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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11 12:46 AM

雲之錦 -【清朝求生記】《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5-30 09:00 PM 編輯

【書名】:清朝求生記

【作者】:雲之錦

【內容簡介】:

  惜命如金的宅女穿到惡俗的清朝,本還慶幸著是生於滿人家庭,不用纏足,可以混吃混喝過一生,結果居然在家裏被拐走。

  自此開始一段要命的經歷,好不容易躲入四阿哥府,卻還是不得清閒。這清朝求生為什麼那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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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11 12:47 AM

正文-第一章穿到清朝


眨了無數次的眼睛,舉在面前的還是這雙肥肥短短、粉粉嫩嫩的小手。雲錦歎了口氣,終於無奈的承認,自己是穿了,而且是嬰兒穿。

  沒有多數穿越人都存在的驚恐,這要感激網路的發達。雲錦在現代是所謂的網路作家,但不是超級寫手。收入嗎,也還算將就。除寫作外,她的主要活動之一就是在網上閒逛、看些閒書。所以穿越這種事,對她來說早就不陌生了,雖然對自己如何會親身加入到這穿越大軍中的過程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但也沒讓她對此太過於困惑。畢竟,是怎麼來的並不重要,如何在這個世界安安穩穩的活下去才是當前的重中之重。

  雲錦一向奉行“生命高於一切”的原則,將“好死不如賴活著”的精神做為行事的準則。可以從頭再活一次,對她這種很怕死的人來說,應該是很值得高興的事,可古語有雲:“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穿成嬰兒,表面看來好象是能重頭再活一遍,相當於多活了二、三十年,應該是賺了;可如果弄個不好,活不多久就沒了性命,那豈不是虧大了。所以,瞭解現在所處的環境,擬定相應的生存法則對雲錦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揮動著嫩嫩的小手,蹬著胖胖的小腿,扭動著短短的身子,使出吃奶的力氣,雲錦終於翻過身來了,呼!好累!

  奮力的支著小胳膊,她抬起上半身,這下視野開闊多了。整個房間古色古香的,從門到窗,從桌到椅,無一處不透出古典的韻味。只可惜雲錦原來對這些房屋建築是既不瞭解也不感興趣,所以現在就算她再仔細觀察,也不知道這些是屬於哪朝哪代的風格。

  正在雲錦努力觀察房中的一切,尋找有關線索的時候,一個十歲多點長得很清秀的小丫頭也正站在門口看著她,小嘴張得老大。

  “天哪!小姐能翻身了。”這個小丫頭的一聲清脆驚叫嚇了沒防備的雲錦一跳,本來就已經覺得有些吃力的小胳膊也再支不住了,一頭栽到枕頭上。

  “翠兒,你瞎喳呼什麼,看再把小姐嚇著。”一個約四十左右一臉忠厚相的婦人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些薄責。

  “李嬤嬤,是翠兒不好,可是你看哪,小姐居然能翻身了。”小丫頭邊說邊走近雲錦的身邊。

  “真的?”李嬤嬤也快步走來。

  “是真的,你看呀,小姐原來是躺著的,現在卻是臥著呢。而且,我剛才還看見小姐用手支著身子各處瞧呢。”翠兒一臉的興奮。

  “太好了!我抱小姐去奶奶那,讓她也歡喜歡喜。”李嬤嬤也很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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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在李嬤嬤的懷裏,看著沿途的風景,雲錦總之來說是高興的,本來從她身上的穿著和屋裏的擺設,她就覺得自己應該出身一個富裕家庭,現在看來這個家庭還不是一般的富裕,不光有僕人,而且院子也大的很。做這種人家的小姐,只要本本份份的,安穩度日應該不會有問題。

  但高興歸高興,她心中也有一絲擔憂,雖然她對古代的服飾也沒有什麼研究,但看的影視劇多了,多少總有點印象,這李嬤嬤和詞兒的打扮,怎麼像是……清朝呢。

  雲錦心中暗自祈禱,老天保佑,可千萬別是清朝。話說清朝女人的地位是很低的,一個不小心,小命就弄丟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只要是在古代,女人的地位就一直都沒高到那裏去,即便是武則天,都當了皇帝了,不也還是免不了被人口誅筆伐的一塌糊塗。

  話雖如此說,雲錦還是不希望到清朝。當然如果讓她選的話,其實她哪個朝代也不喜歡去,不過清朝又更甚。一來,是因為清朝積弱,從它開始,泱泱大國開始受人欺負,由各國朝拜變成割地賠款,真是莫大的恥辱;二來,清朝男人的頭型也是非常非常的不美觀,直接導致了絕大多數外國人,在相當長的時間裏,一提到中國,想到的都是那條辮子,真是太糟蹋中國人的形象了;三來,裹小腳雖是漢族歷史上的惡習,卻是在清朝發展的最為登峰造極,如果要讓她來承受這不人道的刑罰,想想都一個勁的冒冷汗;另外,還有一個理由有點無關緊要,與上面這些相比也無聊了些,就是……清穿真的真的已經不流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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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我帶小姐過來了。”心裏還在臨時抱佛腳的向各方神明祈求呢,李嬤嬤的聲音已經在雲錦耳邊響起。

  “我的寶貝來了,快讓額娘抱抱。”一個三十多歲漂亮的女人看見雲錦,眼睛都眯了,笑容滿面的伸手過來抱她。

  額娘?這個典型的清朝專用稱呼,讓雲錦認知了無論哪方的神明都不太願意幫她忙的這個事實。

  但她也沒有因此而鬱悶太久,因為她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這種性格使得她不管遇到什麼逆境,都會盡力去在不幸中去找出哪怕一絲萬幸來。只是在現代,她的生活一直都很平靜,沒什麼大波大浪,也就不能最大程度發揮她性格的憂點,為此她前幾天還在跟朋友報怨呢(實際是在炫耀),結果馬上就踢到個大鐵板,穿到俗的不能再俗的清朝來,與此相比,以前她所遇到的些許不順根本不值一提,此次穿越才是她遇到的第一個可以稱之為不幸的事。

  不知是哪方的神明搞出這種烏龍。她報怨的事多了,它從來都是置之不理的,卻偏偏把她這次虛假的報怨當真,立即就給了她發揮性格憂點的機會。真是不懂幽默。本想再狠狠的報怨下,看能不能把她再弄回去,但又怕它把她這次報怨當成是虛假的,再弄出什麼更為倒楣的事來,為保險起見,還是不費那工夫吧。

  既來之則安之,此次穿越既然是一次不幸,雲錦當然首先要找出其中的萬幸來,這方面她很擅長,很快就找到了:拜那些氾濫成災的清穿小說之賜,至少她對清朝的大致走向還是瞭解的。

  只是這個萬幸卻好象……有些……不太保靠。

  因為雲錦所謂的瞭解,其實也就是知道個一鱗半爪,她看這些小說時,因為並不知道自己也會穿過來(知道才有鬼),所以就沒有詳細記下各個事件發生的時間、地點、經過等等,她所喜歡的情節基本上是關於情感交流方面的,這方面應該是作者杜撰的居多。而真正與史實有關的細節,卻大多被她粗粗的略過了。

  不過也沒關係,除了這一個因為自己不認真讀書而造成不保靠因素的萬幸外,雲錦還迅速的找到了另一個萬幸。“額娘”這個在清穿文中濫俗的稱呼,可並不僅僅只代表著清朝,它同時還代表著滿人的身份,也就是說,她穿到的是一個當今貴族階層滿人的家裏,這種身份不僅讓她對以後的安樂生活多了些信心外,還解決了她穿到清朝後除了生命問題外,另一個非常擔心的問題,身為滿人,是不用纏足的。

  上文說過,纏足是雲錦討厭清朝的一大理由。雖然這是漢族的惡習,滿人入主中原後,起初也是極力反對漢人的纏足風俗,一再下令禁止女子纏足。但這種惡俗之風卻還是在清朝時期達到了頂點。雲錦之前向各方神明祈求不要到清朝來,其中一大部分也是因為對這種習俗恐懼異常,生怕會落到自己身上。想到要把自己的腳硬折成肉包形狀,她從心裏都會打冷顫。肯定是疼痛難忍不說,以後走路也會成問題。雖有人說:“女人為了美,什麼罪都能受”,但雲錦真的覺得纏過足的腳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難看,對於古人這方面的審美她是萬般難以接受,這種惡趣味也能流傳那麼久,也真的是讓她百思不能理解。現在脫離了大漢民族的行列,成為了少數民族的一員,卻得以免除這個不人道的刑罰,雲錦心底還是相當的雀躍。當然啦,滿人也有滿人的問題,最主要的一個就是要參加選秀,這後宮的女人可是不好當的,不過距離那個時候還有十幾年呢,倒不用現在就來操心。

  美婦人抱著自己的小寶寶,有些納悶的看著,她怎麼好象是在……深思呢。這當然是不可能的,美婦人說服自己,女兒還這麼小,怎麼可能會做深思這麼高難的事情呢,絕對不是,只是碰巧做出類似的表情而已,肯定是這樣,對,是這樣沒錯。

  看看咱這女兒,多漂亮呀,雖然年紀尚小,但已經深具美人的潛質了,可是……這表情,怎麼看都覺得有點怪怪的,與小嬰兒的臉實在有點不搭調。太影響形象了,不行,一定要改過來。

  “小東西,笑個給額娘看看!”雲錦心中正暗喜投個好人家呢,臉就被人掐了,當然是輕憐蜜愛的。

  她這才注意,自己已經由李嬤嬤的懷裏到了美婦人的懷裏,香香的味道,嗯,很好聞。看著眼前的美婦人,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她是她在這裏的依靠,一定要搞好關係。

  “真是個乖寶貝!”美婦人,樂得合不擾嘴,把女兒抱得緊緊的,這種表情才對嘛。

  “奶奶,小姐會翻身了呢。”李嬤嬤向美婦人獻寶。

  “真的?快讓我看看。”美婦人也是個急性子,馬上忙著把雲錦放到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看她那專注的樣子,好象在看什麼稀罕物似的,生怕一個眼錯不見的就沒了。真是的,不就是翻個身嘛,至於嗎?不過她越是這個樣子,就越是表示她真心喜歡雲錦。這麼容易討好自己額娘的機會雲錦當然是要緊緊抓住了。於是她先是手舞足蹈的獻媚了一番,然後費了好大的力氣翻過身來(雲錦現在才知道嬰兒的力氣有多小,身體有多不好控制),再努力撐起自己兩個粉嫩的小胳膊,沖自己的額娘大人咧開嘴,露出牙齦,使勁的沒心沒肺的樂著。

  這下可把美婦人樂壞了,她一把抱起雲錦來,連親了好幾口,又轉了好幾圈。

  “奶奶,小心些,別閃著小姐。”嚇得李嬤嬤一個勁的勸。

  “我太高興了!寶貝,沒嚇著你吧?”美婦人聽了也反應過來,怕停下來看雲錦。

  雲錦雖讓她轉得有些暈,但一個成年人若這樣就嚇著了,就成笑話了。她用嫩嫩的小手摸著額娘細滑的面寵,依然是一臉大大的笑容。

  “寶貝,你太可人疼了!”美婦人又狠狠的親了她一口。

  雲錦暗暗翻了個白眼,這豆腐讓她吃的,唉!

  “可惜你阿瑪到現在還沒見過你呢,也不知他會不會喜歡。”美婦人的臉上有絲遺憾。

  “奶奶,不是嬤嬤奉承,小姐不僅模樣出挑,性子也是一等一的,爺要是看到了,肯定會疼到心裏去的。”李嬤嬤忙緊著上前勸慰。

  “是呀,這麼好的寶貝,誰能不喜歡呢?”美婦人又恢復了笑容。

  她的阿瑪到現在還沒見過她,雲錦不禁納悶,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她的額娘不受龐,再加上生了個女孩,不招人待見。她不禁同情的看了看額娘,三十多歲,在現代正是風韻,可在古代怕是要被三妻四妾的丈夫嫌棄了。再一想,不對呀,李嬤嬤稱她額娘“奶奶”,這是對正室才有的稱呼呀。既是正室,就算再不受寵,生了孩子,看也不看一眼也太說不過去了吧,即便這是在沒有女權的社會,也太不合情理了。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要理,就丟開一邊了,反正這個問題暫時對她也沒什麼影響,就是有,以她現在的情況也解決不了。

  陪著她的額娘玩了好一會兒,把她哄的是心花怒放,雲錦的嬰兒身體就開始不爭氣了,勁上來了。看她頭一點一點的,美婦人不舍的把她交給李嬤嬤,雲錦眼睛都睜不開了,卻還是盡力給了她額娘一個微笑才放任自己睡去。既然阿瑪可能有些不保准,那額娘可一定得抓緊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11 12:48 AM

正文-第二章拐賣途中遇貴人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雲錦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就是和額娘一起玩。而她那個神秘的阿瑪卻一直沒看著。對一個嬰兒來說,日子過的是很無聊的,每天的流食讓她厭煩透頂。而更讓她鬱悶的是,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是姓甚名誰,既然她的額娘不是“福晉”,那麼她阿瑪肯定不是親王貝勒什麼的,但倒底是哪一族的,是官還是民,她是一概不知。看人家穿越,總是會有人主動把他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她。可她身邊為什麼就沒有這樣的人呢,弄的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身處的是什麼年份,哪個皇帝當朝。枉費她每天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們,拍著巴掌鼓勵她們,依依呀呀的取悅她們,卻只換來什麼“乖寶貝、可愛寶貝、心肝寶貝”之類的稱呼,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真是,讓人傷心死!

  其實經過日復一日的呀呀學語,雲錦私底下試了試,已經可以說話了,但她卻從未在人前展現過。算起來她還不滿一歲呢,還是不要太違反規律為好。再說了,就是能說話也不能幫助她瞭解情況,一個嬰兒張口問時局,不把人嚇死才怪。還是保持沉默,不要弄出什麼可以做呈堂證供的東西來為好。

  其實這種平淡的、養尊處優的日子,正是雲錦心中理想的生活狀態,只是讓一個成人去過嬰兒的生活,肯定是會不適應的,更何況嬰兒食品的單一性也讓雲錦有些厭煩。不過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馬上就有人來打破雲錦平靜的生活了。

  ***********************************************************************

  真是見了鬼了!雲錦睜大了眼瞪視著周圍的一切。

  誰說烈日炎炎正好眠的,她這個午覺當真是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一覺醒來頭暈暈的不說,身子下麵也沒了軟和的被褥,硬硬的硌得慌,睜眼一看,卻是在一個破屋子裏,破也就罷了,這屋子還不是一般的髒,各種不好的味道混在一起,讓她差點又“睡”過去。

  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方來,難道是又穿了?這個環境也太惡劣了,趕緊看看自己,還是睡前的穿著,松了一口氣,應該是沒重穿。不過她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方來,她想了又想,一點印象也沒有。很好,為什麼穿過來,沒印象了,現在又沒印象了。這算什麼?階段性失憶?到底是誰在玩她?

  正悲憤著呢,傳來“吱嘎”一聲刺耳的聲音,原來是破屋的破門被打開了,走進一個20多歲的男子。他一進來就向她看來,看她的眼睛正盯著他,臉上就浮起了讓人心裏不舒服的陰沉沉的笑容,並向她走來。隨著他的臨近,一股酸臭味也越來越向她逼近了,惡!

  “喲!她們的小姐醒了呢,可惜了,這裏可沒人伺候你。你也別怪我心狠,誰讓你額娘趕我出府呢。我也不過是偷了點東西,那點東西對你府上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可她卻偏偏不肯饒我,打了二十大板趕出來,差點我這條命就沒了。幸虧府裏還有我相好的,用了迷香把你偷出來,讓你那個額娘好生嘗嘗失去骨肉的痛苦。”說到這兒,他得意的笑著,相由心生,笑的很不好看。

  原來如此!真是打死說嘴的,雲錦心下裏罵自己,再叫你覺得嬰兒的生活無聊,這下有聊了,簡直有聊的要命!

  要命?對了,他為什麼不乾脆弄死她,這樣她額娘不是更傷心嗎?幹嘛還費事的把她弄出府來?難道是光弄死她他還不解恨,想每天都虐待她出氣?雖然她不想死,但也不想被人打著玩呀!越想越害怕,甚至把滿清十大酷刑都想起來了,心裏一個勁的打哆嗦。

  不過她這些恐懼倒也沒持續太久,因為那刺耳的“吱嘎”聲又響了,一個農婦打扮的老婆子走了進來,那個男子看到她馬上迎過去。那老婆子沒理他,直接奔她走過來。

  “就是這個丫頭?”她抱起雲錦,身上的香粉味有些嗆人。

  “是呀。她家犯事兒了,托人把她送出來的。”男子賠著笑。

  “長的倒是不錯,就是太小了。”看這老婆子挑肥撿瘦的樣,肯定是人販子沒跑了。怪不得這個男子不要她命呢,原來是想賣錢,這也應該可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雲錦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情找萬幸,這心也太大了。

  “就是小才好弄出來呀,大的直接就送樂戶了。再說了,你看她多乖呀,不哭不鬧的。”雲錦心中鄙視他:廢話!哭鬧也得看時候分對象,這時候哭鬧不是找不痛快嘛。

  “那好吧,就按先前說好的價。”老婆子直接給錢就抱著雲錦要走人。

  “等下,她身上穿的戴的也值不少錢呢。我一樣也沒拿,全都交給您處置了,您多少也得給加些不是?”男子上前阻攔。

  “既是犯事兒家裏出來的,身上的東西肯定也是燙手的,不然你會留下來?當我好糊弄呢。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再給你些個,就這麼多了,如你還貪心,我就報官,看有你什麼好果子吃。”老婆子又給了那男子些錢。

  “得,算我倒楣。就這麼著吧。”男子看樣子有些嫌少,不過在老婆子報官的威脅下,也就認了。

  “我可給您提個醒,這丫頭千萬別在京城出手,別再弄出什麼岔子來。”雲錦總算知道她是在京城了,其實從周圍人的口音裏她早有些猜測,但現在總算是確定了。可確定了也不管用了,馬上就要被人賣到外地了。這叫什麼事呀。

  “早知道了,還等你說。”老婆子有些不耐煩了,也不管那男子再說什麼,逕自抬腿走到外面,上了一輛破舊的馬車。

  ***********************************************************************

  坐……不對,是躺在破舊的馬車上,搖搖晃晃的,身上穿著老婆子給她換上的粗布衣服,雲錦心中感慨頻多。想不到她連現代帶古代的馬車初體驗,居然是跟人販子一起,真是要長歎一聲,世事難料哇。

  馬車晃晃悠悠的,她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了。她在現代就有個毛病,不論坐飛機、火車還是汽車,就特別容易睡覺。不想到了古代把這個毛病也帶了過來。

  不知睡了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老婆子抱著她下車,雲錦睜開松的睡眼,原來是到了個路邊露天的小飯館,應該是專給行人服務的,只有三張桌子,兩張已經有人了,其中一桌只坐了兩個人,坐上座的,大概只有十六、七歲,但一身的氣勢卻已相當不凡,雖是個少年,卻不苟言笑,嚴肅之極。這種表情放在一張嫩臉上,看著總覺得不太協調。下首那個人歲數要大一些,卻對這個少年有些敬畏,坐都坐不實在;另一桌則全是膀實的壯漢,看起來像是侍衛之類的。老婆子抱著雲錦走過去的時候,那些壯漢有些想過來攔的意思,讓那個少年用眼色制止了。老婆子估計也看到這些,腳步猶豫了下,但還是走進店裏了,要了些簡單吃食外加一碗米湯,抱著雲錦背對著那些人坐在第三張桌子那。

  喝著老婆子喂她的米湯,雲錦迅速的分析眼前的局面。那些人肯定有些來歷,估計老婆子也察覺到了,但要馬上掉頭回去有些太過扎眼,更容易引人懷疑,所以老婆子才決定趕緊吃完了再走。她以為不會有人洩她的底,可她卻忽略了還有個雲錦,當然這不是她的疏忽,而是任何人都不會想到這個小小嬰兒的身子裏藏著個成人的靈魂。

  怎麼能引起這幫人的注意呢?雲錦思考著,一個未滿周歲的孩子叫“救命”實在太驚世駭俗了些,別反算了自己的性命;哭鬧也不行,嬰兒哭鬧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正絞盡腦汁呢,老婆子已經吃完了,正抱著她準備往馬車那走。雲錦看向那個少年,正好他也正在看著她若有所思,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她沖他清清楚楚、幹乾脆脆喊出來:

  “額娘!”

  此聲一出,所有人愣在當場。尤其那個少年,眼睛瞪的老大,一臉驚詫莫名隨即羞憤交加的表情。看著他破功,雲錦心裏那個樂呀,對嘛,這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樣子,板著一張臉有什麼趣。

  “額娘!”看已經成功引起大家的注意,她再接再勵,伸出手使勁的把身子往那個少年方向傾斜。

  “那婆子,你抱的是誰家的孩子?”少年這時卻回過神來,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小爺,這是老婆子的孫女。”老婆子被一侍衛擋住去路,只好停下回話。

  “你的孫女?你是哪人呀?”少年還是板著臉。

  “就是前面張家村的人。”

  “哦,你們那村裏可有滿人嗎?”

  “瞧小爺說的,我們那小村小戶的,怎麼會有滿人呢?”老婆子陪著笑。

  “既是沒有滿人,這孩子如何會叫額娘呢?”少年的眼睛緊盯著老婆子。

  老婆子被問住了,呆在那。

  “看來這孩子是你拐的了,來人,還不把她拿下!”

  少年一聲令下驚醒了老婆子,她馬上抱著雲錦往外跑。那些侍衛們也迅速的向老婆子沖過來,老婆子情急之下,竟把雲錦扔向那個少年。

  “保護主子!”

  “臭婆娘!”

  “啊!”

