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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go1985 發表於 2009-1-13 02:35 AM

楊家大郎 -【張遼新傳】《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5-2-27 05:05 PM 編輯

【小說書名】: 張遼新傳

【小說作者】: 楊家大郎

【作者簡介】: 一個讀書後想自己動筆寫點東西的人。

【內容簡介】:

  剛侯張遼,雁門馬邑人也。初隨丁原,後歸董卓,卓敗,以兵屬呂布,

  太祖破呂布,遼將其眾降,拜中郎將,賜爵關內侯。……

  當一個擁有後世記憶的張遼出現時,他還會重複以往的歷史嗎?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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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go1985 發表於 2009-1-13 02:36 AM

本帖最後由 yesgo1985 於 2009-1-13 03:11 PM 編輯

第一章

    河內郡林慮縣,城南張遼軍營。

  「張」字大旗下,張遼背手而立,人雖不動卻心潮洶湧。「來到這裡已經三年啦!」張遼喃喃自語道。

  原來這個張遼已不是原本的張遼了,他本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個大學生,有一天去一個俱樂部騎馬時不慎落馬昏迷,當他醒來後卻發現他來到了東漢中平四年,並且附身在了同樣因墜馬而受傷昏迷的張遼身上。索性的是他還算比較堅強,只是在一通歇斯底里的發洩後就接受了現實。因為他已經想開了,像「穿越」這麼神奇的事情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遇上的,就是美利堅合眾國連續十年的GDP總值加一起也買不到。而旁人也以為他不過是受傷後情緒不穩,並未察覺到此「張遼」已非彼「張遼」了。於是,這個等於重生了一次的張遼開始了他在東漢末年的新的生活。

  對於張遼而言,一年後的光熹末年就是天下大亂的開始,而知道未來歷史走向(這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九年義務教育那「填鴨」式的學習生涯在一定程度上還是有它的作用的。)的他卻不願意再重複歷史上的張遼先從丁原,再歸董卓,後隨呂布,最後事曹操,從洛陽到長安,再到徐州,最後到許昌的經歷。(也算是主公眾多,之所以沒有像呂布那樣留下「三姓家奴」的罵名,不過是因為每份工作基本都是從一而終,直到老闆掛掉才換老闆的。至少比劉備的職業道德要好的多。)

  他雖然擁有超越這個時代一千八百年的見識,但是原來的他也不過是了即將畢業的大學生,現在也不過繼承了張遼原本就彪悍的身體素質和不錯的武技,再加上一個不但提供不了多大的幫助還需要操心費力的家族。起點太低,所以他無力去和群雄爭奪天下,也根本不想為了爭霸天下這種無聊的事情去浪費自己的精力。他想做的不過是能在這亂世中保存自己和自己現在的家族,在這個前提下他也不介意為早日結束亂世,為漢人多保留一份實力而做出一些努力。他從來就沒有那種捨「小家為大家」的非人類情懷,說白了,就是人性都是自私的。

  為此,投靠一方諸侯作為後台、後盾就是十分必要的選擇了。歷史上的張遼最終跟隨的是一代梟雄曹操,最終名揚四海,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張遼追隨曹操的時間從建安三年(即公元一九八年)提前到初平元年(即公元一九零年),他選擇的最佳時機就是諸侯討伐董卓時曹操兵敗汴水的那一刻。

  於是,張遼在被原來的上司丁原派到京師,又被大將軍何進派到河北募兵後,就用詐病之法截留下了一百餘騎兵(這是他的本錢),遠離了即將紛亂無比的京都雒陽,在河內郡林慮縣暫時安下身來。

  「大人。」這聲音將張遼從回憶中喚了回來。來人叫張成,是張家的家僕,從小就跟著張遼一直跟到軍營,現在是他的親兵隊隊長。

  新生後的張遼抱著日後能多幾個幫手,讓自己輕鬆一些、安全一點的想法,從兩年前開始就開始對包括張成在內的身邊的親兵部曲進行了訓練,經過挑選淘汰留下了十八人,那時候他還只是雁門郡的郡吏。雖然只是一些強化體能和隊列訓練,但一年下來,這原本就不弱的十八人不但武藝嫻熟、精通騎射且相互配合更是默契,再加上張遼為自己的親兵配置了依照後世馬刀樣式打造的騎兵軍刀,並讓他們時常在草原上出擊,更是讓他們成為了雁門郡附近草原異族的夢魘。而且這些人都是馬邑張家的族人,忠誠於張遼這位家主是他們一生的信念。後來張遼被丁原任命為從事正式加入並州軍,他們的戰力也毫不遜色於以並州狼騎驍將呂布呂奉先的親兵,因此張遼給他們的正式稱呼是——「狼牙」,並州狼騎的獠牙。

  「張成,有什麼事?」張遼呼了口氣,轉過身來對張成說。

  張成走到張遼身邊站定躬身,說道:「大人,士兵們已經集合好了。」

  張成說的就是張遼詐病後截留下來的一百騎兵,雖說是新兵,但是在指揮上卻完全不用操心,因為這些士兵雖然是以大將軍何進的名義招募的,但是因為招兵的人是張遼,所以他提前將消息送到了家族,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召入軍營的騎兵都是雁門馬邑的鄉親,其中大部分都是當年張遼挑選親兵部曲時落選的士兵,畢竟起家的部隊還是自家人用的放心,而且這些士兵只需要稍加訓練,在熟練了戰陣之後就絕對是一隻精銳的騎兵。

  正因為士兵的來源都是自己的家族,用二十世紀的話來說就是根紅苗正,張遼在和大隊分開後就宣佈了病勢痊癒,結束了病榻生活,並把部隊帶到了林慮縣駐紮。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在關東諸侯起兵之前把這些士兵訓練成真正的精兵。

  一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以及他們的戰馬列隊站在大帳之前,他們的面前是裝束整齊,背手站立在臨時搭建的木台上的張遼。

  張遼的眼神從左至右,從右至左來回的掃視著台下的士兵片刻後開口說道:「士兵們,我是你們的長官——張遼。你們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我張家的族人,剩下的也都是我馬邑的鄉親。但是,我不管你們原來怎麼樣,現在,你們進了軍營,就是一名士兵,我就會用對士兵的標準來要求你們。」

  頓了頓,張遼接著說道:「接下去的日子裡,你們會接受嚴格的訓練,事先說明一下,訓練很苦,如果有人覺得吃不消,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站出來,我放你們回家。不過機會只有一次,錯過這次機會,你們再要是想反悔我會讓軍法來和你們說話。現在給你們一刻鐘(注1)的時間考慮。」說完就就背著雙手在台上開始踱步。

  一刻鐘後,張遼再次站到原來的位置,「沒有人站出來對吧,很好。既然你們選擇了留下,我就要把話給你們講清楚。原本這次募兵是奉了大將軍的命令,你們也是到京都各衛服役(注2)。但是,我收到消息,如今京師大亂,大將軍死於宦官之手。前將軍、冀州牧董卓趁亂進京,挾持公卿大臣,把持朝政,大肆扶植他西涼軍出身的親信。我等出身並州,又是大將軍的下屬,必不為董卓看重,如若進京,前途渺茫。故我先前詐病將你們留下,來到這林慮縣暫住,待朝中大局定下,我自會為大家再尋出身之路,而你等不但是我並州軍出身,更是我馬邑鄉親,張氏族人,我自不會撒手不管,這也是我作為你們的長官的責任。」

  說到這裡,張遼逐漸提高了嗓音,加重了語氣,「而你們要做的,就是從現在開始,跟著你們的教官,進行訓練,我要在最短的時間裡,看到你們,從一個百姓,變成一個合格的士兵,甚至是優秀的士兵!你們也知道,你們這支百人隊裡現在一個軍官也沒有,原本我是可以從我的親兵隊中抽調人員擔任你們的軍官,但是,我不想這麼做。你們的軍官將會從你們這百人當中產生,標準就是你們的訓練成果。我的原則就是——優勝劣汰!都聽清楚了嗎!?」張遼高聲的問道。

  「聽清楚啦!」這些士兵當中大部分原來都跟過張遼,知道張遼的問話應該如何回答,可是其中夾雜了少數不知道情況的士兵,這回答的聲音就顯得凌亂。

  「聲音太小,還稀稀拉拉的,沒有一點軍人的氣勢。再回答一次,你們聽清楚了嗎?」張遼顯得有些不滿意。

  「聽清楚了,大人!」這次好多了,畢竟能讓張遼挑中進入狼騎的人都不會是笨蛋,只是聲音的音量還沒有達到張遼的標準。

  「我還是聽不清楚,再大點聲,你們都是娘們嗎?沒有吃飽飯嗎?「張遼故意將手放在耳邊做聚音狀。

  果然,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願意被人當成娘們看,於是被刺激到的士兵們的氣勢頓時高漲起來,「聽清楚了,大人!!!」

  張遼滿意的看著台下,「很好!不愧是我們並州的好男兒。下面就看你們自己的啦,是貓還是虎,訓練場上見分曉。教官們,各隊帶回。解散!」

  張遼走下木台,「張成,你隨我來。」說完就向他的軍帳走去。

  張成跟著張遼進入軍帳,張遼打開馬扎,坐下說道:「張成,現在已是八月。我個人預計,朝中將會有大變,各地諸侯豪強為了各自的利益必然會與佔據中央的董卓勢不兩立,最遲明年,天下必將大亂。(廢話,歷史書上就這麼記載的。)我們張家早已沒落,數百年來也沒能恢復到『文景之治』時的繁盛。不過亂世之中機會甚多,渾水好摸魚嘛。只要能把握好,振興家族,留名青史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張成一臉正色的說:「大人,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張遼看著一臉嚴肅的張成,輕笑一聲,說道:「你啊!說你什麼好呢。年紀比我還小,卻成天板著一張臉,你和高順到真像是哥倆。」

  張遼在並州軍的時候和呂布的部將高順的關係最好,這位在歷史上被嚴重低估了的將軍現在還是了呂布麾下的一員裨將,後來赫赫有名的「陷陣營」也還沒有出現,但這並不影響張遼和他的交往。在和高順的交往中張遼也學到的很多東西,這些冷兵器時代的治兵打仗之法並不是張遼的強項,之前在草原上的戰鬥更類似於馬賊的行為,只不過是張遼將熟知的「游擊戰」搬到了草原上罷了。深知自身弱點的張遼始終致力於彌補自己的缺點,在遇到高順這樣一位高手後又如何肯輕易放過,而且他還帶著自己的親兵一起去學習,張成就是他的親兵之中最受高順重視的人。

  張成依然一臉嚴肅,「大人,在家中,以前您是我的公子,現在是我的主公;軍營裡,您是我的大人。我不能失了規矩。」

  張遼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了,和高順一樣的。不跟你廢話了,現在給你交代一下訓練中要注意的幾點,隨後的訓練就由你全權負責。第一,新兵的訓練不但要注重騎兵科目,還要重視步兵科目。我不想看到我的士兵在失去了戰馬後就沒有了戰鬥力。不過我需要的是一支善射的輕騎兵,所以訓練中馬上長兵器可以不對士兵做強行要求。第二,訓練中要注重團隊配合的訓練,要重視培養士兵的集體意識。你們對於這點應該深有體會,一年內,你們的實力已成為並州軍之冠就是明證。第三,訓練中要重視士兵的心理素質,可以有計劃的帶他們出去剿匪以增加實戰經驗,我的士兵不能在作戰中任何怯懦,畏懼,衝動的表現。第四,對於訓練中表現出色的士兵要及時對他們進行後備軍官的培訓,我希望這支百人隊將來能變成千人隊,萬人隊,甚至是十萬人隊。第五,要多進行緊急集合訓練,要包括夜間的緊急集合,我的士兵要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從分散休息的狀態進入戰鬥狀態。最後就是後勤保障,糧草我們很充足,而且我們背靠林慮縣,吃穿不會有問題,但要保持一個月的儲備。你還要找鐵匠把士兵的環首刀進行改造,就依照你們馬刀的樣式,刃口用斧刃樣式,武器全部改造完畢之後,參與改造的鐵匠全部留下來,成立隨軍工匠營。好了,就著六條注意事項,你記住了嗎?」

  「大人,我記住了。」張成說道。

  張遼拍了拍章程的肩膀,說道:「好,那你去吧,把這六點交待下去,訓練中要嚴格執行。去吧。」

  張成向張遼行了一禮後轉身出了軍帳。

  張成走後,張遼立於軍帳之中,「董卓掌權,朝中諸勢力必然反彈,董卓乃六郡良家子,非士族出身,雖然戰功顯赫,也耗費了數十年才爬到的如今的地位。若是世家子弟,只需有他功勞的十分之一,個人成就就絕不會低於現在的董卓。而且董卓不會做人,部下也都是邊將,囂張慣了的人一旦有了如今的地位又怎麼會向士族高官讓步,結果只能是讓自己臭名遠揚。西涼軍實力再強大,呂布再驍勇善戰,董卓依然還是根基太淺,不過是一座沒有地基的高塔。歷史上的張遼就因為沒有認清形勢,結果浪費了八年時光。如今我可不會重蹈覆轍,無論是新船票還是舊船票,都堅決不登上那艘破船。或許我不會有歷史上的張遼那樣的悍勇之名,讓江東小兒聞名而不敢夜啼,但是新生的張遼一定會有在歷史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大名的。」張遼心裡如是想。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張遼的親兵們作為教官對士兵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摧殘」,而張遼則一反常態做起了新兵的思想工作,他充分學習人民軍隊中指導員的做法,閒暇時和士兵談心、聊天,夜間起來查哨時幫士兵掖被角。其結果就是士兵對張遼惟命是從,忠心不二,加上張遼千方百計保證士兵的伙食待遇,他們的戰鬥力也直線上升,騎兵隊列展開後氣勢驚人,除了沒有真正上過戰場見過血以外,這支百人隊的戰鬥力絕不弱於漢軍中的其他精銳。看著一天比一天強悍的士兵,張遼不禁想起了歷史上曹操的精銳部隊「虎豹騎」,他很想知道他一手帶出的「狼騎」和未來的「虎豹騎」究竟誰的戰鬥力更加強大?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張遼在林慮縣埋頭練兵的時候,大漢的京師雒陽城裡卻是戲碼連連。

  八月,中常侍張讓、段珪為首發動叛亂誅殺大將軍何進。皇宮亂起,血流成河。張讓段珪諸權閹,劫持少帝與陳留王出宮,皇室蒙塵。董卓引兵入京,自以與太后同族,遂有廢立之意。議郎蔡邕徙朔方,董卓聞其名而辟之,稱疾不就。卓怒,詈曰:「我能族人!」邕懼而應命,到,署祭酒,甚見敬重,舉高第,三日之間,周歷三台,遷為侍中。

  九月,董卓會群僚於崇德前殿,遂脅太后下詔廢少帝劉辨而立陳留王劉協,乃遷太后於永安宮。赦天下,改昭寧為永漢。後又鴆殺太后,公卿以下不布服,會葬,素衣而已。天下震驚。

  十月,董卓自為太尉,董卓自為太尉,領前將軍事,加節傳、斧鉞、虎賁,更封郿侯。加封老母為池陽君,又為陳蕃竇武等遭受黨錮之禍的士子翻案。查諸黨人宿冤,悉復爵位,遣使弔祭,擢用子孫。所有宦官家產,一體抄沒。

  十一月,董卓又晉位相國,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

  十二月,尚書武威周毖、城門校尉汝南伍瓊,說董卓矯桓、靈之政,擢用天下名士以收眾望,卓從之,命毖、瓊與尚書鄭泰、長史何顒等沙汰穢惡,顯拔幽滯。卓所親愛,並不處顯職,但將校而已。詔除光熹、昭寧、永漢三號。

  董卓性殘忍,一旦專政,據有國家甲兵、珍寶,威震天下,所願無極,語賓客曰:「我相,貴無上也!」侍御史擾龍宗詣卓白事,不解劍,立撾殺之。是時,洛中貴戚,室第相望,金帛財產,家家充積,卓縱放兵士,突其廬舍,剽虜資物,妻略婦女,不避貴賤。人情崩恐,不保朝夕。是時,豪傑多欲起兵討卓者。

  大漢初平元年(公元一九零年),春,正月,關東終於諸侯起兵討伐董卓。亂世終於來臨了。


第二章

    大漢初平元年,春,正月。

  因董卓擅廢少帝,鴆殺太后,挾持朝臣,穢亂宮廷,殘暴不仁,濫殺百姓。西園軍典軍校尉曹操逃出雒陽,回到陳留,得到陳留孝廉衛茲資助後又散盡家財,得兵五千餘人,樹「忠義」大旗。一時間,豪傑響應,應募之士,如雨駢集。

  與此同時,東郡太守東郡太守橋瑁,詐作京師三公移書與州郡,力陳董卓罪惡,云:「見逼迫,無以自救,企望義兵,解國患難。」

  於是,積壓已久的矛盾終於爆發了。關東各州郡諸侯以此為由紛紛起兵討伐董卓,並且共推有著「四世三公」家族背景的渤海太守袁紹為盟主。袁紹以此自領車騎將軍之職,其餘諸將,皆用車騎將軍名義授予官職。袁紹與河內太守王匡屯駐河內,冀州牧韓馥留在鄴城,負責全軍糧草供應,豫州刺史孔胄屯穎川,兗州刺史劉岱、陳留太守張邈、張邈之弟廣陵太守張超、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與曹操俱屯酸棗,後將軍袁術屯魯陽,各地均有數萬之兵。

  眾諸侯於酸棗會盟之時,築台三層,遍列五方旗幟,上建白旄黃鉞,兵符將印,請紹登壇。紹整衣佩劍,慨然而上,焚香再拜。其盟曰:「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董卓,乘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紹等懼社稷淪喪,糾合義兵,並赴國難。凡我同盟,齊心戮力,以致臣節,必無二志。有渝此盟,俾墜其命,無克遺育。皇天后土,祖宗明靈,實皆鑒之!」

  檄文飛傳天下,一時間,關東諸侯聲勢大振。

  董卓聽聞關東諸侯起兵,遂鴆殺少帝,並傳令各地加強防守,派胡軫、華雄於汜水關迎敵,自己則帶著呂布前往虎牢關。又因為聯軍聲勢很大,更怕白波軍渡河南下截斷其往關西老巢的退路,於是在私底下也做好了把漢獻帝從洛陽遷到長安的準備。

  酸棗,關東諸侯會盟之地。

  清晨,張遼走出營帳,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開始活動身體舒展筋骨,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群士兵正在訓練,從他們的動作中可以就看出那不過是一群新兵。動作不夠齊整,服裝雖然還算統一,各人動作也很有力量,但整體行動間沒有氣勢,除了他們手中還算齊備的武器以外,他們沒有一點軍隊的樣子。用張遼的話來說就是:這完全就是一群沒有見過血腥的菜鳥,現在要是讓他們上戰場遇到西涼軍,我們絕對會看到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這時,位於大營中心的大帳中走出一人,此人身材只比常人高出一點,但骨骼比常人粗大的多,走起來龍行虎步,極具氣勢,本是霸氣十足的臉上隱隱帶著文采風流的清秀,在淡金色的膚色映襯下,形成了一種難以明言的邪異魅力,渾身上下有一股囊括四海的霸主氣質,讓人忍不住產生一種對其臣服的衝動。那人身後的旗桿上飄揚著一面大旗,上面一個雄闊嚴整而又舒展靈動的「曹」字隨著旗幟迎風飛揚。

  到現在,這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曹操(155-220),字孟德,小名阿瞞、吉利,沛國譙縣(今安徽亳州)人。東漢末年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和詩人。陳壽對他的評價是「漢末,天下大亂,雄豪並起,而袁紹虎視四州,強盛莫敵。太祖運籌演謀,鞭撻宇內,攬申、商之法術,該韓、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矯情任算,不念舊惡,終能總御皇機,克成洪業者,惟其明略最優也。抑可謂非常之人,超世之傑矣。」。

  在真正見過曹操之後,張遼才知道後世的影視劇中那麼多的曹操的扮演者也只有鮑老師才沾到了曹操的邊,剩下的演員連曹操的毛都沒碰到。

  張遼見到此人,立刻向其行禮,道:「張遼見過主公。」

  曹操此時是一臉和氣,呵呵的笑道:「文遠莫要多禮。」邊說邊走,來到張遼的身邊也觀看起士兵的訓練來。

  看了一會,曹操突然歎了口氣,「唉!還好這些士兵不是我軍的全部兵力,否則我還真的沒有信心和西涼軍交戰。」

  張遼聽到這話並不做反駁,對於西涼軍的戰鬥力他還是很清楚的。董卓麾下數十萬大軍中,除了十餘萬原西園禁軍戰力不濟以外,無論是李催、郭汜、徐榮、張濟、樊稠帶的西涼軍還是隨呂布歸降的並州軍,都是久在邊地與異族經歷過大戰的士兵,戰鬥力絕對不是關東聯軍這些久疏戰陣的士兵可以比擬的,再加上西涼軍中還有呂布、華雄等武力超群的悍將,真的要放開來打,聯軍的勝算絕對不大。索性的是,西涼軍戰力雖強,可摯肘也多。朝廷裡官員與董卓的矛盾,西涼軍、並州軍和原中央禁軍之間的矛盾,董卓西涼軍內部不同派系間的矛盾。再加上董卓自己在控制朝廷之後就似乎沒有了進取心,不願與聯軍大戰後讓自己的實力受損,所以,聯軍也不是完全沒有勝算。

  但是,這些都是張遼憑借原來的歷史得出的結論,以他現在的地位是不可能知道這麼多的事情的,所以他也沒有把這些結論告訴任何人,免得引人注目。

  而張遼之所以推翻原來在曹操汴水戰敗時再投靠曹操的初衷,也是出於不要引人注目的考慮。要知道,曹操可是出了名的疑心病重,任何的疏忽都會讓他懷疑的。如果在曹操兵敗汴水之時張遼及時殺出救援則太過於巧合,所以張遼將他的部隊暫時打散,由張成帶著九名親兵和五十名騎兵從林慮縣隱蔽行進,由孟津度過黃河,埋伏在雒陽附近,他們的命令是在雒陽亂起之時盡可能保護皇宮裡東觀宮的藏書。張遼則帶著剩下的五十八人投奔正在陳留招兵買馬的曹操。

  話說回來,曹操對於張遼來投是非常高興的。其一,張遼雖原屬並州軍,可後來進京後就成為了大將軍何進的屬下,與當時身為西園軍典軍校尉的曹操同屬一系,而且還是參與過邊境戰爭,有實戰經驗的將領。其二,曹操的士兵除了家兵之外都是臨時招募的百姓,大都未經歷戰陣,而張遼的士兵雖然人少,但都是騎兵,從他們整齊的隊列和渾身散發的氣勢中,曾帶兵清繳過黃巾的曹操一看就知道,這些士兵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精銳老兵。於是以行奮武將軍職授張遼軍司馬的職務,統帥全軍騎兵。不過因為整個曹軍算上各位將領和他們親兵的坐騎,戰馬也不超過二百之數,所以張遼能指揮的也不過是自己帶來的原班人馬罷了。

  雖然張遼不能多說,但他也不能什麼都不說。「主公,雖然我們聯軍戰力不如西涼軍,但是也未必沒有勝算。」張遼接著曹操的話說道。

  曹操一聽來了興趣,「哦,文遠有何想法,說來聽聽。」

  張遼說道:「主公,西涼軍久經戰陣,我們聯軍中也有精銳,如孫堅孫文台的江東精兵,而其他諸侯麾下的士兵也有不少是參加過平定黃巾的戰鬥,戰鬥力還是有的。此外,聯軍聚集,諸侯會盟,這時間已經不短了,可董卓軍只是謹守關隘城池從不出戰,可見內部一定有問題,如果他們不能同心協力,我們正好可以各個擊破。」張遼的話說的很籠統,因為他不能說的太詳細。

  「嗯,文遠言之有理。」曹操對於自己的手下從來是不吝誇獎的,就這點而言,曹孟德深得企業管理的精髓,非常善於培養人才。

  「不錯,文遠所言甚是。能得文遠相助乃孟德公之幸也。」說話的是一個腰懸長劍卻身著青衫做文人打扮之人,此人身材消瘦,留著兩撇精神的八字鬍,一雙眼睛裡閃爍著光芒。

  張遼一看,原來是曹操的好友——陳留孝廉衛茲,陳留太守張邈的部下。曹操在陳留起兵之時就曾得到他在金錢上的幫助。不過張遼還知道,這個衛茲是三國後期魏國太尉、敬候衛臻之父。

  曹操看見衛茲立刻迎了上去,「啊哈,原來是子許(衛茲字子許)。你不在孟卓公(陳留太守張邈)那裡,到我這裡來何事啊?莫不是欲棄孟卓而投操乎?」

  張遼一聽這話,好傢伙,曹操真行啊,時刻不忘挖牆腳。

  衛茲到沒有什麼不自然的表情,看來他們之間是玩笑慣了的。衛茲對著曹操翻了個白眼,「孟德,茲此來是奉孟卓公之命邀你一同前往大帳的。」衛茲在「一同」著兩個字上用了重音。

  「哦?我這就與你一起先往孟卓帳中相聚。」看來曹操是聽明白衛茲話中隱含的意思了。「文遠,我去大帳議事,你可傳我將令,讓元讓、妙才、子廉、子和他們加緊練兵。」

  「諾!」張遼很乾脆的回答。他給自己的定位就是曹操的下屬,無論曹操平時如何表示親近,他也絕不會逾越上下級的鴻溝。

  看著遠去的曹操和衛茲,張遼知道張邈讓衛茲將曹操先請到自己帳中不過是為了在諸侯中尋找盟友,看來諸侯之間的明爭暗鬥開始加劇了。

  張遼搖了搖頭,轉身向夏侯惇他們的營帳走去。

  來到夏侯惇、夏侯淵的營帳旁,張遼止住了正要向帳內報告的衛兵,自己來到門口。「元讓、妙才,你們起來了嗎?」

  隨著張遼的話音落下,營帳的幕簾被掀開,夏侯淵走了出來,隨後跟出的則是夏侯惇。著哥倆相貌有點像,不過夏侯淵略瘦一些,換上文士裝絕對可以冒充個文化人,而夏侯惇則更顯彪悍,一副武將本色。此時他還沒有變成獨目,外形倒是不太嚇人。

  「文遠,你好早啊!」開口的是夏侯淵。

  「早。」這是夏侯惇的本色,穩重。

  「二位早。」張遼先回應了二人的問候,接著說道:「適才主公前往大帳議事,要我告知幾位將軍加緊練兵。」

  「嗯,知道了。」夏侯惇開口說道。夏侯惇此時被曹操任命為裨將軍,全軍事務處理除曹操外就以他為首。接著他對夏侯淵說道:「妙才,你去告訴子廉,讓他帶親兵護衛主公,然後去找子和來訓練場找我們。」隨後他轉向張遼,「文遠,那步兵長矛方陣我們已訓練多時,近日你隨我來看看效果如何?」

  張遼面露微笑,「固所願,不敢辭爾!」

  「那我們現在就走。妙才,你速去通知子廉,快去快回。」夏侯惇果然性烈如火,急性子一個,一把拉住張遼的手就向練兵場走去。他的身後,夏侯淵看著被夏侯惇拉著的有些踉蹌的張遼臉上露出了笑容,「也只有文遠的奇思妙想才能讓元讓如此迫不及待啊!」

  原來,自張遼在陳留投曹操時,他率領的五十八名騎兵就讓曹操及其屬下各將為之動容,騎在馬上還能保持嚴整的隊形,整齊劃一的動作,以及隱約間散發出的肅殺的氣勢都表明這只人數不多的騎兵絕對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銳。

  於是,曹操在任命張遼為軍司馬後就想把練兵一事交由張遼全權負責,而張遼卻拒絕了,只願意作為夏侯惇等人的助手。他的理由就是:遼出身騎兵,不熟悉步兵的訓練,以外行指導內行是會耽誤大事的,所以不能為主;然遼出身騎兵,熟悉騎兵的優劣,而董卓軍大都為騎兵,遼為輔則可助主公訓練出能對抗騎兵的步兵。

  張遼的嚴謹的態度則贏得了曹操和他部下們的讚譽,尤其是主要負責全軍訓練的夏侯惇,更是一直拉著張遼在設計對抗騎兵的步兵方陣,張遼也從騎兵的優缺點上提出了種種方案,最後定下了以前排刀盾兵,中間長矛兵,後排弓箭手的方陣隊形。不過因為騎兵不多,方陣的側翼缺乏保護,於是張遼提出是否可以在遇敵之時將方陣轉化為圓陣,弓箭手居中,長矛兵在其外圍,刀盾兵在最外圍守護。夏侯惇著急得就是陣型轉化的訓練。

  同時,張遼也向曹操匯報了他派出親兵進入雒陽之事,不過他的理由是秘密聯絡並州軍中忠義之士反抗董卓。

  張遼的行為也贏得了曹操對其的信任,而他的職也僅次於夏侯兄弟,和曹洪、曹純持平,在李典、樂進之上。他與人友善的作風也讓他在曹營中人緣極好。

  但是,他們誰也不知道,張遼並沒有把所知道的東西完全的合盤托出,他只會在未來的時間裡,慢慢地增強曹軍的戰鬥力。理由很簡單,因為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以要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esgo1985 發表於 2009-1-13 02:37 AM

第三章

    大漢初平元年(公元190年)二月十七日,董卓強令獻帝及群臣西行,雒陽城內外人民數百萬口被迫西遷。路上百姓被涼州軍車騎踐踏,加之以饑病交迫,死亡相繼,積屍滿路。

  董卓自己留鎮雒陽畢圭苑內,指派徐榮率涼州軍駐紮滎陽城,呂布率並州軍駐紮虎牢關,自己在雒陽縱軍焚燒二百里內的所有的宮廟、官府、居家。於是,雒陽方圓二百里內,統成赤地,雞犬不留。

  夜晚,雒陽大火遮天蔽日,整個天空都被映紅。白天,幾百里外都可以看到燃燒放出的黑煙,筆直地衝上九霄。幾天時間,東漢近二百年來在雒陽的建築文物毀滅略盡。董卓軍的士兵四處搶劫,呂布則奉董卓之命發掘東漢諸帝及公卿陵墓,取其珍寶。涼州兵、並州兵對於珠寶女人感興趣,對於幾百年來累計下的皇家典藏書籍無人理睬,最終,這些搬不動的寶藏被兵士們縱火焚燒。幾千年積累下的知識,幾千年珍藏的古籍孤本,就這樣化為灰燼。

  但是,董卓、呂布並不知道此時的並州軍中已經被張遼的部下秘密滲透,張成他們聯絡了對呂布、董卓不滿的部分並州軍士兵準備在混亂中脫離董卓軍。而正因為負責放火的是並州軍,所以張成他們在大火燒起之前就將大量珍藏典籍從東觀盡數搬走,被燒燬的不過是一座空蕩蕩的宮殿。張成他們也在完成了張遼交給他們的保護文化遺產的任務後,與脫離董卓軍的部分並州士兵一起隱入雒陽附近的山林,準備尋機轉移至關東諸侯的地界。

  此時在酸棗的諸侯們自然也看到了雒陽的大火,但是他們各有個的算盤,又畏懼董卓軍的強大戰力,在盟主袁紹沒有出兵前,誰也不願意首先出兵,導致自己實力受損。為了掩飾他們的怯懦,面對著雒陽的大火,諸侯們對酒吟詩,認為這也是一種難得的美景———董卓軍害怕了,他們正在準備遷都,再駐軍幾日,也許董卓就退兵了,各路諸侯勤王大業也就完成了。他們渾然不管有多少百姓在大火中呻吟,哀號。

  這時,曹操再也坐不住了,面對著諸侯的怯懦與漠視他痛心疾首,他怒髮衝冠。這些人難道就是所謂的我大漢忠心的臣子嗎?

