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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落英】【完】
本帖最後由 時心紫 於 2009-8-22 11:51 PM 編輯清幽小苑中，花團錦簇，蝴蝶翩舞，生氣勃勃但卻缺少了人氣。
小苑中的閣樓裡，一名女子立於桌前，桌上擺放了一張宣紙，女子將筆蘸上了墨，無聲地將苑中繁盛融入畫中。
女子一身素衣，只是輕易的挽了個髻，白淨的臉無施胭脂的痕跡，緊抿的唇透露出她的專著。
「夫人，少爺回來了。」一名小婢女敲了敲閣樓的門，稟報道。
將畫中的苑景勾勒好最後一筆，于艷歌微微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桌上的畫唯妙唯肖，彷彿又是另一個小苑立於畫中，唯一不同的是，畫中有一對男女，男子撫琴，女子翩舞，目光相隨。
于艷歌深深看了畫一眼，「這樣的景象，永遠不會出現在此了吧……」
她慢慢踱到窗邊，任憑風將畫吹離手中，越來越遠……
于艷歌來到前廳所見到的是如此的景象。
她的丈夫酒氣甚濃的摟著一名美艷女子，由女子單薄的衣著，不難猜出她的丈夫和女子剛剛是從何處回到這來。
美艷女子聽到後頭開門的聲音，微微一笑「妳就是向夫人吧，向大人喝醉了，接下來就要麻煩向夫人了。」
「好的。」于艷歌頷首，轉頭向小婢女交代些話，「真是麻煩妳了。姑娘等會
跟小紅走，她會領姑娘去領些賞金。」
「哎呀！不用了。」
「不能如此，姑娘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這是謝禮。」
「呵呵呵，向夫人不必這麼多禮，您真是太客氣了。」美艷女子笑著打量了于
艷歌一番，「向夫人，妳真是位清靈佳人阿！難怪向大人會如此的操心了。」
「姑娘這話是？」
「呵呵呵，這事就要向夫人您自己去弄明白了。」美艷女子再次笑了笑「我叫
紫廂月，向夫人如何稱呼？」
「我？我叫于艷歌。」
「艷歌，好名字。」美艷女子熱情的拉起她的手「這樣吧！我認妳為妹妹，就
這麼說定了！有困難可以到花間樓找姐姐我，我一定會幫妳的！」
于艷歌被紫廂月的舉動弄得迷迷糊糊，也只能傻愣愣的點了點頭，說了聲：
「好！」
聽到于艷歌答應了，紫廂月笑的更燦爛了「就這麼說定了！錢我就不收了，我
走了。」
紫廂月來去一陣風，于艷歌望著紫廂月離去的背影，淡淡的勾了勾嘴角。
回頭看著丈夫醉倒的模樣，喚了個婢女和她一起將向華觀扶進他房裡，交代婢
女準備熱水，她將帕子沾了沾熱水，輕柔的將向華觀的臉擦拭了一下，她呆愣
的望著他的臉。
她有多久沒這麼清楚的看著他了？好久了吧！她的手輕柔的在他的臉上順著他
的五官描繪著。
長而捲的睫毛，高挺的鼻子，溫熱的薄唇，還有她最愛的眼睛，即使是閉著
的，她也能清楚的知道，他有雙好深沉好深沉的雙眼。
但這些，自從她從他口裡聽到了最無情的話後，就不再屬於她了。
妳，從此不要再入我眼。
我恨妳，如果可以
我將親手殺了妳，就因為妳的背叛。
＊ ＊ ＊
「唔……」
按著頭際，疼痛感不斷的衝擊他的腦袋，一睜眼，他不意外看著眼前的熟悉的
景物。
轉了轉頭，望向窗外，「天黑了啊……」
他奮力起身，搖了搖依舊疼痛的頭，看著桌上熟悉的茶杯，茶杯裡盛著琥珀色
的液體，這也是每當他從外頭醉酒回府後必備的東西。
端起茶杯，他垂眸，眼去眸中的情感，一口飲下，門外的陰影也隨即離去。
他知道的。
他其實都知道的，知道是誰將醉酒的他打理的清爽，讓他有一個舒服的好眠，
知道是誰為他準備醒酒茶，怕他醉酒後的頭痛，知道是誰默默的等他喝下，再
默默的離去，他一直都知道的……
「唉……」向華觀微嘆口氣，從櫃中取出一疊紙張。
那一疊疊的紙張，畫滿了小苑中的景色，但卻也沾上了些泥濘，看著畫中的人
兒，他的目光柔了。
