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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emon1212 發表於 2012-10-5 01:54 PM

閒人有閒 -【人無完美】《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2-15 02:14 AM 編輯

【書名】:人無完美

【作者】:閒人有閒

【內容簡介】:

一句話文案:

  到底要吻過多少青蛙才能遇見自己的王子

性格版文案:

  最不容易嫁出去的女孩:1、自身優秀,相貌俊俏。2、一技之長,薪酬較高。3、有房有車,獨立生活能力強。4、父母健康,無危機感。5、喜歡浪漫,期待傳說。6、完美主義,嘴上說看感覺,其實對男人要求極高。7、下班後愛做奼女。8、不刻意與異性近距離交流。9、對男人有偏見。10、外表冷漠,內心脆弱。蘇若在被相戀六年的男友拋棄之後就把以上十條全都佔了,變成了困難戶中的困難戶,可是她就偏偏遇上了傲慢、自戀又自大,自我感覺超級良好的蔣彥南,於是…...

故事版文案:

  蘇若失戀後急欲尋覓一位男士伴侶陪同回家過中秋,相親未果後果斷決定找一位臨時演員扮演自己的未婚夫,這個時候被家裡趕出來一貧如洗的蔣彥南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

裝蒜版文案:

  金錢考驗愛情,利益考驗忠誠,女人考驗友情

主旨版文案:

  打倒大男子主義,打倒自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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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emon1212 發表於 2012-10-5 01:55 PM

1.擦身而過

  虹苑機場國際到達出口

  蔣彥南穿著一件白色的POLO衫,一條淺藍的牛仔褲,腳上蹬著一雙板鞋,一身休閒的打扮,拖著LV的行李箱無奈的站在B出口。

  忠叔迎上來,「彥南,你爸爸讓我來接你。路上堵車,差點兒就趕不上了,幸虧飛機也晚點了。」

  「趕不上了該多好!」蔣彥南自言自語,摘下自己的黑色蛤蟆鏡,抿著嘴唇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我就知道,回來我就沒自由了,可是也沒必要這樣吧,下了飛機就控制起來?忠叔,您不是一向都很忙嗎?」

  忠叔笑,拍著他的肩膀,「以後你聽話點兒,自然你爸就不會管你這麼嚴了,還有啊,回家把你那一套什麼獨身啊,丁克什麼的理論都收起來,我可警告你,你爸絕對會把你趕出家門,都快被你氣死了。」他轉頭跟司機使了個眼色,「把少爺的東西搬上車。」

  蔣彥南有些不甘心的把行李遞過去,「先等一下,我還有個朋友在拿行李。」說著就把眼睛瞄向前方的A出口,那裡就有一個出租車的停車點,他是絕對不能這麼就變成困獸,他跟朋友們都約好了,不能太跌份兒了。

  蔣彥南瞅準了一輛出租車正停在那裡,他戴上眼鏡,衝著人來人往的機場出口一抬胳膊,「HI,Sue!」說著就熱情的奔了過去。

  蘇若抬頭,有些訝異,不應該有人來接自己的,她看著迎面而來的男人,緊蹙著眉頭,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那人擦著自己的半邊身體就過去了,她向後踉蹌了一步,轉頭看他匆忙的上了路邊的一輛出租車,彷彿逃跑一樣。

  「彥南——」忠叔看出苗頭的時候已經晚了,跑過來也沒有追上。

  楊沫拍拍蘇若的肩膀,一副悵惘的樣子,「嗨,這都什麼事兒啊,我還以為你瞞著我又傍上大帥哥了呢。」

  蘇若嘴巴一歪,笑了一下,有些無奈,「快走吧!」正要拉著行李走的時候,發現腳下躺著一個錢包,她撿起來,還沒來得及打開看,就見一位長者走到她的跟前,「這位小姐,謝謝你,那是我們少爺的,給我就行了。」

  「少爺?」楊沫瞪大眼睛,然後四下觀察了一下,「你們是劇組的嗎,怎麼沒看見攝像機啊。」說完立刻站直身子,很矯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蘇若抬頭越過那人的肩膀看了看他身後的賓利房車,什麼也沒問就把錢包遞給了他,「不用客氣。」她淡淡一笑,便拉著箱子從旁邊繞了過去。楊沫回過神來,緊兩步追上去,「我還以為是拍電視劇的呢,現在居然還真的有少爺啊。」