  在諸侯群相慶賀,杯來盞去,只知醉生夢死的宴會上,曹操慷慨激昂地向各路諸侯進言:「我等舉義兵以誅暴亂,如今諸路人馬已經聚齊,諸君為何遲疑不前?向使董卓聞山東兵起,倚王室之重,據二周之險,東向以臨天下;雖以無道行之,猶足為患。今董卓焚燒宮室,劫遷天子,海內震動,不知所歸,這真是天怒人怨,誅鋤首惡的時機。若能併力西討,一戰就可平定天下了!」

  曹操雖言之諄諄,但眾諸侯各有個的算計,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一言不發。而此時,最可能支持曹操的濟北相鮑信,正外出收集糧草。沒有了鮑信的支持,大營之中除了袁紹的支持者外就是另有想法的人。袁紹統兵駐紮在河內,袁紹不動,他的支持者們也不會動,其他人也不會在袁紹動手之前讓自己的實力受損。

  面對著一言不發的各路諸侯,曹操深感失望,而看到諸侯們「你是白癡」的目光,曹操憤然大罵:「豎子,不足與謀!」隨即,一甩袖袍,離席而去。

  曹軍大營的中軍帳中,從諸侯聯軍中軍大帳中回來的曹操滿臉怒氣的坐在主位,因為氣憤和急行讓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張遼和其餘諸將圍在一旁一言不發,他們在等著自己的老大——曹操的指令。

  片刻後曹操激動的心情似乎平靜了下來,他站起身,雙手撥開身邊諸將走到大帳之外,抬起頭,默默的看著漆黑的夜空。

  在他身後,張遼與夏侯惇、夏侯淵、曹洪、曹純、李典、樂進等人此時也不敢發出什麼聲音,唯恐打擾了曹操的思緒。他們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著他們的統帥結束思考,對他們下達命令。

  此時的張遼心裡明白,曹操的確是受到的刺激,他自雒陽脫離董卓回到陳留後就散盡家財招兵買馬,為的就是打敗董卓,重振朝綱,讓大漢再度振興,威懾八方。在日後曹操自己的《讓縣自明本志令》中他這樣說道:「……後征為都尉,遷典軍校尉,意遂更欲為國家討賊立功,慾望封侯作征西將軍,然後題墓道言『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此其志也。……」應該說現在的曹操還是個一心為國,以求能青史留名的熱血人士,他年二十,舉孝廉,入洛陽為郎。不久,被任命為洛陽北部尉。洛陽為東漢都城,是皇親貴勢聚居之地,很難治理。曹操一到職,就申明禁令、嚴肅法紀,造五色大棒十餘根,懸於衙門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殺之」。皇帝寵幸的宦官蹇碩的叔父蹇圖違禁夜行,曹操毫不留情,將蹇圖用五色棒處死。於是,「京師斂跡,無敢犯者」。在得罪了宦官後被除洛陽北部尉,遷頓丘令,徵拜議郎。光和末,黃巾起。拜騎都尉,受命與盧植等人合軍進攻穎川黃巾軍,結果大破黃巾軍,斬首數萬級。遷為濟南相,國有十餘縣,長吏多阿附貴戚,贓污狼藉,於是奏免其八;禁斷淫祀,奸宄逃竄,郡界肅然。為典軍校尉,助何進與朝中清流對抗十常侍,董卓進京後毅然棄官離職,回鄉招募義兵。而諸侯會盟後的情況發展卻讓曹操寒了心,大敵當前,京都被毀都沒能讓這些所謂的當今名士、大漢忠臣有絲毫的動容,終日只知道飲酒作樂。難怪曹操會大罵:「豎子,不足與謀。」

  接下來是不是就要脫離諸侯獨自出兵了呢?歷史上,此次出兵會在滎陽遭遇正引兵出動準備伺機偷襲聯軍酸棗大營的徐榮,因兵力懸殊過大而慘敗,除了身邊諸將外,五千士兵損失大半,還搭上了陪他一同出兵的摯友衛茲的性命。

  就在張遼隨著眾將保持沉默之時,大帳之外的曹操猛地轉過身來,右手一抬,制止了正要說話的夏侯惇,看了看眼前的一幹部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董卓為禍,我等舉義兵討之,今董卓西竄,而諸侯只尚空談,為保實力,畏縮不前。我今決定,獨自拔營出兵。」

  聽到曹操此言,曹軍諸將同聲說道:「主公英明!」

  是的,無論曹操日後如何發展變化,如今他還是一心為國之人,就單說這獨自出兵的舉動,曹軍不過五千之眾,董卓軍有數十萬人,單單虎牢關外就不下數萬大軍,曹操此舉無異以卵擊石,但曹操就是這樣做了,足見他身上的英雄之氣。

  曹操明顯下定了決心,就像是拋開了沉重的桎梏,行動也輕鬆了起來。曹操向帳內走去,邊走邊說:「元讓、妙才、文遠、文謙、曼成,你等速去集結本部兵馬,子廉、子和集合中軍,準備出發。我們的目標就是佔據成皋,威脅洛陽,窺探虎牢關。」

  張遼聽到曹操的軍令並不奇怪,而其餘曹營將領也都是熱血青年,聽聞得出兵命令二話不說,立刻轉身出去準備。一時間曹營之中人喊馬嘶,好不熱鬧。

  曹軍大營的聲音毫無阻礙的傳到了聯軍大帳,正在飲酒做樂的諸侯們此時也得到了手下的報告。

  山陽太守袁遺怪聲說道;「這個曹操,不過閹宦之後,豈能與我等世代清流相提並論。」隨著袁遺的話音,諸侯們紛紛指責曹操不聽命令擅自行動,說話間紛紛起身要去曹營找曹操理論。

  而陳留太守張邈卻暗自離席,在大帳外招呼部將衛茲,道:「孟德起兵之時,聽說你曾散盡家財,幫助孟德募兵。如今,孟德打算獨自引兵西向,以孟德的性格,勸誡必然無用,你和他素來交好,此事還應相助與他。我給你兩千兵馬,你去助孟德一臂之力。」

  這時,曹營之中燈火通明,五千將士已經集結完畢,曹操坐在戰馬上,整裝待發,夏侯惇等諸將緊隨其後。

  看著原本正在飲酒作樂,現在卻聞訊而出的諸侯,曹操面無表情。

  東郡太守橋瑁說:「孟德啊,你只有五千之眾,若要獨自西向,面對董卓數十萬大軍,無異以卵擊石,不若先取消命令,待本初公將領一到,大家一同進兵如何?」這是與曹操有些交情的人在好言相勸。

  而袁遺則依然用他那怪腔怪調說道:「我等既已結盟,就當聽從盟主號令。孟德此舉,將本初這盟主置於何地?」這是袁氏族人不忿袁紹看重曹操而忽視他們而發出的嫉妒之語。

  而曹操則面無表情的看著袁遺等人說道:「諸位與我相識多年,當知道我為人,一旦決定之事我決不會變。我等興義兵誅董卓,大軍已齊集於此,如今董卓匹夫焚燬宮室,劫持皇帝,天下震驚,此天要亡他。而袞袞諸公面對戰機卻推三阻四,坐視良機。操雖不才,願以一己之力以抗董卓。」

  袁遺聽到此言臉色開始變得不好看了,「孟德此言何意?在場的諸公既然在此會盟,誰人不是為國家大義?」

  曹操「哈哈」聲冷笑道:「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是誰之過與?」言罷,不待眾諸侯回應,一揚手中的長槊,高喝道:「出兵!」

  身後諸將早已不耐煩了,聽到命令立刻催馬上前,率領各部開始行動。曹軍順序出營,向西而去,漸漸的消失在目瞪口呆的諸侯眼中。

  就在這五千人馬快速行進之時,衛茲也領軍追上了上來。

  「孟德!孟德!」,衛茲跑的氣喘吁吁,連聲呼喚:「孟德兄,我家主公讓我領軍來助戰,你行動迅速,倒讓我趕的好苦。」一段時間的急行軍讓文官出身的衛茲感覺有點吃不消。

  曹操張開雙臂,大喜地歡迎著:「衛兄,二十萬大軍之中,唯你肯來助我。好好好!就讓你我二人合兵一處,碰一碰那董賊的涼州軍。」

  衛茲說:「孟德,我軍獨自西向,勢單力孤,是否要放慢速度,以防敵軍偷襲?」

  曹操搖頭否決:「不,自古兵貴神速,我軍在酸棗屯兵多日不出,董賊不會想到我軍突然行動。若是我們速度快,今晚拿下敖倉,以敖倉之糧資助我軍西向,明日我軍就可攻打滎陽,挺進成皋。如此,兩軍對峙的大勢就可以改變,若是聯軍因此再有一二人覺醒,與我們同時行動。我軍就可以揮軍直抵洛陽,打亂董賊在雒陽的行動。」

  衛茲沉默半晌,毅然說:「就依孟德兄所言,我軍今日拿下敖倉,在敖倉宿營。」

  正率本部騎兵護衛中軍的張遼聽到此言催馬上前,「主公,滎陽守將徐榮久經戰陣,乃西涼名將,我欲帶本部騎兵為全軍先導,若有變故,也可提前準備。」

  曹操兩眼一瞇,隨即睜開,「有理!文遠立即率本部騎兵前出,為我軍先導。」

  張遼雙手抱拳,道:「喏!」隨即撥轉馬頭來到狼騎隊列之前。「狼騎聽令,脫離大隊,前出探路,一級戰備!」這是張遼給狼騎規定的幾種警戒狀態,一級戰備,就是隨時準備戰鬥的命令。命令一下,張遼連同五十八騎迅速脫離大隊人馬,加速前進,很快就超過了前隊夏侯惇所部,絕塵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esgo1985 發表於 2009-1-13 02:39 AM

第四章

    經過半日行軍,曹衛聯軍七千人馬已離滎陽不過三十里之遙,曹操見士兵已有疲憊之像,於是決定放慢前進速度。

  曹軍前方,滎陽東十里處,張遼和他的騎兵正停在一個小丘之上。所有的人全部下了馬,但是卻沒有離開戰馬,只要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就能上馬投入戰鬥。

  張遼左手舉至額頭用以遮蔽頭頂上正午時分刺目的陽光,同時也在向著滎陽方向眺望,因為他向滎陽派出了一個五人的斥候小組偵察滎陽守軍的狀態。

  「張新,不知張成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張遼突然用幽幽的語氣對著身邊的親衛說。

  「大人,成哥隨您時間最長,學到的東西也最多,而這次行動不但有七名狼牙成員,還有五十名狼騎,他們又不是去攻打堅城,一定不會有問題的。」張新充滿信心的回答到。他也是張遼家族的家僕,從張遼從軍起就是張遼的親兵。自張遼訓練成立狼牙後,他也憑借自身的能力在狼牙中坐穩了第二的位置,除了跟著張遼的時間沒有張成長以外,無論是頭腦還是功夫都不遜於張成。這次張成奉命外出後,剩下的狼騎就是由他來管理。狼牙作為張遼的親衛是由張遼直接指揮的。

  聽到張新的回答張遼並沒有欣慰之情,相反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是的,張成那裡或許不用我擔心,我真正擔心的是我們這裡啊!」

  張新不愧是狼牙中頭腦靈活之輩,他立刻反映了過來。「大人是擔心滎陽的徐榮……」

  張遼說:「是的,就是徐榮!此人是遼東人,是董卓的老部下中少有的非涼州人士,在西涼久經戰陣,以他今日在董卓軍中的地位足以證明他的能力。董卓能在這麼多將領中偏偏挑中徐榮來鎮守滎陽,就表明徐榮此人不但能攻善守而且擅於捕捉戰機。我軍此次出兵,兵不過七千,面對數萬滎陽守軍,形勢不容樂觀啊!一旦敵我遭遇,必定是一場慘烈的戰鬥。我……唉!」

  「大人,你是在擔心狼騎在戰鬥中的傷亡吧?」張新說。

  「嗯!」張遼肯定到。「雖然狼騎訓練有素,士兵們也大多經歷過數次的戰鬥,但此次面對的是數倍於我們的敵人,況且他們也是擁有騎兵的精銳邊軍,在騎兵對騎兵的戰鬥中我絕對不會把那些西涼騎兵放在眼裡,可現在我們的兵力太少,一旦和西涼軍對上了可佔不了什麼大便宜。」

  就在這兩人說話之間,張遼和張新包括他們身後的騎兵同時感覺到了大地發生了微微的震顫。「是大量的騎兵。」張遼立刻反應了過來。

  「全體上馬!」張新的命令立刻得到了執行。所有的狼騎士兵都拿出了弓箭,準備應對第一輪攻擊。

  張遼在馬上極目眺望,五名狼騎的身影漸漸映入眼簾,緊隨其後的是大約四五十名騎兵,在此之後則是一大片飛揚的塵土,根據經驗判斷,其中至少也有五千騎兵。

  看到這種情況,張遼大聲對張新下達命令:「張新,立即派人向主公報告這裡的情況,滎陽守軍出動,騎兵至少五千,總兵力估計在三萬上下。我們在此遲滯敵軍,讓主公早作準備。快去!」張遼提前對敵情作出了預判。

  「是。」張新沒有絲毫含糊,立刻派出一個五人小組向東快馬疾馳而去。

  此時張遼撥轉馬頭,對著士兵們說道:「弟兄們,我們馬上就要面臨著一場生死大戰,敵我力量懸殊,此戰情況不容樂觀。但是我們是大漢的軍人,高傲的狼騎,即使再多的敵人,在我們的眼裡也不過是待宰的羔羊。士兵們,狹路相逢勇者勝!」

  「狹路相逢勇者勝!!!」五十餘騎兵舉起手中的武器隨著張遼高聲喊道。

  此時,張遼已經重新讓戰馬面向敵軍,而五名狼騎的士兵也已經接近了他們,張遼還很清楚的看到了其中一名士兵左肩上插著的一支長箭。緊隨他們之後的西涼騎兵在看到了小丘上的騎兵後停止了追擊,在一名軍官的指令下,分出了一騎向身後的大軍奔去,很明顯是去報告情況。

  「大人,滎陽徐榮幾乎全軍出動,騎兵五千,步兵近三萬。」跑在最前面的一名狼騎士兵邊催馬急行邊高聲喊到。

  「知道了,你們還能戰否?」張遼說道。

  五名有些氣喘的士兵聽到張遼的話立刻停止的劇烈的喘氣,挺胸抬頭,高聲答道:「能戰!」而那個中箭的士兵還拔掉了肩上的狼牙箭。

  「好!」張遼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就是他親自帶出來的精銳,他偏了偏頭,對著那受傷的士兵說:「把傷口包好。」接著對著五名士兵下令:「全體入列。」五名士兵立刻融入了張遼身後的隊列。

  張遼握住自己手中的弓,高聲喊道:「狼騎聽令,目標敵軍左翼,游鬥戰術,奔射。出發。」雖然之前「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口號喊得山響,但真進入實戰,張遼依然選擇了避實擊虛的戰術。

  隨著張遼的落下的話音,張新高聲喊道:「狼騎,前進!!!」

  五十三名騎兵以張遼為箭頭,呼啦啦的奔下了小丘,向著逐漸趕來的敵軍左翼疾馳而去。而對面的敵軍先鋒的身影已經看的十分清楚了,張遼甚至看到了那面飄揚的「徐」字大旗。

  徐榮此時正隨著騎兵一同行動,他也看見了向他的側翼作迂迴的騎兵。「這些就是關東聯軍的斥候嗎?動作很熟練,看來戰力還不錯嘛。」徐榮說道。

  「大人,這不過是些關東小丑罷了,如何能及得上我們西涼的騎兵。」徐榮身邊的一個軍官一臉的驕傲。

  徐榮看了一眼這位驕傲的軍官並沒有說話,只是暗暗的歎了口氣。他想起了數月前在雒陽城外與當時還是敵軍的並州騎兵的交戰情況:並州騎兵的戰力絲毫不遜於涼州騎兵,雖然兵力少於涼州軍,但是在呂布的帶領下反而將數倍於己的涼州軍殺得大敗而回,若非李儒用計使呂布背叛丁原,所謂的強大的西涼軍很可能就會被趕出雒陽。所以,徐榮也對關東聯軍加了點小心,誰知道其中會不會有什麼意外。不過這話他也不會說出來,他可不想在大戰來臨之時在自家將士高漲的氣勢上交一盆冷水。

  張遼現在可沒有閒暇象徐榮那樣胡思亂想,他帶領著他的狼騎順著西涼軍的左翼像一把剃刀一樣輕輕的劃過。在經過了林慮縣數月的艱苦訓練,狼騎的士兵們全都學會了在馬背上開弓放箭,經過改造的馬鞍和添加的馬鐙保證了他們的穩定射擊,雖然大多數人並不能做到精確命中,但是張遼對此並沒有什麼過高的要求,他只是讓他們能做到快速的把箭射向敵人就可以了,(張遼的作戰思想是騎兵的長距離奔襲和大規模的弓箭覆蓋射擊,高橋馬鞍、雙邊馬鐙和馬蹄鐵能夠確保他的戰術成為現實,雖然現在還缺乏大量的騎兵,不過作為建軍思路張遼是已經確定了的,「只有人等馬,不能馬等人」,這是張遼在訓練士兵時說過的話。)他們真正的訓練重點是駕馭戰馬和在馬上高速衝刺時的揮刀劈砍。即便如此,狼騎在掠過西涼軍的時候每個人大約都射出了三到四支箭後衝到了西涼騎兵的側後,而西涼軍陣中也倒下了一百多名騎兵。

  「快!快!快!不要停頓,不要減速,繼續向前!」張遼任然在大聲的指揮。狼騎在他的帶領下不做任何停留,也沒有改變方向,他們向著西涼軍的步兵群的左翼繼續衝去。

  張遼的攻擊讓徐榮和他的下屬們吃了一驚,雖然一百多騎相對於全軍而言並不多,但是僅僅五十餘人的小隊的一次攻擊就讓他們損失了一百餘騎,還是讓他們有些吃驚於對方的實力。

  「媽的!這是那裡冒出來的騎兵?在馬上的奔射?這不是只有匈奴人和鮮卑人才會的技藝嗎?那些人難道是胡人嗎?」剛才那個驕傲的軍官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驕傲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訝。

  隨著全軍一起行動的徐榮並沒有勒馬停步的念頭,「你們看到了吧,並不是只有我們西涼騎兵才是天下的精銳。別忘了雒陽城下的並州軍!」徐榮嚴肅的教訓這他的部下。

  「這些明顯是敵人的斥候騎兵,他們的目的就是遲滯我們的速度,這說明前方一定是他們的主力。徐進,命令一隊騎兵去追趕他們,全軍方向不變,繼續前進。」經驗豐富的徐榮很快就對張遼的行動作出了自己的判斷。

  就在西涼軍分出了五十名騎兵追趕張遼的時候,狼騎也已經開始了對西涼軍步兵的攻擊。從側翼開始,依然是在馬上的奔射,可因為步兵速度比騎兵慢,陣型又比騎兵密集,受到的損失也遠遠大於剛才的騎兵,雖然沒有大的混亂,陣型的左翼也發生了小小的騷亂。

  西涼軍的步兵指揮官看到這種情況不禁恨得牙咬咬的,可是前方徐榮的軍旗依然是「全軍前進」的指令,沒有任何的變化,他也只能無可奈何。「媽的,去告訴左翼,叫他們不要自亂陣腳,著不過是敵人的小股斥候,全軍跟著前方騎兵,繼續前進!」

  很快的,張遼和狼騎又衝到了西涼軍步兵的側後方,在張遼的命令下他們紛紛勒馬轉向。

  「痛快啊!咱們分毫未傷,卻幹掉了他們數百人。真他媽的痛快!」

  「什麼西涼精銳?不過如此。」

  「就是,咱們狼騎才是天下最精銳的騎兵!」

  「剛才,我至少幹掉了兩個騎兵,五個步兵。」

  「哼!這有什麼!我最少幹掉了三個騎兵,七個步兵。」

  「…………」

  面對不俗的戰果,狼騎的士兵們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張遼一面放鬆著稍有寫酸漲的手指、手臂,一面看著這些激動的士兵暗地裡長舒了一口氣,畢竟這是狼騎第一次經歷大規模的戰鬥,能有這樣的表現,足以證明幾個月的艱苦訓練沒有白費。

  就在他們還在回味剛才自己的表現時,張遼突然發現在西涼軍揚起的灰塵中又出現了西涼騎兵的身影。「好了,先停止你們的誇耀,又有客人們來了。」張遼說道。

  「大人,大概有五十騎,一隊編制。」張新很快分辨出了敵人的數量。

  張遼呵呵一笑,道:「看來徐榮對咱們還是不太重視啊,就派來了這麼點人。也好,剛在完全是遠距離攻擊,現在就讓他們看看我們的近戰實力。你們有信心嗎?」最後一句話是張遼吼出來的。

  「有!!!」狼騎們的回答整齊而有力。

  「好的。現在我們繼續向西北前進,拉開他們和他們大隊的距離,然後再收拾他們。走。」一聲令下,狼騎再次行動起來,帶著追趕他們的敵軍向西北而去。

  而這時,曹操已經接到了張遼派出了狼騎送回來的報告,不過因為他們一直在行軍,所以離西涼軍已經不遠了。

  「哈哈哈!子許兄,沒想到怎麼快就遭遇了敵軍啦。」曹操沒有因為張遼送來的敵軍情況中的敵我力量對比懸殊而面露怯色,依然是一副毫無畏懼的表情。

  衛茲乍一聽到敵軍有包括五千騎兵在內的三萬大軍時露出的震驚的表情也在曹操的笑聲中被化解了,「孟德兄,敵軍將至,茲將所部交由公統一指揮,唯公之令是從。」

  曹操看了看衛茲,沒有推辭。「好,就讓你我二人聯手,會會徐榮這位西涼名將。」

  「元讓,傳令全軍做好戰鬥準備!」

  「喏!」夏侯惇他們也在同一時間得到了敵軍將至的消息,他們很清楚,四周沒有高山,沒有密林,除了部分小丘,就是一片荒原。面對著能充分發揮出全部優勢的騎兵,全都是由步兵組成的曹軍根本沒有逃跑的可能,只能固守待援。如果沒有援軍,也必須堅守到天黑後才有撤退的希望。

  「全軍聽令!各就各位!戰鬥準備!」曹軍諸將迅速各歸本部,大聲的下達著命令。

  遠方汴水方向煙塵高揚,大地顫抖,敵軍已然接近。

  夏侯惇高聲吶喊:「兄弟們,全軍列陣。成戰鬥隊形,盾兵在前,長矛兵在後,弓兵最後,靠近點站,把肩膀都靠在一起,準備戰鬥。」

  看著曹軍熟練的行動,衛茲大吃一驚。「孟德兄,這些就是月前招募的士卒?」

  「是的。」曹操見到衛茲吃驚的表情剎那間也不禁有些欣喜,「能有如此表現,全都是諸將用心練兵的結果。」說道這裡,曹操不禁想起了不在場的張遼,如果沒有張遼的堅持,這些士兵也不會在一月之間就能有此表現。

  「孟德兄帳下諸將皆大才,茲不如也。」衛茲誠懇的說。

  「子許,現在不是感歎的時候,你帶來的士兵不熟悉我軍的作戰方式,輕易加入恐會打亂我軍陣型,不過我軍人少,後方守備不足,所以只能煩勞子許兄了。」

  「孟德這是何言?適才我已說過唯孟德之命是從。我這就去佈置。」說完,衛茲就帶著親衛向本部兵馬而去。

  看著正在準備的士兵們,曹操的心裡不禁回想起了張遼在訓練場上的場景,「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你們現在每付出的一份努力都會讓你們在戰場上多一份活下來的保證。繼續訓練!」。他抬起頭,瞇著眼睛,看著遠方高揚的塵土,「文遠,千萬小心啊!」

  「盾兵舉盾!」,夏侯惇高聲喊道。前排盾兵將半人高的盾牌重重的砸在地上,尖銳的底部插入了泥土,隨後,盾兵抽出了隨身的佩刀,蹲下身體,頂住了盾牌。

  「長矛兵向前,架起長矛!」曹軍長矛兵向前將原本扛在肩上的三丈長矛架在盾牌的缺口上,長矛尾部插入大地,同樣蹲下身體,壓住長矛。

  「弓兵上前,準備射擊!」在盾兵、長矛兵身後的曹軍弓箭手們隨著命令也進入了陣位,張弓搭箭,等待射擊命令。

  同樣的,左軍夏侯淵、右軍曹純也做出了相同的反應,後軍的樂進、李典在將防守位置交給了衛茲之後也把部隊帶到了二線,隨時準備填補出現的缺口,中軍的曹洪則率領親衛將曹操緊緊的護在中間,他們的身後是衛茲率領的兩千士兵。七千士兵結成了緊密的陣型,靜靜的等待對面軍隊露出真面目。

  煙塵逐漸消散,對面的軍隊露出了真容:「騎兵,是西涼的騎兵。」剎那間,西涼騎兵那鋪天蓋地的氣勢在訓練時日尚短的曹軍陣中引起了一陣騷動。「鎮定!鎮定!士兵們,靠的再緊點,準備戰鬥。」夏侯惇高聲的呼喊。曹軍突遇勁敵時發生的瞬間的動搖,在夏侯惇的嚴厲呼叫下,穩定了下來。

  「弓箭手,箭上弦,射擊!」隨著將領們的命令,曹軍弓箭手按著平時的訓練將弓箭射向急衝過來的敵軍。

  隨著第一波箭支被射出,衝在最前面的西涼騎兵遭到的迎頭痛擊,中箭者紛紛落下馬來,隨即又被他們身後的戰馬無情的踩踏。

  看到自己軍隊的首度攻擊效果,曹操也不由得稍稍放鬆了緊張的心情。

  「弓箭手,自由射擊!盾兵,準備衝撞!」敵軍騎兵的速度很快,之間的距離也比較大,被射殺倒地的士兵並沒有給他們的衝鋒造成嚴重的影響,依然速度不減的衝了上來。夏侯惇也顧不得依次發令了,大聲的吼叫著,指揮著士兵作戰。

  轉眼間,西涼騎兵就衝到了曹軍面前,在看到面前曹軍用盾牌長矛組成的簡易拒馬,以及那尖銳的、亮閃閃的矛尖,最前面的西涼騎兵的臉上也露出了恐懼的神情,他們極力的想勒住戰馬。但是,騎兵集群衝鋒時的速度不是說停就能停的,後面不知情況的戰友依然催馬疾馳,裹挾著他們衝向曹軍的盾陣。

  剎那間,就像巨浪拍打在岩石上,西涼騎兵的戰馬和曹軍的盾牌長矛陣做了一次親密的接觸。長矛狠狠地扎進了前排戰馬和騎兵的身體,帶出了一朵朵燦爛的血花。而戰馬的衝擊力也讓盾陣出現了數道缺口。隨後的西涼騎兵立刻準備衝擊缺口,一舉衝散曹軍的陣型。

  「頂住!頂住!」前軍夏侯惇大叫著。

  「長矛兵,目標敵軍戰馬,突刺!」左翼夏侯淵也在大叫著。

  「士兵們,揮刀,目標敵軍士兵,攻擊!」右翼曹純大叫著。

  曹軍諸將們不斷的下達著命令,指揮士兵進行著反擊。

  一時間,如雲的涼州兵,以尖利的錐形、楔形騎兵衝鋒,反覆不斷地衝擊著曹軍陣營,像狼群一樣圍著曹軍嗥叫著撲上來撕咬。而困於其間的曹操衛茲聯軍,如一頭被圍的烈性野豬,齜出長長的獠牙,亂頂猛嚙,困獸猶鬥。