  “哇!”雲錦拖著長音不情願的享受著雲宵飛車的刺激,死死的閉住眼睛。拜託,扔准點!而那個人,你也一定要接住哇!

  這次老天總算是滿足了雲錦的願望,沒讓她的小命就此嗚呼,雖然她也非常懷疑是因為它還沒有耍夠她。不管怎麼說吧,她最終是平安的降落在那個少年的懷裏了。驚魂未定下,她怔怔的看著那個少年,他也正在低頭愣愣的看著她,抱著她的手卻穩穩的。

  慢慢的雲錦的心定了,抬起小手摸著少年的臉,他也伸出手來摸著她的小臉,表情有了些變化,仿佛在回憶著什麼,有些傷感,有些遺憾。

  “四爺,四爺!”原來坐在少爺下首的男子輕喚。

  四爺?哪個四爺?身處清朝,她對四爺的稱呼非常敏感。不會是清穿女最熱心的雍正四四吧?雖說乾隆也排行第四,可看這個少年的嚴肅勁,還是象乾隆他爹多一些。

  “四爺,可是又想起小格格了?”男子小心的發問。

  “是呀,我第一個孩兒,還未滿月就走了。”少年滿是遺憾。

  越說越象了,那個雍正第一個女兒就是未滿月離世的。雲錦不禁感慨,難道老天真要玩死她,那麼多那麼多的人穿到這個時期,演譯出各種形式的版本它還覺得不夠,還要把她也發過來,經歷這最為著名的九王奪嫡時期。如果它的意圖是指望她能演一出好戲給它看,那它一定會失望的。以她胸無大志的性格,是不會掀起什麼波浪的。她只要偏安一隅、吃穿不愁就萬事OK,絕對不會追求去“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崇高境界。更何況那些小說她雖然對細節部分讀的不是很仔細,但也足夠她清楚明白的瞭解到,這段時期的腥風血雨、險境環生。好多王公貴族,甚至皇子們都不能倖免,更何況她一區區小女子。如果攪活在那裏面,那可真叫離死不遠了。這與她做人的宗旨完全相背,所以,作為讀者,她可以對這段奪嫡風波看得饒有興致,但要讓她親身參與進去,那還是敬謝不敏了。

  不過也許是她杞人憂天、神經過敏,未見得隨便遇到一個“四爺”,就是最著名的“四爺”,雖然他氣質天成,雖然他的女兒是個格格,雖然他年紀輕輕就已經開始板著一張臉作面無表情狀,但還是有可能是旁系皇親也說不定呢。

  只是雖然雲錦不願承認,眼前的少年確實是那個最得清穿女青睞的“四爺”雍正沒錯,大人物畢竟是大人物,一出場就做了把英雄救美的壯舉。雖說雲錦,小是小了些,但怎麼也能算是個美人胚子吧。而四阿哥這個英雄相較于雲錦就更符合了些,雖說不是四阿哥親自動手對付的老婆子,但如果不是他的命令,那些侍衛們也不會動手。而且四阿哥本人也算是出手了,怎麼說雲錦也是他親手接的,別以為是那老婆子眼神好、手頭准,能將雲錦直接扔進四阿哥的懷裏,事實上,雲錦落地離四阿哥原來所站的地方有好一段距離呢,是四阿哥腳快才接住的,能在一眨眼的時間移動到位,看來四阿柯確實是有一定武功基礎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11 12:51 AM

正文-第三章再度遇難成樂戶


四阿哥痛失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沒多長時間,上面體諒他的心情,這次是以辦差的名義讓他出來散心的,可是以四阿哥的認真,當然是一切以差事為重,至於散心嘛,有差事要辦,心也就算是散了。

  他們一行人在這個小飯館裏只是打個尖,才坐下不久,雲錦就到了。剛看到雲錦時,四阿哥雖詫異于一個農村老婆子抱的小女孩長相嬌美皮膚柔嫩,但也沒有懷疑,畢竟農人家裏也是疼孩子的。只是看到這個小女娃不由就想起他不久前剛剛逝去的小格格,心下黯然,才多看了看雲錦,卻被她的一聲“額娘”雷住了。

  聽到雲錦呼喚額娘的聲音,四阿哥一開始並沒有立刻產生懷疑,因為這個叫法他是聽慣了的,他自己也是常叫的,只是有人對著他叫倒是平生第一遭。自己一個堂堂的皇子阿哥卻被當成女人,雖對方是個嬰兒,他心裏也是不舒服的。難道說自己長得象個女人嗎?

  但四阿哥畢竟不是普通人,等到雲錦喊第二聲時,就反應過來了,“額娘”這個滿人的稱呼,是在一個農婦抱著的嬰兒口中喊出的,事有反常即為妖,他心中一懷疑,後面的事也就順勢發生了。

  迅速的移位接到嬰兒,四阿哥也有些後怕,差一點這懷中的小女娃就沒命了。格格已經沒了,可不想再看到一個小女嬰死在自己面前了。眼前的這個小女娃卻一點都不害怕,當然以她這麼小的年紀,肯定是不知道自己剛才命懸一線的處境,看她對著自己滿面歡笑的樣子,肯定是以為別人跟她玩呢,自己的格格如果長大,也一定會是這般可愛的吧。

  看著四阿哥對著小女嬰失神,本要上前接過嬰兒的貼身侍衛退過一邊。就讓爺再抱一會兒吧,也許能沖淡些爺失去格格的痛苦。

  雲錦見自己的計策成功,雖有些沾沾自喜,但卻並沒有閑著。眼前的這個人,雲錦雖不能確定他是不是那個最著名的“四爺”,反正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是一個有權勢的貴人是沒錯的了。這個關係可一定要建立好,雖不一定能用上,但總是有備無患的好。現在雲錦的首要目標是拿到他一樣信物,以備將來如果需要動用他的關係時用。

  以雲錦現在的年齡來說,張口直接要是絕對不現實的,只能自己選個東西直接上手了。拿什麼好呢?她現在被他抱在懷裏,能夠到的只有他的扳指,剛要伸手,不行,貴人戴的扳指肯定是相當昂貴的,搞不好是什麼要人所賜的,肯定不會隨手就給個不知名的小孩的。可貴人身上有哪樣東西會是便宜的呢?她不自覺的抓了抓頭髮,對了!頭髮。

  雲錦伸手努力的把他的辮子拿到胸前來,四阿哥正在跟侍衛說話呢,發現懷中的嬰兒的舉動,便伸手來攔,可雲錦對此卻相當堅持,當然她堅持的方式就是用那張小臉做出泫然欲泣狀,四阿哥呢,也吃了她這套,放手由她了。其實這也勉強可算做雙方得利,雲錦固然是在利用四阿哥對女兒的懷念之情,可四阿哥也是借她來撫慰些喪女的哀痛。

  把辮子擺好位置,雲錦的小手也開始忙碌起來,別誤會,她不是要扯四阿哥的頭髮(也沒聽說誰拿頭髮做信物的,那太不好認了),她只是要他綁辮子的繩子而已。

  “那婆子死了嗎?”四阿哥沒注意雲錦在忙些什麼。

  “回四爺話,是。剛奴才護主心切,手重了些,請四爺治罪。”其中一個侍衛稟告。

  “罷了。馬車搜過了嗎?”

  “回四爺話,搜過了,一套小孩的衣服和飾物,想來是從這孩子身上換下來的。”

  “嗯。這樣吧,回一個人,把這孩子連這些東西一併帶回去,查查看是哪家丟的,沒查到之前,就先送到我府裏,交給福晉,讓她先代為照看著。”四阿哥倒也沒追究責任。

  “!”

  一個侍衛上前來接雲錦,雲錦也正好剛把辮繩弄松,順勢一扯,拿到了,耶!

  “四爺!”

  “快鬆開!”

  那個侍衛要把辮繩拿回去,雲錦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如何肯給,早將辮繩在她指上纏了好幾圈,再加上她握緊拳頭,他拽是拽不出去了。只好來掰她的手,她攥緊不撒開,沖著四阿哥眯起眼,裂開嘴,準備哭給他看。

  “算了,讓她拿著吧。你趕緊上路。”四阿哥揮一揮衣袖,沒帶走他的辮繩。

  ***********************************************************************

  雲錦第一次在馬背上的體驗,是象包袱一樣被侍衛綁在胸前,為了怕風吹到她,連頭臉也被包了起來,眼前一片黑暗,再加上侍衛騎馬的節奏,使得雲錦的交通工具催眠症發作,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唏律律~~”馬的悲嘶聲伴著巨大的衝擊,讓她驚醒過來,隨後就是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好痛!

  “什麼人?”侍衛剛喝了一句,就立刻安靜了,也不再有任何動作。

  苦於看不見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雲錦正著急呢,就突然被人粗魯的拽了下來,扔在地上,包袱皮也迅速的被打開,她眯起眼睛,遮擋瞬間照過來刺眼的陽光。

  “啊!是個娃娃!”

  “看著包袱那麼鼓,還以為是個肥羊呢,唉!真倒楣。”

  失望的聲音你一句她一句。雲錦聽了,心中暗惱:拜託!倒楣的是我好不好,本以為脫離苦海了,以四爺的地位肯定能找到她家,馬上就能重新過回她安樂平靜的生活,結果居然遇上劫道的,搞什麼嘛!

  眼睛慢慢的適應了光線,雲錦觀察下周圍的狀況,荒郊野外、杳無人煙的,是個打劫的好地方。視線所及的強盜有七個人,那個侍衛被一把大刀橫在脖子上,怪不得不出聲了呢。

  識事務者為俊傑,雲錦也識相的閉住嘴巴,雖然這時候正常嬰兒的反映是哭鬧,但對一群失望的強盜來做這種舉動,那純粹是找死。

  “把他綁起來,搜他身上。”

  “是,大哥!”

  “大哥,有些散碎銀兩和一些小孩的東西。”

  “這小孩的東西看來很高級,應該能值些錢。就是不賣,給大哥您的閏女用也挺好的。”一個強盜獻媚的對他們的頭子說。

  “大膽!居然劫到我的頭上來了,知道我主子是誰嗎?”那個侍衛卻是個不識相的,緩過心神卻說出這種話來。

  雲錦看著侍衛,大哥,這可不是以身份壓人的時候,你現在該做的是趕緊把身上所有的財物交給他們,說幾句軟話,其他等安全了以後再說呀。

  “這個我們還真不知道,你說來聽聽。”那個大哥笑著問。

  “我主子乃是當今聖上的四貝勒,你們這些賤民居然敢劫我。”

  侍衛大哥呀,雲錦心裏那個歎哪,雖然我感謝你讓我確認了自己的恩人就是那個未來的“冷面王”,但現在你說這個,不是等著被殺人滅口嗎。胤、貝勒、雍親王、雍正,你這下人都什麼素質呀,怎麼這麼缺心眼呀。

  那個強盜老大聽後,笑容僵硬了。其他劫匪互相看著,都露出害怕的神情。

  “還不趕緊放了爺,否則你們全家都難逃一死。”那個侍衛居然還在叫囂。

  “如果我們放了您,您真能放我們一馬,不追究此事?”強盜老大眼睛轉了轉,賠著笑臉問那個侍衛。

  “行。只要你放了爺,爺就大人大量,不再追究此事了。”侍衛答應的很爽快。

  “說話算話?”

  “那當然。”

  “快,還不趕緊把刀拿開,待我親自去給這位爺鬆綁。”強盜老大還是一臉笑的向那個侍衛走去。雲錦有些納悶,難道自己錯了,貝勒爺的名頭這麼好使?還是這個時代的人被壓迫的習慣了,就連強盜也對皇權不敢輕犯?

  “這個小女孩是您的千金?”強盜老大笑著一邊走一邊問。

  “不是。她是被人拐賣的,湊巧讓我們貝勒爺遇到,順手救的。”那個侍衛明顯放鬆了心情。

  “哦,原來是這樣啊。”強盜老大已走到侍衛身後,卻不是給他綁,而是突然拿起刀,捅進了侍衛的體內。

  “你……”侍衛捂著胸口,鮮血很快滲了出來。

  “你當我傻呀,放了你,貝勒爺肯定會來找我們算帳的。殺了你才一了百了,神不知鬼不覺的。”雲錦歎息,果然是這樣,唉。

  那個侍衛帶著一臉不甘,倒了下去。雲錦默默的看著他,與死亡這麼接近,卻並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心裏很難過,要不是自己在他懷裏,強盜也不會認為他有錢,他也就不至於留了性命,這麼算來,他可以說是因自己而死的,而自己卻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或許四阿哥決定讓他帶自己回城時,提到過他的名字,但自己當時只顧著看四四了,根本沒留意。

  “大哥,這個小女孩怎麼辦?”

  “要不要……也殺掉?”

  什麼?雲錦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危機還沒過去呢,現在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她趕緊坐起身來,努力的作天真可愛狀,尤其對那個強盜頭子是一個勁的獻媚,不是說他也有個女兒嗎,希望能喚醒他一點點良知。

  “那倒用不著,沒聽他說嘛,這個女孩跟貝勒爺沒關係,只是順手救的,估計扭頭就忘了。看她長得倒挺好,應該能賣些錢。”

  原來強盜頭子根本沒想殺她,這個媚算白獻了。雲錦籲一口氣,她這個命呀,折騰了一大圈,又遇到了強勢貴人,最後居然還是沒逃脫被賣的命運,不過不幸中的萬幸,被賣肯定比被殺或留在強盜窩裏要好些。

  是這樣吧?

  ***********************************************************************

  四阿哥辦完差回府,直接到了福晉的屋裏。烏喇那拉氏欣喜的親自服侍他洗面換衣,然後兩人坐下喝茶閒聊。

  “那個小女娃是還在這兒,還是已經找到她的家人了?”四阿哥啜了一口茶,放鬆了心神。

  “爺在說什麼?什麼小女娃?”烏喇那拉氏一頭霧水。

  “就是我讓章武送回來的小女娃呀。”四阿哥放下茶碗,神情嚴肅了起來。

  “沒有哇,章武不是隨爺一起出去了嗎?他沒回來過呀。”烏喇那拉氏也緊張起來。

  “什麼?”四阿哥繃著臉,一拍桌子,走了出去。

  烏喇那拉氏看著四阿哥的背影,怔在當場。

  “福晉,福晉。”旁邊的丫環趕緊過來。

  “翠心,你說爺這是怎麼了?”烏喇那拉氏扭臉看著翠蘭。

  “福晉,您是說……”翠蘭小心翼翼的。

  “爺什麼時候對女人這麼上心過?”烏喇那拉氏有些悶悶的。

  “福晉,您多想了。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何況爺剛才也說了,是小女娃。”翠蘭忙勸慰。

  “小女娃,誰知道這個小女娃有多大。再說,你沒看見?爺的辮繩是我親自編的,可現在卻換了。”烏喇那拉氏說到這兒有些傷感,自己的一片心意卻沒得到珍惜,擱誰也不好受。

  “許是有什麼別的原因吧?您也別多想了,等爺回來問問不就行了。”

  “這事怎麼好去問爺,豈不是顯得我小性嗎?”

  “不會的,爺知道福晉不是那種人。”

  正在烏喇那拉氏越想越偏,翠蘭都快沒辦法勸解時,四阿哥回來了。

  “怎麼了?”四阿哥看烏喇那拉氏的臉色不好。

  “沒事。爺剛才是為什麼事生氣呢?”烏喇那拉氏看四阿哥臉上的神情還是很冷峻,遂關心的問。

  “也沒什麼。這次我出去辦差,救了個被拐賣的小女娃,本是要章武送回到你這兒的,結果現在卻一起失蹤了。”四阿哥已經恢復了平靜。

  “在京城,爺的侍衛怎麼會失蹤呢?會不會是到那個小女娃家了?”烏喇那拉氏也很吃驚。

  “那個小女娃可能還未滿周歲,也就是剛會說話而已,如何能知道自己的家。原還想著送到你這兒,幫她找到家人呢。結果現在……也不知是救她還是害她了。”四阿哥歎口氣

  “爺本是好心,即使有個意外,也是她的命罷了,如何能怪到我們呢。不過敢動爺的人,也當真是膽大的可以了。爺剛是派人查去了吧?”烏喇那拉氏連忙勸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11 12:52 AM

本帖最後由 dust0820 於 2009-12-22 12:00 PM 編輯

正文-第四章群芳樓易主(一)


“嗯,我剛才已經派出人了,不僅是章武與小女娃的樣子,連小女娃的衣服樣式及我辮繩的樣子也畫出了,正四下按圖找呢。”四阿哥籲口氣。

  “辮繩?”烏喇那拉氏不解。

  “那個小女娃調皮,把你編的辮繩扯去了,我想著反正也要把她送到你這兒來,就沒強拿回來。沒想到,一併丟了。”四阿哥從進屋,見翠心盯著自己的辮子看,猜到了烏喇那拉氏的心思,就借此予以說明了。

  “丟就丟了吧,一條辮繩,不值什麼,爺如果喜歡,妾身再給您編就是了。只是章武與小女娃讓人擔心呢,看爺的樣子,那個小女娃長的肯定是很討人喜歡吧?”烏喇那拉氏暗自松了口氣。

  “長得是不錯,讓我想起了小格格。對了,她應該是出身滿人的,我也讓人一併去查了,也許章武的失蹤與這事有關也說不定。”

  “哦,爺是如何知道她是出身滿人呢?”烏喇那拉氏情緒已經放鬆了,順口問了句。

  “是……是從她的衣物中看出來的。不說這些了,我不在這些日子,府裏情況如何?”四阿哥馬上岔開話題。

  烏喇那拉氏有些納悶,四阿哥看著怎麼有些臉紅呀。不過她到底是個賢慧的,順著爺的意思聊起了府裏的情況。

  ***********************************************************************

  雲錦現在正鬱悶著呢。看來話還是不要說的太絕對,現在,雲錦也弄不清到底是在強盜窩裏好些,還是在妓院裏好些,基本上這個問題是弄不清的,就是弄清了也是沒什麼意義的,沒意義的問題就不需要多想了。還是先想眼前吧。

  因為她的年齡,距離能接客的時候還很遙遠,也不知道這群芳樓裏的老鴇為什麼會出錢買她。雖說妓院裏有把妓女從小養大一說,但好象再小也能幹活了吧?

  等到她將雲錦扔給樂師們撫養時,雲錦才明白,香娘是看她現在這個身體長相不錯,想從小好好培養,以期將來成個頭牌。這個香娘,倒是真有長遠意識。

  就這樣,雲錦在清朝從高高在上的滿人貴族,變成了社會最低層的賤民,不禁讓人感慨,這個落差也太巨大了。

  在群芳樓裏的生活,使雲錦再次確認自己沒有成為心理醫生的潛力,還是沒有人來主動告訴她這個時代的一切,但隨著她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長大,終究還是瞭解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雲錦初到群芳樓的時間是康熙三十三年,身份的正式名稱是樂戶,音樂的樂,戶籍的戶。與奴婢、佃僕、丐戶一樣,是賤民,是整個社會的最底層。其實嚴格說來,樂戶與妓女還是有所不同的。樂戶的名稱來源於南北朝的時候。當時法律規定,凡是強盜被判處死刑以後,強盜的妻子女兒,都要配為樂戶,專門為官府來提供歌舞表演。以後各個朝代都規定,可以把罪犯的妻女加入樂戶。地方政府為這些人專門設立樂戶戶籍。也就是說,樂戶雖也有提供色情服務的,但他們主要的生存方式還是為宮廷執事、為王府、地方官和軍旅應差、以及為民間的民俗慶典活動和百姓的婚喪嫁娶提供服務,以換取生活來源。

  樂戶其實是世襲的。歷代法律規定,樂戶的子孫世世代代為樂戶,不能脫籍。但因為樂戶不可能只靠自己子孫來從事這個行當,所以就向貧民去收買一些女孩子,又因為法律規定不能“買良為賤”,所以樂戶就以收養的名義,把這些女孩子收為養女。這也是很多影視劇中妓女管老鴇叫媽媽的原因。雲錦也因此成為群芳樓管事香娘眾多女兒中的一員。

  而負責撫養她的樂師無名,則是暈倒在路邊沒花一分錢被群芳樓撿回來的,因為醒來後她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所以香娘也不用費什麼事就將她入了樂籍。不過這個無名卻是個烈性的,知道群芳樓也提供色情服務後,為了不接客,自己劃花了臉,要不是看在她能寫歌會彈琴,可以當個樂師教習樓裏姑娘的份上,恐怕她早就沒了性命。

  無名是她堅持給自己起的名字,反正她既無法表演也接不了客了,香娘也就由著她了。無名其實很有才學,不然香娘也不會在她毀容後還留下她,她猜想,無名出身應該很好,她的言談舉止無一不流露出受過良好的教育的痕跡,而且她還纏著足,這時代只有家境不錯的漢族人家才會給女兒纏足。象群芳樓,就是因為時常要到滿州貴族家裏表演,有時也會選一些女孩送給這些滿族貴人們,所以才不給樓裏的女孩們纏足(這勉強也可算是雲錦的又一個不幸中的萬幸吧)。

  無名除教習雲錦彈琴唱歌外,沒再教過她其他東西。但其實無名是很有才學的,在雲錦還是嬰兒時,她偶爾會在自己的屋裏寫詩作畫,但當無名認為雲錦能記事之後,就從來沒在她面前弄過這些了。無名雖然把雲錦養大,但對她的態度卻一直是淡淡的,事實上無名對任何人的態度都是淡淡的,除非必要她基本不與其他人接觸。仿佛她的靈魂已經不在了,只剩下一個軀殼在機械的活著。隨著時光的流逝,無名這種狀態也越來越嚴重,仿佛對整個世界都喪失了希望,從而也導致她的身體越來越差,雲錦想盡辦法,也不時的以各種方式向她灌輸“生命可貴,活著才有希望”的理念,卻還是不能讓她的狀況有所改善,終於在康熙四十二年,她走完了自己的人生。