  「你走不走?」蘇若拉著出租車的門有些不耐煩,「不等你了,怎麼跟個話癆似得。」

  楊沫無奈,趕緊的跟著上車。這趟馬爾代夫的旅行似乎也沒有讓蘇若從失戀的沮喪裡面走出來,楊沫探著身子小心的看著正閉目養神的蘇大美女,真是瞎了他那雙狗眼了,這樣的女人都被甩,出得廳堂,下得廚房,還能上得了床,現在的男人到底腦子都在想什麼,到底想要什麼啊,真的讓人很抓狂。

  「哎!」楊沫輕輕的碰了碰旁邊的人,「我說,今晚你認真點兒,那個男人真不錯,要不是他看不上我,我也不會這麼無私的引薦給你,反正我覺得比魯飛那個王八羔子好了不知道千倍萬倍了。是我們所的合夥人,年收入在800萬左右,要是再碰上什麼大案子,趕上什麼政策談判什麼的,那錢真是好幾個水果箱都裝不完,人長得帥,風流倜儻,儀表堂堂,有情調,有風度,有才華,有內涵,要什麼有什麼,就是沒有老婆,並且……」

  「好了好了。」蘇若現在對於相親本能的牴觸,她歪頭看著口沫橫飛的楊沫,「你可以改行做廣告了,能說點兒能讓我動心的內容嗎。」說完又閉上眼睛,這一趟旅行真是累死人了。怪不得都說沒有比剛休完假的人更需要休假的,這話完全正確。

  「哦!」楊沫沫頓了一下,略一思索,「他是你中秋節帶回家應付你爸媽和親朋好友的不二人選,絕對體面,絕對讓你爸媽風風光光的。」

  蘇若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抖擻了一下精神,「很好,楊沫,你真的可以去做廣告了,比你做律師有前途。晚上我就去會會這個叫陳景河的男人。」

  蔣彥南要下車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錢包不見了,他回想了一下,八成是跟那個女人撞上的時候弄丟了,他一皺眉,不會是小偷吧。管不了那麼多,他直接給忠叔打了電話,確認錢包是在他手上就放心了很多,他的信用卡,身份證件一切的一切可是都在裡面。忠叔本來還要跟他囉嗦,他立馬掛斷電話,不聽也知道是讓他馬上回家,他才不要呢。

  「師傅,去金融街,金融大廈停。」蔣彥南看著司機為難的樣子,又補充了一句,「放心,不會不給你錢的。」

  說話間他打了電話給林致遠,「我回來了,現在就去你那裡,我錢包丟了,下來幫我把打車的錢付了。」

  林致遠剛開完會,手裡拿著一大摞的文件夾,都是剛剛通過的投資報告,他把東西都遞給旁邊的助理,推門進了辦公室,「我沒聽錯吧,蔣少爺現在連出租車錢都付不起了?你到底是誰,是不是撿到了蔣彥南先生的手機啦。」

  他折回來,復又開門,對著外面的秘書,「Linda,你下去接一位叫蔣彥南的先生,順便幫他把車費付了。哦,他是我們公司重要的客戶,脾氣古怪,作風蠻橫,自戀又自大,你小心點兒。」說完他衝著小秘書曖昧的擠了擠眼,就關上了門。

  「林致遠,你大爺,見面再收拾你。」說著他很不憤的就掛掉了電話。在金融大廈的樓下下車,蔣彥南就看見門口規規矩矩的站著一個小姑娘,他衝著那人招了招手,「你是林致遠的人嗎?」他仰著脖子,向下看人,一副高傲又了不起的樣子。

  助理被這話嚇了一跳,「我只是林總監的助理,請問您是蔣先生嗎?」

  蔣彥南恩了一聲,就見那助理立刻九十度鞠躬,非常客氣的做了一個引路的手勢,「蔣先生您好,我們總監在上面等您。」說著掏出一百塊錢給了司機,連找錢都顧不上,就趕緊引著蔣彥南往電梯這邊來。

