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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0-5-14 07:03 PM

漠漠無雨 -【相思意】《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8-13 02:05 AM 編輯

【書名】:相思意

【作者】:漠漠無雨

【內容簡介】: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她是一縷來自現代的幽魂。

  穿越之初,她便發現那個身體的主人——秋念心已有孕在身。

  一夜風流,他卻根本不愛「她」。

  為著承諾,她替「她」生下孩子;為了養大孩子,她不得已嫁給孩子的父親定國侯段亦琛為妾。

  她本是塵世間的平凡女子,他卻英姿勃發、位高權重。

  朝夕相處,耳鬢廝磨,她無力抵抗,步步沉淪。

  他對她食髓知味,卻放不下心中的青梅竹馬:她真心相許,卻只能換來虛情假意。

  她要的不多,而他卻給不了她。一次次的容忍和原諒,她終於心傷纍纍離他而去。

  他翻然醒悟,只望破鏡重圓,可世事豈能盡如人意?

  風雨淒淒,波折重重,她歷盡苦難卻始終堅韌柔美。

  血戰沙場,深入虎穴,他千錘百煉只為心中唯一的她。

  當一切誤會煙消雲散,他們究竟能否相持相知,共譜一曲相思戀曲?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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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0-5-14 07:09 PM

第一章  恍若夢一場

  陽光充足的冬日午後,總是讓人昏昏欲睡。我坐在明亮的叫人害羞的陽光下,半瞇著眼打著盹兒。來到這裡已經五年了,我的第二個孩子也快要出生了。如今這樣的錦衣玉食,在我剛來這裡時是想都不敢想的。回想當初的那些日子,現在的這一切都恍如是在夢裡一般。
  
  「念心。」一個低沉渾厚的男聲輕輕的喚我。我睜開眼,看向那個俯身過來的男子。他的眼裡滿是溫柔和疼愛,我對他輕輕一笑:「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快?」他也笑了:「我想你了。」

  「這還沒半日的工夫呢,你盡會說好聽的話哄我開心。」

  「那念心開心了嗎?」

  「嗯,很開心。」

  他輕輕的擁住我,我在他的懷裡笑得一臉燦爛。
  
  我怎麼會不開心呢?歷經了千辛萬苦,我才終於找到自己的幸福。現在的我,有愛人,有孩子,還有一個溫暖幸福的家。回想五年前,混混沌沌來到這裡的我,恐怕連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還能擁有這般快樂的日子吧。
  
  五年前的一個晚上,我下了夜班,跟同事小張兩人騎著車匆匆往家趕。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一輛麵包車忽然從斜刺裡開過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擊到我的身上。「王小柔!」我恍恍惚惚的聽見小張驚恐的尖叫聲。我想扭頭看看她,卻發現眼睛怎麼也睜不開了,我是不是……
  
  那是我在那個世界的最後一點記憶,等我醒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樣子。我的身體變了樣,長相變了樣,周圍全是我不認識的人,到處都是我不知道的事物。這裡的人穿著完全不一樣的衣服,用著只有在古裝連續劇裡才看見過的東西。我以為自己瘋了,我每天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這是夢的話,為什麼這麼久了我還沒醒來?
  
  我整天裡的不想吃飯,也不想睡覺,只是每天看著自己現在的身體上那個隆起的肚子發呆。這裡的人叫我秋念心,她們說我被人害了,所以才會有了五個月的身孕。我哈哈大笑,就像是在聽一個最好笑的故事。可是那個叫做吳媽媽的中年女子卻抱著我緩緩的抹淚:「小姐,是我們不好,才會讓小姐被那個混蛋給害了。現在眼看孩子就快出生了,小姐又忽然被撞了頭,成了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這可怎麼辦才好呀!」她一哭,旁邊那個叫小晴的女孩子就跟著一起哭。我茫然的看著抱頭痛哭的她們,心裡想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晚上,我等她們都睡下了,就一個人笨重的爬起來,走到院子裡的水井旁邊。不管是不是做夢,我都不能再過這樣的日子了。如果這是夢,那我跳進去,也許夢就會醒了。如果這不是夢,那也好,反正我估計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沒什麼好怕的。我打定了主意,就笨手笨腳的爬上井口,眼一閉,心一橫,身子就直直的掉下去了。
  
  可是我沒料到的是,今年天旱,井裡的水根本就淹不死人。我只是嗆了幾口水就被吳媽媽發現了。她跟小晴哭天搶地的從鄰居家找了人把我撈上來。四周點著明晃晃的火把,我聽到圍觀的人群裡發出各種各樣的議論聲:「真是可憐啊,好好的一個小姐,家敗了,又被人給害了,也難怪她要自盡了。」「聽說她現在有些瘋瘋癲癲的,真是可惜了,明明長的那麼好看。」
  
  我的心底一片冰涼,原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這樣的一種感覺。我無助的看著哭的快要暈過去的吳媽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被人換了乾淨衣服,又被送上 了 床,吳媽媽和小晴都趴在我的床邊。我知道她們是害怕我繼續做傻事,我會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到半夜我終於睡著了,睡著睡著我就看見前面走過來一個穿著白衣服的長髮女子,她眼裡含著淚,對著我拚命的說:「我求求你,保住我的孩子吧。」過了好一會我才看清她的長相,我大吃一驚:「你,你才是這個秋念心吧。」她淒然的說:「不錯,我才是秋念心。」我說:「你既然是秋念心,為什麼把我弄來這裡?」她說:「我的命已經不在了,可是我又捨不下我的孩子,正好在奈何橋邊看見你的魂魄飄蕩過來,我就求閻王讓你去我的身體裡,替我活下去。我知道你是不想死的,現在你又能活下去了。我別無所求,只求你好好生下我的孩子。」我有些發 愣:「你是說,我已經死了,但是借你的身體還魂了?」她說:「有些不太一樣,不過差不多就是這樣。」我搖搖頭說:「雖然我不想死,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替你活下去。我只是我,我沒辦法替你生孩子,再養大他。」
  
  她跪下去,重重的磕頭:「我真的很想要這個孩子,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我求求你,求求你!」我有些於心不忍:「你既然這麼想要你的孩子,為什麼不求閻王讓你自己的魂魄回去呢?」她說:「我回不去了,再過七日,我就要魂飛魄散了。你願意幫我生下我的孩子嗎?」我看著她那張淒楚卻又堅定的臉孔,想到我的媽媽,母親都是這樣,就算沒了性命也要保住自己的孩子嗎?我問她:「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她點點頭。我把牙一咬:「好吧,你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我幫你生下這個孩子。我答應你了!」她的臉上綻開一個絕美的笑容:「多謝你。」然後她的身影逐漸變淡,慢慢消失不見。多少年後,當我再次想起那個笑容的時候,仍然為之動容。
  
  第二日早上,我掙開雙眼,看見吳媽媽那雙紅腫不堪的眼睛擔憂的望著我。我輕輕的喚她:「奶娘。」她驚喜的抱住我:「小姐,你認得我了?」我點點頭:「你是奶娘。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奶娘。」她腫脹的眼睛裡再次流下兩行熱淚:「是,我是奶娘。太好了,太好了,小姐終於不糊塗了。太好了!」
  
  自從在夢裡見過秋念心了以後,我就忽然有了秋念心全部的記憶,我知道,這一定是她留給我的。秋念心,你真的好傻呀。那個男子真值得你為他做那麼多嗎?就算他強佔了你,就算他根本不承認這個孩子,你還是要生下他的孩子。你把我拉來了這裡,我又怎麼敢保證一定能順利的生下這個孩子呢?
  
  我叮囑吳媽媽和小晴,不要將我恢復神智的事情說出去,我繼續躲在家裡裝瘋賣傻。時不時的鬧出一點小動靜,讓左右鄰居都以為秋念心的失心瘋還在發作。
  
  我們現在住的這所小院子非常狹小,不過家裡只有我們三口人,怎麼也夠住了。秋念心的父母在幾年前相繼去世了,她爹在世時是京城裡一個小小的翰林,收入本就不豐。秋念心跟奶娘她們熬了幾年後,終於把家裡的積蓄都花光了。她們只好賣了家裡的大屋子,買了這所小屋子,勉強度日。秋念心活到現在,已經十八歲了,按年紀早該出嫁了。可是她的家敗了,家人也不在了,有些媒婆上門來找她,不是給人做妾,就是替人沖喜。其實秋念心長的很好看,就算是現在大著肚子,也仍然能隱約看出她昔日曼妙的身姿。
  
  那一日秋念心帶著小晴出去踏青,偶遇她暗戀多年的男子。男子那日也不知是犯了什麼邪,孤身一人,而且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秋念心不放心的跟在男子的身後,男子發現了她,卻並沒有像往日那樣對她冷冷淡淡,反而拉住她跟她說了一大堆的話。後來的事情就變的很簡單了,男子喝多了,並且強要了她。
  
  兩月後她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只好偷偷的跑去找男子,男子卻死活不肯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的。她無可奈何的回了家,下定決心要生下這個孩子。可是這個孩子卻總是多災多難,不是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就是莫名其妙掉進本不存在的大坑裡。繞是這樣跌打滾爬,這個孩子卻堅韌的在她的肚子裡漸漸長大。我摸摸肚子,孩子啊孩子,就衝著你的這股勁,我也要平平安安的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
  
  正月十八,我生下了這個孩子,是一個男孩。也許是窮人的孩子好生養,生產的過程居然無驚無險。接生婆給他清洗乾淨,用小包被裹好了遞到我的手裡。我看著他皺巴巴紅彤彤的小臉蛋,心裡忽然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這個孩子是我生下來的?這是我懷胎五月,哭天喊地生下來的孩子?我的心裡有些發顫,一股想哭的衝動湧上心頭,秋念心,你看見了嗎?這是你的孩子,他平安的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來了。
  
  我是真的把這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心裡充滿了初為人母的喜悅。雖然我連孩子的父親長什麼樣都不太清楚,可是有什麼關係呢,那是秋念心的心上人,不是我的,我只要好好的把這個孩子帶大就行。可能因為這是個男孩的原因吧,吳媽媽和小晴歡天喜地的忙上忙下,還煮了紅蛋分送給周圍的左鄰右舍。這裡住的人都不甚富裕,可是大家都相當的和善,她們並沒有因為我未出閣就生子而歧視我。左右的人家都送上了薄禮,還有很多小媳婦大嬸娘跑過來傳授我很多帶孩子的經驗。
  
  寶寶出生後,我一直在猶豫該給他取一個什麼樣的名字。吳媽媽說大名不著急,先起個小名好養活,我聽取了她的建議,給孩子取了一個小名,叫做豆豆。吳媽媽本來想找一個奶媽給豆豆,她說:「小姐出生書香門第,不該自己喂孩子。」可是我們哪裡有請奶媽的錢呢?人能夠吃飽就不錯了。於是我就自己喂豆豆,可惜我的奶水總是不夠。幸好隔壁家的小李媳婦也剛生了一個娃娃,奶水多的吃不完。我讓吳媽媽付給她一些錢,每天把豆豆抱過去吃奶。
  


第二章    山窮水盡,柳暗花明

  坐完月子,我就開始盤算起家裡的生計。生產前後花了很多錢,我算了一下家裡的餘錢,只夠用上幾個月的了。如果再不找個生財之道,我們這幾個人肯定會被活活餓死。說的容易做起來難,我們三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還帶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能做什麼營生呢?
  
  我忽然想起印象裡,小晴的繡活非常好,她會各種各樣的繡法,甚至連雙面繡都會。我拿起一張沉甸甸的綢帕問小晴:「這樣的繡活在外面是個什麼價?」她想了想說:「要是手法好的,能賣到半兩銀子。」這麼多?我們這幾口人,每個月二兩銀子也就夠了。我又問:「繡這樣一個要多長時間?」她說:「要是我不做其他事,一個月繡上幾幅是不成問題的。」我簡直大喜過望:「那好,以後小晴你什麼事都不用做了,每天就安心刺繡吧。」
  
  小晴是從小被秋家買來的丫鬟,跟秋念心同歲。秋家敗了以後,下人們都紛紛散去,只有她因為記不得自己家在何處,所以跟吳媽媽一起留在了秋念心的身邊。
  
  從那天開始,我跟吳媽媽就包攬了家裡所有的活計,給小晴騰出時間來刺繡。在古代生活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做飯燒的是柴火,洗衣要用棒槌敲打,每日還要倒馬桶。再加上我還有個寶寶在身邊,每天光是尿布就一大堆了。吳媽媽心疼我,總是不讓我沾冷水,所以洗衣和做飯都是她一人承擔。我幹不了其他的事,就專心帶豆豆。每次豆豆睡著了,我就讓小晴看一會,自己去打掃屋子。
  
  小晴果然不負眾望,第一個月就繡了三幅帕子出來,一幅花鳥圖,一幅鴛鴦戲水,一幅梅花傲雪。我帶著小晴去了這裡最大的繡莊,老闆很高興的收下了三幅帕子,給了我們二兩銀子,並且還說,像這樣的活計,我們有多少他要多少。那天我們全家人都喜氣洋洋,吳媽媽又買了一隻老母雞,燉給我們吃了。
  
  我們的伙食並不算很好,每天都只是粗茶淡飯,早晚都是清粥小菜,中午吃米飯,吳媽媽通常會做三個菜,兩個菜蔬,一個帶點葷腥,那是專門為我準備的,因為我還要喂孩子。
  
  我知道我們現在住的地方是京城的外城,而秋念心的父母在世時是住在內城裡的。我還知道這裡是欣朝,宣冀五年。這裡的歷史我幾乎完全沒聽過,不過好在我也不需要去瞭解這些。一個平常的老百姓,才不會去管那龍椅上坐著的是什麼人呢。我只要我們這一家子人都能吃飽飯,也就心滿意足了。
  
  可惜到了第二個月,小晴一個人拿著繡品去賣,最後哭著跑了回來。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說老闆不收我們的繡活,後來她幾乎問遍了所有的繡莊和布店,都沒有人願意買。我心裡有些奇怪,於是就把豆豆交給吳媽媽,帶著小晴找去問問。
  
  繡莊的老闆一看到我們就說:「你們不用再來了,我們是不會收你的東西的。」我陪著笑臉上前說:「老闆,若是價格方面,我們還可以再談的。你也知道我們孤兒寡母的,掙點銀子不容易。再說這個繡品的好壞,老闆該是看的出來的。」他許是見我態度誠懇,就壓低了聲音對我說:「秋姑娘是吧,你還是回去吧。莫說我這裡不敢收你的繡品,你就是跑遍了整個京城,也不會有人敢收的。你還是回去吧。」我拉住他的一隻袖子角:「老闆,您這是什麼意思?」他歎口氣:「你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人那。我也不敢多說,總之你還是走吧。」
  
  我帶著小晴慢慢回了家,吳媽媽抱著豆豆打開了門:「小姐,還是沒有賣掉?這是為什麼?上回不是說的好好的,我們有再多的繡品他都收的嗎?」我從她手裡接過豆豆:「奶娘,我們屋裡去說。」我努力回想秋念心留給我的記憶,她是個不常出門的人,也基本不跟什麼人有來往。若說得罪了人,那一定是出在這個孩子身上。難道是孩子的爹想要我們活活餓死?前思後想,再聯想到我來這裡之前,秋念心發生的數次意外。原來真的是有人想除掉這個孩子。我慢慢站起身來,秋念心,我不相信你心心唸唸想著的男人會狠心到這種地步。就算他再怎麼討厭你,至少這個孩子是他的親身骨肉啊。
  
  家裡的錢越用越少,因為吃的差,我的奶水也幾乎沒有了。現在豆豆每天都只能靠著李家媳婦的奶水過活,只是我們眼看就要給不出錢了。吳媽媽和小晴的臉上都有了一種絕望的表情。我們有出去找過洗衣服的活,可是吳媽媽卻因為太辛苦而累倒了。我們不但沒有掙到錢,反而花了一筆錢給她治病。
  
  這一日,我看著漸漸消瘦的豆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就真的一點活路都沒有了。我心裡打定了主意,跟吳媽媽她們交代了一下,就抱著豆豆出了門,我想找那個男人問個究竟。走了好久,我才走到那男人的府邸前。看著大門上方掛的高高的匾額,我的心裡有些怯意。這定國侯府能讓我隨隨便便的進出嗎?秋念心,我真是想不到,柔弱如你,居然會愛上位高權重的定國侯段亦琛。我知道你愛上他的時候他還是小侯爺,可是現今他早已繼承了他父親的爵位,他以弱冠之齡成為定國侯,自然意氣風發,一時風頭無雙。你早就料到,這一段感情將會無疾而終,所以才會那樣拚命的想保住那個孩子吧。
  
  想到豆豆,我心裡忽然又有了勇氣。我餓死了沒關係,可是豆豆,我一定要讓他活下去!我並沒有貿貿然闖到大門前去找人通報,別說他們不會給我通報,就算是通報了段亦琛也不會出來見我。上一次秋念心就是守在門口等到他的,我也可以這樣試一試。如今已是四月,道路兩旁的樹木都一片綠意。我站在一棵樹下,眼巴巴的望著那兩扇朱紅色的厚重大門。
  
  門內忽然出來了一群人,一大幫丫頭媳婦簇擁著一個打扮的貴氣十足的老太太走出了大門。那是段亦琛的奶奶,齊老太君。我的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段家三代單傳,人丁單薄,古人又是最重兒子,倘若老太君知道段亦琛有了一個兒子,有沒有可能……
  
  我以自己都沒有想過的速度跑到了老太君的面前,她這時正要上轎,我抱著豆豆撲通一聲跪在她的面前:「老太君,求您看看這個孩子。」所有人都被我駭了一跳,一個丫鬟率先反應過來:「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到我們侯爺府來撒野。」我跪的筆直,雙眼堅定的看向老太君:「老太君,我不是來此撒野的。我只是想讓這個孩子,見見他的曾祖母。」老太君端莊的臉上有了一絲波動,旁邊的人開始上前來拉住我:「你這個瘋女人,居然還帶了個孩子來發神經!快點給我走開,若是驚了老太君,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還的。」我一邊拚命的掙扎,一邊用冷靜的聲音說:「老太君,這個孩子的父親是侯爺,請您看一眼,只看一眼。我若是有半句謊話,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老太君忽然開了口:「慢著。」拉扯我的人停下來手,豆豆經過剛才的騷動已經驚醒了,他「哇哇」的大哭起來。我趕緊晃著胳膊,輕輕的哄他:「豆豆乖,豆豆不怕。」老太君又說話了:「你莫不是那個秋念心?」我說:「是的,我是秋念心。」秋念心未婚生子的事雖說不算大,可是因為跟侯爺牽扯在了一起,所以在京城裡也是小有風波。她又問我:「這個孩子是亦琛的?」豆豆已經慢慢安靜下來,我輕輕的回話:「是,這是侯爺的孩子。」「小子還是閨女?」「是小子。」
  
  「哦?喜鵲,把孩子抱來給我看看。」老太君忽然感了興趣。她身旁一個遍體綾羅的美貌丫鬟走過來,從我手裡抱過豆豆。老太君接過豆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又打開小包被,看了看豆豆的身上。一會她說:「長的倒是跟亦琛小時候很像,連胎記都長的差不多。我看你倒是個老實孩子,料想也不會拿這種事來騙我。只是你怎麼會現在才來找我呢?」
  
  我認真的說:「剛有這個孩子的時候,我找過侯爺,可是侯爺說他不要這個孩子。可是我想過了,就算他不要,我也要生下孩子,並且將他養大。可是我的家境想必老太君也聽說過,我們本來可以靠賣繡品過活。可是突然間,全京城的繡莊都不收我們的繡品了。家裡的錢已經用光了,萬般無奈,我只好冒著被羞辱的下場,再來找一次侯爺。沒想到沒等到侯爺,等到了老太君,我知道您慈悲為懷。念心死不足惜,可是這個孩子,他確實是段家的骨肉。我求老太君收下這個孩子,念心來世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恩德。」
  
  說著說著,我的眼裡很自然的流下了眼淚。我想到自己孑然一身,現在居然連孩子都養不起,心裡就愈發難過。老太君說:「你先起來吧。我問你,你是找哪個大夫給你看的脈?又是哪個接生婆接的生?」我一一答了,老太君朝後面一人吩咐了一下,然後示意我起來:「我去找他們過來問問,若是你說的不假,我就承認這個孩子。你先跟我進來吧。」
  
  我趕緊站起身來,理理身上的粗布衣服,跟在老太君的後面,生平第一次踏進了侯府裡。
  
  老太君很快就找來了大夫和接生婆,她盤問了他們好一陣,又把我叫進去。豆豆這時已經被人抱去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服,還餵他吃了奶。老太君抱著豆豆說:「這個孩子我認了。只是你真的捨得丟下他不管嗎?」我的心裡一酸:「捨不得又能怎麼樣?我連自己都養不起,更何況養大他呢?我只要知道他能平平安安的長大,也就心滿意足了。我相信老太君會善待他的。」
  
  老太君歎了一口氣:「你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你爹當年也算是一個才子,只是為人迂腐了一些,不然一定能有更好的前途。我看你模樣周正,平素也是規規矩矩的。亦琛他害了你,你還願意生下孩子來撫養。這一點很合我的心意。只是你現在已經這樣了,再嫁給別的人恐怕是不行了,再說孩子離開娘也不是個事。你若是願意,我就做主替亦琛納了你。亦琛他現在還未娶妻,府裡也沒有別的女子。你雖是做小,可是你有長子,將來也不會委屈了你。」
  
  做妾嗎?其實做什麼對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如果做妾能讓吳媽媽和小晴都吃飽穿暖,能讓我每天都看見豆豆,那我願意。我答應了老太君的提議,當天晚上,一乘小轎把我從側門抬進了侯爺府,我正式成為定國侯爺段亦琛的第一房小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0-5-14 07:17 PM

第三章    狂暴之夜

  老太君給我安排了一個很清雅的小院子,分給我四個丫鬟、一個老媽子,還給豆豆找了一個奶娘。她讓我換上一套粉紅色的衣衫,著人給我細細裝扮了一下。她說:「以後你就安心住在這裡,規矩我會讓人再教你。」
  
  院子裡貼了喜字,床上換了嶄新的喜被,屋裡還擺了一桌酒席,雖然一切從簡,可是該有的一樣都沒少。吳媽媽和小晴顯然還沒能接受眼前的一切,可是我看的出來,她們都很高興。我的心裡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麼一種感覺,只是有些茫然的想,我就這樣跟了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男人了?
  
  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聽見下人們的聲音:「侯爺回來了。」我慢慢站起身來,那人掀開裡屋的珠簾,大步邁了進來。我緊緊的攥著手心,竟有些緊張。進來的人是段亦琛,他跟我印象中的一樣,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高大,皮膚微黑,面貌俊朗。他在屋子裡看了一圈,最後定睛看了看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樣生平最厭惡的東西。我忽然有了點火氣,先不說這個女人是被你害了才落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你至於這樣輕蔑嗎?我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的看著他。
  
  段亦琛見我如此看他,眉毛向上挑了挑。老太君說:「亦琛,怎麼沒早些回來?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你快過來看看念心。」段亦琛的語氣有些不善:「奶奶,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把這個女人弄進家裡來了。」老太君說:「孩子都這麼大了,你還要怎麼商量?我只問你,念心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你一個堂堂的一等候,居然如此沒有擔當!你既做了為何不敢承擔?喜鵲,你去把豆豆抱來。」喜鵲將已經睡著的豆豆抱了過來。老太君接過豆豆,放低了聲音說:「你過來看看你的兒子。」
  
  段亦琛不動:「就算孩子是我的,您把孩子抱過來養不就行了?為何把這個女人也弄進家裡來了?若是荷婷知道了,我該怎麼交代?」
  
  老太君沉了臉,聲音裡帶著怒氣:「簡直是胡鬧!芙公主早就是別人的妻子了,你還想為她一輩子都不娶妻嗎?人家好好的一個閨女被你給害了,現在連孩子都有了,你讓她以後怎麼做人?今日要不是念心走投無路過來找你理論,我還不知道我們段家已經有了一個骨血了。你看看念心,她的人品相貌哪一樣配你都綽綽有餘。你就是看在她給你生了一個兒子的份上,也該好好對她!今日我就告訴你,念心是我讓她進門的,除非我死,不然,誰也不許趕她走!」
  
  我看老太君動怒,趕緊走過去扶住她:「老太君,身子要緊。」她把豆豆抱給我:「念心,你別怕,若是他待你不好,你就過來找我,我給你做主。你把孩子抱給你相公看看,還孩子真可憐,長到這麼大了,才第一次見到親爹。」我順從的抱著豆豆走到段亦琛的面前,他僵硬的看著我懷裡的豆豆,臉上陰晴不定。老太君說:「今晚是你們的好日子,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喜鵲,把小少爺抱給奶娘。你們幾個給我看著這裡,要是侯爺今晚跑出了這間屋子,明日我就家法伺候!」
  
  我沒想到老太君居然是個這麼剛烈的女子,而且對我這麼維護。老太君帶著人往屋外散去,我扶著她走到門口,她拉著我的手說:「念心,進去吧。明日就不用早起給我請安了。」
  
  我又走回了那間燃著紅燭的房間,桌子上的酒水和吃食都還未動。我看看依舊呆立在那裡的段亦琛,問道:「相公要不要喝點酒?」他說:「我不是你相公。」我說:「侯爺,要不要喝點酒?」他面色陰沉:「秋念心,你到底想怎麼樣?居然抱著孩子找奶奶給你撐腰。那次的事是我喝多了才會發生,你可知道你這樣會給我帶來多少麻煩?」
  
  我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侯爺這話說的,您能有多麻煩呀?侯爺可知道,我為了這個孩子受了多少罪?現在我們山窮水盡了,我才會來求老太君收下這個孩子,是她可憐我們母子,所以才會收留我們。請侯爺放心,過了今晚,您不用再踏進這個院子裡一步,老太君那裡我自會去說。」
  
  他走到我身後:「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你對我的心思我會不知道?你別以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我就會看上你。我心裡只有荷婷一人,我勸你趁早離開這裡,不要自取其辱!」
  
  我淡淡的說:「侯爺真是自作多情了,難道這全天下就只有你一個男子了嗎?就算我心裡曾經有過你,可是經過這麼多事以後,你以為我對你還會有留戀之心?侯爺儘管放心,我只是想求一個棲身之所,好好的把豆豆帶大。我不會有飛上枝頭做鳳凰這種念頭的。您大可以對我不理不睬,我也不會去您面前自討沒趣。我們以後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做兩個陌生人。我就實話跟您說了吧,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您就是用八抬大轎去請我,我也不會靠近您半步的。一個連自己的親身骨肉都不願承認的男人,我秋念心可看不上眼!」
  
  他一把揪起我:「你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我毫不客氣的說:「我有什麼不敢的?侯爺在這裡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的兒子可能明天就會餓死?」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你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出身,就算是家敗了,何至於會連飯都吃不上?」我笑了:「侯爺明知故問了,要不是侯爺斷了我們的活路,我又何曾願意跑來這裡受你的侮辱。」他面露詫異:「我斷了你們的活路?此話怎講?」
  
  我歎了一口氣:「侯爺,敢做就要敢當。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看你不起。」他逼近一步:「你給我說清楚。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是真的把孩子生下來了,哪裡會去斷了你們的活路?你以為我有工夫去管你的那些事。」我想了一下,覺得他說的似乎是實話。我只好軟下語氣說:「若真不是侯爺做的,那就是我錯怪您了,您別見怪。侯爺,天晚了,我想早點歇著了,不然明早豆豆醒了看不見我,會哭鬧的。」
  
  他的臉上又露出嫌惡的表情:「你想勾引我?」這一次,我徹底被激怒了:「侯爺,你以為自己是誰?人見人愛嗎?再說了,你別老是這副嫌棄的不得了的樣子。要知道,可是侯爺強要了我的!」他微黑的臉漲紅了:「要不是當日我喝多了,你以為就憑你,也配嗎?」我心頭的火苗躥的更高,你東西都吃過了,還跑來跟我說,要不是自己太餓了,你以為我想吃嗎?
  
