陽和深海十歲在巴黎。大哥從小就不喜歡羈絆和束縛,習慣享受自由和無拘無束,二哥則喜愛海洋,成為一名船長是他的夢想,就因為兩人是雙胞胎,不僅彼此相知,可以說心有靈犀,往往一個眼神,就能互相明白對方的意思,我爸最喜歡帶兩人一起出門,因為兩位哥哥是他的驕傲,妳看多好看的兩人。」

  童幽靜認真的看著相片,這些相片皆攝於兩人十歲前,影中人笑得燦爛,任誰都看得出來官家人天之驕子般的貴氣。

  「這裡的相片都是兩個哥哥十歲以前出遊的相片。」官水兒指著相片中的自己:「妳看我以前好黑喔,曬得像黑炭似的,小孩也可以黑成這樣,可惜我沒有他們長大後的相片,不然妳就可以看看他們俊帥的模樣。」

  官水兒是官家唯一不討厭她的人,她不知道原因,只當官水兒大而化之的個性,對她的敵意怎樣都端不起來。

  「他們長大後很少照相是嗎?」

  「不知道,就是找不到兩人長大後的相片。兩個哥哥比我大九歲,哥哥們很疼我,但是我從來不把他們對我的關心和體貼放在心上,縱然明知道哥哥們是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我總是自私地享受哥哥給予的照顧,但是卻不知道要回饋。」

  不知為何,童幽靜突然覺得身子有些冷,不自覺地蜷起身子,為什麼看到這幾張相片會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某種莫名的感覺,讓她不敢再去想相片中的人一個已亡故,她拼湊不回自己的過去,更想像不到自己的人生,如何會與官家兩兄弟有這麼深的連結?

  「水兒,我想知道我是怎麼認識……官家人的?」

  一個對自己友善的人,應該會說實話,所以她想從官水兒嘴裡知道她與官家結緣的過程。

  官水兒關上相簿,陷入沉思,然後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是大哥先認識妳的,可是妳愛的卻是二哥,然後妳嫁給二哥,可是也不知怎的,二哥和妳發生要命的車禍,二哥墜崖掉到海裡,到現在屍體還沒找到,我一直不信妳會紅杏出牆,怎麼都不信,如果要出牆,也不會和姜天同,我是說真的,妳會看上姜天同才有鬼,我哥不知比姜天同強多少倍,所以我想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我愛上深海,所以嫁給深海,現在深海死了,卻找不到屍體,我記得韓卓說官陽是尋屍人,他應該有辦法找到深海的屍體,為什麼他不去找?」

  「大哥說不是每一個尋屍人都有本事找到自己親人的屍體,我想二哥過世大哥比誰都難受,他們兩人自小便形影不離的,如今二哥不在了,除了爸媽傷心難過之外,最痛苦的就是大哥了。」

  「深海……愛我嗎?」童幽靜拘謹的問道。

  「二哥是嗎?我想大哥和二哥都愛妳吧!」官水兒偏著頭想了想後道。

  官水兒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的想法很單純,因為不論童幽靜嫁給誰,都是她的嫂子。

  ※※※※

  童幽靜靠坐在窗邊的沙發,手上若有所思地把玩著一片常春藤的葉子,見他來了,她並未抬頭看他。

  他離開多久了?十來天吧,卻沒有一通電話,也沒有一封電子郵件,好像從地球上消失一般。

  她是他的新婚妻子,這樣的對待比冷淡還不如。

  「我想,我應該把嘴巴閉上,什麼都不問。」她輕聲低語,清亮的眸色,襯著一張蒼白的臉。

  他默然無語。

  「我想知道,你要留我到什麼時候?真的生下官家的孩子就可以得回自由嗎?」

  他一窒,然後點頭。

  「你是為了報復我,才這麼做的嗎?」

  「為什麼這麼想?」

  「你們……兄弟倆是不是都在利用我?」她嗓音發顫,因為這幾天她一直想著這個可能性。「你娶我,就是為了復仇嗎?」

  聞言,他抬眸,望向眼前神情哀傷的女人。

  「是的。」

  他再次讓她受傷了,他總辦法令她難過,簡短的一句話,就輕易令她痛苦。

  「如果不是因為深海死去,你會不會娶我?」她換個方式問他。

  他猶豫了下,「這個問題我不回答。」

  她抬頭看他,「好,我知道了,如果你要孩子,我會給你一個孩子。」

  他點了點頭,打算出門。

  童幽靜卻突然喚住他,「對了,早上有個張嬌小姐打電話找你,她說你的手錶放在她家忘了拿,她說這兩天會給你送來。」她說得極淡,盡可能不讓他嗅出她的情緒。

  他停了一下,「以後這種電話請她直接打我的手機找我,妳不需要跟她多說什麼。」

  童幽靜的嘴角抽動了下,有些微弱的說道:「我知道了。」

  「還有,我要妳認真扮好妳的角色。」

  「那你呢?你在這場遊戲中到底扮演什麼角色?如果你這麼恨我,為什麼要我生孩子?」

  他的視線倏地由窗外的一處風景調向她,銳利猛迅的看著她,「妳就當作是一場實驗吧!」

  她一笑,笑得心酸,「原來我只是實驗室裡的白老鼠。」

  他轉身走向她,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不,妳不是白老鼠,我官陽豈會與一隻白老鼠做愛?」詭異的氣氛,令她不自在。

  他骨節分明的巨掌優雅撫上她的臉頰,深邃有力的大眼,盯著她逐漸臊紅的臉蛋。

  她試著避開他,「你不是要出去嗎?」

  「我發現自己的實驗做的不夠,可能很難得出結果。」

  童幽靜忍著盡量不去想兩人結合時天衣無縫的激情,但是仍不自在地看著穿著休閒服,卻仍然從頭到腳一副名仕優雅的他。

  「怎麼?被我迷住了嗎?」

  她一直想要隱藏的困窘,烘得她更加嬌羞萬分,處處散發女性的迷人魅力,吸引他情不自禁的眸光。

  她推開他,輕站起身,「你不要這樣。」

  「妳可以先上樓洗個澡或什麼的,一會兒我會履行我的諾言,好好的進行我的偉大實驗,現在我必須先去回一封電子郵件,但妳休想把我擋在門外。」

  「我今晚沒有心情……做那件事,你別勉強我。」她也有自尊的,不是呼之即來的床件,被新婚丈夫冷落了十天,她才不要這麼卑微呢!

  「實驗的規則由我定,妳只管配合就是了,這棟房子的門鎖都是我設計的,我擁有每一道門的鑰匙。另外我還忘了告訴妳,這一兩天這間屋子裡只有我和妳,其他人今晚都不會回來這裡睡,所以等會兒妳在床上想要怎麼叫喊,不會有第三者聽到,我猜妳的骨子裡藏著最放浪形骸的靈魂,等著旗鼓相當的男人開啟。」他故意使用最輕浮的語句激她。

  她被他的話嚇到,緊張萬分地瞅著他,他卻還以玩世不恭的神情回視她,淺淺一笑,「是不是嚇壞了?」

  「你對每個女人都這麼下流嗎?」

  他朗笑,正色的道:「我若不下流,如何滿足妳?」然後他走上樓。

  「我……不需要你滿足。」

  她順著他離去的身影不知發了多久的呆傻,猛然回神時,她開始罵起自己的一無是處。

  而後,他的手機鄉音了,她決定不理會,他的朋友她一個都不認得,多說兩句話,搞不好他又要生氣了,就像那位張嬌小姐。

  ※※※※

  她上樓後走進浴室放滿浴缸的水,不一會兒熱氣蒸騰,她為什麼要聽他的話乖乖上樓洗澡?但是如果她不聽話,後果又會是什麼?她連想都不敢多想。

  沒一會兒,她褪下衣物,香肩裸露。

  只是她以為自己很快就會洗好澡,可她居然在浴缸裡睡著了,她不知道他何時闖入,他一碰她,她便被驚醒。

  「官陽,放開我……」

  官陽將她安置在浴缸中,她下意識的夾緊雙腿,充滿擔憂的看著他,像隻驚慌失措的小動物。

  「怕什麼!又不是沒做過,哭什麼!我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的,再說我只會讓妳快樂不是嗎?」他邪佞一笑。

  美麗的童幽靜,嬌氣十足的女孩,只愛深海的她,現在正睜著一雙淚眼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而她臉上的淒楚表情真的會讓男人就算坐牢,更想將她壓在身下為所欲為,就像他曾經做過的一樣。

  他愛死了那種感覺,他的眼神透著情慾與笑意。

  「妳哭了,……為什麼要哭?這一切都是妳自找的,如果不是因為妳非嫁給深海不可,我也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我討厭你!」

  這個惡棍強行奪走了她的純真,還敢問她為什麼哭!

  「是真的討厭嗎?我記得那天……我們結合的天衣無縫,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女人像妳一樣給我那麼強烈的滿足。」他讚美她。

  她想起楊茜說的話,「你對每一個女人都說這句台詞嗎?」

  「妳是在告訴我,妳不信任我?」

  「你走開,你只是個莽夫,只會把我弄得好痛。」她抱怨他不懂得憐香惜玉。

  「是嗎?讓我看看這麼多天了,痛的地方是不是還沒好。」

  官陽對在她私處的緊縮感念念不忘。

  「不要……」

  「我是妳的丈夫,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替妳看看。」

  「不要看……」她軟弱的求他,他無視她的哀求,將她的臀部托起,不顧她的反對,用力分開她的雙腿,眸光射向她的雙腿間,大掌溫柔的撫摸其間……

  她顫抖的伸手遮掩自己,「請不要這樣。」

  他放開她脫下身上的衣物跨入浴缸,她起身想逃,他立刻捉住她,將她壓制在浴缸邊緣,一手壓低她的背,迫使她的臀部往上揚翹。她遭他由身後箝制,哪裡能出手反抗,他們的體型太懸殊,一個高大、一個嬌小,再加上他要她的決心與意志力非比尋常,她的抗拒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她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如此粗暴的待她。難道他不能溫柔一些嗎?

  她轉頭恐懼、無助的看著他,她的純潔與美麗激起他體內男人的獸性。

  童幽靜咬緊牙關,知道自己逃不開,因為她現在是雙腳跨入陷阱裡的獵物,而他則是兇殘的獵人,他長著厚繭的大掌粗暴的分開她的大腿,並將她托高,以極度淫慾的姿勢,從後方瘋狂的刺入她……

  好痛!她緊緊咬著嘴唇,告訴自己忍耐一下就過去了,所以她不求饒也不喊叫,就算此刻死去也不出聲,更不准許自己去反應他的挑逗,不論他如何過分,就是不能回應。

  不久,兩人滑入水裡,水花四濺,他倏地抽出全部,再翻轉過她的身子,從裂口處更用力的戳入……

  他開始情不自禁的喘氣、呻吟,並發出如同狂獸交媾般的叫喊聲。

  她亦嚶嚀出聲,喘個不停,纖細的身體陷入瘋狂。

  「喊我的名字……我要聽到妳喊我的名字,我要確定妳知道我是誰。」他狂妄的命令她。

  但她倔強的不依從他,不論他如何逼她,她就是不叫他的名。

  見她如此,官陽挫折的發出狂野的嘶吼,不斷的在她的身體裡發洩慾望,同時也發洩憤怒,用力戳入她,想讓她痛不欲生!

  他再次將自己抽出,改以左手長指折磨起她的嫩蕊,她哭叫著、扭動著,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她顫慄著,厭惡起自己竟然會喜歡他的羞辱。

  「不要……」她嬌吟著。

  他一吼,三隻長指深深沒入她之中……

  「請不要這樣……」

  童幽靜覺得自己就要被官陽給弄死了,這個男人一心就要她死在他的懷裡吧!不然不會一次又一次這樣玩弄她。

  然後,他再次將自己完全深入她的窄道,比他剛剛放入的三根指頭更折磨人,而她窄穴的緊繃,居然再次緊緊的吸住他的,沒想到如此嬌小的她,有此潛力將他雄偉的男性全部吸裹住,將他往更深的深邃裡吸吮。

  他頭一次放肆吶喊,緊緊抓住身下嬌媚的人兒,戰慄不休,不斷的衝刺……在他身下的她不住的抽搐著,她承受不了這樣的折騰,她的嘶喊聲讓他更加重蹂躪她緊窒柔嫩的力道。

  ※※※※

  她竟然喜歡上他擁抱她的感覺!

  他的懷抱裡隱藏著的呵護與獨佔慾,令人深感迷惘,她很想知道她嫁的男人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現在的感受與失去記憶前有什麼不同?

  她不明白的地方還有很多,她想知道他為什麼說如果她不是非要嫁給深海,他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她很喜歡他的嗓音,低沉而有魅力,情潮湧現時在她耳畔輕輕喃語,讓她意亂情迷。

  昨夜一波波讓人暈眩的浪潮,一下將她衝得好高好高,幾乎要上九天雲霄,一下又重重落下泥沼深處,沉重得喘不過氣,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或許所有女人與他在一起後都會嚐到這樣的滿足吧?

