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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27328665 發表於 2011-3-17 12:15 PM

【長篇小說】【江湖途】【更新第四章 :榜上名人 雨梨兒】

本帖最後由 f127328665 於 2011-3-26 10:29 AM 編輯

第一章:江湖兇殺


早晨揭露了厚重的夜,隱隱的金流沖激進到林地的蔽處,爾見數道人影快速穿過山裡的曲徑,一群不見面容的黑衣人,手持兵器或劍或刀,而且個個身材高大強健,獨露一對兇厲目光。
山中的某處大院子,平靜融入自然,山門掛著黝黑蒼勁的大字:山瓊水進。門口的大理石階如傾洩的瀑布,一階一階鑲在其中。
這座山喚作黃山,山裡深處有一位黃添富的有錢人在這裡修建避暑山莊,曰:「山瓊水進」
聽起來頗有兇意的莊名,讓人不假猜測,這莊園或許會面臨大災難。但在當地人口耳相傳卻有二十年光陰屹立不搖。

看似平凡的山莊,裡面的家丁一個個年輕力壯,手持燈籠巡邏每隔一個時辰就換班,詭異舉動令人不解!
一個年輕的家丁從後院悄悄跑來,經過小巷,直到前方沒路,他左右巡視,一會功夫往前一推,牆面翻動,人影就消失不見了!
他在黑暗中熟記步伐,極為輕巧的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幾乎聞不到。想必建造者有意隱藏聲響。


「管家」
「誰?」
「柳暗花明又一村!」
吭噹一聲,眼前霍然開朗,只見前方火光刺眼,裡面竟有十來名的男子僕人裝扮。
「情況如何?」說話者聲音低沉,表達出他們最迫切的問題。
「管家,這是鐵山那邊寄來的書信」年輕的家丁從衣襟拿出,他吞了吞口水。
管家頭髮綁戴了布巾,露出兩鬢褐黑,些許皺紋的臉龐,深靛色的布衣肩上掛著輕薄的甲胃。管家臉上有謹慎和緊張的神情,小心翼翼攤開從竹管裡的信息。
希望沒事,要不然就......管家的臉沒有任何改變,眾人屏息以待。
「各位!鐵山六虎已經答應我們清晨前來支援.....」管家臉上像是決堤的閘門,勉強一笑。他們所處的房間,可容下五十名壯丁,裡面的寬敞地讓人吃驚,裡頭擺設也精簡,大方形杉木桌,四面牆都掛著字畫。


「太好啦!」每個人如負重釋,甚至有些不停互拍對方肩膀,他們的等待終於在這一天開花結果了,一顆顆心眼都快從嗓子邊緣跳出來了。
「永德,幹得好!你給大家帶來希望了」管家用力拍打傳遞訊息的家丁,隨即抬頭頂胸說:「各位,留著這份氣力誓殺仇敵,然後準備晚上喝酒慶賀!」
永德第一次受到誇獎,他想來沒有這樣表揚過。他臉頰泛紅地說:「我一定和大家一起奮勇殺敵」他很快就被同伴打了幾下、捏了幾下、這些痛楚是蟲蟻般的是驕傲般的。
鬧哄哄的氣氛很快就席捲每個人了。「林姑娘!答應過妳的事情我辦到了」永德心裡不停砰砰跳,他想著當初接過鴿子的信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管家緊捏著信,一個人走出了樓房。他來到中庭房間外,隔著一扇門,有人說話了。
「.....」
「甚麼都不必說了,跟我之前說得一樣,請務必將我女兒帶到天雲寺」中年的男人聲音,他在房間看著桌案的文件。
「是的老爺!」管家低頭向裡面的人施禮一敬。
管家離開後,中年男子乾笑了幾聲。



院子裡靜謚,燈火忽亮忽暗,家丁依舊按班值守。
「永德!你在阿」有個家丁匆忙跑來,他表情非常驚恐,是火福!永德以為發生甚麼大事了,上前問:「怎麼了?」
「你不覺得人忽然少了很多嗎?」火福聳起肩膀將脖子埋進了衣服裡,手指顫抖地往遠處走廊點了點。
「有奇怪的聲音」永德比起安靜的手勢,兩人好像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風颳過了竹林,天色昏暗地讓人害怕。
永德想證明這是自己嚇自己於是拿著燈籠,四處尋找蛛絲馬跡。「等等,你要去哪裡?」


啪啪之聲,只見遠處有一隻灰色黑點的貓咪,從草叢跑走了。
永德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頭卻不見火福。
只見地上留著燈籠,裡面的火差點燒起來。「火福你搞甚麼?」
「出來吧!只是隻貓咪罷了!別自己嚇自己了火福......」他嘲笑著,可是沒人回應。
遠方的燈籠明明還在亮,他想再次證明,飛快地跑了過去。只見地板一旁滾動的燈籠,這裡原本是有人的,跟他一樣的家丁。

「嗚──」有人慘叫。
接下來慘靜無聲,是從他後方傳來。
「不要看,不要看」他是這樣告誡自己。
永德還是忍不住從牆後看去。忽見鬼魅般的人影,一抹劍光之後,奪走了家丁的生命。枯竭的軀體被黑衣人粗魯地拖到的僕人房,不一會兒又把毫無生氣幾名家丁丟進花叢中。

那誰來救救他們?瞧那些殺手來了!
等等!搞不好,鐵山六虎就會到了。
等到,誰?怕是鐵山六虎趕到時,都先去見閻王了!
他們從屋簷跳下來繼續殺戮,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看到殘忍的畫面令永德不敢眨眼。
火福呢?他是不是看見甚麼,所以躲起來了?


聲音忽來接近,慘叫聲脫口而出時被永德喉嚨掩埋住了。
他貼在假山後面,耳朵靠著。「人呢?」
安靜的詭譎,直到人影從院子走出來,這些完美暗殺靠著無聲無息,解決了多少人?
永德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躲過剛剛的驚險。


「不知道,那小子到是滑溜的!」
「你們在這裡做甚麼?」一個極為纖細的聲音,讓永德嚇的緊咬牙根。
「剛剛.....」
「憐姐!沒事,一隻小貓讓我兄弟以為是活人,嘿嘿」
憐笑人眼睛掃過這兩人,想從他們的眼睛看出謊話。
「阿!」一聲喊叫,隔壁院子傳來打鬥和撕殺聲。
憐姊一聲高喝:「趕快找到東西,不留活口!」


永德試圖吐勻氣息,不停幻想的有人來營救他們,難道是假的?
他知道自己絕對沒辦法跟這些殺人如麻的人對上,可永德一時間沒想清楚,竟往莊主那裡跑去。
「找到啦!」是剛剛的黑衣人,他渾身充滿血腥之氣,兩眼審視著永德。
白光激射下,永德在刺激下做出了反應,劍穿過了之處是包覆肋骨的衣服,嘩然響過周遭,他覺得身子感到森森寒意。
「永德,退開!」火福的聲音,只見他拿著磚頭砸在黑衣人頭上。
「嘿嘿」火福大氣喘不過數聲,永德呆呆地跌在地上,而黑衣人昏厥在一旁。
「火福我以為你死了」
「再不走,就死了!」
「我不能走」永德轉過頭想了一下說:「要回去找林姑娘……」
「找誰?」火福滿臉怒容指他的臉說:「要不是我!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啦」
火福跨過了雕花柵欄,眼看就要離開了。
永德啞口無言看了看呻吟的黑衣人,他悻悻地追上前去。
「你知道……」永德思考了遙遠的畫面,那滿肚子的疑惑都快堆成山了。
「跟好,不要問我」火福警惕看著四方的動靜,「你不想死的話!」



永德是孤兒,來到這裡也是圖一口飯吃。當初搶破頭只為了上山,哪曉得,上了山就不能下山了,剛到這裡時每個人都是神祕兮兮地仔細望著自己,還好
這裡一個月薪水算是多,又包吃包住,雖不能下山但
黃莊主承諾只要滿半年就能下山,每次都像簽約一樣。
足以讓很多人動心了。
「火福,搞不好鐵山老虎馬上就來了!」永德臉上滿虛心的微笑,他知道自己是在安慰自己。「我們.....」
「跟我走,就別跟我說甚麼紙糊老虎」
火福顯然很清楚如何躲開那些黑衣人,有好幾次差點被發現的危機,都被化解了讓永德吃驚不已。


「噓──別出聲」火福打手勢要他不要再前進。
眼前的情況,讓永德嚇得說不出話來。
十幾名黑衣人占據屋簷角落,為獨門口無人,顯然是守株待兔的伎倆。就連永德都看破了。
「看見了嗎?」火福冷笑:「老虎,要來的時候早該來了!」
永德反駁說:「那信怎麼說?」
「我還想問你哩!」火福瞪大眼睛,惡狠狠像是想將他吞下肚。
「問我?」永德好像被激怒了,拳頭脹紅地要發洩一樣。
「你看過內容嗎?」
「怎麼可能」永德搖頭。
「你有沒有想過,像這麼重要的事情,會交這個入門不到半年的你?」
「這件事情有甚麼關係嗎?」
「你不懂情況,不會去偷看是麼?因為剛進門的你們想留在這裡,自然不會去做出軌的事情,誰不希望在這包吃包吃得好差事?」


「這話甚麼意思?」
「你真的不是普通的傻,難怪我們先前做的事情你都沒發覺。」火福嘆了一口氣,緊緊盯著那些劊子手。「我們試圖跟你們這些人聯絡上,可是管家有意分隔我們」
他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情,火福第一次和他見面,就非常殷勤。這的確不像一般人會做的事情。
「管家把消息隱藏起來了」永德沮喪說:「他為什麼這麼做?」
「四面楚歌,要是讓我們知道正確消息,恐怕會先起內鬨!」


大院子,站著八名穿著寬大黃色短裝的武士,配持的精鋼長刀,刀的護手是月牙形,十六對眼睛看著四周不敢鬆懈。用心護持著身後的房間。
剛剛的偷襲,已經躺下了兩名同仁。地上殘留著大小各異的暗器,和激鬥過後的血跡。
咻咻數聲,房間裡的中年男子輕咦一聲,衣角率先衝出,人影已經踏出門口。
這男人身高約一丈八,肩膀寬大,兩道細眉,眼瞳深邃地看不出心思。他兩手背負在後面,衣裳是藍絲織料,手工精製,衣袖為繞著祥獸咬著錢幣。
這人正是黃添富。


「好手法,一出手就接下老夫的暗器」一位黑衣人從對面屋簷面跳下來,背後一口圓形的刀,身材矮胖,兩臂異常結實,黑褐的眼睛打量著黃添富。
「刀輪王韓揆人,沒想到竟然在這遇到您」黃添富的頭髮梳到額面跟後,乾淨消瘦臉龐,加上顴骨略有凸顯,不僅沒讓他得看起來冷酷,讓他整個人更加精神亦亦。
「我這般打扮全然無功,哼,你到是挺有精神的嘛」矮胖的黑衣人揭開臉罩,裂嘴笑模著上鬚。他的圓臉鬆弛的老斑點點。
「那是自然您的名聲遠播,我當然認識您」
「廢話少說,將寒心珠交出來!」
「先前黃某已說過,小女患有異疾,需時常佩戴此物.....」
「哼,一年之約早過去了,你還是一貫說法,根本毫無誠意!」
「復滅已久,您何必寄望前朝?」
「你私底下打探老夫的底細阿?」韓揆人眼色雖有吃驚,他按刀不動氣勢嚴然。
「知己知彼,方能出奇制勝」
黃添富雙手指縫各夾著一枚錐形細針,他兩眼放射炯光,噹噹數聲。屋簷上的刺客哀嚎一聲,握住脖子臉色蒼白地滾滾直落地面。
沒人見到他出手,但是韓揆人猙獰的笑容,示意一場高手決鬥準備上演。



管家在開戰前,已經秘密來到一間密室。
這裡燈火明亮,坪數大約四坪,擺設是一張床而已。有一個年輕人正坐在床鋪上。
管家尊敬說:「小姐,準備好了!」
她的長髮把綁成男孩子的款式,白皙的臉龐加上黝黑美目,讓人見到還以為是潘安在世,可她確確實實實情是個女兒身。
「我爹教你把我打扮成這副模樣,必是想從乘混亂之際偷偷地離開,對吧?」她的神情有種鬱悶,聲音帶著幽怨,時時刻刻扣人心弦。
「屬下只為主人完成一切交代的事情」管家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面對這般美麗的女子,難免心裡有些異動。「請小姐見諒!」
「罷了,我爹常常做著自己為對的事情,甚麼時候才可以解開我的穴道?」
「等」




「你知道林姑娘在哪裡嗎?」就當永德以為只要躲在這裡就能逃出生天時,忽然火福停止匍匐向前。
他們來到一處園圃,這裡的番茄叢和灌木替他們遮掩了行蹤。
「為什麼現在又提起她?」
「因為他們找的東西或許就在林姑娘身上」
「那林姑娘不是很危險嗎!」
永德差點跳起來。
「但你怎麼知道的?」永德疑惑看著火福,畢竟他的腦子已經開始冷靜了。
「痾──其實林姑娘就是黃添富的女兒」火福眼睛透著一絲絲詭異,他繼續說:「我們被困在這裡太久了,一些消息還是需要打聽的」


永德他們再次沒有聲音地穿過黑衣人警戒,簡直不可思議。
火福和永德爬行在鬆軟的泥土下,上方是堅硬不等的枝幹,前面是一個充滿尖刺的隧道。
「如果我想得沒錯,我們還有機會逃出去」火福條理地分析現在情況:「你想看看,這裡殺人最快的方法是甚麼?」
「像現在這樣?」他呆呆地放大眼睛,看著外面的那無名殺手,想從身後看出點甚麼。
「錯,這裡居高易守難攻,最好的方法無疑是火攻」
「那我們不就逃不掉了......」枝葉非常扎人,搓進了永德的腋下。
「他們再找某種東西,所以不能放火」
永德點點頭,那個憐姐的確有提到東西,只是究竟是甚麼東西就不得而知了。
「我們該怎麼辦?」他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幾乎都是發問居多。


「找到林姑娘!」火福說:「黃添富一定會安排自己女兒逃出虎口」
永德把心裡想法輕聲講出來:「問題是要如何找到林姑娘?」
「這要問你了」火福撥開葉叢,凝視著外面的淡黑,轉頭看著永德:「但要快,已經快早上了!」
「我能做甚麼?」永德顯然沒有主意了,但他強硬語氣說著:「我和林姑娘認識只有十餘天,通常都是她來找我....」

「我回去了」林姑娘一襲黑長髮,披著皮草斗篷,臉上不施胭脂,皮膚因為低溫而紅潤。「那裡」她往東方日出的房舍走去,那股溫柔笑意,似乎輕輕吻過自己眼睛。
「我大概知道方位」永德努力回憶起當初影像,全身肌肉不斷顫抖,像是揮發了精力,他爬著通往那裡。火福原本想叫住他,但是目前也沒有辦法可行。


黃添富一派輕鬆,笑容可掬的表情。是瞧不起對方?還是故作姿態?
韓揆人笑得出來嗎,顯然他是笑不出來,因為他的刀已經失去了目標,他的心全部繫在那顆寒心珠身上。
「雖然黃某不才,但區區十招,殺我還是太廉價了」黃添富這個精明的商人,除了黑白兩道手段之外,還練有獨門地煞指,在江湖上頗有名氣!
韓揆人高喊:「憐妹!還不現身?」
韓揆人轉動這柄圓形的刀子,除了特異的兵器,加上城府深沈,黃添富自然不敢輕視,只見人影從屋簷飛至,劍光由天而下。
這個憐笑人眸子帶著滾滾殺意,蒙著臉龐,頭上兩條便子輕捷曳動。
同時間韓揆人圓刀飛橫而來,挪動身子於左右之間。

憐笑人來的巧妙,這一上一下,黃添富來不及吃驚,連退三大步,兩人一同進逼殺聲奪勢。
這下手狠辣之極,不留下任何機會,兩人配合無間,幾招之內就扼著黃添富的死穴。
黃衣武士見主子危難,持刀衝上。「多餘!」憐妹轉身,無情的冷聲,劍已穿過了黃衣武士的胸膛,再快速抽出,熱血灑滿地。

無奈黑衣群眾緊咬不放,黃衣武士最後寡不敵眾,紛紛受傷見骨,更有當場斃者!
黃添富背腹受敵,無法掙開這嚴實殺網,卻見到自己訓練的死士一個個死於非命。見大勢已去,黃添富帶著傷體,翻過房屋落荒而逃。
「殺!」
「黃添富哪裡去!」憐妹持劍追尋,一劍又取了兩名武士的性命。
憐笑人和韓揆人是兄妹,做起江湖上殺人越貨的事情多如牛毛,一點也不嫌多。
而這次他們為奪寒心珠,其實是有組織操控,經天殿!