  我昂起頭,一個眼波飛過去:「是嗎?那當日是誰在我身上爽翻了天,一次不夠,一連要了三次的?侯爺,恐怕您對我這個不配的身子,也是喜愛的緊吧。」他大怒,一把扭住我的胳膊,將我扔上 了 床,床上的棗子花生槓的我後背生疼。他的眼睛裡噴著火,我有些害怕了,可是一股子倔強從我的心底湧上來,我不服輸的看著他。
  
  他突然欺身上前壓住我的身子,一個用力,我的外衫就被撕裂了。我突然平靜下來,冷冷的問他:「侯爺這是想做什麼?您這樣壓著我,沒的髒了您的身子。」他的眼神裡已經捲起了狂風暴雨:「你給我閉嘴!我段亦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這個女人到底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居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我今天要教教你,讓你知道什麼是規矩!反正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小妾了,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他粗暴的扯掉我的衣服,沒做任何前戲,就進入了我的身體。我的下 體感到尖銳的刺痛感,我用十指死死的掐住他的後背,指甲深陷進他的肉裡,他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一樣,只是凶狠的在我身上發洩。一股從未有過的羞恥感洶湧的將我淹沒,可是這具身體對這個男人居然慢慢產生了感覺。我又羞恥又不甘的閉上眼,把臉偏到一旁,一隻手卻狠狠的扳過我的臉:「你看著我!我叫你看著我!」我死都不肯睜眼,我不要看見這麼醜陋的一幕!在這裡,我就像是一隻小螞蟻,任誰都能輕易的捏死我。可是我也是有感情的人,我無法反抗,至少我可以選擇閉眼不看,我不要連這最後的一點自尊都沒有。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身上的男人終於平靜下來。他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丟下滿身狼藉的我,抽身離去了。門被打開又被重重的關上,我依舊閉著眼睛,身上開始瑟瑟發抖。過了好久好久,我聽見門輕輕打開的聲音:「小姐。」是吳媽媽,我睜開眼,她正顫抖著雙手站在床前,看著一身破敗的我。兩行眼淚從她的眼眶裡滾下:「小姐,怎麼會,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我使勁坐起身來:「奶娘,我沒事,你別這樣。」我的身體上佈滿青紫的痕跡,下 身刺痛,白濁的液體混著血絲殘留在大腿內側。吳媽媽一把抱住我:「小姐,我們不待在這了,我們走。我就是要飯也不要小姐待在這了。嗚嗚。」
  
  我抱著她一起哭,哭了好一陣,我慢慢擦掉眼淚:「奶娘,沒事的。我們要是走了,豆豆該怎麼辦呢?」吳媽媽抬起頭:「我是心疼小姐啊。若是老爺還在世的話,小姐怎麼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給人做小就算了,姑爺還這樣對小姐。我原想,反正孩子都有了,他又是個侯爺,做小就做小了,總比不明不白拖著個孩子強。可是侯爺他這個樣子,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我說:「奶娘,你放心吧,我想他是再也不會踏進這裡了。」
  
  「小姐,以後他要是再來,小姐就喊我。我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護的小姐周全!」
  
  我緊緊握住吳媽媽的手:「奶娘,你可千萬別做傻事。侯爺他是將門之後,別說我們拼不過他。就是能拼的過,也不能這麼做。進了他的門,就是他的人,哪有妾室把相公往外攆的道理?我現在的地位雖說是半個主子,可是在其他人眼裡,怕是連這裡的丫頭都不如。我們新來乍到,又滿身寒酸,很多事都要忍著點。不過,豆豆怎麼說也是他段家的骨血,侯爺再怎麼討厭我,至少老太君是喜歡這個曾孫的。我吃點苦不要緊,只要豆豆將來有出息就行。今晚的事千萬千萬別在老太君的面前說起,我不想她再為我 操 心了。」
  
  吳媽媽擦擦眼淚,打了水給我擦洗乾淨,陪著我睡下了。



第四章   風雨之後,波瀾不興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照常起來了。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等豆豆喝過奶,我就抱著他帶著吳媽媽幾個去了老太君那裡。老太君已經準備用早膳了,看到我們,她的臉上綻開一個笑容:「念心,不是讓你今早不用給我請安了嗎?」
  
  我說:「我一向起的早,豆豆醒來要是看不到我,會鬧的。」老太君說:「真是難為你了,不過現在府裡有的是人,你就不要太辛苦自己了。快把豆豆抱來給我看看。」
  
  我把豆豆抱到老太君的懷裡,她慈愛的看著豆豆說:「豆豆取了大名沒有?」我說:「還沒有呢,請老太君給取一個吧。」老太君想了一會說:「還是讓他爹取吧。你看看豆豆他長的多好看,跟他爹小時候一模一樣。念心,你以後就叫我奶奶吧,現在都是一家人了,不要總是那麼見外。對了,昨晚我聽說亦琛他半夜從你房裡出去了?」
  
  吳媽媽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我趕緊笑著說:「奶奶,相公他許是不習慣吧,畢竟我這才第一天進府。」老太君剛要說話,就聽見外屋傳來聲音:「侯爺。」我的心驀地一跳,盡量往老太君的身後靠了靠,然後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腳尖。
  
  段亦琛走到老太君的面前:「奶奶,孫兒給您請安了。昨夜睡的還安穩嗎?」老太君說:「我怎麼能安穩的了,有你這麼個不省心的孫子,我怕是夜夜都睡不好了。」
  
  「奶奶,此話怎講?」
  
  「我昨日說過,你要是從念心的房裡出去了,我是要動家法的。我現在老了,管不了你了,你去給我在你爹娘的牌位前跪上一天,讓他們看看你這個不孝的兒孫!」
  
  「奶奶!我!」段亦琛一副有口難言的表情。若是昨夜的那個女子不是我,我許是可以理解他現在的感受的。本就是不願見到的人,自己卻一而再的強要了她。若是這種情況下還能跟她同宿一室,我倒是真的要懷疑段亦琛的腦子了。只是我很想知道,他對我,究竟有沒有一點不忍之心。
  
  我見老太君似乎是真的動氣了,而且我也不想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畢竟我這才剛進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趕緊說:「奶奶,您別生氣。我們昨夜已經同房過了,只是相公說他認床,所以才回自己屋裡睡去了。」
  
  老太君的臉上有了一絲疑惑:「念心,你可不要護著他,他的性子我最清楚。」我壓低了聲音說:「奶奶,這種事也是胡說的?您不相信相公,也該相信我呀。」
  
  她慢慢晃著豆豆:「嗯,同房就好,同房就好。我就說嘛,念心的模樣,誰會不喜歡啊。亦琛,今日就算了,以後晚上可不許丟下念心一人在房裡。她初來乍到,很多地方一定都不習慣,你要多陪陪她。」
  
  段亦琛沒說話,老太君也沒有深究,只是說:「好了,都坐下吧。」
  
  我等段亦琛坐下了以後,才挨著老太君坐下了。從剛才到現在,我都沒有看過他一眼,可是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早膳很豐盛,這是我來到這裡後,第一次吃這麼豐盛的食物,昨晚的那一桌子好菜我一口都沒嘗到,真是可惜了。這侯府到真是有錢人家,只今天這一桌子的東西,估計就能抵我跟吳媽媽她們一個月的口糧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以前上學的時候,並不覺得這首詩有什麼特別的,現在卻有了一種特殊的體會。
  
  我只吃了一點就放下了碗筷,儘管經過昨晚,我早就飢腸轆轆了。可是我還不習慣跟陌生人一起吃飯,特別是跟一個昨晚強 暴過我的男人同坐一桌。
  
  好容易挨到早飯結束,老太君卻說:「亦琛,你帶著念心去府裡到處走走,也好讓她認個路。」我本以為段亦琛會一口回絕,誰知他卻「恩」了一聲。我只得跟老太君告了退,跟在他後面走了出去。
  
  他也不說話,只是領著我一路走到後花園裡。
  
  「你沒事吧。」段亦琛忽然開口。我停頓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看來你還有些人性,至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我說:「謝侯爺的關心,妾身無事。」他轉過身來面對著我:「昨夜,是我失控了,我,也不想的。」
  
  我還是低著頭,你不想什麼?是不想那樣對我,還是不想碰了我?我想到昨夜的痛楚,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擰了一下。我盡量平靜的說:「妾身知道了,妾身是侯爺的人,侯爺想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一隻手伸過來托起我的下巴:「你看著我。」
  
  我被迫迎視著他的眼睛,他的眼下有些微黑,目光裡有些微微的不滿。我沒表情的看著他:「侯爺,你到底想讓妾身怎麼做?」
  
  他楞了一下,看了我好半天才說:「你既然已經進府了,我也不會強迫你搬出去。只是我希望你能夠安分守己,以後你那裡,我是不會再過去了。你也別想著奶奶能給你撐腰,我是不會再做對不起荷婷的事了。」
  
  我歎了一口氣,又是芙公主,看來這個段亦琛倒也不是沒有一點可取之處,至少他還挺癡心。我說:「妾身知道了,請侯爺放心。除了給奶奶請安,妾身不會踏出那個院子一步的。」
  
  「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侯爺想聽什麼樣的話呢?妾身愚笨,還望侯爺明示。」
  
  他鬆開捏著我下巴的手:「算了,你還是回去吧。」
  
  我沒什麼反應的說:「妾身告退。」然後轉身就走。我實在是不想再多看這個男人一眼,我有些弄不明白,在秋念心的記憶裡,這個男人怎麼會美好的就像是一個神話呢。
  
  段亦琛十六歲那年高中武狀元,那時秋念心的爹還在世。那年秋念心只有十四歲,瞞著她爹帶著丫鬟擠到街上去看新狀元遊街。人群擁擠,她不知道被誰擠了出來,跌倒在地上。旁邊的黑色駿馬上跳下一個男子,輕輕的扶起秋念心,並且溫柔的問她:「這位小姐,你沒事吧?」就在那一刻,秋念心的心裡開始住進了一個人。我不清楚一見鍾情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但是我知道,在她留給我的記憶裡,就算是當日他強要她的時候,她的心裡都是帶著喜悅的。
  
  我輕歎一聲,慢慢走回自己的小院子。身上仍然有些酸痛,特別是下身,走多了路更是覺得疼痛難忍。好在現在不用做什麼雜事,不然我怕是真的有些撐不住。
  
  此後的一段時間,除了每天早晚去給老太君請安,我都安分守己的待在院子裡。豆豆越長越大了,我跟吳媽媽她們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豆豆的身上。每天只要看到豆豆,我的心裡就滿溢著幸福,現在的我,越來越像是個母親了呢。我想到自己的媽媽,我小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每天看不夠、親不夠的吧。
  
  段亦琛還算有點良心,他給豆豆起了一個大名,叫段雲卿。老太君對這個名字似乎很滿意,我倒是無所謂,不管叫什麼名字都好,豆豆只是我的豆豆。
  
  每個月我能領到五兩的月錢,豆豆有十兩,我聽吳媽媽說,一個妾室能有這麼多月錢已經不錯了。吳媽媽跟小晴也有一兩銀子的收入。我們把錢都攢了起來,反正我們住在這裡,吃穿用度都不用花錢,只是偶爾會給府裡的下人一些打賞。老太君叫人我給置了不少衣裳首飾,我原先穿的那些衣服都被院子裡的丫頭給扔了。
  
  外面漸漸有了一些關於我的傳聞,都道我是時來運轉,不但巴上了定國侯,還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我對這些傳聞全都充耳不聞。府裡的下人見我不受侯爺的寵愛,對我也只是淡淡的,不過到還不至於有欺主的事情發生,可能是考慮到我生了長子的關係吧,畢竟在古代,是母憑子貴的。
  
  待的久了,我也漸漸知道了一些事,比如說段亦琛跟芙公主的故事。據說他跟芙公主是兩情相悅,兩人都已經私定終身了,可是皇上卻將這個妹子嫁給了丞相的兒子。自古以來做公主的,似乎都會被父兄拿去做政治上的犧牲品。段亦琛深受打擊,他在芙公主的面前發誓終身不娶,以示自己的忠貞。也難怪他會這麼討厭我,一個在自己愛人面前發過誓的男人,卻突然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芙公主可能也無法接受這一點吧。
  
  倘若我只一個外人,我一定會很同情他們兩個。可是就我自己的立場來說,我是沒有辦法原諒他的。
  
  日子雖然穩定下來了,可是老太君卻總是很擔心我。除了第一夜,段亦琛沒再進過我的院子一次,而我也總是對他敬而遠之。老太君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念心,咱們女子說到底,還是要靠男子活下去的。我知道你對亦琛心中有氣,可是你還這麼年輕,難道當真就這樣守著孩子過一輩子嗎?」
  
  我知道老太君是為我好,可是叫我去他面前獻寵,我做不到。我說:「奶奶,念心沒什麼別的要求,只想好好的服侍奶奶,帶大豆豆,這一生,我也就知足了。」
  
  老太君見勸不動我,就總是在我去請安的時候,著人把段亦琛找來。每次他來了,我也不看他,只是低眉順眼的做小媳婦狀。
  
  一日吃過早飯,老太君忽然說:「亦琛,豆豆都這麼大了,你這個做爹的還一次都沒抱過他。喜鵲,把小少爺抱給侯爺。」
  
  喜鵲把豆豆抱到段亦琛的面前,我咬著下唇,看著表情僵硬的他。他停了好一會,終於笨手笨腳的接過豆豆。豆豆在他的胳膊彎裡顯得更加幼小,我心裡忽然一酸,都要半歲了,才第一次被爸爸抱。段亦琛的胳膊一直僵硬在那裡,似乎是不敢亂動。他的目光直直的看著豆豆,慢慢的,我竟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一絲溫情。
  
  豆豆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段亦琛一下慌了手腳,他手足無措的捧著豆豆,輕輕晃了兩下,可是豆豆還在哭。他忽然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我,我趕緊過去,從他手裡接過豆豆:「別緊張,豆豆該是尿了。」
  
  陳奶娘過來接過豆豆:「秋夫人,我來吧。」我點點頭,讓她抱走了豆豆。一抬頭,卻見段亦琛直勾勾的看著我。我轉開了視線,對老太君說:「奶奶,我先退下了,奶奶要是有事,就著人去喊我。」老太君笑著點點頭:「好,你去吧。」
  
  我帶著人退了出去,剛走到院子口,就聽後面有人喊:「秋念心。」我一愣,段亦琛,他喊我做什麼?我停下腳步,恭敬的候著。他走到我面前,揮退了跟著我的人,然後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語氣說:「難為你了。」我的心裡一跳,不敢置信的抬頭看他,他的眼睛裡有一絲歉意。我的心裡一時百感交集,就這樣跟他對視了許久。
  
  好半天,我才說:「謝侯爺關心。妾身有一個不情之請。」「你說。」
  
  「豆豆他,還請侯爺有空的時候能多看看豆豆。侯爺不用來我的院子,您得空了就叫人過來說一聲,我讓陳奶娘把豆豆抱過去。還請侯爺成全。」
  
  我緊張的等著他的回答,畢竟我跟老太君再怎麼疼愛豆豆,父愛是我們都給不了的。我不奢望他能像別的父親一樣,可是至少能多看豆豆兩眼。
  
  綿長的靜默之後,他開口了:「我會的。你放心。」
  
  一股酸楚之意又湧上我的心頭:「謝侯爺,念心告退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0-5-14 07:18 PM

第五章     不明瞭之現狀

  自從上次跟段亦琛說了以後,他倒是還算守信用。第二天就讓人過來傳話,我就讓陳奶娘把豆豆抱去給他看看。陳奶娘回來的時候說:「侯爺今天抱了小少爺好一會呢。」我心裡一窒,沒說話。
  
  時間久了,我也將那件事放下了。在老太君那要是遇見了他,也不會避他於千里之外了。說不定我這輩子都要跟他共處一個屋簷之下了,老是這麼彆扭,就是自討苦吃了。他有時還會跟我說上幾句話,都是圍繞豆豆的話題,似乎,他也在開始學著做一個父親了。
  
  老太君對段亦琛仍然不去我房裡這件事耿耿於懷,她總是對我說:「念心,你們總是這個樣子,讓我如何安心呢?」我說:「奶奶,念心覺得現在這樣很好。再說我總是要習慣的,相公總是會娶妻的。」老太君說:「他要是真的能給我好好的娶個媳婦進門來,我也能安心閉眼了。可是這個孩子,就是這麼死心眼。還好你給我生了一個大胖重孫子,我對他爹娘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在這裡住的久了,我的身體也漸漸發生了變化。現在的我不用做事,吃的也好了,所以不像剛來的時候那麼清瘦,身上變豐腴了,皮膚也細膩了不少。這個秋念心原本就有個好皮囊,我又養了這麼些日子,整個人顯得越發水靈。害的吳媽媽總是說:「小姐真是命苦,這麼好的樣貌,就是去宮裡做個娘娘也足夠了。侯爺也是個不長眼的,居然連院子都不進來一步。」
  
  我好笑的說:「奶娘,你上回不是說,要是他來了,你要跟他拚命的嗎?怎麼現在又盼著他來了。」吳媽媽說:「小姐,上回那也是一時賭氣了。不管怎麼說,侯爺現在是小姐的相公,只要他以後能好好的對小姐,咱們也就不跟他計較了。」我說:「奶娘,算了,這種事強求不來的。我們還是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要緊。」
  
  這一夜,豆豆不知是不是著了涼,上吐下瀉,陳奶娘半夜爬起來找我。我心疼的要命,吳媽媽說:「快去告訴老太君吧。」我想了想,老太君年紀大了,夜裡吵著她怕是不妥,就說:「快叫人去告訴管家,讓他趕緊找大夫來。」
  
  管家知道後趕緊派人去找了大夫,我們這個院子裡忙上忙下,鬧騰的不行。好一會大夫來了,給豆豆看過後說:「小少爺這是著涼了,沒什麼事。我抓幾副藥給他吃了,再注意不要讓風吹了就行。」
  
  我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來。這頭一邊有人去熬藥,一邊有人安頓大夫去喝茶。我抱著豆豆,看著他因為生病而沒精神的小臉,一串眼淚就這麼滾了下來。吳媽媽摸摸我的手:「小姐,大夫都說了,小少爺沒事了,你還哭個啥?」我說:「我知道,可我就是心裡難過。」
  
  「豆豆怎麼了?」冷不丁的,段亦琛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擦掉眼淚,回過頭去說:「著了涼,大夫說不是什麼大事。」他身上的衣裳有些凌亂,怕是剛剛才從被窩裡爬出來的。
  
  他走過來,摸摸豆豆的額頭:「豆豆病了,怎麼不叫人去告訴我?」我說:「天晚了,怕吵著侯爺休息。」他停頓了一下說:「以後不管什麼事,記得先去跟我說一聲。」我點點頭說:「妾身知道了。」
  
  他看了一會豆豆,我沉默的守在一邊,他又說:「有去告訴奶奶嗎?」我說:「夜深了,怕奶奶著急,沒去說。」 「明早請安的時候再去說吧。」
  
  一會藥煎好了,小晴把藥端過來,我跟吳媽媽哄著豆豆喝藥。可能是藥很難喝,豆豆喝下去一口又吐了出來,花了好大的功夫也沒餵下去多少。豆豆又哭鬧起來,我停下手,不忍心再餵下去了。吳媽媽說:「小姐,讓陳奶娘來吧,這藥不喝,受罪的可還是小少爺。」
  
  我只好讓陳奶娘換下我,我在一旁看著豆豆哭,眼淚又湧了上來。豆豆一向身體結實,還沒搬過來之前都很少生病的。一隻手伸過來扶住我的肩:「孩子哭鬧是正常的,等病好了就不會了。」
  
  我點點頭:「侯爺說的是。妾身知道了。」他又歎了一口氣,像是想說什麼,可是沒有說出口。
  
  豆豆總算喝完了藥,我慢慢的將他哄睡著。吳媽媽說:「行了,喝了藥,明日就該好多了。」我也鬆了一口氣,打發了其他人去休息,只留下守夜的幾個人。段亦琛走過來說:「今晚我就不走了,明早我跟你一起去奶奶那請安。」
  
  我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吳媽媽悄悄的推了我一下:「小姐,快去服侍侯爺睡下。小少爺我看著,沒事的。」我看看段亦琛,他沒什麼表情的看著我說:「你也來歇一下吧。若是你沒休息好,怎麼照顧豆豆呢?」我只好說:「知道了。」就跟著段亦琛的後面進了我的裡屋。
  
  他很自然的走到床前站住:「過來幫我寬衣吧。」我心裡腹誹:憑什麼我要幫你脫衣服,做你的小老婆就算了,現在還要做你的丫鬟。想歸想,我還是很自覺地走到他面前,幫他解開腰帶,脫下外衫和中衣。
  
  然後他自己在床前坐下,脫下鞋子上 了 床。我站在床前好一會都沒動,現在呢?我也上去跟他一起睡?不是說不會來我這裡了嗎?難不成過了這些時日,他已經很自然的把我當成他的小老婆了?
  
  段亦琛翻個身看看我:「你怎麼不睡?」我吱唔了一下,還是沒動。他說:「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做什麼的。只是今天太晚了,我再回去又會驚動人,索性就在這將就一晚了。」我聽見他用了將就兩字,也就安下心來。也是,人家心裡可是有愛人的,我又是他名正言順的妾室,要是真的跟他撇的乾乾淨淨才不正常吧。
  
  我也脫了外衣和中衣,正準備 上 床 去,卻發現這位侯爺睡在外側,我只好小心翼翼的從他的腳那一頭爬到裡面,鑽進被子裡睡下。床很寬大,他遠遠的睡在那一邊,我就安心的翻個身,面朝裡睡了。可是心裡總像是裝著什麼事,睡的很不安穩。我聽到旁邊的他也在不斷的翻來覆去。要是不習慣睡在這,何必過來呢?
  
  我歎了口氣,把臉藏進被子裡。他忽然開口:「你,在這還習慣嗎?」我又是一愣,他今晚是怎麼了?我說:「很習慣,奶奶對我很好,下人們也都不錯。跟我從前的日子相比,現在就像是天天呆在蜜裡面了。」他說:「我派人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你們住在那個地方。那時我沒想到你會真的把孩子生下來,憑你的人品相貌,要是沒有孩子,嫁給一個好人家還是行的。你怎麼會那麼想不開呢?」
  
  我想到秋念心留給我的那個絕美淒艷的笑容,就說:「那個時候太小了不懂事,因為喜歡一個人,就會想要留下些什麼跟他有關的東西。再說,這是一條人命啊,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侯爺恐怕不明白,做母親的人有的時候為了孩子,是什麼苦都能吃得的。」
  
  他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好一會才說:「有句話,早就該對你說了,是我對不住你,讓你吃了這麼多的苦。」我捏住被角,緩緩的說:「侯爺嚴重了。」不知道為什麼,一行細細的眼淚順著我的眼角悄無聲息的淌下。秋念心,是你在哭嗎?你也聽到他的道歉了嗎?呵呵,你吃了那麼多的苦,就只換來他一句對不住。就算是這樣,你也覺得值得嗎?
  
  他的聲音繼續響起:「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只是我曾經對荷婷允諾終身不娶。雖然你是妾室,可是對我來說,也算是背叛了。不過你儘管安心的住在這裡,要是將來你想走了,我也不會攔你。」
  
  段亦琛應該算是難得的癡情人了,不過好在我不是秋念心,我只是王小柔,在感情上,我跟他是沒有關係的。我忽然起了好奇心,就輕輕的問:「侯爺,我能知道那一天,你是出了什麼事,才會醉酒的嗎?」
  
  他的聲音裡有一絲痛楚:「那天我知道荷婷跟他圓 房了。」原來是這樣。我想了想說:「侯爺,其實有的時候放下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既然我都可以放下你,你又何必深陷其中呢?既然明知道是不可能的,放下了,對你對她,都是一件好事。」
  
  他說:「我對荷婷的心意是不會變的,就算她嫁的是別人,我相信她對我的心意也不會變。總有一天,我們能夠在一起。」我沒說話,他的願望是美好的。我想到我沒死之前,分手半年的男友,剛開始我也以為能夠跟他天長地久,可最後他還是對我說:「小柔,我已經沒有感覺了。」我沒哭也沒鬧,我知道這不過是個借口,他只是有另外一個人了。我很爽快的跟他分了手,甚至連眼淚都沒流一滴,為了那種男人,不值得。
  
  慢慢我也睡著了,似乎沒睡多長時間,就醒了。我心裡還是記掛著豆豆,雖然有吳媽媽在那很穩妥,可我還是放心不下。我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段亦琛環住了,他的胸口緊緊的貼在我的後背上,熱烘烘的。我的心跳有一些不穩,我暗罵自己:又不是沒見過男人,還心跳什麼。
  我動動身子,輕輕的喊他:「侯爺,天亮了,該起了。」他一下就醒了,似乎是發現姿勢的異樣,很快他就坐了起來:「嗯,那就起吧。」我先起來,穿好衣服,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原來是丫鬟聽到屋裡的動靜,把段亦琛的衣服送來了。
  
  我按照昨晚的樣子,一件一件給他穿上。他的個子太高,我給他整理領子的時候一定要踮著腳。穿好了外衫,我拿過鑲玉的腰帶,雙手環過他的腰,這下貼得很近,我的臉幾乎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我迅速的結束了穿衣工程,從丫鬟手裡接過青鹽和楊枝,再遞給他。我現在很慶幸自己只是個掛名的小老婆,不然總是這樣每天伺候他,我可做不到。
  
  伺候完了這位侯爺,我才匆忙的給自己收拾了一下。走到外屋,卻看見他正站在那裡,似乎是在等我。我趕緊恭敬的說:「侯爺,我先去看看豆豆。」他點點頭:「好,我跟你一起去。」
  
  過了一夜,豆豆已經好多了,拉的次數明顯減少,也不怎麼吐了。大夫又給他看了一次,跟我們說再調理個幾日,豆豆就能痊癒了。豆豆早就醒了,一雙大眼睛眨巴著看著我,我緊緊的抱著他:「豆豆,還好沒事了,娘被你嚇壞了你知道嗎?你要趕緊好起來,不然祖奶奶也會擔心的。」我照常跟豆豆說了好一會話,看他又沒精神了,才將他哄睡著,然後交給吳媽媽。
  
  段亦琛在一旁站了好一會了,我說:「侯爺,讓您久等了,我們現在去給奶奶請安吧。」他點點頭就往外走,走到半路上,他忽然小聲說:「你平時在豆豆面前從不提起我?」我楞了一下,老老實實的回答:「是的。」他停下腳步,轉過神看著我說:「我是他爹,以後記得常在他面前提到我。」我趕緊答應著:「是,妾身記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0-5-14 07:21 PM

本帖最後由 gigi1433 於 2010-5-14 07:29 PM 編輯

第六章    有些事會上癮

  我一邊跟在段亦琛的身後往前走,一邊有些疑惑的想:這個段亦琛,是吃錯藥了嗎?怎麼突然對豆豆這麼上心了?難道是因為知道自己可能會終身不娶,所以要好好珍惜這個唯一的孩子?
  
  到了老太君那裡,她已經知道豆豆的事了,見到我們過去,就忙著要去看豆豆。我攙住她說:「奶奶,豆豆剛吃了藥,睡下了。您先用早膳,等晌午我再扶您過去看他。」老太君點點頭說:「也好,你們也累了一晚了,過來陪我好好吃一點。」
  
  我扶著老太君到外屋的桌前坐下,她忽然面帶微笑小聲的對我說:「念心,我聽說昨夜亦琛是在你那過夜的?」我說:「昨個太晚了,相公回去也不方便,所以就留在我那了。」老太君笑的很開心:「這就好,你要趁這個時候,多跟亦琛親近親近,這往後的好日子啊,還長著呢。」
  
  想到今早他那個熱烘烘的胸膛,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說:「奶奶,我覺得現在這個樣子,就挺好的。」老太君還是笑,一會段亦琛過來坐下後,她非要強我跟他坐在一塊,我只好過去坐了。吃飯的時候,老太君不斷的給我使眼色,示意我給段亦琛布菜,可我裝作看不懂,只顧吃自己的。
  
  老太君急了,就說:「念心,亦琛從小就愛吃這蘿蔔糕,你給他夾一個。」我噎了一下,看看段亦琛,他也正好看著我。我只好夾了一塊蘿蔔糕放在他碗裡,然後繼續吃飯。冷不妨的,眼前伸過來一雙筷子,上面夾了一個蟹黃包子,我看著那個包子輕輕落在我的碗裡,又抬起頭看看那個夾包子的人。他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說:「我看你好像喜歡吃這個。」我趕緊說:「謝相公,妾身自己來就可以了。」他沒說話,低下頭吃東西去了。
  
  老太君笑的眼角皺紋都堆到一起去了,她說:「亦琛,昨夜你睡得可好?」段亦琛停下咀嚼:「奶奶怎麼關心起我睡的可好了?該是我關心奶奶睡的可好才是。」老太君說:「只要你們睡的安穩,我就能日日睡好覺。這幾日 你就住在念心那裡吧,豆豆一日不好,我一日放不下心來。你這個做爹的平時不管他也就算了,現在他病了,你總該陪陪他。」段亦琛應了:「是,孫兒記下了。」
  
  此後的幾天裡,他果然夜夜宿在我那裡,我們每晚各睡一邊,倒也相安無事。只是早上起來的時候,我總是發現他跟我挨得很近。本來我想讓他注意一下的,可是人家也沒有動手動腳,只是睡覺的時候無意識的靠過來了而已。我要是說了,倒像是我多想了一樣。
  
  因為他的到來,我這院子裡的下人們忽然變得慇勤起來,個個都勤快的很。其他地方的下人見了我也不像從前那樣只是淡淡的喊一聲,而是滿臉堆笑,態度很是熱情。我一邊暗歎這世態炎涼,一邊盼著他快些走掉。
  
  他對豆豆也有了空前的熱情,每天搶著要抱,還學著給豆豆餵藥餵水。只是豆豆似乎總是不領這個爹的情,每次都以哇哇大哭來收場。害的我既要哄小的,又要安慰老的。
  
  豆豆的病一連拖了好幾天,終於全好了。那天晚上,段亦琛沐浴後照常走到我的房裡,我怕他就此弄成了習慣,幫他脫衣服的時候就小聲提了一句:「侯爺,大夫說豆豆已經全好了。」他楞了一下,面色有些不快的點點頭。我想他這下應該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就安心的上床去睡覺。
  
  這一晚的段亦琛似乎很煩躁,我也被他翻來覆去的聲音吵的一直睡不著。忽然,他的聲音在帳子裡響起:「你,還有什麼親人嗎?」我想了想才說:「似乎是沒有了,我爹家裡人丁不旺,就只得了我這一個女兒。娘那頭倒是不太清楚,就是有,我也從沒見過。」
  
  他又說:「你要是有相熟的人,也可以出去走動走動。」我說:「哦,我記下了,要是出去的話,一定會跟奶奶說一聲的。」他許久沒有回音,我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就翻了個身,也準備睡了。
  
  可是身子忽然被他攬住,我有些不快,只好小聲的喊他:「侯爺,你睡著了嗎?」他的聲音悶悶的在我腦後響起:「別人家的妾也是像你一樣,把人往外趕的嗎?」我摸不準他是什麼意思,只好說:「侯爺不是說以後終會跟芙公主在一起,所以到我這來怕是不妥當吧。」
  
  他沒有回我的話,只是答非所問的說:「你近來似乎豐腴了一些。」我皺著眉頭,「嗯」了一聲。他又說:「這樣挺好,你原先確是太瘦了。」我瘦了胖了跟你有什麼關係?這男人還真是沒一個好東西,信誓旦旦的說要為芙公主守節,可是眼見這放在嘴邊的食物,又忍不住想要吃了。虧我還以為他是個難得的癡心人呢。
  
  卻聽他又說:「你這個逆來順受的性子,將來等我娶了荷婷,該是也能相處好的。」什麼?敢情他這是想著左擁右抱了,我心裡微有怒意。可是轉念又一想,這裡是封建社會,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事,他這樣想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他既然能這麼想,那當初秋念心有了身孕去找他的時候,為何他要攆走她呢?
  
