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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eo20038 發表於 2010-10-16 07:34 PM

Chgor -【夢醒修真錄】《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10-4 02:07 AM 編輯

【書名】:夢醒修真錄

【作者】:Chgor

【內容簡介】:

    聖人現世,總是應著某種大事因緣;

    在人類史上,只有中國這樣的國家,同時將修道與成佛兩大修行方式完整和系統地保留了下來;

    《金剛經》說:“聖人以無為法而有差別。”

    修道與成佛的道路與結果,在極端的境界上,本沒有質的不同,都是追求世間絕對真理的領悟與實證;

    主人公應著某種不可預知的因緣,穿梭于修道與成佛的世界,方知唯心所現、唯識所變的宇宙真理;

    所謂出世與入世,所謂人生真相,盡在心念轉換的瞬間。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涼風冬有雪
    若無閑事掛心頭
    便是人間好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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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eo20038 發表於 2010-10-16 07:35 PM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0-10-16 11:07 PM 編輯

[序章]淺談

佛法修行諸境界:

    佛門諸天,也是其眼中不同的境界所在。二十八層天,計分三界。
   
    初為“欲界”,有六層天,依次為︰

    四王天、忉利天、夜摩天(時分天)、兜率天(知足天)、化樂天、他化自在天。據經上言,四王天居須彌山腰,忉利天居須彌山頂,五趣雜居眾生則居須彌山下諸星球上,而總為欲界範圍。此界眾生,只要不修行,便有食色性的特征,故名欲界,修真者和仙人都在這六層天之內。
   
    中為“色界”,包括四禪十八層天,

    即初禪三天︰梵眾天、梵輔天、大梵天。

    二禪三天︰少光天、無量光天、光淨天。

    三禪三天︰少淨天、遍淨天、無量淨天。

    四禪九天︰無雲天、福生天、廣果天、無想天、無煩天、無熱天、善見天、善現天、色究竟天。

    此範圍眾生,具足禪定修為,雖依然有身有形,但已無有男女陰陽性別,但以禪悅滋養身心,故名色界。

頂為“無色界”,包括四層天,曰空無邊處天、識無邊處天、無所有處天、非想非非想處天,這一界的修行者已徹底脫離形體,對具體的形象已不重要了。


推薦閱讀:

    給大家推薦幾本書,都是網上有電子版的,方便大家下載,否則就等於白推薦了。有空的哥們兒多看看啊,當然,目的就不在這兒多說了……嘻嘻。

1、《大雄如來傳》,《釋迦牟尼傳》。這兩本書都是講釋迦這位元聖人的生平,內容差不多,但所用言辭不同,前者在內容?述上,基本遵照了自古以來關於釋迦的種種傳說,後者是星雲法師所著,沒有過多的神跡描述,比較現代一些。對佛學有興趣的哥們兒,可以從此書開始看,就當是玄幻小說,也是挺精彩的呢。

2、《金剛經》,全稱《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有的版本前面還有兩個“能斷”二字。這是佛法總綱,幾千字,總結了佛陀四十九所說的一切。譯者,鳩摩羅什,也是一個皇室子弟外加帥哥(三十二相具足,哪能不帥?)。其中民國江味農居士校堪後的版本,應該是目前比較標準的一種吧。而詮釋這經文的版本卻多得要命,簡直多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太虛法師主講的版本,鏗鏘有力、古風濃重;南懷瑾先生詮釋的版本,旁徵博引、豐富有趣;淨空法師宣講的版本,則親切溫和、體貼細微。網上其他版本也多,大家可自己比較。

3、《大佛頂首楞嚴經講義》,全稱《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名字夠長吧?嘿嘿,其實內容也夠長的。古人有話:“自從讀了楞嚴經,天下儘是糟粕書。”這話有些矛盾,難道說,讀了《楞嚴經》後,就覺得《金剛經》也是糟粕書了?呵呵,但從這句話,可以看出那看書之人的激動心情。這本書是釋迦從人身體的幾大感官來剖析什麼是“心”、“心”在何處?先否定假的一切,再肯定真得一切,非常有結構、有系統的講解方式,三千年前的人便有這樣的邏輯思維能力,除了稱他是覺悟者,還能怎麼稱呼他呢?楞嚴經的來歷,也頗曲折,一般的詮釋經文也都有講到,這裏不用多說了。詮釋的版本也很多,圓瑛法師、黃念祖居士、南懷瑾先生,以及明代交光大師詮釋的,都很有意思……太多法師和居士都詮釋過這本書,網上多得很,找那下載和點擊率最高的下載吧。

4、《心經》,全稱《般若波羅密多心經》,是佛教經論中文字最為簡煉,而內容又極為豐富的一部典藉。它和《金剛經》一樣,在社會上廣泛流傳,影響極大。大家在各種場合經常聽到的、看到的那句“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便出自此。這部經不是佛的弟子結集經文時就單列出來的,而是後來唐僧在翻譯過程中,從六百卷《大般若經》中單獨錄出的。在《大般若經》中有《學觀品》,此品中有與《心經》完全相同的文句,是佛陀直接向舍利弗說的(有點像給好學生開小灶的感覺哦)。

5、《六祖壇經》。這是佛門經典中,中國人所著的,能稱為“經”的唯一一本,因為按佛門集結典藏的習慣,只有佛親口說的內容,才能稱之為經,其他人說的,管你是啥級別的,最多也只能稱為論。這種做法並非是所謂“一把手負責制”,而是因為非佛親口所說,必帶有修行者在修行過程中的個人體悟,這種過程的體驗,未達至境,必有不完美處,會使修行得在某個環節上遇到不解的難題,這種情況下,可以立刻去看佛是怎麼說的,這樣便能有所比較與參照了。不至於修了一半,忽然發現找不到一個明確的說法,這樣可就慘透了,難免就會在走火入魔的時候大急道:“為什麼大家說的話都沒個準兒啊?”六祖慧能的言論,能被稱之為經,可見其級別之高,自不待言了。版本之多,推薦宣化上人講的吧,並非其他法師講得不好,而是宣化上人是個講故事的高手,把一部壇經講得生動之極,讓人身臨其境。

6、《妙法蓮華經》,簡稱《法華經》。嗯,喜歡玄幻的哥們兒,可以先看這本書,這經中出現的高人,簡直多到了讓你舌頭伸出來都拿不回去的地步。同時,這部書也告訴了許多佛門子的成佛之道。經中說,讀一遍法華經,哦不,是讀誦其中一小部分,或是受持其中四句偈,已種下成佛之因,爽吧?這部經也是鳩摩羅什那帥哥譯的,他十二歲就開始登壇講經,你還能懷疑他的智慧不成?想想咱們十二歲的時候在幹嘛?青春期還沒正式發育?。其中,太虛法師詮釋的,比較嚴肅一些,適合喜歡講理的哥們兒;宣化上人比較幽默一些,適合偶這樣的頑劣之徒。忽然想起,不知哪位法師曾開玩笑說:法華經中那轉輪聖王用的飛行器,怎麼看來有點像外星人的飛碟啊?……我哭。

7、《華嚴經》,全稱《大方廣佛華嚴經》。可至今沒找到一個比較完整的、而且簡單有趣的詮釋本,但這本經太重要,如果有哪位狠心的哥們,憋足一股牛勁兒把這部經書一口氣念完,那後果簡直不堪想像。至於是什麼後果,經書上有,可以自己看。這經太長,多數法師都是截取一部分來講,要麼就是講個概要或是淺釋之類,少有徹頭徹尾講完的。較現代一點的,惟賢法師、淨空法師、宣化上人講得多一些,社科院的張新民先生做過一個白話本的,另外,法藏大師作過“華嚴義海百門述義”,唐代杜順和尚作過“華嚴一乘十玄門探玄”等等。這經長得很,看前得有心理準備,這書可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啥都講完了。哪位哥們兒如果能全文背下來的話……這也難說啊,聽說郭沫若他老人家當年能將紅樓夢一字不差地背上來,這世上奇人太多,不可思議,偶不敢亂打賭了。

8、《佛說大乘無量壽經》。看了這本書,你終於知道西方極樂淨土和阿彌陀佛的來歷了。有哥們兒可以說:“封建迷信,偶不信。”哥啊,信了又不吃虧,你忙著拒絕幹嘛?沒人知道自己死後的狀態是吧?那不妨看看這經書吧,就算給自己多一條後路呢。倘若有朝一日,你能印證這經文所講無虛,咦,那不是賺了??各種詮釋版本很多,現代言語詮釋的版本中,只推薦淨空法師講的,沒別的理由,看了就知道了。

9、《地藏菩薩功德本願經》。一想到地藏菩薩,大家難免就會想到他老人家是冥界教主,哎呀,既然知道了,現在還不趕緊看看關於他老人家的資料,大家結個善緣,還等啥啊?一句話,乘佛威神,得其願力,就算是心理作用,也是好事一件。這個經以清朝靈桀父編著的《地藏經科注》比較全面和完整,現代詮釋本多是以此為據。

10、《藥師琉璃光七佛本願功德經》。前些日子提過的,這裏不再多說,反正是修世間法的,治病發財,樣樣皆能。忽然想起,去年在網上看到過一則新聞,福建有位高僧圓寂以後,三年來,肉身不壞,好像就是修藥師法門的。

11、《宗鏡錄》。五代時期永明延壽禪師寫的,集三藏十二部之大成。這永明延壽法師出家當過將軍,出家後很快即參話頭而明心見性,成為當時禪宗極重要的人物。這位祖師後來又成為淨宗一代宗師,照樣受各大宗派推崇,可見“能者,無所不能”,這句話應在此人身上,再合適不過。文筆之優美,辭句之練達,常常嚇得偶不敢提筆寫作,無形的威攝力太強了!說實話,現代詮釋的版本中,偶印象中,好像只有南懷瑾先生把這本書全程講完過。

順便聊聊書中所提到的幾本書:

書中最早提到的便是《心經》,大家很熟悉的那幾句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便是源于心經,全稱《般若菠蘿蜜多心經》。這本經書可以說是整個佛教世界觀的縮影與總結,遠諸相、滅妄心,即是佛。

    文中還常提到過《楞嚴經》,這部經書也很出名。其內中主要從眼、耳、鼻、舌、身、意這六種感知世界的官能來分析我們的世界,告訴你你是如何在這六種官能積習的支配下,形成假的世界觀的。比如眼吧,為什麼普通人只能看清幾百米的範圍?為什麼破除眼識障礙後,已能隨心所欲地看?等等,諸如此類。佛以覺悟者的心靈來告訴我們一切的真相。

    文中還提到《法相唯識》,這本書主要論述的觀點只有一個,這世界的一切是唯心所現、唯識所變,並告訴你其中原因。

文中前兩章提到了《妙法蓮華經》,告訴你成佛之路,記下此經一偈,無疑于種下成佛之因,早晚必定成佛。

    前些日子提到過《無量壽經》,這是釋迦住世時,對眾人描述阿彌陀佛所在的西方極樂世界,並告訴大家如何往生極樂並永脫輪回之苦。
那玉靈子師兄經常念的藥師琉璃光如來,是東方藥師七佛之一的名號,他有十二大願,先滿足眾生物質上的需要,再滿足眾生成佛的渴望,是一位提倡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兼修的偉人。

    戈帛現在修的《真誥》,其實是道家著名修真典籍,借假修真的典範,作者陶弘景也是著名的矛山道士呢。
達摩克利斯得到的金剛時輪心法,是密宗重要法門,通過修本尊而成佛。這時輪心法背後也有關于聖地香巴拉的傳說,據說已在我們地球上,只是我們看不見而已,其科技先進發達,遠超我們。

道家修行諸天:

    附道家諸天︰上為三清三境。

    即始氣為玉清境。元氣為上清境。玄氣為太清境。

    又以三清之氣。各生三氣。合成九氣。而為九天。

    第一郁單天。第二上神壽無量壽天。第三梵藍須延天。第四寂然兜術天。第五波羅尼蜜不橋樂天。第六洞玄化應聲天。第七靈化梵輔天。第八高虛清明天。第九無想無愛天。

    此之九天各生三氣。每氣為一天。合二十七天通此九天為三十六天。則三界四民上極三清。是其數也。

    初下六天為欲界。一太黃天。二太明天。三清明天。四玄胎天。五玄明天。六七曜天。

    次一十八天為色界。一虛無天。二太極天。三赤明天。四榮華天。五曜朗天。六皇笳天。七靈明天。八端靖天。九光明天。十極瑤天。十一元載天。十二太安天。十三極風天。十四始皇天。十五太皇天。十六無思天。十七阮樂天。十八曇誓天。

    次四天為無色界。一霄慶天。二元同天。三妙成天。四禁上天。

    此二十八天。名為三界。

    此上又四天名為種人天。一常融天。二玉隆天。三梵度天。四賈奕天。此四天超出三界。

    又云。上三天為三清境。一曰太赤天。二曰蟲余天。三曰清微天。最上曰大羅天。包羅諸天極高無上。玄都玉京鎮于其上。三尊所處焉。又太霄隱書雲。大道君治在五十五重無極大羅天中玉京之十。七寶玄台金林玉機金童玉女之所侍衛。住居在三十三天三界之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reo20038 發表於 2010-10-16 07:36 PM

第一卷 初醒、第一章 源起

距離地球太遙遠的地方,遠到要經過十萬億個三千大千世界,那里有一片淨土,名號稱為極樂。這世界花香鳥語、寧靜詳和,有著億萬諸佛的護持,有著無量智慧的生命在其中,為其他世界的苦難眾生援經誦法,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

這一日,釋迦佛講完經後,習慣性的又一次拈花微笑,座下伽葉尊者念動之間,也跟著報以微微一笑。他身旁須菩提頂著個大腦袋,奇怪地說道:"我說伽葉老弟,為什麼他每次這麼一笑,你也在下面跟著傻樂,換點兒別的行不?"

阿難雙眼無神,垂頭嘆道:"別說啦,他當年就是靠這不由自主地傻笑做了這佛門禪宗開山之祖,這一笑有如此大的好處,他能不接著笑下去嗎?"

那喬陳如皺了皺了眉,在一旁苦笑道:"本來當年佛祖拈花那會兒,我也是跟著笑了的,可那只蚊子一直盯在我臉上,奇  無比,扇來扇去,它就是不走,我又不敢殺生,忍不住這表情就變得稀奇古怪了,佛祖定以為我是在哭,這陰差陽錯的,唉。"

眾人正興致盎然地談經論法,突然眼前一晃,定眼一看,乃是元始天尊、靈寶天尊、道德天尊悠然而至。釋迦一見三清,心中大喜,對著座下弟子說道:"我有客人來啦,今天的法會到此為止,大家回去自已復習,溫故而知新,不亦樂乎?"

眾人正要離去,那釋迦轉而繼續說道:"哎,等一下,我還是給你們布置點作業題吧,不然你們無所事事,又生惰心,再這麼下去,五百劫後的孟蘭會上,你們只怕又要輸給那東方藥師佛的弟子了。"

眾人一聽,立時肅然,皆恭身道:"請佛祖示下。"

釋迦想了想,笑道:"我剛才聽到你們在下面談論那拈花微笑的事,好,你們就回去參悟那拈花一笑。先說好了,這次拈花之意可與上次不同,別以為用以前伽葉的答案就可以應付我。還有,參悟不出來的人,自已到冥界去打工吧,苦難更有益于領悟人生,更何況冥界人手奇缺,正在到處招人呢。"說著,他轉頭看了看伽葉,嘿嘿笑道:"伽葉,上次算你瞢對了,看看這次你還能不能再瞢對一回?"言畢,轉身與三清攜手大笑而逝。

眾人見釋迦離去,一時間盡皆圍住伽葉討論起來。須菩提急道:"我說伽葉老弟啊,他剛才笑的時候,你不也跟著笑了嗎?答案是什麼?"

伽葉小眼微張,郁悶道:"別問我啦,你們以為我是真的在笑啊?自從上次因配合他笑了笑而得到他的衣缽以後,我一高興之下,這些年一直都這麼笑著,習慣成自然而已,誰知道他這次笑啥?我還得回去多捉摸才是。"眾人一聽此語,盡皆扼腕嘆息。

釋迦與三清在菩提樹下席地而坐,那野花遍地,涼風微過,淡陽輕掃,三人齊聲道"爽!"。

道德天尊眯縫著雙眼,長須飄動,大手微晃,地下出現一盤未完的棋局,棋盤上黑白相間,甚是復雜。他看了看其他幾位,笑道:"咱們這次派對先別急著下棋,我從宙斯那臭小子那兒拿來一盤未完之局,各位幫我解解。"

元始天尊撩過耳旁鬢發,呵呵笑道:"只怕是你又輸了吧?你一天到晚到處找人邀戰,何時見你贏過?"道德天尊被人嘲笑,急道:"誰說我沒贏過?上次和普賢那一局下了兩萬多年,那次是誰贏了?"

靈寶天尊喝下一口玉液瓊漿,笑道:"是是是,是你贏了他,不過好像開局的時候,他先讓了你三子,是吧?"此語一出,眾人盡皆開懷大笑,道德天尊急得面紅臉紅耳赤,不知該作何解釋。

釋迦端坐一旁,微笑道:"你這棋局是從宙斯那兒拿來的?我聽說他經常找那地藏一塊兒下棋解悶,有一盤棋下了幾十萬年,一直沒有結果,後來地藏忙著應劫去了,這盤棋居然就不了了之。你這棋局是不是就是那一盤?"

道德天尊見釋迦道出其中原由,也就點頭笑道:"沒錯,宙斯那臭小子大罵地藏不講義氣,把他逼至絕境後,不等他想辦法反擊,找個什麼應劫的借口,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原來地藏還真去應劫了?我怎麼不知道?"

元始天尊笑道:"你一天到晚不務正業,放著煉丹爐不用,就知道下棋,當然不知道這事了。當時我和靈寶也在現場觀摩良久呢。"

道德天尊奇道:"咦,你們都去看了的?怎麼不叫上我?"元始天尊嘆道:"叫你?你沒見過那場面,數萬億的生靈在那兒看熱鬧,早把上上下下的空間全堵住了,咱倆都去遲了,根本擠不進去,再叫上你,只怕到那兒,只能看看滿天飛舞的香蕉皮了。"

靈寶天尊捋捋長須,將瓊漿遞給釋迦,笑道:"咱們本來被堵在外圍,啥都看不了,後來元始兄急切之下,拿出神通,一口氣度化了七百多幾生靈,這才有了點點擠進去的空間,否則咱也算白去了。"

道德天尊一聽此言,大有興趣,急道:"你們既去看了,何不把那信息畫面轉過來給我看看?"元始天尊正要動手,釋迦阻止道:"算了算了,這現場回放一去就是幾十萬年,你們倒沒啥事兒,我還得回去給學生上課呢。這樣好了,道德兄,我給你講講,反正這事兒我熟得很。"

道德一聽,點頭道:"也行,你給我講講,要詳細些哦。"釋迦無奈嘆道:"算了吧?你也知道,咱們這些人的一言一行,凡人都喜歡奉為經典崇拜,字字句句都不放過。我要給你講詳細了,起碼也是百年千年的時間了,那些凡人為了這記載這故事只怕要花上幾十代人的生命,大家這罪孽可就大了。還是簡明扼要吧。"

元始天尊嘆道:"釋迦在細微處見慈悲,真是大境界啊。"

釋迦見元始天尊贊嘆,不免謙遜一番,轉而繼續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地藏當年發的那誓願引起的,他當年為了徹底覺悟,發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大願。"話音剛落,其他三人都齊聲道:"這段大家都知道,跳過去講後面的。"

釋迦一愣,說道:"不講這段,後面的連貫不起來。"他看了看眾人,繼續說道:"他在這無量劫里面,一直就在干這事,想度化盡天下諸惡。他經過那麼長的時間,也算積累了無量神通和無量善緣,就在剛才你們說的應劫那會兒,他匯聚了他有史以來的億萬分身,也從諸界找來不少佛兄佛弟、菩薩哥們兒什麼的,反正幫他的人也不少,想用大神通來完成此願。這消息已傳出去好多幾劫啦,所以你們在那兒看熱鬧的時候,同時也看到了諸界諸天所有妖、魔、鬼、怪、靈等諸多未成道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都  來應劫是吧?怕數都數不清是吧?"

靈寶天尊呵呵笑道:"是,當時的來應劫的生靈確實多,就算用十的N次方來計算,都不知那N里面該填個啥數字。"

釋迦點頭道:"地藏也不管來應劫的有多少,全以無量神通一一化解。可當最後輪到諸界中的僵屍王時,這怪非人、非鬼、非妖、非仙、非神、非魔,環宇間有情無情皆不屬此物,地藏先前忙著化解其他諸惡,沒來得及招呼他。這廝急了,自個兒跑去和地藏的一個分身融在一起。這相融之下,他沒得到地藏的智慧,反倒是地藏的神通被他盜攝,其惡變本加厲,一時間邪惡泛濫,連開始被地藏化解掉的那些孽障也都通通還原本相,個個都比原來更具神通法力,天地間更是風雲疊起,血雨腥風。元始、靈寶,你們兩人該是看到了吧?"

元始天尊點頭嘆道:"是是是,全看見了,那僵屍王沒文化,不懂這天人化生、陰陽轉化之理,那是隨便抓個分身就能融在一起的嗎?地藏這次應劫無功,這事兒沒完沒了,還得轉世再來,誰讓他當年發那麼大一個願的?"

靈寶搖頭道:"元始兄,別亂插嘴,人家比你慈悲還不行嗎?"元始無奈嘆道:"我就不慈悲啦?我說我去給他幫忙,他死活不讓,我有什麼辦法?只有在一邊看熱鬧羅。"

釋迦笑道:"沒聽說過嗎,菩薩怕因,凡人怕果。他少欠一個人情,少還一筆債,當然不肯讓你幫忙了。那些他叫來幫忙的,也都是欠了他人情的。這筆帳他早算過啦。"

靈寶心念一動,問道:"我有一事不明白啊,地藏既要轉世,干嘛跑到地球那麼小的星球去啊?又遠,修行者也少,窮鄉僻壤的,那兒有什麼好?"

釋迦笑道:"這你就不懂了,我曾經去過那星球,知道那兒的一些情況。地球那地方,極善、極惡、極苦、極樂,全都俱足,頗似當年地藏在冥界當老大時的環境,而且那地球曾有過他的分身現世,供奉者不在少數,他這一去,業力所致,真性只怕要迷失一些時候了,要想醒過來,在一個似曾相識的環境下,只怕會輕松許多。"

三人此時方知這前因後果,贊嘆不已。

地球年2005年。地點:貢嘎雪山,海拔近六千米的半山腰。

一群登山者正在向山頂進發著。

"喂,劉迦,你說的事兒是真的嗎??怎麼這老半天沒見一個人影啊?"一位大胡子登山隊員問他前面那位中等個頭的同伴。

"嘿嘿,這種事你也當真啊?這次全世界佛教大會選址在這雪山絕頂,說是那身上帶著地藏真性的人會轉世出現在這雪山上。咱們當記者的人,要的就是那新聞素材,滿足大家的好奇心就行,哪管他真假?"劉迦笑著說。這叫劉迦年輕人大概在二十七八歲左右,眉清目秀,稜角鮮明,一股朝氣躍然于臉上,言語間相當隨和。

"聽別人說狗仔隊號稱另類間諜,簡稱賤人。你們報社連地藏菩薩的隱私也敢挖,也算是賤到前無古人了。"後面的小個子開起了玩笑。

說話間,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轟鳴之聲,大家都不由地停了下來。正詫異間,這聲音竟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三人突然齊聲大叫起來:"雪崩!!不好!!"

話音剛落,那雪崩已鋪天蓋地而至。

劉迦心念急轉,沖向一側懸崖,大叫一聲:"啊-!"抬腳跨出,已跌向深淵。

他心中念頭倒是簡單:被這雪崩活埋,幾無生理;但這跌下去,幸運的話,說不定會遇上善良的樹枝長藤掛住自已。那狼牙山五壯士不就是個鮮活的例子?可見學習知識的微妙處,明明是上小學時在課本上看到的內容,誰知道會在近三十歲的時候用上?冥冥中自有天意,難以盡述。

劉迦猛然下落,立時魂飛天外。心中只有一念頭:"我是死在這個地方了。"

此念剛起,忽然從腦中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急叫道:"你可以死,我卻不能死!快深呼吸!深呼吸!"他來不及想太多,迎著撲面的勁風,急速呼吸起來,那寒意透人心肺,一股莫名大力從小腹處直升頭頂,下落速度卻緩慢下來。他得此希望,立時更加急促地呼吸起來,那小腹深處傳出的力道似與地心引力相抗一般,轉眼間,人已安全著陸。

他驚喜交加,顧盼張望,四周林木森森,天空灰色。他高聲叫道:"剛才是誰對我說話,是誰叫我深呼吸的?"不待剛才那聲音回答,卻聽身後傳來一句悅耳之聲道:"小子,你是誰?"他一聽有說話,立時轉身。卻一個女子衣著藍紫長裙,腰系淡黃絲帶,一張精雕玉琢的面孔,渾身上下盡透隱隱藍光,瑩白透紅、柔嫩水靈處,眼瞳間閃晶藍。

他不禁奇道:"這女子好像漫畫里面的美女似的。"那女子走到他身前,靚眼輕閃,調皮地問道:"你還沒告訴叫什麼呢?"劉迦聽她這柔聲媚語,已經將魂魄丟了一半,再見她酥胸微露,藍光誘惑,立時目瞪口呆,口水自嘴角隱隱流過,不禁脫口而道:"你怎麼會長得這麼漂亮?你就像天仙似的,你……哎喲,我該怎麼說才好?"

話音剛落,大腦中忽然傳來剛才那女孩的聲音:"哎呀,有你這麼丟人的嗎?見到美女連口水都流了出來!你這樣子,大家的臉皮不要了也罷。"他被這聲音猛然一震,心神立即收斂,伸手將嘴解抹干淨。卻見眼前那女子眨了眨眼楮,抿嘴而笑道:"天仙算什麼?我比天仙厲害多了。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呢?"

劉迦努力控制住那已快決堤的放蕩,從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來,顫抖著雙手遞上,滿臉堆笑地說道:"嗨,免貴姓劉,單字一個迦。記者,跑新聞的。有什麼新聞線索,打名片上的電話就行,我們的線索費也是很可觀的……哦,還沒請教小姐貴姓?"

那女子聞言,立時雙眉上揚,面露喜色,歡聲道:"你叫劉迦?你真的叫劉迦?那格瑞大師算得沒錯了。"言罷,這女子用手托著下巴,仰頭自言自語道:"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出界以來,還從沒遇到過這麼輕松的事情,有些不敢相信呢。"

劉迦見這女子一聽自己的名字,竟然喜悅無限、如雷灌耳,不禁詫異,但心中也莫名開心,畢竟有如此佳人驚艷于自己的大名,可見我劉迦這些年也算沒白混了,心中激動之情隱隱又開始難以控制了。

他正要開口表示謙遜之意,忽聽一側有人說道:"咦,你叫劉迦?你真的叫劉迦?"他聞言一驚,心中暗道:"這雪山深谷怎麼有這麼多人知道我的名字?"轉頭看去,卻見一個男子身著破舊西裝正從林中出來。

這人臉容蒼白,大黑眼圈,難看之極、邋遢無比。劉迦一見此人,情緒立時郁悶,暗道:"雖然我名聲在外,可被眼前這人直呼起來,卻顯得大煞風景了。哪有這美女叫人名字時的悅耳動聽?"

他本欲開口對那人說:"你認錯人了,我不叫劉迦。"但當著眼前這美女的面,公然撒謊,人格勢必被人質疑,不由得悶聲無語,靜觀其變。卻聽大腦中那女孩的聲音又急切地叫道:"快跑啊!美女是魔界的,丑男是僵屍,再不跑你就沒命啦,我也就沒命啦。"

他心中一愣,不知該作何反應,卻見眼前一恍,那美女已然同左側的丑男打了起來。他叫道:"哎,大家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們怎麼見面就打?"話音一落,他心中也覺詫異起來,這兩人何以見面之下,二話不說,直接開打?

但眼前景象立時讓他閉嘴,只見那美女和丑男之間你來我往,動作極速,兩人飛旋流轉之間,陣陣氣勢已漫延開來,將他不斷後逼,他這才開始感覺詫異起來。正在思量那腦中女孩的話,忽見兩人戰團之中,一股勁氣劈出,身旁的大樹轟然倒下。他終于在  訝中確認眼前兩人絕非常人,立時掏出手機,快速摁下110的號碼,請求救援。

幾聲盲音過後,他立時痛罵道:"旅游勝地也不在服務區內?這算什麼全球覆蓋?我要投訴!"他接著打電話投訴,但馬上想到,那投訴電話的號碼也在服務區以外,立時垂頭喪氣,郁悶不堪。

忽然又聽大腦中女孩子急叫道:"我叫你快跑,你怎麼還呆在這兒?你這色狼,被那美女勾走了魂是不是?"他見戰團中越打越是激烈,四周大樹不斷倒下,他那被人誘惑而變態的色心已然被嚇飛到九宵雲外去了。立時轉身就走,同時  聲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大腦里說話?你怎麼知道那美女是魔界的,那丑男真的是僵屍?這世上真的有魔界和僵屍?"

數聲問過,那聲音卻隨著他緊張恐懼的漸逝,已不再繼續出現,似乎只有剛才那生死疊變的瞬間,才有動力將其喚醒似的。

他心中詫異無比,腳下不知哪里來的力量,竟是越跑越快,同時不斷自言自語道:"這地方太可怕了。老天爺如果保佑順利我回家,我一定傾家蕩產的燒香拜佛,絕不食言。"但想到自己家產本就微薄,又覺多少有些舍不得。想來燒香拜佛這種事貴在心意,而不在于數量的多寡,畢竟禮輕人意重,是以補上一句:"我拿一半家產來燒香拜佛吧。"話畢不久,又覺得一半家產還是多了些,不禁暗道:"三分之一如何?"多走幾步,仍覺三分之一也多了,立時又道:"還是十分之一吧。"但心中畢竟感到這樣斤斤計較地與老天爺討價還價,誠意勢必被人質疑,因此干脆咬牙道:"先不管那麼多,回去後看看再說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reo20038 發表於 2010-10-16 07:36 PM

第一卷 初醒、第二章 讓我醒來

劉迦在林間一路狂奔,好不容易轉出小道,下面卻是深澗。他小心翼翼地攀垣而下,可腳下青草甚不配合,一個不留神,再次滑落下去。他有了前時的經驗,立時深呼吸,可這次卻毫不管用,急切中叫道:“你為什麼不說話?”可耳邊只有勁風呼嘯,哪有小女孩可愛天真的童音?

話音剛落,猛然身子一震,卻撞在一個軟軟的物事之上。他正感詫異,忽聽有人笑道:“出來老半天了,藥沒找到,卻接到一個活物。”他立時明白自己被人接住了,慶幸之余,翻身躍下,眼前竟是一個清瘦小個子道士,這道士年紀看似在五十多歲左右,小胡子掛在下巴處,略顯滑稽。

劉迦不待這人說話,搶上前拉住此人的手臂,歡聲道:“今天真是我的幸運日啊,連著兩次掉下來都沒死!太讓人感動人了。”那人被他的情緒一驚,微感奇怪,睜大眼睛打量他良久。劉迦見他沈默地打量自己,想起剛才的事,不禁暗道:“難道這人也認識我?我的名氣竟有這麼大?”卻見那道士忽然眯縫著雙眼,微笑起來: “嗯,好藥!”

劉迦被此人的眼光盯得心虛,不禁暗道:“他這麼色迷迷地看著我,就是對我有意思了,難道是同性戀?”轉而又奇道:“他說好藥是什麼意思?”正在思量處,卻見那道士站在原地出神,似在自言自語道:“調和龍虎、捉坎填離,找不到合適的女人,眼前這小子雖是男的,但體內卻大有陰氣,不妨湊和著用用吧。”言畢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開心笑道:“小子,你體內大有陰氣,正好配合和我調藥,跟我去吧。”

劉迦聞言大驚,高聲叫道:“什麼叫我體內大有陰氣,找這麼個自欺欺人的理由出來搞同性戀,有你這樣的人嗎?”說罷轉身欲逃。誰知這人力大異常,他稍一掙紮,立感手臂巨烈疼痛。那道士伸手將他提起來,笑道:“嘿嘿嘿,被我玉靈子捉住的人,哪有這麼這容易溜掉的?陪我練藥去吧。”

說話間,那道士已提上他在山間飛奔起來,他暗暗叫苦道:“我剛才要是不逃就好了,被那魔界美女捉住,不見得就是什麼壞事。可現在被這同性戀捉住了,早晚被他打開後庭花,今後還怎麼做人?”心中一陣氣苦,立時高聲喊道:“美女!你在哪兒?我在這兒!快來捉我啊!”

那玉靈子一邊飛奔,一邊笑道:“這小子是個笨蛋了,倘若有女人在這兒,我早捉來陪煉丸藥了,還用得著拿你這替代之物?”劉迦立時仰頭答道:“老道士,那邊真有一個美女,你快去找她吧,別和我瞎折騰了,再不去那美女可就走啦。”玉靈子笑道:“老道三百來歲的人了,還會被你騙?笑話。”

劉迦正要繼續爭辯,身體忽然向前一摔,竟被這道士扔在地上,他立時躍然而起,奪路欲逃,卻被玉靈子順手點中膝間要穴,又摔倒在地。他掙紮數次,終於知道站不起來,立時沮喪不已。他見玉靈子直入一旁的小屋,心中暗暗驚道:“就算要搞同性戀,也不能在屋外這光天化日之下吧?這人竟有這麼無恥?”轉而又想道:“不知他有沒有照相機,倘若把我脫個精光,再留下相片,以此威脅我,我豈不是終身都得做他的情人了?”念及此,他心中恐懼竟生。

他正諸念乍起,那玉靈子已然走了出來。蹲在他眼前,笑眯眯地說道:“這煉藥過程其實也簡單,就是咱們的元神互融幾次,捉坎填離之後,陰陽平衡,萬事大吉。”劉迦心中悲苦之極,開口罵道:“哪有見兩個男人在一起搞陰陽平衡的?我可告訴你哦,我有愛滋病,怕了吧?”

那玉靈子似乎根本不害怕愛滋病這讓人聞之色變的絕症,反倒認真地說:“愛什麼愛?修真者絕棄愛欲,特別是這雙修,更不能有愛,那控制不住精關,元陽大洩,可就前程盡棄了。”劉迦一愣,轉而苦笑道:“他這搞同性戀的,居然也講究只有性而沒有愛,倒是頗為時尚。”

玉靈子一邊說話,一邊將劉迦扶著坐正,同時說道:“你沒真元力,我就沒法和你的元神勾通,現在我幫你打通諸脈,你可自己調控元神後,那真元力慢慢也就有了。到時咱們雙修起來就容易得多。”轉而他開心笑道:“我用真元力替你打通經脈,多少也算傳功夫了,本來你就該算是我的徒弟了,可哪有師徒雙修的?不如做我師弟吧,這樣大家更像一家人。”

說到這裏,忽然有哥們兒打斷chgor道:“哎,兄弟,你這情節也太老套了吧?那仙俠故事裏面,個個都有高手替主人公打通經脈或是人生陡生變故,以至小兒一夜成名,哪有那麼巧的事?”切,倘若沒有變故、倘若沒有奇遇,這人的人生便平淡如水,如腳下不小心踩過的螞蟻,除了生物學家之外,誰會去記載螞蟻的人生?正是萬千紅塵中、平凡眾生裏,偶現異端、陡出變故,咱們才會探根問底地去追逐哩…….咦,哥們兒,問那麼多幹嘛?好好看故事不就得了?