小姐臉色難看:「好像有聲音!」
管家搖頭要林小姐靜靜等待,可能只是碰巧經過這裡。

「是這裡吧?」永德和火福推開了門,最後用門縫觀看有無追兵。火福檢視這個房間,床鋪是灰白色,加上一張書桌,上面疊好的紙和陳設一旁的文房四寶。
「怎麼樣?我試著回想了,可是除了這裡」永德摸了模下巴:「還有其他地方與這個地方符合.......我真得快要嚇死了」
「不,我想我們已經不用找了」火福輕描淡寫地說:「太陽已經出來了,要是現在出去一定會被抓」
永德不甘心說:「那我們再等死囉?」
「不,這裡有鬼」火福沒有前兆地笑了。
「鬼?你別開玩笑!就算希望渺茫,也別放棄的早阿!」永德霹靂啪啦說:「不是有人說嗎?做人要有始有終嗎?」
「是嗎?永德,我真得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說你天真?」火福厭惡說:「我想,我們已經找到林姑娘了」


「你怎麼知道?」永德小聲說,而且有些高興,高興的是等等就能見到林姑娘,害怕的是希望落空。
「剛剛外頭我就觀察過這屋子的大小,」火福再次表達自己的看法:「房間的坪數卻只有外面的一半。「加上這裡偏避,要保持一塵不染對於我們這些僕人的心態好像不符合,嘿嘿」
「好厲害,我都不知道還有這一些細節」永德把眼睛靠在桌面,用手指去摸了一遍窗戶。「那接下來,就是用叫林姑娘出來?」
「不,依我看,他們應該會聽不清楚來人」火福抱著胸膛,他說:「而且說這是一樁精心設計的秘密,也不為過。這裡可是不應被人得知的!」
「所以我們說的話他們也不會去相信」
火福稱讚說:「大有可能!」
「怎麼辦?」林小姐緊張看著管家,過了如此久,對方仍然沒有打算離開的動靜,可以猜想的是,對方知道這裡有一間密室。只是沒有找到那機關,不得其門而入罷了。
「小姐不用擔心,聽聲音來人應該不多,要一瞬間解決他們」管家冷酷說:「我還是有把握的!」


忽然有聲音從門外傳來,永德和火福對視,不久之後門被悄悄的打開了。
火福爬到床的上方,四肢像是飛鼠般張開,緊緊挨著周圍的橫樑。而永德則是躲進桌下,還好桌布夠長能藏身。
聽來人帶著喘息聲,他像是很疲睏,差點倒臥在地上,永德縮了身子深怕被來人發現。
這個人倚在桌面,顫抖地伸出手,轉動桌子的左腳,然後再來把桌子往前一推。
光線出現,永德眼見就要被發現,咬緊牙齒準備攻擊。
可是後面有聲響,吭吭而至,這人為了查看轉頭,這瞬間才沒看見永德。
頓時底下好像鬆動了機關,永德感覺自己正在下墜,他睜大眼來不及呼喊,滑進了一個隧道。
不停往下掉!眼前都是尖叫的風嘯,他在其中滾撞著,永德既怕既冷。他用雙手去延遲旁邊的石壁,手掌傳來著火般的痛楚。
兩腳連忙一撐,身體重量依舊把他往下拖。
他根本撐不了多久,酸麻感覺爬滿全身上下,光滑的石壁的施力點有限,下降速度雖然減緩,但是卻改變不了下去的命運。
永德哀聲一叫:「佛陀,救命阿!」接著痛不斷打擊,他以極快的速度不斷地往下滑,他已經失去了方向就在祈禱上天同時。
砰砰地突兀撞上柔軟的物件,他笨拙的爬起。
他呆呆地想了一下,方才開機關的那人好熟悉。
只見這裡空蕩蕩,前方是微微顫抖的火光,遠看過去似乎是漆黑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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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520469 發表於 2011-3-19 09:09 PM

文章用詞優美,有邏輯性,遣詞用字讓人欣賞,宛如至身在其中。描述細膩,令人賞心悅目的文章。

f127328665 發表於 2011-3-21 08:00 AM

本帖最後由 f127328665 於 2011-3-26 10:27 AM 編輯

第二章:地下寢陵。


「莊主!」
「你怎麼還在這裡?」這個人原來是黃添富。
管家從暗牆走了出來,他手持數枚暗器說:「我以為是敵人來襲......」
「敵人還沒這麼快」黃添富捂住張口嘔血的衝動,閉眼養神,握住拳頭說:「趁現在趕緊走吧!」
管家低頭認真說:「不,莊主,我們一塊走吧!現在還有機會,我想好了,就算開啟暗道聲響很大,只要快一點一定可以逃出生天」



「我不想有任何閃失,現在把我女兒帶走」
黃添富視死如歸的眼神,管家知道已經沒辦法勸了。他很快地消失在暗牆之後。
黃添富聽見外面有聲音,他馬上把桌子恢復原狀。
「是這裡嘛?」有聲音說。
「你們進去看看」
一群黑衣人衝了進來,看見黃添富便提刀殺去
「找死」黃添富一腿踢斷了黑衣人的頸骨,指頭插瞎了幾名黑衣人。
同伴不是瞎了,就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聲吟,見如此慘的畫面,剩下的黑衣人只剩拿刀膽子,而沒有向前勇氣。



他環顧四周,看見憐笑人一旁覷著:「妳不進來坐坐嗎?」
憐笑人美艷臉上蒙上陰冷,她撫摸著兩條便子,邪惡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哥哥想給妹子寒心珠嘛?」她笑咪咪地說:「但是你這麼粗魯,誰知道你會不會辣手催花呢?」

「花?憐笑人,別笑破我的大牙了」黃添富笑笑說:「妳這個心腸如毒蠍的人,黃某一杯茶都不屑給妳喝!」
「你!」
一個身影飛地踢破了窗戶。
是韓揆人,他一臉殺氣騰騰,只見黃添富穩如泰山坐在凳子上。
黃天富一副不在呼地說:「韓兄,真是率性而為!一下就踢破我家的窗」
「該死,你的嘴巴最好老實點」韓揆人圓臉青筋蠕動著,厚手便扳開了圓刀,變成兩口半月形的刀,雙鋒嶄然以對:「交出寒心珠!」



「韓兄,你可真是健忘」黃添富眼睛絲毫不見懼色,輕鬆地說:「上個月聚會,黃某已經說明了,再過一年就雙手奉上寒心珠!可如今你越我家門見人就殺人,還敢伸手討東西?你真的絲毫沒有客氣。看來經天殿的主人,迫不及待要你小命啦?」
「哼哼,你還是不曉得今日我為何率眾上山殺人吧?」韓揆人笑了笑說:「那你就繼續蒙在鼓好了,無名鬼!哈哈」
黃添富聽到此處已難忍憤慨心情,牽引周身內力捲起衣抉,如駕狂風。



「妹子,你們不用出手,我就要看看他到底是嘴巴厲害,還是他身體比較硬氣?」
深知對方不過聲張氣勢,韓揆人手按半月刀,決殺衝來!
黃添富身子如脫韁快馬,閃過那刀口,掌指並行直打韓揆人胸膛。
韓揆人挺胸接檔,雙刀尖向地,對方竟暴露照門,黃添富無心思考,把握機會全力施為。他的力氣和內力打入對方胸膛,韓揆人臉色不變。
難道是不夠重?黃添富先後推掌打去,感覺力勁落空,他才恍然大悟:「你!」
冷刀刷過他的胸膛,對方不怠慢地無情砍下。「嗚!」



韓揆人自有毒計,事先穿了軟甲,隱藏在身上,雖不能完全抵禦,但是面對氣力轉弱的黃添富是易如反掌。
「你的死期到了」
黃添富血濺當場,他滑步退離。
「等等,」黃添富臉色如白紙,說話變得十分小力:「我死了你就拿不到寒心珠了」
「所以我才沒一刀殺了你」韓揆人冷冷說。
「你以為我會把寒心珠放在身上嘛?」
「快說出寒心珠的下落,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在密室裡,自己下去看吧」黃添富小心推開桌腳,密室的入口從桌下,赫然出現了!
「妹子我需要人手!」
憐笑人推了一把身旁的黑衣人,她說:「你過去」
黑衣人走過來,韓揆人笑笑說:「你下去看看」
韓揆人眼睛透著殺意,刀上還躺著血液。
「這…..」黑衣人遲疑了。


黃添富搖頭低哼:「你的心太黑了」
「你會這麼乖乖配合?肯定有鬼!」韓揆人冷哼一聲:「給我下去」
黑衣人被一掌推下去,他在裡面不停的哀號。
聽見裡面聲音長遠,韓揆人皺眉說:「很深的密室嘛」
韓揆人提著嗓子往下喊:「裡面安全嘛?」
黃添富冷笑:「多說無益,自己下去就知道了」
憐笑人一巴掌打在黃添富臉上,她惡狠狠說:「別耍花樣!看來這個密室你是想害死我們?」
「快說,寒心珠到底在哪裡?」
「呸,自己來找吧」黃添富提身一縱,飛進去入口,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憐笑人說:「怎麼辦?」
韓揆人凝視著洞口:「你們都下去看看吧,」
那些黑衣人沒有選擇餘地,一個個跳下去。



永德方才清楚這裡是個地道,而且非常長,他正考慮要不要向前走。然而他聽見了聲響,只見黑濛濛的人影在後方閃動。
他屏息以待心想:「難道是火福?」
「阿」又傳慘叫聲,打鬥的聲音連綿不斷。
一條人影掠過身旁,永德嚇壞了,不敢出聲。
「黃添富!該死的,給我出來」有人怒吼,刀光衝了出去。
「是那班殺手!」永德聽出來了,他趕緊放足狂奔,前方的像是鬼火的通道,通往閻王殿的家!
前面還有一個人在逃,而且非常的快,他已經習慣黑暗了,所以看的清楚。
「站著,別跑!」


背後殺手掄刀怒砍,嘴裡罵著髒話。
永德慶幸的是,那些殺手還沒習慣黑暗,嘎嘎的聲音,他看見那人往右邊的牆壁一穿,有動靜,他趕緊一起低頭滾了進去。之後牆壁就合上了。隆隆直響,外面的黑衣人,亂刀揮砍著。
「他們進去了!」隔壁牆外聲音傳來。
正當永德渾身癱軟之際,他坐在地上喘噓噓。忽然有人抓著了他的頸。「嗚嗚──」
被人扼著了頸部,永德被人舉了起來。「你想殺我?我黃添富就先殺了你!」
永德漲紅的臉頰,鼻子拼命吸氣。「莊主,我是……」
「該死的東西,閉上你的嘴巴!」黃添富惡狠狠地瞧,眼睛透著瘋狂的殺意。
不好了,原來剛剛開機關的人就是莊主!
永德眼睛瞪了很大,咳嗽,好難受,誰能救救他?
就要死了!


永德腦海裡忽然想起一年前老師父的指導,他眼睛定芒一閃。兩根指頭直刺過去,黃添富哀號慘叫。
對方退了好幾步,捂住自己的雙目。「我的眼睛──阿」
永德的五臟六俯感覺燒了起來,大口吸氣顫抖地雙手仍心有餘悸,他挪後了幾尺,以此安全。
「我要殺了你……」黃天賦大聲嘶吼著,好像隨時會衝過來一樣,他模樣十分古怪,好像在地板發抖,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轉變成哭聲。


永德虛弱地躺在地上,爬起來想知道究竟發生何事。
「海柔,我要死了……」黃添富哽厭道:「我保護不了我們的女兒,我對不起妳……」
過了一會兒。永德才小心靠近說:「黃莊主……對不起,我是永德……剛剛」
「吵死了,我在跟海柔講話,你一個下人別插嘴!」他的聲音像是小兒般嬉戲。
「莊主你沒事吧?」
「海柔別擔心,就是一個下人而已,咱們要上去找我女兒……」黃添富用手抓著永德肩膀:「我們走!」

難道剛剛的衝擊讓莊主精神異常了?
永德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應言:「莊主,可是這裡我不知道怎麼走!」
「海柔,嗚嗚!妳在哪裡」
「這裡是海雪她娘的墓室,我怎麼可能不曉得呢?」
「往前走,快」黃添富的手掌異常冰冷,不停的壓往永德身上,他有苦說不出,只好攙扶莊主往前面走。「海柔,我不允許有人傷害妳,嗚嗚……痾」黃添富的老淚沾濕了永德肩頭。


前方的通道也是燭火林立,但很快就盡頭了。
眼前的石門約長兩丈,有四個拳頭大石頭的把手在門上,上面沒有特別的花紋,只有粗硬的外表。
恰恰好一扇巨大的石門擋住了去路,而黃添富也安靜了不少。
他只好黃添富安置在牆邊,使勁往前推。
可是黃添富沒有回應。永德皺起臉孔猛打了哆嗦,自己身上似乎有源源不斷的寒流傳來。
「莊主,前面沒路了」永德問候:「您還醒著嗎?」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處境非常危及,要是莊主死了,自己恐怕就要困在這裡出不去了!
「黃莊主──黃莊主」永德垂頭喪氣,坐在黃添富旁邊,黃添富的體溫像是冰塊般寒冷,他把自己的外掛脫下來,披在莊主身上,不停搓揉說:「別死呀,莊主!海雪還沒脫困!」


「把手……轉成立著」
永德連忙照著做,把手果然可以轉直,吭吭之後,旁邊出現了出口。
黃添富忽然清醒說:「快!」
永德背著黃添富進去。
走過長廊,只見到一個房間,打開了門。這裡佈置華麗,有柚木桌椅上面還有青色花紋的陶瓷茶具,看起來像是客廳。
「往裡面走!」黃添富嚷嚷著。
後廳有走道以及一個房間,打開後驚見到兩口巨大透明棺木。散發著凜然凍氣。
無名的棺材中躺著一個美麗的女人,她的秀麗黑色短髮靜靜地貼在耳旁,眼瞼被冰冷的白霧襲捲。身穿雪白衣裳,繡著纖細蘭花,雙腳赤裸躺在這有如水晶的棺材。
走近一瞧,她和林姑娘的容貌頗有相似之處。
「海柔……」黃添富在背後不停喊叫著,伸直了手想去觸摸棺材裡的女人。


黃添富看著棺木裡的海柔,喃喃自語說:「唉,妳走了之後,把頑疾留給了自己的女兒,還好的是龍慧城主義薄雲天,借我寒心珠袪除海雪的火毒。妳知道嗎?女兒身體裡的毒只要在一年,就能完全袪除……」
這女人原來就是莊主夫人,看面貌十分年輕就仙逝了,怪不得莊主如此傷心,難道與莊主口中的頑疾有關係嗎?
永德看了棺材的女子,嘆了口氣:「莊主,有我能效勞的地方嗎?我一定竭盡所能!」


「珠子,把這珠子交給我女兒,」他嘴唇發白,被皺紋壓垮的臉孔,像是蒼老不少。黃添富慎重地從懷裡拿出木製盒子,上面還有紫色的綢緞附在上面,開啟的時候,緩緩飄出藍色的冰霧。
盒中,一顆晶瑩的冰藍珠子躺在其中,核心像是活力的水波,搖蕩不止。
「這……」永德硬著頭皮接下了這看似貴重的物品,接觸瞬間,忽然一股寒氣像是利刃穿過了永德的心臟。「一定要……定期」黃添富撐著身體,目不轉睛看著珠子,他緊抓住永德的手腕,這力道非常虛弱,但永德知道這件事十分重要。「千萬不要忘記……了」
永德認真點頭,說了幾句安撫的話,黃添富表情才寬慰不少。
黃莊主手拍了拍他肩膀,指著床鋪下,一句話也沒說,眼前的黃天賦慢慢閉上眼睛。他已經斷了氣。