「何時妳才會懂得？」向華觀神色痛苦的道：「妳……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
麼要……背叛我？」
＊ ＊ ＊
「咳咳咳……咳咳……」
由小苑裡不斷傳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一聲聲連綿不絕，一聲聲掏心掏肺的像
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在咳……
這樣的咳聲在小苑裡已持續多時，只是此刻正逢秋冬天氣變化之際，苑裡的主
人這陣子病情顯然又加重了不少。
「夫人……」一直伺候于艷歌的貼身婢女曲玉擔心的喚著。
「咳咳……我……沒事。」從曲玉手中接過衣裳，于艷歌神色匆匆趕到小苑的
另一個角落，撥開桂花樹叢，映入眼簾的是更為隱密的房間，茂盛的桂花將房
間巧妙的隱藏住。
「我動作得快點，時間不多了……」她推門入內，房內四面皆被白紙所覆蓋，
房內空蕩蕩，唯一的擺飾也只有房中央的雕花桌子。
于艷歌俯首在桌上寫了寫「曲玉，將這張紙拿給破雲少爺，這樣他就明白了。」
「千萬小心，不要讓少爺知道了！」
「是，夫人。」
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
突地，胸口一陣翻騰，一陣甜腥味湧至口中。
「噁……」她趕緊用繡帕掩住口，身子微彎，過了一會兒，她緩緩起身，潔淨
雪白的繡帕被染上如桔梗花般的豔紅，一片……
「……再給我些時間吧！求祢了……」
于艷歌待在小房中，一待就是一日。晚上，她匆匆用過晚餐，披上深色外衣，
悄悄地從向府後門出去，卻忽略了她掩上門後，多了個影子跟隨著她。
于艷歌氣喘吁吁的來到十里外的亭子，「破雲。」
亭子中的男子緩緩回頭，微笑道：「妳來啦。」
「東西你帶來了嗎？」
「當然。」李破雲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喏，這是妳所需的顏料。」
「謝謝你了。」于艷歌對他笑了笑「咳咳……」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李破雲擔憂的拍了拍她的背「艷歌，妳的病情越
來越嚴重了，妳──」
「我沒事的，再過些時日我就完成了，別擔心我。」
「好吧！妳要多保重。」大掌依舊拍著她的背。
這個單純的動作，孰不知落入樹後的人的眼裡，是多麼的刺眼。
向華觀緊握雙拳，冷冷的看著這一幕，直到于艷歌與李破雲道別後，他仍站在
樹後，一動也不動。
＊ ＊ ＊
「于艷歌妳給我出來！」
一陣咆哮聲，在于艷歌所居的清幽小苑中響徹著。
被憤怒染紅雙眼的向華觀，抓著曲玉吼著「于艷歌呢？」
「夫人……夫人在……房裡。」沒見過向華觀如此震怒的曲玉抖著聲回答著。
得到他要的答案後，向華觀大步往于艷歌的房裡走去。
「夫君？」看著突然衝進她房裡的向華觀，于艷歌有點意外「你怎麼會到
這？」
「哼……我是妳夫君，為什麼不能來這裡？」向華觀冷笑道：「還是這裡只有
李破雲才能來？」
于艷歌聽見他提及李破雲的名字，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他發現了？
但在向華觀的眼中，他將于艷歌的反應是為作賊心虛「怎麼，我說對了？」
「好好的，為何要提及他？」她微微歛眉。
向華觀看著她無血色的臉蛋，和搖搖欲墬的身子，忍住向前扶住她的衝動。「這就要問妳了，妳說說看妳做了什麼？于、艷、歌。」
「我並沒做什麼啊！」她實在不明白他今天來此的目的。
「哼……于艷歌，妳在一年前背叛了我，妳說妳是清白的，好！妳向我保證永
不再見李破雲，但前些個日子，妳又再一次與李破雲見面這下妳該做何解
釋？」
他看見了！于艷歌驚訝的瞪著他，被他發現了！
「妳跟他見面是為了什麼？」
「我……不能說！」
向華觀抿了抿唇，「不說，哈……妳還真保護他阿！」
「不、不是這樣的！」于艷歌緊張的說道。
「不然是如何？」
