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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nie062222 發表於 2012-7-13 04:42 PM

酒小七 -【老婆,跟我回家吧】《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4-9 01:26 AM 編輯

【書名】:老婆,跟我回家吧

【作者】:]酒小七

【內容簡介】:

  江離:「官小姐,我們來談一談房事的問題。」

  我:「房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

  江離:「很好,那麼,我們談一談咱倆的婚事吧。」

  我:「……」

  我和江離認識的第一天就領了結婚證。

  大家都是為了結婚而結婚,沒有什麼不良目的。

  死黨盒子責怪我太把婚姻當兒戲了……

  其實,婚姻於我來說,本來就是兒戲。

  後來有一天,我發現我對江離的感情已經不再單純。

  於是我對他說:「咱倆離婚吧。」

  江離:「為什麼?」

  我:「因為我不想沉淪了。」

  江離:「不行,你必須沉淪。」

  我:「為什麼?」

  江離:「因為我已經沉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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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nie062222 發表於 2012-7-13 04:44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7-13 04:56 PM 編輯

1 結婚,就這麼簡單
  
  我攪拌了一下手中萬惡的咖啡,在幽雅得讓人昏昏欲睡的音樂中選了個舒適的姿勢往椅子上靠了靠,然後將坐在對面的男人重新打量了一下,送去一個哀怨的眼神。礙於我這身行頭所建立起來的淑女形象,我理智地把哈欠憋了回去。
  
  我從來不認為咖啡是可以給人類喝的東西,但是我喜歡體會浪費咖啡時的那種快感。難喝的東西,就是用來糟蹋和浪費的……儘管眼前這一小杯咖啡,夠我喝好幾箱酸奶了。
  
  對面的男人一直看著我,表情莫測,興許是看出了我不耐煩的樣子,他終於開了尊口:「那麼,談一談你對房事的看法吧。」
  
  這男人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竟然談起這麼無聊的話題。我單手拄著下巴,把我對這個行業唯一的了解說了出來:「房市有風險,投資須謹慎。」當時我並不知道,他所說的那個「房事」,並不是我理解的這個「房市」。
  
  興許是睏倦導致的錯覺,有那麼一瞬間我竟然看到這男人的臉「蹭」地綠了一下,緊接著恢復了正常。他用指尖輕輕點著杯壁,沉默了一下,突然抬頭直勾勾地盯著我,開口說了句瞬間能把我震醒的話。
  
  他說:「很好,下面我們談一談咱倆的婚事問題。」
  
  我:「……」
  
  善了個哉的,我現在應該說什麼來著?「你有沒有搞錯」?「這樣會不會太快了」?還是「你丫滾蛋」?不管是哪一種回答,好像對於眼前這個僅僅認識不到半個小時的男人,殺傷力都不夠大。
  
  實在不知道應該用一種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我只好送上一個面無表情的表情,悲歎道:「腦子有問題就不要跑出來相親嘛……」
  
  他此時正喝著咖啡,聽到我的這句話,非常不幸地嗆了一下,於是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取過紙巾擦著嘴角,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想說話又說不出來,因為一直在咳嗽。
  
  我幸災樂禍起來,想說一句「裝不了紳士就不要裝嘛」,不過看到他微微挑起的眉毛以及已經變得凌厲的眼神,我瞬間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你可以這樣理解,本人一向善良,不喜歡趁人之危。
  
  他咳嗽完之後,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知道你也不想結婚。」
  
  這句話讓我很驚訝,第一,他知道我「不想結婚」,他怎麼知道的?暫且當他是蒙的吧……第二,他知道我「也」不想結婚,那麼除我之外還有人不想結婚嘍?這個人應該就是他吧,不然別人的話他也沒必要和我聯繫起來。嗯,肯定他和我一樣,也是被家裡逼婚吧。
  
  很好,我們都被逼婚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坦然了。就好像看到自己受苦的時候很難受委屈,可是看到別人和自己一樣也受苦的時候,那小心肝兒,就舒服多了。尤其當那個人還比咱自己高出不知多少層,就比如我眼前這位。我雖然是都市偽白領無業小廢柴一枚,但看人識人的基本功還是有一些。從眼前這人的衣著談吐舉止,也些微能看出他有著良好的家教和社會地位。就算他是偽裝出來的,那麼這個騙子也是一個有前途的騙子,不是我等整天為柴米油鹽瞎操心的小廢柴可比的。
  
  我的心裡豁然開朗起來,於是朝他豪邁地笑了笑,說道:「同是天涯淪落人。」
  
  他並不接受我的示好,只是淡淡地說道:「反正我們兩個都不想結婚,結了婚之後正好可以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擾,毫無牽掛,」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包括在性的問題上。」
  
  這種人倒是少見,看來是已經有意中人了,而家裡人又極力反對他和他的意中人在一起。我在心裡用最快的速度編了一個淒淒慘慘的狗血愛情故事,小感動了一把,然後肆無忌憚地盯著他那副上等皮相,輕笑道:「你就不怕我見色起意,勾引你?」說到這句話,心底裡隱約地莫名其妙疼了一下。
  
  他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我,那種懷疑,完全是赤裸裸的、對一個女人的硬件設施的懷疑。我怒了,抬頭挺胸地瞪回去,老子是美女!!!
  
  他終於把目光側過去,就在我以為他要妥協地承認我有這個實力時,他淡淡地輕啟薄唇,再一次震飛了我。
  
  他說:「我是gay。」
  
  這次輪到我咳嗽了。
  
  他好心遞來紙巾,我一爪子拍開他,一邊自行掏出紙巾捂著嘴巴,一邊對他怒目而視。自己是gay還找女人相親嗎?
  
  他的情緒似乎也不怎麼好,冷著眼睛看著我,不說話。
  
  我想他大概是誤會了,於是好心解釋道:「我並沒有歧視gay的意思,只是,呃,比較震驚,畢竟你們是少數品種,咳咳,少數人,所以看到的時候比較驚訝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是我在現實生活中見到的第一個gay,至少是第一個我知道他是gay的gay,這話怎麼這麼拗口……
  
  他招呼服務生結了帳,然後依然淡淡的、語氣裡帶著點冰碴地說道:「既然官小姐並無誠意結婚,那麼我們就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再見。」
  
  「站住。」我在後面叫住了他。
  
  他身形頓住,並不回頭。
  
  我清了清嗓子,力圖讓自己的氣場強大起來:「我們什麼時候領證?」
  
  他緩緩地轉過身,那動作,嘖嘖,機器人一般。當看到他臉上那複雜多變的神情時,我心裡特開心,於是呲牙朝他笑了一下。
  
  ……
  
  我姓官,叫官小宴。雖然我出生在普通的工農階級家庭,但受了幾年拜金主義和官僚主義荼毒的我,特喜歡別人叫我官小姐,怎麼著,多氣派!
  
  我今年二十七歲,屬於花朵凋零了而果子又沒有結出來的年紀。我還是個老處女,咳咳,雖然我很想甩掉這個帽子,奈何一直沒有有利時機。十八歲的時候,我以是處女為榮,以不是處女為恥,而現在……雖然我不以是處女為恥吧,但實在這也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了。
  
  本來我的生活平靜無波的,男人於我,是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奈何隨著我年齡的增長,我那熱心熱情熱血的老媽終於坐不住了,天天淚眼汪汪地在我面前晃,自稱說閨女你一天不結婚,你娘我就一天吃不好睡不香。雖然我很懷疑她的眼淚是通過什麼途徑流出來的,但是考慮到整天被一個老太太追著訴苦這也不是個辦法,我只好狠狠心,決定把自己嫁出去算了。
  
  反正嫁人於我來說,也是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
  
  即使不嫁出去,也要裝模作樣地相相親,緩解一下那老太太的症狀,至少買眼藥水的錢是省了。
  
  前一陣子在網上看到一個男人的相親貼,這個相親貼很獨特,它的主要內容是一堆測試題,應聘者,哦不,相親者們做一遍測試題,把選項發到一個給定的郵箱裡,然後等待對方聯繫她們。我雖然覺得這個男的架子好大,不過對那些題目倒是蠻感興趣,於是也湊熱鬧做了一下,然後發了過去,之後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後來就時不時跟陌生男人相相親,順便測試一下對方的抗雷強度,生活倒也充滿樂趣。
  
  直到昨天,我接到一個電話,通知我可以去面試,哦不,見面了。
  
  此時我連對方的名字都忘記了,不得不翻出曾經的帖子重新看了一下。
  
  姓名:江離。年齡:30。工作:工程師。聯繫方式後面是一個郵箱,也就是投遞答案的那個郵箱。
  
  除了名字,我也沒得到什麼想要的信息,確切地說我也沒什麼想要知道的信息,反正網絡上的虛假信息也已經氾濫了,一切等到見面之後就知道了。
  
  我承認我很無聊,相親正好可以打發時間。因此只要能夠和我的代溝保持在兩代以內,我管你是幹什麼的。
  
  當然了,我也不是每一場約都會去赴的,昨天給我打電話的那小子,聲音很好聽,於是我就來了。
  
  於是今天就有了這場讓人哭笑不得的相親。
  
  然後還有一個讓人更加哭笑不得的結果。
  
  ……
  
  此時那個傢伙正費解地看著我,小心問道:「你確定?」
  
  我聳聳肩,反問道:「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可是,我什麼都給不了你。」看得出,他倒還算一個講道理的人,雖然從他那眼神裡我也讀出了他對我的不喜歡。
  
  我無所謂道:「我又沒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反正跟誰結婚都無所謂,你說的很對,我們結了婚之後正好可以互不干擾,而且我還免去了生孩子這一條麻煩。」我心裡一直存在著一個念頭,孩子就是父母的債主,有孩子的人,這輩子也別想過安生了。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孩子我們可以找人代孕。」
  
  我點頭表示贊同:「那你找別人,我只負責當後媽。」後媽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是可以虐待孩子的,我邪惡地想。
  
  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我也看出了他臉上不滿的神色。於是我又不合時宜地問道:「以你的條件,想娶個傀儡老婆也不難吧,況且現在好多所謂腐女,是很願意嫁給一個gay的。」我不是腐女,這也僅僅是我聽說的。
  
  他更加不滿地瞟了我一眼,皺眉答道:「我只是想少一些麻煩。」
  
  怎樣才能少一些麻煩?那當然是找一個從來都不認識的人娶了,這樣才不會把一些事情捅到他的朋友圈和親戚圈裡吧?我自作聰明地這樣想。而且腐女們對gay的熱情似乎都很狂熱,他們……應該不會希望被女人打擾吧?
  
  可是我又有一些想不明白了:「那你可以找個女同性戀啊,這樣最安全最環保了。」
  
  他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答道:「你做的那個心理測試,測試結果就是你很有同性戀的傾向。」
  
  我:「……」
  
  什麼狗屁心理測試!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二十三歲起,我就從來都不認為男人是可靠的,與其這樣,倒不如找個和自己性取向相同的男人,這樣也可以斷絕了自己對男人的希望。我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真是聰明至極呀。
  
  此時,江離用右手的兩根手指捏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咱們今天就結婚吧。」那語氣,就像說「咱倆今天吃頓飯吧」一樣輕鬆。
  
  於是我也只好輕鬆地答道:「好啊。」語氣比吃飯還輕鬆。
  
  
  
2 江離,是個變態
  
  今天是週三。前面已經說過,我最近剛辭職在家,無聊的時候就相相親打發打發時間。因此我今天是不用上班的。只是不知道江離為什麼也不用上班,難道他也失業了?
  
  風騷的寶馬車一路揚塵,停在了我們所居住的小區的樓下。我讓江離在車裡等我,自己一個人蹬蹬蹬地跑上去拿戶口本。今天我媽去醫院看望我的一個阿姨了,因此也讓我有了可乘之機。並不是我怕我媽反對我們的婚事,那老太太,巴不得我有人娶了,估計豬八戒來求親了她也會興沖沖地把我打包送出去。
  
  關鍵問題是,老年人你們都瞭解吧,沒瞭解也看過電視看過小說吧。老年人的一個特色就是囉嗦,尤其是老年的女人。我媽要是知道我有中意的人(咳咳,暫時江離就算做是我中意的人吧),一定團結起來我的那些阿姨嬸嬸各色親戚們對那倒霉男人來個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品鑒,到時候婚還沒結呢,先把人給逼瘋了,那就不好了。
  
  於是此時,我大搖大擺地走進我和我媽的共用臥室(我一個人不敢睡覺,汗),從櫃子裡一陣倒騰,終於把那只銷魂的小本本給翻了出來。一起被翻出來的還有我的各階段畢業證,以及其他的各種千奇百怪的證書,甚至我小學時的一個校級演講比賽的優秀獎,都在其中。
  
  我媽就這樣,是個證書控,在她看來,估計戶口本也算是一個證書吧,囧。只是這一堆東西裡,唯獨沒有她當年和我爸的離婚證,想到這裡我不免慼慼然,唏噓了一會兒。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傳達著江離小盆友在樓下的不耐,我才胡亂收拾了一下,拎著戶口本衝下樓去。
  
  江離拍了拍方向盤,語氣中不無譏諷:「你們家戶口本藏得夠深的。」
  
  「過獎過獎,」我把戶口本塞進包裡,擦了擦汗,說道,「好了,該你了……你家住哪裡?」
  
  江離目不斜視地發動車子:「不用,我帶了。」
  
  我:「……」
  
  善了個哉的,這小子總是帶著戶口本去相親?還真是一朵奇葩……
  
  ……
  
  今天領證的人不多,於是我們的結婚認證的過程進行得很順利。交錢的時候,江離正在掏錢包,我當前拍上一張十元大鈔,嘿嘿笑道:「這次,這次我請客吧。」中午的飯是你請的,咱不能白佔人便宜不是?
  
  那工作人員看了看江離的,估計是照顧到男人的尊嚴,他沒有接我那十元大鈔。誰知,江離卻擺了一擺手,說道:「算了,反正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工作人員微不可察地「嗤」了一聲表示自己對於吃軟飯者的鄙視。我站在前面,有幸聽到,不知道身後的江離有沒有聽到。江離啊,對不起,你就讓老娘風光這麼一次吧……
  
  許多年後,面對一個姓江的小屁孩對某人的盲目崇拜,我會憤慨地教育他:你爸有什麼了不起的,結婚的時候還不是我請的客……
  
  ……
  
  從婚證處出來之後,我深呼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擺脫了未婚,又沒擺脫單身,這真是一個圓滿的結局啊啊啊啊啊啊……」
  
  江離鄙夷地瞥了我一眼,毫不留情地說道:「你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
  
  我灑然一笑:「過獎過獎,至少我不會揣著戶口本去相親。」
  
  江離也不反駁我,轉身去取車,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們的婚禮是避免不了的,你做好準備。」
  
  看得出他是不希望舉行婚禮的,但是肯定不敢違抗某些人的命令。能把自己的孩子逼得這麼無可奈何的,這世界上除了「媽媽」這種生物,我想不出別的來了。
  
  暈,我想起我老媽來了。現在是不是該告訴她我結婚的事情了?算了,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吧。左右免不了一陣狂風暴雨的。江離小盆友,老子是頂了多巨大的壓力來和你結婚啊?
  
  江離問我需不需要他送我回家,我擺擺手說不用了,我不回家。
  
  於是他很乾脆地鑽進車子一溜煙兒開走了。
  
  靠,過河拆橋說的就是他!
  
  就這樣,倆人各自揣著戶口本,乾淨利落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當然,我不回家,他也不見得去找他媽,打個比方而已,嘿嘿。
  
  我掏出手機,給盒子發了個短信。
  
  盒子大名叫何姿,住我家隔壁。我打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和她認識(盒子的證詞是,她在娘胎裡就認識我,汗)。倆人從小學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學,到大學的時候,我們倆的學校也是鄰居。我要是一男的,早和她青梅竹馬了。
  
  盒子現在正在上班,不方便接電話,於是我短她:親愛的,我結婚了。
  
  過了沒一分鐘,盒子的電話打過來了:「小官(她就這麼稱呼我,囧~),你要結婚了?怎麼之前沒聽你提起……」
  
  我打斷她:「糾正!不是要結婚了,是結婚了,注意時態!」
  
  那邊的人被雷劈到一般,久久沒有回應。我很滿意這效果,尋思著要是經常性地結個婚嚇一嚇盒子,那生活也會充滿樂趣。
  
  此時,盒子那邊終於復活成功,扯著嗓子喊道:「你說什麼,你結婚了?」
  
  我差一點把手機扔掉,抹汗,盒子這爆發力,太震撼了,這嗓門,要是當個職業粉絲,也是相當有前途的吧。
  
  後來,盒子告訴我,當時她正在開會,於是躲在桌子下打電話的盒子成功地把所有人的目光從經理那裡拉向了她……
  
  麻辣燙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美食,便宜又好吃,請客的時候,你吃爆肚皮我也不會破產,多麼美妙的東西。當盒子以幾乎是踩著風火輪的速度跑到我所在的麻辣燙小吃攤前時,我正咬著一串金針菇,看到她時,一邊抖著手裡的白菜串招呼她坐下,一邊衝她送上一個「抱歉我現在不能說話」的微笑。
  
  盒子直接揪著我的後領,把我從座位上拎了起來,一邊拎一邊吼道:「官小宴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絕無僅有的嗓門,招來了無數路人的側目。
  
  我淡定地丟下白菜和金針菇,掏出紙巾擦了擦嘴巴,然後拉著她坐下。我拽著盒子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年輕人啊,你精神的韌性還不夠強大啊。」
  
  盒子此時根本就沒心思和我開玩笑:「別跟我胡扯!我還就不明白了,你怎麼一聲兒不吭地就結婚了?我幾乎是打娘胎裡就認識了你,連你什麼時候有的男朋友都不知道!」
  
  我笑:「誰說結婚一定要有男朋友了?」
  
  盒子聽得莫名其妙:「你給我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說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清了清嗓子,換了一種悠遠的口吻:「一個月前,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還沒繼續說,腦袋上就著了盒子的一記爆栗:「你給我老實點!」
  
  其實我也沒說錯,這本來就是因為一個月前那個徵婚帖引發的婚姻。我於是非常老實地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和盒子說了,當然,至於江離是gay的那段,略過。雖然我和盒子的交情已經好到穿一條褲子,但是這畢竟關係到其他人的隱私,我不是那麼沒有分寸。我只告訴她,我和江離屬於一見鍾情不離不棄的那種(自己吐一下先)。
  
  盒子聽了我的講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驚歎道:「你們第一次見面就結婚了?」
  
  我點頭,在效率型的社會裡,速度就是戰鬥力。
  
  盒子搖頭,不安地說道:「你也太把婚姻當兒戲了!」
  
  我委屈地看著她:「我們一見鍾情了嘛……」靠,自己先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其實我想說的是,婚姻於我來說,本來就是兒戲……
  
  盒子明顯信了我的話:「一見鍾情也不能這麼沒理智啊。大家都說,結婚是兩家社會關係的總和,你現在連他的來歷都不知道,就和他領證了,你,你真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了……」
  
  我低頭默念:我是被我媽哭昏頭腦了。
  
  盒子朝我伸手:「結婚證拿來我看看。」
  
  我乖乖奉上。
  
  盒子看著結婚證上的照片,品鑒了一番,點頭道:「長得倒是不錯。他有多高?」
  
  我搖頭:「不知道,大概比我高一個頭吧。」
  
  盒子又點了點頭,接著審道:「什麼工作?」
  
  我:「不知道,據說是工程師。」後來才知道,工程他個大頭鬼的師……
  
  盒子:「工程師也分好多種,他別是想渾水摸魚吧?他開什麼車?」
  
  我:「寶馬,具體型號沒看清。」是沒看。他開什麼車關我什麼事。那「別摸我」三個大字……母,也是一個不小心撞進我眼裡的。
  
  盒子:「別是租來的吧?」
  
  我:「……」盒子你思維太縝密了!!!
  
  盒子把結婚證遞給我,意味深長地說道:「小官,你別怪我多事,我是怕你被人騙,現在這年頭兒,什麼樣的騙子都有。」
  
  我:「你改個稱呼,我就不怪你。」
  
  一句話招來的是盒子的怒目而視。
  
  我只好把眼睛湊到冒著熱氣的粉絲上熏了一下,然後擦著眼睛說道:「盒子,你放心,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盒子眼圈一紅,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很吃這一套。
  
  我再一張嘴,卻沒想到眼淚真的流了出來:「這麼多年了,我……」我靠,弄巧成拙,我真不爭氣。
  
  盒子攥著我的手,哽咽著說道:「什麼都別說了,他要是敢對不起你,姐們兒第一個上去削了他的腦袋。」
  
  我也不知道怎麼的,眼淚就嘩啦啦地掉了下來,收也收不住。今天這粉絲的功效怎麼這麼厲害,難不成是用辣椒做的?
  
  本來今天是老娘登記結婚的好日子,倆傻丫頭竟然坐在一起抱頭痛哭?!善了個哉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onnie062222 發表於 2012-7-13 04:45 PM

3 我媽是個妖孽
  
  這次麻辣燙被我和盒子吃成了「何姿與官小宴同學的友誼回憶會」,席間我們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互相揭露著彼此的糗事,還一邊喝著啤酒,一直到老闆來催人了,才依依不捨地結賬走人。
  
  當時我就感慨了,我們倆才認識二十多年,揭發對方的時候就能一直揭發到深更半夜,那麼等我們認識五十多年六十多年的時候,那豈不是要陳述個三天三夜的?想想還蠻驚悚的。
  
  我把我的想法和盒子一說,誰知她大手一揮,口齒不清地說道:「你都結婚了,哪還有那麼多時間和我耗?要是揭發,也得由你的寶馬哥哥來揭發啊……」
  
  「他不叫寶馬,他叫江離。」我傷感之餘還不忘糾正,雖然這個名字比寶馬也好不到哪去,我在好幾部玄幻小說裡都看到過這個名字。
  
  這時盒子又詩興大發,迎著夜風高喊道:「『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好名字,好名字!」
  
  果然酒後吐真言,我早就看出來了,盒子骨子裡其實是一個騷得不行的詩人,要不然也不會風中凌亂地朗誦《離騷》。
  
  於是我戳戳她的咪咪,不屑道:「那他怎麼不叫秋蘭?多高雅的名字!」
  
  「秋蘭是女人的名字。」
  
  我剛想誇獎盒子還算清醒,卻突然發現剛才說這句話的人……是個男人?
  
  我暮然回首,只見一個男性人類正站在我們身後的路燈下,低頭看著我們。他背著光,眉眼看不清楚,但我還是能依稀看出他是……江離?!
  
  靠,老娘沒喝醉呀……
  
  我揉揉眼,再仔細看了看他,沒錯,就是江離。於是我訕訕地朝他打了個招呼,說道:「好巧……」
  
  他走過來,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我剛才戳盒子的那根手指,不鹹不淡地說道:「原來你果然好這口,怪不得那麼快答應和我結婚。」gay配les,是絕配。
  
  我重新審視了一下盒子的D罩杯,搖頭道:「我還沒那麼重口味,呵呵……」
  
  江離看著我懷裡醉得不省人事的盒子,說道:「我送你們回去。」很肯定的語氣,不容別人違抗的那種。我歎,這個男人……有點強勢呃……
  
  正好,省了打車的錢了,反正他已經是我老公了,該用就用。我剛想像征性地客套一下,卻見江離對他身後的一個人說道:「你先自己回去吧。」
  
  此時我才注意到,他身後原來還跟著一個男的。我伸長脖子看過去,立時睜大眼睛說不出話。
  
  靠夭,老天太不公平了!!!為毛這男的長得比我還漂亮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雙娟秀的眉,那一汪靈動的水眸,還有那讓人一看就想啃上一口的嘴唇,加上毫無瑕疵的肌膚……要不是已經知道江離是個gay,我一定會以為他其實是女扮男裝的……
  
  江離大概是誤會我了,此時他冷冷地、帶著點不屑的口氣對我說:「你倒是葷素不忌,男女通吃?」
  
  我才知道自己的失態,於是尷尬地咳了一下,笑道:「呵呵呵呵,哪裡哪裡,我怎麼敢打你的人的主意……那個,你既然在約會,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話未說完,已經被江離打斷:「走吧,女人總是這麼囉嗦。」
  
  我拖著盒子跟在江離身後,意猶未盡地回頭望了那小美男一眼,雖然離得有一些遠看不太清楚他此刻的表情,但是我總感覺那一雙模糊的目光裡透著一股灼熱以及,仇視?
  
  這個世界比較混亂,我想今天千杯不醉的我,是真的有一點醉了。
  
  ……
  
  盒子此時已經醉得神志不清人神共憤,但還不忘記給我丟人。她坐在江離的車子的後座上,靠著我的肩,哼哼唧唧地說道:「叫你的寶馬哥哥來接咱們呀,你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江離語氣不善道:「寶馬哥哥?你就是這麼和她介紹我的?」
  
  我撓著後腦勺呵呵傻笑:「她無師自通。」
  
  盒子接著哼唧:「你們不是一見鍾情了嗎?」
  
  江離嘲諷道:「一見鍾情?」
  
  我繼續裝傻:「她自學成才。」怎麼著,難道非要我實打實地告訴她,你是同性戀?
  
  盒子的身體軟趴趴地下滑,我把她拎起來重新靠在我的肩上,她又口齒清楚(注意這個詞,我很鬱悶!)地說道:「他要是敢對你不好,我就閹了他!」
  
  江離似乎被氣樂了:「閹了我?」
  
  我閉目養神,屏蔽一切聲波。
  
  末了,在盒子的胡言亂語之中,江離一針見血地總結了一句:「物以類聚。」
  
  等了半天,沒聽到他說「人以群分」這句。我淡定地,怒了。
  
  因為我怒得很淡定,所以我什麼都沒說,靠在車上繼續裝失聰。
  
  我總結了一下,我在江離心目中的印象。
  
  首先,不檢點?相親第一面就結婚。第二,男女通吃?調戲自己的閨蜜,還對他的相好虎視眈眈,這也驗證了第一點。第三,現實?用「寶馬哥哥」來介紹他,這也能驗證下一點。第四,虛榮?自稱和江離是「一見鍾情」。第五,彪悍?詭異?這個我也說不上來,畢竟「閹」這個字的意境,太深遠飄渺了一些……
  
  車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盒子繼續胡言亂語著,我和江離都不說話。
  
  快到我家的時候,江離突然問道:「你和她住一起?」剛才江離問我她家住哪,我說出了和我家一樣的地址,當時他的眼神就有些怪異。
  
  我搖頭解釋:「不,我們是鄰居,」說著,我又猶豫了一下,補充道,「我不是拉拉。」
  
  ……
  
  我知道一般的gay都不喜歡接觸女人,所以非常善解人意地拒絕了江離幫我忙的好意,一個人拖著盒子爬上了樓。好在我們兩家都住二樓,不算難爬。
  
  從盒子的包裡翻出她們家鑰匙,我麻利地開門,開燈,進臥室,然後把她甩到床上。盒子的父母沒和她住一起,也就是說,這個二十七歲的老女人,寂寞地獨居著……沒父母在身邊就是好啊,可以為所欲為喝酒到大半夜才回家,而我呢……沒關係,反正姐們兒都是有結婚證的人了,以後那老太太也拿我沒辦法,總不能一直替女婿管教我吧?我想到這裡,越發覺得自己結婚的決定還真是英明,反正和江離結婚之後我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夜不歸宿他都管不著我。
  
  我躡手躡腳地回到家,本以為老媽已經睡了,卻不想我剛邁進客廳兩步,裡面瞬時燈火通明。
  
  老媽站在臥室的門口,正一臉幽怨地看著我,看得我心裡愧疚的小火苗蹭蹭亂躥,直恨不得立即抱著我媽的大腿痛哭痛斥痛改前非。
  
  我媽不等我說話,先發制人,抖著淒怨的聲音說道:「宴宴,你怎麼忍心讓你媽我一人獨守空房?」
  
  我:「……」
  
  咳咳,你沒看錯,真的沒看錯!這就是我那風華絕代的老媽,我這二十多年一直都是和她鬥智鬥勇斗臉皮走過來的,我容易嗎我……
  
  於是此時我吞了吞口水,弱弱地回了一句:「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老媽頓時用她五十歲的身體二十歲的身手瞬間漂移到我的面前,把我上下左右嗅了一下,眉頭緊鎖道:「又去喝酒了?」
  
  我特坦然地否認:「沒有,是盒子,喝得爛醉如泥,我剛把她送回來。」盒子,姐姐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出賣你。
  
  老媽翻了個白眼表示絕對不相信我的鬼話:「我還以為你是約會去了呢,原來又是和盒子鬼混。」
  
  我正義凜然地糾正她:「媽,和盒子那不叫鬼混,和男人出去那才叫鬼混。」
  
  老媽睏倦地打了個哈欠:「我多希望你能和男人出去鬼混個幾次。」
  
  我看著老媽的那一臉倦容,心想現在告訴她,會不會殺傷力會小一些?
  
  於是,我拉著我媽坐在沙發上,委婉地從包裡掏出那個大紅本,雙手呈到我媽面前:「媽,給你看個東西。」
  
  我媽接過結婚證,一邊翻著一邊抱怨:「你這孩子,怎麼隨便把別人家的結婚證拿走了……你要是自己也有一個該……」話到這裡,戛然而止。
  
  
  
4 丫還是個孝子
  
  我把頭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她。
  
  一秒,兩秒……
  
  老媽遲遲不給我點反應,於是我只好抬頭看她是不是被人點了穴,怎麼就一點聲兒都沒有。
  
  老太太的神經不比年輕人啊,到底還是脆弱遲緩了點。我抬起頭的時候,看到她正舉著那大紅本發抖,全身上下似乎每個細胞都在哆嗦。
  
  她好歹是我親媽,於是我十分孝順地拉了拉她的手,不無擔憂地說道:「媽,你不至於開心成這樣吧?」
  
  老媽終於反應過來,拎著大紅本直接蓋在了我的頭上,惡狠狠地吼道:「我不是你媽!」
  
  我拿起結婚證,湊過去指著那結婚證上的照片,極盡諂媚之能事:「媽你看,這是你女兒,這個是你女婿,你不是一直想把我嫁出去嗎?」
  
  老媽拍開我的手,眼淚唰地就落了下來。我在一旁直看得是歎為觀止啊,她的眼淚,怎麼就能這麼收放自如說來就來呢……
  
  此時老媽揪著我的袖子擦著眼淚,哽咽道:「可是你也不能連個招呼都不跟我打,就把證領了吧?我還是不是你媽了……」
  
  我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道:「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恩?」
  
  我媽的接受能力與適應能力,在她這一輩的同齡人之中算是佼佼者了,此時她收了眼淚,重新搶過我的結婚證,把照片上的江離打量了一下。
  
  然後,老媽發問了:「他多高?什麼工作?開什麼車?有房子嗎?」
  
  我盯著老媽,非常嚴肅地說道:「媽,其實盒子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吧?」問的問題幾乎都一樣!
  
  我媽扇了一下我的頭,不耐煩地說道:「胡說什麼呢你,快回答我的問題!」
  
  我只好把白天和盒子說過那些話,重新給我媽介紹了一下。
  
  我媽又端詳了一下江離那張俊臉,自言自語道:「別是個騙子吧?」
  
  善了個哉的,盒子一定是她親生女兒!!!
  
  我忍著暴走的衝動,扯著我媽的袖角撒嬌道:「媽你放心吧,就算是騙,也是我騙他呀。」看姿色也知道,抹汗。
  
  我媽也點著頭,表示同意我的觀點:「也對。可是他條件這麼好,怎麼就看上你了呢?」
  
  我:「……」
  
  我:「媽,咱倆去做個親子鑒定吧?」
  
  我媽顯然正在走神,沒有聽到我這個非常有建設性的提議。她摩挲著我的結婚證,語氣那叫一個飄渺:「兒呀,我怎麼還是覺得不能接受?」
  
  我玩著我媽的手,問道:「又怎麼了?我給你挑了這麼好一女婿,還不滿意?」
  
  「不是,」老太太的聲音很恍惚,「我就是覺得,這事兒發展得,怎麼這麼跳躍呢?」
  
  「媽,你看,感情其實是可以培養的,鑽石王老五又不會滿大街都是,好不容易被咱抓到一個,那還不趕快先下手為強?難道還等著別的妖魔鬼怪們把他搶了去,到時候咱們連湯都沒的喝!」我繪聲繪色地和老太太解釋。
  
  我媽幽幽說道:「為娘只是沒想到,你能這麼有覺悟。」
  
  我:「那個,咳咳,呵呵呵呵……」
  
  我媽直接忽略我的啞口無言,接著又自言自語道:「可是,我的寶貝女婿怎麼被你說成了一鍋排骨湯了呢?」
  
  你的、寶貝、女婿?
  
  ……
  
  因為一個小小結婚證的刺激,我媽今晚失眠了。她失眠的後果就是,她女兒被她烙燒餅般翻騰來倒騰去,想睡也睡不成。這老太太一直問江離的情況,每個問題至少重複十遍,我被鬧得不勝其煩,更何況我和他只見過兩面,關於他的事情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我一怒之下真想抱著被子回自己房間睡,可是……可是我不敢,前面已經說了,我一個人不敢睡覺。善了個哉的,太欺負人了!
  