  一想到他不止服務她,還有其他女人,她的心就沒來由的抽痛了下。

  床上還有他的氣息。

  她記得昨晚他要了她三次,一次是在浴缸,兩次在這張床上,他努力的要讓她受孕,每一次都花了許多力氣進到她身子的最深處,以確保她早日懷孕,他說新生兒的到來也許可以帶給這個家朝氣,家人的悲傷便能不藥而癒。

  她張開眼茫然看向窗外,窗外透著清晨的薄光。

  啊,好痛……

  她難受地皺了下眉,昨晚真是太激烈了,彷彿進入一場匪夷所思的春夢裡,是她從不敢想像的境界。

  怔忪之際,她發現,自己居然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而自己更是一絲不掛,她真是個傻子,她從進入浴室後就沒有穿上衣服,因為他不允許她在身上留下一片布料。

  童幽靜懶懶翻個身,不想太早起床,打算再賴床一會兒,但是某道視線卻打擾了她的補眠計畫。

  房裡還有其他人,他不是走了嗎?難道……

  她猛然睜大眼睛,然後看見官陽站在床邊,優閒的審視她,雙眸悠然。

  他站在背光處,衣冠楚楚,而她,全身光溜溜,被褥下赤裸的胴體,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你……不是出門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一驚,這下才真正徹底清醒過來。

  他早已看過她最私密的地方,但是彼此之間還是存在著陌生的感覺。

  他掀開她身上的被褥,不看還好,一看簡直慘不忍睹,全是縱慾過度的證據,雪嫩的肌膚有著一處處明顯的吻痕與咬痕,她記得昨晚的他幾乎吻遍了她身體的每一處,就是獨漏她的唇,她任他撫弄、隨他捻揉、不在乎他的吮咬,他就是不碰她的唇。

  他說,除非她主動吻他。「妳還想賴床多久?」

  「不要看!」她跟他拉扯著被褥,跟他玩著角力遊戲。

  「在我面前妳不需要害羞。」他的目光灼熱,雖然表情是冷淡的,但他卻抬手托起她的下顎,另外一手則擰揉起她櫻紅乳頭……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個男人簡直無時無刻都在欺負她,以她覺得最羞恥的方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得手,所以圖個新鮮,才這樣糾纏她,過一段時間,膩了,厭倦了,那纏膩便不在了。

  細嫩的蓓蕾,在他漫不經心的揉弄下,繃挺而起,而童幽靜心想她嫁的男人就跟色情狂沒有兩樣。

  「如此細瘦,卻如此豐滿。」他讚賞的嘆息。

  白晰的肌膚,嬌俏的小臉,纖弱的骨架撐著豐碩的乳房,她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女神。

  她就這樣在他的面前,任由他把玩著最敏感的雙峰,卻不自覺得抖著身子。

  「我總覺得妳很怕我,在一起這麼多次了,不該還這麼怕我的。」

  「我不習慣……」

  「還不習慣是嗎?多做幾次就會習慣了。」

  「我想不論做多少次都無法習慣這種事……」

  「是嗎?」

  突地,他低頭在她的乳房上咬上一口,她驚聲抽息,他著迷的吸吮著手中的豐滿,不住把玩。

  她被他撩撥得芳心狂跳,嬌喘戰慄。

  「不要這樣,難道你昨晚還要不夠嗎?」她問。

  「不夠!」他更用力的咬住她。童幽靜被咬得痛叫出聲。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凌辱我?」

  他鬆開她,然後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因為……妳愛深海卻不愛我吧?」

  他的回答讓她不明所以。「我若曾嫁過令弟,自然是愛他的,我若不愛他,又豈會嫁給他。」

  就是這句話,官陽的表情瞬間有了變化,用一種負傷的語氣道:「是呀,妳選擇了深海,多可笑呀,我問了什麼問題!」

  她趁機慌亂的衝進浴室,不管了,先把自己洗淨再說,他則在她身後得意的大笑。

  「我在樓下等妳,我帶妳出去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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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2-25 08:16 PM


第五章

  「為什麼想要去高雄?」

  雖然不是臨時的想法,卻還是難以說出口。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有一個妹妹。」她盡可能委婉地解釋,人人都有不同的立場,她說出的話必須顧及大家的利益,所以她先不說離婚的事,因為她現在還不確定自己要的是什麼,只能說暫緩離婚。

  他一笑,「我以為妳會要求離婚。」

  「我後來……仔細想過,覺得我必須先找出自我,否則我不知道要如何繼續我的人生,因為我根本不認識自己。」

  「那妳打算怎麼認識自己?」官陽悠閒的靠在駕駛座內,放慢行車速率。

  她就坐在前座,茫然看著前方的風景,心裡盤算著該如何把話說清楚。

  「也許就從找妹妹開始。」

  「找了妹妹後再找初戀情人嗎?」

  小腦袋輕搖。「我不知道我的初戀情人是誰,自然無從找起。」

  「要不要我給妳一些線索。」他始終怡然閒適。

  「不用了,我對初戀情人沒有興趣,那對我尋回記憶沒有幫助。」

  「是嗎?我以為初戀情人影響了妳後來的愛情觀,怎會說沒有幫助呢,再說妳妹妹也許還會主動帶妳去找他。」

  「我不會。」

  「妳要去多久?」

  「我不確定會去多久,也許還會去孤兒院走一走。」忽然她又想起什麼的說道:「不必給我錢,我會先去打工。」

  「那妳要等多久才能成行?」他好笑的看著她。

  她沒想那麼多,把一切想得很單純,但官陽的三言兩語,卻輕易打破了她天真的想法。

  「如果要找回過去的記憶,那就等我回來。」

  「為什麼?」

  「妳的事就是我的事,沒有我陪著,妳一個人到處亂跑,我不放心。」

  「我是說,你為什麼會對娶我這麼堅持?」

  「因為妳說妳愛的人是深海。」他說。

  她怔怔地看著他隱藏寒意的側臉,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是什麼。

  倘若不是因為她認識深海在先,倘若她愛的人不是深海,該有多好呀,可是偏偏她先愛上的人不是他。

  在他好不容易得到與她結婚的機會,說他們的關係終於穩定,他說什麼都不會輕易放棄她。

  官陽知道失去先前的記憶對她來說是多麼重要,但是他不想讓她獨自去找,這對他來說沒有安全感。

  「可是我不想等。」

  「別急,找人的事今晚我們可以好好計,我這趟去美國不會去太久,我知道妳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妳該給我機會為妳做些什麼。」接著,他平穩泊車。「妳先上樓,我還要出去一趟,還有,晚上有個飯局,我要妳陪我一起去。」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事情上,她不想去見他的朋友,她怕那些不知名的指指點點。

  「我也不想讓妳見他們,那些人都是出色至極的男人,妳認識他們後便會發現,妳嫁的丈夫平庸得不得了。」他故意這麼說,雖是自貶,卻無所損他的魅力。

  她難得展現明朗的笑容,她知道這是官陽好意的安排,她悶了許久,萌荷三天前搬回家住了,沒有萌荷的陪伴,她出門的機會比之前更少。

  可她真是個莫名其妙的人,明明口口聲聲說要離開,為什麼就是下不了決心?他的條件很簡單呀,只要生下孩子就能走人,今晚還跟他去見什麼朋友呢,她不禁掩面一嘆,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答應他的要求?

  真是丟人,不過和他發生過幾次關係就改變初衷,不該這樣的呀。

  但是離婚的事怎麼辦?今晚見了他的朋友不是會讓他們之間的事更加複雜嗎?

  其實她的想法很單純,就算沒有失去記憶,她相信自己的想法一樣不複雜,一場莫名其妙的車禍意外,演變成一場婚禮,難道她沒有錯嗎?如果不是她當時不懂得拒絕,今天也不會如此。

  說穿了,是她下意識也想要嫁給他吧!若是這樣,那真是她自找的了,如今騎虎難下,又能怪誰?這些人把她說成人人都可以勾引上的蕩婦,但事實證明這幾個月以來根本沒有人來追尋她。

  她一直很努力地強迫自己適應這一切,但是除了官陽妻子的身份,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作用。她現在不得不與過去說再見,她連當初要私奔的對象,姜天同都不知道長什麼模樣。

  不過,起碼她現在多少了解官家的背景,正確的說是官陽的背景,原來這個官家大少爺除了將家族的航運事業經營得有聲有色之外,還熱衷於考古,官陽的生意手腕和他在考古界的聲譽同樣精彩。

  真糟,她還鉅細靡遺的由旁人得知他曾協助警察破獲的幾樁大案,尋屍人的身份使得官陽更添幾許神秘,她還發現兩人的個性非常不同,他喜歡遊牧民族般遷徙的生活,她則喜歡安定感的生活。

  真是夠了!想這些有的沒的不止幫不了她找回記憶,還會讓她的心思更加混亂。

  稍後,就在她梳妝打扮好等他來接自己出門時,他卻來電說他正在趕往機場的路上,必須馬上出發去美國一趟。

  ※※※※

  在官陽離開後,這日,童幽靜無聊的望著藍藍的天,一隻肥胖的手溜上她的裙裾,想要抱住她,她駭住,下意識的躲開。

  「幽靜,我心愛的幽靜……真的是妳嗎?」

  童幽靜驚恐的看著他,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眼睛像老鼠,「我不認識你。」

  「妳忘了我?妳怎麼可以忘了我?我是妳的伯父呀,妳的親伯父,雖然不會養過妳,可是也給過妳零用錢花,妳全忘了嗎?妳這個忘恩負義的小東西,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知道妳發生意外的消息後,馬上趕過來看妳。」

  他邊說話邊拉著她的手,見狀,童幽靜顫抖著,想要甩掉他,但他握得死緊。

  「請自重,我不認識你。」

  「我叫胡大德,我知道妳真的很不快樂,我的好女孩,漂亮的小東西,我看著妳出生,我和妳的媽媽是好朋友,不過和妳的爸爸卻對彼此沒好感,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我早該出面救妳的,可是我慢了一步,妳真不該和那個野蠻人結婚的,當初我的態度應該更強硬,為了妳,我怎麼可以就這麼讓步?我可以帶妳走的,妳和他們家人認識時,妳什麼都不懂,如果不是一開始妳非要嫁給姓官的,也不會把事情搞成這樣。」

  「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麼可以進來?」

  他的手握得更緊,將她往他的懷裡拉,他身上的體味讓童幽靜受不了的皺眉,這個人到底是誰?他說他認識她的父母,她不相信母親會喜歡這個邪惡的男人,他的身上聞起來像是餿水的味道,好像一輩子不會洗澡似的。

  「是這間屋子裡的護士小姐讓我進來的,她真是個好人,知道我是妳的親戚立刻開門讓我進來。」他淫笑著。

  「你不是我的親戚。」

  「我當然是妳的親戚,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妳再也沒有其他親人,我們是最親的人,妳爸爸死後,是我接濟妳和妳的母親的,妳全忘了是嗎?」

  童幽靜奮力掙扎著,全力以赴的推開他,如果她再跟這個傢伙說上一句話,她的身體跟心靈大概都要受到污染。

  「你胡說,我還有一個妹妹。」

  胡大德大笑,「妳那個妹妹有跟沒有是一樣的,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怎會管妳的死活,妳跟我走吧,我會給妳地方住。」

  天呀!沒有喪失記憶前的童幽靜到底碰過什麼事?

  「請你離開!你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她再也無法忍受了。

  「我不走,除非妳也走。」

  「你不走是嗎?官陽馬上就要回來了。」其實她不確定。

  聽到官陽的名字,胡大德驚慌的看了看四周,「妳騙人,剛才那位小姐說姓官的白天通常不在家。」

  「信不信隨便你,我要回屋子了,如果你膽敢跟著我進屋,我一定立刻報警,而且說到做到。」

  「妳這個狠心的賤人!」他咒罵道。

  童幽靜不再回應,自顧的往屋裡走去,她怕自己再待一分鐘就要崩潰。

  而屋裡,楊茜坐在沙發椅上,見她後冷笑,「妳的親戚都這麼猥瑣嗎?」

  「他不是我的親戚,請妳以後不要自以為是的讓他進來。」她知道楊茜是故意的,這個人對她從來沒有安過好心。

  「好大的口氣,妳以為妳是誰?我愛讓誰進來就讓誰進來,妳不要以為阿陽娶了妳就可以對我管東管西。」楊茜就是不爽。

  「楊小姐,妳真的誤會我了,我從沒有要跟妳搶官陽,如果妳對官陽的冷淡有意見,應該去找他,找我發飆是沒用的。」

  「誰說阿陽對我冷淡,妳哪隻眼睛看見阿陽對我冷淡?」楊茜最恨有人說官陽不在意她的話,無論如何都要爭回一口氣。

  「算了!不論怎樣講下去,我們永遠無法達成共識。」

  「妳為什麼不離開這裡?妳不是很討厭這裡嗎?現在妳已經恢復健康了,為什麼不滾回妳的世界去?」楊茜大吼著。

  是呀!楊茜說的對,腳長在她的身上,她為什麼不走?誰規定她不能走的?就算她是官陽的妻子,她也有走的自由。

  ※※※※

  高雄

  失去記憶的這些日子,她不斷的告訴自己,童幽靜絕不是她,童幽靜另有其人,只要她能證明自己不是童幽靜,她就可以獲得自由了。

  她循著萌荷給她的地址,找到了傳說中她在這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姊,妳不知道我每天有多忙,最近百貨公司的週年慶,我每天光是逛街買東西都沒時間了,哪有時間上台北找妳……呵呵,跟妳開玩笑的啦,我沒上去找妳是因為我以為妳不想見我。」童蘭靜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妳是我妹妹,我為什麼會不想見妳?」

  大白天便頂著大濃妝的童蘭靜,好像要去趕赴一場名媛之宴。

  「因為我出賣了妳,是我跑去跟姊夫說妳準備和姜天同私奔……」童蘭靜側頭看著她,突然有些明白,「妳不知道這件事嗎?新任姊夫沒告訴妳?我以為他什麼都說了。」

  「我真是妳的姊姊?真是童幽靜?」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的。」童蘭靜嘆了一口氣,見到姊姊,童蘭靜不止沒有什麼喜悅之情,還覺得有些麻煩,她並不想讓現在的朋友知道自己的過去,她對外一律塑造自己有一個美好的家庭。

  「妳千真萬確是我姊姊童幽靜,我們從小住在孤兒院,我不想承認也不行,不過妳的運氣比我好,才剛出社會,就認識了官深海,而我因為保養有道,現在看起來頂多像個高中生,卻沒有妳的天生麗質,大家都說妳長得像媽媽,我長得像爸爸。」

  「有個叫胡大德的人,妳認不認識?」

  「那個流浪漢又去找妳啦?我的天呀,他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幾十歲的老頭子了,還想娶妳當老婆,我一直想要問妳,妳是不是因為怕被胡大德糾纏才匆匆嫁給官深海的?」

  童幽靜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是啊!妳什麼都不記得了。」童蘭靜搖搖腦門,「不記得也好,可以重新做人。對了,那個胡大德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要理他,我覺得他是個骯髒又邪氣的老人,爸爸在世時每次見到他總要拿掃帚趕他走。」

  「但是媽媽……是他的朋友?」

  「媽媽就是被他逼死的,如果不是這個髒老頭,媽媽不會被爸爸誤會,不會上吊自殺,爸爸也不會跳樓,我們更不可能成為孤兒。」

  童幽靜聞言大吃一驚,「胡大德逼死媽媽?」

  「哎呀!這些事我本來不想說的,妳不記得就算了,記得也沒什麼好的,只是他又陰魂不散的跟著妳,我不說妳不會知道嚴重性。」

  優雅昂貴的法式餐聽,童蘭靜帶她來此吃午餐,得花不少錢吧?童蘭靜猜出了心思,「我一直都很喜歡這裡的口味和寧靜,高檔卻安靜的環境,不必與一般市井小民混在一起。雖然貴了一點,不過很值得。」

  「剛才送我來的男人是我的同居人,過一陣子等我更安定後再介紹你們認識好了,不過我想我不會和他結婚,這個男人一點也不體貼,脾氣又不好,我一直等他打我,因為我就有理由可以正大光明的離開他。我想找個有錢一點的男人,妳看妳現在的生活多好,不管日子開不開心,至少不必為錢的事煩惱。」童蘭靜前後矛盾的說著她的如意算盤。

  從她小時候開始就一直想要過好日子,她在高中念書時便開始交男朋友,而且交的都是有點年紀的社會人士,因為男人可以帶她四處玩樂。

  「有錢的生活其實不自由。」童幽靜慨嘆。

  「妳是不是因為姊夫在機場被拍到和電影明星在一起的照片,所以離家出走?妳放心,有錢人做事向來很小心,凡事都可以找到理由哄妳開心。」

  「我沒注意這件事。」

  怎麼會這樣?哪一個電影明星?她對電影明星認識不多?童幽靜一臉迷惑。

  「放心吧,姊夫這兩天一定會來高雄把妳接回去的,男人最怕女人緊迫盯人,妳不要給他壓力。」

  聽到這樣的消息,她竟然有了醋意,似乎有某些事正在變化,難道她越來越在意官陽而不自知。

  她不希望這樣的變化,也不喜歡變化,這會破壞她原來的計畫。

  「妳以前是個安靜的人,現在應該也愛安靜,早一點結婚也是好的,我就不行,我要自由的空氣。」

  「也許我需要的也是自由的空氣。」

  她結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二十五歲,兩段婚姻,後來的這一段,正苟延殘喘的撐著,她不知道她能熬多久。

  「妳怎麼了?妳和姊夫在一起多久,不會是因為他吧?是他讓妳怪怪的,從妳一來找我,我就覺得妳怪怪的,人好像失落了什麼似的,雖然外表看起來好好的,可是整個人好像是空的,具體我不會形容,反正就是很不一樣。」

  「會嗎?」

  「當然會!妳在前次婚姻從來都沒這樣過。」童蘭靜大嚷。

  童幽靜也覺得茫然,確實不尋常。

  「姊,姊夫對妳不好?還是妳對姜天同餘情未了?我無法理解妳會愛上那個人,而且很訝異妳不愛官陽。」

  閃電般的衝擊,讓她無力招架。

  「我不愛官陽嗎?」不愛嗎?