「我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夫君請你相信我，我跟破雲之間真的沒有什
麼！」
「破雲！哼……叫的可真親熱阿！」
「……」于艷歌用力的咬咬牙。
「我不打算再信妳了！妳就等著休書吧！」向華觀說完，拂袖離開，留下一臉
震驚的于艷歌。
「夫……夫人？」
「哈……」于艷歌放聲大笑，「哈……休書，他要將我休了！哈哈哈……」
向華觀的話如同一把一把的利刃，將毫無防備的她刺的遍體鱗傷。
她好累了，真的好累了……
她笑不止，淚也不止，一旁的曲玉擔憂的看著她，她起身，依舊笑著，哭著，
蹣跚地往小房走去。
推開門，她將李破雲給她的小瓷瓶打開，仰頭喝下，她頹然的坐著，過了一會
兒，一陣腥甜味從喉頭湧出，她默默的將口中鮮血盛起，用盡力氣，筆尖沾了
沾，在四面的紙上寫下──
回首向來蕭瑟處
歸去
也無風雨也無晴
＊ ＊ ＊
「少爺，少爺不好了！」就當向華觀借酒澆愁時，向家管家慌張的闖入他房
裡。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夫人她，夫人她……」
聽見管家提及于艷歌，向華觀抓著他吼著：「她怎麼了？」
「夫人她死了！」管家一說完，忍不住悲傷的嚎啕大哭。
「哈……你在跟我開玩笑的是吧？死了？不可能的吧！」
「是真的，今晚曲玉見夫人在房內未出一步，擔心的推門進去看，沒想到……
沒想到……」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向華觀搖了搖頭，擺明不相信管家的話。
「是真的，少爺……大夫說這些日子以來夫人的身子狀況不好，有加上過度操勞，最後夫人竟然……竟然飲毒自殺！」
接下來的話，他再也聽不進去了！他衝出門，往小苑奔去。
在于艷歌的門外，他見到府裡的下人一個個跪著哭泣。
「走開，都走開，哭什麼？」他吼著。
踏進門，就見于艷歌安詳的躺在床榻上，他蹣跚的走到床邊「于艷歌，妳起
來！我還沒給妳休書，妳別想用這招來博取我同情，妳起來！」
「少爺……」
「妳起來！于艷歌！」他用力的扳起她身子「起來！」
「少爺，夫人已經走了！不要再折磨她了！」曲玉用力的拉著向華觀的手。
突地，一陣外力將向華觀的身子扳回，他的臉頰也受到了重拳伺候。
「誰？李破雲！」一抬頭才發覺給他一拳的是李破雲。
「你這渾蛋！我一個好好的妹妹，你看你將她變成了怎麼樣？」
向華觀不解，李破雲何時將他妹妹託付給他了？
「于艷歌，她就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
＊ ＊ ＊
「她是我妹妹！這下你明白沒？」李破雲冷聲道。
「你誤會她，但是那個笨蛋卻還為了你的生日，不顧自己的身體，勞心勞力，
你回報她的是什麼？」李破雲說完又提起向華觀的衣襟，又重重給他一拳。
「你給她的是一次次的傷害，一次次的不信任，還有休書一張！」
「生日？」李破雲的話有如巨石般重重的砸向他。
「對！你的生日！」李破雲咬牙切齒道：「你一定還不知道吧！曲玉──」
「破雲少爺……」
「帶妳家姑爺去那間房裡看看！」
「……是，少爺，跟我來吧！」
向華觀茫然的跟著曲玉走著，當他推開小房的門，他震懾住了！
房內四周，貼滿了無數張宣紙，而宣紙上正畫滿了大片的金露花，這正是他所愛的花，他張大了眼──
「這……這不是山嵐的筆法嗎？」他撫著宣紙，不可置信的自語著。
他說過，他希望今年的生日有一間房間裡全部都是他所喜愛的畫家──山嵐的
畫，只為他畫。
但他不是記得山嵐因身體的毛病，不再為人所畫？他轉頭看向李破雲及曲玉
「這……」
「妹妹的另一個身分就是──綠儀仙。」李破雲為他解答，「她為了實現你的
願望，不顧自己的病體堅持要完成，她之前跟我見面也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
「她跟我見面是為了完成這裡的畫所需的顏料，而你，你卻誤會她！」李破雲