  最後,我終於練成了無敵睡眠大法,在我媽的搖搖晃晃中竟然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我想,這時候要是鬧地震,我肯定是被埋的那一個。後來我媽說,有你娘我在,怎麼可能讓我的女兒被埋呢。我一聽這話,立馬感動壞了,對她的怨氣也煙消雲散了。看吧,我媽就是這樣,總是讓我愛不上,恨不下。
  
  因為某個老太太的鬧騰,我早上睡到十點才醒。一早醒來便看到我媽留給我的紙條,說她今天出去晨練,要晚一些才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晨練,要搞一個上午才回來,無語。
  
  我在廚房裡翻了點吃的,那老太太還算良心未泯,給我留了點早餐,我沒胃口,只湊合吃了兩口,就來到客廳抄起手機來看。
  
  因為和我媽睡一個房間,怕那老太太身子骨受不了,我一般在晚上都乾脆把手機靜了音丟在客廳裡,反正大晚上的也沒人有什麼正事,有正事的都給我去死。
  
  手機顯示有幾個未接電話,我翻看了一下,竟然都是江離的,從今天早上六點鐘到九點多,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急事。我又翻看了一下短信,這才瞭然。
  
  江離:不方便接電話嗎?
  
  江離:我爸媽今天早上十一點的飛機到B市,你能過來嗎?
  
  這小子還挺孝順,趕著帶媳婦見娘呢。也不知道他媽媽要是知道了這個媳婦其實是個有名無實的媳婦,會不會一巴掌呼到他頭上,或者我頭上。
  
  我看了看表,已經十點半了,現在是趕不及去機場了,除非我是超人或多啦A夢,可惜的是我兩個都不是。我翻出江離的號,想給他打個電話,又不太好意思。打電話怎麼說,直接告訴他我睡過頭了?那他要是很聽話地如實向他娘稟報,那這媳婦還沒見面就招婆婆的討厭,多不好。我不在乎江離是不是討厭我,可是我知道要是他娘討厭我,那我日子估計好過不到哪去。
  
  於是我猶豫著,含羞帶怯地給他發了個短信:你就和你爸媽說,我非要去,你死活不讓我去。
  
  過了一會兒,江離的短信回過來:你真極品。
  
  我想給他回個「過獎過獎」或者「一般一般」,但考慮到我這人其實很矜持,於是就沒再理會他。
  
  我把手機丟在沙發上,從櫃子裡翻出一把鑰匙,去找盒子。盒子這人特別有憂患意識,她總是怕自己突然得個什麼急性發作的病症,而她又在獨居,萬一她死在家裡都沒人知道怎麼辦。所以她就留了把鑰匙在我家,讓我有情況沒情況的時候都去看看她,看她死沒死。
  
  昨天盒子喝得實在太多(當然我也喝得很多,奈何我千杯不醉,嘿哈哈哈),我覺得她今天肯定上不了班了,所以揣著鑰匙潛入了她家。我進去的時候,盒子正躺在床上哼唧:「死小官,也不說來看看我!」
  
  我湊過去,一把撩開她的被子,笑瞇瞇地說道:「死鬼,我不是來了嗎?」
  
  盒子白了我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渾身難受,你得伺候我。」
  
  我給她倒了杯熱水,又跑回家端了那盤先後被我媽和我臨幸過的早餐,熱好之後擺到她面前。她給我的表現打了個及格分,然後這才津津有味地吃著早餐。
  
  我單手拄著下巴,不無憂慮地問道:「盒子,你這麼蹂躪你的工作,不會被炒吧?」
  
  盒子瞪了我一眼,凜然道:「他敢!」
  
  盒子她們部門的老大是她的男朋友,除非她得罪了部門老大的老大,不然被炒的幾率還是很接近於零的。不過你也不用多想,盒子其實並不是被潛掉的那種人,她是先把那男的釣到手,然後他才當的部門老大。當然盒子在公司裡也並不作威作福恃寵而驕,她循規蹈矩得很,只是偶爾犯點可以原諒的小錯誤。
  
  我又沒話找話:「那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我覺得自己這一直是在幫盒子創造機會鄙夷我自己,果然此時盒子瞄了我一眼,不屑道:「都像你?腦子發熱不管不顧。」
  
  我嘿嘿傻笑。我記得中學的時候政治老師和語文老師都喜歡念叨「抓住機遇迎接挑戰」這句話,現在我看到有機會我就抓住了,而且我連挑戰都不用迎接,這多完美的結局啊。當然後來我就發現我其實錯了,狗p「不用迎接挑戰」,江離他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挑戰!
  
  在盒子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點廢話,把她哄得龍心大悅,連午飯都不吃就又睡下了。她昨天喝得太多,今天也該好好睡會兒,我也沒再鬧她,悄悄地出了她家,進了我家。
  
  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我想我媽應該回來了吧。我這人特沒出息,奔三的老處女了,還得靠我媽飼養。主要不是我懶,而是我做的飯入不了我媽的眼,當然更不能入她老人家的口了。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做飯其實也不是那麼難吃,至少我覺得還不錯,可誰讓我媽嘴刁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onnie062222 發表於 2012-7-13 04:46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7-13 05:01 PM 編輯

5 赴宴
  
  我媽果然已經回來了,她此時正在廚房裡忙著做飯,一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你沒和江離在一起啊?」
  
  我汗:「哪能老黏在一起啊,得保持點新鮮感。」誰愛和他在一起!
  
  我媽犀利地揭發我:「你們倆已經夠新鮮了,昨天才認識。」
  
  我一邊幫我媽剝蔥一邊說道:「沒事,反正結了婚之後可以天天在一起。」結了婚之後老子也沒工夫搭理他!……這才是我的心聲。
  
  我媽接過我的蔥,滿臉歉意地說道:「我以為你和他在一起,所以就只做了一個人的飯。」
  
  我:「……」
  
  我媽不喜歡吃剩菜剩飯,也不喜歡浪費,所以做飯的時候喜歡按嘴巴的數目來做,除非遇到特殊情況,比如飯量很不明確的嘴巴,當然那種情況是少之又少的。
  
  此時我真的要掀桌而怒揭竿而起了,肖綺玲(我媽名字)你真是我親媽,你就這麼急著把我送出去?
  
  我媽很不屑地將我的憤怒盡收眼底,然後翻出些掛面,又開始切菜。雖然我比她高半個頭,但她的氣場絕對比我高出一個頭以上。
  
  我覺得上帝創造我就是為了讓人們多一個鄙視的對象,用以滿足他們驕傲的自尊心。我未來的老公鄙視我,我死黨鄙視我,我親媽都鄙視我!……聯合國是不是應該考慮頒發給我一個特別奉獻獎了?
  
  我耷拉著腦袋走回客廳,靠在沙發上看電視。瞥一眼身邊的手機,撿起來看看有沒有人記得我。
  
  很好,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我打開一看,善了個哉的,這小子還陰魂不散了。
  
  又是江離。
  
  我查了下短信,只有一條,也是江離的: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虛,不敢回他電話,於是給他發了個短信,順便厚臉皮地來個先發制人:你為什麼老是趁我不在的時候朝我的手機下手?
  
  很快,他回我:八戒?
  
  這個我懂,八戒的特長是倒打一耙。於是我很不淡定地怒了:有話快說,老子很忙。
  
  江離:不方便接電話?
  
  我猶豫著計算了一下,估計和他通話超不過一塊錢,於是很大方地給他打了過去。
  
  才嘟了一下,那邊的江離就接起了電話。
  
  我:「你不會就是想我了想聽聽我的聲音吧?」反正他是個gay,調戲一下也無所謂。
  
  江離:「你倒是挺有想像力……找時間帶你家裡人一起和我家裡人吃個飯吧。」
  
  我大概是因為被他誇獎有想像力而得意忘形了,大腦一時短了路,傻兮兮地問道:「那你呢?」說出來我就反應過來了,頓時後悔不已,剛想開口說點含金量高的話來補救一下,那邊江離就開口了。
  
  他說:「沒想到我娶了個傻媳婦。」
  
  他還說:「麻煩你在我爸媽面前給我點面子,別讓他們懷疑我的審美。」
  
  我怒,冷嘲熱諷道:「對不起,貨已售出,概不退還。」
  
  他從容道:「沒想退,因為根本沒想用。」
  
  我也淡定了,反正據說一般的gay都不待見女人,被他鄙視一下純屬正常。於是我提醒他:「那別人用的時候你也別管。」萬一天上掉下個性取向正常的美男砸我頭上,我好意思不讓人家用一下?
  
  他似乎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我討論太多,於是言歸正傳:「那麼,你那邊什麼時候方便?今晚怎麼樣?」
  
  「你等一下,」我摀住電話,朝廚房喊道,「媽,今天晚上吃大餐,有人請客,去不去?」
  
  我媽的聲音伴著滋啦啦的炒菜聲傳過來:「好吃我就去!」
  
  於是我重新舉起手機放在耳邊,對江離說:「搞定,時間地點你定吧,我媽不愛吃西餐,其他隨意,重點是那大廚的手藝要絕對過硬,我媽嘴很刁的。」
  
  江離「恩」了一聲,隨即結束通話。倆人商量好了一樣,連個再見都沒說。
  
  ……
  
  我想盒子晚上肯定有她男朋友陪她,因此也用不著我瞎操心,於是放心地和我媽去赴宴了。
  
  晚餐的地點離我家不遠,是一家我媽經常誇獎的中餐廳,當然其實她總共只去過一次。也因為這樣,我媽還沒見江離,就先顯現出三分滿意的微笑了。我在一旁一個勁地提醒她,「媽,矜持點。」
  
  江離的父母看起來比我想像中的要年輕一些。一看到他爸媽,我心裡就釋然了,怪不得江離長這麼好看,絕對是基因問題!他媽媽還真是個大美人,雖然現在年紀大了,但依稀可以看出她當年的風韻。尤其是她的皮膚,保養得真不錯。他爸爸也很帥,而且渾身散發著一種成熟老男人才有的穩重和睿智,以及滄桑,最後一個詞絕對是褒義的語氣。
  
  大家互相問好之後,我媽率先拉起她親家母的手,問她皮膚是怎麼保養的。
  
  江離的媽雖然看起來比較含蓄和端莊,但天下女人哪個不愛美,何況是這樣一個美女,因此她眉間透著喜色,親切地和我媽交流著美容經驗。
  
  本來作為女人我也應該加入美容陣營,但考慮到也許這樣會冷落了江離他爸,恩恩,我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所以禮貌地和江伯父聊起了天。
  
  很不幸因為我媽的攪和(我堅持認為是因為她的攪和才形成這麼明顯的兩個陣營),江離被冷落了。
  
  江伯父是個很健談的人,而且和藹,喜歡笑,笑的時候很慈祥,總之,比他兒子強多了。
  
  通過交談,我得知,原來江離的爸爸媽媽退休都是高中老師,爸爸教數學,媽媽教語文。可歎我高考時數學甩出語文五十分,那時候寫個八百字的作文比便秘還痛苦,導致我現在一看到語文老師就汗毛倒豎。儘管眼前這個語文老師是個和藹的美女,還是我婆婆,可是我……高考帶給我的摧殘是不可逆破壞,所以我也不指望什麼了。因此江離的媽媽看我的時候,我就只衝她笑,不說話,笑的時候臉上的肌肉還跟冰凍的似的。
  
  江離坐我身邊,他突然湊過來我的耳邊,偷偷說道:「你是不是嫉妒我媽漂亮?」
  
  我夾了塊紅辣椒到他碗裡,側頭,他配合地把耳朵湊過來,於是我解釋道:「我有語文恐懼症。」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一看就很假,估計是故意地在他爸媽面前和我秀恩愛的,我無語,這小子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我抬頭正要和江伯父聊一聊江離小時候的傻事,以便以後鬥嘴的時候用得著。這時卻見那三個爹媽輩的人都已經不再聊天,曖昧地看著我和江離。很顯然,江離剛才那一招並不逾距的親暱動作讓他們很受用。
  
  我雖然臉皮厚,但好歹是個老處女,於是「騰」地紅了臉,夾了塊冬瓜放到美女語文老師的碗裡,操著蚊子聲說道:「伯母,吃菜,這東西美容。」說著,我又夾了塊苦瓜放到江老帥哥的碗裡,衝他微微一笑:「伯父,吃菜,吃菜,苦瓜敗火。」老年人嘛,一般都比較需要敗敗火。
  
  然後我媽就不幹了,盯著我的筷子等我給她夾菜,我特想把那根骨頭夾給她,又怕她不夠矜持當場收拾我,於是直接忽略她的眼神,埋頭吃飯。
  
  這時,江離夾了一塊牛肉放到我媽的碗裡,語氣既溫和又禮貌:「阿姨,您嘗嘗這牛肉燉的火候怎麼樣。」
  
  我媽立即笑瞇瞇地把牛肉送入嘴裡,砸吧了兩下,點頭笑道:「很好,比我做得好。」
  
  我琢磨著她其實是想說,「將就著和我燉得能比一比」,只是在女婿一家人面前,她又不好意思自戀。
  
  於是江離諂媚地道出了她話裡的真相:「肯定不能和您燉得比呀,小宴還和我誇獎您的手藝呢。」
  
  我媽頓時樂成一朵燦爛的喇叭花,獎勵性地看了我一眼:「小宴總是亂說。」
  
  抹汗,我我我我……我不過是說,您、的、口、味、比、較、刁……
  
  接著江離又說:「阿姨,這麼多年來,小宴讓你很操心吧?」說著還不忘用貌似寵溺的眼神掃了我一眼,誤導大家的視聽。
  
  我媽一說這個,來了興致,她平常最擅長的不是做菜,而是揭發我!
  
  老子這回真的要無語凝噎了。
  
  好在我媽也還沒糊塗到底兒,估計是怕江離一家人嫌棄我,悔婚。所以她就說了那麼三兩件比較有代表性又不會太讓我跌形象的事情,不過這樣一來,大家可算找到共同語言了,那三個爹媽輩的人爭相揭露著自己兒女比較讓人不滿意但又比較可愛的一面,當然,太丟人的事情肯定不會說,大家又不是傻子。
  
  於是餐桌上的格局改變,我和江離被晾了。
  
  我覺得江離還真是厲害,他就好像是控制整個局面的那一個人,三言兩語就能改變大家的方向。不知道他在工作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寶馬就應該不是租來的了吧?
  
  我正胡思亂想著,江離突然湊到我耳邊說道:「你爸爸呢?」
  
  我發現他想和我說的話都是只能和我說不能讓別人聽到的,怪不得總是搞得一副打情罵俏甜言蜜語的樣子,雖然我不喜歡,但還是必須接受。
  
  於是我湊到他耳邊低語:「告訴你個秘密。」
  
  江離「恩」了一聲,等待下文。
  
  我:「其實我媽和耶穌他媽一樣,不用男人就能懷孕。」我覺得有些事情,只能是一個人想說就說,人家要不想說,你最好連問都不要問,就比如我爸這種事情。
  
  江離送過來一個理解的眼神,又附過來低聲說道:「我要交差。」
  
  我頓時明白了,今天我爸沒來,估計江離他爸媽回去的時候肯定要問江離,官小宴的爸爸怎麼了?我既然都已經是江離的老婆了,他總不能不知道這個事吧?總不能到時候他答一句「你等一下我問問啊」,這樣即使我們不穿幫,我們的婚姻也會受到質疑,甚至他爸媽還會覺得我不信任他們兒子,這樣的媳婦他們估計也不敢要。
  
  果然還是江離想得比較周到,我釋然,湊過去說道:「離婚,我高二的時候就離了。」
  
  為了做戲做全套,江離聽了我的話,親暱地拍了拍我頭,兩人便不再說話。
  
  
  
6 突然傷感了
  
  本以為,這一頓飯吃得,大家賓主盡歡其樂融融就算了,卻沒想到,那幾個爹媽輩的人,還真是能暖場,把場都暖得熟透了,我甚感……不欣慰!
  
  何謂暖得熟透了?就是基本上他們三個已經站在統一戰線上,對於我和江離的婚禮以及蜜月各項事宜達成一致,甚至已經開始討論孩子的撫養以及是否要生第二胎了!
  
  因為那三個爹媽都迫切地想看到我和江離住在一起,所以他們大手一揮決定婚禮就定在兩周之後。江伯伯還比較理智地建議先問一問兩個孩子的看法,結果那兩個媽媽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問他(她)幹嘛!」
  
  我不敢反抗,因為我有語文恐懼症。
  
  江離也不反抗,因為他是個好女婿。
  
  所以我們倆都默默地吃飯。我非常淡定地夾了一塊八角大料丟在江離的碗裡,讓你不抗議!
  
  江離也禮尚往來地回報了我一根魚骨頭,你不也沒抗議!
  
  然後那幾個異常興奮的人又開始商量度蜜月的問題,我本來不想度蜜月,更不想和一個同性戀去度蜜月,奈何看到他們那麼興奮,我也不想說「不」了,好歹現在我和江離扮演的是一對恩愛夫妻啊。看看江離,估計他也是這個想法。
  
  所以當爹媽們問我們想去哪裡度蜜月,我興致勃勃地回答馬爾代夫,而江離則堅持想去北歐。這兩個地方風格迥異,難以找到折中點。
  
  於是那一爹兩媽乾脆直接無視江離,確定了去馬爾代夫的行程。
  
  我笑,這就是性別優勢。看什麼看,看什麼看?誰讓你不是女人!
  
  看著飯桌上越談越興奮的三個老人,我突然就從內心裡油然升起一種愧疚感了,於是湊到江離耳邊,不安地說道:「你說,咱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啊?」他們那麼開心,而我們卻是在唱戲。
  
  江離答道:「謊言的作用不就是哄人開心,他們開心我們滿意,有這樣的結局,誰還會去在乎過程的真假呢。」
  
  我覺得他這話有些彆扭,可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好更加不安地說道:「可是,他們在談論孩子的問題……」
  
  江離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捏了一下我放在桌沿上的那一隻手,嘴巴幾乎貼到了我的耳朵上,噴著熱氣對我說道:「你想生就生,你不想生的話,我也有辦法。」
  
  我放下心來。
  
  很久之後,江離告訴我,他當時並沒有把話說完,最後一句其實是,「你不想生的話,我也有辦法讓你生!」……江離你這個敗類!
  
  ……
  
  婚禮被那三個無德爹媽定在了兩周後舉行,這下可要了我的親命了。好在他們還有點良心,幫忙張羅著忙裡忙外的,也很辛苦。雖然這樣,要在兩周之內把一個婚禮打點好,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啊。
  
  還好我現在沒工作。不過江離也奇怪,每天都不去上班。都就不對勁了,他貌似是一個強悍的人,難道也會丟了工作?
  
  我問江離,江離正兒八經地回答:「工作哪有結婚重要。」
  
  虛偽!
  
  對於許多新人來說,結婚前的準備是一件沒有頭緒的事情,因此他們會亂了陣腳,當然對我來說並不是這樣。除了時間上比較倉促,我倒沒有別的不適應,一切事情打理起來還算是井井有條。
  
  於是江離讚歎:「看不出你還挺專業。」
  
  我趾高氣揚地說道:「雖然我是個老處女,但在法律意義上來說,你算是我的第二任丈夫。」
  
  咳咳,我沒撒謊。我曾經還有一任,還有一個婚禮,不,應該說是還差一點有一個婚禮……呃,總之結婚前半年到婚禮的前一天晚上的所有事情我都經歷過,只差那關鍵的最後一步。這種事情比較狗血,但確實發生了,要不怎麼說狗血都是源於生活的呢……
  
  此時江離高深莫測地勾著嘴角似笑非笑,我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有心情讚歎他這個樣子還真是無可挑剔的好看。
  
  江離從背後環住我的腰,低頭狀似深情地望著我。我回頭,正對上他那一臉十分之欠揍的微笑。他低頭作勢欲吻我,然後從嘴裡低低地溢出幾個字:「看不出你也有這麼不堪回首的過去,恩?」那一聲上揚聲調的「恩」,充分撩起了我心中的怒火,這小子簡直就是幸災樂禍!
  
  不過我很快就抓住了他話中的另外一個信息,什麼叫做你「也」有這麼不堪回首的過去?於是我鎮定而從容地回他一個淡淡的微笑,輕聲說道:「彼此彼此。」也不知道他曾經被哪個美男凌虐過,一想到這裡我竟然沒來由的高興起來。汗,我腐了……
  
  不遠處的攝影師喊道:「不錯不錯,就這個姿勢,這個笑容,很好,新娘再湊近一些……」
  
  看吧,我們總是做著最親密的動作,說著最鋒利的話,想想還真是諷刺。
  
  此時我們正在拍婚紗照,攝影師說我們的姿勢很好很標準,笑容很炫很幸福,我頓時就覺得這攝影師還真是虛偽,我們的笑容,那叫做各懷鬼胎……
  
  這婚紗我又不是第一次穿——雖然這一次的比上一次的漂亮,而且是特別訂製的。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陪這種人穿,能笑出來就不錯了。只是我心中總是莫名其妙地湧起一種淡淡的失落,我想也許是因為這個程式一樣的婚姻讓我覺得心虛,愧對我們家那個活寶老太太吧。
  
  拍婚紗照的動作無非就是那麼幾種,有幾個動作我很熟悉,這也總是讓我恍惚覺得自己回到了四年前,那個炮灰官小宴的時代。那時我沉浸在一種怎樣的幸福之中啊,然而後來這種幸福尚未到來,就已經離我遠去。
  
  我和江離站在草地上,隔著一段距離。我抱著一束花,朝江離跑過去,耳邊有風悄悄地擦身而過,頭上的陽光分外燦爛。我覺得有些恍惚,卻加快了腳步。那個修長的身影,站在草地上一動不動,面對著我。我突然拋下花束,奔向他。
  
  江離張開雙臂將我抱起來,然後在原地轉著圈圈。我的腳離開了地面,彷彿被巨大的漩渦捲向海的深處,整個人都天旋地轉起來。
  
  江離的臉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柔和的眉眼,寵溺的眼神,他笑吟吟地看著我,認真地說,宴宴,我愛你。
  
  我的眼裡瞬間有熱熱的東西流了出來。
  
  這個場景,是那麼熟悉。
  
  那麼那麼熟悉。
  
  我的腳重新回到地面,臉上的淚水被人拭去,那冰涼的指尖讓我清醒回來。我眨眨眼睛,面前的人又變回了江離。
  
  他擁住我,在我耳邊輕歎道:「活在過去中的人,總是比較容易犯傻。」
  
  我閉上眼睛,眼淚又流了出來:「沒有人願意活在過去中。」
  
  攝影師把這整個過程做了全程攝像,期間還做了許多抓拍。他十分興奮地告訴我們,我們今天這個場景的拍攝,是他有史以來所做的最成功的一對,原來哭的效果比笑的效果還要好。我心裡感歎,我們卻是有史以來最不成功的夫妻。
  
  我媽像兔子一樣蹦躂著(原諒我如此形容,但是她的確太過激動)來到我們身邊,扯著我的婚紗淚眼汪汪地說道:「兒呀,原來你遺傳了我的全部優點!」
  
  我知道她最大的優點就是眼淚比自來水還容易控制,想調侃她幾句,可是心裡悶悶地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離的爸媽也擺出一副「很理解就要結婚的年輕人的澎湃而多樣的心情」的樣子看著我們,此時我面對著美女語文老師,連冰凍笑容都擺不出來了。
  
  有些東西,在旁觀者看來,你覺得它是幸福的,它就是幸福的,你覺得它是悲傷的,它就是悲傷的,就比如淚水。
  
  兩個當事人自然知道,她的眼淚並不是為他而流。...<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onnie062222 發表於 2012-7-13 04:46 PM

本帖最後由 connie062222 於 2012-7-13 05:02 PM 編輯

7 江離是個好演員
  
  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被盒子鄙視著長大的。無論是長相身材智商成績,我硬軟件都不如她,她唯一誇獎我的一次就是因為我能吃。然而自從見到江離之後,盒子竟然非常不遺餘力地動用了許多形容詞來誇獎我的眼光,這讓我實在受寵若驚,更不敢告訴她江離的性取向問題。
  
  因為我的「眼光」很好,所以盒子對我的婚事也積極起來,一下班或者到週末,就幫忙奔波忙碌,這讓我一下子忘記了她曾經對我的凌虐,分外感激起她來。
  
  盒子雖然對我從來不客氣,但是對江離那叫一個禮貌。江離私下裡對我從來不禮貌,但是對盒子那叫一個客氣。於是我時常感歎,盒子和江離這倆人倒是蠻登對,要不……每每講到這裡,盒子就會一巴掌扇到我頭上,毫不留情,而江離,則幸災樂禍地看著我被凌虐,偶爾會不動聲色地添把火,然後他在一旁作壁上觀。
  
  總的來說,盒子的特點是兇惡,還能招架。而江離的特點是邪惡,這個敗類!
  
  盒子毫無意外地成了我的伴娘,而另外一個伴娘是我的大學同學,艾雪。話說其實我大學四年裡最好的朋友並不是艾雪,而是另有其人,只不過我們現在已經基本形同陌路了,原因嘛比較狗血……她搶了我的男人,而且搶得那麼成功。《奮鬥》大家都看過吧,裡面有一孩子叫米萊。我覺得我沒有米萊的幸運,卻擁有她的霉運。
  
  哎呀哎呀,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
  
  盒子的幫忙讓我省了許多麻煩,卻給我帶來一個更大的麻煩——因為她直接插手了我結婚的某些高端決議,所以導致我在婚禮上差一點破了功。
  
  雖然忙了兩個星期,我也堅持以為,婚禮於我來說,也不過是一場形式,我只要像喝一杯白開水一樣,把它經歷了就好。然而我卻始料未及,那白開水裡會憑空多出幾隻讓人噁心的蒼蠅。呃,說白了就是,婚禮上會出現一些我不想見到的人……你沒看錯,是「一些」,不是「一個」。
  
  於是,本來置身事外的我,卻被逼入戲。
  
  ……
  
  我覺得老天爺真是給我面子,結婚這天的太陽公公很敬業,簡直把地球人當成烤紅薯,非要烤出油來才算罷休。好在我們的婚宴還沒變態到露天的程度,而且我來來往往出出入入基本上都是待在有空調的地方,要不然我就真汗了……
  
  婚禮其實真的是一件很無聊又無趣的事情,我就像一個巨型布娃娃一樣被別人擺佈著,走著那些奇怪又繁瑣的程序,不僅這樣,還必須笑,不僅要笑,還必須笑得矜持而端莊……我實在想不明白,結婚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為什麼全世界的人都跑來湊熱鬧?
  
  我抱著咬牙挺過最後一關的心態,面帶微笑,和江離牽著手踏上了紅地毯。
  
  然後,當我看到坐在我媽身旁的那個人時,我連最起碼的微笑都做不出來了。
  
  江離發現了我的異樣,他輕輕在我手心捏了一下,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他是誰?」因為嘴唇並沒有動,所以他說得有些含混。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說道:「生物意義上來講,我爸。」我猶記得我明確告訴我媽了,用不著讓他知道我結婚的事情,可他怎麼還是來了?
  
  江離突然抬起另外一隻手,捏了捏我的臉蛋,說道:「你放鬆些,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此時周圍的人都在向我們行「注目禮」,氣氛堪稱嚴肅,他這樣一個隨意的動作顯然不夠莊重,引得大家一陣唏噓,甚至還有人跟著起哄——當然大家都是善意的,或者說不懷好意的。然而就是他這樣一個略帶寵溺(雖然我知道他其實是裝出來的)的親暱動作,讓現場的氣氛頓時輕鬆下來。他之前似乎說過,婚禮又不是葬禮,用不著那麼嚴肅。
  
  因為他這麼一搞,我也沒那種硬著頭皮的難受了,感覺周圍的空氣也沒那麼膠著,於是我的臉部肌肉也放鬆了一些,自然而然地擺出個微笑給觀眾。
  
  不得不承認,江離還是很善於調節氣氛的。
  
  後來據目擊者稱,江離當時看我的眼神,簡直溫柔得能溺死人。雖然這種形容的方式比較惡俗,但是我還是很佩服江離演戲的境界,那叫一個出神入化信手拈來——這小子一直都是披著偶像派的外衣,藏著演技派的實力。
  
  我從始至終都沒看我那生物意義上的爸爸一眼,即使眼神一不小心遇到他,也直接飄過,反正周圍人那麼多,看誰不行,幹嗎非要看他,噁心自己玩兒!
  
  我把戒指戴在江離的無名指上,他的手指很修長,指甲很圓潤,總之很好看。依稀記得以前也有人有過這樣一雙手,只是我並沒有機會為那個人套上婚戒。
  
  正胡思亂想著,江離突然捧起我的臉,輕輕柔柔地吻到了我的唇上。
  
  我的身體有些發抖,緊閉著眼睛,忍住不讓淚水流下來。很久以前,我也經常夢想著,那個人能這樣把婚戒戴在我的手上,然後我們接吻,互相昭告對方的歸屬權。我們還會受到很多人的祝福。四年之後,這一天終於到來,然而物是人卻非。
  
  江離的嘴唇離開我的嘴唇時,他面帶微笑地和我說了一句:「麻煩你專心一些。」語氣裡透著不滿。
  
  很好,他的微笑永遠是留給別人看的,只有不滿和不耐煩才是給我的。我頓時有些慶幸,幸虧我嫁了一個自己不在乎的人,這樣不管他怎樣對我,我都不會在乎。
  
  接下來就是一桌一桌的敬酒,我雖然千杯不醉,但畢竟是一個矜持的新娘(捂臉),當然不能多喝,只能跟在江離身旁,意思意思喝點,剩下的被伴娘和新郎擋掉。江離的酒量竟然很好,這倒讓我刮目相看。
  
  敬完親戚,要敬同學和朋友。當我眼睛無意間掃過同學朋友的那幾桌酒席時,意外看到一個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身影。我腿一軟,差一點當場倒在地上,還好江離及時扶住了我。
  
  于子非?
  
  此時于子非正看向我,神情莫測。
  
  我怔怔地盯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這裡,我並沒有邀請他。今天這個婚禮還真是讓人無語,怎麼這麼多不速之客。
  
  江離一手扶著我的腰,一手拉著我的手臂,他湊到我耳邊,語氣裡帶著一絲譏誚和嘲諷,涼涼地說道:「第一任?」
  
  我側頭,盯著江離因為距離太近而放大的臉,竭盡全力衝他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麻煩你幫個忙,我們表現得幸福一點好嗎?」
  
  江離「深情款款」地答道:「我表現得夠幸福了,只是你,一直魂遊太虛。」
  
  我拉著他的手,硬著頭皮率先來到于子非他們這一桌。我喜歡把痛苦的事情率先做完,這樣才能享受接下來的快樂時光,要不然我老惦記著即將到來的痛苦,手頭上的快樂也會變成痛苦的。
  
  江離反牽住我的手,走到于子非面前。他收斂笑容,舉起滿滿一杯酒,對于子非說道:「謝謝。」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我覺得他這一句「謝謝」可以有很多解釋,比如謝謝你幫我養女朋友,或者謝謝你把她留給了我之類的,但大體都是帶著囂張和得意的成分,還有點讓對方心裡生恨的虛偽,因此我很滿意。我承認我這人有點壞,我就是不想看到于子非過得好。
  
  我不敢看于子非,側頭一直看著江離,目光盡量柔和、專注並且帶點深情。
  
  後來江離告訴我,其實他當時特想和于子非說一句恭喜,恭喜他沒攤上我這麼個女人……囧。
  
  在座的有一些人知道我和于子非的過去,大家也不好說什麼,紛紛舉起酒杯爭取岔開話題。我臉上一直掛著有些僵硬的微笑,在轉身奔向下一桌時,幾乎是落荒而逃。
  
  江離拉著我的手不緊不慢地走著,低聲對我說道:「你還真是無聊。」
  
  他大概以為我是故意請于子非過來然後在他面前作秀吧,天知道我有多不想看到他!我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盒子,一定是這丫頭搞的鬼。盒子此時眼神發飄,一看就是心虛……善了個哉的,等著我回去收拾你!
  
  因為中間出了于子非這麼一段,因此當我看到下一桌上坐著的雪鴻時,心情那叫一個平靜。
  
  雪鴻,大學四年裡幾乎跟我粘在一起的一個女生,我把心肝肺全掏給了她,後來她在我婚禮的前一天晚上,成功攻克了我的未婚夫,于子非。
  
  我又補瞪了盒子一眼,這雪鴻絕對也是她招來的。
  
  盒子回瞪我,怎麼著,就是我招來的怎麼著吧?
  
  我無語,端起一杯酒和雪鴻碰了杯,然後把酒遞給身旁的盒子,你丫給我喝!
  