  於是我冷冷的問道:「侯爺,妾身有一事不明。侯爺既是覺得我能跟芙公主相處的好,那當日侯爺為何不願承認這個孩子?」他的身子動了一下,聲音有些不自然的說:「那時我還以為你是那種攀龍附鳳的女子,再加上我跟荷婷鬧了些不快,所以才會。」我心裡冷笑了一聲,淡淡的說:「侯爺,夜深了,早點歇著吧。」他沒說話,只是更緊的貼過來,我很想一把推開他,可是想到自己寄人籬下的現狀,還是忍住了。
  
  第二天晚上他並沒有過來,吳媽媽有些失落的對我說:「小姐,怎麼侯爺今晚不過來了呢?」我說:「他過來是為了豆豆,不是為了我。現在豆豆好了,他當然不會再過來了。」吳媽媽說:「小姐,你怎麼這麼性子這麼倔呢?自從上次小姐被撞了頭以後,我就覺得小姐的性子變了很多。侯爺不是你的意中人嗎?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你還不去好好的親近一下。現在侯爺就這個樣子了,等將來正房過了門,小姐更沒個好日子了。」
  
  我笑了:「奶娘,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不愁吃穿,豆豆也認祖歸了宗。能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何必巴巴的去求那個侯爺,讓自己不開心呢?」吳媽媽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小姐!你真是氣死我了!唉!你就是不幫自己爭,也要為了小少爺爭啊。若是將來小姐不受寵,家裡再有了別的孩子,小少爺也別想有個好出路了。」我想想竟覺得她說的有理,可是我對那段亦琛實在是沒有興趣,就說:「奶娘,我知道了。不過這事急不來的,咱們慢慢來。等什麼時候正房進門了,咱再爭去,現在,就先過兩天安穩日子吧。」
  
  我們正說著話,忽然聽到杏花在院子裡大聲的說:「侯爺來了。」我一愣,什麼?吳媽媽卻很高興的把房門打開,一面又對我說:「小姐,你今晚可得好好的,別老是冷著一張臉了。」我沒反應的看著段亦琛的走進屋裡。他今日穿著出門的衣服,面色微紅,似乎是去哪裡喝酒了。
  
  吳媽媽小心的問他:「侯爺,要先沐浴嗎?」他點點頭,一會洗澡水就準備好了,大浴桶被放在了外間。丫鬟們把東西放好,就都退了出去。段亦琛站在那裡,看著我不動,我也回看著他,做什麼,難道還指望我給你洗?許是喝了酒的關係,他說:「你過來給我洗。」
  
  我強迫自己不要動怒,然後走過去給他脫衣服。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我三兩下脫光他的衣服,也不看他。他自己跨進浴桶裡,招呼我:「過來給我捏捏肩。」我萬般不情願的走過去,在他身後用力的捏了起來。按了幾下後,我發現我的所謂用力對他來說就跟撓癢癢一樣。我不想浪費體力,就放緩了力氣,輕輕的捏。
  
  他說:「你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我冷言說:「天生的,力氣小。」他笑了:「力氣小?那晚你掐的我可不輕啊。」我低頭看看他的肩頭,麥色皮膚上,果然有幾個淡淡的痕跡。哼,活該,早知道該掐的重一點!
  
  捏過了肩,我又開始幫他擦身。他的身體很結實,可能是自幼練武的關係。他段家滿門忠烈,他的爺爺和爹都是戰死沙場。他算是趕了個太平時候,沒有上過一次戰場,不過皇上對他倒是很器重,這麼年輕就讓他做了禁衛軍的副統領。
  
  洗完了澡,他從浴桶裡跨出來,站到地上。我拿起一塊乾布幫他擦乾身體,雖然跟他有過那種關係,可是這樣看著他的裸體,還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擦到腿的時候,他胯間的物件居然有些抬頭的跡象。我趕緊避開視線,胡亂抹了兩下就給他穿上衣服。他低低的笑了兩聲:「你在害羞?孩子都有了你居然還害羞。」
  
  我有些惱火的說:「侯爺,您喝多了吧。」他拉著我走到裡屋裡,關上門說:「我極少喝醉,你放心。」我放心什麼?放心他今晚不會獸 性 大 發?我說:「侯爺要是不睏,就在外頭走兩圈,妾身可是困的不行了。」說完我就自顧自的上 了 床,懶得再搭理他。
  
  他很快就跟著上來:「嗯,困了就睡吧,我也有些倦了。」說著就靠了過來,跟前一晚一樣攬住我。我這時已經相當的不快了,感情這種事還會上癮的?我想想自己的身份,就忍住沒有推開他。他卻用手把我轉了個身,讓我面朝向他。他嘴裡輕輕的念叨:「你身上好香。」
  
  我說:「衣服上熏了香,誰穿著都香。」他說:「是嗎,我怎麼聞著不太像是熏香。」他忽然把臉湊近我的胸口,似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說:「還真不是熏香。」我懶得理他,只好閉上眼裝睡。卻感覺一隻手攀上了我的胸口,不輕不重的揉 捏。
  
  這下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我拿開他的手,正色道:「侯爺,妾身今日確實是累了。」他看看我的臉色,忽然又粘了上來:「明日我跟奶奶說一聲,讓你不用去給她請安了。」說著他就把嘴親上了我的脖頸,我大力的推開他:「侯爺,今日我身上不方便。」
  
  段亦琛終於惱火了,他狠狠的盯著我看了好一會,然後下了床去,大力的打開門說:「我還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人!」他摔門走了。我輕輕一笑,起來關了門,上 床 睡 覺。]



第七章    第一次見客

  這一晚,我睡的空前舒坦,一直到吳媽媽來叫我,我才醒。吳媽媽的臉色有些不快,她問我:「小姐,你昨晚上做了什麼?讓侯爺穿著裡衣就氣沖沖的跑走了?這下滿院子的人可都在看笑話。侯爺好不容易天天來這了,你倒好,把他給氣走了。小姐,你聽我一句,等下去給老太君請安的時候,好好給侯爺賠個不是。」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無所謂的說:「奶娘,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對現在這個樣子很滿意,我們就安心的在這過日子不好嗎?」吳媽媽歎了口氣:「小姐,你呀,這麼死心眼。侯爺好容易才對小姐上了心,小姐不趁著這股勁把他的心抓過來,這往後可是有苦頭吃的。」
  
  我抱住吳媽媽:「奶娘,我有豆豆,有你,有小晴,現在還有奶奶疼我,我已經知足了。俗話說的好,做人不能太貪心。」吳媽媽無奈的笑了:「罷了罷了,好在我們還有小少爺。」我說:「是呀,豆豆才是我們最重要的,走,我們趕緊去奶奶那吧。」
  
  到了老太君那,段亦琛還沒來,不過已經有人把他昨晚從我院子裡跑走的事告訴了老太君。她有些擔憂的問我:「念心,這是怎麼了?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你們這兩個孩子,真是一點都不給我省心。」我當然不能說是因為拒絕了段亦琛的求歡而氣走他的,只好低著頭說:「奶奶,許是我昨夜因為太過睏倦,冷落了相公,所以他才會走的。」
  
  老太君拉過我的手:「你別跟我打馬虎眼,你向來性子和順,定是亦琛他又做了什麼是不是?你告訴奶奶,奶奶替你做主。」我說:「真的不關相公的事,奶奶,是我讓您操心了。」她說:「操點心倒是沒什麼,只要你們能再給我生一個大胖小子就行。」我呵呵的笑,只是不說話。奶奶,我知道您是真的為我好,可是,我跟那段亦琛,是斷斷沒有可能的了。
  
  沒一會,段亦琛冷著臉走了進來。我們開始照常吃早飯,吃到中途的時候,段亦琛忽然說:「今日家裡要來客,你記得打扮一下,隨我去見客。」我一怔,我跟他去見客?我還沒開口,就聽老太君說:「是啊,今日子祁要過來的。他可是好久都沒來看我這個老婆子了,今日來的好,讓他見見念心,還有我的乖重孫子。」
  
  我記得段亦琛跟淳王爺的小兒子是發小,他們說的子祁,應該就是世子霍子祁了。我看段亦琛正嚴肅的看著我,就趕緊說:「妾身知道了。」他點點頭,又說:「不要穿的這麼素淨,再多戴點首飾,別讓人家說我們段家虧待了你。」我低下頭去說:「我都記下了。」
  
  老太君的興致似乎是很好,她開始念叨了許多段亦琛和霍子祁小時候做的滑稽事。好幾次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旁邊的段亦琛一直在扮黑臉包公,害的我想笑又不敢笑,憋的難受。
  
  吃過早膳,我就趕緊回房去換衣服。吳媽媽知道我今日要見客後,拿出看家本事,給我上上下下拾掇的整整齊齊,照照鏡子,我都差點認不出自己。話說這人靠衣裝馬靠鞍,這麼一收拾,簡直就是人比花嬌,一點也不似原先清冷的秋念心。我左右照照,心裡想著,可惜這個人不是我。
  
  我們給豆豆也換上了一件簇新的小衣裳,襯的豆豆的眉眼愈發的好看。我忍不住抱著他親了好幾口,他咯咯的笑著,似乎也知道自己穿了新衣服,開心著呢。
  
  我們一行幾人又去了老太君那,她見了我之後,笑著對一旁的段亦琛說:「你看看,我們念心就是好樣貌。這麼一打扮,都讓人挪不開眼了。」段亦琛也定睛看看我,然後說:「我看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衣裳給襯的。」
  
  我笑笑說:「是呀奶奶,要真說好看,還是這身衣裳穿的好。這還多虧了奶奶的眼光好,找人給我做了這麼好看的衣裳。」我們正說說笑笑呢,就聽見下人來說:「老太君,世子來了。」老太君立刻滿臉堆笑:「快叫那個混小子進來。」
  
  只聽一個很好聽的年輕男子聲音響起:「老祖宗,我這不是來看您了嗎?您還叫我混小子。」隨著聲音的傳入,一個身穿白色錦袍的男子走了進來,他身形修長、膚色白 皙、五官俊秀、眉眼風騷,實在是一個翩翩佳公子。他一進來,就大步走到老太君的面前,拉起她的雙手說:「老祖宗,您總是這麼說我我可不依,您這明擺著是在偏心啊。」老太君笑著說:「你這個混小子,這麼久了都不來見我,該罰才是,還說我偏心。」
  
  那霍子祁桃花眼一轉,湊上前去說:「是子祁的不是了。那老祖宗想怎麼罰我?要不我就留在這,做老祖宗的正牌孫子好了。不過就怕老祖宗嫌我是個不學無術的,比不得你們家的亦琛文武全才。」老祖宗呵呵直笑:「你這個子祁,還是這麼貧嘴。我們家亦琛要是有你一半會哄我開心就好了。對了,我聽說你把上門說親的人都趕走了?你跟亦琛一樣,都老大不小了,還不趕緊好好的娶個媳婦。」
  
  霍子祁說:「老祖宗,我要是找著自己合意的了,一定即刻就上門提親去。誒,我可是聽說亦琛他新納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還給他生了一個胖小子,老祖宗這回還不高興?」「高興,高興的不得了呢。念心,把豆豆抱來,給他瞧瞧。」
  
  我說:「是。」就把豆豆抱給老太君,然後對著霍子祁端端正正的道了一個萬福:「見過世子。」那霍子祁輕輕掃了我一眼,眼睛裡看了一些詫異,他說:「秋夫人免禮,子祁這廂可不敢當啊。」說完他就轉過身去,逗起豆豆來了:「這個孩子長的跟他爹一樣,不過比他爹要強,他會笑,他爹是個冷面人。老祖宗,我說的不錯吧。」段亦琛在旁邊輕輕咳了一下,老太君說:「可不是?我這個重孫子可比亦琛要強。你看看,他笑的多好看啊。」
  
  那霍子祁巧舌如簧,將老太君逗得嘴都合不攏。說了好一會的話,老太君似乎是倦了,就說:「你們年輕人,去亦琛那熱鬧熱鬧,我這會子倒是想要靠一會。」我趕緊上前,跟喜鵲一起扶老太君坐到躺椅上,然後就跟著段亦琛他們一起退下了。
  
  在走廊裡,段亦琛看看我說:「把豆豆交給奶娘吧,你過來在一邊服侍著。」我低著頭應了,跟在他們後面往前走。只聽霍子祁說:「亦琛,你還真是有福氣,從哪找的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俏人兒?你也跟我說說,明兒我也找一個家去,讓我爹娘樂樂。我看你近來面色陰沉,定是春 宵無 度,虛了身子。過幾日我給你一個補身的方子,保你天天快活似神仙。」
  
  我在後頭聽的直想笑,他面色陰沉是被我氣的,哪裡來的什麼春 宵。果然聽見段亦琛不快的說:「你少給我胡說八道,我問你,你上回是不是跟荷婷說了什麼?害的她現在都不願見我。」
  
  「芙公主不願見你可怨不得我,我也是被她問的狠了,所以連你家的門都不敢上。她為什麼不見你,你自己心裡頭清楚,何必都怪在我的頭上。不過我要是你,該早就忘了她了。」霍子祁忽然壓低了聲音說:「你家裡這個這麼美的人兒還滿足不了你?何必天天去想那吃不著的。」段亦琛回過頭來看看我,然後又說:「罷了,有空再說這個。」
  
  這是我第一次進段亦琛的院子,他的院子收拾的很簡單,沒有什麼多餘的擺設,屋廈闊朗,正中一間屋子裡掛著很多字畫,都是高山流水之類的風景。他們進去後,就坐下來喝茶說話,我站在一旁給他們端茶送水。心裡雖然不樂意,可是端人家的碗,就要受人家的管。他可是我一家四口人的衣食父母,我可以拒絕他身體上的接觸,可是伺候這類的事,我是拒絕不了的。畢竟在這裡,一個妾的身份也就比大丫鬟高不了多少。雖然在外人看來,我是侯爺的妾,不比尋常人家,可是在家裡頭,伺候相公實在是妾室應當的事。現在想來,若是他一直不理會我,我倒是比較輕鬆。
  
  霍子祁許是離了長輩,說起話來更是放得開,他的一雙眼睛將我從頭看到腳,然後對段亦琛說:「亦琛,這位秋夫人我怎麼似乎在哪裡見過啊?」我想了想,從前秋念心的爹在世時,曾帶著她參加過幾次官員們的聚會,那時她就遇到過這個京城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被他言語調戲了一回,是段亦琛幫她解得圍。不過過去了這麼久,恐怕除了秋念心,是沒有人再記得這回事了。
  
  段亦琛說:「你看誰不像是見過的?」霍子祁又瞅了我好一會:「不對,我是真的在哪見過。可是如果是我先遇見的她,怎麼也不該落到你小子的手裡啊。怎麼看,你也不會比我下手快的。」段亦琛對他怒目而視,我心說,這個霍子祁倒是跟他很熟,這樣的玩笑也能開。不過也能看出妾在他們心裡的地位了,不過就是一個玩物而已。我今日若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是他霍子祁再相熟,也不敢開這樣的玩笑的。
  
  我在一旁站了很久,腳漸漸有些酸了,霍子祁忽然說:「秋夫人不若過來一起坐坐?」我看看段亦琛,他沒什麼表情的說:「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要是有事,我再著人去叫你。」我如釋重負,趕緊千恩萬謝的就要退下。
  
  卻聽霍子祁說:「亦琛,下回我們的聚會,你把秋夫人也帶去吧。每次你都是孤零零一個人,這回你可得把美人帶去給他們幾個長長眼,看他們還敢自吹家裡的嬌妻美妾。」段亦琛停了一下才說:「下回再說吧。」
  
  我很快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等到了下午的時候,段亦琛忽然又上門了。我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他揮退了下人,面色冷冷的說:「你今日打扮的似乎太過招搖了,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我的妾。」
  
  我面無表情的說:「不是侯爺讓妾身打扮的嗎?若是侯爺覺得不妥,方才世子來之前,您就該讓我換下這身衣裳。何必到了這時,才來數落我的不是。」
  他一個大步走過來:「你這麼說,倒是我的不是了?」「我可沒這麼說,若是侯爺覺得妾身舉止不當,下回家裡來客,我可以避而不見。」他似是愈加惱火:「好,你好!」他拂袖而去,我心裡一片輕鬆。這一回,應該能安穩上好一陣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0-5-14 07:26 PM

本帖最後由 gigi1433 於 2010-5-14 07:32 PM 編輯

第八章    促膝長談

  這一次,段亦琛似乎是動了真怒,他一連好些天沒到我這裡來。在老太君那裡遇到了,他也對我視而不見。我心裡那叫一個樂啊,早就該這樣了,像他這樣從小錦衣玉食養大的貴公子,可是一點都慣不得的。
  
  每天我除了給老太君請安和照料豆豆,還跟著小晴學做針線活。我印象裡的秋念心似乎也是不擅針黹的,所以現在學起來也不會覺得奇怪。雖說我的性子比秋念心倔強了一些,可是因為我平素都謹言慎行,所以吳媽媽她們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我唯一比較擔心的就是,那秋念心是書香門第長大的孩子,擅長書畫,將來若是有人讓我當場做個詩、提個字、畫個畫什麼的,那我可就要完全傻眼了。好在這裡的書我倒是還能看的懂,有時候還會念兩段給豆豆聽。
  
  小孩子長起來總是很快,不知不覺豆豆就能滿地亂爬了。我讓吳媽媽把軟榻給收拾了一下,每天把豆豆放在上面,讓他從這頭爬到那頭,再從那頭爬到這頭。我們母子兩個熱衷於這種遊戲,並且樂此不疲。豆豆基本上就像是跟段亦琛一個模子裡倒下來的,可是因為遺傳了秋念心的膚色,我想他將來一定會比他爹長的好看。他總是很精神,哭起來聲音響亮,睡的時候也總是不老實,小腳到處亂蹬。
  
  我心裡唯一有些自責的就是,自從上次惹惱了段亦琛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抱過豆豆一次。不過也好,像這樣的父親,有了還不如沒有。一直不理會,將來也就習慣了,省的到時候,他娶了嬌妻進門,再生了別的孩子,那時候豆豆估計已經開始懂事了,真要是從那時開始不理不睬的話,才會傷孩子的心吧。
  
  小晴的手確實很巧,她給豆豆做的小布老虎、虎頭鞋、虎頭帽,全都好看的不得了。我央她又做了幾個小狗、小貓的布偶,她很疑惑的問:「小姐,這些狗和貓怎麼長的怪裡怪氣的啊?」我說:「奇怪嗎?我怎麼看著還挺好看的。」吳媽媽過來使勁看了看說:「嗯,好看倒是怪好看的,就是樣子不太像狗。」我就笑:「好看不就行了嗎?小晴,你呀就多做幾個,到時候扔給豆豆玩,保管他開心。」
  
  我們的小院子裡老是充滿著笑聲,老太君漸漸的也喜歡往我這跑了。我怕慢慢天冷了,她過來不方便,就還是每日帶著豆豆去她那裡。現在家裡的下人都跟我們混熟了,特別是老太君身邊的大丫頭喜鵲,跟我很是說得來。這一晚,她到我這來坐坐,跟我說起了芙公主,據說芙公主正是雙十年華,生的是國色天香、貴氣無雙。從前芙公主沒嫁人的時候,倒是經常過來玩,那時他們都還以為,將來芙公主肯定會嫁來侯府的。
  
  她說著說著又看看我的臉色,然後說:「其實我看公主未必比秋夫人好看多少,侯爺的性子硬,您別總是跟他硬碰硬。我從前瞅著芙公主,就是慣會撒嬌的。您有空的時候也去侯爺那走走,哪怕問個寒暖。」我不好拂了她的好意,只好說:「喜鵲姐姐,我知道了,等我得空的時候一定去。」誰知她一把拉起我:「我看秋夫人現在就有空的很,擇日不如撞日。正巧侯爺也在家,您趕緊給他端碗參湯過去。」
  
  喜鵲叫小丫頭端了一碗參湯,然後打著燈籠、拉著我一路走到段亦琛的院子外面,把托盤往我手裡一放:「好了,我的秋夫人,您趕緊的進去吧。記住了,說話軟和些,哪個男人不愛這個調調啊。您早些把侯爺哄好了,老太君也少操點心啊。」我被逼無奈,只好端了參湯,走進段亦琛的院子裡。
  
  他院裡的下人看見我,面露驚訝之色:「秋夫人,您怎麼來了?」我有些尷尬的笑笑:「侯爺在嗎?這是剛燉好的參湯,老太君讓我給侯爺送來。」那下人趕緊說:「侯爺正在書房裡,您進去吧。」
  
  我騰出一隻手,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出段亦琛的聲音:「何事?」我說:「侯爺,老太君讓我給您送參湯來。」裡面沒了聲音,我站了一會,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段亦琛站在門口,看看我說:「進來吧。」我走了進去,他把門關上,再次坐到書桌前。
  
  我把托盤放下,把那碗參湯放到他面前:「侯爺,趁熱喝了吧。」他點點頭,端起參湯緩緩喝下。我又把空碗放回托盤上,然後就準備離開。他忽然說:「在這坐一會吧,平常見你也沒睡這麼早。」我點點頭,把托盤擱下,看看左右無處可坐,就坐到榻上去了。他也跟了過來,再另一邊坐下。
  
  一時兩人無話,我低著頭擺弄衣服角,他說:「你出身書香門第,想必琴棋書畫都是會的。」我說:「本是會的,可是懷著豆豆的時候,有一回撞了頭,後來好多事情就有些迷糊了。」這是我早就想好了的說辭,若是有人問到這個問題,我就用撞頭來混過去。
  
  段亦琛有些吃驚:「撞頭?」我說:「是呀,我懷著豆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撞了邪,不是被人推了一把,就是掉進坑裡去。那回撞了頭,我糊糊塗塗的還跳了一次井,好在那井水不深,不然豆豆可就沒了。」是啊,好在那水不深,不然我的豆豆可就來不到這個世上了。當時跳的時候好像很義無反顧,可是現在回過頭去想想,實在是後怕的很。
  
  聽了我的話,他好一會都沒有動靜,我就轉過頭去看看他,卻見他滿面羞愧的望著我。我有些發 愣,他輕輕的說:「是我害了你。」我說:「也沒有什麼害不害的,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們也不能讓時間倒流,只要侯爺今後能好好對待豆豆就行。」他說:「我會好好待豆豆的,你呢,不想讓我好好待你?」
  
  我笑了:「侯爺覺得什麼樣才是好好待我呢?」他沒說話,只是望著我。我又說:「是每晚去我那過夜?還是多買些好東西賞給我?」他說:「這樣不好嗎?我也想好好補償你。」
  
  我說:「這樣很好,可惜我貪心,我想要的是這些,卻又不全是這些。」他微皺著眉頭:「你想要什麼?」我看看他的臉色,這個人又來了。我就笑著說:「侯爺放心,我可不會想要什麼正妻之位或是侯爺的一顆心。我人微福薄,受不起這些的。」
  
  「那你想要什麼?一個女子,除了這些,還能要些什麼?」我說:「我呀,什麼都不想要,只要豆豆將來過的好就成。最好他能夠對我孝敬一些,免得我將來老無所依。這就是我現在想要的。」
  
  他凝神看著我:「你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想要?」「我想要的東西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了,所以就不去想那麼多,這樣我比較開心。」「我很好奇,你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我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也就是想要一個能一心一意待我的人。可惜這輩子,這都只是一個夢了。侯爺儘管放心,我不是想著要找別的男子什麼的。我雖然撞了頭,可是三從四德、禮義廉恥還是記得的。」這話我可要說清楚了,免得他以為我是那等不正經的女子,連帶著也看輕了豆豆。
  
  段亦琛說:「我沒多想,你的做派還是能看出一二的。一心一意的人?我看你就算沒進我家的門,也是不可能找著的。」我想了想,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就說:「侯爺說的不錯,以侯爺對芙公主的深情,尚且有了我,更何況其他的男子呢。我也不過就是想想而已,並沒奢望真能遇到。」
  
  他的神色有些憂鬱,怕是又想到了那個芙公主吧,果然他說:「自打你進門了以後,荷婷就再也不願見我了。可是她不是也跟那個莫空易圓了房嗎?我縱使有什麼不對,也是她對不起我在先。」
  
  我差點就要笑出聲來,這個段亦琛,還挺孩子氣的。我好言勸他:「侯爺,有些事可能公主自己也控制不了。男女之間,每日在一起耳鬢廝磨,時間長了就難免會有情不自禁的時候。您不能時時陪在她身邊,她心裡可能也是苦的,這個時候若是她相公對她溫柔體貼,那什麼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你不也是這樣嗎?跟我在一張床上睡了幾天,就忍不住想要更進一步了,更何況他們成親都要兩年了。那莫空易就算再不成氣,兩年的時間去打動一個人,還是可能的。
  
  段亦琛不說話,只是低著頭沉思。我也不去打擾他,抽空看看他的書房,只見牆上掛了大幅的地圖,上面圈圈點點,書架上滿滿的都是書,桌子上擺了好些,只是到處都收拾的井井有條。我忽然在牆上看見一桿長槍,這才想起,既然他們家都是自幼習武,那豆豆以後肯定也要學武的。唉,學武倒是可以,可是我可不想他將來上戰場。
  
  我正胡亂想著,卻聽段亦琛說:「你在想什麼?」我老實的說:「我在想將來豆豆會不會也要上戰場?」他說:「你擔心?」我沒好氣的看他一眼:「我是他娘,怎麼會不擔心呢?如果有可能,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他說:「我段家的子孫,哪能不上沙場呢?」
  
  我說:「豆豆是側室所出,等將來侯爺娶了正室,再生個嫡子,您就無所謂豆豆了。」他站起身:「你真這麼想的?」我有些緊張:「侯爺,我是婦道人家,要是說錯了話,您可別介意。」
  
  他一把拉起我:「你給我聽清楚了,只要是我段家的子孫,就一定要上陣殺敵,報效國家。你將來要是跟豆豆亂說什麼,我就讓別人來帶他!」
  
  我趕緊說:「侯爺,我是說著玩的,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這個人,一忽兒又這麼正經起來了,他要是真的把豆豆抱走了,那我何必受那麼多的委屈來做他的妾室。他語氣放緩:「你既是知道了,也就算了。你要記住,我段家可是忠烈滿門!」
  
  我說:「是,妾身記下了。那侯爺也想上戰場嗎?」他的眼神有一絲痛楚:「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永遠都不要有人上戰場。」我心裡一震,發自內心的說:「我希望侯爺的願望可以成真。」
  
  他將深幽的目光投向我,我很真誠的看著他。他說:「你很讓我驚訝。今日已經很晚了,你就在這裡歇下吧,你放心,我不會再做強迫你的事了。」
  
  這一晚,我居然很自然在他那張貴重的紫檀木大床 上躺下了。他躺的遠遠的,一直側身看著我,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就說:「你怎麼總看我?」他說:「看著你,總是覺得很安心。」我臉一紅,尷尬的笑笑:「我睡了。」就轉過身去。他輕輕的靠過來,我身子一緊,卻聽他說:「我就挨著你,不亂動。」我慢慢放鬆下來,他也沒靠的太近,我們這樣睡下了。
  



第九章    傳說中的芙公主

  早上,我在段亦琛的懷裡醒來,他早就醒了,正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直愣愣的瞅著我。我看看他輪廓分明的臉龐,一時有一些怔忪。他漆黑深邃的眼睛裡漸漸浮上一抹笑意:「醒了?」
  
  我呆呆的應道:「嗯,醒了。」「睡的可好?」我老實的回答:「還行,就是床太硬了。」他微楞一下,然後說:「我睡了這麼些年,怎麼也不覺得硬?」我說:「侯爺是練武之人,身子骨自然跟我們這些人不同。」他有些同意的說:「嗯,我也覺得你的身子軟的緊。」
  