  戰場不遠處的高地上,徐榮正在馬背上觀望。看著對面敵軍中的「曹」字軍旗,他知道了自己的對手是誰。

  「原來我們遇到的是曹操啊!他的軍隊戰力不俗嘛。」徐榮看到自家騎兵的首次進攻受阻不免有些驚訝,在他的眼裡,能以步兵對抗騎兵的,只有並州軍中高順率領的「陷陣營」才能做到,沒想到,在這裡又看到了一支能對抗騎兵的步兵。雖然他們的動作顯得生疏,明顯是訓練時間不長,但是他們的武器裝備和戰術佈置明顯是針對騎兵來的。

  「不過……呵呵!」徐榮笑道,「雖然戰術正確,然缺乏訓練,兵力也明顯不足,就憑這些是不足以阻擋我大軍的前進的。」

  「可是我軍的攻擊明顯受阻啊!」徐榮身邊的副將進言到。

  「不要緊,命令後面的步兵立即投入戰鬥,命令騎兵稍稍後撤,重新結陣,待步兵接敵後以錐形陣突擊曹軍防線,務必全殲敵軍,活捉曹操。」徐榮說。

  「喏!全殲敵軍!活捉曹操!」徐榮的命令立刻被傳了下去。

  片刻,西涼軍後續跟進的步兵也投入了戰鬥,戰場上響起了陣陣吶喊,「全殲敵軍!活捉曹操!!!」

  再說張遼,他帶著狼騎引誘著追趕他的西涼騎兵遠離了西涼軍大隊後停下了後撤的腳步。

  「士兵們,我們是高傲的狼騎。但是,徐榮只派來了五十名騎兵來和我們交戰,這明顯是看不起我們嘛。對於輕視我們的人,我們應該怎麼辦?」看著漸漸接近的敵軍,張遼做起了最後的作戰動員。

  「殺!殺!殺!」狼騎士兵的吼聲震天。

  「很好!他敢輕視我們,我們就要讓他付出代價。」說著,張遼抽出了自己的馬刀,刀尖指向敵軍,大聲吼道:「目標敵軍騎兵!狼騎!突擊!」接著,雙腿一夾馬腹,催動著戰馬衝向迎面而來的敵軍。

  張遼在練兵時對騎兵應該優先使用長兵器還是馬刀做了一翻試驗,結果他發現,即使是他這樣的將領在高速運動的戰馬上使用長兵器突刺也無法做到百分之百的命中率,而且因為馬的速度使刺殺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旦錯過了就必須耗費一定的時間來調整,容易錯失機會而且長兵器在敵群中不便於施展。而馬刀則不同,除了攻擊距離較短外,它攻擊範圍大,攻擊頻率高,殺傷力也大,關鍵的是士兵熟練掌握的時間大大縮短了。於是,在張遼的軍營裡,馬刀成為了標準的制式裝備,而長兵器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裝備。「不是人人都有趙子龍的本事的。」張遼在決定放棄長兵器時暗暗的嘀咕。

  「殺!!!」在張遼的身後,狼騎在狼牙的帶領下也怒吼著,隨著張遼衝向了敵軍。

  李立是西涼騎兵中的一名隊率,從軍十一年,屢立戰功,在西涼軍中頗有勇名,屬西涼軍滎陽守軍徐榮部。

  這次徐榮為了不影響全軍行動只決定派出一隊騎兵追趕所謂的敵軍斥候,而早已被狼騎的奔射氣的牙癢癢的李立主動請命,誓要將這些只會在遠處放箭的「老鼠」斬盡殺絕。

  在率隊追趕了一段距離後,李立看到了前方的敵軍停止了逃跑,在一名將領打扮的人的帶領下反向他們衝來。「來吧,你們這群只會在遠處放冷箭的老鼠。讓李爺好好教教你們什麼才是騎兵。」想到這裡,李立攥緊了手中的長戟,看著越來越近的敵軍,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戰馬的速度飛快,兩軍之間的距離轉瞬即逝,就在李立正要發聲吐氣,舉起長戟前刺的時候,敵軍領頭的將領胯下的戰馬突然一個加速,隨著刀光一閃,李立突然看見一個缺了半邊的身子坐在戰馬上衝向了敵軍。「好快啊!這是怎麼回事?那馬好熟悉啊。」李立想道,接著就失去了知覺。

  張遼面對急衝而來的敵軍,一嗑戰馬,再次加速,身子一側,讓過敵兵尚未舉起的長戟,揮刀砍去,將為首的敵人自右肩到左腰,一刀兩斷,而無知的戰馬帶著半截屍體依然在奔跑。

  狼騎和西涼騎兵如兩支離弦之箭一般撞在了一起,狼騎用的全都是馬刀,其中有些士兵甚至是雙刀,而西涼騎兵大都使用馬槊、長戟。兩軍交錯之際,狼騎立刻貼近西涼騎兵,近身交戰中長兵器的作用大為削弱,只見狼騎士兵揮動著手中的馬刀,刀光閃閃,西涼騎兵紛紛落馬,追隨他們的隊率李立而去。

  張遼透陣而出,在剛才短暫的交戰中,他除了第一刀劈死了為首的敵軍騎兵外,他的馬刀基本上是用來格擋敵軍的兵器,就在他撥轉馬頭準備再次衝鋒時,他看到了戰場之上除了他的狼騎外,西涼騎兵全部被斬於馬下。

  雖然有些驚訝與狼騎的戰力怎會如此強大,但張遼並沒有將驚訝表露出來。他左手攥住馬韁猛地往上一提,戰馬一聲長嘶,前腿離地,後腿蹬地,人立而起,他的右手中的馬刀直指天空,刀尖似要刺破蒼穹。「狼騎!」張遼大聲吶喊。

  他激動,無比的激動,面對強大的,久經戰陣的西涼騎兵,他只訓練了數月的狼騎對著數量相當的西涼騎兵一戰而勝,不但贏得了勝利,也讓士兵們贏得了信心。這如何不叫張遼心情激動呢!

  「狼騎!!!威武!!!」頭狼的呼喊引起了群狼的和聲。

  馬蹄落下,張遼甩了甩頭,將激動的心情暫時驅走,戰事尚未結束,東面的主公曹操一定已經遭遇到了敵軍大隊,敵我力量懸殊,一定要想辦法扭轉局面,否則,歷史上的曹操汴水慘敗必然會再次重現。

  「張新,我軍可有損傷?」張遼問道。

  「大人,我軍五十三人,只有十七人受傷,沒有陣亡。受傷者皆為輕傷,不影響行動。」張新回答。

  「受傷者包紮傷口,其餘士兵打掃戰場,將敵軍完好的戰馬收攏,隨我軍行動。稍事休息後,去救援主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esgo1985 發表於 2009-1-13 02:40 AM

第五章

    撤離戰場的曹操和曹洪帶著數名親兵向著酸棗聯軍大營的方向縱馬狂奔,不知跑了多遠,這時已來到黃河邊上,身後已聽不到戰場的喊殺聲,也沒有傳來追兵的馬蹄聲。「吁」,感覺已經脫離危險的曹操勒住了戰馬,停了下來。曹洪一看,也勒住戰馬,「主公,為何停下來?」

  曹操看著戰場的方向,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子廉,我們為何聽不到廝殺聲?」

  「或許是我們離得遠了吧?」曹洪回答。

  「不對,數萬人的戰場,離得再遠也不會寂靜無聲。」曹操肯定的說,「何況連追兵都沒有,絕對不正常。除非……」

  「除非元讓、妙才他們全軍……」說道這裡曹洪頓時閉上了嘴,「呸呸呸!我什麼都沒說。壞的不靈好的靈。」

  曹操看著還略帶稚嫩的曹洪那稍顯滑稽的舉動不禁有些好笑,就連原本緊張的心情似乎也有所放鬆。「放心吧子廉,即使全軍覆沒,憑借元讓他們的武藝也一定能全身而退。」

  「對啊!元讓、妙才他們的武藝比我厲害多了,一定沒事的。」曹洪放心了。

  安慰完曹洪,曹操依然覺得戰場一定有變化,沒有理由,完全是一種直覺。而他在六年前帶兵征討黃巾之時,這種直覺曾數次救過他的性命,所以他相信這種感覺。

  「子廉,我們在此稍作休息,你派一人返回戰場打探消息。」不愧是曹操,雷厲風行。

  「啊?哦!我這就去安排。」愣了一下的曹洪很快回過神來,對於自己的老大曹操的命令他從來是不打折扣的,何況他也很想知道其他兄弟的情況,所以很快就派出了一名親兵向著戰場的方向趕去。

  沒多久,曹操他們就再次停到了馬蹄聲,「只有一匹馬,不會是追兵。」曹操肯定的說。

  當那個起著馬的身影出現時,曹操的判斷被證明是完全正確的,來的是他們剛派出去不久的那個親兵。

  很快,那個親兵就來到了他們休息爾等地方,他縱身下馬小跑著來到曹操身邊,曹操還看到了他的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不過很快,曹操就知道了這種奇怪表情的由來。

  那親兵面對曹操單膝下跪,道:「啟稟主公,我軍……我軍已和西涼軍脫離了戰鬥,正在諸位將軍的帶領下向此地趕來。諸位將軍因負傷以及大戰後乏力,只能隨同全軍緩慢行動。」

  「嗯。嗯?」曹操很快就發現了問題,「你是說我軍和西涼軍只是脫離了戰鬥?著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脫離戰鬥。」這個親兵肯定地說,「這是張遼張將軍的原話,他並沒有和我多說什麼,只是讓我先趕回來向主公報告。」

  「是文遠!哈,文遠也安然無恙。」

  「其餘諸位將軍情況如何?」插話的是曹洪,不過曹操並沒有為此生氣,反而也是一臉很想知道的表情。

  「嗯……嗯……」看著面前的兩位「求知慾望」強烈的大佬,小親兵有點緊張,「幾位將軍身上都有傷,但是均無大礙,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別結結巴巴的,快說!」曹洪急了。

  「而且,張將軍還生擒了徐榮。」

  「什麼?」曹操猛地站了起來,他被這個消息震驚了。「生擒徐榮?你說的可是事實?」

  「主公,小人所言全都屬實,小人還親眼看到了被綁在馬上的徐榮。」

  「主公,反正大家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再親自問元讓他們就是了。」曹洪看到曹操急了連忙安慰。

  很快的大隊人馬就出現在了曹操的面前,夏侯惇、夏侯淵、曹純、張遼、李典、樂進的安然回歸然曹操感到高興,而且他們不但帶回了近四千雖然傷痕纍纍卻是經歷了血戰鍛煉的士兵,張遼還生擒了徐榮。接下來面對著衛茲的屍體,曹操又是無比的傷心,撫屍痛哭,還是在諸將的勸慰下才停止了流淚。

  面對著一心求死,不願意歸降的徐榮,曹操用為衛茲報仇的名義將徐榮斬首。(此時的徐榮徹底的失去了原本在不久之後該屬於他的汴水敗曹操,梁東破孫堅的歷史戰績。)隨後又用對待將軍的禮儀將徐榮全屍葬與黃河岸邊並築墳立碑,並在張遼的建議下為徐榮書寫了碑文,追思了徐榮在邊疆時為大漢立下的戰功。

  接下來,曹操又偕同諸將在黃河邊上為此役陣亡的衛茲和數千將士主持了一個簡單的祭祀儀式,他的祭文中將錯誤全部攬叨叨了自己身上,祭文的最後寫到:「……操本應一死以謝諸位,然國賊(董卓)不除,天下未靖,操不敢以私忘公,故留此待罪之軀效命於世……」

  曹操的行為使得曹軍因汴水之戰而低沉的士氣重新振作起來,倖存者中原屬衛茲陳留軍體系的部分士兵也因為曹操的人格魅力而徹底投向曹操。張遼統計了一下,從汴水戰場帶回來的士兵大約有3700餘人,傷勢痊癒能夠重返戰場的足有3227人,剩下的人曹操也準備採納張遼的建議,將他們安置在輜重營和教導隊(張遼投軍時建議設立)中。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是這支曹軍中的大部分士兵都是夏侯家、曹家和衛家的家兵的話,僅僅一個多月的訓練是絕對不能讓他們堅持到張遼回來救援的那一刻的。

  而滎陽守軍這時候也相當的配合曹操的行為,缺少了主將徐榮和其他諸位將領的西涼軍在潰亂之後漸漸向滎陽集結,在由剩餘軍官中的職務最高者——唯一的一個別部司馬向董卓報信後,就徹底呆在滎陽不動了。害得張遼因為擔心滎陽守軍再度偷襲將所有的狼騎全部撒了出去作為警戒,結果發現不過是自己瞎擔心而已,為此張遼還對著滎陽守軍一肚子腹誹。

  因為傷兵的拖累,又沒有追兵的危險,十數日後,曹操才率殘部回到酸棗大營,此時眾位諸侯依然是屯軍數十萬,終日置酒高會。

  而這時,董卓斬殺城門校尉伍瓊、督軍校尉周毖,又以袁紹之故,殺太傅袁隗、太僕袁基,及其家人以上五十餘人。

  面對著不思進取,反而對狼狽的曹操多有嘲諷之言的眾諸侯,曹操斥責道:「諸君聽吾計,使渤海引河內之眾臨孟津,酸棗諸將守成皋,據敖倉,塞轘轅、太谷,全制其險,使袁將軍率南陽之軍軍丹、析,入武關,以震三輔,皆高壘深壁,勿與戰,益為疑兵,示天下形勢,以順誅逆,可立定也。今兵以義動,持疑不進,失天下望,竊為諸君恥之!」說完,曹操率軍離開了酸棗,投奔好友袁紹在河內的大營而去,同時,他還派出夏侯惇、夏侯淵前往揚州募兵,並且召此時正以千餘人縱橫淮泗的族弟曹仁從軍。

  接下來,關東諸侯依然按兵不動,反正糧草無需自己擔心自有他人供給,能白吃白喝誰不干呢。但是因為各諸侯只顧起兵討董而忽視了耕作時間,再多的糧草也不夠數十萬大軍消耗的,終有坐吃山空之時。酸棗大營中,兗州刺史劉岱就因為糧草於東郡太守橋瑁交惡,劉岱率兵擊殺橋瑁,而讓自己的親信王肱擔任東郡太守。此舉開創了關東諸侯相互攻伐的先例,成為了日後漢末大亂的開幕式。

  可是這些對於曹操而言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躲在一旁舔舐傷口,恢復元氣。汴水一戰,曹軍雖敗,但還有數千經歷血戰生還的士兵,更重要的是曹操的名聲開始穿遍天下:「譙郡曹孟德,不懼董卓暴虐,西涼軍強悍,於眾諸侯畏縮不前之際,獨帥本部奔襲虎牢關,途遇強敵,血戰汴水,擊退敵軍。」這使得很多豪傑和有識之士紛紛將目光集中到了曹操的身上,曹操自陳留起兵後又再度吸引了世人的目光。

  冬季,在河陽津,董卓軍主動出擊,大破王匡。隨後的初平二年二月,又依李儒之計,在梁東擊敗關東諸侯之中唯一還在主動進攻的孫堅(歷史在這裡拐了一個小彎又回到的原點,李儒代替了徐榮在梁東擊敗孫堅)。

  但是,勇摯剛毅的孫堅卻在戰敗後再次收拾殘兵反擊董卓,於諸陵敗董卓,雒陽敗呂布。入京師,掃除宗廟,祠以太牢。而這時則傳出了孫堅得傳國璽於城南甄宮井中的傳言,於是孫堅修塞諸陵,引軍退還魯陽。

  就在曹操到了河內之後,袁紹又讓曹操著實吃了幾驚。首先是袁紹與韓馥謀立幽州牧劉虞為帝,想以此來對抗董卓控制下的朝廷,曹操堅決拒絕參與此事。之後袁紹又在和曹操的宴會上出示一塊玉印,表示自己對抗朝廷的意圖,曹操又再次予以婉拒,但是心裡對袁紹已經起了提防之心。接下來就是袁紹謀奪冀州,這時的袁紹已經籠絡了冀州官員之心,架空了韓馥並取而代之,自領冀州牧,以韓馥為奮威將軍,卻不給他一個士兵,也不給他一名官員。收冀州人才為袁紹自己所用,廣平沮授為奮武將軍,讓他監護諸將,寵遇甚厚。魏郡審配、巨鹿田豐因為他們的正直敢言不得志於韓馥,袁紹以田豐為別駕,審配為治中,再加上南陽許攸、逢紀、穎川荀諶全部收入自己帳下作為謀士。

  這時,袁紹和曹操之間有一番關於各自路線選擇對話。

  袁紹問曹操說:「若事不輯,則方面何所可據?」

  曹操反問道:「足下意以為何如?」

  袁紹說:「吾南據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眾,南向以爭天下,庶可以濟乎?」

  曹操說:「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無所不可。」

  濟北相鮑信見此情景對曹操說:「袁紹為盟主,因權奪利,將自生亂,是復有一卓也。若抑之,則力不能制,只以遘難。且可規大河之南以待其變。」曹操鬱悶之下卻無可奈何,對鮑信之言也只能稱善。

  於是,曹操在河內一面結好袁紹,韜光養晦,一面訓練士卒,休養生息,同時派人催促夏侯兄弟加緊行動,靜靜的等待鮑信所言的大河之南的變化。

  而這時,張遼卻帶給了曹操一個驚喜,他之前派出的人不但拉攏到了近兩千並州軍士兵投靠曹操,還將東觀的所有藏書都搬到的曹操的面前。於此同時,張遼又再度推辭了曹操命他統領全部並州軍的命令,反而建議將並州軍打亂後由其餘諸將分別統領,他只是將狼騎餘部召回。

  而曹操在思索了片刻什麼也沒說,只是拍了拍張遼的肩,用力捏了捏,說:「操有文遠,大業可期也。諸位,東觀藏書一事還需保密,切勿洩露!」說完轉身進了自己的營帳。

  張遼知道,此時的他因為立下大功卻不因此而攬權而贏得了曹操的信任,拯救東觀的藏書的行為也讓愛好文學的曹操將張遼引為知己,這可是歷史上曹營諸人中唯有郭嘉才能得到的待遇。張遼沾沾自喜了好幾天,就他在考慮是不是也要向郭嘉同志學習一下浪子的風格時,曹純、樂進、李典一把把他拉到了訓練場上,讓他幫忙分擔練兵的工作,著實把他累了個半死。

  而汴水之戰也因為張遼的逆襲,徹底的幹掉了西涼軍滎陽守軍的全部高級將領,使的西涼軍在大局已定之時發生潰亂導致功虧一簣,汴水之戰也擺脫了歷史上曹操戰敗的記錄,董卓和聯軍雙方均認可之戰以平局收場。但是考慮到雙方力量的對比,除董卓方面外,各方勢力都認為曹操至少是慘勝,而生擒徐榮,徹底改變了戰局的張遼也因此而進入了各方勢力的視線。

  「五十騎敢沖三萬大軍,張文遠有萬夫不當之勇也!」結果,繼曹操之後,汴水之戰讓張遼也得了個悍勇之名,眾人一起向他賀喜,倒是張遼自己在那兒喊冤。「明明是徐榮自己托大,身邊無兵防禦才讓我有機可乘,怎麼變成我五十騎衝擊三萬大軍啦?要是真對著三萬大軍,我敢嘛我!我跑還來不及呢,別說進攻了。我冤啊!!!」

  張遼站在大營的主旗之下張開雙手向天大喊,喊了幾嗓子之後他突然發現周圍沒什麼動靜,回頭一看,曹操搖頭晃腦的在大帳裡看書,夏侯敦在練兵,樂進和剛趕到河內的曹仁在比武,夏侯淵圍著汴水之戰繳獲的西涼戰馬流著口水在轉圈,曹洪、李典躲在一邊「哧哧」的偷笑,只有曹純滿臉同情的向他走來。就在張遼感動之時,曹純開口說;「文遠,有病要好好的養著,我這就去請郎中來,你莫急啊!」張遼一臉黑線,無語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yesgo1985 發表於 2009-1-13 02:41 AM

第六章

    大漢初平二年七月,黃巾餘孽會合黑山、於毒、白繞、眭固等十餘萬眾人寇略魏郡、東郡,魏郡自有袁紹出兵。而現任東郡太守王肱一介書生,無力指揮士兵平亂,導致東郡河北之地一片混亂。袁紹作為盟主,自然不願見到這種局面,而且他也想乘此機會把勢力範圍擴大到東郡,於是他以盟主的身份命令現在駐紮在河內的少時好友曹操出兵東郡。

  「諸位,今黃巾餘孽攜眾十餘萬寇掠州郡,魏郡自有本初公應對,而東郡王肱無能,不能抵禦賊寇,本初公欲請某率兵擊賊,諸位有何建議?」大帳之中接到袁紹命令的曹操正召集諸人會議。

  如今曹操的實力較汴水之戰後又有所增強,原有汴水之戰後的殘兵3700餘人,後張遼拉來並州士兵1800人,夏侯兄弟再揚州募兵1000餘人,曹仁也帶來1000餘人,總兵力達到了近八千人,經過不斷的收羅,其中騎兵的比例也達到了十分之一,(說到馬,張遼也是到了這個年代才知道,這時候中國的馬的素質遠遠超過了一千八百年後中國戰馬,他重生前在馬場騎的馬就不是中國馬,而是所謂的進口的英國純血馬,但就純以目測而言,這時的並州和西涼的戰馬絕對不比後世的英國馬差。後來中國的戰馬素質每況愈下,除了不斷的將最好的戰馬騸割外,還缺乏長期有效的馬種培育機制。)遠遠超過了歷史上曹軍的實力。加上一年的恢復休養和訓練,全軍戰鬥力遠勝於初平元年陳留起兵之時。

  而曹操的帳下也多了幾人,不但有從淮泗召回的曹仁,還有穎川名士戲志才和棗祗。這二人則是因為聽聞曹操怒斥不思進取的諸侯後獨自進兵,在汴水與西涼軍大戰,擒徐榮,退敵軍,所以被曹操的敢於獨自面對強敵的勇氣和魄力以及對大漢的忠心所感動。於是,戲志才和棗祗自穎川趕到河內而投曹操。

  這二人的到來不但讓曹操高興,也讓張遼、李典這兩人欣喜若狂。原來,曹軍之中文士缺乏,很多文案之事只能由張遼、李典、曹純這三個還算有點文化的武將處理。曹純還好說,老大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張、李二人就不爽了,終日與成堆的竹簡打交道讓「他們都快瘋了」(曹洪語)。張遼曾說:「我寧願帶兵去沖董卓的大營,也不願意整天傻坐在一堆堆的竹子和木頭裡。」戲志才和棗祗的到來,不但讓曹操多了兩個謀士,也接過了曹軍的所有文案工作,這當然是皆大歡喜之事。

  特別是在曹操需要別人為他出謀劃策之時,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多時就能拿出一個或幾個方案以供曹操選擇決斷。這不,現在棗祗就站出來了。

  「主公,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屬下發現我軍的戰力冠於眾諸侯之上,但是卻因為缺少一個可以依靠的根據地,所以就無法繼續發展壯大。如今魏郡、東郡之亂正好為主公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機會,只要我們能拿下東郡,就有了立足之基,望主公切莫遲疑。」

  「是啊!是啊!亂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我們大軍一到,立時可破。」曹洪跳了出來。

  「棗祗先生所言甚是。」曹操沒有理會曹洪,反而將目光轉向戲志才那邊,「不知志才先生有何見解?」張遼趕忙把正站在中間不知所措的曹洪來了回來。

  一副名士之風的戲志才站了出來,他相貌清瘦,為人瀟灑。

  「媽的,不愧是有『穎川名士』之稱的人啊!」張遼私下裡和曹洪竊竊私語到,曹洪這時也只有點頭的份了。

  「主公明鑒。」戲志才的聲音不高,但是讓人聽得十分的清楚。「適才棗祗兄所言極是,取東郡以為主公根基此事刻不容緩。首先袁本初為聯軍盟主,他請主公出兵之意不便於拒絕。其二正如子廉將軍所言,亂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不堪一擊。所以,出兵是必須的,至於如何打,屬下並無意見,一切由主公和諸位將軍定奪。只是東郡乃兗州刺史劉岱殺橋瑁而奪之地,主公應袁本初之請入東郡平亂,必然與其發生衝突,我軍戰力雖強,兵力卻遠遠少於劉兗州。且亂賊主力具集中於河北之地,故主公應放棄進兵東郡治所濮陽,而駐軍東武陽。」

  「這……」曹操頗為猶豫,畢竟濮陽作為東郡治所,城高壁厚,錢糧眾多,得到濮陽,全軍就有了充裕的錢糧,但濮陽畢竟與劉岱大軍相距太近,以劉岱殺橋瑁的作風是絕對不容旁人染指濮陽的。

  看到曹操的猶豫,戲志才又開口了。

  「主公,吾知主公和鮑濟北有『規大河之南』的戰略策劃,然依照目前情況來看,若佔據濮陽,必然會於劉兗州衝突,而濮陽位於河南,也不便於從袁本初那裡得到糧草援助。若駐軍東武陽,則可立於主動之地,只要我軍能站穩腳步,以後之事還不是任由主公定奪。」

  「好!好!好!」聽完戲志才的話曹操連喊三聲好,「吾得志才、棗祗相助,如魚得水耳。」

  張遼一聽歪了歪嘴,「怎麼當老闆的都喜歡說這句話呢!」

  「諸位,吾意已決,出兵東郡。爾等還有建議否?」曹操說道。

  這時張遼站了出來向曹操抱拳行禮,「主公,兩位先生剛才所言甚是,遼請主公下令,與亂賊接戰之時,應以俘敵為主,殺敵為輔,誅其首惡,赦其餘眾。」

  曹操看著站在下面的張遼用疑惑的語氣問道:「文遠此言何意?」

  張遼不慌不忙的向曹操解釋道:「主公欲成大業,必須有人。人者,文臣,武將,民眾耳,其尤以民眾為重。民眾為主公之根基,兵、糧皆出其中。主公占東郡之地,收賊眾為己所用,用其屯田,則主公不但有了兵源,還有了糧草,更得到天下的人心。人心所向,主公大業安能不成!」對不起啦,棗祗先生,搶了你建議屯田的功勞了。張遼心裡念叨著。

  曹操聽到張遼這一番話興奮異常,「人……人……對啊,有了人就有了智謀之士,有了人就有了將,有了人就有了士兵,有了人就有了糧草。哈哈,民眾為根基!文遠此言甚妙!」曹操一個人那裡自言自語,越說聲音越大。

  棗祗看著張遼一臉驚訝,他沒想到一個武將還能對大局有此精妙的言論。戲志才則看著張遼一臉的微笑,自從他在曹操那裡知道東觀的藏書就是張遼派人搶救回來的之後,他就不認為張遼只是單純的一介武夫,畢竟能認識到東觀藏書的珍貴之處,並有意識的搶救保存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只是一介武夫的,今天張遼的表現讓他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其餘曹營將領也都明白了張遼的意思,他們更因為曾經同生共死的經歷於張遼關係極好。曹操對張遼的讚揚讓他們也『於我心有慼慼焉』,而張遼作為武將,也讓他們在兩位新來的謀士面前大有面子。這不,和張遼關係最好的曹洪就一臉「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好哥們」的表情。

  熱鬧了一會兒後,眾人各歸本位。兩位謀士一臉輕鬆,他們出謀劃策,為主公進言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武將們則是用熱烈的、期盼的目光盯著曹操,在河內憋了近一年的他們早就想著能重新披掛上陣,縱馬馳騁了。

  「妙才、文遠。」曹操下令了。

  「末將在。」

  「你二人率所部騎兵先行出發,自行尋覓戰機,無需事事回報。」

  「謹遵將令!」夏侯淵、張遼出列領命後,轉身走出大帳集合兵馬去了。

  「子孝、子純,你二人率一千兵馬緊隨妙才、文遠之後,隨時接應。」

  「末將遵令!」

  「樂進、李典,你二人各領一千兵馬作為兩翼。」

  「末將遵令!」

  「元讓,你率一千兵馬保護輜重後行。」

  「喏!」夏侯惇還是那麼言簡意賅。

  「子廉,你留在中軍。」

  「啊?哦。」曹洪頗為不能首先接敵而有些沮喪,這時站在曹洪身邊的曹純低聲說道;「子廉,你留在中軍,主公和二位先生的安危系你一身,責任重大,切莫輕視。」

  「嗯!」一聽到責任重大,曹洪立時一掃沮喪之色,又重新精神抖擻起來。

  曹操素知這位族弟曹洪的脾氣,又看到曹純在安慰曹洪,於是放下心來,對著棗祗和戲志才說:「二位先生和操就隨中軍行動如何?」

  棗祗、戲志才出列回答道:「我等聽憑主公吩咐。」

  「好!」曹操此時豪氣沖天,「諸將速去整頓兵馬,兵發東郡!」

  「喏!!!」

  於是,曹操抓住了這次機會,在「暫時」的盟友袁紹的掩護下,全力向東,進軍東郡。

  張遼、夏侯淵率騎兵作為箭頭直插東武陽而去,曹仁、曹純、樂進、李典率兵隨後跟進,一時間,四千曹軍精銳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把寇掠東郡的黃巾餘孽打的鬼哭狼嚎,抱頭鼠竄。張遼和夏侯淵更是充分發揮了騎兵的機動力和衝擊力,張遼斬殺白繞,夏侯淵斬殺眭固,兩人有率騎兵將剩餘賊眾向曹仁等人的方向趕去,最終將十餘萬黃巾餘部全部迫降,於毒率殘部逃回老巢。而曹操的中軍和夏侯惇的後軍根本就沒有發揮的餘地,夏侯惇還好,曹洪就頗為不爽了,天天盯著打的過癮的幾人比武,讓張遼、夏侯淵、曹仁、曹純、樂進、李典六人煩不勝煩。