  盒子也不含糊,雖然酒量不咋地,但酒膽還是有一些的,關鍵時刻也能鎮一鎮場面,於是一仰脖乾了。
  
  不得不說江離的心思還真是剔透,他此時已經看出了我和雪鴻之間的不正常,於是等到盒子喝完酒後,他又端起酒杯,眼神有意無意地掃過于子非,這才開始朝雪鴻敬酒。
  
  雪鴻的臉頓時紅了一些……江離你太壞了!
  
  雪鴻和于子非分兩桌坐,說明他們已經分手了,江離此時瞥一眼于子非,明顯就是在向雪鴻叫囂:看見了吧,搶來搶去最後不是你的終究是你的,現在你丟了朋友也丟了愛情,活該了吧?
  
  我必須承認,雖然江離的行為不怎麼君子,但是我真的爽到了……
  
  敬完雪鴻這一桌,江離拽了一下我的手指,湊近一些輕聲說道:「你滿意了沒?」
  
  我朝他鄭重地笑了笑,答道:「謝謝你。」
  
  江離無視我的感激之情,略有不耐地說道:「滿意了就給我專心點,在婚禮上走神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我配合地點點頭。雖然江離對我的態度讓我很不滿,但他今天確實給足了我面子,要是我一個人面對于于子非,我估計說話都得哆嗦。好在我們今天在那兩個人面前也沒說什麼毒舌的話,但我們的氣場完全戰勝了他們。當然,氣場這東西,和我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確切地說,是江離一個人的氣場,直接蓋過了他們兩個的。
  
  
  
8 出浴的江離
  
  江離的哥們兒之中,大部分是比較陽剛的男人,陰柔的挺少,這讓我對江離的角色產生了懷疑。雖然我不是腐女,但是我對於gay之間的攻受問題也有一些瞭解。以前我一直認為江離應該是個小攻,和兩周前我看到的那個美男弟弟搭配起來才算完美,然而看到今天這麼多陽剛的男人跑來鬧新房,我又猶豫了。難道,江離他……恩?
  
  我上下打量著江離,從他身上還是難以找到小受的影子。
  
  大概是純爺們兒和純爺們兒之間很難產生協調的美感吧,我一想到江離和一個大老爺們之間冒粉色泡泡,我就……風中凌亂。
  
  所以我現在特惆悵特彆扭,於是我婉轉地偷偷問江離:「今天你的那個美男弟弟怎麼沒來?」為毛來的是一群壯男!
  
  江離頂著一腦袋的問號看我:「哪個美男弟弟?」
  
  「就上次盒子喝醉那次,你讓他一個人回家,當時他在後面張望了我們很久,跟個小媳婦似的。」
  
  江離一聽完我的解釋,鄙夷的眼神瞬間到位:「你還惦記他呢?」
  
  「咳咳,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總不能直接告訴他我覺得他和這裡的人攻受分工不明確,需要一些人來平衡小受的力量吧?我只好滴溜溜地轉著眼睛,目光在江離和他的朋友們之間徘徊,這樣,夠明顯了吧?
  
  江離不傻,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於是他面無表情地答道:「他們並不知道我的事情。」
  
  明白了,還沒出櫃。那小美男是地下情人,不能來到這麼公開的場合,我怎麼把這樣的事情給忘了,看來今天是真的累昏了頭了。
  
  也難怪江離會選擇和這樣一群人做朋友,他要是弄一堆婉約的小美男放身邊,萬一哪天一個沒忍住,獸性大發,那不就原形畢露了嗎?
  
  想到這裡,我已經很確定江離是個小攻了。於是歡歡喜喜鬧新房,我就縮在那兒由著他的兄弟朋友們可勁兒折騰吧。
  
  一般情況下,我被戲弄時,江離總是會選一個特別舒服的姿勢袖手旁觀,腦門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幸災樂禍。這讓我不爽得很,不過考慮到他的性取向問題,估計他看到女人被虐就心裡特痛快。於是我也只好大度地原諒他,反正過了今天大家就真的塵歸塵土歸土互不相關了,到時候除了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其他的估計不會有什麼交集吧。
  
  總算大家還記得睡覺這回事,鬧完新房各自散去。我最後把盒子叫住,別人走,她可不能走,老子心裡還壓著火呢。
  
  盒子今天果然氣短……不過幸好她白天沒喝醉,不然指不定現在誰虐誰呢。
  
  我說:「盒子你可真夠姐們兒,把全天下我不待見的人都給招來了!」
  
  盒子當先舉手發誓,舉報我媽:「你爸可不是我能招來的,那是肖阿姨最後決定的。」
  
  還沒用刑,她就把同黨給供了出來,我對盒子這種甫志高精神十分地鄙視,於是繼續逼問:「那于子非和雪鴻呢?也是我媽請來的?」
  
  盒子立即陪笑道:「我不是看見那請柬剩下兩張沒寫嗎,當時覺得浪費也挺可惜的,所以就……」
  
  這是什麼破理由!我一巴掌呼到她頭上,怒道:「你隨便請兩頭豬來我沒話說,幹嘛非要讓他們來?今天老子這一身修為差點散盡!」
  
  盒子低頭小聲嘟囔著:「你都有新歡了,還怕見到舊愛嗎?」
  
  我聽到這話,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她。這時,江離出來打圓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對盒子溫和地笑道:「你別介意,她今天是太高興,不知道怎麼表達了。」
  
  有了江離的撐腰,盒子的氣焰頓時長了三分,涼颼颼地說道:「可是有些人,總是把別人的好心當做驢肝肺。」
  
  江離按住我,不讓我發作,他在一旁繼續說道:「你也瞭解她,好幾年的恩怨了,終於發洩出來,她精神不正常是很正常的。」
  
  什麼叫做,我精神不正常是很正常的?靠!
  
  盒子很快信了江離的鬼話,衝我做了個鬼臉,就離開了。我一腳踢到門上洩憤,卻疼得我差點哭出來。
  
  江離不鹹不淡地對我說:「你過激了。」
  
  我我我我我怎麼就過激了?
  
  他似乎也不打算解釋,只是些微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有了新歡,卻忘不了舊愛?」
  
  我惱怒地瞪他:「誰忘不了他,我已經把他忘得乾乾淨淨了!」
  
  「隨便你,」他無所謂地揮了一下手,「和我又有什麼關係。」說著,他換了衣服,準備洗澡。
  
  我坐在地板上,開始正視于子非這個問題。
  
  我真有那麼賤嗎,到現在還對他念念不忘?
  
  我仔細想了一下,排除以上假設。雖然我這人偶爾比較傻,但是自己到底是否喜歡一個人,我還是能區分的。我現在見到于子非,並不是當初的那種感覺了,沒有幸福也沒有激動,甚至沒有渴望。我只是有些……侷促?為什麼會是侷促呢,我又沒有對不起他,當初是他背叛我好不好!我覺得自己很奇怪。我承認,在婚前準備的時候,我腦子裡總是蕩漾著于子非的身影,有一些時候我自己甚至也懷疑我對他還抱有什麼幻想。可是今天看到他之後,我發現,我的確不喜歡他了,真的不喜歡了,雖然我今天第一眼看到他時,腦袋抽筋腿發軟,緊張到不行。
  
  可是,我為什麼會不安會緊張,會不知所措?老子又沒有做虧心事,這是為毛啊為毛!!!
  
  心煩意亂,我只好順手打開電視機,準備消遣一會兒。
  
  綜藝節目中總是少不了俊男美女,作為外貌協會的鐵桿會員,這東西真的很合我胃口。於是被那一張張各具特色的俊臉吸引著,我很快忘記了于子非這回事。
  
  看了一會兒電視,江離洗完澡走了過來。我不經意地瞥了他一眼,頓時傻掉。
  
  善了個哉的,這小攻還有這麼魅惑的一面啊,天理何在!!!
  
  江離已經換上睡衣,渾身散發著一種慵懶而從容的氣息。他的頭髮濕漉漉地搭在額前,五官本就完美,此時因倦容而顯得柔和了許多。他穿的睡衣是那種沒有扣子的,只在腰間繫一個腰帶。然後他的修長的脖頸,性感的鎖骨,以及結實的胸膛,就這麼耀武揚威地展示在我面前。他的睡衣很薄,整個人的身材在那一層薄薄的睡衣下若隱若現,越發顯得他腰窄腿長,十分地結實與挺拔。
  
  這身材,這比例,嘖嘖,絕非凡品……
  
  江離的一句話打斷了我的神遊。他說:「想看?」
  
  我回過神來,發現他正笑瞇瞇地望著我,雙手已經搭在了腰帶上,彷彿馬上就要解開一樣。然後,他又重複了一句:「想看?」
  
  我的臉「騰」地紅了,轉過頭繼續看電視。善了個哉的,我表現得有那麼色嗎?看電視看電視,老子思想很純潔!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看啊!電視裡的那些男明星,和江離一比那簡直就是太遜了!而且,沒穿睡衣……我沒出息地吞了吞口水,盯著電視繼續神遊。
  
  我正在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電視,江離突然坐在沙發上,說道:「想看也不給看。」
  
  靠,欺人太甚!
  
  我努力從臉上擠出一個鄙夷的神色,瞟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以為誰想看?什麼姿色!」
  
  江離不慌不忙地說道:「先把你嘴上的口水擦掉再說這些話,效果會更好一些。」
  
  我慌忙抬手在嘴巴上蹭了幾下,哪有口水?
  
  身旁傳來江離因得逞而更加鄙夷我的低笑聲。
  
  我把遙控器往沙發上一丟,卸妝洗澡睡覺!老子才沒工夫陪這個敗類聊天,重點這不是聊天,是在精神層次的施虐與被虐!
  
  ……
  
  我和江離早就決定好分房睡,像我們這樣從洞房花燭夜就開始分居的夫妻,還真是罕見,重點是我們分居都分居得那麼坦然那麼自然,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其實關於分居,我還是有一些顧忌的,這顧忌和江離沒關係,主要是我個人的問題。我前面不是說過嗎,我一個人不敢睡覺,這個陋習是我在四年前失戀的時候一個不小心養成的。那時候結婚被于子非放了鴿子,結果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幾乎天天做各種各樣的怪夢,大都是夢見自己在孤島中,或者戰亂中,或者災難中,然後大家在逃難的時候就一個不小心拋棄了我。反正夢的最後一般都是我一個人被留在黑乎乎的或者大火滿天的地方,四周圍的環境極其兇惡,我就縮在那裡顫抖啊顫抖啊顫抖啊……後來我就養成了半夜被噩夢驚醒的好習慣。驚醒了之後睡不著怎麼辦,我就看恐怖片。
  
  我這人特別怕看鬼片,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腦子到底灌進什麼東西了,突然就喜歡一個人在大半夜看鬼片了,大概是物極必反吧。看完鬼片之後我一般都會抖得更厲害,那個顫抖啊,心臟隨時都會跳出來一樣。當時總感覺自己房間裡充斥著各種鬼,被子裡有,床底下有,枕頭上也有……驚悚。後來我就看完鬼片然後爬到我媽的床上去睡,意外地竟然能睡得很香……
  
  後來,我就每晚都去騷擾我媽,結果奇跡般地治癒了我的噩夢和疑神疑鬼。只不過後來只要我一個人睡覺,那一切恐怖的感覺就會回來找我敘舊。
  
  就這樣,因為一場失戀的洗禮,我培養了看鬼片的愛好,以及不敢一個人睡覺的特色。我都二十七歲了,說出去真丟人!
  
  我的二十七歲生日快到了,於是我十分有理想地想打造一個全新的官小宴,好吧,先從一個人睡覺開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onnie062222 發表於 2012-7-13 04:47 PM

9 所謂驚悚片
  
  我把臥室裡所有的燈都打開,一個人卷在被子裡,一個勁地對自己說:「沒事沒事我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沒有……」
  
  我覺得我真沒出息,這麼大一人了,還裝嫩。不過此時我雖然很累,卻分外地清醒,怎麼睡都睡不著。睡不著也好,省的做噩夢了。
  
  算了,還是看鬼片吧。我怕鬼,可是我晚上沒事的時候就是想看鬼片。那種感覺,就是那種明知道某種事情不能做做了之後後果會很嚴重,卻心裡癢得不行非要做一做,那種感覺,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體會過。
  
  盒子這人雖然有時候挺壞事,但大部分時間還挺合我心意。前幾天她送了我幾張恐怖片的DVD光碟,揚言說這是留給我打發時間和活躍氣氛用的。雖然我覺得用恐怖片活躍氣氛實在是一種腦子秀逗的想法,但本著「不要白不要」的原則,我很乾脆地收下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看恐怖片的最佳配置就是,大房間,大屏幕,深夜,還要一個人,除了電視,所有的光源都要關掉。然後一個人團在沙發上,一邊發抖一邊看,這才刺激。
  
  江離家,哦不,現在應該說是我們家,我們家客廳很大,而且客廳裡擺著一個45寸的液晶電視,裝備堪稱精良。於是我捏著光盤,輕手輕腳地跑到客廳,打開電視插上盤,調好音量,這樣不至於把江離吵起來。關燈之後,我就縮在沙發上滿含期待地看了起來,做好尖叫的準備。
  
  開頭的時候就是一個冷艷的美女,神色那叫一個奇怪,我想這八成是一個女鬼,要不就是被鬼附身了。於是繃緊神經,接著往下看,然而越看越憋屈。這整個電影沒有字幕,說的話裡也是嘰裡呱啦的全是名副其實的鬼話——鬼子話。這讓我怎麼看?盒子給我買禮物也太不上心了!而且,而且這鬼片貌似很淫蕩啊,那標題裡有幾個漢字,我能認出來,竟然還是違禁詞!我心裡越來越奇怪,估計這美女是被人先姦後殺的,真可憐。
  
  然後,就冒出來一個長相堪稱猥瑣界的里程碑的男人,跑來和美女說話,嘰裡呱啦地也不知道說些個什麼。整個電影的背景也開始變化,那色調,一點恐怖靈異的感覺都沒有,倒讓人覺得有點……情色,呃?
  
  再然後,倆人開始親親摸摸起來。
  
  太可惡了,現在的恐怖片市場也墮落了,竟然通過床戲來賺取眼球了!我十分地憤慨。尤其讓我無法忍受的是,他們竟然挑這麼猥瑣一男的來演床戲,那什麼導演,你確定你不是在毀這部戲?
  
  我這人有一特點,不到黃河心不死。所以當電視裡那巨大的限制級畫面跳入我的眼睛時,我才徹底地幡然醒悟淚流滿面。
  
  善了個哉的,這是那門子恐怖片,這根本就是□!盒子你好樣的,老子明天要把你吊起來用鞭子抽!
  
  此時我傻乎乎地盯著屏幕,全身的神經都被電流擊中了一般,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江離就是在這個時候降臨的。他鬼一樣飄到我身旁,陰森森地說道:「你在看什麼?」
  
  我條件反射地從沙發上跳起來,躥到電視前,想用自己的身軀擋住那兩條糾纏在一起的身體,奈何我那臀圍87的屁股實在無法招架那45寸的液晶屏幕。
  
  我並不是沒有看過□,只是在一個男的面前看,我實在覺得彆扭,儘管這個男的其實對女人是不敢興趣的。於是我硬著頭皮說道:「在看……驚悚片。」我沒有說錯,這東西確實驚悚到我了。
  
  此時那畫面雖有一部分被我擋住,奈何那聲音我是怎麼也擋不住了。電視中傳來女人依依呀呀的聲音,聽得人心裡亂顫。那個猥瑣的男人還嘰裡咕嚕地說著一些鬼話,還好是鬼話,我聽不懂。
  
  然而我聽不懂不代表江離聽不懂,哭。我們倆沉默了一會兒後,江離突然說道:「這驚悚片的台詞倒是挺有意思的,我給你翻譯一下?」
  
  我一個沒站穩,差一點當場摔倒在地。於是一怒之下,我非常麻利地把電視關了。
  
  這下平靜了,屋子裡也陷入了黑暗。
  
  突然陷入黑暗的時候,人的感光度往往很低。我跟個瞎子一樣,摸索著想回自己的房間,然後被沙發前的桌子一絆。我摔下去的時候,心想江離肯定能接住我,這可是狗血的精華之所在。
  
  於是下一秒我就特安然地躺在江離的懷裡了。大概是因為身材好吧,他的懷抱讓人還挺有安全感的。
  
  我剛想開口和江離說一聲謝謝,他就已經毫不客氣地把我甩到沙發上,然後大步走到門口把燈打開。我就不明白了,他怎麼就不絆倒呢。
  
  然後江離就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進了浴室。
  
  我挺好奇他想幹什麼,於是問道:「你又作什麼怪?」
  
  浴室中傳來嘩嘩的水聲,他似乎顯得很不耐煩:「洗個澡不行嗎?」
  
  我:「你不是已經洗過了嗎?」
  
  江離的聲音像穿堂風一樣涼颼颼的:「又被你的驚悚片驚出一身冷汗。」
  
  我:「……」
  
  我就知道他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挖苦我的機會!
  
  我耷拉著腦袋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回自己的房間。走到門口時,江離欠扁的聲音又飄了出來:「看來你不是性冷淡。」
  
  江離你這個變態!
  
  我只好用重重的關門聲來表達我的不滿。
  
  ……
  
  回到自己房間裡,還是不敢睡覺,也沒有看恐怖片的興致了。我只好拎出我那柔弱的小本本,上網吧。
  
  新婚之夜上網,我還真是一個有情調的人(自己鄙視一下自己)。
  
  一直忙於結婚,有好久沒上遊戲了,於是我登了上去。我玩的這款遊戲叫《俠客行》,現在挺流行的,盒子也在玩兒,而且我們倆是同一個幫會的。話說其實我是一個實打實的遊戲白癡,當初實在無聊,考慮到自己不玩遊戲就是跟不上時代(我就是這麼想的,請盡情鄙視我吧),所以就跟著盒子玩起了《俠客行》。
  
  剛登上遊戲沒多久,就有不下十個人和我說話,內容無一例外的是問我:你今天不是結婚嗎,怎麼還有時間登遊戲?
  
  看來盒子的舌頭還真是綿長,我無語。
  
  正當我躊躇著怎麼回復他們時,人約黃昏後發來了消息:「幫掛的?」
  
  人約黃昏後是幫會老大,我琢磨著要是讓他知道我騙了他,以後的日子也不好混,重點是人約黃昏後對我的水平瞭如指掌,他也絕對不會相信現在操作遊戲的這個人是一個幫掛。因此我只好給他回復。
  
  官方遊戲白癡:「老大,幫個忙,和幫會裡的人說是你找人幫我掛遊戲。」
  
  「官方遊戲白癡」是我在遊戲裡的名字。當初玩這個遊戲的時候本來就一竅不通,於是很務實地想取個「遊戲白癡」的名字,誰知道這名字還挺有市場,已經被人用了,我只好在「遊戲白癡」前面加上我的姓氏。一說這個,我就想起第一次遇到人約黃昏後時,他對於我這名字豪不掩藏的鄙夷了。
  
  盒子因為嫌我笨,所以玩遊戲的時候總不願意帶著我,嫌丟人。因此大部分時候,我都是一個人默默無聞地刷著《俠客行》裡那些不入流的小怪。偶爾看到別人組隊刷boss,我都是遠遠地繞著走。大概三個月前吧,我當時正和一個30級的野豬精打鬥,眼看著就要被對方虐了。我情急之下,看到身旁有人經過,於是朝那人射了一箭,飛快地說道:「嘿,幫個忙。」
  
  那個人就是人約黃昏後。我當時並不知道他有多厲害,只是抱著一線希望隨便抓個路人救場。
  
  人約黃昏後還算挺有愛心的,他突然拔起身後的大刀,只見一陣寒光閃過,那豬精瞬間變成一具豬屍。
  
  我頓時十分以及非常地膜拜起他……的那把大刀。當然,我是後來才知道,那只野豬精刷新了他的那把兵器接觸過的最低級妖怪的記錄。
  
  人約黃昏後砍完野豬精後,說道:「第一次看到有人扛著把弓箭和一頭豬肉搏,你還真對得起自己的名字。」
  
  官方遊戲白癡:「見笑見笑,多謝黃昏兄出手相救。」
  
  人約黃昏後:「你既然是遊戲白癡,怎麼還玩兒?一點白癡的自覺都沒有。」
  
  官方遊戲白癡:「別人都玩,我不玩就是落後,落後就要挨打。」
  
  人約黃昏後發來了一個很囧的表情,然後說道:「那你怎麼不去偷菜,那東西簡單。」
  
  官方遊戲白癡:「那個太白癡。」
  
  人約黃昏後:「是挺白癡,不過我覺得那東西很適合你。」
  
  官方遊戲白癡:「……」
  
  我厚著臉皮朝他發了一個添加好友的請求,他那邊猶豫了一會兒,答應了,這就是一個高手特有的矜持,汗。
  
  從此,人約黃昏後成為我的好友名單裡級別最高的一位高手。後來聽盒子說,這個人約黃昏後是本服裡數一數二的高手,我官小宴簡直就是走了狗屎運才能勾搭上他。
  
  於是我很快有一種找到組織的感覺,經常厚著臉皮跑去跟在人約黃昏後身後刷怪,人約黃昏後乾脆讓我入了他的幫派,連帶盒子一起也跟著入了。於是我再度刷新了加入這個幫派的最低標準。由於有幫派老大給我撐腰,加上我本人臉皮也挺厚,幫裡的人倒也沒有太為難我的。
  
  我很疑惑,有一次就問人約黃昏後,為毛這麼罩著我。他答曰:「這年頭這麼笨的人真不多見了,我也就圖個新鮮。」
  
  淚奔……我有那麼笨嗎我?
  
  不過看在他是一個高手的份上,我也不和他計較。反正這世界上鄙視我的人已經夠多了,他算老幾呀。
  
  
  
10 無恥的江離
  
  記憶重新回到現在,此時,人約黃昏後對我說:「他們都說你今天洞房。」
  
  官方遊戲白癡:「洞完了。」
  
  人約黃昏後:「這麼快?看來你所嫁非人啊,不如投奔我吧。」
  
  官方遊戲白癡:「今天大家都太累了嘛……」
  
  人約黃昏後:「太累了還有精力上網?」
  
  汗,我也無話可說,看來越解釋越麻煩,只得回道:「老大你千萬給我保密啊,尤其不能讓這件事情刮到盒子的耳朵裡。」
  
  人約黃昏後:「知道知道,人要臉樹要皮,這道理我懂。」
  
  看來他是有些誤解了,可是我又不願意就這個問題和一個男人做深層次的討論,只好訕訕回道:「老大你別多想,咱們還是刷怪吧。」
  
  人約黃昏後:「話說,你真不打算考慮我?」
  
  官方遊戲白癡:「好吧,給你個機會。今晚陪我。」
  
  人約黃昏後立即發來一個流口水的表情。
  
  官方遊戲白癡:「刷怪。」
  
  今晚陪我刷怪!
  
  人約黃昏後:「……」
  
  ……
  
  在我的印象裡,人約黃昏後就是一個花心大蘿蔔,我覺得他長得肯定會比較猥瑣,因為在我的認識裡,男人長相的猥瑣程度和他本身的猥瑣程度是成正比的,倒不是說我以貌取人,你想啊,要是像江離那樣的帥哥,如果他性取向正常,女人想倒貼上去還來不及呢,哪裡會給他留下猥瑣的機會?。
  
  而我說人約黃昏後猥瑣,也是有證據的。我去人約黃昏後的博客裡看過,那裡面的照片,清一色的美女,個頂個兒的身材火爆性感迷人。有一次我忍不住問他:「這些美女圖片都是從哪裡搜刮來的?全是外國明星吧,要不然我怎麼一個都沒見過。」你猜他怎麼回答?他竟然厚顏無恥地說:「都是我女朋友,不同時期的。」善了個哉的,老子終於找到比我臉皮還厚的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人約黃昏後對我倒是一向還算客氣,偶爾開一些讓我能夠接受的帶顏色的玩笑。最過分的一次是,我也忘記他當時說了句什麼,反正就是公然調戲我的話,當時我惱羞成怒,直接把他從好友裡刪掉,QQ也打入黑名單。結果第二天,我正和一個怪鬥得死去活不過來,眼看就要掛了的時候,他突然從天而降,把那怪給秒了。我當時氣也消了大半,於是兩人重歸於好。總之我和他就是也生不來真氣,倆人就這麼打打鬧鬧的,相處得還算融洽。
  
  人約黃昏後曾多次想要和我交換照片,我自然沒同意。網絡畢竟是虛擬的,那就讓它一直虛擬下去吧。
  
  有我和人約黃昏後同時存在的隊伍,一向是讓別的隊友無可奈何又愛又恨的。一方面有人約黃昏後這樣一個高高手,戰鬥的過程會輕鬆過癮許多,而另一方面有我這麼個遊戲白癡拖著他們的後腿,又會讓他們恨得牙根發癢。
  
  因為怕我被boss秒掉,所以人約黃昏後每次都讓我站在那裡別動——其實我認為這是他對我的一種蔑視。不過別人不這麼認為,他們對於我不勞而獲的行徑一致感到不滿和憤怒,有些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就當眾抱怨出來。這時候人約黃昏後一般會說:「不玩就退,沒人攔著。」其結果是,當然沒有人願意退隊,因為即使有我這麼一個累贅,他們和人約黃昏後這種超一流高手一起刷起boss來,也比別的隊伍容易許多。
  
  我覺得人約黃昏後簡直就是拽得要命,可是沒辦法,人家有資本啊,真正牛掰的人高調起來,即使你看不慣,也不得不心悅誠服。
  
  ……
  
  把思緒拉回到現在,我和人約黃昏後刷了幾個小時的怪,就停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我和他其實並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不過人約黃昏後這人實在健談,兩個人東扯西扯地,時間過得倒也很快,沒過一會兒,天就亮了。
  
  官方遊戲白癡:「天亮了,你去睡覺吧。今天謝謝你啊。」
  
  人約黃昏後:「別見外啊,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老公是個死人嗎?」
  
  官方遊戲白癡:「你問了一百零八遍了!」
  
  人約黃昏後:「好了好了,不問了。不過哥哥今天可是放著床上的大美女不理會,和你敲了一晚上的鍵盤,怎麼報答我吧?」
  
  我覺得他這明顯就是敲詐,於是不耐煩地回答:「好了好了,大恩不言謝。」
  
  人約黃昏後:「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因為你的新婚之夜是和我一起度過的,哈哈。」
  
  官方遊戲白癡:「去睡覺吧,我要吃早飯了。」
  
  人約黃昏後:「你不用睡覺嗎?」
  
  官方遊戲白癡:「你囉嗦不囉嗦,快去睡覺,不管怎麼說,今天是謝謝你了。」
  
  人約黃昏後:「好了好了,我先下了,你也抽時間睡會兒,女人睡眠不足很危險。」
  
  官方遊戲白癡:「有完沒完,你其實是一個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吧?」
  
  人約黃昏後:「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哥哥我是帥哥,魅力無敵,精神旺盛……現在單身哦!」
  
  官方遊戲白癡:「滾吧。」剛才還說床上有大美女,現在又說單身,可見他是在敲詐!
  
  人約黃昏後:「好了好了,我真的下了,8。」
  
  官方遊戲白癡:「88。」
  
  ……
  
  關了電腦,我伸了個懶腰,並沒有多少睏倦的感覺。
  
  洗漱了一下,我走進廚房,從冰箱裡翻出一盒牛奶,兩個雞蛋。牛奶熱一下,雞蛋煎一下,湊合著可以吃一頓早餐了,真懷念肖綺玲那老太太做的早餐。
  
  吃完早飯,實在無聊,我只好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昨天的那盤萬惡的光碟被我翻出來扔進了垃圾桶,這才稍微平復了一下我心中的怨氣。
  
  看了沒一會兒電視,江離從外面走進來。他穿著短袖T恤和運動短褲,手裡拎著早點,頭上汗涔涔的,看來是剛剛晨練回來,真是個好孩子。
  
  我連招呼都懶得和他打,繼續靠在沙發上看我的電視。
  
  江離也一句話沒說,逕直走進了浴室,這小子真是有潔癖。
  
  江離一整個上午都在自己的房間裡,偶爾出來上個廁所或者沖點咖啡,我則一直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看累了電視就上網,上網累了就繼續看電視,就這樣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江離家的廚房很大,可是廚房裡連根蔥都沒有,我只好到下面的超市裡買了點簡單的蔬菜和米面,回來做飯。正做著,門鈴聲響起,我只好圍著圍裙跑去開門。
  
  帶著紅色鴨舌帽的送餐弟弟一臉陽光地衝我笑著,說道:「太太,這是你們叫的午餐,一共是五十二元。」
  
  我疑惑:「我沒有叫外賣啊?」
  
  「是我叫的。」江離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他走過來,接過送餐弟弟手中的塑料袋,然後遞過已經準備好的錢。看來他經常叫這家的外賣,已經對各種食物的價格熟悉了,這一事實也可以從他家廚房的寥落程度看出來。
  
  我躲進廚房,又簡單收拾了一下,午餐就做好了。
  
  江離家的餐廳和客廳是隔斷的,我端著自己的飯菜走進餐廳時,江離已經在慢條斯理地吃他的外賣了。說實話,我很看不慣男人吃飯慢吞吞的樣子,要風捲殘雲那樣才夠爺們兒,你說是不是?不過,不過我得承認,江離吃飯的樣子很好看,我第一次發現男人吃飯竟然可以吃得這麼優雅。哼哼,優雅管毛的用,能用來填飽肚子嗎?
  
  我坐在桌邊,瞥了一眼江離手中的一次性筷子,說道:「我們國家的這種一次性筷子,百分之八十都是衛生不達標的。」
  
  江離抬眼看了我一眼,忍了忍什麼都沒說,繼續吃飯。
  
  我又看了看他的餐盒,盡量擺出一個鄙視的笑容,說道:「這菜大概都沒洗乾淨吧?會不會吃出一條蟲子來……」
  
  江離涼颼颼地瞪了我一眼,放下筷子走出了餐廳。我為自己報了昨晚的仇而心情大好,拿起筷子美滋滋地吃起飯來。我一直覺得,自己做的飯真的不難吃,雖然比我媽做得差著好幾個檔次。
  
  正當我以為江離已經離開時,他竟然又回到了餐廳,而且手中多出了一雙烏木筷子。我正想繼續噁心他一下,卻沒想到他拎著筷子直接朝我的盤子而來。
  
  我小雞護食般雙手護住自己辛辛苦苦炒的菜,怒道:「你幹什麼?」
  
  江離臭著一張臉,說道:「反正你又吃不完。」
  
  我一點也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得意之情,笑道:「吃不完我可以留給垃圾桶啊,不勞你費心。」
  
  江離挑了下眉毛,說道:「盤子是我的,碗是我的,筷子也是我的,還有你做飯用的天然氣和電,都是我的,所以這菜也有我的份。」
  
  我頭一偏,爭辯道:「婚後夫妻財產歸夫妻二人共同所有,你的就是我的。」
  
  江離接口道:「對呀,你的就是我的,所以你做的飯也有我的一半。」
  
  我:「……」
  
  江離不等我說話,拎臭襪子一般把我的手拎開,開始名正言順地享受我的勞動成果。
  
  我真傻,怎麼會被他繞進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onnie062222 發表於 2012-7-13 04:48 PM

11 這才叫同居
  
  下午過得很無聊,晚上江離繼續厚著臉皮吃我做的飯,我厚道,我什麼都不說。
  
  今天晚上我依然嘗試了一個人睡覺,可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而且越想睡覺,腦子反而越清醒。我躺在床上,生平頭一次覺得做人真的是一件不划算的事情,就因為大腦比其他的動物構造上不一樣,就要多承受這麼多折磨!
  
  我從床上爬起來,又拎出本本,還是刷怪吧。
  
  今天晚上人約黃昏後竟然也在,我剛一上線,他就發過來消息:「白癡,你怎麼這麼晚才來。」白癡是他對我的稱呼,我更正了幾次無效,就隨他叫了。
  
  官方遊戲白癡:「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晚上會來?」
  
  人約黃昏後:「感情破裂的女人都這樣,醉心網絡。」
  
  官方遊戲白癡:「誰說我感情破裂了!」
  
  人約黃昏後:「要麼就是,你根本沒有感情?」
  
  還真被他猜對了。我只好轉移話題:「你呢,為什麼老在網上耗著?」
  
  人約黃昏後:「我不是為了等你嘛。」
  
  網絡上的男人大都這樣油嘴滑舌,我也不去理會,只是順水推舟地說道:「正好,今天繼續陪我,刷怪。」
  
  人約黃昏後:「你瘋了!」
  
  官方遊戲白癡:「你才知道?」
  
  人約黃昏後:「那我只好捨命陪瘋子,陪你度過你的新婚第二夜。」
  
  官方遊戲白癡:「奇怪,你都不用上班嗎?」
  
  人約黃昏後:「上班哪有陪你重要!」
  
  又來了!對於他的這類話,我向來是直接無視。
  
  ……
  
  今天是我和江離結婚的第三天,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回娘家!我現在恨不得坐上火箭回到我媽那裡,然後再也不回來了,娘啊,我想你想得想睡覺……
  
  在我繞著客廳轉了三十六圈之後,江離終於晨練回來了。我端出給他準備好的早餐,笑瞇瞇地說:「快吃,吃完我們快走!」
  
  江離懶懶地接過早餐,開始和我擺譜:「你就那麼想回去?」
  
  廢話!這話我當然只敢在心裡說。在我心目中,江離絕對不是什麼好鳥,萬一他公報私仇,一會兒可勁兒磨蹭,那我豈不是因小失大了?
  