  我臉一紅,他這是在裝傻?我坐起身來:「侯爺,起吧,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他忽然一把按住我:「不急,我早些時候叫人去跟奶奶說了,早上就不去她那請安了。再說你的衣裳還沒送來。」他有吩咐人去做這麼多事?我是不是睡的太沉了,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我只好倚在床上跟他大眼瞪小眼,他的眉頭總是有些微擰著,也很少笑。看他平時的生活作風,也是一個相當嚴肅的人。才不過二十出頭的人,怎麼如此老成?他見我一眼不咋的看著他,也以同樣的眼神看著我。看著看著,他的臉就慢慢放大了,我仍在愣神,只覺得唇上被一個火熱柔軟的東西一碰。
  
  「侯爺,秋夫人的衣裳送來了。」門外穿來下人的聲音。那火熱柔軟的東西迅速離開,東西的主人臉龐有些微紅,只見他故作鎮定的說:「嗯,拿進來吧。」我一動不動的看著門被打開,杏花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疊衣物走了進來,看見我們兩人仍在床上,她低頭抿嘴一笑,放下東西就迅速關門出去了。
  
  段亦琛輕咳一聲:「我們起吧。」我點點頭,下床先穿了自己的衣服,然後按照他的指示,從他的衣箱裡取出衣服,伺候他穿上。給他穿衣服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的肌肉明顯有些緊繃,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莫非他是在害羞?因為接吻而害羞?其實也不算是接吻,只是碰了一下而已,我都沒說什麼了,他居然是這種反應。不過想想,我們連孩子都有了,接吻似乎還是頭一回。這個程序實在是搞錯了。
  
  這天晌午,我抱著豆豆去看老太君,她神色歡愉,臉上顯得容光煥發。她看著我對喜鵲說:「喜鵲啊,你說我什麼時候還能再抱一個重孫子啊?」喜鵲一雙圓圓的眼睛笑得彎彎的:「老太君,我看那,過不了多久,又會有喜事傳出來了。」她們兩人一笑,屋子裡的其他下人也跟著笑。我只好跟著乾笑兩聲,我總不好告訴老太君我跟段亦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吧。
  
  過了兩日,我正在房裡跟吳媽媽一起幫豆豆洗澡,段亦琛來了。豆豆看到他進來,就咿咿呀呀的叫著,兩隻小胳膊亂揮亂舞。我扭頭對段亦琛說:「侯爺,豆豆在叫你呢。」他走過來,撩起衣裳下擺在木盆邊蹲下,也學我的樣子用軟布幫豆豆洗澡。豆豆很高興的拍打起水花,濺了段亦琛一臉的水,然後自己開始咯咯的笑。我也跟著笑了一會,段亦琛居然也笑了,他的笑聲爽朗有力,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他笑起來的樣子居然很好看。
  
  吳媽媽也在一旁笑著說:「小姐,你去幫侯爺擦擦,我來給小少爺穿衣裳。」我笑著站起身來:「侯爺,您到這邊來。」他隨我走到一邊,我拿起乾淨的帕子幫他拭乾臉上的水珠。他說:「豆豆這孩子越來越調皮了。」我說:「現在還小呢,等到他會走會說的時候,一定更調皮了。」
  
  他笑著說:「對了,我來是想告訴你,子祁他府上明日請了戲班子來唱大戲,他要我帶你也去湊個熱鬧。」我說:「看大戲?好呀,我去。」我滿口答應了,自從做了秋念心以後,就再也沒有過娛樂活動了,可是我怎麼說也是個年輕人,還是很喜歡熱鬧的。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起來,按照他侯爺大人的指示,畫了薄妝、穿了一身銀紅長裙、帶了他新拿來的一套羊脂玉的首飾。我說太貴重了,他說反正是出門,貴重點好。我就戴上了。
  
  老太君對我千叮嚀萬囑咐:「念心,子祁那幫人個個都沒個正經的,要是說了什麼,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亦琛,記得好好照看念心,那裡人多,別讓她嚇著。」段亦琛應了,就帶著我出去了。
  
  我帶著小晴,坐上一輛古樸華貴的馬車,小晴看起來有些緊張,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小姐,我們這可是要去淳王府啊,您說那淳王爺該長什麼樣子?」我呵呵的笑了:「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段亦琛說:「你倒是不緊張。」我說:「沒什麼好緊張的,不過是去看個新鮮。」他似乎是同意的點點頭,然後看著我說:「你今日很美。」我淡淡的說:「謝侯爺誇獎。」
  
  我們到了淳王府後,下人立馬就進去通報了,只覺得府裡熙熙攘攘,隱約聽見喧鬧的鑼鼓聲。段亦琛在下人的帶領下熟門熟路的往裡走,只走了幾步,就見霍子祁一身紫色長衫,笑顏如花的奔了過來:「亦琛,你來了,怎麼這麼晚?」我給他道了萬福:「見過世子。」「秋夫人不必多禮。」霍子祁定睛看了我好一會,然後嘻嘻一笑,扭頭對段亦琛說:「亦琛,秋夫人如此美艷多嬌,真是羨煞旁人啊。」段亦琛沒有說話,可是看起來隱有自得之色。
  
  我心裡有些好笑,男人都是這樣的,把女子當作自己的東西拿出去炫耀。我不聲不響的跟在他們身後,左彎右繞,只聽喧嘩聲愈近。穿過一道圓形的拱門,走進一個寬闊的大院裡。只見正前方搭了一個很大的戲台,一個像是武生的人正在上面翻著觔斗,下面坐著很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拍掌叫好。
  
  霍子祁領著我們走到最前面的位子,他對那裡坐著的幾個年輕公子說:「都給我看看亦琛的美人兒。」那些人立刻站起來,幾乎是蜂擁過來,我有些緊張的往後退了一步,段亦琛忽然輕輕握住我的手。霍子祁攔住那幾個人:「你們給我悠著點,要是嚇壞了亦琛的美人兒,亦琛可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說完他哈哈大笑。
  
  一個身材魁梧的公子擠眉弄眼的說:「哎呀呀,還是亦琛有福氣,怎麼這麼容易就撿了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回來。」其他人也在一旁起哄:「是呀,我們先還以為亦琛不好女色,沒想到他不是不好,而是眼光太高。原來是要這樣的才能入他的眼啊。」
  
  我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段亦琛俯身湊到我耳邊:「你別怕,他們就是這樣的,習慣了就好了。」我看看他,心裡有些感動,就說:「謝侯爺,我不害怕,只是有些不習慣。」霍子祁看到我們兩人小聲說話,就歪著頭很輕浮的說:「亦琛,你跟秋夫人這麼濃情蜜意,我看就坐一張椅子好了。」其他幾人也開始起哄:「好,就坐一張椅子,咱哥幾個今兒也學學定國侯爺,都把美人抱到腿上來坐著!」
  
  我有些微微皺眉,抬頭看看段亦琛,他居然有些羞赧。我輕歎一口氣,周圍的人不斷的在起哄,段亦琛只好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下,然後伸手拉過我,讓我坐在他的腿上。我心裡有些彆扭,可是這種情形下,也只能這樣了。
  
  其他人也都陸續坐下,懷裡都抱了一個打扮的千嬌百媚的美人,那些美人個個嗲聲嗲氣的靠在公子的懷裡,不是餵他們喝酒,就是送上香吻一枚。看來今日帶來這裡的,都只是些姬妾或者是青樓女子吧。只有那霍子祁,獨自一人坐在我們旁邊的位子上,饒有興味的看著我們。
  
  段亦琛慢慢伸手攬過我,讓我也倚靠在他的懷裡,我沒掙扎,他畢竟是個侯爺,我只是個妾,不能在大庭廣眾下給他難堪。我淡淡的轉頭去看戲台上,只見那武生已經下去了,換上了一個小旦打扮的人,咿咿呀呀的唱了半天,我也沒聽懂她在唱什麼。段亦琛的胳膊將我越環越緊,我有些不耐的扭動了一下。卻聽他低低的說:「我早就想這樣抱著你了,只是不是在這裡。」我怔了一下,放鬆了身子,他繼續說:「你身上好香,要像這樣湊近了才能聞的到。」他的聲音裡充滿曖昧,我想我有些臉紅了。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我像是被他深幽的眼神吸進去了一樣,也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他忽然開口:「念心,你的名字真好聽。好像能鑽進人的心裡去。」我心裡有些怪怪的感覺,忽然很想告訴他,我不是秋念心,秋念心其實是另外一個人。他繼續說:「為什麼你跟以前變化那麼大,看著是你,卻又不像是你。」我心裡好像放下了什麼,驀地一輕,原來他發現我的不一樣了。我笑著說:「因為侯爺以前跟我不熟,現在處久了,自然會發現不同的。」他說:「原來是這樣。以後,別叫我侯爺了,叫相公吧,我喜歡聽。」我低下頭去:「是,相公。」
  
  段亦琛笑了:「晚上,我去你那,行嗎?」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我不是不諳人事的小姑娘,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他認真的看著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脫口而出:「行。」他的臉上綻開一個由衷的笑容:「我真恨不得現在就是晚上。」我的臉慢慢開始發燒,他又悶悶的笑了:「你怎麼總是這麼害羞?你知不知道這副樣子會讓人更加想要你。」我差點就要把頭蒙起來了,這個人,怎麼在大庭廣眾下這樣調 情,雖然說別人都聽不見,可是,可是……
  
  我正想嗔怪他幾句,卻見一個下人走到霍子祁的身邊說:「世子,芙公主來了。」只覺得段亦琛的肌肉猛地一硬,我咬住下唇,看著他瞬間變的黯淡的臉色。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我也準備站起來,段亦琛卻一把拉住我:「別動!」他讓我別動,我就不動,冷冷的坐在他身上看著門口的方向。
  
  一大群人簇擁著一個打扮的華麗無雙的年輕女子走了過來,她雲鬢高聳、柳眉鳳目,瓊鼻高 挺、朱唇微豐,她的妝容精緻大方,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氣質,確實是國色天香。她帶著那群人款款走到我們附近,只覺得一股甜香味飄過來。霍子祁滿臉堆笑的作了個揖:「公主今日怎麼這麼好的興致,居然跑到我這來聽戲了。」芙公主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將目光移到我們兩人的身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0-5-14 07:35 PM

本帖最後由 gigi1433 於 2010-5-14 07:36 PM 編輯

第十章    比戲還精彩

  我迎上她的目光,她的眼裡劃過一絲意外和陰狠。我無所謂的看著她,段亦琛拉著我站了起來。我冷眼旁觀著他們的眼神交流,芙公主的臉上瞬間堆滿悲慼和無助,那模樣我見了都恨不得衝上前去摟住她安慰。段亦琛握住我的手在輕輕的顫抖,他的神情那麼悲傷和依戀。
  
  我有些不齒的想,剛才還抱著我,說想要我的男人,下一刻就這樣深情的望著另外一個女人。人心,果真是這樣瞬息萬變的嗎?我以一個看戲人的心態旁觀著,看來今天果然是來看戲的,這齣戲可比戲台上演的要精彩。
  
  霍子祁忽然走過來,帶著眾人對著芙公主一拜:「今日公主能夠大駕光臨,令舍下蓬蓽生輝,不知公主愛看哪一齣戲,我這就著人去唱來。」
  
  芙公主頓了一下,臉色恢復成剛進來時的端莊,她輕啟朱唇:「世子不用多禮,本宮看什麼都可以的,要是有熱鬧點的就更好。」霍子祁請她在正中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公主又說:「都坐下吧,都是相熟的人,不用那麼拘禮,你們的性子我還是知道的。」
  
  那些公子哥兒又都坐了下來,喧嘩聲重新響起,只是他們都不敢再把美人抱在懷裡了。我看看旁邊,只有段亦琛和霍子祁的兩張椅子,以我的身份,恐怕也是不能跟他們坐在一起的,我就很自覺站到了段亦琛的身後。
  
  霍子祁對我說:「秋夫人不如坐在我這裡好了,你這麼站著,那些人可都沒心思看戲了,都只顧著看你去了。」我輕輕的笑了:「謝世子,只是念心地位低下,還是站著比較好。」他笑的輕浮:「像你這樣千嬌百媚的人兒,誰捨得你站著呢?」
  
  我正要說話,段亦琛卻一把拉過我,用力將我按在他的腿上。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他扭頭瞪了霍子祁一眼,然後對我說:「你給我老老實實的看戲。」我只好做老實狀,看著戲檯子上打鬥的兩個武生。一點都不好看,這哪有成龍和李連傑他們打的精彩呢?
  
  霍子祁笑著在旁邊的位子上坐下,還很慇勤的對芙公主說:「公主,覺得這齣戲如何?若是不滿意,我即刻叫人換掉。」芙公主哪裡是在看戲,她的一雙眼一直幽怨的瞅著我跟段亦琛,有些心不在焉的說:「本宮覺得不錯,就看這出吧。對了,段侯爺懷裡的這位是?」
  
  霍子祁立馬回答:「公主想必不知道,這是亦琛新納的側室秋夫人,兒子都有了才接進門來的。您別看亦琛他平時不聲不響的,可是還真是不簡單那。」芙公主很僵硬的笑著:「是嗎?果然是個美人,段侯爺確實是好福氣。」
  
  段亦琛的臉色一沉,冷冷的說:「多謝公主誇獎,微臣不敢當。」我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麼?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出來就是了,何必這樣隔山打牛,而且還夾一個我在中間。
  我刻意不去看他們兩個含情脈脈又幽怨無比的眼神,把視線移到旁邊,卻看見霍子祁正望著我,我對他笑笑,然後繼續看戲。
  
  過了一會,我的腿有些發麻,就輕輕移了一下 身體。段亦琛對我說:「怎麼了?」我說:「侯爺,我的腿有些麻了。」他看看我的腿,然後說:「嗯,要換個姿勢坐嗎?」說著就抱著我挪了一下身體。
  
  我們正在這邊忙乎著呢,卻聽見環珮撞擊的聲音,芙公主站起身來說:「本宮要走了。」一群人立刻跟著站起來,霍子祁說:「公主怎麼剛來就要走?莫非是這戲不好看?我趕緊叫人去給公主重唱一出。」芙公主也不回答他,只是死死的看著段亦琛,一雙美目漸漸蒙上一層水霧,她的嘴唇輕顫著,臉色煞白。我看到段亦琛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疼惜。
  
  芙公主像是終於忍不住了,她的神情愈發悲痛,似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你,你好狠的心!」一語未落,就見一串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眶裡滾落,她一轉身,跑了。
  
  段亦琛猛地一把推開我:「荷婷!」就頭也不回的朝芙公主跑掉的方向追去。我完全沒有防備的一個趔趄撲倒在地,霍子祁趕緊過來扶起我:「秋夫人,你沒事吧。」我朝他笑笑:「沒事。」
  
  在場的所有人都扭著脖子朝門口看去,等到他們看不見了,又都將視線移到了我的身上。我很無所謂的站在那裡,覺得自己像一個局外人。我微笑著對霍子祁說:「世子,侯爺他走了,我也不便在這久留,這就告辭了。請世子叫人把我的丫鬟喚來。」
  
  霍子祁的臉上忽然換上正經的表情:「好,我送秋夫人回去。」我忙謙讓:「不好勞煩世子。」他大袖一揮:「來人,備車!」然後他轉頭對我說:「若是不把你平安的送到府,老祖宗一定會怪罪我的。」我瞭然的笑笑:「如此,就有勞世子了。」
  
  我跟在霍子祁的身後,緩緩朝院子口走去,我走的非常鎮定,並且對每一個看向我的人投以微笑。輸人不能輸陣,我不能讓人瞧我不起!
  
  坐上霍子祁很是有些招搖的白色馬車,小晴怯生生的小聲對我說:「小姐,侯爺他,太過分了。」我拉過她的一隻手:「小晴,別這麼說。反正咱們今日熱鬧也湊了,戲也聽了,現在還有世子送咱們回去。這一趟也沒有白來了。你喜歡剛才的戲嗎?」小晴終是年紀小,方才有些委屈的臉上很快就換上高興的表情:「喜歡,我最喜歡那兩個打的武生,真好看!」我笑了:「喜歡就好,等將來咱們府裡也唱戲的時候,我給你一天閒,讓你聽個夠。」「真的嗎小姐?」「真的。」
  
  霍子祁一直坐在對面表情嚴肅的看著我,我衝他笑笑,他問我:「秋夫人沒事吧?」我說:「我能有什麼事呢?」他說:「亦琛他,唉,算了,秋夫人讓我有些驚訝。若是別的女子,恐怕會受不住方纔的事。」
  
  我有些自嘲的笑笑,其實就算是我,也不是完全不介意剛才的事的。就算他要追出去,也不用把我推倒在地吧,那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啊。可是想想也就算了,他們畢竟那麼多年的情誼了,只是這事要是傳到老太君的耳朵裡,恐怕又會是一場軒然大波。
  
  我輕輕的說:「其實想想也沒什麼的,畢竟我只是個妾,他想怎麼做都是理所應當的。」霍子祁問:「你不,嗯,吃醋嗎?」我笑出聲來:「吃醋?不會的。」他有些疑惑:「你不是從以前就對亦琛他……」那是秋念心,不是我,我只平淡的說:「很多事都已經事過境遷了,人的心情也是會改變的。」
  
  他說:「我本來還以為亦琛對你是有情意的,我還從沒見過他對著一個女子笑了那麼久。」我說:「世子說笑了,我只是個想求得一席生存之地的小妾。情意什麼的,我要不起,也不敢要。」他看著我,目光裡充滿探究。我很坦然的看著他,心裡有些自嘲,還好今天有芙公主出來插了一腳,不然晚上真的跟段亦琛同了房,我將來該何自處?我恐怕不是那種能將性和感情分來看的人。
  
  回到府裡,霍子祁陪著我一起到了老太君那裡,她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們:「怎麼是子祁送念心回來的?亦琛呢?」我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老太君段亦琛跟著芙公主走了的事,畢竟就算我今天不說,她遲早也會知道的。卻見霍子祁湊到老太君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老太君登時面色大變。她跟霍子祁又說了幾句,才轉過頭來對我說:「念心,你先回去吧。今天難為你了。」我淡淡一笑:「那我就先回去了。世子,今日多謝你了。」霍子祁咧嘴一笑:「秋夫人客氣了。」
  
  我帶著小晴回到院子裡,吳媽媽她老遠就迎了上來:「小姐,王府裡好玩嗎?」我說:「好玩。那戲唱的可好了。」吳媽媽又說:「侯爺呢?怎麼沒跟小姐一起回來?」小晴想要說什麼,我趕在她前頭說:「哦,他有事出去了。是世子送我回來的。」吳媽媽有些狐疑的看著我,我問:「豆豆呢?」她說:「剛才玩的累了,又睡下了。」我去豆豆的房間看看他,只見他一張小臉睡的紅撲撲的,樣子可愛極了。我心裡一陣溫暖,豆豆啊,趕緊長大吧。
  
  一直到了晚飯時間,段亦琛都沒有回來。老太君讓我過去跟她一起吃,順便說話。她一邊不停的勸我多吃一點,一邊說:「子祁都跟我說了,你今天確實是受委屈了。等亦琛回來,我一定好好說說他。」我說:「奶奶,其實也不怪相公的。您就別說他了,我想他心裡也一定不好受。」老太君拉住我的手:「你這個孩子,他這樣對你,你還幫他說話,你呀,就是太好心了。」我只是笑,也不說話。其實也不是幫他說話,只是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了自尋煩惱,本來也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跟喜鵲一起服侍老太君睡下後,我就帶著人回去了。洗過澡,我躺在床上,忽然想起白天的時候,段亦琛對我說的話:「晚上,我去你那,行嗎?」不覺得又自嘲了一下,翻個身去睡了。
  
  剛剛有些睡意,卻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小姐,醒醒,侯爺回來了。」我睡眼惺忪的坐起來,看見屋內站著段亦琛,我有些迷糊的問:「侯爺怎麼來了?」他慢慢走到床邊:「白日裡你不是說我晚上可以過來的嗎?」我這時才有些清醒,於是就說:「可是侯爺不是?」
  
  他慢慢解開自己的衣服,對外面說:「去打水來,我要沐浴。」外面的下人應了,不一時就有人送了浴桶和水進來。我下了床,準備幫他洗,他卻攔住我說:「不用了,你在床上待著吧。我自己就行。」我也不堅持,就坐在床沿上,等著他自己洗完,下人又進來收拾乾淨。
  
  段亦琛慢慢走到床前說:「晚了,睡吧。」我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狀況,就爬到床裡面躺下。他也在我旁邊躺下,一會他說:「今日,你沒事吧。」我說:「沒事。」「你可是生我的氣了?」我說:「沒有。」也確實沒什麼好生氣的,本來就對他沒什麼期待,所以也不會生氣。
  
  他慢慢挪過身體:「今日,荷婷她。」他說到一半忽然不說了,我也懶得知道下文,就閉上眼裝睡。停了一下他又說:「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靜?我還以為晚上你至少會怪我的。」我沒表情的說:「妾身不敢。侯爺是我的主子,想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良久,我聽到他歎了一口氣:「荷婷她已經原諒我了。」我說:「恭喜侯爺了。」他說:「只是你,我們還沒想好該怎麼辦。」我一驚,一骨碌坐起來,他們這是什麼意思?把我攆出去了倒是不要緊,可是豆豆怎麼辦?




第十一章    猜不透的心思

  我有些不滿的看著段亦琛,他隨後也坐起身來:「你別想的太多,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放心,我會對你和豆豆負責的。」
  
  我很認真的看著他說:「侯爺,我不是想要很多的人。我只是想看著豆豆平平安安的長大就行。你若是為難,我們可以搬出去,只要您不要斷了我們的生路就行。」我心裡有一些難過,像這樣委曲求全的去求一個男人給自己留條活路,我究竟是為什麼要到這裡來的啊。
  
  我心裡越發的酸楚,真要是死了也就沒這麼多事了。我別過頭去,強忍住打轉的淚水。王小柔,就是哭,也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
  
  好一會,他似乎是發現我的異樣,慢慢靠過來:「你哭了?」我深吸一口氣:「沒有!好好的,做什麼要哭?」他一把轉過我的身子:「眼睛都紅了,還說沒哭。本以為你是個柔軟如水的性子,居然好生倔強。」
  
  我忿忿的瞪他一眼,那淚水忽然像是開了閘,一下子就湧出了眼眶。我轉過身去,不斷的暗罵自己不爭氣。來了這麼久了,那麼難的日子我都熬過來了,可是居然在這時候哭了。我越想越不甘心,就哭的越發悲慟。在現代的時候,遇上再難的事,我都可以去找媽媽哭訴。再不濟,也有幾個閨蜜能聽我說說。可是在這裡,我真是舉目無親。
  
  一雙手臂輕輕抱過我:「你別哭了,我又沒說什麼。就算將來我能娶荷婷,我也不會趕你走的。你可是我長子的娘親啊,我怎麼會這麼做呢?」原來我這一生,就要給他做一輩子的小老婆了。想想從前,都沒被人好好疼惜過,現在又要跟這麼個男人過一輩子,我哭的更傷心了。
  
  段亦琛像是慌了手腳,他笨手笨腳的用手抹掉我的眼淚,我很不領情的拍掉他的手:「不用你好心!」他倒是沒發脾氣,繼續哄我:「別哭了,要是明早給奶奶看見你哭腫了眼睛,還不定怎麼說我呢。」我心頭一火:「奶奶說你怎麼了?難道你不該說?就是說你才好呢,我巴不得你天天被奶奶訓!」
  
  「你!」他拉下臉來。我毫不示弱的瞪回去:「我怎麼了?」反正我這輩子算是沒指望了,這位侯爺,對不起,我不伺候了!我們互瞪良久,他軟下語氣:「我也沒怎麼說你啊。其實這麼久了,我有些離不開你了。今日荷婷也沒說非要你走不可。你想陪著豆豆,我依你。」我揉揉眼睛:「你不會分開我們?我可跟你說清楚,豆豆是我的孩子,將來我走也要把豆豆帶在身邊的。你這個爹,多少天也不去看他一眼,將來的正房夫人怕是更加不會管他了。豆豆雖然是庶出的,可是對我來說,他比什麼都金貴。」
  
  段亦琛有些茫然的聽我說完,他說:「你這個女人,每天都在想些什麼呢?我何時說了要你走了?你就這麼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裡?我也跟你說了,這輩子,你都是我段亦琛的女人!」
  
  我很不屑的「哼」了一聲,他一把壓住我:「你平時的乖巧難道都是裝出來的?怎麼今天看起來像是想吃人?」我一口咬在他的手上,他把手一抽:「你這是做什麼?今晚到底是怎麼了?」
  
  我也不說話,只是死死的看著他,都是這個混蛋,要不是他負了秋念心,我又怎麼會被拉到這個世界來受這些罪!我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壓過段亦琛,死命的捶打他的胸膛:「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他先是吃了一驚,接著露出生氣的表情,可是一瞬又換上哀憐。我一面讚歎於他的表情瞬息萬變,一面繼續捶打,直到我打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才哭著停下來。
  
  段亦琛等我慢慢平靜了一點,才伸手撫上我的臉:「打夠了?」「沒有!」我狠狠的說。他說:「那怎麼不繼續?」我抽泣著:「沒力氣了。」
  
  他悶悶的笑出聲來:「你呀,真是孩子氣。還說今天不生氣。好了好了,這下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別再鬧了啊。回頭給下人們看笑話。」我想想今天也是該鬧夠了,就說:「誰跟你鬧了!你以為我稀罕跟你鬧!」
  
  他抱著我翻個身,側躺著幫我擦掉眼淚:「好好,沒鬧沒鬧。看這眼睛腫的,明天奶奶要是看見了,該怎麼跟她說。」我說:「怎麼說?就說你欺負我!」他換上無奈的表情:「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我沒理他,閉上眼想了一會,我又說:「侯爺,其實我想過了,我跟豆豆搬出去住也挺好的。這樣芙公主也不會再跟你鬧彆扭,我們也樂得清靜。只要你能養豆豆到他自力更生的時候就行。」他用力捏住我的肩膀:「誰說讓你搬出去了?難道我娶了荷婷,就不能有個側室了?」
  
  我說:「侯爺,你既然跟芙公主兩情相悅,就該對她一心一意。」他歎了口氣:「我原先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現在,我跟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在一起。休掉公主這樣的事,本朝還從來沒有過。」
  
  我說:「你們也挺不容易的。不過也總比我強,要給人做一輩子的小。」他一愣:「你。」我看他一眼,翻過身去:「侯爺,芙公主好不容易才原諒你,你以後就別到我這裡來了。要不,你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他一下緊緊的粘上來:「你又要趕我走!不是說好了我能過來的嗎?」我說:「侯爺,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我這個側室,是為了孩子才願意做的。不是為了服侍你的!」
  
  他伸手環住我的腰,又找到我的手緊緊握住:「我可不管,你既已經是我的妾了,那我就能天天過來。」我說:「隨你吧,反正你要是強來,可別怪我不客氣。」他喃喃的說:「我真是把你慣壞了,現在說話都這麼厲害了。」
  
  我不接話,他還是繼續喃喃的說:「說也奇怪,從前要是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我早就讓他們好瞧了。可是對你,我怎麼一點氣都沒有呢?就連你打我,我都覺得舒服。」是嗎?原來你是受虐體質的,那行,回頭我找個鞭子來,天天抽打你!
  