劉迦無奈之下,心中漸生自暴自棄之意,不斷暗中念道:“媽媽、爸爸、還有姐姐,哦,還有宣宣,我向你們懺悔,倘若這次能安然離開此處,我發誓,從此以後,一定要做一個好兒子,好兄弟,模範男友兼好丈夫,在家任勞任怨,工作加班加點,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忍辱負重……”他也不想想,倘若真的安然離開,這一大堆毒誓在現實生活中,真要紮紮實實地做到,哪一樣不把一個男人活活給逼死?如果到頭來,這些世俗瑣事要求他全部如誓言般兌現,只怕他寧願重回這死穀和這玉靈子相依相偎吧。

玉靈子在他身後坐正,雙手摁住他背心,說道:“師弟啊,你只要放松就好,別擔心那麼多。”劉迦暗暗叫苦道:“看他這模樣,倒像是武俠小說中的做法。那小說中,替人授功時,無非就是在前胸後背瞎折騰。最多遇到那狠一點的,頭頂心來上那麼一下子。這瘋子全無創意。”但轉念他又想到,倘若有哪個高手授功從十二指腸開始,只怕不單是那高手被人鄙視,連那作者勢必也將被人永遠唾棄了。

他正思量處,迷迷糊糊中背上一股暖流悄然而至,這緩流從脊椎處直升後腦,越過頭頂,又從眉間順勢而下,直透小腹,他感到這暖流說不出的舒服,就好像有人替給他洗澡一般,身體內諸多肮髒之物盡在這一刻被一一清除,身心竟有一種透明之感。

劉迦心中暗道:“哎,還別說,這道士未必真是瘋子,還有那麼點功夫,單這舒服勁兒,就很能說明問題。”但轉念想到,眼前雖然舒服,可呆會兒勢必要與這道士摟摟抱抱、陰陽交流,惡心之感大起,內心深處痛恨那有性無愛的時尚潮流。

正念及此,適才那暖流竟在猛然間變向急轉,頃刻間由小溪而變成江河大浪,洶湧澎拜地在前胸後背飛速流轉起來。他一時間被這巨潮震撼,所有思考竟全部停止,只感到小腹中央突然像打開了一個深淵,體內所有的驚濤駭浪竟如長江奔入大海一般,全速流向這深淵之中,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整個身體也隨著這飛速的流動而搖擺不止,陣陣急風圍繞在四周,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隱約中又聽到腦中傳來那女孩的聲音在歡聲叫道:“好爽!”他心神大亂,急叫道:“救救我!”此時他已忍無可忍,猛然而起,發足狂奔。大腦中的聲音似乎乍起即逝,又再沈默起來。

背後玉靈子高聲叫道:“混小子,你可別跑,敢吸我真元力,你賠我!”

劉迦一邊狂奔,一邊回頭罵道:“沒見過你等這同性戀,說了我有愛滋病你都不怕,死心眼!”不妨前面竟有一棵大樹,他不及躲避,“啊”地慘呼一聲,整個人立時被撞飛回來,正好跌在玉靈子身上。兩人同時摔倒在地。

劉迦被樹彈出,卻並未暈蹶,立時跳起來,正欲繼續逃命,可玉靈子已然從身後將其抱住,同時開心地叫道:“我抱住你啦!”劉迦急叫道:“等等!”玉靈子緊緊抱住他,罵道:“還想耍花樣?”劉迦連連搖手,急叫道:“你快看那棵樹!”

玉靈子這才發現,剛才劉迦撞上那棵樹,正在嘎然倒下。劉迦臉色驚恐,轉身驚道:“是我剛才撞倒的?我那麼大的勁?可我身上不疼啊,這是怎麼回事?”玉靈子一怔,轉而又繼續罵道:“混小子,你吸了我那麼多真元力,怎麼會連一棵樹都撞不倒?又怎麼會疼?”劉迦心中疑惑,尋思:“只怕這瘋子說的是真的。”

玉靈子見他不語,立時上前抓住他手臂,說道:“咱們沒完……”他話未說完,卻聽見一側的山道上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二叔,你算得沒錯吧?咱們都在這山中找了多日了,怎麼還沒找到?劉迦該不會有事吧?”卻聽另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在說道:“宣宣,你放心好了,我深研易道多年,很少失算過,他雖然失蹤一年,但肯定安然無恙。”

劉迦聞言大喜,立時高聲叫道:“李叔叔,宣宣,我在這兒!”他忽見未婚妻和這中年人,興奮無比,雖然心中疑惑此二人何以會在此處出現,又何以說他失蹤一年,但這些不重要,自己正欲擺脫這瘋道士,而那姓李之人他識得多年,知其是一個道家高手,當能助己脫困。是以心中立時開心無比。轉身指著玉靈子罵道:“我家裏人來了,你還不快走?”

轉眼間,那中年人已拉著那女子疾奔而至。玉靈子體感過處,似覺眼前這中年人也是修道之人,不覺後退一步,靜觀其變。

那女子見到劉迦,立時撲了上來,倆人緊緊相擁,又哭又笑,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宣宣俏眼依然帶著淚光,嗔道:“你這失一蹤就是一年。倘若不是我二叔推算過,說你肯定活著,我才不來找你呢,早嫁人了。”劉迦奇道:“哪有的事,我剛到這雪山幾天啊。”

忽聽一側那姓李之人說道:“劉迦,這雪域深穀甚是奇特,時間與外面大不相同。先說正事吧,這道人怎麼回事?”不待劉迦回答,那玉靈子叫道:“這小子落下山來,是老道救了他,你這人又是誰?”劉迦在一旁罵道:“他雖然救了我,卻想拉我做……什麼雙修。”他轉念想起宣宣在身旁,這同性戀三字就說不出口來,一時間咬牙切齒,憤怒之極。

那姓李之人奇道:“道兄,在下李照夕,雖身在紅塵,卻也入世修行。咱道家雙修乃是男女之間事,你要這小子幹嘛?”

一時間,玉靈子嘰嘰喳喳地說,李照夕不斷地確認與恍然,同時劉迦在一旁補充更正,大家終於相互了解。那玉靈子聽這李照夕以易學為修練基礎,也甚為敬佩,不僅敵意全無,多年寂寞,難遇知己,竟與李照夕相談相歡。

劉迦則在一旁與宣宣大談剛才的奇遇。那宣宣秀發批肩,眉眼清麗,一陽光燦爛,青春無敵。聽他提起剛才遇見的美女,不禁眨眨雙眼、媚眼微閃地來上一句:“見到小妖精了?魂被勾走了?我可是原配哦,想要把那偏房二奶扶正可沒那麼容易。”諸如此類的話,半嬌半嗔,劉迦心神蕩漾之余,也尷尬不已,後悔自已在講述那位位美女時,那神態可能太認真、太色迷了些。

眾人正在互相傾訴,卻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叫:“臭小子,這次可跑不了啦。”劉迦一見大驚,叫道:“這就是剛才那僵屍!”玉靈子和李照夕臉色大變,立時轉身,各自在手中幻化一把長劍,准備迎敵。

劉迦見大敵即至,順手將宣宣推向一側。宣宣猛然被他一股大力襲至,立足不穩,竟摔了出去。劉迦叫了一聲“哎喲”,立時上前道歉。宣宣雙手撐在地上,撩開一臉秀發,咬著嘴唇,嬌嗔道:“臭小子,你就不能輕一點啊?還沒嫁給你呢,就這麼凶了?以後當了黃臉婆,你不知要如何霸道呢?”

劉迦扶住她,苦著臉叫道:“哎呀,我的媽呀,別鬧了,你沒看見有惡人來了嗎?”宣宣壓根兒不管眼前危險,不依不饒地嗔笑了一下,柔聲道:“一年沒見了,你想我不?親我一下,不然我就不起來。”劉迦被逼得手足無措,苦笑道:“親愛的,這時候你還有心思想這事兒?”說著飛快地把臉湊過去,兩唇雙觸,一抹即離,拉上宣宣奔至戰團一旁觀戰。

那僵屍眨眼即至。李照夕和玉靈子被其能場所撞,都是向後一退,不禁同聲道:“好厲害。”立時便欲出手制敵。

宣宣在一旁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僵屍?”劉迦微怔,答道:“你看他那麼白的臉,還有個黑眼圈,不是電視上演的那些僵屍麼?”

忽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嬌聲罵道:“死僵屍,往哪兒逃?”一個藍影已飛奔而至。

劉迦眼前一亮,又是高聲道:“這就是我說的那美女!”宣宣在一旁驚呼道:“天,她好漂亮!簡直是神!”劉迦在一旁低聲道:“聽說是魔界的。”宣宣奇道:“咦,你怎麼又知道?”劉迦一愣,支吾道:“我猜的。”

那僵屍大罵道:“混蛋女人,陰魂不散,老子給你個了斷吧。”轉身又與那美女纏鬥起來。李照夕轉身對三人說道:“這兩人修為在遠在我和玉靈兄之上,咱們趕緊走吧。”四人立時作勢欲走。

那僵屍虛恍一招,回身一把黑霧撒至,叫道:“別想溜。”話畢,又轉身與那美女激鬥起來。李照夕驚道:“屍寒。”他和玉靈子運起真元力,大掌劈過,寒意立退。劉迦微感一陣涼意透心,但體內莫名升起一股熱浪,竟也抗了過去。轉身卻見宣宣倒在一側,他大吃一驚。

劉迦見她臉色白,牙關不斷顫抖,心中大震,神色大變道:“宣宣,你怎麼啦?哪裏不舒服?”宣宣細眼微抬,見到劉迦神色慌亂、手足無措,心中不忍,盡力壓制住身心的痛苦,呼吸急促地強裝笑顏道:“這下可好了,我這一口氣喘不過來,你……你就可以……把那大美女帶回家,光明正大的……亂搞男女關系了。”話音剛落,再也無法忍受極度的寒氣,一頭傾向劉迦懷中,暈了過去。

玉靈子驚道:“哎喲,她中了屍寒。”他轉身對劉迦說道:“師弟,我那小屋住不得了,這裏大是凶險。”說罷,李照夕抱起宣宣,三人一陣狂奔。留下身後二人激烈爭鬥。

李照夕和玉靈子並肩而走,速度相差不大,轉頭卻見劉迦在一旁緊緊相隨,不禁心中奇道:“剛才聽說他吸了玉靈子的真元力,果然有此事,否則何以行走如此之速。”他將神識探過,卻又奇道:“吸人真元力本就怪異了,可這小子體內真元力如此之強,那修為竟似不低於剛才的僵屍一般,這又是怎麼回事?”

三人馬不停蹄地奔出雪山,來到草原之上。玉靈子停下來說道:“好了,大家停下來吧。”劉迦急道:“還得再跑遠些,只怕那兩人又追上來了。”玉靈子笑道:“我等片刻間已奔出數百裏,那二人只怕再難追上。”李照夕點點頭,說道:“那雪山死穀怪異得很,修為再高,你的真元力都只能當作體力來用,無法用神通。而且時間也不對,外面數日,那裏已一年了。”

劉迦顧不得去想通諸多怪異之事,當下查看宣宣,卻見其已然沒有呼吸和心跳,心中一陣大痛,竟欲暈倒。玉靈子神識探過,說道:“師弟,她這是被屍寒封了元神,也不算全死。”劉迦急道:“有什麼辦法救她?”李照夕搖搖頭,說道:“我從書上看到過,這些僵屍用屍寒封人元神之後,再吸其精血,這人也一樣變作僵屍。”

劉迦聞言,立時呆在一旁,雖說作記者見過太多的奇聞怪事,可挖掘和解剖別人的私密與自己親自遭遇異境多少有所不同,前者叫專業,後者叫意外。好在他是記者,對社會上的流行趨勢頗為了解,轉念過後,即在心中暗道:“今天發生的事,多像我在那些文學網站上看過的玄幻小說啊,我我我……我怎麼突然感覺到這世上的事好不真實,這感覺從哪裏來的?”

但轉念又暗暗罵道:“我跑題的習慣又來了!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他想集中精力去思考眼前的事,可不知為什麼,總是無法專注。明明宣宣的生死難測,他心中很痛,很難受,但奇怪的是,心中又莫名升起一絲解脫或自由的潛在歡悅,但道德觀念中的“不該在這個時候歡悅”的習慣念頭,把這情緒抑制了,顯得不那麼明顯。

玉靈子拍拍劉迦肩,歎道:“師弟,倘若有心緣鏡,說不定還能救她,可老道我在雪山裏面呆了三百多年,就一直沒有找到,這希望畢竟渺茫得緊。”李照夕在一旁奇道:“你也知道心緣鏡的事?”玉靈子點點頭,說道:“三百年前,我聽人說佛門蓮花生大師留下一面鏡子在此雪山,任何人只要對鏡許願,皆可立時實現。我當初就是為了心緣鏡才在這雪山穀地那麼些年,卻一無所獲。”

劉迦暗暗急道:“我好像在一個意外裏面越陷越深了。我並不反對神秘主義的東西,但我我我……我需要集中精力,我需要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咬了咬手指,又暗道:“咬手指是沒用的,我在夢裏面咬過,也挺痛的。”但轉念思維又跑遠了,疑道:“其實如果一個人真從生下來就睡覺做夢,一直睡個八十年,睡完就死,他夢中的人生和咱們現實有啥區別呢?”

李照夕沈吟片刻,說道:“不如這樣,心緣鏡的事慢慢再說,這孩子是我侄女,我無論如何得想辦法救她。請道長助我一臂之力。”玉靈子奇道:“你有什麼辦法救這小妮子?”

劉迦心中希望乍起,在一旁細細傾聽。

李照夕說道:“我沒辦法救她。不過我在書上看到過一種陣法,叫破空陣,可以打開無間時空。那無間時空內,沒有時間流逝,人也不會衰老,我們不妨將這孩子送進去,等找到救她之法,再將她取出來如何?倘若期間能找到心緣鏡,或許那是救這孩子最好的辦法。”

玉靈子點點頭,正要開口,卻見劉迦忽然抬頭道:“李叔,就照你的意思辦吧,你說了算。”李照夕看了看他,見他臉色並無異樣,不禁奇道:“今天發生了這麼些怪事,你都能接受?你不覺著奇怪?”

劉迦嘴角一瞥,搖頭歎道:“我看的玄幻小說太多了,這種事在我內心深處早就沒啥稀奇可言了,唯一沒想到的就是這種會發生在我自己身上……我也不會怨天尤人的去怪誰,只要整件事的結局不要太悲慘,一般來說,我還是能接受的。”但轉眼他又大搖其頭,抱著腦袋叫道:“不對不對,這話好像也不是我想說的!我也不知道想說什麼!”

玉靈子說道:“就依李老弟的,這小子現在算是我師弟,救她老婆是應有之意。”

劉迦被玉靈子的話打斷思緒,拉著玉靈子的手,哽咽道:“師兄,你人真好。”玉靈子拍拍他的手,兩人相依相偎,不像同性戀卻又像啥?

李照夕點點頭,說道:“現在咱們既出雪山,想來可以用些神通了。”他言罷,伸手一招,一具水晶棺立現眼前。他對劉迦說道:“劉迦,玉靈兄要和我啟動破空陣,只有你可以進去。”說著他將一道黃符貼在宣宣衣內,轉身將另一道黃符給劉迦,繼續說道:“你收下此符,在任何地都能知道宣宣在何處。”

言罷,他手中幻化七只銀標,就此開始布陣。

玉靈子在一側對劉迦說道:“師弟,這無間時空呢,畢竟也是李老弟從書上看到的,這理論的東西誰說得准?萬一遇上不測,可得學會自救。”說著他手中亮出一只深綠短劍,遞給劉迦道:“這如意青光劍我煉化數百年,靈性無比,其中也記載了我青城派的無極遊魂手,你拿去後,用元神細細煉化,當能自保。”

劉迦接過短劍,正在尋思,體內猛然透出一股力道,竟將此劍吸了進去。他大吃一驚,急道:“這是怎麼回事?”玉靈子也是一驚,不禁搖頭歎道:“師弟,你體內有股神秘力量,多半就是那力道吸走了我一半的真元力。”

劉迦悻悻然笑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多半不會死,那小說中,有神秘力量的人,一般最後都英武神勇之極,這是慣例。”但轉念又在心中暗道:“但在小說中,英雄一般都落寞,且孤芳自賞,我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只怕會辜負英雄二字了。”不知不覺中,他的思緒越來越難控制,越來越脫離眼前的現實,似乎生活的慣性不知被什麼暗中的力量給扭曲了一下,正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玉靈子知劉迦是修真外行,只有趁著這片刻時間,細細交待真元力使用的諸多要領。但劉迦除了能明白一些淺淺的道理和運用以外。更多需要走筋過脈的知識,對此刻的他而言,無異於修真界碩士的學問,如耳邊輕風,來多少,去多少,一點不留,完全不懂。

李照夕走過來,遞過劉迦一把狀如閃電的事物,說道:“倘真的遇上不測,與其和人硬拼,不如多借助大自然的力量,你自己珍重吧。”

劉迦聽這兩人之語,竟似在永別一般,心中悲涼之意大起,稱謝之余,也是連連歎道:“放心吧,如果真有意外,說不定我比你們還能適應些。我我……我的人生突然好像在做夢,但……我也不知為什麼,好像有點喜歡這個夢似的。”突然想起宣宣命在頃刻,他又愁道:“我是不是有些無情無義,或是很無恥?”

兩人聞言微詫,不知他何以有如此自信之語,均在心中暗道:“這小子大異常人,想來也是一個奇人。”卻不知劉迦哪是什麼奇人,只是玄幻小說看得太多了,遇到這種事,難免會在心中暗道:“那些玄幻小說裏面的意外還少羅?但藝術總是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反過來說,便是現實中的意外絕不會比小說裏面的要恐怖,既然小說裏面的情節我都不害怕,現實中的意外又有啥可怕的?”隱隱覺得人生就像一場夢一般,分不清真假,只是隨著故事的情節在走,而這情節就是命運。

劉迦護著宣宣的水晶櫃盤坐在破空陣中間,將心神聚集,等待啟動。玉靈子和李照夕在他一前一後盤坐著。月華如水,夜安靜得似乎知道冥冥中的安排,等待著一切的發生。

玉靈子和李照夕二人突然將雙手推向陣中央,隨著一聲嘩的空鳴,陣法立時啟動。那四周大自然的能場立刻在陣中形成一個極大旋渦,緩緩將遠近的能量往陣中央聚集。二人一見有效,心中大喜,全力施為。

劉迦卻被這越來越集中的壓力逼得透不過氣來,身體快要被壓碎一般。忽然間,他小腹深入猛然一動,剎那間進入忘我之境。那股神秘力量也在此刻極度放大,立刻化為無盡深淵,將方圓數公裏內的自然能量源源不斷全部吸收進來陣陣狂風如旋流急至。轉眼陣法外圍已是風雲大動,雷雨轟鳴,就如千萬人在怒吼一般。他自身元神得到這巨大的能量,在身體內如攻城掠地般地沖破一道道關礙,陰陽主脈瞬間觸通,融為一體。隱隱中,那無極遊魂手的心法忽至神識,他隨心所至,收放自如。

忽然間,一股洪水突然聚至會陰處,立刻轉向上升沖至劉迦頭頂百會。一道金光直破而出,他渾身一震,巨大能場釋放出來,將玉靈子和李照夕二人震飛出去。隨著能場旋流緊縮,陣法中央出現一股藍紫色光茫。劉迦身形一閃,消失在陣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reo20038 發表於 2010-10-16 07:37 PM

第一卷 初醒、第三章 人在江湖

劉迦醒來時,四周已很平靜,他觀察著四下的環境。他驚奇地發現自已間然停在半空中,這空間無窮無盡,遠近各種光流緩緩流動並旋轉著,透過這些光流,自已好像懸在宇宙的空間,上下左右、遠遠近近,到處是閃亮的由恆星組成的銀河,四周一片寂靜,除了浩翰的星空他只能感受到自已的心跳。

他自言自語道:“這是哪兒,好漂亮的空間,怎麼有點像銀河?”雖然心情茫然,但新鮮與好奇卻讓他心跳不已.

劉迦調動元神探了一下宣宣所在處,尚能清晰感知,心中稍有安慰。只不過自已卻不知被無間時空甩向了何地,他試著與破空陣勾通,竟然全無信號。卻不知道在他消失那一刻,這破空大陣已被他徹底毀掉了。

他不明其理,反而暗道:“雖然李叔是宣宣親戚,但這人多少有點像個現代端公,把我甩過來卻又不把我拉回去,不負責任之極。”低頭間卻發現自己適才身體發熱,已將旅行服脫掉,唯有一套西裝在身上,心中暗暗慶幸道:“還好不冷。咦,我居然不冷?”雖然這也算是一種疑惑,這種小問題畢竟可忽略不計了。

他不知道自已該去哪裏,但想來想去,總不能一直這樣懸在半空吧?畢竟做人還是要腳踏實地,心中方能安穩。他沈下心來,發現體內似乎有兩股元神,就像自已有兩個孩子一般,這兩個元神的狀態各自不同,一個隨時都在體內緩緩運行著,另一個卻似乎兀自憨睡,他一時想不通這是何道理,也就幹脆放下不再多想了。

沈靜良久,他發現一附近一顆星球上有生命感覺,心中大喜,想到:“也許那就是地球了。”心念動處,尚未來得及想辦法過去,竟感體內生出一股大力,已瞬移離開。

劉迦定睛一看,所到之地和地球的城市好像沒太大區別,只不過更像古代的造型。身邊人來人往,市集叫賣聲讓劉迦精神一爽,他心中大喜:“不管這是何地,總之這環境我好像還熟悉,那就好。”轉而他又暗笑道:“地球上的人一天到晚爭論有沒有外星人,我這次回去後,便可為他們的爭吵蓋棺定論了。”

他放開腳步在人群中走動起來。他發現這裏的人服裝雖然古舊,但卻是亂七八糟,有像中國古代的,更有不少像歐美古文明中的那些服飾,幾步之間,他已見過好幾個古羅馬裝束的高大壯漢從身邊走過了。那體感過處,竟發現四周行人中,體內各式各樣的能場或強或弱,不禁暗暗奇道:“這裏如此流行修真!”再用心一聽這些的人對話,心中更是叫奇:“咦,我居然能聽懂這些人的話。”

不禁又是一喜,畢竟來到異鄉,語言是最大障礙,沒有了這個障礙,他心中擔憂又少了一層。他卻不知,在一定境界之上,語言文字已非常隨意起來,因為不管你何種語言,只要表達的思想沒變,別人都能懂。可見修真的妙處,倘若地球流行修真,咱們何必一天到晚去學那毫趣味的外語?何必為了考那英語四級而熬更守夜?何必去考那托福和雅思?有時候真感覺這落後的地球一無是處。

跨步之間,他聞到一股特殊的酒香,體察之下,異香無比、誘人之極,想來打聽各種消息、聽人搬弄是非、學習當地風俗,莫過於酒肆之中,轉念間,已快步走了過去。

這酒肆名叫“聞香醉”。劉迦一看名字就高興起來,心想:“好名字,聞香就醉了,喝起來不知多過癮。我在小說裏面常看到類似的名字,敢起這麼狂妄名字的,一般都極有特色,想想那水滸傳裏面的三碗不過崗,不就是這樣的麼?”

他快步走進店內,他自從跟著玉靈子學了一些修真法門後,下意識地感到自已就如一個江湖俠士一般。可見一個人的心態往往隨著別人或是社會給你的暗示而轉換,倘若那玉靈子不是修真之人,而是一個落魄於地球的外星人,他所得到的暗示必然是自已儼然如一個星際戰士了。

一位身著古代服飾的年輕人跑了過來,燦爛地笑道:“這位大爺,幾位啊?”劉迦笑意無限,拍拍他的肩膀,輕松地說道:“就一位!給我拿十斤最好的酒來。”

他暗道:“既然要學俠客,總得學個似模似樣才行,那小說裏的俠客開口都是數十斤酒水牛肉的,哪見俠客到了酒肆,卻告訴別人我只喝一兩白酒的?就算我確實只喝一兩,其余的打包帶走也不妨。”

小二一聽,睜大了眼睛,這店的酒極其厲害,平常一般人請客吃飯,四個人也就兩三斤酒,這人居然開口就是十斤,只怕本來就是喝醉的人吧?小二想要聞聞劉迦口中有無酒味,

劉迦看著他驚奇的表情,不禁莞爾一笑,罵道:“去你媽的,你大爺還沒喝呢。”

一句“去你媽的”出口,劉迦心頭無比痛快,大叫一聲:“小二,快點。”他說著朝窗外看了看,見那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忽然感到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輕松自在,暗道:“也許是人在異鄉,沒有了朋友和熟人,也沒有了對個人形象的要求,心態要隨意得多吧?”

那小二應聲而至,劉迦看著他拿著一個壇子,不禁苦笑道:“大爺我雖然是海量,可用這壇子喝酒,未免也太不雅了些。”他心中暗暗叫苦:“你就這麼拿這個壇子過來,那是逼著我非得一口氣喝個半斤八兩的,我卻是想少喝多拿,做做樣子而已啊。”小二撓了撓了頭,怪笑道:“聽大爺叫那麼多酒,以為大爺用這壇子喝起來方便些。”

劉迦正要說話,突聽背後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吼道:“他奶奶的,叫的時候是海量,喝的時候卻是君子,這算什麼??喝酒還要雅,要雅別來這裏喝,小白臉回家抱老婆孩子去,這酒給我了罷。”

劉迦轉頭一看,背後坐著一個大頭和尚,那臉上肥肉隨著說話而不停顫抖,這人面孔極為古怪,眼睛圓睜,朝天鼻孔,一張闊嘴,兩只招風大耳時不時地扇動一下。

劉迦一見這胖僧就樂了,他還從未見如此醜陋的和尚,他心想,這人長得太像一只河馬了。動念間,又看著那胖僧氣鼓鼓地說著話,招風大耳一搖一晃的,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你還別說,你長得太像河馬了,和你比起來,只怕天下所有的人都可以叫作小白臉了。哈哈哈哈。”他並無意嘲弄這胖僧,只是這和尚的形象太讓他忍俊不禁了。

  胖僧聞言,不怒反笑,咧開大嘴,指著劉迦大聲說道:“小白臉,既然這麼喜歡老子,快把酒送給我喝,免得老子動手搶。嘿嘿,要是打爛了你那張俏臉,可就沒女人要羅。哈哈哈哈哈。”轉而高聲向小二叫道:“他媽的,再不給老子上酒菜,老子要砸店了。”

  劉迦自從在來這個世界後,對一切都充滿新奇感,就如一個初生的孩子,見到任何事物都開心得很。他見到胖僧大聲叫喊,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因為這胖如此粗俗無禮,讓他覺得有些難言的痛快。

劉迦正要邀請這胖僧一起喝酒,突然從旁一側走過來一位中年人,這人和店小二不同,雖然也是古代服飾,但穿著文雅,一副文人氣質,身材修長,舉止有度,一看就知道非市井之人。劉迦心道:“這多半就是店主了。”

  那中年人向胖僧拱手說道:“這位大師,不知是從何寶地而來的,小店不知貴客遠臨,還望大師海涵。不知那小的們哪裏得罪了大師,還請大師指點一二,在下一定嚴加責罰。”

  胖和尚聽了,圓眼轉了幾轉,看著中年人大聲說:“好,我說。我一直在這兒喝酒,可喝著喝著這小二不給上酒了,卻給前面那小白臉上了那麼一大壇,是何道理?這藍楓城出了名的就是這酒,倘若不是因為這酒,誰又會上這小地方來?我來了,你卻偏偏不讓我喝,這又是何道理?”

  那小二悄悄走到中年人身旁,貼著耳朵說了一句:“他根本不付錢,上次就是他,喝完酒就跑了。”中年人點了點頭,冷冷地看了看胖僧,說道:“大師要喝多少都無妨,只不過本店小本經營,賒不起帳啊。”

  胖僧一聽登時勃然大怒地站了起來,他這一站,店內所有的人包括劉迦。都大吃了一驚,這胖僧坐著的時候就已顯得膀闊腰圓了,這一站起來,足足比劉迦高了兩個頭。劉迦心想:“我也有一百八十厘米左右了,這胖僧只怕有兩米多吧。”

  那胖僧氣得哇哇大叫,一拳將桌子打得紛碎,同時指著中年人罵道:“天下哪有喝了酒還要付錢的道理?就算要付錢哪有不准人家賒帳的道理?就算人家沒有錢,可既然賞臉到此,店主居然不給個面子,各位評評,這是哪兒的道理?哇哇哇,氣死我了。”他一邊罵鼻孔不停上下抖動,耳朵也隨著搖晃,場面極其生動。

  眾人一聽他說的話,盡皆嘩然,這胖僧根本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卻句句指責別人不講理,有些人不禁配合著店主指責起胖僧來。

劉迦一旁聽得又好氣又好笑,不禁站起身來,笑著對那胖僧說道:“你這肥和尚也太搞笑了,自已編了一大套完全不是理由的理由,居然還說得那麼振振有詞,你真以為只要說話的聲音大些,你那鬼話就有道理啦?你也太搞笑了吧?”他並沒有想過要為這店主抱不平,只是心中有話,這大嘴確實難以管住。

  胖僧一聽,抓起地上一個空壇就給劉迦扔了過來,嘴裏罵道:“小白臉,拿回家當夜壺去。”劉迦伸手接住,不禁臂上微震,心頭暗服道:“這胖僧力道不小。” 他初來乍道,不知要呆多久才能離開此地,希望能多交些朋友,是以笑過以後,轉身對中年人說道:“老板,他喝了多少酒,如果不太多,我幫他付了吧。”老板說道:“這位兄台高義,他喝得也不算太多,就十多兩銀子。”

那胖僧見他幫忙付帳,不禁大為開心,走過來拍著劉迦肩膀,大嘴呵呵笑道:“咦,小白臉,夠義氣啊,不如再幫老子買幾壇酒如何?”劉迦正要轉頭說話,忽聽“銀子”二字,腦中轟然炸開,不禁脫口問道:“銀子?”

  中年人說道:“是啊,是銀子,你以為是什麼?”

  劉迦有些尷尬說道:“我身上只有人民幣......銀子嘛,我這兒好像也沒有啊.....”說著他從錢包裏拿出一疊人民幣來。

話音剛落,只見那胖僧張口結舌地指著他,忽然彎腰蹲在地上,猛然狂笑起來:“小白臉!你比我還無恥!我雖然不講理,但也是有話直說,可你竟然拿一堆廢紙出來當錢用,你真以為長得帥就可以吃飯不給錢啊??哈哈哈哈哈”。胖僧似乎覺得天下可笑之事莫過於此,一時間似乎連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劉迦被他笑得非常尷尬,正在想辦法解釋,突然聽到樓下人潮湧動,有人非常憤怒地沖了上來,並大聲叫道:“樓上吃飯不給錢的混蛋是誰??”

  劉迦隨著眾人眼光一看,從樓下沖上來一群持劍之人,其中一位長相與面前中年人頗有些相似,只不過衣著卻是道服,劉迦一見這服飾便感到極為親切,因為玉靈子也是一樣的穿著。劉迦正想上前解釋,突然聽到一聲破窗之聲,那胖僧已撞開窗戶飛身逃走了,臨走前竟不忘留下一句:“不給錢的是那小白臉。”片刻間話音已在數百米之外了。

   來人看著店主問道:“哥,這是怎麼回事?”不等那中年人開口,劉迦主動上前說道:“老板,我也是初來貴地,確實不知你們使用的貨幣是銀子,這.....這是我的錯,不知能不能通融一下。”他此刻尷尬之極,剛才心中的豪氣已在九宵雲外去了,這吃飯不給錢的事在他身上還真沒發生過。

他心中暗道:“就算是在地球,誰要敢做這種事,也必會被人打個結實或是扭送警察局,還說這到處都是狠人的異鄉?在這些人眼裏,我必是個無賴了。”

他初到此地時,見到四周一片修真氣氛,心中多少也想做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修真俠士,是以沖動之下,徑入酒肆,沒想到轉眼間既成修真無賴,心中多少升起一些瀟澀之感。

  那中年人心下暗自體察,沒有察覺出劉迦身上的能場觸感,心中暗道:“果然是一個白吃白喝的小流氓。”

他卻不知,劉迦體內那神秘的元神此時正好睡著,他自身的能場卻隨著此時無錢付帳、羞怯心虛的心態,自覺無顏見人而暗自藏了起來,再加上這中年人修為本就普普通通,無法深入體察,竟以為此人毫無修為積累一般。倘若這中年人修為稍高那麼一點,就算劉迦慚愧之下,甚至找個地洞鑽了進去,這伸手之間,連人帶元神一起抓出來訓斥,又有何難哉?

這人既有此念,便想狠狠地整治一下眼前這無賴,繼而冷冷說道:“藍楓城雖然沒落了,但也不能任人欺負到頭上來,憑你們這樣白吃白喝下去,我們藍楓城的人幹脆都解散得了。”說話間他元神已將真元力提至手臂,作勢准備動手教訓這臭小子。

  劉迦漸漸感受對方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這壓力直接引動了他自身元神。但由於尚未受到威脅,只是順勢將真元力布滿了身體。那中年人正欲動手,忽然間感到對方傳來一股極強的壓力,他極為詫異,這小無賴居然可以將元神收斂得完全不露聲色,如此高的境界只怕他的師尊也未必有此能耐,他心中一陣恐懼。

他哪裏知道,劉迦的元神斂藏與那高人不露相,完全是兩碼子事,高人收斂神通是為了大隱於市,而劉迦卻是因為羞怯之余,心虛所致,他此時當眾丟臉,說話尚且語無倫次,哪敢理直氣壯地做人?又何來氣勢逼人之說?身心相通,是以如此。

  劉迦為擺脫這尷尬局面,已不知動了多少念頭,但無論如何都想不出有什麼好的理由可以證明自已吃飯也可以不花錢的,他歎了口氣說道:“老板,我真的是剛到此處的,我哪兒知道你們用銀子啊,你幹嘛不相信我呢?要不然,我脫下身上這件西裝押在這兒,這可是名牌哦。”說著他真的准備脫衣當在此處了。

  他越是這麼說,這中年人越是覺他可疑,甚至覺得這人和往常那些故意來砸場子的人一樣,是有備而來的,心中不禁緊張起來,再見此人開始解扣脫衣,更似那江湖豪士動手打架前的作風,只怕說話間就要動手。

  正在此時,只聽到樓下一個聲音大叫道:“際雲師哥,不好了,大風堂的人來了,師父叫你快回去。”

  中年人一聽,臉色微變,也顧不上向劉迦討債,立刻從剛才胖僧撞開的大口處飛身而去,劉迦一聽此人言語,似乎有什麼熱鬧之事,兩只耳朵立時豎了起來,別忘了他可是記者出身,追逐新聞和小道消息的本能使他忘乎所以,當年就因為這職業需要而墜入雪山死地,此時自覺有些本事,更難輕易放過這外星新聞了。

動念間,也一樣飛身出去,緊跟在際雲身後。心中暗自罵道:“攝像機!該死!我居然沒帶攝像機!”