  掃平賊寇之後,曹操依戲志才之言駐軍東武陽並回報袁紹,而袁紹以曹操之功向朝廷上表曹操為東郡太守,曹操終於在起兵一年多之後有了一塊立足之地。

  隨後,曹操從十餘萬俘虜中挑出一萬精壯從軍,交由眾將加緊訓練,再挑出千人作為奴僕賞賜給屬下,剩下的俘虜則交給棗祗、任峻進行屯田。

  這時,張遼又奏請曹操,劃出部分土地進行軍屯並分出人手到黃河中捕魚以補充軍糧,對於能加強自身實力的建議曹操向來是二話不說,立刻批准。

  到了冬季,因為及時補種和大規模的捕魚,加上繳獲的賊軍搶劫的糧草,曹軍的糧草充裕,足夠用到明年收穫之時。於是,張遼又向曹操建議進行冬季練兵,因為他知道,在寒冷的冬天訓練出來的士兵無論是在心理素質上還是戰鬥力上都要比其他季節訓練出來的士兵強上很多。曹操聽完張遼的分析後覺的得很有道理,加上現在因為入冬後各地紛紛偃旗息鼓,修養士卒,而自己的物資充足,足夠冬季的消耗,也就同意了張遼的建議。

  接下來,張遼就和夏侯惇他們天天泡在了一起,他說服了眾人,一邊練兵,一邊改進方法,他提出訓練要「從實戰出發,向實戰靠攏」,「要大力培養下級軍官的能力合全軍的配合作戰的意識」,要制定一套練兵操典,以減少對於優秀的練兵人才的依賴,杜絕因為領軍將領的不同而導致的各軍在聯合作戰中配合不力的現象。

  於是,中國,乃至世界上的第一部成文的《士兵操典》在夏侯惇的主持下問世了,其中詳細的劃分出騎兵、刀盾兵、長矛兵(包括長戟和長槍)、弓弩兵,甚至還有輜重兵的範圍。又因為張遼在河內時大力搜羅郎中進入軍營,結果使得東郡一戰曹軍傷兵得到了及時救助,減員數量大大少於其他諸侯軍隊,曹操也因此在軍營中增加了醫療營。所以,夏侯惇也把醫療兵納入《操典》之中。

  曹操見到這部《操典》大喜過望:「有此書,日後我軍無憂矣!哈哈哈!!!此事切要保密,不可洩露半分。」於是,參與編纂《操典》的諸將皆有封賞。

  曹操高興的不但是能夠源源不斷的得到精銳的士兵,他更是從這部《操典》看到了各將領在軍中的影響力將大幅度下降,減少了日後武將擁兵自重的可能性。

  於是,「曹軍士卒精於天下!」成為了每一個與曹操交戰的諸侯最終的感歎,他們時刻想著能解開這個秘密,可最終他們也沒能辦到,直到曹操統一天下後,這個在曹營高層早已不是秘密的秘密才公諸於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esgo1985 發表於 2009-1-13 02:41 AM

第七章

    初平三年春,曹操軍結束了冬季大練兵,全軍兩萬人訓練有素,曹操閱軍後大喜,下令賞賜諸將並犒賞全軍。

  隨後,曹操下令,曹仁、李典、樂進領一萬兵馬配合戲志才、棗祗留守東武陽及各屯田點,自率諸將及一萬兵馬進駐頓丘,準備進攻去年漏網的黑山賊於毒。

  就在這時,大山中的於毒殘部也正為生存問題在傷腦筋。

  「我們的糧食已經沒有了,現在連保證精壯士兵吃飽都做不到了,要是再弄不來糧食,我們就只能餓死了。」一個頭目說。

  「你別這麼喪氣嘛,只要我們出山一趟,打破幾座城池,不就有錢糧了嘛。」另一個頭目滿不在乎的說道。

  「還要出山?自從去年我們在東郡被曹操打敗,精壯損失大半,現在那裡還有力量再次打仗。」第一個頭目憤憤的說。

  「可……可是……可是前段時間,常山的燕帥不是讓……讓我們過去嗎?」有人小心翼翼的說。

  一聽這話,那個原本滿不在乎的頭目火了,「屁話!就褚飛燕那投靠狗朝廷的狗賊,老子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大卸八塊。大賢良師失敗了,大伙分散了繼續和狗朝廷干就是了。可他,為了活命竟然向狗朝廷乞降,還給了他一個平難中郎將。平難?平什麼難?難道是平我們黃巾之難嗎?虧他還是張牛角大帥的乾兒子呢!我呸!誰要再提他,我就跟誰沒完。」

  「可是,我們現在缺糧,燕帥,不,張燕那裡有足夠的糧草啊。再說了,你說他乞降,說他接受官職,可他沒有出山當官,也沒有把兄弟們出賣給狗朝廷。他還是帶著數十萬兄弟姐妹在大山裡和狗朝廷周旋,他還是我們當年的那個燕帥啊!」那小心翼翼的頭目也豁出去了,說話也流利起來。

  「你還提他!你是不是出賣兄弟,投靠那狗賊了?老子殺了你!」

  「住手!」就在一場武戲即將上演之時,一直坐在角落之中一言不發的於毒開口了。「你們都怎麼了?都是自家弟兄,難道要自相殘殺?張燕之事我們暫且不談,雖然原本都是黃巾,但我們和他之間沒有從屬關係。我們現在要談的是如何解決糧草問題。」

  「大帥,你那主意吧。我們都聽你的。」第一個頭目說。

  「是啊!我們都聽大帥的!!!」眾人紛紛附和道。

  於毒看了看眾人,說:「昨天我接到消息,曹操留曹仁、樂進、李典駐守東武陽,自己親自率軍進駐頓丘,其他們的目標很明顯,就是衝我們來的。」

  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房間裡開了鍋,有議論該怎麼辦的,有手足無措的,還有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整個一個人生百態,熱鬧極了。

  「夠了!」看到自己的部下如此驚慌失措,於毒心頭火起,大喝一聲。隨著他這一聲大喝,屋子裡安靜了下來。

  「自從去年曹操佔據東武陽之後就開始屯田,如今他糧草充足。只要我們能得到他的糧草,不但可以度過此次難關,還能重新發展壯大。」於毒說道。

  於毒的話把他的眾位手下都嚇住了。奪取曹操的糧草?開什麼玩笑,去年十餘萬人被曹操的四千人馬殺了個大敗,現在曹操手下兵馬更多,要想打敗曹操,跟自尋死路沒什麼區別。

  看著一群被曹操嚇破了膽子的手下,於毒氣不打一處來。媽的,說沒糧食的是你們,要我拿主意的也是你們,這麼我出了主意你們又草雞啦。可是生氣歸生氣,還要靠他們賣力呢不是。於是,於毒向眾手下解釋他的辦法。

  「現在,曹操進駐頓丘的軍隊有一萬人,那麼他留守的兵馬就少了(這裡我們有必要鄙視一下於毒情報的準確性),所以,我決定我們繞過頓丘的曹軍,直接向東攻擊東武陽。曹軍有很多屯田據點,我們不攻擊堅城,只攻擊這些屯田之處,奪取糧草即可,也不會和曹軍交戰。」於毒說著說著不禁有些得意,我這可是從兵書上看來的辦法,叫……叫什麼避什麼擊什麼的。

  聽了於毒的話,有知道了不需要和曹軍正面交戰,眾人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轉而開始吹捧起於毒來,一時間把於毒說的天上少地上無,是自開天闢地依賴的第一名將。

  於毒也很得意的接受著眾人的吹捧,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大家靜一靜。」他止住了眾人的聲音,「我剛才又想到,我們在出兵之前先去聯絡南匈奴流落在冀州的兵力,讓他們一同出兵,這樣不但能壯大我們的聲勢,還能還能牽制曹操的盟友袁紹的力量。」說完,仰頭一陣大笑。

  當然啦,也少不了他的手下的再一次的吹捧的聲音。

  頓丘城,縣令衙門,大堂之中。

  「諸位,於毒已經出來了,不過他繞開了頓丘,直接向東武陽而去。另外,我還接到消息,南匈奴單于於夫羅也引兵而出,攻擊魏郡。諸公有何良策?」

  曹操話音剛落他的將軍們就開始交頭接耳,就在他們議論的重心集中到夏侯兄弟和張遼之處時,曹洪跳了出來。「主公,這幫草寇太狡猾了,竟然學會了避實擊虛,我們還是趕快揮軍回東武陽吧,要是屯田點遭到了破壞,我們去年就白忙了!」

  張遼看著激動的曹洪不禁好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大哥曹仁後世被叫做「要錢太守」,這曹洪對於財產的敏感度也十分靈敏的嘛,不愧是一個子孝,一個子廉,一對「孝廉」兄弟。

  曹操對著曹洪揮了揮手,「子廉莫急,且聽聽其他人的意見。」

  曹操看向夏侯惇,夏侯惇和夏侯淵對了個眼神說:「主公,不可撤兵。東武陽有子孝和樂、李二將,還有志才先生,想來絕不會有事。」

  曹操又把目光轉向張遼,張遼笑了笑。說道:「些許小賊,主公還不是手到擒來。」

  曹操大笑道:「還是文遠知我!」

  看著曹洪疑惑的目光曹操說:「孫臏救趙而攻魏,耿弇欲走西安攻臨菑。使賊聞我西而還,武陽自解也;不還,我能敗其本屯,虜不能拔武陽必矣。」

  聽了曹操的話,曹洪才算是恍然大悟,隨即又轉到張遼身邊說:「文遠,你不夠意思,大家都知道主公之意,卻偏偏看著我出醜。」

  張遼一面忍著笑一面安撫曹洪,「子廉赤子之心,對主公一片赤忱,我等只是讓主公明瞭子廉之心而已。」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曹洪撓了撓頭,有些懷疑的說道。

  看著曹洪的樣子,屋子裡的眾人,包括曹操在內再也忍不住了,都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曹洪也反應過來,不依不饒的揪住了張遼,直到張遼許下了諸多承諾才算結束。

  曹操沒有打斷大家的打鬧,他現在很輕鬆,隨著地盤的擴大,兵力的增加,於毒對於他來說再也算不上什麼大敵了。

  片刻之後,結束了嬉鬧的曹營諸將各自接受了曹操的將令走向軍營點兵而去。

  張遼自半年後再度率兵出征,他的身後除了原來的十八名狼牙親兵外,騎兵的數量已經增加到了五百人,除了原來的一百狼騎外,又多了四百騎兵。不過這時張遼已經開始考慮建議曹操要控制將領的親兵部曲的規模了。

  行進間,早已回到張遼身邊的張成催馬加速和張遼走了個並騎,他對張遼說道:「大人,此次於毒再度來襲,攜眾十萬,還有南匈奴的配合,我還聽說青州黃巾也在蠢蠢欲動,難道大人就不擔心東武陽和的安危?」

  張遼看著張成搖了搖頭,「我一點都不擔心東武陽,雖說東武陽的城牆沒有濮陽高大堅固,那也不是以輕兵遠襲的於毒能攻下來的。南匈奴殘不過是一些有家回不得的殘兵,有袁本初應對,至於青州黃巾嘛,他們還是先過了濟北相鮑信那一關再說吧。」

  這時張新也趕了上來,接著張遼的話,說:「那要是於毒繞城而過,反而去攻打屯田點又當如何?」

  張遼微笑道:「你們不知主公的兵力佈置,情有可原。我告訴你們,我軍現在並沒有控制整個東郡,我軍的控制範圍只是東武陽及其北面的博平、聊城、發乾、樂平、陽平五縣。屯田點一共八個,六個較大的民屯點每座城一個,兩個較小的是軍屯點,全在東武陽。博平、聊城、發乾、樂平、陽平五縣每縣有一千二百兵力駐守,東武陽則集中了剩餘的四千兵馬,其中還有五百騎兵作為機動。而各個民屯點我們都建立了鄉民自衛隊,農時勞作,閒事訓練,並發放了部分武器,又建立了烽火台作為預警。這樣的防禦力是區區於毒的烏合之眾能輕易攻破的嗎?」

  張成點點頭,不再說話。不過張新又有了疑問:「大人,民屯點的人原來可都是黃巾餘部,於毒的手下。他們會不會……」說到這裡他似乎被自己的推論嚇到了,長吸了一口氣,說不下去了。

  「不會的。」張遼很肯定的說。「真正死忠於黃巾的人早在平定黃金暴亂之時就基本上殺光了,現在這些人他們大多是屬於被亂民裹挾之人,參加黃巾不過是因為活不下去了,現在主公不但赦免了他們的罪過,還給他們分了土地,雖然民屯點每畝地要上交一半的收成,但是剩下的一半糧食,再加上野菜和黃河裡的魚蝦,也足夠他們生存下去了。只要有了生活的希望,沒有人會願意重新回到那種缺衣少食,終日奔波還沒有生命保障的日子。一旦於毒他們到了民屯點,一定會遭到擁有的武器的屯民的攻擊。」

  看著張成、張新不解的表情,張遼又說:「因為,屯民們要保護自己來之不易的安定生活,而他們就是要破壞屯民安定生活的兇手。你們都是隨我到過草原的人,你們應該知道,護犢子的母狼是最凶狠的。」

  「哦,明白了!」兩人恍然大悟。

  「大人,聽說屯田是你給主公出的注意吧?」張成說話間縱馬跳到一邊,臉上還一副「你好奸詐」的表情。

  張遼舉手想打,略一抬手,看到張成和自己的距離就順手揮了揮,笑著說:「你這小子,少在那裡耍寶,傳令下去,加快行軍速度,早點打完,早點回家吃肉。」

  「是!」張成大聲說。接著,張成和張新分別向下傳達了張遼的命令。「大人有令,加速行軍,早點打完,早點回家吃肉啊!」

  「好!!!」

  曹軍對於毒攻打東武陽不予理會,直接兵出頓丘,攻擊於毒老巢。

  於毒在東武陽的攻勢正如張遼所言處處受阻,曹仁又率騎兵時不時的對於毒進行騷擾攻擊,讓他防不勝防,軍力疲憊,戰心日減。在曹操反而攻擊自己老巢餓消息傳來後,於毒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撤兵回援。

  結果,在途中埋伏的曹軍殺的大敗。得此大勝後,曹操又率兵進抵內黃,大破盤踞在那裡的黑山軍及南匈奴流亡單于於扶羅一部,至此東郡得以確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esgo1985 發表於 2009-1-13 02:42 AM

第八章

    「主公!主公!」張遼跑進了議事廳後高聲的喊著曹操。

  聲音頓時驚動了正在議事的曹操和戲志才。難道出事了?被驚動的兩人走到門口心裡的第一個念頭就不怎麼吉利。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張遼平時的表現一貫是雖時有詼諧幽默之舉,但凡大事皆能鎮定冷靜的應對。所以今天張遼來了這麼一出,曹操和戲志才當然首先會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天大的禍事了。

  著想著呢,張遼已經到了面前。「文遠,你這是……」曹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遼打斷了。「主公,大喜!大喜啊!」

  大喜?曹操更納悶了,不過在明白了不是有什麼壞事,曹操也鬆了口氣,可隨即又被張遼說的大喜期盼起來,他很想知道能讓一貫沉穩的張遼都喜形於色的大喜事究竟是什麼。

  張遼沒有讓他久等,張遼喘了兩口氣,作勢一般的甩了甩並不存在的衣袖,「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啊!」他用後世京劇念白的腔調邊說邊對著曹操深深一鞠躬。

  曹操見張遼如此做派,也十分的配合。「哦?不知喜從何來?」很明顯曹操不會京劇念白,這句話還是正正經經的疑問句。

  「啟稟主公,遼於城外巡邏之時發現一輛馬車,經過詢問得知,車中是穎川荀彧荀文若先生,因聽聞主公的威名,特來相投。」這邊張遼揭開了謎底。

  「穎川荀彧?」曹操愣了一下。

  「文若兄?」戲志才高興了,他也明白了張遼興奮的原因,於是他也對著曹操躬身說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京劇念白不是這味兒。張遼還有功夫在那兒碎碎念,他也不想想,這時候離京劇的出現還差了一千多年呢,就連京劇它爹媽都還沒影子呢。

  曹操也反應了過來,穎川荀彧來投,這消息要是一旦傳出去一定會吸引更多的人才前來,要知道穎川荀家在天下讀書人心中的地位是極高的。「人呢?」曹操問張遼。

  「在後面,我留下了士兵護送,先來向主公報喜。馬車速度慢,應該還沒到城門。」張遼回答。

  「好,文遠速去通知城中諸將,到城門與我一同迎接文若先生。戲先生,我們先去城門。」曹操說完就向大門走去,而張遼接令後又奔跑著去傳令了。

  看著張遼的背影,曹操有些感動,他以為張遼的興奮是明白了因為荀彧到來後會引發大量人才前來投奔自己,自己的實力就會日漸壯大。文遠貼心啊!他平日裡從無失態之舉,今日卻因荀文若來投我就如此興奮,他是為了我曹某人的事業能更進一步而高興啊!

  其實曹操完全想岔了,張遼這兒邊跑邊念叨:「荀彧果然是個帥哥,身上還有一股好聞的熏香味兒,真不愧『留香荀令』的名頭,也不知道他和楚留香是什麼關係?那可是『香帥』啊。嗯,好像楚留香是虛構的人物哦。」好麼,要是曹操知道張遼的興奮是因為他證實了歷史上荀彧『留香荀令』的傳聞,他一定得從馬上栽下來。

  曹操帶著所有能帶上的部下在城門口迎接荀彧並以「吾之子房」稱呼,這麼高規格的禮節讓荀彧在曹操的熱情中徹底的淪陷了,從此他死心塌地的為曹老大推薦人才,出謀劃策。隨著荀彧主動成為曹操的部下,曹操當時的預計也成為了現實,先是荀彧推薦了東阿程昱和陽翟的郭嘉。然後,大量的人才向東武陽趕來。

  就在曹操的實力不斷增強的時候,戰爭的消息又傳來了。

  四月間,在長安,王允設下連環計,離間呂布使其殺了董卓。六月、未被赦免的董卓部下李傕、郭汜等人圍攻長安,迫殺王允,逼走了呂布。

  青州黃巾眾百萬入兗州,殺任城相鄭遂,轉入東平。兗州刺史劉岱聽到消息欲率兵出擊,鮑信勸阻道:「今賊眾百萬,百姓皆震恐,士卒無鬥志,不可敵也。觀賊眾群輩相隨,軍無輜重,唯以鈔略為資,今不若畜士眾之力,先為固守。彼欲戰不得,攻又不能,其勢必離散,後選精銳,據其要害,擊之可破也。」劉岱不從,執意率兵出戰黃巾,卻因為黃巾勢大,導致自己的士兵士氣低沉,戰心全無,結果全軍陷於黃巾的包圍之中,劉岱被殺,全軍覆沒。

  而此時的東武陽,曹操也正和幾位謀士商議青州黃巾之事,不但荀彧、程昱、郭嘉全部到齊,就連因重病臥床的戲志才也來了。就在他們他們正商量著如何能借此機會佔據整個東郡進而入住兗州時,門外有人來報,說兗州從事陳宮求見。

  曹操和屋子裡的幾位謀士互相看了看,不出聲的笑了。「有請。」曹操下令,「還有,去通知在東武陽的幾位將軍到這裡來議事。」

  接到曹操通知的張遼來到議事廳時夏侯兄弟,曹洪、李典、樂進也同時到達,這時,一個他們誰也不認識的文士正對著曹操陳述著觀點。

  「州今無主,而王命斷絕,宮請說州中,明府尋往牧之,資之以收天下,此霸王之業也。」

  宮?張遼明白了來人是誰,就是那個歷史上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最後追隨呂布在徐州一同送命的陳宮。歷史上的陳宮可不是演義中說的那樣大義凌然,智謀超群,忠義無雙。歷史上,陳宮從沒有擔任過中牟縣令,他背叛曹操,投靠呂布也不是因為曹操法令嚴苛,在徐州濫殺無辜。他的背叛是因為曹操的唯才是舉傷害了他們本地士人的利益,再加上長安朝廷任命了新的兗州牧被曹操驅逐後,認為自己作為首倡曹操入主兗州的人卻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在這種情況下的陳宮才聯絡張邈,拉攏逃亡到兗州的呂布,一同反叛曹操。

  看著正在曹操面前竭力表現的陳宮,張遼默然不語。在他來到了這個時代後見到的歷史名人不計其數,在這東漢末年群雄並起的大時代中,每一個不甘寂寞的人都在盡自己的能力,用自己的方式在歷史的畫捲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或長或短,或濃或淡,他們為後世的人們奉上了一幕幕精彩的表演,也留下了許多難解的謎團,最終,他們留下的是漢末三國這個中國歷史上最絢爛的大時代之一。

  陳宮還在陳述,「宮已說服兗州同僚,共推曹公為兗州牧,宮言『今天下分裂而州無主;曹東郡,命世之才也,若迎以牧州,必寧生民。』鮑濟北率先響應,諸同僚亦謂之然。還望曹公及早進駐濮陽。」

  陳宮的話音一落,曹操的謀士們還好,他們在知道劉岱的死訊後就早已經料到陳宮此來的用意,而剛剛才來的武將們在聽到以曹操為兗州牧立時興奮了起來,不過在夏侯兄弟和張遼的暗中影響下並沒有過激的行為。這不,夏侯惇和樂進、李典正在交頭接耳,張遼和夏侯淵則把曹洪夾在兩人中間,夏侯淵的一隻手還捂在了曹洪的嘴上。不時的關注著武將方向的曹操和郭嘉不禁相視一笑,兩人此時大有知己的感覺。

  在送走了陳宮之後,曹操開始安排眾人的任務,生病的戲志才留在東武陽養病,召回曹仁、曹純,命曹仁留守,棗祗配合,其他人隨曹操西進濮陽。

  經過陳宮和鮑信的遊說,兗州的官員被打動了,鮑信和兗州治中萬潛等人前往東郡,迎接曹操來擔任兗州牧。而後曹操與鮑信組成聯軍,全力鎮壓青州黃巾軍。

  曹操認為黃巾軍得勝後驕傲輕敵,於是決定設奇兵在壽張迎擊黃巾軍。曹操與鮑信先到達戰場,而後續步兵未到,這時候敵人已經遇見曹操,一場遭遇戰就此展開。曹操和鮑信的兵力遠遠少於黃巾,全軍在曹操、鮑信的率領下拚死力戰,無奈兵力懸殊太大,二人只能暫時撤退。誰知黃巾緊追不放,曹操還身陷重圍,鮑信拚死殺回救出曹操,但鮑信卻在戰鬥中陣亡。還好後續兵力及時趕來擊退了當面的黃巾軍。

  此戰讓曹操和曹營諸將認識到青州黃巾軍驍勇精悍,人數眾多。而剛遭打擊的兗州軍無論是在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都不是黃巾的對手,曹軍戰力雖然凶悍,但是人數也不多,除了留守東武陽的曹仁和留在濮陽的荀彧、程昱、樂進所部,夏侯惇、夏侯淵、張遼均奉曹操之命帶兵進駐兗州各地以安定民心,曹操身邊只有曹洪和曹純並三千兵馬。

  鮑信陣亡後,曹操接收了鮑信的剩餘的兵力。接著懸賞尋找鮑信的遺體,但大戰之中,人踩馬踏,很多屍體都是面目全非,沒有找到。於是下令用木頭刻出鮑信的模樣,命全軍士兵扎白布,全營樹白幡,為鮑信舉哀。

  就在這時,一個消息讓曹操對朝廷感到了寒心,這就是在王允用計誅殺董卓後因不涉西涼諸將,於是李傕、郭汜等人圍攻長安,城破後,天子縛王司徒於陣前!鮑信、王允的死和獻帝對王允的無情給曹操打擊極大,若不是郭嘉的堅持,曹純、曹洪和於禁領兵搏殺,恐怕曹軍和兗州軍就要被青州黃巾軍擊退。

  在郭嘉的勸慰下,曹操重新振作精神,隨後又傳令各地諸將領兵來援,自己還親率步騎千餘人,巡視戰地。當黃巾再度來攻之時,曹操披甲執槊,親臨一線,冒著漫天飛舞的箭矢,巡視各處,鼓舞士氣。在他的鼓勵下,士兵振奮精神,全力迎戰,將黃巾軍擊退。

  此時,張遼和夏侯兄弟也各自領兵趕到,三人一馬當先,率兵從三個方向突擊黃巾軍大營,曹操在發覺黃巾軍的異常後也命曹洪、曹純率領早已養精蓄銳已久的「虎豹騎」出戰,一時間,喊殺聲直衝雲霄,戰場上血肉橫飛。士氣已洩的黃巾軍士兵再也承受不住曹軍的壓力了,未死之人紛紛跪地投降,其餘人等四散逃竄。而曹操命曹純率兗州軍受降,其餘眾將則緊追不放,終於在濟北將黃巾軍團團包圍。

  此時的青州黃巾餘部不但傷亡慘重而且還缺衣少糧,再也沒有了前段時間的戰力。曹軍幾次成功的出擊,俘獲了數萬敵軍。又用這些投降的人為前驅,逐漸將青州黃巾軍的活動範圍向內不斷的向內壓縮。這時隨軍的郭嘉勸曹操對青州黃巾軍主力進行招降,於是曹操送了勸降書過去,開列了很多優待條件。在曹軍的軟硬夾攻之下,青州黃巾軍全部投降。曹操對投降的黃巾軍進行了改編,挑選其中身強力壯者編入軍隊,這就是聞名天下的「青州兵」,號稱「三十萬」,按照曹軍原有標準整編,還有數十萬家眷則按照東武陽的模式進行屯田。這期間還有大批的文臣、武將來投,程昱、劉曄,滿寵,呂虔,毛玠等,一時間曹操手下文有謀臣,武有猛將,曹軍威鎮山東。經過一年的努力,曹軍的政治、軍事實力得到了擴大。但是,曹操初期的第一位謀士戲志才因病去世,讓曹操好不傷心。

  就在這時,從長安又傳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朝廷無視兗州官員們的推薦,也無視曹操在兗州的數場血戰,而直接任命金尚為兗州刺史,正向兗州趕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esgo1985 發表於 2009-1-13 02:45 AM

第九章

    「公路兄,此次尚赴兗州上任,公路兄親自率兵護送,金尚不勝感激。」原來這就是長安朝廷任命的兗州刺史金尚,刺史的金尚得意之極,兗州刺史可是軍政一體的一方諸侯,只要能成功上任,他金尚也就能立時進入實權諸侯的行列,而且兗州的黃巾亂黨已經被曹操那個傢伙清理的差不多了。雖說曹操的威名讓金尚有些害怕,可是他這次不但隨身攜帶著朝廷的旨意,還請了南陽太守袁術帶兵相助,而他現在說話的對象就是南陽太守——袁術。

  「元休(金尚的表字)不必多禮。」袁術一副倨傲的表情,顯得頗有些不耐煩的說。我袁術是什麼身份?堂堂「四世三公」之後,袁家的嫡子,不是袁紹那個庶出的傢伙,要不是曹操這小子目前依附於袁紹,我也不會為你金尚這麼個沒有的傢伙撐腰,帶兵來兗州打他,畢竟大家小時候關係還是不錯的,絕對比你金尚要鐵。當然,我也很喜歡兗州的地盤,能佔下來就能擴大我的實力。袁紹那混蛋已經佔了冀州,我只有一個南陽卻還被劉表這廝擠兌的要跑路,只要這次能佔了兗州,我就能東山再起,讓那幫已經死了的老傢伙們好好看看,我袁術才是袁家家主最正確的繼承人。

  金尚可不知道眼前的袁術根本就看不起他,還在那裡說的高興。「公路兄,現在兗州聽說已被曹操佔據,他還收降了百萬青州黃巾,並從其中編成了三十萬『青州軍』。若他不願意退讓,該當如何是好啊?」

  「媽的,這該死的金尚,哪壺不開他偏要提哪!」袁術一聽金尚在那裡強調曹操的實力強大就火冒三丈,「老子知道曹操不好鬥,我從小打架就從來沒贏過他。原本我也不想去招惹他,可誰讓他現在不但佔了兗州還和袁紹那個『庶出子』關係這麼親熱,我要是再不出手,等曹吉利那小子在兗州站穩了腳,袁紹那廝的勢力必將大漲,我什麼時候才能壓那『庶出子』一頭。劉表我打不過,那是因為他兵比我多,這次我有二十萬大軍,我就不信打不過曹吉利的幾萬兵。」袁術心中不忿。

  不過,這時候他還得安慰金尚,以堅定金尚的心,否則要是把金尚嚇跑了,自己失去了朝廷的大義名分,這一番功夫就白費了。「元休勿要擔心,我的細作早已探明,曹阿瞞入主東郡之時,兵馬尚不足一萬。入主兗州之時,兵馬不過兩萬。與青州黃巾的百萬之眾交戰雖然得勝但兵力也折損大半,就算是收降了三十萬黃巾,要現在就上戰場可不太現實,軍械、糧草,哪一樣他曹操現在就能備齊的?說不定這三十萬隻是曹操的虛張聲勢,實際不過十數萬罷了,而且他還要防備青、徐之兵。如今我提精兵二十萬入兗州,不但有你手中的朝廷旨意,還有太傅馬日磾持節隨行。在朝廷大義之下,大軍壓境,所到之處必然望風而降。」

  「如此甚好,一切就煩勞公路兄了!」金尚恭敬的說。

  「啊,元休不必多禮。汝入主兗州乃朝廷之命,術既然身為大漢臣子,自當以朝廷之命是從。今護送元休入兗州,不過是以盡臣子的本分罷了。」袁術一臉的正義凜然。

  初平四年春,袁術在與荊州劉表的戰爭中失利後以護送朝廷任命的兗州刺史金尚到兗州上任為名,率兵二十萬東入陳留,屯兵封丘。同時,聯絡黑山賊和南匈奴於夫羅餘部一同行動,先鋒劉祥進駐匡城。