  不,她應該愛的。

  是的,她和官陽之間的關係就叫戀愛,只是這個愛情來得太卑微,沒有浪漫的氣氛,沒有蕩氣迴腸,從一開是就是奇怪的結合,只是她真的是由內心愛他還是因為慾望產生的愛戀。

  他是她的丈夫,同時也是她前夫的兄長,如果把他們之間的悸動解釋成肉體放縱,她也不反對,畢竟他們就是這樣開始的。

  如果她真的愛他,為什麼她沒有在認識他的一開始,馬上認出她對他的愛,是不是建立在慾望上的愛戀足以影響她對真愛的感受力,讓她無法正確做出判斷。

  「姊,妳確定要躲到高雄來嗎?姊夫真的很在乎妳,如果不在乎妳,也不會在全家人的反對下非娶妳不可,這太辛苦了。」

  「我來高雄是為了找妳,不是為了躲官陽。」

  「結婚和戀愛真的不一樣,若是我就不會笨得離開姊夫那樣的男人,那個姜天同根本不是好人,明明知道妳結婚了還一直糾纏著妳,從頭到尾我就覺得他是個無賴,不過是個年輕版的胡大德,妳千萬不要被他給迷住了。」

  「怎麼會?」童幽靜覺得好笑。

  「在這方面,我可是比姊姊更有經驗。」童蘭靜咯咯輕笑。「那種無聊男子做男朋友就好了,不可以認真……好吧,現在告訴妳也無所謂,姜天同以前約會過我,我和他一起吃過幾次飯……還上過幾次床,妳不要生氣唷!不過後來我們分手了,姜天同是個不專情的人,想要腳踏兩條船,那次以後我幾乎是死了一次,不過我現在已經百毒不侵了,妳看我經過這個壞男人,什麼男人都能搞定。」

  童幽靜聽著童蘭靜說著不堪的過去,好像聽一則故事,平靜無波。

  童蘭靜想必是藏得很辛苦吧,如果不是因為她喪失記憶,童蘭靜還瞞她多少事?

  「不過已經過去了,至少我知道了什麼叫爛男人,什麼叫心碎。」

  「我到底……愛的是誰?」童幽靜突然很想知道。

  童蘭靜聳聳肩,「誰知道妳愛誰?妳不如自己去體會。」

  「可是現在的感覺不等同於我以前的感覺。」

  「那樣如何?掌握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不要鑽牛角尖了,幹嘛活得那麼認真,即時行樂才是快活人生。對了,妳晚上別睡我那裡,我住的地方不大,不方便留宿客人,我男朋友也會不高興,反正妳這麼有錢,就住五星級飯店好了,也比較適合妳的身份,我明天早上再陪妳吃早餐。」

  童幽靜點點頭,她當然知道這個妹妹事實上並不歡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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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2-25 08:17 PM


第六章

  自從失去記憶之後,「童幽靜」這三個字,大家習以為常的事,卻只有她遲遲不肯接受。

  翌日一早,她從住的飯店離開,獨自一人。

  童蘭靜打來的電話她忽略未接,想來想去還是自己一個人比較方便些,至少她現在的心情適合獨處。

  她一個人在高雄的街道閒晃,整天無所事事的感覺真棒,其實她本來就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人,她甚至心了她會做什麼,或是曾經做過什麼工作,失去記憶的人是可悲的。

  回到飯店,開啟房門,剎那間,她怔住,僵呆的看向門裡的人。

  怎麼會是他?

  他面無表情,極不友善地伸手一把就將她拖進房裡,狠狠拉上房門,扣住她的下巴。

  好痛!

  她本能地推打這粗暴的突擊。「你想幹什麼?」

  這裡不是家裡,一不小心,就會身敗名裂,如果她大喊救命,或是按房內的呼叫鈴,隔天早上就會是一篇文情並茂的醜聞報導。

  她不敢想像自己是否能承擔那後果,一切全亂了,她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灼烈的體溫。

  這麼粗鄙的以手探入她衣衫擠捏著豐乳,就像久旱逢甘霖,激情的摩挲著她的柔嫩。

  野火燎原。

  他甚至等不及把她拖上床,就剝光了她,將她推倒在地板上,惡劣的喚醒她的慾望。

  他當她是妓女,粗鄙的吸吮著她裸露的乳房,然後野蠻的強行進入她毫無遮掩的下體,壯碩男性無限制的侵入她。

  他的慾望太強烈,豈是嬌弱的她可以承受的?激烈挺進仍引起她一聲又一聲壓抑不了的嬌吟。

  他實在是太想念她了,才會如此,他瘋狂想念她緊窒的女性深深吸吮著他的粗壯的感覺,他用力的進擊幾乎要貫穿她整個人……

  下體的悸動不是她可以承受的,她哭泣著,想要推開他,這個人實在太過分了,每次見面都要做這件事,她不能忍受雙腿被他大大分開著,暴露出她誘人的嫩蕊……

  她嬌吟著,極度敏感的身體全為他所敞開。

  「妳很喜歡對不對,嗯?我知道妳已經開始習慣我了,因為妳已經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沒有!我沒有……我不喜歡。」她一面泣聲呻吟,一面強硬的否認。

  「妳喜歡,我知道妳很喜歡。」他沙啞喃語。

  他在她慾火狂烈時,殘忍地抽出……

  為什麼忽然停止?童幽靜怔住。

  「不要……停……」

  空虛與失落朝她襲來,她不要他突然停止。

  「官陽,求求你。」她哭喊著,哀求他。

  「妳這個不誠實的小騙子,明明喜歡卻說不喜歡,不說實話就不給。」

  他將她抱起置於床中央,中斷歡愛的劇烈挫折讓她無法承受,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她想要他呀。

  「陽……」她喊他,頭一次如此嬌美多情的喊他的名字。

  「妳喜歡嗎,吧?」他哄誘的問著,其實自己亦瀕臨崩潰的邊緣。

  她挫敗地承認,小手緊抓著床單顫抖乞求。「求你。」

  見她說出他滿意的答案,他再一次全然攻入,傾全力投注所有的生命力,強猛地戳刺著……

  他們一直翻雲覆雨著,讓她根本沒有時間休息,兩人在一起做的最多的就是縱慾。

  奇怪的是,深海娶了她卻沒有要她,讓她保有處女之身,到底是為了什麼?如今深海不在人世了,她又失去記憶,一切都將石沉大海。

  ※※※※

  他一定要她陪自己出席高雄的慈善募款餐會,童幽靜本來是不想來的,他說夫妻最好一起出現,不然容易讓媒體捕風捉影。

  稍後,兩人用餐時他問:「見到妹妹了嗎?」

  「見到了。」她說。

  「和妳想像的妹妹不一樣?」他帶著笑意問道。

  「蘭靜不喜歡我打擾她的生活,我想她說得沒錯,我住飯店也是一樣的。」

  她也一直在問自己,妹妹到底應該怎樣與姊姊互動才是正常的關係,總是反反覆覆,沒有答案。

  「蘭靜我行我素慣了,看見妳大概有些意外,不過以她的作風,肯出來跟妳見一面已經不錯了,妳不必擔心她會被男人騙,男人對她還要怕個三分,她太有手段了。」

  「她告訴我姜天同追求過她。」她語氣平常的說道。

  他盯著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妳很在意嗎?」

  「怎麼會,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姜天同和我的關係,是不是像你們說的那樣,自然在意不起來。」她拿起餐前酒喝了一小口。「我以為你說你要去美國幾天的。」

  「我是要去美國呀,不過一聽妳蹺家,我立刻就趕回來了。」他說。

  「因為發生了一個小插曲,所以我決定自己來高雄找妹妹。」

  「妳的小插曲指的可是胡大德?妳不需要在乎那個小丑,也不必去探討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那個男人基本上是個大騙子,他會先告訴妳他和妳的母親……我的岳母有多麼深厚的關係,再對妳上下其手,那個男人跟個流氓沒什麼兩樣,不要臉到極點,其實他對妳母親的糾纏間接害死了妳母親和父親,放心好了,以後他不會,也沒機會再去煩妳了。」

  「嗯?」

  「我找人把他修理了一頓,大概只剩下半條命。」他無關痛癢的一笑。

  他迷戀的看著她,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美,美得令他為之心碎,他知道她一直以來都習慣將美麗隱藏起來,雖然她聰慧與美麗兼備,但卻又內斂的不想招人嫉。

  這些年來,他不斷反問自己喜愛她什麼,原來她渾身上下的一切皆深深符合他對女人的想法,這些都是她掩藏的。

  今夜,他刻意讓她驚豔耀眼,他要世人看看他的妻子是多麼優雅與美麗。

  黑色的細肩帶小禮服,不止是裸背,前胸V領亦裸露得很深,因為設計師高明的設計合宜地展現她身材上的優點,溝影裡躺著他從美國帶回來的翡翠,幾縷特意垂落髮絲,將她的嫵媚妝點的更形出色,纖細動人的曲線,任誰見了都要著迷。

  她的肌膚白晰無暇,完美到幾乎不需要其他粉飾,替她打點今晚的化妝師和服裝顧問是官陽從台北找來的,剛下飛機便急如星火的趕到她下榻的飯店,因為美人天生麗質,所以不消多久便著裝完畢。

  白日的她清純如天使,夜裡的她卻嫵媚得有如歡愛過後的美人,他頭一次見著這樣的她,他應該把她藏起來的,如此的嬌豔、如此的美麗,處處挑戰男人的意志力。

  媒體的相機熱情地獵捕著,貪婪的想要將這綺麗的風景送上明日的新聞版面,她愈是羞澀,愈是動人。

  「我不習慣這些媒體。」她看著仍對著她照個不停的鏡頭說。

  「我也不習慣,不習慣的原因是不想作戲給人看,不過有些事必須勉強自己,這是家族責任,我迴避不了。」他解釋道:「再讓他們拍幾張,一會兒我會請他們別再拍了,讓我們好好吃個飯。」

  就算百般不願,一張為難的小臉還是堆滿笑意,全是為了官陽的家族責任,這是她必須為官家人盡的。

  她的心思他當然能理解,若能馴服她,她可以是天下最溫順甜美的女人,他嚐過她的那一面。

  由於他們所在的位置,媒體很好捕捉鏡頭,因為兩人的配合,媒體很快的便識趣的不再打擾兩人用餐。

  他們隔桌而坐,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彼此的表情,他的笑容真摯,看得出是出於肺腑,正如官陽所說,作一場戲讓大家看看神仙眷屬的模樣,這樣明天的娛樂新聞就會有好的版面可上,沒錯,他們現在這類的公眾人物已經被娛樂化了,早已躍上明星版,募款餐會成了時尚派對,他倆雖不是主角,不過可能是最美的佳偶。

  「妳擔心嗎?」

  「嗯?」她正優雅的吃著魚排,沒注意聽他說了什麼。

  「擔不擔心明天的報導怎麼說妳我的事?」

  「擔心也沒用,我知道經過幾個月前發生的事之後,大眾對我不會有什麼好感,媒體自然不會例外。」她看得很開,頂多不看新聞、報紙,過自己的生活,反正她是一個失去記憶的人。

  他正要說什麼,迎面就看到一名漂亮的女孩,正對著官陽一笑。

  「好巧,竟然會在這裡見面。」張嬌笑盈盈地走上前。

  童幽靜立刻認出對方,她是電影明星張嬌,近日因拍了好萊場電影小角而流走紅,「妳好。」

  張嬌手邊挽的是一名年輕男子。

  那男人散發著濃濃的偶像明星魅力,是典型的美形男,他看起來不僅俊帥,全身穿著品味更顯高尚。

  張嬌笑容可掬。

  「妳說這個朋友是個厲害的尋屍人是嗎?」那男人低頭問身邊的張嬌,聲音十分好聽。

  「是呀!享譽國際,你不是剛從美國回來,最新一期的時代雜誌裡有他的專訪,別跟我說你孤陋寡聞不看時代雜誌。」張嬌玩笑說。

  「時代?」男人笑問:「還沒看呢,妳不知道我有多忙嗎?這位先生旁邊的小姐真是個美人,五十年難得一見的美人,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和美人一起跳支舞?」

  張嬌微笑,不置可否。「她死會了,這位官先生正好就是美人的丈夫,你沒機會了。」

  丈夫?

  男子看了官陽一眼。

  「真可惜,這麼早就結婚了,若我是美人才不這麼早結婚,我要慢慢挑選男人,找一個最有錢的男人出嫁。」男子一雙電眼直勾勾的往童幽靜的胸部瞄去,看得差一點流出口水。

  童幽靜沉默不語,臉色平淡。

  張嬌接著問童幽靜:「妳脖子上的翡翠好眼熟呀,阿陽,該不是上回我陪妳一起去美國時買的墜子?」張嬌似乎故意忽略童幽靜表情的變化,側頭看了看男子,隨口說:「你以為官陽不夠有錢嗎?這個翡翠墜子價值百來萬,如果不是因為一些私人因素,官陽也不會這麼早娶妻的,幽靜,對不對?」

  童幽靜一時無言以對。

  「阿陽,我不知道你也要來高雄,不然我就搭你的車來了。」張嬌看了官陽身旁的童幽靜一眼。「第一次與老婆一起出席正式場合對吧?以前她是深海的妻子時,也不見深海帶著她亮相。」張嬌笑問。

  「關妳什麼事?」官陽冷著臉撂話。

  聞言,張嬌當場愣住。

  「我以為以我們的關係,問一問不要緊的。」場面確實尷尬。「不好意思,是我多事,我問太多了。」張嬌尷尬地笑了笑。「沒關係,改天再去找你。」點點頭,張嬌拉著身旁的男件匆匆走開。

  注視著兩人背影,童幽靜若有所思。

  「為什麼口氣這麼衝?」童幽靜問身邊人。

  「不喜歡那個男的態度。」所以遷怒?