  好在江離還算良心未泯,並沒有怎麼拖沓,收拾好了之後和我一起出了門。我們住三樓,不用乘電梯。我走在江離前面,昂首闊步地走下樓梯。大概是因為要回家了高興壞了吧,我總是感覺頭暈目眩兩腿發軟,然後一個不小心,腳下一絆,我整個人竟然向前栽倒下去。在一個狗血的劇情裡,下面是應該有一個帥哥接住我的,最好倆人再一不小心來個肌膚之親什麼的……
  
  我落地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痛,原因不是因為有帥哥接住了我,而是,我早已神志不清了……
  
  ……
  
  我醒的時候,聽到身邊有人說話,於是我並沒有及時地睜開眼睛。
  
  一個老太太的聲音:「我的兒啊,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你連走路都走不穩了嗎?」一聽那讓人腸子都擰到一塊兒的哭聲,就知道她是我媽。
  
  此時江離正拉著我的手,在一旁解釋道:「醫生說她勞累過度,睡眠不足。」
  
  「什……什麼?」我媽停止哭聲,緊接著她的聲音甚至包含著一種喜悅,「江離啊,你也讓小宴休息一下嘛……」
  
  江離:「……」
  
  我覺得自己有必要考證一下,這老太太是不是雷母轉世……
  
  此時,只聽江離說道:「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小宴。」
  
  我媽突然嘿嘿嘿嘿地笑了起來,我閉著眼睛都彷彿能看到她那一臉猥瑣的笑容。於是她不負眾望地猥瑣道:「別謙虛,你把她照顧得很好,好極了!」
  
  我怎麼攤上了這麼一個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我媽就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囑咐江離,讓我不用回娘家了。我又開始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我媽走之後,我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確認著一個讓我有些幸災樂禍的事實——江離那廝是不是……被我媽調戲了?我那迷迷糊糊的大腦裡突然十分清晰地冒出這樣一句話:英雄不問出路,流氓不問歲數~~~
  
  正當我得意之時,江離涼颼颼的聲音突然在我的斜上方響起:「你要裝睡裝到什麼時候?」
  
  我睜開眼睛,忍著笑,說道:「你怎麼知道我裝睡?」
  
  江離答道:「我的手快要被你弄斷了。」
  
  我甩開他的手,爭辯道:「誰讓你先抓我的手。」
  
  江離揉著手,說道:「我只抓了你一下,然後就被你抓著不放。」
  
  我不服,斜了他一眼,嘲諷道:「一個大男人,手怎麼會那麼不結實。」
  
  江離不甘示弱:「看不出一個勞累過度的女人還能有這麼大力氣,你真是金剛轉世,怪不得沒人敢娶。」
  
  我:「……」
  
  好吧我承認,鬥嘴並不是我的強項。
  
  這時,江離又提出了他的另外一個疑惑:「我還就不明白了,明明什麼都沒做,你怎麼就能搞得好像什麼都做了似的?」
  
  我只好低下頭,很沒底氣地說道:「我一個人不敢睡覺。」
  
  江離愣了一下,然後十分之欠扁地呵呵低笑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我只好狠狠地瞪他,卻不知道說什麼。
  
  ……
  
  從醫院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飯十分,江離還算有點良心,沒有讓我做飯給他,而是叫了外賣,鑒於此,我白天對他的氣也消了大半。
  
  可是,我真討厭夜晚,夜晚人需要睡覺,而我睡不著。我躺在床上,正尋思著我是不是應該找個心理醫生看看,這時,門外竟然傳來了敲門聲。
  
  江離站在我的臥室門外,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說道:「有沒有興趣和我同床共枕?」
  
  我傻愣在門口,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離轉身欲走:「不願意就算了。」
  
  我在後面叫住他:「你有什麼條件?」我才不相信他能有這麼好心,這麼主動。
  
  江離轉過身來,嘴角一勾,說道:「看不出來你也有聰明的時候。」
  
  我靠在門口,擺出談判的架勢,說道:「說吧,別拐彎抹角。」
  
  江離乾脆地答道:「你給我做飯,做家務。」
  
  「成交。」我答得很乾脆,雖然這無論如何都像是一個不平等條約,可是,可是我實在不想創造一個大活人被活活困死這種奇跡。
  
  江離難得地誇了我一句:「爽快。」
  
  我抱著被子和枕頭,灰溜溜地走進了江離的臥室。本來我還在思考我們在床上的地盤的劃分,可是當我看到江離的床時,我發現我的擔憂純屬多餘。丫的,他的床竟然比我的那張雙人床大上將近一倍!
  
  我咬牙切齒地鋪好被子,擺好枕頭,然後躺在床上。雖然身旁躺著一個男人,不過我對這個和我性取向相同的男人很放心。
  
  天殺的,這次真的很快就睡著了。
  
  ……
  
  第二天吃過早飯,我又打開電腦。剛一登上QQ,就發現人約黃昏後給我留了好幾條留言。大致都是深夜發的,質問我為什麼沒有上線。我無語,要不是走投無路,誰會大半夜陪著一台電腦?
  
  鑒於他前兩天晚上一直陪著我,我也不好意思和他說過激的話,只是回道:「我要睡覺啊。」
  
  本以為人約黃昏後昨天熬夜,這會兒應該已經睡了,誰知,沒過一會,他竟然回復了我的留言:「你老公恢復體力了?」
  
  言笑晏晏:「……」
  
  言笑晏晏是我的網名。人約黃昏後的網名和遊戲裡的名字一樣,我一般都叫他黃昏。
  
  言笑晏晏:「你都不用睡覺嗎?」
  
  人約黃昏後:「看不到你的笑我怎麼睡得著~」
  
  我惡寒,只好發過去一個冒冷汗的表情。
  
  人約黃昏後:「有沒有被感動?」
  
  言笑晏晏:「如果噁心也算感動的一種。」
  
  人約黃昏後:「話說,你們是不是還要度蜜月啊?你老公行不行啊……」
  
  言笑晏晏:「關你什麼事。」
  
  人約黃昏後:「那,你們去哪裡度蜜月?」
  
  我猶豫了一下,回復道:「馬爾代夫,據說再過個幾十年那島就被水淹了,現在趕著看看去。」反正馬爾代夫那麼多島嶼,他也不可能知道我要去哪一個。
  
  人約黃昏後:「這麼巧,我也要去馬爾代夫度假了。」
  
  言笑晏晏:「胡扯吧你就,我看你天天都在度假。」
  
  人約黃昏後:「什麼意思?」
  
  言笑晏晏:「你就一純粹的無業遊民猥瑣大叔,度假應該是你兒子的事情。」我這麼說是有一定道理的,從他的作息制度上來看,他不像是有工作的人。
  
  人約黃昏後:「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是帥哥!魅力無邊,精力旺盛!」
  
  言笑晏晏:「帥有個p的用,我老公比你帥多了。」
  
  人約黃昏後:「然後呢,他很沒用?」還不忘發過一個猥瑣的表情。
  
  言笑晏晏:「你怎麼對他的X能力這麼關心,難道你就是傳說中魅力無邊精力旺盛的……大叔受?」
  
  人約黃昏後:「地球已經被腐女攻佔了。」
  
  咳咳,我可不是腐女,可是放著一gay老公,我要不稍微腐一下,感覺都對不住背後那廣大的默默支持著腐事業的姐妹們……
  
  人約黃昏後:「你老公有那麼帥嗎,敢拉出來和我比比嗎?」
  
  言笑晏晏:「和你比,就用不著我老公出馬了,我們家旺財就能勝任。」
  
  人約黃昏後:「……」
  
  人約黃昏後:「你們蜜月訂的是哪個酒店?說不定我們真的能遇上。」
  
  言笑晏晏:「你真的要跟著兒子去度假?就不怕兒媳婦嫌你礙眼?」
  
  人約黃昏後:「沒關係。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言笑晏晏:「……」



12 我們的蜜月
  
  這幾天和江離相處得還算太平,不過我們很快就要迎來不怎麼太平的日子了——我們的蜜月就要開始了。
  
  由於我比較正常,所以對於和一個不正常的人一起度蜜月,我是多少都會有一些牴觸情緒的,尤其和一個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而且又沒有風度還不尊重女性的男人。不過放著免費的馬爾代夫七日游不去,這多少都是說不過去的,於是我只好將就一下凜然前往,權當是旅遊了。
  
  我沒去過馬爾代夫,只是聽說那裡很美麗很美麗,天很藍水很清沙灘上到處都是俊男美女,我在二十歲左右的時候還曾一度嚮往過能在馬爾代夫的某個小島上賣賣香蕉,也算大隱隱於市了。當然這個夢想後來很快就像句廢話一樣,無關痛癢。後來我又有過很多夢想,當然沒一個能持續三個月以上的。俗話說,有志之人立長志,無志之人常立志,後半句說的就是我。不過我還是覺得沒理想沒抱負的人活起來比較輕鬆和快樂,而且,世界上的人口幾十億,要是人人都成了總理總統國家主席,那這世界還不亂了套?
  
  所以,那些偉大的人們,要是沒有我們這些小廢柴們默默地充當配角,我看你還偉得起來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一個不小心話題又扯遠了,現在我們重新回到蜜月的問題上。雖然我只是把蜜月當成一場不要錢的馬爾代夫七日游,不過江離顯然不這樣想。他連旅遊都不打算旅,只是把一張機票交到我手上,告訴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我猶豫著接過機票,問道:「那你呢?」
  
  江離答道:「公司那邊還有事,我得回去了。」
  
  這小子,終於想起了他的公司了。可是我還是有些不情願,吞了半天口水,終於說道:「那誰陪我睡覺?」
  
  江離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隨便找個人就好。」
  
  太過分了,我像那麼隨便的人嗎?於是我賭氣道:「那我正好可以亂搞男女關係。」
  
  江離顯然沒有預料到我會這樣回答,他高深莫測地把我打量了一下,最終說道:「隨便你,別把愛滋病帶回來就好。」
  
  我撓撓頭,還是有些猶豫,欲言又止了半天。江離有些不耐煩了,說道:「你又怎麼了?」
  
  我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你不去,誰幫我付錢啊……」
  
  江離貌似鬆了口氣,他翻出一張visa卡來交給我,說道:「刷這個就可以。」
  
  我接過卡,心情豁然開朗。
  
  ……
  
  晚上迷迷糊糊剛睡著,江離突然用枕頭蓋了一下我的頭,涼颼颼地說道:「官小宴,你在那邊最好自愛一點。」
  
  我翻過身面對他,莫名其妙:「關你什麼事?」
  
  他閉著眼睛,語氣依然好不到哪裡去:「我只是看不慣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女人。」
  
  記得小學時老師經常讓我們練習提取句子主幹,這也是我掌握的為數不多的語文技能之一。現在把江離的話提取句子主幹,那就是:我,看不慣,女人。很好很強大,這句話更能概括江離此時陰暗的內心。
  
  想到這裡,我邪惡地勾了勾嘴角,笑道:「真遺憾,我剛好就是一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女人。」
  
  江離突然睜開眼睛,凌厲地瞪著我。我心裡一凜,馬上壓住內心的不安,閉上眼睛不理他。該死的江離,一個眼神就能把人嚇得半死。
  
  此時,江離悠悠地說道:「你要是敢做什麼出格的事,回來我自然有辦法收拾你。」
  
  我閉著眼睛,心想,就算我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你也不會知道!
  
  ……
  
  早上起床的時候,江離已經晨練回來了。我路過客廳的時候,赫然發現客廳中央橫著一隻巨大的旅行箱。那旅行箱不是我的,我的在我自己的房間裡。那麼,就是江離的了?
  
  我疑惑起來,問江離:「你要離家出走?」
  
  江離不鹹不淡地解釋道:「我想潛水了,還是一起去馬爾代夫吧。」
  
  江離的決定,使我再一次失去了失身的機會。
  
  可是我還是有一個問題搞不明白,他的行李是什麼時候收拾的?難道是他預謀已久的?那他還裝作不去,這個悶騷的男人!
  
  江離看出了我心中的不解,說道:「我昨晚收拾的。」
  
  我:「那我怎麼不知道?」
  
  江離:「你睡得像頭死豬,怎麼會知道。」
  
  我:「……」
  
  ……
  
  馬爾代夫是美麗的,但是去馬爾代夫的過程是痛苦的。還好我們是趕在了旅遊的淡季,機票和酒店都相對好訂一些,不過將近十個小時的航程,還是讓我有些吃不消,況且中途還要轉機。我一路上基本就是一邊聽音樂一邊睡覺,睡得我昏昏沉沉暗無天日的,用江離的話說就是,我不屬豬真是可惜了。
  
  晚上到了馬累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還要安檢。我們定的酒店在另外一個島嶼上,好在離馬累不遠,通關之後,坐上快艇一會兒就能到。忙來忙去,等我們到了酒店,也已經快十二點了。兩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洗洗睡了。江離在睡前還不忘挖苦我:「你都睡了一天了,怎麼還能睡著。」
  
  我對此不予理會,心裡認定了他這是嫉妒,嫉妒我吃得飽睡得香比豬還快活!
  
  ……
  
  我覺得江離真是個瘋子,旅遊還不忘晨練,大清早的他愣是繞著小島跑了一圈才回來吃早餐,這也更加深了我對他的鄙視。
  
  酒店的早餐是自助的,很豐盛,但是以西餐為主,沒什麼合我口味的。不過這裡的水果還不錯,我將就著吃了點水果和糕點,胡亂喝了點飲料,打發了早餐。
  
  早餐之後,我們來到碼頭,和另外幾個人一起參加列島游。列島游就是帶著我們去附近的一些土著民的小島上去轉一轉,感受一下當地的民俗風情。
  
  馬爾代夫的海上還真是漂亮,海面很平靜,一眼望去,讓人的心中有一種很開闊的感覺。島上的植被,海灘,別墅,以及建在水上的木屋,配上明淨天藍的海水,如畫一般,寧靜而美麗。我舉著相機一個勁地卡卡卡地拍照,這樣美麗的景色千萬不能錯過。
  
  今天才知道,原來馬爾代夫的原著居民也很會做生意嘛。這裡有許多當地人開的小店,賣一些紀念品。這裡有許多東西都很好玩,比如木漆的盒子,還有用貝殼和魚的牙齒做的小掛件。店主很熱情,我不好意思拒絕,於是多挑了幾件……反正有人付錢。
  
  逛了一上午的各種島嶼,我也有一些累了。不過午餐之後的節目比較令人心動,那就是——潛水。
  
  江離那只巨大的旅行箱裡面裝著一套堪稱精良的深潛設備,還有潛水照相機,貌似十分專業。他武裝完畢之後就拎著照相機直接潛了下去,不管我的死活。
  
  江離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水裡。這裡海灘的水很清澈,水下將近十米的東西都能看清楚。如此說來,江離是潛了不止十米吧。哼,去他娘的,愛多少米多少米,我一點都不羨慕!他最好沉在水裡餵了鯊魚,永遠都別出來了。
  
  相比江離,我的這一身行頭堪稱寒酸。救生衣,浮潛三寶,再加一隻從酒店租來的淺水照相機,就是我的全部道具。
  
  浮潛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也很安全,當然能看到的景色也有些局限。我裝備好後,潛入水中,慢慢向遠處游去。
  
  水下的景色很美麗,竟然讓人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這是我見過的最清澈的海水了,置身在這樣的水中,讓人覺得生命都跟著變得純淨和安詳了很多。
  
  水中時不時會有一群群我叫不上來名字的魚游過,它們大多數色彩絢麗,外形很美。有些魚的膽子很大,直接從我身邊游過,對我直接視若無睹。我伸出手指去捅它們的肚皮,換來的是它們靈巧的躲閃,真是一群可愛的小傢伙。我玩心大起,試著向更遠的地方游了過去。
  
  游了沒一會兒,就見到珊瑚了。美麗的珊瑚顏色各異,姿態萬千,叫人歎為觀止。大自然真是一個奇妙的傢伙。
  
  在珊瑚從中遊玩了一會兒,估摸著快要退潮了,我才依依不捨地離去。明天一定還來玩,這珊瑚我還沒看夠呢。
  
  回到酒店時,江離已經回來了,他正在房間裡上網。我覺得他肯定是潛水潛得沒意思,所以早早收兵了。想到這裡我臉上不免起了得意之色,於是取過本本,塞好相機的內存卡,調出剛才潛水時拍的照片朝他炫耀。
  
  江離瞥了一眼我的電腦,看蘿蔔白菜一般,面無表情。
  
  我笑:「羨慕就直說,我很好奇你在水底下都幹了什麼了。」
  
  「幹這個。」江離說著,調出了一張圖片給我看。
  
  我看著他的電腦屏幕,頓時兩眼放光:「這珊瑚好漂亮啊,好像會發光耶!還有這魚,太美了,我都沒有看到!」
  
  江離在一旁解釋道:「這個珊瑚會動。」???
  
  江離把我的頭推開,以避免我的口水流到他的鍵盤屏幕上,然後說道:「這是軟珊瑚,會動。」
  
  太驚艷了,我第一次聽說這世界上還有軟珊瑚,真想親自去看看啊!
  
  江離看出了我的想法,一句話絕了我的念頭:「以你的資質,考個深水證恐怕有一些困難。」
  
  我扁了扁嘴巴,把他按著鼠標的手撥開,然後控制著鼠標,看他有沒有拍到別的漂亮圖片。
  
  五分鐘之後。
  
  「江離,你就拍了這幾張?」找來找去,江離的電腦裡只有幾張關於那軟珊瑚的照片,拍的是那漂亮的珊瑚的各種形態,美則美矣,可是……太少了吧?
  
  江離點頭表示承認:「別的東西都沒什麼好拍的。」
  
  我:「開什麼玩笑,深水裡一定有許多好玩的,好不容易來一趟這裡,機會多難得。」
  
  江離又掃了一眼我的電腦屏幕,說道:「拍照貴精不貴多,弄一堆垃圾回來有什麼意思。」
  
  我怒,你才是垃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onnie062222 發表於 2012-7-13 04:49 PM

13 黃昏同學閃亮登場
  
  我們所在的小島上海灘很美,在這裡散步,絕對是一種享受。我輕輕地走在海灘上,瞇著眼睛享受輕拂過來的夾著海水味道的海風,突然又想到了我那個在馬爾代夫賣香蕉的夢想,看來那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惜啊可惜,據說這兩千多個美麗的小島就要被海水吞沒了,想想真讓人黯然啊。
  
  我的皮膚對陽光很敏感,很容易曬傷。因此雖然塗了防曬油,但為了多一層保障,我今天穿得還是比較多的。下身休閒中褲,上身罩了一個巨大的T恤。這身行頭在這裡的沙灘上雖略顯怪異,但著實使用。那大T恤可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衣服,原因並不是它值多少錢。那T恤是我二十五歲生日的時候,盒子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是她自己設計然後找人定做的。T恤的正面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據盒子說,都是世界上各大文明遺留的古老符號,能辟邪。而背面,則印著用毛筆字書寫的「言笑晏晏」四個大字,還有幾句詩詞。我雖不懂書法,但看到那幾筆毛筆字時,卻是怎麼看怎麼順眼。據盒子交代,那些字是她專門找某個書法名家求的云云。對於盒子的這些話的可信度,我保留意見,但這絲毫不影響我對這件衣服的喜愛,同時它也讓我對盒子的審美刮目相看。
  
  在這樣一個怡人的地方,怡人的陽光,穿這樣一件極品的衣服,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我正在沙灘上漫步著,突然有人從後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以為是江離,正詫異著他怎麼突然主動來搭理我,轉身之後卻發現,面前是個陌生的男人。
  
  他是個黃種人,頭髮比較長,還挑染著絲絲的黃色。我雖然討厭他的髮型,但不得不承認,他的臉長得還真是不錯,五官很好看,而且眼角眉梢總似乎帶著笑意。這樣一個人,站在陽光下,陽光也會因他增色不少吧?
  
  我瞬間覺得我這個人的魅力真是不小啊,竟然有帥哥主動來搭訕。於是矜持地朝她抿了一下嘴,剛想說話,他卻先開口了。
  
  他稍微偏了一下頭,眉毛一挑,送上我一個迷人的微笑,然後說道:「白癡?」
  
  白癡兩字咬得異常清晰,而且,是疑問語氣。
  
  我覺得無辜又氣憤,NND老娘招你惹你了?怎麼一上來就罵人白癡!任哪一個正常的女人被陌生人叫成白癡,都會受不了吧?更何況對方是一個帥哥,這是不可原諒的!
  
  於是我覺得眼前這人真是缺乏教養,對於這種人我實在不想理會,只好轉身就走。心裡默念,天下腦殘那麼多,每個都要罵一遍,豈不是要累死。
  
  誰知那個不知好歹的傢伙,空長了一副好皮相,腦子卻不怎麼靈活,竟然跟了上來,在我身後說道:「你是白癡?」
  
  我忍無可忍了,轉身大罵道:「你才是白癡,你全家都白癡!麻煩你現在就給我消失,不然老子揍你個性生活不能自理!」
  
  那人被我罵後,突然嘿嘿傻笑道:「果然是白癡。」
  
  我現在有80%可以確定眼前這人是智障,因此也不理他了,轉身繼續朝前走。
  
  那智障突然在我身後喊道:「你在『俠客行』裡是不是叫做『官方遊戲白癡』?」
  
  我突然止步,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他。
  
  這人,他知道我是官方遊戲白癡?我很快聯想到前幾天人約黃昏後似乎說過他要粘著他的兒子媳婦來馬爾代夫,那麼眼前這人不會就是……人約黃昏後他兒子吧?人約黃昏後也真是的,怎麼什麼都和他的兒子說,害我在帥哥面前跌份兒。
  
  可是,可是這一切……太巧了吧?
  
  雖然巧,卻由不得我不信。我左思右想前思後想,終於走到那長髮帥哥面前,把他又打量了一下,搖頭歎道:「人約黃昏後那個猥瑣大叔,怎麼會生出這麼好看一兒子?可見遺傳論是不可靠的……」
  
  面前的帥哥突然抓狂般慘叫道:「說過多少次了,我是帥哥,精力旺盛魅力無邊!」
  
  「哎呀呀,你怎麼淨和你爸學這些不著調的話……」我故作輕鬆地笑著,可是心裡卻隱隱彆扭起來,這話和人約黃昏後那個猥瑣男簡直就是如出一轍啊……
  
  他抓抓頭髮,怒道:「我就是人約黃昏後!我現在還沒有兒子!我倒是不介意你幫我生個兒子!」
  
  我拍拍胸口,後退兩步說道:「你幹嘛講話那麼大聲,難道是心虛……」
  
  人約黃昏後瞪了我一眼,說道:「你非要我把你在幫會裡幹的那些糗事全抖出來,才會相信?」
  
  「咳咳,那倒不用了,我信,我信。」我擺著手,終於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人約黃昏後心情好了一些,臉上重新掛上笑容,說道:「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笨一些。」
  
  我覺得這件事情其實並不是因為我笨,人約黃昏後冤枉了我。主要是這個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了,他就是一個猥瑣的中年大叔,喜歡在網上調戲女人,這種人在網絡上是很常見的。眼前的人約黃昏後,和我想像中的人約黃昏後相去甚遠,那形象完全沒有符合標準,我不相信,是情有可原的。
  
  想到這些,我就在心裡把自己給原諒了。
  
  人約黃昏後一句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愣什麼呢,去酒吧裡坐會兒吧。」
  
  雖然我和人約黃昏後是第一次見面,但好歹也算是認識過了,於是我點頭答應。反正我現在無聊得很,江離又不會屈尊來陪我玩兒。
  
  這時,人約黃昏後招呼不遠處一個身材火辣的亞洲美女過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說道:「我和一個朋友敘敘舊,你先自己玩。」
  
  那美女把我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大概是確定了我對她構不成威脅,於是回親了一下人約黃昏後,然後放心地離開了。
  
  我打內心裡油然生出一種挫敗感。
  
  人約黃昏後看著那美女的背影,說道:「我還是比較喜歡亞洲人,傳統。」
  
  我看著那美女身上穿的火爆比基尼,心裡感歎:這也太傳統了點吧……
  
  ……
  
  我要了一杯雞尾酒飲料,和人約黃昏後坐了下來。
  
  我對人約黃昏後問道:「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人約黃昏後笑道:「我要是認不出你,都對不起你穿的這件衣服。」
  
  我突然想起我的T恤背後的網名,恍然大悟。人約黃昏後當時也只是猜測吧?如果我不承認,該多好……
  
  可是,我還是有些做夢一般的恍惚,畢竟這一切太巧了,巧到讓人懷疑自己真的只是在做一場不可思議的夢。
  
  人約黃昏後看到我發呆,用手肘碰了我一下,說道:「嘿,想什麼呢?」
  
  我:「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太巧了,真不敢相信。」
  
  人約黃昏後卻很得意:「這就是緣分,『有緣千里來相會』,說的就是咱倆這事。」
  
  我對這樣的緣分真是無可奈何。
  
  人約黃昏後又說:「我叫王凱,你呢?」
  
  他的名字可是比他的臉遜色多了。我尋思著既然老天爺安排我們倆在這裡見面,那就說明緣分的確是一件匪夷所思的東西,我也不好意思再矯情什麼,於是大方地說出了我的姓名:「我叫官小宴。」
  
  王凱一聽我的名字,頓時樂了:「官小宴呀?我也認識一個官小宴,還真是巧呢,要不要介紹你認識一下?」
  
  我覺得他這純粹是在套近乎,於是說道:「不用了。」認識你我都不大情願。
  
  他會心一笑,說道:「我就知道你不信,不過話說回來,,那樣的女人也沒必要認識。」
  
  他的語氣不怎麼和善呀,我覺得他肯定是被那個女人涮過。估計眼前這人在現實生活中也是個花心大少,私生活很精彩,或者說,很混亂。這種人雖然不對我胃口,但一般情況下還是比較知進退的,不會單方面為難哪個女人。女人和這種人來往,只要小心一些,是不會出什麼差錯的。當然如果他的人格極其地敗壞,那就另當別論了。
  
  王凱見我又愣神,不滿道:「你又在想什麼,在想我會不會對你有企圖?」
  
  我尷尬地咳了一下,說道:「沒有。」
  
  他卻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道:「你想也沒有關係,反正我早就對你有企圖了。」
  
  我對如此厚顏無恥的人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說道:「我不喜歡開這種玩笑。」
  
  「那我們換個話題,」他剛想說別的,卻突然有手機鈴聲響起。他只好從兜裡掏出手機,「抱歉我接個電話。」
  
  我低頭一邊喝著雞尾酒,一邊暗暗地為他的那可憐的話費幸災樂禍一把。要知道,中國的用戶在馬爾代夫打個電話,一分鐘怎麼著也得二十塊錢吧。
  
  然而很快,我就要為我的不厚道付出代價了。
  
  
  
14 江離的憤怒
  
  王凱捏著手中的手機,一臉愁容:「怎麼單單這個時候沒電了!」說著,眼巴巴地望著我,「小宴,我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我、好、恨!想拒絕他,可是又擔心他真的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算了算了,隨他用吧,只當是喝了幾瓶礦泉水(這裡的礦泉水最便宜的3美元一瓶)。
  
  想到這裡,我不情不願地從褲兜裡掏出手機,遞給他。
  
  王凱笑瞇瞇地接過我的手機,撥了一串號碼,然後等待接通。我的心就在這等待的過程中,慢慢地,滴著血。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自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愣了幾秒鐘,才恍然大悟。丫就是一騙子,我真是豬油蒙了心了才會相信他!
  
  我怒氣沖沖地搶過手機,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王凱恬不知恥地笑著,說道:「你別生氣嘛,反正留個號碼大家以後可以互相照應。」
  
  我不耐煩地說道:「你真多事。」其實留個號碼也沒什麼,反正像他這樣身邊不缺女人的人,是不會整天騷擾我的。可是,我不太喜歡他的這種方式,這算什麼呀,強買強賣?
  
  王凱可憐巴巴地看著我,說道:「我只是怕你不給我號碼,你別生氣好嗎?」
  
  我這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也生不起來氣,只好訕訕地說道:「以後別用這種方式,我不喜歡。」
  
  「絕不,」王凱點頭道,「不過話說,你不喜歡的東西還真是多。」
  
  「我這人不愛將就,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王凱又笑:「這是真性情,我喜歡。」
  
  我白了他一眼:「你什麼都喜歡。」
  
  王凱喝了一口杯中的酒,隨即轉移了話題:「話說你不是來度蜜月的嗎,你那X無能的老公呢?」
  
  我:「不准刺探我的隱私。」
  
  剛說完,我突然發現在我的視線的不遠處、王凱的背後,有一個身影很熟悉。啊啊啊,那不是江離嗎?天哪,王凱不會有召喚技能吧,一提到江離,江離就出現了!
  
  江離此時也發現了我,而且發現了王凱。他放下手中的酒,朝我們走來。
  
  王凱卻沒有發現這一切的異常,他看到我的表情有異,大概是認為我不滿意他揭發我的老公,於是語重心長地說道:「其實小宴啊,你不覺得X生活是婚姻生活的一部分嗎?你就算嫁一頭豬,也比嫁個X無能好吧,當然了其實豬和X無能都不能給你幸福,所以你其實不如來投奔我吧……」
  
  此時江離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王凱滔滔不絕地講著,估計一字不落都被江離聽到了。我看著江離那陰暗得如同積雨雲的臉色,心裡忽然生出一計,急忙打斷王凱,說道:「是啊是啊,你說的有道理,我覺得今天晚上有人要紅杏出牆了。」
  
  王凱兩眼放光地盯著我,那表情,就彷彿是在說:哎呀你終於覺悟了……
  
  我得意地衝他笑笑,瞧好吧你吶!
  
  我用手肘碰了一下王凱,說道:「你住哪裡?」
  
  王凱曖昧一笑,答道:「出了酒店往右拐,第一間水上屋,就是我的住處。」
  
  我眨巴著眼睛,笑道:「知道了,今天晚上別鎖門哦。」
  
  王凱一口幹掉杯中的酒,笑道:「小宴,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就在這時,王凱身後那朵積雨雲,開口了:「難得有人如此誇獎她。」說完,走過來坐在我的身旁。
  
  王凱疑惑而略有不安地看向江離:「你是……」
  
  江離直勾勾地盯著我,那眼神,彷彿要冒出火來然後把我給燒成灰。然後,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是她那X無能的老公。」
  
  王凱:&%¥#&*!
  
  ……
  
  從王凱走後一直到晚飯,江離一直陰著個臉,我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可是……可是我真的什麼都沒說呀……
  
  我鼓了半天勇氣,終於對江離說道:「不是我說的。」
  
  江離看都不看我一眼,冷冷地說道:「是你說的也沒關係,反正正常男人在你面前都會X無能的。」
  
  我:……
  
  我竊以為,嫁給豬八戒都比嫁給江離強,老娘這次真是看走了眼了。
  
  ……
  
  晚上,江離在房間裡上網。我洗完澡,從浴室中走出來,發現他的臉依然不怎麼好看。我的心裡不禁感歎,這個男人,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然而我是真的沒出息啊,江離臉色一不好我就膽顫,想離他遠遠的。此時我踮著腳,輕輕地從他背後走過去,想盡量不引起他的注意。
  
  誰知,我走過他的背後時,這小子卻突然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從椅子上竄起來然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帶入懷中。
  
  我實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膜拜還是驚嚇,總之是很激動。我顫抖地問道:「你你你你你想幹什麼?」
  
  江離不說話,他突然把我推到床上,然後整個人都壓到了我的身上。我發現他的眼睛裡閃著兩簇憤怒的小火苗,心想這下完了,聽說大部分gay都是變態,也不知道他這次要怎麼蹂躪我。
  
  江離盯著我的眼睛,薄唇一張,吐出幾個字:「我是X無能?」那聲音,嘖嘖,就像秋天的北風,又涼又滲人。
  
  我覺得被人壓死實在是一種很憋屈的死法。好在人在面臨危險的時候那潛力總是無窮的,此時我急中生智,大聲說道:「有地震啊,快跑!」
  
  江離總算麻利地從床上跳下來,剛想拎著我往外跑,卻回過神來了,哪裡有地震!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站在床上,拍著他的肩膀慷慨激昂地說道:「出了酒店往右拐,第一間水上屋就是那帥哥的老巢。Comeonboy!趕快去向他證明你其實很有能力吧!」
  
  江離似憤怒似嫌惡又似不耐煩地瞪了我一眼,轉身出門了。
  
  江離走後,我的腦子裡立即跳出了許多不純潔的畫面,耽美大神原諒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想到王凱那廝被江離折磨得慘兮兮的樣子,我就暗爽到內傷……
  
  ……
  
  江離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身上還帶著酒氣,臉色也已經正常了許多。我想王凱那廝一定讓他很洩火吧。想到這裡我又不禁得意,丫整天調戲女人,這下被男人調戲了吧,哈哈哈……
  
  ……
  
  第二天晚飯過後,我在酒吧裡閒坐時,竟然又遇到了王凱。他看起來心情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壞,這小子真那麼豁達?
  