  他的手輕輕摩挲我的腰:「你別生我的氣了,我會好好疼你跟豆豆的。」我冷冷的說:「侯爺準備怎麼疼我們呢?要是公主讓你把我們攆出去,你又會怎麼做?」
  
  他的手停住了,隔了一會,他又說:「就算荷婷不喜歡看見你們,我也會把你們安頓好的,你放心。」我說:「侯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就當您今天的這句話是承諾了。我不需要您的承諾,我只要您承諾會好好養大豆豆就行!」他說:「我都依你!真是沒見過你這麼倔的女人,換了其他人,肯定只會一心一意把相公的心攏住了。你倒好,天天把我往外推。」
  
  我說:「要是侯爺的心裡沒有那麼一個人,或許我會試試。可是侯爺既然已經心有所屬,那我又何必白費力氣。是我的,總會是我的。不是我的,強求也要不來。」他笑了:「你就是跟旁人不一樣,好了,天晚了,快睡吧。」
  
  一夜無話,早上我跟他一起去給老太君請了安。老太君本來是想教訓段亦琛的,可是一聽說他昨晚是去我那過得夜,她的一張臉上又堆滿了笑容:「你這個混小子,不許有下次了知道嗎?那麼多人,你把念心一個人丟在那裡。還好有子祁在,幫忙把念心送了回來。」
  
  這件事似乎就這樣過去了,段亦琛還是每晚都到我房裡去。只是每次求歡的時候,都被我拒絕了。他也不惱,下一次又照樣貼上來。他現在對我和豆豆也越來越好了。天氣冷了,他給我們屋裡加了很多上好的銀霜炭,下人們也都勤快的很。隔三差五的,他就會送來很多衣裳和首飾,我都收下了,反正這人陰晴不定,他既然好上一天,我就樂得輕鬆一天。將來要是沒有著落了,賣了這些首飾也能過活。
  
  豆豆十個月了,他開始學說話和走路,我就長時間的待在榻上,跟吳媽媽他們一起教他走路和說話。豆豆看到段亦琛,總是會咿咿呀呀的叫「爹」。每次這個時候,段亦琛的臉上就會露出難見的笑容。
  
  那個霍子祁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上次送我回來了以後,就隔三差五的往這跑,還都是段亦琛不在的時候。他去老太君那請過安,就怡然的踱步到我這裡,說是想看看豆豆。豆豆現在跟他也混熟了,霍子祁比段亦琛要會哄小孩子,每次豆豆都趴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這一日晌午,霍子祁又來了,豆豆剛剛睡著,我就說:「世子,豆豆剛睡下來,您要不要改日再來?」他笑著說:「不妨事,外面天冷,我在你這坐一會。」說著就很熟悉的在椅子上坐下。

  我趕緊親自去泡了熱茶來,他接過喝了幾口:「秋夫人的手藝還是這麼好,亦琛可真是有福氣,每日都能喝到這麼好的茶。」我只是笑,不說話。其實我好像從來都沒有給段亦琛泡過茶,他每次來,都是下人送的茶。
  
  他一面又問我:「秋夫人近來起色很好,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發生?」我說:「我哪會有什麼好事發生?天天都只圍著孩子轉悠。」他說:「亦琛常來你這嗎?」我說:「侯爺每日都來的。」

  他眼睛裡閃爍了一下,剛要說話,卻聽見外屋下人的聲音:「侯爺回來了,世子他剛剛來。」只見段亦琛大步的走進來,霍子祁站起來一把抱住他:「亦琛,今日回來的好早,我還以為皇上又拉著你去狩獵了呢。」
  
  段亦琛的面色有些陰沉,他把目光移到我的身上,然後說:「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來了不去奶奶那裡,跑這裡來做什麼?」霍子祁笑了:「奶奶那我早就去過了,我這是來看我的賢侄的,誰知賢侄又睡著了,所以就跟秋夫人聊聊。」
  
  段亦琛說:「都聊些什麼呢?」霍子祁說:「我說秋夫人看起來起色很好,定是亦琛你照料有加啊。」段亦琛的臉黑的嚇人:「你少在念心這裡沒正經。」霍子祁忽然收起輕浮的笑容,正經的說:「我向來對秋夫人都正經的很,倒是亦琛你,有那個時間去看公主,不如多陪陪秋夫人跟孩子。」段亦琛惱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霍子祁表情也變了:「你以為你跟公主真的能在一起嗎?皇上要是同意,早就同意了,會等到今天讓你們這樣私下裡見面?你別說我沒提醒你,現在滿京城都是你們的風言風語!丞相他表面上不說什麼,可是那隻老狐狸,一定會為他的兒子討個公道的!亦琛,你清醒一下吧!你跟芙公主,早就是不可能的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0-5-14 07:40 PM

第十二章    細微的改變

  段亦琛臉色一變,霍子祁繼續說:「她現在是有夫之婦,又是公主,你們這樣做,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韙啊!」
  
  段亦琛說:「可是我跟荷婷她,從小青梅竹馬,那麼多年的感情,豈是說斷就斷的。」霍子祁走到段亦琛面前:「芙公主自幼就極有手段,她心裡若真的還有你,又怎麼會跟那莫空易圓房呢?女人一旦身子被人佔了,心也就跟著被佔了。」
  
  段亦琛火了,一拳打在霍子祁的胸口,霍子祁也不還手,只是冷冷的說:「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段亦琛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我不許你這麼說荷婷!荷婷她是被逼的!」霍子祁哈哈大笑:「被逼的?我們從小跟她一起長大,這個世上,還有人能逼的了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們兩個吵的面紅脖子粗,我在一旁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豆豆許是被他們的聲音吵醒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趕緊去一旁的搖床裡抱起豆豆,邊哄他邊對那兩個有些傻眼的大男人說:「你們要是想吵,到外頭去吵個夠,不要嚇著了我的豆豆。」
  
  霍子祁緊繃的臉上又浮上他慣有的勾魂笑容,然後湊過來說:「豆豆乖,不怕不怕啊。」段亦琛一個箭步上前隔開霍子祁:「這是我的兒子,不用你操心。」霍子祁也毫不退讓:「你也知道這是你的兒子?我看豆豆估計都記不得你長什麼樣了。」
  
  我看他們兩個又要吵起來了,就冷冷的往他們中間一站:「行,你們在這慢慢吵,我帶著豆豆出去。」段亦琛一把攬住我:「念心。」我回頭看看他:「不吵了?那好,都去那邊坐著喝茶去,要是不想喝茶,就該幹嗎幹嗎去。你們都沒有正經事要做了嗎?這麼閒?」
  
  霍子祁輕輕的笑了:「秋夫人說的極是,豆豆也醒了,我就先告辭了。」他轉身走到門口:「亦琛,兄弟一場,有些事我只說一次,你好自為知。還有,有的時候,你不珍惜的東西也許正是別人想要的。」
  
  說完他就掀開簾子走了。段亦琛的雙拳攥的緊緊的,臉色鐵青。豆豆在我懷裡開始口齒不清的叫:「爹爹。」我晃著豆豆,看向段亦琛,他也看了我一眼,接過豆豆,小心翼翼的抱著。
  
  我看他穿著厚衣裳,就問他:「侯爺要不要把外衫褪了?這屋裡暖和的緊。」他說:「不急,我先哄哄豆豆。」他把豆豆拋上去,再輕輕的接住,豆豆咯咯的笑著,他也跟著一起笑。我就去外面叫人打了一盆熱水進來,等他們瘋夠了,就給段亦琛擦了手臉。他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有些憂慮的看著我。我避開他的眼神,自己去做針線活。
  
  我正在給豆豆縫製一頂小帽子,已經快要收尾了,過幾日就可以給豆豆戴上了。段亦琛在我身邊坐下:「你做的這是什麼?」我說:「豆豆的帽子。」他說:「什麼時候你也給我做一個什麼。」我問:「侯爺想要什麼,叫家裡的繡娘去做吧。要不行,我讓小晴給你做。我的活計太粗陋,拿不出手的。」他似乎有些不太高興的說:「我就是想讓你做給我,就做個荷包吧,平時總是要用的。」我只好應了:「我知道了,那侯爺可得等上一段時間,我這活計做不快的。」他嘴角微揚:「好。」
  
  晚上,等豆豆睡了,小晴在偏房裡幫我沐浴。室內蒸汽升騰、溫暖如春。我整個身子泡在熱水裡,一天的疲勞都消失不見了。我對小晴說:「小晴,以後晚上要是有多餘的熱水,你跟奶娘也都洗洗再睡吧。洗個熱水澡渾身都熱乎。」小晴直笑:「小姐,我們哪敢天天洗呀。就是小姐你同意了,別的人難保不多心。吳媽媽說了,我們不能給小姐惹麻煩。再說,我們晚上也蓋的暖和,不冷的。」我說:「不冷就好,你們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第一個過來跟我說。」
  
  正洗著,卻聽見敲門的聲音,小晴站起來說:「誰?」段亦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是我,我要進去了。」我大驚,什麼?他要進來了?我示意小晴攔住他,可小晴卻笑的很開心的去打開門:「侯爺。」然後就關上門走了,屋裡只剩下我跟段亦琛兩個人。
  
  我有些緊張的問:「侯爺,有事的話,等一會我洗好了出去再說吧。」他緩緩走到大浴桶的前面,看著我說:「沒事,就是想找你說說話。」我用洗澡的厚棉布擋住前面,然後有些不高興的說:「勞煩侯爺迴避一下,我先穿好衣服,再跟侯爺說話。」他湊近一步:「不急,你不是剛進來嗎?我也跟你一起洗吧。」
  
  「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就見他迅速脫下 身上的衣服,然後不顧我的抗議,就跨進了浴桶裡。浴桶很大,兩個人在裡面也綽綽有餘,我拚命的縮到旁邊,不讓自己的身體碰到他。他也沒靠過來,只是泡在另一邊緩緩的說:「子祁他經常過來嗎?」
  
  我低著頭回答:「世子最近倒是常來,豆豆也很喜歡他。」他沉默了半晌,然後又說:「我只是抽空去見了兩次荷婷,她說她在家裡過的很不好。」我想到上次看到芙公主容光煥發的樣子,倒不覺得她有什麼過的不好的。我還是低著頭說:「侯爺想去見誰,不是妾身能管的了的。」
  
  他忽然靠過來,一把將我抱在懷裡:「你要是不喜歡,我下次不去了。」我很彆扭的縮著身體:「侯爺說笑了,您想做什麼都是您的自由,我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再說,那是您心愛的人,您去見她本就是應當的。」
  
  他忽然沉默了,一雙手繞到我的胸前握住我的手:「我現在出去的時候都在想你,可是荷婷,我又不能不管她。念心,你別總是對我冷冷淡淡的。為什麼你跟子祁都能相談甚歡,可是只要看見我,你就連笑都很少呢?」
  
  我心裡有些明瞭,一個東西,當你自己不想吃的時候,你就覺得他一點都不好。可是如果這時有另外一個人對這個東西產生了興趣,你就會開始琢磨了,是不是這個東西真的很好吃呢?琢磨久了,你就真的覺得這個東西好吃了。所以人都常說,一個人吃飯不香,一群人搶著吃才香。其實還不是一樣的東西嗎?只是你的心態變了,看法也就不同了。
  
  我沒說話,只是輕歎了一下。他把我整個人圈進他的懷裡,胸膛貼上我的後背。我輕輕一震,他的唇觸到我的耳朵:「現在連話都不願跟我說了嗎?」我說:「不是,只是我不習慣這樣說話。」他呵呵一笑:「還不習慣嗎?我是你相公啊,我們都同床共枕那麼多天了,你還是不習慣。念心,跟我,就這麼委屈你嗎?」我想了想說:「其實沒什麼委屈的。只是想到這輩子要跟一個心裡裝著其他女子的男人過一生,我就怎麼也提不起興致來了。」
  
  他用下巴在我的頸背處游移摩擦:「我想,我心裡早就裝著你了。念心,我會好好待你的。念心,我想要你。」他的呼吸粗重的拂在我的耳後,我有些膽怯的想把他推開,可是他的胳膊卻像鐵鑄成的一樣,牢牢的鎖住了我。我驚慌的求他:「侯爺,請你不要這樣,我不想。」
  
  他又是悶悶一笑:「你是我的側室,我們做這種事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你可知道,每天抱著你卻不能動,我都快要瘋了。」我冷冷的說:「你每天抱著我,不是還出去找別的女子嗎?少在我面前裝一副有情有義的樣子!」
  
  他猛地一下把我翻了個身:「你說什麼?」我說:「我有說錯嗎?你一邊抱著我,說想要我。可是出了我這院子,你不是又去找你的芙公主了嗎?我秋念心雖然傻,可也沒笨到這種地步!」
  
  他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我,忽然他開口:「你吃醋了?」我差點就被嗆了一下,什麼?吃醋?我嘲諷的笑了:「吃醋?侯爺,我好像跟您說過,我對您早就沒有心思了。所以您喜歡誰都好,與我無關。我只是不喜歡有人心裡喜歡著一個,懷裡卻抱著另一個!」
  
  他冷冷的看著我:「男子三妻四妾有什麼不對的嗎?」我笑了:「沒有,沒有不對。不對的是我,不該為了活命到這裡給你做小。」我粲然一笑,有些悲涼的看向他。他一把抱住我:「念心,我喜歡你,我喜歡你的。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心裡很踏實,很溫暖。這種感覺我以前從沒有過,就算是荷婷,也沒有給過我這種感覺。我知道自己不該再去找荷婷,可是她過的並不開心,我不能就那樣對她不聞不問啊。念心,你讓我疼你寵你好不好?」
  
  我輕輕推開他:「侯爺,你若說的是實話,那請你證明給我看。念心早已不是那般無知少女,會憑您的一面之詞就相信您。如果你對我是真心的,那請侯爺今晚不要勉強我。我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你。」我很認真的看著他,他深邃的眸子跟我對視良久,終於閃出一抹笑意:「好,都依你。水快涼了,我們起吧。」
  
  我略略有些吃驚的點點頭,然後先跨出浴桶,背過身去擦乾自己的身子,再穿上衣服。段亦琛的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我,我的兩頰有些發燒。我收拾好自己,從外間接過早就備好的他的換洗衣物,對他說:「侯爺,你出來吧。」
  
  他嘩的一聲大喇喇的從浴桶裡跨了出來,我遞了干布給他,他接過去自己擦了。我又把衣服遞給他,他看看我,沒說什麼,自己接過去穿了。我無意中瞥見他的慾望把褲子撐起了一個小帳 篷,就趕緊別過視線去,生怕自己的一個舉動會惹到他。
  
  這一晚段亦琛花了好長時間才睡著,我同樣也是,聽著他翻來覆去的聲音,心裡想著:我要不要離開這裡呢?他看上去是不會放我走了,我若是逃走了,那豆豆該怎麼辦?出逃的妾室,若是被抓回去了,必定會被處以刑罰的。我想了半夜,頭痛難當,只好勉強睡了。
  
  第二日,我發燒了,人躺在床上,腦袋昏昏沉沉的。段亦琛去找了大夫來,大夫說我是偶感風寒,我想定是昨夜在那不熱的水裡泡久了。可是段亦琛不是比我泡的時間還長嗎?怎麼他就沒事呢?我看著他高大魁梧的身軀,忽然心生不忿。
  
  他見我望著他,就坐到床沿說:「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藥一會就好了,你別擔心,奶奶那我去說過了,豆豆也抱去奶奶那邊了,不會把病過給他的。你就安心養著。」
  
  我撇撇嘴:「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得病呢?」他面上有些不自然的笑:「是我不好,你別說那麼多話,好好躺著。」
  



第十三章    艱難的一步

  一會吳媽媽端了藥過來,我說:「奶娘,你別在我這待著,去照顧豆豆吧。」吳媽媽說:「她們都去照顧小少爺了,誰來照顧小姐呢?好了快別說了,起來喝藥吧。」
  
  我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段亦琛大手一伸,就把我抱了起來,讓我倚在那,自己接過藥來說是要餵我。旁邊的杏花面露驚訝之色,我有些懷疑的看著他說:「侯爺,我自己喝就行了。」
  
  他的表情裡帶著不容非說:「我來。」說著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我嘴邊,我只好湊過去喝了,又苦又燙,我直吐舌頭。他說:「怎麼了?」我擰著眉頭:「好苦,又燙。」他說:「藥都是苦的,下回我讓他們多加點蜜糖在裡面,你先把這個喝了,我給你吹吹。」
  
  結果段亦琛真的一勺一勺吹的不燙了才給我喝,我這頓藥喝的真是很不舒坦,一是藥難喝,二是他的態度讓我很不習慣。周圍的下人也都跟見了鬼似的,個個一臉怪異的表情。喝完藥,他又叫人拿來桂花松子糖讓我含了一顆。
  
  等都弄好了,他扶我躺下,給我蓋好被子:「你好好睡一覺,發個汗,明日就該好了。」我迷迷糊糊的應了,漸漸就睡了。
  
  一覺醒來,天早就黑了,只覺得頭也不那麼疼了,身上也輕鬆了很多。我啞著嗓子喊了一聲:「有人嗎?」段亦琛忽然從床尾冒了出來:「念心,怎麼了?」我差點被他嚇了一跳,就說:「侯爺,你怎麼還在這裡?」
  
  他說:「夜深了,我想沒人守著你不行,所以就一直待在這。你怎麼了?想喝水嗎?還是餓了?」我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想淨手。」他呆了一瞬,緊接著反應過來:「我抱你起來。」
  
  我當然不幹,我說:「請侯爺去叫吳媽媽過來幫我吧。」他說:「我來就行了。」接著不容分說,一把抱起我就走到隔間那裡,再把我放下來。我說:「侯爺,你走遠一點。」他有些想笑的樣子,卻又憋住了:「好,我去外屋,你好了叫我。」我趕緊在精緻的馬桶上解決好問題,然後在旁邊的冷水盆裡洗了手,慢慢挪回床上去,才喊他:「侯爺,我好了。」
  
  他很快從外屋進來,看見我已經躺在了床上,就過來探了探我的額頭:「已經不燙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我看還是叫人去弄點東西來給你吃。」我說:「我喝點水就行了。」他就從一旁煨著的茶爐子上倒了一杯水過來,我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繼續躺下。
  
  我說:「侯爺,您也去歇著吧,我這就繼續睡了,不會有什麼事了。」他同意的點點頭:「好。」說著就解開自己的衣服,我說:「我這正病著,要是過給你了怎麼辦?」說話間他已經鑽進被子裡來:「沒事,我的身子向來很好。」一面伸手緊緊的摟住我:「睡吧,我身上熱,你也好取取暖。」
  
  這一次的感冒到是好的很快,沒過幾日就全好了。段亦琛每日在家的時間越來越長,有幾次宴會,也都帶著我一起去了。霍子祁偶爾過來,看到段亦琛的變化,就對我說:「早知道我就不刺激他了,讓他繼續冷落你,我才有機會來看你。」我只是裝作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淡淡的打岔過去。這裡可是封建社會,我不能留下什麼話柄給人,不然將來豆豆會被人瞧不起。
  
  很快就要過年了,豆豆就快要一歲了,老太君找我過去商量:「豆豆雖然是庶出的,但畢竟是亦琛的長子,我想著抓周要過的熱鬧一點。到時候多些人來,你看怎麼樣?」我面帶微笑:「奶奶說怎麼辦都行,您這麼寵豆豆,就是隨便過過我都高興。」老太君說:「你就是會說話,從來不挑剔,別人說什麼,你都覺得好。」我說:「奶奶樣樣都考慮的周全,我當然樣樣都覺得好了。」
  
  段亦琛也同意要給豆豆好好過週歲,他現在的東西基本都搬到我院裡去了。平常練功、看公文,都是在我那,害得我那院子顯得擁擠了不少。下人們都在紛紛議論說,這個秋夫人真是好命,生了個兒子不說,現在侯爺又這麼寵她,要是明年再生一個,到時候,就算侯爺娶了正妻回來,怕是也不及這個秋夫人了。
  
  吳媽媽每日都高興的合不攏嘴,她私底下偷偷的跟我說:「小姐,現在侯爺的一顆心都在你的身上,你就爭口氣,再生一個小少爺出來。將來你的地位,就穩當了。」我支支唔唔的混了過去,難道我還要真心真意的去做這個段亦琛的小妾?
  
  我看著一旁抱著豆豆教他說話的段亦琛,心裡盤算著。他這個人長的還不錯,高大英挺,雖說脾氣古怪了一點,可是只要他好好的時候,對我們還是不錯的。不過他太過於大男子主 義,總是強迫我這樣那樣。可是最近一段時日,我就算不給他好臉色看,他也不惱,偶爾要是跟他說笑兩句,他還會舒展開眉頭,淡淡的笑上一會。他也不對我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只是有時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親我一下。若是我反應不強烈,他就會加深這個吻,直到我喘不過氣,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我。我漸漸對他也沒那麼排斥了,可是說要跟他再深入下去,我還是沒有做好準備。
  
  轉眼就是過年,他段家是高級貴族,繁文縟節多的嚇人。祭祀、敬祖、宮裡的賞賜,樣樣事情都是我陌生的。老太君叫了家裡幾個管事的老婦人,來教我學習怎麼管事,我只好小心的應付一切,生怕自己出了一點差錯。
  
  團年飯倒是吃的很開心,只是經過那一整天的折騰,不但豆豆累的早就睡著了,連我都有些渾身酸痛。飯桌上,老太君笑著塞給我一個大紅包,我打開來一看,居然是一對祖母綠的鐲子。老太君說:「這是我娘以前留給我的,本想傳給亦琛他娘的,誰知她走的早。今年有了你,我就想著該把這個送出去了。我老了,胳膊也帶不下了。給你帶呀,正好。」我說:「奶奶,這個太貴重了。等將來相公娶了正妻,您再給她吧。」
  
  老太君說:「不管他娶的是誰,我都喜歡念心,奶奶給你了,你就收著吧。」段亦琛一把拉過我的手,麻溜的給我左右帶上鐲子:「奶奶,您看念心戴著正合適。」老太君說:「你這臭小子,就會撿奶奶的東西去討巧。」滿屋子的人都笑了,其樂融融,我心底有一絲暖意漫上來。
  
  飯後就是放花炮,段亦琛拉著我的手說:「你想不想放?我陪你。」我說:「我就看著就行了。」他笑我:「膽子這麼小?」我不服氣的說:「花炮就是看著才有趣,自己去放,還不是便宜了別人。」他哈哈大笑:「好,那我們就站著看,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正月裡過的很忙碌,段亦琛要麼就帶我去各處王公貴族家裡去拜年,要麼就留在家裡幫他宴客。現在京城裡的上流人士我也認識了不少,大家也都知道段侯爺家裡有個美貌的小妾很得寵。那些人顧忌著段亦琛,所以對我還算客氣,可是轉過身去就聽見有人說:「怪不得那麼得寵,瞧那副狐媚子的樣兒。」
  
  幾乎每一次出去都能遇到霍子祁,他的一雙眼總是圍著我打轉,害得段亦琛每次看見他,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有天晚上回去,他還憤憤不平的對我說:「這個子祁,到底打的什麼心思。明知道你是我的側室,還這樣不規矩。他不會以為我會跟其他人一樣,有贈送姬妾的習慣吧。」
  
  我聽了只是沒反應,這裡的姬妾地位本就不高,很多大人為了陞官發財,都把被上司看上的姬妾送過去。狐朋狗友間也很流行互贈美姬,比如說張將軍家的第五房小妾就曾是尚書公子的歌姬。不過有了孩子的妾室要好的多,一般都可以在府裡住到老死。只是通常情況下都早早的失了寵,孤獨一身。
  
  一念及此,我心裡有些悲涼,這個男人好一時,壞一時。我現在皮相尚好,他許是疼我一時,可是過些年,我年老色衰後,又會落得一個什麼下場呢?其實真要是惹惱了他,他把我一個人送出府去,只留下豆豆,我也是無法反抗的。被送出府的姬妾,就算能再嫁,也只能繼續給人做小,或是嫁給那些七老八十的糟老頭子。
  
  段亦琛像是發現了我有些不對勁,小聲對我說:「怎麼了?」我看看他俊朗的面孔,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說:「我有些累了。」他立刻說:「那好,我陪你回去歇著吧。」我點點頭:「多謝侯爺。」他握住我的一隻手:「叫我相公。」「相公,我們回去吧。」我順從的叫了,心底依舊冰涼。
  
  段亦琛正準備去跟今日的主人家告辭,卻聽見有人進來響亮的說:「芙公主和駙馬到!」只見那芙公主依舊打扮的高貴明艷,她旁邊站著一個書卷氣極濃的溫和男子,面貌清雅,想必就是駙馬莫空易了。所有人都給他們行了禮,芙公主先跟主人家況老元帥寒暄了幾句,又四處跟人都打了一圈招呼,就一個人迤迤走到我跟段亦琛的面前。
  
  我看看段亦琛,他面色如常的拉住我的手,跟芙公主說:「荷婷,你今日也來了。」芙公主的視線移到我們相握的手上,有些不自然的說:「亦琛哥哥最近怎麼也不去看我?我每日都在想你。」她說著眼裡流露出一抹哀傷,段亦琛的手輕輕緊了一下,我掙扎著想把手掙脫出去,他卻一個用力把我的手握的更緊。
  
  我有些不滿的看向他,卻見他態度強硬的看著我。我只好低下頭去,那芙公主又說:「亦琛哥哥,別人都說你心裡現在只有你的小妾,可是我不相信。亦琛哥哥,你還會來見我的對不對?」
  
  段亦琛的聲音有一些奇怪:「荷婷,我總是去見你,會有損你的清譽。」芙公主的雙目水光粼粼:「亦琛哥哥,我不在乎,我只想你來見我。」我心裡微歎,這麼楚楚可憐,是我我也會不顧一切的跑去安慰她了。
  
  誰知段亦琛很平靜的說:「荷婷,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現在也是做爹的人。以後若是有機會,你可以帶著駙馬一起去我家坐坐。今日念心有些累了,我們正準備要告辭了。」
  
  說完段亦琛就帶著我施禮離開,我看到不遠處的霍子祁眼裡有幾分驚訝和惋惜。直到上了馬車,我才問他:「相公,你,沒事吧。」他一把抱起我坐在他腿上:「我當然沒事了。你不是累了嗎?先在我身上靠一會,等會到了家,就沐浴休息吧。」
  
  我心情複雜的看著他,他托起我的下巴:「幹嗎這麼看著我?不相信我是真心對你的?」我說:「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他擺正我的臉,一字一句的對我說:「念心,相信我這一次。」
  
  我心裡掙扎了很久,才輕輕的點了下頭。他欣喜若狂的抱緊我:「念心,我會好好待你的。」他滾燙的唇落在我唇上,我第一次回應了他,這個吻漸漸變的纏綿悱惻。可是我的心,卻好像越提越高。倘若我此生沒有別的選擇,那麼相信他一次也不是什麼壞事,可是為何我會如此不安。這一步,對我來說,邁出的太過艱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0-5-14 07:41 PM

第十四章    抓周及認親

  很快,豆豆就要滿一週歲了。他現在長的虎頭虎腦,一雙眼睛總是眨巴眨巴的,可愛極了。他的五官長的很好看,尤其是眉眼,跟段亦琛是如出一轍。現在走路雖然還不太穩當,可是說一些短小的句子和詞,已經相當清楚了。每次見到老太君,都會祖奶奶、祖奶奶的叫,把老太君哄的那叫一個開心啊,逢人就說:「我的這個重孫子不但長的好,嘴也甜。」
  
  因為天冷我們不讓他出去玩,他就滿屋子裡亂爬亂走,跌倒了也不哭,笨手笨腳的爬起來繼續往前走。前幾天下大雪的時候,段亦琛從宮裡回來,豆豆屁顛屁顛的顛到門口去迎接他:「爹爹,爹。」兩隻小手在身前直繞,段亦琛本來黑著的臉瞬間變的明朗起來,他彎腰一把抱起豆豆:「爹爹在這。豆豆真乖。」
  
  豆豆咯咯的笑,段亦琛就用手把他舉得高高的,一面對我說:「豆豆好像又沉了不少。」我過去接過豆豆:「是呀,最近我抱著他都有些吃力了,相公把衣裳換了吧。」一旁的杏花過來幫他解開大氅,他洗了手臉,換了家常衣服,才坐到他慣常坐的椅子上。
  
  豆豆在我懷裡亂動,小嘴裡不斷的說:「糖,糖。」吳媽媽想拿糖盒子來,我說:「他今天已經吃了不少糖了,不能再吃了,不然會吃壞牙的。」段亦琛喝下一口熱茶:「給他吃吧,再吃一點不要緊的。」
  
  我只好讓吳媽媽把糖盒子打開,豆豆左右開弓,伸出小手抓了幾顆松子糖,然後轉個身衝著段亦琛的方向喊:「爹,爹爹,吃。」我把豆豆抱到他面前,豆豆肉呼呼的小拳頭一直伸到他臉前面:「吃,吃。」段亦琛的臉上有一些錯愕,過一會,溫情從他冰涼的眼底溢出,漸漸覆蓋住他的整張臉。
  
  他綻開一個微笑:「好,爹爹吃糖,豆豆也吃。」幾乎從不吃甜食的段亦琛跟豆豆兩個一起,吃起了豆豆小手裡抓的有點黏糊糊的松子糖。豆豆還拿了一顆塞進我的嘴裡,我笑著說:「豆豆真乖,讓娘親親。」我湊在他嫩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豆豆咧嘴笑著:「爹爹,親。」說著就奮力拱著小身子,往段亦琛的方向湊去。段亦琛的身子往前一靠,豆豆就「啵」的一口親在段亦琛的臉上,糊了他一臉口水。我看了忍不住一笑,段亦琛說:「豆豆,去親親娘。」豆豆果然聽話的也在我臉上「啵」了一口,我的臉上也糊上了豆豆的口水。段亦琛哈哈大笑,一把拉過我,讓我坐在他腿上,豆豆坐在我的懷裡,三個人樂成了一團。
  
  吳媽媽在旁邊也跟著笑,好一會她說:「小姐,趕緊去洗洗吧,三個人吃個糖也能樂成這樣。」小晴打了水來,我先給豆豆洗了手臉,吳媽媽把他接過去。我就換了一盆乾淨水,給段亦琛擦了臉頰,最後才擦乾淨自己的臉。
  
  我想站起來身來,他卻用胳膊將我一繞:「就這樣坐一會。」我說:「有煩心事?」他看著我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再說,看到你們,再煩心的事都沒了。」我說:「那就好。」他湊過來親了我一會,然後說:「你好甜。」我說:「是糖的味道。」他搖搖頭,臉上帶了些調侃:「是你的味道。」我低下頭去,訥訥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忽然很用力的把我抱緊:「念心。」我的心又像上次那樣一下懸的老高,為什麼我總是覺得這樣不踏實呢?
  