  ***********************************************************************

  雲錦坐在與無名共同生活過的屋子裏(因為無名是在這個屋子裏走的,其他人不願住進來,便宜了她享受單間),心裏還是很傷感的,畢竟無名是她在群芳樓裏最常接觸的人。無名不愛與外界接觸,而她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在這個時代一個賤民是命如草薺的,一個不小心小命就沒了),平常也是儘量呆在屋裏。兩人總是呆在一個屋子裏,就算不常交流(這是無名的原因,不能怪她),但心靈上總還會不由自主的把對方當成夥伴和依靠。所以當無名決然的放棄一切,就這麼離開時,她是有些怨懟的。現在想來,這是無名自己的選擇,她雖不認同,也只能尊重。

  再說雲錦在群芳樓裏這些年能過著還算平靜的生活,也是因為無名。因為無名向香娘提出“奇貨可居”的點子,又因為無名是群芳樓裏最好的樂師,香娘對她為數不多的建議多少都會考慮些。所以當其他年齡小的樂戶在前面端茶送水,做些雜活時,雲錦卻只需要認真學習技藝,不用過早的接觸那些送往迎來的景象。

  現在無名走了也有一年多了,她的年齡也越來越大了,以後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去當行首(也就是頭牌),但再紅的行首也免不了接客的命運,這可不是她想過的生活。怎麼辦呢?她看著手裏的辮繩,這是她一直小心翼翼收藏的。這時雲錦萬分慶倖自己當時沒拿扳指,四四不一定給不說,就是給了,那麼名貴的東西她也不可能藏這麼多年,而一條小小的繩子就好藏的多了。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代的父母到底是誰,又不能跟別人打聽(畢竟她被拐賣時不應該有記憶),這個辮繩就是她認祖歸宗的希望了,希望四阿哥還認得它。

  另外還有些東西,也是可以考驗四阿哥的記性的,就是當時雲錦與他見面時所穿的粗布衣服。

  這些東西能保存下來,是無名的功勞,雲錦也想過要留著這些衣服,但她當時年紀太小,藏一個小小的辮繩還可以,要藏這麼大件的東西就不可能了,更何況香娘也不會允許這種東西留下來。所以當無名扒開雲錦的小手,將她死死抓住的衣服硬拿出去的時候,雲錦只能無奈的放棄了。可當看見無名將這些衣服藏起來,並燒了些其他東西,香娘來時告訴她這些衣服已經燒了,並將灰燼指給她看時,雲錦心中的感激之情當真是洶湧澎湃呀,並且馬上在行動上表達了出來,親了無名一臉的口水,至於無名是否知道這是她在表達感激之情,就不得而知了。

  之後,在雲錦的成長過程中,這些衣服再無人提及,雲錦自是不能說,因為自己應該對此是沒有記憶的,無名對此也絕口不提,一直到她臨終前才將這些衣服交給雲錦。

  無名將這些衣服交給雲錦時,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但表情和語氣卻還是淡淡的。她說:“這是你剛進群芳樓裏時所穿的,你可以留著,也可以毀了,全憑你自己了。”雲錦當時為了鼓勵她的鬥志,就告訴她,自己是肯定要想辦法出去的,到時一定會幫無名找到她的家人。無名卻不為所動,說找與不找現在對她來說都沒有意義了,何況陷在這種地方這麼多年,只會讓家人臉面無光,何苦隔了這許多年,還要讓人心裏添堵呢,就讓他們當自己早就死了吧。

  無名不想找了,但雲錦卻是一定要找的,至少也要想辦法離開群芳樓。這幾年雲錦不是沒想過逃跑,但一來香娘看得緊;二來她身上沒有錢,出去了怕再遇到什麼危險。三來她現在入的樂籍,如果逃跑官府是要追捕的。雖然有辮繩,也不能直接跑到四四府那裏要求見他呀,肯定見不到不說,萬一再被打進大牢什麼,得多冤哪!而且就算是僥倖見到了,四四也不見得還認識這條辮繩,就算他認識,她也沒法說明她為什麼會知道這個東西是他的,既然有這麼多的變數存在,可見這條路絕對行不通。看來雲錦如果想離開群芳樓,必須得先安排好後路。

  “詞兒!”詞兒是無名給雲錦起的名字,這是香娘的聲音,雲錦趕緊把辮繩藏起來。

  “媽媽。”她迎上去對香娘施了一禮。

  “好女兒,出落的越發好了。”因為希望她以後替她賺大錢,香娘對她還算是和顏悅色的。

  “謝謝媽媽誇獎。”

  “詞兒,媽媽我來跟你說個事。”香娘拉著雲錦的手坐下。

  “媽媽請講。”雲錦低著頭。

  “你準備下,過幾天,樓裏的姑娘們要比試技藝,好的繼續留在這兒,差的就要被賣出了。”

  “媽媽,樓裏的姑娘們您還不瞭解嗎?為什麼還要比試呢?”雲錦有些詫異。

  “現在我說的沒用了,到時會有別人來評判。唉!姑娘們經過這這次比試後,也不知能留下多少。”香娘歎了口氣。

  “媽媽,這是怎麼回事?您為什麼不能做主了?”雲錦抬頭看著香娘。

  “你就別問了,只管好好準備吧。念在這麼多年的母女情份,我特意來叮囑你,一定要好好表現啊,如果弄不好,那可不一定會被賣到什麼髒地方去呢,到時可別怪媽媽救不了你。不過,媽媽相信你,你不會給媽媽丟臉的。”香娘也看著雲錦,鄭重的說。

  “謝謝媽媽,詞兒一定會好好準備的。”

  ***********************************************************************

  看著香娘歎著氣離開的背影,雲錦確認,這個群芳樓肯定已經換主了,香娘現在只是表面上的傀儡罷了。能在京城開這個群芳樓,香娘肯定也認識不少三教九流的人,可看她明明不想轉讓,卻還是無奈接受的樣子,這個新的老闆肯定是個有相當勢力的。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雲錦提醒自己,可一定要小心些,別讓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來。

  以前雲錦在群芳樓裏能有個相對清靜的生活,是因為香娘有著“奇貨可居”的念頭,本來仗著她這個念頭,雲錦還能有幾年平安的日子,還有時間慢慢脫離這個環境。可現在情況變了,香娘已經做不了主了,自己一定要努力得到新一任老闆的認可,不只是要不被賣到更為差勁的地方去,而且還要讓新的老闆也認可雲錦是個“奇貨”才行,這樣才能在群芳園權屬發生變化時,她的處境能繼續保持不變,還能繼續擁有解決問題的時間。看來這個才藝比試,自己還真要出點彩才行。

  要在比試中出彩,“出新”是關鍵。通過這幾年的學習,雲錦發現古代歌曲類型都差不多,而且還經常有一首曲子添好幾首詞的現象,有新意的不多。所以為了這次才藝比試,樂師成了現在群芳樓姑娘們爭搶的物件。為了得到最新的歌舞和服裝,姑娘們都快打破頭了。但“出新”對雲錦來說卻並不是難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11 12:53 AM

正文-第五章群芳樓易主(二)


無名雖說有才華,但她教給雲錦的歌曲也與其餘坊間的類型基本差不多,要想出奇,必得另避蹊徑。幸好雲錦在現代就比較喜歡古典風格的歌曲,連看書寫作時都用這些歌做背景音樂,現在倒正好可以拿來用,而且因為是仿古的,也不會讓這時代的人覺得太過另類難以接受,反而會讓他們覺得曲調奇特,另有一番味道。再加上一些現代包裝的小手段,要在比試中一鳴驚人應該不難。

  為了保密起見,雲錦沒有去找任何人幫忙,服裝自己做,歌舞也自己編,其他姑娘樂得她不跟自己搶,也不來煩她。

  新任老闆給大家準備的時間並不多,那一天很快就到了,比試的地點是在後院平時練習歌舞的排練廳中進行,下面的觀眾只有香娘和一個中年男子,香娘叫他“任爺”。臺上姑娘們竭盡所能、各展所長、爭奇鬥豔,香娘也不時的跟這位任爺說著什麼,可他卻總是端著一副定力十足、老神在在的樣子,不做任何表態。

  雲錦裹著帶著帷帽的大披風,坐在候場屋裏的角落,耳聽著前面吹拉彈唱、咿咿呀呀的表演聲,眼看著面前緊張忙碌、神情百態的姑娘們,不禁有些神思恍惚,眼前這一切是真實的嗎?還是一場荒誕的夢?

  “詞兒,詞兒,該你了!”樓裏的老媽子來催場了。

  “嗯。我知道了。”雲錦定了定心神,做了個深呼吸,站起身來。

  ***********************************************************************

  款款的登上舞臺,雲錦將帶著帷帽的披風取下,連同懷裏的古箏一起放在台邊,露出一身江南小女孩裝扮,頭梳雙髻,淺青色上衣,荷綠色衫褲。然後她走向台中,向台下的香娘和那位任爺深施一禮後,就靜靜的站在那兒,整個過程都沒有抬起頭來。

  靜默了片刻,她突然抬起頭來,淺粉色的眼影,淺粉色的腮紅,淺粉色的嘴唇,這種妝術會讓臉龐益加顯得清純動人。沖著台下甜甜一笑,她抬手投足,開始一邊清唱一邊舞起來。

  江南可採蓮,

  蓮葉何田田,

  魚戲蓮葉間。

  魚戲蓮葉東,

  魚戲蓮葉西,

  魚戲蓮葉北,

  魚戲蓮葉南。



  她歡快的舞著,意圖展現出一副自然美景,田田的蓮葉搖曳,出水妖嬈,在淺青色與荷綠色的翻飛間,一尾一尾的魚兒,追逐嬉戲,遊弋在青碧的蓮莖、葉下。

  隨著歌聲漸低,她的舞蹈也慢了下來,最後俯臥於地,慢慢的她抬手將髮髻解開,變成了雙辮,接著又在項上及肩上等處輕撫,蓮葉搖曳分開,她瞬間變成一個身著淺粉衣裙的少女。

  拿過台邊的古箏,她邊彈邊唱,歌聲柔美。

  若耶溪傍採蓮女,

  笑隔荷花共人語,

  日照新妝水底明,

  飛飄香袂空中舉。

  岸上誰家游冶郎,

  三三五五映垂楊,

  紫馬嘶入落花去,

  見此蜘躕空斷腸。



  唱完之後,她再向香娘那邊深施一禮,就準備退場。

  “站住。”那位任爺發話了。

  之前他沒向任何人問話,卻唯獨叫她留下來,看來是雲錦的計畫成功了,出“奇”的效果達到了。依言停下腳步,雲錦面向那位任爺低頭而立。

  “詞兒,這是任長平任大爺,還不趕快見過。”香娘為她介紹。

  “是。奴婢見過任大爺。”雲錦向任長平施一禮。

  “你叫詞兒?”雖然低著頭,雲錦也感覺到任長平看了她好一會兒。

  “回任大爺,奴婢賤名是叫詞兒。”反正詞兒既不是她前世的名字,也肯定不會是她今世的真名,賤就賤吧。

  “詞兒,你的唱曲倒很特別,是你自己寫的?”

  “回任大爺,奴婢可沒這等能耐,是奴婢師傅無名生前所教。”她這般年紀如能寫出這種歌來,勢必要引人懷疑的,只能安在無名身上了,再說也確實不是她寫的,這也不是全然在撒謊。

  “任爺,無名原是這兒的樂師,因詞兒來時還未滿周歲,故交由無名撫養,並教習技藝。只可惜無名在去年病故了。”香娘在一旁向任長平說明。

  “那個無名是什麼來歷?”任長平追問。

  “她是我在路邊撿的。當時她病得暈倒路邊,我看著不忍心,就撿回來加以救治,誰想她醒來後居然忘了自己是誰,再加上後來出了意外,她的容貌又被毀了。這樣讓她出去豈不是要了她的命,所以我就把她留下來了,看著她還能寫些曲兒,就讓她當個樂師了。”香娘把自己說的象個大善人似的。

  “這個無名還寫過什麼諸如此類的東西嗎?”任長平沒理香娘的自誇。

  “這……無名以前寫的曲兒雖比其他樂師稍雅致些,但香娘卻從未見有象今天這種曲調的。”香娘有些疑惑的看看她。

  “回任大爺,奴婢師傅有時候私下裏會唱一些歌曲,但她說這些歌曲不是她自己所寫的,可能是以前聽人唱過,突然想起來了。不過因為曲調太過奇特,怕其他人接受不了,故從未教與他人,只是沒事教給奴婢唱著玩。”雲錦趕緊加以說明。

  “哦,是這樣。你清唱的那曲兒,想來也是有配樂的了?”任長平皺皺眉,沒再糾纏無名的事。

  “回任大爺,是有的。”雲錦還是低著頭。

  “你且彈唱一回。”

  “是。”

  拿過古箏,雲錦將這首漢代民歌~~採蓮詩的鼻祖又重新演譯了一遍,本來這首歌的配樂她也很喜歡,為了展現她的能歌善舞才不得不忍痛捨棄的,現在得以展現出來,她彈的很是用心。

  一曲彈罷,任長平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叫她下去了。

  只是他雖然裝深沉,但香娘卻在當天晚上就跑到雲錦房裏,一臉興奮的把任長平怎麼仔仔細細的向她打聽雲錦的事說了一遍。並不停的感歎自己的眼光如何如何好,將來雲錦肯定是頂尖的行首云云。不過興奮勁過後,她突然又傷心了起來,哭了好一會兒,卻也沒說為什麼就拔腿走了。

  香娘雖沒說,雲錦倒也明白她此時的心情,她買自己就是為了要培養出一個行首,所以才會聽無名“奇貨可居”的話,花錢白養了雲錦這麼久,結果在馬上就能賺錢的時候,卻不屬於她了。雲錦的表現越出色,她的心裏就越難過。當然了,她傷心與否雲錦並不關心,雖說是用香娘的錢把雲錦養大,但香娘對雲錦也沒懷什麼好心,那麼雲錦也就不用對香娘有什麼感恩之心了,也因為香娘到現在還沒有實質傷害到雲錦,所以雲錦現在對香娘也沒什麼懷恨之心就是了。

  香娘的事不是雲錦當前要考慮的問題,今天她已經成功的引起了新任老闆那邊的注意了,雖然她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任長平就是群芳樓新任的老闆,但他應該能代表新任老闆是肯定的了。由現在的情況看來,她應該是不會被賣出去了。下一步就是要想辦法讓新任老闆也認為她是“奇貨”,可以讓她在正式見客前還能過一段平靜的日子,留給她時間來思考怎麼擺脫這種局面的問題。

  不過現在還不知道群芳樓以後的情況會是如何,倒也不用著急馬上就想這些問題,所謂計畫沒有變化快,早早的想那麼長遠,一個變故下來,可能都會白想了,還要浪費那麼多腦細胞,還是等局勢穩定下來再說吧。現在比試也結束了,結果馬上就會出來了,到時群芳樓裏肯定會亂一陣子的,雲錦決定還是先養足精神,好好睡一覺吧。

  ***********************************************************************

  之後幾天的群芳樓,如雲錦所料的雞飛狗跳。比試中留下的慶倖之餘也心中忐忑,到處打聽消息,以防日後有變;而比試中被淘汰的則是出盡百寶、想盡一切辦法,看是否能有機會留下來。

  在整個樓裏都不得安寧的時候,獨雲錦這裏是一方淨土,外面不管怎麼亂,都沒亂到她這兒來。應該不是因為她太沒人緣(雖然她在樓裏確實沒怎麼和其他姑娘們交往),而是香娘甚至是任長平做的安排。所以雲錦也就沒打著趁亂逃跑的念頭,一是肯定有人看著,二是以她現在的樂戶身份,不到萬不得已,最好別用“逃跑”這種特別不安全的行為來離開群芳樓。

  其實亂倒也沒亂多長時間,不過幾天而已,在樓裏恢復以往的秩序時,任長平來到雲錦的房間。

  “怎麼樣?這些日子你這裏還算清靜吧?”打發走帶路的香娘後,任長平審視了雲錦良久,雲錦一直低頭不語,然後他才笑著對雲錦說。

  “承蒙任大爺照應,奴婢深表感謝。”雲錦對他施了一禮。

  “是個聰明懂事的。不過這謝嘛,可不是說說就算的吧?”

  “任大爺說笑了,您財大勢大,奴婢小小一樂戶,怕沒有能效勞之處。”雲錦心裏鄙視他,這算個什麼恩,就想要謝禮,虧他說得出。

  “我可不是說笑,現有一差事,還真非你來辦不可。”任長平板起臉。

  “任大爺太抬舉奴婢了,奴婢可擔當不起。”雲錦忙又深施一禮,想也不是什麼好做的差事,能推最好推出去,不過怕是很難。

  “擔不起也得擔,這差事就得由你來辦。而且我還告訴你,只能辦好不能辦壞,不然丟的可不只是你的命,而是全樓的人都得陪一起喪命。”任長平的語氣嚴肅起來。

  “任大爺這麼說,奴婢更是不敢應承了,萬一弄個不好……”雲錦的腰彎得更深些,果然不是好差事,居然是要人命的差事。

  “沒有萬一,你聽著,這差事不能有一點萬一。否則你就等著掉腦袋吧。”任長平的語氣越來越厲。

  “任大爺…….”雲錦還想再爭取下。

  “如果你不應承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小命。”

  他這話說的倒不是狂言,在這個時代,賤民的命根本就不值錢,打死了也就打死了。看來這個差事是非接不可了。

  “任大爺,請您明示。”算了,雲錦認了。

  “哎,這個樣子才像話嘛。其實以你那天的表現來說,這個差事對你來說應該也不難。是這樣,過幾天,九阿哥要在府裏宴請其他阿哥們賞桃花,特點了群芳樓去獻藝,要求歌要新鮮,且都要與桃花有關。上次見你唱的兩首蓮花的歌,想來桃花的也難不倒你。”

  “任大爺,上次奴婢已經稟明了,那個歌是奴婢師傅教的。”

  “他既能教你蓮花的,想必就能教你桃花的。總之,我不管是你師傅教的也好,還是你自己現做也好,這個差事反正是交給你了。”任長平開始耍無賴了。

  “奴婢謝任大爺信任,奴婢一定盡力。”

  “不是盡力,而是全力。要知道,那天的客人們可全是阿哥,如果讓九阿哥失了面子,後果你是知道的。”他又再次強調。

  “是,奴婢一定會盡全力的。”

  “還有,這次的表演,你只負責編排,不需要登場。”

  “奴婢記住了。”雖不明白任長平的意思,但雲錦也樂得少些麻煩。

  ***********************************************************************

  其實任大爺過慮了,雲錦自然是知道厲害的,那幫阿哥是何許人也,給他們演出,如果演砸了,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一個不小心就非常有可能立時小命不保,所以她對這次的演出真的是用盡心思的。另外,雲錦還有自己的想法,九阿哥既是請兄弟們,那四阿哥就非常有可能在,她可以把辮繩帶過去,看有沒有機會接近四阿哥,並希望他還能記得這條辮繩,從而幫她找到她在這個時代的爹娘,正好也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群芳樓。所以她怎麼可能不盡全力呢。

  首先雲錦挖空心思,把所有能記得的和桃花有關的歌曲想出來,先去掉一些犯忌諱和不應景的,再稍做修改,讓詞曲更順應這個時代和這個場合,然後分別教給風格相適的姑娘。又發現好多歌都是帶故事情節的,怕到時有人一首一首的問她,乾脆將所有的節目編成歌舞劇,將這些歌曲融在其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11 12:54 AM

正文-第六章桃花歌舞


四阿哥一臉的平靜的端坐著飲茶,十三阿哥坐在另一邊,玩味著手裏的一份請柬。

  “四哥,你說九哥這是唱的哪一出哇?”