  「所以張嬌是無妄之災囉?只因為她帶了你不喜歡的男子,因此你不能友善的好好說話,你真是會遷怒。」童幽靜笑道。

  官陽也笑了,「沒辦法,誰教他的眼睛猛對妳吃冰淇淋,我不喜歡他看妳的眼神,好像要把妳給吃了,也不想想誰才是妳的男人,他太沒有禮貌了,張嬌把這樣的男人帶到我面前,只有討罵,怪不了誰。」

  宴會後,回飯店的路上,兩人不發一語,氣氛有些膠著,她則陷入沉思的世界中。

  近眺高雄的夜晚一片奢靡閃爍,她喜歡遊車河,但是她的眼皮好重,這幾天她真的累壞了。

  過了半晌,他對她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是不是覺得我剛才對張嬌態度不佳?」

  「沒有,我什麼也沒想,只是有些累了,如果現在這裡有一張床,我一定立刻睡著。」

  她不再想了,若是任何事都要追個明白反而痛苦,她不再說話,轉頭望向車外。

  「明天回台北,如果妳想要追回失去的記憶,我會陪妳,因為我實在不放心妳一個人到處亂跑。」

  她不顧形象的打了個呵欠,「其實我連什麼記憶都不想要了,重新做人又何必那麼麻煩,找回失去的記憶對現在的我也許並沒有好處。」或許更多煩惱上身。

  他取笑她,「想睡就睡吧,看妳這樣我真恨不得搬一張床上車。」

  「不行啦,睡著了怎麼進飯店?」

  「我的臂力還行,一會兒抱妳進去。」

  童幽靜喃喃自語道:「謝謝……」然後她真的睡著了。

  ※※※※

  台北

  「妳回來做什麼?」楊茜見到童幽靜劈頭第一句話就是這一句。

  「我回台北,不需要向妳報吧?」童幽靜一笑沒被她充滿敵意的言語激怒。

  「這個家沒有人歡迎妳。」

  「是呀,其中妳最不歡迎我吧!」

  楊茜瞇起眼。「妳就跟嫁給深海時一樣討人厭。」

  聞言,童幽靜笑出來。「這就表示我的一致性很高,不曾人前人後一個樣。

  楊茜的臉色更陰沉了。「哼,不要以為有官陽挺著,就表示妳比我得寵。」

  「我根本就不覺得官陽寵我,這完全出於妳的想像,我本來以為我們可以和平相處的,看來是我高估了妳。」她一直保持笑容。

  「童幽靜,在我面前,妳就少裝模作樣了,我這裡有一把照妖鏡,專門讓妳們這些狐狸精現形。楊茜冷笑。「天底下知道妳最會裝了,妳這個樣子真的很討人厭!」

  童幽靜明白楊茜討厭她、甚至恨她的理由,一切都是為了官陽。

  楊茜喜歡官陽,幾乎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她陰沉地笑。「我倒要看看妳可以得意多久,因為妳永遠不可能得到官家人的接納。」

  「我想那不是我可以勉強的。」她必須讓自己顯得泰然自若。

  楊茜的話雖不至於影響她,但她想起自己確實四面楚歌,想起她害死了深海於是她收起笑臉。

  楊茜自然敏感地察覺到童幽靜臉上表情的變化。

  「我想妳應該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惹人厭。」楊茜撇嘴一笑。

  童幽靜冷靜地看她。「其實妳說的任何話,我都不在乎,我現在只做自己想做的事,過去的事我一概不記得了,就算是想要彌補,也不是我願意就能辦到的,妳說的對,官家人都不喜歡我,永遠不可能接納我。」

  楊茜瞪向她,冷冷的道:「要不是因為妳這個人太讓人討厭,也許我會幫妳在老太太那裡說幾句好話,偏偏妳這個人根本一無是處,男人卻看不見,我在老人家面前根本連妳這個人的名字都懶得提起。」

  童幽靜看了楊茜一會兒。「如果妳這麼討厭我,我勸妳以後見到我也不要跟我說一句話,這樣對彼此都會好一點。」

  「不要告訴我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我想說話就說話,不想說話就不想說話,我為什麼要聽妳的,妳是什麼東西,我現下只是要讓妳知道,妳在阿陽心中根本什麼都不是。」楊茜瞇眼說。

  又是官陽,這個男人真是萬人迷。

  「妳到底想要怎樣?」童幽靜厭倦與女人纏鬥,

  楊茜視她為情敵才會跟她糾纏不清。

  「我以為我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沒想到妳還是不清楚,妳在男人的眼裡不是一向都是冰雪聰明的?」

  童幽靜別開眼,正想上樓。

  楊茜忽視她的冷淡,自顧自的問道:「記得一年前我問深海為什麼要娶妳,深海嘆了一口氣告訴我,因為妳愛的人是他不是阿陽,那個時候我就懷疑,其實深海並不是因為愛妳,所以才娶妳的,妳看!妳的本事也不是所向無敵的,這世上還是有清醒的男人。」

  「妳到底想說什麼?」幽靜問得直截了當。

  「阿陽告訴過妳關於他和深海為妳大打一架的事情嗎?」她狡猾地問。

  童幽靜愣住。

  「妳不知道?」楊茜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妳這麼驚訝的表情,肯定真的完全不知道?我雖沒有親眼見到,但光是聽說就很精彩,不是因為他們為了搶妳打架,而是因為那件事,阿陽和深海從此王不見王,最重要的是,妳成了大家的眼中釘。」

  童幽靜看著她,眉心慢慢鎖起。

  楊茜繼續嘲弄她:「看起來妳好像真的完全不知道?」她的語調聽起來像是同情童幽靜,表情卻不是那麼回事,幸災樂禍道:「所以妳和深海的婚禮阿陽沒有參加。」

  說實話,楊茜不得不承認童幽靜不論何時都很優雅,臉上不上妝就是個美人胚子,既有風情又無邪,身上穿著淡色的洋裝,赤著腳走在地板上。

  童靜表情嚴肅的轉身上樓,她心裡有數,這一輩子楊茜討厭她討厭定了,不可能對她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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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2-25 08:18 PM


第七章

  早上,官陽說他會回家吃飯;傍晚他臨時給她電話,告訴她不必等他,說他晚上有個約會,不確定何時回家。

  事實,他根本沒有什麼約會,早八百年不知與女人約會的滋味了。自從認識童幽靜之後,他就不曾和女人約過會,他對任何其他不是他老婆的女人只有虛情假意。結婚以來,他更沒碰過別的女人,除了張嬌,曾在她自己的生日舞會短暫的偷吻了他幾秒之外,他簡直過著神父般的生活。

  記得以前在美國的荒唐生活,生活裡沒有女人就覺得人生有缺憾,雖然沒有愛,一樣能性交,但是現在只想要一個女人,除了她誰也不想抱。

  今日為何莫名其妙的想要逃開?他自己也沒有答案,只能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不知要走去何處,也許因為不想讓自己的情意過份氾濫,不想她瞧他不起。

  他一面閒晃,一面不斷的咒罵自己是個沒用的傢伙。

  在街上晃了一陣,只得轉進一間小酒吧喝幾杯,幾個打扮豔麗的女人在他身上揉弄,搞得他一點食慾也沒有,只好請酒吧老闆把小姐們請走。

  看了看錶,時間過得真慢,不過九點過一刻。

  好不容易熬到十一點,回到家走上樓打開起居室的電燈,沒想到童幽靜竟然窩在躺椅上酣睡得像隻溫馴的小動物。

  官陽見她動了一下,換個姿勢又沉沉睡去,他蹲下身伸手撩撥她如絲般細緻的髮,這驚動了她,她像個孩子似的揉揉眼睛醒來。

  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她嚇了一跳、臉紅的像顆蘋果,害羞靦腆的問道:「你喝酒了?」

  他點點頭,「喝了一點。」

  「聞起來的味道不像只喝了一點。」

  「我二十歲向我爸領了酒牌就開始喝酒,現在也沒死,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妳不要擔心。」

  「我才沒擔心,你死了我也會是個俏寡婦!」她站起身,推開他。

  他假裝傷心的扮了哭臉,「怎麼妳就永遠學不會虛情假意?」

  「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多了,像個盡責的小妻子等我的門?」

  「才沒等你呢!我剛窩在躺椅上看小說,不小心睡著了,你別自作多情。」她嘴硬道。

  見她臉紅的模樣,官陽心花怒放。

  「我就是愛自作多情。」

  她白了他一眼,丟下一句,「快去洗澡,否則不許上床。」

  ※※※※

  官陽駕著積架往機場駛去,接到張嬌的電話。「不是說要打電話給我?你的手錶還在我這裡!」

  「錶不要了,看妳想送誰就送誰吧!」他的聲音顯得很疲憊。

  「自從那次募款餐會以後,你都不跟我聯絡了,我在你的手機留言,你也不回,為什麼?」她問。

  「我現在正在開車,請妳長話短說。」他不想多說話。

  「其實那天是我故意找個年輕帥哥陪我出席。」張嬌突然提起。

  電話那頭突然不語。

  「因為我一直不確定我在你心裡到底算是什麼,我才叫他來,原本是想要跟你老婆當朋友,沒想到我那朋友卻迷上你老婆,才說了那些話,我想你一定很生氣吧,不過我已經警告過他了,你老婆有老公,不要隨便開那種玩笑,所以我說你娶的女人不像良家婦女,不然怎會隨便在哪裡都會惹事?」

  張嬌的主動求好,換來的還是官陽的沉默。

  那天的募款餐會其實他真正氣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他自己。

  當然,他早已知道這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個棋局,如果一個女人想要讓男人妒火中燒,在這世上,至少有一百個以上的方法。

  「怎麼了?你真的準備不理我了嗎?人家說坦白從寬,所以你決定不怪我嗎?不然你罵我好了,我最怕你一句話都不說,你說說話嘛,我下次不敢了,不會再帶男人氣你了。」她咬著唇,可憐兮兮地問。

  「我不會因為妳帶男人而生氣。」他聲調異常平靜。

  「是唷!你生氣並不是因為我帶了男伴,而是因為我的男伴調戲了你的老婆,我明明心裡知道的,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能認清事實呢?」

  「好了,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張嬌猶豫了一下,「我們到底還是不是朋友?」

  「隨便妳。」他說。

  「真的隨便我嗎?」她假裝吃驚的樣子,「如果我和你老婆說我是你的紅粉知己,你會不會生氣?」

  「我正在開車,沒有別的事就別再說了,我要掛電話了。」他說,態度聽得出來很不耐煩。

  「你又開始對我冷淡了,我還沒講過癮就叫我掛電話?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她委屈地說。

  「我正在開車,張嬌,不要在這個時候跟我抬槓。」

  「難道我真的比不上童幽靜?所以總是對我這樣冷淡?」她覺得不被重視,忍不住質問他。

  「我要掛電話了。」他的口氣冷淡至極,關掉通話鍵。

  ※※※※

  童幽靜沒有想到官母,她的婆婆會親自找她,失去記憶後幽靜見過她一次,印象中是一個尊貴的美麗女人。

  楊茜很快端上茶點,然後帶著幾分得意的離開起居室讓兩個女人「談判」,人不是楊茜請來的,她本來打算到祖屋去哭訴的,沒想到官母來得比她的眼淚更快,正中她的下懷。

  「我想我不必拐彎抹角的跟妳說東道西,我來找妳,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我希望妳離開,阿陽個性再平易近人、再不論階級,他仍是個少爺,一個少爺是無法忍受她的妻子有不名譽的過去。」官母說道。

  「您指的可是我……外遇的過去……」她正要解釋。

  官母打斷她,「不是,不止是那樣,我猜胡大德已經找上妳了對不對?」

  童幽靜一愣,「這和胡大德有什麼關係?」

  「因為胡大德是妳的生父。」官母瞪視她。

  平地一聲雷,震得童幽靜無法招架。

  胡大德怎會是她的生父,不可能的,從沒有人告訴過她,連蘭靜都沒對她說過一個字,不可能!

  她作嘔!如此嘔心的男人居然會是她的生父,她怎樣都不相信。

  「不然妳以為我為什麼一心反對這門親事、反對妳?我不是那麼勢力眼的人,但是胡大德和妳的母親通姦,然後生下妳,妳那個無恥的父親,前前後後跟我要了一千萬元,他說我若不給,就要說出真相,然後讓這件事變成醜聞,讓阿陽再次成為笑柄。」

  童幽靜流下心酸的淚,她無法接受這個說法,怎麼辦?她失去了記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也許哪裡弄錯了,她並非胡大德的女兒,如果胡大德是她的生父,他不會在那天寡廉鮮恥的對她上下其手,蘭靜也不會說出胡大德妄想娶她為妻的話來。

  「不是的……」

  「阿陽還不知道這些事,以我對阿陽的了解,也許他並不在意妳的出身,但是身為母親的我,不能看著我的兒子因為妳,一次又一次的做出錯誤的抉擇,阿陽是個好孩子,他的價值觀一向是人生而平等,但是,我希望妳不要把他對妳的好視為理所當然,認為阿陽對妳的付出本來就是應該的。」

  「我不是這樣的人。」

  「放手吧,童小姐。」官母稱她童小姐,劃清界線的意圖十分明顯,「我已經死了一個兒子,不想另外一個兒子再受傷害,胡大德不會善罷甘休的,狗急是會跳牆的,我派人調查了胡大德,他把官家給的一千萬全賠光了,前兩天胡大德帶著一身傷來找我,他說那傷是阿陽找人打的,他威脅我若不給他兩百萬,他便要找媒體公開這件事,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不給錢,便毀了阿陽。」

  怎麼會是這樣意想不到的後果?「我不可能是胡大德的女兒,這中間一定出了什麼問題……伯母,我去找胡大德,我去醫院驗DNA。」

  「不必驗了,早在妳車禍昏迷在醫院時,我就派人驗過了,不會錯的,妳確實是胡大德的女兒。我不喜歡妳的原因很多,多到……我不想在今天一一說出,但是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妳的母親居然會為了賭氣,與一個流浪漢發生關係生下妳。」

  「伯母……求您別再說了。」她無法聽下去。

  「我的老天爺呀……還真是恐怖的結合,妳的父親是個遊民,髒兮兮的遊民,妳的母親怎會……我想到就頭皮發麻。阿陽為了娶妳,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可是我不能不在乎。」

  官母堅定的看著她,這一團亂,她本來可以不必親自出馬的,家裡還有一個婆婆要侍候,精神不佳,服用抗憂鬱藥物的官老夫人,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她咬了咬下唇,眼淚不住的往下流,「我不……」

  「妳必須現在下定決心,如果妳不想阿陽因傷害罪坐牢,就趕快下定決心,反正妳也不愛我兒子不是嗎?聽說妳一直吵著要跟阿陽離婚,現在有了動機,應該可以走得更快。」官母催促著。

