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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光怪奴霸】【完】
《短篇小說︰光怪奴霸》羅一極0 預告片斷1 睡衣派對2 爺爺與孫3 光怪奴霸4 人籠奴隸5 黃金時代 0 預告片斷 - 原來所有的光怪都是聾子！完全不知道我們人類彼此可以交談溝通。 - 為什麼你能聽到我，我還以為所有人類都是聾子呢！ -若不是矇矓中有不明怪物環伺，自己也剛從超玄的驚魂「人肉磁浮秀」回神過來，心裡真情願相信這只是一場詭譎的「睡衣派對」！ -光怪生化、機械化程度越精巧、華麗、復雜，社會地位似乎就越高，這種情形難道也像我們人類社會經常以身上穿帶的名牌、鑽戒或開的名車一樣代表身份財富？ -光怪超高科技的「飛毛腿」、「千里眼」和「無形網」好比我們對付牲畜使用的鞭子和刺棍，光怪與我們之間於是形成了強勢「高等」光怪霸主和弱勢「低等」人類奴隸的局面！ -從大得噁心的舌頭律動，誰也看得出來光怪對吃的重視和滿足感。 - 附近有一落落高高疊起的透明箱子，裏面好像還有床… - 光怪若不做人類奴隸霸主，能聽得懂人類的生意經，改行做「人籠旅館或宅男宅女套房」該有多好！ -儘管光怪一味地調配各種天才美味，卻全然不顧色、香或觸的口感，這點似乎與光怪自己吃的「果凍」一樣，看起來千篇一律，令人哭笑不得！ - 牲畜們的健康就是我們最大的財富。 - 每個人身體裡都住著一位私人醫師和精神導師。我只是從沒料到他們竟是在我身為奴隸時被喚醒的。 - 我要「咀咒」自己今生就只吃植物，因為自青少年起，我就強烈感覺到在重大事情上，「咀咒」比「祈禱」的力量大得多！ - 人類在光怪眼中，根本不是做為我本來以為的「動物實驗」！這時我不由得毛骨悚然起來... - 孩子在睡夢中將會迎來黃金時代新的一天！
1睡衣派對 那天不同尋常的血紅天空，就令人心神不寧，尤其那時鎮裡又盛傳著經常看到不明飛行物甚至不明怪物... 帶著惴測不安的心情上床，一陣子過後，身體被一陣磁風像旋渦般地吸起來，漂浮遊走在空中，奇怪的是除了人體外，別的東西卻固定不動，更玄的是身體竟能左繞右轉呈曲線形繞過傢俱，從硬被打開的門窗飛出屋外，亳髮無傷！ 身體落地後，只見許多鄉親們跟自己一樣，穿著睡衣、打著赤腳被趕聚在野外，若不是矇矓中有不明怪物環伺，自己也剛從超玄的驚魂「人肉磁浮秀」回神過來，心裡真情願相信這只是一場詭譎的「睡衣派對」！
2 爺爺與孫 爺爺又一次地回想那終生難忘的一夜，孩子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回憶… 「爺爺，我要睡了。再給我講個睡前故事...」 「好，乖孫兒！故事書好像都講完了，爺爺一時想不起別的。不如，今天晚上你問問題吧？」 「那好，我正想問您...我們家附近有個沒窗子的大屋子，暗乎乎、臭哄哄地。地上又排滿了柵欄，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那是豬圈，以前用來養豬的。」 「為什麼以前有豬圈？豬不是都在我們家附近河畔吃野菜築土窩的嗎？」 「那是現在才變成這樣，以前並不是…」 「喔...那為什麼附近還有一落落高高疊起的透明箱子，裏面好像還有床…」 「唉，孩子，你怎會去...」爺爺又再度跌入回憶中... 3 光怪奴霸 「光怪」是我們後來給那些怪物取的稱號。 那天夜裏，矇矓中看見的光怪像極了「蜘蛛怪」。到了大白天，就近觀察才發覺原本以為的蜘蛛腳其實是光怪的機械腳和手臂！ 光怪仰賴著機械臂足，行動出奇敏捷，尤其靠著磁浮更可以高速行走。