  袁術大軍壓境,兗州震動,兗州官員中的一些另有想法的人開始活躍起來。曹操為確保自己目前的地位和實力,也中斷了全軍的整訓,開始了調兵遣將。

  兗州東郡鄄城,張遼府邸,張遼身披大氅,頭紮一條白布,一副病人的打扮,正站在一堵掛著兗州地圖的牆壁前看著圖。這間屋子是張遼為自己佈置的作戰室,除了一些兵書和大量的地圖以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張遼平時沒什麼事的時候喜歡在這裡做做戰術推演。此時,這屋內沒有一個僕人,只有張成、張新這兩個心腹隨侍身邊。

  「大人,如今袁術兵犯兗州,正是我等再度建功之時,屬下不明白,大人為何要托病不出?」張新端著一杯水邊走邊說。

  正站在地圖邊上照著新送來的軍報標示敵我雙方態勢的張遼聽到張新的話轉過頭去,看笑著了一眼身後面無表情的張成,重新把視線對準了地圖,他緊了緊身上的大氅,說:「張新啊,你小子很讓我失望啊。」

  「不是吧!讓大人您失望!這個罪名很大的,您可不能隨便就給我安上。」張新故作委屈的說,邊說還邊衝著張成做了個鬼臉,張成回頭瞪了他一眼。

  張遼沒有去管身後二人的小動作,自顧自的用低沉的語氣說道:「張新,我經常和你們說,做事情不要一味埋頭傻做,要多看看,多聽聽,多想想。不要始終把自己放在一個小圈子裡,要跳出來,要放眼全局,從一個更高的層面來考慮問題。」

  說到這裡張遼頓了頓,接著說道:「自從我軍頓丘出兵以來,我每戰皆出,每臨戰陣,常為督率,奮強突固,無堅不陷,主公為彰我功績,遷我為驍騎校尉。可我卻在袁術大軍犯境之際裝病,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說完,張遼轉過身去看著張成和張新。

  面對著張遼的目光,張新「嗯」了半天才用不確定的語氣說:「莫……莫不是,主公莫不是為了……為了避嫌?」張遼沒又回答,只是將目光有轉向張成。

  張成沒有猶豫,平靜的說道:「除了韜光養晦,主公將部分老兵遣回並州,還讓他們聯絡原本於我們在草原上並肩作戰的馬賊,應該有增強馬邑的家族力量和提前打探並州和草原情報的打算。」

  聽到這裡,張遼的臉上才有了笑容,「張成的回答非常完整啊。」說著他拍了拍張新的肩膀,「張新,看到了吧。這就是差距。你說你們倆都是一直跟在我身邊的人,你怎麼考慮問題就老是不如張成全面呢?小子,這大業還未成功,你們還得努力啊!去,我軍已經開始攻擊匡城的劉祥了,你去把我軍路線標到地圖上。」說完,抬起腿輕輕的踢了張新一腳。

  張新一邊裝模作樣的揉著屁股一邊嘴裡嘟囔著向地圖走去,另一邊的張成卻捂著嘴很沒心沒肺的在偷笑,看著這有些溫馨,還有點搞笑的場面張遼的臉上也掛滿了笑容。

  「大人,你能不能……不,我是說,那個……那個……」張新有些語無倫次,看到張成偷笑的樣子,張新把心一橫,說:「大人,我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當然,我也可以從中學到東西的,對吧?」說著說著,張新又恢復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對於他的這種痞氣張遼也不反感,當年在學校裡,他比現在的張新還要痞,而他對張新的這種態度也是張新對他無比忠心的原因。對於張成、張新這兩個一直在身邊的心腹之人,張遼是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教育他們的機會,因為他們的每一點進步都會增強了自己的實力。「好,我就說說我的考慮。任何一個組織,嗯,你們不知道什麼是組織?好吧,組織就是公有的或者私有的,經過一定的安排和整頓而編製成的有自己的目標、綱領的嚴密的或者鬆散的集體、聯盟,包括了家族,宗派,商會,作坊,甚至國家、朝廷。比如說,幾十年前的黨人就是一個鬆散的政治聯盟。」

  「言歸正傳,對於任何一個組織而言,若干強枝這種現象的出現都是動亂的預兆,我自主公陳留起兵以來就追隨主公,汴水之戰,我軍損失過半,而我的狼騎卻沒有戰鬥減員,接著張成又從雒陽拉來了兩千多並州軍,雖然我拒絕的他們的指揮權,但在外人看來,我張遼在主公的勢力中已經佔有了三分之一的實力。於是,我雖然在後面的幾次戰鬥中立下了戰功,又建言主公擴軍屯田,但是我依然數次拒絕了主公對我的提升,就是為了控制甚至自裁削弱我在主公軍中的潛在的實力,維持主公對我的信任。至於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那是因為這個亂世之中,曹公是最有希望一統天下的人,雖然現在的實力並不算最強大。隨著主公的日益強大,我和我們家族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到時候,我不求什麼全國聞名,能有一個衝出雁門,走向並州也就不錯了,至少不能比太原王家差。我可不願意學霍光、梁冀啊!呵!呵!呵!!!」

  「那大人你這次抱病……」張新接著問道。

  「呵呵!我自主公起兵以來,每戰皆出,汴水一戰更是獨立挽救全軍,現在主公麾下外姓將領皆以我馬首是瞻。雖然我與人為善,無論是外姓將領還是主公宗族將領和我的關係都不錯,但是,飯要大家吃,財要一起發。適當的退出來,讓別人有立功的機會,對於保持大家和諧的關係是很有裨益的。再說了,袁術軍又不是什麼厲害的對手,和他們較量我根本就沒什麼興趣。」說到這裡,張遼流露出了對袁術的不屑一顧。

  這個袁術,頭腦是有的,眼光也是有的,至於遠大的志向他更是不缺,畢竟是汝南袁家的嫡系子弟,不過有眼光、有志向,卻不代表你一定就能建功立業、功成名就。不算今生,就是前世的二十餘年中,張遼就不知道見過了多少眼高手低、志大才疏的人,除了歷史環境和身份的不同,袁術與這些人沒什麼太大的差別。他看出了漢朝滅亡的必然結局,但卻沒有沒有正確的為自己定位,還喜歡在家族內部搞窩裡鬥。結果龐大的袁家勢力一分為二,貿然稱帝導致全國諸侯的討伐,平日的殘暴不仁有失去了軍心、民心,最終一命嗚呼。

  張成對張遼的這番話表現得很平靜,他早已經習慣了惟張遼之命是從,倒是張新,依然還有些不服氣,「大人,你以前不是說蒼蠅再小也是肉,現在怎麼又對袁術軍不屑一顧呢?」

  張遼眉頭一抬瞄了張新一眼,「手癢了吧?我早說把你們放出去,也好建立一份自己的功業,結果你們一個個都不願意,現在你就只能陪著我在鄄城呆著嘍。」張遼在曹操入主東郡之後就想讓張成和張新出仕,免得一直在他身邊耽誤了他們的前程。結果張成說從小就跟著張遼,換一個環境他不習慣,張新則說他的這種性格(跟張遼學的)除了張遼,其他人沒人能受得了他,所以也不願意動彈,張遼也只能隨他們去了。

  「呵呵呵!」聽到張遼的話,張新也只能摸著頭傻笑了。

  「都過來吧,我們來看看袁術可能會又些什麼樣的反應。」張遼把張成、張新叫到地圖邊上開始就著最新的軍報和兩人做起了戰術推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esgo1985 發表於 2009-1-13 02:47 AM

第十章

    「啟稟大人,荀彧、程昱、棗祗三位大人來訪!」就在張遼正進行戰術推演的時候,門外衛兵的報告打斷了他。

  聽到衛兵的話張遼有些納悶,「我只是請了棗祗來我這裡來商量些關於農作物種植的事,可怎麼荀彧、程昱兩位大神也來湊熱鬧啦?他們可擔負著目前整個兗州的安定和全軍的補給,沒事上我這兒來幹什麼?」

  雖然想不通,可是人都已經來了,也不能說不見啊。「快快有請!」張遼對衛兵說。

  接著他回頭叫過張新,「去,把昨天剛送來的幾張椅子拿到這裡來。」

  「是!」

  「不知三位大人光臨,張遼有失遠迎,還望諸位恕罪。」本身就在裝病的張遼自然不可能到大門口去迎接,於是就在他的作戰室門口等著三人過來。

  「文遠身體有恙,不知現在好些了嗎?」一聽這清新典雅的聲音,張遼看都不用看,肯定是荀彧,也只有這位先生才會事事都為別人考慮。

  「文遠,身體不舒服你還不躺著,爬起來幹什麼?」這麼直的話,沒別人,也只有程昱這位老先生了,他老人家一貫是以正直敢言而自豪的。自從他加入曹軍,對著張遼這樣年輕而又謙虛恭敬(平時的偽裝)的人,他一貫是以教訓弟子的方式說話的,也就是張遼脾氣好(不是真的脾氣好,而是知道程老人家未來的地位),對於他的教誨一直是虛心接受(轉身就我行我素),不想其他人能躲就躲,所以程昱很享受教育張遼的過程。

  「多謝幾位的關心,張遼本是武夫一個,身子骨沒那麼金貴。請郎中看過後服了幾貼藥,又休息的兩天,現在已經好多了。」

  「好多了也要好好休息嘛。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啊。」

  對著喜好教育人的程昱先生,張遼也只有無奈的表示贊同。他解釋道:「是的,仲德先生所言極是。不過張遼本就是武將,如今袁術領兵犯境,遼因病不能出戰已是不安,所以就時刻關注戰報,也好讓自己不那麼無聊。三位,屋裡請。」說著張遼將三人讓進了作戰室。

  一進屋,荀彧、程昱和棗祗就吃了一驚,張遼的這種佈置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大幅的地圖他們也不是沒見過,不過一個州就用這麼大一幅圖就很少見了,更別說在地圖上用不同顏色的小旗和箭頭來標示敵我雙方的態勢。

  不懂就問是這個時代的文人一貫的良好作風,荀、程、棗三人也不例外。「文遠,你這地圖別具一格啊。」開口的是荀彧。

  「不錯,這樣清楚的標示能讓戰局在地圖上一目瞭然,便於我們做出應對。好!」程昱說。

  「文遠,你這兗州地圖不但大而且很詳細啊。」棗祗在曹軍中負責的是屯田,對於清楚詳細的地圖也很感興趣。

  「三位先生,這兗州地圖是我結合東觀中的『天下平輿圖』和兗州官府典籍繪製後再放大的。現在我軍正和袁術交戰,我不能上戰場,也只能在地圖上過過乾癮了。三位,請坐。」看到張新帶著人搬來了椅子,張遼說道。

  看到這從來沒見過的東西,三人再次小吃了一驚,同時壓開始對張遼的住所產生了興趣。

  荀彧指著剛放下的椅子說道:「文遠,這東西是讓人坐的對吧?」

  張遼笑著說:「是的,這叫椅子。我前些日子不是生病嘛,可是又關心戰局,所以就想法把幾案加高,面積減小,接上靠背和扶手,再鋪上毛皮,就做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非常便於我在這屋子裡看地圖,我給它起了個名字——椅子。」說著張遼走到一張椅子旁邊,順勢坐下,將身體靠在椅背上,說道:「三位先生,別站著啊,請坐。坐在這椅子上既不會壓著腿,影響血液循環,又能讓我們的背部有個依靠,久坐也不會感到疲勞。大家坐下試試吧。」

  在張遼的招呼下,荀彧三人也坐到了椅子上,學著張遼的樣子將身體靠在椅背上,新鮮舒服的感覺讓他們對這個叫「椅子」的東西愛不釋手。張遼也沒有去打斷他們的興致,他知道這三個人不是不分輕重,不知主次的人,不過張遼也沒有讓他們興奮太久,畢竟棗祗是他事先約好了來說事情的。

  「三位大人若是覺得這椅子還不錯,一會兒我就讓人送幾張到各位府上,現在我們還是先談事情吧。」張遼打斷了三人的興致,把現場從新奇事物鑒賞會重新導回正題。

  「對對對。先談正事。」程昱捋著他那標誌性的大鬍子,這老傢伙原本就個子高,足有八尺三寸(換算成今天的高度就是1.87米),比張遼還高了幾公分,即使是坐在椅子上依然顯得高他人一等。

  程昱,此人原籍東郡東阿,字仲德,黃巾初起之時就曾經幫助東阿縣令薛房堅守東阿,大敗黃巾軍王度所部。初平三年,原兗州刺史劉岱欲徵召程昱,結果被拒絕,就連劉岱開出的騎都尉的官職程昱都不屑一顧。在劉岱沒於黃巾,曹操入主東郡再度徵召程昱之時,程昱欣然應允,曹操與其相談,很高興,便命程昱為壽張縣。袁術進攻兗州,曹操領兵出征時又將他召回大營協助荀彧。

  在各地防務和軍隊補給的事情告一段落之時他和荀彧碰到了正要赴張遼之約的棗祗,於是,原本就對張遼有好感的二人抱著和軍隊將領多做交流的想法也跟著棗祗來到了張遼的住處。

  「文遠,今日我和仲德先生只是聽棗大人說文遠對屯田之事有些建議,故而我等也想來聽聽。」善解人意的荀彧說道。

  「不愧是荀文若!」張遼知道荀彧這話是為了打消他心中的疑惑,不愧是有清秀通雅之名,可想起後世關於荀彧之死的種種傳言,張遼又不禁有些黯然。不過他很快就擺脫了這種情緒,「現在離荀彧之死還早著呢,沒必要想那麼多。」張遼暗暗想到。

  「對,談正事。」張遼將身體轉向棗祗一邊,「棗大人,張遼此次是有些關於屯田的建議,想和棗大人一同參詳一下。」

  「不敢!不敢!張將軍請說。」

  「我軍自初平二年起開始屯田,隨著主公控制地區的擴大,屯田的範圍也從東郡的六縣想兗州逐漸擴張,但是,隨著控制地域的增加,我軍兵力同樣也在增加,原有的兩萬人,加上收編的兗州軍和黃巾軍,總數達到了六萬。而最近這段時間我軍又戰事頻繁,糧草消耗較大,再加上俘虜的黃巾餘部,使我軍的糧草供給壓力大大增加。」

  「是啊,如今我軍人口大增,可兗州能開墾的土地卻已經不多了。」棗祗插話道。

  張遼說:「棗大人所言甚是,土地從來就是我大漢子民的命脈之所在,同時也是天下動亂的源頭。黃巾之亂表面上看是因為張角等野心勃勃者陰謀代漢自立,但他能聚起數十萬士兵,裹挾百萬之眾,使千萬百姓流離失所,大漢八州為之動盪之根本原因還是大量的百姓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在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後張角給了他們拚死一搏的機會,於是,天下大亂了。所以說,土地問題就是糧草問題,也是我們的最根本問題。如今的兗州,除了我軍已經佔有的土地外,大量的土地都掌握在當地世家的手裡,通過這些土地以及他們各家出仕的官員,這些世家才是兗州的實際掌握者。要動他們,必定會引起兗州的動亂,所以,沒有主公的命令我們是絕對不能擅自行動的。」

  聽到這裡,張遼看到對面的荀彧像是鬆了口氣似的長舒了一口氣,「文若先生,你不會以為我想帶兵抄了那些兗州世家吧?」張遼腦筋一轉,頓時明白了荀彧的想法。

  「文遠,你剛才對土地的論述讓我耳目一新,我也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可你後面的話的確讓我擔心,直到你的最後一句話才讓我放了心。」荀彧荀彧右手撫著胸口,似乎還有些後怕的感覺。

  「文若先生請放心,張遼身為主公的下屬,絕不會為主公的大業增加不必要的麻煩,何況若無主公之令,張遼也斷不會擅自行動的。」張遼再度解釋了一下。

  「文遠,無需解釋,這些世家久據州郡,勾結官員,橫行無忌,武斷鄉曲,若非主公在兗州根基未穩,我早就建議主公好好整頓了。」程昱不愧其個性剛烈的評價,揮動著手臂說。

  「對,時機未到,這些我們先暫且不談。」張遼將話題轉回到屯田上,「不過糧草的數量是決定我軍實力的關鍵,既然我們現在無法獲得更多的土地,那就只能在增加單位土地的產量了。我昔日遊歷天下,大致瞭解過農人的耕作方法,春天先將田野裡的荒草燒一下,然後把地淺牽的鬆一下就將種子撒進去,發芽後也就是鋤鋤草,根本不上肥的,莊稼得了病蟲害更是沒人管,一直到收穫。不過,也有個別的的農夫對於提高土地產量有著一些不同的方法,最近我試著總結了一下,大致有這樣幾點:第一是保持合適的莊稼的植株密度,第二是土地肥力的積蓄,第三是在土地上凍之前深翻土壤,可以將土壤中的蝗蟲卵翻出來寒冷的天氣會幫我們殺死它們,第四是出苗後的經常除去雜草,保證土地的肥力完全被莊稼吸收,第五是保持土地水分,就是灌溉,改進和製造灌溉工具,第六是選育優良的種子,。」張遼在後世雖然不是學農業的,但是鑒於袁先生雜交稻的轟轟烈烈,他也多少知道了一些糧食高產的影響因素,大致回憶了一下,就在這裡說了出來。照張遼的想法,這些想法自然有棗祗這些專業人員去實現,咱是武將,隨時要上戰場的。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貧道。一邊的張成和張新也聽的直翻白眼,他們很清楚張遼不過是在忽悠人,因為他們一直跟在張遼身邊,深知張遼從來沒有過遊歷天下的經歷。

  「文遠,能詳細的說說嗎。」相對與荀彧、程昱的一腦子漿糊,已經長期和屯田打交道的棗祗一臉的興奮。

  「好的。不過我這人不懂種地,以上的東西也是當年一時興趣打聽了一下,非常的籠統……」

  「無妨,無妨,大家一同參詳參詳。」

  「好。」張遼調整了一下坐姿,「我們一條條說。莊稼的植株密度就是指單棵莊稼的間距,這關係到莊稼的養分吸收和接受光照…………」

  張遼的觀點是在後世被證明行之有效的方法,但是在漢朝,人們雖然數百年前就懂得興修水利,卻依然未完全擺脫靠天吃飯的思想,張遼的植株密度和糞便漚肥的方法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棗祗管理屯田已經一年有餘,荀彧、程昱也都是博覽群書之輩,這三人對張遼的柳條建議興致盎然。四人討論許久,最終由張遼提議建立試驗田,用不同的方法耕種不同的土地,並對每塊土地的進度進行詳細的記錄,在收割後挑選產量最高的土地的種植方法進行推廣,張遼還建議利用商人收集各地的高產糧食的種子,來取代本地產量低的作物。

  就這樣,後世曹魏的農業研究院初現端倪,為曹魏政權的強大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曹軍在日後的征戰中基本上也沒有為糧草的供應操過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yesgo1985 發表於 2009-1-13 02:48 AM

第十一章

    大漢初平四年(公元193年),三月,曹軍大將夏侯惇在匡城擊敗袁術先鋒劉祥,袁術全力救援,曹操也揮軍壓上,全軍與袁術大戰。因張遼生病而終於得到廝殺機會的曹洪和夏侯淵一同率狼騎不斷襲擾袁術軍,使袁軍防不勝防,終日提心吊膽,疲憊不堪。兩軍決戰之時,步兵擋於前,狼騎擾於後,而新成立的「虎豹騎」在統領曹純的率領下看準時機突擊袁軍中軍,一舉擊潰袁軍。

  袁術退守封丘,曹軍不顧戰後疲勞,全軍加速行動,意圖合圍袁術。可惜袁術早已被曹軍殺的提心吊膽,一心逃跑,等曹軍到達封丘之時,袁術又提前跑了,只留下了一群傷兵和一座空城。

  袁術逃到襄邑,曹軍追到襄邑,袁術又逃到太壽,剛休整一日,又被曹軍先鋒追上。曹軍先鋒是曹洪和夏侯淵,因為兵少,所以想決渠水灌城。誰知道袁術早以被曹軍嚇破了膽,聽到斥候報告說見到了曹軍的影子,立刻棄城而逃,奔走寧陵。曹軍繼續追趕,袁術終於不敢再在兗州停留,直接向九江方向逃去。此戰,袁術軍打敗,兗州刺史金尚也死於亂軍之中,而袁術因為逃跑及時,到了九江後收集殘部,仍得兵十二三萬。

  袁術兵退九江,揚州剌史陳瑀拒術不納。術退保陰陵,集兵於淮北,復進向壽春。瑀懼,走歸下邳,術遂領其州,兼稱徐州伯。李傕欲結術為援,以術為左將軍,封陽翟侯,假節。

  曹軍在將袁術軍驅逐出兗州境內後就停止了追擊,六月末,曹操還軍定陶,六個月後,曹軍主要將領、謀士再度齊集一堂。

  「此次出戰,我軍能以五萬之眾戰勝袁術二十萬大軍,一來仰仗諸將奮勇,二來仰仗奉孝等出謀劃策,三來仰仗文若、仲德、文遠後方支援,操才能驅逐袁術,一戰而定兗州。在此,曹某感謝諸位啦!」曹操興奮的說。

  「主公英明!」諸將齊聲道。

  「主公,我軍已然平定兗州,不如把太尉老大人接過來吧!」曹洪說道。

  「對啊!是該把父親大人接過來了。」曹操喃喃道。「子廉,你派人去琅琊郡請父親大人攜全家到兗州來,再去替我傳令給泰山太守應劭,讓他準備迎接。」

  「是,我這就去辦。」剛說完,曹洪就急匆匆的轉身而出。

  看到這一幕,張遼的心不由的緊張起來。曹嵩之死是曹操進攻徐州的原因,但張遼認為,即使曹嵩未死,或者曹嵩根本就沒有遭到攻擊,這徐州也必然是曹操的下一個目標。這是曹操勢力發展的必然結果,徐州的人口和土地才是曹操最想要的。歷史上的曹嵩事件不過給了曹操一個更好的借口罷了。

  但是,張遼不願意看著歷史上曹操攻打徐州時的屠城事件重現眼前,畢竟「前世」的他所受到的是民主和法制的教育,雖然他來到了這個世界後已經逐步適應了這種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社會現實,但他依然不願意看見對自己本民族的同胞進行的屠殺行為,而且佔領一個完整的徐州才會對曹操的事業有所幫助。所以,他在之前就建議曹操進行屯田和實行精兵政策,為的就是提前為曹軍打好基礎,避免歷史上曹軍在糧草不濟之時屠城減少人口並以人肉充作軍糧的事件重現人間。

  而這次,張遼為了減少曹操在攻打徐州時的發飆借口,早在曹操還在與袁術交戰的時候,張遼就以「維持邊境治安」、「打探周邊勢力情報」等諸多借口,在和荀彧商量之後,在兗州各地,尤其是和徐州接壤的幾個郡明裡暗裡布下了大量的斥候和密探,甚至還有數支以百人一屯為單位的騎兵深入琅琊郡、東海郡和實際被徐州控制的魯國和沛國。張遼給他們的任務就是沒事找事,用騷擾的形式查探徐州防務的空隙和徐州軍實際的戰鬥力。

  張遼用這樣的理由調動了這些部隊,實際掩蓋了他佈置在琅琊郡的那一屯狼騎的真正目的——保護曹嵩一家人的安全。

  向曹洪交代完任務後曹操再度將注意力回到了現場,就在這時荀彧走了出來,他瀟灑的向曹操施了一禮,說道:「明公,自我軍於袁術大戰以來,經過統計,我軍傷亡士兵7300餘人,其中陣亡2734人,1027人傷癒後無法重回軍營……」

  「什麼?五萬人和二十萬人交戰只……只有不到八千人的傷亡,這……這怎麼可能?」一個驚訝的聲音打斷了荀彧的話。

  眾人循著聲音的來源一看,陳宮身邊的一名兗州官員正一臉「這不可能」的表情,他身邊的一群原兗州官員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在他們的思維中,五萬人對抗二十萬人,即使是能戰而勝之也一定會是一場慘勝。讓曹操入主兗州這些人當初也只是迫於無奈,當年曹操入東郡之時的東郡太守王肱就是當時兗州刺史劉岱的鐵桿心腹,劉岱殺橋瑁奪東郡後就任命王肱為東郡太守,曹操入東郡是以「救援地方、驅逐賊寇」為名,也並未佔居東郡全境,但他畢竟和劉岱不是一派,所以不為兗州官員承認。若不是黃巾軍勢大,而兗州刺史劉岱也在戰鬥中陣亡讓他們無力應對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讓在袁紹支持下的、強勢進入東郡的曹操入主兗州的。這次袁術大軍壓境,他們原以為就算曹操能戰勝袁術也會因為大戰而元氣大傷,那樣他們就可以趁曹操實力削弱之時架空曹操,重新奪回對兗州的控制權。可就在這時他們卻聽到了曹軍傷亡不到八千人,實際減員不到四千人的消息,這讓這些一心想著好事的人完全接受不了。

  就在這時,陳宮表現出了歷史和演義上的智者的風采,他接著那個官員的話說道:「陳宮在此恭喜明公,明公的士兵如此精銳,難怪可以以七千之眾對戰三萬西涼鐵騎,名不虛傳吶!」他說話的時機和內容不但解除了兗州官員的尷尬,也恭維了曹操,同時也隱晦的告訴那些兗州的官員,當年曹軍僅憑七千人就能對抗三萬西涼軍,現在的五萬人用極小的損失擊敗實力遠遜於西涼軍的袁術軍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從下面看去,站在主位的曹操瞇著雙眼,從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思,但是張遼知道,歷史上以「疑心病」著稱的曹操早就明白了原來的這些兗州官員的想法,只是現在騰不出手來,一旦空下來絕對會立刻收拾這些不安定因素的。

  「啊!公台過獎啦!這些都是諸位將軍練兵有方,將士們戰時用命罷了。操不敢獨居其功啊。」曹操的語氣沒有什麼異常,接著他對著荀彧左手一抬,「文若,繼續說吧。」

  「好的。」雖然被人打斷了發言,但荀彧並沒有氣憤的神情,依然語氣不變的說道:「我軍減員人數雖然不多,但是糧草卻所剩無幾。幸好我軍底子打得好,加上繳獲敵軍的物資,至少能堅持到秋收之時。不過因為近期來戰事密集,俘虜大量增加,即使新糧收穫後也不過僅夠一年的消耗。彧請明公暫罷刀兵,修耕植以資軍資,待明年糧食收穫之時再行征戰之事。」

  「嗯!」曹操並沒有立刻回應荀彧,他將目光轉向其他人,說:「諸公,文若之言,諸公有何建議?」

  曹操話音落下後卻並沒有人立刻上前發表意見,武將們雖然希望能在戰爭中表現自我,但是宗族武將完全聽命於曹操,曹操不明確表態,他們誰也不會表態。而在這種場合還能毫無顧忌的說話的曹仁正在定陶,曹洪則出營傳令了,皆不在場。外姓武將則看著張遼,張遼不動,他們也不會出頭。所以武將這一排十分的安靜。

  文臣們就不一樣了,各自在各自的小圈子裡討論起來。劉曄、滿寵、毛玠三人在竊竊私語,原兗州官員則以陳宮、萬潛為首在低聲討論。而郭嘉和程昱這兩位大神卻是一言不發,程昱微閉著眼睛,捋著他那引以為豪的長髯,郭嘉一反浪子的姿態,擺出了一副正經的樣子,眼觀鼻,鼻觀心,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張遼很清楚荀彧的意思,現在的兗州並不是鐵桶一個,內有兗州原官員的離心,外有其他勢力的覬覦,比如徐州陶謙就在前段時間趁曹操與袁術大戰,留守兵力不足之際,以平定下邳闕宣叛亂為由,不但將原屬豫州的沛國和魯國納入徐州的統治,更奪取了泰山郡南部的費縣和南城縣及兩縣的大片屬地,與此同時還出兵攻略任城郡大肆搶劫。這種乘火打劫的行為連荀彧這種老實人都在得到消息後發火了,張遼當然也是十分不爽,曹操那就更不用說了,結束與袁術的戰爭後那是絕對要教訓陶謙一下的。荀彧就是想在曹操意欲出兵討伐陶謙之前勸諫曹操暫時不要出兵,雖然他對陶謙的行為十分的反感,但他並不是意氣用事的人,他的此時的信條就是「攘外必先安內」。

  就張遼個人而言,他是絕對贊同荀彧的意見的,前世的他就是一個喜歡穩紮穩打的人,在玩「三國」遊戲時也是穩守反擊的忠實信徒。這並不是說張遼就是一個保守的人,比別人多了近二千年知識的張遼明白這樣一個道理:決定戰爭勝負的不是眾多的奇謀妙策,以少勝多也只是不得已而為之,戰爭的勝負最終還是取決於雙方的綜合實力,戰場上還是堂堂正正的用兵更多。只不過因為正規的用兵過程大都相似,所以歷史記錄也就一筆帶過,不作詳細記載。而那些記載詳細的「經典戰例」則是因為過程的曲折複雜又是決定當時歷史走向的關鍵因素才得以留名青史的。如果一味只的想出奇制勝,帶來的或許不是勝利而是慘敗。

  這時,看到自己左右文武截然不同反應的曹操開口了,這次他不再籠統的讓大家發言而直接將問題交給了自己最信任的謀士郭嘉。「奉孝,文若之言你看如何?」

  「甚善!」郭嘉說道:「出戰與否,各有其利弊。然無論利弊如何,我等只能為主公建言,戰於否仍由主公決斷。適才文若先生是從治政的方面提出的建議,而軍政如雙足走路,缺一不可。主公不妨問問諸位將軍的意見。」