  王凱看到我之後,一點沒猶豫地坐在了我的旁邊,然後幽怨地說道:「小宴,你真絕情。」
  
  我拚命忍住笑,一臉無辜地問道:「怎麼了?」
  
  王凱埋怨地看了我一眼,幽幽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那X無能的老公昨天和我說了什麼?」
  
  我不可置信地說道:「經歷了昨晚,你還認為他X無能?」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是有這麼句話吧?
  
  王凱眼中精光暴漲,惡狠狠地說道:「昨天的事情果然是你讓他做的!」
  
  我尷尬地咳了兩下,一不小心暴露行蹤了……
  
  王凱又說道:「不過好在他還是個正常人。」???江離是個正常人?拜託你什麼眼神啊……
  
  王凱看到我臉上的震驚和疑惑,便憤怒地和我講述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事情大致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江離突然闖進王凱的住處,對他講了兩件事情。第一,他老婆派他來強暴王凱,不過他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就先放他一馬;第二,以後王凱最好離他們遠點,不然他也說不準會乖乖聽了老婆的話;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江離X能力很正常很強大!你王凱要是不相信的話,咱們現在就可以試試看!然後說完這些話,江離就離開了。
  
  我聽得一腦子問號,江離他說了這些話就離開了?那他後來幹什麼去了,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哇靠,不會一個人泡酒吧吧?要麼就是,有更優秀的男人吸引到他了?
  
  王凱講完這些,做了個總結性陳述:「官小宴,你真是腐到無藥可救了!」
  
  我幽怨地碎碎念:我不是腐女不是腐女不是腐女……
  
  王凱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你老公似乎也不把強暴男人當回事,他不會真的是個雙性戀吧?」
  
  我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他才不是!」他是個純種的同性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onnie062222 發表於 2012-7-13 04:50 PM

15 他想通了
  
  來馬爾代夫也已經好幾天了,這裡的一切都好,唯獨飲食,讓我無法接受。
  
  酒店裡供應的是西餐,雖然豐盛,卻不怎麼合我的胃口。開始的時候還湊合著能吃,可是吃了幾天之後,我終於開始膜拜起西方人的自虐精神了……就這種東西他們能吃一輩子,一輩子?!
  
  我終於發現中餐的美好了,不管是山珍海味還是粗茶淡飯,至少能讓人吃下去呀……
  
  我想,如果我是一隻猩猩,那麼我在馬爾代夫一定會過得十分地健康快樂,因為我每天的三餐,主要就是吃水果。
  
  可惜我是一個習慣吃五穀雜糧的人,所以結果就是,在來到馬爾代夫的短短的幾天裡,我竟然奇跡般地減掉一公斤肉!
  
  當然我對酒店裡的這個附加的減肥功能實在不怎麼喜歡,可是沒辦法啊沒辦法。早知道這裡的飲食這麼變態,當初我就什麼都不帶了,直接抗一箱康師傅過來就好了!
  
  也因為如此,我還不得不佩服江離了。看得出他似乎也不喜歡吃西餐,可是人家照樣吃得津津有味。
  
  於是我問道:「江離,你喜歡這裡的飯菜嗎?」
  
  江離:「不喜歡。」
  
  我:「那你怎麼還吃這麼多?」
  
  江離:「不吃會餓,笨蛋!」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一個變態的人的思維和正常人是有很大差距的,咱可以理解。
  
  於是我不失時機地問他:「那我做的飯好不好吃?」說好吃,說好吃!
  
  江離思考了一下,終於下了一個比較中肯的評價:「還不錯。」
  
  我:哇哈哈哈……
  
  ……
  
  這天,我和江離正在吃晚餐,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太可惡了,是誰趁這時候給我打電話,浪費我話費!我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陰魂不散的王凱。
  
  我猶豫來猶豫去,那傢伙打了一遍又一遍,意志非常堅定。於是我只好按下接聽鍵。
  
  我:「王凱你丫回去給我報話費!」
  
  王凱:「小宴,到海灘上來!」
  
  我:「什麼事?」
  
  王凱:「今天是你生日,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我恍然大悟:「啊呀,今天我生日,我都忘了……」
  
  王凱:「快點來快點來,我有好東西要送給你。」
  
  我:「什麼東西,你不會又騙我吧?」
  
  王凱:「看來你也不怎麼心疼你的話費嘛。」
  
  我:「好了好了,我馬上過去,你要是敢騙我,哼哼。」
  
  ……
  
  王凱這廝,某些時候還是很會哄人開心的,這種人一般情況下比較招女人喜歡。我突然想起他博客裡貼的那些美女照片,現在看來,也沒準真的都是他「各個階段的女朋友」。天哪,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未免也太強大了……
  
  我來到海灘的時候,看到王凱正雙手背在後面,衝我笑。
  
  我走到他面前,朝他一伸手,說道:「拿來。」
  
  然後王凱就從身後變出一個讓我感動得一塌糊塗的東西。
  
  康師傅啊,我朝思暮想的康師傅!!!
  
  此時那桶康師傅的經典紅燒牛肉麵,正熱氣騰騰地擺在我面前。我十分不矜持地一把搶過來,送上一個大大的微笑,說道:「謝謝!」
  
  然後不等王凱說話,我就坐在沙灘上開始毫無形象地呼嚕嚕地吃了起來。
  
  NND,太好吃了!
  
  我那顆忍受了好幾天猩猩級別待遇的胃,終於得到了這一點點安慰。
  
  大概我的吃相讓王凱很震驚,他在我身邊沉默了半天,才開始說話。
  
  王凱:「你慢點吃,別噎著。」
  
  我:呼嚕嚕,呼嚕嚕……
  
  王凱:「我怎麼覺得你像個難民呢。」
  
  我:呼嚕嚕,呼嚕嚕……
  
  王凱:「這可是我從別人那裡花高價買來的,怎麼樣,感動吧?」
  
  我:呼嚕嚕,呼嚕嚕……
  
  王凱:「我在房間裡給你煮麵,這可是違規的,怎麼樣,感動吧?」
  
  我:呼嚕嚕,呼嚕嚕……
  
  王凱:!!!
  
  ……
  
  我把康師傅的湯都喝乾淨了,因為王凱一直攔著,所以我沒有去舔那個碗。
  
  我拍拍肚皮,極具滿足感地說道:「謝謝你啊。」
  
  王凱難得溫順了一把,他坐在我身旁,展顏一笑,說道:「你開心就好。」
  
  說不感動是假的。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動物,我和王凱的交情並不怎麼深,而他竟然記得我的生日,而且還變出一碗康師傅來哄我開心……雖然我知道他的目的其實不單純吧,可是我心裡還是挺溫暖的。
  
  當然感動歸感動,該堅持的原則,還是要堅持。於是我義無反顧地將王凱搭在我肩上的爪子拎開。
  
  我十分兇惡地斥責道:「小子,一盒方便麵就想泡到老娘啊!」
  
  王凱厚著臉皮搓搓手,笑道:「那你說,要怎樣才行?」
  
  靠,差點被他繞進去。我扭過頭去,擺擺手說道:「什麼都不行,這是個原則問題。」
  
  王凱思考了一下,說道:「這好辦,那你還是先離婚後出軌吧!」
  
  他以為我的原則問題是要對婚姻忠誠?忠誠他個大頭鬼,還有他提的這個狗p建議,也虧得他能厚著臉皮說出口!
  
  我把身體往外挪了挪,十分之鄙夷地哼道:「你用這種方法毀了多少個幸福家庭?」
  
  他攤攤手,答道:「我基本上都是被勾引的那一位,你應該理解。」
  
  這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厚顏無恥的人麼!
  
  我低下頭,用十分認真的口氣和他說道:「王凱,這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玩兒感情的,一種是被感情玩兒的。我笨,玩兒不起感情,但是我也不想被感情玩兒。」這樣說夠明顯了吧?
  
  王凱的聲音充滿了探尋:「然後你的方法就是不再碰感情?」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王凱突然呵呵地笑了起來,他愉悅地說道:「官小宴啊官小宴,你還真是個笨蛋啊。」
  
  我怒,你才是笨蛋!
  
  王凱又說道:「別人要是玩兒,你就加倍地玩兒回去,看誰玩兒不死誰。」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低頭看著王凱那一頭雜毛,說道:「咱倆世界觀不一樣,我沒法和你交流。」說著,我轉身離去。
  
  ……
  
  回到酒店的時候,江離已經回去了。我悻悻地躺在床上,想著剛才王凱的那句話。
  
  別人要是玩兒,你就加倍地玩兒回去,看誰玩兒不死誰。
  
  我發現我確實沒有這個本事,如果我想要玩兒誰的感情,估計還沒等到收網,我就已經付出真感情了吧?盒子經常罵我在感情這方面是一根筋,容易吃虧……看來她罵得對。由此我也越來越佩服王凱了,他在和別人玩兒的時候,就沒有一點難過一點心虛一點不適感嗎?王凱這個人還算講義氣,但如果他真的把我和他的那些女朋友看在一起,那我就真的沒法和他做朋友了。
  
  正胡思亂想著,江離突然說話了:「今天是你生日?」
  
  我一愣:「啊?嗯,怎麼了?」
  
  江離沉默了一下,終於說道:「那麼,生日快樂。」
  
  他的這一舉動,友好得讓我心裡發毛。我呵呵傻笑了兩下,說道:「快樂,當然快樂。」
  
  江離被我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這麼開心,那小子送你什麼好東西了?」
  
  我得意道:「方便麵!他真是雪中送碳啊!」
  
  江離鼻子裡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道:「這種東西,他也送得出手?」
  
  習慣了他的毒舌,我並不在意,只是得寸進尺道:「那麼,你有沒有給我準備禮物?」
  
  江離理直氣壯十分乾脆地答道:「沒有。」
  
  善了個哉的,你就一點不感覺內疚嗎?
  
  江離見我臉色不善,難得沒有和我對著幹,只是說道:「你要什麼,回去補給你。」
  
  我想了想,搖頭說道:「算了吧,咱倆非親非故的。」
  
  江離卻不以為然:「你怎麼說是我老婆。」
  
  我堅定地搖頭:「不用了,咱倆不熟。」其實我主要考慮的是,江離送我東西,等他過生日的時候我也得回送過去,而且還要差不多等價位,這筆開支還是免了吧……
  
  江離似乎也嫌麻煩,於是沒再說什麼。
  
  現在睡覺還早,於是我拎出電腦,上網。
  
  QQ裡有幾個朋友的留言,祝我生日快樂的,包括盒子哪欠扁的方式:小官,恭喜你又老了一歲……
  
  馬爾代夫比北京時間晚四個小時,現在盒子她們應該已經睡覺了吧。我百無聊賴地只好逛論壇。
  
  逛了會兒論壇,發現有人和我說話。
  
  人約黃昏後:「小宴,你還沒睡吧。」
  
  我是潛水黨,於是不理他,只當自己已經睡了。
  
  然後他又給我發來留言:「我知道你在隱身。」
  
  我驚悚,馬上回他:「你怎麼知道?」
  
  人約黃昏後:「我就是試試,沒想到你真的在。」
  
  那一行小小的再普通不過的黑色九號細明體字,在我眼前卻好像在耀武揚威地獰笑著:傻了吧,傻了吧……
  
  我怒,於是不搭理他。過了一會兒,他又發過來留言。
  
  人約黃昏後:「小宴,我想通了。」
  
  我:「?」
  
  人約黃昏後:「你雖然臉蛋還湊合但是身材不火爆思想很陳舊還膽小不熱情,最重要的是你反應太慢智商太低根本無法溝通而且不懂風情。」
  
  我怒,他母親的,他大爺的,他奶奶個熊的!
  
  言笑晏晏:「你所謂的想通,就是想通了怎麼貶低我了?」
  
  人約黃昏後:「所以我想通了,你這人不適合當情人。」
  
  我咬牙切齒地回道:「你只要把你思想的結果匯報給我就行了,至於過程,給我憋著!」
  
  人約黃昏後:「所以我們還是當朋友吧,我不嫌棄你。」
  
  其實自戀,也是一種戰鬥力,它可以讓你肝膽俱裂,五內俱焚,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人約黃昏後見我不回話,又說道:「怎麼樣,感動得流淚了吧?」
  
  我顫抖地回復:「流汗了……」
  
  
  
16 吃飽了撐的
  
  在馬爾代夫當了十天的猩猩,我終於又踏回了祖國的領土。
  
  通過這次馬爾代夫之旅,我含淚發現:還是中國好啊,跟著中國,有饃吃……
  
  回到家之後,我拖著江離、提了三個環保購物袋跑去超市,買了一大堆的食材讓江離扛回來。什麼?江離怎麼會任我驅使?開玩笑,他還想不想吃飯了!
  
  然後我做了一大桌子豐盛的菜餚。
  
  然後吃飯。
  
  然後我就吃多了……囧。
  
  因為晚飯吃太多,我像個孕婦似的,連動一下都費勁。我躺在床上,摸著肚皮,一邊滿足著打著飽嗝,一邊撐得直哼哼。
  
  江離十分鄙夷地看了看我,說道:「你這是縱慾過度。」
  
  江離的表達能力實在是讓我驚悚,因此我也懶得理他,吃力地從床上爬起來,從抽屜裡翻出健胃消食片來吃。
  
  我正吃著藥,江離也從床上坐起來,拿過我的藥瓶翻看著,心不在焉地問道:「看來你經常吃多?我還真是開了眼界了。」
  
  我懊惱道:「哪有,我的生活很健康。」
  
  江離看著那藥瓶,突然瞇起眼睛,笑道:「確實很健康……你這藥起碼有三年沒吃過了吧?」
  
  我:「?」
  
  江離晃了晃手中的藥瓶,十分溫和地宣佈了一個讓我痛心疾首的消息:「這藥過期了。」
  
  我大驚,奪過藥來一看,善了個哉的,還真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可怎麼辦?難道要挺著肚皮去醫院,告訴醫生我是先吃多了飯然後又吃錯了藥?太丟人了!
  
  我猶豫了一下,問江離道:「你說,我用不用去醫院啊?」
  
  江離思考了一下,答道:「應該不用吧?」
  
  我隨即點頭,表示贊同:「對對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然後江離接著說:「只要全都吐出來就好了。」
  
  不用去醫院,只要全都吐出來就好——這是什麼鬼主意!
  
  我覺得江離這是在幸災樂禍,於是不再理他,翻過身體躺在床上。還是睡覺吧,再多的東西,一個晚上的時間也夠消化的了。
  
  江離卻用枕頭砸我的頭,完全不想讓我睡覺。他說:「我可不想明天一早背你去醫院。」
  
  我吃力地翻了個身,不耐煩地說道:「用不著你!」
  
  江離卻不依不饒:「上次你睡死過去,還不是我把你抱過去的?比豬還重!」
  
  江離的最後一句話徹底把我激怒了。你說誰誰誰誰比豬重?!
  
  我霍地一下從床上站起,將身上的被子扣到江離頭上,然後朝他踢了兩腳,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我就跳下床跑了出去,拖鞋都沒顧上穿。
  
  我跑到洗手間,衝著馬桶乾嘔了半天,可惜還是沒有培養出嘔吐的情緒。於是我學著小說裡講的樣子,伸出食指在嘴裡亂倒騰,也無濟於事,倒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咬手指流口水的智障……
  
  我正忙活著,冷不防有人從後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個驚嚇,差點被口水嗆住。
  
  我收回手指,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依然彎著腰,對江離說道:「你離遠點,這個場面很暴力。」
  
  江離並沒有離遠點,而是在我身後揶揄道:「你還能再笨一點嗎?」
  
  我正想反駁一下,告訴他這東西跟智商沒關係,純粹是經驗問題。這時,江離卻把一隻手搭到了我的脖子上……他他他,他想幹嘛?
  
  我還沒說話,江離又說道:「把嘴張開。」
  
  我老老實實照做。
  
  江離抬起另外一隻手,伸出兩根手指探進了我的嘴吧裡。
  
  我汗一個,咬自己的手指我已經夠丟人的了,這會兒還要咬別人的手指,這讓我情何以堪呀情何以堪……
  
  江離似乎也不太適應,他不耐煩地說道:「你別咬我,舌頭也別亂動,緊張什麼我又不會殺了你……」
  
  我乖乖地低著頭任他蹂躪。一邊配合他一邊心想著,他是不是應該先洗個手呀……
  
  江離把手指伸進我的口腔深處,在我的舌根上輕輕一壓,然後迅速抽回。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已經控制不住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江離一邊輕輕拍著我的後背,一邊嫌惡地自言自語道:「真噁心。」
  
  我在心裡腹誹他:你才噁心,你比便便還噁心……
  
  雖然嘔吐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不過肚子的確舒服多了,而且不用擔心因為吃錯了藥而中毒了。我吐完之後,沖乾淨馬桶,然後在洗手池邊清洗自己。江離也在另一個洗手池邊洗著手。
  
  清洗完畢,我抬頭想和江離說一聲謝謝,誰知一看到江離的臉,我就發現了一件十分離奇的事件。
  
  莫名其妙地,江離的臉,竟然紅了!!!
  
  他的臉本來是一種珍珠色,現在覆上了一層淡粉,一副任君採擷的小模樣,哇靠,太勁爆了!我要是一gay,直接把他撲倒了!
  
  我吞了吞口水,兩眼放光地打量著江離,說道:「你你你你,你的臉怎麼紅了?」
  
  江離側過臉去,沒好氣地說道:「還好意思說我,麻煩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多YD。」
  
  我轉身看看鏡子中的自己,頓時羞憤交加。此時鏡子中的那枚女子,睡衣的第一個扣子抖開了,胸前春光乍洩一片,因為剛才的嘔吐,現在她兩頰通紅,雙眼含淚,呼吸還有點急促……
  
  我慌忙繫好扣子,平復了一下呼吸。為了化解尷尬,我故作鎮定地和江離開玩笑:「你是不是被我身上隱含的某種純爺們兒的氣質所吸引了?我小時候還總是被人追著說是個假小子呢。」
  
  江離不理我,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出衛生間。
  
  我跟在他後面,又說道:「還是說,你本身就對女人也感興趣?」天哪,那樣我不就危險了?
  
  江離突然轉身,居高臨下地說道:「我是怕你色迷心竅,侵犯我。」
  
  我:「……」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自戀狂!
  
  ……
  
  這幾天我正在忙另外一件事情:找工作。
  
  我和江離雖然結婚了,但是現在還各過各的生活,我當然不能老花他的錢。即使他不介意,我也會介意,畢竟對我來說,靠著男人生活,是一種極端不具安全感的生活。
  
  找工作就像找老公,是個全方位多角度的雙向選擇的問題。我先後去了幾家公司的面試,最終要麼因為我不滿意,要麼因為人家公司不滿意,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於是在某一天,我在網上和王凱訴苦,說現在找個工作怎麼這麼難這麼難……
  
  當時王凱很彪悍地回復了我一句:「我們公司的副總經理正好缺個秘書,你要是不介意就來吧。」
  
  我說:「你們公司是做什麼的?非法的事我可不幹。」
  
  王凱:「XXX廣告公司,有非法的事也輪不到你幹。」
  
  我:「你們副總人品怎麼樣?」
  
  王凱:「人品不錯,至少不會打你的注意。」
  
  我:「==!這是什麼話……」
  
  王凱:「你以前當過秘書吧?別給我丟人。」
  
  我:「我幹了三年秘書了,還滿意吧?」我說的是實話。
  
  王凱:「你以前的老闆是誰?有沒有染指過你?」又來了!
  
  我:「沒有,她是個女人,不具備染指我的硬件設備。」
  
  王凱發過來一個哈哈大笑的表情。
  
  我又說道:「那麼,我需要提前準備點什麼嗎?」
  
  王凱:「我這裡有我們公司的基本資料,你把它看看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準備。」說著,給我傳過來一個文件。
  
  我:「謝謝了。那我還要不要面試?」
  
  王凱:「你想面就面吧,無所謂。」
  
  我:「……」這是什麼邏輯?
  
  我:「我當然不想。」
  
  王凱:「那你明天來上班吧,資料上面有我們公司的地址以及電話。你來的時候,和前台說你是副總經理新請的秘書,就可以了。」
  
  我:「你是不是你們公司的人力資源總監啊,一句話就能讓我當副總秘書?」
  
  王凱:「你現在是不是開始崇拜我了?」
  
  我:「有點。」
  
  王凱又發過來一個哈哈大笑的表情。得瑟吧你就!
  
  王凱:「好了不說了,我今天很睏,睡了。88」
  
  我:「晚安,8」
  
  大概是因為被驚喜沖昏了頭腦,所以我也沒有去考慮為毛王凱平時都難纏得很,今天卻這麼倉促地下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onnie062222 發表於 2012-7-13 04:50 PM

17 第一天上班
  
  XXX廣告公司規模不小,在廣告界也有些地位,當然這些都是公司簡介上寫的,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反正這年頭吹牛不犯法,只要你臉皮厚,隨便你怎麼忽悠。
  
  不過我盯著那公司簡介看了半天,越看越眼熟,終於發現,原來這公司的控股集團是南星集團。我曾經買過這個集團的股票,當時是被盒子攛掇著買的,後來發現,竟然還漲了,而且漲得不少。因為當時買了好幾支股票,而屬南星集團的這支收益最大,所以印象也深刻一些。
  
  於是,一瞬間,我對這XXX廣告公司的好感如坐著火箭般,飛昇上去了。正常人都這樣,誰給你帶來利益,你就看誰順眼……當然不義之財除外。
  
  於是我下定決心,就去這個XXX廣告公司了吧,反正王凱那廝是他們公司的人力資源總監,只要我這個人的質量還說得過去,那麼結果就應該也能說得過去,我無恥地這樣想著。
  
  ……
  
  為了給新老闆留留下個好印象,我今天早上起得很早,好好把自己捯飭了一番。江離看到我打扮得人模人樣的,好奇地問道:「你要約會了?」
  
  「不,我要工作。」老娘終於翻身農奴把歌唱,不用當江離的私人廚師兼保姆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江離不屑地說道:「你在家吧,我給你發工資。」
  
  切,誰稀罕!我昂起我那驕傲的頭顱,說道:「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女性,女強人才是我的終極目標,請理解我。」
  
  江離以更加不屑的口吻說道:「你能成功地當個女人已經不容易了,還女強人?」
  
  我怒:「誰不成功了?我多有女人味!」
  
  「無所謂,反正小時候被人追在後面叫假小子的又不是我。」江離說著,不再理會我,直接走進廚房了。
  
  喂喂喂,那是小時候好不好!我發現自己真有挖坑的潛質——總是挖坑把自己埋進去,然後江離會在旁邊順勢踩上兩腳,悲哉!
  
  當然江離也沒得意太久,他在廚房轉了一圈,就憤怒地衝了出來。他走到我面前,說道:「早飯呢?」
  
  我沒理他。廢話這還看不出來嗎,老子一大早起來就忙裡忙外的,誰有功夫伺候你!
  
  江離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一整個早上,就是在塗抹自己這張臉?」我覺得江離學生時代的語文成績肯定比我還爛,好好的化妝,到他嘴裡竟然成了「塗抹」,驚悚。
  
  因為心情好,我不和這個傢伙計較,收拾一下,出門。
  
  一想到今天江離那鬱悶的樣子,我就有些幸災樂禍。沒辦法,一個人被欺負慣了,總要討回一些本來吧。
  
  ……
  
  考慮到我是王凱引薦的,於是我打算先找到王凱,到時候讓他帶著我去找他們的副總,多少也能給我壯壯膽,熟人好辦事。
  
  我來到XXX廣告公司的前台,對那前台小姐說道:「我找你們的人力資源總監。」
  
  那小姐衝我禮貌一笑,說道:「請問您是官小宴女士吧?請跟我來,王總已經在等你了。」
  
  我矜持地朝她點了一下頭,然後尾隨著她上了電梯。
  
  前台小姐帶我來到了一間辦公室門口,看著那門上掛的寫著「副總經理」的牌子,我心想,王凱這廝想得還挺周到。
  
  於是我欣然走進辦公室。本以為能在這辦公室裡看到王凱的影子,然而等我走進去才發現,整個房間裡只有一個人。
  
  此時那個人正坐在辦公桌前,拿著一份報紙在看。
  
  我清了清嗓子,上前恭敬地說道:「王總您好,我是您的秘書,官小宴。」
  
  那人緩緩放下報紙,露出被報紙擋著的臉。那張臉除了好看之外,最大的特色就是,它總是若有若無地帶著笑意。
  
  這張臉大家都不陌生,因為它的主人的名字叫做,王凱。
  
  我此時就彷彿拿錯了劇本的演員,立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凱向椅子上靠了一下,悠閒地說道:「官秘書,別來無恙啊。」
  
  我恍然大悟,善了個哉的,王凱是就是副總?丫不是人力資源總監嗎?怪不得昨天晚上那麼急匆匆地就下線了,八成是怕我問他副總經理叫什麼名字吧?奇了怪了,我當時怎麼就那麼笨呢……
  
  此時王凱饒有興致地看著我的反應,似乎很滿意。
  
  我真的有一種衝上去把他那一頭雜毛一根根拔乾淨的衝動,你丫哪天不出點蛾子會死呀?
  
  王凱看出了我的不滿,於是恬著臉笑道:「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
  
  我壓了壓心中的怨氣,說道:「那你幹嘛撒謊?」
  
  「我沒有。」王凱無辜地看著我,那眼神,很假很受傷,讓人看了窩火。
  
  我剛想質問他為什麼要冒充人力資源總監,卻突然想到他似乎真的沒有承認他是,只是沒有否認,而我就這麼一直以為著……他大爺的,又被這廝戲弄了。
  
  好吧,就當是因為我自己笨好了。
  
  可是王凱成了我的頂頭上司?這個我總覺得彆扭。上司嘛,本來就是應該敬而遠之的,可是如果你眼前的這個上司是和你一起打怪一起胡侃的朋友,那麼你以後要怎麼樣對待他呢?接著打怪胡侃?我做不出來。敬而遠之?好像還是做不出來。
  
  我左思右想,終於說道:「王……總啊,您能不能給我換個職位?」
  
  王凱的眉眼之間掛著笑意,就彷彿一條剛剛調戲完小姑娘的大尾巴狼。當然我知道這事也怨不得他,主要是他的長相。話說這天底下能將美貌與猥瑣集一身的男人實在不多見,王凱算是其中的中堅分子。
  
  此時王凱衝我笑了笑,說道:「你幹嘛老躲著我呀,難道真的是怕自己禁不住誘惑著了我的道?」
  
  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一妖怪而他是一降妖除魔的法師一樣。我正想反駁他,卻聽他又說道:「我請你來是為了讓你給我工作的,你又在瞎想什麼?」
  
  從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的表情,我實在看不出他是在裝正經還是真的很正經,不過一想到在馬爾代夫的時候他對我說過的那套「想通了」理論,我就釋然了。看來猥瑣男王凱在工作方面還是很積極很陽光的,這一點倒讓我刮目相看。
  
  於是我收起自己的小人之心,說道:「王總,以後我就是您的秘書了。」
  
  王凱笑瞇瞇地點點頭,表示滿意。
  
  ……
  
  厚著臉皮來講,今天上午我的秘書工作做得還不錯。
  
  其實想把秘書的工作做好,並不是很難,當然如果你非要做得很好很好,那就另當別論了。我這個人是個胸無大志的人,凡事能做得差不多就好,這是很沒出息的做法。做一個合格的秘書,只要專心做事、聽領導的話,再順便多少要有那麼點眼力見兒,那就差不多了。至於那些高難度的問題,都踢給王凱自己解決好了。說白了,我這人天生就是一混日子的。想起今天早上對江離說過的要當女強人之類的p話,我自己都汗顏。
  
  很快中午就到了,中午有一個很愉快的節目,那就是,吃飯。
  
  XXX廣告公司裡有一個自己的內部員工餐廳,據王凱說,味道還不錯。於是他以迎接新員工的名義,準備在員工餐廳裡請我吃頓飯。
  
  我們葷素各點了幾樣菜,便在餐廳裡找地方坐下了。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周圍總是有一些各色目光朝我們射過來,當然我是個無名小卒,充其量只能當個陪襯,於是,這些人的目光應該是集中在王凱身上的。
  
  我很好奇,便問道:「大家為什麼總是看你?你是外星生物?」
  
  王凱笑道:「大概是因為我長得太帥了吧。」
  
  王凱的無恥程度是我以前領教過的,所以也不以為意,接著說道:「那些男的為什麼也看你?難道你們公司其實是個同性戀大本營?」
  
  王凱難得從臉上扯出一絲苦笑:「實在不理解你們這些腐女的想法,同性戀就那麼有意思?」
  
  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是腐女!
  
  為了避免嫌疑,王凱又解釋道:「我很少來這裡吃飯,今天一來,大概他們覺得奇怪吧。」
  
  原來如此,那你平時都在哪裡吃?我覺得這個問題一提出,那廝肯定會回答「都有美女專程給我送到辦公室」,哇靠,那樣我沒吃飯就先吐了……
  
  我夾了一塊肉放入口中嘗了嘗,還行。
  
  王凱自己也不動筷子,盯著我說道:「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湊合能吃,比我做的差遠了。」我承認我在吹牛,其實差得沒那麼遠,我做的飯也就這檔次。反正就是開個玩笑而已,王凱也不會信。
  
  本來吧,在領導面前這麼囂張是不對的,不過王凱這個人,我實在很難把他當領導來看。最開始他是我的網友,然後發展成為損友,現在成了上司了,我想修正一下自己的態度,誰知這廝卻從來不把自己當上司看,該說什麼說什麼。戲要兩個人一起唱,現在他要□,你說我能演獨角戲嗎?我演了也沒人看呀。所以現在我和他,依然像當初在馬爾代夫剛認識(應該說,相認)的時候一樣,這種感覺,習慣就好。
  
  本以為王凱會義無反顧地反擊我,卻沒想到他只是淡淡地一笑,說道:「還真是想嘗嘗你做的菜。」
  
  那你就想吧,反正我不會給你做的。江離那傢伙已經夠折磨人的了,再加一王凱,我還活不活了?
  
  王凱見我不說話,又問道:「你老公一定經常吃你做的菜吧?他倒是有口福。」
  
  我搖頭晃腦道:「那得看他哄得我高興不高興。」這個不算吹牛吧,大家互惠互利。
  
  王凱饒有興致地問道:「那他都怎麼哄你?」
  
  我實在沒臉告訴他,我給他做飯的條件是,他要陪我睡覺。當然這話要是說出來,到了別人的腦袋裡,尤其是王凱這種傢伙的腦袋裡,那肯定會變個顏色。於是我只好岔開話題:「王總啊,你前一個秘書為什麼離開了呢,是不是被你欺負了?」
  
  王凱搖了一下頭,答道:「是我把她辭了。」
  
  汗,我似乎又問到了不該問的,吃飯吧,吃飯。
  
  然後王凱說了一句話,差點把正在吃飯的我噎死。他說:「那秘書長得太漂亮,影響我的工作。」
  
  然後你就找了個醜的?然後你就找到了我?蒼天啊,不帶這麼埋汰人的!
  
  
  
18 吵架
  
  為了答謝王凱幫我找到新工作,我決定晚上請他吃飯。王凱說附近有一個地方的魚做得不錯,然後還意味深長地告訴我,吃魚補智商。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和江離是一路貨色,以打壓我為樂趣。
  
  當然鑒於我是一個比較矜持的人,所以他說哪裡就是哪裡吧。
  
  王凱開車載著我,繞來繞去,這讓我不禁產生了一種錯覺:我們找的不是飯店,而是武林高手……
  
  當我們最終看到那個極其不起眼的店面之後,我算是真正服了王凱了,這麼偏僻的地方,他是怎麼找到的?
  
  王凱對此倒是直言不諱:「以前的女朋友帶我來過這裡,覺得好吃,就記住了。」
  
  我充分發揮了一個聽眾應該有的好奇心:「你來過幾次?」
  
  王凱:「一次。」
  
  很好,來一次就能把路記清楚,這傢伙的方向感真不是蓋的。要是我被人綁到這裡來,你把我放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去。
  
  然後我又提出了心中的第二個疑問:「你還記得你那女朋友的名字不?」
  
  王凱仔細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搖頭說道:「記不起來了。」
  
  看看,看看,這就是男人的真面目,這麼複雜的路他都記住了,卻連一個人的名字都記不住!
  
  王凱看出了我心中所想,笑了笑說道:「我和那些女人和平戀愛,和平分手,沒有對不起誰。這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死腦筋。」
  
  我愣住了,他說我死腦筋?
  
  王凱接著又意味深長地瞟了我一眼,說道:「其實女人也可以花心的。」
  
  我:……
  
  我發現我和王凱簡直就是兩種動物,大腦構造不一樣,思維根本搭不上弦。
  
  算了,不探討這個問題了。反正人家花心男VS花心女,完全自發自願,又沒我什麼事,吃飯要緊,吃飯!
  