  “什麼哪一出?不就是賞桃花嗎?倒難為他有此雅興。”四阿哥還是波瀾不驚。

  “是呀,真是雅呀。看這請柬說的,一敘兄弟之情,說的倒真好象是兄友弟恭似的。”

  “這面子上的事,也不算少了,還差這一次嗎?”四阿哥還是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聲音。

  “是呀,天家的兄弟之情,也就是面子上的事。”十三阿哥臉上倒是顯出一絲黯然。

  “這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嗎?我以為你早就習慣了。”四阿哥話雖這麼說,但看著十三阿哥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溫情。

  “是呀,早就該習慣了。好在我有四哥,也不缺他們的這份兄弟之情。”十三阿哥看著四阿哥,爽朗的笑了。

  “雖說是面子上的事,到時卻要打起精神來,桃花好看,怕是裏面的蟲子也不會少。”四阿哥也沖十三阿哥笑了笑,再繼續原來的話題。

  “是呀,光賞桃花太單調了,能捉些蟲子才好玩,最好是條大蟲子。”十三阿哥來了興致。

  “能找到蟲子就好,捉不捉的倒不一定。”

  十三阿哥怔了一下,馬上會意過來,與四阿哥相對一笑。

  ***********************************************************************

  宴客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皇子阿哥們齊聚九阿哥府,你謙我讓的,面子功夫做得十足,真象十三阿哥說的,好一派兄友弟恭的場面。“熱情”的寒暄過後,大家才入席。既然是為賞桃花,九爺的宴席就擺在桃林邊上。

  雲錦這時也在九阿哥府,本來她只負責編排,應該是不用來的,但在任長平的堅持和她也很情願的情況下,就一併跟著來了。只是這段時間的編排歌舞,時間緊任務重,弄得雲錦睡眠嚴重不足。以至於現在所有參與表演的姑娘均是精神煥發、花枝招展的,唯有雲錦帶著兩個黑眼眶,一臉的憔悴,一閉上眼就能睡一覺。

  可現在雲錦卻沒打瞌睡,難得數字軍團湊齊了,不好好欣賞下,豈不是錯過了此次倒楣穿越中的一大福利。在群芳樓一干人眾向這些阿哥們行禮之時,雲錦就混在人群裏一邊行禮,一邊偷眼打量。席上坐著的都是帥哥,康熙的基因不是蓋的。聽他們的稱呼,再加上她的觀察分析,終於把小說中的人物與現實對上了號,坐在上坐的是太子胤,面帶英氣的是大阿哥胤,滿臉書卷氣的是三阿哥胤祉,面上帶道疤痕的是五阿哥胤祺,一臉淳厚的是七阿哥胤佑,謙和微笑的是八阿哥胤,豔若桃李的是今天的主人九阿哥胤,稍帶憨直氣的是十阿哥胤鋨,面含忠厚的是十二阿哥胤,十三阿哥胤祥是英氣中帶著瀟灑,而英氣中帶著霸氣的就是十四阿哥胤禎。而她唯一熟悉的就是那個有一面之緣的未來的雍正皇帝、冷面王胤,現在已經退去了少年的清澀,氣質更加的清冷了,也更加的不苟言笑了。

  老實說,對雲錦這個很喜歡看根據奪嫡這段歷史所編寫的小說的人來說,能這麼近的看到這些真實的大人物們,不能說不興奮。但她也知道,這些阿哥們都是人精,從小耳濡目染學的都是察顏觀色、勾心鬥角,象她這麼懶得費心思的人最好對他們抱著只可遠觀、不可近玩的態度,但四阿哥除外,她還得靠他擺脫現在的困境呢。

  ***********************************************************************

  群芳樓的歌舞劇是以桃林為背景的。經任大爺請示後,表演開始了。

  隨著音樂聲的響起,首先出場的是一個書生模樣的少年,在桃林中四處尋覓,神情黯然。這時有三個鄉村少女歡快的跑進桃林,她們互相打鬧著,嬉戲著。遊戲間看見少年書生,三個少女停了下來,含羞帶笑,對著他指指點點,邊歌邊舞。

  風吹桃林滿樹花,喜鵲枝頭叫喳喳。

  桃園的哥哥呀走了桃花運,

  姐妹三人都看上他。

  哎呀呀走了桃花運,姐妹三人都看上他。

  大姐看上他模樣好,二姐看上他有氣質,

  小妹妹看上他身材高又挺,

  想得臉上羞答答。

  哎呀呀走了桃花運,個個都想嫁給他。



  一曲尚未唱完,已傳來陣陣笑聲,十阿哥的聲音尤其響亮。

  這邊歌舞卻不受笑聲的影響,只見三姐妹中的大姐上前,對著少年書生輕啟紅唇柔聲唱著。

  桃花美,桃花豔,開在那三月間。

  桃花紅,女兒嬌,夢兒飛滿天。

  女兒夢,飛滿天,相約一年年。

  花兒捎去心上香,暗結夢中緣。

  心上香,夢中緣,千萬裏剪不斷。

  迎風迎雨向太陽,盛開那一年一年。



  那少年書生卻不解風情,依舊在四處尋覓。

  大姐黯然退下,二姐上前,對著少年書生熱情歌唱。

  含情的雨喲含情的風,春風春雨桃花紅。

  幾度桃花開幾度寒春夢,桃花恰似女兒紅。

  花天花地花中影,情人情癡情濃濃。

  桃花開呀桃花紅,追春雨又追春風。

  多情的雨喲多情的風,多風多雨桃花紅。

  幾樹桃花開幾枝贊春夢,桃花又似女兒紅。

  花雲花海花船起,情真情續情無蹤。

  桃花開桃花紅,笑春雨又笑春風。

  花雲花海花船起,情真情續情無蹤。

  桃花開桃花紅,笑春雨又笑春風。



  少年書生卻依然不理,二姐一頓足,憤然下場。

  小妹上前,折了一支桃花在手,以花遮面,向少年書生脆聲輕唱。

  一處一處開滿月桃花,遠遠近近都是月桃花。

  采一朵花來襟上插,月桃花呀是奇葩,是奇葩。

  人人都愛山地月桃花,人人都說花香真不差。

  紮一朵花環頭上戴,月桃花呀是奇葩,是奇葩。

  假如你心裏亂如麻,你只要去賞月桃花。

  月桃花呀,月桃花呀,值得讚美值得誇。

  一處一處開滿月桃花,遠遠近近都是月桃花。

  采一朵花來襟上插,你要永遠愛它,愛著它。



  少年書生卻充耳不聞,反而向三姐妹打聽著什麼,三姐妹聽後,黯然搖頭,滿臉失望的下場了。那個書生沒管那三姐妹,只是面上也含著失望,憂鬱的唱著。

  那一年桃花漫山紅,

  我與你牽手在雨中。

  摘一朵桃花為你輕輕戴,

  幸福的臉龐映彩虹。

  這一年花兒依舊紅,

  我獨自來到桃林中。

  問遍了蝴蝶不見那笑容,

  桃花無語笑春風。

  又見桃花紅,為何太匆匆,

  往日的諾言已隨風飄送。

  又見桃花紅,夢影已不同,

  相思的人兒何時再相逢。



  一個美麗的少女面含輕愁從另一邊進入桃林,看著桃花,好似在回憶著什麼。

  猶記小橋初見面,

  柳絲正長,桃花正豔。

  你我相知情無限,

  雲也淡淡,風也倦倦。

  執手相看兩不厭,

  山也無言,水也無言。

  萬種柔情都傳遍,

  在你眼底,在我眉間。

  我心已許終不變,

  天地為證,日月為鑒。

  

  少女唱完後,也開始在桃林中尋覓,突然間看見書生,兩人均是一臉的驚喜,擁抱在一起。高興的舞動著,少女的歌聲也歡快起來。

  高懸瀑布,遠疊山。動聽雀鳴,靜聽蟬。

  不知松竹誰先綠,難辯水天哪最藍。

  忽逢桃花岸,白雲裹紅團,牧笛驚花雨,花碟戲流泉。

  忽逢桃花岸,白雲裹紅團,桃花源頭隨夢遠,忽在天際忽眼前。

  啊~桃花園,桃花園,夢入桃花園。

  紅樹青山,斜陽古道,夢入桃花園。

  桃花園,桃花園,夢入桃花園。

  桃花流水,福地洞天,夢入桃花園。

  日照小村,月照田,午伴茶神,暮醉仙。

  不說桃花幾時去,只見小姑又紅顏。

  眼含星點點,腮掛霞片片,風吹紅裙動,深秋花依然。

  眼含星點點,腮掛霞片片,桃花園頭隨夢緣,疑是天上卻人間。

  啊~桃花園,桃花園,夢入桃花園。

  紅樹青山,斜陽古道,夢入桃花園。

  桃花園,桃花園,夢入桃花園。

  桃花流水,福地洞天,夢入桃花園

 

  整場的桃花歌舞表演到此全部結束,群芳樓的全體人員跪下來等阿哥們示下。阿哥們也非常給面子的大聲喝彩。他們喜歡這些表演雲錦自然是很高興,至少眼前這關是過了。但他們也要讓她們起來再表達對此次表演的評論呀,她們這還跪著呢。

  “好!太好看了!我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多關於桃花的歌呢。九哥,你什麼時候知道群芳樓有這麼好的歌舞呢?也太不夠意思了,不早帶我去看看。”十阿哥果然是個莽撞的性子。

  “說的什麼話?什麼好事我能拉了你呀!我今兒也是第一次看。”九阿哥的聲音有些無奈。

  “好一場桃花歌舞!九哥,您今兒這桃花賞的好哇,真是太別致了。”十三阿哥也是毫不吝嗇的讚美。

  “十三弟喜歡就好。”九阿哥有些得意。

  “這是群芳樓嗎?”太子也發話了。

  “二哥好眼光,是群芳樓沒錯。”九阿哥點頭。

  “倒是和以前有些不同。”這是三阿哥。

  “今兒的曲是誰寫的?”十三阿哥這一問,登時把跪在地上昏昏欲睡的雲錦給嚇醒了。

  “喲,這我可不知道。只是聽說他們新弄個寫曲兒,聽著還算新鮮,所以才找各位兄弟們來共用。十三弟想知道的話,倒也不難,這不,群芳樓的掌櫃的在這兒呢,你直接問他。任長平!”九阿哥叫道。

  “!”任大爺跪在當場。

  “回你十三爺的話。”雲錦心中暗想,歷史上九阿哥在眾位阿哥中是最有錢的,據說是弄了不少產業,難道他才是群芳樓真正的新任老闆?

  “!回十三爺的話,小的最近剛弄了個寫曲的,瞧著還有幾分意思,就讓他寫了幾首關於桃花的曲子,不知眾位爺瞧著還成嗎?”任長平在這些阿哥面前就是一副奴才相,全無在雲錦面前的威風,當真是個欺軟怕硬的。

  “還成嗎?哈哈!是,我瞧著還成。不知眾位兄弟們瞧著怎樣?”十三阿哥看向其他阿哥。

  “十三哥在咱們弟兄中音律是拔尖的,你瞧著都成,我們瞧著當然更成了。”十四阿哥雖然笑著說話,但話裏卻有著骨頭。

  “好。既然大家瞧著都成。那我倒要認識下這個寫曲的了。”十三阿哥仿佛沒聽出十四阿哥話裏的刺兒。

  “回十三爺話,他今天有恙在身,怕病氣沖了各位爺,故沒敢讓他來。”任長平平靜的說。

  聽他這一說,雲錦懸了好久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不過她不知何故突然覺得身上一涼,但這時她是絕對不會東張西望自找麻煩的,循規蹈矩是她從進九阿哥府就給自己定下的原則。雖然這個原則會違背一些現代的諸如人權、人性、人格什麼的亂七八糟一大堆,但對她來說,不管什麼都比不得性命重要。

  “十三弟,你如果對這個寫曲的有興趣,哥哥以後一定會讓你見著他就是。”九阿哥把話接了過去。

  “好了。我們兄弟光顧著聊天了,群芳樓的人還跪著呢。你們今天的表演很好,讓主子們很高興,二哥看看,是不是應該賞些。”八阿哥這時倒是展現他的仁義了,可惜雲錦的腿都跪麻了。

  “那是自然了。”太子爺的賞一下來,眾位阿哥們也各有賞賜,只是均比太子爺的略少些。領過賞賜後,雲錦她們終於可以退下了,可憐她的膝蓋呀。

  ***********************************************************************

  群芳樓的姑娘們雖然跪的腿發麻,但因為得了不少賞錢,所以還是興高采烈的。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嘰嘰喳喳的說笑著。雲錦的心裏卻既高興又有些鬱悶,高興的是差事辦好了,鬱悶的是沒找著機會接近四阿哥,以後說不準還有沒有機會呢。而且從懷疑群芳樓是九阿哥的產業後,她心裏就隱隱有些不安。本來出“奇“是要避禍的,現在卻非常有可能引禍上身。

  “詞兒!”任長平這一聲,讓大家把注意力放在雲錦的身上。

  “任大爺!”雲錦向他施了一禮。

  “你先留下,不用和群芳樓的人一起走。”

  來了,雲錦心中隱隱的不安還是有道理的。真是,想接觸的人沒機會,想避開的人卻避不開了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11 12:56 AM

正文-第七章命題唱曲兒(一)


任長平把心中忐忑的雲錦帶到了一間下人的屋子裏,咐咐她在這裏等著後,就出去了。

  雲錦獨自在屋裏東想西想,過於缺少睡眠的腦子昏昏沉沉的,總也想不出一個穩妥的主意,最後決定還是隨遇而安,走一步看一步吧。做好決定後,她反而放鬆了,乾脆躺在床上,先睡一覺再說。

  “醒醒!醒醒!這怎麼話兒說的,怎麼睡上了?快起來!”一個女聲在雲錦耳邊吵,再加上一陣推拉將她弄醒了。

  “嗯”,雲錦睡得迷迷糊糊,一時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地。

  “你真是的,怎麼睡上了。主子在等你呢。快跟我來。”一個小丫頭滿臉不高興又推了她一把。這一把倒是把雲錦給徹底弄醒了。

  是呀,自己現在是在清朝,是在九阿哥的府裏。馬上就要和這些有生殺大權的主子們面對面了呢。雲錦長籲一口氣,定了下心神,既來之則安之。還是那句話,走一步看一步吧。

  雲錦跟著小丫頭走進了一間屋子,用眼角的餘光一掃,嗯,挺富麗堂皇的。丫頭停下腳步,她也隨著停下了。

  “主子,人帶到了。”丫頭一福身。

  “好。下去吧。”九爺的話音一落,丫頭又福了下身退出了。

  雲錦偷眼看了下,只見八、九、十和十四阿哥都坐在那兒,任長平站在旁邊。

  “奴婢給各位爺請安!”她跪下磕頭,今天磕頭磕得動作已經很熟練了。

  “起來回話吧。”是九爺的聲音。

  “謝各位爺。”雲錦站起身來,眼觀鼻,鼻觀心。

  “你叫詞兒?”九爺的聲音淡淡的。

  “回九爺話,詞兒確是奴婢的賤名。”雲錦的聲音卻不能淡淡的,她盡力要讓其平靜中帶著些卑微。

  “今兒的曲兒都是你做的”?

  “回九爺話,奴婢沒這等才學,是奴婢的師傅無名教奴婢的。”

  “那是你師傅做的了?”這肯定是明知故問,雲錦不信任長平沒稟報過他。

  “回九爺話,也不是的。奴婢師傅無名是暈倒路邊被香娘撿回群芳樓的,醒來後對自己以及家世全部都不記得了。這些歌是她私下裏唱的,但她說這些歌曲也不是她自己所寫的,可能是以前聽人唱過,突然想起來了。不過因為曲調太過奇特,怕其他人接受不了,故從未教與他人,只是沒事教給奴婢唱著玩。”九阿哥既不吝嗇言語來問,那雲錦也不會吝嗇言語來答。

  “這倒是聽任長平提起過,他還說起過,你還唱過兩首蓮花的歌,也頗為不俗,是嗎?”這時候九阿哥又知道了。

  “回九爺話,奴婢是唱過兩首蓮花的歌,至於是不是不俗,則是見仁見智了。”雲錦低著頭回話。

  “聽你說話,像是讀過書的,是嗎?”聲音有些嚴肅起來。

  雲錦一驚,壞了,說錯話了。這時代的樂戶是不允許讀書的,一句“見仁見智”就讓他們起了懷疑。其實就這麼一句,倒也好賴掉,不過再想想,倒不如就此承認算了,免得以後說話做事都得注意,一句謊言用一百個謊言都不見得能彌補,太麻煩了,更何況讀過書的事實也是不太好隱藏的。

  “回九爺話,奴婢師傅無名是識字的,奴婢跟著也胡亂的認了些,但因為樂戶不許讀書,所以奴婢只是能認字,但不太會寫。奴婢違反法令,還請九爺恕罪。”雲錦心中感激無名師傅,沒想到您離開這麼久了,還是能幫到我。

  “罷了,這些小事,爺才懶得管。”九阿哥顯得很大度。

  “奴婢謝過九爺。”雲錦心中翻個白眼,真是的,一個堂堂阿哥,這種小事本來就不該你來管。

  “聽任長平說,是他命你以桃花為題準備今天的歌曲的,是嗎?”九阿哥換了個話題。

  “回九爺話,是的。”她回話益加謹慎。

  “今天那些曲兒,正好能穿起個故事。想來是選出來的,你應該還有一些桃花的曲兒沒用呢吧?”

  “回九爺話,是還有一兩首,不合今天的場合。”

  “那你現在再唱個桃花的歌給咱們爺聽聽。”九阿哥很隨意。

  “九爺,剛奴婢說了,那不合今天……”

  “讓你唱,你就唱,哪那麼些話。”十四阿哥不耐煩了。

  “那,奴婢遵命。如果唱的不好,還請各位爺包涵。”沒辦法了,只能唱了。

  “好了,趕緊唱吧。”九阿哥也不耐煩了。

  “回九爺,奴婢粗心,未留下樂器,不知可否從您爺府中暫借?”

  “可,有什麼不可。任長平,讓他們拿把琵琶來,爺喜歡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

  “!”任長平出去吩咐後不多久就有丫環送進一個琵琶來,並在她站的地方擺了把椅子。

  她坐在椅子上,調了調弦,開始彈唱起來。

  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是對人常帶三分笑

  桃花也盈盈含笑舞春風

  烽火忽然連天起

  無端驚破鴛鴦夢

  一霎時流亡載道廬舍空

  不見了賣酒人家舊芳容

  一處一處問行蹤

  指望著劫後重相逢

  誰知道人面飄泊何處去

  只有那桃花依舊笑春風



  鄧麗君這首歌雲錦一直很喜歡,現在唱來倒另有一番滋味。

  “不錯,不錯。難為你能在命題後弄出這麼多不俗的曲兒來。”九阿哥的誇獎讓雲錦有種不祥的預感。

  “看來你那個師傅教你的曲子想必是很多了,才能在隨意命題時,弄出這麼歌來。今天爺們也給你出出題,你來唱出對應的曲子如何?”雲錦暗自歎息,來了,就知道沒好事。

  “回九爺話,師傅教的本就不多,奴婢才能淺薄,又沒記得多少,怕要讓各位爺失望了。”雲錦心說,自己不是張帝呀,為什麼總是遇到命題唱曲的事呢。

  “怎麼?任長平命的題,你就能弄出好幾首來,爺命的題,你一首都想不出來?”九阿哥的語氣雖還是平淡的,但言詞間卻很厲害,這不是說雲錦對他們這些阿哥還不如對他門下的奴才嗎。

  “奴婢不敢,九爺恕罪!”雲錦趕緊又跪下。

  “不敢?你最好是不敢。”九阿哥冷哼了下。

  “好了,九弟,別難為一個姑娘家。再說了,大家還等著出題呢。”八阿哥也開口說話了,雖是為雲錦求情,但也讓雲錦知道今天這關是躲不過去了。罷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但願他們所出的題,她真的能想到相應的歌才好,不然讓她現場瞎編,那出個大洋相事小,惹怒了這些阿哥們可不是玩的。

  “八哥,這點歌的事可得我先來,在宴席上你們就不讓我多說話,剛才又讓我只聽就好。現在要聽歌了,怎麼也該讓我來先點了吧?”十阿哥的大嗓門終於出聲了。

  原來如此,就說嘛,十阿哥這麼個莽撞的人,為什麼今天只在宴席上說了一句話,就再也沒發言了。

  “好,就讓十弟先點。”八阿哥慷起他人之慨來,倒真是大方。

  “太好了!詞兒,你聽著,我是個粗人,你就給我唱個有哥哥妹妹、英雄美人的來聽聽吧。”

  “請十爺稍待,容奴婢準備。”

  這哥哥妹妹、英雄美人的歌分開來是一抓一大把,但合到一起的卻不多,不過雲錦倒是很快想起一首,這也是得益於她愛看清宮戲。坐在椅子上,她又開始撥弦了。

  藍藍的白雲天,悠悠水邊流。

  玉手揚鞭馬兒走,月上柳梢頭。

  紅紅的美人臉,淡淡柳眉愁。

  飛針走線荷包繡,相思在心頭。

  風兒清,水長流,哥哥天邊走。

  自古美女愛英雄,一諾千金到盡頭。

  風聲緊,雷聲吼,妹妹苦爭鬥。

  自古紅顏多薄命,玉碎瓦全登西樓

 

  “好!這曲兒很好聽。爺很喜歡。”十阿哥直爽的說。

  “十爺謬贊了,十爺能喜歡,就是奴婢的福氣了。”雲錦站起,將琵琶放在椅子上,向十爺福了下身。

  “都說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這個玉碎瓦全算怎麼回事?”十四阿哥卻開始挑毛病了。

  “回十四爺話,[甯為玉碎,不為瓦全]是一種崇高的境界。奴婢僅為一界升鬥小民,達不到這種境界。奴婢倒是覺得[既已玉碎,何不瓦全],玉碎了,固然令人傷感,但如果連瓦都不能保全,那就什麼都沒有了。”事實上,這首歌雲錦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句。

  “自元景皓始,有多少仁人志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其中也不乏平民百姓。這些人捨生取義,傳承給後人的精神是永恆的。你一個賤民女子,怕死就怕死,也敢對此精神妄加菲薄!玉都碎了,瓦全著還有什麼用?”十四阿哥明顯的是生氣了,他身上所發出的嚴厲的氣勢,即使雲錦低著頭,也能感受到。不過卻也因此激起了她好辯的天性,在論壇上,雲錦從來也是個無理攪三分的主,更何況現在還有理呢。

  “奴婢是怕死,奴婢承認,奴婢也不認為這是什麼丟人的事。人生之於世,生命是一切的根本,如果沒有了生命,那什麼事也都做不成了。元景皓為了不改姓而死,除了留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句子外,奴婢不覺得他的死在當時起到了什麼作用,只是親者痛,仇者快而已。是,後人對他是很讚賞的,也有很多的仁人志士稟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精神,做出了捨生取義的事情,他們死了,固然精神可以流芳百世,但他們也從此不能再為自己的理想和報負做任何事了,而且還留給了親人無限的痛苦。奴婢還是那句話,[既已玉碎,何不瓦全],瓦全也沒有什麼不好,範蠡當時避世瓦全,卻在商界開創了一番事業,成了商人的鼻祖。再說,如果大清入關之時,漢人都要[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那麼現今的大清天下,就沒有多少人了。”雲錦越說越興奮。

  “你放肆!”十四阿哥一拍桌子,把茶碗都震掉了。

  “奴婢一時失言!請十四爺恕罪!”雲錦這時也發現失言了,趕緊跪倒在地。

  “你個死奴才,居然敢妄議朝政!”十四阿哥氣還未消,竟然一腳向雲錦踢來。雲錦正自低頭懊悔自己言多必失,未及閃躲,被他踹倒在地,幸虧八阿哥攔了他一下,洩了力道,不然她非受傷不可,饒是如此,雲錦的肩還是在隱隱作痛。