  看著小助理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蔣彥南氣就不打一處來,林致遠這不就是破壞他的紳士形象嗎。

  到了這座大廈的12樓就是星河證券的辦公地,外面是格子間,裡面是幾個玻璃隔開的單間,都是面海的海景辦公區,林致遠佔著一個大間,不管怎麼說也是美國華爾街回來的高級投資顧問,待過花旗和高盛,誰都得當大爺供著,給個海景辦公室算什麼,還得給讓人聽了都咋舌的高薪呢。

  「嘖嘖,景色不錯啊。」蔣彥南沒那麼多禮數,直接推門,進去就在林致遠的對面坐下來,「背後經常說我壞話吧,我脾氣古怪,自戀又自大?那你就是個爛好人,嫉妒我聰明帥氣又年輕是吧。」

  「什麼時候回來的。」林致遠沒接他的話茬,點了一根煙,慢慢的抽著,瞇著眼睛隔著煙霧看他,「不怕你爸爸把你看死了?然後逼著你結婚,生孩子,然後是接班。」

  蔣彥南的五官一下子糾結在一起,他狠命的搓了一把臉,「你他媽就是想找抽是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就是再怕我也得回來啊,我不能這輩子為了躲婚一直耗在美帝國主義的懷抱裡。今天我下了飛機我爸就派忠叔來接我,忠叔什麼人啊,他都是被人接的,居然親自去接我。」他表情誇張,隨後靠在椅背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還好我機靈。」

  「得,我把咱們那幫人都招呼了,今晚給你接風洗塵,順便見你最後一面,地點你定。」

  「滾,你就不能念我點兒好的。今晚都能到齊?」

  「陳景河同志晚上要相親,所以可能會晚一點兒。」林致遠把煙滅了,回身拉開窗戶,「老吳已經聯繫好了,帶著他的超模太太一起來。」

  蔣彥南一聽就樂了,「陳景河還用相親,他還嫌自己身邊的女人不夠多?再說,女人這個東西最簡單,把個人資產負債表拿出來,就憑陳景河的業績,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還用相親。」他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得,就定在那小子相親的餐廳,咱去給他把把關。」

  林致遠笑,正合他的心意。



2.逐出家門

  晚上蘇若特意換了一條鮮艷點兒的連衣裙,張沫說了,這樣看起來比較女人,一個可以掙足夠多錢的男人是不會喜歡事業型的女強人的,說話間還給她塗了粉嫩粉嫩的唇膏,還上了唇彩,把她挽的老高的髮髻放下來,重新梳了一個丸子頭。

  「小若,你完全可以看上二十出頭的女孩,別整天把自己弄成三十歲的模樣。」

  蘇若扯著嘴皮子笑了一下,「別扯了,我都快二十八了,還女孩,你有沒有搞錯。」她站起身看了一眼手錶,「我走了,不然要遲到了。」

  「哎,把手錶摘下來。」說著把自己手上的一串粉晶手鏈給她套上,「粉晶瞇眼兒小狐狸,狂招桃花,很靈的。」說完還衝著她擠擠眼睛,一副很神秘的樣子。

  蘇若不信這些,可是她的一片好意她也不能辜負了,「成,冰箱裡有吃的東西,你自己看著辦,抽屜裡有一張茉莉餐廳的會員卡,你自己去吃也行。我先走了。」

  晚上約會的地方叫有緣餐廳,名字很應景,這地方蘇若不是第一次來,以前她跟魯飛也經常到這裡來用餐,不奢侈、不簡陋卻很有情調的地方。進了餐廳的門她沒用服務員領就直接往六號台的方向,遠遠的就看見一個英俊的男人笑的一臉無害,卻在跟服務員調情,兩個手指幫著人家整理領口,眼睛不知道瞄著什麼。

  蘇若提起一口氣,腦子裡立刻浮現了一些不好的畫面,一股子厭惡的情緒就充滿了胸口,她馬上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還是不能抹了沫沫的臉面,何況還是她的上司,她深深的吸了三口氣,勉強的讓自己臉上掛上笑容,又反身走到了六號台前,「陳律師?」