  他看著際雲沖進一所大宅,自已不方便進去,便飛身上了不遠處的一棵樹,用濃密的樹葉遮住自已。他當記者時,經常偷拍明星的私生活,那時就已習慣在別人居住地尋找各種隱身之所。只不過當年他一介書生,躲躲藏藏之際,常常苦於那保安、狼狗的威攝,此時一技傍身,故伎重演,竟比當年更是遊刃有余,心中不覺有些得意起來。

  只見下面大院內,一位老者領著一群身著道家服飾的人站在其中,際雲沖進大院後直接走到老者身邊,叫了聲師父,然後站在一旁。劉迦注意到那院門口處,也有一群人,與老者面面相對。

劉迦暗道:“門口的那群人,至少在穿著上就不怎麼好看,亂七八糟,也毫無個性,倒是前面那個人有些不同。”

這群人最前面的那一位,也是一個中年人,錦衣玉帶,風度翩翩,手持一柄折扇,英俊瀟灑,面色竟是白裏透紅。劉迦神識探過,立感其體內亂血交雜、濃汙濁氣,他心念一動,想起玉靈子曾特別提到過這種現象,那是采陰補陽而未至化境時才有的駁雜真氣。乍見此人有此異象,不由得微驚道:“這人竟是個練采補的。”

  這中年人身後的弟子高聲叫道:“葉老爺子,我們大風堂說了好幾次讓你們搬出藍楓城,怎麼老是這麼固執啊,現在可好,把我們三堂主請來了,你現在連搬出去的機會都沒了”

  劉迦心想,原來那老者姓葉。

  只見那中年人微微一笑:“葉公,我這人最不喜歡凡事做絕,我們大風堂這幾年發展得太快,地盤不夠了,所以才來借貴地一用,殺人不必,你們離開就是。不過那幾位姑娘留下。”他說來輕描淡寫。對面的人頓時群情大憤,但神色間也充滿恐懼。

姓葉的老者擺了擺手,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煥雲秋,這些年仗著你大風堂勢大,欺壓的人還少了?老朽早知道有今天,不過你別癡心妄想了,藍楓城的弟子就算拼盡最後一口氣,也不會把祖宗的家業拱手送人的。”這幾句話雖然說得沒什麼力氣,但分明是准備抗爭到底了。劉迦喜歡這老者的骨氣,不禁微生好感。

  劉迦注意到際雲身後有幾位女弟子,此時都帶著憤怒的表情,手中緊握著長劍,但害怕擔心之意卻明顯流露在臉上,劉迦轉眼發現其中一位女弟子的長相與宣宣近似,心中不僅升起一絲親近之感,暗道:“如果她受人欺負了,我是不是要出手幫幫她?”同時他又轉念在想:“剛才體感過去後,那中年人似乎能場強大,不知我能不能制住他?倘若制不住,丟臉倒是小事,小命只怕難保。”一時間又猶豫起來。

  突然聽到煥雲秋一聲長笑,劉迦暗叫不好。只見煥雲秋身形微動,已然沖進對方人群,藍楓城的人一陣驚呼,各自揮劍相迎。那煥雲秋絲毫不懼,獨自在這群人中間飄移遊走,或點、或拿、或敲、或打,剎那間已用折扇戳倒數人。藍楓城的人齊聲大喝,在恐懼和憤怒中與煥雲秋拼命。

  突然間,煥雲秋停了下來,悠然站立,藍楓城的人竟被他在片刻之間全部擊倒,只剩下姓葉的老者站在一旁,渾身顫抖著指著煥雲秋:“煥雲秋,你.....”一口氣竟接不上來,摔倒在地,口中鮮血流個不停。

  煥雲秋仰天長笑,向他身後的人叫道:“把女人帶回練功房,其他的隨你們處置。”略等片刻,身後居然沒人回應,卻傳來陣陣呻吟痛苦之聲。他心下微驚,轉身看去,只見他帶來的幾十個人此刻全都痛苦地躺在地上。

有一個年輕人正站立在不遠處,這人穿著黑色西裝,白色襯衣隨意套在西裝之內,眉眼鮮明,額前黑發輕輕掠過眼際,順著微風偶爾劃過眉眼,嘴角略有一絲玩世的笑意,淡淡地盯著煥雲秋。正是劉迦忍了多時以後,直到看見那面目長相極似宣宣的女子也被他擊倒時,終於不再猶豫而見義勇為了。

煥雲秋有些詫異地看著劉迦,他不知這小子是何時進來的,但轉念即明,這人定是個初出江湖、好管閑事之輩,否則以大風堂之勢力,有點見識的老江湖哪會來自惹麻煩?

  但此人既能在片刻間擊倒自已帶來的兄弟,想必多少也有些本事。那煥雲秋不敢貿然托大,是以先禮後兵,探探底細,再打不遲。

他看著劉迦,笑了笑問道:“閣下好像不是藍楓城的人吧?新來的?對這裏的情形不大了解吧?呵呵,這藍楓城早就沒落了,以閣下身手,在大風堂做一番事業有何不可?何必為了一些沒用的人強出頭呢?在桑闕星要管閑事,只怕還輪不到閣下吧。”他簡單的幾句話裏,威逼利誘竟全用上了。但讓他疑惑的是,眼前這人的能場似強似弱,飄忽不定,自已體察良久,竟難以定論。

  劉迦雖然在沖動之下出手,但多少也算動了腦子,他出手前已把雙方形勢作了比較。自已雖然不知能否制住煥雲秋,但倘若先把他身後的幫手打倒,再聯手藍手楓城的人,群歐之下,未必就占不了便宜?再加上他體感之下,已知除了煥雲秋以外,其他人的能場或強或弱,似乎自已尚能應付,動念之間,便先拿這群嘍囉開刀。他自身的能場已夠強大,再加上緊張之余,那無極遊魂手使起來更是凶狠無比,同時呲牙咧嘴、故作凶相,這群人又全無防備,在他連打帶嚇之間,頃刻已結束戰鬥。

他過去的人生中,也曾與人爭鬥過,只不過一般都是被人打而已。此時自已率先動手,以寡敵眾,竟能得勝,興奮之余,那剛開始的不自信也隨著這群嘍囉倒地而丟到天邊去了。同時,他也為剛才自已初戰告捷時,站在原地不動那股酷勁非常滿意,畢竟秀已做了,倘若又沒做足,忌不是很傻?

此時見到煥雲秋威逼利誘,話語中已點明大風堂的背景,劉迦心中方知惹下了麻煩,頭上如一盆涼水傾洩,沖動沒有了,憂慮卻是一大堆,想想那煥雲秋的話,無疑在說:“咱是地頭蛇。”他心中急道:“這人明顯是黑社會的,我何時惹過黑幫的人?卻不知這裏有沒有警察局,看樣子這地方比較落後,但也該有衙門吧?捕快卻又在何處?”

念及此,他心中不覺有些恐懼,但事情已經做出來了,這覆水難收,但要就地求饒,又不是他的性格,想來想去,只有一不做二不休,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故作平靜地說道:“這樣好不好,你帶著你的人走吧,我也不想和你打架的。”他心想這人可不比那些小嘍囉,能不動手最好,是以話語中竟似在和對方商良一般,

那煥雲秋何等聰明,既聞此語,已知對方心怯,片刻間眉睫一閃,朗聲說道:“閣下是真要管這閑事了?”

劉迦立時說道:“我這不是正在和你商良嗎?”話音剛落,突然間煥雲秋已從眼前消失。

劉迦大驚。他記得玉靈子說過,與人過招,速度是唯一致勝法寶,你快到極致之時,對手招式再絕妙,內力再強勁,倘若連你的人影都找不到,卻又如何傷你?再加上極致的速度,將所有動作產生的破綻全都隱藏了,對手根本無法攻擊,因此玉靈子一直提倡速度至上原則。

此刻煥雲秋一閃即逝,速度之快,他從未見過,這一愣之間,已感到身後一股極尖銳的力道刺向背心,他大懼之下,心念急閃,體能真元力憑空而至,整個人立刻向前平移數尺,同時轉過身來,正向面對煥雲秋。而煥雲秋的折扇此刻已化為一把極窄的長劍,帶著紅藍之光已刺到他胸前。那煥雲秋自襯數百年功力,這突襲定能一舉成功。

  劉迦已沒有反應的時間,他心中慌亂,體內那神秘力量似為保命而變得陡然強大,一股巨浪由內向外洶湧而出,直撲眼前的煥雲秋。

那煥雲秋雖然一招失手,但並不慌亂,正擬凝神再戰,不妨對手體內莫名升起一股濤天巨浪,他來不及躲閃,那殺氣已撲面襲至、透胸而過。劉迦正自驚慌,忽見對手表情怪異、動作遲滯,順手兩指夾住來劍,身體就勢一側向前,已然將煥雲秋手中長劍奪下。煥雲秋也在此刻被撞來飛了出去,硬摔在地上,血自口出,已然暈死。

  劉迦不敢大意,站在原地等待煥雲秋的第二次攻擊,稍候,卻見煥雲秋帶來的人扶起昏迷不醒的三堂主,蹣跚而去。

  劉迦怔怔地看著煥雲秋一行人離開,他心中怪異之極,站在原地自言自語道:“這人剛才明明要刺中我了,為什麼突然不動了?後來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居然就這麼隨便地飛了出去?難道是假打?這人極不老實,以後倘再次遇上,須得小心了。”

他正在思索間,突然聽到背後老者用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無極......無極遊魂手。”

  劉迦一聽,心中頓感無比親切,因為這無極遊魂手正是玉靈子傳他的獨門武功,此人認得,一定和玉靈子有相當淵源。劉迦快步走到老者身邊,扶起他來,問道:“你認得無極遊魂手?那你識得玉靈子嗎?”

  老者眼中大放光芒,由於剛受過傷,興奮之下竟然大咳起來,稍待片刻說道:“聽我從前的師尊說起過,他是我師尊最年輕的師弟,你......你是誰?”

  劉迦一聽,竟然是玉靈子一派的人,心中愉悅之情難以言表,不禁大聲說道:“老人家,我是玉靈子的師弟,我叫劉迦。”他此刻既知這人和玉靈子極有淵源,心中不禁暗道僥幸:“他是玉靈子師兄的弟子,我這強出頭的也不算管閑事了。”

  老者聞言大驚,努力掙脫劉迦的手,竟是作勢要跪下,口中顫微微地叫道:“葉原重拜見師叔。”劉迦恍然大悟,原來他們竟是玉靈子師兄的徒子徒孫,不知為何也在此處。

他心中不禁暗自喜道:“天下竟然有這麼巧的事情?”他也不想想,那無巧不成書,天下之事,如果處處都要講邏輯、講推理,那作者chgor不如在家孵豆芽,何必如此幸苦地記載這故事?

他心中沒有門派的尊卑觀念,難以接受有人給自已下跪,趕緊扶起葉原重,開心笑道:“哎呀葉老,不要這麼肉麻,我可比你年輕多了。先治好傷再說,你傷在哪兒了,告訴我,我好幫你。”他體內真元力雖已極度強大,但見識卻不怎麼樣,連葉原重傷在哪裏,一時間竟也無法看出來。

  葉原重微微站起,對四周的弟子顫聲叫道:“這.....這是你們的師叔祖啊。”此話說完,竟然老淚縱橫,悲喜交加。自從他師尊失蹤以後,他作為大弟子,一直在藍楓城苦苦支撐上百年,由於他悟性有限,對師尊所傳授的法門,所能領悟的不到十分之一,而在桑闕星這樣一個充滿著千千萬萬外來修行者的世界,藍楓城由他這樣一個修為膚淺的人帶領,自然是越來越式微了。再加上藍楓城所在地,是桑闕星上十大具有靈氣的風水寶地之一,近年來一些門派大有強搶豪奪之勢,每次都是他帶著眾弟子拼命抵抗才換來暫時的寧靜,今天如果不是因為劉迦出手將煥雲秋趕走,恐怕藍楓城真要易主了。

  四周的弟子凡尚有能力站起來的,全都努力撐起,齊聲叫道:“拜見師叔祖,感謝師叔救命之恩。”這感激倒是發自真情,特別是那些女弟子,如果不是因為劉迦及時出手,恐怕不免要受辱於人了。所有在場的人,在極短的時間裏經曆了生死疊變,心中尚存害怕與恐怖,但看到眼前這位年輕人竟然是自已的師叔祖,心中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如果有這樣一位師叔祖在的話,藍楓城至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生活在提心吊膽的日子裏了。

  劉迦看到這些人如此恭敬,心中暗叫慚愧,他對玉靈子一直心存感激,此刻能救下他的徒子徒孫,也算是自已份內之事。

他看了看眾人,撓了撓頭,嘻皮笑臉地說道:“玉靈子才是你們真的師叔祖,雖然玉靈子確實是我的師兄,不過當時我也是被逼無奈的,嘿嘿。”他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來表達心中尷尬,稍頓了一下,說道:“先別忙著認親,大家各人報一下自已的傷勢,我好給大家治傷。”

  說著眾人都一一靠攏過來,紛紛報出自已的傷勢狀況。劉迦對醫術一竅不通,從葉原重開始,凡是報出自已傷在何處者,他用元神探視其體內脈絡傷勢,然後定點將其脈絡強行打通。實在說不清自已受傷狀況的,他幹脆用內力將其主脈引導一遍,使其所受之勢自然痊愈。

他這法子是根據自已在雪山時的經驗想出來的,那時玉靈子的助功引動他體內真元力,經脈被強行打通後,雙腿不治而愈。他此刻如法炮制,竟能立見成效,不禁暗喜道:“我這個人就是善於在經驗中總結教訓,也算不笨呢。”

由於他內功過於強勁,這些人的傷不管輕重,竟然都在他真元力過處,轉眼一一複原。有些受傷過重的,由於被劉迦引過一遍主脈,不僅痊愈,修為反而大增,眾人哪見過這樣的療傷辦法,不禁都感歎這位師叔祖神通廣大,贊歎之聲此起彼伏,劉迦從剛才在酒店的無賴,轉眼又變成受人尊敬的英雄,心中大歎人生際遇不可摸捉,潮起潮落竟在片刻之間。

那葉原重更是樂得合不攏嘴,他自從師尊走了以後,一直苦於無法領悟上層修練法門,這師叔如此本領,自已今後跟著他只怕終有成就的日子。他拙於表達,嘴裏不停地念道:“老天總算長眼了,總算長眼了。”

  劉迦正在給眾人療傷,瞥眼間看到那個長相與宣宣相似的女弟子,此時正怯生生走了過來,聲音細若蚊鳴地說道:“藍楓城第三代弟子崔曉雨拜見曾師叔祖。”劉迦一聽險些暈了過去,他攤開手叫道:“這下好了,連曾師叔祖都叫出來了。”轉念又覺得這女子對他如此敬意,心中也頗為滿足。

  崔曉雨一聽,臉上微微一紅,有些詫異地看著劉迦,劉迦笑著說道:“我有名字的,大家都叫我劉迦就好,年紀比我大的叫我小劉,年紀比我小的叫聲劉哥吧。”崔曉雨一聽,聲音更小,說道:“這.....這卻如何可以。”

  劉迦滿不在乎說道:“叫其他的我不習慣,聽著也難受,那時玉靈子叫我師弟,我心中也難受了好一會兒的,後來才慢慢接受。”念及此,他不由得又想道:“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玉靈子和李叔?”

  崔曉雨沒有繼續說話,低著頭等待劉迦治傷。這時劉迦才注意到她雖然與宣宣長得有些相似,但畢竟頗有不同,崔曉雨眼睛湛湛,甚有靈氣,修眉輕掃,說話時面頰酒渦微現,秀美異常,比宣宣多了一份超塵脫俗之意。劉迦心想,也許女孩子修為後,相貌會更美更有靈氣是吧。

  治完傷後,劉迦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兩手插進褲袋,悠然地看著大院的山門,想到剛才和煥雲秋的交手過程,心裏暗覺僥幸,這人速度真快,自已險些著了他的道。但畢竟他跨過了這一道坎,從此在面對生死爭戰時,他沒有了當初的猶豫和徘徊,也沒有了當初的怯懦和畏懼了。

  劉迦轉過身來,大吃一驚,只見葉原重帶著幾十個人整整齊齊地站在他身後,安靜地等他說話。

劉迦一怔,立時恍然,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大家說道:“葉老,你們這樣站著幹嘛?咱們有話坐下來說吧,來來來,咱們就坐在地上,圍成一圈,這樣多自在,我在公司裏上班的時候,最痛恨領導擺出這種臭屁樣子講話。”說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葉原重與弟子們互相看了看,只好都坐下來並圍在他身旁。

  劉迦對葉原重說道:“我也是初到此地,啥都不懂,要向你們學習的東西肯定不少,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你們能不能幫個忙?”

葉原重身子前傾,恭敬地說道:“師叔幹嘛如此客氣,但說無妨。”劉迦攤了攤手,無奈笑道:“我來這兒來還沒找到合適的住處,身上又沒帶你們這兒的銀子,不知道老葉能不能幫忙給安排一下。”

  葉原重馬上接口道:“師叔就住在這裏不好嗎,這裏啥都有,而且有弟子隨時侍候您老人家,何必到外面去找地方呢?”他好不容易找到這靠山,說什麼都不肯再放他走了。

  劉迦心中暗喜道:“這老頭的話正合我意,否則就算找到住宿,又如何交納房錢?就算他借我些銀子,總有些花完之時,我又不會做生意,總不能有事沒事都來找人借錢吧?而且這些人和玉靈子大有淵源,我住在此地,想來玉靈子也會開心吧?”

想通此節,他心中愉悅無比,拉著葉原重的手笑道:“老葉,那我就不客氣了,就住這兒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oreo20038 發表於 2010-10-16 07:38 PM

第一卷 初醒、第四章 大戰殭屍

劉迦住進了葉原重的師父雲蒼真人的房間,際雲沒有忘了在他書房內擺上大堆藍楓城特有的“聞香醉”,只不過他聞得時候多,喝的時候少。雲蒼真人的房間極為簡陋,四壁全是書。

劉迦仔細觀察了自已的住處後,他發現這地方確實是個寶地,屋外的參天大樹和溪流,小院的竹蔭濃密,處處都感受到一種爽心透體的天地精華。

劉迦在小院內擺下一幾一碗,盛上“聞香醉”,以書下酒,聽風聲掠過,映淡陽斜照,感天地玄機,心情大爽。不過,這次他看雲蒼的書時,才發現自已以前對道家的內涵了解得太少了。那雲蒼這些書完全是一套系統的道家宇宙觀、生命觀的講解,他今天的修為是在一些特殊情況下完成的,就算玉靈子給他講過不少,但畢竟不夠系統,此刻在這兒也算有了臨時的家,倒也似模似樣地學習起來。

這時他才知道道家內容極其豐富,在修練上分為三個大境界,即道、法、術。道主要是成仙成神的主要宗旨,即觀天之道,執天之行,宇宙在乎手,萬物生乎身,這是一種人法天地、道法自然的修練,宇宙有哪些奧妙,人也一樣,因為人是宇宙的縮影,這個層次主要以領悟的方式進階,以心念為主。他看了看,單是這論道的書就有一百多冊,而且字句極其精練,每句話都足以讓人推敲良久。

其次是法,如陰陽、練丹、吐納、含涵、中沖、飛升等等,都在法這一個層次,那都屬於讓凡人脫胎換骨的過程,這過程有種種必經之境,如外相境、幻相境、本相境這三大境界,都在這個過程,他發現幻相的說法很有趣,即道家所謂天罡三十六變、地煞七十二變等隨心應物的法門,還有八卦、五行、奇門、幻術等等,這有利於了解天地造化之玄機,對幻相的了解有助於逃過修練時的種種幹擾自身的內魔外劫。

術則是非常實用的種種變通之法,如武學、占蔔、醫、禁制、靈訣、手印、五雷應用等等,都在術這個層次,這是針對社會生活中的種種需要而來的,不必太多個人修為就能實施的。但劉迦也發現,在道、法、術三個境界中,其實也有許多交叉的地方,比如易學、禁制、手印等等,在法和術中都有,只是境界完全不同罷了。

他正看著書,突然聽到背後有聲音響動,轉頭一看,原來是崔曉雨。

這小女生見他轉過頭來,有些緬腆地說道:“師祖叫我來服侍曾師叔祖,曾師叔祖有什麼需要,只管吩附我好了。”她和整藍楓城的人一樣,把劉迦當作是他們的大靠山,無比尊敬與無比信賴,他們堅信只要這位僧師叔祖在一天,藍楓城就是快樂與安寧的天堂。

劉迦一怔,正想習慣性地客套推辭,但轉念想到有這樣子可人的女孩子陪在身邊,總勝過一個人無聊。而且那葉原重看來也是一個固執的人,倘若自已不讓這小女生相陪,他卻以為自已喜歡另外的人而換來際雲隨侍,那可就大煞風景了。

同時他又想到,雖然自已不能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但只要不動手動腳,不主動和人打情罵俏,想來也不算做了對不起宣宣的事。他諸念轉過,心下也就釋然,於是笑道:“嗯,好。曉雨,你在這兒陪著我看書,我很是開心,不過師叔祖什麼的就別叫了吧,叫我劉哥或是大哥什麼的都成。”崔曉雨微微點頭,沒有再說話。

劉迦讓崔曉雨坐茶幾另一側,問道:“你們平時都做些什麼?”

崔曉雨一臉的寧靜,認真地說道:“回師叔祖......哦,劉大哥,我們每天都按既定的時間修練和管理藍楓城日常事務。師祖說,只有修練成真,才能永生,這個星球上修行的人不少。”

劉迦非常喜歡看她說話的神情,認真可愛。同時,他發現崔曉雨今天穿得服裝挺好看,淺藍色的衣裙,腰間紮著一根米黃色的絲帶,不禁問道:“咦,你不穿道服嗎?”

崔曉雨愣了一下,說道:“是這樣大哥,我們在一起修練的時候才穿道服,平時師祖沒有這樣要求的。”

劉迦每聽她叫一次大哥,心裏就特別親切,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他知道自已內心有種大男人心態,喜歡保護弱者,但這種心態在以前是潛伏在內心深處的,不怎麼強烈的,但隨著個人能力的極度增強,他發現內心這種願望和沖動有時會變得非常強烈。再加上崔曉雨輕言細語間,悠悠體香撲面而至,他竟一時陶醉、有些恍惚起來。

崔曉雨看著劉迦看著自已的臉發呆,一陣臉紅,內心一陣狂跳,把頭低了下來,劉迦這才想起自已有些忘乎所以,居然一直盯著這個女孩子的臉。他猛然驚醒,畢竟有些不好意思而臉上微微泛紅起來。

轉而他心中暗自歎道:“唉,每次我想認真學習的時候,總是有其他事情幹擾,就連這次終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以為可以安靜學習了吧,可又出現這超級誘惑。想來我這輩子不是讀書的命,不如隨遇而安吧,想那麼多幹嘛?”他心中有了偷懶的借口,也就理所當然地將手中所閱之書扔在桌上,頓感心中輕松無比,再無境界追逐的負擔。

他怕被崔曉雨誤作色狼,立刻轉移話題道:“你師祖他們在幹什麼?”

崔曉雨說道:“師祖他們下午剛公告了桑闕聯合管理團,說藍楓城的師叔祖回來了。因為這裏規距是任何門派和大團體的前輩高人如果有回來的,都必須讓聯合管理團知道,大家好一起研討切蹉,畢竟前輩高人願意回來指導大家的太少了。”

劉迦一愣,立時明白了。各行各業雖不乏有自學成才之能人異士,但畢竟天賦異稟者總是少數,大部分修行者通過自身的領悟進階的過程都是非常艱幸的,所謂“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就是這個道理,非是說書上寫的都是謊言,而是境界所致,難以理解。但倘有高人在側,一句點破那個中障礙,往往事半功倍。自已就是得益於玉靈子和李照夕前輩的提攜,否則哪來今天的境界。他不知道這固然是其中之一,他體內那股神秘力量被玉靈子引動後產生的能量也是不可忽視的,甚至是他身體產生巨大變化的主要原因。

可他現在連自已到底是何境界尚不清楚,又如何談高人二字?就好像一個人學了離散數學後,由於心中沒有學校的觀念,他又如何知道自已是大學本科的水平?雖然級別層次的劃分未免有階級等級之嫌,但多少也是讓人在進步的過程中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和方向,不至於完全靠那不可捉摸的自我認同。雖然自我認同也很重要,但時間長了難免陷入自以為是的狂妄無知。

劉迦站起來長伸了一個懶腰,笑嘻嘻地說道:“曉雨,咱們去看看葉老吧。”說完徑直走了出去,崔曉雨安靜地跟在身後。

只見大堂上葉原重和幾個弟子正在商良著什麼,見到劉迦出來,葉原重立時走到劉迦面前說道:“告師叔,桑闕星聯合管理團想來拜見師叔。”

劉迦聞言一怔,不禁問道:“是不是我打傷了煥雲秋以後,有人要來找我的麻煩?”他知道自已闖禍在先,那大風堂既是這星球上的第一大門派,想來操縱所謂聯合理管團也是輕而易舉的。這些人必是打著所謂“拜見”的名義,來收拾自已這個異鄉人了。念及此,他心中微感害怕。

葉原重看到他的表情,略略猜到一二,立時說道:“師叔,他們不會有惡意的,這是桑闕星曆來的規距,大家都希望能得到前輩高人的指點。我們剛才就是正在商良安排這次大會的事情,有點急,因為藍楓城一百多年來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聚會呢。”他說著難掩內心的激動。

劉迦暗自苦笑:“但願大家真的就是指指點點而已,葉原重這老頭誤以為我是什麼前輩高人,一定是張開嘴巴到處亂說去了。倘若這些人想給煥雲秋複仇,打著為民除害的名義而殺了我,卻又如何是好?”但事已至此,躲也不是辦法,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自已多少也會瞬移,大不了急切處逃了便是。想到自已畢竟有能力逃命,他也就覺得這事並不如何恐懼了。

劉迦轉念問道:“所謂拜會,是大家坐在一起開會聊天呢,還是打架過招呢?”

葉原重說道:“先過招,後聊天。不過那不是性命相搏,而是以道會友,更何況師叔是前輩,各門派都有人報名上來向您老討教道學的。”

劉迦暗自歎道:“果然,我猜對了,這些人想出這麼一個堂皇的借口,其實終究也是為了煥雲秋之事。所謂先過招、後聊天,那自然是在打不過對手的情況下,只好罷戰而講道理了。只是這聊天的機會多半輪不到我頭上了。”

由於他心中抱定自已尚有能力逃跑,也便不再逃避此事,繼續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去?”葉原重一聽他願意去,心下大喜,說道:“五天之後。到時候我和幾位弟子還有崔曉雨陪著師叔一起去。”

劉迦點點頭,忽然想到崔曉雨能場極弱,這葉老頭何以要帶上她去?難道這藍楓竟落魄到如此地步,連這小女生也算高手?他滿腹疑惑地問道:“曉雨不是你的三代弟子嗎,她也有資格去嗎?”他心中雖然希望這小女生也陪在身邊,但畢竟此去極是凶險,還是多帶幾個能動手的比較放心些。

葉原重表情詫異,問道:“師叔,曉雨沒有告訴你嗎?”

劉迦看了看崔曉雨,這小女生臉上泛起菲紅,竟低下頭來一句話也不說。劉迦滿腹疑問地看著葉原重。

葉原重說道:“我們商良過了,像師叔這樣的前輩高人,肯定是不會在桑闕星呆太久了,師叔祖一人在外,難免需要一個人在身邊料理雜事,因此就決定把曉雨送給師叔做個貼身丫鬟,早晚在身邊服侍。”

劉迦一聽,渾身一身冷汗,結巴地說道:“這怎麼可以?人是可以送的?要是有一天我回地球去了,曉雨的身份難以確定,辦不了戶口和身份證,做不了當地公民,只能做黑人,那可是麻煩得很了。”

他其實心中壓根兒不是這樣想的。雖然葉原重一再誠實地強調崔曉雨是作為丫鬟贈送,可在他心目中,那就是小秘,就是二奶。宣宣此刻生死不明,自已也就依然是“名草有主”的男人,更何況他心中對宣宣欠疚甚多,至今尚無法彌補遺憾,又哪能去做她暈迷前曾說過的“亂搞男女關系”這種事?在這窮鄉僻壤的星球上,有曉雨陪在身邊,過過小秘隨侍在側的幹癮,也就夠了,好男人貴在把握分寸、適可而止,切忌把事情搞到最後難以收拾的局面。

葉原重奇道:“師叔不喜歡曉雨麼?那師叔自已在藍楓城選一個如何?我們決定讓曉雨服侍您,一則因為曉雨善解人意,做事伶俐,二則也是因為她也是修行者,跟著師叔修行是她莫大的福份。如果師叔不滿意的話,我們慢慢再找,總會有師叔喜歡的。”

劉迦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他扭頭看著崔曉雨,這小女生一臉羞澀,但顧盼之間仿佛也非常願意這樣的安排,他察覺到這樣一種心情,也怕自已刻意拒絕會傷了這小女生的心,不禁問道:“曉雨,你願意嗎,跟著我到處跑,也許會很幸苦的。”崔曉雨本來一直擔心他會不要自已,一聽這樣說,立刻抬起頭,紅著臉怯生生地說道:“我願意,跟著曾師叔祖,到哪裏我都願意。”

劉迦見她時而清麗絕雅,時而梨花帶雨,心中一陣沖動,想來我也算是個修真者了,所謂神滿不思睡、精滿不思淫,只要我行得端坐得正,宣宣也不會有所誤會。倘有這個百依百順的小女生陪在身邊,仿佛未來的痛苦都會少許多一般。

想來想去,他總算找到了一個自以為別人不會誤會的理由,轉而對崔曉雨說道:“這樣好不好,你就做我妹妹吧?我不希望把你當作丫鬟什麼的。”

崔曉雨一臉愉悅之情,輕輕地叫了一聲:“哥”。

劉迦臉上微微一紅,嘿嘿笑道:“好好好,我還是有點不習慣,想來慢慢會好。”說完又覺得自已很傻,倘若到時候宣宣問自已“你到底有幾個好妹妹”這樣的問題時,卻又何才能辯得清楚?但現在諸多近憂已夠煩心了,那些遠慮以後再想吧。

自此,崔曉雨每天和都他在一起,他練功的時候,她就在一旁守護;他喝酒看書的時候,她就在一旁聽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訴說地球上的往事;他出去散步的時候,她就在身後緊緊跟著。劉迦憑空多了這樣一個半丫鬟半妹妹的夥伴,倒也頗不寂寞,更何況崔曉雨妙解人意,聰明伶俐,端秀純美,既能賞心且能悅目,大感人生快意非凡,做英雄雖然時有性命之憂,但卻不乏偶有豔遇相隨,人生得失畢竟平衡。

這天兩人無事,來到離總堂不遠的後山上,正值春意盎然,大有“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之意,劉迦想到自已在地球的家,不由感歎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正暗自出神間,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哇哇大叫,緊跟著這人大罵出口:“小白臉,竟敢搶我的肉吃!!”劉迦一聽,不禁莞爾,這定是在酒樓遇見的既潑既肥的和尚了。

他拉上曉雨,身形一閃,已來到不遠處一個開闊地帶,只見胖僧正與另一個牛高馬大的壯漢打得急切。

劉加一見不禁詫異起來,胖僧有兩米左右,這人居然與那胖僧一般高矮,而且身軀巨大,比起胖僧而言,他顯得更強壯結實。這人身上所有肌肉鼓蕩欲裂,短發,高鼻,濃眉大眼,上半身袒露左臂,下身紮著一條像是某種凱甲的短褲,頗似地球上古希臘的人物,形象異常威猛。

那大漢與胖僧正打得激烈,口中也不忘回罵道:“醜和尚,這兔子雖然已進你的嘴了,可你還沒咬呢,沒咬就是大家的。”劉迦一聽,不禁大樂,這大漢和胖僧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極不講理,居然從別人嘴裏把東西搶出來。

劉迦在一旁看兩人爭鬥,不由大奇。他自從學了玉靈子的無極遊魂手之後,對與人過招這種事,多少不再是個門外漢,雖說江湖經驗缺乏,但做為一個旁觀者,起碼也能看出爭鬥之間的厲害之處。只見這兩人招式都是大開大闔,全不防守,而且力大勢沈,動作極快,那大巧若拙處,似比精巧綿密的纏鬥更難讓人抵擋。

兩人邊罵邊打,嘴上手上都不閑著。只見胖僧突然向後平躍一丈左右,不等停下,整個人突然向沖,腳下竟完全沒有動,劉迦心想,這就算不是飛行之法,也和飛行差不多了,而且這樣在剎那間來回平移,比一般飛行還要難些。

胖僧這一來一往,大漢不知何意,正在猶豫,胖僧雙掌已重重擊在他胸口上,只見大漢被胖僧震得向後疾飛,胖僧哈哈大笑道:“小白臉,讓你嘗嘗金剛股若掌的威力如何,哈哈哈”。

劉迦暗叫不好,這大漢只怕沒命,正欲上前救人,只見大漢已從遠處哇哇大叫著撲了回來,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有如劉迦手臂粗的大鐵棍,大叫一聲:“我打爛你這堆肥肉燒了吃!”說話音,棍子已從上而下向胖僧頭上擊落,胖僧大吃一驚,雙掌向上疾抓,正好抓住鐵棍,可這棍的力道實在太大,隨著胖僧哇呀一聲,整個人竟然被壓得向下一沈,雙腳至膝蓋處都沒入地下。

劉迦看得有趣,不禁掏出酒瓶,猛喝一口,大叫一聲:“好厲害。”也不知他是在說兩人爭鬥時的情景好厲害,或是說那猛然灌下去的烈酒好厲害。

但他這一叫,使那兩人忽然注意到身邊還有他人。

胖僧一見劉迦,立刻大叫起來:“小白臉,又去騙人家的酒,還不拿來給大爺喝些。”

這大漢仿佛也聞到酒香,竟然二話不說徑直走過來,從劉迦手上奪過酒瓶猛喝幾口,立刻大叫起來:“太過癮了!!太過癮了!!”邊叫邊大搖其頭,伸出舌頭在嘴唇邊亂舔。

這大漢正要喝第二口,不妨胖僧已從背後搶過,轉身就跑,大漢狂怒之下,從地上抄起他的大棍後面緊追不舍。劉迦對這兩人極感興趣,立刻拉上崔曉雨在後面緊緊跟上。

他發現崔曉雨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轉頭看去,原來崔曉雨被剛才的場面嚇住了。他微微一笑,說道:“曉雨,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兩人不是什麼惡人,不用怕,有我呢。”崔曉雨臉色微紅,點了點頭,她現在和劉迦一起已不似當初緬腆了。

兩人在後面疾行,前面胖僧和大漢的速度也是極快,瞬間已跑出一千多米。劉迦正想瞬移繞至兩人前面。轉眼間兩人同時轉身,向後一陣猛跑,竟似對著劉迦沖過來。離劉迦還有幾十米處,兩人神色緊張地同時大喊:“小白臉還不快跑,前面有僵屍,而還是一大群”,說話間兩人已奔至劉迦身邊。

劉迦一聽“僵屍”二字,心中憤怒油然而起,如果不是因為上次那個僵屍,宣宣絕不會變成現在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想起往事,他心中一陣酸楚。但很快定下心來,轉身對崔曉雨說道:“曉雨,你快些回去,告訴葉老他們,布下五雷真法大陣,以備不測。”

他不願重蹈覆轍地讓崔曉雨也陷入生死之間。說話間,一手摁住崔曉雨的腰,掌力微吐,已把崔曉雨向回去的方向平推出數百米。崔曉雨平穩落在地上,心中大急,抽出劍來,口中念起咒訣,准備一旦劉迦有事,即上前相救,這時她說什麼都不會走的。

劉迦看到不遠處一團黑霧直逼而來,頭皮不禁發麻,不知道有多少僵屍。上次一個僵屍已經讓玉靈子和李照夕極感難纏了,這次竟然是黑壓壓得一片。他心想如果能捉住一個僵屍的話,說不定能找到解救宣宣的辦法。

心中有此一念,絕不後退,反倒是意志堅定地沖了上去。背後大漢和胖僧的聲音同時響起:“小白臉,別去硬拼,僵屍是打不死的,還不快跑,你不要命啦。”劉迦聽到這兩聲勸告,心下感激,但他此時已顧不了許多,竟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片刻間已陷入那團黑霧之中。

劉迦沖進黑霧後才發現,眼前的僵屍並不多,一共有五個,剛才的黑霧可能是他們前進時弄出來的煙霧。一沖進五人之中,劉迦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取其中一個僵屍,他想如果能在最短時間內制住其中一個,盡快帶其離開,以後慢慢拷問,以免被其他僵屍群歐。

此刻劉迦不管是內力、法術還是經驗上,都和前些日子大有不同。他眼明手快,不等這群僵屍反應過來,已雙掌齊出,全力擊向其中一個僵屍。他這一擊之中,帶著他剛才突然欺至的沖力,眼前這身穿長袍的僵屍根本不知道有人沖了過來,更不知有誰會主動向僵屍邀戰?完全沒有防備之下,竟立時倒飛了出去。

劉迦偷襲得手,不等他落地,已然移至其身邊,准備再補上一下。突然感到身後勁風大盛,另外四個僵屍已然趕到,劉迦暗叫好快。人不轉身,雙手向後連劈四掌,破空之聲大震,已將四人震得暫時各自往後退了一步。