「小姐,我們該談談了」
管家異常嚴肅口吻,捻著鬢角,不見他解開自己的穴道,黃海雪眼波轉了一圈,輕聲說:「我想,天雲不遠吧,我們走吧」
「小姐,妳父親大概已經死了,所以妳也不要逞強了!」管家臉上一抹熱紅,摸了摸黃海雪的俏臉,用鼻子嗅了嗅雙手。
「你想做什麼?」黃海雪恍然大悟尖叫:「難道你已經背叛我們了?」
「小姐訓斥的是,」一個人說話聲,暗牆輕輕推開。
這個人是誰?黃海雪見這人
身穿著家中的僕人裝扮,卻完全不熟識,他的模樣非常陌生,一頭漆黑短髮瀏海泛白,鼻子挺直,臉俊逸但眼睛是紅色的。


「見過殿主!」管家跪在地上,一臉害怕像是見到皇帝的模樣。
「你是誰?」黃海雪一眼就看穿這人肯定是假扮的,現在才現身定是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黃小姐,真是好記性,雖然跟您相處的日子不算短」陌生男子眼皮深深閉上,思考著,食指點點,再開口說話:「我這副尊容,也難怪了,嗯哈!」他的臉像是為撕扯般傳出啪啪之聲,一種令人髮指的現象出現了!
「是你!」黃海雪眼睛瞪大,一直不敢相信原來自己真的陷入了山窮水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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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27328665 發表於 2011-3-26 08:40 AM

本帖最後由 f127328665 於 2011-3-26 10:28 AM 編輯

第三章:潛入敵營




永德矮著身子,從密道探出頭來。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

「我要快一點」永德悄悄看了四面八方,這裡叢林遍布,植地中可以看見小鳥歡愉地再天空展翅,這現在可不是觀賞的時機,太陽已經露面了,他起身拍掉身上的塵埃。

「唉!大清早的,這裡會有人嗎?」

他連忙躲在叢中,狙似著聲音方向。

「殿主說的我們只要照做行了!廢話怎麼這麼多呀」胖胖的黑衣人,提刀作勢要砍人一樣,另一個人聳聳肩膀無視他的舉動。

「熱死了,狗屁面罩!」

永德再次聽見熟悉的聲音:「發現人不?」

「報告憐姊沒有!」

「你們呢?」她朝不遠前的黑衣人們喊著。
「憐姊!這裡沒有發現任何人!」黑衣人們一同回復著。
「憐姊抓到那水靈的小姐嗎?」胖胖的黑衣人陪笑道:「不然我們怎會這麼早收呢?」
「走吧,殿主要我們集合了」憐笑人冷冷說:「給我精神起來!」
「是!」

憐笑人隨手丟掉臉上的面罩,白皙的鼻子,血絲的眼睛,兩條辮子像是警告人不要靠近。
一塊黑布從前方飛了過來,掉在永德躲藏的樹叢中。


水靈的小姐?永德腦子有點脹痛,難道是黃姑娘?她難道被抓到了。

這可不好,跟上去再說,永德鬼鬼祟祟地跟在背後。順便撿起那面罩。

途中黑衣人眾人像是水流匯集般越來越多,他從胸懷裡拿出剛剛的黑面罩,給自己蒙上。

笨拙地衝出樹叢,跟黑衣人混成一團,雖然有人轉頭查看但是馬上就回復狀態繼續前進。

永德壓低聲音,肉笑皮不笑的說:「兄弟,現在要去哪阿」

「你不懂規矩嗎?竟然敢把衣服脫掉」黑衣人怒吼著。
「沒事,兄弟,他只是一整個晚上都守在林子,心情難免嘛」一個高瘦黑衣人,攬住剛剛暴怒的黑衣人說:「你找死嘛,他是憐姊手下的人阿」
他嚇了一大跳,連忙陪歉道:「小的有眼無珠,竟然沒看出您的身分!」
永德腦子一頭霧水,怕被發現,用手想推開那人。結果真的把那人推倒了!
黑衣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他,只是看見永德的臉,都馬上回頭,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一時間的混亂之際,有一夥人邁大步,推開人群。「幹什麼?」

「誰搗亂呀?」這個些黑衣人非常囂張,不停指著臉,像是宣示什麼!

沒人敢說話,因為那上面繡著了個憐字,這些人可是憐姊手下,同輩中講話可以大聲!

他們紛紛把手指向永德,那些人正要發威之際,眼睛卻像見到老虎般,連連說著:「見過大人!」

「他可是大人阿,你們不想活啦?別亂指,滾開!」憐字黑衣人像是趕狗一樣,噓聲連連。

「有任何事情只管吩咐我們,是這些人讓您難受了嘛?」帶頭的憐字黑衣人,舉頭瞪著:「是誰跟我們過不去?出來」

永德面罩原來繡了一個憐字,還是紅色的,不過他當然不知道那意義為何啦!

「沒事沒事,我只是有點熱,你們忙吧!不必理會我!」永德低頭小聲說。

「竟然讓大人熱,沒關係,小的這裡有的是茶水,請大人笑納」

「謝謝」永德虛心接過竹水壺,小口小口喝下茶水,他假裝鎮靜地說:「你們,為什麼這麼害怕我呀?」


「大人可是憐姊專屬部隊的頭阿,我們爾敢放肆阿,您可真愛說笑」憐字黑衣人們呵呵笑,百依百順的模樣,永德覺得這些人很辛苦,但見到他們對他人的口氣,又那麼壞!
「那你知道,黃姑娘在哪裡嘛?」
「姑娘,哪個姑娘?大人思念蘭香院的姑娘嘛?
「不是那個姑娘!我說的是……」
忽然有一個高頭馬大的壯漢,一手抓住永德肩膀,勁道之大,彷彿就要被舉起來了!
「你!跟我走,憐姊要見你!」


這個陌生人理了一個小平頭,黑色的唇鬚短而整齊,身穿灰色短袖布上衣,露出強壯的手臂,眼神是不容質疑的命令。

憐字黑衣人沒有人敢說話,默默看著永德被那壯漢帶走了!。

「放開我,欸!」永德發現這人職位乎很大,鴉雀無聲。
「遭了……難道被發現了?」

永德竟然又回到了山瓊水進,處處是血汙班班和打鬥的痕跡,他跟著壯漢膽戰心驚地踏入了黃莊主的大院子。
冷風颼颼,院裡有數十名黑衣人,永德和壯漢的出現,馬上引來了注目,這些黑衣人一臉冷漠,渾身煞氣,身上還有血染痕跡,和外面的黑衣人的氣質明顯不同。
這班殺手把地上的黃衣武士的屍體一具具被抬了起來,往他地放置,也許血腥味會影響心情吧。

永德慌張地按下心裡的驚恐,深怕讓他們看出破綻。「天阿,他們是莊主的護院!」
「見過庫頭!」黑衣人們恭手向壯漢敬意。
「過去」庫頭喉嚨深處,傳來咕魯一聲。
永德指自己,疑惑地說:「是我嗎?」
庫頭的話非常短,顯然沒人敢質疑,永德的怪異舉動,恐怕會引起他們的疑竇。
永德忽感一股冷寒之意,連忙苦笑著:「抱歉抱歉……」
黑衣人們不理會他,一群人就這樣靜靜站著。


永德偷偷觀察這群人,他們臉上繡的字顏色與剛剛那些人不一樣,身上兵器似乎不受限,應有盡有。
憐笑人從莊主的房間走了出來,她低聲說:「有任何線索嗎?」

庫頭應道:「稟告大人,沒有任何線索」

永德這才看清楚這憐姊的容貌,呆了一下,他才知道這個憐姊長的真好看。

忽然數道人影從天而降,來的突然,黑衣人們紛紛退開,保持等距,表情十分敬畏的樣子。
這些人雖有幾個陌生人,其中有兩個人永德卻認出來了!

是管家和黃海柔姑娘。

管家抓著黃海柔,韓魁人盯著她說:「殿主說了,只要交出寒心珠,就可以饒妳一命」
「放開我」黃海柔吼著:「我不會告訴你的,殺了我吧!」她一臉剎怒,好像要吃人一樣,她卻是毫無辦法。

「哈哈」韓揆人粗魯的扼住她的喉嚨,好像掐住小鳥,隨時都可以讓她斷氣。

「管家……」永德握緊拳頭,空氣變得讓人煩躁,他想過去,可他不能。

一語不發的管家毫無反應,且看他平常一臉冷肅,沒有想到竟然是奸細!

永德很氣自己沒有看破這人的伎倆,還好自己忍住衝動,沒過去打招呼。

庫頭步伐穩健地往前走去,他沉聲說:「大人,弄死她對我們毫無幫助」

「呸!」黃海柔吐了飛沫,韓魁人側臉轉過去,避開了。


「兇阿」韓魁人惡意瞪著她,觀察她的臉,似乎很喜歡這手感。「長的真標誌,要不是寒心珠我早就趴光這ㄚ頭了」

永德全身一陣刺痛,非常的冷,他摀住那寒流的來源,竟然是來自胸口的。
是了,莊主臨死前說的珠子,莫非是木匣中的珠子,這麼冷!它一定是寒心珠!
永德揣住了木匣,看著韓揆人他似乎想到了甚麼。
「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帶走!」
韓魁人發號施令,所有人開始大肆搜刮。


忙了一下午的陽光射下來,汗水淋淋,每個人都攜著大包小包,集中在門口。
永德沒拿半分,這種事他怎麼做得出來。他走了好久,看見面如死灰的同伴,一個個離他而去了,心裡頗有難過。
忽然一個聲音叫住了他:「你,給我過來」
竟然是憐笑人!
永德左右盼顧確認之後,才走上前去。
「憐姊好,您有何吩咐?」
「你幹麼不搜?」憐笑人笑如曇花,一手頂著下八。
「搜甚麼呢……」
「別裝傻,我觀察你好久了!什麼事都不做,一個人亂逛甚麼?」
「這……」永德怪笑著:「憐姊,我想過了,我們此次追其根本是寒心珠,要是忘了目的,怕會誤了大事,所以我想找出寒心珠,為憐姊分憂!」
「喔?」憐笑人摸著辮子,審思般模樣:「你是我的手下,可是我沒有印象耶……這麼忠心的奴才,姊姊想看看你的面貌, 揭開來我看看」


「這……」永德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要是被她看見自己,那肯定會被殺,怎麼辦?但要是不照作也會被懷疑然後被殺……
「怎麼?不想讓我看你的臉嗎」憐笑人挑逗著他的下巴。
「我從小長的醜」,怕會汙辱您的眼睛」永德乾笑道。
「啪」永德腦子有一種暈眩。


永德竟被被她打了一巴掌,接著憐笑人迅速又打了好幾下。
他的嘴裡已經有血的味道,而且已經麻木了。
「這樣就好了」憐笑人嘟嘴說:「我最討厭醜人了!你不會怪我吧?」
「不……」接下來又這一巴掌打來,永德痛的幾乎無法說話。
「我最討厭醜人和騙子了,去拿張椅子,我累了」
憐笑人坐在椅上,永德在一旁不敢亂動。
「幫我按摩」
「沒問題!」
憐笑人依舊笑容,但是永德嘗過這惡毒女人的厲害了,馬上依言行事。
「哇!」一聲慘叫聲,永德整個人飛起來,摔在地上。
那勁道之大,讓永德幾度差點昏迷,攤在地上久久無法自己。
「我不是說過,最討厭醜人的嗎?」
她的手如鞭子一般,太恐怖了!牙肉滲出好多血,再這樣下去,會被她打死的……
「快過來!」
「憐姊饒命,我……」永德幾乎快要崩潰,摀著嘴嚥下血水。
憐笑人走了過來,低頭看著他,拿下那面罩:「乖──」
「你瞧瞧,明明長的一副俊俏臉,又愛說謊……你一定不是我手下,嘻嘻,竟然敢假扮我手下?」
「沒有阿!我是您的……」永德哭喊著,想起剛剛的畫面,他總算了解美貌的女子不代表有好心腸:「憐姊,我錯了!我承認假扮,但那是因為眷戀您的美貌,所以我才……」


「唉,每個男人都是這副模樣,」憐笑人撫摸著臉,吃吃笑著:「那你說看看,是我可愛還是那隻貓可愛」
她指著前方遠處的灰班黑貓,永德知道自己死定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女人玩死,想來可真可悲,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妳這個蛇蠍魔鬼,連貓咪都比妳有靈性!貓咪好看極了,比妳好看千百倍,妳聽懂沒有!」
永德大叫,幾乎整個院子都傳遍了。
「果然是騙子」憐笑人冷冷地笑,背後一抽,寒光閃閃。「該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127328665 發表於 2011-3-26 10:28 AM

第四章 :榜上名人,雨梨兒


永德感覺道撲面狂風,他已經升空了,院子和房舍的屋簷都能看的仔細。
「這是準備升天的感覺嗎?」
「哈哈,你的話快讓我樂死了,貓咪竟然你說成這麼好呀?」一個年輕的女子聲。
他往上一看,此女臉上塗有紅暈,她黑色短髮附在耳後,美的像是仙子下凡。
只見她穿淡藍色的衣裳,九條柳枝般辮子在空中亂奔,將他拉在半空中。
「仙女!」
「不是仙女,我叫雨梨兒」她大笑了一瞬間重心往下掉,她兩腳一著地噔噔,屋瓦搖搖欲墜,只見一群人從後面跟上來。
「仙女,我沒死嗎?」永德一身飄飄然的感覺消失無蹤,臉頰上傳來痛得要命的苦。
「差不多了──」雨梨兒一伸腳,大腿瞬發小腿跟上,腳跟壓在屋簷上,突然轟轟巨響,瓦片成了瓦雨,碎片急射出去。


那些黑衣人們像是無助的落難者,在空中被射透身軀,最後跌入院裡,慘象令人不敢恭維。
「梨兒,貓在這裡」一個年輕男子從另一邊屋子飛上來。
他穿著乾淨的青色袍子,腰際一柄寶劍,長髮束綁。他臉色凝重看著永德:「他是誰?」
「我是永德……」
「廢話不多說了」雨梨兒單手負於背後,抽出腰上一口短彎刀,拔刀聲讓人不禁咬牙一忍。
「他們來了!」


「原來是上榜名人。雨梨兒前輩」韓魁人笑哈哈的出現,旁邊還有眾多黨羽。
「走狗能來,我就不能來嗎?」
「梨兒」長髮男子搖頭說:「對方,來人不少!」他把貓咪交給永德,一劍在手,讓他英姿威風了不少。
「無聊透頂──讓他們都來吧……」雨梨兒閉上一隻眼,甩著那口刀。


韓魁人背後冷汗直流。
這個雨梨兒人在江湖上很有名氣,與殿主都是榜上人,不容小覷…… 而那名長髮男子雖名不見經傳,單憑那雙眼睛,炯光顯見,想來也是內力高強之輩。
隨後憐笑人戲笑來至:「大哥,還怕他們不成?」


「雨前輩,您應該知道我們殿主吧?」
「見鬼!誰是你前輩,嘴巴不乾淨少累我英名」雨梨兒罵著。
「哪裡來的瘋ㄚ頭?」憐笑人詫怒一聲,劍光直襲捲去。
噹,那劍光沒有罩下,只在憐笑人挪動身子數步之距,她竟停了下來!
清音響起,劍卻突然斷了。她怔怔表情讓人難以忘卻,原本憐笑人愈發怒容。
長髮男子劍法了得,雖聲響不大,單是一擊之威卻足以撼動眾人。
「怎會……」
黑衣人眾士氣頓時受創,可這時男人聲音傳來:「好劍法!這位應該是……俠雲山莊的多秋公子吧?哈哈」
只見一個男人以鬼魅不思議般的掠來。
他的面貌俊逸,黑色短髮加上泛白的劉海,一身家僕裝扮,眼瞳是紅色的。
多秋原本想力挫敵手的計策,卻被這個陌生男子來到給破壞了!
這人是誰?竟然只需要出聲,便能立即停息了這波騷動?