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光怪竟可以從身上彈出一種隱形的「電磁網」輕易地捕捉在遠處的獵物。 但是也有一些光怪因為沒有任何機械臂足，運動能力顯得極為遲緩笨拙。行動時看上去就像遊盪於樹間的猴子看人類爬樹笨拙的模樣。 觀察一陣子後，我懷疑光怪或許是高度生化和機械化的超高科技人類的變種分支，生化的是與神經元的整合控制系統，機械化的是被此生化系統控制的周邊使力和感官系統。換言之，「無縫」的連結使光怪似乎可用意念控制機械臂足，甚至可將機械的輸入訊息直接轉成意念﹔因此身上的機械與其說是光怪的「工具或武器」，不如說已變成光怪「身體的優化部份」。 從光怪彼此應對進退的身體語言來看，機械化較低或甚至毫無機械化的光怪似乎社會地位也比較低！光怪生化、機械化程度越精巧、華麗、復雜，社會地位似乎就越高，這種情形難道也像我們人類社會經常以身上穿帶的名牌、鑽戒或開的名車一樣代表身份財富？ 有些光怪，不但擁有機械臂足，同時也帶著類似電腦屏幕的「眼罩」，上面附有多角度攝影和遠距離掃瞄的功能。光怪貼在牆柱上的圖像，還附有類似我們高儲量的二維條碼。帶著屏幕眼罩的光怪們，掃瞄儲存牆柱上的圖像後，似乎可以像我們高速無線行動上網般地彼此傳輸影像溝通訊息﹔從屏幕眼罩不時露出雷射閃光的時間點，就更能確定了。另外，從地面偶而可看到反射出來的微弱雷射光和光怪能隨時掌握周邊活動的情況來看，光怪似乎擁有一種「雷射雷達」能從在低空盤旋的「磁浮」裝置，偵測到地面每個角落的大小動靜，而且能輕易分別敵我，不受氣象條件的干擾。這些經常圍繞在光怪身邊的各式詭譎閃光，就是「光怪」稱號的由來！ 有一次無意間看到一個光怪脫去屏幕眼罩，露出一對目光呆滯的小眼睛。未機械化光怪的手臂更是像乾柴般細小，不過手指奇長，當必須比著手語跟同類溝通時，快速靈巧的程度好像有幾十隻手指一樣，與其身軀的遲緩笨拙相較有如天壤之別。 光怪的耳殼最為奇特，小到不仔細看，幾乎就看不出耳殼的形狀﹔耳朵內也好像已經被像耳臘的東西封住。 原來所有的光怪都是聾子！ 光怪應該也是啞巴，事實上身上的機械也從來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這也是為什麼光怪來到的那一晚，只有人類婦孺的淒厲叫聲，卻沒有任何機械甚或斥喝聲，這也是為什麼那天晚上令人毛骨悚然覺得詭異的一點。就像家中突然發現悄無聲息的蟑螂四處出沒，妻小尖叫不已﹔這也與豺狼在四周嚎叫示威，家小屏息不敢出聲，兩者形成了強烈對比。處於無聲世界，我不知是否會使光怪成為更能震懾獵物的獵食者，不過我相信這一定是促進光怪能專心發展超高科技的一大原因！ 光怪既沒語言，看來也沒符號文字，互相只以意像的方式溝通。難道這意味著我們擁有「文字」的「文明」走到盡頭，將回歸到最原始的意像，不再藉諸符號，也不再受其羇絆？ 我想光怪聽不見，所以不知道我們人類可以彼此交談溝通，光怪可能也把我們的文字圖書當成「鬼畫符」，就算我們引以為傲的高科技對光怪而言可能也是「小孩的玩意」。光怪似乎把我們看成智能十分有限的生物，看待我們就像我們看待動物一樣。總之，光怪超高科技的「飛毛腿」、「千里眼」和「無形網」好比我們對付牲畜使用的繩索和刺棍，光怪與我們之間於是形成了強勢「高等」光怪霸主和弱勢「低等」人類奴隸的局面！ 另外，光怪雖不會說話，但是張開口卻讓人嚇一大跳，牙齒小得像米粒般不說，舌頭卻又比人類大好幾倍！換言之，光怪擁有魚一樣的牙齒和狗一樣的舌頭！ 光怪的食物千篇一律，幾乎都是像果凍的東西，不需要怎麼咀嚼，怪不得牙齒都小得像米粒般。不過，「果凍」的口味似乎花樣繁多，因為各處牆柱子上的「果凍」廣告經常推陳出新，也經常引起光怪們的騷動。