  陳景河這才停下跟小服務生的調侃,回頭一看,眼中頗有些驚艷的神色,「蘇小姐?我是陳景河,請坐。」

  蘇若笑得很勉強,一個男人不管有多帥多有錢,看見那一副騷情的模樣她就犯噁心。

  「蘇小姐吃點兒什麼?」

  「一杯礦泉水。」蘇若根本就不想跟他多說什麼,也沒抬眼看他。

  陳景河是被女人花癡的眼光慣著長大的,突然來個冷艷高貴型的還真有點兒手足無措,他轉著手裡的咖啡杯子,顯然這女人不是花癡屬於內涵型的。他抿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蘇小姐最近都看了什麼書啊。」

  蘇若的水剛喝道嘴裡,差一點兒就噴出來,她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見過裝的沒見過這麼能裝的,「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陳景河倒是沒有想到這樣的答案,他呵呵的笑了兩聲,「蘇小姐真是有品位啊,那你最喜歡的書是哪一本?」

  蘇若看著他,毫不迴避他的目光,「《馬屁精》!」

  陳景河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他緩了一口氣看著蘇若,「蘇小姐,你是來跟我相親的,還是來開我玩笑的。」

  蘇若也沒有拐彎抹角,「坦白講我就是想來找個男人跟我結婚的,可是我不希望以後我的丈夫連吃飯都不放過服務員小姐,我看我們沒什麼緣分,再見吧!」說完她從包裡掏出一百塊錢放在桌子上,起身便離開了。

  餐廳的雅間裡已經笑做了一團,大家把耳機摘下來,望著門的方向就等著陳景河進來,蔣彥南笑得最歡快,「馬屁精,哈哈哈。應該出去見見這個女人的,實在太精闢了。」

  陳景河推門進來,一臉憤恨的表情,早知道就應該把電話關了,居然還是多方通話的狀態,他這半年都有笑料了。

  「其實真的挺不錯的,算是我見過的比較有味道的女人了。」陳景河是有些惋惜的,他這麼一說話,大家都不笑了,這個男人雖然濫情卻是出了名的眼光高,能入得他的眼的女人還真的是沒有幾個。

  「咳,你愁什麼,明天把你的銀行帳戶的明細給她傳真一份,明天晚上乖乖就跟你上床了,一點兒都不含糊。」蔣彥南翻著菜單,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女人都是虛榮的動物,沒有不愛錢的,即使她不喜歡你也會你喜歡你的錢。」他抬頭看著對面的吳天,「就說你老婆吧,人家是超模,你再看看你自己的小短腿,要不是看你有錢,人家憑什麼嫁給你啊。」

  吳天是瞭解蔣彥南的個性,這人恃才放曠,又特別的毒舌,他們之間這麼鬧騰了好幾年了,誰也不怵誰,自然是不放在心上,可是人家吳天的老婆不樂意了,「蔣彥南,我忍你很久了,別以為你有兩個臭錢了不起,別以為叫你少爺你就當自己貴族了,說你是紅三代,你就他媽當自己是革命烈士,我等著看你求著哪個女人花你錢呢,你別讓我看見你有那天,我非給你攪黃了不可。」說著她起身抓起自己的包,「吳天,你愣著幹嘛,走不走?」

  吳兄有些尷尬,看看自己的兄弟最後還是跟著自己老婆走了。

  蔣彥南沒想到那女人反應那麼大,看著兩個人離開,他撇了撇嘴,「老吳怎麼那麼個慫樣兒啊,作為社會指導層的一員真是太失敗。」

  林致遠抽著煙看著他,其實他也覺得老吳的老婆說的對,早晚有一天他蔣彥南也會在女人身上栽跟頭,他抖抖煙灰,「你女人沒跟你回來?」

  「我哪有女人?」

  「對啊,照你的邏輯你這麼有錢,應該不缺女人啊,那個蘇菲呢?」陳景河湊上來好奇的盯著他看。

  蔣彥南閃到一邊,「看什麼看,她走了,嫌我太摳門。她非讓我給她買個iphone,還要四,打電話而已,買那麼貴的手機幹嘛,我去淘寶給她買了個山寨的,居然被她發現了。不是說國內的山寨技術很好嗎?我看很一般啊。」