「原來是火弗殿主,久仰久仰!」多秋眼神越加凜冽,身體像是拉滿的弓,而手中的劍似欲發的箭,不敢有絲毫放鬆。
「俠雲山莊的莊主才讓我印象深刻,」火弗笑笑說:「只是,多年不見故人,難免思愁一番。對了你們有事嗎?」
雨梨兒口氣透著威脅說:「有事!自然是有事。我要替鐵山六虎手刃仇人」
「哈哈,你殺誰呀?」火弗搔搔頭皮說:「鐵山六虎之仇,與我何干?」
多秋公子接著說:「天火掌是閣下的武功吧?。此招名滿天下,中者由內臟燃燒至外膚,臨死之前受到極大的折磨,由於慘忍無道,鮮少人練習此功,偏偏鐵山六虎六人都死於這招之下」
「名滿天下不敢當,不會這樣就要認定我火弗就是兇手吧?」火弗聳聳肩膀,他說:「別笑死我了!」
「惡名昭彰,何來美名一言?」雨梨兒不耐煩甩著辮子。「你最好準備將話在腦子裡讀過一遍,不然的話!」
「對了,是誰殺掉鐵山六虎的?」火弗按著胸:「就是我阿!」
雨梨兒一塵不染,臉帶冷漠,九條辮子如風箏般打轉,手中愁雲刀鋒一轉,銳利讓人見寒。
「不相干人等,給我閃遠點!」


永德只覺得腦袋又暈又熱,跌坐在地上。恐懼的心使他無法正視火弗的眼神。
火弗身上傳來一波波駭人熱浪,莫不強大,讓人觸之頹喪,一般常人難堪如此壓力。
多秋臉色稍好,但是眼神不再那麼有精神。
只見雨梨兒毫無所感,對多秋說:「照顧好我的貓,還有這個人……」
是雨梨兒信心的海嘯,吞噬了一切壓力嗎?


「想嚇唬我?」火弗雙手一攤說: 「拿本事來取吧,哈哈哈」
「那你去死吧!」雨梨兒飛身而去,一群黑衣人圍聚殺來,但他們只見刀光不見人影,轟轟數刀,竟無人可檔!
哀鴻遍野之聲,亂成一哄。
韓揆人咬牙對黑衣人說:「小心行事吧!」
雨梨兒實在太快,幾刀之下竟將數名大漢黑衣人打翻了,死的死傷的傷!韓揆人不敢放鬆自己的步調,半月刀搶攻而去,但對雨梨兒毫無作用,她一跳刀就變化,一停人就消失。
刀影忽來忽去,削聲四唳,韓揆人竟被困在其中動彈不得。


「好恐怖的刀法」火弗冷冷的觀察,完全置身事外,但眼神已經表露訝光。
「憐妹等什麼?看你哥死嗎」
憐笑人只見那迅光切斷了韓揆人的手,落在她面前。
「阿──」憐笑人花容失色,跪在火弗身旁羞愧說:「殿主,我不是她對手……求您饒我一命」
韓揆人立時躺在地上,慘叫著,血液森寒灑落遍佈。


「這樣阿」火弗撫摸憐笑人頭髮,紅眼睛一顫抖,咧嘴笑著:「那我就不勉強妳了……」
「邪火藏掌,」火弗一掌摘下了她的頭顱,血崩於天際,他喃喃自語:「雨梨兒,接看看我這招」
火弗大喝一響徹天際,雙手畫了圓來勢洶洶,猛掌彈出了頭顱。
這飛來的圓形物體帶著紅焰般的氣勢,但究竟是甚麼?雨梨兒沒來的及看清,只見血霧瀰漫,她用愁雲刀格檔,但這一道道如頃山萬波的雄勁,來勢凶猛,手腕傳來刺痛的讓她不禁暗叫糟糕。


火弗身影一縮,迅速一展,片刻之間已經靠近雨梨兒。厲掌打落雨梨兒,他飛身迴影,一時間叫人以為有好幾位火弗。
攻勢如蛇捲住獵物,壓著雨梨兒吸氣不順,難以掙脫!
「不好!」多秋昂聲挫音,按劍而去。
永德嚇壞了,不知道這火弗竟如此兇殘!他顫抖的身體,沒有一絲力氣可以支持他做任何事情,只見那劍和掌影相互比拼,聲勢之大宛如洪鐘吼鳴。
黑衣人也不敢靠近,斷臂的韓揆人忽然大喊:「快殺了那小子!」
他們回神,要是面對這不經一事的小老鼠,可就簡單多了!


永德自然不是傻子,即刻抱著貓咪著往後跑,左右各是劍聲咆嘯,劍畫破了他的衣服,冷風灌入。
他心跳加注,看著對面的屋簷,拔腿就跳!他覺得自己要掉下去了,挨著屋瓦使勁爬,才穩住。
可是貓咪就要掉下去了,他及時手拉住牠,那屋瓦竟然破了!
他直接摔進了一個房間裡,唉聲叫痛又不敢多留,定眼就是往外衝!
「哪裡逃!」黑衣人從上方跳下來,舞劍直刺向他奔來。
「天阿,我的佛陀……」永德只好繼續抱著貓咪逃命去,貓兒此時卻拋棄他了,牠掙扎跳出胸懷,一溜煙的消失在草叢中。
「算了……你最好別來找我」
過了一下子,永德開始羨慕貓咪的敏捷了。


雨梨兒臉色不好像是受了內傷,她按刀不動。
多秋深情款款地望著她,手中的劍不曾為任何人授命,如今他已有了方向!
「火弗,你好狠毒阿!不惜犧牲手下換來一招暗傷?」多秋手持長劍,上頭淌著血液,他喘氣不敢浪費氣力,可週圍一群殺手已經天羅地網般罩住了他們一切生路。
「邪火應該不好受吧?」火弗吹了吹手掌,笑笑看著他們:「你們是聰明人因該有長眼睛呀。犯不著跑來送死啊?」
雨梨兒的聲音始終不露懼色,左手撫著腰際另一柄短刀。
「這柄刀我還沒能控制住它……小心了,」
「不怕,我只要能在妳身邊就好了」


「原來還是一頭睡獅……」,火弗驚覺那刀法危險,退了幾步,殺氣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f127328665 發表於 2019-3-28 06:33 PM

RE: 【長篇小說】【江湖途】【更新第五章 :不速之客】

本帖最後由 f127328665 於 2019-3-31 01:53 PM 編輯

第五章 不速之客

火弗看著刀芒異動,露出一抹微笑。只見雨梨兒看火弗腳步後滑,她運氣以急快的速度追上。


   此時兩人距離拉近,攻防不斷。

火弗見雨梨兒年紀輕輕,使得厲害刀法映入眼裡卻是曼妙姿態,那膚色雖未勝雪,但映出貌美了,讓他掌下之力卻也稍減分,而雨梨兒鼻息得到緩衝,心神一靜,招式登時一新。



  雙刀為犄角之勢,火弗未敢動作,忽然之間,她右手的圓刀劈一刀,火弗手擋在了她的持刀的手腕處,左手又是一刀逼得火弗後退,雙刀循環出一股攻勢,如同車輪轉動,不留喘息。


  火弗才明白,雨梨兒突現新刀法的麻煩,不僅僅是自己的攻擊減少,轉變防守,而且每一刀都沉重異常。逼火弗想到迂迴的攻擊,消極的防守幾乎以身法左右挪移,不與接觸。


  「厲害,厲害,我道姑娘定不知跳舞,卻知武功,若真知道跳舞,何必事倍功半舞刀呢,浪費才情?」武鬥後,他的聲音不見急促,穩穩當當傳至她耳內,心知對方留有餘力,更惱意思說自己武功花拳繡腿,何不棄武改跳舞。

「住口!」她心神一亂,方才的靜已消。

火弗哪裡不知,屈臂後去,登時雙掌陣陣聲響。
掌風音呼嘯而過,雨梨兒見火弗已躍如眼前,使刀距離不夠,心中叫苦,運勁以刀後砍,立時倏然生力,猛然踢一腳火弗的腰上,火弗運勁未滿,卻不得不放,瞬間掌腳一撞,雨梨兒也憑力退出,數五步之外。


  啪嗒兩人短暫對招分離,她表情鎮定,內心暗叫不好,一股又一股的炎流竟從體內亂沖。她順勢蹤身一飛數尺,這樣的騰空借力之法,正是她獨門習得貫通升上法,實在巧妙無比,身法到讓一旁的黑衣人叫奇。


  「咻咻!」

  火弗身法不及,待正要追上之際,上方不知道何物,一起圓影旋飛阻來,風起一片聲響,他炎熱掌力迎合上去,嗙嗙,一時停滯不能,待好不容易擋住此物。


  此物原來是雨梨兒的短刀,而威力之鋒利,他注滿內力的雙手卻都感到刺痛。這奇招,在剛硬的刀法之後實在奇怪,但這短刀卻去而復返,當真奧妙無比。


  飛來刀法中的飛來橫刀,正是爺爺傳授雨梨兒,她見此刀落下,立即接上,又是一記旋身,沉重刀鋒正強,火弗再擋下,血液散落,霎時間,眾人都屏息以待。

  「哼」火弗揮手灑開手掌的血,瞧掌心受傷未黑,沒有抹毒,只見雨梨兒的視線鄙夷,他不免感到齒辱,原本心高氣傲,見此女刀法凌厲,奇招紛出,竟開始小心翼翼起來,不禁心生怯意。


  吃了虧的火弗翻起了數圈,拉開距離,他雙腿插在地面之時,局勢已大不相同了,臉色蒼白,雖無言語但已露怒容。


  「看劍,火弗!」
多秋公子不知何時,劍刃已經在火弗身前,跟剛才的窘態不同,此時勁頭正強。

刷刷三劍,破空之聲,正是多雲劍法之中,遊雲探光,火弗心智已遲,只瞧急勢劍,咭的一聲,但劍尖刺入火弗胸前。他就是連退再退,劍一抽出,血染紅了衣服,實在令他寒冷地惱人。

「好,好,領教俠雲山莊劍法。」火弗聲音尖酸,嘲諷之意正是說俠雲山莊名招,卻是用在偷襲人。

多秋當然明白,不免尷尬,嘆息一聲,手中的劍也沒深入。火弗一掌拍下,劍尖急晃,鐵鳴交響,多秋手腕劇痛,血液馬上灑落,多秋心神恍惚,便退了開。
  

 此情此景,雨梨兒報仇心切,只道歹惡火弗在戰鬥中接連受傷,判斷下一招就是決勝的行動。她藍色的衣裳在風中留下殘影,如大鳥滑至殿主身後。

  

  「受死吧!」

  而此刻雙刀,劃開了一個句點,刀芒大起。倏地,空氣被利刃劃破聲,緊接著是迎向一切最終的結果。他卻抓住了雨梨兒的手,一股炎熱的氣流饒至她身後。


  為什麼還能接招?
「哼,那可未必。」火弗看出她的訝異,冷容一紅,氤氳紛紛自身上升。

  她想過對方受傷了,尤其這一刀比上一劍快還重,答案她尚未揭曉,而這時局勢變化已接種悄然而來。



  經天殿主火弗在江湖中不是最強的,但每與高手交手的,皆能迅速定計,歸功於他天生異常敏銳的感官,往往都能在戰鬥中起到不可思議的作用。


  嘩嘩,車輪刀法已是使舊了,飛來橫刀也在火弗眼下看出破綻。火弗眼神捕捉看見刀尖,來到的面前已有過五種路子,且每一條都能在中間變化到下一刀。



  他明白雨梨兒的刀法,不同於尋常的刺劈砍削,若要一一尋求破招,反而幫助對方思考的之後每一招。

  啪嗒地一聲。

  他右掌乎在刀芒上,讓雨梨兒每一刀都在掌影之中,一下子聲勢極大,手臂一股異熱竄入,她自是難受無比,先不說其中熱浪煎熬,刀掌過招之間,的氣力號損加劇。

  火弗這樣為何還要拼招?這點多秋著實不明白,只是眼見雙方攻防快速轉換各有勝負,竟一時半刻不敢出手。

  這番下去不僅僅讓消耗氣力,更有可能讓敵人有機可乘。雨梨兒清楚,她早就算好了。雨梨兒跟人交手也是頗有心得,明白之後便逐漸把戰區縮小。
 

 待到兩人打到重要關頭,只需多秋飛身一劍刺來,使情況急轉,雨梨兒配合收拾火弗。

  

  此時按劍不動的多秋,明白她的用意。


  雙方再次前後夾攻火弗,勢不可擋之際,意外卻發生了。火弗身法詭異,後飛至多秋後面。這萬分危機之刻,雨梨兒急喊提醒。

  

   當然火弗早已看破,只見他雙手一運一股高溫炎流,多秋攻勢卻已顧不上的,哪還趕上轉身防禦。


  那炎熱一掌拍在了他背心。多秋忍受不住大叫,整個人失去重心的跌了出去,她欲提雙刀輪流轉行來救,一旁黑衣人均是險惡歹徒,提刀揮劍阻擊,聲音刺耳。

  火弗卻也不急,負手旁觀。

  火焰的聲音,但是真的沒想到火焰,從多秋身上而來,但他卻不明來源。

  

 
  原來火弗的掌功帶有特殊炎流,起初走入經脈只是高溫難過,經脈積載多了便自燃了。多秋當是自然苦不堪言,下方找尋水源滅火,而火弗哪裡肯。


那兩人已經從上方屋簷打至下方花園。

  
  雨梨兒怕出意外,要追去,突生一股徹骨痛心的劇痛讓她重心不穩,只見到一把猛烈無名火竟從右臂起燃。雨梨兒這才想到原來先前火弗是有意與自己拼招。


  而說時慢那時快,一條黑影現身到她的面,阻礙去路,一刀劈到去,勁力狂暴,所過之處瓦片飛散,她重心不穩,剛才的暗傷欲要併發,才運功強壓內傷,而僅是來人一刀之威。

  她大感胸口窒息,更有一股難以自主的氣息在右手亂沖。沒想到,這個不速之客,這一刀來得如此巧,砍在她運氣方歇的關鍵處,必是爭鬥豐富的敵手。

「卑鄙之人,今日全都上莊來了,哈哈。」她有意激怒兇人,而心下情況不利,已想法子如何逃了。

他不聞不問,只冷目直盯她,只有一股寒顫之感竄入全身,她自知已是強弩之末,單憑那一刀,即使未曾動手,自己也不敵。

  但見來人身形偉岸,面蒙黑布,獨露一雙兇目。一口寒刀寬有兩掌大,斜直她的心口,又想多秋人仍在苦苦支撐,一股憤恨之意難以宣洩,沖散了怯懦,欲要提刀殺去同時,虎口竟然崩裂不少血。


  
  雨梨兒這才冷靜下來,她想,剛才的戰局如果有這樣的高手在場,火弗必輕易取勝,顯然這人不是火弗的人,至於什麼目的,有可能是針對她的。

但為何現在才出現?
難道是有什麼隱情,她直覺事態複雜。
  


  如此不利的情況,雨梨兒也沒有害怕,掏出一瓶青白瓷罐,倒了出一粒紅色藥丸,吞了去。

  這是藥門的短時引發潛能功力的紅煉丹,但對身體副作用也是極大。也正因為目前情況,她也無從顧慮了。

  就算如此,局面如此複雜,只能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了。她雖想,也要兩人一起。

  雙刀一開,一刀砍去持刀黑衣人面前,聲響極大,持刀黑衣人卻也沒有退卻,而是一刀擋去。

  一時半刻,誰也不讓誰。

  雄厚氣力衝擊,彼此刀鋒相交,她或別開始的劣勢,她一旋身下一刀更重,儘管整個人直飛了去,持刀黑衣人不閃不避,拱刀就擋數刀竟而不退,金屬獨特的聲響之後,他迎去雨梨兒的沉重刀風,一刀側砍。

  

   多秋不見雨梨兒身影,而火弗和他爭鬥到遠處,一時氣憤難平,要是出了什麼事,他不敢想。

  就算玉石俱焚,自己也拖住敵人讓雨梨兒逃生,但面對一干敵人,竟生出了豪氣般的鬥志。

  但身上火焰從何而來,是什麼時候,身體的內傷如何了,這個問題他不再顧忌顧慮。

 他卻憶起某一天,街道遇見了打抱不平的雨梨兒,他對男女之情雖不是全然不懂。


  火弗不容喘息的急打強攻他,多秋看著自己漸漸失去意識,身體保持不了平衡。他自忖,今生有緣愛人卻沒能開花結果,應許了人們常歎的一句話,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吧。