  聽說,她聽誰說的?除了楊茜,她想不出第二個人。

  眼淚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痛苦的點點頭。

  「我會……離開他。」

  「很好,這樣對大家都好,胡大德的兩百萬我會付,但是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想再花任何一分錢在妳的骯髒生父身上,我寧可把錢丟到水裡,我說的是真話。」官母嫌惡的說道。

  而真話,同時代表著傷人。

  ※※※※

  沉寂的臥房裡,只有喘息及呻吟聲。

  汗濕的身驅交纏著,灼烈的慾望緊密糾纏著兩人,她的表情雖然痛苦,但是身子卻是愉悅的,汗珠滑過她的臉頰,陷落在豐滿的乳溝中,官陽將她的纖腰霸佔地鉗鎖在自己的臂彎中,用唇舌貪婪地吮取著她的豐盈,大掌戀情地揉搓著她滑脂般的乳房。

  「好美。」

  他用幾乎像是膜拜的聲音讚賞著,指尖滑過她羊脂白玉似的乳肌,順著她挺特的乳尖曲線下滑,小心翼翼地將那兩顆粉色珍珠般的乳蕊捏在兩指之間,然後垂首,伸出舌尖戲謔的在上頭舔弄著,好像正嚐著一道人間美味。

  她的呼吸淺促,心裡仍然有些抗拒他如此舔吮著自己的胸部,害羞至極,哪怕是如此親膩的接觸已不是初次,她還是不習慣。

  她握起小拳兒抵在他如鐵石般剛健的胸膛上,不知怎樣才能讓他知道她對他的情意,幽密的雙腿間在他的逗弄下滑出一股羞人的熱潮,小腹泛起微微的快感,「嗯……」來不及出聲,鉗住她纖腰的大掌往下一滑,按住了她緊俏的臀瓣,股間昂揚的欲望便俐落的刺入,她不禁驚叫出聲。

  他的汗水,流向兩人私密的結合處,化為慾望之火……然後再次張唇含住她那令他無比憐愛的粉桃乳尖,咬弄著、吸吮著,不一會兒便在玉肌上留下極深的咬痕。

  她吃痛的叫了一聲,她正用她的身體向他道別,她就要跟他說再見了,也許此次一別他們再也不會見面了,她喜歡他的氣息,她要永遠將他的氣息記牢,還有他的體溫、他強猛有力的心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親膩不斷吮吻她身子的每一寸,卻怎樣都不吻她的唇,他說過,他要她主動吻他……

  吻他的念頭萌生,她遲疑的輕點他的唇,他勾唇一笑,托起了她小巧的下頷,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嫩唇,舌尖狂肆地侵略她的唇齒之間,吸吮著她的口中的甜膩,緩緩地吸吮,胸口突然充滿一股他無法形容的激動,她不會知道他等這一刻等的有多苦。

  她主動吻他,代表她接受他了是嗎?

  她心頭小鹿亂撞,難掩羞色,她學習吻他,他迷眩在她吻中,她的生澀帶給他莫大的鼓勵,她則將自己全然交在他的吻吮中。

  她不想放開他,可是不能不分開。

  所以她必須開始感受別離,如果突然離開,他一定會追尋她,她不要他的追尋,她要斷得一乾二淨。

  ※※※※

  電話響起的時候,官陽已經離開辦公室,他很忙,他真的很忙,尤其他一個人既要兼顧家族事業,又要將考古工作的興趣維持好,所幸家族事業已慢慢交給專業經理人打點。

  「你什麼時候下班,我過去找你。」張嬌的車子停在「官氏集團總部」的樓下,坐在車子裡打手機給他。

  「不要過來找我,我現在人不在辦公室。」他說。

  「怎麼這麼快?」她頓了頓,咬了下唇後道:「你是不是已經回到家裡了?我到你家裡找你,我開車去,很方便。」

  「我不在家,有什麼事嗎?」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嗎?只是想跟你聊聊,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我和我老婆要一起去看晚場電影。」

  「這麼浪漫呀,看來你已經陷入她的佈局裡了。」她表情僵硬。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什麼佈局?我知道我現在很好,幽靜也很好,她現在開心多了,我很滿足現狀。」

  「聽起來,童幽靜真有一套,把你收服得真好,想到從前你對女人的態度,現在竟然會和女人一起看電影,可見你已經找到真愛了。」

  「可以這麼說。」他回答。

  張嬌冷笑,「好吧,既然你已經約了和老婆一起看電影,那我就不打扮。」

  他說了聲好然後掛了電話。

  張嬌不敢置信的看著電話,她原本以為官陽的字典裡沒有溫柔兩個字的。

  蓋上手機,臉上毫無笑容,不行,她不能就這麼算了,官陽本來是她的,真的是她的,要不是姜天同手段不夠高明,今天的童幽靜會是姜太太,不會是官太太,她要找到失蹤的姜天同,她要看看身受重傷的姜天同到底躲到哪去了?

  ※※※※

  秘書把電話轉到辦公室時,官陽正在與美國的工作夥伴開一個視訊會議。

  「現在要找你好像很難,打電話到辦公室,你的秘書只會說老闆在忙,打你的手機,你的手機又轉語音系統,我就想,如果童幽靜要找你,不是更難?」等官陽一接起電話,張嬌就先發了一頓牢騷。

  他愣住。「有事嗎?」嘴裡這麼說,他卻緊盯著電腦螢幕,好在會議已開得差不多了。

  「今晚可以請我吃法國餐嗎?」她問。

  「我今天可能會加班到很晚。」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現在對我好冷淡,以前你不會次次拒絕我,不管,我今晚一定要跟你吃頓話,因為我有一個消息要賣給你。」

  「我不需要妳的消息。」他說的理所當然。

  「真的不需要嗎?我本來不想這麼雞婆的,可是我見不得男人戴綠帽子,尤其是我喜歡過的男人。」她說。

  官陽沉默片刻。

  「怎麼樣?還是不想要嗎?」

  「我想……我不需要妳的消息。」基於信任妻子,他這麼回答她。

  張嬌眨了眨眼睛,「阿陽,沒想到你連童幽靜是不是讓你戴了綠帽子都不願意知道?你這是什麼鴕鳥心態?」她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

  「我要掛電話了。」

  「你不想知道姜天同的事嗎?我找……」

  他不讓她說完,將電話收了線。他現在很好,什麼都不想知道,任何可能破壞他幸福的事,他一概敬謝不敏,他不管這是不是駝鳥心態。

  ※※※※

  童幽靜已經一個禮拜沒見到官陽了,楊茜若有似無的透露官陽到義大利去了。

  他沒有打電話回家,他是去工作的,所以不方便聯絡。

  傍晚她正準備出門散步時,接到一通電話。

  「沒想到還可以聽到妳的聲音。」

  好像哪裡聽過的聲音,她想了幾秒,還是想不起來。

  「你是誰?」童幽靜問,她的表情有些警戒。

  「我是妳的好朋友,不過也許妳現在不這麼認為。」電話那一端的他,先笑了聲,然後對她說:「我姓姜,姜天同。」

  童幽靜吃驚的心臟吃不消的痛了下,「你……到底是誰?」

  「妳不知道我是誰?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妳不記得我,妳假裝失去記憶對不對,這樣一來妳才可以安安穩穩的躲在官陽的背後,我想跟妳面對面把話說清楚,我要見妳。」

  童幽靜吸了一口氣。「你想說什麼,在電話裡說就可以了。」

  姜天同哼笑一聲。「妳不敢見我是嗎?」

  「你想說什麼,現在可以開始說了。」她冷淡地的道。

  電話這頭,姜天同瞇眼。「我要見妳,我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妳了,聽說妳失去記憶,難道連我都不記得?」

  童幽靜沉默不語。

  「妳一定覺得很奇怪,我是聽誰說的對不對?」

  「姜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麼?如果你再不說的話,我要掛電話了,我沒有時間跟你玩猜謎語。」

  「叫我姜先生……已經要跟我劃清界線了是嗎?我承認,那件事我有道義上的責任,不過官深海並不是我害死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不小心,是他要開快車的,我也沒有在他的車子動手腳,要不然官陽那麼想我死的人,不會放過我。」他事不關己的解釋。

  然而童幽靜卻因為這樣的意外付出代價。

  她停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我和你並非要一起私奔對嗎?」

  他遲疑了一會兒,並沒有馬上回答。

  「妳出來,我就告訴妳真相。」過了半晌,他才慢吞吞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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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2-25 08:19 PM


第八章

  用餐時間,星巴克的生意還好,喝咖啡的人不多。

  姜天同與她想像的有一點出入,失去記憶的她,對不曾謀面的人全憑想像。

  在她想像中的姜天同,應該是個強壯的人,可是眼前的姜天同卻是個外貌斯文的書生,中等身材,說起話來帶著誇張的手勢。

  「請把所有的真相告訴我。」她說。

  他放下湯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說:「為什麼最後還是嫁給了官陽?不是說妳愛的人是深海?」

  「以前的事,我全都不記得了,所以我才想從你口中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大家都說我要和你私奔?」

  他看著她,聲調陰沉的說:「如果全都不記得了,那麼不論我說了什麼,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說和不說,好像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她垂下眼,「雖是如此,我還是很想知道,因為不想帶著這個醜聞一直活下去,告訴我好嗎?」

  「妳到底以為我們是什麼關係?」他的聲調加重,手勢更大。

  「不管是什麼關係,我想要知道那天我們當真計畫私奔?我不相信我會是那樣……不堪的女人。」她對他說。

  「就算知道又怎麼樣?妳現在還是嫁給官陽了不是嗎?人生其實不必太認真,只要達到妳的目的,過程又何必太在意。」他不以為然道。

  「你說我出來跟你見面,你就會對我說實話的。」她站起身準備走人,姜天同在她心裡只有這個剩餘價值。

  「我一定會回答妳的問題,不過不是現在,我還想多見妳幾次面,如果將底牌一次掀開,妳就不會再見我了。」他這麼答她。

  常常做著誇大手勢的手突然越過中線,握住她的手,她驚訝的看著他,奮力想要抽出來不及反應便被他捉住的手。

  「姜天同,不管你以前和我是什麼關係,現在的我,是個有丈夫的女人,我不會,也不可能做出背叛我丈夫的事。」她不想讓官陽誤會,以為她與姜天同之間有什麼舊情,她一點也不喜歡他,一絲絲都沒有異樣的情愫,這個人,無論有無記憶,她相信她都不會愛上他。

  童幽靜並不知道,這個他握著她的手的模樣,完全落入站在對街的男子眼底。

  官陽瞪著這一幕,此刻的他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甚至面無表情。

  ※※※※

  她沒想到姜天同對她的糾纏給了她離開的理由。

  她在官陽離開星巴克對街兩分鐘後跟著成功擺脫姜天同。

  她看見官陽一個人坐在花園裡看著漸漸變暗的大地,有些驚訝,她不知道他今天會回台灣。

  「你回來了……」她有些陌生的跟他打招呼,即便是這麼親密的兩人,還是常常讓她覺得不熟,為什麼會這樣?

  「你的表情好嚴肅,是不是在義大利發生什麼事了?」

  他沒有說話。

  「如果你心情不好,那麼我就不吵你了。」她說。

  「我剛剛出去找妳,看見妳和姜天同一起在星巴克喝咖啡。」

  聞言,她的心悸動了下,是時候了,是道別的時刻了,苦無機會離開他,終於出現了讓她非走不可的理由。

  「是的,他來找我,我們……敘舊。」她說。

  他回頭看她,眼眸深沉「我不知道,你們敘個舊還要表現出難分難捨的模樣。」他指的是她讓姜天同握她的手。

  她笑了笑。「這應該不需要吃驚吧,我們以前不是就這樣了。」

  「是嗎?妳全記起來了?」他濃眉深鎖。

  「沒有,我什麼都不記得,但是……天同跟我說了很多過去的事。」

  「所以妳在心裡做了決定是嗎?」他問。

  「你會支持我的決定嗎?」她走近站在他的眼前,

  他瞪著遙遠的前方,眸色複雜。

  「妳的決定是什麼?」他知道他必須面對。

  她先是抿嘴不言。

  他笑了,笑容卻有一絲苦澀。「為什麼不說話,我等著聽妳的決定,不要怕我承受不了,我可以接受任何打擊。」

  「陽。」她第一次這樣喚他的名字,失去記憶以前,她如何喚他,她忘了,但是今天是她頭一回喚他。

  「我在聽。」他輕輕說著。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本來以為失去記憶後可以重新過生活,但是其實這樣的單純,對現在的我來說,原來是一種奢求。」她說得極感性,然而內容卻是苦澀的。

  他仍然看著前方,目光停放在不知名的地方。

  因為她說的話是事實,但卻是他不想聽的。

  他明白,有的時候愛情候並不一定會往你要的方向進行,更簡單的說,愛情往往是佈滿荊棘的。

  「陽,我不想藉由你的善心,來編造謊言欺騙自己,我們應該冷靜下來,把我們的關係做個釐清。如果……不是真心,就不該一同生活。」她困難的把話說完。

  「如果不是真心,就不該一同生活。」他在心裡重複她的話。

  她接著說,以無比的勇氣往下說:「也許我們都太天真了,以為這樣的生活,一直走下去總有讓我們彼此適應的時候,可是……他的出現,改變了我的想法,我不要再這樣虛情假意的過一生,我決定離開你,和他在一起。」

  他聽著她的話,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

  「妳在痛苦的時候,是不是有過哭不出來的經驗?」他忽然問。

  她答不出話來,於是只能點頭,眼眶的淚水不爭氣的滑落。

  「妳眼睛裡有淚水,是因為覺得我可憐嗎?」

  她以手背拭淚,「不是……我是因為看見地上的落葉,所以覺得悲傷。」她聲調哽咽。

  「妳因為落葉悲傷,卻不為我悲傷。」他說。

  她喉頭顫動,半晌後問她:「你需要我為你悲傷嗎?」

  他搖頭,「不需要,我想我不需要。」他連說了兩次。

  「我知道……你不愛我,只是覺得這樣的結局不符合你對人生的規畫罷了。」這也是她的痛苦。

  他苦澀一笑,「妳對我的人生規畫了解多少?我現在告訴妳什麼是我的人生規畫,我希望二十八歲與相愛的女人結婚,我計畫三十歲第一個孩子出生,三十二歲第二個孩子出生,最好一男一女,如果我老婆不反對生第三個孩子,我會很高興;我老婆想在什麼地方買房子,那裡就是我的家,如果她不喜歡我一年到頭都在世界各地亂跑,我就安安份份的待在一個地方。我計畫六十歲與老婆環遊世界,然後到瑞士養老,如果我老婆不喜歡瑞士,那麼就到她喜歡的地方,只要能跟她在一起……這就是我對人生的規畫,妳猜到了嗎?」

  童幽靜瞪眼說不出話來。

  他繼續說道:「一直以來我都不是一個輕易許下諾言的男人,但是我卻一次又一次的對妳許下婚姻的諾言,這一生,我只對妳一個女人許下這個諾言,妳還是以為妳了解我的人生規畫?」

  「是的,我確實不了解你,對不起,我太高估我自己了,自以為聰明,事實上對你……一無所知。」

  「妳嫁給我是不是不快樂?」他問。

  「我說不出快樂,也說不出不快樂。」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卻告訴他:「因為我嫁給你並非在理性的情況下,所以我會不自覺的壓抑快樂或不快樂,以為這樣才能適應新的生活,但是事實證明,我是錯的,你也認為我是錯的對不對?而且你早已知道我心裡的想法。」

  他沉默半晌,然後才說道:「我不知道妳的想法,所以才這樣問。」

  「不過現在知道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分開將來就不會有付出多年的感情,壓抑多年的痛苦,到頭來一場空。」

  他又是沉默,像在深思。

  童幽靜又說:「許多人因為相愛結婚,到最後一樣不得善終。」

  「我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是因為相愛結婚的,我不想隨便回答妳,對於愛情我還弄不太清楚。」

  「我以為你了解愛情。」

  他搖搖頭,「我不了解,為什麼我應該了解愛情?。」他看著她。「我對於這些抽象的東西一向很迷惘,我們已經結婚了不是嗎?而且在肉體關係上一直很有默契,我知道妳不習慣談論這些,我看妳臉紅的模樣,就知道妳還是很害羞,不過我還是要說出我的感受,我喜歡那樣投合的關係,我必須承認,我在其他女人身上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本來我以為我們之間可以因為這樣而慢慢有愛的,真的很可笑!如今看來似乎又回到原點,妳不愛我,妳要離婚,妳要跟姜天同在一起。」他苦澀一笑。

  「對不起。」她對他說。

  官陽看著她,看著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的表情,她的眼神裡為什麼也有一些痛楚?這是她要的不是嗎?