  郭嘉話音剛落,一直在作木胎泥塑狀的眾武將們紛紛抬起了頭,剛才不過是因為領頭的沒表示,他們才一言不發,現在郭嘉要曹操聽取武將的意見,又怎能不讓這群好戰分子心中蠢蠢欲動,於是一道道炙熱的目光射向了夏侯兄弟和張遼的身上。

  張遼和夏侯兄弟用眼神略作交流後站了出來,向曹操行禮之後開口說道:「主公,末將想先請仲德先生為主公和諸位解說一下目前兗州周邊的形勢。」張遼再度將皮球踢到了謀士一邊,而且直接踢向了程昱的懷中。

  程昱是兗州本地人,目前又主要負責曹軍的情報收集,張遼的提議也不是無的放矢,加之郭、荀、程這曹營三大謀士一直與張遼交好,張遼也不擔心他們會有什麼意見。而且,他的意圖也是探探三大謀士中程昱的態度。荀彧已經發言了,郭嘉是絕對不會事先表態的,就剩下程昱了。

  「噢?」曹操向程昱看去,「仲德……」

  瞪了張遼一眼,程昱走了出來,「既然文遠和諸位將軍有興趣,程昱絕不敢隱瞞。」

  程昱走到中間,雙手托起長鬚順勢一抖,接著將雙手背到身後,咳嗽一聲,開始說話。「兗州,乃中原之地,四面受敵,自古為兵家必爭之要衝。如今也是一樣,除了西面的司隸因為董卓的暴行而成為一片白地之外,其餘幾個方向皆有強敵。不過北方有袁紹和公孫瓚大打出手,南方袁術敗軍正在為立足揚州而戰,西南荊州尚不安定,東面青州除部分郡縣為本地勢力固守外也成為袁紹和公孫瓚的戰場,東南徐州剛剛對我軍進行過攻擊。敵我關係則是這樣,袁紹為我軍盟友,袁術、陶謙、公孫瓚則另結一派,陶謙攻擊我兗州也是為了相應盟友袁術,青州地方豪強則不過一群守戶之犬,不足懼也。兗州周邊形勢就是如此,諸位將軍是否清楚?」

  「多謝仲德先生講解!」張遼向程昱說道。

  「諸位,剛才仲德先生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諸位可以暢所欲言。」曹操說道。

  張遼低下頭稍加思索,抬起頭說道:「主公,諸位,遼個人認為應當在我軍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進行適當的出兵。」

  張遼話音剛落,文臣那裡就「嗡」的一聲開始嘈雜起來。雖然聲音不大,但張遼也隱約聽到了「窮兵黷武」、「不恤民力」之類的話,循著聲音看去,都是萬潛等原兗州官員。對於這些人張遼向來不屑一顧,在態度上也一反平時的與人為善,雖沒有直接衝突,但是一直都是冷淡的對付著。

  相對於這些人,劉曄等曹操一系的人則安靜的等著張遼的下文,他們自從投奔曹操以後就明白了張遼在曹營的地位,平時的接觸也表明張遼絕非一介莽夫,所以,他們在等著。

  張遼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瞟了那些人一眼,根本不屑於和他們作任何的爭執,在曹操示意的目光下,他略微的提高了聲音,接著說道:「主公,欲成大業,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今主公入主兗州,然卻並未據有兗州全境,先不說剛結束的於袁術軍的戰爭,袁術的兩個同盟者公孫瓚和陶謙也時常兵犯兗州,陶謙更是趁我軍於袁術大戰之時佔領了我兗州泰山郡南部數城。對於敵人的如此挑釁,我軍如若不給與有力的反擊,必然遭人輕視,不但有損主公名聲,還會招來更多的勢力紛紛效仿,於主公大業不利。袁術入侵兗州,我軍縱然兵力遠遜之,主公依然率兵迎戰,數月血戰,大敗袁術,同時也向周邊勢力表明我軍不可輕悔。在兗州局勢尚未完全安定之時,主公作為兗州牧必須要用武力來保護兗州的百姓。所以,出兵奪回泰山諸縣,報復徐州趁火打劫的行為勢在必行。」

  張遼在說出「武力」之前做了個停頓,說「武力、報復」時又加了個重音,再加上他的左手扶著「一刻不離其身」(郭嘉語)的軍刀的刀柄,舉到胸前的右手握緊成拳,這些表現讓那些熟悉張遼的人都有點愣神。這還是那個待人溫和,做事穩妥的張遼張文遠嗎?怎麼看都像是個好戰分子,雖說沒有曹洪那麼激烈,但眼睛裡的光芒卻和曹洪、樂進臨戰時的目光一模一樣。

  「文遠這是怎麼啦?」這是所有在場的人的想法。

  而文臣中和張遼最對脾氣的郭嘉則嘴角微微上翹,對著張遼作了個「我知道你想法」的眼神,不過正沉浸在自己所擺的自以為酷斃了的POSE之中的張遼卻將其華麗的忽視了。如果大家知道現在張遼正陶醉於他的造型,恐怕他們的反應一定是很,那個,很精彩的。

  張遼一通與荀彧完全相反的重視武力,提倡武力報復的言論讓曹操的議事大廳徹底的成為了熱鬧的菜市場。武將們紛紛表示贊同,恨不得立刻就點兵出征。文臣們則更加熱鬧,贊同的、反對的、中立的,紛紛從各種典籍中旁徵博引,就各自的立場發表各自的言論。

  看到如此亂哄哄的場面,曹操不禁開始頭疼了,這種失控的場面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於是他首先把目光轉向了武將,接到曹操暗示的夏侯兄弟立刻就控制住了武將們的喧囂。可是他的目光轉向文臣時,他看到的是荀彧一臉無奈的苦笑,程昱撫鬚橫眉瞪眼,其他官員的扎堆討論。嗯!曹操突然發現沒有看到郭嘉和張遼,,再找找,還是沒有。一轉身,看見了,不知是什麼時候,郭嘉和造成混亂的張遼跑到了他的身後的角落中正在交流。

  看到那兩個人一臉的輕鬆,曹操的也似乎安定了許多。郭嘉才智過人,自投奔他以來,每每建言總能直切要害,為他的利益最大化立下大功,同時,他為人灑脫,不拘泥於禮法的態度也讓曹操內心生出「相見恨晚」之感。而張遼則是自他起兵之初就追隨身邊,征戰沙場,屢建其功。這一文一武具是他手下卓越之人,而張遼有意引起混亂,郭嘉卻故作不知,兩人還在一邊閒聊,對現場的混亂不聞不問,似乎是……想到這裡,曹操心中一動。這時他又回想起張遼說話時不單單是在「武力」和「報復」上加了重音,「兗州局勢尚未完全安定」這一句也是重音,難道文遠是提醒我兗州不穩。看現在陳宮、萬潛及其周圍的人的表現,的確有問題啊!

  先到這裡,曹操雙手扶案,氣沉丹田,「夠了!今日議事先到這裡,各位先回去吧。」說完,雙手一甩袍袖,背著手,轉身向後面走去。

  當日晚上,曹府之中曹操的書房內燈火通明,窗戶上倒映這好幾個人影。若是有人此時進去一看,他就會發現屋裡除了曹操外還有荀彧、程昱、郭嘉、張遼和夏侯兄弟,門外守著的是由曹純親自負責曹軍最精銳的「虎豹騎」衛士,而曹洪則按劍持戟立於門外。

  「文遠,白天你是故意的吧?」屋里程昱首先對張遼開炮了,張遼笑了笑卻沒有接腔。

  這時曹操也開口了,說:「文遠,你今日之言是否有所指?」

  張遼說:「主公英明!」

  「少拍馬匹,人我都叫來了,在大家面前說說你的理由吧。」曹操笑著對張遼說。

  「末將遵命!」張遼抱拳應道,接著他看了看屋子裡的人,說:「今日我的話其實有兩個意思。一是原兗州的官員並未完全臣服於主公,原因也很明顯,主公入主兗州後,我們作為主公的部下分去了原屬於他們的利益,主公唯才是舉又徵召了部分寒門子弟,再度讓他們感到利益受損,這就是我說的兗州尚未完全安定的由來。」

  「媽的,這幫傢伙竟敢如此?我去砍了他們!」夏侯淵聽到這裡立刻有些衝動的站了起來。

  他旁邊的夏侯敦一看立刻拉住了他,並且低聲說道:「妙才,先稍安勿躁,此事主公自有定論。」聽到自家大哥的話,夏侯淵這才安穩下來,不過臉上依然是一副氣憤之極的表情。

  「文遠,你接著說。」看到夏侯淵被夏侯敦安撫下來後曹操對張遼說。

  張遼先對著夏侯敦點頭表示了一下接著說道:「剛才是內憂,下面是外患。如今關東之地,北方是袁紹和公孫瓚交戰,大河以南則比較複雜。荊州豪強宗帥林立,雖沒有過於強大的勢力,不過也夠劉表喝一壺的。揚州有了袁術的十數萬潰兵,一場動亂不可避免。青州除了有袁紹和公孫瓚的勢力,還有不少本地勢力,不過他們沒有大志,只想守著家當過日子。最後還剩下徐州,陶謙已老,不復當年之能。現在,我軍於袁紹名為盟友,而袁術則和公孫瓚、陶謙互通聲息。袁術先敗於我軍,公孫瓚則由袁本初牽制,我軍自可尋機攻擊徐州以壯大自身實力。」說道這裡,張遼不禁有些激動。

  聽到此處,曹操也有點坐不住了,他立起身子,雙手扶著案幾,身體微微前傾,稍時,又恢復了原來的坐姿,說:「文遠,我們先不談糧草問題。但就攻打徐州一事,你需要多少兵力?要多長時間?有多大把握?」

  「主公……」荀彧的話剛開了個頭就被曹操用手勢制止了。

  看到曹操似乎下定了決心張遼非常的高興,他極力慫恿曹操攻擊徐州就是想看看中國歷史上最出名的三兄弟——劉、關、張。他擔心因為他在迎接曹嵩的事情中插了一腳會推遲曹操攻打徐州的行動,從而讓他和劉、關、張擦肩而過。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三國誌》中曾有記載,「初平四年,秋,太祖征陶謙,下十餘城,謙守城不敢出。興平元年春,太祖自徐州還。」還是當年看書不夠仔細啊!

  張遼可不知道他現在的行為正是吻合了歷史發展的軌跡,由此可見,歷史的車輪的慣性是何等的巨大,不是隨便什麼人就可以輕易改變的。(關鍵是要找到阿基米德所說的「支點」。)

  「主公,有多大的實力就打多大的仗。我軍現在的糧草不充裕,就好似一個剛吃完飯的人看見了一席美味佳餚,想吃可有吃不下。」張遼說。

  「哈!哈!哈!」聽到張遼的這番比喻,在場的人全都笑了。

  「文遠,那這個人要如何才能吃下這些好東西呢?」郭嘉問道。

  「很簡單。」張遼抬起頭,用手模鎖著下巴上的胡茬。「現在吃不下不代表將來吃不下,現在吃不下不代表現在不能嘗嘗味道。」

  「有道理!」在場的人再度被張遼的話給逗樂了。

  荀彧悄悄地長舒了一口氣,他終於將提著的心給放了下來。「文遠沒有變,還是那個穩重可信的張文遠啊!」荀彧暗自想到。

  「文遠,看來你是想建議主公用少量的兵力奪回被陶謙佔領的華、費諸縣了。」程昱拈著一縷鬍鬚說道。

  「不。不單單是泰山郡,還有被陶謙佔領的魯國。」張遼對程昱的話做出了否定的回答。「魯國雖屬於豫州,但豫州自黃巾之亂後早已失去正常的秩序,不但缺少官員,更有甚者任命了官員也無人上任,若非如此,陶謙也不能這麼輕鬆就佔領沛國和魯國。從魯國的位置上看,魯國深入我兗州,與泰山、濟北、東平、山陽諸郡相鄰,和任城也不過十幾里路的距離,若是連魯國一起拿下就可以將這一片連在一起,不但使我軍得到厚勢,還能獲得大量的糧草。」

  「文遠,你的想法的確不錯,不過徐州的士兵可是丹陽兵啊!」在關東諸侯結盟討董的時候見過孫堅率領的丹陽兵的夏侯敦頗有些擔心的說,丹陽兵可是能和西涼軍面對面放對而不落下風的,孫堅破汜水關,打下雒陽時帶的就是丹陽兵。

  「呃?」張遼愣了一下,隨即就搖了搖頭,「丹陽兵的確戰力不俗,可稱精銳,不過那也要看領軍的將軍是什麼人?在我大漢的西方萬里之外有一個名為『大秦』龐大國家,那裡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一隻綿羊帶領的一群獅子永遠也不可能戰勝一隻獅子帶領的一群綿羊。』」

  「哦!這句話很有意思,也很直白。」曹操文學素養極高,一聽到這句異國的諺語他的文化人的氣質頓時讓他精神振奮。

  不但是曹操,荀彧、程昱、郭嘉三人也是飽學之人,聽到張遼竟然轉述的是極西之地「大秦」的諺語,立時來了興趣。

  「文遠不愧文武雙全,連那麼遠的國家都知道。」

  「文遠,你這裡一定有那個『大秦』的典籍吧?什麼時候拿來看看。」

  「文遠,你快給我講講你知道的所有關於『大秦』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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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go1985 發表於 2009-1-13 02:49 AM

第十二章

    黃昏,申時,魯縣城北十里處,一處樹林之中,在夕陽的映照下隱約可見一些士兵和戰馬的身影。視線拉近,軍旗上的「曹」字表明了這只軍隊的身份,略小些的將旗上分別繡著「張」、「曹」,這只軍隊的身份這時也呼之欲出,正是張遼率領的報復徐州軍的曹軍。

  此次出征,張遼原本請曹操派李典隨軍,可是李典卻在征討袁術後生了病,於是曹操就將最近才由王朗舉薦而來的於禁派來了,不過於禁目前只是一個軍司馬,曹操的意思也就是讓張遼考察一下於禁的才能。在出征之前,那個坐不住的曹洪也在不斷的軟磨硬泡之後終於讓曹操同意他也隨軍出征,於是在張遼帶兵出發時,原定的主將張、李、滿三人變成了張、曹、滿三人。

  大軍出征之前秘密集結到濟北國剛縣,在每個士兵隨身攜帶了三日的乾糧後大軍在深夜開拔,向魯國汶陽縣進發。清晨,只有數百士兵的汶陽被團團包圍,在曹軍弓箭手兩輪威懾性的覆蓋射擊後,汶陽守軍開城投降。張遼一面封鎖消息並留下滿寵和兩百士兵鎮守汶陽等待泰山太守應劭派人接手,一面和曹洪迅速整頓兵馬南下,急行軍70餘里路,在黃昏之時到達魯縣外圍。

  「子廉,傳令下去,讓全軍士兵抓緊時間休息,我準備在深夜進攻魯縣。文則,你將斥候隱蔽放出,以此樹林為中心,監視周圍情況,萬不可洩露我軍在此處的消息。」張遼說。

  「末將遵令!!」沒有什麼廢話,曹洪、於禁領命而去。

  張遼又將張成叫到身邊,說:「張成,你帶著『狼牙』隱蔽靠近魯縣城垣,入夜之後伺機登城。打開城門後迅速通知與我,我自會率軍趕來。此次行動事關重大,如何動作由你自行決斷,我只要結果。但是,你們絕對不能在大軍入城之前驚動魯縣守軍。可能做到。」

  聽到張遼的話張成低下頭思索了片刻,抬起頭毫不猶豫的說道:「回稟將軍,能做到。」說完,張成用堅定的目光和張遼對視。

  看到張成如此有信心張遼也很欣慰,「狼牙」衛士建立多年了,雖然也久經戰陣,屢建功勳。但是,對於以後世的特種兵為原型而建立的「狼牙」部隊,之前的戰鬥經歷根本就沒能體現出這只部隊的真正價值。而此次攻擊魯縣,雖然戰爭規模不大,攻擊目標也不強,可是這種用精銳小部隊偷襲的戰法卻是「狼牙」第一次將當年張遼教給他們的特種作戰方式付諸實踐,這也是特種作戰方式第一次真正的用於實戰。「意義重大啊!」張遼想到。

  「好吧。既然如此,你現在就帶隊出發吧。」

  「喏!」

  看著張成帶著「狼牙」遠去的身影,張遼也將心提了起來,雖說魯縣僅有兩千守軍,而且戰鬥力也無法和普通曹軍士兵相提並論,更不可能是「狼牙」的對手。可「狼牙」此次畢竟是第一次偷襲城市,若是被守軍發現,兩千人再弱,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張新,叫我們的人注意魯縣方向的動靜,隨時準備增援張成。」既然擔上了心,張遼也不會打腫臉充胖子,故作鎮靜,他立刻命令張新和自己的親兵隊隨時候命。百人規模的親兵隊也不會影響到全軍五千人的休息。

  現在,曹軍的編制在張遼的建議之下,各將領的親兵部曲的人數要明確規定數量,其餘士兵或者讓他們回家(古代將領的親兵大都是由自己的族人組成)或者全部打散編入大軍之中。張遼在曹操面前陳述時的理由是:私人部曲過多,時間一長必然形成強枝弱干的局面,實是天下動亂的誘因之一。主公欲平定天下,此一弊端當提前著手解決。曹操思慮再三,最終同意了張遼的建議。從此,曹軍將領的親兵規模就被控制在了一百人之內,索性的是這項規定實施的早,當時曹營之中有實力的將領除了張遼外就是夏侯氏和曹氏的宗族將領,反對的意見可忽略不計,而後來加入曹營者又因為延續下來的慣例而被迫控制自己的親兵部曲的規模,所以,曹軍實力強悍,可曹軍將領的個人實力卻無法和其他諸侯的麾下將領相比,這也保證了曹軍乃至日後的魏國都沒有發生東漢末年諸侯割據的局面。這也是張遼為了日後避免發生唐朝末年藩鎮割據的情況而做出的努力之一,至於是否會變成類似宋朝的變態的強幹弱枝的狀況,張遼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畢竟他能力有限,無法將所有的危害都完全控制住。

  而作為建議者,張遼也是必須以身作則,減少並控制自己私人部曲的規模。不過,張遼原本加入曹軍時就只帶來了一百狼騎和十八人的親兵隊,數次戰鬥後,除了狼牙衛完整無缺以外,狼騎也頗有損傷。整編開始之時,張遼只是保留了狼牙衛士,將其餘的狼騎士兵全部打散下放到了軍中,剩餘的親兵缺額只是讓張成到親兵營裡隨意挑了些身體強壯的補滿編製,和其他將領一樣,他的這只衛隊也是步騎混編。

  從此,狼騎就正式成為了曹軍騎兵的一個編製,狼騎營也和虎豹騎一同被稱為曹軍騎兵的兩大精銳。

  「文遠(張將軍),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就在張遼擔心張成之時,已經安排好斥候和全軍士兵的曹洪和於禁回來了。

  「二位辛苦了,過來休息一會吧!」

  「好咧!」

  「多謝張將軍!」

  「文遠兄,你說就張成那小子再加上你那十八個『狼牙』親兵,他們能在不驚動敵軍的情況下打開魯縣的城門嗎?」坐在張遼身邊的曹洪說道。

  「是啊,張將軍。我也有些擔心。」聽到曹洪之言於禁也說道。

  聽到於禁的話,張遼尚未開口曹洪就不幹了,他和張遼關係好,又是年輕人的性子,平時和張成、張新以及張遼的親兵之間也經常比武較技,所以他也擔心張成他們的安全。可是,這卻不代表他能容忍於禁對張成他們的質疑,況且於禁現在只是區區一個軍司馬。「於司馬且請放寬心,張成那小子為人穩重,而文遠兄的『狼牙』親兵也是我軍中精銳中的精銳,單兵實力甚至還強於主公親軍『虎豹騎』的士兵。文遠既然敢將他們派出去,打開魯縣的城門必然易如反掌!」

  「子廉,過獎了。別讓這幫小子太驕傲了。」曹洪的那護短的態度不禁讓張遼為之好笑,緊提著的心也放鬆了些,不過他可不能讓曹洪繼續發揮下去。作為宗族將領,曹洪原本就自命高人一等,只有那些明顯比他強的人或者是曾和他同生共死的人才能得到他的認可,所以外姓將領中也只有張遼、樂進和李典才符合曹洪的標準。而於禁作為原兗州軍官,雖然他原來的直屬上司是和曹操關係極好的鮑信,也沒能贏得曹洪的尊重。而於禁對張成等人的擔心在張遼看來不過是正常的反應,在曹洪眼裡就變成了對張遼的質疑。以曹洪的小心眼,絕對會讓於禁下不了台,甚至造成兩人之間的對立,這可不是張遼希望看到的,也有違曹操的意願。所以他立刻開口打岔,做起了和事老。

  「於大人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張成他們雖然久經戰陣,可是偷城襲營這還是大姑娘上嫁人——頭一回,就連我也也有些擔心呢。」張遼的俏皮話立時衝散了現場剛形成的略有些緊張的氣氛,而且不同的稱呼也向曹洪表明三人關係的親疏。接著,張遼又開始轉移曹洪的注意力。「子廉,一旦張成他們得手,我們就要立刻出動。這次由你率騎兵先行,你就先去檢查一下騎兵的狀況吧。」

  打發走了曹洪,張遼這才有時間和於禁交談。對於這位在歷史上和自己齊名的曹魏「五子良將」之一的於禁於文則,張遼十分的感興趣。

  歷史上的於禁原為鮑信的部將,鮑信在征討黃巾之戰中陣亡後於禁歸屬將軍王朗。後來被將軍王朗(此王朗不知道是不是那位被孫策驅逐的會稽太守王朗)舉薦給曹操,拜為軍司馬,隨後攻徐州、討呂布、征黃巾、伐張繡,屢建其功。

  在曹操被張繡偷襲敗走之時,全軍大亂,唯獨於禁獨自約束所部兵將,且戰且退,雖有死傷而不相離。待張繡軍士兵追趕稍緩,於禁徐徐整隊,鳴鼓而還。在尚未回到曹操大營之時,在道旁看見十餘人被創裸走(就是受傷後裸奔),於禁問其原由,答曰:「為青州兵所劫。」於禁大怒,對他的部下說:「青州兵同屬曹公,而還為賊乎!」於是率兵討伐青州兵,數之以罪。青州兵急忙逃到曹操那裡哭訴,而於禁卻不急著見曹操,反而先立下營壘。許褚和於禁關係不錯,派人通知於禁:「青州兵已訴君矣,宜促詣公辨之。」於禁卻說:「今賊在後,追至無時,不先為備,何以待敵?且公聰明,譖訴何緣!」在將營盤全部安排好之後於禁才入大營晉見曹操,向曹操陳述當時的情況。曹操聽完於禁的陳述後大悅,說道:「淯水之難,吾其急也,將軍在亂能整,討暴堅壘,有不可動之節,雖古名將,何以加之!」於是以於禁前前後後的功勞,加封益壽亭侯。

  於禁軍旅生涯的巔峰之作在官渡之戰前期,那時於禁堅守延津,僅憑兩千兵力就使袁紹的數萬大軍不得前進。袁紹軍變著法的進攻手段卻一一被於禁所化解,始終無法擊破於禁的防守。史書《三國誌.於禁傳》記載:太祖初征袁紹,紹兵盛,禁原為先登。太祖壯之,乃遣步卒二千人,使禁將,守延津以拒紹,太祖引軍還官渡。劉備以徐州叛,太祖東征之。紹攻禁,禁堅守,紹不能拔。於是,從此後曹營有了「守城必有於文則」的說法。於禁也成為了和張遼、樂進、張郃、徐晃齊名的名將,即曹魏的「五子良將」。

  不過在建安二十四年,於禁率軍增援曹仁卻遭遇天災,大雨傾盆,漢江水溢,於禁大軍被淹,無力抵抗關羽的進攻,於是向關羽投降。關羽被呂蒙擊敗後又投降孫權,被囚禁於東吳。直至曹丕稱帝,孫權稱籓之時才被孫權遣返。後病逝,謚厲侯。

  「文則,子廉與張成他們頗有些交情,性子又有些急,還望文則勿要見怪。」張遼說道。

  對於張遼的自來熟於禁倒是有些不習慣,「張將軍……」

  「嗨,文則,你我即為同僚,此次又一同出征,按照西方佛教的說法,這就是緣分。既然你我有緣,私下裡就不必太生分了,互稱表字就是。」張遼依然致力於拉近兩人的關係。曹操的用人方略是唯才是舉,以於禁的能力早晚會在曹營出頭,現在打好關係總不會錯。況且有了重生的自己,劉備都不見得能發展壯大,於禁樊城兵敗之事也就沒有發生的可能。

  「啊?好吧!」於禁也不是扭捏之人,見張遼如此也就答應下來。

  「文遠,你真的不擔心這次的偷襲。」於禁再度就偷襲魯縣提出了疑問。

  「擔心!怎麼會不擔心呢。」張遼並未掩飾什麼,他說:「張成他們原本都是騎兵出身,雖然我曾經對他們進行過偷襲城牆和營寨的訓練,可是實戰卻是頭一回。不過他們的實力我還是相信的,他們一定會完美的完成這次任務。」話語之間張遼依然流露出了對張成他們的信任。

  「也對。可惜魯縣比汶陽要大的多,城牆也比汶陽堅固高大。否則用攻取汶陽的辦法就可以了,無需現在在此擔心了。」於禁彷彿也在用語言打消張遼和自己的擔心。

  「呵呵呵!魯縣為魯國的治所,又豈是汶陽小縣可比。何況事先我們還探明,徐州軍魯國守軍的糧草大部分都屯於魯縣,魯縣守軍也是徐州軍中的精銳。為確保全殲魯縣守軍,完整奪取糧草,適當的冒險也是必要的嘛!」張遼一面用樹枝在地上畫著打探到的魯縣的防禦圖一面對於禁說。

  「嗯,的確如此!若能奪得魯縣的糧草,我軍就無需等待後方運送糧草前來,逕直可繼續攻擊,直至完成此次出戰的目標。難怪文遠只讓士兵帶足三天的乾糧,原來早就盯上了魯縣的糧草啊!」於禁說道。

  「是的。根據探子的消息,魯縣所存的糧草足夠我五千士兵三月之用。若在加上徐州軍在魯國其餘諸縣和南武陽、南成以及華、費諸地的存糧,我五千軍隊不但能自給自足,還能有多餘的糧草接濟百姓。所以,此次出戰不但要拿下目標內的所有城池,還要盡可能完整的繳獲這些城池內所有的軍糧。只有做到了這兩點,才算獲得全功。」張遼用樹枝點著地說到。

  話說到這裡,兩人都開始覺得有點無話可說,因為兩人都是務實之人,現在戰鬥尚未開始,僅僅說些目標任務還行,如果就此幻想輝煌的戰果未免讓他們感覺有些浮誇,於是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

  可是畢竟天還沒黑,張成他們也還沒有發動攻擊,兩人若是相對無言的坐著也不是辦法,於是,還是於禁首先打破了沉默。「文遠,我自黃巾起時從軍,追隨鮑信大人,如今也有近十年的時間,對兵事也算略有所得……」

  「文則太過謙了。當日王朗將軍將你薦於主公就是認為文則乃有才之人。」張遼插了一句。

  「哦,原來如此。真是要多謝王朗將軍。」於禁似乎也是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曹操錄用。

  「塵土永遠無法掩蓋黃金的光輝!」張遼笑了笑說道。

  「文遠過獎了。數年來,我自以為自己練兵之能不輸於當世任何人,可是自從看到了曹公的軍隊才知道這些年來我不過是坐井觀天而已。唉!」於禁一聲長歎。

  「哦!文則此言……?」張遼問道。

  「當日青州黃巾入寇,曹公領兵相救,我觀曹公之兵遠強於我親自訓練的兗州士卒,後來才知道,曹公的士卒皆是由兩位夏侯將軍和文遠所操練,當時我就想向幾位將軍請教可卻一直沒有機會,今日還望文遠不吝賜教。」於禁看著張遼,一臉的渴望、求知的表情。

  張遼看了看天色,說:「文則既是同僚,說說當也無妨,不過今日時間不多,咱們就大略聊聊,日後再詳談如何?」

  「如此甚好!」於禁見張遼並沒有把他當外人,甚至願意和他交流在各路諸侯軍中都屬於機密的練兵之法,自然是十分高興。

  「你命中注定是要為曹操效力的,何況曹老大還要藉著這次出兵的機會考察考察你呢。歷史上你就是一個練兵的高手,三十萬青州黃巾降卒經過你的手後,變成了曹軍中的精銳『青州兵』。現在雖然由於我的提前介入,曹軍士兵的訓練已經擺脫了將領的個人因素而形成了一套較為穩定的制度,但是也不是沒有你的用武之地。至少你的加入可以讓我省下不少的功夫,俺可是一個享受主義者耶。」張遼看到於禁高興的樣子心中想到。

  「文則,依你之見,我軍士兵有什麼不同之處?」張遼問道。

  「我軍士兵行止有度,進退得法,便是平日裡,亦讓人覺得有如一體,動靜之間,自有一種剛強所在,讓人望而生畏!」於禁不加思索的說,看來平時他沒有少思索這個問題。

  「哦!難道其他諸侯的士兵就就行止無度,進退無法不成?」

  「不然!其他諸侯的士兵大多是臨時徵調的百姓,不能和我軍士兵相比,而他們之中的精銳全都是將領們的親兵部曲。可就是這些所謂的精銳也不過僅比我軍普通士兵略勝一籌而已。」說道這裡,於禁似有不解,「我也看到過我軍士兵的日常訓練,可始終沒什麼發現。」