  

  火焰無情地把劍客徹底吞沒,直到灰燼飛散。

  

  兩人雙擊,內勁相沖,雨梨兒見絲毫沒有取巧之處,開始調整刀勢,持刀黑衣人原來的猛烈攻勢竟也減緩了下來。

  

  但其實雨梨兒已氣息大亂,好幾次差點吐血,而意志不容退,強忍引導內力,產生的熱能,雙刀又是併行一劈,任是拼命的衝去,忽然心靈福至想起,爸爸施展天工刀法中一刀兩斷,威力竟斷了山上巨石,但這套刀法唯有男子才能真真正正施展,所以她沒學心訣,只偶然看到只爪片鱗,但憑印象,此時她只覺恨不得,刀意穩然尤生。


  如此狠命的打法,連上戰力猶新的持刀黑衣人,竟也要迫得退避四步,當場氣血沸騰,湧上心頭,一起起的衝擊力震攝在場殺手們。

「好霸道的刀法,妳……咳咳。」持刀黑衣人氣喘吁吁,只見雨梨兒氣概巾幗不讓鬚眉,渾身血污,眼神凌厲。「哈哈,爸爸的刀法,較你吃不消吧……」她精神一振,便單臂托刀,運氣神明,吞吐之間,只依稀。


持刀黑衣人不禁暗嘆:「一身氣息似有若,攻勢與守勢都讓人看不出,這天工刀法,竟在妳身上重現了?」
但持刀黑衣人哪裡知道此刻她已進入神遊太虛,刀和身體存於自然,一時之刻竟看不出她所攻守,雨梨兒才立於不敗之境,壓根和天工刀法沒有半點關係。

正當她邁步前進,想斬開局面同時,內傷和藥丹副作用爆發了,她口吐血。而持刀黑衣人不忍下手。她冷哼一聲蹤身追了去,起身便到持刀黑衣人身前一刀一來便一刀,但毫無疑問,她只剩餘勇之力,神智不清。


  噹噹,幾刀這一擋的她重心不穩,便摔到了屋簷破了不少瓦片,混亂中他旋身一腳踢中了她的腰,砰地一聲。見她慘叫一聲便掉山澗之中不知去處了,他只是怔怔看了看,不追去。

「也罷,此仇已了,天工刀法就此絕跡江湖,也是天意使然……」
  屋簷腳步聲驟起,持刀黑衣人捂胸頓足,似有顧忌,竟潛入了森林去了,而火弗自遠處返回,才問殺手們,聽聞持刀黑衣人,看著狼藉的現場,卻也沒追問,只說找出雨梨兒。
  
  寒星照亮高處黑樹,而火弗站在此屋簷上遙望峭壁,轉到滿目瘡痍的山莊,冷笑:「原本就要引雨梨兒自投羅網,這天大的祕密卻洩漏出去了,這有心人提前得知便潛藏殿中。兩人打了架,那雨梨兒不知死活,那人逃了去,奈何現下只能四處找尋,若她不死,送一套圍趙救魏,兩人再出,到時便是一箭雙鵰了,哈。」
黑夜上的寒星閃動,一場冷雨忽至山林,打溼了屋簷,打在了他那張冷峻的面容,黑色的短髮。

  雨梨兒和多秋雖因平水相逢,他們卻一起解決了街上惡霸,更扯出背後的歹毒黑幫,擺平追殺過程彼此相知相惜。雨梨兒知道多秋出自鼎鼎有名的多雲山莊。但他行俠仗義,義不容辭跟她一起拔除當地惡霸,她心中感激。


  砰砰地,她被樹椏給叉住了,但自身的重量牽連到,加之,不一會便摔到了下方,只感多矮叢,刺人且密集,卻著實接住了雨梨兒。


  樹林裡越來越黑,天空竟下起來雨,也是聲音嘈雜,天色這時應該是月色高掛,但方才的火焰焚身如夢饜一直攻擊著雨梨兒的腦海。

「啾啾!」

  和多秋合力攻擊,找時機逃跑。也不知先後順序,這些七零八落問題讓她痛苦極了,鳥叫聲把一切都攪和在一起了,她一動不如一靜,右半邊的傷勢讓她渾身無力又覺得發寒,自小修習內功,身體便自主運轉內力,曉得溫熱,但已經昏了不知幾次了。

  

  
 「快點,到處看看!」

  搜查雨梨兒的黑衣人,從昨日她昏迷之間,就在這裡來回,但都沒有找到人。也不知是清醒還是昏迷,此時恍惚竟然聽到了聲音,她以為是鬼差來了,便凝神聽來。

  「情郎已死,只剩那個娘們受傷了,整整二日竟都沒有蹤跡?」

  「殿主已經回京去了,要是任何結果,到時有我們好受的。」

  「別說了,此女關係重大,殿主要抓活的,趕緊到西邊看看,或許還能找到什麼。」

  

  聽到此處,才清醒過來,看來火弗必要斬草除根。但她不怕,卻淒聲在一口氣間,在咽喉難哽嚥,冰冷的雨水,雨梨兒更心寒無比,情郎死了死了誰,她想到必是多秋,自己和多秋一同上路,誰都這般想的說的,自己僥倖存活下來,卻無臉面對多雲山莊,自問若不是妄想替鐵山六虎報仇,才釀成摯友身亡。她不禁淚流滿面,強烈的心緒引發內傷,她只覺喉頭一甜,吐血逕自暈了去。



 其實武林之中,武鬥廝殺,皆是武人選擇的,自是生死有命,豈能盡攬過錯,但雨梨兒畢竟年輕,武功進展飛快,雖名列武榜,卻不曾遇真正高手,但內力畢竟不足,遭遇難關,心中無數疑難,無法自拔,有此劫難也是常情。


  永德坐在一處草地,思索著那天,那名仙子和劍客最後如何了,找到了兇手火弗,應該有兇惡非常的戰鬥,但此下清風徐來,暖陽淺照,內心只覺矛盾,心有餘力,而力不足,無法改變,匆匆一陣腳步聲,他一怔回頭望去。



「 永德,你不好好練劍再偷懶!」
為何要打打殺殺,如今就這樣過日子不好嗎?
一十四歲女孩生氣模樣,想那林姑娘下落不明,他內心自十分難過,而沒表現出來只是看著這個小女孩插腰,瞪著他。


「惠妹,我今天有練一上午了。」他低聲,簡短答覆。




  但是自己做了些什麼,怎惹得她老是煩?


原來永德被追殺時,女孩與黑道士前來拜訪山瓊水進,見蒙面人一干人凶神惡煞,女孩見不得欺凌人事嚷著救人,弟子如此授業師傅自是俠義之輩,便出劍相救。


  擊退黑衣人後,他們有疑惑,青年把所遭遇一五一十的傾訴告知,慘狀哭臉,永德雖不是口齒伶俐,但親身所遇,言詞真切倒是讓兩人倍感深受。




  但他們一同上山同時,哪裡還有歹人影子,只見滿目瘡痍,屍首倒地,血跡斑斑,實在觸目驚心,而永德心一急,哭著喊著同伴姓,以及林姑娘。




  又想那天的事,她記憶猶新,那日央求師傅收為徒弟他,但師傅只是收留卻未答應徒弟一事。




「你要是不努力練功,如何報仇?」見永德發呆,令她有一股氣,而又常常話短,顯是刻意的。
「師傅沒收我為徒,妳教我練的劍法,哪天被師傅瞧見,可不好說呀。」


知道他不想她受牽連,她才面有緩色,輕輕念道:
「絕學?還在想絕學是吧,拿去看看吧!」




  絕學是救出雪柔,但自己一沒師傅教導,不聰明如何學會二又手無縛雞之力,三自己不過是孤兒無人喜歡沒人求助,天轉月過,何年何月不知道報得仇。
  


只見一塊物件遞他,見這張木牌刻字木靈,頗有而重量。但到此,怎麼能學到絕學,自己可沒錢買那些上乘的功夫,想來想去應該是惠妹讓我去會上打探林姑娘的消息。他內心一喜。


  小女孩見永德低頭,又繼續接話下去,城鎮上三天之後會有一起拍賣會,這木牌子就是邀請帖,到時很多武林人士匯集,但永德經歷過逃出生天的日子,怎麼也不想再出外頭,深怕遇到那夥兇人。




  似乎看出他的怯懦,她哼了一聲,「師傅說了絕學非得有二,天賦,努力,就這樣人才才能教授。」她彷彿對這條件也討厭。




  總不能這樣,遇到歹人又如何,男子漢應該有所為有所不為。永德這些天讀了書,只道就算不明白也要努力,但這句卻是在他在外聽到俠士昂聲喊著,後來問林姑娘才得知意思。






「惠妹說的是,我當自強不息,絕不氣餒。」他已經讀了不少書,便說了幾句。


「哈哈,這才對啦,等等廚娘還要教做菜。你可得好好用功,我先去啦。」


  小女孩笑呵呵,她綁著兩條辮子,搖頭晃腦,身穿花白衣服,一副天真爛漫之態。永德心想希望她永遠都這般快樂就好。她卻突然說,今天你師傅要教功夫啦,這事你得好好謝我,我要去玩啦。




惠妹真是反覆無常,說玩又去炊飯,黑道士老人家為何忽然改變主意,定是惠妹背後出主意。他心中不得不感動又愧疚這些天的反應。


  只見惠妹已在遠處已不及再問。心道那天在林子裡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黑道士長劍所擊,黑衣人們無一倖免,很是欽佩嚮往,事後墾求黑道士收自己當弟子不得,只能每天習字讀書劈柴打水,武學是一點都沒學到。






  此時,他感覺興奮不已,也沒留意木牌,反正拍賣會還有時間。




  雨梨兒清醒時,已經日上三竿了,右臂的劇痛讓她一時無法起身。


  她的不知道身體狀況,視野搖搖晃晃,但一股力量將她帶走了幾步,而後緒這幾步也就走出了林子,接著聽到流水聲,


  她不願意去想,只是感覺喉嚨痛,順著小徑,看去路勢開始陡峭,鳥叫蟲鳴。


  


  找到河流的時候,她飲了好幾口,甚至噎到了,咬到了嘴巴,她扔一股勁兒捧起水飲用,伏在水岸邊豪飲,直到她咳受到受不了,才望著河面上的自己狼狽模樣,但陣陣水聲,她索性便洗了滿臉的血汙,滴滴答答,引出她心中萌生無數的想法,此生若沒報仇雪恨,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


  
「不如回到家,找爸爸出手,或是再練那最後一門刀法……」她一想起父親,外號一刀鋒取義無匹刀勁無人能敵,便覺得一股希望,雖然已經三年不見,但家上爺爺奶奶均每年收到父親捎信。




她循著印象中的方位,穿過了奇形怪狀的矮叢,聽到猿叫聲。在路上卻看到了一名身穿補丁很多的男僧人,年約四十多歲的樣子,神色安祥。




  她一拐一杵的模樣,引起了僧人的注意,他口唸阿彌陀佛。她只覺得此僧人行裝,
打扮與一般有別,五種顏色的補丁縫在舊僧袍上,她凝視,那僧人光凸的頭上沒有戒疤,再看眼神抑鬱,嘴唇有些乾澀,不禁覺得自己與他的處境相差不了多少,只是自己還有大仇未報,便自顧自的離去。


「姑娘,不知要前往何處?」
雨梨兒方才脫離打鬥,實不想在節外生枝,望了一眼樹梢,她便道:「出遠路,正要回七鎮上去。」


「原來是這樣,那姑娘可以往東邊,那裡的大道,不消一個時辰就可到。」
雨梨兒見這僧人到是熱心,看他一邊看著風景一路走去,若不是遇到了甚麼不平之事。不禁對他生了好感。




她急需趕快恢復,還需要三個時辰,又怕被那些黑衣人追上,便從大道旁的樹林,迂迴前進。


此時此刻,樹影匆匆,一個老婦人一拐一拐地走過來。雨梨兒見到她獨自一人,天色漸晚,到處都是風聲。
「小姑娘。老婆婆,眼睛不是很好,妳可有見到僧人呢?」


「沒有。」她直覺這老婆婆不太對勁,天色這樣晚還上山找僧人,眼睛不好還在樹林尋人,這其中透著古怪。


「小姑娘,不知上哪呀?」


猜想是否此僧的仇人,雨梨兒沒有回應,自顧自的趕路,不消一會,前面的大道越來越近。撲面而來的勁風,令她內心一寒暗叫不好,不消一會,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


一物飛來。


她雙刀出斬,卻是一沉,手腕急運,卻無法掙脫,她吃驚之餘,原是一柄金色龍頭拐仗,料想定是老婆婆,不見其人,從能遙控推知此人內力之深。


這人如此蠻橫,一點也不像外表那樣,內力修為儼然是高明的內功,那僧人好心提醒指路,她咬定不道出下落,眼下若不敵便使計逃跑。


「唉,丫頭跑甚麼,妳這一會跌倒可別傷了漂亮臉蛋呀──」
風聲一時之間充滿雙耳,她還未見老婆婆,心念急轉,老婆婆見她未盡全力,也瞧出她逃跑之意,全力杖影更是如網勢俯下,橫掃刺均落在她的面門,心中便生氣,一刀回刺。此時她腳步已受阻,索性旋身一轉,任由那龍頭拐飛走,心想那人定在遠處遙控。
戒心重重,落地之後,她左顧右盼,卻不見人影,敵暗我明,實在危險無比。


「小姑娘,刀法身法都不錯,但是身受內傷,趁黑婆婆心情好,趕快告知僧人去處,免受苦頭,哈哈。」
聽起來這老婆婆手裡,還有很諸多厲害本領未出。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無從判斷,她內心疑懼,有這樣修為的人怎麼從未耳聞呢。


拆接十招已漸漸落下風,她的刀法是逼人不得不守,但黑婆婆不僅人不在眼前,不見敵人肢體,卻以撲面鋼杖之攻推測,所使刀法自然慢上不少,與車輪刀法要義背道而馳,她駭然不已。


  時間一久,每刀下去還感虎口酸麻,氣力徒增耗損,處處碰壁,怎能取勝,自覺能夠如此實屬不易,她哪敢繼續爭鬥下去便急喊一聲。






「那人往西邊去了。」她報了一個方向,卻見鬼魅般的老婆婆終於在眼前,手持龍頭拐杖,神色笑容可掬。


「那妳帶我過去瞧瞧,若是真,婆婆就不追究啦。」
這婆婆竟這麼惡霸,半路攔人不說,還要脅迫人?
她才想,眼前進來一陣杖風,雙刀立馬迎抵。震得她雙臂俱麻,她往旁一滾,面門衝來勁風,難以卸去,雙刀更無從施展連續攻擊了,先後擊中了她的胸口,和腳下。


她只覺得身體一震,已經下跪,體內的內力動也不動。又看見那個神出鬼沒的黑婆婆,以往爭鬥從未遇到這般無力打鬥,她只能悻悻無奈說,妳想怎麼辦。




城都拍賣會,每一年都十分熱鬧,販賣稀奇古怪的貨物,價值連城的珍品,讓各地的武林人士趨之若鶩。


  永德來到了城都,雪柔不知道下落,打聽要如何下手,若是遇到那些歹人,自己不過無名小卒,但這些無關緊要,反正生死有命又何必擔心呢?