劉迦趁另外四人後退的短暫間隙,伸手虛抓,擬將面前這個僵屍從地上抓起。

沒想到這僵屍不僅沒受傷,反而順勢向他撲來,張開大嘴,露出兩根長牙,凶相大露,其狀誇張無比。好像一路上沒能找到可口食物,此時居然有食物自已送上門來,不表現得饑餓些,似愧對這食物的盛情。

劉迦心中大駭,雙掌齊翻,立刻將此人推了出去,但後面跟上來的兩股勁風已然觸及自已的頸邊,卻無論如何也來不及躲開了。

劉迦心中暗歎:“沒想到我也和宣宣一樣要變成僵屍了。”

正准備聽天由命,突然那已到頸邊的兩個僵屍大叫一聲,一左一右向外飛了出去,同時後面兩個聲音也在大叫道:“小白臉有你的,居然敢和僵屍打架。”原來是胖僧和大漢同時趕到,就在劉迦背後兩個僵屍張嘴要咬上他脖子的同時,一人用棍一人用掌各自擊開一個僵屍,將劉迦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

劉迦暗道慚愧,心下感激不已,這兩人拉起他就跑,他雖然恐懼,但又如不願就此放手。他心念一動,大叫道:“你們倆要是幫我捉住一個僵屍帶走,我的酒你們隨便喝,我藍楓城的好酒多得是。”

兩人聞言立時停了下來,這真是說停就停,就像倆根大柱子一樣立時釘在地上。而劉迦不妨他們停得這麼快,險些向前傾倒。兩人同時看著劉迦問了一句:“此話當真?”劉迦大叫道:“藍楓城總堂主是我師侄啊。”兩人一聽,同時哇地大叫一聲,轉身向其中一個僵屍撲了過去,劉迦緊隨其中。

這樣立刻形成三打五的場面,劉迦發現這群僵屍的能力似乎並未高過自已,只是無論如何也打不倒,就算你用掌力把他擊出再遠,他也能立刻猛撲回來,這樣打下去,最後倒黴的肯定是自已,因為對方任你如何打他都無所謂,你自已卻要活活累死了。

大漢和胖僧也看出問題來了,大漢邊打邊大叫道:“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快想其他主意吧”。

劉迦一時間也想不出好法子來,正在苦思,只聽胖僧大叫一聲:“小白臉,快用禁制禁住你面前那個。”大漢怒道:“我他媽不會用禁制!”胖僧更加憤怒地叫道:“他奶奶的,老子叫的是那個小白臉,又不是說你這個小白臉。”兩人竟然一邊作戰一邊又吵起來。

劉迦一怔,那大漢如此高大威猛,胖僧居然也叫他小白臉,大感不可思議。他卻不知胖僧那麼高大粗壯,醜陋超俗,很難見到有人比他更高大、更醜陋的,所以在胖僧眼裏面,其他人一概全是小白臉。

劉迦雖然也學過禁制困人,但由於缺乏演練,不知能否湊效,一時竟猶豫起來。胖僧在一旁大吼道:“小白臉你猶豫個屁啊,老子知道他要屍變,你禁制住他,我有其他辦法。”

劉迦一聽,立刻一道禁制揮出,立時將面前僵屍套住,這僵屍正准備屍變逃離,只見胖僧雙掌震開自已面前兩個僵屍,不知從哪兒扔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碗來,這碗飛出立刻變大,正好照在被禁制困住的僵屍上方。

這僵屍大驚,大碗放出的白色光芒與禁制竟能相輔相助,兩者大力疊加,立時讓他手腳無力,難以動彈。劉迦還沒來得及多想,只見大漢長棍化為一道青色光環,已將三人和那僵屍圈住,頃刻間消失不見。

崔曉雨看著不遠處的打鬥,正在驚心動魄處,突然看到劉迦、胖僧和大漢套著一個僵屍出現在自已跟前,同時聽見大漢說道:“小白臉,不好意思,險些忘了你老婆。”話音剛落,崔曉雨也跟著他們一起消失掉了。

另外四個僵屍看著這變生陡起怪異的一幕,一時間愣在原地,無法思量,突然聽到空中有個聲音說道:“咦,這裏居然有四個僵屍,大補之物啊,好東西好東西。”四人一聽心中大驚,正要逃跑,空中一道金光閃過,四個僵屍一聲慘叫,立即消失不見。

草地上吹過一陣輕風,夕陽斜照,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reo20038 發表於 2010-10-16 07:38 PM

第一卷 初醒、第五章 新友故人

劉迦一眾出現在距爭鬥處較遠的山林,群樹新綠,青草初發,野花爛漫,一片祥和之境,想起剛才的惡鬥,竟像是一場夢一般。

四人從未近距離觀察過僵屍。此時面面相對,那胖僧奇道:“僵屍原來是這個樣子啊,這一臉的黑白分明,也算有個性。”

只見這僵屍一頭亂發,極瘦削而蒼白的臉,但眼圈竟是兩團大黑色,兩根獠牙立在嘴外,直愣愣地看著他們。他自已也搞不清楚這幾個為啥要抓他,這可是他第一次從僵屍界跑出來,沒想到運氣如此不好,出來就被人捉住,如果他知道另四個僵屍的命運,他可能會慶幸自已比他們走運多了。

大漢一邊喝著酒,喉嚨發著怪聲,一邊問道:“小白臉,你拿這僵屍有什麼用處,你練大采補嗎?但看你的內功基礎不像是妖界的啊。”

劉迦正在觀察僵屍,被大漢一問,立刻想起來,自已還不知道這人的名號呢,便上前問道:“這位兄弟,我叫劉迦,不知你貴姓啊?”大漢嘿嘿地笑了笑,說道:“我的年紀肯定比你大,叫我大哥或是兄弟都一樣,我在家排行也是小的,我叫瑪爾斯。”

劉迦再轉身向胖僧問道:“這位大師該如何稱呼呢?”

胖僧咧開大嘴道:“我年紀不見得比他小,”說著又垂頭喪氣起來“可我在師門裏面卻又小到沒法計算,我又沒自已的宗門,你別大師小師的,叫我齊巴魯好了。”

說著,齊巴魯從瑪爾斯手中接過酒瓶一陣狂灌,接著他問道:“小白臉,老瑪說的是啊,你抓這玩意兒幹嘛,又不好看又不好吃,難不成你要圈養起來當寵物不成,養這東西可麻煩著呢,這玩意兒出了僵屍界就得靠喝血為生,否則性命固然無礙,但也生不如死,越養越難看。”說著又灌了不少酒。

劉迦正在思量如何從這僵屍身上找到解救宣宣的辦法,忽然聽那僵屍說話了:“喂,胖仔、肌肉男、小白臉、還有那個美女,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啊,我又沒得罪你們,幹嘛把我捉到這兒來,有什麼話快說吧,我也是倒黴,出門就遇上你們幾個,多半是日子沒選好,晦氣。”

劉迦聽他開口說話,立刻問道:“你們僵屍的內功中,有一門叫屍寒的是吧,中了這屍寒如何才能解救過來?”

那僵屍一愣,轉而苦笑起來:“你有病啊,有誰聽過僵屍傷了人還要去救人的?既要救人又何必傷人?既有本事能救別人,那就定有本事救自已,既有本事救自已,我又何必做僵屍?你連這層都想不到,可見不智,不智就該有自知之明,如果已經不智了卻沒有自知之明,那就只能叫傻蛋。”

這幾句話說得劉迦目瞪口呆。他以為僵屍都是既冷酷又難以勾通之輩,至少他沒把僵屍當正常生命看待,沒想到這僵屍不僅能說會道,簡直是伶牙利齒,劉迦不善於和人鬥嘴,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話應對他。

反倒是瑪爾斯和齊巴魯一聽僵屍的話,先是一怔,緊接著兩人齊聲暴笑。那瑪爾斯笑得彎了下腰了,指著劉迦道:“小白臉,自以為是吧,你瞧瞧人家僵屍多有智慧,沒詞了吧?哈哈哈哈哈。”這邊齊巴魯也是笑得眼淚橫飛,一時竟喘不過氣,斷斷續續說道:“好僵屍!好僵屍!你太可愛了!哈哈哈哈哈。”

這僵屍眼見自已幾句話就把劉迦擠兌住了,十分得意,但轉念想到對方雖然可稱為傻蛋,可自已竟被幾個傻蛋捉住,心下不由又十分沮喪。

這時就連崔曉雨也覺得這僵屍十分詭辯,不覺抿嘴而笑。

劉迦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狠狠地說道:“厲害,你還真是沒白長了這張嘴,我說不過你,但我一定有辦法整治你的。”

這僵屍一聽就樂了,不禁又苦笑道:“說你傻蛋還不承認,僵屍沒嘴怎麼吸血啊?要是白長了這張嘴,那意思不就是說我不吸血了嗎,我不吸血能叫僵屍嗎?我不做僵屍不是和你一樣了?說你傻蛋都便宜你了,你只能叫大傻蛋吧。”

這話一出,瑪爾斯和齊巴魯再也忍不住了,倆個一齊狂笑地倒在地上打滾,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時崔曉雨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劉迦氣極反笑,他叉手在腰,盯著僵屍說道:“好好好,我不和你爭了,你真不知道屍寒的解法?如果你能告訴我的話,我就可以放了你。”

這僵屍眼睛一翻,問道:“你朋友被屍寒傷了??解法沒有,不過倒也不是無藥可救。”

劉迦一聽心中大喜,立刻問道:“什麼辦法?”

僵屍眼神轉了轉,問道:“你真能放了我?”

劉迦說道:“我說話算數,絕不食言,何況你我無怨無仇,我抓你何用,找你來確實是因為有朋友傷屍寒傷了,我想救她。”崔曉雨在一旁聽著,她很想知道劉迦說的那個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值得劉迦不顧性命地去救,但礙於主僕之妨,她竟不好開口相詢。

僵屍歎了口氣說道:“你這人雖然傻蛋,不過你這份為朋友連命都可以舍棄的義氣,還算不錯。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因為說了也沒用,但看在你這份義氣上,告訴你吧。你聽說過九轉還魂丹嗎?”劉迦一愣,他這方面見識極少。

齊巴魯這時已停止了笑聲,他一聽立刻說道:“這玩意兒我聽說過”他指著劉迦繼續說道:“你們道家的道德天尊好像就有,不過那道德天尊好像是個虛無的人物,誰也沒見過,咦,你不會不知道你們道家祖宗之一的道德天尊吧?如果你連這都不知道還要和一群牛鼻子道士鬼混,那還不真成了傻蛋了?”

這僵屍一聽,立刻應和道:“瞧瞧,我沒說錯吧,就連你朋友都這樣說,可見傻蛋這一說法並非我送給你的,而是名副其實啊。”三人又是一陣狂笑。

劉迦不理會他們開自已的玩笑,繼續問道:“九轉還魂丹真可以解除屍寒嗎?”

僵屍搖了搖頭,說道:“你這人啥都不懂。如果你朋友被僵屍咬了呢,那是肯定沒救了,因為他渾身上下血氣精乃至元神全成了僵屍這一體系的,身體要正常運轉就得按僵屍的生存規則來,去吸血。但如果受了屍寒呢,由於只是屍寒將其元神冷凍而已,包括脈絡裏面的真氣全消散進元神封存了,就算你真力強勁,想給受傷的人打通經脈也無用,只能延緩他的死亡,因為他的元神根本不響應,縱然是天火真力又如何,一個巴掌拍不響啊。但九轉還魂丹不同,相當於給受傷者另外一個元神,讓這個元神先啟動體內各大系統,然後通過運練此新元神融合以前的元神,自然得救,明白了吧,傻蛋。”他被人捉住以後,一直心中懊惱,現在劉迦有求於他,雖然身體自由暫時被限制了,但嘴上便宜卻非討不可。

劉迦一聽大喜過望,立時問道:“那道德天尊在何處?”話剛出口,他立時後悔了,他是道家的人,自已居然不知道,反問外人,這三人不立刻笑死自已才怪。

誰知這三人並沒笑他,他正感奇怪,只見瑪爾斯搖了頭說道:“這可能很少有人知道,這老家夥曆經萬劫修練,又不喜歡收徒弟,誰知道修到哪兒去了。”旁邊齊巴魯也大點其頭表示贊同。

劉迦回頭望了望了崔曉雨,只見她也輕輕搖了搖頭,不僅心中略帶失望,好不容易知道解救宣宣的辦法,卻不知道提供這辦法的人在何處,心下失望之意立刻寫在臉上。

齊巴魯在一旁說道:“小白臉,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這事誰說得清,看緣份吧。”瑪爾斯也在一旁湊和道:“是啊,搞不好機緣巧合,你能很輕松得到也說不定啊。”崔曉雨也從後面走上前來,拽著他的左臂說道:“哥,他們說的是。”

劉迦一聽,知道他們在安慰自已。心裏一陣感動,反正總算是向前近了一步,雖然希望渺茫,但總勝於無。他想通以後,立刻釋然,向那僵屍抱拳道:“多謝指點,我這就放你出來。”他讓齊巴魯撤去大碗,自已撤去禁制,那僵屍才終獲自由身。

那僵屍一獲自由,心情大爽,不禁拍著劉迦的肩說道:“去找吧,反正修行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功夫不負有心人嘛,呵呵”言語間竟似乎把劉迦當作了朋友,大有看重之意。

劉迦正要說謝謝,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僵屍兄,你怎麼對這九轉還魂丹這麼清楚?”

那僵屍長歎一口氣道:“我從前也是修道的啊,我修了上千年道行,後來在時空轉換的時候,誤入僵屍界,我老道雖然修為厲害,可那地方有成千上萬的僵屍,而且又打不死,最後把我累垮了,也變成了僵屍,只好由最低級的僵屍從頭修起。”說起往事,他言語中不禁帶著苦澀。說著他突然轉頭看著劉迦,問道:“你的修練方法好像和地球上的青城派頗有淵源,你是他們的後人?”

劉迦一聽大喜,這人知道地球,想必能告訴自已如何回去。立刻興奮莫名地問道:“道長,你知道青城派??那知道玉靈子嗎?知道如何回地球去嗎?”

僵屍歪著頭想了想,說道:“不認識這個人。而且自從我成僵屍以後,以前的元神也轉化了,哪裏還記得地球在何處?”劉迦一聽恍然,他修行既在千年以上,不認識玉靈子卻也正常。

瑪爾斯卻在一旁說道:“地球?好像聽我老爸說起過,但我不清楚,沒去過。”這邊齊巴魯也在一旁撓頭,漫不經心地道:“我好像以前也聽我師尊說起過,但沒說過在哪兒。”

劉迦轉頭就問:“老瑪兄,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你父親啊,咱們這就去問好不好?”他非常急切。只見瑪爾斯大搖其頭,神色非常尷尬地說道:“不好不好,我要回去,什麼話都不用講,他立刻就會把我打個半死。”

劉迦等幾人一起大奇,天下竟有如此殘忍的父親,不禁問道:“你做了讓你父親很生氣的事?再生氣也不能這樣對你啊。”

瑪爾斯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地說道:“等我在外面修練好了,一定回去叫上另外幾個哥把他也打個半死!!”他這一說,連崔曉雨都感到奇怪了,不禁上前一步,想聽聽他和他父親到底為何事而產生如此大的仇恨。

瑪爾斯喝了一口酒,順手遞給僵屍,繼續氣呼呼地說道:“那混蛋一天到晚在外面找女人鬼混,連我妹妹也不放過,後來我媽帶上我兄弟幾人找他算帳,結果全被他痛扁,我媽被他捆起來吊打了一頓,幾個哥也被關了起來,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可就慘了,哼。”

劉迦幾人聞言之下,不禁張口結舌,天下竟有如此荒唐的父親,連自已女兒也不放過,還把自已家人打成這樣,如此無情冷酷好色可以說是罕見,連僵屍都在一旁搖頭:“不可思議,這人簡直不是人,咦,我看你武功不錯啊,你父親是誰?你家住哪兒啊?我們哥幾個一起去找他,以我們四人的修為,還不揍扁那混蛋。”言語中,似乎自已已和劉迦幾人成了自已人了。

瑪爾斯擺了擺了手說道:“我們幾個加起來也打不過他的,我知道。我父親叫宙斯,住神界奧林匹斯山那邊。”

三人一聽大驚,張大口說不出話來,崔曉雨對江湖世事了解不多,不知三人為何吃驚。

齊巴魯和僵屍一起指著瑪爾斯,叫道:“宙斯!!那......那你叫瑪爾斯,你就是神界那邊的戰神瑪爾斯??”

劉迦一直以為宙斯等人是傳說中的人物,不曾想這人真的就在眼前,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心問道:“你家真是神界的?你真是戰神?我……我一直以為是傳說呢。”

僵屍笑道:“這小白臉不懂事,這傳說總不能憑空而有吧?總是先有某些事實,然後再有傳說吧?不然你立刻編一個世上從未有過的、而且非常好聽的傳說出來給大家聽聽?沒這能耐吧?憑空想像是很難的。”

瑪爾斯歎了口氣,說道:“唉,什麼戰神啊,我在逃跑的時候,我父親用神電擊壞了我的心神,逃到這邊又無藥可治,我的能力不如當初十分之一,哪算什麼戰神,丟人現眼。”

齊巴魯一聽可樂了,呵呵地笑道:“我居然同神界的戰神打了平手,老子修為也不低啊。”僵屍也笑道:“原來我是被神界的戰神捉住的,那我面子也不小啊,呵呵”劉迦心中暗歎,原來他父親竟是宙斯那個拈花惹草的暴君,誰敢去找他啊,不禁心中苦悶。但在這兒居然遇到神界的人,不禁也很好奇。

瑪爾斯苦笑了一下,對著齊巴魯說道:“咦,老齊,我看你修為也不低啊,你師父是誰啊?”

這回該輪到齊巴魯鬱悶了,說道:“我是我師尊最不成氣的弟子,在我們那個星球的時候,我師尊手下有一百多萬多弟子,由於弟子太多,只有大家排隊一個個聽我師尊教誨,凡是受我師父教誨過一次的人,修為都極其了得,可輪到我的時候,他老人家在我們那個星球的緣份竟然已經到盡頭了,一下就坐化去別的地方了,我來不及問他去哪兒,他就走了,不過說起來,我師尊倒是天下最瀟灑的人啊。”

大家一聽心中不禁更奇,一般人收幾個徒弟中能有一個成氣候,做師父的已經是莫大安慰了,而天下竟有這樣的師父,收那麼多弟子,而且教每個弟子只要一遍就能讓其大大提升修為,這修為與能力真是難以想像啊,可是莫大的奇聞,僵屍聽得非常羨慕,不禁問道:“尊師名號?”

齊巴魯歎了口氣說道:“我師尊的名號太多了,說了你們也不見得知道,不過剛才聽說你們說起什麼地球,我倒起想起來了,我師尊在地球上給那兒的人授業的時候叫釋迦牟尼。他老人家在我們那個星球的時候,我是他排名第一百一十二萬五千零四十九的弟子。”

齊巴魯一邊說一邊歎著氣,這三人已聽得目瞪口呆,再也說不話來,這又吃肉、又喝酒、又打架、還喜歡和人鬥嘴的胖和僧居然是釋迦的弟子,實在令人難以相信,縱然齊巴魯一臉真誠,可再怎麼都難以把他和那個“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佛家之祖聯系在一起。

大家眼睜睜地盯著齊巴魯,想聽他下面繼續說什麼。沒想到他居然就開始沈默起來,竟獨自坐在地上發神,仿佛在回憶當年他師尊講經傳法時的盛境。

僵屍吞了一下口水,小心問道:“胖仔,你就沒有下文了?”

齊巴魯一臉茫然,搖了搖頭,似乎依然在為自已錯過一代宗師的教誨而懊悔不已。

瑪爾斯皺了一下鼻孔,問道:“胖仔,你說的那個釋迦牟尼可有一個名號叫天人師?”

齊巴魯一聽連連點頭,似乎找到知已似的:“對啊,是有這個名號”瑪爾斯聽了暗暗點頭,對神界的人而言,他知道“天人師”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麼。

劉迦除了知道這釋迦在地球上一些故事以外,對整個佛家文化知之甚淺。當時這釋迦誕生在地球上的一個小國,剛生下來即能行走,東西南北各走七步,步步皆生蓮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說道:“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且有龍噴香雨洗浴其身。這樣的故事對在場幾人而言,無異於一種傳說而已,哪能當真,萬萬沒想到面前這胖僧齊巴魯竟然是他的弟子,一時間各人心靈震撼難以名狀,相對無語。

此時天色已晚,熏風陣陣,蛙鳴蟲聲,空中月華如水,眾人皆有一種天下之大、我輩過於渺小而產生的失落之感。人人心中不禁暗自歎息。

劉迦心中在想:“如果能找到齊巴魯的師父或許能幫到宣宣”但這種事他也知道希望過於渺茫,不禁輕聲歎了口氣。

曉雨心有靈犀,在一旁輕輕拉住他臂,柔聲說道:“哥,總有法子救你朋友的。”她說話的聲音雖輕,但在這安靜的夜色中,就如一絲清泉劃過在場眾人的心裏,劉迦被其感動,拍了拍她的手,暗自點頭。僵屍心中不禁在想:“這小妮子聲音如此婉轉飄渺,倒似音樂一般。”

劉迦現在對於心中產生的煩惱越來越容易放下了,頃刻間,他已從暗自傷神中走了出來,對另幾個人說道:“哎,各位,我們相聚也算不易,不如大家結拜兄弟如何。”此時的劉迦,豪情義氣竟如一個久走江湖的俠客,與從前的他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了。

正不知另外幾個人也正有此意,齊巴魯一聽,抖著鼻孔說道:“呵呵,我們結義不用分大小,這年紀要算起來,可夠折騰去了。大家義氣相投,就在這兒撮土盟誓吧。”

瑪爾斯一邊叉著腰咧著大嘴笑道:“我要多結識幾個這樣的朋友,回家的時候讓宙斯那混蛋好看。”

僵屍的眼睛連翻了幾轉,嘿嘿笑道:“我們這一結拜也算有趣,一個由道士變成的千年僵屍,一個是十分之一的神,一個是被天人師遺棄的弟子,外加一個修為莫名其妙、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小白臉,這可真是不倫不類啊。”眾人聽罷大笑。這幾個人除了曉雨之外,個個都是不拘泥小節、率性為而的漢子,一時間,英雄重英雄,惺惺相惜。

齊巴魯首先跪下,雙手合什向空中說道:“佛門弟子齊巴魯與小白臉劉迦、十分之一戰神瑪爾斯、道人僵屍在此結為異姓兄弟,此後有酒同喝,有架同打,禍福與共,若違此誓,讓齊巴魯永生不得再見師尊。”

三人聽他發這誓不禁暗暗稱奇,但想到他對其師尊的敬意,只怕此誓對他而言是最狠毒的毒誓了。僵屍在一旁補充道:“我這僵屍也有名字的,我叫岐伯。”齊巴魯一聽,立刻又對天空說道:“剛才的毒誓裏面的道人僵屍叫岐伯。”說完退在一旁,等候其他人繼續。

劉迦心中隱隱覺得這僵屍的名字很耳熟,他心中暗暗中重複幾遍“岐伯?岐伯?”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是誰來。

只見瑪爾斯單跪向天,一手觸地,一手背於身後,朗聲說道:“天上諸神聽著,戰神瑪爾斯與小白臉劉迦、佛家胖僧齊巴魯、道人僵屍岐伯結為異姓兄弟,此後如宙斯敢再打瑪爾斯,如同打我另外三兄弟,他們必為我出頭。大家禍福與共,絕不能像瑪爾斯家裏的人一樣六親不認,如違此誓,讓瑪爾斯永遠只能是十分之一戰神。”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都暗自好笑,他一句誓言竟把三人全變成了神界宙斯的對頭,大家都佩服這瑪爾斯的誓言超級實用主義。劉迦知他家裏環境惡劣,忍不住出言相慰道:“老瑪,如你老爸真要找來,大家就算拼了這條命,也必會與你共同奮戰到底的。”瑪爾斯高興得腦袋亂晃。

僵屍岐伯一臉嚴肅跪在地上,先是向天三拜,然後抱拳向天說道:“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弟子岐伯誤入岐途不幸而為僵屍,遠離大道,卻又幸而與小白臉劉迦、佛門胖僧齊巴魯、神界十分之一戰神瑪爾斯結為兄弟,雖然門不當,戶不對,但岐伯由道人而成僵屍,自已也是怪物,焉能挑肥撿瘦,必當於眾兄弟禍福與共,不棄不離,若違此誓,永世不得見道。”

他此誓發完,大家正要說話,只見他又換了個姿勢,直起站立,挺胸昂首,向天繼續說道:“僵屍王曆代首座在上,腐爛級僵屍岐伯今與小白臉劉迦、佛門胖僧齊巴魯、神界十分之一戰神瑪爾斯結為兄弟,這三人都出自名門大宗,與他們結拜也不辱我僵屍界萬世聲譽,此後,兄弟幾人自當有血共吸,有酒共飲,禍福與共,若違此誓,必被他人吸幹自已精血,倒退十級從小僵屍修起。”

說完他連連拱手對眾人說道:“不好意思,在下門派複雜,須得多發一遍毒誓。”

各人聽到他的誓言,內心都覺著古怪無比,劉迦苦笑道:“老僵啊,那句有血共吸我看就不必了吧?”

岐伯一聽,看了看齊巴魯和瑪爾斯,見這倆人也都哭喪著臉看著他,點了點頭,又再次向天空說道:“僵屍王在上,鑒於兄弟們自願放棄,我喝血的時候就不必分給他們了。”言下之意竟甚是遺憾,仿佛大家不能體會血的美味,獨樂不如眾樂,也頗為寂寞。

輪到劉迦,他雖然名義上是玉靈子的師弟,但在他內心裏,卻從未將自已當作是哪個門派的,修道對他而言更是一種順其自然隨著命運在走的一件事。他在聽了三人的誓言後,才發現他們各自都有自已的信仰和追求,起碼修行目的是明確的。如果說自已有什麼事情或是追求需要堅持的,對現在的自已而言,只有解救宣宣這一件事,只有在這件事情上他會不顧一切的。

念及此,他跪向天空,沈默少許,平靜地說道:“我劉迦,天地間凡人一個,無門無派,少有大志宏願,從前追求的不過就是有車有房,有妻如宣,而今宣宣生死不明,我也浪跡天涯,難得今日遇上戰神瑪爾斯、佛門弟子齊巴魯、道長兼僵屍兄岐伯,大家義氣相投,因此結為異姓兄弟,從此後大家禍福與共,眾兄弟也必會佑我早日與宣宣團聚,不負昔日海誓山盟。若違今日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眾人一聽,都覺好奇,瑪爾斯走到他身邊睜大眼睛問道:“小白臉,這宣宣是你老婆嗎?”僵屍哦了一聲:“原來是小白臉的老婆中了屍寒,小白臉情深義重,也算是至情至性之人啊。”唯有齊巴魯搖頭道:“唉,女人有什麼好,五漏之體,修行比男子更為艱難,還好我不是女人。”

崔曉雨在一旁聽得呆了,她第一次聽到劉迦這樣平淡地說出心上人的名字,簡單幾句誓言,雖然是為結拜兄弟而發,可在她聽來,這一份深情卻又是多麼驚天動地,她心下感動,羨慕宣宣竟有人如此為她披肝瀝膽、不顧一切,同時心中也升起一絲顧影自憐的神傷,但想到劉迦既然答應自已在他身邊當丫鬟,他如此重情的人必不會隨意將自已置之於外,心中又無比喜悅,一時間或悲或喜,思緒潮湧,淚水掛在眼角,竟忘了自已身在何處。

兄弟四人誓言已畢,各自開懷大笑。劉迦說道:“我現居藍楓城,如果各位兄弟不嫌棄,藍楓城自有各位安身的地方,而且可以天天喝酒。”他估計這幾個人在這個星球上都是四處飄泊的人,相對於他們而言,自已反倒是有個暫時安身之處。

三人一聽都搖頭晃腦,齊巴魯耳朵來回扇動,說道:“小白臉,我出家人四海為家,不常住不常住,酒倒是要些。等你在萬風原打完架,老子看了熱鬧就離開這星球到別處去看看,說不定在哪兒會遇上我師尊哩。”

劉迦一聽奇道:“咦,你怎麼知道我要去萬風原?”他並未向三人說過此事,因此大為不解。

瑪爾斯張著大嘴,眨了眨眼,怪笑著說:“小白臉,你一招之間就把大風堂的三堂主煥雲秋廢了,這事整個桑闕星都知道了,兄弟,你可真是會出名啊,哈哈哈。大風堂的人不會放過你的,而且大風堂在這星球的聯合管理團裏面一直都是拉幫結派,起碼有四五個門派是絕對支持他們的。你得罪的人多啦,不過沒事,那時候誰敢動你的命,大不了我們一起上去群歐。”他自從變成十分之一戰神後,知道自已能力遠不如當初強大,要面對桑闕星那麼多高手,他也不敢只身單挑,說話間已把另外兩人拉上。

僵屍不知道此事,側頭問道:“小白臉,原來你也是個惹禍的主啊,行,大家陪你去瞧瞧熱鬧,反正我帶的血丹還夠十天,不必急著回去,實在不行,誰要為難你,我就吸他的血,順便補補身子。”他知道在僵屍界以外的世界裏如果他隨便吸人血,不僅很快會暴露行蹤,恐怕惹來的敵人也不會少,因此出來的時候已預先自備食物。

劉迦聽著三人願去,心情大爽,不禁大笑戲謔道:“誰敢打你們三人這神佛僵屍的組合啊。”曉雨一聽,心裏也暗自開心,想到劉迦多了幾個幫手,萬風原大會上他更有把握。

劉迦突然注意到曉雨臉上的盈盈笑意,一想之下立明其意,心下感動,笑著安慰她:“放心好了,至少我不會死在那兒的。”他現在的心境越來越容易淡泊輕松地去對待一件事情,隨意和無畏竟漸漸主導著他的人生。

一行人邊說邊笑竟向萬風原走去,由於時間充足,大家都沒有想過用神通,就是這樣邊走邊聊,像是郊外遊玩一般,難得如此悠閑自在。再加上曉雨和大家相處多時,相互不再陌生,齊巴魯大嘴所至,連她的玩笑也一起隨說隨罵。

崔曉雨也不再拘謹,嬌嗔之余,媚眼迷離,憨柔相間,讓瑪爾斯大為感概道:“曉雨妹妹,你比雅典娜可愛多了,她這人太冷了。”同時也順口大暴諸神隱私,辟如他父親去追求維納斯竟被拒絕,自已母親把宙斯的情婦卡利斯忒及私生子變成狗熊,又或是農神得墨忒耳只顧自已女兒,讓天下農夫無法生產以至荒年大至等等,不一而足,眾人聽得津津有味,不可思議之余,也覺得瑪爾斯人生經曆極其豐富,可歎可敬,不知不覺竟已來到萬風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reo20038 發表於 2010-10-16 07:39 PM

第一卷 初醒、第六章 我心無畏

萬風原是桑闕星上一個相當寧靜的地方,這裏青山流水,草場寬闊,正值晚春,一片新綠,讓人神清氣爽。但劉迦一到萬風原卻大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這裏已經聚集了上萬人,本來清靜的地方此刻顯得異常熱鬧,主會場在草原中間,那裏早搭好了一個直徑五百米左右的高台。

劉迦暗道:“那多半就是准備讓我獻醜的地方。這些人擺出這麼大一個場面,看來多半是因為我得罪了大風堂的人,想通過教訓我,殺雞給猴看吧。我啥時出過這麼大的風頭?到時候我一溜煙跑掉了,不知葉原重那老頭子會怎麼想?崔曉雨那小姑娘會不會難過呢?”念及此,似乎又不願就此讓人失望一般。

他本來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就連日常生活中也很容易被人忽視,在他印象中,自己唯一一次上台面對眾多人群的記憶,就是因為被評為三好學生而上台領獎,可那畢竟是小學一年紀的事情,從那時起,再無任何出風頭的機會。

這個地方由於人太多,已經快形成一個小社區了,到處都是叫賣聲,賭博下注的聲音也往來不決於耳。稍稍留意了一下賭博下注的人,卻聽見大多數人都在說:“我下注!買小白臉輸!”更有甚者在說:“我買小白臉被打死!”他心中一陣難過,黯然無奈。

劉迦等人的出現很快在人群中引起了轟動,他們每走過的地方,都有人指指點點,一則因為他的白色襯衣外套西裝這種打扮太引人注目。不少人雖沒見過他,但一看他的著裝,聯想起大風堂弟子的傳言,一猜就中。二則他身旁的人如齊巴魯、瑪爾斯、還有一個因怕過於暴露而帶上面具的僵屍,再加上一個崔曉雨,一行人奇形怪狀者有之,高大威猛者有之,蒙面古怪者有之,秀美絕倫者有之,所到之處,無不是驚歎之聲。

不管是針對劉迦本身還是他身邊的人,他們的到場已經讓整個會場逐漸熱鬧起來了。再加上齊巴魯和瑪爾斯偶爾對四周圍觀的人做出一些怪相,嚇得一些本准備來看帥哥的純情少女們驚呼不已,又或是一些少年男子羨慕的眼光盯得曉雨的臉直發熱。

劉迦一邊急速向前,一邊心中暗暗歎道:“當年我們狗仔隊追逐名人的時候,便是這般死纏爛打,沒想到今天輪到我被人當作怪物指指點點,也算報應。”轉眼見到瑪爾斯、齊巴魯正在兩側推開人群,不禁心中樂道:“這兩人身材高大強悍,不正像那明星出場時的保鏢嗎?”回頭看到岐伯與崔曉雨,又暗自笑道:“瞧瞧,連經濟人和緋聞女友都配齊了,就只差一群人拿著話筒來指著我了。”

這種場面也讓藍楓城的人也迅速發現了他,並把他帶進藍楓城的營地。他這才輕松下來,對著一臉激動的葉原重說:“葉老,那個拜會什麼的,啥時開始?快點吧,幾下折騰完,咱們立時便走。”他心中暗道:“我能不能在一開始的時候,自己倒下裝死?自覺一點,免得別人動手。”但想來這樣一上台就立時認輸,畢竟也太滑稽,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卻見那葉原重神色凝重地上來,低聲道:“師叔,情況有些不對勁兒,我剛才到聯合管理團去和那些長老們說話時,發現他們大多神色異常,說起話來支支吾吾,有一句沒一句的。”劉迦一愣,奇道:“是不是他們不想辦這聚會了?好啊,我也正有此意,難得大家心有靈犀。”葉原重搖搖頭,急道:“不是的,那聯合管理團本來是大風堂的明正天和不死海的東方遜等人在主持,誰知道這會兒忽然冒出來一個浩翰山於靜光,這人修為極高,但許久不理世事了。沒想到這次也跑了過來,而且還對明正天等人指手畫腳的。這真得有些不尋常了。”

劉迦正要說話,那岐伯在一旁笑道:“小白臉,人長得帥就是有這般好處,連隱居的高人都被你勾引出來了,難道說這於靜光竟是個好男風的?”瑪爾斯嘻皮笑臉地說道:“這拜會到底是切搓各自修為,還是選美比帥?難道是比武招親?男人對男人也流行這個?”齊巴魯拍拍劉迦的肩,笑道:“小白臉放心,你上台後,咱們就在台下放屁添風,給你吶喊助威。倘若有人比你更帥,咱們沖上去把那小子打個鼻青臉腫、缺胳膊少腿的,只剩下你一個人完美無缺,就算你再醜,也是商闕星第一帥哥啦。”崔曉雨在一側抿嘴笑個不停。

劉迦搖頭苦笑,對葉原重問道:“葉老,你有什麼想法,不妨直接說出來。”葉原重稍稍沈吟片刻,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擔心他們有什麼企圖,會對師叔不利。”劉迦尋思片刻,說道:“無非就是因為煥雲秋的事嘛,還能有什麼事?”葉原重搖搖頭說道:“師叔,倘若因為煥雲秋的事,那該是明正天出頭才對啊,畢竟明正天是大風堂的老大,可那於靜光現在好像控制了明正天他們。”他沈吟片刻,繼而說道:“師叔,我再去打探一下。”話畢轉身走開。

眾人聞言,盡皆一愣,面面相覷,均感難以理解。劉迦心中暗道:“當時我遇到玉靈子時,他就說我大有陰氣,要拿我代替女人搞什麼雙修?難道這於靜光也是這般?難道說我的長相竟屬於那種中性美?”沈吟片刻,百思不得其解,一屁股坐在地上,惱道:“這段時間老是遇到怪事,把我都給折騰煩了。”說著不自覺地將玉靈子送給他那把如意青光劍拿在手中玩弄,殊為無聊。

忽聽瑪爾斯問道:“小白臉,這把劍就是你用來過招的武器?”劉迦點點頭,說道:“是啊,怎麼了?”瑪爾斯苦笑道:“你拿著如此拙劣的劍,上台去與人切搓,別人一招即可毀了你。與其到台上去被人羞辱,不如就用這劍把自己了斷了吧。”

劉迦一怔,問道:“我這劍真有這麼差?不會吧?”岐伯樂道:“敝帚自珍,看你的樣子,對這破玩意兒甚有感情似的。”齊巴魯也在一旁奇道:“小白臉,你以前用這劍與人過招,沒被人把你的劍給毀了?”