  王凱說的沒錯,這裡的魚做得口味真的不錯。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為毛這麼好吃的東西,一定要如此矜持地藏在深巷裡。
  
  正吃飯間,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江離的電話。我才猛然想起,那小子大概還在餓肚子吧……
  
  於是我心虛地接起電話。
  
  江離在電話那頭不耐煩地說道:「你怎麼還不回來?」
  
  我雖然是他老婆兼廚子兼保姆,但也是個有自尊的人,當然不喜歡別人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於是我也用同樣不耐煩的口氣說道:「我在吃飯,你自己隨便找點吃的就好了。」
  
  江離不淡定了:「你趕快回來給我做飯,不然的話我們就分居!」
  
  這下我徹底怒了。殺千刀的江離,這幾天我稍微不順他的意,就用分居來要挾我,太卑鄙太可惡太他媽欠修理了!老子被壓迫了這麼多天,終於被逼得揭竿而起了!於是我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咬牙切齒地對著手機說道:「分居就分居,老娘還怕你了不成!」說完,不等他反應,我就掛斷電話。
  
  氣死我了!
  
  此時王凱也已經不吃飯了,愣愣地看著我。我沒好氣地說道:「看什麼,沒見過吵架的嗎?」
  
  王凱給我夾了塊魚肉,笑呵呵地說道:「你用不著動真氣呀,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
  
  「我就從來沒跟他和過!」一提起江離我就覺得憤怒又委屈,「從結婚第一天開始,他就欺負我,我怎麼這麼倒霉啊,我當初幹嘛嫁給他啊……」
  
  王凱順嘴接了一句道:「是啊,還不如嫁我呢。」
  
  我此時沒心思開玩笑,瞪了他一眼,開始吃飯。也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樣,反正我這個人就是,越氣越餓,吃得也越多。聽說有些人一生氣就不想吃飯,真是神奇。
  
  吃過晚飯,王凱提議送我回去,我欣然答應。深巷子裡沒有出租車,而且這麼凌亂的路線,於我來說就是個巨型迷宮。
  
  王凱:「你打算回家?」
  
  我:「嗯,不過回的是娘家。」
  
  ……
  
  我回到家的時候,我媽正坐在客廳裡盯著電視機傻樂。她一看到我回來,第一個動作是掐了一下大腿,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這才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到我面前,幾乎要熱淚盈眶:「你這丫頭,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跑回來了?」
  
  我笑嘻嘻地說道:「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
  
  我以為我們母女之間個把月沒見,現在應該先來個擁抱然後互訴一下衷腸。當然了,這是常規劇情,而我媽,是一個從來都不走正常路線的人。
  
  此時她一點感動的意思都沒有,重新坐回到沙發上,看著電視傻樂。於是,她的親閨女,就這樣被華麗麗地無視了。
  
  我幽怨地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扯著她的胳膊撒嬌道:「媽,我回來你不開心嗎?」
  
  我媽一句話就揭發了我的本質:「你這沒良心的,如果不是和江離吵架,你會莫名其妙地跑來這裡?」
  
  在感歎我媽怎麼突然諸葛亮附體之時,我心裡也或多或少有一些愧疚。這些天一直忙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竟然連親媽都沒有來看望一下。神啊,我有罪!朋友們千萬別學我,我不孝順,我是反面角色……
  
  我媽終於捨得把她的目光從電視機轉向了我,她揪了一下我的頭髮,說道:「說吧,你和江離到底怎麼了?」
  
  我裝傻:「我們倆好著呢,我不就是為了給你個驚喜嗎,看你說的……」
  
  我媽一記爆栗敲到我的頭上,以表示她對這句話的質疑。然後她說道:「小妮子,和我鬥,你還嫩得太多。」那架勢,嘖嘖,不去當黑社會老大真是埋沒人才。
  
  我終於發現,我媽這人雖然平時瘋瘋癲癲,但關鍵時刻不糊塗,碰到事情,人家心裡跟明鏡似的,門兒清!
  
  我正想著要怎麼和我媽解釋,才能加深一下江離罪大惡極的形象,這時,家裡的電話響起來了。我媽於是丟下我,去接電話。
  
  然後我就發現了一個悲催的事實,那電話竟然是江離打來的。他要是來個惡人先告狀,我就等著被老太太批鬥吧。
  
  我媽對待江離的態度和對待我的態度形成強烈反差,這讓我再一次懷疑了我體內是否真的有這老太太的基因。此時她笑瞇瞇地在和江離聊天,偶爾摻和著一兩句諸如「小宴不懂事,被我慣的」「明天我叫她給你道歉」之類的話。看看,看看,這是一個親媽應該講的話嗎……
  
  我媽掛斷電話,就開始對我展開思想教育了。從一個母親生孩子有多麼不容易到我們這一代不珍惜幸福辜負黨和人民的期盼,再到她的寶貝女婿獨守空房有多寂寞,然後回顧了一下我這二十幾年來犯下的大錯小錯,接著就吵架問題和我交換了意見(當然主要是她的意見),最後她得出了一個結論:官小宴你是回來找揍的吧!
  
  我就彷彿一棵灰頭土臉的仙人掌一樣,縮在沙發的一角上,享受著我媽的口水澆灌。當然仙人掌好歹也是帶刺的,於是我不服氣地還擊道:「一個巴掌拍不響,江離也有錯。」
  
  我媽說道:「一個人被攻擊的時候,是有權利進行反擊的,要不然他等著被你拍死?」
  
  我:「是他先拍我的,他威脅我。」
  
  我媽:「幸虧他還有東西可以拿出來威脅你,要不然你還不反了天?」
  
  我:「媽你被蒙蔽了,剛才是他惡人先告狀,所以你先入為主地站在他那一邊。」
  
  我媽:「胡說,江離打電話來一個勁地和我道歉,說他沒照顧好你,這叫告狀嗎?我看真正的惡人是你吧,你不僅是惡人,你還是小人……」
  
  我:「……」
  
  江離把壞人做得很好。
  
  而我,把失敗演得很成功。
  
  女婿離間丈母娘,親媽不認親女兒,這TM活脫脫的人間慘劇啊!
  
  我媽又過了一把癮(罵我的癮),便告訴我:「江離明天來接你。」
  
  我委屈道:「我不走!」
  
  我媽滿不在乎道:「那也好,明天他來了也不用走了,你們倆就住我這吧。」
  
  我:!!!
  
  坐以待斃是不行的,重挫之下,必有勇夫,於是我一著急,便想到了盒子。
  
  我親媽不要我,盒子總歸還是會收留我的吧?我正尋思著這事要怎麼和盒子說,才能更加深刻而形象地表達出我的悲慘遭遇,這時,盒子卻來電話了。
  
  果然心有靈犀不點也通啊,我欣喜地接起電話:「盒子呀,我想你了。」
  
  盒子卻一點也沒有想我,她對著手機吼道:「死小官,你還學會離家出走了?」
  
  我:「???」
  
  盒子接著就我離家出走的事情對我展開了批判:「夫妻之間有什麼問題可以當面說清楚呀,離家出走算什麼?你這個沒出息的傢伙,什麼時候能給我長長人!」
  
  我哆嗦著說道:「那個……你是怎麼知道的?」
  
  盒子:「你們家江離怕你出事,打電話問我你有沒有在我這裡。」
  
  我冷笑道:「他還真是個大嘴巴。」
  
  盒子:「你閉嘴!他也是擔心你。」
  
  我:「那他怎麼不打我電話?」
  
  盒子嘿嘿奸笑了兩下,說道:「你這句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是吃醋?他當然是不敢不好意思啦,畢竟你們才剛剛吵過架嘛……看見了吧,你老公這麼關心你,你丫還有什麼不滿的?」最後這句話純粹是威脅的口氣。
  
  我打了個哆嗦……關心?他這叫策反吧?我親媽和我死黨紛紛倒戈,到時候我就無家可歸,只好乖乖地回去給他當御廚了!奶奶個熊,這小子壞透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onnie062222 發表於 2012-7-13 04:51 PM

19 臥室謀殺
  
  為了堅持和剝削階級鬥爭到底,我偷偷地給江離發短信:「你明天不用來了,我不在我媽這。」為了無產階級革命的勝利,偶爾撒個小謊也是很有必要的。
  
  過了一會兒,江離回復我:「你語文果然沒學好,一句話就讓我看出破綻。」
  
  我竊以為他這是在試探:「隨便你。」
  
  江離:「那麼我明天還是要去拜見一下我的岳母的。」
  
  我:「我媽不喜歡你。」
  
  江離:「那我更要去討好她一下。」
  
  我:「喂,我真的不在。」
  
  江離:「沒事,明天我去的時候你在就可以了。」
  
  我:「你別逼我。」
  
  江離:「我懶得逼你。不過如果你想讓我岳母擔心,隨便你去哪裡吧。」
  
  江離總是能一語點破別人的突破口,這真是一個可怕的能力。看著那條觸目驚心的短信,我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姐妹們,以後嫁人千萬別嫁太聰明的,會被玩兒死的……
  
  ……
  
  第二天是週六,早上我睡得正香,卻被我媽從床上拎了起來。老太太一頭是驚喜一頭是恨鐵不成鋼,搖晃著我:「閨女,江離來了。」
  
  我嗯了一聲,又倒了下去,接著睡。這世界上有一種奇怪的人,比如我媽,再比如江離,大週末的不睡懶覺,起那麼早幹嘛!
  
  我閉著眼睛聽到我媽丟下一句「你來收拾她吧」,就出去了。心裡默默地流淚……
  
  江離站在我的床邊,叫了一聲「官小宴」。
  
  我很睏,想睡覺,也懶得搭理他。於是哼哼了兩下,抱著被子扭過去接著睡。
  
  江離帶著威脅性的口吻說道:「你再不起床,我就扒了你的衣服。」
  
  你敢!這可是我的地盤!我用我那因睏倦而遲鈍的大腦思考著他行兇的可能性有多大,結果是:零。開玩笑,在丈母娘家就敢非禮她女兒?想到這裡,我便打算安心睡覺了。
  
  誰知江離一把掀開我的被子,然後一隻手按到了我的肩膀上。我觸電一般轉過身拍開他的手,然後睜大眼睛怒瞪他:「你幹什麼!」為毛我在我的地盤裡還是被欺負?
  
  江離此時正雙手抱胸,低頭看著我,臉上浮起一絲得意之色。他挑了挑眉毛,說道:「我還能幹什麼?」
  
  我拎起床上的一隻玩具小熊朝他臉上砸去,惡狠狠地對他說道:「出去!」
  
  江離一把接住小熊,然後乾脆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說道:「老婆,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我差點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他他他他……他有毛病啊?江離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面無表情,但那聲音,那聲音很明顯就是說給他的那些小美男聽的,溫柔得能膩死人。
  
  江離挑眉看了我一眼,然後嘴角輕勾,似乎在等著看笑話。丫肯定沒安好心。
  
  善了個哉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老虎不發威你當我hellokitty是吧?我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直接把他推翻在床,騎在他身上,掐著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你丫又作什麼怪!」
  
  江離很配合地倒在床上任我折磨。我以為他這算是悔改了,手下的力道便小了幾分,畢竟殺人是要犯法的,本大爺今天就留他一條狗命!
  
  當然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江離怎麼可能這麼講道理呢?就在我放鬆警惕的時候,他做了一套讓我吃驚的動作:他先是抓開我的雙手,呼吸了兩下空氣,然後驚恐地說道:「救命啊,小宴謀殺親夫了!」說完,他又把我的手放回了他的脖子上。
  
  我驚訝地看著他這一系列動作,一時回不過神來。然而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呼」地一下被打開,我媽站在了門口,看到我們那不黃但是很暴力的一幕。
  
  我媽氣呼呼地走上前,把我和江離分開。她一邊敲著我的腦袋一邊怒道:「你這死丫頭怎麼不開竅啊,你想氣死我呀……」
  
  我坐在床上任我媽蹂躪著,明白了剛才是怎麼回事:我媽肯定一直在門口偷聽我們談話,以她的品行,這種猥瑣的事情她的確幹得出來。那麼,我媽偷聽,這事我不知道,江離卻知道,於是他老老實實地被我虐待,然後適時地呼救一下,好讓我被我媽抓個現行。
  
  江離太壞了!我此時真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敲開,然後把他的大腦摳出來餵豬……那是一隻發達而邪惡的大腦,這種大腦對人類的破壞性太強。
  
  江離揉了揉脖子,對我媽笑道:「媽,你別怪小宴,她和我開玩笑的。」
  
  我媽聽他這麼說,乾脆一巴掌扇到我的頭上,怒氣沖沖地說道:「開玩笑?有拿人命開玩笑的嗎?」
  
  我忍!
  
  江離抬手揉了揉我頭上被我媽扇到的地方,然後順手把我摟在懷裡:「媽,你休息一下,我勸勸她就好了。」
  
  我那親媽終於發現她實在是不應該摻和到人家兩夫妻之間的事情中來,況且她剛才在門口也沒幹什麼好事。於是她和藹地朝江離笑了笑,說道:「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實在不行你也掐死她吧。」說著,轉身離去。
  
  我幽怨地目送我媽的離去。等她關上門之後,我一把推開江離,怒目而視。
  
  江離無辜地看著我,低聲說道:「誰讓你不配合我。」
  
  我十分配合地踹了他一腳:「出去,老娘要換衣服!」
  
  ……
  
  江離算是跟我媽站在統一戰線上了,他現在就是我媽的親兒子,而我,就是那受盡折磨的小媳婦,天理何在!
  
  中午我媽做飯的時候,我趁機對她說:「媽,江離愛吃辣,越辣越好。」
  
  我媽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說道:「我早問過了,他除了辣的,什麼口味的都能吃。」
  
  我一看讒言不成功,頓時溜之大吉。反正江離和我媽聯合起來,就是讓我一點鑽空子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本來我以為這形式上是女兒女婿丈母娘組合實質上是兒子媳婦惡婆婆組合的三人組,已經夠讓我鬱悶的了,晚上的時候卻又添了一員大將——小姑子。
  
  所謂小姑子,就是和我媽沒血緣關係,但關鍵時刻總讓人懷疑她就是我媽的親生女兒的某D罩杯女郎,盒子。
  
  媳婦會受到婆婆的責罵,媳婦會受到小姑子的鄙視,媳婦還會受到丈夫的蹂躪……我現在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我是真的拿錯劇本了。
  
  反正這頓晚飯吃得,大家是其樂融融賓主盡歡。兩個人批鬥,一個人圍觀,再加一個人默默地在心裡流血流淚……我終於在心裡做了一個十分之英明的決定:以後不要輕易得罪江離,即使得罪了,也不能讓那兩個喪心病狂喪盡天良吃裡扒外的傢伙知道……
  
  ……
  
  吃過晚飯,江離牽著我的手和我媽以及盒子告了別,然後就把我塞進了車裡,揚長而去。
  
  我乖乖地坐在車裡,一言不發。
  
  江離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我,說道:「你還生氣呢?」
  
  我沒好氣地說道:「廢話,要不你也試試眾叛親離的滋味?」
  
  江離:「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他們也是為你好。」
  
  我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道:「少在這虛情假意,一切都是你算計的!」
  
  江離的表情有些無辜:「我是要給你面子,才表現得好一點,誰知道你卻一點都不上道。」
  
  臉不紅氣不喘說出這麼厚顏無恥的話,江離的臉皮厚度還真是得到我媽的真傳了。
  
  江離大概是因為做了壞事比較心虛,所以他首先妥協示好:「好了,以後不會隨隨便便和你開玩笑鬧分居了。」
  
  我氣色緩和了一下:「這可是你說的。」
  
  江離補充道:「那你以後也不能讓我挨餓。」
  
  我:「行了行了,就知道你沒那麼好打發。」
  
  過了一會兒,江離又說道:「你是在哪裡上班,如果順路的話我接你吧。」
  
  我狐疑地打量著他,問道:「你能有這麼好心?」
  
  江離直言不諱:「我對你的人品沒信心。」繞來繞去還是怕我不給他做飯。
  
  我只好說出了公司的地址名稱。
  
  江離聽了我的話,明顯有些愣神。我納悶得很,便問道:「怎麼了?難道這家公司是你開的?」
  
  「沒,」江離老老實實地搖搖頭,「就是有點耳熟。」
  
  XXX廣告公司在業內的知名度還是蠻高的,耳熟也正常,於是我也沒太在意。
  
  然而,很快,我就知道所謂耳熟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了。
  
  
  
20 江離的感情問題
  
  王凱這廝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突然對員工餐廳的飯菜有了極大的熱情,於是每天中午都拎著我一起去員工餐廳吃飯,不亦樂乎。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只要飯菜乾淨,能吃就好。畢竟這天底下能把飯做得像我媽做的那麼好吃的,不多見。
  
  因為來得比較頻繁了,所以公司的員工們也不再像看外星生物一眼盯著王凱看了,當然個別花癡女或者幽怨女除外。
  
  王凱端著一盤蝦坐在座位上,對我說道:「官秘書,你是我的秘書不?」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不廢話嗎。要不然你怎麼不稱呼我「官大爺」呢。
  
  王凱把那一盤蝦推到我面前,笑嘻嘻地說道:「那好,給我剝蝦吧。」
  
  我無視那盤紅茲茲的一看就讓人很有食慾的蝦,說道:「我是秘書,不是傭人。」
  
  王凱竟然放軟了聲音,說道:「好小宴,你就給我剝一個吧!」
  
  我一陣惡寒,特別想提醒他,您都一把年紀了,實在已經不適合裝嫩了。不過考慮到他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想來也不會在意這些,於是我只好眉毛一橫,凶道:「你自己沒長手嗎?」
  
  王凱一點不以為意,撿起一隻蝦,笑呵呵地說道:「好吧,那我給你剝。」
  
  我:「……」
  
  王凱這人不喜歡說老實話,不過他以前說的一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就是那句「精力旺盛」,連吃頓飯都能想出這麼多花招來,看來大腦能量真是過剩。我原本以為這人吊兒郎當,工作的時候肯定也很散漫,誰知道他卻是很厲害,不僅把他分內的事情做得很出色,還有許多事情都是我這當秘書的沒有考慮周到,被他發現並解決了。公司裡的員工們都很佩服他,雖然有不少人其實並不怎麼喜歡他,比如某些找不到女朋友的男員工,或者一些曾經被王凱調戲過的貞潔烈婦(好吧,我不是貞潔烈婦,但我也不喜歡被他調戲)。
  
  此時我盯著王凱捏著蝦的手指,歎道:「你還真是無聊。」
  
  王凱卻得意地說道:「知足吧您哪,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讓我給她們剝呀,別說剝蝦了,剝衣服她們都心甘情願……」
  
  「打住打住,」我尷尬地咳了兩下,「你怎麼什麼東西都能扯到那些事情上去。」這只能證明,丫滿腦子裝的都是那些事情……
  
  王凱對我的態度不屑加不滿:「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用不著和我裝單純了,再說你都結婚了,而且你男人沒用又變態!」
  
  我皺眉,反駁他:「你總說自己魅力無邊,女朋友多多,這幾天我怎麼一個都沒見著呢?男人嘛,好面子,喜歡吹牛是很正常的,這個我可以理解。」
  
  王凱卻說道:「物極必反,女朋友太多了也很鬧騰,所以我現在就想耳根清淨一下。」
  
  我滿不在乎:「編,接著編。」
  
  王凱:「你還是不相信我的魅力啊,我在床上可是……」
  
  我擺擺手打斷他的話,問道:「你除了這些事情,就不能談點別的?」
  
  王凱狀似無辜地說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談上床還能談什麼?」
  
  我義正言辭地指責他:「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
  
  王凱嘿嘿笑了一下,剛要接口說話,卻被我打斷了:「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是也可以上床嗎?!」
  
  王凱敬畏地看了我一眼,哆哆嗦嗦地把他剛剛剝好的那只蝦放進我的餐盤。
  
  而我此時已經羞愧得無地自容了,他母親的,他大爺的,他奶奶個熊的,我這是在說什麼呀我……我的形象啊,我的心靈啊,我的世界觀啊,都讓那個變態江離給扭曲了!
  
  我正尋思著說點什麼話來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眼睛不經意間瞥向遠處,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然後,我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王凱揮著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說道:「小宴,傻了?」
  
  我回神:「那個,王總啊,我想問你一下,你們這個員工餐廳允許自己公司之外的人來用餐嗎?」他一定不是這裡的,怎麼可能這麼巧呢。
  
  王凱搖搖頭:「不知道,似乎不可以吧……怎麼了?」
  
  我愣愣地盯著遠處的那個略顯纖細的身影,一時忘記了理會王凱。
  
  王凱順著我的目光回頭望去,大概也看到了那人。他嘿嘿一笑,說道:「原來紅杏出不出牆,不是紅杏的問題,而是牆的問題。」
  
  我收回目光:「什麼意思?」
  
  王凱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說道:「別癡心妄想了,你沒戲。」
  
  我聽得一頭霧水。
  
  王凱回頭示意我看遠處的那個人:「你就別打他的主意了,人家那小身板,禁不住你這麼彪悍的蹂躪,你充其量也就禍害禍害我吧。」
  
  我搖搖頭:「你誤會了。」
  
  剛才不經意間看到的那個人竟然是江離的小男朋友(也許是之一),就是在我們領證的那天晚上遇到的那個美男弟弟,當時就把我給驚艷到了。現在他出現在這裡,八成就是這公司的員工了吧?我突然想起前幾天江離對我說過的,他說我們公司的名字聽起來有些熟悉,想來就是因為那美男弟弟就在這裡工作,江離那哪是熟悉,根本就是知道。
  
  我正胡思亂想著,卻發現那個美男弟弟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他,於是朝這邊望過來。我一時忘記了收回目光,就這麼和他隔著人群相望。然後,美男弟弟竟然朝我們走了過來。
  
  我瞬間清醒,這個人他想幹嘛?挑釁?示好?
  
  很快我就明白了他為毛要走過來,原因很簡單,這孩子眼神貌似不太好使。他走得離我已經很近了,這才認出我來。於是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從疑惑變成了……不屑?嫌惡?嫉妒?憤怒?……總之很複雜很糾結,看得我都有點心疼這娃了。
  
  於是我心虛地朝他扯開嘴角笑了一下,據目擊者王凱稱,我當時可真是實實在在的笑比哭難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我是他男朋友的老婆,呃,這句話說起來比較亂。
  
  美男弟弟無視我的示好,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我只好接著吃飯。反正被帥哥鄙視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王凱卻興奮地問:「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你們早就認識?」
  
  我順口胡謅道:「你沒看見嗎,我是有心勾搭,奈何人家小正太嫌我不夠檔次。」淚奔,被別人鄙視我也就認了,現在我竟然要自己鄙視自己……
  
  王凱得意地笑道:「我早就說了,你沒戲。」
  
  我抬眼掃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難不成你認識他?」
  
  王凱點頭道:「他是南星集團第二大股東的小兒子,大學剛畢業,被他爹丟到這裡來鍛煉。」
  
  看來當個富豪的兒子也不見得一定能整天旅行賽車泡美女,他們也有他們的責任,而且貌似更重一些。
  
  一般情況下,有第二就有第一,出現第二之後,大家就會對第一比較感興趣。於是我也和正常人一樣,隨口問道:「那第一大股東是誰?」
  
  王凱隨手又往我的餐盤裡丟了一隻剝好的蝦,輕描淡寫地答道:「王成海。」
  
  我:「他也姓王呀。」
  
  王凱:「他是我爸。」
  
  ……
  
  通過王凱,我知道那美男弟弟名字叫薛雲風。我覺得王凱知道薛雲風是同性戀,但是他又不想隨便透露別人的隱私,於是一直支支吾吾地沒說。我只好大言不慚地告訴他,我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個gay……王凱自此對我的腐能力深信不疑,導致我再也沒有勇氣跟他解釋,我不是腐女,反正事情都到了這份上,我解釋他也不信。雖然我真的真的不是什麼腐女。
  
  ……
  
  晚上吃過晚飯,我決定好好和江離談一談他的小美男的事情,為毛那小美男一直對我充滿敵意?他明明應該知道,我和江離實在是沒有什麼關係吧?
  
  於是我趁著江離吃飽飯心情好,問道:「江離啊,你知道我今天上班的時候遇到誰了嗎?」
  
  江離此時正在上網,他的眼睛不離電腦屏幕,隨口問道:「誰?」
  
  我:「就是你男朋友,薛雲風。」
  
  江離不鹹不淡地答了一句:「嗯。」
  
  我等了半天,沒等到他說什麼有實質意義的話。太過分了,我準備了半天的話,到他這裡就換來一個字?於是我不滿道:「你能不能發表點看法?」
  
  江離終於把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轉身看我,問道:「你要我說什麼?」
  
  我要你說什麼?這什麼態度!於是我一改循循善誘的方式,直截了當地說道:「他好像對我很有敵意啊,你沒有跟他說清楚咱們倆的事情嗎?」
  
  江離答道:「我告訴他了,我要娶你。」
  
  我有些不可思議:「就這個?」
  
  江離點了一下頭,算是承認。
  
  我撫額歎道:「你小子會不會談戀愛呀,就這樣是不夠的!你要告訴他,你和我之間除了有個結婚證,其他什麼關係都沒有,要不然他會誤會你的,你們的感情就破裂了!」最重要的是那小美男會一直用怨恨的目光看我,任誰都受不了啊……
  
  江離皺眉道:「他也沒問啊。」
  
  真是個不開竅的東西,沒想到一向腹黑聰明的江離在這種事情上這麼不靠譜。我只好說道:「他沒問不代表他知道了啊,有些事情必須講清楚。」
  
  江離:「沒想到男人也這麼麻煩。」
  
  「廢話,感情的事情能不麻煩嗎?你明天就和他解釋吧,要不今天也行,趕緊的。」
  
  江離搖頭:「你去和他說不就好了。」
  
  我汗:「他那麼討厭我,我說了他也不會信哪,更何況我是他什麼人?我用什麼立場和他說?」
  
  江離想了一下,大概是覺得「男朋友的老婆」這種立場確實有些混亂,於是不耐煩地搖搖頭,說道:「不用了吧,他會理解的。」
  
  我:「不行!你沒看到他今天看我那眼神,就彷彿我是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罪惡滔天的女魔頭!我們好歹也在同一間公司啊,好歹也是同事啊。再說了,萬一這小美男有了心結解不開,把我謀殺了怎麼辦?反正大家都一起上班,作起案來也方便……」
  
  「行了行了,」江離按了按額頭,受不了我的囉嗦,「我去說就是了,女人真麻煩!男人也麻煩!」
  
  那你和豬談戀愛吧,豬不麻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onnie062222 發表於 2012-7-13 04:52 PM

21 江離VS王凱
  
  自從上次在員工餐廳遇到小美男薛雲風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在員工餐廳見過他。據王凱交代,這孩子生活上喜歡亂講究,討厭人多的地方,所以他不去員工餐廳也是正常的。既然王凱的爹和薛雲風的爹同屬南星集團的股東,那麼他們倆應該也算熟人了吧,所以王凱的話可信度還是蠻高的。
  
  自那次餐廳巧遇之後,我只見過薛雲風一次,當然不是在員工餐廳。話說某一天早上我竟然神經抽風地早起了五分鐘,然後上班乘電梯的時候遇到了這枚小美男。當時他看我,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面無表情。我心裡暗歎,看來江離對他的思想工作做得很到位,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反正面無表情總比那些糾結的表情大雜燴要強上很多吧。
  
  雖然我喜歡帥哥,不過我很明白有些帥哥是不能靠近的,比如王凱,比如薛雲風,再比如江離。然後我就悲催地發現,我的周圍其實並不缺帥哥,缺的是正常的帥哥……
  
  因為他們都不正常,所以不正常的事情依然在發生,比如今天晚上。
  
  國慶假期是個好日子,我是個宅慣了的人,所以也不怎麼亂跑,江離這傢伙白天通常會消失,然後晚上準時回來吃飯。
  
  這天晚上,我正在客廳裡上網,突然,電腦屏幕上跳出一個黑色的窗口,這個黑色的窗口,大家都很熟悉吧。
  
  我的小本本雖然是個萬年受,動不動就抽搐,不過還是很少有這麼彪悍的行徑。我以為這只不過和那萬年受經常上演的死機之類的小把戲同屬一類,於是正打算關閉。然後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黑色的對話框上出現了幾個字:官小宴?
  
  當時我就懵了,這是唱得哪一出?那萬年受的電腦竟然喊我的名字?於是我興沖沖地招呼江離:「江離快來看哪,我的電腦已經是世界上最領先的人工智能了……」
  
  江離走到我身後,瞟了一眼我的電腦屏幕,然後看白癡一樣看著我,面無表情地說道:「你被入侵了。」
  
  好吧,因為我是個電腦白癡,所以對於這類事情並沒有什麼經驗,也沒有想過「黑客入侵」這種東西。
  
  又因為我是電腦白癡,所以我對黑客是很崇拜的,於是此時我懷著敬畏的心情,顫抖著在那黑色窗口上敲了一行字:「敢問大俠,何方高人?」
  
  對方卻得瑟地回復:「沒想到你的電腦這麼容易入侵,還好我是個有道德有品質的人,沒有隨便動你太多的東西。」
  
  我有些炸毛:「那你到底想幹嘛?」
  
  對方:「想你了唄,難道你不想我嗎?我說你這幾天怎麼一直窩在家裡不出來啊,不如明天我們去爬山吧?」
  
  胡說八道而又囉嗦無比,這種說話風格,在我認識的人當中,只有王凱一人堪當。於是我定了定神,回復:「你是不是王凱?」
  
  對方:「答對了!小宴宴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獎勵你一個擁抱!」
  
  我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回復道:「真無聊,麻煩你滾出我的電腦吧。」
  
  王凱:「好吧,不過我在你的電腦裡改了個東西,估計這幾天你的電腦都不能用了……」
  
  我:「你到底要怎樣!」
  
  王凱:「明天陪我去爬山吧,爬山回來就給你改回來。」
  
  我:「你太卑鄙了!」
  
  王凱:「小宴,別這樣嘛,你看你那X無能的老公都不陪你,我好心陪你出去玩兒,你還這麼說我。」
  
  那句「X無能的老公」徹底激怒了江離,他把我拎開,坐在我的電腦前,靜靜地回復了一句:「我是她那X無能的老公。」
  
  這句話好熟悉……
  
  王凱那邊久久沒有回應。
  
  然後江離細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跳動著,敲擊道:「今天我不會強X你。」
  
  江離:「我只會強X你的電腦。」
  
  我還沒反應過來,江離便重新打開一個黑框框,飛快地敲打著鍵盤。然後那黑框框裡跳出一串串我看不大懂的符號。
  
  我很想裝出一副懂行的樣子,耐心地看著。奈何那些符號實在是很有催眠的功效,我看了一會兒,便撐不住了,於是只好打著哈欠離開江離,去廚房給他沖了杯咖啡,算是答謝。
  
  江離重啟電腦,然後接過咖啡,隨口說了句:「你的電腦真破。」
  
  我以為他是敗給了王凱,因此來找借口,於是反駁道:「技不如人就承認吧,關我的本本什麼事!」雖然它的確是個萬年受!
  
  江離舒舒服服地往椅子上一靠,說道:「明天給我做點好吃的吧。」
  
  靠,打了敗仗還好意思邀功?
  
  這時,電腦已經重啟完畢,江離把座位讓給我:「那小子只能重裝系統了。」
  
  我兩眼冒星星(這絕對是崇拜滴星星)地望著江離,感歎道:「原來你是個網絡工程師,怪不得這麼厲害。」
  
  江離摩挲著咖啡杯,答道:「以前是。」
  
  我好奇問道:「那你改行了?現在是幹什麼的?」
  
  「現在什麼都幹,」江離十分囂張地回答著,他低頭看了一眼杯中的咖啡,皺眉道,「大晚上的你給我沖咖啡幹嘛?」
  
  暈,剛才我太困,所以就淨想著給他整點提神的東西。不過這小子的態度也著實惡劣,好歹說聲謝謝嘛!
  
  江離不等我回答,端著咖啡喝了一口,然後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味道真奇怪,你以後別沖了。」
  
  喂,老娘是第一次沖這玩意兒好不好!
  