他不禁生出了自信,左右來看,街道上很多人,而有隊伍人士,青花白衣,腳步穩健,眼神神氣,顯然是一派門派的人士。


有人說,那是藺花派,是個嚇嚇有名的名門正派呀,一手三十一紛飛若花劍法,即使面對多人也能從容迎戰。




聽聞後,永德不禁多看幾眼,尤其是為首的男子,年紀約二十五,長得十分俊俏,腰際一口長劍,眼神從容不迫,令人相形見絀。


永德一看,發現另一派人士從隔壁街走來,青衣戴草帽,眼神銳利,身上兵器各異,讓人側目。


他感覺這些和山莊遇的蒙面人氛圍很像,覺得還是不要多看。


原來的人又繼續說,卻壓低聲音,黑煞門,學得都是狠辣,專往要害的招式,其門主鮮少露面,只知道武功高深莫測。


聽到這裡,他內心一寒,無盡的殺戮那夜自己僥倖活下,卻不知仙子如何了,不得又沮喪起來。


一看都是人海擁擠堵住了去路,他此時此刻只覺得徬徨不已。


一陣銀鈴般的嬌喝,永德生出好奇心,也許是仙子,想問剛才的人拍賣會怎麼去,拋在腦後,而人潮非將他擠推過去,這些人都往前走,料想拍賣會八九不離十就在那兒,等到有縫隙,再掙脫就是。


人們七嘴八舌,說拍賣會就在前方了,他連忙瞧去,深怕錯過,側身一路穿縫而走,他面上汗水淋漓,終於找到一條小道。此處正好赫然可見紅色的十丈高的大牌樓,門牌寫兩字,拍賣。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再次傳來,只見兩男一女正在對峙,女孩持一條黑鞭,而男子一瘦一矮,前者持彎刀後者持長劍。


此時永德才從人群中看清,那女約十三四歲,容貌稚嫩,膚白勝雪,剪著一頭秀麗短髮,秀目打量著那兩男,便說:「我怎麼看你們這般眼熟,原來是綠林雙呆。」永德內心不禁一跳,她長的真好看。卻不知不覺受到吸引,但又想到林姑娘,他才搖搖頭清醒。


不是仙女,他內心又擔憂起來了。


這兩男本在江湖上搶劫擄掠,得了綠林雙煞的名,卻被這黃口小兒譏笑,心中不由生氣。
「臭丫頭,妳說什麼?」瘦子臉色一白,雖說是黑道,但也不好在眾人面前出手教訓她。
「大哥,走了別理黃毛丫頭。」矮子冷笑。


「在臻林伏殺百貨夫婦,是為殺人取貨這種骯髒事說出來都噁心,我呸,你們臉色怎麼那麼黑,我說出你們秘密?」她的說出這話時,神色極為不屑。


  那瘦子當然知道出手等於承認,於是臉色一沉往旁閃去,但小女孩打出鞭子,大喊留下性命。


  瘦子邁步衝去,彎刀直抵她胸口,矮子後來趕去,劍封退路,情勢急轉,讓眾人譁然。


  豈料一條黑鞭去勢極快,鞭頭繳住了彎刀,而鞭身也順勢碰到了劍尖上。砰地一聲,瘦子手中的彎刀被往後拉,連忙使力,卻覺臂膀和手腕俱酸,彎刀無從脫身,他大驚之下手上的勁力又多下了不少。


  矮子蹌踉,退了幾步,還沒看清對方的鞭,自己卻後退,臉色難看,手中的長劍又轉為直刺,跳起身子,眼看劍就要刺到她脖子。


  她只聽到上方破空聲,凌空御下之力,對方如此心狠手辣,心下一急卻讓她想到,師傅曾施展一招神龍擺尾,在瀑布之下,激撞出無數白花花的水。




一條黑鞭似有生命,往後回抽,瘦子的刀被繳下,鞭又掠到那劍上,勁力一抖,卸了那劍鋒的下墜之力,更連打擊了劍脊,噹噹幾聲,矮子手臂劇痛,不待身子掉落,竟整個人倒飛了去。




小女孩心中大喜,沒想到自己危機中神龍九鞭更上一層樓了,腳步驟動,一足微抬,立即起長鞭多了多許長勢。


半空中黑鞭穿去,如臂使指,刺到了瘦子手臂,驚呼聲連連,砰地,袖子破碎鮮血淋漓。




  慘叫一聲,瘦子連忙攙扶起矮子,連說了幾聲厲害  了,便逃走了。


小姑娘從未殺過人,如果殺他們是除害,也沒有追去,只覺得第一次行俠仗義,心頭砰砰地跳。

「好,神龍九鞭,果然名不虛傳。」


  忽然間有男子說。永德哪裡知道鞭法,只道與自己這年紀相若妹子,肢臂看著似軟,實在則英拔,姿態若柔若剛,武功半分不像,卻像旖旎風光。他想來想去,也能心理掂量形貌,這讀書數日實在助益良多。




  藺花派的走在街旁,後面跟著隊伍,出口的人正是剛才為首男子,那人一眼便看出鞭法,小女孩自然歡喜,仔細再看他,長得英俊,卻掩飾不了自幼的教育,她謙抑說:「藺花派的劍法一十三紛花若飛,才是大名鼎鼎。」


  為首男子見此女孩身穿碧羅衣,卻身盤黑粗鞭,但稚嫩瓜子臉,膚色潔白,長大必是美人。此女見識不凡,一眼便認出自己所處門派,行事俠義,兼有謙謙君子之風。


  實在難能可貴,卻不知師父是誰,只憑想神龍九鞭的天風老人武功深不可測,行事作風乖僻,多年前雲遊不知去處,座下不會教出這樣的弟子才是。


「師兄,正事要緊。」身旁師弟提醒。
「巾幗不讓鬚眉,又兼謙和,好啊!」
為首男子連聲歎道,而此話一落就轉身,而永德也覺得這樣的話不錯,小女孩行事頗為神氣,年紀輕輕行俠仗義,武功好卻又謙和。永德便暗暗羨佩。




  女孩深為那藺花派男子神態吸引,倒也不是喜歡,原因是她鮮少出走江湖,常聽師傅偶爾談論江湖的風風雨雨,少女喜歡新鮮事,今日跑出來只是為了找人。




一道黑影掠來,搶到眼前,一掌推來,永德連忙出聲:「小心!」這話充滿驚訝,提醒了小女孩。
小女孩動作甚敏,運鞭如圓,爐火純青,鞭影罩下,護住自己但那人也兩掌一突,砰砰三聲,兩人同時震退。




  那人原本打想,取了她性命,不然重傷也可以。豈料雙手之痛,連帶胸口也隱隱作痛,駭然那小小女孩內力竟有這般修為。


  一招未未得,那人轉身掠到屋簷,身影轉眼就要消失,輕功相當了得,小女孩右手麻痛,一時動不得,不禁後怕,如果沒人提醒,就算神龍九鞭突破,只怕仍要重傷。


她轉身看看那青年,布衣普通,看起來雖不是英俊,但神情頗有憂慮,讓她生出感激之意。




「哥哥,謝謝你提醒,不知道剛才危險,若沒你提醒,現在我可就慘了,嘿嘿。」她搔搔頭彎腰道謝,一笑。


  甜甜的感覺,永德多看了幾眼,自己雖長她幾歲但武功方面卻完全比不過,仍關心地說:「舉手之勞,姑娘一手神鞭法好生漂亮。不過那人蒙面偷襲之事,不知姑娘有什麼眉目?」


他沒成想漂亮帶有花拳繡腿之感,那少女因他多虧提醒才沒受傷,這連連讚美,自不會想到,她笑咯咯:「那人,大概是我仇家……」
「仇家,這?」永德原想說不可能,卻聽到她的笑聲難受,便扶她。


「謝謝。」小姑娘覺得胸悶,想那人一擊不成,以後不知還有什麼事還來。見小女孩疑惑思索,永德近處瞧,她臉龐白皙透紅動人,又嗅到一股幽香撲鼻,他臉上一股火熱感,心裡也不知為何不安。




「哥哥,你人真好,我姓林字曇蓮。見你身上的木牌來到這裡為了拍賣會的吧?」她笑道。


  兩人分開,他又覺有悵然若失,不明所以,難道是喜歡?再聽林雪柔同姓,讓永德內心一暖,微笑說:「林姑娘好機靈呀,我叫永德。其實到這裡卻是想打聽故人的消息。」


「真的?此事真是巧極,不如我們一塊逛拍賣會,也好相互照料,你想呢?」




「巧極?」永德還沒理解,那纖纖小手便牽來,溫暖暖的,也覺有個伴商量也好。
雖無男女之情,兩人卻是涉世未深的青年少女,只覺得在這偌大的城裡,茫茫人海中有人作伴便好。


「這拍賣會,已有七八十年了,武功秘笈,寶劍療傷藥,武林人士常常為了這些事情相互打鬥。」
永德見她笑的,真是讓人賞心悅目,但又想起林姑娘,卻又悶悶不樂。


「林姑娘長得漂亮,而且妳懂得又多,比說書先生還多。」他發現自己喊著林姑娘,內心一堵,總覺得不安。


「師傅告訴我的,我只是記得便說上幾句,估計有些還不大準。」她很喜歡說這些,卻被讚美,臉皮一紅,內心一喜,只覺得永德是很好的聆聽者,哪天ㄧ定帶他見師傅。






  說到師傅,她非常神往的神情,同時又一絲憂慮,卻也沒注意到他的神情。那師傅該是武林高人,同時永德也回想,江湖紛爭,山瓊水進山莊的生活,最後來發生的慘事,心事重重的他實在開心不起來。




他不禁歎氣,走到前方,不想讓她看到。林曇蓮發現了拍賣會出入口,喊了一聲,兩人進去,裡面桌椅精緻,均坐滿了人。其中藺花派,天龍寺,黑煞門,城清幫最惹人注目,在武林享有盛名。


「客人,請出示木牌。」顧門人說。


  永德正要出示,忽然一個妙齡女郎從頭上直掠,飛入會場,曇蓮這才意識到她,此時她身姿奇快,卻凝在半空之上便緩緩落地。她身穿紫衣,身負一長劍,低喝一聲:「哈哈,藺花派,天龍寺,黑煞門,城清幫,龜兒龜孫齊聚一堂,省下姑娘功夫,好啦敢情你們竟無一人,膽敢一戰吶?」但她年紀輕輕,大約十八,貌如天仙,卻出口狂妄討戰名門,眾人無不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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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27328665 發表於 2019-3-31 01:35 PM



第六章 拍賣會之亂


「好厲害,這等輕功,前所未見,一點聲響都沒走出來!」林曇蓮不禁驚嘆一口氣。


  一看,永德看著不禁呆了半晌,此女之美,竟勝林姑娘與雨梨兒與林曇蓮,但他明白這不過是容貌,像韓憐人雖然好看,但心腸惡毒無比。


如此美若天仙讓在場眾人皆醉,此女白皙臉龐,英姿颯爽,身負長劍,粉紫色羅衣。
「都知藺花派,天龍寺,均是南武林翹楚,原來是如此這般這般……」她掩嘴輕笑。


說到此處竟沒道下去,她神態自是嘲笑。
「仙女為何口出惡言,莫要再如此討戰啊?」


「該不會有誤會吧?」


「可惡,不可這樣羞辱我派!」少年聲音急促,他抓劍往前奔去。


  見剛才的藺花派師弟,林曇蓮卻一把抓住他的手,一拉他只感到一股拉力,兩腿一頓,任著頭往前卻走不出一步。他一怔怔說不出話來,心知自己內功修為十五年,在這丫頭手中卻是動彈不得,難不成此女打從娘胎便修練,心中叫異。




「抱歉哩!」林曇蓮一臉歉意,輕聲說:「那美女在聲音嘈雜裡尚能傳達意思,那輕功又如此高明,想來手上的功夫定是出神入化呢!你進去也無用。」


「那……又如何,我知道。」他想說自己不如妳,妳又說她厲害,但男兒也要有骨氣。這份話怕詞不達意,他看著她俏麗,不說去只因呼吸已亂,也怕出口傷了她。


「抱歉哥哥,請別生氣啊!」永德說的是拉人,而非林曇蓮說話無禮,但藺花門人卻感到臉上沒面子。


  師弟仍甩不開那纖纖玉手,歎服這丫頭,她的話定然有些道理,他怔怔地說:「就算是強敵,師兄紛花若飛十三招,早有修成定能退敵!」


「你我同輩,我叫永德,不知兄弟怎麼如何稱呼?」
他覺得永德外表恭敬,語待和氣,便拱手說:「啊哎我姓謝,名文邕。」話完覺得自己呼吸順暢多了。


此時那悅耳的聲音,卻是如此說道:「休要廢話了今日就要瞧瞧你們誰勝得了此劍。」她若有所思,手中劍朝場中劃去,明眸瞧得群豪眾議紛紛。




「出言不遜在先擾亂拍賣會在後,女娃娃,這就拿下來!」


  兩聲同出,一個暴喝,隨著兩人躍出人群,同時落地,一名紅衣劍客披頭散髮,一眼獨瞎,另一個吆喝,麻衣大和尚,渾身肌肉,雙掌如鋼爪,色如黑墨,正是黑煞門這數年的兩大高手,兩人雙煞無極功盛名數年而不衰,正是紅煞劍與黑煞爪。






「哼」紫衣女劍尚未出鞘,面露一笑,但紅煞劍出手狠辣,一劍急快直抵胸口,上來便是往要害,多數人不忍看,卻聽到一聲清響。
紅煞劍飄退數呎,才立足踏木板上,他眼神閃過無數心思,登時暴喝一聲:「女娃娃,看看這招如何?」




  她見紅煞劍凌空而起,霎時便至眼前,空氣中滑破聲。劍從他手中使出,宛如摔飛破碎的瓷器碎片,不知它落何處,而她的劍詭異地一抵,半空中,傳來劍擊相交聲。


「這什麼劍法?」紅煞劍只覺手臂無力,那女子一劍挾在他的劍上,再使去手腕已經一麻,是一股奇異的內力,他內心駭然,她的劍猶如稀鬆的圍繞在他的劍上,而自己卻怎麼也甩不開。


  他旋身而劍刺,灌注全力一劍,立時突兀的一聲清鳴,他只感劍就要就要震飛,劍身不住低鳴顫抖,劍就要脫離掌中無比驚訝,腳退數步哪想到後方竟是台下,一個不穩就要落下,才料想原來她轉繞為劈,至使自己如此,心中惱恨不得。




「妖女!」低沉的聲音,紅煞劍心道黑煞爪來了,內心是亦喜亦憂。




  黑煞爪見,師兄這一劍灌注數十年內力,竟輕易被擋開,身子在半空中無處借力,眼看就要落地,掠空而去一掌扶在他背心,兩人沖天而起。


「這是黑煞門獨道的雙煞無極功,兩人施展起來,猶如取之不盡的內力!」白袍老僧說道。
「搭之兩人同修爪劍合攻之術,即便是敵人倍於己,也難以取勝,此女只怕……」


「老弟小心啊,此女劍法古怪無比!」
「老兄你難道以為一個小女娃還勝得過,咱們兩連手?」
兩人運起雙煞無極功,登時爪影劍影,凌厲數倍,眾人皆知只怕他們要辣手摧花了,但卻無人敢向前阻擾,這門武功在武林算得第四,近年幾乎無人能敵。


  她只覺面門生痛,那兩人猶如鬼魅,每一劍爪均看不清,但她內心猶如古井無波,手中之劍早已融入此心,立時嬌喝一聲,一劍抵地,旋身而起。


  她看見那劍便刺,看得那爪便砍,兩人均感大異,手臂均有一股勁兒奇異竄入,體內勁氣彷彿消失了去,兩人大駭,立時合擊,內力倏然而生,在逼去只見眼前原是稀鬆無比的一劍。






  便把紅煞劍逼退了,他狠狠瞧著,紫衣女手持一口青鋒長劍,劍光寒氣逼人,只是沒人知道發生什麼,黑煞爪便頓足,身子乘在半空旋轉,轉瞬黑煞爪已衝了去。




  撲面而來的凌厲之風,和刺耳破空聲,此女依然如故,只見爪子鋒利,一爪快過一爪,取她雙肩,紫布一縷縷,皆被抽出。「啊!」她身法騰移,竟毫無所傷,一劍從由下方掃上,劍尖尖嘯,只見砰然一聲,黑煞爪登時墜落,汩汩鮮血留得他滿臉。




  盛名數年的雙煞無極功竟被破了,群俠鬧動不安,只聽到低沉的聲音說道:「魔劍術……妳是不是他的傳人,不可能這!」黑煞爪一臉驚恐,巍然的身子,竟然沒有繼續向前。




  紅煞劍面露恨意,喊著說:「此人使得正是二十年前血洗江湖各門各派的魔劍,魔劍傳人在此各位還等什麼?」




  紫衣女一臉茫然,便說:「什麼魔劍傳人,這這,師傅您……」


「魔劍傳人,不得留下性命!」
  藺花派,天龍寺,黑煞門,城清幫,以及武林門人團團圍上,竟個個仇恨眼神,殺紅了眼,而只有永德,看出紫衣女的神色徬徨,就算有出神入化的劍術,現在只怕也使不上來了。




他認為此中怕是有誤會,跟握住林曇蓮小手說:「妹子,妳本領高,不知有沒有辦法解救?」


  只是林曇蓮卻是動也不動,手中的黑鞭高舉,恨恨地說:「我爸爸媽媽都是死在魔劍手上,如若不然我怎會……」甩開了永德之手,她淚珠從臉頰滑落。






  她說畢便蹤身出去,一手神龍九鞭,第八招天龍伏魔,勁力未至,鞭長劃破半空,霹靂聲徹會場,紫衣女面露悲傷,必是內心痛楚萬分,竟沒有出劍阻擋,眼看就要香消玉殞。




  永德覺得此事必有誤會,不可讓妹子鑄成大錯,大喊著:「這裡面必有誤 會!」他跑向前去。


永德這聲讓林曇蓮這才緩了三分鞭勢,但無奈勁力直去,勢力仍有破石碎金之能。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道士闖入了會場,手擲出一物,正是劍鞘飛了出去,只聽破碎的聲響。
「難道妳不想知道,為什麼?」黑道士急喊。


  原來劍鞘緩衝了鞭子,然而聽到為什麼,紫衣女心中無數困惑,連忙騰移身子,硬生生躲開了奪命鞭子。鞭子打在會場八十年台上,木板竟登時破裂陷開,木屑揚起。眾人皆知此鞭威力無匹,若是挨上一擊,怕是連骨頭也折了。




「師傅!您為什麼?」林曇蓮喊著,但哪想黑道士卻正眼也不瞧她,心中不禁一酸。
便如她一人看著,黑道士,青罩衣黑袍,一口古樸長劍,黑黝方臉,冉冉黑鬚確實師傅張仲呀,難道另有有緣故?