劉迦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以前沒與人動過手,打煥雲秋是第一次吧,嘿嘿。”此語一出,眾人異口同聲道:“啊?”瑪爾斯睜大眼睛,指著劉迦,詫異地叫道:“小白臉,你是剛上道的新手?”劉迦莞爾一笑,說道:“不好意思,被你們猜中了,我剛入修真沒幾天,嘿嘿。”轉而拱手對眾人笑道:“我這是業余修真,不比你們搞專業的,大家多多指教。”

齊巴魯搖搖頭,奇道:“這怎麼可能?可你的修為不弱啊,與咱們不相上下,難道你是我師尊那種天才不成?但看你這副傻樣,只怕比我師尊差上太遠。”

岐伯卻在一旁笑道:“這倒並非全無可能,修行界這類人其實也不少。因緣際會之下,觸機而發,成就極高功力,這倒可以理解。但你既然修行時間如此之短,想要應付這些修行界的老鬼油條,是不可能的了。”說話間,他連連搖頭,忽而猛然驚呼道:“唉,早知如此,剛才我該去下注你被人打死的!豈不穩賺?”一時間又連連歎息。

劉迦聞言之下,這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那本來的不自信竟在轉眼間立時升級為恐懼,心中暗道:“雖然我早知他們是為煥雲秋之事要修理我,但想來只是教訓我一下,可從這三人所言看來,只怕那些人是真要我的命了。這卻如何是好。”

他心中諸念急轉,臉上表情也飄忽不定,那逃念陡生,心中暗道:“還是在家裏好,至少那也算是個有法制的社會。”想起家,他又立時想起宣宣,那心情又變,卻尋思道:“宣宣在受重傷時,依然灑脫自如地安慰我,倘若我太懦弱了,豈不是讓她失望?”此念乍起,心中恐懼立減,竟然鎮定下來。

眾人見他臉色陰晴不定,但最後卻終於露出那泰然處之的神情,一時均感不解。卻不知那愛情的力量,大可以毀天滅地,小可以救死扶傷,轉眼間讓一個凡人轉換心境,又有何難哉?倘若有識之士能解個中真義,何必定要修真、修神或是修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而求永生?悟通愛情法門,盡解生死迷惑,必然於夢醒時刻,成就無量智慧先。

瑪爾斯將如意青光劍從他手上接過來,笑道:“小白臉,臨時抱抱佛腳吧。”說著他盤腿而坐,竟將神力透入那劍,試圖改造。岐伯和齊巴魯立時一臉興奮地瞧著他,心中皆暗道:“天下還有誰比神界戰神更了解武器的?且看他如何煉器,大家也學上一學。”劉迦從書上看到過關於煉器的法門,此時見瑪爾斯透力之處,那劍已然青光大盛,不覺好奇,竟也在一旁凝神細看。

卻見瑪爾斯手不離劍,藍色的眼中一絲青光微微一顫,劍身立刻透明,轉而清澈如水。瑪爾斯咧嘴一笑,眼中精光大盛,直盯著劍身。忽然間整個劍身燃起一道綠火,隨著“滋滋”的灼熱聲音將劍身包圍,形成一道劍狀的綠焰。岐伯與齊巴魯修行時間頗長,對煉器也有各自法門,但這時見到瑪爾斯如信手拈來般的練器手段,一時間大開眼界,同時也在心中印證著自己學過的東西。

片刻間,那火焰已逝,如意青光劍竟顯墨綠暗色。忽聽瑪爾斯笑道:“時間太短,沒法想那多花樣,只是加強其防禦能力。至少在挨打這個環節上,一般的神仙法器不可能立時毀了它。可惜我只是個十分之一的神了,否則會做得更好。”劉迦接過劍來,真元力透入,竟感劍中那力道或攻或守、或剛或柔,諸多變化應心而至,不禁驚喜道:“你竟能把這劍改得這般完美。”

岐伯神識透過劍體,暗暗稱奇,贊道:“這劍材質也算一般,你竟然也能將它變成一把神兵,不愧是戰神。”瑪爾斯一臉不屑道:“老僵,你這就是迂腐之論了。材質優良當然是好事,可一味強調材質,那最多也就是個鐵匠,哪來神仙煉器的境界?”眾人聞言,均覺大感興趣,一時都滿臉崇敬地看著他。

瑪爾斯提起得意之事,一臉興奮,立時接著說道:“說到那優良質材,咱們此時到哪裏去找?老子是神界的通緝犯,窮神一個,渾身上下只有一條護身鐵棍;胖仔,你這師門棄徒,那天我見你用過一只破碗當法器,只怕潦倒程度不亞於我吧?還有老僵,你也是從僵屍界溜出來的偷渡客,那日既然被我們三個捉住,想來身上有用的法器也少得可憐吧?更別說你小白臉了,一無所有,白紙一張。”

眾人被他三言兩語大揭傷疤,個個心中都頗感惱火,岐伯不禁罵道:“他媽的,你到底是講煉器還是在揭人老底?有話就說,有屁快放。”齊巴魯也惱道:“你這瑪小白臉,兩天沒罵你,得意了不是?”劉迦自知學識膚淺,抱著業余愛好者向專業人士學習的態度,倒也毫不在意,笑著聽他繼續說下去。

瑪爾斯喝了一口聞香醉,嘿嘿笑道:“煉器最重要的是就地取材,順著那質材本身的特性施以種種變化,才是真理。就如一根小草,雖然弱勢,但它在大石頭底下依然勃勃生機,樹木雖大,可一刀砍下去就斷了,你能說小草和大樹誰更強些?各自特性不同,用處也就不一樣,哪能用同樣的標准去判斷質材的優劣?”

他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擺弄著手中的酒杯,笑道:“你們看,這杯子是用竹做的,竹的特點是虛內實外。照普通修行者的想法,定以為這種東西制器,外不足以傷人,內不足以承力,立刻放棄,勢必又要跑遍天下尋找完美素材。可天下人人都在尋找優質素材,哪輪得上你?就算找到了,好不容易煉制出來一個絕世法寶,結果自已修為不夠,被人打死不說,法寶也被搶走,為人作嫁,法寶反成了傷身害命之物。而且修行過程時有爭鬥、時有劫難,遠水不救近火,只有就近取材煉制法寶才是正理呢。”眾人聞言,均覺大有道理,不禁暗暗稱奇。

瑪爾斯眼中連放藍光,手掌不斷撫摸那酒杯。卻見那酒杯忽而軟若如綿,忽而狀如漏鬥,他忽然笑道:“小白臉,你用你那劍來試試。”

劉迦聽他說得有趣,自已也很興奮,邊說邊拿出了如意青光劍,帶著一臉挑戰的神情說道:“我這劍也是你改造的,正好,矛盾自攻,看看哪個厲害些。”話畢,青光劍已然砍向酒杯,瑪爾斯手中酒杯剛觸到劍光,立時變軟。劉迦感到茶杯上有一股綿綿之力將劍裹住,而且剛才那一劍下去竟覺手中空空,確似砍在空氣中一般。

正在疑惑,已發現手中之劍被茶杯纏住後,立時又有一股剛強之力傳了過來,茶杯竟將手上長劍死死纏牢,無法抽走。正想用力,又感到對方所纏之力已化做反彈力道,將自已的真元力道圓轉如意地送了回來,一時間他竟接連無著力之處。不禁嘖嘖稱奇。

眾人一時間盡皆心服口服,岐伯連連歎道:“唉,戰神數十萬年來高居戰爭英雄排行榜第一名,果然非浪得虛名啊。”瑪爾斯心中大樂,笑道:“瞧見了吧,充分發揮質材的特性,總是最好的,而且也是最容易的。畢竟讓男人更加男人、讓女人更加女人,要輕松得多,但要讓男人去做女人,女人去做男人,特性不同,大家都很痛苦了。”

劉迦見他用男女特性來比喻煉器,心中暗暗好笑,不禁問道:“那你為什麼不煉制一樣克敵至勝的法寶,讓宙斯打不過你呢?”

瑪爾斯陡然被人踩到痛腳,心頭大為惱火,狂灌幾口“聞香醉”,臉上一陣彤紅,破口大罵:“他媽的,老子又沒說煉器就能把修為也煉成天下至尊,否則老子早就打遍神界的奧林匹斯山和仙界的靈霄寶殿而天下無敵了。煉器再好都是一種鋪助法門,要想往上爬還得靠個人修為,一個人要成仙神成仙,哪有那麼容易,必然是多種素質的綜合提高,他媽的,小白臉你還聽不聽老子講下去了?”一時間羞怒交加,鬱悶無比。

劉迦一聽立刻歉然,想到他家頭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結,自已真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正要道歉,卻看到曉雨一旁拉住瑪爾斯,搖著瑪爾斯的手臂嬌嗔道:“老瑪哥,大家沒有想讓你不開心呢,我哥也只是好奇嘛,你哪有那麼小氣呢?”

數語溫柔款款立刻像一股清涼之水讓瑪斯心頭大爽,轉頭看著曉雨贊道:“曉雨妹妹,就你好,你哥簡直是個混蛋,專揭人家傷疤。”劉迦連忙陪笑道:“老瑪,算我不是算我不是,剛才聽你把煉器已提升到至高境界,大家都非常向往,一時間竟又對煉器產生了不切實際的想法,你切莫生氣,我並非想提起你的痛處呢。”

他生性隨和,而且處處習慣替人著想,他理解瑪爾斯的苦衷,因此內心有些欠疚。瑪爾斯為人極為豪爽,一見劉迦不再提往事,心中大喜,接著說道:“小白臉,你就是這點特別可愛,有錯認錯,決不要死面子,哈哈哈。”

正說話間,卻見葉原重走了進來,神色凝重地對劉迦說道:“師叔,我派人私人打探了一下,聽說魔界來了個什麼使者,叫藍沁的,是她找到於靜光,讓於靜光控制了聯合管理團。好像要對你不利。”言語間甚是擔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reo20038 發表於 2010-10-16 07:39 PM

第一卷 初醒、第七章 生死之際

劉迦聽說來人是魔界的,想起那日在雪山之事,奇道:“那藍沁長得什麼模樣?”轉念又暗自罵道:“我問得是啥?這葉老頭能說得清楚嗎?別人還以為我是色狼啊。”忽聽瑪爾斯低呼道:“藍沁?她要抓你?哎喲,這可麻煩了。”岐伯扭頭問道:“你認識這個人?”

瑪爾斯一臉憂色,皺著眉頭道:“魔界十大魔使之一,神界不少人都認識她,和我比較熟。曾假扮過雅典娜。”說話間神色怪異,似有難言之隱。轉而他又對劉迦說道:“咦,你怎麼會得罪她?”劉迦一臉無奈道:“別說是她,我連我鄰居家的小狗都沒得罪過,怎麼會得罪她?我最近遇到的怪事可不少。”說著便將自己在雪山中遇到的事細細講了一遍。

岐伯聞言,不禁奇道:“你剛才說那僵屍也在找你?你到底幹了啥事?”劉迦滿臉疑惑道:“我能知道就好了。”但轉而他心中卻在暗道:“美女四處找尋自己這種事尚能接受,但僵屍倘若也在找自己的話,未免就大煞風景了。”想著想著,心中不自覺地開始構思那種種可能性,諸如“想來多半是因為我不小心得罪了道上的僵屍朋友,另一條道上的美女與我有某種因緣,是以不顧一切地來保護我。”但終究知道這些幻想太難自圓其說,不禁連連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他心中諸念紛呈,自覺此時有些本事,再加上有幾個哥們兒相助,一時竟也豪氣漸生,拿著青光劍,心中殺氣隱現。那崔曉雨本在暗暗思量魔界美女的事情,忽感劉迦手中之劍憑空升起一股力道,自己忍不住竟向那劍刃靠去。但劉迦心中殺氣一現即逝,那莫名的誘力卻又不再,一時以為自己是不是為那美女而吃醋了,臉上微微泛紅。

但她舉動哪瞞得過那三個江湖老鬼?瑪爾斯等人乍見她如此異舉,立時詫異起來,面面相覷之下,心中盡皆暗道:“剛才小白臉殺氣隱現,崔曉雨何以被吸了過去?這是劍惑的反應啊。”瑪爾斯自言自語道:“聖人手中之劍,才會有劍惑的。”岐伯也在一旁低聲道:“妖對劍惑的反應最強烈。”

劉迦不知這三人在想啥,不禁問道:“咦,你們剛才在說什麼?”瑪爾斯連連搖頭,避而不談。忽聽齊巴魯問道:“那藍沁修為如何?”瑪爾斯一臉苦悶地說道:“倘若我沒受傷,一舉手即可滅了她。可現在我只有十分之一的本事,說不定是她一舉手滅了我。”

劉迦暗暗吃驚,轉而向葉原重問道:“那於靜光的本事如何?”葉原重表情甚是憂慮,說道:“不知道。但傳說他已修成地仙的境界,想來明正天在他們沒人是他的對手。”劉迦聞言之下,雖不知那地仙是何境界,但聽到連聯合管理團內諸多老大都害怕此人,一時間目瞪口呆,只覺渾身冰涼,說不出話來。

岐伯在一旁說道:“還不知那僵屍有沒有繼續追過來,聽小白臉說,那僵屍的修為看似和藍沁不分上下,倘若他也來了,咱們這麻煩只怕不小。”

瑪爾斯沈吟片刻,忽地恍然道:“我明白了。剛才我一直在想,藍沁如果要抓你,何不立時動手,幹嘛要去操縱商闕星的聯合管理團?她定是見到我和你在一起,不知道能不能擺平我,是以想多拉些幫手,趁那拜會時捉住你就走。”轉而他又笑道:“也許她不知道我現在是個殘廢人,和她打我根本沒把握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沒自信,越說越感恐懼,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崔曉雨和葉原重,都被一種神秘的恐怖所包圍。沈默良久,忽然間眾人異口同聲地齊道:“咱們逃吧?”

此語一出,眾人盡皆一愣,轉而又都覺好笑,相互之間安慰道:“咱們也算英雄所見略同。”卻不知那所見雖然相同,可這不戰而逃之意,哪來的英雄之相?

大家正在相互調笑,忽聽瑪爾斯急道:“要逃現在就走,咱們還在這兒說那麼多廢話幹嘛?”眾人猛然醒悟,盡皆作勢欲走。葉原重走過來對劉迦說道:“師叔,您老人家保重。我就不同你們走了,想來那於靜光他們見不到你,拿我也沒什麼用。”

劉迦一愣,轉眼明白他不願離開此故土,也就不願勉強,點頭說道:“葉老,你不必擔心,躲過這一劫,我還會再回來的。”那表情甚為誠摯,言下之意似乎在說,總有一天,自己也會像那樣板戲裏面的主角,高唱一聲“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葉原重聞言大喜,轉頭對崔曉雨說道:“你既已是師叔的人,就不必再牽掛藍楓城了,好好服侍師叔。有他老人家的指點,你早晚有成道之日。”崔曉雨一臉彤紅,微微點頭,暗暗無語。

劉迦苦笑道:“葉老,別把氣氛弄得這麼淒涼好不好?跟永別似的。我說了我要再回來的嘛。”當下拉上崔曉雨,眾人立時瞬移離開。

一行人落在遠離萬風原的地方。劉迦見這裏四周環山抱水,地勢開闊,藍天上白雲間或飄過,心中頓生清心透骨的脫俗之感。不禁開心道:“嘿嘿,那幫人到時候發現咱們早溜了,不知心中作何感想。”但轉念畢竟擔憂葉原重受人刁難,心中卻又隱隱覺得這樣逃走似為不妥。

卻聽瑪爾斯笑道:“那藍沁雖然狡猾得很,老子就不相信她能猜到咱們已提前溜了。”齊巴魯樂道:“她要是能猜到卻又如何?”岐伯搖頭笑道:“倘若這女人有如此心機,咱們也只能認命了。”

那話音剛落,忽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嬌笑:“你們認命吧。”眾人聞言大驚,轉身看去,卻見一個女子面貌精美,笑容燦爛,長發隨風飄揚處,和著渾身上下的淺藍色光,似夢似幻地正向眾人走來。她身後跟著一群各色服飾的人,神態各異。

劉迦有過雪山的經驗,不待看清此女長相,口中叫了一聲:“快逃!”拉上崔曉雨閃身即逝。眾人沒想到他逃得比所有的人都快,不禁吃了一驚。但轉念想到此小子是剛入行的新手,被人追過一次,不問青紅皂白立時逃命,也屬應有的正常反應。

但瑪爾斯等人卻是老江湖,乍見藍沁,體感過處,立知她和所帶之人的修為並不能將自己置於死地,心中反而放寬,並不急於逃走。瑪爾斯正要和熟人打個招呼,卻見藍沁對身後一個黃衣長者說道:“於靜光,你去追那小子,要活的。”那於靜光點點頭,閃身不見。

瑪爾斯見那於靜光身形動處,已知此人修為在劉迦之上,必會立時將劉迦活捉回來,他心思轉得極快,當下叫道:“老僵,你們兩人去幫小白臉,我在這裏把這些人絆住。”

那兩人聞言,作勢欲走,忽聽不遠處又傳來一個人的聲音在說道:“那小子跑到哪兒去了?”岐伯轉頭一看,低聲驚呼道:“兩個枯木級僵屍!”齊巴魯立時問道:“打得過嗎?”岐伯體感過去,忽然笑道:“這兩人看似不大適應僵屍界外的環境,能場發揮有限。否則十招間即可滅了咱們。”瑪爾斯和齊巴魯聞言均大松一口氣。

卻聽其中一個僵屍哼道:“你也是一個僵屍,該知道規距的。僵屍王要找的人,你也敢攔?”岐伯苦笑道:“我本來是不敢攔的!可誰讓我和那小白臉成了結義兄弟,兄弟之義總得顧全了吧?”那僵屍點頭說道:“那我就成全你吧。”話音剛落,兩人已疾閃而至,岐伯和齊巴魯揉身而上,頃刻之間,已然是光影幻化,打成一片。

瑪爾斯見四人一時難分上下,轉頭對藍沁笑嘻嘻地說道:“藍沁,咱們又見面了,你一向可好?”話未說完,身形已然向藍沁撲去,手中那大棍不知何時已幻化一枝金色大戟,破光急刺。

藍沁雖然知道瑪爾斯一定會出手,但沒想到瑪爾斯居然上來就是全力一擊,她所幸有所防備,盡其所能才勉強躲開,但依然心有余悸,胸口依然不停起伏,細腰間盈盈飄動的絲帶讓她整個人像水一樣在流動。她被那勁風一帶,長發散在臉頰,卻兀自對瑪爾斯嬌嗔道:“病貓,逞什麼威風?你以為別人不知道宙斯廢了你大部分功力啊?不知憐香惜玉的蠢豬。”說話間,手指輕揚,五道魔指滅神光已然射向瑪爾斯。

瑪爾斯聞言大驚,暗道:“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裏,這女人果然知道我家的醜事,難怪她敢和我單挑!”當下用戟擋過攻擊,口中叫道:“他媽的,病貓也能滅了你!”返身與藍沁打作一團,一時間竟難解難分。

六人你來我往,捉對廝殺,那藍沁帶來的人卻並不上前相助,反在一旁觀戰,似在判斷誰是最後的贏家一般。其中一個臉似南瓜的人低聲道:“明正天,咱們就在這兒站著?不上去幫忙?”

那名叫明正天的中年人,長相甚是儒雅,風度翩翩,微微笑道:“神仙打架,咱們去湊個什麼熱鬧勁兒?倘若魔使打不過那小子的兄弟,咱們現在上去,豈不是站錯了立場?到時候那小子要報複咱們,那日子可不好過。倘若魔使能打贏,又何須咱們上?”那南瓜臉立時喜道:“明老高見啊。”但轉眼又憂道:“現在又多了兩個僵屍,不知這事何時才能收場?唉,咱們這平靜而快樂的日子只怕一時半會兒不會有的了。”其他人聞言皆有憂色。

卻說劉迦拉上崔曉雨瞬移離開,人剛落下,立時轉頭回望,不禁叫道:“哎喲,我逃得太快了!竟把他們給落下了。”心中卻在暗道:“幹嘛逃得這麼快?連那女的模樣都沒看清楚,也不知是不是雪山中遇到的那位。”

崔曉雨不知他有何打算,低聲問道:“哥,咱們要不要回去找老瑪哥他們?”劉迦點點頭,說道:“是,咱們不能只顧自己逃命,得拉上他們一起。而且那些人本來就是來找我的麻煩的,我這一逃可不大講義氣了。”

正欲拉上崔曉雨返回,忽然眼前金光閃過,一位黃衣老者出現在跟前。劉迦正要開口問道:“咦,你是誰?”卻見那人已伸手抓向自己胸口,他大驚之下,體內真元力應心而起,身形立時向後飄去,同時將崔曉雨推至一邊。雖然躲開對手這一抓,但那能場撲面,竟感一陣暈眩,呼吸為之急促。

那黃衣老者一抓不中,不禁“咦”了一聲,哼道:“有點本事嘛,能躲開我於靜光這一抓的人可不多。”劉迦聞言,立時驚道:“你就是於靜光?”想起葉原重的話,心中恐懼大起,又想再逃,但心知這人剛才既能追上自己,逃又有何用?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於靜光冷冷一笑,說道:“老夫多年不理世事,也沒人試招,今天正好拿你小子試試我新練的玩意兒。”劉迦一聽,心中暗暗叫苦道:“他剛才那一下,我已經很痛苦了,他還有新式武器?”立時急道:“咱們有話好好說,這世上沒啥不能勾通的,你說是吧?你老人家看上去面色不錯啊,貴庚多少?兒孫滿堂了是吧?我爺爺身體可沒您棒,早過氣兒了。我還沒結婚呢……..”一時間滿嘴胡言亂語,只盼所言之中,有一句能勾起眼前這於靜光老爺爺的興趣,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之下,說不定心情轉好,大事化小、小事也就化了了。

可這於靜光顯然沒打算和他作心靈交流,說話間已身形微晃,猛然間幾十個分身已將劉迦圍住,個個神態悠然,姿態萬千,手中法器卻又都不自相同。

劉迦一見,立時想起書上說過這是身外身的法術,只不過不同水平的修行者使用起來,有真有假,那假的只是幻影,真的分身卻與真人一般厲害。口中贊道:“您老人家的法術好帥,這身外身看起來像真的一樣…….”但轉眼立時醒悟,身外身固然帥極,可這玩意兒只怕就是於靜光所說的新式武器,並非用來觀賞,而是用來收人命的。

他驚聲道:“等一下,我還沒開始呢。”動念之間,立時將如意青光劍劃過一道光幕,那劍竟然在片刻間已知主人心意,將他裹得密不透風地保護起來。劉迦沒想到這劍如此靈性,不禁暗暗喜道:“那瑪爾斯果然厲害,稍稍改了一下如意青光劍,我此時只是動念提力,那劍已自己將諸種力道布滿四周了,看來我未必就會被這人整死。”一時間信心回升不少。

他正在慶幸,卻見於靜光的所有分身已然開始穿梭遊走,一時間那拿劍的、舉刀的、用掌的,盡皆在其四周飛舞,且虛實相間地形成一股巨大的能場向劉迦渾身上下逼壓過來。劉迦立感被擠壓得喘不過氣來,那握劍之手似難以支撐圈外的巨大壓力而開始顫抖起來,只覺渾身上下開始無力虛脫。

但他除了這麼硬扛著,卻無其他化解之道,不禁心中暗暗叫苦:“只聽別人說過拳怕少壯,棍怕老狼,可修真界好像全不是這麼回事,越老越恐怖。”

他不斷地將真元力努力向外推透,可轉眼間竟感到大腦開始暈眩,胸中惡心想吐,心神大有失控之相。恍惚中覺得小腹輕輕一震,他心中急道:“難道是我的丹田要被這壓力給打破了?這丹田竟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他此刻諸念亂起,恐懼漸漸被絕望所替代。卻不知,他體內那股神秘力量似乎比他自己還急,不待主人下令,危機意識已讓它憤然而起,自顧自地將大量真元力彙聚在劉迦左手。

崔曉雨本來一直在旁觀戰,但見劉迦處於弱勢,她內心大急,正欲從旁偷襲那於靜光,猛然間見到劉迦左手莫名出現一只霹靂形狀的事物,她心中微微一凜,不自覺地向後退開。

劉迦正咬牙苦苦支撐,心中不斷念叨:“從前跑一萬米的時候,最後一圈只要撐過,就算是最後一名,也算英雄。不知這老混蛋要我撐到何時才肯定放過我?”此念乍起,終於再也忍不住那壓力的摧逼,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正絕望處,忽聽到大腦中再次出現那女孩的聲音,急叫道:“把左手舉起來!”劉迦心中暗道:“左手舉起來?我右手本來就是舉著的,再舉左手……哦,投降是吧?行,我投降吧。”

他立時將左手高高舉起,似覺手中握有一物,模糊中尚不及看清,卻見眼前一道金光隨著憑空一聲巨響,已然射出圈外。那巨響一過,四周壓力立減,他猛然一個踉蹌,“哎喲”一聲,跌在地上。緊跟著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卻見崔曉雨已然撲至身邊,將他扶住,滿眼淚光卻欣喜無限地說道:“哥,你好厲害,竟把於靜光徹底打來不見了。”

劉迦來不及問太多,想起剛才腦中的聲音,似與在雪山中是同一個人,不覺開口叫道:“小姑娘,你在哪兒?為什麼不出來?”崔曉雨一愣,在一旁憂道:“哥,你在叫誰?”她見劉迦滿臉汗水,頹廢無力,竟以為他激戰過後神智不清,出現幻覺。

劉迦稍候片刻,那聲音沒再出現,似乎危機來時,大家為保命而結成聯盟,危機過後,已不告而別一般。他心中詫異良久,轉身問道:“曉雨,於靜光那老混蛋呢?”崔曉雨見他神色漸漸恢複正常,心下寬慰,開心笑道:“剛才你在圈中射出一道霹靂,那於老頭立時被融化了。”

劉迦驚聲道:“啊?融化了?這……”轉眼方才注意到自己左手握著李照夕在臨行前贈給他的霹靂鐺,心中暗道:“這玩意兒什麼時候在手上的?如此厲害?殺人也就罷了,居然還順便毀屍滅跡?卻是大大的不可思議了。”

他一邊搖頭,那心情也漸漸放松下來,猛然間覺得渾身上下極度虛脫,大腦一陣暈眩,胸口處忽地滯塞,身子竟立時癱軟,昏了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reo20038 發表於 2010-10-16 07:40 PM

第一卷 初醒、第八章 觀心院主

那一邊岐伯等人正在激戰,一時難解難分。那瑪爾斯見久久無法取勝,心中暗暗急道:“這藍沁見我沒了前時的威風,竟是越打越有自信了,老子居然一時奈何不了她。這女人還帶了一幫人過來,這些人現在不動手,無非就是在看哪一邊取勝,倘若老子一個不留神,這打落水狗的還能少了?”

他雖然沒了從前戰神的能力,但那數十萬年留下來的見識卻大大優於常人,知道久戰不利,須得奇兵速決。片刻間,他急中生智,那身體猛然暴長數倍,怒眼圓眼、頭現金角,向藍沁狂刺而去。

藍沁心中雖然知道眼前這瑪爾斯受創之後,能力大打折扣,中看不中用,唯有戰神之名而無戰神之實。但畢竟戰神名號太過響亮,乍見他大現法身,驀地一驚,花容變色,立時向後退開。那瑪爾斯卻已在眼前消失,她轉眼立明其理,心中歎悔道:“哎呀,這病貓有啥可怕?我上當了。”

卻不知瑪爾斯要的就是藍沁這片刻的猶豫,他轉眼間已閃至那兩個僵屍身後。那兩個僵屍雖然修為在岐伯與齊巴魯之上,但出界之後不適應環境,功力無法盡行發揮,竟堪堪與兩人打個平手,正暗自著急處,不妨瑪爾斯從身後偷襲而至,一人頭頂送上一掌,盡皆倒下。

藍沁正欲上前,卻見兩個僵屍已被擺平,自己立時便會被三人群歐,哪容瑪爾斯返身再打,瞬間化成一道藍光而逝。

齊巴魯眼見對手倒下,心中大喜,轉頭見到岐伯滿臉是血,不禁驚道:“老僵,你這僵屍不是吸人血的嗎?怎麼自已吐那麼多血出來?這算啥僵屍?”岐伯大嘴一抹,嘿嘿笑道:“他媽的,那枯木僵屍的修為高出老子整整一個級別,居然沒被他們打死,也算走運。”轉而指著地上的兩個僵屍對瑪爾斯笑道:“這兩人雖然沒死,但被你在頭頂心這麼折騰一下,功力只怕就相當於小僵屍了。”

三人沒心思理會一旁發呆的明正天等人,四下體察,已知劉迦方位,立時瞬移而至。卻見劉迦躺在地上,崔曉雨正在一旁著急。

岐伯“哎喲”一聲,立時上前探識,卻見劉迦元神已然細如遊絲,乍隱乍現,似難感應。再聽崔曉雨粗略地講了一下那於靜光如何被打至消失,他不禁低呼道:“這小白臉是累跨的。以他的功力要引來閃電霹靂,卻不是連家底都一起賠上了?他這是兩敗俱傷地打法呢。”齊巴魯搖頭奇道:“以這小子的修為,就算掏空家底,只怕也難引動霹靂吧?”

瑪爾斯立時拿出一粒護神丹正要給劉迦喂下,岐伯攔住了他,說道:“別亂給他吃,他這個樣子恐怕承不起你那神界的救命藥。他現在的身體,任何靈藥對他而言都無異於巨毒。”

瑪爾斯一臉疑惑地問道:“我這可是神丹!能起死回生的!”

那岐伯剛才險些被兩個僵屍破身,心有余悸處,正無處發洩,聽得此言,立時大罵道:“他媽的,一派胡言,庸醫誤人。所謂靈丹妙藥都是相對人的修為基礎而言,藥本身就是聚天地靈氣精華的物質,對待人的身體,它一樣是弱攻強守。不考慮人的元神強弱,不看其能否壓制住藥的攻擊力,隨便吞吃,與自殺何異?”

罵了幾句,他見瑪爾斯愣愣地看著他,似覺不大過癮,又繼續罵道:“那天下本沒有絕世靈丹,只有在相生相克環境下,起到相互平衡、相互生助補益的對症之藥,才能救死扶傷。以小白臉此刻的虛弱之體,再用你那自以為是的神界靈丹,無異於以強淩弱,攻心奪命只在片刻之間。那江湖郎中正是如你這般,一天到晚裝神弄鬼,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弱就補、見強就壓,與謀殺何異?”

瑪爾斯急道:“我這神可是真得,不是那裝神弄鬼的神……”但見岐伯怒目相向,知道此人現在脾氣欠佳,無奈之下,長歎不語。

卻聽齊巴魯說道:“他這元神此時沒有感應,就算找高手用真元力為他續力也沒用。不如我試試咱佛門的安心法門,看能不能讓他自救。”兩人奇道:“如何安心?”話音剛一落,竟覺有許多人在同時說話一般。三人微驚,轉頭一看,卻見明正天一眾人不知何時已然圍了上來。

那明正天見瑪爾斯表情詫異,立時正色道:“各位不要誤會,我等都是商闕星聯合管理團的長老,見劉迦前輩被人暗算,心中也甚為不平。”轉而他頓足歎道:“只是我等功力不夠,被那於靜光出賣大家後,又受制於他,沒能幫上前輩,可惜可歎!”接著他又微笑道:“不知這位大和尚如何替劉前輩安心?我等見識短淺,正欲開開眼界呢。”

三人聞言之下,心中皆暗道:“此人是個江湖油條,三言兩語把自己置身事外不說,反倒一副俠義心腸似的,我等哪有這般臉皮與本事?”念及此,不禁個個都佩服不已。

當下眾人不再多說,齊巴魯盤腿而坐,雙手合什,閉眼入定。

稍候,眾人皆詫異地感到齊巴魯身上竟然透出一股無比神聖與莊嚴的能場,那細如蚊翼、輕若蟻爵的經文似由遠及近,漸漸從齊巴魯聲音的背後傳了出來。這聲音雖然極細,但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仿佛這經文每一個字竟像有磁力一般,把每個人的心都緊緊鎖住。這些人對齊巴魯所念誦的經文內容都不盡詳知,但奇怪的是這經文卻讓每個人心中都泛起陣陣平和與安寧,似乎有種淡淡的喜悅襲來,欲罷不能卻又欲說還休。

緩慢悠長的念誦已使這聲音在眾人的不知覺中漸已轟如洪鍾,所有人的心靈都充實著一種動搖卻又安如、震聾發饋卻又歡喜無限的境界,心裏再無他念,只是來回地重複著齊巴魯縈耳不絕的經文:......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

劉迦體內那神秘真元在巨大的能耗以後,似已油盡燈枯,無法再運轉起來。可奇怪的是,它竟在齊巴魯的經文誘導下漸有蘇醒之像,仿佛這經文是他的老朋友,久別重逢後竟有躍躍然活潑起來的樣子。就像一個受了傷的孩子,突然看到父母遞過來心愛的玩具,喜悅之情將悲苦之意頓掃幹淨。

那神秘的力量在齊巴魯心經的誘導下,越來越興致盎然地在體內四處伸展,他扶起劉迦自身已衰弱的元神,就像兩個玩伴似的,一起在劉迦體內奔跑,沖關奪脈,一絲一扣地緊緊相隨。

這讓劉迦開始感到難受,身上閃或開始出現陣陣疼痛,頃刻間即演變成全身上下的此起彼伏。兩個元神根本不管主人的感受,一洩千裏地在體內飛速狂奔,每沖過一個關口,劉迦就不得不迎來五髒六腑的巨大震蕩,但轉眼也帶來無限清爽。

這種反反複複地痛楚與快感,更迭不休,循環不已,揪心撕肺,難以忍耐。隨著那膻中大穴猛然間被一股巨浪沖開,那胸口處越積越多的真元力終於找到了出口,將劉迦所有脈絡共振起來,一聲怒吼破喉而出,劉迦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都瞬間釋放出大量冷汗,雙眼圓眼片刻,又再次暈了過去。

劉迦的吼聲讓齊巴魯的經文立刻停了下來,眾人也轉瞬從心神俱醉中脫離出來,不知發生了何事。岐伯兩指搭上劉迦手腕,立時面露微笑,但又微感異樣。他沈吟片刻,說道:“氣脈中正平和,他居然活過來了,不過這小子可能要睡上整整一天去了。”齊巴魯和瑪爾斯一怔之下,擊掌大笑。崔曉雨喜極而泣,一時竟不相信這是真的。

劉迦想來時,只覺陽光些微刺眼,可那體內卻活活潑潑,四肢百胲鼓蕩有力,似比前時更加精力旺盛一般,他心中暗道:“這種感覺倒似從舊版本的自己升級了一般。”雖然他一時不清楚升級的內容是啥,但抬頭看見藍天白雲,清風拂風身體,蹈死重生的心情,無比輕松,也無比歡悅,頓覺心靈掠過絲絲升華的快感,有意者不妨一試。

轉頭卻見瑪爾斯三人盤腿而坐,知其在修練,也不便打擾。但見崔曉雨卻在另側和一群人聊天說話,見他醒轉,立時圍了上來。

崔曉雨見他一躍而起,已知他恢複體力,心中不禁喜悅,開心道:“哥,你終於醒過來了。”說著她指向身旁那中年人說道:“這位是大風堂總堂主明正天前輩。”轉而又指著另側那南瓜臉的老者說道:“這是易丹門的袁讓因前輩。”

劉迦見崔曉雨介紹眾人時,表情認真而尊敬,心下也隨之肅然,暗道:“這算是正式場合了。”當下習慣性地拿出名片,雙手遞上,一人一張,笑道:“免貴姓劉,單字一個迦。記者,跑新聞的。有什麼新聞線索,打名片上的電話就行,我們的線索費也是很可觀的,前一百名線人還可以抽獎……”

話未說完,他自己一愣,暗自罵道:“我給他們說這些有什麼用?就算他們有了新聞,難道能打電話到地球來通知我?我真是白癡了。”可眼前這些人卻不這麼想,雖然對他說的話完全不解其意,但拿著他遞過的名片,不禁都暗自贊道:“回去自已也依樣畫葫蘆的做上一張,方便。”

他既知眼前這群人是商闕星聯合管理團的長老,便立時想解釋剛才為何臨陣脫逃一事。誰知不待他說話,那明正天已然拱手微笑道:“多虧前輩及時出手,將於靜光這個類敗鏟除,否則這人留在商闕星,他修為既高,不知要禍害多少無辜了。”這明正天等人適才已然從崔曉雨處得知劉迦如何將於靜光打至消失,心中盡皆驚訝不已。當下個個都慶幸聽了明正天的話,沒有冒然得罪這群人,否則那閃電穿身的特技固然精彩眩目、值得一觀,但魂飛魄散的結果卻讓人終身遺憾。

劉迦聞言一愣,心中暗喜道:“這人多體貼啊,一下就讀懂別人的心思,不愧是大風堂老大。”正待客套一番,忽然煥雲秋一事,便欲上前解釋。

誰知那明正天立時又正色道:“在下還要感謝前輩替我大風堂清理門戶呢。煥雲秋這種惡人死有余辜。”轉而黯然歎道:“我平時專注在修行之上,對門戶瑣事疏於管理,以至讓這種宵小惡徒橫行霸道,慚愧。”話畢,他臉露喜色地說道:“幸好前輩及時出現,將那廝廢掉,既阻止了其惡行,又維護了我派聲譽,豈不是天意乎?”