  林致遠看著他跟前的iphone4,「這個不會也是山寨的吧。」

  「開什麼玩笑,我蔣彥南用山寨貨?」

  「你這人不厚道,你把人家吃乾摸淨,人家就要個蘋果,還是被人咬過一口的你都不給,我要是女人我也踹你。」陳景河真是有些歎為觀止,眼前這位少爺不是有錢,不是很有錢,是非常非常的有錢啊,「果然是為富不仁。」

  蔣彥南不以為然,「所以我說她根本就不是愛我,就是衝著我的錢來的,愛我的人就不會這樣了,有蘋果和沒蘋果有什麼差別,有梨子也一樣嘛。」說完他一個響指把服務員叫進來,指著菜單的最前面的兩頁,「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點了一大堆的東西,個個都是貴得要死。

  蘇若坐在茉莉餐廳裡安靜的吃著清蒸鮭魚,楊沫有些惱了,「那麼好的人你還嫌不好,男人都好色,看看胸什麼的很正常,不看才有問題,婚後老不老實關鍵看你管不管得住了。小若,不是我危言聳聽,你這樣很難再找到合適的,哪有人十全十美。」

  「那好色也絕對不行,我不想以後當個妒婦天天滿世界的捉姦,更不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楊沫放下筷子,「我說大姐,你只是看見了人家跟女服務員搭訕就斷定人家生活作風有問題是不是有些太武斷了。或者他只是表面上風騷而已,有些男人看上去一本正經,根本就是道貌岸然,骨子裡別提多齷齪了,魯飛就是個很好例子。」

  「別說了!」蘇若猛地就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驚到了周圍的幾桌人也都看了過來,她有些難為情,抽了抽鼻子,硬生生的把眼淚給憋了回去,「趕快吃,吃完走人。」她重新拿起筷子,可是卻一口也吃不下了。

  蘇若開車送楊沫回去,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快到楊沫家的時候,她突然開口的,「小若,要不你去世紀佳緣什麼的註冊一個吧,或者去非誠勿擾報個名。」

  「切,我還不如直接招個臨時演員呢,比那些靠譜多了。」蘇若的心動了一下,立刻又把這個想法壓了下去,「你把你自己的終身大事解決好就行了,我呢,你就別操心了。」

  楊沫側過身,摸著奧迪新A4的座椅,又抬頭看看蘇若,「太優秀的女人很難嫁的,我也是這樣才會剩下來的,怎麼辦啊,小若,讓我們這麼優秀是為什麼啊,老天。」

  蘇若看她那個矯情的樣子,咬著嘴唇忍不住笑。她其實也明白,像她們這種人高不成低不就,一般人她們看不上,她們能看上的男人卻在找更加年輕漂亮的。在這個城市裡,有600萬左右的男人,但是想要找一個來結婚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男人大多名花有主,還有一些尚未成年,剩下的未婚適齡的要麼眼高於頂,要麼有心理問題,要麼有特殊癖好,她現在做著的事情無異於在尋找滄海遺珠。

  蔣彥南吃飽喝足,管陳景河要了一百塊錢打車就回到自己家,按了很久的門鈴可是就是沒有人應聲,他怦怦的敲門還是沒有人理他,他仰頭,家裡明明亮著燈。正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起來,他接起來,「爸,我是彥南,我在門口呢。」

  蔣仲廉手裡拿著兒子的錢包,「我知道你是誰,你不是不喜歡回家嗎,那你就別回了,我當沒有你這個兒子。」他也不惱,「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了不起嗎,那你別回來,我們不干涉你的生活,你可以不結婚,也可以不生孩子,愛怎麼著就怎麼著,隨便你。」

  蔣彥南站在門口掐著腰,咬著嘴唇,心中腹誹,老傢伙居然真的把他趕出門,還以為他說著玩呢。

  「爸,那你也得把我的錢包給我,還有我的護照。」

  「你現在有的東西都是因為你是蔣彥南,你是我蔣仲廉的兒子,你賺的錢原始積累都是我的錢,你憑什麼拿走。」

  「那你總得把身份證給我吧?」

  「你的身份也是我蔣仲廉給的,你憑什麼拿走。」

  蔣彥南一時哽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我會讓你看看,沒有蔣家給我的東西,我一樣能過得很好。」說著便掛掉了電話。