「快走吧。」黑道士站在紫衣女身旁,身負一柄鋸齒狀的劍,當是一種奇兵。
「多謝前輩相救,但我時時刻刻都想死……」她泫然欲淚,實在令人叫奇。
「妳這身武功,必是教授的人要害妳,妳是當初武林盟主之女,楊衣。」
「您怎……知道的?」紫衣女正是當初領導群倫武林盟主,楊炎之女,但是多年前楊炎忽然消失,就連妻女都消失無蹤。


「此時妳總該信我了,以妳的功夫定能逃出。還請帶此子離開。」他關切眼神竟然看向永德。
「這為什麼?」
她立覺這兩人定有關係。


「只因此子為妳一喊,否則娃娃剛才那一鞭,妳早就重傷了。」
  她心念急轉,這黑道士一眼便認出我是盟主之女,危機時刻卻關心小子安危,絕不像他口中說的如此簡單,但這一走如何探出魔劍,不如事後定用這小子脅迫張仲道出真相。




「妳身負魔劍之能,卻不知道它對武林人士的誘惑啊。」
她卻又反想,誰替魔劍傳人說話,怕也要受嚴刑逼供,他弱小身子到時只會殘廢,更可能一命嗚呼。
「那您何苦出面維護我呢?」她這時又問道。
「我受盟主大恩,豈能遺忘,快走了吧!」




  楊衣只咬唇,掠衝過去,一手抓住永德的手。「姑娘  為何要如此?」她淒然一笑不願多言,而永德只道此女必有用意,內心一震,此刻她孤苦無依,自己縱然身死也不願拂逆她意。






  她立足一踩,兩人竟拔空而起,眾人皆知此女要逃,紛紛擊出絕招,但那楊衣身法神妙,只一腳踢在來人劍上,再轉身一劍撩在那人劍下,紛招化解同時,忽地滑去,直直就要往外。「此處豈能說來便來!」一聲男子聲,劍花紛飛,正是藺花派劍法紛飛,師兄全力出手,一時之間劍光奪目織嚴密網勢。


「不要輕舉妄動。」她提醒說。


  永德首當其衝,屏息以待,他驚呼,衣袖劃開無數口子,這些人輪流而上,要她左右支拙,自己可真窩囊廢真累贅!
「姑娘,妳儘管去吧,我知道自己連累……」
此時楊衣對身上武功極為厭惡,他卻以為是自己原故,心知道他關切,她不禁忘了手中之劍,劍勢揮灑的更順暢多。


  破了十餘劍花,她施展劍起來,只有心煩,眼見劍光芒之多眼看罩下他,若是迎去,少年胸口必要撞上,她胸口一悶,迴身送回少年,一手魔劍無拘無束,點刺一劍,也盡數破開了這劍招,震懾在場眾人,藺花派師兄臉色一青,氣震持劍手,手指劇震,內息不穩,手中之劍竟然掉落在地。


但她卻也被逼回會場內,臉色蒼白。


「啊!」



  他見證魔劍之威在毫無鬥志的女子施展起來,自己仍不勝,不禁驚呼連連,但奇怪的是她似乎難言之隱,方才她一人敵過雙煞,如今紫衣女只是轉瞬面色如常分明未盡全力,難道另有奸計,他尋思未解,地上之劍竟也沒撿起。


「不要怕此妖女!」老人的聲音傳來,中氣十足顯然內力深厚。


  藺花派師兄心道李豹師伯出手啦,此人修為當屬藺花派第二,任魔女陰謀詭計也難以得逞。
只見他的想法一停,場上那手紛花若飛劍法的落花流水,已到了劍聲聲奪人心智,內力橫掃之態,大有盡封退路之意,他則是目不轉睛的瞧,領悟劍意良久不動。
楊衣只覺周圍空間被收束,竟半步也無法自拔。


「魔劍但凡使出!」
  那老者劍花如行雲流水,高明劍術,如不使出魔劍,她驚呼一聲,想到兒時水畔邊,師傅說:「那夜妳父母死於魔劍,若要報得此仇這套劍法需用心領悟。」他一劍穿了去,無論怎樣的搖曳落葉,均破了。


魔劍,我手中之劍便是魔劍了麼?
她臉怔怔,劍竟然沒用出。「啊!快逃!」永德抓住她的肩膀往後退,但劍花已倏然而來。




「哼!」但黑道士身法更快,已經阻開了劍花,劍舞得奇怪,一劍點在劍花,噹噹,師伯的劍卻慢了,每砍去一劍,劍花便消失不少,師兄不禁奇怪,那黑道士的武功起初快現在竟越來越慢,而且生出一股粘力一樣,令師伯的劍也慢了?




  原來黑道士的劍上的鋸齒繳住了師伯的劍,師伯當然知道,只是怒喊一聲:「張仲黑老道,不好好在觀中,來這裡救魔女,不怕天下人燒了你道觀?」




  張仲只是嘿嘿一笑不回應,劍擊相抵,兩人動也不動,噹噹,空間豁然開朗,永德嚇得不知所措,已知是黑道士出劍相救,但見他黑臉上的長鬚震動,身上的黑袍,無風自鼓,那敵手白髮蒼蒼,蒼白長鬚,也無風起飛。楊衣看兩人相鬥,心裡已亂,若不是自己有所保留,若無他相救,自己小命去矣,此時怎好連累人與她同葬此地。




  兩人均是高手,內力相鬥更顯危險,這時誰要是捲入亦要受傷。她眼見情況危急,雖不想用這武功,卻拂掌一推。
見此女有所動作,藺花派門人立即要出掌相助。
「妖女休要暗箭傷人!」
但見她身子挪移之快,已掌抵住張仲背心,不見風吹草動,藺花派師伯只感胸口大震,登時飛退五步,捂胸低頭之後,仍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口齒。眾人一驚,這出手便傷了藺花派第二人。




  趕來的門人登時迎接住師伯,不少人大罵,而師伯心道,這是什麼古怪的掌勁,盡消去了我的數分內力。他心神失守,哇地一聲吐了一口鮮血,神情頹靡。「果然如魔劍傳人吶,這魔女心地險惡,長得這般這般……妖艷,出手如此狠辣,今夜大夥千萬不可放她走出會場,不若如此怕是又一場腥風血雨啊!」




  楊衣只感一陣臂膀酸麻,臉色蒼白,稍運起氣便回覆紅潤。張仲心道這魔劍功夫確是一絕,著急說:「還不快走?」
「我道是誰,嘿嘿,黑老道,你當真要與天下人為敵?」城清幫幫主,走至前面,雙掌隱隱晃動。


城清幫主四十多歲的,長眉寬臉,人高肩膀寬大,一手名揚天下的,分神奪心掌,未曾聽聞敗績。


「幫主,魔劍與天龍寺有奪寶之恨。請勿插手。」
在二十年前,魔劍焚燒天龍寺經閣,就算有高僧靠記憶抄錄抄本,仍導致真正武學傳承有了瑕疵,比起城清幫十年後來崛起跟魔劍反而沒有太多仇怨。


幫主當知其中原有,只是悻悻拱手,一旁想觀察魔劍傳人的劍法。


「阿彌陀佛,施主如不交代魔劍下落,貧僧也不能坐視不管了。」低沉的聲音再傳來,聲音之中隱含怒氣。




  僧人之中走出這位白衣僧人,是天龍寺羅漢堂首座,看起來五十歲左右,面容威嚴,但步伐之中不急不徐,微微一拱,散發出一股不容質疑的氣態。


「楊衣小輩,妳此時再不出手,只是讓仇人奸計得逞,難道還不明白嗎?」張仲知道這僧人厲害,捻鬚沉吟說。但也明白,正是那套魔劍,讓她無法自拔,故才說出手。




「正是二十年前魔劍殺了父母親啊,我豈能再用。」她恨恨說著,一字一句均咬牙切齒,眼淚在眼眶打轉卻怎麼也不肯流,怔怔看了看手中之劍。




  魔劍竟然讓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仇恨,連楊衣姑娘的父母雙亡也是,可是她怎麼會學會仇人的魔劍,如此古怪似乎另有隱情。眾人皆覺得匪夷所思。


「剛才還討戰,現在使得就是魔劍,這謊言未免太欺人太甚了!」
「此女詭計多端,大家不可信她啊!」




「但現下憑妳信我一句,去明峽灣找一人,寒嚴仁。」張仲神情一沉,但遞上一件匕首交給她。


「這樣就能知道一切嗎?」
「竟然如此目中無人!」出口的卻是羅漢堂首座,白僧衣,他踩步踏去,一拳而去,拳風凝結成團罡氣。


  楊衣抵一劍,拳風之感猶如千鈞壓身,雙足卻似入泥沼,一分皆動不得,忽然眼前,那僧人雙目放光,攝人心神,她心中無數的念頭,竟是魔劍之術的心訣,登時破開身上的壓力。




  他原來還想威嚇,沒想她不僅沒到震懾,反而刺激自身韌性,回刺出這削氣之劍,如此劍法前所未聞。


  立即飽吸一口氣,僧人睜大眼睛,旋身盡納,一身罡氣,正是天罡迴拳。她卻大反其徑,只持劍半空繞一半圈,面露有寧靜致遠之感,此時心境事物難侵,只劍刺在罡拳上,氣流自拳劍中心蕩開,無人不驚呼。


  她方才厭魔劍,此時猶如古井無波,此時此刻兩人心境大有正反,羅漢堂首座,清楚這罡風威力,已能碎金斷鐵,就算是鋼劍,自信全力之力下也能拗斷,但此女的尋常之劍毫無聲勢,使出也非剛猛劍氣,卻能抵擋這千鈞之力,心中無比驚訝。


「魔女!妳使得什麼妖法?」羅漢堂首座,雖是掌堂人畢竟也是常年練習剛猛伏魔武藝,心中有怒,面容威風凜凜,那能不發。


「楊衣姑娘,快快離開!」張仲卻後發制人,一如洪鐘聲音掩耳蓋去,她只感雙耳是離開,那羅漢堂首座,微動嘴唇,毫無聽到妖法二字,她心守寧也沒聯想嘴型。


  羅漢堂首座功力放在拳風,哪裡抵上近處張仲,這飽含內力之聲呢?


  張仲不敢想,她就不會聯想到魔劍了嗎,那也未必然,楊衣內心深處早有了缺陷魔劍也是,一劍能夠讓羅漢堂首座驚訝,這分功力在逃脫上卻是關鍵點。




  楊衣此時此刻卻是想到其他地方了,手腕上尤感劇痛,讓她意念全力投入心訣,手中之劍抖動,劍鳴一聲響,登時劃開拳罡。


  羅漢堂首座退了開來,一時半刻,臉龐煞白。
他感覺到全身酸麻難過,才知三分內力在那一劍削下,如沒有半年休養生息是無法回覆的。




  黑道士身形飛起,一劍橫掃去,勁力之大,劍嘯而過,眾人修為較高者,都迫得推退開,較弱者則是摔倒了開來,原來此劍氣是用劍脊彈射出去。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回見街道長條之不盡,天色漸黑與兩旁房宇融合,迎面吹來涼風,想來是已起過一陣夜雨了。令她內心一冷,只感未來惶惶。




她心中鬱悶難說,握住手中之劍,竟生出自刎之意。
「萬不可讓妖女離開!」
「哪裡走!」
  只見李豹和天龍寺羅漢堂首座臉色蒼白,眾人眼神惡狠狠群豪激昂。這個魔劍傳人想不當,任我長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父母雙亡留己孤身一人,幼時無知,不料竟拜仇人十幾年為師,依奸計來此,這時縱然身死也無人埋骨,最後留名千古罪人,怎能面對死去父母,此生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她冷笑數聲,抓著永德往街道上奔去。




  劍刷刷三聲,半空清響,似要投入如漆似膠的夜色,當下她逕自轉頭冷笑道:「今夜,我想就來想走便走,哪個不想活的儘管跟來!」笑聲迴盪場裡,她心想,反正今後天下必會盛傳魔劍傳人再出,到時只有無盡的追殺,走一步算一步罷。








  城清幫主只忽拳而至,張仲躺腰避開,彈起身子一劍劈去,兩人較量,震得在場灰塵四起。
「幫主剛才旁觀,不敢一戰,張某人去啦!」
他的劍法奇異無比,身體放輕,尤是風中楊柳,一觸便彎,手中之劍奇異在動作後,順勢直刺或削或砍。


「那能如此簡單?」
  城清幫主本來就只是來此看熱鬧,見對方攻勢尤自己掌後來,無論如何功對方總有奇異的角度攻來,立時吃驚不少,正覺頗感吃力,但又怕輕易放行此人,有污名聲。






  黑道士看得清楚,只料想這人分明無意爭鬥,臨時跳起一腳踢去,城清幫主倒是一掌送去,兩人竟有如默契,而黑道士早藉此掌力,身子拔高,落在了前方屋簷,運起輕功而去了。


  羅漢堂首座看出幫主心思不在,此人忽然數年便竄升至幫主,行事作風卻十分低調,鮮少於江湖人士相交,今夜在會場一見,果然心思不解,自己又何必徒惹此人。


「快吧消息傳回各門各派,就說魔劍傳人再出江湖!」白袍僧人大喊。


鐵蹄踏破了街道清寧,火光奪目,各門各派為求精銳來援,無不紛紛捎信,或讓人傳訊回本門。


「羅漢堂首座,您受傷不輕啊,怎能再勞駕您指揮?」
「無事無事,此事竟然在咱眼皮下發生,貧僧就算拼得耗損數十年修為,也不能再讓魔劍遁逃。只要方丈大師主持公道,唉李豹,你也是受傷不輕啊?」


咳受聲傳來。
李豹臉色蒼白無比,看著天色漆黑,握緊拳頭,輕嘆:「掌門師兄若在,今夜怎能有此大辱,走,葉凡快回去報信啊!」


藺花派大師兄葉凡俊雅的臉龐也是慘白,拱拱手之後便躍起,騎上了駿馬。「我們快走必要在魔劍傳人離開大川前攔住他們!」


林曇蓮一門心思急轉,攔下在了大師兄馬前,便喊道:「慢著,此事我義不容辭!」


  此女膽子大,動作敏捷,竟單人隻影攔截眾人。這聲嬌喝,讓葉凡立即攥緊韁繩,不禁暗叫驚險,一聲馬怒嘶驟起。不知是何原故讓她敢於鐵蹄下攔人?