劉迦聞言之下,不禁啞然失笑道:“明老,你老人家把話都說完了,我……我還能說啥?”

明正天微微一笑,轉頭看了看眾人,然對劉迦笑道:“不知前輩有沒有興趣到觀心院瞧瞧?這觀心院乃是商闕星第一大收藏所在,其靈力和資源都相當豐富。或許前輩願隨我等前雲一觀。”

劉迦不解,轉頭看向崔曉雨,卻見她一臉興奮愉悅之色,心中暗道:“崔曉雨是不會害我的,她既然臉露喜色,想來這觀心院確實是個好地方。”想到自己既已來到此地,不妨借此觀光遊覽一番,回去又多了吹牛聊天的資本,也算好事一件。當下應道:“明老既有此美意,咱們何不現在就去?”

他心中暗想:“我這次旅遊可算走得遠了,而且經曆也算奇特,回去後自已添油加醋地寫下來,就於報社的刊物上發表,又或是在那些亂七八糟的文學網站上連載,再加上自已傳媒界的朋友幫忙鼓噪吶喊一番,說不定成功之路就在眼前。”念及此,心中大生歡喜。他卻忘了,以他此刻的本事,那神識探處,地下諸多寶物竟現眼前,倘若善用所長,四處挖坑掘墓,轉眼便是腰纏萬貫、不可一世,何必幸幸苦苦、熬更守夜地做那沒有前途、看不到未來的寫手職業?

他正欲轉身叫醒瑪爾斯眾人,卻見三人不知何時已道貌岸然地立在身後,不禁樂道:“你們把那藍沁趕走啦?”瑪爾斯嘻嘻笑道:“也不看看咱的出身是啥?一個小魔女都對付不了?”岐伯冷冷一笑:“還要兩個僵屍呢。”劉迦正要繼續相問,卻聽齊巴魯呵呵樂道:“走走走,去瞧瞧那觀心院。”

明正天見劉迦心意已定,開心道:“前輩,這觀心院就在附近,咱們不妨走著去,也當作是散步一般了。”話畢與眾人一起在帶路前行。

劉迦一邊隨眾而行,一邊低聲向岐伯道:“來了兩個僵屍?”那岐伯惡狠狠地罵道:“枯木級的,厲害著呢。險些破了老子的身。”轉而又一臉憂色地歎道:“老子得罪了這些出來辦公差的,就如得罪了僵屍一般,只怕再難回僵屍界了。”劉迦笑道:“何必定要回去,這外面的天地不一樣自在得很?”

岐伯搖搖頭,歎道:“僵屍界自有其適應僵屍生存的環境,不用吸血,便能自然升級。出界後,沒了那環境,只有靠吸血為生。這界外的人對僵屍都很敏感,老子倘若開口吸血,過不了幾日便會天下皆知,到時候群情大憤之下,肯定得滅了老子。”劉迦奇道:“這幾天我可沒見你吸人血啊?”岐伯瞪了他一眼,低聲道:“我身上帶有血丹,但只能維持一段時間,用完了可就麻煩了。”

劉迦聞言,方知岐伯為了自己而終處進退兩難的境地,不禁大感欠疚,拍著他的肩歎道:“老僵,咱們既是結義兄弟,那自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我這人雖然沒啥本事,但也知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的道理,你有麻煩,咱們怎麼會袖手不理?”岐伯感激地點點頭,不再說話。

說話間,眾人已然停下。明正天指著一旁邊翠竹環繞的大院說道:“前輩,這便是觀心院了。”劉迦見那小院沒有繁華的外表,牆不高,一扇灰色木門前,四五級青板階梯,院旁一條小溪孱孱而過,心中暗暗贊歎:“不知是哪個高人建的,好會享受。”

當下笑道:“明老,你熟門熟路的,還得你走前面,大家跟著你。”明正天臉色有些尷尬,稍稍苦笑,轉而正色道:“前輩有所不知,這觀心院乃是千年以前一位高人所設,他留下此院後,也即離開。他這觀院心禁制能場頗為奇特,我等均無法進去。這前後也曾來過一些高人,帶著我等進去過,但也是停留片時就走,是以我等無福。”

劉迦失聲笑道:“你們以為我就能進去?”他心中暗暗好笑:“他們以為我是開鎖出身的?”

明正天轉頭看了看眾人,卻見眾人都在暗暗低點,當下一臉期待之色,笑道:“剛才前輩休息的時候,我們已經商良過了。前輩有幹掉於靜光的本事,那修為定然是可以進去的。”

劉迦莞爾一笑,樂道:“那殺人和開鎖是不同的專業領域……”言罷竟轉身走,但心中莫名一顫,竟覺有股想進去看看的沖動。沈吟片刻,轉而笑道:“我試試看。”

當下盤腿坐下來,將元神調動起來,卻被那禁制擋在外面。他微微一急,忽然想起大腦中數次出現過的那女孩的聲音,不禁暗道:“或許她有辦法呢?”念及此,他沈入元神,讓自身的念力去感受那股神秘的力量。但神識從頭頂到腳心,走遍全身,竟找不到這力量的所在,不禁心生疑惑。

他神識反反複複地在體內周遊,不知不覺竟沈心入定良久。忽覺小腹中央有一個光點,這光點極小,但非常明顯。他讓元神集中在光點處,光點驟然放大,成了一片光團,緩緩旋轉起來。這光團旋轉的速度並不快,但讓自已非常舒服。他心中莫名興奮,更加專注地看著這一切。

那光團旋轉交融,從開始時的光圈,變成了光暈,接著由光暈變成了類似於銀河狀的旋流。很快這股旋流急速流轉起來,出現無數新的閃亮和流光,轉眼又演化出更多的光圈、光暈、旋流,繼而又再次疊加。那速度越來越快,光點、光圈、光暈、旋流已分不清誰先誰後了,融合在一起,像一個寵大的星雲在體內融合、旋轉、演化著。

不知過了多久,在那星雲飛速運轉後,體內漸漸平靜了下來。劉迦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個完整的星河在自已體內安靜地運轉著。各種星雲五彩繽紛、複雜交錯,不禁暗暗吃驚,但更多的是興奮,雖然他不明白是何道理,但知道這一定就是那力量之源。

他試著用元神去調動那星河,突然聽到大腦裏有一個聲音在說話:“你要幹什麼?”這聲音清脆無比,正如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

劉迦大吃一驚,不禁開口問道:“誰?”那聲音大聲地說道:“我啦。”劉迦又問道:“你又是誰?”聲音說道:“就是你啦。”

劉迦乍聞那聲音再次出現,本自興奮,但轉眼卻得到一個如此無聊的答案,不禁又急又苦。心中暗暗道:“這也算答案?”但此念剛起,那聲音又說道:“我本來就是你嘛。”言語中仿佛竟是在撒嬌生氣一般。

劉迦苦笑道:“能不能解釋一下,我很難把我和同一個小女生聯系在一起。”同時又想道:“難怪玉靈子說我大有陰氣,原來有這個小女生在體內。”雖說中性美符合流行時尚,但畢竟這事太過匪夷所思。

那聲音哼了一聲,說道:“反正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羅。你自已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你問我,就是問你自已,你自已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劉迦急道:“這問答似乎成了無盡循環一般。”他稍稍把心沈了一下,問道:“你總有名字名吧?”那聲音說道:“有啊,我叫劉迦。”

劉迦一聽心中立刻一片無奈,這樣問下去,無論問什麼都不會有答案的。他突然心念一動,問道:“我們能不能換一個說話方式?”

那聲音仿佛有些好奇,嬌聲問道:“你說說看呢?”劉迦說道:“我們各用一個不同的名字好不好,這樣比較好區別一下。”

那聲音沈靜了一會兒,帶著一絲非常懶散而無聊地語調說道:“好吧,反正都是你說了算。”劉迦一聽大喜:“OK,我是看到那團星雲以後才聽到你的,叫你小雲如何?”那聲音發出一陣銀鈴般地笑聲:“好難聽的名字,不過隨你啦。”

在場的人沒想到劉迦這一坐下來就是二十天,大家不知他要坐到何時才能打開禁制走進觀心院,又不敢打擾他,只好一起坐下來,各自入定。

自從劉迦入定後,每個人仿佛都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感染著,倘不坐下來入定,渾身就特別難受。結果現場立刻變成了一個打坐靜修的集中地,而後趕來看望師父的弟子們也一樣,都不由自主地跟著盤腿打坐,仿佛得了傳染病一樣,又像是被催眠了一般。二十天下來,這靜水山莊的大空地上竟坐了一兩百人,而且隨著來看望師父是否平安的弟子越來越多,人數竟有大增之勢。

劉迦給腦中的聲音取了個名字以後,問她道:“小雲,你在什麼地方?”小雲一陣咯咯嬌笑:“笨啊,說了我就是你,當然在自已的身體裏面嘛,這個都想不到,難怪那個僵屍叫你傻蛋?”劉迦有些氣苦,傻蛋這稱號連這小女生都知道了。

劉迦又問道:“好吧,不問這個問題了。你為什麼會說你就是我呢?”剛剛問出這個問題,劉迦心想:“糟了,同樣沒有答案的回答又要來了。”

果然聽到小雲一串笑聲飛了過來:“瞧瞧,你自已都知道這是傻蛋問題是吧?哪有問自已你為什麼說你自已是自已這樣的問題的呢?”

劉迦已經快崩潰了,他知道這樣糾纏下去,這問題會逼死自已的。他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也不想再問這問題了,我就默認你的存在吧。”

小雲的聲音好像很有些生氣:“奇怪的人,哪有默認自已存在的?本來就存在嘛。”言語中似乎很不樂意。

劉迦無奈中帶著鬱悶,歎了一口氣,心想:“還是不要再說這問題好了。”他注到意到小腹的星河還在,於是問道:“那星河是怎麼回事?”

小雲“唔”了一聲,然後說道:“應該說還是你,和你的元神一樣,也就是我羅。”劉迦問道:“這星河就是你是吧?”小雲輕輕地“嗯”了一聲。

劉迦獨自思索著,如何才能把這叫小雲的女孩同那星河聯系在一起,小雲也沈默著不再說話。他轉而問道:“我以後怎麼才能找到你呢?”小雲突然又是一串咯咯的笑聲:“難怪那僵屍說你是傻蛋呢,哪有問自已怎麼找自已這種問題的?嘻嘻。”

劉迦無奈苦笑:“是不是只要我心裏想要找你就能找到你呢?”小雲立刻幹脆說道:“那是當然,隨時都在,自已人嘛。”劉迦聽到這話覺得好笑,心想,這“自已人”三個字,在此刻不論怎樣都聽著別扭啊。

他想到這次來的目的,不禁問道:“能有什麼法子可以破禁制進觀心院嗎?”小雲沈默了一會兒,聲音像是在說悄悄話似的:“哪有那麼麻煩啊,把它裝進來就行。”聲音剛落,劉迦竟看到一座微縮的觀心院出現在自已小腹中央的星河裏,不禁大為驚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oreo20038 發表於 2010-10-16 07:40 PM

第二卷 遊走、第一章 或師或徒

劉迦無法理解這其中的道理,他問道:“小雲,這是怎麼回事,我看到的是影像,還是真把觀心院移到身體裏面來了?”小雲嘻嘻地笑個不停:“這我就不知道了,你認為它是影像,它就是影像,你認為它是實體,它也就是實體。”

劉迦雖然覺得小雲這樣的回答過於矛盾,但心中隱隱覺得小雲說得好像也有道理,只是自已不明白罷了。他問道:“可觀心院那麼大,怎麼會裝到我身體來呢?”

小雲歎了口氣說道:“歎,你真是傻蛋啊,有容乃大的道理你不知道嗎?你連一個充滿星河的宇宙都能裝在身體裏面,何況一個小小的觀心院?”

劉迦大驚道:“那星河是一個宇宙?”小雲奇怪地反問道:“咦,那你以為是什麼呢?”劉迦一時間楞住了,這一切離奇之極,一時間他竟連該怎麼發問都不知道了。

沈吟許久,劉迦繼續問道:“這宇宙有什麼用?”

話剛出口,小雲好像非常生氣的樣子,咕嘟地說道:“有什麼用?沒這宇宙你能把玉靈子和李照夕那麼堅固的真元都吸進你身體來麼?沒這宇宙你能在破空陣裏把四周方圓幾公裏的大自然能場吸引進這身體來麼?沒這宇宙你能把那麼大的天雷閃電引下來劈死於靜光那傻蛋麼?哼,沒這宇宙,縱然齊巴魯那大胖和尚念的經文妙不可言,誰來感應,誰來把佛經的能場轉化成啟動你生命的本源呢?”

劉迦聞言恍然大悟,原來這一段時間發生在自已身上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源於此。他想了想,找了一種他認為比較好的問答方式來和這小雲勾通。他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呢?”

小雲似乎思考起來,過了良久,她才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我也是隨著你的心在變呢。如果沒有玉靈子的真元力進入你身體內,我好像一直也就沈睡著。如果沒有宣宣的事情,沒有那些讓你的心境大大改變的事情,我好像一直也什麼精神,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啊。不過現在不同了,你好像找到和我說話的方式了,以後我不用天天在那兒睡覺啦。”言語中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就像一個沈睡了太久的頑童,突然被人叫醒,面對新的世界,說不出的興奮。

劉迦想起剛才調動小雲時的嘗試,內心覺得僥幸,只是他無論如何也難以明白小雲說的什麼“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之類的話,想到此處,小雲立時知道他在想什麼,又說起來:“你真是笨啊,打個比方吧,就好像你在夢中的時候,你說夢中的人是你呢,還是做夢的人是你呢?”

劉迦一下笑起來:“你這比喻可不對,那當然是做夢的人是我啊,夢中那個我是假的,這還用說啊?”小雲一下子笑了起來:“可在夢中的那個你怎麼知道呢?只怕在夢中那個你不會這麼想吧?一定以為夢中的他就是一個完整真實的他,是吧?”

劉迦一聽,心中仿佛被什麼東西震了一下,他隱約之中感到這裏有一個天大的秘密,這秘密只要一旦解開,就可以改變任何一個人,但他卻無論如何也不知道這秘密究竟是什麼。

他沈吟片刻,繼續問道:“那我現在是夢中還是在現實中呢?”小雲撲哧一笑:“這有什麼區別?”說到此處,劉迦心中的迷惑一個一個越積越深,連繼續問下去的可能都沒有了。

他歎了口氣,問道:“我怎麼才能看觀心院裏面的情況呢?”小雲這次很幹脆了,說道:“你想怎麼樣都行。”

劉迦又是一怔,心中暗道:“如果我想走進去,卻該怎麼做?”此念剛起,他突然發現自已已經在觀心院內部了,但仿佛又不是用腳走進去的,而是一種神識的遊移,想到哪兒就直接到哪兒。

他站在這觀心院中央,發現除了進來的門以外,兩側全是整整齊齊的房屋。讓他吃驚的是,順著腳下進來的路,竟一直延伸到無窮遠,同時路兩旁的房屋也一樣延伸開去。而這些房屋每一間房都巨大無比,似乎高不可攀。他試著進入其中一間,發現屋內不僅寬闊,尚有通往其他房間的大門,屋的一側也有樓道直接走上更高的層級。但建築風格卻非常樸素,沒有精雕細琢的感覺。

他心中詫異如此巨大的建築,何以在外面看起來竟全然不知?剛念及此,小雲嘻嘻地笑道:“笨啊,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你居然好意思做人家的師叔和前輩呢。”

劉迦心下並不覺得尷尬,反倒是覺得隨時有這麼一個小女生和自已這樣無拘無束的說話卻也樂趣無窮。小雲以乎感受到了他的愉悅,聲音也變得非常高興和得意,繼續說道:“至大無外,至小無內,大小是你心中的想像而已,人就是喜歡相信眼睛看到的假像,真怪。”

劉迦心中猛然一怔,一種對未知世界似懂非懂、卻又感到無比好奇的心情充盈著心裏。

劉迦看著這巨大規模的建築,心中暗道:“不知是何方神聖有此能力營造出如此奇異的事物?”剛想到這裏,他感到手中出現了一本書,不知從哪裏來的,仿佛他的心念一起,這書自然就從書架上跳了出來一般。

他看到封頁上寫著:“觀心院綱目”,心中一喜,有了這書,起碼可以知道這院內有些什麼東西吧。

他打開書的第一頁,只見標題處寫著:“觀心緣起。”

他接著看下去,書中寫道:“浩瀚蒼穹,無始無終,天地造化,實難詳盡。某窮盡數千年竟然也只落得個一知半解,實為可悲。方悟有為之學畢竟大海探針,而無為之旨才是道之正意。然念及吾一生修真求仙,道路曲折坎坷,窮途末路時而困之,及至心決意堅,方始有今日之小成,堪堪數千年,所費時日、所受磨難,不可盡數。念及先輩所悟宇宙真理,實難為小子一人之愚鈍資智所能盡參,乃設觀心院,藏吾數千年來於環宇八方搜羅所得,留及後輩晚學以為捷徑,有緣者可視為吾之傳人,當於此院細細體察,不可枉費吾之苦心。”

劉迦剛念到此處,掌心似有一物在動,細看之下,竟是一件隱隱閃爍、如印章般的事物,印的正面似刻有字。細辯之下,上面二字竟是“淳風”,心中立刻升起一陣驚喜,暗道:“倘若這裏的東西真是那位叫李淳風的前輩所留下的,那岐伯的困境應該有辦法解決。”

他轉頭繼續看下去,上面寫道:“佩吾鎮心玄印者,即為吾之弟子,可念吾今日所贈觀心院之豐藏善待吾派之後人,為後學晚輩助力提攜,以就仙道。”下面的落款寫著:遊行仙人。

到此刻,劉迦方知原來這觀心院是這位叫李淳風的修仙之人所留下的資源庫,他心中暗自歎息,不知這位姓李的仙人此刻已修成什麼境界了,真是茫茫宇宙,人之渺小,念念之間,竟有一種黯然的失落之意。

他順手打開下面一頁,上面寫著:“總綱。”他略略看了看,講的都是類似於雲蒼真人的書上大致相同的東西,但又似乎更博大精深得多。

他此刻沒心思細看,又翻至下一頁,這一頁是一個目錄似的列表,上面分“有為所成部、天造地設部”這兩大部分,有為所成部下面又分“人卷、鬼卷、靈卷、仙卷、神卷、妖卷、魔卷、僵屍、巫卷、佛卷”。

他隨心想到“仙卷”二字,另一本書立刻又出現在他手中。

打開一看,上面分章立節地將“仙是什麼、如何是仙、如何從修真入仙、過程境界的詳述、應劫飛升的勸告、甚至包括各種境界下煉器、禁制、法術、陣法”等等,不一而足,所列盡是詳盡無比,而且每一部分都盡可能舉例描述,讓人有所參照。

他看到最後一卷是佛卷,有些好奇,想看看齊巴魯的門派是幹什麼的,誰知此處內容竟是過於簡單,其中首頁上寫道:“吾曾有心研究佛門一派之內涵,似感此派與道門也有所相通或相似者,想那佛門始祖無量神通,也定有其至深至理。然其至高境界以吾之所藏,皆乃無字天書,吾困於此,無法繼續下去,留及後輩,或能有所參悟。”

劉迦看到此處,這位姓李的前輩真是神通廣大,居然能將天下這麼多的生命存在方式都有所研究,真是淵博至極,不可思議。但轉念想到,就連有如此博學強記的人都有其所不了解的事物,可見宇宙之大,其奧妙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了。

他想到岐伯的事情,不由得翻到僵屍卷,上面說道:“僵屍者,陰陽合和時所生,以陰陽之害而對應萬物之生,天地既生萬物也必有損萬物之物。存在於僵屍界,因其界適合其生存,很少出界,偶有出界者必為天下蒼生所忌之,在界外嗜血而生。其修練與巫中大采補類似,但似也有不同者。”

劉迦對這些內容的興趣不大,只是想幫岐伯解決生存問題,於是向後翻,看到一篇標題寫著:“還屍法。”他心中一動,繼續看下去,上面寫道:“僵屍者,並非都出於自願所修,偶有希望脫屍而還其本身者,吾研究數年,得一法可為之。”

劉迦心中大喜,知道終於找到解決岐伯問題的辦法了,立刻將此法細細記下,不禁興奮無比。恍然間想到宣宣,他心神一顫,也許宣宣也可以有救,立刻仔細翻閱起此書。

看到“屍寒”那一章上面寫道:“屍寒封沈對手元神,施者可以用僵屍特有元神將其化為僵屍,無法可治。傳九轉還魂丹可療此症,然其詳畢竟不可而知。為避其成為僵屍,可用修真者中所煉制的護元丹將其元神護住後,再粉碎其身體,可順利轉世為人,否則既不能成僵屍又不能轉世,偶有不測,即魂飛魄散,化為無形。”

劉迦看罷,胸口大痛,他此念一起,整個觀心院都開始恍惚扭曲起來,他想到宣宣的命運竟如此悲涼,不禁心神大亂,小雲驚聲尖叫起來:“千萬不可這樣。”話音剛落,劉迦一口鮮血噴出,已然從入定中出境了。

眾人自從跟他入定後,全都在他元神的引導下進入了觀心院。每人都在翻查自已所需要的東西,觀心院內容博大精深,只要拿上一本書,就可以讓人一直入迷地看進去,久久沈浸其中。而觀心院卻也因人的心境不同而變現出種種幻境,是以各人看到的觀心院也大不相同。

此刻劉迦心情大變,受傷而出,沒有了他的元神支撐,觀心院立時從所有人的意識體感中消失,大家一起跟著出定。

崔曉雨出定後,看見劉迦坐在原地口中連吐鮮血,大吃一驚,立刻跑了過來,將劉迦扶住,關切疼惜之意頓浮於眉眼之間。

瑪爾斯等人也立時跟了過來,不等眾人說話,劉迦痛苦地擺了擺手,說道:“慚愧,我突然想到傷心的事情,大創心神,恐怕暫時不能帶各位進去了,不過觀心院內相關內容我大致所記不差,過些日子,各位有什麼需要問的,只管來找我好了,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必客氣。”

說完再次擺正坐姿,待要調息。易丹門袁讓因立刻走了過來,遞過一粒花生大小的銀色藥丸,說道:“前輩如不嫌在下丹藥低劣,可將此鎮心丹服下去,或能助前輩療傷。”劉迦正要感謝,小雲突然在他大腦中清脆地說道:“快接著,這是好東西。”

劉迦心中暗暗苦笑,這小雲知道的東西似比他多得多。他接過鎮心丹服下,立刻感到一股清涼之意將心神護住,比起剛才竟舒服了不少,不禁暗贊易丹門煉丹術高明至極,他自從進了觀心院後,對修真者的認知已大大提升。他立刻坐下調息,片刻複元。

劉迦站起身來,看到曉雨眼角一絲淚痕尚未除去,心中升起一股欠疚,想到自已和宣宣的緣份竟是如此悲苦,對曉雨竟也產生莫大憐惜,伸手抹去她眼角淚痕,輕聲說道:“何苦如此呢?我沒事的。”曉雨一臉驚喜之情溢於言表,頃刻又羞紅滿面,將臉轉向一旁,心神亂極,竟險些站立不穩而暈過去。

劉迦轉過身來,帶著感激之意,對袁讓因笑道:“袁老不愧是煉丹高手,這藥效果實在太好了,讓人佩服無比。”

袁讓因這些人剛才隨他進入觀心院後,已對這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佩服得五體投地,聽此一贊,袁讓因那張南瓜臉立刻燦若南瓜熟透一般,激動地立刻上前說道:“袁讓因哪敢在前輩面前班門弄斧,得前輩一贊,袁讓因實在歡天喜地啊。”他想到以劉迦修為之高,竟也看得起他所煉制的丹藥,心中成就感立時大升,覺得自已多年來的努力竟沒有白費,不禁心中大樂。

明正天一慣非常嚴肅,喜樂不出言表,但自從跟劉迦進了觀心院以後,此刻臉上也難掩心中興奮與感激之情,拱手對劉迦說道:“前輩對我等修真的幫助實在不能用感謝二字來表達,我等勢必追隨前輩,永遠跟著前輩修煉。”其時其他門派老大也均有如此念頭,不必管此人有多高境界,就算他不學無術,單是那觀心院就足以讓人浮想聯篇了。

劉迦聞言大驚,結結巴巴地說道:“不行不行。這玩笑開大了,我也是不小心才到此處的,早晚得回去,打工上班,掙錢養家,一大堆事情忙不過來,這修真之事也只是隨便玩玩,不比你們搞專業的。”

明正天哪管他口中胡言亂語,心中咬定一個念頭:“凡是前輩高人大都不喜歡收徒弟,這討厭的習慣古以有之。這些老家夥大都懶散閑淡,而且驕傲成性,不多求一下哪能體現高人的矜持與不凡?我等不妨多配合他一下,這推三阻四早晚也會變成盛情難卻,待那以老賣老的花槍使完以後,畢竟也會點頭同意。”

是以他更加真誠地向前說道:“前輩不必顧慮太多,我們這裏幾位的修為在這一界雖不算如何高明,但世故人情、交朋應友,幾百年下來還是有些經驗的,如前輩不棄,我們隨侍左右,在一旁打雜聽喚,以後的諸多繁瑣事務我等自能替前輩處理,前輩不必淘神勞力。”

明正天早已看出劉迦是個懶於應付各種複雜關系的人,因此冷不妨抓住劉迦這個痛腳。想來劉迦為人懶散,凡事圖個輕松方便,帶上幾個打雜役的人未必不是可行之事。

劉迦心思遠不如明正天老辣,聽明正天這麼一說,想到自已日後不知要在裏呆上多久,竟立刻感到明正天等人的作用了,排斥之意竟再也說不出口來。

明正天看到劉迦沒有話說,心知他已然默認,不禁大喜過望,看了看另外幾個人,眾人立刻跪下,異口同聲說道:“多謝師尊收留。”

劉迦見眾人跪下,心下更驚,連呼道:“越來越不像話了,葉原重那老家夥起了個壞頭,大家怎麼也跟著學樣起來?不如我也跟著你們跪跪看看,以免折福了。”說著他竟也要跪下來。

明正天等人見他不認弟子不說,且大作怪狀,心中暗笑道:“這人的花槍還真不少,也罷,讓他玩個夠,大家你情我願之下,畢竟皆大歡喜。”

念及此,這群人竟都賴皮說道:“師尊若不收留我等,我等就這麼一直跪下去,直到師尊許可為止。”劉迦急得無話可說,明正天等人早識破他性格隨和,不善於與人較嘴,因此處處占先,讓他無言以對。

瑪爾斯在一旁樂呵呵地笑道:“小白臉,你就答應了吧,這樣我也多了幾個師侄,哈哈哈,我他媽還沒收過徒弟呢。”齊巴魯也在一旁搖頭晃耳地呵呵直笑。

岐伯拍了拍劉迦的肩,呵呵說道:“小白臉你就爽快答應了吧,以他們幾位的江湖經驗,早晚也會讓你半推半就而順理成章地應了此事的。與其這樣你來我往、推三阻四地麻煩,不如就此從了吧,大家樂得省事。而且修真者為了修煉成真,任何代價都願意付出的,何況拜師學藝、拉幫結派這等應有之事?聽我的話,從了吧”。

明正天已從葉原重處聽說過這三個怪人是劉迦的結義兄弟,他反應極快,一聽岐伯的話,心中大喜,立刻接住話頭道:“師尊,你看師叔都答應了,請師尊成全。”

劉迦在玩心理技巧方面哪鬥得過明正天這樣的老滑頭,一時間不知所措,沈默良久,終於歎道:“那就依了你們吧,先說好了,我這可是被逼的。”

明正天等人一聽大喜,立刻師尊師尊地叫個不停。劉迦聽得實在痛苦,忍不住叫道:“OK,到此為止吧,以後就叫我小劉吧,這樣聽著舒服。”

明正天等人一起搖頭道:“師尊,這師徒之禮還是不可廢的。倘若您老人家叫小劉,咱們的級別豈不是也跟著一洩千裏、降無可降?但倘若師尊自謙,我等就叫師尊大哥也行,至於師尊如何稱呼我等,盡其所便。”

明正天見過崔曉雨叫劉迦大哥這個稱呼,而且看到劉迦每次聽到崔曉雨叫大哥時都非常愉悅,想來劉迦對此稱號非常滿意,竟不住想試試以此拍馬屁,看看管不管用。

劉迦一聽就樂了,想想再說下去,不知還有多少古怪的稱呼要出來,也就欣然點頭。眾人立刻歡喜雀躍,明正天心下不禁暗自喜道:“我明正天料事如神,無有不准。”

明正天上前對劉迦說道:“不知大哥下一步有何打算,如有要事,小的們也好提前安排。順便問一下大哥,剛才大哥說OK是什麼意思?”

劉迦一聽他自稱“小的們”,不禁莞爾,自已倒像是黑社會老大帶著一群嘍囉一般。他想了想說道:“OK就是好的意思,我家鄉的語言之一。下一步我想暫住藍楓城一段時間,或許能想到救宣宣的辦法,如果沒有良策,再說以後吧。”他說完一想,明正天他們不知宣宣是誰,又補上一句:“宣宣是我在家鄉的未婚妻。”

明正天等人一聽原來還有個未來的師母,都齊聲道賀,東方遜走上前,對明正天說道:“我等自然是聽大哥安排,不如大家一起住到藍楓城去,大哥說如何OK,我等就如何OK,反正藍楓城環境優雅,佳釀無雙,不怕把葉老兒吃窮了。”

劉迦早被這群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纏至焦頭爛額,終於長歎一聲,再不拒絕,爽朗抬頭,對著眾人說道:“OK,就這麼定了。”眾人一起笑逐顏開,大叫OK,劉迦只有無奈搖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reo20038 發表於 2010-10-16 07:41 PM

第二卷 遊走、第二章 鏡緣還鄉

一行人回到藍楓城後,眾人在葉原重的安排下都住進了藍楓城總堂,明正天心思縝密,辦事幹練,很快就幫葉原重把藍楓城整頓出了桑闕星聯合管理團總部的風範,一時間藍楓城聲勢大震,要求加入藍楓城修真的弟子數不勝數。

劉迦在回來的第一天就已將觀心院內所記下來改造僵屍生存方式的法門傳給了岐伯。

岐伯立即開始修練,幾天下來,臉色雖然一樣蒼白,但奇怪的是那兩只大黑眼圈漸漸地不怎麼黑了。劉迦一見不由地大為驚歎道:“咦,岐伯,難道說李淳風前輩那秘方,就是為了讓你這黑眼圈變白不成?”心中暗服李淳風淵博之至非常人所能想像。

岐伯笑罵道:“那黑眼圈變白有什麼不好,總勝過看起來像只狸貓似的。”他從此不必擔憂吸人血而惹下眾怒,兀自開心不已。

瑪爾斯嘻嘻笑道:“現在看起來,確實要好得多了,像一只眼睛變白了的狸貓。”

劉迦回來後,大部分時候神情恍惚,觀心院中看到的關於屍寒的解決辦法使他非常失落,這種失落讓他感到在某種意義上,已徹底失去宣宣了。他無意中來到這個地方,一直把自己當作是異鄉人,在商闕星的日子對他而言,是他在想辦法救宣宣的過程中出現的意外,可忽然間這過程沒有了終點和意義,一時竟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打算。

他也常常和小雲商良,總覺得也許還有一絲希望,但幾天下來,凡想過的辦法都被自己或是小雲否定了。明正天等人看出了他的憂慮,但想不到辦法解決,一時間也是嗟歎不已。

看到他一個人發呆,那岐伯對瑪爾斯等人說道:“色乃伐性之斧,瞧見了吧?那男女之情正在一刀一斧地砍他呢。”齊巴魯搖頭道:“女人再漂亮也只是畫了一張皮的粉面骷髏而已,有什麼好?”瑪爾斯笑道:“小白臉對女人癡情這種事,倒大合我的胃口。”岐伯冷笑道:“癡情二字是指一個人的感情專注,你在神界打晃的女人還少了?也好意思談癡情二字?只怕是濫情吧?”瑪爾斯滿臉彤紅,急道:“可我同每個女人交往時,都是很專注的、很癡情的。”

崔曉雨依然像往常一樣陪著他,看到他神識憔悴,心中暗暗自傷,一方面希望他開心快樂,另一方面也知道此事難用常理去為他寬懷,心中焦慮竟也不亞於劉迦。

這一日,劉迦在後院獨自思考時,突然想到自己與於靜光交手後,也曾處在生死邊緣,在小雲給他解釋了以後,他才知道催動他生命本源的是當時齊巴魯所念的佛門心經,他對佛門知之甚少,當下找到齊巴魯和瑪爾斯商良此事。後來又想,人多好辦事,不如集思廣益,因此叫人把明正天和袁讓因也叫上。

齊巴魯不住的搖頭晃腦,對劉迦說道:“小白臉啊,你雖然修的是道家的法門,不過我曾聽我師尊說過,天下萬千法門,雖然殊途但卻同歸。我不知道心經能不能幫你找回老婆,但佛經本身所具能場非常強大,我雖然修行多年,但執著於爭鬥,於上層法門理解有限,不知能不能幫到你啊。倘若你老婆本身元神已極度封沈,對佛經沒有感應,那也沒用的。唉,要是能找到我一兩個師兄弟,那就好了。”

劉迦從未聽他說起過他的師兄弟,不禁有些好奇。齊巴魯看出他的心思,不禁苦笑道:“你不用奇怪,我的師兄弟們,要麼就是已經證悟成就,天知道這些人在何處濟世渡人,要麼就是比我還差的,找個地方獨自修行去了,只有像我這樣不上不下的敗類才在這世界上遊蕩。”言語中甚為寂寞悲涼。

明正天想了想說道:“大哥,我對屍寒理解不多,但想來如果封沈一個人的元神的話,也許得查查那元神被封沈在生命的哪個境界之中,雖然未來嫂子並未修真,但人的生命組成甚是複雜,如果能探查她被封沈時的生命狀態,至少能對症下藥。”劉迦一聽,仿佛有些道理,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明正天說道:“像我們修真者,過程就是生命,不同的過程生命形式看似變化不大,實則不同階段內涵也大不相同。在不同生命階段的改變過程中,每個階段就算受傷或是走火,內容也都大異其趣,並非級別越高,越能承受傷害,每個級別都有其新的弱點和破綻,永遠不是完美的,只不過大家一直在追求完美而已。大哥的修行方式與我等不同,想來另有更好的思路吧。”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想未曾修練過的人也該有此特點,有破綻和弱點,就該有相對的優勢所在,找到其優勢,也許能順騰摸瓜找出對症的辦法。”

劉迦一想,聽著好像有道理,但做起來仿佛也無從下手,他突然想到瑪爾斯好像很少說什麼修練過程,不禁問道:“老瑪,你們神界對生命的認知如何?”