  真他母親的,這麼跪著讓人打,讓雲錦這個現代人實在有些接受不了,想她在現代連個上司都沒有,從來沒受過壓迫,卻跑到這個倒楣世道,受這個比她實際年齡還小的小屁孩的欺負。

  忍!忍!忍!我忍!雲錦的指甲掐進了手心,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我要忍!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忍無可忍,重新再忍。

  “奴婢失言!請十四爺恕罪。”雲錦忍住氣,重新端身跪好。

  “十四弟,何必為個奴才動了真怒。再說這奴才的言詞雖不和你意,卻也自有幾分道理。行了,給八哥個面子,且饒她一次,一會兒如果她唱的曲兒還不好,你再一併罰她如何?”八阿哥拽著十四阿哥回坐。

  “來人,給十四爺再送碗茶來。十四弟,你且先喝喝茶,消消氣,想想一會兒出個什麼名目給這奴才。”八阿哥果然是八面靈瓏,一番話說的十四阿哥怒氣緩解許多。

  “罷了。看八哥面子上,暫饒這奴才一命。還不謝謝八爺。”十四阿哥的聲音裏還帶著幾分嚴厲。

  “奴婢謝八爺恩典!謝十四爺恩典!”雖知一會兒十四阿哥出的命題肯定會刁鑽古怪,但不管怎麼說,八阿哥也算是幫了她一次。

  “九弟,下麵就你先來出題吧。”八阿哥的語氣還是那麼溫和。

  “好。八哥,那九弟就先來了。”九阿哥沉默了許久,終於說話了。“詞兒,你剛才這篇言論說的很痛快呀。”

  雖然剛才一片混亂,雲錦眼角的視線還是看到九阿哥一直是在冷眼旁觀,並拖著十阿哥,不讓他妄動。由於不知道十阿哥想沖上來是攔著十四阿哥還是想幫著他打自己,所以九阿哥拖著十阿哥之舉也就不好說是要幫她還是要害她了。

  不管怎樣,前車之鑒,還是要多加小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11 12:57 AM

正文-第八章命題唱曲兒(二)


“奴婢才疏學淺,輕狂賣弄,惹得主子生氣,請九爺恕罪。”雲錦還是低著頭,以示謙恭。

  “八哥既已發話了,就不說罪不罪的了。爺問你,你剛才的意思,是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了。”這個九阿哥,說是不罪,卻還在這個話題上打轉。

  “回九爺話。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的意思是[好死不如賴活著]。”九阿哥的話裏有話,雲錦的回話也費了心思。

  “好。你就把你所想的賴活著是怎麼個活法,給唱出來吧。”九阿哥順勢就出了題。

  雲錦終於得以站起身來了,腿都麻了,她趕緊坐到椅子上,一面等麻勁兒過去,一邊在腦中選擇歌曲。

  不同人心中對“賴活”的理解都有不同,但現在是要唱給這些阿哥們聽的,就得慎而重之了。選來選去,她想到了一首,應該能讓這些阿哥們入耳了。

  輕攏慢撚抹複挑,前奏過後,她啟唇開唱。

  寂寞人生路,歡歌笑語舟,

  風塵能消萬古愁。

  琴棋書畫和一壺多情的酒。

  明眸映月香腮透,為賦新詞美人瘦。

  知音一曲梨花雪,將相王侯都看透。

  白髮書生何所求,管它生前與身後。

  岸邊柳,自風流,夕陽西下無人留,江山依舊。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就是你所謂的賴活著,倒是雅得很哪。”九阿哥淡淡的聲音依舊。

  “回九爺話,雖然是賴活著,但奴婢還是希望日子能過得舒心些的。這首歌只是把奴婢理想中的生活唱出來而已,奴婢一個小小的樂戶,本就胸無大志,只希望能平安度日而已。不知此歌是否能勉強入得九爺的耳?”雲錦又站起來,福身回話。

  “差強人意吧。八哥,該你出題了。”好在這首歌沒人挑錯。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你小小年紀,難道便看透了嗎?既如此,你就唱唱你自己吧。”八阿哥的聲音很溫柔。

  唱她自己嗎?雲錦暗忖,這個八阿哥出了名的心思靈活,在他面前一定要小心了。不過,她倒可以利用下這個命題。經過思考後,她撥著弦,帶著一臉輕愁。

  我象落花隨著流水,隨著流水飄向人海。

  人海茫茫不知身何在,總覺得缺少一個愛。

  我象落花隨著流水,隨著流水飄向人海。

  人海茫茫尋找一個愛,總覺得早晚費疑猜。

  我早也徘徊,我晚也徘徊,徘徊在茫茫人海。

  我歷盡風霜,我受盡淒寒,愛我的家人何在?

  

  雲錦撥動琴弦,曲調稍變,繼續唱著。

  我想要有個家,一個不需要華麗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時候我會想到它。

  我想要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驚嚇的時候我才不會害怕。

  誰不會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沒有它,

  臉上流著眼淚只能自己輕輕擦。

  我好羨慕他,受傷後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單地孤單地尋找我的家。



  雲錦這次是將兩首歌捏到一起唱的,曲調也稍稍的進行了些變化,使其能更加相融些。雲錦之所以選這兩首歌,是想用這首歌來引發這些阿哥們的憐憫之情,可唱著唱著,雲錦自己卻先動了情,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時空,身邊一個親朋好友都沒有。還落得個身為賤民,處處要看人臉色,一個不小心就可能丟掉自己的小命。越唱越傷感,雲錦不覺掉下淚來。

  “這首歌不太好,爺聽著心裏不得勁。”十阿哥聲音打破了一室的平靜。

  “奴婢無狀,請各位爺恕罪。”雲錦她醒過神來,趕緊擦幹眼淚,跪下請罪。

  “罷了,你的身世倒也確實堪憐。起來吧。十四弟,該你出題了。”八阿哥的聲音裏也帶著憐憫之意。

  “我也不出什麼題了,你就隨便唱一首吧。”十四阿哥放棄出題,倒是讓雲錦多少有些意外,她本來只是想用這首歌可以讓他出題簡單些的。不過他不出題,倒讓她不知唱哪首歌了。

  這個十四阿哥,能因一首歌而對一個賤民產生憐憫之情,想來本質應該是不壞的。並不是雲錦好了瘡疤忘了疼,實際上她現在的肩膀還在疼,但要知道他是一個皇子,從小就是一大群人侍候著長大的,所以對一個賤民生命的看輕在他來說理所當然的事,只是雲錦不能接受而已,尤其這個被看輕生命的賤民就是她自己的時候。

  不過話說回來,不論雲錦願意與否,眼前這些意氣風發的阿哥們,總算是與她有了交集。看了那麼多與他們有關的小說,雖然明知道是虛構的,但面對這些真實的歷史人物時,心裏還是自覺不自覺的生出一些親切熟悉的感覺,在奪嫡的九子中雲錦很討厭太子,比較喜歡四和十三,應屬於所謂的四爺黨,但她同時對其餘的阿哥也都還有些好感。雲錦一直認為,皇位之爭,沒有對錯之分,眼前這些人只是失敗後不認命,才造成了後來的悲慘結局,也許她可以借歌稍許提點下他們。

  “謝十四爺寬待,奴婢現在就唱一首平時用以自勉的歌,希望不致汙了各位爺的耳朵。”

  大江大水天自高,眼睛該點亮了。

  人生得意莫言早,是非論斷後人道。

  輕舟穿江兩岸笑看山河繞,

  兒女情長夢醒又一朝。

  西北東南人間風波不少呀,

  平常心看待才好。

  誰負誰勝誰能一眼明瞭,

  浮雲世事最難料。

  春夏秋冬世道有高低潮呀,

  計較太多人已老。

  何不共苦同歡盡心就好,

  人生就怕知己少。

  

  一曲唱畢,這些阿哥們卻都不說話了,屋裏的氣氛異常沉悶,雲錦雖低著頭,也能感覺到很多視線集中在她身上,弄的她如芒刺在背,心中那個後悔呀,這首歌可能要招這些心氣正高的阿哥們不痛快,說不好就有一場禍事臨頭。自己真是昏了頭了,他們的下場好壞與她何干,多這個事幹嘛。

  “天兒不早了,我也乏了,眾位哥哥們,小弟先回了。”十四阿哥突然站起身來,對她的歌也未做任何評價,就告辭離開了。只是雲錦感覺好象他走前,似乎是瞪了自己一眼。

  然後,九阿哥他們也沒再對雲錦說什麼,就讓任長平把她帶回群芳樓。雲錦暗地裏松了一大口氣,總算是過了這一關了。

  ***********************************************************************

  雲錦離開之後,八阿哥和九阿哥也找了個藉口讓十阿哥先回府。屋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這個詞兒不妥當。”九阿哥一臉的嚴肅。

  “不妥當?為什麼不妥當?你不是說任長平已經查過了嘛,她是自小就被賣到群芳樓裏的,在樓裏也沒和外界接觸過,不可能是派到我們這兒來的內奸。”八阿哥不溫不火。

  “我不是說她是別人派到我們這兒來的內奸,我是說她這個人不象她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她的言詞舉止與其幼小的年紀不相符合,而且她的一舉一動都表現的象個奴才,但我卻覺得她的心理並沒有把自己當成奴才,所以她才敢跟十四弟去爭辯。還有那些歌,她說是她師傅教的,我看著她這話也有些不盡不實。況且她最後唱的那首曲兒,我聽著也是不妥當,好象她對我們的事有所瞭解似的。”九阿哥冷靜的分析。

  “我倒不覺得她是對我們的事有所瞭解,我們畢竟是皇子,有爭鬥是在所難免的,這不需要有多大的智慧就能分析出來。但她不簡單之處卻在於,她敢用唱詞來給我們提醒。不過,她雖然知道我們有這場爭鬥,但卻不想介入。你想想她今天所唱的曲兒,前兩首是在表示自己與世無爭,她的[玉碎瓦全]論表示的也是這方面的意思,只是說的興起,稍微露了些本性,得罪了十四弟,本來十四弟肯定是會出個刁鑽的題目難難她的,但她卻能想到用唱曲兒去勾起十四弟的憐憫之情,來化解此事,十四弟雖未見得是因為那曲兒而改變主意,但心裏肯定是對她有些在意了,所以才沒再難為她。她小小的年紀就有這等聰明,豈會是一個普通的奴才。而我們的事需要的也正是這樣一個聰明人來做。只是十四弟那兒,既是對她注意了,怕是要有些麻煩。”八阿哥皺了皺眉。

  “十四弟那兒倒不要緊,反正我們也不會馬上就將詞兒派出去,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再找些其他的事情分散十四弟的心思,應該就沒事了。問題還是這個詞兒,她的玉碎瓦全之說,讓我覺得她自保之念過強,又沒有家人讓我們掣肘,怕不會盡心為我們辦事,相反倒有可能會壞了我們的事。”九阿哥雖同意八阿哥對詞兒的分析,但卻另有一番看法。

  “不錯,我們以前派出的內奸,都有把炳在我們手裏。這個詞兒無親無故,看似沒有弱點可抓,但今天她說的興起失言的一番話,不只得罪了十四弟,還暴露了她自身的一大弱點。”八阿哥得意的微笑著。

  “你是說,她——怕死。”九阿哥也反應過來。

  “不錯。她怕死。這是她最大的弱點。我們只要把這點利用好,不怕她不為我們所用。再說了,我們也不一定非要她為我們做什麼,只要她能進那個府裏,得到寵愛,就憑她的身份,就夠我們做文章的了。”八阿哥微笑著,笑得雲淡風清,笑得溫溫柔柔,做出的決定卻從此改變了雲錦在清朝的命運。

  ***********************************************************************

  本以為經過在九阿哥府那一出,會惹來很多麻煩呢,所以雲錦每天都是心驚膽戰的,結果春天過去了,夏天也快過去了,她的生活卻是異常的平靜。就在她覺得自己瞎擔心,準備放下這件事,開始想如何脫離群芳園的時候,九阿哥微服私訪來了。

  真是的,哪有餘波會隔這麼長時間才泛出來的,這也太能抻了。

  同樣是在雲錦的小屋裏,同樣低頭不語的她,同樣審視的目光,只不過九阿哥的目光比起任大爺來要淩厲許多,雲錦雖是低著頭,也能感覺到那種凜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間裏靜的估計一片樹葉掉地上都能聽見聲音了。這等待的時間比起任大爺那次來說也長了許多。雲錦站的腿都有些酸了,這些爺都是什麼毛病,有事說事,非得弄這些氣氛做什麼。總這麼盯著她看,也不怕看成鬥雞眼。想像著九阿哥豔如桃花的臉上長著一雙鬥雞眼,雲錦不禁有些想笑。

  “你果然是不簡單。”九阿哥突然出聲嚇了她一跳,雲錦下意識的抬頭瞪了他一眼,看見他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才發現自己的行為不是奴才該有的,趕緊跪下來。

  “奴婢愚鈍,不明白九爺的意思。”

  “愚鈍?你倒是謙虛。”他帶著一絲嘲諷。

  “奴婢惶恐。”

  “罷了,愚鈍也罷,惶恐也罷,爺都不理了。爺今天找你,是有個差事要交給你。”

  雲錦的心裏一緊,差事,又是差事,上次任長平給她個差事,讓她累個半死不說,還惹上這些難纏的主,差點把小命丟在那兒,這不,遺留的後患還在眼前呢。而現在一個堂堂阿哥,專程跑到歌舞坊來找一個賤民,就為了有個差事要交待。雲錦敢用她所有的一切來打賭,這個差事絕不是什麼美差,她如接了這個差事,非常有可能喪送了她寶貴的生命。

  “九爺看得起奴婢,是奴婢的榮幸。但奴才實在是笨拙,怕誤了主子的事。”雲錦趕緊叩頭,不過使的勁不大,頭可是自己的,勁大了疼的是她自己。

  “怎麼?你要拒絕?”九阿哥的聲音雖是淡淡的,但其中的不悅卻明顯能感覺出來。

  “奴婢不敢,只是怕誤了主子的事。”

  “你還不知道是什麼差事,怎麼就知道會誤呢?還是不管爺吩咐的什麼事,你都要拒絕?”九阿哥聲音裏的不悅的味道更濃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覺得九爺的差事怕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來的,所以才覺得惶恐。”

  “你確實聰明,知道九爺的差事不是一般人能幹的,所以爺才找你來呀。”九阿哥這話裏卻帶著幾分戲弄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11 12:59 AM

正文-第九章進入十三阿哥府(一)


“回九爺的話。奴婢就是一個普通人,既不聰明,又不伶俐”雲錦還想再掙扎下。

  “嗯”警告的氣息撲面而來。

  “不過,承蒙九爺看得起,奴婢定當盡心竭力。還請九爺示下。”雲錦趕緊轉換語氣,沒用了,躲不過了,先聽聽是什麼事再做打算吧。

  “爺要你混進十三的府裏。”九阿哥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語氣淡淡的,說完後還喝了口茶。

  九阿哥說的是輕描淡寫,雲錦聽的是冷汗直流。她記得十三阿哥和九阿哥是互相爭鬥的兩個派系呀,他讓她進十三阿哥的府裏禮物,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是讓她去做內奸的。

  “九爺,奴婢曾聽得十四爺所言,十三爺精通音律,奴婢會的這點粗淺曲子,怕入不得十三爺的眼,且奴婢資容淺陋,亦難得十三爺的寵信,恐最終會壞了主子的事,還請爺另做打算為好。”由來做內奸很難得什麼好下場,更何況到一個將來會成功的一方去做內奸,豈不是找死。

  “大膽!你是在教爺怎麼做嗎?”九阿哥把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

  “奴婢不敢!請九爺恕罪。”雲錦又叩了一個頭,雖說勁不大,可要總這麼叩,頭怕是也要腫的吧?

  “你最好是不敢!聽你之言,看來你是知道爺是要你做什麼了,爺就說你聰明嘛。不過聰明人要辦聰明事,你想想,你既已知道我們的打算,如果你不照我們的吩咐去做,我們還會容你在這世上嗎?”九阿哥的口氣又恢復了平靜。

  他那裏是平靜了,可雲錦卻怔在了當場。剛才的一身冷汗,這會兒全嚇沒了。看來她是走到了絕路上,去,固然是難免一死,可不去,卻是馬上要死。雲錦頭腦昏亂,想不出一個兩全的辦法。但無論如何,還是得先顧眼前,先答應著,把命保下來,再圖後計了。

  “奴婢聽從九爺的吩咐。”對著一個準備要自己命的人,雲錦的聲音還算平穩。

  “其實以你的能耐,要討十三的好並不難,但爺並不是要你留在他身邊,爺是讓你借助十三讓太子喜歡你,最好是能能讓太子要了你去。明白了嗎?”

  好似怕雲錦黴得還不夠,居然讓她去勾引太子,這個太子爺就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驕縱、暴戾又好色,雲錦現在這副身體,雖不能稱是絕代佳人,但還算有幾分姿色,跟了太子,失身是一定的不說,就太子的性格而言,雲錦的安全不說是朝不保夕也差不多,更何況太子將來還沒什麼好下場。

  “奴婢盡力而為。”不過無論如何,雲錦現在都得先應著再說。

  “至於怎麼安排你進入十三的府上,到時會有任長平來告訴你。你放心,只要你盡心盡力為爺辦事,爺自然不會虧待你。但話爺可要說在頭裏,如果你敢有半點異心,爺們要想你的小命,可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你仔細掂量著吧。”這個小九,那麼姣好的容貌,偏做出一副陰沉的樣子。

  ***********************************************************************

  與九阿哥談完話的當晚,雲錦一夜沒睡,仔細斟酌著眼下的局面。其實八阿哥一黨能幫她進十三的府裏,本是她求之不得的,不僅可以脫離群芳樓,還能近水樓臺的接近四四,這是雲錦急需解決而想破了頭都解決不了的兩件事情,沒想到這一下全有了。只可惜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幫她,而這個目的卻是她絕對不能不想也不願意幫他們達到的。太子雲錦是肯定不會去招惹的,太子府雲錦也肯定是不會去的。

  既然進十三的府裏也是雲錦所想要的,那麼肯定是犯不著逃跑了。當然雲錦也肯定是跑不了的,九阿哥他們不可能沒有人在看著她,結果必然是她還沒跑出多遠,就被抓回來,輕則毒打一頓,重則立時沒了性命。

  逃固然是會丟命,但留下來卻不按照八阿哥一黨的吩咐去做,他們為了自己的面子,為了自己的權威,也絕對不會放過她。雖然雲錦可以直接向十三阿哥這個未來的“俠王”求救,但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疑心一切是自小養成的習慣,他怕是不會憑雲錦一番話就相信她,而且他也犯不上為了保全雲錦這個與他毫無關係也毫無價值的人去得罪他的兄弟們。偏偏雲錦與四阿哥能牽上的那麼點關係還無法從她自己的口中說出。這才叫一個鬱悶。

  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雲錦乾脆不想了,等進了十三阿哥府,再說吧。

  ***********************************************************************

  雲錦一直在期待八阿哥他們要用何種方式讓她進入十三阿哥府,結果居然是最俗的“英雄救美”的戲碼,難道他們也有“最俗的也是最經典的”理念?