  正月十八,全府上下的人都忙做了一團。我給豆豆穿上簇新的大紅色棉衣,頭戴虎頭帽,腳上穿了軟和厚實的虎頭鞋,項上戴了金項圈,打扮的精精神神的抱去了正廳。正廳裡濟濟一堂,都是段家的一些親戚和常來走動的世交與好友。
  
  老太君挨個讓我認了一遍廳內的人,他們都給豆豆準備了見面禮,不是玉麒麟就是小金鎖,總之都是些富貴吉祥之物。段亦琛一一謝過眾人,大家就開始誇起豆豆來,什麼「走路虎虎生風,不愧是將門之後。」什麼「天庭飽滿,必是有福之人。」我聽的心裡好笑,就豆豆這小鴨子似的走路姿勢,哪裡能看的出虎虎生風來了。
  
  可是老太君卻很高興,從開始就沒停過笑。一些年紀大一點的女子就走到她身邊去跟她說:「還是老太君有福氣,侯爺連側室都這麼爭氣,第一回就是個男孩。將來要是娶了正妻回來,定是多子多孫啊。」老太君笑著說:「你們都給我留心著,看哪家有合適的閨女,就說給我們亦琛。我看他近來似乎很是開竅了,說不定不用一年,我就能有個孫媳婦了。」
  
  其他幾人都說著好聽的奉承話,一個人說:「老太君放心,我們一定給您留心著。」老太君說:「關鍵是要性子好,人品相貌也要瞧好了,可不能比念心差了。」那個人像是有些為難的說:「老太君,這秋夫人的人品相貌怕是百里挑一的。這真要比她還好,怕是不容易找啊。」
  
  我抱著豆豆站在一邊聽著她們討論給段亦琛找媳婦的事,心裡驀地有些酸澀。霍子祁不知從哪鑽了出來,走到我身邊,裝作逗弄豆豆的樣子,輕聲的對我說:「秋夫人怎麼了?怎麼好像有些憂心忡忡?不如說給我聽聽。」我很客氣的說:「謝世子關心,我只是沒見過這麼多人,所以有些怯怯的。」他笑了:「秋夫人說笑了,你在那天的情況下還能冷靜自若,今日又怎麼可能會怯怯呢?」
  
  我只好乾笑兩聲,也不回話。他伸手摸摸豆豆的小臉,壓低了聲音對我說:「若是我,絕不會委屈你做小。」我一驚,不自覺的退後一步,一雙熟悉的大手把我扶住,緊接著一個有些冷談的聲音說:「子祁做了什麼了?不要嚇著我的妻兒。」霍子祁笑的一臉從容:「亦琛,你看今日這麼多人,你該時刻守在秋夫人的身邊才是。我是看秋夫人有些不自在,所有過來陪她說話解悶。」
  
  段亦琛不鹹不淡說:「那真是多謝子祁了。」我默然的抱著豆豆,看著段亦琛這張我已經相當熟悉了的臉,一絲無助和悲涼悄悄的在我心裡蔓延。段亦琛猛然觸到我的目光,他眼光一閃,輕輕的問我:「怎麼了?」我佯笑著搖搖頭。
  
  正在這時,管家走到老太君的身前:「老太君,可以抓周了。」老太君站起身來:「好,都來看我重孫兒的抓周。」眾人歡聲雷動,我把豆豆抱給段亦琛,由他將豆豆放上擺滿了抓周物品的大桌案。
  
  豆豆好奇的在桌上爬起來,一會看看書冊,一會摸摸算盤,過一時又對點心感了興趣。眾人隨著他的每個動作大驚小怪,我的心裡也有些緊張,一眼不眨的盯著他。只見豆豆幾乎爬過桌上的每一件東西,摸摸這個,又放下了,看看那個又不感興趣了。就在我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時候,他忽然回過頭去,抓起一把木製的小長槍,抱在懷裡玩了起來。
  
  眾人歡聲雷動,只見老太君笑的皺紋都擠在一起了,段亦琛更是滿面自豪的一把舉起豆豆:「這才是我的兒子!」我有些愣愣的看著他們,那把小長槍是段亦琛自己用木頭削的,我沒想到豆豆真的會抓了他的長槍,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段亦琛抱著豆豆,接受眾人的道賀,霍子祁走到他面前:「亦琛,恭喜了。這孩子日後想必會有一番作為!」段亦琛抱著豆豆,臉上出現由衷的笑容:「子祁,你也快點成個家吧。」霍子祁有些無奈的說:「我會的。」
  
  中午大開筵席,所有的賓客都吃喝的紅光滿面。老太君因為累了,所以就先下去歇著了,我把豆豆交給吳媽媽她們抱了回去,他今天鬧騰了半晌,還沒睡過。等我回到席上,路過一桌賓客時,剛好聽到有兩個女子在竊竊私語:「不過是個庶出的,至於這麼大排場嗎?」另外一個說:「你不知道?聽說這秋夫人把侯爺迷的暈頭轉向,最近侯爺連芙公主都不管了,一心只掛在秋夫人的身上。丞相本來一肚子惱火的,最近好像也沒了動靜。你還別說,這女人可真有手段啊,看上去倒是柔柔弱弱的。」那個人就接口道:「男人就喜歡像這樣的。」我笑了笑就回了自己的位子。
  
  一直到賓客散去,段亦琛的情緒都很高漲。他拉著我快步回到房裡,一把抱起我轉了幾個圈:「念心,我今日很開心。」我說:「相公開心就好。」他吻住我,我聞到他嘴裡的酒味,有些微皺眉頭,他小聲說:「我熏著你了?」我說:「有一點。」他笑:「我忘了,你一向都喜潔淨的。」我靠在他懷裡,任他的手在我身上上下摩挲。他說:「你把豆豆帶的很好,辛苦你了。」我說:「我自己的兒子,當然要帶好了。」
  
  第二天,府裡上下還都處於喜悅之中。我跟段亦琛陪著老太君在她房裡說話,門房忽然有人來說:「有個人在外面,自稱是秋夫人娘家的親戚。」我呆了片刻,老太君說:「念心,怎麼沒聽你提過娘家還有親戚呢?」我說:「我也不太清楚,許是我娘那裡的親戚也不一定。」段亦琛問:「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人回答:「是個年輕後生,長的斯文的很,說話文縐縐的,像是個進京趕考的。」段亦琛看看我,我說:「相公,我想見一見,可能真的是我的親戚呢?」段亦琛說:「你叫他過來吧。」

  不一時,下人就領著一個穿著青色袍子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他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很白淨的一張臉,五官端正,氣質儒雅,個子不高不矮,身材略顯消瘦。總的來說,是個讓人一看就覺得可親的人。
  
  他走到我們這裡,很規矩的朝老太君行禮:「晚生曲明忠見過齊老太君,見過侯爺。」老太君像是很喜歡他,笑著說:「你起來吧。不用多禮。」他規規矩矩的謝過,立在一邊。老太君又問:「你是我們念心的親戚?」
  
  他說:「正是,晚生的母親跟秋夫人的母親是表姐妹,家母近來聽聞秋夫人家中變故,甚是掛念。所以趁著晚生赴京的機會,讓我去尋一下她,看她現在過的可好。我在客棧一問,老闆就指著我來這裡了。對了,這裡有家母寫給秋夫人的一封書信。」
  
  我接過那封信看了,原來這個曲明忠娘親的奶奶就是秋念心娘親的外婆,說起來,秋念心跟曲明忠也是表親,只是隔了幾代。這封信的字裡行間都流露出對秋念心的擔憂之情,我有些感動的想:原來秋念心還是有親人的。
  
  段亦琛和老太君也都看了信,老太君說:「難為你母親這麼擔心我們念心,你這次進京可是來趕考的嗎?」他恭敬的說:「晚生正是來參加此次禮闈的。」老太君說:「住在哪個客棧?我看外面住可能不太方便,你也算是念心的表哥,不如就在我們家的客房裡住下,這裡離會試的地方也近。」
  
  曲明忠有些驚喜的說:「怎麼好打擾老太君和侯爺呢?我只要見到秋夫人一切尚好,就足以安慰娘親了。」一直沒說話的段亦琛發話了:「你就在這裡住下吧,我聽說你是第一名中的舉人,留在這,也可以熟悉一下京裡的諸位大人,於你是有益無害的。」
  
  曲明忠果然面露喜色:「如此,晚生就謝過老太君和侯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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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0-5-14 07:44 PM

第十五章    驚醒夢中人

  老太君聽說曲明忠是第一名中的舉後,更加歡喜,立馬就不放他走了。直接派了人去客棧取了曲明忠的行李,還把他帶來的一個小書僮也領了回來,安頓到了客房裡,並且吩咐下面的人要好生照顧。老太君還說:「沒想到念心還有這麼出息的表親,日後可要常來走動。」
  
  曲明忠家境殷實,父親是當地有名的大戶,他有三個哥哥和兩個姐姐,都早已成家。他是他爹的老來子,從小就天資聰穎。他爹請了很多有名的教書先生來教他,他自己也很爭氣,年方十九,就以第一名中了舉。
  
  午飯後,老太君讓曲明忠跟我好好說說話,我就請他去了我的院子。曲明忠雖然看起來人有些迂腐,可是對待小孩子卻極有一套。豆豆很喜歡他,我教他喊「表舅舅」,他就一個勁的說:「漂舅舅」。
  
  我說:「表哥不是尚未婚娶嗎,怎麼這麼會哄小孩子?」他有些羞澀的說:「平時經常帶著家中的侄子、侄女玩,所以就習慣了。」正好小晴端了茶來,我就說:「表哥請用茶。」
  
  他一板一眼的說:「多謝秋夫人。」我說:「表哥不用那麼客氣,你叫我的名字就行了。今日見到你,我心裡不知道有多歡喜呢。以後我也有個走親戚的地方了,你可別那麼生分呀。」
  
  曲明忠聽了連連點頭:「是,那以後我就喊你念心了。我娘對你一直很掛念,可是我們離的遠,要是能早點知曉消息就好了,不然也不會讓你吃那麼多的苦。這次見你過的不錯,我想娘也可以放心了。只是,我沒想到表妹生的這般……美貌。」話說完,他的臉有些紅了。
  
  我笑笑說:「哪有的事,這裡好看的人多著呢。還要請表哥代我謝過表姨,這麼多年沒見,表姨還能想著我,實在是感激不盡。日後若是有機會,定會親自去拜訪表姨和姨丈。對了表哥,你那麼會讀書,表姨想必很為你自豪吧。」
  
  他有些赧然:「我向來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我娘總是說我有些呆氣。」我說:「表哥這次若是能金榜題名,表姨肯定會逢人就誇你,哪裡還會說你呆氣呢?」他說:「金榜題名當然好,但是日後能為國家盡忠盡力,才是我輩的職責。」
  
  我想這個曲明忠一心想要報效國家,又書生氣十足,日後就是做了官,在那官場上怕是也要碰壁。不過段亦琛對他似乎很感興趣,吃飯的時候就問了他很多問題,曲明忠全部對答如流,段亦琛就讓他好好準備會試。
  
  曲明忠又對我說:「這次承蒙侯爺和老太君不棄,讓我借住侯府,可以專心準備會試。日後我定要好好謝過。」我說:「表哥客氣了,我們這地方大,老太君又那麼喜歡你,你就在這好好住著,要是能中個狀元,也給我們長長臉啊。」
  
  他有些羞澀的說:「明忠自當竭盡全力。」我又說:「表哥住在這裡,要是短了什麼,一定要叫人來跟我說。老太君年紀大了,所以家裡的很多事都是我在暫管著。」
  
  曲明忠看看我,又看看豆豆:「要是我們能早點找到你就好了,可惜世事難料啊。」我知道他是在歎息我給人做小,就笑著說:「我一切都好的很,現在又有了你們這門親戚,這以後不知道有多開心呢。」他神色略有些不自然:「那就好。」
  
  晚上,段亦琛跟我說起了曲明忠,我問他:「相公覺得我那表哥如何?」他說:「才華橫溢,只是還嫩了點。假以時日,想必會是朝廷的棟樑之才。」我說:「所以相公才會留他住下。」他拉過我:「他是你唯一的親戚,我見你那麼高興,所以就算是奶奶不留他,我也會讓他住在咱家裡的。只要你高興,我做什麼都行。」
  
  我說:「相公近來似乎很會說花言巧語,都是從哪裡學的?」他說:「只要看見你,那些好聽的話自己就會跑出來,哪裡用去學呢?」我笑了起來,他圈住我的身子:「念心,我們再生一個女孩你說好不好?你這麼美,要是生個女孩,該長的多好看那。」我低了頭,不理他。
  
  他輕輕托起我的下巴,慢慢吻住我,那吻從輕柔漸漸變得火辣,我被他吻的有些暈頭轉向。只覺得身上的衣服被解開來,一隻滾燙的手在我赤 裸的皮膚上上下游移,然後那手用力的按揉我的□。我有些驚惶的掙扎,段亦琛卻在我耳邊低低的說:「念心,你好美,我想要你。」
  
  我一時有些懵懂,他卻趁機放平了我的身子,用力打開我的雙腿。我抬起頭:「不要。」可是一隻手很有技巧的在撥弄我的下 體,「啊」,我不可抑止的叫了出來,下面有些濕潤了。
  
  段亦琛的慾望沒有預兆的進入了我的身體,我大叫出聲:「我不要,你出去。」他俯下 身子,堵住我的嘴,等我適應了以後,就開始有力的衝撞。一行眼淚從我的眼裡溢出,我這是怎麼了?他溫柔的哄我,替我擦掉眼淚,然後繼續做還沒做完的事。
  
  這一夜,他要了我好幾次,雖然我不願意承認,可是真的很好。那種感覺似乎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難怪古人都會說春宵苦短。這種魚水之歡,實在是讓人□而又貪戀。在車禍之前,我跟男友也曾有過幾次關係,可是卻從沒得到過這種快 感。
  
  日上三竿,我才不情願的睜開眼,入眼的是段亦琛有些凝重的表情。昨夜的歡愉瞬間從我的腦子裡跑走了,我靜靜的看著他。他發現我醒了,臉上立刻現出笑容:「你醒了?」我「嗯」了一聲,他說:「要是想多躺一會也行,外頭冷,也還沒到午膳時間。」
  
  我還是「嗯」了一聲,他有些詫異的湊過來:「念心,怎麼了?怎麼是這副樣子?昨夜,難道不開心嗎?」他用力把我抱進懷裡:「念心,你可知道你的味道有多好,我怎麼都要不夠你。」他把身子貼近一點,我忽然覺得很不舒服,就說:「相公,我還是起來吧。」
  
  他定睛看了我一會,臉上有一絲不快,他說:「那就起吧。」我想找衣服來穿,卻發現衣服昨夜都被他扔到床下去了。我只好光著身子下了床,好冷!雖然屋內很暖和,可是赤身露 體也會受不了。
  
  我打了幾個寒戰,段亦琛冷不防的跳下床,一把抱起我塞進被子裡:「你給我好好躺著,這麼冷的天,讓丫鬟進來服侍吧。你怎麼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要是再著涼了可怎麼是好。」
  
  我看著他很是擔憂的臉,小聲說:「是,我知道了。相公,你不是也凍著在嗎?」他說:「我沒事。你先躺著,我讓丫鬟進來。」他自己穿了衣服,然後喊了小晴進來幫我,丟下一句:「一會來我書房找我。」就走了。
  
  小晴幫我拿了衣服,吳媽媽又打水來給我清洗。我很不好意思的穿好衣服,吳媽媽笑著說:「小姐,回頭讓府裡的大夫給你看看,你跟侯爺日日在一起,說不定早就有了喜事了。」我說:「豆豆還小,我倒是沒想過再要一個孩子。」
  
  吳媽媽說:「小姐,孩子多是福氣呀。到時候要是再生個男孩,老太君說不定一高興,就給小姐扶了正。」「奶娘!」我很嚴厲的說:「這種話也是隨便說的?這要是給什麼不相干的人聽了去,我們以後在這還怎麼做人?」
  
  吳媽媽委屈的說:「小姐,我也是想小姐好啊。難道還真的給他做一輩子小嗎?」我抱住吳媽媽:「奶娘,我知道,你向來都是最疼我的。我也不想給人做一輩子的小啊,可是已經這樣了,我們還能怎麼辦?」
  
  我心裡像是有了決定,現在他只有我一個女人的時候,我可以跟他逢場作戲。一旦他娶了妻或是再納妾,我說什麼也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瓜葛的。只要豆豆將來爭氣就行,哪怕這輩子就只能被關在這深宅大院裡,我也願意。
  
  吳媽媽歎息著給我梳好頭髮,然後端了燕窩粥給我。我吃完燕窩粥,就按照段亦琛的吩咐,也沒帶人,一個人去了他的院子。
  
  此時已臨近中午,陽光燦爛,段亦琛的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我有些奇怪的往他書房走去。下人們都去哪了?走到書房門口,正準備抬手敲門,卻聽見霍子祁的聲音說:「亦琛,你就是演戲,也該去勸勸你的芙公主了。她近來脾氣愈發嬌縱,每每都來找我的麻煩。」
  
  我心裡忽然有了疑惑,就繼續聽下去。段亦琛的聲音響起:「我知道近來是委屈你了,可是皇上讓我瞞著她,你叫我怎麼做?你以為我忍心見到荷婷受苦嗎?可是不瞞著她,她一定會在丞相父子面前露餡的。」
  
  霍子祁說:「還不是你自己的錯?誰讓你騷擾人家有夫之婦呢?明知道她嫁了人,你還不肯放手,害得她公公和相公都對你極為不滿。非要皇上叫你做出戲給他們看。不過你這戲演的,我都快以為是真的了。」
  
  段亦琛說:「其實最委屈的還是荷婷,要不是皇上還顧忌著那老狐狸,我又何曾願意對她這麼狠心呢?」
  
  「不過這次你可以說是因禍得福了啊,要不是皇上要你做出疏遠芙公主的假象,好讓那老狐狸不來對付你。你哪能像現在這樣,每日懷裡溫香軟玉,睡到日上三竿呢?」
  
  段亦琛的聲音似乎有些壓抑:「你莫要胡說。」
  
  「我哪裡有胡說?那秋夫人長的千嬌百媚,我看你這些日子都有些假戲真做了。嘿嘿,真是羨煞旁人了。好好,我不說了。對了,秋夫人的表哥似乎是個有用之才啊。」
  
  「不錯,皇上曾經對我提過他,說他文采風流,見解獨到,很想收為己用。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是念心的表親,我就留他住下了。總不能什麼人都給丞相籠絡了去。」
  
  霍子祁哈哈一笑:「沒想到你的運氣這麼好,想找的人就這麼自己送上門來了。我想他一定還會對你感恩戴德呢。秋夫人這次想必也很高興了,有這麼一個有出息的親戚做靠山。」
  
  段亦琛說:「念心不是這樣的人。」
  
  霍子祁還是笑:「我也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不過她要是知道你騙了她,她會怎麼樣?亦琛,你若是心裡只有芙公主,不如把她讓給我吧。我很喜歡她,骨子裡帶著倔強,有味道。」
  
  段亦琛的聲音有了怒氣:「子祁,她是我的人!」
  
  我茫然的站在那聽了好一會,院子外忽然傳來下人的說話聲。我趕緊繞到院子後面,從後門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荷花池的旁邊,我才停下來。原來他近來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麻痺丞相父子所做。難怪我的心裡會那麼不安,難怪他早上會是那樣一副沉思的表情。段亦琛,你真是好厲害,做戲做到我差一點就相信你了。真是天可憐我,讓我聽到你們的談話。不然我傻乎乎的一頭栽了進去,到時候由小妾變成真正的棄婦,怕是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是曲明忠,像他這麼老實的書生,若是也被拉進了皇上權利鬥爭的漩渦裡,他能平安脫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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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0-5-14 07:46 PM

本帖最後由 gigi1433 於 2010-5-14 07:48 PM 編輯

第十六章   可以很勇敢

  我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慢慢又繞了回去,再次走到段亦琛院子的大門外。下人一見我,就慇勤的說:「秋夫人來了,侯爺剛還問到您呢。」
  
  他領著我走到書房門口,輕輕的敲了一下門:「侯爺,秋夫人來了。」「進來。」我推門進去,段亦琛溫柔的問我:「怎麼這麼久?」我沒什麼表情的說:「打扮花了點時間。」他走過來攬住我的腰:「不用打扮就已經很美了。」
  
  我只是低著頭沒反應,美有什麼用,還不是只能做你們的棋子。霍子祁從旁邊嬉笑著走過來:「有些日子沒見,秋夫人容色更甚往昔了。」我對著他端正的施禮:「見過世子,世子說笑了。相貌不過是個臭皮囊,過眼雲煙而已。」
  
  段亦琛說:「子祁莫要戲弄念心,你那一套我還不清楚?」霍子祁歪頭看著我:「是我失禮了。」段亦琛說:「好了好了,早知道你會來,我就不讓念心過來了。罷了,去奶奶那用午膳吧,順便讓你見見念心的表兄。」
  
  於是一行人就去了老太君那裡,她明顯的興致高漲,拉著霍子祁問東問西。一會曲明忠來了後,霍子祁就跟曲明忠說起了家國大事。我原本以為霍子祁只是一個花花公子,沒想到他很有思想和見地,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霍子祁對曲明忠也很滿意,我看到他跟段亦琛偷偷交換了一個眼色,似乎是在肯定曲明忠的才華吧。當今聖上根基不穩、羽翼未豐,肯定是想通過培植自己的人來抗衡丞相在朝中的專權。曲明忠啊曲明忠,若是你不來尋我,可能還沒這麼快陷進這種權利的漩渦中,可是現在,就算你想抽身,恐怕他們也不會給你機會了。
  
  午飯時我一直都很沉默,老太君很關心的問我:「念心,你今日是怎麼了,不是不舒服吧?要不要找大夫來瞧瞧?」我趕緊笑著說:「奶奶,我好著呢。相公他們說的都是家國天下事,我一個婦道人家,聽不懂這些。」
  
  老太君也笑:「聽不懂才好呢,那些本就是男人的事。我們女子只要在家相夫教子、安分守己就行了。」我說:「奶奶說的是。」
  
  段亦琛湊到我耳邊輕輕說:「悶了?」我說:「沒有。」「沒有?我看你一中午都沒說什麼話,也不怎麼笑。是昨晚太累了嗎?」我淡淡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中帶著調侃和關切,心下不由的冷笑:真是好演技!難道就只有你會演嗎?
  
  於是我裝作很羞澀的樣子嗔怪他:「相公。」說完還很嬌羞的飛去一個眼波,他臉上浮現一抹溫存的笑意:「好了,我不說了,要是累了,等會就早點去歇著吧。我跟子祁回頭要去宮裡,晚上我再回來看你。」我點點頭。
  
  一桌子人都看著我們兩人在那裡親親我我,只是大家表情各異。老太君不用說,肯定是一臉欣慰愉快的樣子,我想她一定是想到自己第二個重孫子了。霍子祁的臉上掛著讓我看不懂的神色,不是憐憫,也不是好笑,而是意味深長。只有曲明忠,他很認真的看著我跟段亦琛的互動,那雙澄澈的眼睛裡劃過一絲不解。
  
  我繼續沉默的吃著飯,間或答上兩句話。飯後,段亦琛跟著霍子祁出去了,曲明忠也也告辭回房埋頭苦讀。我陪著老太君拉了會家常,就一個人回房去躺著。
  
  我心裡有一些茫然和失落,段亦琛既然無心,那也好。我本來就沒想過要跟他這種人有什麼真正的關係,只不過一時鬼迷了心竅,好在我及時的轉醒過來。身體上的接觸我也不會完全的排斥,反正他的功夫那麼好,我就當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床伴。我不是那種跟沒有感情的人也可以上床的女人,可是我很寂寞,也很無助。
  
  這裡沒有人懂我,我一直很辛苦的在維持一個溫柔嫻淑的側室形象。從醒過來到現在,我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別人。我沒有想過要抱怨什麼,可是今天,我真的覺得累了。在現代的時候,就連加個班,我都會打電話跟媽媽抱怨上一陣子。我一直不願意上夜班,可是又不得不去。我曾以為那就是辛苦了,從沒想過自己還會遇上這麼多辛苦到我無法承受的事,甚至沒法找個人去傾訴。
  
  我已經堅強的夠久了,堅強到我自己都覺得心力交瘁了。我為了豆豆付出自己的全部心血,為了讓家人有個活路投靠段家。我每日循規蹈矩,按時給老太君請安,討她開心,料理府裡的一應雜事,努力跟府中的人打好關係。我兢兢業業,比上班的時候還用心,生怕自己出了一點紕漏,甚至還盡力服侍一個自己不愛的男子。
  
  那段亦琛,對我哪怕有一點點的情意,我也願意接受。可是那一切全部都是騙局,全部都是假的。他說他想要我,他說他會對我好,可是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我有些失控的縮在被窩裡哭了起來,這樣的日子我還要過多久,還要多久!
  
  房門被人輕輕敲響:「小姐,小少爺不肯睡午覺,吵著要娘親呢。」我趕緊擦乾淨眼淚,坐起身來:「把豆豆抱來,我來哄他。」吳媽媽抱著豆豆走了進來,她一看見我,就驚慌的說:「小姐,你怎麼哭了?出什麼事了?」
  
  我笑了一下:「沒事兒,我方才想到爹娘了,所以有些難受。」吳媽媽很心疼的走過來,把豆豆抱給我:「小姐,別難過。你不是還有有小少爺嗎,還有吳媽媽疼著你呢。小姐。」
  
  豆豆趴在我的懷裡喊「娘」,我心裡一顫:你早就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王小柔了,你現在是秋念心,是豆豆的娘親啊!我抱住豆豆,豆豆,是媽媽不好,媽媽不該那麼軟弱,你還這麼小,我是你遮風擋雨的大樹啊。我要是站不穩當了,那你該怎麼辦呢?我真是好笑啊,居然還顧影自憐,我怎麼可以忘了最重要的你呢?豆豆,你會怪媽媽嗎?媽媽真是好笨那。
  
  我親親豆豆紅潤潤的小臉蛋:「豆豆,為什麼不睡午覺?」豆豆呵呵笑著:「娘,抱抱。」我說:「那娘抱著你睡好不好?豆豆好乖,跟娘一起睡。」我抱著他輕輕的搖晃,哼起平常哄他睡覺時哼的搖籃曲。畢竟是睡習慣了,沒一會,他就睡著了。我跟吳媽媽輕手輕腳的脫下他的衣服,放進被窩裡。
  
  吳媽媽說:「小姐,你也躺一會吧,反正侯爺也不在。」我輕輕說:「也好,我就躺一會好了。」吳媽媽幫我們關上門,出去了。我看著胳膊彎裡酣睡的豆豆,胸口一股暖意湧上來。我都已經走到今天了,就算將來再苦又如何?天塌下來當被子蓋。不過是個臭男人而已,他既然可以將我玩弄於鼓掌之間,那我也可以以牙還牙。男人嘛,就算心裡再愛一個人又如何?他們離的遠,可是我可以跟他朝夕相處,我就不信,我還贏不了一個刁蠻公主!
  
  我心裡忽然湧起無限的勇氣,為了我的孩子和家人,我本來就該很勇敢的走下去。車到山前必有路,今日既然能讓我聽到事情的真相,那就表示天無絕人之路。我要讓段亦琛知道,我不是任他為所欲為的女子!
  
  晚上,到了晚飯十分,段亦琛回來了。我跟往常一樣走上前去替他解開大氅,從丫鬟手裡接過毛巾把子給他擦臉。他笑著把我擁進懷裡,我輕輕的說:「相公,餓了嗎?今日是去奶奶那用飯還是就在這裡?」他說:「就在這用。」說著,他就去旁邊抱過在榻上亂爬的豆豆,開始他最近常做的父子交流。
  
  我馬上吩咐人開飯,精緻的四菜一湯,都是段亦琛愛吃的菜色,我還給他溫了一壺好酒。段亦琛眼裡都是笑:「念心,今日是什麼好日子嗎?」我說:「天氣冷,喝點酒可以驅驅寒。相公不想喝?那我叫人拿下去。」他制止住:「唉,別,放著吧,你也陪我喝兩杯。」
  
  我笑著說:「可是我的酒品不好,以前在家的時候,爹從來不許我喝酒。」段亦琛說:「哦?那我就更想看你喝醉了是什麼模樣呢。」我說:「要是我出醜了,可不許笑我。」他哈哈一笑:「不會。」
  
  說著就坐下來吃飯,我給他斟了一杯酒,然後陪著他喝了一杯,又給他布菜。他看看桌上的菜色說:「你都記得我喜歡吃的菜。」我說:「要是這麼久了,還不記得,那我這個側室可不是白做了?」
  
  豆豆在一旁嚷著也要吃菜,段亦琛正高興著,就讓人把豆豆抱來,餵他吃了一點清淡的東西。我看看差不多了就說:「奶娘,把豆豆抱去洗澡吧。天不早了,他一會要困了。」吳媽媽和陳奶娘抱著豆豆去洗澡了,我們繼續吃飯。
  
  段亦琛緩緩的說:「這裡,越來越有家的味道了。我娘走的早,爹他常年征戰在外,每次都只有我跟奶奶兩個人吃飯。」我心說:現在你說再好聽的話,我也只會無動於衷了。
  
  可是眼睛裡卻帶了水光,我輕輕撫上他的左手:「相公。」他一把回握住我的手:「念心,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嗎?」你想娶了公主還騙我的感情?我說:「相公,秋念心生是你段家的人,死是你段家的鬼!」我說的秋念心,不是我王小柔,秋念心早就不在了。
  
  他大手一撈,我就落到了他的懷裡,他在我耳邊呢喃:「念心,你真好。」停了一會我說:「相公,菜要涼了。」他點點頭,倒了一杯酒遞給我:「你餵我喝。」我正想把酒杯送到他嘴邊,卻聽他說:「用嘴餵我。」
  
  我看看他柔情蜜意的眼睛,心裡冷笑一下,接著喝下一口酒,貼上他的唇,把酒渡給他。屋子裡的丫鬟和老媽子都把臉轉了過去,段亦琛輕笑著說:「念心,今日的酒格外美味。」我裝作不甚嬌羞的樣子,把頭低下去說:「相公,這麼多人在這。」
  
  段亦琛說:「不妨事,念心,一會你陪我去沐浴可好?」我猶豫了半晌,才「嗯」了一聲,他的眼睛裡射出炙熱的光芒,像是想要吞了我。我對自己說:別怕,就當是找了個高級牛郎,牛郎也很少有長的這麼帥,身材這麼好,床上功夫又這麼厲害的吧?我現在不花一分錢也能享受到,真值!
  