瑪爾斯一聽,大手亂搖:“別問我,我們對生命的認知反而是最淺薄的。你想,奧林匹斯山那邊所有人都是神,是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生下來就是神,所以要想在奧林匹斯那邊勢大權重,與其修練升級,不如瘋狂生崽,誰的崽子多,就意味著誰手下的神多。像宙斯嘛,除了我媽生的那些兒女外,外面私生子成百上千,一方面是因為老色鬼人老心不死,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樣是發展私人勢力的最好辦法。”他對宙斯恨之入骨,因此一旦提及,嘴裏竟是毫不客氣。

他說著喝了一口酒,又繼續說道:“當然,我們也有提高個人能級的辦法,就是修練小宇宙,把生下來就具備的個人能場無限延伸,這樣個人能力就越來越強了。”

劉迦一聽大奇,他想到他體內的宇宙,不禁問道:“那個宇宙是什麼樣子,有星河嗎?”

瑪爾斯雙眼一瞪,笑道:“誰能把星河這種宇宙裝在身體裏面?那這人不是大到無邊無際了?呵呵,小宇宙看起來就像是縮小的自己一樣。小宇宙越強大,你個人能力越強大。”劉迦心想,原來如此,看來自己體內的東西並非瑪爾斯他們所說的小宇宙。

明正天和袁讓因聽瑪爾斯這麼一說,眼睛鼓得老大,指著瑪爾斯問道:“老瑪大哥,你們神界這麼混亂啊?”言下之意,像瑪爾斯口中所描述的神界生存狀態,應該是咱們凡人的紅番區才對。

瑪爾斯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別那麼奇怪,這有啥了不起的?你們修真成仙後進入仙界,其實和神差不多,而神仙兩界從某種意義上講,並沒那麼大的界線和區別。你們仙界的玉皇大天尊經常和宙斯在一起談經論道,區別在於仙界的生命一般來說都是由修真者修練所成,而神界的都是由傳承的方式而來,所謂神界、仙界其實是在一個界中,只不過所處位置和組成的生命不同而已。”說著他一臉苦相地歎道:“唉,我這十分之一戰神不知何時才能恢複原形,哪怕是多十分之一也好,這麼些年了,那小宇宙一直沒啥動靜。”

劉迦想到一事,轉頭問袁讓因:“袁老,你們煉丹方面有辦法可以打開封沈的元神嗎?”

袁讓因的南瓜臉非常古怪,他想了半天說道:“大哥,這很難說,畢竟煉丹的目的是濟世救人。就算修真者想用丹藥輔助修行,也是助其元神推動真元力,而非能在元神不能作用的情況下自己起作用,就叫孤掌難鳴啊。”劉迦想起岐伯也給他說過類似的話,心下不禁悵然若失,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心中暗道:“當初曾有過願望,要去找那心緣鏡來救宣宣,可如今連地球在哪兒都不知道,這願望卻又如何才能實現?咦,不知李淳風前輩的觀心院中有沒有這方面的記載?”

念及此,他立刻入定,剎那間已進入觀心院,他現在手掌心內有李淳風的鎮心玄印,早已能調動元神隨進隨出了,不必再像當初那樣要讓小雲來幫忙進入。他念力所至,“天造地設部”的書立刻出現在他手上。

他看到上面寫道:“地球,吾成道飛升之處也,凡界星球,適合修真星球之一。”後面就沒有了,他不禁大失所望,原來李淳風也沒有記載得那麼詳細,他不知就算李淳風記載詳細了,他沒有相關定位法寶,也無法找到地球的。

正失落間,聽到小雲清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嗨,我,你在幹嘛?”劉迦不禁苦笑,小雲也夠幽默的,竟然直接稱呼自己為“我”,但一想又有道理,她不是一直都說我就是你嘛。

劉迦歎了口氣說道:“我不說你也知道的,你不是我嘛?”小雲又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說道:“當然知道啦,只不過等你問起來,然後由我來回答,這樣有意思些。”

劉迦一聽,似乎小雲有辦法,心下不由大喜,立刻問道:“小雲,快告訴我如何回地球去?”小雲撲哧一笑,說道:“你有那麼大一個宇宙在身體裏面,居然還找不到地球,真是可笑。”

劉迦一聽,興奮得險些暈了過去,聽小雲這麼說,回地球的辦法竟在自己身上。不等他問,小雲又說起來:“你身上的宇宙應該對外界的宇宙也有感應的,只不過你不會用而已。不過話說回來,我也不大會用。只是略略知道罷了。”

劉迦立刻問道:“我該怎麼辦?”小雲咯咯笑道:“看來我們還是有區別的,至少我沒你笨哦。”

劉迦急得要死,立刻討好小雲道:“是是是,我比你笨得多,快告訴我吧。”小雲說道:“你是怎麼進觀心院的?”劉迦一聽,立時愣了,說道:“我用的是心念元神進去的啊。”

小雲的聲音立刻提高四度,一副當了別人老師非常得意的樣子,說道:“觀心院你能隨心所欲地進出,是因為你身上有這個宇宙啊,他既是宇宙還有什麼地方他找不到的,有人會找不到自己家裏的東西在哪兒嗎?”

劉迦一聽,大喜過望,以手觸額,此刻他終於恍然大悟,難怪他當初想進入觀心院只要用神識即可立時進入,原來有這宇宙在自己身體裏面,進觀心院就如在家裏面進臥室一般。

劉迦立刻離院出定。看到瑪爾斯幾個人正呆呆地看著他,不由得奇怪。

明正天立刻問道:“大哥,這兩天你到哪兒去了啊?”劉迦一聽,問道:“有兩天嗎?我只是入定了一會兒啊。”

明正天說道:“可能大哥去的地方時間和這裏不同吧,這裏確實已過了兩天了。”

劉迦一愣,不過他現在顧不上這些了,他說道:“我找到回地球的辦法了,那是我的家鄉,我想回去看看。”瑪爾斯一聽就樂了,大叫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齊巴魯反正也想到處走走,而且他的師尊曾在地球傳道授業,他也想去看看。明正天和袁讓因更不用說,生怕這師尊一走即不回來,立時表示要跟上,決不離開。

劉迦想了一下,心中暗道:“如果自己破不掉死穀的禁制,也許他們有辦法也難說,畢竟這些人的經驗比我豐富得多。”當下決定帶上這些人一起走。想到岐伯也是來自地球,於是也找到岐伯,說明此意。岐伯一聽立時表示願回去看看,畢竟有數千年沒回過故鄉了。

劉迦讓明正天把這裏的事務交給葉原重和不死海的掌門東方遜,有此兩人和其他長老在,這裏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明正天只要能跟著他,說啥都行,立刻找了一大堆理由告訴其他幾位師兄弟,盡述為什麼除了他和袁讓因可以跟大哥去辦事外,其他人都必須留守的諸種理由,各門派長老雖然不信他的鬼話,但無可奈何。

崔曉雨無論如何都要跟著去,劉迦找了太多不讓她去的理由,最後曉雨一哭,這些理由全都無用了,只好也帶上她。

明正天想起一事,有些為難,對劉迦說道:“大哥,我們星球上的傳送陣可能沒那麼大的能量,而且定位系統也無法定到該星系以外,這地球不知在萬千星系的哪一部分,我們該怎麼走呢?”

劉迦此刻已信心十足,把幾個人叫在一起,團團坐在他身邊,說道:“不用傳送陣,我直接帶你們走”。所有人包括瑪爾斯都不大相信自己耳朵,瑪爾斯和齊巴魯、岐伯雖然也能在星系間自由轉移,但這人居然不用定位工具而直接穿梭於浩渺宇宙,真是無量不可思議。

一行人以劉迦為首,小丫鬟崔曉雨在側,瑪爾斯、齊巴魯、岐伯三個怪物居中,明正天、袁讓因在劉迦身後,一起坐定。劉迦立即用元神將體內宇宙再次調了出來,身邊的人頃刻感到被一股大力緊緊鎖住,這力量使每個人都有種被拉向劉迦的感覺。劉迦用神識探知體內的宇宙,元神所觸,劉迦和眾人立刻消失不見。

當劉迦和眾人瞬移停下時,劉迦一看就傻眼了,這是一個大草坪,不遠處的四周,全坐滿了人,而且都激情萬丈,齊聲吼叫,眾人身邊有十多個正穿著運動服的人來回在爭著一個球,原來他們的落點正好在一個舉行足球比賽的現場中央。看球的觀眾為之一愣,都沒注意到場中央何時出現了一群怪人,有反應快的,立時明白是極端球迷沖進場內鬧事,一時間群情大憤,雞蛋、汽水瓶、鞋子諸物,凡是能扔的東西竟全向劉迦等人扔過來,劉迦大驚,立刻帶人瞬移離開。

觀眾們見此異狀,方才大驚。直到第二天有科學家在媒體上解釋道,是因為城市氣候變差,出現了海市蜃樓,將某一處拍電影的現場影像折射了過來,大家這才釋然,同時,現場的兩隊卻一直爭吵不休,因為海市蜃樓使其中一球員利用大家吃驚發呆的空檔輕松射門成功,另外一隊要求重賽,諸如此類,不一而足,也算劉迦回家鄉後在第一時間就對人類曆史產生了影響,可見仙凡殊途並非全無道理。

劉迦這次瞬移就找准了目標,正好在李照夕大院內,一群人剛落定,就聽到玉靈子在哈哈哈大笑,說道:“老李啊,老道算是徹底服了你了,你居然能算得如此之准,我兄弟竟是分刻不差地落在你的大院內,佩服啊佩服,這真讓老道大開眼界了。”李照夕笑道:“發生在此星球之上的事情,在下還能略知一二。”

劉迦一見到玉靈子,心下大喜,沖過去將玉靈子抱住,歡聲叫道:“師兄啊,好想你們啊。”師兄弟倆人相擁開懷大笑。

李照夕對此早已有所准備,一一招呼眾人坐下。瑪爾斯見李照夕竟能當面直呼其戰神,不禁大為吃驚,張口結舌之處,不禁對這位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大為歎服。

袁讓因與李照夕數句交流後,方知一個是袁天罡的第二代後人,一個是李淳風的第十四後人,雖然年紀相差巨大,但倆人一見如故,就如親兄弟一般。

崔曉雨聽劉迦說李照夕是宣宣的二叔,一時心情複雜之極。李照夕見到曉雨,只是微笑點頭說道:“好,好”,更無他言。

玉靈子乍見劉迦,心情也是非常愉快,畢竟劉迦也算他在世上唯一的半個親人了。再細看劉迦隨行的朋友,不禁心下暗暗吃驚,這些人個個修為都遠在自己之上,不知是些何方神聖。再聽到岐伯自報姓名,不由兩腿一軟,立時跪下,大呼道:“祖先人岐伯,受後學晚輩玉靈子一拜。”

岐伯人生經曆屢遇奇變,心情改變甚大,對這些禮節早不在意,順手拉起玉靈子,說道:“不必拘禮,我和小白臉是結義兄弟,你就叫我師兄好了。”

玉靈子一聽,竟如在夢中。自己居然稱呼中華民族祖宗黃帝的老師岐伯為師兄,一時間心潮起伏難以平定,竟險些大有走火入魔之勢。要知道《黃帝內經》曾記載,黃帝修道全靠這位岐伯從旁指點方有所成,而這位華夏帝王之師、地球修真之祖竟在面前,玉靈子除了歎息外,大腦幾乎已停止了思維。

眾人坐定,劉迦與玉靈子、李照夕互述離別後各自的遭遇。劉迦始知自己離開地球已兩年之久,這才覺得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有些道理,畢竟他在外空間只有幾十天,來去神速,比愛因斯坦所說的接近光速已遠遠超越,轉眼間這邊已然是兩年飛逝,心下不禁暗暗佩服愛氏單憑用自身思維能力就能推導出宇宙真理,也確非常人所能。

玉靈子和李照夕聽了劉迦的經曆,都是非常吃驚,特別是李照夕聽到劉迦成了李淳風的直傳弟子,羨慕之情難以盡述。劉迦說道:“李叔叔,李淳風前輩曾有言在先,得到他信物的人須將他一生所學傳給他的後人,我一定會將觀心院中所有資料都複制給你,這樣也算沒有辜負前輩的期望。”

李照夕大喜過望,他一生所學除了上一輩留下的典籍外,大多靠的是個人天生稟賦,此刻能得到李淳風的真傳,今後他在易學和修真上的作為將不可限量。

劉迦本有些想回家看望父母,但轉念想到家中兄弟子妹甚多,父母不必擔心無人照料,而且自己大耍反複失蹤和回歸的遊戲,想來他們也厭倦了,便決定不再回去,但心中也隱隱有些遺憾,只能暗自為他們祝福,一時間竟發現自己離從前世俗的生活好像已經遠得遙不可及了。

李照夕聽劉迦此次回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心緣鏡,也想跟著一起去看看,劉迦正是求之不得,他自從被逼無奈而修真後,所見所聞遠遠超過了從前的生活圈子,知道自己不了解的東西太多。這李照夕博學多才,大有其祖上李淳風的風範,有他在身邊,事情成功的把握又增加了一層。

突然聽到齊巴魯大叫起來:“小白臉,你知道我師尊以前傳道的地方在何處,我要去參拜參拜。”他一心想追隨師尊未能如願,此刻來到地球,無論如何也要看看釋迦當年成道的聖地。

劉迦笑道:“這個容易,那地方離我們要去的地方也不大遠,辦了事我們就一起過去,就當作是旅遊吧。”言罷,眾人便決定立時起程,瞬間便出現在當年劉迦和玉靈子走出死穀時的草原上。劉迦想起當時遇到的那位超級美女,連連感概,那是他平生中第一次被一個女人誘惑至無法自控,永生難忘。只不過,由於在桑闕星萬風原先是逃命心切,後來又暈了過去,沒看清藍沁的長相,是以並不能確認那就是藍沁。...<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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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遊走、第三章 夢失我愛

劉迦看著不遠處的雪山,對眾人說道:“兩年前,我同我師兄就是從那雪山裏出來的,當時那有禁制,在雪山內的死穀裏面,任何神通都用不上,但內力無損,並不禁人出入的。”

眾人一聽立時都用自身元神探識前方,發現果有一層若有若無的禁制隱隱存在,設禁制的人居然是有選擇性、有針對性的設下此禁制,不僅本事奇大,也自信之極。任憑你來去自由,但就是無法用神通,進來也沒用,啥都找不到,眾人均感此人修為不可思議。

李照夕一直默默無聞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自從劉迦給他看了鎮心玄印以後,他就一直把劉迦當作是自已師叔祖,劉迦死活不肯,最後說到如果自已當了他師叔祖,宣宣又是他侄女,自已如果有幸和宣宣成為夫妻,這輩份可就亂得一塌糊塗了,最後兩個爭執不下,岐伯以祖先人的身份發言,讓李照夕稱劉迦為師兄,這樣才算平息下來。

這李照夕修為遠不如其他人,但在事理邏輯與推理上,他卻獨樹一幟,眾人望層莫及。只見他默然許久,突然說道:“這事有些怪異,不知各位發現沒有?”齊巴魯呸了一聲:“小白臉,這還用說,不怪異大家夥早進去了。”

劉迦聽他叫小白臉,以為他在說自已,但他卻是在和李照夕說話,不禁想起來,他的習慣就是除他自已以外的人都叫小白臉,包括瑪爾斯那種壯漢,心中不禁暗笑。

李照夕微微一笑,說道:“老齊,你總不能人人都叫小白臉吧,總得有個區別吧,不然別人如何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

齊巴魯一聽大樂:“這還不簡單,小白臉是我兄弟,其他小白臉前面加個姓不就得了?比如你,叫李小白臉,那位叫玉小白臉,還有這位明小白臉,如何?”

眾人一聽,均覺此僧說話匪夷所思,但他是劉迦兄弟,眾人不好駁他臉面,心想在場的人裏面,上千歲、幾百歲的人大有人在,居然還被人叫做小白臉,除了苦笑以外,無言以對。

李照夕笑了笑,不再介懷,繼續說道:“這雪域裏面如果真有心緣鏡的話,也不該在普通的地方,因為在普通的山洞或是藏寶地,就算禁了神通,內功卓越者只要耐著性子,也一樣有辦法最終能找到,我估計這禁制一方面禁了神通,另一方面也將藏物地點禁了起來,沒有神通,在裏面就算呆上千萬年也找不到,因為被陣法或幻像禁住的地方,在一般人眼裏可能就是一石塊頭或是一片草地,這樣的情況下去尋找心緣鏡,無異於瞎子摸象,再怎麼也找不到的。”

玉靈子一聽恍然大悟,說道:“難怪老道在裏面呆了三百年竟然一無所獲,對對對,應該是此理。”

明正天也是非常精明的人,聽了李照夕的話,大為贊同,略想了想,也說道:“那這樣的話,就算進去也沒用,不如直接用最簡單的辦法,大家一起試試破禁制,只此一條路最有效,能破既能進也能得物,不能破不如不進去。”

劉迦一聽,覺得明正天的說法倒是簡單明了,如果大家真破不了禁制,何必進去勞神費力,於是立刻朗聲說道:“OK,就這麼辦,大家一起來吧。”

眾人一起圍坐在劉迦四周,自從他第一次入定帶這些人進入觀心院後,這些人都知道他的能力特殊,因此也不多問,跟著入定。

劉迦剛一入定,立刻聽到小雲的聲音鬧騰起來:“咦,好怪啊。”劉迦心想,她也有不懂的事嗎,不禁好笑。但還是問道:“有什麼奇怪的?”小雲有些沮喪地說道:“剛才我想把這雪域整座山都裝進來,可怎麼也裝不進來呢,應該說這宇宙是無所不包、無所不容的,小小一座山算啥?”

劉迦聞言苦笑良久,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也太離譜了吧,這東西裝進來有什麼好?”

小雲仿佛非常不屑,說道:“我說嘛,你根本不懂什麼叫大,什麼叫小,這天下最大的東西是什麼?是沒有邊的東西,最小的是什麼?是小到根本察覺不到、看不到、找不到的事物。你想想,一個大到沒有邊的事物和一個小到根本無法發現的事物,這兩者是不是根本沒有區別呢?”

劉迦一想,說得好像有理,繼續問道:“你說得好像在理,不過那又如何呢?”

小雲又開始變得像老師了,她嚴肅地說道:“你抬頭看宇宙的時候,看到無邊的虛空,和睜眼去看空氣裏的細微粒子,效果都是一樣的吧?”

劉迦從未思考過這些問題,但在他聽來,小雲似乎又言之有理。小雲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不禁歎了口氣,說道:“我說那個我啊,瞧瞧我倆還是一個人呢,可智慧的差距怎麼有這麼大呢?”言語中竟覺得大大不可思議的樣子。

劉迦一聽,心中鬱悶,說道:“小雲,你別氣我了好不好,快想想法子破開禁制讓我能進去啊。”小雲沈吟片刻說道:“剛才試過了,沒用。不過,我們一起想想,宇宙的特性還有什麼呢?看看能不能從中得到些啟發呢?”說完竟真的獨自去思考去了,一時間沈默不語。

劉迦入定後,明正天等人已有經驗,知道他一旦入定,四周的人只要內心稍不抗拒,立時會跟著他的元神運行,因此各人立刻放松,准備隨他而動,豈知這次竟然絲毫沒有前兩次的感覺,眾人微感詫異,只有暫時等待。

劉迦苦苦思索著小雲的話,突然聽到小雲在他大腦裏叫了起來,歡快地說道:“喂,那個我啊,我想通了,你呢?”

劉迦大喜,立刻問道:“怎麼辦?你快說!”

小雲嘻嘻地笑道:“剛才我們不是說了至大至小沒什麼區別嗎?你想想看,像宇宙這種的無邊的事物,它的中心在哪兒呢?”劉迦一聽就楞了,心中暗道:“我要是能去想這種問題,還能被人叫做傻蛋?”

小雲的聲音一片歡快,毫不介意劉迦的沈默,說道:“笨啊,既然找不到,就是沒有嘛,至大無外,一個東西大到邊界都沒有,哪來的中心呢?”

劉迦一聽,有些困惑,問道:“這個道理我懂,可與我現在要做的事又有什麼關系呢?”小雲說道:“沒有中心,沒有邊際,哪裏都一樣,內外不分,你我相同,懂了吧?”

劉迦這下再笨也都明白了,心下恍然,一陣驚喜道:“你是說讓我試著和那座雪山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不分內外,是不是?”

小雲咯咯輕笑:“當然羅,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如果你還不明白,就不單是在侮辱你的智慧了,連我的智慧都一起侮辱了!。”劉迦心下大喜,立即調動元神,試著將遠處的雪域與自已融為一體。

明正天等人正在等待劉迦有所動作,突然間一種奇怪的感覺襲來,不知道是遠處的雪域在放大還是自身在放大,兩者之間的距離竟越來越近,仿佛已到雪山下面,緊跟著,每個人都感到這雪山仿佛正在改變著,變得很親近,就像自已身體的一部分,或者說自已的身體變得好像是雪山的一部分一樣。修真者追求的是宗旨,就是天人合一,對這種與外物相應的境界,雖然不見得有劉迦的感應來得自然,但都能體會到這是一種對自身修為和境界認知有著極大提升的感受,因此每個人更加專注,完全放任這種感覺的包圍。

就在此刻,劉迦突然感到自已就是那雪域一樣,山峰、峭壁、死穀、森林都是身體的一部分,細查之下,竟能看到各種動物也在身體裏或走或停,自在無比。

他突然有種想和其他人說話的沖動,心中不禁叫了聲:“明老,你聽得見我說話嗎?”此念剛出,明正天立刻說道:“大哥,我在,我好像變成這雪域了,或者說這雪域好像變成我身體似的。”

倆人對話剛一出口,瑪爾斯的聲音已經沖了進來:“奇怪,怎麼我也是這種感受?”

他一開口,眾人紛紛開口,七嘴八舌地談論起來,現場立刻變成了一個看不到人卻能聽到一片嘈雜之聲的大會現場。岐伯說道:“看來不僅是我們和這雪域融在一起了,連我們自已都融在一起了。”

齊巴魯哈哈大笑:“那到底是我變成了小白臉呢,還是小白臉變成了我呢?”李照夕說道:“先不管那麼多,去看看有沒有心緣鏡再說。”劉迦心中一動,立時感到身體某處有一個地方在閃光,他將神識探過去,眾人的的元神也隨他而去,都探向那閃光的地方。

這是一個不大的山洞,一張木制方桌放在中央,一面直徑約在二十公分左右的銅鏡放在桌上,銅鏡下面壓著一張牛皮紙,劉迦暗喜,心中說道:“這一定就是那心緣鏡了。”心念微動,那鏡已升至半空中,李照夕在一旁說道:“別急著發願,看看下面那張紙怎麼說?”

眾人都聽玉靈子講過心緣鏡的來曆,一時間每個人都在想,自已對著心緣鏡該發一個什麼樣的心願。

齊巴魯想的是:我要重新當一次師尊的弟子,這次切不可排在一百多萬名了,一定要排在第一名才是。
玉靈子和岐伯、明正天、袁讓因四人想的是:飛升,成仙。
李照夕雖然謹慎,但心中也有所願,他想著:一定要成為如祖上李淳風那樣神通廣、通天徹地的高人。
瑪爾斯想的卻是:他媽的,回去把宙斯一頓狠揍,讓那老混蛋跪在我面前求饒。
崔曉雨來了以後一直沒有說話,此刻她想的卻是:讓我永遠跟在大哥身邊。

劉迦將牛皮紙升至半空,看到上面寫道:“此鏡能映人心所系,能善人心所造之緣,所謂緣者,心所造也。”眾人也都看到上面的文字,一時間都不大明白。

齊巴魯隱隱覺得哪裏不對,他有一種感覺,如果師尊在此,是不會同意他對此鏡發願的,但自已又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種感覺。同時他又想到,此鏡即是前輩高僧大德所禁,自有他的道理,但以他此刻的悟性卻想不出這裏面會有什麼更深層次的意思所在。

劉迦突然聽到小雲的聲音:“哎,那個我,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啊?”劉迦沒去注意小雲的話,他為了宣宣,心系此鏡已久,此刻看到牛皮紙上的文字,當即斷定此鏡一定就是心緣鏡。立時將銅鏡升至身體中央,沈心發願道:“我希望宣宣複活,與我幸福快樂的廝守一生。”

此願既出,眾人立感空間剎那扭曲,恍惚中劉迦仿佛聽到小雲在很遠地方驚叫道:“哎呀,不好。”但這聲音頃刻消失,一切都消失不見。心緣鏡失去了眾人元神的護持,重重跌落在桌上,那張牛皮紙緩緩飄落,雪域一切又恢複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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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躺在一張特大的床上,身邊宣宣尚未醒來,他好像記得昨天和一幫朋友喝酒至很晚才回家,宣宣似乎非常不高興。他當時喝得很醉,也不是很在意。

此刻清晨醒來,看著宣宣依然沈睡的面孔,心下不禁欠疚,他輕吻了一下宣宣的臉龐,宣宣沒有睜開眼睛,卻向他調皮地伸了一下舌頭,劉迦一見,立刻知道她早已醒來,只是沒動而已,心中大樂,倆人立時抱在一起打鬧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倆人才停下來。宣宣身子微微向上坐起,把頭發甩向一側,清麗的秀色如早春的初陽般直透劉迦心中。

劉迦撫著她的臉說道:“這一覺睡得好長,我做了一個好奇怪的夢。”

宣宣嫣然一笑,握著劉迦的手說道:“這麼大的人了,做一個夢有什麼好說的,該不會是夢到另外的女人了吧?嘻嘻。”

劉迦嘿嘿地笑了笑,說道:“有你在身邊,就算夢到另外一個女人,那也肯定就是你。”

宣宣猛地扭了一下他的嘴角,惡狠狠地笑道:“看我不撕爛你這張甜嘴。”倆人又開心地打鬧起來。

這是一天上午的十點左右,劉迦坐在報社的辦公室裏,看著桌上的稿件,手裏擺弄著鋼筆,還在想著昨晚的夢,他覺得這夢真有意思,他居然和一群稀奇古怪的人在一起,這些人有道士,有和尚,還有自稱是神的人,自已在夢裏居然還和別人打架,而且還真有一個秀麗絕俗的女孩子,一直陪在自已身邊,像是自已的丫鬟似的。

想到此,他不禁笑起來,心中自言自語道:“也許男人都有英雄主義,在現實中不能實現的英雄夢想,總是在夢裏面去實現。”

但轉念又在想:“那個女孩子和宣宣比起來誰更漂亮些呢?”

想來想去,很難做一個完全讓他滿意的比較,只是隱隱覺得夢中那個叫曉雨的女孩要超塵脫俗一些,而宣宣更豔麗一些,他試著想,如果生活中真有這樣兩個女孩子讓你選擇,該選誰呢?想到這裏,他發現自已竟然還真不知該如何選擇,心中微微一楞,不禁傻笑起來,對著自已說道:“咦,你還當真了啊,呵呵。”

他現在的生活已經非常滿足了,有車有房,有妻如宣,而且宣宣不僅漂亮,對自已又死心踏地,自已此刻居然有這樣的想法,可謂無聊透頂。想通此節,他放下心中所想,立刻開始工作起來。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電話另外一邊有個女人的聲音非常著急地問道:“是劉迦先生嗎?”劉迦應聲說是,對方立刻說道:“劉先生,我手裏有一個關於某某明星的大新聞,你要不要知道,如果你要的話,我們中午就在報社對面的酒樓一起吃頓飯好嗎?”劉迦心中一怔,這正是這段時間他努力挖掘內幕消息的明星的名字,立刻說道:“真的?你要多少錢?”

女人的聲音似乎真的很急,說道:“你看著給好了,我又不知道你們的價格。”劉迦一聽心下大喜,立刻應了下來。

劉迦提前到了酒樓,他剛坐下來,一個女子已從包間外走了進來,這女子下身一件牛仔褲,上身一件休閑米色外套,長發垂肩,讓他驚異的卻是這女子的長相非常標准,不能用美麗或是漂亮來形容她,只是真的非常標准,從眉睫、眼睛、長相、膚色、身材,一切都極為標准,就像藝術家用黃金分割計算以後,再按人類的審美標准來確定她所有的器官而產生的這樣一位女子,他心想,其實她倒可以去當明星呢。

劉迦起身與這女子握手,遞過自已的名片,同時詢問這女子的姓名,這女子淡淡地說道:“我也姓劉,叫劉小雲。”劉迦笑道:“大家倒是同宗,應該更好交流。”他說著客套話,希望這樣能盡快拉開主題。劉小雲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看著他,劉迦有些奇怪,他楞了楞,說道:“劉小姐不是說有新聞要給我嗎?”

劉小雲冷笑了一下,眼睛沒有移開,仍然直直地盯著劉迦的眼睛,這使劉迦有些不自在。劉小雲臉上突然做了一個調皮的怪相,說道:“笨啊,我騙你的。”劉迦沒想到如此冷豔的女子突然用這樣一種表達方式來說話,而且居然開口就罵人,話的內容更讓他吃驚,對方根本就是在騙他。

劉迦一時不解,不知道面前這劉小雲到底是何人,為何而來,但讓他心中微微吃驚的是,雖然記憶中從未見過這女子,但她剛才說話聲音和語氣,以及剛才那句“笨啊”,好像非常熟悉似的,他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這樣一種口氣。

在他正在發呆的時候,劉小雲突然又噘起了嘴,一副孩子生氣的表情,盯著劉迦說道:“喂,我說那個我啊,你要這裏呆多久啊?”劉迦一時楞住,不知她在說啥,只好接住她的話問道:“你說什麼那個我,什麼呆多久,我剛來啊,你不是也剛來嗎?你到底想說什麼?”

劉小雲氣呼呼地說道:“你還真當真了啊?你剛進來的時候,我想叫住你,可你好像啥都聽不進去了,一股勁就來了,我好不容易才弄成這個樣子跑來見你,你以為我容易啊,快出去吧,這裏一點都不好玩。”

劉迦依然是不明所以,他冷靜了一下,說道:“劉小姐,是你約我來此這裏說有事告訴我的,可是你現在又說騙我,我不知道你在胡亂說什麼,可是我的時間也確實不多,還有很多工作在等著我去做,如果你真沒什麼事,我這就走了。”

他拿起包准備向外走去,突然抬眼看見宣宣站在門口,他有些吃驚,問道:“宣宣?你怎麼來了?”宣宣一臉腹疑的樣子看著他,有些冷冷地問道:“這女人是誰?”劉迦指了指劉小雲,說道:“給私家新聞的朋友。”

誰知劉小雲一聽立刻說道:“沒有啦,我說了是騙他的,我根本就沒有新聞嘛,我是來拉他回去的。咦,他還真是的,把你變得這麼漂亮啊,你是真的這麼漂亮還是他想像出來的啊?”劉小雲不知何時已站起身來,正對著宣宣。劉迦對著劉小雲生氣地說道:“拜托你不要再胡言亂語了好不好?”

宣宣一聽劉小雲的話,再看看劉迦一臉無奈的樣子,心中暗自地猜測著這兩人的關系,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團陰雲,她的聲音立時變得冰冷,冷漠地對劉迦說道:“我剛才到你們報社,同事們說你約了新聞界的朋友在這裏吃飯,我想到自已也沒吃飯,就來找你,沒想到你還真是忙啊,連這點時間都用上了,說實話吧,她是誰?”

劉迦一聽心中大驚,知道宣宣誤會了,而且她知道宣宣對待感情的態度,眼裏是不能容忍一粒沙子的,他一急之下,對著劉小雲說道:“你真不知是從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你再胡說八道,我真要打電話給警察了。”

劉小雲也生起氣來,一臉無辜正要說話,突然門外沖進來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某個醫院的大夫,這幾個人上前立時架起劉小雲就走。

劉小雲一邊掙紮一邊大叫:“有你這樣對自已人的嗎?你這壞蛋,你以為在你自已的世界裏就能隨心所欲啊。你竟然想出用大夫將我抓走這種壞念頭來!”隨著幾位大夫一邊罵著精神病一邊被拖出去,劉小雲的聲音漸漸地遠了。包間內只剩下宣宣和劉迦自已。

劉迦無話可說地看著宣宣,宣宣的臉微微一紅,靠在劉迦身上,輕聲說道:“都怪我太沖動了,沒想到她還真是個瘋子呢。”劉迦一臉苦笑著說:“算了,沒事了,只要你不要誤會就好。你知道我只愛你一個人的。”宣宣點了點頭,摟住劉迦,貼在他耳邊吹著氣:“嗯,我知道,我也是。”

當天夜裏,劉迦數次醒來,因為他的夢使他根本睡不著。每次睡下都是同樣的夢,全是那些道士、和尚之類的人物,還有那個自以為是的神,雖然那個小丫鬟非常可愛,可不知為何,今天的夢裏,那個瘋女人劉小雲也加了進來,而且還吵鬧不休。

他幹脆不睡了,一個人起來站在窗前,吹著窗外的晚風,這城市的夜色已非常安靜了,他總覺得自已有什麼地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那不對勁的地方在哪兒。

宣宣穿著睡衣從身後抱了過來,他有些歉意,雙手向後將她環繞起來,用臉貼著她靠在自已肩上的頭,柔聲說道:“我把你弄醒了?”宣宣搖了搖頭,只是緊了緊抱住他的腰的雙手。

劉迦想著剛才再次出現的夢境,感受著宣宣的體溫,從窗外迎面而來的涼風讓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哀傷,因為在剛才的夢裏,他清楚地記得宣宣已經永遠地逝去了,雖然那只是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reo20038 發表於 2010-10-16 07:42 PM

第二卷 遊走、第四章 恍若人生

日子就這麼平淡地過著,每一天,每一刻,劉迦的一切都非常如意。

很快,他和宣宣在太多朋友的祝福下喜結連理。他望著嬌豔欲滴的新娘,感到莫名的幸福與滿足。

兩年之後,宣宣產下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兒,劉迦在報社也憑著個人的能力逐漸升職。為了照顧家庭,宣宣辭去了工作,在家裏一心一意地相夫教子。倆人幸福地享受著天倫之樂。

劉迦的人生願望隨著一個個的實現,也正在一個個的減少。

就這樣二十年過去了,直到有一天,他在回家路上,偶然撞見自己那正在念大學的女兒和一個男生在大街拐角處,肆無忌憚的相擁相吻時,他突然發現女兒已不屬於自己了,女兒正開始自己新的人生,就如當年他和宣宣在學校時一樣,那時的青春多美啊。

而現在他和宣宣相處二十年,都近五十歲的人了,每天下班除了看電視、看報紙以外,無非就是討論一下女兒的事情,除此之外,很少有說話的時候。好像大家每天都比較累,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宣宣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去減肥,可總也不怎麼堅持,還是一副非常發福的樣子,偶爾劉迦也會說說諸如“這年紀了,還去減肥幹嘛啊”之類的話,這種時候宣宣往往會大罵死老頭子毫無情趣,讓劉迦立刻閉嘴。

隨著時日增加,他連宣宣每天在幹什麼也懶得理會了。宣宣也一樣,除了每天嘮叨一下日常瑣事之外,總會抱怨人老了,皺紋太多了,一天到晚面膜都貼在臉上,一天到晚都在和鄰居主婦商良著如何減少幾根皺紋。

又是幾年過去了,女兒如願地出現在屬於她自己的婚禮之上,似乎美麗更甚於當年的宣宣,劉迦心慰不己。

很快女兒也有了自己的兒子,當女兒抱著孩子開心地哄來哄去,不停地教孩子叫媽媽爸爸、外公外婆的時候,劉迦突然心中有一股悲涼,自己真的老了,老到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到抱孫子的年紀了。

他現在夜裏偶爾也會做年輕時經常做的那個夢,只不過隨著時日增加,他早已無所謂了,這個夢有時候反倒成了他擺脫現實的調味劑,只不過那個瘋女人劉小雲自從第一次在夢裏出現又被自己趕走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又是二十年過去了,終於有一天,宣宣的生命走到了盡頭,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握著劉迦更加蒼老的手,眼淚滴了下來,兩人相對無語,劉迦老淚縱橫,幾十年相守,幾十年風雨,不管是幸福還是痛苦,不管是無奈還是堅持,最終也都過去了,此刻終有一別,宣宣微閉著眼,任憑眼淚滑過面頰,等著最後的時刻到來。

宣宣的葬禮上,劉迦除了看著刻在墓碑上那僅僅代表宣宣曾經存在過的照片,連痛苦的力量都沒有了,人生就這麼過去了,有一天也會輪到自己,他除了知道這一切以外,仿佛什麼也做不了。

現在,生命對劉迦而言,成了一種等待,一種沒有任何奇跡早知道結果的等待,他時時會走到公園去曬曬太陽,看著那些歡聲笑語的孩子們,看著那些正在海誓山盟的戀人們,他只有用回憶來抵擋時光的流逝。這世界早已經遺忘了他,沒人會知道公園裏這樣一位老者是怎麼樣的人生,不管在他心目中自己曾如何努力,不管在他心目中自己曾如何堅持,一切都像每天的太陽一樣,升起來以後,總會落下去的。

人生的習慣已經左右了他的一切,連每天在公園坐的長凳他都希望一直是那一根,不希望改變,他太怕改變了,仿佛每天坐的這根長凳竟成了他唯一的好友。他坐在凳上看著天色漸晚的一天,然後也非常准時地拿起拐杖准備離開。

也許是因為麻木,也許是因為太老,他居然沒發現身邊竟坐了一位年輕的女子,他現在的年紀早對任何女人失去了興趣,只是出於禮貌,在離開時對這位女子點了點頭,突然間他怔住了,心中暗道:“好熟悉的面孔啊,在什麼地方見過呢?”