  不過現在沒功夫管他們是怎麼想的,雲錦只能照著這個劇本演下去,至少在進入十三阿哥府之前,她還是要照他們的吩咐來做的。這不,在任長平沖十三阿哥打拱作揖的解釋時,雲錦這個“落難的美女”也做著可憐相,泫然欲泣的站在一邊(本來是跪著的,但十三阿哥面子大,就得以倖免了)。

  儘量忽略身上的傷痛,免得齜牙咧嘴的破壞悲情美人的形象,雲錦心中也有些忐忑。本來今天的戲碼是:自己這個不願意被賣給老頭子而逃跑的樂戶,被護院追打至事先設計好的路線,被十三阿哥“偶遇”,他喝住護院,她向他求救,他就勢要了她也就算演完了這一出。可十三阿哥偏偏不配合,只說要向任長平這兒來替她求個情,卻沒有絲毫收她進府的意思。所以雲錦現在又重新回到了群芳樓的地界,枉她出門時把要緊東西(她進入群芳樓時所穿的衣服,雖是粗布的,但勝在四阿哥見過,當然還有那條重要的辮繩)都帶在在身上,以為不會再回來了呢。

  “十三爺,不是小的不疼惜這丫頭,可您知道,這來的都是爺,我們是一個也得罪不起呀。那張大爺非要這丫頭不可,他後面可勾著九門提督呢,您說,小的哪惹得起呀。”任長平絮絮叨叨的訴著苦。

  “哦,這丫頭有這麼好?”十三阿哥淡淡的。

  “回十三爺,這丫頭確實有些能耐,上次在九爺那兒的那些桃花曲兒,全是這丫頭弄的,小的本還指望她能幫著掙些錢呢,誰知……唉。”任長平歎著氣搖著頭。

  “是嗎?看她小小年紀,能寫出那些曲兒,那可真是有才,太有才了。”十三阿哥有些不以為然。

  “回十三爺,那些曲兒倒也不是這丫頭寫的,而是這樓裏原來的樂師無名教她的,這無名是暈倒路邊,被救到這群芳樓裏的,醒來時就全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好在會彈些琴唱些曲兒什麼的,就留下來當個樂師了。只可惜去年得了場病,沒撐過來,就這麼去了。這丫頭自小跟著無名,也學了不少曲兒。上次九爺要賞桃花,小的就是讓這丫頭負責弄曲兒的。”

  “你這一說,爺倒想起來了,那天的桃花曲兒倒還真不錯。”十三阿哥仿佛在回味。

  “十三爺既是喜歡,那今兒就讓這丫頭伺候您幾首曲兒?”任長平討好的問。

  “也好。讓爺再看看這丫頭的能耐。”十三爺點了頭。

  “詞兒,趕緊著下去收拾下,好伺候十三爺。”

  是得收拾下了,這一路連跑帶被打的,身上已經不成樣了。

  等雲錦再回到十三爺那兒時,已經換了身衣服,當然那些重要的物件還是貼身藏著呢,而十三阿哥呢,已經在任長平伺候下,在那吃喝上了。

  這次的表演雲錦還是用琵琶,觀眾呢,也還是阿哥,只是此阿哥非彼阿哥,因為這個阿哥是比較有名的“俠王”,在奪嫡的九王中,她是最欣賞他的,所以對著他,她比較隨意些。抬著頭看著十三阿哥,她撫琴開唱。

  縱馬人間道,今生任逍遙,

  英雄不為紅顏折腰,豪情比天高。

  一身冷傲骨,天地來打造,

  劍蕩群魔鬼神驚,男兒正俠少。

  手握殘陽瀝血劍,心有冷月凝霜刀,

  絕頂一覽眾山小,男兒世間走一遭。

 

  琴聲轉而激昂,她的歌聲也慷慨起來。

  血是男兒血,夢是男兒夢,

  放眼四方誰敢爭鋒,舉世稱英雄。

  多少男兒情,盡在俠義中。

  蕩盡人間事不平,男兒義氣重。

  騎快馬開硬弓,男兒心有萬丈豪情。

  刀厚重劍輕靈,要做就做大英雄。



  琴聲再轉為輕柔,她的嗓音隨之婉轉。

  滾滾巨浪紅塵紛亂,淘盡英雄漢。

  笑裏藏刀人心難料,無奈世態皆炎涼。

  知音難尋訪,癡心愁斷腸,

  多情總被無情傷,

  風雲多變幻,緣聚又緣散,

  浮生如夢一場歡。

  人生漫漫路遙長,看這繁華落盡見真章

  豪情肝膽照,千杯醉難倒,

  伴我逐浪迎風笑。

  

  “好!好曲子!好個男兒世間走一遭,要做就做大英雄。痛快!”十三阿哥拍桌讚歎。

  “既是十三爺喜歡,小的也不忍這丫頭到張大爺那裏受苦,就請十三爺憐惜這丫頭,帶了她走吧。”任長平借機趕緊說話。

  “這時你又不怕得罪張大爺了?”十三阿哥睨他一眼。

  “等他來了,小的就說,下人不知情,向十三爺賣好,將詞兒送給十三爺了。人既已不在群芳樓裏,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找您要人哪,到時小的再給他尋個好的也就是了。”任長平低頭哈腰的。

  十三爺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任長平也一直保持彎腰的姿勢。

  “哈哈!好。那爺就做了這好事。”十三阿哥突然朗笑著答應了。

  “雖說是千杯難醉倒,但爺現在也有些不勝酒意了,這就帶了這丫頭走了。”十三阿哥也真是爽快,答應之後就不再廢話,長身玉立,抓起雲錦的手,就把她扯出去了。

  雲錦不及回頭,只聽得任長平在後面喊。

  “再給備匹馬。”

  馬?我的天!這可要了雲錦的命了,她哪會騎呀。

  ***********************************************************************

  十三爺是在群芳樓裏面與任長平交談的,距門口是有距離的,而且還不算短。十三阿哥借著酒勁兒扯著雲錦往門口越走越快,雲錦不光手被他拽得生疼,而且也跟不上他的腳步,走的是踉踉蹌蹌,這樣走下去,估計她與地面的親密接觸就不遠了,指望著十三阿柯自己覺悟是不可能的了,只有自力救濟了。

  雲錦使勁全力站穩腳跟,但人小力微,還是被十三阿哥拖著滑行了一段,不過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成功的停住了他的腳步。

  “你這是唱的那一出呀?”十三阿哥低頭俯視著她,沒辦法她這個年齡身高是擺在那的。

  “回十三爺話,奴婢是覺得十三爺今天進了酒,如走的過急,怕酒勁上湧,對爺的身體不好。”雲錦已經想好了說詞。

  “哦,這麼說,你倒是為爺好了。不過爺怎麼覺得,你是怕爺走快了,摔著你了呢?”十三阿哥看來不是好打發的。

  “奴婢不敢,十三爺救了奴婢,奴婢怎麼敢這麼想呢。十三爺龍行虎步,奴婢跟不上是自然的,摔著了本也不值什麼,只不過因為十三爺垂愛,尚牽著奴婢的手,如果因為奴婢摔倒,連累到十三爺的話,那奴婢就萬死亦難辭其咎了。”雲錦一副全是為他考慮的樣子。

  “哈哈!你這丫頭倒有一張巧嘴。好,爺今兒高興,就聽你的,咱們慢點走。”十三阿哥仰頭大笑,也不再扯她的手,而是在前面緩步而行。

  雲錦暗自吐一下舌頭,連忙跟了上去。

  快到門口時,看到僕人牽著兩匹高頭大馬等在那,一匹神駿非凡,另一匹就普通了些,不過就是再普通,雲錦也不會騎呀。她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磨蹭什麼呢?快上馬,走了。”十三阿哥已經騎在馬上了。

  “回十三爺,奴婢不會騎馬。”雲錦紅著臉向他解釋。

  “不會騎馬?看來你只好走著去爺的府裏了。”十三阿哥睨著她笑。

  走?得走多遠?誰知道他的府在哪里,不過需要騎馬回去的話,想必也不會近了。雲錦偷偷的小小的歎了口氣,這個十三,一定是在報復她剛才要他慢走的事,虧她那麼欣賞他,居然是這麼小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11 01:48 PM

正文-第十章進入十三阿哥府(二)


“奴婢斗膽,請爺先回府,奴婢不管用多久,總會走到十三爺的府坻就是了。”雲錦有些賭氣,如果他要是真讓她走,她就……讓任長平送她去。

  “說的好,不管用多久,總是會走到的。不過爺可不見得能等那麼久,上來吧,爺帶著你。”十三阿哥朝她伸出了手。

  雲錦有些猶豫,在這個時代,主僕同乘一騎,怎麼想都應該是不妥當的吧。

  “磨蹭什麼呢,還讓爺下去嗎?”十三阿哥瞪她一眼。

  本是為他著想的,既然他不領情,雲錦還客氣什麼,馬上把手放到十三阿哥手心裏。十三阿哥手一用力,就把她拽到了馬上,在他身前側身而坐。十三阿哥見雲錦上去了,也沒管她坐好沒有,朗聲一笑,瀟灑的拍馬而行。

  雲錦是第一次直接坐在馬身上(上次是在侍衛的懷裏),上馬之後全身就繃得緊緊的,馬再一跑,她更是嚇得動也不敢動。

  “你居然會這麼害怕?”十三阿哥的聲音就在她耳邊。

  “回十三爺話,奴婢膽子很小的。”聲音中的顫抖恰好可以證明雲錦此話的真實性。

  “是嗎?爺看不見得。”十三阿哥聲音很輕,仿佛是在自言自語,雲錦也就裝沒聽見,不回答這個問題了。

  在馬上呆了一段時間後,雲錦慢慢的放鬆了心情,也放鬆了肌肉。這時才突然感覺,她正坐在一個男人的懷裏。

  在現代,雲錦是一個寫言情小說的網路作家,不僅自己寫而且也看別人寫,那些小說裏描寫的愛情都是那麼的強烈,那麼的純粹,沒有任何雜質。雲錦覺得既然自己可以隨意創造出完美的愛情,就不需要親身體驗去讓自己失望了,畢竟現代人(包括她自己在內)太現實、太冷漠、太自私,愛情摻雜了太多的因素,不可能太美好了。

  就算現在,雲錦靠著一個皇子阿哥的寬闊胸膛,聞著他男性淳厚的氣息,心中也是一點遐思都沒有,心裏只是盤算著應該怎麼利用這個男人去保住她自己的小命。

  十三阿哥府與群芳樓的距離到底遠不遠,雲錦雖親身走過,卻還是不知道,因為她的交通工具催眠症又發作了,被十三阿哥拎下馬時她才醒過來。雲錦抬起惺忪的睡眼,看到的正是十三阿哥忍俊不禁的笑臉。

  他站在那,笑得那麼開懷,當真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難怪贏得那麼多清穿女的喜愛,當然雲錦對他是沒有男女之情的,她只是純欣賞。

  “居然這樣都能睡著。”可能是看雲錦站在那兒,只瞅著他楞神,他順手拍了拍她的頭。

  “奴婢無狀,請十三爺恕罪。”雲錦這才反應過來。

  “罷了。”十三阿哥也收起笑意,淡淡的命她起身。

  這時一個美貌的大丫環迎了上來,十三阿哥隨意的將雲錦交給她安排,就自顧自的回屋了。

  那個大丫環叫蘭秀,她把雲錦帶到了一個院子裏,安排她住下,並告訴她們十三阿哥就住在這個院子裏,等她先學好了規矩,再安排她去伺候他。這對雲錦來說可是個好消息,這樣她要找十三阿哥談談就方便很多了,只是需要選個合適的時機。

  ***********************************************************************

  在十三阿哥府才幾日,雲錦就發現一個非常不好的情況。這哪里是阿哥府呀,整個一個間諜集中營。各種各樣的人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在傳送著消息。這個十三阿哥是怎麼回事,連她這個不太接觸時務的人稍加留意都能看得出來,她是就不相信他一個生長在皇家這個特定環境的人尖會看不出來,他這麼放任不管不知是打著什麼主意。

  現在看來,雲錦決定還是儘快向十三阿哥說明實情的好,如果時間拖長了,一是難保十三阿哥會懷疑她把他府裏的消息透露出去一些;二是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九阿哥想要自己的小命可說是易如反掌,所以雲錦不光要向十三阿哥說明實情,還要借助他進入四阿哥府。本來雲錦並不想進那個有名的“難進更難出”的地方,她想接觸四阿哥,是希望他能記得那條辮繩,能幫她找到這個時代的爹娘,好脫離群芳樓,但現在既然已經離開了群芳樓,找到爹娘已經不是最要緊的事了,要緊的是先從九阿哥手裏保住自己的性命。雲錦雖是滿人,但卻可以肯定她家的勢力絕對沒有皇子大,要從皇子手中保命還是靠另一個皇子比較好。四阿哥那個規矩森嚴的府坻是雲錦最理想的避禍場所。只是如何能讓十三阿哥相信她並幫助她達成願望卻是個問題。

  雲錦正在殫精竭慮著呢,老天卻馬上給了她解決的契機。看來這個老天還想繼續看戲,不想她那麼快就沒了性命。

  ***********************************************************************

  在某個月既不黑風也不高的晚上,雲錦起夜的時候,無意中借著月光發現蘭秀在院子裏長籲短歎的,又一臉掙扎的看著十三阿哥的房間,讓躲在暗處的雲錦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覺。當她居然從懷裏掏出把匕首時,雲錦下了好大一跳,最後蘭秀好似終於下定決心,一臉堅定拿著匕首,向十三阿哥的房間走去,這下雲錦的心的急跳起來。

  這十三阿哥可不能有意外呀,他可影響著自己的命運呢。雲錦躡手躡腳的跟著蘭秀進了十三阿哥所住的屋子裏,他住的屋子分裏外間,十三阿哥當然是住里間,外間應該蘭秀住的,這時她當然不在。

  雲錦悄悄的走到里間的門邊,掀簾往裏看,只見蘭秀手裏拿著那把匕首,正輕抬步往熟睡的十三阿哥那走去。

  雲錦覺得自己的心跳得都要從嗓子裏蹦出來了,四下看了看,快步輕聲的走到屏風前,一把推倒,砰然一聲響起,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刺耳。

  “誰?”十三阿哥驚醒了。

  雲錦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

  “十三爺,是奴婢。奴婢,奴婢來看看爺被子蓋好了沒?”蘭秀答話結結巴巴。

  這時其他屋的奴僕們也驚動了,紛紛跑進來,雲錦趕緊從藏身之處出來,混進人群裏。

  “爺不叫你,你就隨便進來,這不是府裏的規矩吧?”十三阿哥邊說邊站了起來。

  “奴婢一時忘記了。”蘭秀驚慌的回答,手卻探向了腰間。

  十三阿哥一個箭步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當”一聲,匕首落在地上。

  “好丫頭,跟在爺身邊這麼多年,居然看不出你還有這等膽色。說,是誰讓你幹的?”十三阿哥把玩著匕首。

  “十三爺,您別問了。蘭秀對不起您,蘭秀情願一死。”蘭秀跪在地下。

  “死有什麼難的?等送你到了官府,怕到時你想死都死不了。”

  “十三爺,奴婢服侍你也有時日了,您也是瞭解奴婢的,奴婢如不想說,就怎麼也不會說的。”蘭秀高高的抬著頭,直視著十三阿哥。

  “罷了,你也算是個烈性女子,念在你跟著爺這麼多年,服侍得也還算精心,爺今兒就饒你一命,菊芳,你帶她去找秦明,支些銀子給她,讓她自去吧。”十三阿哥仔細思考了一段時間,緩和了口氣。

  蘭秀愣住了,另一個丫環菊芳過來扶著她往外走,她們這些人也跟在他們後面退出了主屋。誰知到了院子裏,蘭秀卻趁人不備,一頭撞死了。十三阿哥出來,歎息了一陣,命人好生葬了。這件行刺事件到此終於結束了。

  回到屋子裏,雲錦躺好久,還是沒有睡意,在現代她雖然常看等罪案片,但是親眼看到人死在她面前,卻還是第一次,那個曾笑著跟她說話的人,那個鮮活的生命,就那麼消失在她的眼前,她一閉眼,就想到她滿臉血紅的樣子。

  但從這件事也看出十三阿哥心地還是很善良的,蘭秀要殺她,他都能放她走。可雲錦反過來一想,這些人既然連阿哥都敢動手了,更何況是她。這個府裏人員太雜,自己推倒屏風示警一事,怕也不一定能瞞了人去,還是要早做打算才好。

  ***********************************************************************

  “詞兒,十三爺回來了,叫你過去呢。”行刺事件的第二天,新一任大丫環菊芳來叫雲錦。

  “好的,菊芳姐,我馬上過去。”雲錦馬上應聲。

  “四爺來了,小心些伺候。”菊芳提醒雲錦。

  四爺?是胤,未來的雍正帝,他終於來了,看來確是一個嚴厲的人,所以菊芳才特別叮囑。

  “謝菊芳姐提點。”雲錦沖菊芳感激的笑笑。

  當然雲錦其實是高興的,終於可以直接和四阿哥面對面了,以前看小說時,就總是十三到四四那裏,四四卻很少到十三那兒,現在看十三府人員複雜程度來看,這還是有道理的。雲錦剛到十三府不久就參得見四四的面,估計還是拜昨晚的行刺事件所賜。機不可失,下次四四來就不知是猴年馬月了。今天雲錦一定要想辦法進入四阿哥的府坻,據說胤家規森嚴,最容不得一星半點背叛,所以最不喜規矩的她現在對四貝勒府是極其的嚮往。希望胤有傳說中那麼的厲害,他的府坻有傳說中那麼的固若金湯。

  ***********************************************************************

  “奴婢給四爺、十三請安!”與性命相比較,磕頭對雲錦來說不算什麼難事。

  “起來吧。四哥,這就是群芳樓送我的女子,曲兒唱的還不錯,今兒正好你來了,讓她唱幾首給你聽聽吧?”雲錦看十三阿哥對四阿哥說話要隨便些,嗯,看來兩人交好不是誤傳的了。

  “老十三喜歡的,肯定是好的,哥哥是沾你的光了。”四阿哥說話也不是雲錦想像中那麼嚴肅,雲錦也明白是對著十三阿哥的緣故。

  “四哥,這丫頭的曲兒是對人的,那天他在群芳樓給我唱的曲就很合我心思。就先讓她唱那幾首吧。”十三阿哥笑著看四阿哥。

  “哦,她還有這本事。那我倒要聽聽。”四阿哥居然好象有一絲笑意,弄得雲錦心裏有些發毛。

  發毛歸發毛,歌還是要唱的,唱完之後,四阿哥看著雲錦,沒有表示喜歡與否,卻向十三阿哥使了個眼色,十三阿哥就讓所有伺候的下人退下了,只留下雲錦。

  這個機會正是雲錦所需要的,她本還想著如何措詞才能他們摒退左右呢,沒想到他們倒是主動的成全了她。

  “在老九那兒的桃花曲兒,都是你寫的吧?”四阿哥面無表情的問。

  他怎麼知道?雲錦本還想今天跟他們坦白時說出來的。

  “你以為憑任長平就能瞞過她們?在桃花宴時,四哥就看出來了。”十三阿哥冷笑著。

  “回四爺的話,奴婢不敢隱瞞,本想今天就將實情稟明的。只是那些歌確實不是奴婢寫的。”雲錦又說了遍無名師傅教她唱歌的那些話,說得多了,也熟練了。

  “就算是這些曲兒是你跟別人學的,但你能因時而用、因人而用,也算是個有才能的了。”話裏明明是誇獎的意思,雲錦卻覺得四阿哥還是有懷疑的。

  “奴婢不敢當四爺的謬贊,那些只是奴婢胡亂弄的,淺陋的很,讓四爺見笑了。”

  “胡亂寫的?敢情你準備給她們這些皇子們看的東西,也敢不精心,只是胡亂弄來就打發了,你的膽子不小哇!”一句話讓眼裏不揉沙子的四阿哥抓著了把炳。

  唉,雲錦就知道那些小說是騙人的,從現代穿過來的人,只是有些現代的知識罷了,論起勾心鬥角、察顏觀色來,比這些從小就生活在這種環境下的人來說,那真是不夠瞧了。她現在所展現出來的才能,只是憑藉現代作者的心血和才華寫就的歌曲,而雲錦從現代穿來所能帶給她的優勢,也只是知道了一些歷史的基本走向,這點對她選擇站在哪邊是有幫助的,但對於怎麼與這些精於算計、工於心計的人尖們打交道可是半點幫助也沒有。

  雲錦一直是生活在平等自由的時代,平常生活又不愛處理人際關係,雖然心裏知道在這個時代、身處這個地位應該謹小慎微,也總是告誡自己對這些人一定要以卑微的姿態,但和這些皇子們的應對答復,對於她來說,還是個難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11 01:49 PM

正文-第十一章避難四阿哥府(一)


有句話: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但這話解決不了雲錦的問題,首先,不說肯定是不行的,主子問話,你不答,那還了得,十之八九是要處死的;其次,少說也不行,主子問話,你答的不清不楚,也是要降罪的;多說多錯,這句話倒是絕對適合雲錦的,尤其她只是表面做著卑微的姿態而已,心裏可是怎麼也卑微不起來的,所以說多了肯定是要出事的。有時說順嘴了,不一定說出什麼來,就是場禍事。這不,才說了沒幾句,就讓四阿哥挑出錯來了。

  “奴婢,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各位爺是何等樣的身份,奴婢萬死也不敢隨意應付”雲錦的膝蓋又一次與地面進行親密接觸,而且不知是由於她知道他是未來的皇上,還是四阿哥本來就有的威儀,總之他一嚴厲起來,她更加發慌,所以跪得也就急了些,後果當然膝蓋生疼。

  “那你就是說,你剛才是對她撒謊了。”四阿哥卻不願意放過雲錦。

  “奴婢不敢,奴婢剛才只是不敢當四爺的誇獎,所以才隨便找了個藉口,以示自謙之意,不是存心要瞞騙四爺,請四爺恕罪。”現在雲錦也忘了膝蓋的疼了,絞盡腦汁來應對四阿哥。

  “隨便找個藉口?”

  完了,雲錦哀歎,她怎麼又說出這麼個詞來,這個四阿哥也太過難纏了,這些小地方也要計較。

  “奴婢不是隨便,對四爺奴婢哪敢隨便,奴婢只是、奴婢只是……總之奴婢對各位爺毫無不敬之意,對四爺及十三爺更是敬仰之極,請四爺明鑒。”雲錦一時實在也想不出什麼說詞來了。

  “好了,四哥,看把她嚇的,這樣吧,我給她說個情兒,讓她再給咱們唱一曲兒,如唱的你還滿意,這事就算了,如不滿意,再一併罰她如何。”十三阿哥出來打圓場了。

  “老十三還是心軟,好,就依你。但這曲兒要怎麼唱,難不成還讓她胡亂的、隨便的唱一首嗎?”四阿哥還是板著一張臉。

  “這樣,她既能因時而歌、因人而歌,四哥你就出個題目,讓她依題而唱如何?”雲錦這個哀怨呀,怎麼這些阿哥們都好這口呢,八百輩子沒聽過曲兒了,只是一味的難為她。

  “這個主意倒有些意思。讓我想想,這樣吧,你剛才既說對爺有敬仰之情,那就以爺為題吧。”其實這個題目可算上是刁鑽了,一個賤民怎能隨意評論當今皇子貝勒呢,可從雲錦決定要入四阿哥府時,心裏就已經想好了一首歌,唱出來雖有可能惹惱他,但更有可能的是觸動他的心,會讓他對她更加注意,從而更容易達到讓他把她帶回府的目的。

  “奴婢不敢隨意對主子加以評論,請爺恕罪,還望爺換個題目。”隨意評論當今皇子貝勒,這事可大可小,所以雲錦認為,唱之前,免予降罪的指令必須要請下來。

  “沒關係,既是四哥叫你唱的,就不妨事,你只要唱的好,四哥不會處罰你的。”十三阿哥倒是痛快的免了雲錦不敬之罪。

  “既如此,奴婢遵命。請二位爺稍候。”

  雲錦以手支地,站起身來,膝蓋已經不疼了,只是腿麻得不行,輕微活動之後,她勉力走到古箏後坐下,假做思考,待麻勁兒過去了,她再向上面的兩位爺請罪之後,彈起了琴弦。

  誰瀕臨絕境,心中會不吃驚,

  誰臨困苦裏,身邊會不冷清,

  無援助沒照應,那一著敢說必勝,

  誰人到黑夜,不望能照明。

  誰能做她公正,靜靜聽我心聲,

  易地換處境,怎說應不應。

  人從熱漸化冰,冷面是我承認,

  誰能再假定,知我無情有情。

 )

  雲錦一邊唱一邊觀察這兩位阿哥的表情,十三阿哥越聽越驚訝,四阿哥眼中也閃過一道精光。估計他們本來是想她會唱一些歌功頌德之類的歌曲的,卻沒想到她唱出了隱藏在四阿哥心裏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四阿哥面色陰沉。

  “回四爺話,奴婢只是群芳樓的樂戶,有些事要向二位爺稟明。”雲錦從古箏後站起身來,跪下回話。

  “講!”