  「文則,你認為,軍隊與烏合之眾之間,最大的區別是什麼?」聽到於禁的問題,張遼向他反問道。

  「區別?……裝備?將領?」於禁陷入沉思,一腦門子的不解。

  張遼可不想讓於禁這時候進行這種思考,馬上還有作戰任務呢,於是張遼打斷了於禁的沉思,對於禁說道:「其實,二者之間的區別,就是軍紀!」

  「軍紀?……令行禁止!對啊!正是如此!……文遠之言,讓於禁茅塞頓開啊!」於禁不愧歷史上有名的練兵高手,一點就透。

  「還有,文則平日裡看到的士兵的訓練,是否發現士兵們每日都有一段時間用來訓練隊列?」張遼繼續好為人師的工作。

  「隊列訓練?……文遠是說每天士兵們都會排著隊跑步和走路?」

  「排隊走路?」張遼沒想到後世軍隊中常見的早上的跑操和隊列訓練會被認為是排隊跑步和排隊走路。

  張遼從沒參加過後世軍隊的訓練,就連學校的軍訓他也是能躲則躲,他目前為軍隊制定的訓練方法只不過是從後世的軍訓項目之中挑選了部分適合現在社會條件的項目,至於為什麼會制定這些項目,他自己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完全是屬於抄襲剽竊。可現在於禁問起來,他也只能大概的解釋一下了。

  「文則,跑步是為了讓士兵起床後將身體活動開,避免在後面的訓練中受傷,而隊列訓練可不是讓士兵們排隊走路。我們以前的訓練也講究陣型,和異族軍隊作戰時,我們漢軍就是在保持嚴整的陣型下才能擊敗異族的騎兵。我們的隊列訓練要求士兵們在隊列之中保持動作一致,要整齊劃一,為的不單單是看上去的視覺效果……」

  「視覺效果?」張遼無意之中冒出來的新鮮的名詞讓於禁聽不懂了。

  「啊?噢。就是說看上去好看。」張遼略微的解釋了一下。「軍隊是一個整體,軍隊戰鬥力的強大與否,關鍵在於士兵個人戰鬥力的發揮。如果要將士兵的戰力在戰鬥中完全發揮出來就必須強調士兵之間的團結協作,要讓士兵相信自己的戰友會保護自己的側翼和後方。而我們平時的隊列訓練卻就是為了培養他們團隊精神,協作精神,使之在整齊劃一的訓練中變成一個整體,加上這些士兵們經歷過了戰鬥的考驗,自然是效果明顯!……」張遼又接著說道。

  …………

  本書曹軍軍職制度及將領部曲數目:(以建安年前,曹軍軍職制度為主)

  伍長—什長—都伯—百人將—牙門將、騎督、部曲督等—別部司馬(軍司馬)—都尉(騎都尉)—校尉—中郎將—裨將軍—偏將軍—雜號將軍—四征、四鎮、前後左右將軍—衛將軍—驃騎、車騎將軍—大將軍

  司馬以下為低級軍職,但只有從都伯起才有配備親兵的資格,都伯統兵50人,親兵2人;百人將統兵100人,親兵5人;牙門將、騎督、部曲督等統兵500人,親兵10人;司馬一職多為副職,親兵為10人,若刺司馬為可以獨立領兵的別部司馬,則可配備親兵30人。

  都尉至裨、偏將軍都是中級軍職,再往上為高級軍職,親兵數量都是最大數目100人。

  另外,低級軍官的親兵是統一配給的,中高級軍官的親兵允許自己招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esgo1985 發表於 2009-1-13 02:50 AM

第十三章

    深夜子時,魯縣城外。

  此時,天上沒有一絲月光,十幾條黑影藉著夜色的遮蔽悄悄地接近了魯縣的城牆。當他們靠近城牆之時,他們站直了身體,雙臂自然下垂,背對城牆,將身體緊緊的貼在牆上,加上他們身上的黑色夜行衣,讓他們在夜色中於城牆融為了一體,肉眼根本就無法分辨。

  他們就是張成和十八名「狼牙」衛士。

  張成緊貼著城牆,豎起耳朵仔細的「傾聽」著城牆之上的動靜。為了能順利登城,張成他們曾入夜後在距離城牆百尺處足足的趴了一個時辰,就是為了觀察守軍的巡邏時間和路線。在掌握了實際情況後,他們才悄悄的來到了城下。

  張成瞇著眼睛,心中暗暗的數著數字,他這是在計算守軍士兵離開他現在位置的時間。「一!二!三!四…………九!十!」數到十時,張成原本瞇著的雙眼突然睜開,拿出帶著長索的鐵鉤,「準備登城!」張成小聲的下下達了命令。

  「是!」

  雖然狼牙的士兵從未經歷過攻城戰,但是魯縣這防守鬆懈的城牆對於他們這些訓練有素的人來說不過像是一道普通的圍牆罷了。很快的,所有的人就全部登上了城頭。張成向後掃了一眼,一個都不少,於是二話不說,一馬當先向著箭樓摸去。

  箭樓裡有人在說話,張成回頭伸出食指在嘴邊比劃了一下,命令後邊的人保持安靜。

  箭樓的兩扇門早已不知去向,代替門作用的是兩塊一拖到地的氈毯,藉著風吹氈毯一開一合的空檔,他看到裡邊只有四個人,兩個在睡覺,兩個在火堆前說著話。

  張成見此情形有些奇怪,魯縣怎麼說也是魯國的治所,怎麼夜間駐守在箭樓裡的士兵才有四個人?換了個方向繼續看,仍是只看到四個人。他估摸著自己獨自一人便可將這四名守軍解決掉,於是也不招呼後面的狼牙衛士了,一個跨步衝到裡邊對著正說得歡的那個年紀稍大的士兵一刀劈去。

  那年紀稍大的士兵背對著門,只覺後背一涼張口想大叫,話沒說出一聲從嘴中吐出幾口鮮血渾身抽抽了兩下倒地而亡。年青的士兵指著突然出現的張成敬結結巴巴說不出來話,剛崩出來一個『敵』字的發音,張成的刀已經順勢刺入他的胸口。

  這幾刀很快,快到兩個熟睡的守軍還沒發現異常,就在夢鄉中死去。快到跟在張成後邊的狼牙衛士們竄入箭樓時,四名守軍士兵已躺在血泊之中嚥了氣。

  「老大,你的動作也太快了吧?」一名狼牙衛士看到屋裡已經沒有了活人不禁有點抱怨。

  「別抱怨了,趕快把這裡收拾一下,一會兒還有一隊巡邏的士兵呢,有你們殺的。對了,注意把血腥味掩蓋掉,別讓人聞出來。」張成說。

  「是。」訓練有素的狼牙衛士動作很快,當年在草原上他們沒有少處理過屍體。很快的,箭樓裡就恢復了原狀,除了火堆中的木柴發出的「辟啪」聲外,四週一片寂靜。張成的手一揮,他和狼牙衛士們很快就隱入黑暗之中。

  隨後的事情就很輕鬆了,精神鬆懈且只有十二人的巡邏隊根本就不是狼牙的對手,在吹箭的殺傷力下,十二人也被悄無聲息的幹掉了。接著,張成讓狼牙去解決城門邊上的守軍,而自己就向著大軍的方向發出了信號。

  這時的張遼早已經結束了和於禁的交談,在全軍休息了兩個時辰之後開始悄悄地向魯縣開進,在張成發出信號之時,全軍已經到達魯縣城外三里之處停下候命。

  張遼端坐在馬背上,胯下的黑馬和身上的黑色甲冑、黑色的披風使得他在今天這個沒有月光的夜晚顯得更加的神秘。現在他的起點比較高,即使夜色再黑他也能看到不遠處的魯縣城門,算算時間,張成他們也已經動手了,對於手下的能力,張遼還是十分有把握的。

  不過張遼索然十分鎮靜,但曹洪卻有些按耐不住了,索性的是他並沒有不顧軍令擅自行動,只是自己一個人在不停地動來動去。

  就在曹洪無聊到準備練習上下馬時張遼看到了城頭上發來的信號。「子廉。準備動手。」

  聽到張遼的聲音曹洪如聞仙音,立時停止了不耐煩的動作,「張成他們得手啦?」

  「對。一會兒我讓於禁帶兵封鎖魯縣四門,你帶五百輕騎急速入城,封鎖守軍軍營,不得放一人出營,我帶大隊隨後入城。」張遼說。

  「好!我這就去點兵。」曹洪早就憋得不耐煩了,一聽說率兵入城那裡還呆得住。

  這邊曹洪剛一轉身,張遼就招手叫來了於禁。「文則,魯縣城門已開,我與你三千士兵,要你徹底封鎖魯縣,不讓消息走漏。你可能做到?」

  「請將軍放心,於禁受將軍之令,定不會使一人漏網。」於禁的回答很乾脆。

  「好!你現在就去吧。」

  「喏!」

  緊接著,曹洪也帶著五百騎兵出發了,騎兵的戰馬都用破布和草裹住了馬蹄,行動時減弱了聲音,只要不是高速奔跑,張遼不怕在合圍完成之前驚動魯縣的人。

  在於禁和曹洪都出動後張遼也帶著剩下的士兵緊隨其後,於禁的任務是合圍魯縣,不讓一人走漏,曹洪的任務是封鎖敵軍軍營,剩下的士兵也有任務,他們將負責維持魯縣治安。

  當曹洪來到魯縣城門口的時候,魯縣城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靜,狼牙的行動十分的小心,並沒有驚動城中的守軍和百姓,就連打開城門之時他們也是提前在門軸上抹了油才開的門。當曹洪領兵到達時張成迎了上去。

  「曹將軍,我已經派人在通往守軍軍營的路上等候了,還請將軍速行。」

  「好!哈哈哈!好小子!」曹洪很是興奮的拍著張成的肩膀說道:「你們不愧是文遠身邊的精銳親兵,竟然到現在也沒有驚動敵人。好!」

  這時,曹軍已經進入了魯縣,再也無需小心翼翼了。曹洪催動胯下的戰馬,帶著身後的騎兵加速向魯縣守軍的大營衝去。

  數千隻馬蹄敲擊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在這黑夜之中格外的清晰,原本寂靜無聲的魯縣被驚醒了,城中的民居陸續亮起了燈火。張成在城頭向下看去,陸續亮起的光亮將原來一片漆黑的魯縣點綴的格外美麗,黑夜中那些星星點點的光源就像綠色的草原上的羊群。

  「嗨!我在想什麼呢?現在是在打仗,我可不能胡思亂想影響了主公的大事。」張成甩了甩頭,似乎想將剛剛那不合時宜的念頭甩出去。

  這時,魯縣開始有了動靜,不斷有人開門開窗來看看究竟。當他們發現有軍隊入城,還有騎兵在疾馳時,魯縣終於被驚醒了。

  曹洪才不會去管現在魯縣的百姓如何如何,他已經帶著騎兵在狼牙的指引下趕到了守軍大營。在守軍的弓箭射程之外,騎兵們擎出各自的弓箭,堵在了大營門口,他們得到的命令就是堵住敵軍的營門,不能放跑一個敵軍。

  徐州軍在魯縣留下了兩千守軍,在徐州高層的眼中,曹操和袁術的大戰,其結果不是曹軍大敗就是曹軍慘勝,畢竟曹軍是以五萬之眾對抗二十萬袁術軍,無論是這兩種結果的那一種,曹軍都無力再對徐州趁火打劫的行為進行反擊。他們也是十分謹慎的,各城留下的守軍都比正常情況下要多。比如魯縣,正常時候魯縣縣尉不過統兵數百,如今不但讓魯國都尉兼了魯縣縣尉,立下的守軍也足有兩千之數。但是他們所料不及的是曹軍的戰鬥力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不但擊潰了袁術,自身的損失也不是太大,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就在曹軍主力和袁術軍交戰之時,曹軍大將張遼還在後方訓練了一萬新兵。於是曹軍的反擊悄無聲息的來了。

  魯縣守軍軍營,「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別的軍隊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攻入魯縣的!巡邏的士兵難道都是廢物?還是他們都背叛了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徐州軍任命的魯國都尉大聲的咆哮著。

  這個都尉是徐州曹家的族人,而徐州軍有半數是控制在曹家的手中的,他們的首領就是曹家當代家主曹豹。此次出兵也是以曹家為主,趁著曹軍和袁術大戰無法脫身之際不但吞併了沛、魯兩國之地,還攻入了曹操的兗州,寇略任城郡,佔領泰山郡南部,讓曹家的勢力大增。可誰知道還沒過幾天好日子,就有一支軍隊無聲無息的攻入了魯縣,還堵在了他的軍營門口。還好他今晚睡在軍營裡,否則現在就應該被敵軍俘虜了,

  「媽的!能攻入魯縣,那其他的地方估計也保不住了。見鬼,若不是我剛被調走一半的兵力,何至於如今被人堵住!」這個都尉還不算太笨,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但是他還不知道堵住他的到底是哪家的軍隊。

  「報!」一個士兵衝了進來,「都尉大人,堵住我們的全都是騎兵!軍旗上是曹字。」慌亂之間他也只能看到這些東西了。

  「什麼?曹字!」這都尉頓時大驚,「兗州曹操的軍隊?!他們不是要對付二十萬袁術軍嗎?哪裡還能出兵?」

  「軍旗上的曹字不代表就是曹操的軍隊,或許是對方的大將姓曹呢。就向我們一樣。」旁邊有人插話道。

  「對!對!對!說不定是對方的大將姓曹。」身旁的眾人似乎恍然大悟般的附和道。

  雖然部下附和,這個都尉卻不這麼想。他作為徐州曹家的族人,地位雖然不高,但也絕對不低,否則也輪不到他率兵守魯縣,他知道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比如曹軍在諸侯討董之時僅憑七千兵就擊潰了三萬西涼軍是因為張遼生擒了徐榮。但是,又因為他的地位不算太高,所以他並不知道各大世家的高層都知道的汴水之戰的真實情況,所以,他只能自己嚇自己了。

  「再去打探。務必要搞清楚究竟是什麼人的軍隊。還有,你們趕緊出去整頓士兵,做好防禦準備。」都尉下令道。

  「那,國相和縣令哪裡?……」

  「我們都自身難保了,哪裡還管得了他們。估計早就被別人抓住了。快去整頓士兵!」

  軍營之外,曹洪的騎兵已經向後退去,因為自家的步兵已經趕到,不但徹底控制了魯縣,還在軍營外建立了防線。拒馬被架在了正對營門的位置,後面就是排列好防禦陣型的士兵,最前排的盾牌,隨後的長矛,最後的弓箭,整個陣型排列整齊、嚴謹,各兵種層次分明,一目瞭然。如果不是有些士兵臉上露出的緊張的神情,絕對會有人認為這是一支久經戰陣的精銳之師。

  退到步兵陣之後的曹洪一臉的不滿,張遼的命令是讓他帶騎兵封鎖守軍軍營,不過當時他答應歸答應,可沒想著要遵守軍令。這次出兵以來,一路上全都是偷襲,讓他渾身不舒服,原想著這次首先率兵入城,「稍稍」的違反一下軍令,帶兵衝入敵人的軍營衝殺一番,事後張遼看在他們的關係上也不會把他怎麼樣。誰知道當他帶兵來到軍營前時,守軍軍營中的情況讓他大吃一驚,軍營裡一片混亂,士兵們高聲喧嘩,軍官大聲叱呵,甚至有的地方還燃起了幾堆小小的火頭,就是沒有士兵進入防禦位置。而且看敵軍軍營裡的動靜,守軍人數還不到一千。

  看慣了自家士兵在緊急集合時的快速反應,再看著徐州軍如同沒頭蒼蠅般的表現,曹洪頓時沒有了違令進攻的心情。看到自家的步兵趕到後開始建立封鎖,就帶著騎兵退到了步兵大隊的後面。「媽的,這差距也太大了吧。文遠果然有才,這緊急集合的訓練的確有用。」

  「嗯。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當曹洪嘀咕完後抬頭一看,他帶來的五百騎兵還列隊站在他的旁邊。

  「將軍,我們在等候你的命令。」這五百騎兵的主官軍候曹海回答道。

  「啊?噢。」曹洪反應了過來,「現在情況如何?可有消息傳來?」

  「回稟將軍,我軍已經完全控制了魯縣,魯縣令被俘,各個城門的巡邏士兵也全部繳械投降,於司馬正在安排全軍紮營之事,張將軍已向此地趕來。」很顯然在曹洪發愣的時候曹海已經得到了詳細的消息,他的回答十分清晰流暢。

  曹海的話音剛落,又有馬蹄聲傳來,曹洪轉身看去,只見張遼帶著數十親兵疾馳而來,張成他們也因為完成了任務回到了張遼的身邊。

  「文遠。」曹洪看到張遼就大聲招呼起來。

  不一會兒,張遼一行就來到了曹洪身邊,張遼勒住戰馬,說道:「子廉,敵軍情況如何?」

  「別提了,這幫徐州軍的水平太低。從我剛堵住他們的營門起,他們的軍營裡就亂的一塌糊塗,現在我軍的封鎖線都建好了,他們那兒還亂著呢。」曹洪說完又向軍營方向看了看。「嗯?現在的動靜小多了。好像他們的防守陣型也建好了。還有,守軍人數和事先得到的消息不同,還不到一千,加上城牆上的,最多1200人。」

  張遼也跟這曹洪一起看著敵軍的軍營,「嗯?看來有別的原因。不過,我們不能輕敵啊。對面的徐州軍士兵的素質雖然不如我軍士兵,但是我估計他們在徐州軍中也絕對算的是精兵了。你看,從我軍入城到建立封鎖線,還不過一刻鐘時間,他們能從最初的混亂中反應過來並排出了防守陣型,這放在其他諸侯軍中都應該是精兵啊。」

  「哼!反正我就是看著不順眼。」曹洪還在為沒能衝殺一陣過過癮而生著悶氣。

  「呵呵!你啊!」看著曹洪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張遼不禁好笑,「你是好東西吃多了,再讓你去吃糠咽菜你當然不滿意。別看你看人家不順眼,別的諸侯要是遇上這些兵是會搶著要的。我看你也不是因為看到敵軍的水平差才不高興的,而是沒能親自上戰場廝殺過癮才不高興的吧。」

  「嗯?又讓你知道了。」曹洪開始了他的抱怨:「原本和袁術軍對戰,元讓他們就讓我留在在中軍,沒撈著廝殺,以為這次出兵可以過癮,誰知道連著兩次都是偷襲,早知道還不如留在定陶了。」

  「你啊!我們此次出兵,不但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我們的目的,還要讓這些經過訓練卻沒上過戰場的新兵體會一下戰場的初步感覺。你看他們現在的陣型,一點防禦縱深都沒有,盾牌不過一列,長矛也才兩列,弓箭手還好,排了三列。這也就是欺負一下這魯縣沒騎兵,回去還要加緊訓練。」張遼說完這番話,也不再去顧及曹洪的抱怨了,他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先讓弓箭手向敵軍軍營放議論火箭,然後對敵軍喊話,讓他們放下武器,列隊出來投降。給他們一刻鐘時間考慮,過時不出營投降的話,我軍就發動攻擊,並且不留俘虜。」

  「諾!」傳令兵領命而去,帶著一個類似於量米的木斗的東西向軍營方向走去。那東西是張遼為了方便喊話讓隨軍的工匠用薄木板做的木質喇叭,型號有兩種,直筒的和「Z」字型的。

  「文遠,這有必要嗎?」曹洪對張遼的命令十分不解,「我軍士兵戰力強過敵軍,弓箭射程超過敵軍,就算要避免無謂的傷亡,不用士兵直接進攻,我們也可以用火箭引燃他們的軍營,直接燒死他們。」

  「呼!」張遼呼出一口氣,「子廉,這軍營之中有九百多人,直接放火是十分省事,可是卻會損害主公的名聲,兵法云:攻心為上。咱們今天也要嘗嘗『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滋味。」

  只見傳令兵停在最前排那些幾乎有一人高的大盾牌之後,舉起手中的木質喇叭,對著魯縣守軍的軍營開始喊話。「魯縣守軍聽著,我軍乃兗州牧、奮武將軍曹公麾下張遼將軍所部,爾等趁我軍出戰袁術之際無故攻我兗州,佔我城池,寇略百姓,今我軍回師,興兵討還公道。現一萬大軍壓境,張將軍有令,爾等速速放下武器,出營投降,給爾等一刻鐘考慮,過時不降,我軍立即進攻,雞犬不留。」

  張遼聽到傳令兵的喊話後對曹洪說:「這小子,到會虛張聲勢。子廉,你聽聽。這以勢壓人的感覺怎麼樣?」

  此時曹洪的表情也終於多雲轉晴了。「嗯。不錯。這以大軍壓境之勢堵在別人門口欺負人的感覺還真挺舒服的,這種感覺是不是就是你經常說的那『一個大四個叉』——爽!啊!」

  這時,張遼和曹洪同時相視大笑。「哈哈哈!!!!!」

  再說魯縣守軍的軍營之中,當曹軍傳令兵的聲音傳來的時候,他們終於弄清楚了他們面對的是誰的軍隊。

  「是兗州軍!曹操的軍隊!」

  「張遼!領軍的是虎將張遼!」

  「怎麼辦!怎麼辦!一萬大軍啊!」

  「怕什麼!打就是了。腦袋掉了碗大個疤。」

  「對,我們徐州軍也不是泥捏的!」

  「怎麼打?人家七千人就能打敗三萬西涼騎兵,你難道比西涼兵還厲害?」

  「我們完啦……」

  …………

  在得知了面對的敵軍竟然是兗州的曹軍之後,聽說過曹軍的名聲的守軍一片嘩然。軍帳之中的將領們痛哭流涕者有之,呆若木雞者有之,欲奮起抵抗者有之。外面的士兵則再度騷動起來,原本排好的陣型混亂了。

  「怎麼辦?」魯國都尉在心裡不斷的問著自己。軍營外的曹軍足有數千人,將軍營團團圍住,打是絕對打不過的,可如果就這麼投降,卻又心有不甘。他來到營帳門口看著軍營外的曹軍軍陣,數千人就這麼站著,包括數百騎兵在內,除了偶爾有戰馬的聲音外,整個軍陣竟然悄無聲息。可就是這樣才讓他感覺到了更大的壓力。

  這都尉雖是曹氏族人,卻不是不學無數之人,他雖然起點比別人高,是從低級軍官做起,但多年以來,鎮壓叛亂,抵抗黃巾,驅逐山越,也算得上久經戰陣,手下的士兵也是徐州軍中的精銳,而今天將他包圍在軍營之中的軍隊卻是他生平從未見過的。訓練有素的士卒、精良的裝備、整齊的陣型,再加上數千人保持沉默營造出的凝重的氣氛,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如今他早已不是剛從軍時的小軍官,他的軍營中有曾和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有曹家的族人,責任太大了,不容的他不慎重啊。

  他看看亂成一片的士兵,又回頭看看帳中狀態各異的眾人,他抬起頭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片刻後,他低下頭睜開了眼睛。他已經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來人啊!」他叫來了自己的親兵,「你告訴帳中各位,讓他們各自去整頓自己的部下,收起武器,回到各自的軍帳,等候我的命令。還有,沒有我的命令,包括你們在內,所有人不得出營門半步。」說完,他毫不理會自己的親兵,頭也不回的向軍營大門走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esgo1985 發表於 2009-1-13 02:52 AM

第十四章

    這魯國都尉不顧身邊之人的勸阻,除卻身上的武器,隻身走出了軍營。

  軍營外的曹軍士兵見他沒有兵器,又是一副將領的打扮,而且也沒有命令攻擊,於是就看著他一步步越走越近。

  他走得越近就看的越清楚,這些以防禦陣型堵在他軍營外的士兵雖然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但明顯全都是新兵,因為他們的身上沒有老兵經歷過血戰後的那種殺氣。可這個發現非但沒有他心安,反而讓他更為徐州的未來擔心。這次徐州趁曹袁大戰之際出兵撿便宜,依仗的除了徐州的兵力優勢外就是估計大戰後曹軍即使不敗也會元氣大傷,高層們也都知道曹軍的戰鬥力很強,所以也沒想著太過於得罪曹操,只占了泰山南部數城即止(沛國和魯國屬豫州,不屬曹操的兗州管轄)。誰知道曹軍不但戰勝了袁術,還迅速的展開了報復。就從面前這些新兵的裝備和表現出來的素質可以判斷,徐州軍雖然佔有數量優勢,可兩軍真打起來絕對占不到上風。

  “站住!來人通名。”一聲高喝將他從沉思中喚醒,原來他已經來到了曹軍軍陣的面前,被一個隊率打扮的軍官攔住了,剛才的聲音正是這個軍官發出的。

  既然決定了放棄抵抗,他也不想表現什麼強硬的姿態,他緩聲說道:“這位軍爺,請向你們將軍通報,魯國都尉曹平願降。”

  “啊?你就是他們的最高長官,魯國的都尉?好,你等著。”那隊率說完轉身而去。

  正和曹洪在後面閒聊的張遼接到了前方的報告,“子廉,看到了嗎,這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說完,他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有些邪惡的笑容。

  已和張遼搭檔了數年的曹洪看到這熟悉的笑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這傢伙這麼一笑准有人要倒楣,就是不知道這次會輪到誰?”

  曹洪思考的神情被張遼看了個一清二楚,他知道曹洪在想什麼,可這時候也沒空吹牛打屁了,“去把人帶過來吧。”

  不一會,那曹平在十名士兵的“陪同”下來到了張遼這裡。

  “魯國都尉曹平原向將軍投降,只希望將軍能信守諾言,放過我的那些兄弟們。”曹平抬頭看著張遼神情黯然的說。

  “曹平?”張遼聽到這名字若有所思,“你是徐州曹家的人?”張遼問道。

  曹平一愣,投降就投降吧,你管我是不是曹家的人幹什麼。不過形勢擺在面前,他也不敢強硬。“是的。末將是曹家的族人。”

  “你在徐州時的軍職是……?”張遼接著又問。

  “別部司馬。”

  “你們的人數?”

  “一千!”

  “怎麼只有一千?”

  “前幾日接到命令,抽調了一半兵力回徐州。”

  聽到這兒,張遼皺了皺眉頭,“為什麼?”

  袁術攻入揚州,我軍抽調兵力回防。

  張遼點了點頭,看來計畫真的趕不上變化,那計畫再說吧。想到著了,張遼說道:“好,既然你們能放下武器,我軍自會遵守諾言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你們交出武器之後依舊待在原來的軍營之中,不過你們不許離開我們劃定的範圍,你們的軍官,我們會依照你們軍職的高低給予你們相應的待遇。”

  “多謝將軍。”聽到張遼的話,曹平有些意外,這條件非但不苛刻,還十分的優厚。

  “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約束好你的部下,不要給我們添麻煩。如果有什麼意外發生,我不介意血流成河。”說到這裡,張遼的聲音變得有些陰冷。他身邊的狼騎士兵也十分配合的釋放出身上的殺氣。

  對面的曹平立刻就感受到了這股殺氣,他的頭上開始冒出冷汗。曹平很清楚,能擁有這種氣勢的人全都是從屍山血海中出來的人,換句話說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凶徒。反正他也決定放棄反抗了,他必須為家族保住這只由家族控制的精銳部隊,否則家族的力量收益但受損,他作為曹家的子弟就百死莫贖了。

  “請將軍放心,平一定會嚴格約束部下的。”曹平頂著巨大的壓力說。

  他的話音剛落,對面的殺氣立刻就消失了。“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去吧。”張遼說完就揮揮手讓人把曹平帶走了。隨後又吩咐來到他身邊聽令的現場部隊的各級軍官,“你們繼續指揮士兵保持封鎖,待于司馬來後,聽他指揮。”

  接著他回過身來,對曹洪說:“我們走吧,到縣衙好好休息一番。”

  “好啊。”曹洪也早已經待的不耐煩了。

  “張成,你去告訴于禁于司馬,我軍在魯縣的駐紮和對徐州降兵的武器收繳、看守全部由他來安排。事情結束後到縣衙找我們。”這種繁瑣的事情張遼一慣是能躲就躲,現在手下有了於禁,又奉了曹老大之命考察於他,這麼好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諾!”張成領命後轉身而去,張遼則和曹洪逕自會縣衙休息去了。

  “啊!”魯縣的縣衙後宅內,已經卸去身上甲胄的張遼伸了個懶腰,“累了一天了,得好好歇歇。”說完,一身輕鬆的張遼倒在了榻上,毫不顧忌自身形象的張開了四肢,將累了一天的筋骨抻開,接著就閉上了眼睛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就在他昏昏沉沉,半夢半醒之時,門外又響起了曹洪那特有的大嗓門。“文遠!文遠!”被吵醒的張遼無奈的歎了口氣,“唉!這傢伙真能擾人的好夢。”

  感歎歸感歎,人還是要起來的,張遼一個翻身從榻上站起,穿上鞋來到門前,打開屋門對著門外的曹洪說:“進來吧,你這個精力充沛的傢伙。”

  “哎,文遠。我等身為武將,數日不眠不休不過等閒之事耳。”曹洪邊說邊走了進來,他和張遼自曹操陳留起兵之時認識,因為兩人年齡相近,脾氣相投,故而成為好友,又經常在一起飲酒閒聊,比武切磋,故而兩人之間顯得十分的隨意。

  “你這傢伙,自己精力充沛不想休息也就罷了,怎麼我想好好睡一覺你也要來打擾。”張遼不滿的對曹洪說,被人攪了好夢,任誰都不會有好心情。

  “哈哈哈!剛才下面來報,於禁已經將事情全處理好了,所以我就來找你問問接下去我們要怎麼做?”