  我陪他慢慢吃完飯,然後又陪他去偏房沐浴。這一次他的動靜很大,浴桶的水灑了一地,任誰也知道我們在裡面做了什麼。我有些虛軟無力的被他抱回了臥房,然後他很勤奮的又服務了我一次,不但花樣百出,而且非常持久。
  
  一直到深夜,他才意猶未盡的躺在我身邊:「念心,明日我還是跟奶奶說一聲,讓你不用去請安了。」我趕緊說:「相公,不要緊的,去給奶奶請安是我應盡的孝道,我可以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好吧,趕緊歇著吧,明早我叫你。」
  
  我腰酸背痛,兩腿發軟,心裡有些承受不住的想:就算是不花錢的,可也不能太生猛了啊,這美人計,難度實在太大。




第十七章    又見芙公主

  這些天,我跟段亦琛兩人真真是你儂我儂,到最後,我都快分不出到底是在做戲還是真的了。假作真時真亦假,我總是在無意間撞見段亦琛沉思的表情,恐怕連他,也弄不明白了吧。
  
  段亦琛對我越發溫柔體貼,每日噓寒問暖,只要是在家裡,就恨不得黏在我身上。我留了點心眼,熱他一陣子,又冷上一陣子,讓他心裡不斷的癢癢。其實想要攏住一個像他這樣的男子,還是比較容易的。畢竟秋念心的外貌擺在這裡,再加上我基本都順著他的性子捋毛。平常在生活上把他的習慣什麼的都記住,又把自己的一些小習慣潛移默化的滲入他的四周。平常他當然還是說一不二的,可是偶爾我使些小性子,他也會低聲下氣的來哄我。我見好就收,過了,就會起反效果了。
  
  我們的房事也非常融洽,反正這種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很自然了。我也能享受其中,只是他的胃口越來越大。我有一回連著幾天都不能去給老太君請安,她老人家笑的臉都快要抽筋了,一個勁兒的問我:「念心,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瞧瞧?」
  
  不過事情沒有隨了老太君的心願,我的例假總是很準時就來,這讓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老太君還是讓大夫給我看了,大夫說我第一胎耗損了元氣,所以要好生調養上一年半載。他還委婉的提醒段亦琛要節制房事、注意養生,段亦琛就很不滿的說:「庸醫。」
  
  於是從第二天開始,我跟段亦琛在吃飯的時候總是要對著一大碗滋補的湯水,我的滋陰,他的壯陽。老太君總是笑著說:「趕緊都喝了,好讓我再抱個大胖重孫子。」段亦琛對那些湯水倒是不排斥,反正補好了身子,最後苦的都是我。
  
  曲明忠非常輕鬆的中了會元,然後在殿試上一舉奪魁,成了堂堂狀元郎。段家的大門這些天幾乎要被擠破了,前來道賀的人絡繹不絕。本以為曲明忠會一時無法適應,誰知他非常淡定的接受了眼前的一切,而且沒有絲毫的驕傲之意。
  
  我本來想去街上看看新狀元跨馬遊街的盛況,可是段亦琛說:「那街上人多,再說狀元是你表哥,還用像外頭的人那樣擠著看?」我只好作罷,其實去看遊街不是為了看人,只是想感受一下這種氣氛。
  
  段亦琛看我似乎有些悶悶的,就抱著我說:「下個月皇上會賜宴此次所有的貢士,邀群臣作陪,並且可以攜家眷同去,我帶你一起去好不好?」
  
  宮宴?不感興趣。可是我看看他一臉期待的神色,心說還是要哄哄他才是,於是就裝作很開心的樣子說:「真的嗎?相公不騙我?」他笑了一下:「我何曾騙過你呢?」我心裡又冷笑一聲,你不是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嗎?
  
  我面上笑了一下,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好把頭埋進他的懷裡。他像是很高興的說:「這陣子事情多,倒是很久都沒帶你出門了,正好趁這個機會,讓你見見宮裡是什麼樣的。」我說:「相公真好。」
  
  他呵呵一笑,一口親住我,就在書房裡胡天胡地起來。完事後,我的後背被他的桌子槓出了一道青痕。我埋怨的看他一眼,他趕緊去櫃子裡找了一種清香撲鼻的藥膏,輕輕幫我抹上。

  正塗著呢,忽然門被人大力的推開:「亦琛,你今日……」我「啊」的大叫一聲,段亦琛動作迅速的把我擋在身後:「子祁,你怎麼不敲敲門?趕緊出去!」
  
  霍子祁吊兒郎當的說:「原來亦琛在做這等香艷之事,我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啊。我先出去,你們慢慢來,好了再叫我。哈哈哈哈!」霍子祁不慌不忙,大笑著出了門。
  
  我驚魂未定的趴在段亦琛光裸的後背上,他似乎也是嚇了一跳,轉過身來把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不知道有沒有被他看了去。」我臉一紅,低著頭裝無辜。他有些憤然的說:「子祁越來越沒規矩了,嚇著你了沒有?」
  
  我搖搖頭:「沒有。相公,以後這種事,還是不要在,在書房裡了。」他笑了:「不妨事,若是有機會,我讓你嘗嘗以天為被地為床的滋味,保管你下回會求著我要的。」
  
  我徹底啞口無言,誰說古人保守的?我看就屬古人最開放!
  
  這件事被霍子祁打趣了很久,他看向我的目光也越來越耐人尋味。我心裡多少有些忐忑不安,我倒是不怕段亦琛會把我送給他,反正是玩物,跟誰不是一樣呢。只是我不能離開豆豆。若是沒有豆豆,哪怕出去要飯,也比做這種女人要強。只可惜,我根本身不由己。
  
  我現在已經存了很多私房錢,除了月錢以外,老太君賞的銀子和首飾就積了不少了。再加上段亦琛這段時間的假戲真做,我收了很多值錢的珠寶玉器。我心裡有做過最壞的打算,萬一這裡也不能留了,我跟豆豆他們十幾年的保障也都有了。可是,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逃走的,先不說我們逃不遠,要是被段亦琛抓了回來,那可是重罪。我還想留著這條命,看豆豆長大呢。
  
  再說,那口氣我還沒嚥下,我定要叫段亦琛一顆心全都撲在我身上。然後我再把他打入冷宮,叫他也知道人心不是那麼好玩弄的。
  
  轉眼到了宮宴的那天,段亦琛說這次的宮宴因為人數眾多,所以設在了郊外的行宮。段亦琛說:「這次不能去宮裡,下回要是有機會,我再帶你去。」我說:「多謝相公,我能見皇上一面,就已經很好了。」
  
  他哈哈大笑,伸手輕撫我的臉頰。跟我們同坐一輛馬車的曲明忠有些不自在的扭過頭去,我趕緊說:「表哥,這次你成為新科狀元,實在是天大的喜事啊。我聽說皇上還要賜一座新宅子給你呢。」
  
  曲明忠微笑:「蒙皇上恩典,過幾個月,就可以搬進去了。」我說:「就是搬進去了,也要記得常來看看老太君和豆豆。」他說:「這個自然。」
  
  段亦琛緩緩的說:「皇上似乎有意給你們幾個指婚,所以今天才會同意攜家眷同來。我聽說吏部尚書對你很有興趣,他的小女兒年方二八,生的是花容月貌,一會你可要多加留心。」
  
  曲明忠說:「侯爺,明忠現今還未作婚娶的打算。還請侯爺幫我謝過張大人的好意,明忠感激不盡。」
  
  段亦琛說:「不妨事,你先去看看再說吧。」我看段亦琛的表情有些陰鷙,就知道他定是不高興了,就笑著說:「表哥,我也聽說張小姐不但相貌出眾,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跟表哥你實在是很合適的。你先別急著推脫,說不定等你看了那張小姐,會急著找人上門去提親呢。」
  
  曲明忠有些紅了臉,段亦琛的臉色也好看了一些,他說:「不錯,一會你可要睜大了眼睛,跟張小姐多說幾句,別讓其他人搶了先機去。」曲明忠只好應了,只是眼睛裡有些不情願。
  
  一個時辰後,我們才到了行宮,接著就是下車換轎,段亦琛和曲明忠都是一人一抬大轎,獨獨我,宮人給抬了一乘小小的寒酸轎子。我笑了笑,無所謂的就要坐上去,段亦琛卻瞪了那個宮人一眼:「不知道她是本侯的夫人嗎?你們怎麼做事的?」
  
  那宮人嚇得兩腿一軟,跪在地上:「侯爺,小的即刻去換,即刻去換。」我看看周圍陸續到達的人群,就輕輕的對段亦琛說:「相公,算了,就坐這個吧,裡面路很長嗎?」他說:「路不遠,可是這轎子會顛壞你的。」
  
  我說:「又不是紙做的,哪裡會被顛壞呢?」段亦琛眼珠子一轉,對那宮人說:「罷了,這次就算了,你們退下吧。」說完他就抱著我上了他的大轎,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相公,這麼多人看著,你。」他說:「不好意思了?呵呵,你可是本侯的愛妾啊。再說,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看誰敢言語一句。」
  
  我繼續僵硬的笑了一下,然後縮在他懷裡裝鴕鳥。他趁機在我臉上親了幾下,還說:「好香。你今日這麼美,我可要把你看好了,免得被什麼登徒子撞見了。」我說:「誰敢懂你定國侯爺的人呢?又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他剛想說什麼,忽地眼神一暗,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霍子祁,心裡又冷笑一下,果然這東西還是要有人搶著吃才香。
  
  到了目的地,宮人請我們下轎。這裡應該是行宮的末端,宮殿的不遠處就是一片綠茵茵的草原,上面有三三兩兩的人正在那策馬狂奔,不遠處還有很多樹立著的靶子。
  
  人多的有些讓人眼花,我緊緊的跟在段亦琛的身後,一會見到這個王爺要拜,一會看見那個大人又要行禮。我不甚其煩,可是面上還得帶著端莊的微笑。很多人看見我,眼裡都露出驚艷的神情,段亦琛對我今日的表現似乎很是滿意。
  
  今日我特地盛裝打扮,雖然不能穿的太隆重,可是我在配飾和髮型上取了些新意,跟其他女子的裝扮大不相同。妝容上我也以清新自然為主,突出了秋念心好看的眉形和嬌嫩的紅唇。既然要攏住段亦琛,那外貌一關,說什麼也要做到最好。
  
  招呼總算打的差不多了,曲明忠也被幾個大人拉到一旁去了。我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段亦琛輕聲對我說:「日子長了,就習慣了。」
  
  我正想說話呢,就聽見一個嬌柔的女聲響起:「亦琛哥哥。」我和段亦琛同時抬頭向聲音發出的方位看去,果然是那國色天香的芙公主。她一身宮裝,妝容嬌艷欲滴,眼裡帶了幾分楚楚可憐。
  
  我故意往段亦琛的懷裡靠了靠,然後才對她行禮:「見過芙公主。」她聲音很不自然的說:「免禮。」我抬起頭,她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看著我。我無所謂的看著她笑,段亦琛說:「荷婷,怎麼沒見駙馬呢?」
  
  芙公主說:「我特意遣走他了,亦琛哥哥,我們好久都沒見了,你一向可好嗎?為何這麼久也不來找我?」段亦琛很平靜的說:「這段日子事務繁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日都要被皇上抓差去辦事。」
  
  我留神看了段亦琛的眼神,他的眼睛裡沒有一點波瀾,跟平素的他完全一樣。我想,他的演技更上一層樓了。不過他皇差倒是沒辦多少,床上的差事可是辦了不少。
  
  芙公主有些委屈的說:「那我去跟皇兄說一聲,讓他別總是讓你那麼辛苦。」段亦琛正色道:「荷婷,你又鬧小孩子脾氣了。我們為臣子的,替皇上分憂解難是理所應當之事。哪能為了自己舒服,去讓皇上少派差事呢?」
  
  身後一個熟悉的腔調大聲讚著好:「亦琛說的好呀!」霍子祁一身白衣,搖著紙扇從後面閃了出來。他對著芙公主瀟灑的躬身施禮:「見過公主,公主今日美若天仙,不愧是我朝第一美人那。」
  
  芙公主面上帶了笑意:「子祁你的這張嘴,還是這麼油腔滑調。」霍子祁說:「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不信你問問亦琛,看我說錯了沒有。」他們兩人把目光齊齊轉了過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0-5-14 07:51 PM

第十八章   英雄救美

  段亦琛輕輕嗓子:「荷婷自是貌美無雙的,這還用問我嗎?」霍子祁帶著一絲壞笑:「那不知在亦琛心裡,是不是秋夫人更甚一籌呢?」
  
  芙公主立即滿懷期待的看向段亦琛,我心裡暗暗嘲笑,低下頭去不看他們,右手卻悄悄的放在了段亦琛的大手裡。段亦琛用力回握住我的手,剛要開口,我輕聲說:「公主就像仙子一樣高不可攀,豈是妾身可以相比的呢?世子說笑了。」
  
  霍子祁紙扇一搖:「不錯,我每次見到公主,都以為是看見是仙女下凡了呢。果然秋夫人蘭心慧智,一語就道出我的心聲啊。」
  
  芙公主跟著他乾笑幾聲,面上有些不快。段亦琛拉著我說:「不打擾公主和世子說話了,我們先告退了。」沒等芙公主有反應,他就拉著我往人群稀疏的地方走去。
  
  他邊走邊說:「念心,我怎麼沒發現,原來你這麼會說話。」我笑:「我說得是實話啊,公主本就是仙子一樣的人物,哪裡是我能比的上的。」
  
  他低下頭,湊在我耳邊說:「在我心裡,你才是仙子。」我輕輕楞了一下,想到這些不過都是假話,情緒有些低落,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回答他。
  
  好在這時,宮人們開始請我們落座。這次的座位就設在草場的旁邊,反正已經是暮春了,陽光燦爛,坐在外面反而舒服。每一張桌上都擺了精美的花瓶,插著怒放的鮮花,空氣裡瀰漫著花香,混著今日眾多女眷身上的脂粉味兒,愈發變得濃郁。
  
  我因為是侯爺的人,所以有幸坐在了第一排座位上。曲明忠和榜眼、探花三人就坐在我們的斜對面。那榜眼看起來一副精明的樣子,生的細眉細目。探花姓李,可惜這個李探花個頭不高,長相普通,還有些微胖,倒是叫我有些失望了。還是曲明忠儀表堂堂、斯文俊朗,在眾人中都顯得很顯眼。
  
  段亦琛見我留神看著對面,就小聲對我說:「在看什麼呢?」我說:「怎麼看都是表哥比較出眾。」段亦琛說:「哦?」話語間竟帶了幾分酸意。我趕緊說:「不過還是比不上相公。」他哈哈笑了兩聲,引得旁邊眾人的側目。因為他在外面,實在是難得笑上一次。
  
  等了一會,皇上跟皇后就出來了。他們排場很大,前面有引路的,後面有舉著華蓋的,浩浩蕩蕩,也不知多少人數。半天才走到正位上,皇上跟皇后攜手坐下。我們這些早就畢恭畢敬站好的人,立刻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皇上說:「平身。」我們又都謝恩站起來。等他發話了,才敢坐在位子上。我對這一套東西感到很是新鮮,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麻煩的。就是看著我們旁邊桌上七十多歲的一位老人,也跟著下跪,心裡多少有些怪怪的。
  
  接下來的事情比較無聊,皇上讓人宣讀了大段的聖旨,褒獎新科狀元及眾位學子,然後表達了他與民同樂的美好願望,並且頒下大量封賞,給所有貢生以及在這次科考中做出突出貢獻的官員。總的來說,跟我們現代開表彰大會差不多,只是這裡要跪著受賞。
  
  我偷偷看了皇上幾眼,可是因為上座離我們的位子並不算近,所以也只能看個大概。眉眼看不清楚,只是覺得皇上和皇后都很年輕,並且氣度不凡。
  
  等到冗長的表彰大會開完之後,我已經無聊的很了。這時皇上提議,請狀元、榜眼及探花,現場進行才藝表演。眾人都拚命附和,於是宮人就迅速的搬來筆墨紙硯,才藝表演正式開始。
  
  我立刻來了興趣,坐直了身體看著中間的空地上。那小李探花做了一首詩,歌頌偉大的皇上陛下乃一代賢君。眾人紛紛喝彩,皇上也讚不絕口。榜眼自然也不甘落後,立刻洋洋灑灑,寫下一篇聖朝賦,皇上笑得嘴角裂的老大。
  
  輪到曲明忠的時候,皇上說:「曲狀元的文采朕是知道的,此次不用作詩,作幅畫讓朕看一下。」曲明忠恭敬的應了,兩個宮人在大桌上鋪開大幅宣紙,調好筆墨伺候一旁。
  
  曲明忠略一思索,提筆落下,只見他揮毫潑墨,恍若無人之境,配上他一張清秀俊雅的臉,連我看呆了一瞬。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完成了。宮人先向皇上呈上那幅畫,皇上驚歎連連:「好,好,好哇!真不愧是狀元,果然才華橫溢!」
  
  接著就由宮人捧上,輪流給坐在下面的我們看。那是一副山水畫,山巒起伏,巍峨聳立,一條大江自從山下流過,浩浩湯湯,大有奔騰不息之勢。整幅畫氣勢磅礡,能看出曲明忠是一個極有抱負之人。
  
  眾人紛紛喝彩不已,段亦琛說:「明忠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我說:「能讓相公這麼說,那表哥一定是很了不起了。」
  
  皇上再次給了三人一大堆的賞賜,然後又說:「今日朕興致甚好,不如眾位武將也來露一手。朕看就比試一下箭術好了,那裡有十個靶子,快馬騎過,連發十箭,優勝者可以得到這串南海珍珠。」
  
  一個宮人捧上一個明黃色的托盤,上面放著一串色澤圓潤的白色珍珠,個頭很大,有葡萄大小,而且個個都一般大小,實在很是難得。人群中很多女子都發出了驚歎聲,許多武將也都開始躍躍欲試。
  
  段亦琛對我說:「我去給你贏了那串珍珠!」我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他自信滿滿的說:「等一下,我要親手把珍珠給你戴上。」我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騎馬射箭可比吟詩作畫要好看的多,氣氛漸漸高漲起來。皇上說:「來來來,眾位愛卿隨朕一起,過來看看究竟是哪位英雄今日可以得到此珠。」於是眾人就按照品級,跟在皇上和皇后的身後走到草場的旁邊。
  
  很多武將都上去小試身手,這是很難的一項比試,站在那不動的話,或許不少人都可以百步穿楊,可是騎在飛奔的馬背上,連發十箭,還要箭箭中靶,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不少人都有漏掉那麼幾箭。
  
  有一個武將身手很是了得,他以非常利落的姿勢策馬向前,然後連發十箭,居然箭箭中靶,雖然不是射在靶心上,可是已經相當了不起了。人群中爆發出陣陣喝彩聲,連皇上都忍不住稱讚了他一番,那武將面有得色。
  
  皇上問:「還有哪位愛卿願意一試?」段亦琛越眾而出:「臣願意一試。」皇上說:「好,定國侯出馬,畢竟手到擒來啊!」
  
  段亦琛行禮過後,就翻身躍上侍從牽來的一匹黑色駿馬,背上箭袋,手拿強弓,驅馬奔馳而去。他鎮定的取箭搭上弓弦,我沒來得及看的很清楚,就只見他果斷的不斷放箭,十箭一氣呵成。不一會他就策馬奔回這邊,在近處翻身下馬,動作瀟灑的連我想叫好了。
  
  去查看靶子的人上前一看,立刻狂奔過來,聲音裡都帶著顫抖:「回皇上的話,段侯爺每箭都正中靶心,最後一箭居然穿靶而過。」人群嘩然,皇上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好!不愧是段家之後!這串珍珠,就賞給定國侯了。」段亦琛跪下謝恩:「謝皇上。」
  
  然後他接過那串名貴的珍珠,嘴角輕揚的走到我面前,把珠串輕輕戴在我的頸上:「念心,這珍珠只有你稱得上。」周圍的年輕公子們「哦哦」的起哄,段亦琛拉起我的手:「喜歡嗎?」
  
  人群的歡呼聲幾乎淹沒了他的聲音,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這個真假莫辨的男子。他對我,到底是什麼心思。我的心裡開始翻江倒海,雙手有些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段亦琛問我:「念心,你怎麼了?」我掩飾的說:「我是太高興了,相公,謝謝你。」他伸手攬住我:「念心。」
  
  霍子祁走過來恭喜他:「亦琛,你身手還是這麼好啊!此次為了美人一搏,想必又會傳為一段佳話了,哈哈。」曲明忠也從人群裡擠了過來:「侯爺好身手,叫明忠大開眼界了!」旁邊的人也紛紛道賀,段亦琛難得的在眾人面前哈哈大笑。很多女眷都用艷羨的目光看著我,我卻很有些侷促的站在哪裡,心裡兀自糾結。
  
  場面一下熱鬧到頂點,皇上似乎也很高興,就金口一開,讓眾人自己去找樂子。段亦琛被皇上叫了過去,霍子祁就對我說:「秋夫人要不要去試試騎馬?」我正心煩意亂,就說:「也好。」就邀請曲明忠一起去了草場上。
  
  霍子祁叫人給我們牽了三匹馬來,他特意給我挑了一匹溫順的小母馬,然後很仔細的教我怎麼跟馬初步接觸,慢慢扶我上馬,再牽著我緩緩走了一段路。曲明忠騎馬騎的不錯,他很自如的控制著馬跟在我的旁邊小步踱著。
  
  霍子祁牽著韁繩帶我走了幾圈後,問我:「覺得如何?」我說:「剛開始有點怕,不過現在感覺很好。」他笑著說:「騎馬就是要膽大,這匹馬性子溫順,最適合女子初學使用。日後要是學會了策馬疾行,就可以讓亦琛帶你出來,我們一起去郊外看看了。」
  
  我正在興頭上,就說:「好呀,最好表哥也一起來,人多熱鬧。」霍子祁的臉僵硬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掛上無所謂的笑容:「秋夫人,稍待片刻,待我騎馬來帶著你小跑一下。」我趕緊說:「好的。多謝世子了。」
  
  霍子祁去旁邊騎自己的馬,我就坐在馬背上跟曲明忠說話:「表哥,沒想到你文章作的好,丹青也這麼厲害,日後有空,你也畫一副給我吧,我要保存起來,這可是寶貝啊。」曲明忠不好意思的說:「念心說笑了。你想要畫,多少都沒有問題,只要你不嫌棄就好。」
  
  我呵呵一笑,忽然□的馬像是受了什麼驚嚇,長嘶一聲,緊接著上下躥騰,然後撒腿就往前狂奔。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嚇得大聲叫嚷,我拚命的拽韁繩,可是這馬根本已經失去控制,只顧沒命的朝前奔去。
  
  「念心,你抱緊馬脖子!」曲明忠從後面追了過來。我沒命的死死抱住馬脖子。霍子祁也從另一邊趕了上來,他伸手想要拉住我身下馬匹的韁繩,可是這馬像是瘋了一樣,不斷的扭動身體。
  
  我的身體被顛的快要散架了,胳膊也有些麻木了,我想,我快不行了。猛地,身後傳來段亦琛的爆喝:「念心!堅持住!我來救你!」我下意識的湧起一股力氣,再次死死的抱住馬脖子。
  
  段亦琛驅馬狂奔到我的旁邊:「念心,你慢慢坐起來,不要怕,我把你抱過來。」我鼓起勇氣坐直身體,可是在這樣狂奔的馬上把我抱過去?怎麼可能做的到?
  
  段亦琛沉著的讓兩馬並駕而行,然後一隻手抓著韁繩,另一隻手朝我伸過來:「念心,別怕,跳過來,我接住你!」我的聲音開始發顫:「我做不到。」他發狠了:「我叫你跳過來!前面就快沒有路了!」
  
  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跳就跳!我硬下心來,握住他的那隻手,然後猛一使勁,確切的說是那隻手猛一使勁,我稀里糊塗的被他拽上他的馬背。他死死的抱住我:「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0-5-14 07:54 PM

第十九章    背後黑手

  我被他勒的喘不過氣來,本想讓他鬆鬆手,可是全身顫抖的就像穿著單衣站在了冬日的冷風裡,哆嗦個不停。
  
  段亦琛終於鬆了鬆手,我的身子哆嗦的更厲害了。他驚恐看著我的臉,焦急的問:「念心,你有沒有受傷?怎麼抖成這樣?」我惶恐的看著他的嘴在我眼前一張一合,自己卻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霍子祁和曲明忠也追了過來,我腦子裡嗡嗡亂響,只聽見他們不斷的在說:「有沒有受傷?」宮人們開始跑了過來,忙做一團。四周的官員和家眷們也陸續湧過來。段亦琛瘋了一樣的大喊我的名字:「念心,念心!」
  
  我好容易哆嗦完了,慢慢來了一句:「小聲點,吵死了。」一片安靜之後,段亦琛用他的大手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摸索:「你有事沒有?受傷了嗎?有哪裡疼嗎?」
  
  我看看他,猛地撲到他懷裡放聲大哭:「嗚嗚,嚇死我了!我以為我又要死了!」段亦琛用力抱緊我:「沒事了,沒事了,現在安全了。」我哭了一陣子,慢慢平靜下來。
  
  段亦琛緊緊的抱住我,不斷的輕撫我的後背:「沒事了,現在沒事了。別怕別怕,有我在這裡。」我也用力往他懷裡鑽,就好像那裡才是避風的港灣。
  
  過了一會,霍子祁帶了一個人過來說:「亦琛,先讓御醫給秋夫人看一下吧。鄭大人已經到了。」段亦琛動作迅速的把我抱下馬,四周全是人,我縮在段亦琛的懷裡,心裡有些惴惴的。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上來說:「侯爺,請把夫人的身子放平,下官要給夫人診治。」那老人仔仔細細的給我把了脈,間或摸著他的鬍鬚。段亦琛語氣很不好的問:「鄭大人,我夫人她究竟怎麼樣了?」那鄭大人也不理他,自顧自的把著脈,一會點點頭,一會又搖搖頭,最後沉吟半晌後,才緩緩的說:「侯爺,夫人並無外傷,只是受到驚訝。不妨事,不妨事。」
  
  段亦琛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對我說:「沒事就好,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我說:「就是覺得身上發軟。」他又把我抱回懷裡:「我們這就回去,不怕了啊,不怕了。」
  
  段亦琛向皇上告了罪,皇上跟皇后都表達了他們對侯爺愛妾的擔憂之情,然後還說要重責養馬的人。段亦琛就千恩萬謝的帶著我回去了。
  
  回到家裡,又免不了一場騷動,吳媽媽和小晴抱著我就哭,豆豆也被她們帶的跟著一起哭。我哄好了豆豆,可是吳媽媽她們卻哭的死去活來的,一個勁的問我為什麼要去騎那麼危險的馬。我正茫然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老太君又帶著人匆匆忙忙趕到我的院子,一進屋她就老淚縱橫的說:「念心,念心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好的怎麼會驚了馬呢?亦琛,你是怎麼回事?怎麼不好好照顧念心呢?」
  
  我躺在床上,看著鬧哄哄的一屋子,嘴裡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覺得累。段亦琛黑著臉哄走老太君,然後又趕走了屋裡其他人,餵我喝下藥。
  
  喘口氣後,我的精神好了很多,想到今天段亦琛奮不顧身的趕去救我,心裡忽然湧上一股暖意。我看著他俊朗的面孔,小聲說:「相公,今天,謝謝你救了我。」他用大手揉揉我的頭髮:「說的什麼傻話,這種事還用謝嗎?我是你相公啊。今日差點嚇死我了,可是你怎麼會跑去騎馬呢?」
  
  我說:「是世子好意想要教我騎馬,開始都騎得好好的,後來世子說要去騎自己的馬過來,我就跟表哥兩人在那沒動,馬就忽然驚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還好相公過來了,相公是怎麼看見我的馬驚了?」
  
  段亦琛說:「我正在跟皇上說話,就聽見你尖叫的聲音,一看居然是驚馬了。好在我趕的及時,要不然……念心,我不能失去你,念心。」
  
  他緊緊的抱住我,那懷抱溫暖的讓我有一剎那的失神。我慢慢伸手回抱住他,段亦琛,你為何要如此緊張於我呢?真的只是為了要演戲給別人看嗎?可是為何你的眼睛那麼真誠,你的手又那麼有安全感。段亦琛,我好想問你,你對我究竟有幾分真情?
  