  蔣仲廉看著電話,忍不住笑,「臭小子,還敢嘴硬,我倒要看看,離了他蔣彥南的身份,他能過得多好。」

  徐清看著自己的丈夫,想想門外的兒子有些不忍心,「仲廉,會不會太嚴厲了,他還是個孩子呢。」

  「哼!27了還是孩子?不殺殺他的傲氣他以後會吃大虧的,整天在外面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像什麼話。放心,他很快就乖乖的回來了。」說完蔣仲廉看著忠叔,「萬忠,你馬上聯繫他的那些死黨還有朋友,誰要是敢給他一毛錢資助就是跟我蔣仲廉過不去,讓他們自己掂量著辦。」

  這一次,蔣仲廉是下了狠心了,再不教,怕是這個兒子就完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emon1212 發表於 2012-10-5 01:55 PM

3.火光四射

  蔣彥南有些後悔了,剛才不應該不讓司機找錢的,這個時候他連個離開家的盤纏都沒有。他撓了撓頭,還好出租車都是下車給錢,他又在路邊攔了輛車,掉頭又回到林致遠的家,站在高級公寓樓下等人下來付車費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雖然是半夜,蔣彥南也還是帶著那副大墨鏡,勉強遮醜。

  林致遠過了好一陣子才下來,穿了一身白色的家居服,一派悠閒。

  「你在上面幹嘛,這麼久才下來,辦事呢?快,付錢。」他蹙著腦門兒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著那人無動於衷,他有些惱,「你愣著幹嘛?」說著就要上樓去。

  林致遠一伸胳膊攔住他,蔣彥南好奇,「上面真有女人?別怕我現在沒興趣,也沒那個閒情。」

  「對不起,彥南,你爸剛才給我打電話了,說我要是敢收留你或者是敢給你一毛錢的資助,明天就讓我捲著鋪蓋滾到大西洋那邊去,還不給機票和船票。」他歎口氣,「我還年輕,事業剛開始,還沒有娶妻生子,你就饒了我吧,蔣少爺,我真幫不了你了。」說著拿出一百塊錢遞給司機,「不用找了。」說完就轉身跑回樓裡。

  蔣彥南杵在那兒,「林致遠,你個不仗義的……」聽著後面出租車發動機的聲音,他立馬轉身攔在車前,「把多的錢找給我,不然我投訴你哦。」他伸著一根手指指著司機,司機也沒較真兒,找了56塊錢給他。

  蔣彥南探進頭去看了看計價器,「就這麼一會兒,有這麼貴嗎,你是不是舞弊了。」

  「先生,現在是夜間,起步價就貴!」說完沒理他,一踩油門就走了。

  蔣彥南忿忿的看著車尾,抬腳踹出一塊小石子,「老子記下你車牌了,有你好看的時候。」他吼了一嗓子,發洩似的,說完又拿出電話打給陳景河。

  陳景河這丫更沒人性,乾脆連接都沒敢接,一會兒就給他回一短信:你爸給我打電話了,說我要是敢理你,明天就讓我去律師協會喝茶,兄弟我剛被女人啐了,哥們兒就別再給我這心上撒鹽了。我在市民卡辦理處那裡還有三百塊錢押金,好多年了都,要不你去領了吧,千萬別說是我讓你去的。

  「非說是你告訴我的,不仗義的傢伙。」說完他立刻打電話給吳天,電話一通還沒等對方說話呢,蔣彥南就搶白,「老吳,你別給我廢話,你大英帝國國籍,又是藝術圈的,根本不怕我爸,我被趕出來了,你不准見死不救。」

  過了好一會兒,就聽見電話裡面小聲的說,「你爸我不怕,可是我爸現在有個項目等著你爸融資呢,我怕我爸,還有,就是我老婆說了,以後不准我跟你有金錢上的來往,你爸讓我老婆看著我呢,得罪我老婆她不讓我上床,哥們兒,兄弟對不住你了。」說完就急忙掛掉了電話。