  聽到曹洪的話張遼並不意外,曹洪此次請戰就是想打仗,以往的戰鬥中,因為曹洪年紀最小,大都被安排在中軍,除了少數幾仗,曹洪撈到親自出手的機會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勞之憋著當然要找機會發洩一下,張遼很理解,曹洪的這種表現並不是說他就是個戰爭狂人,而是他作為曹家族人要為自家大哥的事業作出貢獻的自覺表現。這時身邊的親兵正好適時的遞上了濕潤的手巾,張遼接過手巾,一邊擦臉一邊對曹洪說:“子廉,我軍今日佔領魯縣,接下來就是兵分兩路,一路南下,直取騶、蕃、薛三縣;一路東進,收復泰山郡失地。……”

  張遼的話還沒說完,曹洪就興奮的說:“兵分兩路!好啊!你我二人一人一路,這下終於可以打個痛快了。哈哈哈!!!”

  “錯!”張遼立刻給曹洪潑了一盆冷水。“此次分兵,計畫主公早已定好,南下一路由於禁統率,你我二人和伯甯先生東進泰山。”

  “啊?為什麼這樣?”曹洪驚訝道:“於禁不過新投之人,為何讓他獨領一軍,我卻不能。”

  “嗯。你聽到這個消息還能保持冷靜,看來進步不小啊。”張遼沒有回答曹洪的問題,反倒開起了曹洪的玩笑。

  “哎呀!文遠!你莫開玩笑,快回答我呀!”曹洪急急道。

  “好,咱們就好好聊聊。”張遼將曹洪摁在了席上,自己也坐了下來,說:“子廉,你知道我軍此次出兵的目的吧?”

  “知道,教訓一下徐州的陶謙嘛!”曹洪一副“你在明知故問”的表情。

  “是,教訓徐州陶謙的確是我軍出兵的目的,但這只是目的之一。”看著曹洪略帶不解的神情張遼開始解釋:“你是否注意過,此次出兵有八成是新兵?鍛煉新兵就是另一個目的。接下來還有,於禁雖是新投之人,但原來是鮑信的部下,鮑濟北陣亡後被將軍王朗推薦給主公,主公這次派他隨我等出征也有考較他的用意,在適當的時候讓他單獨領兵是主公的意思。”

  “那我……唉!早知道就不出來了。”曹洪有些喪氣道。

  “其實你也無須喪氣,我軍要鍛煉新兵的實戰能力,就要讓他們見血,就要讓他們盡可能多的接觸各種戰鬥方式。沒見過鮮血的狼還不如一群羊。隱蔽偷襲我們用過了,強攻我們也要用的,就當是實戰訓練科目吧。”

  曹洪聽到張遼說下面要強攻頓時來了精神:“那讓我打先鋒!”

  “這沒問題。”張遼給了曹洪肯定的答覆。“不過主公能讓你出來,主要的目的可不是讓你做先鋒的。”

  曹洪一聽這話,有點腦子不好使了,“啊?”

  “你該知道,主公讓泰山太守應劭去接老太尉到兗州。”

  “對!這我知道。還是我去傳令的呢。”

  “我們現在和徐州陶謙開戰,老太尉身在琅玡,為恐徐州軍報復,所以我軍在東進後要派兵保護老太尉。而你,作為主公的族弟,老太尉的從子,自然是最佳的人選。”張遼揭開了曹操同意曹洪隨軍出征的根本原因。“不過,你要去迎接老太尉也要等到我軍的出兵目的完成後才行。”

  原本聽到張遼的話正有些鬱悶的曹洪在聽到張遼的後一句話後心情立時變好了,“文遠,你說話莫要大喘氣好嘛。只要能打上仗,打完之後讓我幹什麼都行。”曹洪笑著說。

  “讓你出來自然不會讓你閑著,放心吧,仗有你打的。”被曹洪這一打擾,張遼也沒心思繼續睡覺了,他決定出去看看滿寵是否趕上來了,順便和于禁談談分兵後的事情。“走,出去等伯甯先生。”說完,他拉著曹洪就往外走去。

  “文遠,這次東進你準備挑幾座城來訓練士兵的進攻?”曹洪和張遼向縣衙的大堂走去。

  “強攻城池的傷亡太大,如果沒有意外,我會在最後一仗時進行正面進攻,能讓新兵們體會到這種感覺就可以了,沒必要在這種小規模的戰鬥中消耗我們的兵力。”雖然已經好多年了,至少對著敵人他絕對沒有任何的憐憫,但張遼依然不習慣將士兵當作棋子,他無法做到戰場上的完全冷血,只要有可能,他一定會選擇能減少己方傷亡的作戰方式。

  曹洪很顯然被偷襲作戰搞得很悶,“文遠,你難道要接著再繼續這種偷襲作戰嗎?張成他們打開城門,大軍隨後進城,接下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很無聊哎!”

  “我知道,所以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將敵軍引出來再圍殲。”張遼也知道實戰的機會很難得,所有的戰鬥都用偷襲也不利於士兵素質的提高。

  “引蛇出洞?”曹洪一聽精神立刻高漲,“到時候一定要讓我好好過過癮。”

  “沒問題。你是想去誘敵還是設伏?”

  “嗯?誘敵?設伏?……”曹洪開始盤算兩種方式那種更能過癮了。

  正當曹洪在那兒思考,張遼看見了大門口處滿寵和於禁兩人走了進來,於是他用手一拉曹洪,向著兩人迎過去。

  “伯甯先生,文則,你二人如何連袂而來啊?”張遼笑著說道。

  滿寵說:“文遠,你們的動作很快啊。我一結束汶陽的事情就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魯縣,可到了魯縣之時卻看見魯縣大局已定。正好在路上看到文則要來向你報告,就一路而來。”

  張遼身子一側,手一伸,做了個“請進”的姿勢,說:“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二位商議,我們裡面談。請!”

  滿寵也不過多客氣,“請!”說完和張遼一同向大堂走去,於禁隨後跟上。

  張遼走了兩步後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停下腳步回頭一看,不由得哭笑不得,曹洪還站在原地,與動不動的思考著自己的問題。張遼知道曹洪的心思,可對著這位爺他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回頭再拉著曹洪回大堂議事。

  進入大堂之中四人落座,在僕人端上茶水後,於禁首先開口了:“張將軍,于禁奉令處理魯縣事務,特來繳令。如今我軍士兵已經全部入城,目前,魯縣全城戒嚴,許進不許出,城牆上依然保留徐州軍的旗幟,由更換了徐州軍服的我軍士兵把守。被俘虜的徐州軍也已經全部交出了武器,跟據將軍的指令,我將俘虜中的軍官和士兵分開關押,嚴禁他們之間相互串聯。後面如何處理,還請將軍定奪。”

  “哦?魯縣的一千守軍全部被俘?不是兩千嗎?”滿寵問道。

  “嗨!伯甯先生,你是不知道啊,文遠派人偷襲魯縣城門守軍並悄無聲息的打開了城門,我軍隨後長驅直入,在魯縣守軍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就把他們堵在軍營裡了。徐州的丹陽兵號稱天下強兵,也不過如此。”曹洪對自己好哥們的功勞向來是當成自己的一般,不過他的話顯然是文不對題。

  沒有理會曹洪般手舞足蹈的演講,張遼說:“是的,因為袁術敗軍攻入揚州,陶謙為防止袁術軍趁機攻擊徐州,所以抽調了一半兵力回去了。”

  “哦!這可是好消息。”滿寵高興的說:“若是其他城池也被抽走兵力,我們接下來就輕鬆多了。”

  張遼說:“是啊。我已經讓人在詢問俘虜,看看能否得到好消息。”

  “呵呵!雖然守軍少了一半,但能將一千士兵全部俘虜,文遠帶兵果然不凡。”

  ”守軍全部被俘。這不過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若真是正面對戰,我軍這些剛出訓練場的新兵不見得就是這群見過血的傢伙的對手。丹陽兵能以步兵的身份享譽天下數百年,決不是吹出來的。雖然我曾和主公說過丹陽兵已大不如前,但這只是指在大戰之時沒有優秀的將領帶兵的情況下,單純以小規模的衝突而言,丹陽兵足以抵抗我軍一千精銳。”

  對於丹陽兵張遼不是太清楚,只是知道丹陽兵是以江東山民為主,當年楚漢相爭之時,項羽的起家士兵就來自這些士兵。歷史上,漢末的很多諸侯,如劉備,孫策等都有以丹陽兵組成的精銳部隊,向現在的徐州刺史陶謙正是手下有了丹陽兵,才能以外人的身份壓住眾多徐州豪門,入主徐州的。不過陶謙也不是無能之輩,他少年時不羈聞、敖戲無度,後好學,為諸生,仕州郡,舉茂才,拜尚書郎,先後出任舒縣令、盧縣令。其後遷幽州刺史(那時公孫瓚也在幽州為幽州遼西小吏,後遷遼東屬國長史,兩人在漢末之時是盟友,這關係應該是這時候打下的。),征拜議郎。有“在官清白,無以糾舉”的名聲。後來被拜為揚武校尉,隨皇甫嵩出征西涼。中平五年冬十月,青、徐兩州黃巾複起,陶謙被任命為徐州刺史,鎮壓黃巾軍。隨後,陶謙就在徐州站穩了腳跟,他大力提拔徐州本土人才,“以忠直”為陶謙“見疏”的趙昱,“祖世貨殖,僮客萬人,貲產钜億”的麋竺,還有下邳陳登等人都被他委以重任。不過他有能力不假,但年紀大了,難免考慮事情有疏漏,當年被他收服的臧霸、孫觀被他疏遠,徐州的軍權大部落入曹豹的手裡。雖然他很明智的沒有加入關東聯軍,但他卻經不住袁術和公孫瓚派來的說客和曹豹等本土勢力的攛掇,起兵攻擊曹操。“陶恭祖老矣,再不復昔日之威矣!”張遼想到這裡也只有感歎物是人非了。

  “主公常說文遠為人穩重,凡事喜歡謀定而後行,今日一見,果不其然,未算勝先慮敗啊。”滿寵說。

  “伯甯先生過獎了。”張遼謙虛了一句。“未算勝先慮敗?狗屁!我不過是遵守‘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的作戰原則罷了。所謂未料勝先料敗,這在戰場上絕對是一句蠢話,如果主將都不能有必勝的決心,下面的人誰還跟著你去送死?”張遼心想。

  接著又說道:“”如今魯縣已下,下面我軍就要分兵攻擊了。正好文則也來了,不用我再讓人去請了。

  “嗯?找我?”于禁聽張遼一說感到有些意外。

  張遼看著於禁,點點頭,“是的,我軍此次出兵的目的就是收復泰山郡的失地和攻擊徐州軍佔領的魯國之地,所以我軍下面就有兩個攻擊方向,南下,直取騶、蕃、薛三縣;東進,收復泰山郡失地。兩個方向,東進為主,南下為輔。故我擬將兵力一分為二,主力三千人馬,由我、子廉和伯甯先生率領東進,留下五百士兵駐守魯縣,剩下一千五百士兵交給文則,南下。文則,現我以主將身份命你假別部司馬,領兵南下。”

  “啊!”于禁聽到張遼明確的命令不禁大喜過望。他投效曹操時間不長,此次隨軍出征也是因為李典生病不能出征,他才替補出征,根本就沒想過會單獨領軍,現在聽到張遼的話,得知自己有機會獨領一軍攻擊,雖然是偏師,但至少也算是一軍主將,又豈能不喜。

  “於禁如今不過是一司馬,不如讓子廉將軍領軍,於禁為輔。”高興歸高興,於禁知道自己的曹營的資歷太淺,還是要低調一點的。

  “文則,子廉有他自己的任務,何況此次讓你領軍南下是主公在出兵之前就定下來的,伯甯先生當時也在場,不信你問他?”身為下屬,和同僚處好關係可以,但收買人心是絕對的大忌,尤其是在曹老大這種疑心病極大的人手下。張遼時刻注意著分寸,立刻就將事情推給了曹操,什麼樣的感謝可以收,什麼樣的感謝不能收,張遼心裡很清楚。

  “是的。”滿寵也可肯定了張遼的話。

  “文則,南下還有三城,具體如何作戰由你自己決定,我只強調兩點:一、在完成作戰目標的前提下儘量減少我軍的傷亡;二、除騶縣、蕃縣以外,薛縣若不可守,打下來後將人口錢糧盡數移走就是。”張遼對著於禁交待一番。

  “是,張將軍。我一定會注意。”於禁不愧是歷史上有名的將軍,很快就中驚喜中恢復過來,一臉嚴肅的回答。

  張遼輕鬆的拍了拍於禁的肩膀,“放鬆些,主公能讓你獨自領兵就是相信你的能力,放心去做吧。還有,這次繳獲的魯國相印和魯國都尉印要好好的利用起來。”

  “嗯!”於禁點點頭。

  “還有,這次我們在魯縣俘虜了一千敵軍,在我們出發之前我們要把俘虜甄別一次,包括軍官在內,願意投降我們的我們留下帶走,不願意的繼續關在戰俘營。還有,凡是屬於曹家的嫡系的軍官我們全部帶走,免得大軍走後他們串聯鬧事。”從俘虜之中補充兵力是很正常的事情,削弱敵人,壯大自己的事情不做白不做。不過這只部隊的主官是徐州曹家的族人,所以張遼特別交待要對俘虜進行甄別。“這此事還要勞煩文則。”

  “諾!”於禁應聲答道,“我現在就去。”說完,站起身來,抱拳拱手向張遼三人行了個禮,轉身出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esgo1985 發表於 2009-1-13 02:53 AM

第十五章

    看著於禁的身影,滿寵說:「此次主公將南下之責完全交付於禁,他能行否?」

  「放心吧。」張遼點點頭,「主公事先瞭解過他的經歷,讓他單獨帶兵就是給他一個表現自己能力的機會。何況他這次也就是三座城,撐死了三千人的任務,給他的兵力也不少,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他沒問題了,那你呢?東面可不止三座城,守軍也比你帶的兵多。」

  「兵力多寡不是問題。兵多,守的地方也多,這兵力不就分散了。再者說了,我會傻的一個一個去拔他的點嗎?」

  「哈哈哈!!!!!」說到這裡,張遼、滿寵兩人同時大笑起來,倒是一旁的曹洪被他們的笑聲驚動,不知何事,一臉的問號。

  「你們笑什麼呢?」曹洪問道。

  張遼說:「沒什麼。我們在說分兵後的進攻計劃。」

  曹洪剛才的沉默就是在一個人想後面的進攻他該向張遼討一個什麼任務,於是他說:「文遠,下面你可不能再讓我閒著了,我不能出來一趟連一仗都撈不著吧!」

  「放心,一定讓讓你如願以償。」張遼說

  曹洪高興了,武將就是要上戰場,要打仗,否則還不如躲在娘們的懷裡吃奶呢。「文遠,我想好了,我不挑誘敵的任務,我挑設伏的任務。」

  「哦?」這此輪到滿寵發問了,他也的確好奇為什麼以前那個只要能打仗就從不挑三揀四的曹洪這次會單挑設伏的任務。「子廉將軍為何想要負責伏擊敵軍呢?」

  「當然是伏擊更過癮啊!誘敵之時,兵不過數十,最多百餘人,伏擊則能統兵上千,且為軍中精銳。兩相比較,當然挑伏擊啦!」曹洪眉飛色舞的說,「還有啊,文遠這次可是帶了五百精兵,他們的武器我以前從未見過,和矛、槊很像,但又有些不同。相必是文遠新近訓練出來的。能得文遠如此看重,我當然好奇。他們都是步兵,肯定不會用於誘敵,只能是正面對戰或伏擊敵軍時使用,我又怎麼會不選擇伏擊呢?」

  「我說子廉如何開始挑三揀四了,原來是看上了我這次帶出來的長槍兵啊!」張遼笑道。

  「長槍?!」曹洪和滿寵同時說道。他們是在奇怪這武器的名字。

  「對。就是長槍。」張遼解釋道:「現在的長兵器大多是矛和槊,還有部分戈和戟,可是這些兵器全都是硬木為桿,在正面衝擊時極易折斷,失去武器的士兵在戰場上只能任人屠殺,所以我挑選韌性極佳的白蠟樹為桿,白蠟桿韌性強,於敵人兵器相交時會自動彎曲,降低對我軍士兵的衝力,同時又不會折斷,不會造成我軍士兵因兵器損毀而赤手空拳。如果熟悉了白蠟桿特性的人,還能在遭到攻擊時借力打力,反擊對方。鐵製槍頭上還開有血槽,刺中敵人後放血,也便於拔出,而且……呵呵,還節省材料。這種用剛柔相濟的桿子做的武器,因為方法上的不同,我將它稱之為長槍,與硬木桿的矛、槊相區別開來。」說著說著,張遼帶了些調侃的語氣。

  矛、槊等硬木兵器容易折斷,以至於對戰之時很多失去武器的士兵只能撿地上我軍或敵軍士兵掉落的兵器應戰,運氣稍差的就只能空手對敵了,所以張遼在曹軍入東郡後就開始想辦法。前世的他還是個小孩子時也喜歡舞刀弄劍,李連傑的《少林寺》播出後讓他也投入到了當時那股席捲全國的習武熱潮之中。雖然因為父母反對,什麼也沒能學到,但就在那時候他知道了白蠟桿是一種剛柔並濟的兵器專用木材。於是張遼開始派人尋找白蠟樹,隨著曹操的勢力不斷擴張,張遼搜尋的範圍也不斷的擴大。白蠟樹是一種比較常見的樹木,不但在黃河流域、長江流域分佈甚廣,就連閩越、嶺南和西涼之地也均有分佈,所以張遼很快就找到了材料。但問題又接踵而來,因為白蠟桿的特性,普通士兵短時間內無法熟練使用。於是張遼從數萬士兵中挑選了數百名有習武基礎的接受能力強的士兵,經過訓練後,組成了這五百長槍兵方陣。

  張遼在訓練這些士兵的時候,是把記憶當中的步槍刺殺技術稍加改動後拿了出來。不過因為時間不足,也就是訓練了前進、後退、轉向的隊列和突刺、防刺的技術,其他的欺騙刺、擊打刺以及在不同地形、環境下的對刺技術的要求更高,訓練時間夜更長,有些他自己還沒弄明白,也就暫時沒有教下去,等有時間再說。

  「哦!若是這樣,我軍士兵的戰力當有保證了。」滿寵很高興自己軍隊實力的增強。

  「啊……文遠,我去那個長槍兵那裡看看,你和伯寧先生慢慢聊,啊,慢慢聊。」曹洪一聽長槍的特性有些坐不住了,他也不喜歡對著文人吹牛,所以就乾脆找借口開溜。

  「去吧。順便給我敲打敲打其他士兵,讓他們不要因為這兩仗打的如此順利就得意忘形,告訴他們,惡仗在後面呢。」張遼知道曹洪坐不住,也不強留他,正好讓他去教訓一下那些有點得意忘形的士兵。

  張遼也不會冷落滿寵,滿寵是他出征之前向曹操要來的,為的就是戰後處理民政和外交事務,能讓自己可以合理的偷懶。「伯寧先生,子廉就是這脾氣,咱們不必管他。」

  「嗯。無妨的。」滿寵一派飽學之士風輕雲淡的做派。

  「文遠,你行前曾計劃在魯縣尋一地位較高之人為我們聯絡徐州世家,現進行的如何?」滿寵說。他對這次出兵的目的也完全清楚,張遼的想法他也知道,現在就剩他們兩人了,他自然要過問一下。

  「嗨,別提了。」說到這事兒張遼有點鬱悶。「原本是想通過魯縣守軍中的軍官去聯絡徐州糜家,誰知這守軍竟然是控制在曹豹手裡的。」

  「這曹家我們要要聯絡,可現在時機不對,太早了。」滿寵說。

  「誰說不是呢。我想先聯絡糜家不過是因為糜家雖然家大業大,但卻是因商業起家,即使糜竺現為徐州別駕從事,依然未能得到徐州士族的承認。如此最有利於我們拉攏,且糜家祖世貨殖,僮客萬人,貲產鉅億,還能為我軍提供糧草,一舉兩得。現在只能再找機會了。」雖然有些鬱悶,但張遼知道後面還有機會,實在不行還能派人進徐州,所以也不太介意。

  「拉攏了糜家,就能在徐州的豪門之中打開一個缺口,便於主公入主徐州,此事不可放棄。」一邊說,滿寵一邊端起了茶杯喝茶。

  「的確不可放棄。」張遼也端起了茶杯,隨口附和。

  「文遠,能和我說說你為什麼決定先聯絡糜家,而不是其他的徐州家族呢?」滿寵問到。

  「嗯?」張遼看著滿寵,說:「原因剛才我也說了,是因為糜家雖然財勢雄厚,卻因為商家出身而不為徐州世家認同。擁有強大的財力、物力,卻不得躋身上層,這就給我們的招攬提供了機會。也就是這種亂世之局,主公也是唯才是舉,否則以你我的家世,又豈有出頭之日。」張遼感歎。隨即他就發覺自己有些失言,連忙打起哈哈,「今天天氣真不錯!」

  滿寵也不接張遼的話茬,只當沒聽見張遼後面的話,只管自己說道:「糜竺現為徐州別駕從事,乃徐州佐官之首。且寵聽聞糜竺此人雍容風雅、秉性純良。他能背叛一手將他拔擢至高位的陶謙嗎?」

  「現今天下之局紛亂,凡有識之士皆在尋找出路。我軍和徐州相鄰,雙方強弱分明,主公與成大業,徐州乃必攻取之地。糜竺雍容風雅、秉性純良不假,但他還是糜家的家主,他要為糜家的現在和未來負責,他不會讓自己的家族和徐州一同玉石俱焚的。不但是糜竺,其他徐州世家也一樣,一旦我軍強勢攻入徐州,他們一定會主動上門來投效主公的。」

  對張遼的話滿寵並沒有疑義,雖然曹操現在兵不過六萬,地不過一州,可真正見識過曹軍的人都不會認為徐州軍能戰勝曹軍。雖然他認可張遼的話,但還是對張遼直言糜竺不會對陶謙以死相報表示了感歎:「唉,如今忠義之士何其少也!」

  沒想到滿寵還是個理想主義者,張遼頗感意外,但他不準備和滿寵討論忠義的問題。難道他能說忠義有價,利益至上。不說這話傳出去一定會被斥為異端邪說,還會見疑於曹操。但就現在,只要張遼敢說這些話,滿寵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還是省點事兒吧!」張遼心想。

  但他也不能什麼都不說,他決定岔開話題,略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張遼說:「伯寧,那些被俘的徐州軍軍官我們走時一同帶上,那個曹平,還有其他曹家之人就讓他們隨我們中軍行動,一方面便於我們看守,一方面也讓他們看看我軍的戰力。停戰後把他放回去也能給徐州的曹家打個招呼,讓曹豹別老想著佔我們的便宜,日後我軍進攻徐州也好早些來降。」

  滿寵抬起頭,說:「此議甚好,但需對他們嚴加看管,免得我軍中機密被他人探得。」

  「軍中機密?」張遼很奇怪,我們能有什麼機密?投石機?還沒造呢。弓弩?雖然擁有數量一同,但大家都有。軍陣隊列?這玩意可不是看看就能學會的,這要有人向生搬硬造,結果也就是個畫虎不成反類犬。那這滿寵是什麼意思?

  張遼抬頭一看,滿寵一本正經,可這眼睛瞇著,嘴角微微帶笑的樣子,分明是想算計人嗎?突然張遼腦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了《演義》中的蔣干盜書。再看看滿寵,他也微笑著對滿寵點點頭,「嗯,伯寧思慮周詳,遼不及也。」

  說完,兩人頗有「英雄所見略同」之感,相視大笑。

  第二天清晨,太陽還未完全升起,天地間似乎飄蕩著一股薄薄的霧氣,它像是要把整個世界輕輕地籠罩在自己的懷裡。隨著早晨的微風,霧氣輕輕飄蕩,拂過河水,拂過草地,拂過樹木,拂過那高高的城牆,就像是一個母親在輕輕的撫摸她的孩子。

  太陽漸漸的升起來了,陽光一點一點透過霧氣照亮整個大地,當太陽完全躍升的空中的時候,霧散了。

  這時,早起的人才發現,城牆上,城門外,全都是列隊的士兵。曹軍又要出征了。這次,張遼也不降什麼隱蔽開進了,這次不過是一小規模的局部戰爭,不過是為了震懾敵對勢力,順便鍛煉新兵。拿下魯縣後全軍分兵,要再想保密就不太容易的,還會延長戰事,到不如全軍撒開來打,對士兵熟悉戰爭更有幫助。

  留守魯縣的士兵除了正在執行任務外,全部在魯縣城牆上列隊送別自己的戰友。出征的士兵則在南門外列隊,準備出發。這些士兵全是經過新兵訓練營出來的,在張遼刻意營造的戰友之情的熏陶下,他們比任何人都重視自己的戰友,他們時刻記著一句話:「戰友,就是那個在戰場上有可以把後背交付於他的人。」

  閒不住的曹洪在來回穿梭著檢查士兵的裝具,滿寵陪著他們的俘虜,張遼則和於禁騎在馬上,作著出發前最後的交待。

  「張將軍,禁以為南下之責遠輕於將軍的東進,禁有一千士兵足矣,還有五百士兵還是加強到東進方向吧。」於禁對張遼說。

  張遼對於禁的話沒有趕到意外,經過審問,他們得知南下目標的三座城,現存總兵力不過兩千出頭,如果是他自己,一千兵也就足夠了。之所以沒有調整於禁的兵力,不過是以防萬一的想法。現在於禁自己提出只要一千兵,他也不會為此傷了於禁的面子。「既然文則有此信心,遼就依文則之言。」

  「趙黑子,給我過來。」張遼從於禁身後的隊列中對著一個身著軍候甲冑的大個子喊道。

  只見這人身高九尺有餘,膀大腰圓,黝黑的皮膚給非洲的黑人也有的一比。他聽到張遼的招呼,立刻離開隊列,向張遼跑來。兩三步間,他就到了張遼的馬前站住,做了一個標準的立正站姿,「將軍,趙虎奉命來到。」

  這人叫趙虎,並州人,為人老實憨厚,原來是高順麾下的步兵。早年張遼被調到並州軍時就和他認識,那時候他沒有大名,大家都管他叫趙大,現在趙虎的名字還是張遼給他起得。張成從雒陽偷運東觀藏書時拉出來一批並州軍,他也是其中的一員,在加入曹軍後,他作戰勇敢,張遼暗中也有照顧,幾年下來,積功不少,這次出兵前被升為了軍候。

  「趙虎,原本讓你南下的命令現在取消。」張遼話還沒說完,趙虎就急了。

  「啥!?俺不要去守城!」

  「哧!」張遼樂了,這憨人從來就不讓人把話說完,笑話就沒少鬧,現在又來了。但也正是因為他的憨厚、勇敢,讓他深的每一個帶過他的將領的喜愛,沒有人不喜歡自己部下善戰、可靠的。「你這傢伙,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急。」

  趙虎張了張嘴,頗有些懊悔的說:「俺又錯了!」

  「唉!真拿你沒辦法。」張遼搖著頭歎了口氣,心想:原來看他手下的兵是新兵中戰鬥力最強的,想讓他帶隊攻下郚鄉城和卞縣,現在看來還是得給他配個人。「聽著,你的新命令是帶你的本部,攻打郚鄉城和卞縣,我讓張新隨你一同行動。」說完就吧張新叫到身邊。

  「張新,張成已經拿下了魯縣,這次你和趙虎一起,目標是郚鄉城和卞縣。拿下兩城後,你還要接應從魯縣送來的糧草。任務很重。」張遼頓了頓,「你若說不去也行,我再把張成叫來就是了。」

  「切!主公,你能不能換點新的,老對我用激將法。」張新撇撇嘴說到。

  「那你行不行?痛快點!」

  「諾!張新領命!」

  「行!你記著,別給我丟臉。」說完張遼又從懷裡拿出一塊木簡,「這是加了魯國相和魯國都尉大印的調兵令,你收好了,一會全軍出發後,你們自行安排行動路線,最多三天,給我攻下郚鄉城和卞縣,然後就要確保糧道的安全。」

  張新上前接過木簡,退後收好,然後抱拳行禮:「諾!」然後一把拽著趙虎向他的士兵走去。

  「有這樣的手下倒讓文則見笑了。」看著張新和趙虎,張遼對於禁說。

  於禁連忙擺擺手,「將軍過謙了,如此驍勇的部下,禁也很羨慕啊!」

  「哈哈!」張遼笑了笑,抬頭看看天,說:「時間差不多了,文則,我們就此別過吧。祝你一路順利,早日立功啊。」

  於禁也在馬上抱拳道:「承將軍吉言,禁在這裡也祝將軍馬到成功!」

  「好!哎。等等。」張遼剛想調轉馬頭,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他叫住了於禁,「文則,你我此次分兵後,你的一切戰況直接向主公回報。」說完之後,不等於禁回答,拱手抱拳作別後,直接一拉馬韁,催馬而去。

  於禁聽到張遼的話呆住了。張遼身為主將,即使分兵後,於禁仍歸他統轄。現在張遼允許於禁越過自己直接向曹操回報戰況,根本就是給了於禁直接向最高統帥展示才能的機會。

  於禁的心裡十分感動,他什麼話也沒說,向著張遼的後背抱了抱拳,也調轉馬頭,帶著早已列隊好的士兵向著南方進軍。

  而張遼也來到了東進的部隊前,他看了看隊列側面的滿寵,略一頷首,打了個招呼。然後看著面前站的整整齊齊的士兵,數千人的方陣,軍旗飄揚,刀槍林立,衣甲歸整。他突然感覺自己似乎充滿了力量,能將一切掌控在手。

  「出發!」張遼在沉靜了片刻,大聲下達了命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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