看來吃是光怪們的生活重心之一，因為光怪們不停地吃，從大得噁心的舌頭律動，誰也看得出來光怪對吃的重視和滿足感。 4 人籠奴隸 我們終於被光怪關在一落落箱房裏，一人一間。箱房壁竟可以任意調整透明度，就像有個隱形的窗簾，所以有時候還可以看到光怪在遠處活動。箱房採集約式全自動化管理，不僅床舖可自動折疊，連桌椅甚至衛浴設備也能隨時彈出隱入，另外太陽燈、強迫式跑步機、用來施打針藥的「電槍」和各種醫療偵測儀器也是如此。除此之外，像仿自然界360度全廣角身歷其境的影視設備更是令人大開眼界﹔當然，美中不足的還是得處於無聲世界。 光怪若不做人類奴隸霸主，能聽得懂人類的生意經，改行做「人籠旅館或宅男宅女套房」該有多好！ 其實我們肉品工業有個說法︰講的雖然不是「動物權利」，卻非常講究「動物福利」。我們儘可能照顧牲畜們的福利︰世上12億人處於挨餓，牲畜們卻每天無時不「被灌飽」﹔世上難民顛沛流離，工廠化農場裏牲畜們卻永遠不必「餐風露宿」﹔世上移民親屬離散，牲畜們卻是無時不「緊密團聚」一室﹔世上許多人缺乏醫藥照護，我們卻堅絕認定奴隸，喔不，是牲畜的健康就是我們最大的財富，喔不，是責任。 我必須承認我以前就持著這種想法，只是如今不必設身處地，也能瞭解「自由不是天經地義的事」、「自然界的綠蔭、陽光也非理所當然」，我開始對過去養的豬有了不同的想法。 淪為奴隸已盡被剝奪人權，不過對於奴隸「福利」，我雖不太情願卻仍對光怪心存那麼一點感恩，畢竟我們不必像過去的豬奴隸得擠在一起，躺在自己的糞便上，身上經常瘡斑點點，還得經常強施抗生素。當然，身為豬農，我明白這應該是光怪的高科技更能照顧奴隸的健康，不一定是光怪想採取更人道方式謀求奴隸的福利！ 光怪每天供給的食物，當然不是光怪自己愛吃的「果凍」，而是像我們的... 乾顆粒狀的豬飼料！ 是可忍，孰不可忍？敵不過肚子餓，吃了卻不免驚嘆光怪真是調味高手！豬飼料，喔不，是「人飼料」，每餐還變換口味呢！不過，儘管光怪一味地調配各種天才美味，卻全然不顧色、香或觸的口感，這點似乎與光怪自己吃的「果凍」一樣，看起來千篇一律，令人哭笑不得！ 渾渾惡惡地被豢養一陣子，不再那麼心神不寧，我注意到光怪所有給我們的人飼料似乎主要由玉米、大豆等植物製成！高智能的光怪難道會不知道我們人類「雜食性」的飲食文化？（所謂雜食就是得吃動物嘛！）而且光怪自己應該也是雜食性動物，我就看過一個光怪從像肉泥的「果凍」中吐出類似指甲的東西出來。把我們關起來當醫用實驗的「白老鼠」，又怎會在吃這天大的問題上，如此違背「自然」呢？ 不過，我有點不好意思地發現其實我的體質非常適應光怪的人飼料！過去我的身體必須花好幾倍力氣，非常努力地消化我們自己的食物﹔而為了得到安寧，一方面也是無聊，我又回到小時自己打坐冥思的習慣，更是徹底感受到食物對身體和性靈的重大影響！我突然領悟到過去聽過的一句話︰每個人身體裡都住著一位私人醫師和精神導師。我只是從沒料到他們竟是在我身為奴隸時被喚醒的。 想到昨非今是，我要「咀咒」自己今生就只吃植物，因為自青少年起，我就強烈感覺到在重大事情上，「咀咒」比「祈禱」的力量大得多！ 不過有關「純植物性人飼料」的問題想得越多，就覺得事有蹊蹺。如果光怪是把我們當觀賞性寵物養，當然會「照顧」人類大部份自認是「雜食性」動物的心情吧？何況，有這種成天只用近身監視器跟寵物互動的嗎？此外，光怪老早似乎有把一些人類當成「寵物」放在身邊，不會像我們被全天候關起來。 每個從事幾代豬農的人，至此就大致了然於心了︰由於農作植物性飼料換肉率的高折損，豬農怎麼可能會以高能耗、高地耗和高水耗的任何牲畜肉做為飼料再餵「經濟動物」呢？我對海鮮敏感，所以我也確定「人飼料」中並無豬飼料中可能會有的魚。何況，人飼料做成乾顆粒狀而非「果凍」式，就擺明了無需耗能冷藏！如此的經濟考量，又怎會管豬或者人是否雜食性動物？