走至畫前，冷冷的說道：「再跟你說吧！看見了吧，這些話就是用艷歌的生命
所寫成的！」
向華觀看著眼前鮮紅的字句「難道……」是血？
「這是夫人的血……」曲玉哽咽的說著。
「這也是艷歌最後想對你說的話……」
「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無情，是嗎？」他瞪著眼前鮮紅的字「哈哈
哈……」
「向華觀，我要將我的妹妹帶回家，你快將休書寫一寫，她永遠與向家再無任
何瓜葛。」李破雲凜聲道。
「請讓我再跟艷歌多一點相處的時間，好嗎？」向華觀低聲說道。
李破雲愣了一下，「為何，讓你再傷害艷歌嗎？」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他兩眼無神的說著，「我會給她自由，這是我給
你的承諾。」
「好！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就一天，明天我會來接艷歌。」李破雲轉頭對曲玉
交代「妳顧好小姐，我明天會來接她。」
「是……」
而向華觀就跪坐在房裡，久久不起。
于艷歌的死很快就傳遍城裡，當李破雲來到向府時，向華觀已準備好一切。
「這是休書，答應過你的！」
李破雲從他手中接過休書，隨即至于艷歌的房裡將她輕輕抱起，看著她依舊清
麗的臉龐，李破雲哽咽道：「妹妹……妳自由了！我們……回家吧！」
當他從向華觀的身邊走過，向華觀一動也不動，他知道艷歌是對向華觀徹底死
了心，李破雲毫不停留的走出向府大門。
＊ ＊ ＊
回首向來蕭瑟處
歸去
也無風雨也無晴
向華觀愣愣的看著這些詞句，默默的轉身將筆蘸上了墨，寫下──
上窮碧落下黃泉
兩處茫茫皆不見
「艷歌……妳要我如何尋妳啊……」
之後，向華觀自向府消失，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為了不再觸景傷情，而離
開向府另娶妻了……
而真正是如何，已無從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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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小的故事，一直想要將腦海中的故事寫下，但是就覺得自己的文筆不好
卻還是忍不住試試看~
寫的不好請見諒
也請多多指教
主題格式錯誤已修改
BY 小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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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文筆蠻不錯的~
但是有一個地方想不明白。。。
既然于艷歌和破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第一次被向華發現之后直接告訴他真相不就得了，為什么一定要讓他誤會？而且就算是為了生日禮物而隱瞞，結果卻導致兩人反目，豈不是太得不償失了。
還有，如果見李破云就是為了要顏料，干嘛不能光明正大的，這樣感覺仿佛是故意找虐。
可能是為了情節的需要，但是私以為不合邏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嗯~~我個人感覺狗血灑得有點大
文章張力不夠
其實個人感覺可以換個原因
讓它發生的自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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