  ……
  
  快睡覺的時候,我收到了一條來自王凱的短信,整個短信只有一串省略號。
  
  於是我囂張了,我得瑟了,我爽到了。我笑瞇瞇地回復他:你真是個受啊,禁不住幾下折騰就掛了。
  
  王凱一掃平日裡羅裡八嗦的形象,再也沒有搭理我。我想,他是真的傷到自尊了吧……反正不管怎麼說,這是丫自找的。
  
  ……
  
  雖然我對於王凱的行徑很不齒,不過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畢竟十一長假一年才有一次,老是窩在家裡待著,確實無聊。於是我決定還是出去轉轉吧。
  
  一個人出去太無聊,和江離一起去的話,可能會更無聊,況且還有可能被他欺負。盒子和他男朋友打得火熱,才沒工夫理會我。王凱這廝……因為剛剛虐過他,所以我也不太好意思去找他,況且他現在指不定和哪個美女在一起呢,這麼長的假期他怎麼可能甘於寂寞一個人過。
  
  好吧,還是去找我媽吧,好不容易放假,我也該孝敬孝敬她老人家了。
  
  我媽以為我又和江離吵架了,我解釋了半天,她才相信,然後假裝不情不願地答應和我一起去郊區的農家院度個假……這老太太還真是彆扭。
  
  農家院真是個好地方,這裡風景很好,飯菜做得十分可口,主要是因為這裡的食材很好,新鮮。
  
  我媽雖然性格上瘋瘋癲癲的,但卻有一個和她的性格極其不相符的愛好——釣魚。以前我很想不通,她喜歡什麼不好,為毛偏偏喜歡釣魚,那可是一項很需要耐心的活動。後來經常和她去釣,我就發現了,原來她純粹是把釣魚當聊天來著。有好幾次,她只顧著和我說話,魚兒上鉤了也不管,一直到我提醒她,她才會慢悠悠地把魚竿提起來,重新裝上魚餌。
  
  總之,對於我媽,與其說釣魚,倒不如說餵魚來得貼切。
  
  來到農家院的第二天,我媽就迫不及待地抓我陪她去釣魚了,我也只好老老實實地遵命。
  
  秋天已經來了,今天天氣不錯,秋高氣爽的,而且湖水清澈,讓人心情舒暢得很。我突然發現這樣時常出來活動活動還真是不錯,總是悶在家裡會發霉的。
  
  我媽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裝上魚餌,甩了幾下魚竿,像模像樣地開始釣魚。
  
  過了一會兒,她扭過頭看著我,似乎想說話,但是又有些猶豫。
  
  奇了怪了,我媽也有難以啟齒的事情?我揣著好奇心,問道:「媽,你想撒尿了?」
  
  「咳咳,」我媽不好意思地乾咳了兩下,「小宴,媽跟你說件事。」
  
  我:「什麼事?」
  
  我媽說道:「你爸前些日子找過我。」
  
  我皺眉:「然後呢,你有沒有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我媽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他畢竟是你爸,你何必這麼恨他。」
  
  我:「你不恨他嗎?」
  
  我媽一改平時的瘋瘋癲癲,歎息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早就沒有力氣恨他了。」
  
  我:「可是他背棄了你。」
  
  我媽不答話,只是問道:「那麼,你恨于子非嗎?」
  
  于子非?聽到他的名字,我有些黯然。我不想見他,不想提起他,可是,我恨他嗎?
  
  我媽見狀,又說道:「你看,你也已經放下于子非了,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愛呀恨的,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經。」
  
  我抬頭,說道:「誰說我放下了?我恨于子非,我恨所有拋棄我的人!」
  
  我媽握著魚竿的手抖了一下,她說:「小宴啊,你這孩子太偏激了。你要知道,一個人幸福不幸福,不在於別人怎麼對待他,而是他怎麼對待這個世界。」
  
  我低頭不語。
  
  我媽又說道:「傻丫頭,放下別人,也是為了放過自己啊。」
  
  
  
22 故人來
  
  十一假期過得還不錯,我媽雖然都快領老年證了,不過上山下河的,精神抖擻著呢。
  
  當然有一件事還是讓我不爽了一下。據我媽交代,我那生物意義上的爸爸之說以找她,是想趁著假期,和我們娘兒倆吃頓飯。我問我媽,有沒有答應他。
  
  我媽搖頭,告訴我:他已經是她的陌生人了,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我冷笑,我當然不願意!
  
  我媽於是無奈地歎口氣,說,早知道你會這樣。
  
  ……
  
  快樂的日子總是容易過得飛快,很快的,我的假期終結了,我也和大多數人一樣,該上班上班,該上學上學。
  
  假後第一天上班,我神清氣爽地來到公司,大概因為好久沒上班,我也破天荒表現得積極了一次,比平時早來了幾分鐘。一進公司的大門,就看到策劃部的李敏。每個公司都有這樣一群人,他們消息靈通,精力充沛,且十分具有八卦精神,一切能吊起人的腦神經的事件,都不會逃過他們的嘴巴和大腦。從智利大地震到人民幣匯率,從明星緋聞到各種網絡紅人,一切都能成為他們的談資。當然以上這些算是作料,他們的主力話題一般會圍繞與公司相關的新聞,大的小的,好的壞的,官方的小道的,統統會被他們的口水浸泡一遍。
  
  李敏剛好就是這樣一個人。
  
  我看到李敏,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便打算離開。誰知這些八卦之星不僅口才好,身手也不差。李敏眼明手快,很快湊到我身邊,神秘兮兮地說道:「官秘書,你知道嗎。」這算是開場白。
  
  我只好支起耳朵,問道:「什麼?」
  
  我的態度極大地鼓勵到了李敏,她眼睛亮晶晶地忽閃著,說道:「咱們公司新調來的市場總監,帥得要命!」
  
  哦,帥哥呀。大概因為我最近吃苦都是吃在了帥哥身上,所以現在對帥哥也提不起太大的興趣。事實證明,凡是長得帥的,都不大正常,要麼花心要麼同性戀,說不準還有施虐傾向!
  
  李敏見我不怎麼關心,以為我是不信,便信誓旦旦地說道:「我說的是真的,剛才親眼所見!而且他不僅長得帥,氣質還好,一看就是個謙謙君子。」
  
  連謙謙君子都說出來了,這李敏真是被迷昏了頭了,不過我極度懷疑,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在拿王凱作對比……
  
  兩人正說著話,這時,我只聽見身後傳來說話聲:「官秘書,你來這麼早啊。」
  
  我回頭,王凱正一臉賊笑地望著我。士別三日,他一點沒變。長相還是那麼的出眾,氣質還是那麼的猥瑣。
  
  李敏當先擺出一個微笑,甜甜地叫了一聲:「王總。」
  
  王凱朝李敏點了一下頭,還不忘附贈電死人不償命的廉價微笑一枚。這種微笑有個學名,叫勾引式微笑。我在一旁看得,甚是無語。
  
  從電梯裡出來,王凱和我肩並肩走著,低頭和我調笑道:「官秘書啊,你吃醋了?」
  
  我抬頭,笑瞇瞇望著他,答道:「王總,電腦重裝得怎麼樣?」
  
  王凱頓時變臉,憤憤地看了我一眼,幽怨地說道:「他不就會點反入侵的小伎倆嗎,這只能算是作為丈夫的附加功能,你可別忘了,他的主功能還不過關呢。」
  
  又來了!我翻了翻眼睛,懶得理他。
  
  ……
  
  王凱把一份資料遞給我,說道:「這個拿給市場部經理,順便叫新來的市場總監來我這裡一下。」
  
  小的遵命。我接過資料,轉身出門。
  
  據說今天市場部新調來的總監是個帥哥,好吧我雖然最近對帥哥不怎麼感冒,但也確實好奇他要帥到什麼程度,才能是帥得要命,更何況還很有「謙謙君子」的氣質。
  
  我連市場部的大門都還沒進,就差點摔一跤。大概是因為走得太急,腳下一絆,我朝市場部的門口跌去。
  
  正常情況下,這時候應該從天而降一個帥哥,一把扶起我,然後也許我們會來個一見鍾情什麼的……當然鑒於以前的教訓,我知道這種情況才是最不正常的,所以也沒什麼指望,只是下意識地去抓門把手,希望不要摔到地上。
  
  然後,奇跡出現了。就是這時,市場部突然有人拉開門,我便不得不放棄門把手,直直地朝那人撲去。
  
  那人見一個不明物體突然從門外撲進去,慌忙一把接住。
  
  我站起身,抬頭想和對方說句謝謝或者對不起什麼的。然而當我看到他的那張臉時,我一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于子非低頭看到是我,明顯也是一愣。
  
  我只感覺腳底一股寒意升起,然後遍佈全身,接著,我的心越來越沉,很快沉到了底。
  
  于子非扶著我,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的臉,喃喃地叫了一聲:「宴宴?」
  
  我推開他,勉強在他面前站穩,然後說道:「借過。」說著,從他身側走進去。
  
  把資料交給市場部經理後,我順便朝他打聽:「新來的市場部總監姓什麼?」
  
  市場部經理答道:「他姓于,剛剛還來過,」說著,他朝門口望了一下,又說道,「就門口那位,他還沒走呢。」
  
  我心裡又哆嗦了一下。和市場部經理說了謝謝之後,我硬著頭皮挪到一直像石頭一樣站在門口的于子非面前,低頭說道:「于總監,王總讓你過去找他。」
  
  沉默。
  
  我以為于子非沒聽懂我說什麼,正想再重複一遍,沒想到他卻開口了。
  
  他低聲叫了一聲:「宴宴。」
  
  「于總監,請叫我官秘書。」我說完,不敢看他,低著頭從他面前走過。
  
  從腳步聲來判斷,于子非跟了上來。
  
  ……
  
  我聽說,人的魂魄是可以離開身體的,我想我今天的狀態,大概就這個樣子吧。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恍惚,失神,總感覺自己的腦袋被墨水浸泡了,渾渾噩噩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連王凱和我說話,我都回不過神來。
  
  「官秘書,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哦。」
  
  「身體不舒服嗎?」
  
  「哦。」
  
  「小宴宴,中午想吃什麼?」
  
  「哦。」
  
  「要不我們去吃情侶套餐吧?」
  
  「哦。」
  
  「小宴宴哪,今晚咱倆去開房間吧?」
  
  「哦。」
  
  「官小宴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王凱的一聲怒吼,讓我精神一振。我遲鈍地抬起頭望著他,呆呆地問道:「王總,你剛才和我說什麼?」
  
  王凱擔憂地低頭看我,說道:「我以為你中邪了。」
  
  我低頭:「哦,我沒有,只是……有些不舒服……」
  
  王凱拉起我的手腕,說道:「走吧,我帶你去醫院。」
  
  我掙脫開他的手,淡淡地說道:「不用了。王總,你……能不能放給我半天假?」
  
  王凱點點頭:「好吧,我送你。」
  
  「不用,真的不用。」我說著,走出他的辦公室。
  
  「小宴,」王凱突然從後面叫住我,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別忘了,有困難找領導。」
  
  「嗯,謝謝領導。」
  
  ……
  
  我回到家,疲憊地靠在沙發上,此時我已經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為什麼又遇到他呢,世界這麼大,為什麼偏偏是他呢?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了,可是為什麼還是要遇到他呢?我明明都忘記他了,可是為什麼一見他就大腦空白了?
  
  他為什麼叫我「宴宴」?他有什麼資格?
  
  我感覺有些冷,秋天來了,世界果然變冷了。我看著客廳裡地板上鋪灑的秋日的陽光,依稀能清楚地記得,在那些艷陽高照的秋天裡,他站在陽光裡,笑吟吟地叫我「宴宴」。
  
  可是現在,他又有什麼資格呢?
  
  突然感覺十分地睏倦。
  
  太累了,還是休息一下吧。
  
  於是我倒在沙發上,沉沉地睡去。
  
  ……
  
  迷迷糊糊有人開門,關門,然後腳步漸近。此時我已經被吵醒,但瞇著眼睛躺在沙發上不願起來。
  
  江離走近了,低聲說了句:「這個笨蛋。」
  
  我懶得理他,繼續在沙發上瞇著。睡覺真好啊,睡覺就不用面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這時,我的身上忽然重了一下,原來是江離難得發了一次善心,把外套蓋到了我的身上。
  
  我揉揉眼睛,坐起身來。看到他依然站在沙發前,便低聲說了一句:「你回來了。」
  
  江離一看我醒了,立刻不滿地向我開炮:「你是怎麼回事,打電話又不接,提前回來也不說一聲,害我白跑一趟。」
  
  我低頭「哦」了一聲,說道:「對不起。」
  
  大概我的態度讓江離很驚奇,他此時也忘記了數落我,而是彎下腰,抬起我的臉仔細盯著看了一會兒,驚訝道:「你怎麼了?失魂落魄的。」
  
  我偏過頭,淡淡地說道:「跟你沒關係。」
  
  江離站起身,抱著胸說道:「那就說點跟我有關係的,你的飯做好了?」
  
  我搖搖頭,剛睡醒。
  
  江離皺眉,生氣了:「官小宴你太過分了。」
  
  我開口剛想說話,眼淚卻「刷」地一下流了出來,止也止不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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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江離的廚藝
  
  江離蹲下身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的臉:「你……哭了?」
  
  廢話,你看不出來嗎!
  
  江離語氣緩和了一下:「你哭起來比笑起來好看。」
  
  我抬眼看了一下他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真想一拳掄過去把他的臉打歪。
  
  江離起身坐在沙發上,順手拿過紙巾遞給我:「臉皮這麼厚都能哭成這樣,誰欺負你了?」
  
  我接過紙巾,只擦眼淚不說話。是啊,我為毛哭啊,誰欺負我了?沒有人啊……還有,誰說我臉皮厚了……
  
  江離靠在沙發上,滿不在乎地說道:「是不是你又把工作給丟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養你。」
  
  我覺得他這是在幸災樂禍,於是沒好氣:「誰要你養!」
  
  江離卻說道:「在外面受了欺負,跑回來朝我發火,你也就這點出息。」
  
  我懶得理會他,起身準備做飯,順便分散一下注意力。
  
  江離:「你要幹嘛?」
  
  我:「做飯。」
  
  江離卻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往下一拉,把我重新拉回到沙發上。
  
  我這下真的怒了:「你做什麼!」
  
  江離不緊不慢地答道:「我怕你把廚房點了。」
  
  「江離!你能不能看在我心情不好的份上就別欺負我了?」
  
  「我沒有欺負你,」江離思考了一下,突然站起身,說道,「好吧,我做飯,你監工。」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
  
  因為江離做飯實在是十分罕見的一幕,所以此時我也打起精神,和他來到廚房。
  
  江離指著廚房的一角,對我說道:「你站在這裡別動,只管監工。」
  
  我老老實實照辦。
  
  江離把冰箱裡的剩菜統統翻出來,扔掉不新鮮的,然後把剩下的放到洗菜池裡,熟練地邊摘邊洗。
  
  我有些奇怪:「你很專業嘛,不像不會做飯啊。」
  
  江離低頭一邊洗菜一邊答道:「我只會洗菜,以前在家是我媽做飯,我洗菜,我爸洗碗。」
  
  多幸福的一家啊,我有些羨慕他。江離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麼,他突然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以後我爸就是你爸,不用和我見外。」
  
  雖然這話有點不倫不類,不過我心裡還真是有些小感動。江離這人,偶爾也說句人話。
  
  江離洗完菜,便把胡蘿蔔菠菜等一干蔬菜堆在一起,左手縮到背後,右手拎起菜刀便乒乒乓乓地「切」了起來。
  
  我震驚在當場,許久才回過神來。然後,我哆哆嗦嗦地說道:「江離,你剁排骨呢……」
  
  江離停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怕切到手……」
  
  看來江離是個珍愛生命的好孩子。江離出糗是難得一見的事情,雖然他沒有切過菜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此時我還是十分珍惜機會,不厚道地笑了一下。
  
  江離也不生氣,臉不紅氣不喘地繼續「剁」著那些可憐的蔬菜。
  
  看著案板上那一堆雜色蔬菜,我腦子裡竟然蹦出了一個極其恐怖的詞彙:碎屍。
  
  剁了一會兒,江離收起菜刀,十分滿意地望了望我,問道:「還不錯吧?」
  
  我心裡打了個哆嗦,違心答道:「還好。」
  
  「那麼,下一步怎麼辦?」
  
  我盯著那堆菜思考了一下,終於痛下決心:「要不,就炒了吧。」
  
  於是江離乾脆利落地開火,捧著一把他剛剛切過的菜,拋進了鍋裡,然後有模有樣地用鏟子胡亂扒拉。
  
  我也顧不得笑了,急忙上前說道:「不是那樣不是那樣,你得先洗鍋後放油然後再放菜!」
  
  江離把天然氣關掉,轉身指了指我剛才站的角落:「站回去。」
  
  我的氣勢頓時矮了半截,乖乖站回去。然後我就醒悟了,他大爺的,我為毛要聽他的啊?
  
  於是我不服氣地用他的話反駁他:「江離,我怕你把廚房點著。」
  
  江離滿不在乎地答道:「沒關係,有你呢!」
  
  這叫什麼話!
  
  「江離,等鍋熱了再放油。」
  
  「哎呀呀,不要放太多。」
  
  「你笨哪,等一會兒再放菜。」
  
  「好了好了可以了,然後放醬油……那是醋!」
  
  「著火了!!!」我立即抱頭蹲在地上,雖然我經常炒菜,不過著火事件還是比較少見,而且我這人很怕火。
  
  江離急忙把鍋蓋蓋到鍋上,一點都不驚慌。他扭頭看到我的熊樣,得意地說道:「這一招在幼兒園裡就學過。」
  
  我:「……」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不會做飯的人是他,為毛到頭來被嘲笑的人是我?
  
  江離非常有成就感地把他炒的菜盛在一個盤……盆子裡,是的,你沒有看錯,我也沒有寫錯,的確是一個盆子!因為盤子裝不下……
  
  盛完菜,他又意猶未盡地說道:「還要做點什麼?」
  
  「要不,再蒸點蛋羹吧?」蒸蛋羹的失誤率比較低,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除了雞蛋,我們沒有別的原材料了……
  
  江離點點頭表示對這個意見的肯定,就蒸蛋羹。
  
  我好心提醒他:「江離,你還沒有蒸飯。」
  
  「對,還要蒸飯,」江離看著手中的雞蛋,自言自語道,「先蒸蛋羹還是先蒸飯?」
  
  「你可以一起蒸。」一起蒸,大家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吧?
  
  江離卻不可思議地望著我,十分不確定地問道:「可以一起嗎?」
  
  「廢話,當然可以!」
  
  於是江離淘好米,放在電飯煲裡,添水,插電,開蒸。
  
  然後他在碗中打了幾個雞蛋,把碗裡的蛋殼用湯匙挑出去(狂汗),攪拌了幾下(這還是我教的),加上麻油和鹽(也是我教的),再然後,他做了一個十分彪悍的動作,彪悍到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他端著那碗打好的雞蛋,掀開電飯煲的鍋,然後「刷」地一下,乾淨利落地把雞蛋倒進了還未蒸好的米飯中。
  
  我呆立在原地,看著那滾滾的開水,捲著雞蛋和飯粒,嘲笑著這個世界的瘋狂。
  
  完了,全完了……
  
  江離得意地用筷子攪拌了一下電飯煲裡的東西,然後回頭看我,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他於是小心問道:「怎麼,哪裡不對嗎?」
  
  開玩笑,哪裡對嗎?
  
  江離仔細思考了一下,無辜地說道:「沒有錯啊,全按照你說的,淘米,打雞蛋,一起蒸……」
  
  一起蒸,原來他是這麼理解「一起蒸」的?我踉蹌了一下,扶著身後的牆,才勉強站穩。
  
  江離把他親手做的那些慘不忍睹的飯菜端到餐廳裡的時候,我依然傻站在廚房的角落裡。我的腦子裡久久地迴盪著一個聲音: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江離端完了菜,把我拎進餐廳:「吃飯了,別跟我裝矜持,難道還等著我餵你不成。」
  
  我拚死反抗:「不要不要,我不要吃飯!」
  
  江離不耐煩地拖著我走:「都給你做好了,就別挑三揀四的,你看我吃飯什麼時候挑過食?」
  
  喂喂喂,那是因為我做的飯是正常的好不好!
  
  江離把我按到椅子上,盛了一碗雞蛋煮米飯放到我面前。我用筷子捅啊捅,捅啊捅,就是不吃。
  
  江離火了,他坐到我身邊,奪過我手中的筷子。我以為他要扔掉,正好,扔掉就不用吃了。
  
  然而,江離卻用筷子夾了一塊雞蛋米飯混合物,然後按住我的脖子,將那塊雞蛋米飯混合物伸到我的面前,低沉著聲音說道:「來,快吃。」
  
  我一直以為,略帶沙啞的低沉男性的聲音,是用來勾引女人(或者男人)用的,沒想到,其實它也可以用來哄騙別人吃東西。
  
  可惜我現在對待美色的覺悟已經比以前大多了,所以即使他操著這麼魅惑的聲音引誘我,我也不吃。
  
  江離不罷休,低頭在我耳邊幽幽地說道:「你要是不吃,後果會很嚴重的哦。」
  
  我笑:「比如說?」紙老虎,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麼樣!
  
  「比如說,」江離喃喃著,突然沉下聲音冷冷地說道:「比如說爆你菊花!」
  
  我一個冷戰,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來。
  
  江離你太狠了!
  
  江離勾住我的肩膀,笑瞇瞇地說道:「來,吃吧,很好吃的。」
  
  我哆哆嗦嗦地張開嘴,咬住了那塊雞蛋米飯混合物。
  
  出乎意料的是,那東西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難吃,雞蛋煮得很老,米飯的味道還算正常,當然其實也並不怎麼好吃,但好歹能下嚥。
  
  「好吃不好吃?」
  
  我幾乎是含著淚點了點頭,我敢說不好吃嗎……
  
  江離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夾了一塊胡蘿蔔:「來,吃點菜。」
  
  我看著那塊奇形怪狀且有些發黑的胡蘿蔔,欲哭無淚。
  
  在江離表面上是連哄帶勸實際上完全是威脅下,我吃了半碗雞蛋蒸米飯,還有一些加多了醬油和鹽的炒鹹菜(也可以叫鹹炒菜)。在我的乖乖的配合下,江離終於放開我。他滿足地看著他的成果,問道:「好吃嗎?」
  
  這話他問了不下二百遍了。我狠狠地點頭,好吃好吃,好吃個p!
  
  江離謙虛地笑了笑,說道:「好吃啊,那就多吃一些吧?」
  
  我拚命地搖頭,不吃了不吃了……江大爺,麻煩你放過小的吧……
  
  江離和藹地拍了拍我的頭:「老婆啊,我發現我的廚藝還真是不錯,要不以後都由我來做飯?」
  
  我被驚嚇到了,連連搖頭,江大爺,歇會吧您哪!
  
  江離面露為難:「可是你又不做。」
  
  「我做,我做,我發誓!」我的目光裡飽含著真誠,我的表情無限地嚴肅。開玩笑,不帶這麼折磨人的!
  
  江離狀似為難地點了點頭。我鬆了一口氣,善了個哉的,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了。
  
  江離夾了一塊鹹炒菜放到口中,還沒嚼,就吐了出來。
  
  而我的心裡,已經淚流成河。
  
  從此之後,我的心中無比堅定了一個信念:江離他不是人類,他是個敗類!
  
  
  
24 江離的友好
  
  吃過晚飯,江離又逼著我喝了點沖劑,美其名曰,怕我感冒。
  
  我狐疑地盯著他手中那琥珀色的液體,問道:「你有那麼好心?」
  
  江離直言不諱道:「你感冒了,還不是會傳染給我!」
  
  行了,我啥也不說了。
  
  ……
  
  晚上臨睡前,我鼓了鼓勇氣,再鼓了鼓勇氣,終於對江離說道:「江離,我問你個問題麻煩你老實回答。」
  
  江離大方地點點頭,說道:「為了不讓你覺得佔我便宜不好意思,我也問你個問題吧,你也得老老實實回答。」
  
  我點頭,說道:「你晚飯做那麼難吃,是不是故意的?」
  
  江離一點不含糊:「對,其實我可以做得很好吃,要不明天我再給你做一次吧?」
  
  我驚悚,連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江離的話,實在難辨真假。
  
  江離故作遺憾:「真可惜……」說著,話鋒一轉,「那麼,輪到我問你了。」
  
  「問吧。」我可沒做過虧心事,隨便你問。
  
  江離瞇了瞇眼睛,問道:「今天為什麼哭?」
  
  想不到他會問這個,我神色黯了黯,隨口說道:「關你什麼事。」
  
  「我可不想每天面對一張怨婦臉,搞不好以後還要自己做飯……雞蛋真難打。」
  
  我想了一下,便說道:「江離,如果你看到了你的舊愛和你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你會不會辭職?」
  
  江離斬釘截鐵地搖搖頭:「我辭職幹嘛?」
  
  我偏頭不信:「你說的輕鬆。」
  
  江離又說道:「我直接把他辭了不就好了。」
  
  我:……
  
  我辭職幹嘛,直接把他辭了就好……這是江離的回答。
  
  我突然發現這種問題請教江離是沒有用的,我們倆根本不是一個段數。
  
  江離很快想到了發生了什麼:「遇到你前夫了?」
  
  我點點頭:「他是我們公司的市場總監,而我是副總秘書。」以後接觸得會比較多吧?還是辭職算了。
  
  江離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官小宴,我發現你最大的特點還不是笨,而是沒出息。」
  
  這實在不算什麼好話,不過對於他的冷嘲熱諷我也已經習慣了,此時也沒心情和他鬥嘴,只好一笑了之。
  
  大概是因為發現自己的話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江離有些不滿:「你還別不信。當初明明是你前夫對不起你,為什麼搞到頭來你卻總是對他躲躲閃閃的,就好像你虧欠了他什麼似的?」
  
  我被他說得有些發怔,好像是這麼回事,又好像不是……
  
  江離見我不說話,又提出了另外一個假設:「還是說,你依然對他念念不忘?」
  
  呃?我錯愕。我有嗎?沒有吧……我記得應該是沒有的……
  
  我搖搖頭,用一種十分嚴肅的口吻說道:「我可以十分確定,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江離問道:「可是你見到他,反應要比一般的分手情侶過激。你怕他?」
  
  我怕他?我怕他幹嘛,他又不是鬼。於是我搖搖頭,不怕吧。
  
  江離卻說道:「你就是怕他,咱倆結婚那天,我就發現了,你怕他。」
  
  我低下頭,心裡開始發毛,我怕于子非?我為毛怕他?
  
  江離似乎會讀心術,很快解答了我心中的疑問:「其實你不是怕他,你是怕面對那些與他在一起的過去。」
  
  呃?
  
  江離步步緊逼:「官小宴,你就承認吧,你就是個沒出息的人。受了傷之後就躲起來不敢出來,拚命想忘記,即使沒有忘記也要假裝忘記。再一看到傷害過你的人,立即想躲起來,躲得越遠越好。其實你這種情況,就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連井繩都怕,更何況是切切實實傷害過你的那一條蛇呢。」
  
  我茫然地點了一下頭:「你說的,好像有一些道理。」
  
  江離展現了他體內的話嘮分子,滔滔不絕地說道:「雖然你這種行為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也是受人不齒的,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不直接把蛇捉起來呢?即使不捉起來也要趕走吧?人都有惡劣的一面,你越躲,他越追,一直到你無處可藏。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把他撂倒。」
  
  聽到這裡,我有些洩氣:「你這不是廢話嗎,我要是能把他撂倒,還用得著躲他嗎?」
  
  江離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點頭說道:「也對,你那個前夫,一看就不像個簡單的人,以你的智商和姿色,確實不是他的對手。」
  
  喂!
  
  江離突然豪爽地拍拍我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幫你。」
  
  我眼珠轉了轉,不大相信:「你有那麼好心?」
  
  「我當然沒有,」江離搖了搖頭,嘴角上揚,「所以,我有條件。」
  
  對此我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說吧。」
  
  江離:「以後幫我洗衣服。」
  
  我咬牙,點點頭。
  
  江離:「還有,以後我應酬回來,你要給我做夜宵和醒酒湯。」
  
  再咬牙,再點頭。
  
  「還有……」
  
  我頓時火大:「你有完沒完了?」
  
  「還有就是早點睡吧,女人熬夜是個悲劇。」
  
  ……
  
  江離:「想在你前夫面前抬起頭來,其實只要做到一點就夠了。一定要讓他相信,你已經忘記他了,你現在過得很好。」
  
  我:「我本來就已經忘記他了。」
  
  江離:「我的意思是,他現在在你眼中就應該是個路人甲。你見到他時把頭抬高,就好像在看一隻流浪貓。」
  
  流浪貓……這個難度大了點吧……
  
  江離:「看他的時候就彷彿看到一個你不怎麼喜歡的陌生人,你可以想像他有許多你討厭的怪癖,心理陰暗,經常一個月都不洗澡,還喜歡猥褻兒童……」
  
  我擦擦汗:「這樣……行嗎?」
  
  江離:「千萬別跟他客氣,要不然他會以為你對他念念不忘,到時候不管他喜不喜歡你,都會朝你下手,那就比較麻煩了。」
  
  我看著江離那十分自信的樣子,突然覺得他的話不怎麼靠譜。
  
  江離握著方向盤,沒有看到我的表情,他依然滔滔不絕地講著:「除此之外,你還得裝出和我感情很好的樣子,讓他看看,你官小宴雖然沒人品沒氣質沒身材,那也是有人要的。」
  
  我:「……」江離你不挖苦我會死啊!
  
  江離:「他一看到你過得比他想像中的幸福,甚至比他還要幸福,也許他會心裡不服氣。如果是這樣,他就有可能會找機會勾引你,到時候你可得挺住。帥哥這天底下多的是,你要喜歡臉蛋好看的,還不如找我呢。如果你喜歡身材好的,也可以找我……當然你要是喜歡有錢的,好像還是可以找我……」
  
  我……瀑布汗……
  
  江離覺得不對勁,於是又補上一句:「當然我是不會要你的。」
  
  為了不讓自己的神經崩潰,我只好在座位上閉著眼睛裝失聰。
  
  我發現江離最近特貧,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麼刺激。
  
  此時我正坐在江離的車上。本來我們商量的方案中沒有江離送我上班這一段,但是敬業的江離考慮到以後他的衣服都由我來洗了,一高興就載上了我,反正順路。我倒是無所謂,佔便宜的事情誰不願意幹呀。只是我不明白,江離他把我送到公司門口的時候,已經八點五十五了,他就不怕遲到嗎?
  
  於是我好心問他:「你遲到怎麼辦?」
  
  江離滿不在乎地答道:「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
  
  這是什麼話!
  
  我本來剛剛覺得江離這人有那麼一點友好了,這句話又把我的這個念頭給澆滅了。開玩笑,他友好個p,他就一怪胎,變態,心理陰暗,沒準還戀童……(我靠我這是在說什麼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onnie062222 發表於 2012-7-13 04:53 PM

25 無語呀無語
  
  我剛一進公司的大門,就有人從後面叫我。回頭一看,是李敏。我站住等她,而她的身後,立即出現了那個我不想看到的身影。
  
  我按照江離說的,穩住陣腳,盡量冷漠地看了于子非一眼,然後和李敏肩並肩往電梯處走。
  
  李敏沒有發現身後有人,也沒有發現我的異常,因為現在她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某件八卦上。
  
  李敏追上我,賊笑道:「官秘書,剛才送你來上班的是你男朋友?」
  
  我笑了笑,答道:「是老公。」
  
  李敏眨巴著大眼睛,臉上頗有一些羨慕:「你老公的車真漂亮。」
  
  我禮貌地笑了笑:「就那樣。」說實話,我還真是沒有正眼瞧過一下他的車,就知道那是輛別摸我,白色的。因為那是一輛騷包的車,所以當初我斷定,江離是一個騷包的人。後來才發現,他比騷包還難伺候。
  
  李敏笑道:「你老公對你真好。」
  
  開玩笑,他對我好?你要是知道他對我都做了什麼,估計你會把這句話吃回去!
  
  當然了,考慮到我們身後還有一雙複雜的眼神,而且我也實在沒有膽量在江離背後誹謗他(雖然這也算不上誹謗,但江離是個變態,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會怎麼欺負我)。於是我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這是他的義務。」要說吹牛,其實我還是比較在行的。
  
  至此,李敏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崇拜了……
  
  我們三個人上了同一個電梯。在電梯中,我始終抬著頭,目不斜視,一眼也不看于子非,而是鎮定地和李敏談笑。江離說了,輸人不輸陣,一定要在氣勢上壓倒敵人!
  
  我發現江離這人儼然成了我的狗頭軍師了,他雖然心理變態,智商還是說得過去的。
  
  從電梯裡出來,我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今天沒丟人。這在我和于子非分手之後的四年裡,還是頭一次。
  
  ……
  
  今天我的上司看起來很疲憊,大概是昨晚運動過量了吧!(=。=)
  
  王凱看到我,打起精神來和我打了個招呼,然後又問道:「你還好吧?」
  
  我被他問得莫名其妙:「我有什麼不好的?」
  
  王凱搖搖頭,很痛苦的樣子:「官小宴我真是高估了你的情商啊!昨天你失魂落魄的,好像世界末日馬上就要來臨似的,我還以為出了多大的事,沒想到你今天又活蹦亂跳了,虧得我還白白操了一晚上的心!」
  
  我覺得他在撒謊,於是勇敢地揭發他:「你昨天指不定和哪個美女逍遙呢吧,怎麼會想著我呢,當我傻子呀?」
  
  王凱立即擺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聲音裡還帶著那麼一點點失望:「我說的可是真的,昨天晚上我還打電話給你,被你給掛了。」
  
  我:「越說越沒譜了,你還給我打電話了?我怎麼就不知道呢?」
  
  王凱:「怎麼可能,小宴宴你太沒良心了!」
  
  我被他弄得有些不耐煩:「好了好了,我要工作了,麻煩王總你和我聊一聊公事吧。」
  
  王凱卻不依不饒,掏出手機逼我看他的通話記錄,我不看,他就用上司的身份命令我,還揚言要扣我工資。善了個哉的,我怎麼到哪都是被欺負的那一個呀?
  