我雖然也滿好奇光怪的「果凍」味道如何，但看來貪吃的光怪是不會有什麼「廚餘」做「人飼料」的！ 人類在光怪眼中，根本不是做為我本來以為的「動物實驗」，光怪豢養人類的許多程序考量，與過去我們養豬的專業思路處處合符若節︰被豢養的人類其實是做為像我圈養豬一樣的「經濟動物」… 這時我不由得毛骨悚然起來... 5 黃金時代 「爺爺，您怎麼了？」 爺爺好不容易從驚恐的記憶中回到現實︰「乖孫，那個有透明箱子的地方，你還小就別去，也別多問了...」 「好吧，爺爺。喔，對了... 我一直也想問您，為什麼您對動物像小豬想喝水，比別人都清楚呢？」 「那是因為我能聽懂動物的心。如果你也像我一樣，好好打坐，把心定住，也許也能像我一樣...」 「那爺爺您是什麼時候開始就能聽懂動物了呢？」 「爺爺住過那種透明箱子，在裏面沒什麼事好做，長久專心打坐，有天突然發現能跟動物溝通，遠距離也行...」 「那動物到底會跟您說什麼？」 「其實動物是以意象和情感與我或其他動物做心靈感應，像有一次有隻豬很驚訝地傳給我一個意念，翻譯起來，就像這樣的對話︰為什麼你能聽到我，我還以為所有人類都是聾子呢！事實上，即使不是動物眼中的聾子，心房打開了以後，也能認識到大部份動物都是高貴的眾生，帶愛來這個地球幫助人類鄰居重新認識自己內在高貴的品質…」 爺爺講完又一次的陷入沈思... 其實發現自己能有「聽懂」動物的能力，先是驚訝，後來猛然想起，其實自己很小的時候也有這個能力，只是以為所有人都有，不以為奇，沒當一回事。後來因為幫助父親養豬，工作越來越忙，童心越來越淡，就漸漸喪失與動物溝通的能力了。尤其在從父親手中接掌兩代豬農的事業後，就過著渾渾惡惡的日子，全然忘記與動物溝通這回事了。 開始意識到人類極可能是光怪豢養的經濟動物後，惶惶不可終日，想起往日屠宰場的種種更覺驚恐不已。這時，卻發現光怪似乎發生上吐下瀉等嚴重水土不服的狀況。有一天突然全部消失了，光怪應該是毅然決然地放棄豢養人類，全部逃離「人類殖民地」了。 當大家重獲自由歡天喜地團聚時，發現有少數鄉親下落不明，感傷之餘，腦中不禁浮起令人作嘔的「人肉泥果凍」畫面... 改行種有機蔬果，重新開始生活之後，和一些鄉親們一起鼓勵大家繼續保持著「光怪奴霸」時期純植物性的飲食習慣。除了儘量重現光怪絕佳的「味」，也加入傳統的「色、香、觸」，但最好的部份還是從此可以與動物和平相處，徹底斷絕了令人心有餘悸的豢養「奴隸制度」後，生活中精神得以安寧、心靈也份外清明。雖然有極少數鄉親偶爾也會沈溺肉味，但是他們會遠離眾人食用，就像吸煙者會遠離禁煙區一樣。 不過，安定不再生活於恐懼後，有時候回想起來，大家認定光怪口中的肉泥也許根本不是「肉」泥，而類似「指甲」的東西也很可能看走眼了。另外，光怪「水土不服」的原因，很可能是光怪無法快速適應並抵抗眾多連續突變的豬流感病毒，而這些病毒都是幾十年來豬場因密集飼養交替感染承襲數代培養出來的。諷刺的是，被「隔離」關在人籠的我們反而可能因此躲過一劫﹔但是，再仔細想，隔離人類以便保護觀察也許正是光怪不得已為之的方式，只是人類「奴隸」像從泥沼中被人套繩索想辦法解救的動物一樣﹔一方不知如何溝通，另一方驚恐之餘的反應就是懷疑掙扎。果真如此，那些所謂下落不明的鄉親或許只是不幸為豬流感病毒的受害往生者。 孩子終於沈沈入睡，爺爺猶豫著如何把「光怪奴霸」那段光怪陸離、觸目驚心而又發人深省的往事告訴孫子，好代代相傳，以為殷鑑。但無論如何，爺爺已能確定孩子在睡夢中將會迎來黃金時代新的一天！ 《終》謝謝閱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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