  「不要說抱歉,妳不愛我,妳要離婚,妳要與其他男人在一起,妳只是忠於妳的感覺,這不是錯,所以不要對我說抱歉。」他說。

  「說抱歉是因為……我的苦衷,卻造成你的負擔。」她突然說。

  官陽不說話。

  「我可以感覺得到妳確實有負擔,同時也知道妳不會願意說出來讓我一起承擔。」他看著她,眼神卻有一絲痛苦。

  「你為什麼非要我不可,你可以娶的女人太多了,不一定要我。」她淡淡地笑著問他,雖然不論答案是什麼。

  官陽的眼神多了一絲深奧。「我的回答也許妳不相信,但畢竟我是男人,我看女人,一定要能勾起我強烈的慾望,我才會跟她進一步交往。」他笑了笑,斂下眼道:「所以妳是我最有感覺的人。」他這麼回答。

  兩個人只要有性就能相處在一起然後結婚嗎?

  童幽靜只知道這段日子以來他對她確實有些需索無度,但是她的解釋是兩人仍是蜜月期。

  這時官陽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取出手機接聽電話。

  「喂?」

  「我現在不方便說電話。」他的聲調變得有些不耐,「有什麼事等我回美國再說。」

  「我明天就會回美國,現在先不談這些,我正在忙……對,等回去後再說。」

  很快結束通話,他關上手機,眼神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不過是講個電話,為什麼這個表情,好像我馬上準備讓女人住進來。」他看一眼,然後將手機放回西裝外套。

  她空洞一笑,感傷的道:「是不是會有女人住進來,我無權過問,請放心,我不會成為你尋求第二春的絆腳石。」

  「以後,還可以是朋友嗎?」他問。

  新的淚水再次濕了眼眶,「不可以。」

  「這個答案說明了妳有多麼討厭我。」證實了他的猜測。

  「不是的,不是這樣……」

  英俊的臉上有一絲痛苦。

  「看清楚現實,就不能逃避,我應該放手,到此為止。」他幽幽地回答。

  然而,他真的可以如此灑脫?

  「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她問。

  他站起身,越過她往屋裡走,「天冷了,我們進去吧!」他按下心頭想要求她留下的衝動,這麼對她說。

  她追上他,再問一次:「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抖動的道:「由妳……」

  他說由她,就是隨便她的意思,他不再說話,臉色難看。

  童幽靜也不再說話,她突然陷入了某種不知名的情緒之中,除了傷感之外居然有更強烈的猶豫與不捨。

  為了什麼如此猶豫?那種牽掛的感覺讓人心碎。

  會有這樣的情緒是因為她愛上他了嗎?原來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滋味,一種一往情深的感覺。

  ※※※※

  吃過晚飯,洗了澡,他進了她的臥房,正確的說法是,他走進他的臥房,他只要回台北,就一定會睡在這間房間裡。

  她什麼都還來不及反應,因為官陽不讓她有機會反應,就被一把攬進他的懷裡。此時的他不知體貼為何物,更不懂得何謂溫柔,用力將她緊緊的擁進胸懷深處,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她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與他結合在一起時便是他身體的一部分,為什麼身體的一部分要離開他?這不就與刮肉無異嗎?

  該怎麼辦才好?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無措的落下淚來。感嘆命運為何要如此待她?她何苦來哉?這樣一來不就沒法冷靜理智地處理這事?

  但是男女之間沒有冷靜的餘地,也不可能談理智。

  抵達桃園機場,他沒有停留,馬不停蹄的趕回家,就是為了想要快一點見到她一面,想讓她知道他有多想念她,不論人在何處,每分每秒都受相思的煎熬。

  他們急切的搜尋彼此的唇,來不及脫下身上的衣物,他一伸手便在一陣凌亂的衣衫之間,直接扯下她的底褲,俐落的長驅直入,迅速的在她緊密通道裡壯大,不一會兒他粗壯的男性,立刻被密密的包圍。

  他不顧一切的放聲吶喊,挺緊了渾身糾結的肌肉,粗糙帶繭的大掌鑽進她的睡衣挲撫過她的乳房上雪膩的肌膚,引起她的身子泛起一陣戰慄。

  他用唇舌欺陵著她如蜜般的小嘴,貪婪地吮取著她嫩唇間的甜美,不容她抵抗,大掌恣情地揉搓著她滑脂般的香膚,柔尖在他的掌中微顫著。

  即使她對於他的侵入已熟悉,可卻還是不能適應這麼激烈的高潮。他們甚至還沒碰到床,就在門口的牆面上激狂交戰。

  她被擠在他的偉岸的身軀及牆面之間,困難的承受他強烈的撞擊,激烈的程度讓她沒有任何抗拒的可能,只得任由他狂野的戳刺,徹底的挺進。

  她扭著纖細瘦弱的身子……

  「不要動!」真是該死!她到底對他下了什麼藥,讓他的男慾只想在她嫩芽般的身子逞歡。

  他再次高度專注地加緊進擊,伸手抬起她的右腿,讓她對他全然敞露,他要她毫不保留的迎向他。

  在激情中,她哭嚷起來,某種震撼兩人的浪潮向他們襲來……

  他想要女人還怕沒有,但為什麼唯獨對她情難自禁?

  她閉上眼睛,就讓自己離開他以前縱容自己一次吧!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回了,總是要不夠似的纏繞著他。

  她不認為自己可以承受這樣的快感,似火灼燙了她的四肢百骸,就要毀滅她……她幾乎就要窒息在此狂喜之中,纖細的身子淌著細汗,身子痙攣抽搐著,忍不住嬌吟……

  「唔……」她悶悶地低泣著。

  「靜,還好嗎?」他關懷的問道。

  不知過了多久,他放浪的在她體內射出……如果他可以讓她懷上他的孩子,她是不是就能留在他身邊?

  釋放後,他仍沒放開她,兩人額際相貼,將她頂在牆面上,兩人喘息著並且意猶未盡。

  他太清楚情慾的節奏,但是她卻是最特殊的,所以儘管他在休息,他的手卻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不斷地揉弄著兩人的結合處,玩弄著令她戰慄又難堪的把戲。

  「我們還……穿著衣服……」

  「我情難自禁……」

  他無法克制自己,她就要離開了,他很清楚的知道,他要她,而且非常非常想要,慾望讓他惶惶不安,兩隻巨掌托住她臀側,休息過後再次挺起,他急速地加重衝擊,展現他偉大的本領。

  她多麼想要留下來,但是困難重重,許多不利的因素讓她無法停留。

  他吻她,像要將她吞沒到自己的身體裡似的瘋狂,他要吻痛她,他要她對他難忘……他忿怒、痛苦的咆哮著,變成更兇猛侵略,像頭狂獸,實則不能承受分離。

  ※※※※

  童幽靜的心情徹底跌入谷底。

  昨夜,她離開了官陽豢養她的華宅,因為不想情緒再有強烈起伏,他選擇避開,不再有交談十句。

  她無處可去,只好先住進市區賓館,一夜輾轉難眠,早上醒來渾身不對勁,不知為何,人覺得特別累,竟然無法下床,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手機響起的時候,她還在昏睡。

  「幽靜,妳還在睡呀。」話筒傳出李萌荷的聲音。

  「我人不太舒服。」童幽靜的聲音微弱,一聽就知道不舒服。

  「是不是生病了?」萌荷問。

  「不曉得……昨天晚上就有點不舒服了。」

  「要不要我陪妳去看醫生?」

  「我想應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我躺一下應該就會好。」

  「若是這樣,妳從昨晚到現在不知躺了幾下,怎麼也沒有比較好?官陽不在台灣嗎,他可以開車送妳去醫院。」她說。

  「我和他……就要離婚了。」童幽靜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萌荷?」童幽靜以為收訊不良。

  「我過去找妳,告訴我妳住在哪裡?」她問。

  她現在確實需要說話的朋友。

  李萌荷一見到童幽靜,有些急切的問道:「既然他早已經知道妳和姜天同的關係,就沒必要再跟妳計較這些。」

  「是我自己也想要離開的。」童幽靜坐在床沿,看向窗外。

  因為擔心一時半下找不到工作,所以童幽靜找了一間小型的賓館暫居,地方不大,但還算乾淨。

  李萌荷十分吃驚,為什麼?姜天同現在還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嗎?他根本是個地痞,幽靜,妳聽我說,我一直覺得姜天同有點詭異,說真的,那樣的男人連我都看不上,妳又怎麼會想跟他私奔?再說,既然妳已經嫁給官陽了,妳沒必要再去理會姜天同。」

  童幽靜說不出話來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想事情複雜,不想把官母找過她的事說出,「我真希望妳沒有失去記憶,這樣妳就能看清他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姜天同追求過蘭靜,妳恐怕不知道吧?」

  「蘭靜是個好女孩,姜天同追求她不足為奇。」她真的沒感覺。

  「對,男人追求女人不奇怪,不過如果同時追求姊妹兩人就不尋常了!我看,或許所謂的私奔一定有鬼,換句話說,妳很可能是被陷害的。」

  童幽靜淡淡一笑,「說真的,以我現在的心態,不論姜天同追求過誰,跟我都沒有關係,就算他花錢包女人,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童幽靜聽見自己的聲音這麼說。

  李萌荷正色的問道:「若是如此,妳為什麼不向官陽解釋?」

  童幽靜的臉色變得黯然:「有些事……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既然姜天同對妳來說一點意義也無,妳大可向官陽說明白妳的立場。」

  「男人不一定願意聽女人的解釋,其實我覺得這樣沒有什麼不好,一個人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牽掛。」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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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2-25 08:20 PM


第九章

  官陽想以工作療傷,以最乾脆的速度接下新案,一般來說只要有國際案件懷疑有人被殺,卻找不到屍骸,就會找上他。

  今天進行的並不順利,棘手的案子當然不會太容易。

  比較起來他對考古的喜歡比對尋找屍體多一些,雖然兩種工作有些相通,但是他想找古物的心,比找屍體的心多些熱情。

  官陽是個心細如髮之人,他擅長於將不為人知的事按蛛絲馬跡拼湊重構,這次接的案子是一名德國外交官的離奇失蹤案件,根據有效消息來源顯示,此人已被殺害,並且鎖定了可疑嫌犯,但是卻找不到外交官的屍體。

  一早,他已先在辦公室將高空拍攝的相片仔細看過,下午,官陽來到相片所在的森林,天氣很冷,隨時可能下雪,踩在腳下的枯葉有些厚實,一般來說若是藏屍地點,由於有屍體作肥料,植物會比較茂盛。

  他緩慢的走著,盯著每一個細節,感受一下四周的土地結構的變化,看來今天大概不會有什麼收穫了,他招來他的團隊成員,告訴他們他要先離開,並且交待他們再待一會兒,天暗了便可離開。

  他的心情悶悶的,其實並不適合工作,絕對是有失水準,所以他提早收工,他想找個地方靜靜。

  童幽靜的離去讓他有嚴重的睡眠障礙,長期的工作壓力他還是吃好睡好,但是自從她棄他而去後,他的腦子開始不能停下來,想著的全是與她有關的一切,不好入眠的他只能靠藥物暫且入眠。

  在外頭遊蕩,讓他找不到平靜,只好先回到紐約的住所。

  他到現在還是搞不懂,他和她之間到底怎麼了?他從來沒有被人搞得這麼煩過。前一刻他還覺得他和她之間已能溝通且漸入佳境,下一刻卻讓他妒火中燒。匆促中答應了她的要求,讓她離去,可是過沒幾秒鐘,便又開始後悔,但是話已經收不回來了。

  他想打電話給她,告訴她他不想和她離婚,但一會兒又告訴自己,還是別打過去,他氣還沒消。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與她相距天涯,如此才能好好地冷靜思索人生難題。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就是不能愛他,可是不愛他卻一次又一次的讓他碰她,腦海中閃過一幕又一幕兩人間激烈的交歡,如此契合,到最後還是以挫敗收場。

  她為什麼要背叛他?想著想著,他不禁嘆息。

  他以為……她多少會喜歡他一些,覺得他與眾不同。結果卻換來她的離去,更讓她深感挫折。

  他何必在乎她怎麼看他?可是他偏偏就是在乎,椎心刺骨地在乎。

  每次她在他的身下動情的嬌喊,他就好快樂。但是這一點的快樂已經無法帶給他滿足,他想讓她愛慕……

  她現在好不好呢?是不是住進姜天同的寓所了?直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不相信她會選擇姜天同,想著這些事更加讓他難以入眠。

  他想懲罰她,結果痛苦的卻是他自己!

  該死!他到底是在幹什麼,她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她就是不要他,可是全身細胞還在渴望她,所思所想發瘋般的全是她,一盆火似的燒灼著他的身軀。

  手機鈴聲不識相的響起。

  官陽猛吸一口氣,抄起電話,口氣兇猛的說:「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有事明天再說,嗯……韓卓嗎?」他摸摸下巴,皮笑肉不笑的說:「沒錯,我是心情不好,非常不好……是呀!伴隨著慾求不滿……什麼,你說你在倫敦看見誰?不可能呀,姜天同不可能會出現在倫敦,一定是你眼花了,姜天同應該……應該在台灣……和我老婆在一起……什麼!他身旁的女伴不是我老婆?不可能呀,明明……好,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我會找機會還給你,不過我看這種機會應該不會有吧,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韓卓,沒有搞不定事情。」

  將電話收了線,他覺得自己真像個患了相思病的青少年。

  他這個患了相思病的青少年,正準備立刻起身回台灣,他非把事情弄清楚不可,與其留在紐約繼續過著哀聲嘆氣的生活,不如回去問清楚,難道有些事他弄錯了?