  我瞄了一眼王凱的通話記錄,發現他還真是在昨天晚上九點左右的時候給我打過一次電話,這可奇了怪了。我只好掏出自己的手機翻看了一下,哇靠,見鬼了,我的通話記錄裡也有這樣一條記錄,王凱昨晚確實打電話給我。可是……我怎麼就一點都不記得呢?
  
  通話記錄顯示的是九點十分,昨天晚上的九點十分……我在洗澡。
  
  好吧,如果我的手機沒有抽風——當然即使它抽風了也不會自己掛電話——那麼就一定是江離幹的了。可是他幹嘛掛我電話,他圖什麼呀?
  
  王凱此時靠在椅子上哼唧著:「狗咬呂洞賓,好心當成驢肝肺,這世界上總是有那麼一群人,他們殘忍自私,他們沒有良心,他們對待自己的上司,像冬天一樣寒冷……」
  
  我顫抖了兩下,打斷他的話:「對不起啊,昨天……昨天我狀態不太好,所以都忘記了。」
  
  王凱顯然不願意聽我的解釋:「給我揉揉肩膀,我就原諒你。」
  
  我才不買賬:「王總,看在我這麼辛勤工作的份上,麻煩你跟我談談正事吧?今天上午十點,你要開一個會,下午……」
  
  王凱擺擺手,狀似有氣無力:「今天可不可以不談公事。」
  
  我看著他那不久於人世的樣子,也有些心軟,畢竟死在辦公桌上,算不上是一件好事情。於是,我問道:「那談什麼?」
  
  王凱思考了一下,說道:「要不……咱們出去玩吧?」
  
  「啊?」我傻掉,出去玩?虧他想得出來!可是看到他那充滿希冀的眼神,我又狠不下心來說不,反正他現在這個狀態,也沒法工作了,那乾脆出去玩吧。何況老闆帶頭翹班,我也不用擔心被抓。想到這裡,我點點頭,公費翹班,何樂而不為。
  
  王凱看到我的答覆,突然從椅子上「躥」起來,沒錯,就是「躥」!他這個動作堪稱敏捷,敏捷到兔子見了都汗顏。然後,他繞過辦公桌,拉起我的手腕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們去玩什麼?游泳?打保齡?你會不會打高爾夫啊……」
  
  我震驚地看著他那精神煥發的樣子,哪裡有半點虛弱?
  
  他大爺的,又被繞進去了!
  
  ……
  
  我和王凱就「去哪裡玩」這個問題發生了激烈的爭執,雙方互不讓步,談判一度陷入危機。由於我的堅持不懈頑強不屈,王凱最終妥協,答應我去遊樂場。
  
  他最終還不服氣地補上一句:「小宴你真不會討人喜歡。」
  
  沒過多久,他又笑嘻嘻地對我說:「聽說在一些不入流的電視劇裡,男女朋友約會都喜歡去遊樂場。」
  
  我和王凱決定了去遊樂場之後,打算先去商場買了兩身休閒服——正裝在寫字樓裡嚇唬嚇唬人就好,要是穿著西服套裝去遊樂場,那簡直就是奇談。
  
  當然,買衣服的錢是王凱來付,誰讓始作俑者是他呢。
  
  本著領導優先的原則,我先陪王凱買了一套T恤牛仔褲運動鞋,那一身行頭套在他身上,不僅帥氣,而且還多了一種……流里流氣。也許是因為認識他,也許是因為他那一頭雜毛,總之不管他穿什麼,我都覺得他那一身猥瑣的氣質是十分出眾並且難以掩蓋的。
  
  王凱把我拉到了一間某品牌休閒服的專賣店,指著店中央擺著的那一套女版休閒服,讓我試試。之所以強調女版,是因為還有男版與之對應,這是兩套情侶裝,從T恤到牛仔褲再到帽子鞋子,就差連襪子都是同一款的了。
  
  不過這套女裝確實挺好看,我一邊暗歎王凱的品味比他的氣質要出眾一些,一邊拎著衣服跑進了試衣間。
  
  從試衣間出來,我看著鏡子中的我,頓時感覺自己似乎年輕了幾歲,這讓我心情大好。
  
  我在鏡子中自戀了一會兒,再找王凱時,就發現他不見了。善了個哉的,這小子不會想讓我自己付錢吧?
  
  正擔心著,他突然從試衣間裡冒出來,剛才那一身行頭已然換掉。此時他穿的,正是我身上的衣服……的男版。
  
  我瞪了他一眼,不滿:「你開什麼玩笑?」
  
  王凱在鏡子前晃悠來晃悠去,說道:「我覺得這身衣服好看,就換上了……看什麼看,這衣服是我先看上的。」
  
  我洩氣:「好吧,那我換一套。」
  
  王凱笑呵呵地說道:「好啊,這套已經付賬了,再買的話你就自己掏錢吧!」
  
  我:「……」
  
  簡、直、太、可、惡、了!
  
  蒼天啊,我終於對這個世界絕望了!這世界上的好人都死絕了嗎……
  
  考慮到我其實是一個不拘小節(自己汗一個)、堅持以經濟發展為中心路線的人,所以這次我就忍了,不就是一樣的衣服嗎,誰在乎!
  
  王凱在我的印象裡,是一個特愛玩的人,所以對於他的這些把戲,我並沒有覺得尷尬或者不適應,反正別過分就好。當然我也不擔心他會對我動情,毫不客氣地講,我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的,況且當初在馬爾代夫,他的那套「想通了」理論,已經讓我完全放下心來。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王凱這個人,只會玩兒女人,不會愛女人,所以我寧願相信世界末日,也不會相信王凱會對女人動心……當然他會不會對男人動心,就不在我的研究範圍內了……
  
  此時王凱笑呵呵地帶著我朝奔向遊樂場,他那活蹦亂跳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掀起來的樣子,讓我一度以為早上那個病怏怏的他是個錯覺。
  


26 江離欺負我……

  玩中自有玩中手。會玩的人分兩種,有些人會玩,把什麼東西都能玩出花樣;而有些人,是玩什麼都能玩得興高采烈不亦樂乎。

  王凱顯然屬於後者。我就奇了怪了,你說一個二十八歲的大老爺們,在遊樂場裡像個小學生似的瘋玩,不知道的說不准還以為他是個智障呢。更何況,之前一直反對來遊樂場的是他,可是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似乎這世界上沒有比遊樂場更好玩的地方了,善了個哉的。

  因為某位領導的興致,我們在遊樂場一直玩到快關門了才算消停。

  王凱從摩天輪上跳下來,笑呵呵地問道:「小宴,我們去吃什麼?」

  王凱的話提醒了我,我一拍腦門,想起來了:「糟了,我還得給江離做飯呢……現在幾點了?」我一邊說著,一邊從兜裡翻手機。

  王凱的語氣頗有點不屑:「五點四十……不就一頓飯嗎,你告訴他一聲不就行了。」

  我點頭應著,正想給江離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不見了……我清楚地記得,我把手機放在褲兜裡了。

  王凱見我在身上不聽地摸索倒騰,便問道:「怎了麼了?」

  我哭喪著臉答道:「手機丟了。」關鍵問題是,我不記得江離的號……

  王凱拍了拍我的肩膀,慫恿道:「丟了就丟了唄,今天你就放開了玩兒,他也不能為了一頓飯和你吵架吧?」

  我覺得這話不靠譜,江離上次就是因為一頓飯和我鬧分居的。雖然他也答應我不再隨隨便便就分居,但前提是,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不給他吃飯。

  王凱見我為難的樣子,於是悶悶地說道:「好了好了,我現在送你回去。」

  我點頭,只能這樣了,江離那人是個變態,我算是怕了他了。

  王凱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小宴宴,你在家裡真是沒地位啊。

  我哭,連你都看出來了!

  王凱又嘿嘿笑道:「不如把你老公休了,投奔我吧?」

  我翻了翻眼睛,對王凱這種不著調的論調已經見怪不怪了。

  ……

  遊樂場離我家比較遠,需要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而且要經過比較繁華的幾個交通要塞。因此,我們連行車帶堵車,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才到了我家樓下。

  我跳下車,朝王凱揮了一下手,便打算上樓。然而此時,我卻看見了江離。

  他正提著一大袋東西,從外面趕回來,正好也要上樓。我看到他,尷尬地笑了笑,朝他打了個招呼說道:「好巧……」

  還未等江離說話,王凱竟然從車上走下來。他走到我面前把一個紙袋遞給我,笑道:「你的衣服。」

  我接過來,朝他扯出一絲笑容:「今天謝謝你啊。」畢竟我是公費翹班。

  「沒事,今天你的服務讓我很滿意。」王凱說著,呲牙咧嘴地朝我笑了笑。

  我一臉黑線地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江離面無表情地把我和王凱從上到下再從下往上來來回回地打量了一遍,然後依然面無表情地甩出一句話:「走吧,今天我煮飯。」

  我立即被這句話嚇得魂飛魄散,立在原地不願動彈。

  江離眉毛都不皺一下,拎著我就上樓了。

  我覺得王凱肯定會覺得奇怪,江離都答應煮飯了,我為毛還不開心?

  他不會懂得的,永遠不會。因為他沒有經歷,所以他永遠也無法理解……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馬大爺這句話說的一點沒錯。

  江離把我拎回家,把東西往茶几上一丟,然後把我往沙發上一丟。我縮在沙發上,嘿嘿地笑著,想解釋點什麼,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江離挑了一下眉毛,饒有興致地說道:「情侶裝?連鞋子都是一樣的?」

  我哆嗦了一下:「那個……嘿嘿,嘿嘿嘿嘿……」

  江離往沙發上一靠,幽幽地說道:「你勾搭誰都和我沒關係,可是為什麼偏偏是他?」他一邊說著,一邊揉了揉肩膀。

  好吧我很理解江離此時的心情,畢竟對於一個動不動就說他X無能的人,他是不會有任何好感的。

  現在,該是我表忠心的時候了。於是我狗腿地湊過去,一邊給江離按摩著肩膀,一邊解釋道:「這件事情比較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總之我和王凱沒有任何關係。」僱傭關係除外。

  江離挑眉說道:「那你來點能解釋清楚的,今天為什麼又一聲不響地離開公司?電話你總該打一個吧?即使你不打電話,那我打電話的時候你也總該接一下吧?」

  我攤手,無奈地說道:「我手機丟了。」

  江離一愣,沒說話……我以為他會嘲笑我笨。

  於是江離就安心享受著我的按摩,過了一會兒,才突然說道:「你的服務讓我很滿意。」

  善了個哉的,你學誰不行,非學王凱,那人不是什麼好鳥。

  得到了江離的肯定,我稍微鬆了口氣,然後小心地問道:「那麼,現在小的我可以給你做飯了嗎?」

  江離閉著眼睛,一揮手,去吧。

  於是我拎起茶几上的東西屁顛屁顛地跑進廚房了。

  我發現我的人生真是杯具啊,連給江離做個飯,都得先把他哄好了,問問他行不行。

  ……

  晚上,我興致勃勃地向江離匯報了我今天的戰果,重點渲染了一下我在面對于子非時那種不卑不亢大義凜然的風格與氣概。當然還要詢問江軍師的下一步指示。

  江離此時正坐在電腦前看著什麼,他聽完我的匯報,朝我招了招手。於是我湊到他的電腦屏幕前。

  我盯著那個網頁看了一會兒,說道:「這個網頁很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

  江離驚奇地看了我一眼:「這是你自己的博客。」

  我:「哦,我自己的博……等一下,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博客?」

  江離卻答非所問:「你博客裡的東西簡直就是小學生水平。」

  喂!

  他又說道:「最近一個月,你博客裡的遊客訪問是五個,其中有四個都是來自同一個IP地址。」

  我不明白:「然後呢?」

  江離:「然後我順籐摸瓜,發現這個IP的用戶,名叫于子非。」

  我沒有說話。

  江離抬眼看了我一下,說道:「你前夫,是不是就叫于子非?」

  我擦汗,江離你真不愧是人肉高手。

  可是我又有些不明白:「江離你到底想幹嘛?」

  江離薄唇輕啟,吐出了幾個字:「秀恩愛。」

  我哆嗦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他就進入了博客的操作後台。然後我震驚地搖晃著他:「你你你你你……你怎麼能登陸我的博客?!」

  江離看白癡一樣地瞟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要是盜高手的號,也許會有一些麻煩,但是盜白癡的,易如反掌。」

  很明顯,我就是他口中的白癡,或者白癡之一。於是我抓狂了,我憤怒了,我揪著江離的衣領,痛心疾首地說道:「拜託!盜號這麼卑鄙的事情你就別幹了好不好?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刷新自己的道德下限!」

  江離慢慢掰開我的手指,勾了勾嘴角:「我也是為你好,如果你自己打理博客,是很難讓他知道我們到底有多恩愛的。」

  我怒道:「我們一點都不恩愛!」

  江離滿不在乎地答道:「沒關係,反正你不過是為了在舊愛面前抬起頭來,作點假也無所謂。」

  我抓抓頭髮,發現他說的貌似也有一些道理。於是我只好說道:「那麼,我自己弄就好,不麻煩你江大仙了。」即使你弄了,我也要自己改過來!

  「晚了,」江離說著,附送我一枚顛倒眾生的微笑,「我已經把密碼改了。」

  我:「……」

  於是,在此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是以遊客的身份去參觀自己的博客的。奶奶個熊,我覺得我的命途真是無限坎坷,我的前途真是一片黑暗.

  ……

  臨睡前,我在悼念自己手機的時候,突然想起上午王凱和我說過的掛電話事件。於是,我義正言辭地質問江離:「江離,昨晚王凱打電話給我,你為什麼掛掉?」

  江離答道:「你不是在洗澡嗎,而且那個傢伙實在討厭。」看來王凱那句「X無能的老公」,實在是重創了江離的心靈。

  可是我覺得還是不對勁:「那我洗完澡,你怎麼不和我說呢。」

  江離理直氣壯:「我忘了。」

  我:「喂,他要是有事呢!」

  江離不屑道:「不過是一個網友,能有什麼正事?」江離一直認為王凱僅僅是我的網友,而他這些日子接我下班的時候也沒遇到過王凱。本來我想告訴他,王凱就是我的直屬上司,不過想一想,這似乎和他也沒什麼關係,說出來沒準還會被他嘲笑。

  江離見我不說話,又問道:「你不會真和那個網友有什麼吧?我說你也太飢不擇食了吧,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覺得是時候展現自己的魅力了,於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吹牛道:「那我也沒辦法啊,他老是纏著我,你說也奇了怪了,為什麼好多性取向正常的帥哥,都像蒼蠅一樣圍著我轉呢,煩死人了!」

  江離的聲音悠悠地飄過來:「大概你長得比較像牛糞吧。」

  我:「……」

  我翻身背對著他,無語凝噎。睡覺睡覺!

  這時,江離又說道:「總之你自己好自為之。」

  我沒好氣地回道:「不勞您費心。」

  江離:「你要是被人賣了,我可不管贖。」

  江離:「當然其實一坨牛糞也不值幾個錢。」

  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onnie062222 發表於 2012-7-13 04:54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7-14 11:35 PM 編輯

27 「秀恩愛」

  早上我正坐在鏡子前整理儀容,江離突然說道:「你把頭髮盤起來。」

  我一時沒聽明白他要幹嘛:「啊?」

  江離從我的梳妝台裡翻出一枚小夾子,又重複了一遍:「把頭髮盤起來。」

  我:「為什麼?」

  江離用小夾子敲著我的頭,說道:「當然是有用了,快點,不然你就遲到了。」

  我只好乖乖聽話,把頭髮盤起來。

  然後,江離轉到了我的身後,拿著小夾子在我的後頸狠狠地一夾……

  「啊——疼啊——」我慘叫一聲,摀住脖子,扭頭對他怒目而視,「你要幹嘛?!」

  江離無辜說道:「秀恩愛呀。」

  我:「秀個毛的恩愛,你這明明就是謀殺!」

  江離一本正經地說道:「恩愛之後會有痕跡,你要秀的就是這個。」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什麼意思,然後臉就莫名其妙地發燒。那個……大家也都明白吧?

  江離在我的臉上瞄了一下,陰陽怪氣地說道:「想不到你也會害羞。」

  善了個哉的,老娘我也是女人啊!而且我還沒有和人恩愛過呢……

  此時江離拎開我的手,準備在我的後頸再來一下,我卻抱著脖子死死不從。於是他嚇唬我:「你要是不配合,我只好用嘴咬了。」

  好吧,與被江離咬相比,我還是選擇被夾幾下吧,反正又不會死人。

  於是接下來,房間裡久久地迴盪著某個女人的慘叫聲……

  等江離的虐待工作完畢,我尚有一事不明:「江離,你為什麼只夾後面不夾前面呢?」

  江離:「因為後面你自己也看不到,笨蛋。」

  明白了,原來劇情是這樣的:我脖子後面有「恩愛的痕跡」,我自己也不知道,於是這天我傻了吧唧地盤了個頭,然後興沖沖地跑去上班……可是這樣豈不是會有很多人看到?那會很丟人的……

  於是我向江離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江離溫和地告訴我:「是啊,你不會現在才想到吧?」

  我,悲痛欲絕。

  可是我心裡還是沒底:「那要是我今天遇不到于子非呢?」

  江離十分坦然地答道:「那就明天接著弄,早晚有一天你會遇到他的!」

  掀桌,這是什麼鬼主意!

  因為江離的傑作,我早上上班差點遲到。雖然我「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有「痕跡」,可是我實在沒有像江離那樣優秀的演技,所以一進公司大門就心虛,一直低著頭。

  後來,晚上下班的時候,江離告訴我,低著頭,那「痕跡」只會更加明顯地暴露在人們的視線之內。當時聽到這話,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話說我低著頭走進王凱的辦公室,想問問領導有什麼最新指示。此時王凱正悠閒地靠在沙發上看報紙,手裡端著一杯萬惡的咖啡,裝模作樣地喝。

  作為他的秘書,我十分有責任感地提醒他:「王總,今天您要做的事情貌似很多……」

  王凱抬頭看我,笑道:「沒關係,本少爺工作效率高。」

  無語。我無語的原因不是因為他自戀,而是因為,丫工作效率真的很高,我好嫉妒啊好嫉妒……

  上午有一個會議是王凱主持開,于子非也會到。當然了,我作為某人的秘書,也被拎進了會議室。

  王凱這人挺無恥,開會的時候一板一眼地,從不講帶顏色的笑話。也只有這個時候,他的氣質才會稍微有點脫離猥瑣,與平時的他判若兩人。如果不是因為認識他很久,我一定會認為丫被鬼上身了,或者是人格分裂了。

  開會的時候我坐在王凱的下手,而于子非剛好坐在我的旁邊……這下我更不敢抬頭了。

  我對會議內容本身就不怎麼感興趣,加上現在心裡很亂,所以乾脆一個人伏在桌前盯著筆記本的電腦屏幕發呆。我在想,于子非他到底會不會看到我脖子上「恩愛的痕跡」呢?如果看到了他會什麼反應?如果他看到了,我會不會很爽?如果他看不到……不行,即使他看不到,回去我也要向江離匯報說他看到了,要不然老娘的脖子就在那個變態的魔掌下報廢了!再說了,丫于子非能不能看到「痕跡」,很重要嗎?重要到可以讓我犧牲脖子嗎?

  答案是,NO!

  我正神遊著,突然有人推了推我的手臂。王凱那熟悉且猥瑣的聲音傳來:「小宴宴,在發什麼呆?」

  我眼皮都不抬一下,說道:「拜託,王總!你在開會好不好……」

  王凱的聲音裡帶著笑意:「白癡啊,會已經開完了,人都走光了。」

  我抬起頭,發現確實如他所說。現在整個會議室,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王凱好奇地問道:「小宴宴,你脖子後面上有什麼?剛才於總監一直盯著你的脖子看,跟丟了魂似的。」

  我的臉「騰」地一下燒起來,低頭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我……我怎麼知道……」

  王凱見我尷尬,更加好奇起來:「小宴宴,你不會對於總監芳心暗許了吧?」說著,他湊過來想看看我脖子上到底有什麼。

  我下意識地抱起脖子:「王總,咱是不是該考慮回去了?」

  王凱根本不理會我說什麼,他抓住我的手腕,輕而易舉地便往兩邊扯開,然後瞄了一眼我的後頸。

  我慚愧地低下頭,等著被他嘲笑。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他說什麼。我抬頭看他,只見他此時的神色那叫一個平靜,連平時的猥瑣氣質都暗淡了一些。

  我掙扎著想把手腕抽回來,可是王凱他抓得太緊,靠!

  我有些急:「王總,你是要綁架自己的秘書還是怎麼著?」

  王凱依然抓著我的雙手,笑瞇瞇地說道:「小宴宴,你老公用的什麼壯陽藥?」

  我就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我正要反駁他,這時,會議室的門卻被推開了,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我抬頭一看,TNND,于子非?!

  于子非看到我們,明顯一愣。我這才發現,此時我和王凱之間離得太近了,我的後背幾乎貼到了他的胸口上。而且……他還抓著我的兩隻手。

  總之,這場面就是,讓人想不誤會都難。

  我用力甩開王凱,眼神有些飄忽。

  王凱卻鎮定自若地說道:「于總監,你還有什麼事嗎?」

  于子非平靜地答道:「我有東西落在這裡。」說著,便朝我身邊的座位走過來。我掃了那座位一眼,發現桌上有一沓資料,這估計就是他落下的東西吧。

  于子非拿起資料的時候,王凱突然很不合時宜地湊到我的耳邊,笑瞇瞇地說道:「小宴宴,昨晚疼嗎?」

  我一聽這話,頭髮差點豎起來,丫這叫什麼話!他非要把我氣死才算罷休嗎!

  我朝王凱發飆的時候,于子非已經拿著資料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王凱,你丫活膩味了是吧?!」

  「小宴宴我不敢了,下次一定會對你溫柔一些的!」

  「你還說!」

  「啊啊啊啊啊……喂,你要謀殺領導嗎?!」

  「廢話我殺的就是你!」

  「啊啊啊啊啊……我是你的領導啊,你工作不想要了?」

  「TNND,這日子沒法過了,老娘要辭職!」

  「啊啊啊啊啊……我正想給你加薪呢,既然你要辭職……」

  「加多少?」

  「百分之十怎麼樣?啊啊啊啊啊……二十,二十……啊啊啊啊啊,三十吧?……啊啊啊啊啊,五十,不能再多了!……啊啊啊啊啊,加一倍,一倍!再多就成包養了……」

  我放下手中的簽字筆,心滿意足地拍拍手,然後戳著王凱的肩膀,笑瞇瞇地說道:「加一倍的薪水哦,從明天開始。」

  王凱垂頭喪氣地哼哼了兩聲,算是應了下來。

  哇哈哈哈,怪不得江離那個變態喜歡欺負人,果然欺負人的感覺就是爽啊!

  晚上下班的時候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我站在公司門口,跟個望夫石一樣,看著門口來來往往的車輛。等了一會兒,不見江離的影子……要是在平時這個時間,他已經過來了。

  善了個哉的,江離這廝肯定是嫌下雨太麻煩,所以乾脆不來了。

  在肯定了這個推測之後,我有些沮喪,丫該來的時候就不見人影了!今天這雨下的,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而且現在已經是秋天,要是淋那麼幾下,非感冒不可。感冒會頭疼,感冒會吃藥,感冒還可能會打針……我打了個哆嗦,不能再想了。

  就在我猶豫著到底是衝出去還是衝出去還是衝出去時,于子非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他手裡拎著一把傘,低頭看我,張了好幾次嘴,終於說道:「宴……官秘書,我送你吧。」

  我搖頭,老娘寧可感冒打針,也不接受他的援助。

  于子非定了定神,又說道:「我只是站在一個同事的立場上,要送你回去。」

  我還未張口,卻聽到後面有人接口說道:「不然你還想以什麼立場,于總監?」

  我回頭,王凱正拎著把花裡胡哨的傘,笑嘻嘻地走了過來。考慮到今天他在我手上吃了虧,於是我有些心虛地別過臉,不敢看他……王凱可不是省油的燈,萬一他想找我報仇怎麼辦?

  我側臉朝外面望去,不遠處有個頎長的身影正舉著一把傘,朝我呲牙笑了一下,江離你丫還算有良心。



28 我的幸福與你無關

  江離舉著雨傘走到了我公司的門口,他看了看我,然後又掃了我身邊的于子非一眼,最後視線停留在王凱那把花哨的雨傘上……那把雨傘還真是吸引人。

  江離突然一把把我拎進懷裡,然後用一種標準瓊瑤男主語氣,低頭對我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顫抖了一下,心裡不禁感歎,江離的演技似乎又精進了不少。

  這還沒完,他突然撥開我額前的碎髮,在我的額頭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又說道:「寶貝兒,冷嗎?」

  我又顫抖了一下。本來是不冷的,但是你這一句「寶貝兒」,已經足以讓我遍體生寒了……

  江離低笑了一聲,捏了捏我的臉。然後他脫下外套給我披上,撐開傘,擁著我走入雨中。

  我被江離按在懷裡,連回頭都做不到……也不知道于子非看到我這麼「幸福」的樣子,會不會有一種挫敗感?

  江離突然又低頭在我額頭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語氣輕鬆地說道:「不用看了,你贏了。」

  我抬手使勁蹭了蹭額頭,都贏了你還親!

  江離低頭看了我一眼,突然不懷好意地笑道:「你臉紅了。」

  廢話,這是氣的,氣的!

  「不過你臉紅的樣子,」他頓了一頓,似乎在找合適的形容詞,「看起來很笨。」

  靠,這什麼話!我雖然比較大度比較能忍,可是面對江離的挑釁,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就不知道老娘的威武!於是我牙一咬心一橫,抬腳就往江離的鞋上踩去。

  江離似乎知道我的企圖,邁開步子躲過了我的攻擊。而我,卻因為一腳踩空,導致站都站不穩了……為了不至於跌倒,我厚著臉皮抱住江離,乾脆掛到他身上。

  江離皺皺眉頭,說道:「我剛才說錯了。」

  哇靠,江離改過自新了?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果然暴力就是戰鬥力啊……

  江離:「你不是看起來很笨,你是本來就真的很笨!」

  我,咬碎一口鋼牙,卻拿他沒有辦法。

  江離完全無視我的不滿,直接把我塞進車裡,然後走人。

  我趴在車窗前,透過玻璃看著門口的于子非和王凱。此時他們兩個站在一起,貌似也在朝這邊張望。因為下雨,所以我看不清楚,不過看著那兩個模模糊糊的身影,我突然感慨起來,自言自語道:「他們兩個倒是挺般配的。」

  話剛說完,頭上就著了江離的一記爆栗。我怒,瞪他,憑什麼你丫可以搞男人,我卻連腐一把的資格都沒有?

  江離悠哉地駕著車,隨口問道:「你那不著調的網友也在這裡工作?他倒是對你挺上心啊。」

  我:「怎麼著,你吃醋了?」我一直懷疑江離對王凱的態度,除了討厭,更多的可能是垂涎。雖然王凱這廝的氣質不咋地吧,但單論長相,他也算是極品了。

  江離聽了我的話,嗤笑一聲,說道:「對啊,我吃醋了,你看著辦吧。」

  我看著辦?我怎麼辦?善了個哉的,老娘才漲一倍的工資,難道要辭職?開玩笑,就為了他江離的桃花,老娘要放棄我那狂漲一倍的薪水?想到這裡,我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要我辭職,是不可能的。」

  「嗯。」江離答應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我又有點怕,江離這個人吧,那真是殺人不見血啊,萬一他報復我,怎麼辦?……於是我又狗腿地笑了笑,說道:「那什麼,下次我把他騙回家,然後隨你處置。」

  「不用了,」江離搖搖頭,「那種貨色,我看不上。」

  哦,敢情是他不合您口味。我腦袋裡突然冒出薛雲風的身影,還是那樣的小美男吃起來可口啊。

  江離於是自顧自地開著車,不再和我說話。快到家的時候,他突然說道:「你那網友姓王,他和王成海有什麼關係嗎?」

  我:「王成海?這名字還真是耳熟。」

  江離又解釋道:「王成海是南星集團的股東,你的公司就是受南星集團控股。」

  我一拍腦門,想起來了:「對呀,王成海是他爸。」

  突然一個急剎車,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嚇了一跳。

  我扭頭剛想質問江離,卻發現他正用一種有些危險的目光看著我。正常情況下,這種目光所代表的含義就是,官小宴犯錯誤了,江離很不滿。我被江離盯得有些發毛,低下頭不敢看他。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可是……我怕呀……

  官小宴果然是個沒出息的傢伙。

  「官小宴,」江離的聲音響起,有點陰森森的冷,我那小心肝兒,又顫了兩顫,「你倒是越來越能勾搭了,恩?」

  哇靠,是他勾搭我好不好!而且我一直頑強不屈地沒有被他勾搭上!

  晚上,我正給江離削著蘋果……好吧,我在家裡就是這個地位,江離他就是一大地主,資本家,不搾乾我的最後一滴血汗,絕不罷休。至於他為毛就能讓我官小宴乖乖給他做事情,開玩笑,你認為官小宴能鬥得過江離嗎?別說一個,就是十個官小宴,她們鬥得過江離嗎?

  善了個哉的,又提起我的傷心事來了。不說了不說了,我專心削蘋果吧,削不好的話,江大爺會不高興,後果會很嚴重!

  我蘋果剛削到一半,手機突然響起來,是短信。我可憐巴巴地望了江離一眼,能不能讓俺看看短信?丫瞇著眼睛大手一揮,算是准了。

  我放下蘋果,拿過手機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短信的內容只有短短八個字:「宴宴,你真的幸福嗎?」

  江離拿起蘋果接著削,一邊削一邊問道:「誰的短信?」

  我看著那串陌生的號碼,說道:「是于子非。」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叫我「宴宴」。

  江離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他連頭都懶得抬:「然後呢?」

  我低頭看著那八個短信:「然後不過是問候一下。」

  「哦。」某人繼續削著蘋果。

  我盯著于子非的短信愣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江離,我覺得這一切都很沒意思。」

  「恩……恩?」江離抬頭看我,不解。

  「我是說,在于子非面前演戲,很沒意思。你說我們倆都分開四年了,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我幹嘛還老跟他鬥氣啊?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無聊了。」

  江離已經削好了蘋果,他此時正把蘋果切成小塊,一邊細心地切著,一邊漫不經心地附和我:「對啊,你是挺無聊的。」

  喂!

  我:「江離,你要是遇到你的舊愛,你會怎麼做?」

  江離:「該怎麼做怎麼做。」這不廢話嗎。

  我:「那如果你舊愛脫光衣服躺在你床上,你會怎麼辦?」

  江離:「把他扔出去。」

  我:「我才不信,你怎麼可能禁得住誘惑呢。」

  江離:「要不就給他拍裸照,趁機敲一筆。」

  我:「你太卑鄙了!」

  江離:「算了,還是起訴他吧,私闖民宅,性侵犯。」

  我:「……」

  我只是單純膜拜「性侵犯」三個字。

  江離又說道:「官小宴,你這個人,太執著,執著到偏激。」

  我撓撓頭,無辜說道:「沒有啊,我這個人很懂得變通的。」

  江離:「在你的意識裡,離開就等於拋棄,拋棄就等於背叛。所以離開你,就等於背叛你。」

  我眨眨眼睛:「不是嗎?」

  江離搖搖頭:「誰規定別人必須廝守著你,不能離開你?即使是拋棄,也不見得是他做錯了事,也說不定是,你選錯了人。」

  我一時語塞,想了很久,終於說道:「他……他說過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的……」

  江離又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會信這種東西?承諾有時候還不如牛糞值錢。」

  我愣住。是啊,承諾算個毛啊,我對盒子就老是說話不算數呢。連我力所能及的小事情,我都會失信,更何況是一輩子?那些也不過都是當甜言蜜語來聽聽罷了,可笑我當時竟然把它們全當真了。

  「江離,我以後不會了。」

  江離:「什麼?」

  我:「不會相信承諾,任何人的。」

  江離:「其實你偶爾可以相信我的一下,我這人人品一向不錯。」

  我:「我實在看不出你和人品這倆字有半毛錢的關係。」

  江離瞇起眼眸:「是嗎?」

  我打了個寒戰,連忙改口道:「不是不是,你人品很好,超級好!」

  TNND,你連點言論自由都不給我,還好意思跟我談人品?

  晚上臨睡前,我給那個陌生的號碼發了條短信:「是的,我很幸福。而且,我的幸福,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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