  見火光映照她那稚嫩白皙的瓜子臉,語氣言詞卻有股堅韌不拔之感,葉凡才想起此女不是,街上使展神龍九鞭,剛才又一鞭聲勢霹靂,技驚各座嗎?




他心思方歇,不覺便多看了她幾眼,便道:「妳身負何種仇恨?」
「我爸爸媽媽,皆慘死魔劍手中,我習武就是為報此仇!」
沒想小小年紀便如此,他心中一陣扼腕,夜晚火光斜照昏暗街道,眾人嘆息聲連連。
「葉凡,何事耽擱?」聽道師伯聲音,心有遲疑,他便回答:「師伯,是同路人!」






「你怎麼了?」
楊衣皺眉,只覺得心煩,這永德竟然毫無輕功,好在他身子瘦弱並無多少重量,帶在身邊卻是累贅,她想遇到高手該如何是好。


他倆從屋簷急奔,踢下幾片瓦片,眼下街道,稀微行人,她偏往人煙稀少處去,但反而讓兩人的腳步聲明顯。
她的手滑柔沁涼,永德心中卻無從細想,只不住顫抖。
「你怕什麼?」她不耐道。
「我怕,我怕……」他喃喃自語,
看著黑夜,想起一幕幕的無情刺客,從屋簷飄下,無聲無息的殺了家僕們。




  「這條江湖路,本來就是如此!」她出聲打斷道。
後想自己挾著他,感覺此言不妥。
他被撲面勁風灌的滿嘴,口齒不清,只不停打哆嗦,不敢說話。


她正要踏上瓦片時,噠噠,鐵蹄聲響從後方穩穩追來,想來是一匹健馬。


  她一聲嘆息,自幼便修習絕學魔劍心訣,要領寧靜致遠,本該古井無波,腳下輕功在雪地上可無聲無痕而過,可見絕學高明。然此時的她心上已有了破綻,不比往時輕功,高下立判。




「咻」一起破空聲,她生覺不妙,回頭一看。
永德左臂上透著箭翎,他這才慘叫,她再看去來者模樣,卻兩道勁箭到眼前,她頓足旋身一劍,便斷了兩支箭桿。


  她定睛一看,來人身匹沉重甲冑,身負箭袋,胯下馬兒不住向己奔來。她想,竟是官兵,難道魔劍與朝廷也有仇,不,該是退了門派入了朝廷,連此等人都來尋仇,那魔劍果真讓天下人恨之極。




她再尋思。
「啊,有人來了,怎麼辦?」永德忽然驚呼,他被挾帶著,卻不曉她的心思在想什麼,他不忍她一人面對,方才害怕不敢話,現在卻問起。




「既來之則安之。」她沒想到他語待關心,卻又道:「單憑此人連甲冑都未褪去,定是剛剛才知消息,卻騎來這裡,想來對那馬兒腿力相當自負,若能搶得此馬,必能甩開追兵。」




  他驚呼。永德方知楊衣竟要打算奪馬,難道她真打算帶自己到明狹灣,心中竟不禁把她和那些黑衣人比較起來,於是驚呼。


  那人不知自己馬兒已成了獵物,他只道此女厲害,帶著一個拖油瓶,夜色中還能判物。
「紅鬚馬,紅鬚馬,你的腿力可要助我,擒獲魔女呀!」這聲激勵,馬兒更是精神無比。




他跨下一夾馬肚,馬兒放足狂奔。此時,她才覺虎口劇痛,沒想此人箭力如此驚人,再看街道上那人已然追到,勁箭發至眼前,心中駭然,她噹噹兩下擋住,箭桿墜地。




  此時,那人已掠空而來手搭長弓,弓弦一張,永德驚叫,那兩道勁箭忽至,她那想到對方竟然能一面張弓射箭,一面欺近屋簷,她啞然一怔,但實看不出對方,是會場的那個門派。




  她腳抵在永德腳下,另手抓他胸口,永德便壓在底下,箭這時已掠過他的胸口,她同時腳下一掃,底下瓦片飛去,同時往那人撲面而去,他就拳擊瓦片,卻只感一股勁兒消失,身子竟往下墜去,便放掉了長弓,眼前是牆壁,雙手堪抓屋簷。




  他不禁覺得訝異,何以功力消,同時她挾著永德往下方,料想向馬兒去,他心念急轉,掌下生力,竟捏碎了不少瓦片,旋身一擲。




  瓦片碎了更速,破空打在了永德背心上,登時慘叫。那人放手落地,手搭箭翎,見兩人在街道上直奔而去,此時弓卻不知落在了何處,再望去一騎兩人漸漸縮小消失在夜晚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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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27328665 發表於 2019-4-5 12:48 PM

本帖最後由 f127328665 於 2019-4-5 01:33 PM 編輯

第七章 夜闖

「小女娃,瞧妳小小年紀竟會騎馬?」只見她臉色蒼白,架起韁繩不語,他想與剛才神態大異,還道是否害怕了。

「誰怕了,我是……」她抿嘴欲言,似有滿腹心事,但話到嘴裡,只有蕭蕭風聲。
葉凡倒也看出,便不在多提,只歎天色雖一暗,街道上竟然已經沒有人了,隨行的藺花門人,一個個均是騎馬好手,心想小娃娃還能跟著,難道說是游牧人士?


「師兄,前面就是城央了!」一旁師弟提醒道。
「尊駕且慢!」那人聲音渾厚,中氣十足。
這聲音來得蹊蹺,他心中生疑,遠遠瞧去,但一人站在遠方街央,身穿甲冑,身長六呎身形壯碩,手持一張大弓。

「那人是誰?」師弟說的是眾人的疑題。
  葉凡心想,我人倍於他,聽到馬蹄聲不奇怪,只是就在此處等,光憑那聲音之廣,已透出內功高深,無論如何且問問他來意。

「今日可不少人擋駕。」他這些話說給自己聽,沒想讓人聽,林曇蓮卻臉一紅,他朗聲又道:「閣下,我等不識朝廷人士,何故如此?」


「尊駕可是藺花派高弟。」他抱拳時,雙目如炷,一打量的,竟把藺花派一干人都看了去,唯獨一位娃娃,穿碧羅衣身盤一圈黑粗鞭,騎高馬兒,襯托出她秀貌小唇,精緻氣質中又染驃悍之氣,他心謂奇怪。

「正是,藺花派大弟子葉凡,不知閣下是?」見對方對自己有敬,略想對方該是正派之人。


「渾名不值掛念,剛才在會場,看那妖女挾人逃去,想那女速度得慢,故追拿而來,怎奈技不如人啊。」

語待慚愧,他一臉茫然,似乎不想談起,只是遙指前方。葉凡心裡寬慰,便說:「莫說喪氣話,兄台在此等候定是借馬追上吧?」


「正是,正是,兄台心思敏捷,我是不如呀。但追不上追不上啊,妖女奪我紅鬚馬,日行百里,定可天亮前就渡了夜川,如此蹤跡必難尋了,好在我但曉得一門追蹤之術,較那妖女無可遁形!」

他搔搔頭,神色有些難看,但說到追蹤語氣肯定,拍得胸前鐵甲作響。
葉凡原本聽到日行百里啊了一聲,但聽到追蹤之術內心一緩。

「是也,那妖女知道日行千里,日子一長一定鬆懈防備,仍要吃飯睡覺的,而我們吃點苦日夜兼程,到時近處,再以逸待勞,趁其不備殺得她錯手不及!」
這的聲音輕脆,令人舒服,但內容實則非常流暢可行。

這番見地實在難得,他這才看到女娃娃身上,她微笑臉色流露出來都是天真爛漫之色,實難想像卻是出自她之口。

「女娃娃見解不凡,有勇有謀,我還未想到此處,真是女中豪傑!娃娃喚作何名啊?」

「哼,剛才在會場不出手,追至此處失利,寶馬被搶心裡愧疚怕放走了妖女,這才在此等候,如今你還不提自己名,真有誠心要合作嗎?」

女娃娃口齒伶俐,剛才還說不出口,現在看來思緒快速,葉凡這才緩和說:「欸,妹妹,別強人所難,哥哥畢竟長妳多歲,何況眾人有賴於他呀!」
「兄弟無妨,妹妹責怪的對,眾人齊心一志,此事必成啊!我叫上官昊天,方纔無禮望妹妹別見怪呀!」



上官這個家族姓氏正是俠雲山莊子弟,葉凡畢竟在江湖,馬上就意會道:「俠雲山莊盛名,眼拙不知哥哥身份,還望見諒啊!」

「小妹喚林曇蓮,剛才語多不妥,頂撞了哥哥,請別跟小妹計較呀。」

林曇蓮常聽黑道士說起,武林俠義之事就屬俠雲山莊最多。

上官昊天自顧抽出一枚竹器,便點火,火在繩上點燃,咻地一下,一道藍色絢麗的火焰沖上了天際。
「這是……什麼呀?」林曇蓮捂嘴,閉上了眼睛,長長睫毛輕動,白皙肌膚映在火光下。



「妖女魔劍破了黑煞門雙煞無極功,再敗藺花天龍,諸多高手,我聽到曇蓮妹妹說以逸待勞,便想起,何不通知山莊,集合一處,再一次出手,畢竟魔劍隱匿二十年了,可不能再出錯。」

「還是兄弟深謀遠慮。三弟快快下馬與四弟一同,回本門報信,路上我們均會留下記號,任重道遠勿再耽擱,去吧。」




———————————————————————————



  這路上沒聽到她說話,此時永德只覺得自己快要昏過去,但在她的懷裡,有砰砰地心跳,另有暖香,讓他不知不覺睡了,夢裡路上也不知奇石還是怪樹,一路上冷風挾帶清沁。

  她和永德一夜御馬不間斷,來到了城鎮深處,那馬兒盛氣,即使載二人也奔馳了好幾十里,她看後方沒有追近,便查看永德情況。

「忍著點。」
見永德沒回話,她聽他氣息是出多進少,便心叫不好。
「我渴。」
  他此時嘴裡有沁涼,那裡顧慮,接口喝不住咳了灑不少,她提水壺小心倒喂著,不禁想起,幼時在水畔邊練劍的情況,累了便伏地汲水,沒見過自己那時的模樣,但想與他模樣相差無幾。

「謝謝姊姊。我好多了,這裡是?」

「你總算是醒來了,再半個時辰城門就要關上,我們定不能休息。」

「姊姊,我知道的,我還堅持的住。」
他想,為何姊姊要挾帶我,自己孤苦無依姊姊也是,都是天涯淪落人,唉,只是現在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就算想跑也不成了。

「好,你忍著點。」
她聽出他聲音似有若無,再看著那枚箭在眼前晃,楊衣覺得心裡愧疚,卻沒除那箭,怕到時血流如注,這時才想到,點穴止血之法,啪啪,指打他身子穴道。

他只覺得身子一麻,低頭說:「感覺沒了呀。」
「這是止血的法子,忍著點,出城後我再幫你除箭療傷。」
他覺得心裡寬慰,姊姊是個好心人不是惡人,等出城之後再問問她原因就是。



來到此處,楊衣看著前方路上的燈火已漸漸減少,遠處就是高聳的城門,官兵各個在旁把守著,她便開口說:「小兄弟,你喚作什麼?」
「永德,姊姊怎麼了嗎?」
「待會,我們出關,到時官兵必會詢問我們夜晚上哪,如此答的不好便不能出去了。希望你借我一物。」

「姊姊,何物?」
「拍賣會的木靈牌,到時官兵問問題你就說是我親弟,從姐弟倆黑煞門出來見見世面。」
他想起,武林人士都害怕黑煞門,官兵聽到必然不敢多做盤問,畢竟拍賣會還沒結束,惹到黑煞門小弟子不說,拉著一幫兇人上來那還怎辦?


「姊姊機智,小弟好生佩服。」
「唉,我叫楊衣,這一路上你叫我姊姊便可。」
她一手捏在箭翎上,永德還沒反應,那箭翎已斷,聽得她嘆息一聲。

「這箭頭是官兵的,如果讓他們看出那可麻煩了。」

這份心思細膩,永德不禁對這楊衣姊姊生了些畏懼之意。
待楊衣與永德緩緩騎到城門,那領首的官兵便喊道:「城門已關了,請回吧!」


「官大爺,我等黑煞門子弟,剛才與你們大哥相見恨晚,一時興致,在拍賣會喝酒,瞧這卻忘了時間,大哥便讓我姐弟支領這馬前來,你看識不識得?」

那紅鬚馬馬鞍身上果真帶著官兵的記號,而且他們鈞認出這時上官昊天的愛馬。此人極為喜歡結交豪傑,武藝高超又出自大名鼎鼎俠雲山莊,立時不疑有他。
「原來是上官大哥的朋友,開門快點免得上官大哥要怪我們眼拙啦!」


  永德心裡不禁一笑,這姊姊真是機變了得,只動動口舌便開了城門。楊衣心中卻是驚訝,原來奪了俠雲山莊的寶馬,怕是真的麻煩不斷呀。


咚咚,那城門被拉開,城門上傳來低沉聲音,卻不見來人:「且慢!豈能如此輕易,就開城門?」
另一名官兵便問抱拳道:「既然是拍賣會,可有信物?」
「信物在此!」楊衣拿出木牌。
「既然相談甚歡,為何不留宿一夜呢?」那聲音低沉。

「我姊弟早已到這城住了幾日,本來與大哥喝酒,於拍賣會的,卻遇門人便捎信,才得知母親不行了,爸爸要咱們趕緊回去……」話至此,她眼眶一紅,聲音酸楚,永德赤子之心,便想起自己是個孤兒,真的希望有爸媽疼愛的感觸,便哭了出來。

此情此景,真是令人同情,而楊衣也落下不少淚珠,官兵們立即疑心打消,那低沉的聲音再從城門上傳來
「唉,也罷,人生在世如若沒有感情,喝酒也索然無味,開城——」


嗒嗒,兩人一騎到了連城門漸漸看不見了,此時此地黑漆漆一片,她扶永德下鞍,用打火石起了火堆。楊衣與永德感覺,這一夜似乎有了家人,彼此心意相通。
「楊衣姊姊,妳可以當我姊姊麼?」
「這,你不怪我挾你?」
「姊姊,妳為我療傷,何況一路上得妳細心照顧,這輩子就妳待我最好了。」

「我先幫你療傷吧,你要忍著點。」
「是的姊姊。」

楊衣點點頭,便扶他坐在了火堆旁,心裡何嘗不想認他為弟,只是父母大仇未報,自己還要用他要脅張仲,覺得內心深處糾葛無比,這時,昏鴉叫了幾聲,她疑了一聲,只覺得恐怖。

「呿呿!姊姊,別怕,我叫那烏鴉別嚇著妳!」
噗哧一笑,她只是把永德的上衫褪去,他只覺得一冷,她便輕聲細語:「你若當我弟弟,天下人就會殺了你。你不怕?」

「殺了我,姊姊會救我呀,唉呀……疼」
「哼,男子漢大丈夫,豈能靠女子救,你要自強不息,吸氣!」

冷冰冰的箭頭被挖出來,她看了看,永德不禁打了寒慄,她拿起了針便替他縫起傷口。「好了,這幾天注意別碰水,這金創藥,每日抹一此,七天後便好了。」

「姊姊這手法實在神奇無比。」
「這叫久病成良醫,以前練劍都傷手臂,腳脖子的,自然而然也就知道怎麼縫才不會留疤了。」

「姊姊這麼厲害,師傅一定更厲害!」
楊衣忽然臉色驟變,是了,那師傅劍術心智都比自己厲害,何需我到拍賣會場耀武揚威,恐怕魔劍真是師傅,要借天下人之手除了楊盟主之女,殺了父母不說,扔要起這般歹毒的心思害她,她冷哼了聲,久久不說話,讓永德趕緊睡了,明天還要趕路。


  永德不知哪裡惹到楊衣,又想到黑道士和小女孩徒兒,她也是忽然生氣,黑道士也不願意收自己為徒,自己真是不讓人喜歡,便索然無味,靠在石子上,久了便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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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gjw 發表於 2019-8-4 09:33 PM

很棒的小說
描述細膩,令人賞心悅目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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