  童幽靜,妳到底在玩什麼花樣?這個女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他弄得神魂顛倒。

  ※※※※

  他真的沒辦法留在美國收拾外交官的案子,他沒有那個心情,心中有事的情況要把工作做好真的很難,索性放手交給工作團隊!

  才剛下飛機就接到官水兒的電話,說什麼醫院通知,他的妻子童幽靜現在正躺在醫院,什麼原因住院,水兒說不清楚。

  聞言,官陽震驚莫名,擔憂如刀割般刻在他的心上。

  怎麼會住院?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這輩子他都不會原諒自己,都是因為他心意不堅,才會讓她離去。

  趕到醫院,一股淡淡的藥水味泛在空氣之中,急診室裡除了醫生處理傷口的聲音之外,沒有人開口說話。

  官陽看著醫生仔細地檢查著她額頭上的傷口,深紅色的傷口猙獰地盤據在她的額頭,「醫生,是不是很嚴重?」

  「是傷得不輕,你太太送來醫院時便昏迷不醒了,不過我想她的情況並不是太嚴重,大概會有一些腦震盪的現象。」

  比官陽早一步到醫院的官水兒站在一旁問:「傷得那麼嚴重,還說情況不是太嚴重,一定會留下疤痕吧?」

  「不要擔心疤痕的問題,就算有疤痕,以現在的醫療技術,範圍應該也不會太大。」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留下疤痕是不可避免的?」水兒語氣有些輕蔑。

  醫生遲疑了半晌,緩緩說道:「小姐,我想我沒有這麼說,疤痕的問題我現在無法回答妳,如果你們覺得我無法把這位小姐的傷口處理好,可以另請高明,我沒意見。」

  說話的醫生有著一張俊朗的面孔,看起來應該是個陽光男孩,不過現下卻表現出不苟言笑的模樣。

  醫生的話惹來平常並不難相處的水兒心裡不舒服,語帶挑釁的說道:「大哥,我覺得還是讓大嫂轉院比較好,這裡的醫療設備和醫生的素質,怎麼都比不上韓卓哥哥那裡,大嫂待在這裡我看無法得到頂尖的照顧。」

  醫生在聽到韓卓的名字時,面露一閃而過的喜色,「你們認識韓國醫生?」

  「是呀,我哥是韓卓哥哥的換帖兄弟,他的醫術不知比你好多少倍,不止能化腐朽為神奇,還能起死回生。」

  「水兒,別亂說話。」心亂如麻的官陽出口制止水兒。

  「你們說我的醫術不如韓卓,我百分之百心服口服,不會不高興,你們可以把這位小姐送去給韓醫生治療。」醫生一笑。

  官水兒看著醫生,覺得此人真是怪異,受人質疑醫術,還笑得出來。

  「你認識韓卓哥哥?」

  「韓醫生是我的師父。」醫生又笑了。

  「怎麼可能,韓卓哥哥還很年輕,怎會有你這麼大歲數的學生?你不要亂攀關係喔,我會去問清楚。」水兒狐疑的打量他。

  「韓醫生教了我很多,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明白的,總之,韓醫生對我來說有難以回報的知遇之恩。我要說的是,現下手術技巧非常高明,我想這位小姐的臉應該可以跟沒受傷前是一樣無瑕。」

  「醫生,你知道她是怎麼受傷的嗎?」官陽問。

  「不知道,送她來醫院的是救護車,她的身上除了額上的傷之外,沒有其他外傷,我想很可能是重力撞擊後造成。」

  重力撞擊?怎會這樣!官陽不解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幽靜,心想難道有人想要致她於死地?

  ※※※※

  她醒了,在她與他的臥房。

  官陽面對著她,一動也不動的坐在床上,夜燈微弱的光線在房間裡流動著,讓彼此得以看見對方的表情。

  官陽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他屏著氣息,全神貫注的放在童幽靜的身上,空氣裡彌漫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流。

  「求你,讓我離開這裡。」她痛苦的說。

  「幽靜……」他不會把她一個人留下。

  「讓我走好嗎?」她開始哭泣。

  她的眼淚觸動了他,但阻止不了他的決定。

  他低頭看見她臉上斑斑的淚痕,「我知道妳並沒有和姜天同在一起。」

  她是該哭的,怎能不哭呢,嚴重的撞擊讓她差一點死掉,卻因為這一撞,同時也讓她記起往事。

  她並未讓他知道她記起了一切,她說不出口。

  「讓我走好嗎?」她哀求道。

  如果,她知道失掉的記憶會是如此不堪,她寧可不要恢復。

  他知道她恨他,他強娶了她後又強暴她,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她,那還不夠,對於說不出口的愛,他只會以一次又一次的慾火表達,任誰遇上像她這樣的遭遇,都會這麼恨那個男人吧。

  這樣下去,她想她一定會瘋掉,她無法,也不可以再留在這個男人身邊,她是個不祥的女人。

  終於,她重新認識了童幽靜這個人,並且與童幽靜合而為一。

  「是誰把妳弄傷的,妳記得嗎?」他要跟那個人受到教訓。

  她搖搖頭,「不記得了,我現在不想談這件事,你答應我要讓我走的,不能說話不算話。」

  他渾身一震,柔弱的她正說著某種可怕的決心,「我說過,只要妳生下我官陽的孩子,我就讓妳走。」

  「我們後來的約定不是這樣的。」她坐起身,全身的骨頭好像要散了,奇怪了,明明傷的地方只有前額,為何全身都受到波及?

  他真的會失去她嗎?不,是已經失去她了,只是現在失而復得。

  「沒關係,我們可以重新約定,妳知道我愛孩子,如果妳一定要跟我離婚,我以後也不會再結婚了,不如給我一個孩子,讓我有活下去的動力。」

  她輕輕的說,「請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名蓋章,孩子你可以找別人替你生,我不想生你孩子。」

  「我反悔了,我絕對不會跟妳離婚!」就算到了最後關頭,他也不會放手,他沒想到要祈求一份愛是如此艱難!

  「好吧!你不想離婚是嗎?離也好,不離也罷,那一張紙對我而言一點也不重要。官陽,我還是會離開。」說這話時,其實她是痛不欲生的。

  她不能再和他糾纏在一起了,不論是心靈還是她的身體都不能再和這個男人有瓜葛了。

  「還是會離開是嗎?」冷淡的語氣彷彿是一句不重要的話。「那不重要,妳現在就在我身邊,要離開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至於妳要不要生我的孩子,不是妳可以決定的。」他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你真的覺得這樣就可以留下我嗎?你不怕跟我在一起會遇上不好的事嗎?深海、姜天同、呂承佑……全都因為我而沒有好結果,那些人本來可以有不同的人生的,卻因為認識我,而不快樂,如果你和我繼續在一起,一樣不會有好結果,讓我走吧,我是一個不祥的女人。」她一口氣說完。

  「我不怕。」他挑起眉梢,眼神勾勾地看著她,這雙眼裡寫著堅毅,他哪裡會信那些。

  「但是我怕。」

  「姜天同現在人在倫敦,我的朋友說他約會的對象是個金髮妞,若真有什麼不幸,我不認為是因妳而起,妳不需承擔男人的前途,那不是女人該承擔的。至於呂承佑……總之,呂承佑的不幸,並不是因為妳。妳的臉色很蒼白,休息一下吧,晚餐時我會上樓喚妳。」自始至終,他的眸光一直都停留在她臉上,為她掛著心。

  他接著再說:「還有,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妳擅自出門。」他口吻專斷地說道。

  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看見了一種近似悲傷的情緒在他的眉眼間。

  他是不是有話藏著沒對她說?

  ※※※※

  幾日後,姜天同的死在社會版上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街頭巷尾正談著這件事情,一個東方人死在倫敦的地鐵裡,本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但是他死的時候手上捏著一張東方女子的相片,那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官陽的妻子,童幽靜,這個不尋常的舉止,讓媒體有了可以操作的素材。

  或許是因為姜天同的死,官陽決定帶著幽靜出門透氣,他表面上沒說什麼,但是卻體貼的問了她想去哪裡。

  他進了一趟台北的工作室,寸步不離的讓她跟著,直到與美國方面開視訊會議時才將她暫時留在玄關旁邊的會客室,卻沒料到她竟然和他的秘書聊起姜天同的死。

  在往陽明山的路上,官陽冷淡地開口了,「是不是還在意姜大同的死?」

  「怎麼會?」

  「說謊!」他輕斥,「我看妳和春茗聊得很起勁兒。」

  「春茗問我是不是和姜天同很熟,我告訴她,姜天同和我現在算不算是朋友,我不確定,但是不否認我認得他,就只是這樣。人們好奇姜天同的死與我有沒有關係,在我看來,他手上握著我的相片,我和他的關係自然不會太淺,不是嗎?」

  「可是我聽見妳昨天躲在浴室裡哭,妳可以騙我一件事,就可以騙我更多事情,我不允許我的妻子欺騙我,明白嗎?」

  「我哭,只是因為感傷自己是一個不祥的女人……難道我連哭個朋友的死去都不可以嗎?難道我連這一點小小的自由都不能擁有嗎?」

  「妳不該為了丈夫以外的男人落淚,眼淚是很珍貴的,妳是我的妻子,早該知道婚姻生活必會帶來一些限制,現下才來向我索討自由,不是太晚了?」官陽勾起薄淡的冷笑,似乎覺得她的話很好笑。

  「婚姻不該沒有自由,也或許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以為可以在婚姻裡保有一些自我,那是我的妄想。」她不想跟他吵架。

  「姜天同的死因並不複雜,如果妳想知道,我可以告訴妳。」

  「我不想知道。」

  「別說妳不想知道的話,我現在就要告訴妳,姜天同因為搶了英國佬的女人,才會死於非命,這是他應得的報應。」他箝住她的手腕,缺而不捨。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逼我,彷彿非要逼出一個答案不可,你到底希望我怎樣?」她的臉上滿是受傷的表情。

  放開她纖細的手腕,他說:「也許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妳怎樣,算了,就當我發瘋了。」

  話畢,黝黑的眸子轉向盯著車前方不斷流逝的景物,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讓她覺得自己破壞他的談興。

  她看著男人的側臉,這個男人她認識了許多年,和另外一張相同的臉龐,在她的生命裡佔有極重要的地位,這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娶她為妻,也許是因為雙胞胎實在是太相像了,不論是官陽或是官深海,常常讓她覺得迷亂,分不清楚誰是誰,每當她以為能分辨了,卻維持不了多久就又破功。

  最近她常常做夢,夢中忽而看見官陽,忽而看見深海,夢中的男人都說愛她,非她不娶,可是她一次只能嫁給一個人,所以她選擇了深海,理由呢?或許是因為深海是第一個吻她的人吧。

  他充滿感性輕柔地吻著她,彷彿她是朵嬌嫩的花朵,讓她心裡悸動不已。

  此時的官陽注視著前方的表情看起來好陌生,似乎她說錯了話。

  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潮,他心裡感到茫然……

  「只要我生下孩子,就讓我走是不是真的?要不要找個律師來公證?」如果她非要走,他怎樣都留不住吧,除非他派了人二十四小時看守。

  「只要妳生下孩子,妳當然隨時可以走,這是家務事,不需要律師公證,別扁著小嘴,我知道妳對我從來沒有滿意過。」官陽看著嬌妻,試圖安撫。

  「我沒有不滿意。」她不是挑剔的人。

  「姜天同死了,以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不過從現在開始,在我們尚未離婚前,妳必須對這個婚姻尊重,必須對我忠貞。」

  要她生孩子並非他真的只愛孩子不愛大人,這只不過是他的如意算盤,他想著女人對孩子的母性,一旦她有了孩子,就會死心塌地的留在他身邊了,所以他才要她為他生孩子。

  「我一向尊重婚姻,一向忠貞,倒是你,喜歡你的女人可不少,我不是瞎子,無時無刻都可以看見一雙雙打在你身上的眼睛。」她不能忍受讓人冤枉,只好把自己的醋意淡淡的說出。

  「有前科的人是妳,妳從以前就喜歡鬧外遇,每次都讓我很生氣,當然妳已經不記得從前的事了,不過不記得並不表示事情沒發生過。」官陽輕哼了哼,忍不住心疼地瞟了她額上的傷口一眼,好在傷口癒合得不錯。

  「我說過我對婚姻一向忠貞的,以前沒有對不起深海,現在也不會對不起你,你為什麼就是喜歡懷疑我?」

  童幽靜有點不太高興官陽總是不信賴她,真是奇怪了,明明是他讓許多女人愛慕,被質疑不貞的人卻是她。

  這時,手機響起,一聽就是張嬌打來的電話。

  「我現在很忙……對,我正在開車,令尊的生日禮物我會派人送過去,生日宴因為有事,就不過去了。」

  官陽一邊講著電話,一邊看見童幽靜促狹的笑。

  電話收了線,童幽靜微微一笑,回眸問向官陽,「是你比較容易出軌還是我?」

  「妳知道我和張嬌沒有什麼。」

  「和張嬌沒有什麼,那麼和楊茜呢?」她想起楊茜說過的那些話,讓人想不在意都難,雖然那些事發生在兩人結婚前,還是讓她很不舒服。

  「楊茜?我和她會有什麼?我既沒生過什麼大病,也沒受過傷,不需要她的任何照顧,跟她的關係就是主僱的關係,她是特別護士,照顧我的家人,我付錢給她,最多就是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他滿臉疑惑,抬手揉著妻子柔軟的髮絲。

  童幽靜記起自己先前之所以受傷,是讓人推下賓館的樓梯,昏迷前聽見唯一的聲音好像是楊茜的笑聲,但是不太敢確定。

  「怎麼了?妳的表情好像充滿恐懼。」他問,將車子停在一處田園餐廳的門口看著她,可惜也許她永遠無法想像他有多麼愛她,他聽見了他的聲音,向她傾訴著深藏在心底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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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bibis 發表於 2021-12-25 08:21 PM


第十章

  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碰她了,女人在這一方面是很敏感的。

  就在他從美國回來的那個晚上,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裡,男性灼熱的慾望明顯的在胯間張揚著。

  「妳知道我腦子裡想著什麼嗎?」

  她根本來不及回答,也不讓她有心理準備,便用嘴唇覆蓋住她,將她壓向他的身下,用唇瓣挑逗她,一次又一次的加深吻的深度,弄得她主動張開嘴,渴望他的舌鑽進來。

  他故意折磨她的,卻又不肯乾脆的深吻她。

  「你很喜歡吊我胃口,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她帶著薄怒質問。

  這個男人教她領略了情慾的滋味卻又不肯給她。

  「我怕過於急切會嚇到妳,我已經餓很久了,怕傷到妳。」他曖昧一笑。

  「謝謝你的體貼。」可是她一點也不感謝。

  說完,她想要坐起離開他的懷抱。

  他將她拉回來,低下頭,再度霸道的佔有她的櫻唇,這次他深深的吻她,毫不客氣的掠奪她。

  「有男人這樣吻過妳嗎?」他問。

  「你希望男人這樣吻我嗎?」她舔了舔自己紅腫的嘴唇。

  情慾之火在兩人之間旺盛的燃燒。

  他們有過許多次的歡愛,但直至今日,她無法大聲承認自己喜歡他的碰觸。

  官陽扯掉她身上的衣物,愛撫著她的身體,她白晰滑膩的肌膚總是讓他愛不釋手,就算是一輩子都要不夠她。

  這些年來,童幽靜心裡總有一種感覺,她覺得她愛的雙生子人其實是一個人,二合為一。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麼,不敢說出自己對他的愛,是不是怕她老了,他是否就不再要她了?