離奇的是這女子也正盯著他,而且竟是毫不客氣地直視著他。劉迦有些詫異,他側過頭,借著光線想仔細地看看這位女子為什麼要這樣盯著自己。他吃驚的是,這面孔他的確看過,那樣標准,那樣完美,像藝術家黃金分割計算過的……這個面孔他一生只見過一次,因為太標准了,使他的印象竟沒有完全泯滅,只是再也無法想起在何時何地見過了。

他重新坐下,側過頭,不由地問道:“你……認識我嗎?”這女子突然間撲哧地笑了起來,這笑聲也很熟悉啊,她是誰呢?劉迦自從有了宣宣以後,堅持著自己當初的誓言,沒有任何外遇和不軌,他可真想不起這女子是誰了,也許是鄰居的孫女吧。這女子看著他迷惑的樣子,不禁又笑了起來:“笨啊,你怎麼把我全忘了?”

劉迦腦海猛地一震,好熟悉的口氣!他心中微感一絲驚詫,似乎想起了什麼,那女子甩了甩頭發,開心地說道:“還好,你多少還有點點記憶,不然大家全完了。”但劉迦太老了,他已經無法從回憶裏面找到關於這女子更多的痕跡了。

那女子拍了拍劉迦的頭,仿佛把他當作是哥們兒一般。劉迦一愣,只聽見那女子說道:“還記得幾十年前,你在某報社的時候,有個瘋女人來找過你嗎,本來是說有獨家新聞給你的,結果又說是你騙你的,那個女人叫劉小雲,還記叫得嗎?”

劉迦一直在搜索回憶,隱隱約約有那麼一點點印象,對了,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宣宣差點對自己誤會,然後那晚本來已夠奇怪的夢裏面,那個劉小雲也跑了進來,他逐漸回記著往事,那時真年青啊。

他對著這女子點了點,突然間發現這女子好像和那劉小雲有些像,甚至是越看越像,因為她們都有共同的特點,就是長相和身材標准得不可思議,像藝術品。

這女子忽然大笑起來:“哎呀,笑死我了,你不知道吧,我剛來的時候,不知怎樣才能見到你,因為我也必須也有個形象才是吧,你迷了本性,我不可能存在你腦海裏面,只好也跟著演化一個形象出來。我發現你大腦裏面各種形像太多,什麼溫柔的,豔麗的,調皮的,可愛的,賢惠的,多得數不清,我就在這眾多信息裏面找了個標准的,怕你不認識我羅,標准的東西大家都該認同吧。誰知你還真不認識我呢。”

這女子的笑容、說話的方式、口氣,一切的一切,終於讓他想起幾十年前那個劉小雲,他有些驚訝,問道:“你和那個劉小雲是什麼關系呢?是她孫女嗎?你怎麼會找到我的?”這女子這次可真生氣了,一巴掌從他腦後拍過,狠狠地盯著他罵道:“什麼孫女不孫女的,我就是劉小雲,你笨死了,難怪那僵屍要叫你傻蛋呢。”

“僵屍?”在劉迦記憶中,他做了多年的怪夢裏面也有一個僵屍,好像也說過自己是傻蛋什麼的。他心中猛然一驚,顫微著聲音問道:“你……你在說什麼?什麼僵屍?你怎麼知道我的夢?”

劉小雲不樂意了,雙手叉在胸前,氣鼓鼓地說道:“說了是自己人嘛,老是把我忘了。”劉迦心中一次次被各種莫名的思緒撞擊著,他大腦完全混亂了,這把年紀了,突然遇到有人一口氣提出那麼多古怪的事,這怎麼讓他受得了?

劉小雲一臉陽光地看著劉迦說道:“不過現在好了,沒人阻止我帶你回去了,咱們走吧。”劉迦不解,問道:“帶我到哪兒去,回哪兒?”劉小雲又是一巴掌扇過他的後腦,笑罵道:“你真想在這心緣鏡裏面呆到死啊,如果真死在心緣鏡裏面,可就真出不去了,你那些怪物朋友也都全完了。”

劉迦的胸口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猛然重擊,一下子喘不過氣來,不知為什麼,“心緣鏡”這三個字好像有著無比巨大的力量,突然讓他感到非常痛苦,甚至無法站立,腦海裏的一切都亂了起來,他無法思考,無法想任何事情,呆呆地看著劉小雲。

劉小雲笑道:“咱們開始吧,你要接受我哦,只要你內心真心接受我,我才能帶你回去,否則我也沒辦法的。”

劉迦此刻已不能做任何思考,只是呆看著劉小雲,緩緩地點了點,他甚至不知道點頭的意義是什麼,仿佛只是一種習慣而已,

劉小雲大叫一聲OK,長發一甩向後,突然正對著他猛撲過來,他大吃一驚,跌坐在長凳上,還來不及叫喊,劉小雲就已消失他在眼前,仿佛直接沖進了他身體裏面一般。

他無比恐懼,心跳異常加速,正閃念間,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緊跟著又出現一片光亮。在那光亮中,他看到他的人生曆史開始倒退重演,宣宣的死、孫子的誕生、女兒的婚禮、宣宣在醫院的產床上痛苦呻吟、他和宣宣、劉小雲三人在酒樓吵架、那個古怪的夢、夢裏的道士、和尚、還有那個叫曉雨的小丫鬟、還有那個銅鏡…….對了,心緣鏡!劉迦的大腦一陣巨痛,猛得睜開眼來,眼前一片陽光,渾身是汗,大腦中突然傳出一個小女生的聲音:“OK,搞定啦。”劉迦驚恐地“啊”了一聲,緊跟著四周也有幾人痛苦地叫了幾聲,一切又都安靜下來。

劉迦看著眼前不遠處的雪域,緩緩轉過頭看著四周,這裏是一片草原,四周盤坐著幾個道士、和尚、還有一位普通的中年人和那位夢中出現過的小丫鬟。他發現這裏的人也都看著他,而且相互間又看來看去,劉迦正不知該說什麼,小雲立刻說道:“好啦好啦,你終於從心緣鏡裏面出來啦,一坐就是一天一夜,幸好沒其他人路過這裏呢。”

小雲的聲音立刻讓他恢複心神,但整個意識卻被心緣鏡中幾十年的人生幻覺纏繞著,這裏所有人的表情和他都大同小異,相互間又似認識,又像過了太多年沒見面的朋友,剩下的只是似曾相識了。

他意識恢複得很慢,一步一步走向另外幾個人,想說什麼,但又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咬著牙,極力忍受著心中一股想吐的感覺,非常艱難地說了一句:“大家放松,先放松。”說完,他再也承受不起精神上的巨大壓力,癱軟地倒下暈了過去。其他幾個人本來也正在努力忍受這種精神和意識感官上的突然巨變所帶來的壓力,看著面前這個人倒下了,再也按耐不住,一個接一個全都倒下暈過去了。

雪域外草原的陽光非常的淡,一夜的憨睡,讓劉迦幾個人在身體上全都恢複了過來。

所有的人醒來後,都沒有說話,只是相互對視著,心裏依然存留著心緣鏡中的人生。只有崔曉雨恢複得最快,因為她在心緣鏡中,就是和劉迦在一起過著美滿的人生,她很滿足,此刻就算從夢境出來,劉迦畢竟還在面前。雖然在剎那間,那鏡中幾十年的人生轉眼夢碎,但畢竟意中人還在眼前,她內心世界調整過來的速度比其他人要快得多,也容易得多。崔曉雨看著一邊出神的劉迦,輕聲走了過去,把自己的頭靠他肩上,仿佛是老夫老妻一樣自然,劉迦心中微微一震,沒有說什麼,依然看著遠方,對他而言,幾十年人生經曆依然曆曆在目,他需要時間重新回來。

齊巴魯、瑪爾斯等人比劉迦還要慘些,因為他們的願望都是和神仙的世界相關的,在心緣鏡中產生的如意人生竟是上千年,甚至是數萬年,要突然放下這千萬年的人生經曆,而重回現實,不是一時能做到的,唯一幸運的是他們的心緣經曆裏面沒有劉迦那樣如凡人般的執著與苦難,只是回憶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落了下去,黑夜又再次來臨。滿天的繁星讓瑪爾斯等人已漸漸回到現實,眾人不禁連聲歎息,互相對視後,逐漸開始互相安慰起來。

只有劉迦,他心裏面依然重複那夜他站在窗前,宣宣從他背後環抱過來的情景,竟是那樣真實,竟是那樣伸手可觸。不知何時,淚水開始從他的眼角不住下落,悲從中來,此刻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愛恨離別的痛苦了,突然間痛哭起來。

他從未有過像今天這樣如此悲痛地哭過,就算是明知解救宣宣的希望渺茫的時候,他都沒有過這樣的痛哭過。心緣鏡中,他和宣宣的人生一幕幕在眼前掠過,不知是因為得而複失或是因為從未曾得到過,這種悲涼的孤獨使他的痛苦終於沖破胸口宣洩出來,淚珠竟如雨水一般傾在他的衣領之上。

崔曉雨從身後把他環抱著,因為在心緣鏡中,幾十來劉迦一直是她丈夫,她此刻抱著心上人竟沒有任何羞澀,只是淡淡地溫馨而已。

劉迦不知哭了多久,終於感到自己哭累了。小雲這次沒有因他的心神大動而啟動體內宇宙,畢竟這宇宙不像當初那樣不可控了,否則以今天劉迦的元神修為,這一哭先得重創自身,弄不好還得重創另外幾人,起碼像玉靈子和李照夕這樣修為尚淺的人是抵擋不住他的元神肆無忌憚地宣洩的。

劉迦漸漸地平息了下來,覺得好累,不知道是幾十年的人生太累,還是剛才哭得太厲害使身體太累。他歎了一口氣,依然呆坐一旁。其他的人知道他在心緣鏡中的經曆可能比自己受的影響更大,也都獨自在一旁暗自歎息。

小雲的聲音突然輕輕地說道:“嗨,我,你忘了心緣鏡上那幾句話了嗎?”劉迦心中微微一怔,小雲輕聲地念誦道:“此鏡能映人心所系,能善人心所造之緣,所謂緣者,心所造也”,

劉迦口中不由地重複起這句話來:“所謂緣者,心所造也,緣者,心所造也。”

他漸漸能明白這一切是他自己想像出來的了,漸漸能明白鏡中的一切美好與痛苦都是心緣鏡隨著他的心所造出來的,都是他自己的內心所想所思最終在鏡中演化而已。

這邊李照夕和齊巴魯也在自言自語地歎道:“緣者,心所造也,嘿嘿,心所造也。”

此刻,草原上夜風拂過,草間微微蟲聲,和著露水輕滴的聲音,劉迦抬頭仰望,蒼穹繁星或閃,銀河橫過天際,幾顆流星飛逝而過,心神漸安。其他幾人也正在漸漸恢複著,這些人李照夕和明正天恢複得最快,這兩人不似其他人率性,對情緒的自我控制相對容易得多。

不知過了多久,劉迦發現曉雨竟靠在自己肩上睡著了,他心中暗暗憐惜,沒有驚動她。劉迦漸漸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痛苦了,因為怕失去,因為怕永遠失去。

劉迦想到宣宣,想到李淳風關於屍寒的幾句話,突然扭頭問齊巴魯:“老齊,真的有輪回轉世嗎?”

齊巴魯輕輕點了點,說道:“有,看各人的業力吧,佛經上對輪回講得很多的,輪回的根本原因是業力,業力不同,輪回的結果也不同。”劉迦還從未認真仔細地想過輪回和轉世的問題,雖然他看到李淳風關於屍寒的幾句話中有轉世二字,但並未深究,只是單純習慣地認為是死亡。

此刻聽齊巴魯一講,不禁感到自己對輪回認知不夠,不禁問道:“那也有地獄羅?”

齊巴魯沈吟片刻說道:“地獄和天堂應該都在你心裏,別問我這是什麼意思,他媽的我也不懂,是聽師尊講的。”

稍待,看待劉迦沈默不語,齊巴魯接著說道:“修行者的目的就是為了免墮輪回,盡可能利用有生命實體的時候就成就無上大道,否則永遠在無止盡中反反複複輪回,不僅是地獄,也可能輪回到其到地方去,剛才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這和個人的業力有關,別人幫不上忙的。”

劉迦沈吟良久,對李照夕說道:“李叔,我想讓宣宣進入輪回轉世。”他心中想到宣宣,因此不願叫李照夕為師弟,對宣宣親人的尊重也許能表達一些他對宣宣的感情。

李照夕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必須先將她從無間時空裏帶出來,不能讓她在無間時空輪回,那是個沒有時間的空間,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劉迦“嗯”了一聲,他又對齊巴魯說道:“有辦法可以知道宣宣輪回轉世的方向和過程嗎?”他聽了齊巴魯說了輪回轉世的不確定性後,心中有些擔心,不知宣宣輪回後會變成什麼。

齊巴魯知他心意,抬頭望了望天,然後說道:“修為高的人看得到,但聽說也不能控制別人輪回轉世的方向和結果,畢竟業力這東西完全是自造因自受果的。”劉迦一時無法想明白齊巴魯的話,只是覺得想多為宣宣多做些事。

正沈吟間,聽到袁讓因開口說道:“大哥,我們起碼可以在她輪回前用護元丹護住其心神,雖然不知她輪回時會遇到什麼樣的福報或是災難,但能抵擋多久也是多久啊。”劉迦一聽此話,想起李淳風的書中也有此說,不禁暗自點頭。

此刻天色已經開始微明,劉迦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他決定讓宣宣如李淳風說的那樣輪回轉世,也是基於他有心緣鏡的經曆後,對於人生的痛苦有了更深的理解,他不願讓宣宣繼續像現在這樣處於一種不知死活的狀態中。

他有了更深的想法,他想如果能知道宣宣輪回轉世的結果,以自己現在的修為,一定可以幫她從現實的苦海中帶出來,讓她和自己一起修行,不管是成仙成神或是什麼,至少是個永恆的追求,比在心緣鏡中幾十年的幸福換來的卻是永恆的痛苦這種人生要強得多。

他不知他身後的幾人已經感受到了他的情緒,知道他已經有了不惜代價都要幫助宣宣成功輪回轉世的想法,而且也感覺到他甚至准備要強行讓宣宣輪回轉世到他希望的結果上去。

這些人都已修練多年,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但此刻被他這種看似平靜、但卻充滿豪氣的堅定所震撼,相互之間對視無語,因為他們知道這樣做將意味怎樣的艱難和怎樣的危險,也知道這樣做所帶來的災難或許是不可想像的,因為這種不可為而為之的做法,叫逆天而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reo20038 發表於 2010-10-16 07:43 PM

第二卷 遊走、第四章 恍若人生

日子就這麼平淡地過著,每一天,每一刻,劉迦的一切都非常如意。

很快,他和宣宣在太多朋友的祝福下喜結連理。他望著嬌豔欲滴的新娘,感到莫名的幸福與滿足。

兩年之後,宣宣產下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兒,劉迦在報社也憑著個人的能力逐漸升職。為了照顧家庭,宣宣辭去了工作,在家裏一心一意地相夫教子。倆人幸福地享受著天倫之樂。

劉迦的人生願望隨著一個個的實現,也正在一個個的減少。

就這樣二十年過去了,直到有一天,他在回家路上,偶然撞見自己那正在念大學的女兒和一個男生在大街拐角處,肆無忌憚的相擁相吻時,他突然發現女兒已不屬於自己了,女兒正開始自己新的人生,就如當年他和宣宣在學校時一樣,那時的青春多美啊。

而現在他和宣宣相處二十年,都近五十歲的人了,每天下班除了看電視、看報紙以外,無非就是討論一下女兒的事情,除此之外,很少有說話的時候。好像大家每天都比較累,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宣宣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去減肥,可總也不怎麼堅持,還是一副非常發福的樣子,偶爾劉迦也會說說諸如“這年紀了,還去減肥幹嘛啊”之類的話,這種時候宣宣往往會大罵死老頭子毫無情趣,讓劉迦立刻閉嘴。

隨著時日增加,他連宣宣每天在幹什麼也懶得理會了。宣宣也一樣,除了每天嘮叨一下日常瑣事之外,總會抱怨人老了,皺紋太多了,一天到晚面膜都貼在臉上,一天到晚都在和鄰居主婦商良著如何減少幾根皺紋。

又是幾年過去了,女兒如願地出現在屬於她自己的婚禮之上,似乎美麗更甚於當年的宣宣,劉迦心慰不己。

很快女兒也有了自己的兒子,當女兒抱著孩子開心地哄來哄去,不停地教孩子叫媽媽爸爸、外公外婆的時候,劉迦突然心中有一股悲涼,自己真的老了,老到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到抱孫子的年紀了。

他現在夜裏偶爾也會做年輕時經常做的那個夢,只不過隨著時日增加,他早已無所謂了,這個夢有時候反倒成了他擺脫現實的調味劑,只不過那個瘋女人劉小雲自從第一次在夢裏出現又被自己趕走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又是二十年過去了,終於有一天,宣宣的生命走到了盡頭,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握著劉迦更加蒼老的手,眼淚滴了下來,兩人相對無語,劉迦老淚縱橫,幾十年相守,幾十年風雨,不管是幸福還是痛苦,不管是無奈還是堅持,最終也都過去了,此刻終有一別,宣宣微閉著眼,任憑眼淚滑過面頰,等著最後的時刻到來。

宣宣的葬禮上,劉迦除了看著刻在墓碑上那僅僅代表宣宣曾經存在過的照片,連痛苦的力量都沒有了,人生就這麼過去了,有一天也會輪到自己,他除了知道這一切以外,仿佛什麼也做不了。

現在,生命對劉迦而言,成了一種等待,一種沒有任何奇跡早知道結果的等待,他時時會走到公園去曬曬太陽,看著那些歡聲笑語的孩子們,看著那些正在海誓山盟的戀人們,他只有用回憶來抵擋時光的流逝。這世界早已經遺忘了他,沒人會知道公園裏這樣一位老者是怎麼樣的人生,不管在他心目中自己曾如何努力,不管在他心目中自己曾如何堅持,一切都像每天的太陽一樣,升起來以後,總會落下去的。

人生的習慣已經左右了他的一切,連每天在公園坐的長凳他都希望一直是那一根,不希望改變,他太怕改變了,仿佛每天坐的這根長凳竟成了他唯一的好友。他坐在凳上看著天色漸晚的一天,然後也非常准時地拿起拐杖准備離開。

也許是因為麻木,也許是因為太老,他居然沒發現身邊竟坐了一位年輕的女子,他現在的年紀早對任何女人失去了興趣,只是出於禮貌,在離開時對這位女子點了點頭,突然間他怔住了,心中暗道:“好熟悉的面孔啊,在什麼地方見過呢?”

離奇的是這女子也正盯著他,而且竟是毫不客氣地直視著他。劉迦有些詫異,他側過頭,借著光線想仔細地看看這位女子為什麼要這樣盯著自己。他吃驚的是,這面孔他的確看過,那樣標准,那樣完美,像藝術家黃金分割計算過的……這個面孔他一生只見過一次,因為太標准了,使他的印象竟沒有完全泯滅,只是再也無法想起在何時何地見過了。

他重新坐下,側過頭,不由地問道:“你……認識我嗎?”這女子突然間撲哧地笑了起來,這笑聲也很熟悉啊,她是誰呢?劉迦自從有了宣宣以後,堅持著自己當初的誓言,沒有任何外遇和不軌,他可真想不起這女子是誰了,也許是鄰居的孫女吧。這女子看著他迷惑的樣子,不禁又笑了起來:“笨啊,你怎麼把我全忘了?”

劉迦腦海猛地一震,好熟悉的口氣!他心中微感一絲驚詫,似乎想起了什麼,那女子甩了甩頭發,開心地說道:“還好,你多少還有點點記憶,不然大家全完了。”但劉迦太老了,他已經無法從回憶裏面找到關於這女子更多的痕跡了。

那女子拍了拍劉迦的頭,仿佛把他當作是哥們兒一般。劉迦一愣,只聽見那女子說道:“還記得幾十年前,你在某報社的時候,有個瘋女人來找過你嗎,本來是說有獨家新聞給你的,結果又說是你騙你的,那個女人叫劉小雲,還記叫得嗎?”

劉迦一直在搜索回憶,隱隱約約有那麼一點點印象,對了,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宣宣差點對自己誤會,然後那晚本來已夠奇怪的夢裏面,那個劉小雲也跑了進來,他逐漸回記著往事,那時真年青啊。

他對著這女子點了點,突然間發現這女子好像和那劉小雲有些像,甚至是越看越像,因為她們都有共同的特點,就是長相和身材標准得不可思議,像藝術品。

這女子忽然大笑起來:“哎呀,笑死我了,你不知道吧,我剛來的時候,不知怎樣才能見到你,因為我也必須也有個形象才是吧,你迷了本性,我不可能存在你腦海裏面,只好也跟著演化一個形象出來。我發現你大腦裏面各種形像太多,什麼溫柔的,豔麗的,調皮的,可愛的,賢惠的,多得數不清,我就在這眾多信息裏面找了個標准的,怕你不認識我羅,標准的東西大家都該認同吧。誰知你還真不認識我呢。”

這女子的笑容、說話的方式、口氣,一切的一切,終於讓他想起幾十年前那個劉小雲,他有些驚訝,問道:“你和那個劉小雲是什麼關系呢?是她孫女嗎?你怎麼會找到我的?”這女子這次可真生氣了,一巴掌從他腦後拍過,狠狠地盯著他罵道:“什麼孫女不孫女的,我就是劉小雲,你笨死了,難怪那僵屍要叫你傻蛋呢。”

“僵屍?”在劉迦記憶中,他做了多年的怪夢裏面也有一個僵屍,好像也說過自己是傻蛋什麼的。他心中猛然一驚,顫微著聲音問道:“你……你在說什麼?什麼僵屍?你怎麼知道我的夢?”

劉小雲不樂意了,雙手叉在胸前,氣鼓鼓地說道:“說了是自己人嘛,老是把我忘了。”劉迦心中一次次被各種莫名的思緒撞擊著,他大腦完全混亂了,這把年紀了,突然遇到有人一口氣提出那麼多古怪的事,這怎麼讓他受得了?

劉小雲一臉陽光地看著劉迦說道:“不過現在好了,沒人阻止我帶你回去了,咱們走吧。”劉迦不解,問道:“帶我到哪兒去,回哪兒?”劉小雲又是一巴掌扇過他的後腦,笑罵道:“你真想在這心緣鏡裏面呆到死啊,如果真死在心緣鏡裏面,可就真出不去了,你那些怪物朋友也都全完了。”

劉迦的胸口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猛然重擊,一下子喘不過氣來,不知為什麼,“心緣鏡”這三個字好像有著無比巨大的力量,突然讓他感到非常痛苦,甚至無法站立,腦海裏的一切都亂了起來,他無法思考,無法想任何事情,呆呆地看著劉小雲。

劉小雲笑道:“咱們開始吧,你要接受我哦,只要你內心真心接受我,我才能帶你回去,否則我也沒辦法的。”

劉迦此刻已不能做任何思考,只是呆看著劉小雲,緩緩地點了點,他甚至不知道點頭的意義是什麼,仿佛只是一種習慣而已,

劉小雲大叫一聲OK,長發一甩向後,突然正對著他猛撲過來,他大吃一驚,跌坐在長凳上,還來不及叫喊,劉小雲就已消失他在眼前,仿佛直接沖進了他身體裏面一般。

他無比恐懼,心跳異常加速,正閃念間,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緊跟著又出現一片光亮。在那光亮中,他看到他的人生曆史開始倒退重演,宣宣的死、孫子的誕生、女兒的婚禮、宣宣在醫院的產床上痛苦呻吟、他和宣宣、劉小雲三人在酒樓吵架、那個古怪的夢、夢裏的道士、和尚、還有那個叫曉雨的小丫鬟、還有那個銅鏡…….對了,心緣鏡!劉迦的大腦一陣巨痛,猛得睜開眼來,眼前一片陽光,渾身是汗,大腦中突然傳出一個小女生的聲音:“OK,搞定啦。”劉迦驚恐地“啊”了一聲,緊跟著四周也有幾人痛苦地叫了幾聲,一切又都安靜下來。

劉迦看著眼前不遠處的雪域,緩緩轉過頭看著四周,這裏是一片草原,四周盤坐著幾個道士、和尚、還有一位普通的中年人和那位夢中出現過的小丫鬟。他發現這裏的人也都看著他,而且相互間又看來看去,劉迦正不知該說什麼,小雲立刻說道:“好啦好啦,你終於從心緣鏡裏面出來啦,一坐就是一天一夜,幸好沒其他人路過這裏呢。”

小雲的聲音立刻讓他恢複心神,但整個意識卻被心緣鏡中幾十年的人生幻覺纏繞著,這裏所有人的表情和他都大同小異,相互間又似認識,又像過了太多年沒見面的朋友,剩下的只是似曾相識了。

他意識恢複得很慢,一步一步走向另外幾個人,想說什麼,但又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咬著牙,極力忍受著心中一股想吐的感覺,非常艱難地說了一句:“大家放松,先放松。”說完,他再也承受不起精神上的巨大壓力,癱軟地倒下暈了過去。其他幾個人本來也正在努力忍受這種精神和意識感官上的突然巨變所帶來的壓力,看著面前這個人倒下了,再也按耐不住,一個接一個全都倒下暈過去了。

雪域外草原的陽光非常的淡,一夜的憨睡,讓劉迦幾個人在身體上全都恢複了過來。

所有的人醒來後,都沒有說話,只是相互對視著,心裏依然存留著心緣鏡中的人生。只有崔曉雨恢複得最快,因為她在心緣鏡中,就是和劉迦在一起過著美滿的人生,她很滿足,此刻就算從夢境出來,劉迦畢竟還在面前。雖然在剎那間,那鏡中幾十年的人生轉眼夢碎,但畢竟意中人還在眼前,她內心世界調整過來的速度比其他人要快得多,也容易得多。崔曉雨看著一邊出神的劉迦,輕聲走了過去,把自己的頭靠他肩上,仿佛是老夫老妻一樣自然,劉迦心中微微一震,沒有說什麼,依然看著遠方,對他而言,幾十年人生經曆依然曆曆在目,他需要時間重新回來。

齊巴魯、瑪爾斯等人比劉迦還要慘些,因為他們的願望都是和神仙的世界相關的,在心緣鏡中產生的如意人生竟是上千年,甚至是數萬年,要突然放下這千萬年的人生經曆,而重回現實,不是一時能做到的,唯一幸運的是他們的心緣經曆裏面沒有劉迦那樣如凡人般的執著與苦難,只是回憶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落了下去,黑夜又再次來臨。滿天的繁星讓瑪爾斯等人已漸漸回到現實,眾人不禁連聲歎息,互相對視後,逐漸開始互相安慰起來。

只有劉迦,他心裏面依然重複那夜他站在窗前,宣宣從他背後環抱過來的情景,竟是那樣真實,竟是那樣伸手可觸。不知何時,淚水開始從他的眼角不住下落,悲從中來,此刻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愛恨離別的痛苦了,突然間痛哭起來。

他從未有過像今天這樣如此悲痛地哭過,就算是明知解救宣宣的希望渺茫的時候,他都沒有過這樣的痛哭過。心緣鏡中,他和宣宣的人生一幕幕在眼前掠過,不知是因為得而複失或是因為從未曾得到過,這種悲涼的孤獨使他的痛苦終於沖破胸口宣洩出來,淚珠竟如雨水一般傾在他的衣領之上。

崔曉雨從身後把他環抱著,因為在心緣鏡中,幾十來劉迦一直是她丈夫,她此刻抱著心上人竟沒有任何羞澀,只是淡淡地溫馨而已。

劉迦不知哭了多久,終於感到自己哭累了。小雲這次沒有因他的心神大動而啟動體內宇宙,畢竟這宇宙不像當初那樣不可控了,否則以今天劉迦的元神修為,這一哭先得重創自身,弄不好還得重創另外幾人,起碼像玉靈子和李照夕這樣修為尚淺的人是抵擋不住他的元神肆無忌憚地宣洩的。

劉迦漸漸地平息了下來,覺得好累,不知道是幾十年的人生太累,還是剛才哭得太厲害使身體太累。他歎了一口氣,依然呆坐一旁。其他的人知道他在心緣鏡中的經曆可能比自己受的影響更大,也都獨自在一旁暗自歎息。

小雲的聲音突然輕輕地說道:“嗨,我,你忘了心緣鏡上那幾句話了嗎?”劉迦心中微微一怔,小雲輕聲地念誦道:“此鏡能映人心所系,能善人心所造之緣,所謂緣者,心所造也”,

劉迦口中不由地重複起這句話來:“所謂緣者,心所造也,緣者,心所造也。”

他漸漸能明白這一切是他自己想像出來的了,漸漸能明白鏡中的一切美好與痛苦都是心緣鏡隨著他的心所造出來的,都是他自己的內心所想所思最終在鏡中演化而已。

這邊李照夕和齊巴魯也在自言自語地歎道:“緣者,心所造也,嘿嘿,心所造也。”

此刻,草原上夜風拂過,草間微微蟲聲,和著露水輕滴的聲音,劉迦抬頭仰望,蒼穹繁星或閃,銀河橫過天際,幾顆流星飛逝而過,心神漸安。其他幾人也正在漸漸恢複著,這些人李照夕和明正天恢複得最快,這兩人不似其他人率性,對情緒的自我控制相對容易得多。

不知過了多久,劉迦發現曉雨竟靠在自己肩上睡著了,他心中暗暗憐惜,沒有驚動她。劉迦漸漸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痛苦了,因為怕失去,因為怕永遠失去。

劉迦想到宣宣,想到李淳風關於屍寒的幾句話,突然扭頭問齊巴魯:“老齊,真的有輪回轉世嗎?”

齊巴魯輕輕點了點,說道:“有,看各人的業力吧,佛經上對輪回講得很多的,輪回的根本原因是業力,業力不同,輪回的結果也不同。”劉迦還從未認真仔細地想過輪回和轉世的問題,雖然他看到李淳風關於屍寒的幾句話中有轉世二字,但並未深究,只是單純習慣地認為是死亡。

此刻聽齊巴魯一講,不禁感到自己對輪回認知不夠,不禁問道:“那也有地獄羅?”

齊巴魯沈吟片刻說道:“地獄和天堂應該都在你心裏,別問我這是什麼意思,他媽的我也不懂,是聽師尊講的。”

稍待,看待劉迦沈默不語,齊巴魯接著說道:“修行者的目的就是為了免墮輪回,盡可能利用有生命實體的時候就成就無上大道,否則永遠在無止盡中反反複複輪回,不僅是地獄,也可能輪回到其到地方去,剛才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這和個人的業力有關,別人幫不上忙的。”

劉迦沈吟良久,對李照夕說道:“李叔,我想讓宣宣進入輪回轉世。”他心中想到宣宣,因此不願叫李照夕為師弟,對宣宣親人的尊重也許能表達一些他對宣宣的感情。

李照夕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必須先將她從無間時空裏帶出來,不能讓她在無間時空輪回,那是個沒有時間的空間,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劉迦“嗯”了一聲,他又對齊巴魯說道:“有辦法可以知道宣宣輪回轉世的方向和過程嗎?”他聽了齊巴魯說了輪回轉世的不確定性後,心中有些擔心,不知宣宣輪回後會變成什麼。

齊巴魯知他心意,抬頭望了望天,然後說道:“修為高的人看得到,但聽說也不能控制別人輪回轉世的方向和結果,畢竟業力這東西完全是自造因自受果的。”劉迦一時無法想明白齊巴魯的話,只是覺得想多為宣宣多做些事。

正沈吟間,聽到袁讓因開口說道:“大哥,我們起碼可以在她輪回前用護元丹護住其心神,雖然不知她輪回時會遇到什麼樣的福報或是災難,但能抵擋多久也是多久啊。”劉迦一聽此話,想起李淳風的書中也有此說,不禁暗自點頭。

此刻天色已經開始微明,劉迦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他決定讓宣宣如李淳風說的那樣輪回轉世,也是基於他有心緣鏡的經曆後,對於人生的痛苦有了更深的理解,他不願讓宣宣繼續像現在這樣處於一種不知死活的狀態中。

他有了更深的想法,他想如果能知道宣宣輪回轉世的結果,以自己現在的修為,一定可以幫她從現實的苦海中帶出來,讓她和自己一起修行,不管是成仙成神或是什麼,至少是個永恆的追求,比在心緣鏡中幾十年的幸福換來的卻是永恆的痛苦這種人生要強得多。

他不知他身後的幾人已經感受到了他的情緒,知道他已經有了不惜代價都要幫助宣宣成功輪回轉世的想法,而且也感覺到他甚至准備要強行讓宣宣輪回轉世到他希望的結果上去。

這些人都已修練多年,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但此刻被他這種看似平靜、但卻充滿豪氣的堅定所震撼,相互之間對視無語,因為他們知道這樣做將意味怎樣的艱難和怎樣的危險,也知道這樣做所帶來的災難或許是不可想像的,因為這種不可為而為之的做法,叫逆天而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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