  “奴婢自小被賣入群芳樓,由師傅無名撫養長大,從未見過外人。今年年初群芳樓易主,奴婢被任長平選中,為九爺的桃花宴準備曲兒。在桃花宴後,九爺交給了奴婢一件差事。讓奴婢進到十三爺府後,找機會引起太子爺的注意,進入太子府。”雲錦沒多談旁枝末節的問題,直接進入主題。

  “他要你進入太子府做什麼?”問話的換成了十三阿哥。

  “這九爺沒說,估計等奴婢進了太子府後,就會有人來告訴奴婢了。”

  十三阿哥又詳細詢問了那些雲錦所省略的旁枝末節,她也沒有任何隱瞞的回答了,連在九阿哥府應他們命題而唱的歌曲,也按這二位爺的要求唱給他們聽了。

  聽完雲錦的玉碎瓦全論以及這些歌,四阿哥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原諒雲錦沒有學過心理學,不知他那種複雜的感覺是什麼,而十三阿哥的就好分析多了,那是一種驚訝和欣賞的目光,等知道了昨晚蘭秀刺殺他時,是雲錦向他示的警之後,目光中又多了些親切與感激。

  “等你到太子府後,有什麼情況再隨時告訴她們。”四阿哥在知道雲錦向十三阿哥示警一事後,面色緩和了些,讓雲錦的心也跟著放下來,卻不想他做出這麼個決定,讓她的心馬上又提起了。

  “不!”雲錦一怔,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他還嫌她不夠麻煩,居然讓她當雙料間諜,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四爺恕罪!奴婢今天向二位爺坦誠此事,一是因為對二位爺的敬仰之情;二是因為奴婢實在不願意當內奸,二位爺雖跟奴婢接觸不久,但以二位爺的識人之明,應該不難看出,奴婢絕不是當內奸的材料,只怕是剛一入府,就被人發現了。十三爺應該也是一早就知道奴婢是派來的內奸吧。所以,如果二位爺讓奴婢去做內奸的話,奴婢是肯定完不成任務的,到時奴婢一條小命丟了不說,對二位爺恐怕也沒什麼好處,畢竟奴婢是從十三爺府裏到太子府的。”雲錦意識到自己反對的太過急勁,連忙緩和口氣,以最誠懇的態度說出上面那番話。

  “我是一早就知道你是他們派來的內奸,但不是因為你的緣故,在你們演那出美人落難的戲時,我就已經知道了,其實他們對此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不過,你說的也對,你確實不是當內奸的材料,你有時言談舉止太過漫不經心,經常在不經意中就已經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了,你這種性格,在阿哥府裏,即使不當內奸,也會為自己招禍的。”十三阿哥確是為雲錦好的,他一針見血的點明了她與這個時代、這些阿哥們不適合的地方。

  “謝十三爺教誨!奴婢會儘量改正。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怕不是短時間內能改好的。為免誤了二位爺的事,還望四爺收回成命。”雲錦借機繼續推掉這個燙手的差事。

  “那你今天跟她們說這些事,是何用意?”十三阿哥微笑著看著她。

  “奴婢沒有照九阿哥的意思做,九阿哥肯定會想辦法要了奴婢的性命。奴婢慚愧,奴婢承認自己怕死,所以希望能在四阿哥府裏求一個安身之所。”雲錦明白十三阿哥是要幫她了,其實今天她已經知道四阿哥是個不好伺候的主,如果可能的話,她也不願選擇去他的府裏避禍,就十三阿哥本人來說,比四阿哥好相處的多,但十三阿哥府裏太亂了,為了她的性命,她只能為麼選擇。

  隨著雲錦的話音一落,十三爺臉上的微笑也僵住了。

  “哦,你為何一定要入爺的府裏,難道你認為你十三爺保不了你嗎?”四阿哥挑了挑眉。

  “奴婢相信十三爺一定會盡力保護奴婢的,可容奴婢說句不敬的話,十三爺府裏人員太雜,而十三爺事務繁多,奴婢不想十三爺為照顧奴婢牽扯過多的精力。”雲錦看著十三阿哥,言詞懇切。

  “是。我府裏人員是很雜,各路人馬都有,我本是想告訴他們,我老十三事無不可對人言,你們送來多少,我要多少,看你們能怎麼樣。可現在卻成了弊端,你說的話是照顧著我的面子呢,在我的府裏,他們連我都敢動,更何況你呢。現在這個府裏的情況,我也確實是沒有把握護你周全。不過,也不一定要到四哥的府裏。”十三阿哥倒是痛快的承認自己府裏並不安全,但也不想讓雲錦到四阿哥府裏。這個詞兒的身份在那擺著呢,自己隨意慣了,倒無所謂,可要是放到四哥那兒,確實不太妥當。

  四阿哥也明白十三阿哥的意思,是想動用他府外的勢力來保住她的性命了,只是這樣未免太過興師動眾,得不償失了。其實這個詞兒提出的也算是個辦法,畢竟自己府裏本來就戒律嚴謹,不至於為保護她而驚動太多的人。可是以自己一貫清冷的性子,把一個樂戶放在自己府裏,傳了出去也是麻煩。

  雲錦看兩位阿哥都在猶豫,心念一轉,有些明白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是在陰謀堆裏長大的,就現在的情況,他們根本不可能完全信任雲錦,最主要還是雲錦的樂戶身份,他們肯定是不想四阿哥的名聲受損。而十三阿哥感念雲錦示警的情份,已是決定保住她的性命,只是十三的府裏不安全,四四的府裏不能去,那麼十三所想的辦法肯定對他們的大事會有影響的,所以他們二人才會這麼猶豫。

  雲錦摸了摸懷中的辮繩,咬了咬牙,豁出去了,賭一把。

  “四爺、十三爺,奴婢明白以自己現在的身份而言,所求之事會累了四爺的名聲。可四爺、十三爺明鑒,奴婢實質上應該是良民呀,據奴婢師傅所說,奴婢是被人拐賣到群芳樓的,按照大清的法令,是不得買良為賤的,所以奴婢的樂籍當然就是違法的了。”雲錦跪在地上,向兩位阿哥陳述。

  “詞兒,你起來。你說的,我相信,但這種事現在多了。你的戶籍在他們手裏,他們肯定是不會輕易放手的,沒有證據我們也拿他們沒辦法。”十三阿哥扶我起身,無可奈何的說。

  “四爺、十三爺,奴婢有證據。”

  “哦,是什麼?”十三阿哥來了精神。

  “這是奴婢初進群芳樓時身上所穿的衣服,是奴婢師傅偷偷藏起來,臨終前給奴婢的。”我從懷裏拿出粗布衣服,放在兩們阿哥的中間的桌子上,並將辮繩放在上面。

  四阿哥本來一直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待看到辮繩時,卻心中一震,不禁伸手拿了過來。不錯,這就是當時讓那個小女娃拿去的辮繩,當時章武和那個小女娃一起失蹤,各方查找也無下文,現在終於有線索了。

  “這個是男子用的……辮繩?你一個女孩子如何會有這種東西?”十三阿哥詫異的看了看四阿哥,又看向他手中的辮繩,問雲錦。

  “回十三爺,據奴婢師傅說,當時香娘買奴婢時,奴婢身上就有這東西,只是香娘沒有注意到,師傅看著這東西,像是有些來歷的,就和奴婢身上所穿的衣服一併留下來了。”

  四阿哥看著雲錦,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當年的小女娃嗎?隔了這麼多年,從當年的女嬰到現在的少女,在模樣上已經不可能辨認了。不過這些東西是當時那些小女娃身上的倒是沒錯,尤其是辮繩,是自己的福晉親手編的,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了。

  想著當時那個小女娃可愛無邪的笑容,再看看眼前這個低眉垂首、戰戰兢兢的女孩,饒是四阿哥性子冷,心中也不禁有絲酸楚。這個女孩也是滿人家的孩子呢,本應在家裏受盡寵愛的,卻陷在群芳樓那種地方,入了樂籍,還不知吃了多少苦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11 01:50 PM

正文-第十二章避難四阿哥府(二)


“四哥,怎麼了?”十三阿哥見四阿哥看著雲錦在發愣,遂出聲發問。

  “沒事。既然這個詞兒本是良民,又有據可查,那我就先帶回府裏了。老十三,回頭有空時,你到我那兒去,查找詞兒身世的事你還得出一把力。”四阿哥沖十三阿哥使了個眼神。

  “那是當然的,詞兒可說是我的救命恩人呢,這個力我是肯定要出的。這樣吧,左右我現在也無事,索性就跟你們同去吧。”十三阿哥也心領神會。

  “既如此,現在就走吧。你還有什麼要收拾的嗎?”四阿哥問雲錦。

  “回四爺話,奴婢沒什麼可收拾的了。奴婢謝四爺恩典!謝十三爺恩典!”

  ***********************************************************************

  回到府裏,四阿哥讓人把雲錦先帶到一個小屋裏候著,自己則帶著十三阿哥來到福晉的屋裏。

  烏喇那拉氏看到十三阿哥來了,也不驚訝,這三天兩頭的常來,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但禮不可廢,烏喇那拉氏與十三阿哥還是互相見禮,寒暄幾句後三人才依次坐定。

  “四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十三阿哥看四阿哥將所有下人摒退後,開始發問。

  “爺?”烏喇那拉氏疑問的看著四阿哥。

  四阿哥沒說話,只是掏出辮繩遞給烏喇那拉氏。

  “爺,這是”烏喇那拉氏初接過來時,還沒弄明白,等仔細一看,神情就變了,她猛的抬頭。

  “你能確定嗎?”四阿哥打斷她,直接發問。

  “當然,這是妾身親手所做,不會錯的。”烏喇那拉氏肯定的點頭。

  “四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急死我嗎?快說呀。”十三阿哥一頭霧水。

  四阿哥看十三阿哥著急的樣子,笑了笑,將此事的經過講了出來。

  “這個詞兒,命也太不濟了,都被四哥這麼個貴人救了,居然還會陷在那種地方。”十三阿哥歎息著搖頭。

  “只可惜了章武,怕是凶多吉少了。當年之事,我也曾多方查找,卻始終沒有頭緒,現在既有了線索,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動我的人。”四阿哥冷厲起來。

  “那是當然,這事四哥就交給我吧。”十三阿哥請纓。

  “你查歸查,注意避人耳目。”四阿哥提醒。

  “四哥放心,我省得。”

  “不過,四哥,加上這次,你已經救了這個詞兒兩次了,兩次的救命之恩,倒要看她如何來還。”十三阿哥轉了話題。

  “老十三,我原來救過詞兒的事不要對外講,連詞兒那兒也不要說。”

  “為什麼,你不是已經查清詞兒的身世了嗎?”

  “就是因為查清了,所以才不能說。詞兒本來的家世,如果讓老八他們知道了”

  “是了,那時他們可能會滅口。”十三阿哥恍然。

  “滅口只是一種可能,以他那種玲瓏的心思,誰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事來。倒不如以靜制動,他們要利用詞兒的樂戶身份來做文章,就讓他們為此吃個苦果子吧。”

  “還是四哥想得周到。這個詞兒,也算是救了弟弟一命,現在弟弟就將她請托給四哥四嫂照顧了,在此先謝過了。”十三阿哥鄭重的沖四阿哥夫婦一拱手。

  “十三弟,這話說的外道了,我們兩家還用什麼謝不謝的嗎?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詞兒的。”烏喇那拉氏一時沒弄明白,見十三阿哥道謝,連忙還禮。

  四阿哥卻沒馬上說話,盯著十三阿哥看了一會兒,十三阿哥只是還以微笑。

  “老十三呀,你是在為你四哥著想啊。”四阿哥歎息著。

  “四哥性子一向清冷,在女色方面向不注重,又素來喜佛,如果府裏養個樂戶的事傳了出去,即便日後能夠分解的清,對四哥的名聲也多少會有損,再招了皇阿瑪的嫌忌,就得不償失了。而我就不同了,性子本就不羈,這種事兒對我來說,它就不算個事兒。更何況,我也沒說錯,詞兒本就是從我府裏過來的,我反正也是摘不出去了,何必再搭上四哥你呢。”十三阿哥很誠懇的說。

  “也罷,四哥生受你了。”四阿哥正色的說。

  “四哥說這話才外道呢,要認真算起來,我從小到大,生受四哥的還少嗎?”

  “噗哧!”烏喇那拉氏在旁邊一樂。

  正在互相感懷的兄弟一齊朝她看來。

  “瞧你們哥倆,倒相敬如賓起來了呢。”烏喇那拉氏掩著嘴笑。

  四阿哥與十三阿哥聞聽此言,也不禁相視一笑。

  “兩位,客套話可說完了,如說完了,那容妾身問問,聽剛才你們的意思,這個詞兒是要留在我們府裏了,那要以什麼名義呢?”烏喇那拉氏問道。

  “以她現在的身份來說,什麼名義都不合適,乾脆也就不用什麼名義了,只把她放在一個小院裏養著就是了。不過要注意的是,這個詞兒是來避禍的,伺候的人要安排仔細了。”

  “妾身明白了。”

  “看來這個詞兒是命中註定要到你們府裏走一遭了,第一次被四哥救時,本來就要送進來的,結果中間卻出了岔,現在過了這麼多年,繞了這麼一大圈兒,還是進了四哥府了。真是定數。”十三阿哥感慨著。

  “上次是進府途中出了事,現在如果在府裏還能出事,那我這個四貝勒做的也就太窩囊了。”四阿哥淡淡的語氣中透著一絲陰狠。

  “爺的意思妾身明白了,十三弟也請放心,這個詞兒在我們府中一定會被照顧周全的。”

  “大面上還是要隨意些,別著了相,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四阿哥又囑咐道。

  “妾身知道了。爺,現在可否叫這個詞兒來呢?說起來當年爺救她也是因為想起剛逝去不久的格格,她與我們府既是這麼有緣,妾身都有些等不及要見見了呢。”

  “行了,她就交給你了。我和十三弟還有事,就不在這兒了。”

  ***********************************************************************

  雲錦在小屋裏已經等的百無聊賴了,丫環來叫她時,她離繼在九阿哥府中睡著之後第二次在阿哥府中睡去只差一點點的距離了,正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

  跟著丫環來到烏喇那拉氏的房裏,雲錦行禮請安。烏喇那拉氏叫她起身並賜了坐。這是雲錦與這些皇族中人會面時,首次得到如此高規格的待遇,以前都是人家坐著她站著,人家站著她跪著,現在雖是在下首,但好歹大家都是坐著的。

  雲錦暗暗打量著烏喇那拉氏,這個雍正帝唯一的皇后,她長得並不算漂亮,但卻另有一番氣派,應是大戶人家自小培養出來的,平和裏透著大氣,而且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中規中矩的,想想四阿哥,她不禁心裏暗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

  不過烏喇那拉氏的神情有些憔悴,雲錦想了想,嗯,現在弘暉阿哥剛逝去沒多長時間。這事鬧的,上次被四阿哥救,他剛死了女兒,這次進他府,他剛死了兒子。

  “詞兒,剛才十三弟請托,打今兒起,你就我們府住下了。如有人膽敢怠慢,自有我與你做主。”烏喇那拉氏滿臉親切的笑容。

  “詞兒命薄,在這世上孤苦零丁,承蒙十三爺憐惜,將詞兒托蔽給四爺和福晉,也是四爺兄弟情深,福晉慈悲心腸,才給了詞兒一個容身之所。四爺與福晉的恩德,詞兒銘記在心,只恨自己身無長物,無以為報。”雲錦連忙離了剛坐下不久的椅子,跪在福晉面前。

  “可憐你小小年紀,身世如此悲涼,從今以後,這個府裏就是你的家了,千萬不要見外。我本想著大家以後多多走動,可剛十三爺說了,你喜好清靜,那也就罷了。我也吩咐其他人了,沒什麼事不要來打擾你。”烏喇那拉氏扶起雲錦,憐憫的撫摸她的頭髮。

  “詞兒出身貧寒,哪能有什麼喜好,只是拙嘴笨腮,不敢見人罷了。估計十三爺也是看出詞兒見不得世面,怕衝撞了貴人,才如此說的。這也幸得福晉能體諒,不然換個人,還道詞兒有多矯情呢。”她趕緊答言。不與這些人打交道是她所願,本來她也不擅長處理這些人際關係。

  “看你,老說這些外道話,以後可不許了。”

  “福晉,詞兒冒,有一事相求。”

  “哦,說來聽聽,我能辦到的,一定辦。”烏喇那拉氏一愣,這個詞兒,剛來就要提要求?

  “福晉能否給奴婢另賜一名?”雲錦決定既然已經離開了樂戶,就要把名改過來。

  “原來是這事兒呀,這不難,我現在就給你改,你可有自己中意的名字?”烏喇那拉氏想到雲錦現在的身份,覺得她想改名也可以理解。

  “不知[雲錦]這個名字能否入得福晉之耳?”

  “雲錦?倒是個好名字,好,你以後就叫雲錦了。”

  “雲錦謝福晉。”

  “好了,想你也累了,我這就讓人帶你去止風院,你就安心在那兒住著吧。有什麼需要的,打發個人去告訴我一聲。”

  ***********************************************************************

  “八哥,那個詞兒進了老四府裏了。”九阿哥從進了八阿哥的書房,就板著一張臉,待八阿哥將下人摒退後,才開口說話。

  “我知道了。”八阿哥面色還是一貫的溫和。

  “沒想到這個小賤人居然如此大膽,敢違抗我的命令。八哥,她不會將我們賣了吧?”九阿哥恨恨的說。

  “賣是肯定賣了,不然她也不會進了老四府了。”八阿哥好整以暇,不帶一絲火氣。

  “那你還坐這麼穩,快想對策呀。”九阿哥卻有些著急了。

  “沒事,他們知道了又如何?沒憑沒據的事還能去皇阿瑪那告咱們不成,頂多也就是在心裏防著咱們些罷了,其實就是沒這事,他們心裏也防著咱們呢。我只是奇怪,以老四平日裏的謹慎勁兒,為什麼會這麼容易就讓詞兒進了他的府呢?”八阿哥雖說有疑問,卻還是不溫不火,端起杯來喝了口茶。

  “那有什麼,就算是進了老四府,也不一定就是得了他的信任。畢竟是從我們這出去的,他們心裏不光防咱們,肯定對她也是防著呢。”九阿哥這時也不著急了。

  “防不防著再說,就說她能進老四的府裏,就不簡單。想那府裏,咱們多次想往裏安排人都進不去,看來我還真是小看這個詞兒了。”

  “哼!這個賤人,她不是怕死嗎?別以為進了老四的府,我就拿她沒辦法了。她的命我要定了。”九阿哥發了狠。

  “先不要動她,這個詞兒雖沒按咱們的吩咐到太子府去,但她進了老四府,倒不見得是件壞事,也夠咱們做文章的了。對了,前兒老十四對咱們把詞兒送給十三不是還不滿著嗎?打個時機漏個口風過去,告訴他,詞兒現在他親哥哥那兒呢。”八阿哥又開始雲淡風清的笑著。

  “對,他們是一個娘生的親兄弟,有什麼事還不好說嗎?讓咱們也看看,是兄弟情深呢,還是兄弟爭風呢?”九阿哥也放鬆了心情,臉上也浮現起了笑容。

  “情深也好,爭風也罷,總之這個詞兒會是他們兄弟之間情份的見證,這麼個可人兒,不讓太子知道豈不是可惜,就是皇阿瑪那裏也要想辦法透點風去。慢慢來吧,好戲在後頭呢。”

  “如此說來,倒是要謝謝詞兒這個小賤人了,能讓咱們坐看這許多精彩的戲碼。但要是就這麼放過她,我還是不甘心。”九阿哥還是心有不甘。

  “這有什麼,她原來的戶籍不是還在你那嗎?等她對咱們沒用的時候,想怎麼處置她都由你。”八阿哥很大方。

  “哼,到時我一定會讓她深刻的體會什麼叫好死不如賴活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11 01:51 PM

正文-第十三章想不規矩的時候(一)


止風院是位於四貝勒府深處的一個小院,烏喇那拉氏又派了兩個丫環、一個小廝外加一個廚娘侍候著雲錦。那個小廝叫陳風,負責做一些粗重的雜活兒,他不善言談,看起來忠厚老實的樣子。兩個丫環一個叫翠屏,一個叫紅袖,相對說來翠屏穩重些。

  但烏喇那拉氏卻沒對雲錦的身份加以說明,雲錦妾身未明的住進這個院子有十多天了,四阿哥一次都沒有來過,而她為了安全,也沒有出去過。

  雲錦對現代一個電影的情節始終覺得不能理解,一個女孩有生命危險,他男朋友找了保鏢來保護她,她卻嫌不自由,千方百計甩掉保鏢出去玩。雲錦覺得這個女孩絕對是腦子進水了,自己可沒有她那種“不自由勿寧死”的精神。

  可是守著這一方小天地,雲錦也是無聊的要死,在屋裏呆膩了,就到院子裏瞎轉悠。在現代,她雖然也是在家裏呆的時間比較多,但有電視、有電腦、有網路,消遣的玩意兒一大堆,可這裏卻什麼都沒有,當真是悶死人了。