  剛結婚時,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在一起的時間也總是在做愛,他像要不夠她似的。

  她配合他,從不拒絕。

  他近乎蠻橫地扯掉她的底褲,將她放落到新換上的血紅色的床單上,豔麗的鮮紅色將她雪白的身子襯得淫慾非凡。

  他以唇愛撫過她全身的肌膚,男性的大掌握住了她豐滿的乳房,玩弄著乳尖上的敏感。

  「這麼乖?」他指的是她的配合。

  「我要趕快交出成績單。」在他的撫弄之下,她幾乎已經不能思考了。

  「嗯?」

  「懷你的孩子……」

  「這麼想離開我?」放在乳尖上的手指更加使勁兒一捏。

  她咬唇緩緩點頭。

  「那就成全妳吧。」他淡淡地說道,心裡比誰都明白,他不會放開她的。

  「謝謝……」她意亂情迷的回答。

  「妳就不會說些讓我高興的話嗎?」他抬眸望著她,眸底閃動著祈望的光芒。

  「我不會討好人。」

  「不,因為妳不愛我,所以根本就不想討好我。」他輕冷一笑,認為看穿了她的心思。

  「討好你的女人,你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吧。」她不在乎他是不是會生氣。

  她很清楚內心深處燃燒的感覺就是妒意,他的身邊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她不信他在美國沒有其他女人,雖然他上次否認了和楊茜之間的關係。

  「妳不會討好過我,怎會知道我不會看妳?」

  他咬著她白細的頸子,不時地吮吸,在她的身上留下屬於他的痕跡。

  「我就是知道。」

  「我把楊茜辭退了,張媽一起離開。」他的手不正經的弄著她的大腿內側。

  她不由自主地呻吟,情慾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撩起。

  「辭退?」

  「我派了人調查妳受傷的事……我不能忍受我的妻子每天生活在危險之中。」

  他同樣的受不了煎熬,托起她的雙腿圈住他的腰際,然後進入她……感受與她交融成一體的感覺,唯有在這個時候,她完完整整是他官陽的。

  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猛烈的律動,身子漸漸不受理智控制,她表情痛苦地擰起眉心,嬌嫩的通道彷彿燃燒般,不斷地透出蜜液……

  忽地,一陣痙攣般的戰慄快感竄過兩人的全身,同時攀上了慾望的高潮……

  ※※※※

  她抱著肚子,坐在沙發上發呆,張媽和楊茜走後來了新的幫手,年紀與張媽差不多,是個話不多的中年婦人。

  她的身體很不舒服,天天都想哭,嫁給他之後,她才開始懂得以淚洗面的滋味,一陣酸楚在胃裡發酵,她又要吐了,光著腳衝進浴室,猛吐幾口,扶著洗臉台,看著鏡中像女鬼般的面孔,她摸摸自己的臉,她是不是又瘦了?

  走出浴室,她茫然的坐在窗前,沉吟了一會兒,不行,她不能再留下來,她得離開,她的孩子不能留下,官陽雖然說不會再婚,可是男人的話是不能相信的。

  她火速起身,快速的收拾行李,官陽出國了,聽說新接了考古的案子,兩個月後才會回台灣,這兩個月,他能做的只是電話連環CALL,現在是她最方便離開的時機,出於一種連自己都無法深究的原因,她必須趕快遠離此處,到一個任何人都不認識她的地方。

  她拿了簡便的行李,在客廳裡環顧了四周,她好想大哭一場,許多往事一一浮現,不論是官陽或是官深海,竟然讓她分不清比較愛誰。

  就在她陷入沉思時,門鈴響起。

  她嚇了一跳,新來的廚娘出門買菜去了,難道官陽已經回來了嗎?不對,官陽帶了鎖匙,不必按門鈴。

  她深吸一口氣開了門。

  一看來人,門裡門外同時一驚。

  「阿陽還是把妳找回來了。」官母嘆了一口長氣。

  童幽靜只覺得心中一陣慌亂,她實在不知如何與官母交手,每一次她都是輸家,是一個厲害的婆婆,她哪裡是對手,憑藉的只是官陽對她的糾纏。

  天啊!怎麼會是官陽的母親?

  從她嫁給深海開始,她就害怕與這個精明的婆婆相處,目前的處境並不比當初好多少,現下兩人打照面,讓童幽靜更想逃走。

  童幽靜僵在當地,連聲音也僵硬不少。

  「媽……伯母……」她還是不知如何稱呼比較好。

  她該如何稱呼她呢?叫媽或是叫伯母都讓她不自在。

  官母比她先一步冷靜下來。

  「我昨晚沒睡好,有點累可不可以倒一杯水給我?」

  官母端冷矜持的模樣,讓童幽靜不知所措。

  「伯母……」

  「我兒子在嗎?」官母往前踏一步,她閃身避開。

  官母瞄了一眼放在玄關的行李,「是要走還是剛回來?」官母問道,自顧自的在沙發上坐下來。

  童幽靜定了定神,走向廚房倒水。

  「官陽出國工作去了,晚一點應該會打電話回來。」

  倒好茶水,她坐在客廳另一方,兩手端放在膝上,氣氛盡是尷尬。

  「不必這麼拘謹,我不是惡人。」官母放下語氣說道。

  「我知道……我就要離開了,答應伯母的事一定做到。」

  「妳怎麼都不問我來這裡做什麼呢?阿陽的工作必須世界各地飄泊,妳嫁給他自然也要能禁得起寂寞,阿陽的爸爸常嘆著,餐桌上就是見不到你們兩人,他昨晚心臟病發,住進醫院,大概日子不多了,我很擔心,打電話給阿陽又找不到人,妳這裡的電話是不是壞了,我打了一個晚上都不通。」官母難掩焦慮道。

  「電話壞了嗎?難怪一整天沒響過。」她沒注意。

  「我知道妳一直和我不投緣也不親近,這不是妳的問題,是我自己,我的性子比較不容易與人親近,也不會說好聽的話,但是,我希望妳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前陣子阿陽為了妳的事與我大吵一架,本來我以為他氣氣就算了,沒想到這次來真的,家也不回了。」官母低頭啜泣。

  「官陽和伯母大吵?」她連忙問道。

  官母目光流轉地望著她。

  「阿陽頭一次對我那樣,他認為我干涉太多,其實我不是愛管年輕人的事,我是擔心……算了,這事我不想複雜化,如果可以,我請妳少恨我一點,勸勸阿陽回家看看老人家。」

  「我是怕……我的身世會成為包袱。」她輕輕啟齒。

  「身世?」官母若有所思地反覆輕念,「對不起,那些話與那些事都是我瞎說的,妳並不是胡大德的女兒。」

  童幽靜瞪眼一驚,「可是驗了DNA?」

  頓了頓,官母苦笑一下,「或許我在這件事上做的不夠大氣,可是我的出發點真的是好的,我不希望阿陽受到傷害,我一直覺得只有妳走,這個家才能平靜,問題才能解決。」

  幽靜臉顏微紅。「官伯母,妳說的可是真的……」

  官母點頭,「當然是真的,胡大德胡說八道慣了,說的話像真的一樣,我為了不想他再有話說,逼他驗DNA,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便找人把姓胡的修理了一頓,我是怎樣人也許妳不了解,但是我不是壞人。讓妳處在卑屈的心情裡,我覺得很不好意思,阿陽從小沒求過我什麼,他居然求我對妳好一些,因為他說我不會有其他兒媳婦了,如果不對妳好,他會恨我。」

  童幽靜低首無言。

  「妳知道嗎?我很心疼阿陽。」官母溫柔地望著她,然後悲從中來,「這幾年他為了成全我做了許多犧牲,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我是個自私的母親,都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的錯,我太膽小了,我不敢面對真相,我替阿陽做的實在太少了,只會要求他做這做那或是不能做這做那。」

  「官伯母,請不要傷心,我馬上打電話給官陽,我叫他立刻趕回來。」

  強勢的官母是她熟悉的,但是哭泣的官母卻讓她不知如何面對。

  官母忍下喉頭的哽咽,勉強說:「原諒我好嗎?」

  「伯母,謝謝妳告訴我真相,否則我將帶著胡大德是我生父的印記過一生,至於我和官陽,他對我……其實已經沒有任何感情,我們分開是遲早的事。」

  「是嗎?」

  「是真的,官陽不止一次強調,只要我為他生下孩子,我們之間就結束了。」

  「妳心頭有什麼打算?」

  她被問得一怔。

  「打算……我想我的打算就是……離開,這些年,不管愛恨情仇,早該有個完結篇。」她避重就輕的回答。

  官母默默看了她好一會兒,洞悉人心的說道:「有件事我本來不想說,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妳說……」官母拭了拭淚,「可是現在不說,看來是留不住妳了,聽好!其實……妳嫁了兩次的丈夫……都是阿陽。」

  童幽靜覺得彷彿有隻無形的手朝她的胸口重重擊了一下。

  「我的丈夫……都是……」

  「是的,都是阿陽……我生了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但是我的一個兒子在他十歲的時候便過世了……」官母突然嚎啕大哭。

  「那一年,我帶著阿陽和深海到海邊游泳,深海不小心掉到海裡淹死了,當時他們都在美國做小留學生,我為了怕我的丈夫和婆婆責備,怕因此失去婚姻,所以我瞞住了這件事,我教阿陽一人飾兩個角色,這麼多年過去一直相安無事,直到妳出現,阿陽以深海的身份先認識妳,沒想到阿陽愛上了妳,可是妳愛的卻是深海,阿陽逼不得已才會以深海的身份娶妳,但是阿陽不喜歡這樣的安排,阿陽不想妳成為深海妻子,不顧我的反對,製造假車禍,他說他要讓深海意外身故,從此在世上消失,他要以官陽的身份重新娶妳,本來可以天衣無縫的,他沒有料到妳會出現在另外一輛車上,而車上的男人會是妳的外遇對象姜天同,姜天同開著車要與阿陽同歸於盡,他像瘋子一樣要把阿陽撞死,結果妳身受重傷,後來的事妳全知道了。」

  童幽靜實在太震驚了,她愛的男人其實是同一個人;她嫁的丈夫其實是同一個人,她渾身發抖,血管裡有一股難以抑制的狂潮讓她無法靜坐,氣息不穩,額角沁出細汗,胸口像要迸開來一樣,這是怎樣說話之事,她一時之間受不了刺激,遂暈厥了過去。

  ※※※※

  官陽的胸口一涼,凝結成冰。

  這是逃不掉的,就算母親不說,童幽靜遲早也會知道的,她遲早會知道關於過去的秘密,他本想親口對她說,但是每次話到嘴邊,就又失去說出的勇氣。

  說了,她會恨他;不說,她也會恨他。他究竟該如何是好?

  「哥,你到底怎麼了?」水兒問他。

  「我沒事,剛從醫院回來,看過爸爸了,他現在精神好一些了,妳先回去吧,今晚別在我這裡過夜,媽需要人陪伴。」

  水兒擔憂地蹙眉,「大嫂的身體需要特別照料,她現在不是一般情況,要不要我留下來幫忙?」

  他搖搖頭,「我自己可以,妳回去吧。」

  童幽靜哭著,從夢裡醒來。這個夢太長了,本來她不會醒來的。

  這是個悲傷的夢,她寧可失去記憶也不要知道真相,她害怕,怕去承受那沉重的一切,怕自己擔負不起。

  傷痕累累的心又被揭開。

  她是個膽小鬼,有什麼不能承受的?童幽靜走下床,踏著飄然的步履,來到窗前,天亮了嗎?

  自從官母告訴她那件隱諱的往事,已經過去三天了,夜晚她都會驚醒,然後發現淚水弄濕了枕畔一大片。

  他為何要瞞著她?因為她知道了,這是他無法承受的孤寂荒漠。

  官陽來到她的身後痛楚地看著她,看著這個他最愛的女人,他一直害怕失去她,就好像摘星一般,他抓不住她。

  醫生說她懷孕了,大概有兩個月了吧。

  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也躲不掉命運的作弄,面對現實吧,因為回頭已無路,他必須不計一切代價的留住她,不管她是不是懷著他的孩子。

  「媽說妳已經恢復記憶了?」

  她轉身,沒想到是他。官陽將牛奶遞給她,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她。

  「嗯。」她捧著裝著牛奶的杯子,點了點頭。

  「所以妳全都想起來了?」

  她又點頭。「從那次撞傷額頭開始,慢慢全想起來了。」

  關於過去的驚懼、傷心、不安和悔恨,全都回到記憶裡了,她不得不全盤接受。

  太過狂熱的愛戀、不明所以的婚姻,當時過於單純的她,所要面對的是有所心瞞的他,雖然愛得很癡狂,終究是不真實,難怪會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她倚著窗扉,遞上杯子,「我喝不下。」

  「多少喝一點。」

  她搖頭,「真的吃不下。」

  「還恨我嗎?」

  童幽靜啞然,半晌後搖頭。「我不是恨你,我怎麼會恨你?那不是你的錯呀!」她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心裡也很苦。」

  官陽的心猛然一動,感謝她的了解與包容。

  「其實一直很怕妳責怪我騙了妳。」

  「不,是我不夠細心,我早該發現的,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你們是那麼的相似,不管在哪一方面,我是糊塗蟲,實在太粗心了,才會弄不清楚。陽,我好高興恢復了記憶,這樣才能弄明白我真的沒有背叛你,姜天同不是我的男朋友,從來都不是,我沒愛過他,是他一廂情願,他要脅我如果不跟他走就同歸於盡。」

  他喜出望外,說出長久以來想要傾訴的誓言,「靜,我愛妳!」長久以來內心深處的脆弱,終於得以紓解,心情大好。

  「陽,我也愛你。」他不容許她抗議的俯首吻住她柔嫩的小嘴,恨不得將她給一口吞下。

  他這個男人還是那麼強橫!雖是如此,童幽靜的心裡還是忍不住泛起甜意,嬌羞地回吻他,以行動鼓勵他的索討,說出她的誓言,今生今世只與他共度。

  —全書完—

  《思無邪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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