  他溫柔的對我說:「這次沒事就好,以後你要是想騎馬,可以等我慢慢教你。外頭的馬許是認生,比不得我們自家馴養的好。你這副嬌怯怯的身子,今日怕是也受了不少的苦吧。方才在外面不好問你,你的腿上有傷嗎?」
  
  我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的腿可能都磨破了,有些疼。」
  
  段亦琛捏住我的臉:「我要是不問,你就不說了?疼也忘了嗎?」
  
  我說:「剛才只顧著害怕了,把什麼都給忘了,你說了以後,才覺得腿上疼。」
  
  他說:「來,我幫你擦藥。」說著就從懷裡摸出一個上次幫我塗抹後背的藥膏來。我的雙手仍然使不上什麼力氣,段亦琛就幫我脫下衣裳,下面只穿著一條褻褲,然後拉開我的雙腿:「你看看,都磨破了。」
  
  他心疼的看著我,我忽然微微一笑,看著他仔細的用水幫我擦拭了一遍。然後輕輕的給所有磨破的皮膚都上了一層厚厚的藥膏。一股舒服的涼意從皮膚上傳來,陣陣香氣也隱隱散出。
  
  段亦琛幫我塗好藥,輕聲問我:「還疼嗎?」我說:「一點都不疼了,相公這藥真管用。」他說:「這是上貢給宮裡的藥,效果自然好。唉,居然傷了這麼大一塊,你今日還真是嚇傻了,怎麼一點都不知道疼呢?」
  
  我撅起嘴說:「我嚇都要嚇死了,哪裡還能想到疼呢?不過現在真的不疼了。」段亦琛輕吻我的額頭:「念心,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出事了。今日我看見你那麼危險,覺得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念心,你不許再有事了!」
  
  我重重的點點頭,那股溫暖的感覺從心裡滲透到四面八方。忽然又想到什麼,就說:「相公,今天那馬怎麼會好好的就驚了呢?我看不出四周有什麼嚇著它的東西。」段亦琛的表情有些凝重,他說:「我也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不過你先別想這麼多了,好好休息吧。這事我會去查個究竟的。乖,快躺下睡吧。」
  
  我輕輕拉住他的手:「你能留下來陪我嗎?」這次實在不是我想裝柔弱,只是今天我確實是嚇壞了,而他的懷抱感覺又那麼溫暖。我好想有個人能陪我一下。
  
  段亦琛眼裡露出溫柔的笑意:「別怕,我在這陪著你,好好睡吧。」我拉著他的一隻手,放心的躺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的綿長而踏實,醒來後,覺得那種慌亂的驚悸感已經好多了。屋子裡沒有人,只聽見外間有人在說話。
  
  我坐起身子,剛想招呼人,卻聽見說話的是霍子祁,又躺下了。這個人,怎麼又跑來了?我無聊的看著床頂的帳子,聽著外間兩人的談話。
  
  只聽見霍子祁像是很神秘的說:「亦琛,這事你準備怎麼辦?要是旁人做的就算了,可偏巧又是你的公主做的好事。還差點傷了你的人,我說你這次,不會又要偏袒芙公主了吧?要是老這麼縱容她下去,我看秋夫人遲早有一天會出事。這次是趕得巧了,你能救得了她,要是下次你不在她身邊呢?」
  
  段亦琛的聲音裡帶著為難:「我知道荷婷任性,可是沒想到這次她居然會胡鬧到這種地步。」
  
  「亦琛,我看你這戲還是別演了。秋夫人雖然只是一個妾,可是好歹也跟了你一場,又給你傳宗接代。你總不好讓她因為你的關係,就這樣香消玉殞吧。要不你還是把她讓給我吧。這樣你也不用演戲了,芙公主也不會再做出什麼失控的事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我不會把念心給你的!我早就說過了,念心是我的人!」
  
  「那將來萬一你跟芙公主可以在一起了,秋夫人該怎麼辦?你覺得芙公主能容得下你有一個側室在家裡嗎?」
  
  段亦琛不說話了,霍子祁就繼續說:「我也是為了你好。亦琛,你不會對秋夫人,動了真情吧。昨日,我看的分明,你根本就已經對她上心了。」
  
  「我!總之我是不會把念心讓給你的!荷婷那我自會去找她說個究竟,她若是再任性,我也不會由著她了。我會看好念心,不會讓她出事的。」
  
  霍子祁輕浮的笑聲傳了過來:「哈哈哈哈。你看好她?我倒是很好奇,倘若你的芙公主真的讓秋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你會怎麼做呢?」
  
  段亦琛不說話,霍子祁接著說:「反正不過是個妾而已,就是死了也可以再買一個來嘛。」
  
  「你休得胡說!我不會讓念心出事的!」
  
  「你還不承認,你根本就是對她動了真情!若她只是一般的女子,你段亦琛根本不會對她多看一眼,更別提會為了她去贏得什麼珍珠,還那樣緊張的去救她!亦琛,我們相識多年,你的脾性我還不清楚嗎?倘若你真的不喜歡她,那我還是那句話,把她讓給我,我會好好待她。」
  
  段亦琛停了好一會,才緩緩說:「她是我的人!」
  
  「既然是你的人,你就讓芙公主別在找她的麻煩。對了,我想問問你,有沒有告訴過秋夫人,在她有了你的孩子之後,芙公主背地裡做的那些好事呢?」
  
  我心裡一驚,什麼?難道秋念心的那些事都是芙公主做的?
  
  段亦琛的聲音有些沉痛:「反正念心現在也無事,就不要再追究了。」
  
  我失控的跳下床,赤著腳就闖進了外屋:「我問你,那時候我掉進坑裡,頭被撞,還有好多好多事,是不是都是芙公主做的?」
  
  他們兩人被我嚇了一跳,段亦琛驚慌的說:「念心,你在說什麼?」
  
  我一步一步走到段亦琛的面前:「我只問你一句,想害死豆豆的人是不是芙公主?」
  
  段亦琛臉色慘白,他不斷閃躲著我的逼視,我抓住他的衣襟:「你回答我!」
  
  驀地,他像是狠狠下了決心般的說:「是!」
  
  我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走了,一下癱坐在地上,開始冷笑。秋念心,我知道害死你的罪魁禍首了,可是,我們能拿她怎麼辦呢?沒有人知道你已經不在了,因為他們都以為秋念心還活著。

  段亦琛發瘋一樣抱起我:「念心,你怎麼了?你不要這樣,念心。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荷婷的錯,可是好在你跟豆豆現在都沒事。念心,你看看我,你說句話啊。」
  
  我看著段亦琛滿是關切之情的臉,淡淡的說:「侯爺,別再做戲了,你跟世子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不僅這一次的聽見了,上次你們在書房說的話我也聽見了。侯爺,念心人微福薄,經不起侯爺的抬愛。您這戲要是再演下去,我怕我跟豆豆沒有一個能活的了。我累了,沒有力氣再陪著您演戲了。還請侯爺能高抬貴手,放過我們母子二人。來世我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大恩大德!求您放過我們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0-5-14 07:58 PM

第二十章    強扭的瓜

  我一口氣說完,就靜靜看著段亦琛瞬間變色的臉。他的眉頭緊鎖,額上青筋浮現,我知道他定是憤怒到了極點。可是我不怕,已經這種時候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我平靜的跟他對視,這個男人終究不會是我的歸宿。他待我再好,也不過是將我當作一個姬妾。他可以寵我,但絕不會為了庇護我而得罪自己心愛的人。我心裡忽的一片冰涼,繞是如此親密的關係,我還是看不清他的心。
  
  段亦琛看了我好一會,轉過頭去緩緩開口對霍子祁說:「子祁,你先回去。」霍子祁一副不想走的樣子,可是這畢竟是段家的私事,他猶豫片刻就起立走到門口,剛要出門,卻似話中有話的說:「秋夫人,太有心計也許反而是壞事。」
  
  霍子祁走後,段亦琛打橫抱起我,把我抱進裡屋,放在床鋪之上。他在床沿坐下,看著我慢慢開口:「知道了為什麼不早說?」
  
  「說了又能怎麼樣?」
  
  「那你這段日子的乖巧溫順,都是裝出來的了?」他的臉上再次浮現出怒氣。
  
  我毫不掩飾的說:「你不是也在演戲嗎?你對我的那些好,現在想來,只會讓我覺得心痛。其實千錯萬錯都是我自己的錯,倘若當時我沒有進你的侯府,那這些都不會發生了。我現在好後悔啊,哪怕是要飯,也好過終日活在欺瞞和虛假之中。」
  
  段亦琛伸過來一隻手,想要撫上我的臉,我頭一偏,閃過了。他不依不饒的扳過我的肩:「我也不全是騙你,我心裡是有你的。別總是?著,你要是還生氣,我給你陪個不是。別氣了,好不好?」
  
  我猛地抬起頭來:「侯爺,你以為我是氣你騙我嗎?我是想求您給我跟豆豆兩人留一條活路。您怎麼不明白,我跟豆豆那是命大,所以才能僥倖活到現在。可是保得了今日,保不了明日。只要我們在您身邊待一天,那害人的人就會想著法子不給我們生路。侯爺,您心中若是真的有我,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我們會回到原來的地方住下,您要是有心,每年叫人送些銀兩作為撫養豆豆的錢。您要是完全不想管,我們也能想法子活下去。侯爺,我懷著豆豆的時候,就是死過幾次的人了。那時候死了也就死了,我也不害怕。可是現在我很怕死,我捨不下我的豆豆。昨日的事,我是真的害怕了。所以我求求您,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段亦琛半晌沒有回應,他臉色雖然不快,可是能看出他目光裡有幾分羞愧之色。他的手從我的肩頭滑落:「我知道都是我才會發生這些。不過,荷婷她本不是壞人,只是因為無法跟我廝守,才會導致性情大變。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為了皇上去做籠絡人心的事,可是自己卻無法得到幸福。念心,你原諒她吧。」
  
  我的聲音冰冷的連我自己都有些發顫:「我不會原諒她!僅僅是因為自己無法得到幸福,就要致他人於死地!這種人該下地獄才是!」
  
  段亦琛一把將我往後推去:「你說什麼?」
  
  我冷冷一笑:「我說錯了嗎?她可憐!我就該死嗎?我就活該被你強佔!吃盡苦頭生下孩子,卻連自己的性命都朝不保夕!我又何其無辜!她是公主,是金枝玉葉!可是我秋念心,也不是任你們欺辱的賤民!」
  
  我悲憤難當,胸中一口悶氣湧上,只覺得頭暈眼花。你覺得公主可憐,但是你可知道,在那陰曹地府裡,有一抹早就魂飛魄散了的美好靈魂,拼盡自己的一切,也想為你留下一個孩子!段亦琛!你辜負了一個多麼美好的女子!而現在,你不但不為芙公主做出的事情感到難過,反而為她說話!誠然,你並不知道秋念心已經不在,可是就算如此,你打算用一句原諒,就把那些事情一筆勾銷嗎?我告訴你!辦不到!
  
  段亦琛憤憤的盯了我好久,忽然長歎一口氣,他的語氣開始變軟:「念心,你別生那麼大的氣,對身子不好。你昨日剛受驚嚇,還未好全,你聽話,不要這麼激動。有什麼話好好說,我不再嘔你了。好嗎?」
  
  我看看他,強壓住胸口湧動的濁氣說:「讓我們母子搬出去!」段亦琛斬釘截鐵的說:「辦不到!你是我的女人,豆豆是我的兒子,你們誰都不許離開這裡!」
  
  「這次是驚馬,下次要是下毒了呢?」我不禁再次冷笑一聲:「我倒是忘了,反正像我這樣的女人,你定國侯爺要多少有多少,死不足惜!可是侯爺,看在我好歹服侍你一場的份上,你就當做件善事,給我留一條活路吧。為什麼我只是想要平平淡淡的活著,就這麼難呢?」
  
  說到最後,我已經開始自言自語了。是啊,為什麼我只是想要一條活路,就這麼難呢?
  
  段亦琛從床裡一把拉過我,然後把我抱得死緊:「你聽著,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不掙扎,也沒有力氣掙扎了,我淡淡的說:「侯爺能保證有人不再害我了嗎?或者侯爺只要能在我面前發誓,倘若我被人害死,侯爺必定會手仞仇人,替我報仇雪恨!只要侯爺能在我面前發下這個重誓,我就心甘情願的留在你身邊!好歹也算我沒白跟你一場!」
  
  段亦琛臉色刷的一白:「我辦不到!」我說:「侯爺既是辦不到,那就請放我們離開。在你眼裡,也許我們的命不算什麼,可是我們也是人,甚至比你們還要高尚的人!若是我真的被公主害死了,我的男人甚至不能幫我去報仇雪恨,那你覺得這種男人算是什麼東西?」
  
  段亦琛如被雷擊!他的表情瞬間凝固在那裡。他緩緩鬆開我,然後愣愣的看著我。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的臉上才恢復了一點血色。他緩緩站起來,失魂落魄的出去了。
  
  我心中冷笑一聲,然後躺下休息。
  
  一連兩天,我都沒見到段亦琛的人,連老太君都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裡。曲明忠還是很忙,不過他每天會抽空過來陪我跟老太君說會話,然後就匆匆忙忙的出府去做事。
  
  我按時吃藥,照常吃飯睡覺,然後教豆豆認識身邊的事物,最近在教他數數。豆豆現在可以從一數到十了,只是有的時候數著數著會漏掉一個六,我讓他重新數,他就直接數「七、八、九、十」,然後就很高興的跟我說:「好了。」我就重頭又教他數一遍。
  
  老太君看著我跟豆豆在那數數,臉上又是高興,又是難過,她說:「豆豆這麼聰明,都是念心你教的好呀。不過亦琛這個混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兩天都沒回來了。」
  
  我只是笑,心裡想,沒回來是好事呀。等他想清楚了,就該放我們走了吧。這樣好是好,就是有些對不起老太君,畢竟她對我跟豆豆是真的好。我看看老太君,想說什麼,又停下了。
  
  晚上,我陪著老太君吃過飯,又拉了一會家常。老太君拉著我的手說:「念心,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們亦琛確是對你不起。你看在奶奶的面上,但凡亦琛有什麼不是的地方,你原諒則個。其實你這相貌人品,扶你做了正室也不為過。可是都怪亦琛他不出息,害了你,你畢竟不是正經的閨女進的段家門。奶奶也有自己的苦衷,希望你能懂。可是你放心,以後正室進了門,你在家裡的地位一定不會比她低。你自進了我們段家的門,辦事規矩有分寸,又知書達禮,誰個不說你好?奶奶都看在眼裡了。念心,你明白奶奶的意思吧?」
  
  我輕輕一笑,心裡多少有些感動,老太君確實是真心待我好的,她方方面面都替我考慮周道了。我也知道,我未婚生子,縱使不是我的過錯,可是畢竟有了污點。他段家可以承認我這個人和孩子,但是不會讓一個有污點的女子去做堂堂的侯爺夫人。就是他們同意了,外面的人又會怎麼想?皇上也不會封品級給我,那對他們這些貴族來說,實在是不敢想像的事情。
  
  我說:「奶奶,您說的我都懂。我知道奶奶對我好,奶奶對我的恩典,念心銘記在心。」
  
  安頓老太君睡下,我就帶著下人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完畢,我去親了親已經睡著的豆豆,面帶微笑去房裡睡覺。人還沒躺下,就聽見門被輕輕的打開,然後一個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我慢慢回過身去,段亦琛回來了。
  
  兩日未見,他似乎憔悴了很多,兩眼深陷,下巴上有明顯的鬍渣,連衣服都是皺皺巴巴的。段亦琛雖然是武將,可是平素都很愛整潔,每日練功後都會沐浴更衣。這麼邋遢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緩緩的招呼他:「回來了。」他點點頭,大踏步朝我這邊走過來:「唔。叫人安排我沐浴吧。」我應了,去外面叫了人打好水,擺好浴桶。段亦琛很快的去洗好澡,我沉默的在裡屋等著。等他洗好,下人進來收拾乾淨。我心裡驀地緊張起來,說清楚的時候到了。
  
  段亦琛一言不發的在大床外側躺下,然後沉聲道:「你也上來歇著吧。」我下意識的答應了,然後爬上到裡側躺下。兩人無話,沉默在帳子裡顯得更加壓抑。我忍住想問他的衝動,等著他自己先找我說。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段亦琛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這兩天我仔細想了你說的話。」我說:「你想通了就好了,什麼時候讓我們離開?我們東西雖然不多,可是也不少,所以要提前做好準備。」
  
  他說:「別走。」我說:「我以為侯爺想通了。」他說:「我想通了,我不想讓你跟豆豆走。不能保護你們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我已經跟荷婷說清楚了,從今以後,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我不說話,鬧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段亦琛看我沒言語,就翻身過來摟住我:「念心,你別離開我!我不會放你走的!你是我的人!為什麼我心裡都有了你,你卻可以對我視而不見?」
  
  我還是不想說話,只是冷眼看著他模糊朦朧的臉。段亦琛將我摟的更緊:「念心,跟我不好嗎?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你一點都不能原諒嗎?過去,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女子可以這樣折磨人的心。你這樣冷冷的不說話,我恨不得鑽進你的心裡去看看,到底你在想些什麼?」
  
  我重重的歎息一聲:「我其實沒有什麼難猜的心思,從一開始我就說過了。我就是想讓豆豆跟我好好的活下去,僅此而已。對於你,我不是沒想過要好好的跟你過。那時我心裡想,哪怕你對我有一絲一毫的情意,這輩子,我都願意跟了你。反正我也不可能再嫁給其他人了,既然沒有選擇,我選擇跟你,也許也能過些好日子。只是沒想到,自己終究只是你手裡的一顆棋子。利用完了,隨時都可以扔掉。」
  
  段亦琛發狠似的,把我越抱越緊,我覺得我的骨頭都要被他捏斷了。他壓抑著聲音說:「念心,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從今以後,我會好好待你。你相信我,相信我念心!我不能讓你離開!你是我的!是我的!念心,我不許你離開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0-5-14 07:59 PM

第二十一章     小整以儆傚尤

  段亦琛的擁抱讓人窒息,我問他:「你是因為我心裡沒有你,所以你不舒服了,心裡不服氣了,所以才會繼續騙我的吧?倘若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對你情意綿綿,恐怕你正眼也不會瞧我一下。」
  
  他打斷我的話:「不是!我喜歡你!我是真的喜歡你!念心,我知道自己負你太多。可是,從現在開始,我會好好待你,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跟豆豆。念心,你信我這一次。」
  
  我說:「可是我現在不敢再相信你了。你不放我出去,也沒什麼意思了。這裡就像是個大籠子,我被關在這裡,每天只能等著你的恩寵。你想起來了,就來看看我,想不起來了,就幾日也不進來一步。將來你再有了別的女人,我就只能每日在寂寞和哀愁裡盼著你。這樣的日子,我恐怕一天也過不下去的。」
  
  段亦琛有些激動:「我只要你一人還不行嗎?」我笑:「你總是要娶正妻的,到時候,我跟你的路也算走到頭了。我跟別人不一樣,我不會讓一個抱過其他女子的男人再來親近我。哪怕我心裡沒有他也不行。所以與其到那時再徒留傷心,不如現在就走的好。」
  
  段亦琛說:「我娘曾經說過跟你一樣的話。我娘生下我後,大夫說她從此都不能再生育了。奶奶曾經想讓我爹納幾房小妾,旺旺香火。可是我娘對我爹說,要是我爹真有有了別的女子,她就是去出家,也不會再讓我爹碰她一下。這事當年還曾經傳為笑談,很多人都說我爹懼內。可是我爹答應了我娘此生不會再有別的女子,哪怕在我娘去世以後,他也遵守了自己的諾言。」
  
  我說:「你娘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所以遇到你爹這樣的男子。可是這種事可遇不可求,你跟你爹想必也不會一樣。」
  
  段亦琛忽略了我話裡的嘲諷意味,繼續說:「說了也許你不信,我很嚮往爹跟娘的感情。雖然那時我還年幼,可是也模模糊糊的感覺到了他們的幸福。自你來了之後,那種感覺好像又慢慢回來了。念心,你信我一次,可好?」
  
  我有些猶豫的說:「我還是覺得不妥,你跟芙公主的感情是說散就能散了嗎?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他說:「荷婷對我,確實很特殊,可是現在都不一樣了。這兩日,我一個人去郊外的偏院待著,在想為什麼你說的話、做的事那麼讓我在意。看到你跟子祁談笑,我會怒火中燒。可是現在,我卻可以坦然接受荷婷跟駙馬在一起。我總算想通了這些,因為我心裡的人是你。所以我去找了荷婷,告訴她讓她好好跟駙馬過日子,我跟她以後只有兄妹之誼。念心,你還是不肯信我這一次嗎?」
  
  我仍然堅持的說:「我還是……」話未說完,段亦琛就猛地用嘴堵住我的嘴,我拚命的捶打他,可是他伸手拉過我的兩隻手,按在我的頭頂上方,唇舌用力糾纏住我的。我被他吻得幾乎窒息,他的唇貼在我的唇上說:「念心,不許走!」我大口的喘息著:「我不要。」
  
  他二話沒說,剝掉我們兩人身上的衣物,繼續吻住我。我的身體對他早已習慣,沒一會功夫,我就渾身發軟。他狠狠的說:「不許走!我不許你離開我!你是我的!」我無力抵抗,只好任他胡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們兩人氣喘吁吁的糾纏著躺下。這一次的歡好酣暢淋漓,只覺得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快樂。我狠狠的瞪著旁邊看著我壞笑的段亦琛,他一臉無辜的看著我,身上都是我的牙齒和指甲的傑作。
  
  「念心,你真的一點都不留戀我嗎?」休息了一會,他對我說。
  
  我懶洋洋的說:「你除了在床笫上表現還不錯,其他地方,簡直一錢不值。」段亦琛聲音變大了:「你說什麼?」我說:「你自己想想是不是?」他板著臉想了一會,然後說:「那就是說我還是有一點可取之處了?」
  
  我咯咯的笑個不停,他說:「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不會放你走的。你可有想過,若是你走了,豆豆以後算什麼?你只要帶著他離開了這裡,他就很難再回到段家的宗族。將來就算他考取功名,皇上也會顧忌我們家的顏面,他這輩子,都別想有什麼作為了。」
  
  我很生氣的說:「你!」段亦琛說:「我不是在逼你,只是想讓你知道,留在這裡,對你和豆豆都是最好的。你現在還是不信我也不要緊,我們有的是時間,我總能證明給你看的。」
  
  我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理他,他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粘上來。我掙扎了幾下,他卻抱得越緊。我的心裡已經有些遲疑了,豆豆的身份當然是我擔心的一方面。我可以無所謂身份,可是豆豆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我不能不替他考慮。我想他一定不會那麼簡單的放我走的,既然他要留下來,證明給我看,那我就讓他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我百般刁難於他,看他能堅持到幾時!說不定到時候他會敲鑼打鼓放鞭炮的把我送出府去呢。
  
  於是我說:「為了豆豆,我不會走了。至於我們,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段亦琛狂喜的叫出聲:「念心!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念心,你信我,我定不會負你!」
  
  我從未見過他有如此燦爛的神情,他快樂的情緒都從他的身體傳遞到了我的身上。我心裡說,你做什麼這麼興奮?我又沒說會跟你怎麼樣。儘管心裡這樣想,可是我的臉上也鬆動了不少。我對自己說,姑且看他怎麼表現。
  
  段亦琛因為太高興,所以亢奮的纏了我一整夜。第二天早上,我再一次沒出息的下不了床,段亦琛這廝就讓吳媽媽去跟老太君說了一聲,然後就腆著臉陪我在床 上待了半日。
  
  我攆他出去:「你今日沒有公事要做嗎?」雖然瞭解的不多,可是我知道他平時都會正常去禁衛軍報道,他在公事方面的口碑還是不錯的。段亦琛說:「這幾日我告了假,不妨事。」我說:「那你讓讓,我該起了。」他忙抱起我,慇勤的叫人去準備了洗澡水,然後樂滋滋的抱著我去沐浴更衣。
  
  換好衣服,我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豆豆在地上玩著一堆我托人去打造的木製玩具。段亦琛讓人端了很多吃的來,我輕輕掃了兩眼,軟軟的說:「唉,怎麼這些東西一點都提不起我的胃口。」段亦琛忙說:「念心想吃什麼?我讓人去給你準備。」
  
  我抿嘴一笑:「我想吃南街的小籠包子、同慶樓的秘製鮑魚、八仙齋的八寶粽子,還有清水寺的招牌素齋。」段亦琛爽快的說:「好,我這叫人去買來。」我說:「可是,我想吃你親手買來的,別人買的不是就沒有這份心意了嗎?」
  
  段亦琛看了我一眼,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滿口應了:「好,我現在就去。」說完轉身就出去了。我面露壞笑,你想證明給我看?很好,我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半個時辰過去後,段亦琛回來了,他把我說的幾樣東西在桌上一一擺好。我一瞧,都還熱著呢。他笑著說:「快來吃吧,我快馬去的,都還熱乎著呢。」我就下了塌,坐到桌前。段亦琛在我旁邊坐下,陪著我一起吃。我的食量不大,這麼多東西我只動了一點就放下筷子了。段亦琛倒是大吃了一頓,我想他昨夜努力了一整晚,沒吃東西又被我叫去兜了京城一圈,定是餓的很了。
  
  我們吃喝完畢,段亦琛說陪我一會,他還有公文要看。我就滿臉堆笑的說:「好呀,相公可以帶著豆豆一起堆積木嘛。」說著我就把豆豆的一堆積木倒在了榻上,然後把豆豆抱上去。我說:「豆豆,讓爹爹跟你一起建房子好不好?」豆豆快活的直嚷:「爹爹,建房子。」
  
  段亦琛也上了塌,跟豆豆兩個交頭接耳的堆積木。我就拿出針線活在一旁看著他們。這種增進父子感情的大好時機,可不能輕易放過了。再說,一個男人只有學會了怎麼做父親,他才會真正的長大。我驀地一驚,咦?我怎麼會有把段亦琛培養成真正的男人這種想法?不行,我要搞清楚自己最要緊的事,就是想法子折騰他,讓他不得不讓我們離開。可是豆豆的身份問題,我還是很苦惱。
  
  玩了一會,豆豆說:「喝水。」守在房門口的小晴趕緊倒了一杯水遞給我,我接過來吹冷了,剛想喂豆豆喝了,心念一動,把杯子遞給段亦琛:「相公,你來喂豆豆喝吧。」
  
  段亦琛接過杯子,看看豆豆,小心翼翼的把杯子送到豆豆的嘴邊餵他。結果豆豆沒喝下去多少,倒是灑了不少。小晴上來擦乾水漬,我把杯子放回去,對表情不太自然的段亦琛說:「相公,我倒是忘了,該用勺子喂的。」段亦琛臉色變了變,我還是很柔情的笑,他只得低下頭去,再次跟豆豆搭積木。
  
  又一會,豆豆玩厭了積木,嚷著要騎小木馬。段亦琛說:「不騎那個小木馬,爹爹扛著你。」他笑著讓豆豆騎在他的脖子上,然後在房間裡小步踱著。豆豆可開心了,嘴裡直說:「駕,駕!」一下又說:「娘,槍槍。」我趕緊把他的寶貝小長槍遞給他。豆豆小手裡攥著木頭的小長槍,亂揮亂舞。
  
  我笑著說:「慢點,別摔著了。」段亦琛看著我說:「沒事兒,我的功夫你還不知道嗎?豆豆這小子越長越沉了,我看他一定是個練武的好材料。」我剛想說,就是練的不好也沒關係,豆豆卻說:「娘,尿尿。」
  
  我伸手過去抱下豆豆,可是遲了一步,豆豆尿了段亦琛一背。小晴他們嚇得趕緊圍上來,我把豆豆交給他們打理,自己一邊笑一邊幫段亦琛脫下衣服。他的臉色有些發青,我忍住笑說:「這是童子尿,不妨事的,我去叫人準備沐浴的水。」
  
  段亦琛臉色恢復過來:「我沒有嫌髒,只是沒反應過來。」我說:「是,知道啦。相公,趕緊去洗洗吧。」他被我趕去洗澡了,我給豆豆也擦洗乾淨,換好褲子,然後抱著豆豆親了好幾下。豆豆,做的真好,你也知道媽媽想要折騰他了嗎?真是我的好豆豆。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每日都提出很多稀奇古怪的要求,我也不是求著他去做,只是微笑著看著他,然後緩緩說出來,他就想方設法的去滿足我的要求。今兒個我要某某大師的畫作,明日卻又說不喜歡了,拿去賣了吧。好好走著路,我就說腳疼了,他就打橫抱起我,充當我的腳夫。晚上睡到半夜,我忽然說想吃熱點心了,他就從被窩裡爬出去,端了熱點心給我。
  
  可是不管我怎麼折騰他,他總是很認真的去做,害的好幾次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想想他這樣的男人,折騰他是為世界做貢獻,我就繼續使小性子鬧騰他。老太君不知道我們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見我們的關係忽然變得非常親密,她老人家很欣慰的對我說:「念心,這樣做就對了。」
  
  有了老太君的鼓勵,我心裡就在思量著要不要把事情升級。
  
  段亦琛跟我在床笫之間倒是很融洽,隔三差五的他就交一次功課,每次都讓我讚不絕口。這日我正好來了例假,不方便做事,一般這種情況下,他都會很規矩的睡在那裡,不大敢碰我。可是這晚,我故意鑽到他的懷裡,用手在他胸膛上畫圈圈,還嗲聲嗲氣的說:「相公,你幫我揉揉小腹好不好?我有點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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