  就這麼漫無目的的隨意走著,無意中卻聽了些牆角。真是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無人說呀。

  “這算什麼?平白無故的叫咱們伺候個樂戶。”是紅袖的聲音。

  “咱們是奴婢,伺候誰還不是憑主子吩咐。”這是翠屏。

  “我就是不服,原來還以為主子破例弄她進來,肯定要寵倖的,至少能混個侍妾什麼的。可誰知道,主子根本連這個院子都不來。那她不是和咱們一樣,賤民一個,憑什麼還要咱們伺候她。”紅袖憤憤不平。

  “主子既然這麼安排,必然有主子的道理,咱們做下人的不能隨意揣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翠屏倒是個懂事的。

  “話不是這麼說,現在府裏有多少人在笑咱們,伺候這麼個人,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奴才的,弄的咱們都低人一頭,越想我越生氣。”紅袖不服氣。

  “別這麼說,其實我倒覺得能伺候小姐是件幸運的事情呢。你看,只要咱們把份內的事做完了,她總是叫咱們去休息,不然現在咱們還要在那站著伺候呢。而且她對咱們總是客客氣氣的,為她做一點事,總是謝來謝去的,也從不責罰咱們,你見過哪個主子是這樣的?年福晉那兒的春兒不就是因為打破個碗,差點給打死了。”翠屏仔細的給紅袖分析。

  “那是她明白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不是正經八百的主子,所以才對咱們這麼客氣的。”不過翠屏的心是白費了,紅袖一點沒聽進去。

  雲錦卻是聽夠了,扭頭往回走。怪不得最近幾天,紅袖做事的態度有問題呢。真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是非。其實雲錦也不覺得紅袖伺候她,是因為她的身份比紅袖高,畢竟她來自一個自由平等的時代,如紅袖所說,雲錦內心也覺得自己和紅袖的地位沒什麼上下之分,紅袖可以不把她當主子,可以不尊重她,但她既然在這府裏做奴婢,就必須做好她的工作。

  不過,話說回來了,雲錦只是寄人籬下,在這個府裏既沒身份又沒地位,就算是紅袖做的不對,雲錦也沒什麼資格和權利去處罰她。難道還真的向烏喇那拉氏投訴不成,那她可就是太不懂事,太不識趣了。

  其實也難怪紅袖有意見,雲錦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身份曖昧的很,以四阿哥那麼個講究規矩的人,給她安排一個說得過去的身份是什麼難事,可他偏這麼不明不白的晾著她,不知是打的什麼主意。不過身份不明對雲錦來說,倒也不是什麼會困擾她的事,現在生命有保障,吃穿不愁,還有人伺候,雲錦已經很知足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裏,雲錦仍然不知道幹什麼,一眼看著古箏,從到這個院子裏,她還沒有正經彈過曲唱過歌呢,既然連她的丫環都知道她是個樂戶了,她也不好辜負了這個身份不是。

  雲錦隨手拿了塊布,抱著古箏走到院子裏的大樹下,把布鋪在地上,她席地而坐,古箏擺在腿上,閉著眼深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氣,感受著輕風習習,心情好了許多。

  抬頭撫到琴上,叮叮咚咚的彈起來。琴聲一響,翠屏、紅袖以及陳風都出現在院子裏,他們看到雲錦席地而坐,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臉見到鬼的表情取悅了雲錦,她對他們眨了眨眼,張嘴唱了起來。

  ***********************************************************************

  “四哥,章武的事我查清了,是一夥強盜幹的,我已經將他們清剿了。那個詞兒當時就是章武抱著的,被那夥強盜賣進了群芳樓。這是他們在章武身上搜出的小孩衣服和飾物,因是好東西,強盜頭子當時又剛得了女兒,就留下了,又想留著給以後的娃兒用,就一直留到現在,都在這兒,四哥看看,對不對?”十三阿哥坐在四阿哥府的書房裏,拿出一個小包袱遞給四阿哥。

  “是,沒錯。”四阿哥打開包袱看了看,確認後交給烏喇那拉氏,烏喇那拉氏會意,接過後,親自到裏屋仔細收起來。

  “那就好了,這下詞兒認祖歸宗的憑證有了。”十三阿哥高興的笑著。

  “十三弟,現在詞兒改名了,叫雲錦了。”烏喇那拉氏放好東西出來了。

  “哦,是四嫂給起的?”

  “哪兒呀,是她自己起的。”

  “想改名我明白,也確實不應該總頂著個樂戶的名字。但為什麼起名為雲錦,這不是衣服料子嗎?”十三阿哥不明白了。

  “那妾身就不知道了,不如,十三弟親自去問問她?”烏喇那拉氏打趣著。

  “也別說,我還真想去見見她。這幾天,我一直在琢磨,為什麼老八他們要派詞兒過來,畢竟詞兒無親無故,不太好控制。但又一想,也真就得詞兒這樣的。換成其他樂戶,見到我們這些皇子阿哥,不是唯唯諾諾,就是阿諛奉承,這些人我們早見慣了,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只有這個詞兒,哦,不對,現在要叫雲錦了,表面上她是恭恭敬敬的,但我卻能感覺到她對我們沒有發自心底的敬畏,甚至在她跪著的時候,我都覺得她其實並不認為自己是卑微的,甚至有可能還在心裏罵我們呢。”十三阿哥卻一本正經的說。

  “她敢!”四阿哥冷冷的。

  “她當然是不會的,只是我瞎想罷了。”十三阿哥發覺自己說錯了話,給雲錦惹禍了,趕緊往回圓。“不過,想引起太子的注意,也就得是她這樣與眾不同的。就說她那些曲兒吧,她一直說不是她寫的,想想那些曲兒中的寓意,也不應該是她這小小年紀能寫出的,但就算不是她寫的吧,但她能因人而用,因事而用,也不簡單了。”

  “走!”四阿哥站起身來。

  “上哪?”十三阿哥愣住了。

  “你不說想去看她嗎?”四阿哥淡淡的說了句,就邁步往外走。

  十三阿哥趕緊向烏喇那拉氏施一禮,跟了上去。

  烏喇那拉氏看著二人的背影,笑了笑,扭身回屋了。

  ***********************************************************************

  十三阿哥跟著四阿哥不緊不慢的走著,沿途十三阿哥打量著四阿哥,卻是一臉平靜看不出什麼。離止風院越來越近了,這時一陣歌聲隨風傳來,二位阿哥互相看了看,加緊了腳步,歌聲也越來越清晰。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歎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瞭,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這首歌雲錦唱得很隨興,唱了一遍又一遍,唱得搖頭晃腦的,眯著眼讓微風拂過臉龐,想像著自己真能到那種天大地大、超凡脫俗的境界。

  “好,好曲兒!真是叫人心曠神怡,雲錦,你總是能帶給我驚喜。”

  雲錦扭頭看去,十三阿哥長身玉立,就站在她身後不遠,他臉上的笑容象陽光般燦爛。雲錦心中高興,沖他咧嘴一笑,卻一眼見著旁邊的四阿哥,他好似陽光下的陰影,保持著他一貫的面無表情,只是眼睛緊盯著她。

  翠屏、紅袖及陳風已經跪倒給這二位爺叩頭了。雲錦收住笑容,站起身來,跪倒叩頭。

  “奴婢給四爺、十三請安!”

  “雲錦,快起來,從今以後,在我面前,不要稱奴婢。”十三阿哥過來扶她起來。

  “十三爺這樣說,是對奴婢的恩典,但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造次。”四阿哥的目光盯得雲錦有些發毛。

  “我已經給你脫了籍了,你已經不是賤民了。”十三阿哥笑著告訴雲錦這個消息,終於,雲錦在這個時代,不再是社會最底層的人了。

  “奴婢謝十三爺恩典!”她又要跪下,被十三阿哥攔住了。

  “你是怎麼了?原來身為樂戶時也沒這麼拘謹,現在脫了籍了,為何還要這樣?”十三阿哥的眉頭皺起來。

  “十三爺,那時是在您府中,您本是率性之人,所以奴婢才能隨意些。現在,奴婢是在四爺府裏,十三爺也說過,四爺府裏家規森嚴,奴婢既在這府裏存身,自然也是這個府裏的人,縱然不是賤民,也要奉四爺為主子,守這府裏的規矩。對吧,四爺?”因為知道他們兄弟的情份,在十三阿哥面前,雲錦對四阿哥也敢放縱些。再說他盯的她心裏也是發煩,有事說事,這算什麼嘛。

  “剛才看你席地而坐,搖頭晃腦的,好象不是爺府裏的規矩吧?”四阿哥進院之後,終於說出了一句話,卻是挑毛病的。

  “剛才不知二位爺會來,所以奴婢才隨性了些。”她低著頭回話。

  “也就是說,你並不是個講規矩的,你的規矩是擺給人看的,是吧?”四阿哥接著挑骨頭。

  “規矩既是人定的,自然就是要給人看的。如沒有人看,還擺著規矩不就浪費了嗎?四爺是最講節儉的,不是嗎?”雲錦抬眼看著四阿哥,用最正經的表情,最正經的聲音,仿佛在說著一個最平常不過的道理。

  “哈哈哈!沒想到雲錦你也如此幽默,其實你不知道,你四爺也是很幽默的,他是在跟你開玩笑呢。是吧,四哥?”十三阿哥看著四阿哥,滿臉的笑容。

  “是嗎?”四阿哥卻沒笑,只是挑了挑眉。

  “是。當然是。”十三阿哥的笑容更深了。

  “也罷,你說是就是了。”四阿哥恢復了面無表情的老樣子。

  “四哥既是開玩笑呢,也就是說,四哥也同意雲錦在我們面前不用講那麼多規矩,不用自稱奴婢了,是吧?”十三阿哥還是滿面笑容的看著四阿哥。

  “是呀,還是老十三瞭解我。”四阿哥看著十三阿哥,居然露出一絲微笑。

  雲錦看著四阿哥臉上的笑容,雖然淺到了極點,卻真實的存在著,真是天下紅雨了,她原以為他笑神經麻木了呢。仿佛感覺到她在看著他,四阿哥扭頭看向她,她趕緊低頭避過他的視線。

  外面天氣雖好,也不能在那兒站著聊天,所以這時她們談話地點已經移到室內,也就是雲錦的屋裏。他們二位爺進屋後,很自覺的坐在上座,而雲錦在十三阿哥的堅持下得以陪在末座。翠屏和紅袖上了茶點之後,四阿哥就讓她們退下了,看來續水的工作是非雲錦莫屬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ust0820 發表於 2009-12-11 01:53 PM

正文-第十四章想不規矩的時候(二)


“對了,雲錦,剛才你唱的那首歌是你做的嗎?很有些莊子灑脫率真、崇尚自然的境界。”十三阿哥說完後喝了口茶,不禁皺了皺眉,雲錦笑了,她這裏的茶只怕是不入他的口。

  “十三爺說笑了,奴婢”十三爺對雲錦搖頭,“雲錦哪有這等才華,這也是雲錦的師傅所教的。”雲錦笑了笑,改口接著說。

  “這首歌兒,詞寫得豪爽、大氣,曲調卻嫵媚萬千,由你唱來當真再合適不過了。你再唱一遍給我們聽聽吧。”十三阿哥的請求讓雲錦心中一動,本來她笑傲江湖中她最喜歡的是《滄海一聲笑》,只是那首歌女人唱來,味道就差很多了,而且她的琴藝也達不到那種境界。

  “十三爺,師傅倒還教過雲錦一首曲子,是適合男人唱的,不知十三爺是否有興趣?”

  “你倒當真是隨意了,不想給爺唱也就罷了,怎麼,反而想讓爺唱給你聽了?”十三爺還沒答話,四阿哥倒先開口了,這真是奇了怪了,他不是稟持了節儉的風格,一貫的保持沉默,以求得到更多的金子嗎?或者是她這種要求,讓他覺得太過上下不分,有失體統,觸動了他“凡事講規矩”的神經,那可真是太好了,雲錦暗忖,今兒非讓他親身參與來打破這個規矩不可。當然,雲錦承認,之所以有這個膽,也是因為十三阿哥在旁,讓她有所仗恃的緣故。

  “雲錦斗膽也不敢要求爺表演,只是看十三爺很喜歡這首歌,想著那首歌十三爺會更喜歡而已。”雲錦不象以前那樣給四阿哥跪下請罪,只是站起身,道了個萬福。

  “四爺、十三爺,這兩首歌的曲詞雖不同,但意境卻差不多。不然這樣,雲錦先念一遍詞,二位爺看是否喜歡?”這麼經典的歌詞,他們不喜歡才怪。

  “四哥,先聽聽看再說吧。”十三阿哥,雲錦向他送出感激的眼神。

  “不過,雲錦,你也別念了,直接寫出來給我們看看吧。”拜託,十三阿哥,剛誇完你,馬上就給她倒亂。雲錦看向他的目光立即充滿了怨懟。

  “十三爺,不是雲錦不遵命,詞兒早就說過了,詞兒只是認得幾個字,但寫的不好。”真是的,年紀輕輕的,忘性這麼大。

  “我記得,但我卻認定你是在自謙,以你這般的人兒,字應該不會難看的。”十三阿哥沖雲錦得意的笑著,一副馬上就要抓到她把炳的樣子。

  “十三爺,字如其人並不是一個正確的理論。”雲錦還想著跟他辯論。

  “來人,準備筆墨紙硯。”四阿哥那裏卻叫上人了,雲錦暗暗白了他一眼。

  “回爺話,這個院裏沒備著筆墨紙硯。”紅袖進來伺候,她倒是個機靈的,這時候來表現她的盡職盡責。不過,她的回話也讓雲錦眼睛一亮,看到了一線生機。

  “到總管那領一套去。”四阿哥看著雲錦聽完他的話後的黯然神色,眼睛裏含著笑。哼!雲錦鄙視他,就知道他存心看她笑話。

  紅袖的腿腳這時候倒是很快,一會兒就將筆墨紙硯拿回來了,等她磨好墨後,雲錦也顧不得逾越不逾越了,直接就叫紅袖退下,少一個人看她出醜總是好的。

  可惡的是紅袖在聽到雲錦的話後,卻並不執行,反而看向四阿哥,等他一揮手,才退出去。

  雲錦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帶著乞求的眼神分別看向二位爺,結果他們二人沒一個有同情心的,心有靈犀的同樣給了她維持原判的決定。

  避無可避了,她明白今天的醜是出定了,眼是現定了,也就豁出去了。

  抱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信念,拿出“雖千萬人吾獨往矣”的氣魄,雲錦拿起了毛筆。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從雲錦下筆開始,十三阿哥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到最後竟是捧腹大笑,連那個惜笑如金的四阿哥都為她將近破產了。

  黃大師估計不會想到他的代表作,那麼氣勢恢宏、飄逸動人的詞句,居然這麼富有喜劇效果,能讓現在的兩位皇子、將來的皇帝與親王笑的這麼開心吧,尤其能讓那個以嚴肅、冷面著稱的四阿哥哈哈大笑,黃大師真是功德無量。

  “雲錦本來就說自己的字寫的不好了,兩位爺偏讓雲錦現醜。不過,能讓二位爺笑得這麼開心,那麼雲錦這個醜出的也算值了。”她在現代也看過繁體字的書籍,大概知道繁體字怎麼寫,但卻從來沒寫過,再加上從沒用過毛筆,寫的不好是很正常的。所以她也沒有太多的不好意思。

  “以後每天寫三十篇字交來爺看。”四阿哥收起了笑容。

  這下可好了,不用嫌無聊了,可她再無聊,也不會選練字作為她的消遣方式呀。雲錦苦著臉看向十三阿哥,他還給她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四阿哥用不著看了,他不是個隨意改變命令的人,更不會為她而改變。

  算了,寫就寫,誰怕誰,寫不好還寫不壞嗎。

  “十三爺,如果您笑完了,是否可以好好的看看這首詞了?”雲錦板著臉對十三阿哥,他的臉上還是笑容滿布,但已經不是因為雲錦的字,而是她的苦臉了。居然把他的歡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上,雲錦心下暗想,十三阿哥,我記下了。

  “好久沒笑得這麼痛快了,雲錦你不應該生氣,應該覺得驕傲才對,我都好久沒見四哥這麼開懷大笑了。”十三阿哥看著四阿哥,仿佛有所感觸。

  看著他們兩兄弟相望的樣子,雲錦的心中其實是感動的。可憐他們每天都要帶著面具做人,即使是面對著自己的父親和兄弟等親人,也不能輕易表達真實的自我,連痛痛快快的笑一場,都成了一件殊為不易的事情了。

  雲錦心中突然湧起一個想法,自己或者可以營造一個能讓他們放鬆心情的環境,至少在自己這裏他們能痛快的表達自己的感情。這不但是為他們著想,也是為了雲錦自己,這樣他們就會更加重視雲錦,也會更加用心的保護雲錦了。

  “很高興雲錦的字取悅了兩位爺,可見雲錦的字還是有它的功效的。為了保持效果,雲錦是否就不必練字了。”雲錦順竿往上爬。

  “不行!”四阿哥眼中帶著笑意,堅決的撤掉了竿子。

  “那麼至少每天不用寫那麼多,一天五篇怎麼樣?”雲錦端著一張笑臉迎向他。

  “再說就每天五十篇。”四阿哥一點也不懂討價還價之道,或者他是太懂了。

  “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我既不想考狀元,也不想當才女,練字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只會讓我的日子不好過而已。”雲錦小聲嘟囔。

  “你說什麼?”看來雲錦的聲音並不如她自己想像中那麼小。

  “雲錦沒說什麼,雲錦是說謹遵四爺吩咐,一定每天認真練字。”十三阿哥輕笑聲傳來,太不厚道了,居然幸災樂禍。

  “四爺和十三爺還是看看這首詞的內容吧,看二位元爺是否喜歡?”雲錦岔開話題,並在“內容”兩字上加強了重音,又惹得十三阿哥笑起來,她暗暗的白了他一眼。

  十三阿哥盡力忍著笑,和四阿哥開始看這篇歌詞。但十三阿哥肯定沒先把注意力放在內容上,因為他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倒是四阿哥,確是穩重的多,率先看完內容,一臉沉思的望著她。雲錦知道他一定是在懷疑,這麼磅薄大氣的詞,卻從一個自小生活在樂戶的女子之手寫出來,就算是假託于師傅無名,也還是會令人起疑的。估計他肯定調查過,她的師傅無名本來應該是個閏閣女子,不太可能與外界接觸,卻能會這麼多情啊愛啊的歌曲,而在群芳樓裏教習多年,又從未展現,只偷偷教給了雲錦,這本身就是個讓人生疑的事。要不是雲錦從小就被賣到群芳樓從未出去過,要不是四阿哥知道雲錦的身份,絕對是不可能把她帶回府中的。

  十三阿哥看到四阿哥,也定下心,認真的看了看歌詞,然後抬頭驚訝的看著她。

  “雲錦,你簡直是太讓我驚訝了,寓豪情于灑脫曠達,這麼洗練大氣的詞,真是你師傅教給你的,她一個女子,能從哪兒得到這種詞來?”

  “十三爺,您何必計較那麼多呢?是她從別處得的也好,還是她自己寫的也好,總之你喜歡就好,不是嗎?”她調皮的沖十三阿哥眨眨眼。

  四阿哥動了動嘴唇,卻終究沒有出聲。她感激的沖他笑笑,以他的性格,能不究根問底是很難的。

  “好!好個我喜歡就好,我是喜歡,太喜歡了!雲錦,你趕緊唱給我聽聽。”十三阿哥瀟灑的朗笑。

  “十三爺,這首歌由雲錦唱來,會失了那種豪情氣概。雲錦相信,由十三爺來唱的話,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她是很想聽聽這位皇子阿哥的歌喉的。

  “也罷,聽了你那麼多歌,今兒我就唱給你聽聽。不過你也得先教我才能唱呀。”十三阿哥答應的很爽快。

  “雲錦,怎麼總是清唱呀?你沒配琴音嗎?”十三阿哥相當聰明,沒幾下就學會了。

  “十三爺,這首歌是用箏和笛來配的”雲錦開始引導談話。

  “沒問題,你來彈箏,我用笛來配你。”十三阿哥順著她的話往下走。

  “可這首歌對彈奏技巧要求很高,雲錦的水準不夠。”繼續引導。

  “沒關係,四哥彈箏的技藝是數得著的。”啊哈!終於把四阿哥扯進來了,陰謀得逞了,雲錦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老十三,怎麼把我扯進來了?”四阿哥卻不以為然。

  “四哥,中秋節就要到了,我們到時合奏一曲,博皇阿瑪他老人家一笑豈不是好。”十三阿哥提出建議。

  “既如此,那就按十三弟的意思辦吧。”四阿哥果然是個孝子,十三阿哥這個建議提的好,雲錦可以聆聽到雍正皇帝的琴音了。

  雲錦不禁以讚賞的目光看向十三阿哥,沒想到他也正笑著在看她,那一臉的了然讓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原來他早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他只是在配合她罷了。

  “好了,雲錦,四哥也答應了,你是否該教我們曲子了。”十三阿哥給了她個下臺階。

  “是。二位爺,我先湊付彈個樣子,技藝達不到的地方,只希望能說明白了。”

  其實雲錦說她彈琴的技藝不好,並不是自謙。要知道她在現代並沒有學過樂器,到了這裏不長時間就成了樂戶,再加上雲錦又怕太過出頭會被槍打,所以學技藝也就是表面上認真,實際上鬆散,水準也只是可以伴奏而已。現在來彈這麼高難的樂曲,自然只能是彈個七七八八,再加以語言來補齊,說不明白的地方,還要哼出曲子來,這種曲子用哼的,當然是哼了個七零八落了,其結果當然是又讓兩位阿哥痛快的笑了好幾回,要不是覺得他們能這麼暢快不容易,雲錦被笑得殺人的心都要有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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