  蔣彥南一口黑血堵在心口上,要不說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這話真是不假。

  這一宿蔣彥南就在林致遠家車庫廊簷底下蹲了一宿,無處可去,渾身上下只有五十六塊錢的資產,還是盡量少動為妙。大清早太陽一出來,蔣彥南就犯愁了,這可怎麼辦,總不能天天蹲在這裡吧,沒有錢不要緊可以賺,現在最關鍵的是沒有身份證,這一不留神就要被請到派出所的。

  他現在的狀態就是一個標準的盲流。

  蔣彥南翻著自己的口袋,裡裡外外值錢的東西就是一部手機還有就是頭上別著的這副太陽眼鏡,喬治阿瑪尼,買的時候是六百多歐的,這會兒怎麼著也能賣六百人民幣吧。蔣彥南蹙眉,怎麼就淪落到要變賣自己行頭生活的地步了呢,最要命的是他都不知道到哪裡去賣。

  他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轉頭看見從B座出來一個女人,穿了一身粉色的運動服,身材高挑,胳膊又白又細,脖子很長,肩線很美,高高紮起來的馬尾在後腦勺上一甩一甩的,很有活力。

  蔣彥南一瞇眼兒,心裡暗自盤算,美女、高級社區、年輕、一個人,這要不是怨婦那就一定是二奶,不管是什麼,總之都是最好騙的人了,他一硬頭皮就躥了上前。

  蘇若被嚇了一跳,這裡可是高級小區,一向都是治安良好,她每天早上晨練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她沒含糊,抓住那人的胳膊,腳下一拌,身子一躬,「嗨!」直接就來一個過肩摔把蔣彥南撂倒在地,她反剪他的兩手,膝蓋壓在他的腰上,直接拿出手機就要報警。

  「你幹嘛,我不是色狼,你有沒有搞錯,我是來這裡找人的,正大光明的從門口進來的。」

  蘇若將信將疑,想來反正這人看起來也沒有什麼身手,便起身來,「你的身份證呢?」

  蔣彥南渾身疼得厲害,掙扎著想起來,可是腦子一想,乾脆將計就計好了。他痛苦的翻過身,「我就是下了火車被人把行李偷了,完全憑印象找到這裡,可是還是沒有找到人,我打電話也沒有人接……」他說著話就往外掏手機,拿出來一看,整個屏幕都是蜘蛛網了,再往旁邊地上看,眼睛也碎了一個鏡片。哎呦喂,他渾身就這麼點兒值錢的東西了,這下可好了,正好讓她賠,只是手機沒了他的聯繫就中斷了。再轉念一想,反正現在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還要手機做什麼。

  「啊,我的手機……還有我的眼鏡……」蔣彥南五官糾結在一起,「連電話都沒有了,你讓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怎麼辦啊?」他閉上眼做痛苦狀。

  蘇若一時也沒了主意,她有些抱歉,「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這麼突然躥出來,我以為是歹徒……要不我賠你吧。」

  蔣彥南一聽樂了,真是個善良的二奶啊,看來是不缺錢,不如……他抬手摀住自己眼睛,從指縫裡看著上面的人,「哎呦,我的腰疼得厲害,起不來了。」

  蘇若本來挺同情他的,可是這麼一來突然改變了主意,自己下手輕重自己心裡很清楚,顯然這在訛人呢。要不怎麼說,演戲不能太過,過了就露餡了。

  蘇若啊的大叫一聲,「蟲子!」

  蔣彥南渾身猛地起了疙瘩,嗖的就從地上站起來,「在哪,在哪?」然後還不停的拍著自己身上。

  蘇若抱著胸,臉拉下來,「腰這就好了?不是疼的站不起來了嗎?我看你確實不是暴徒,是來碰瓷的吧,如果我沒猜錯,那些打爛的東西也都是山寨的吧。」

  好狡猾的女人,蔣彥南暗自腹誹,卻依然一副委屈的樣子,「你這人怎麼說話這麼不講道理,是不是山寨的不會自己看嗎,這是IPHONE,這是阿瑪尼,並且是喬治阿瑪尼,看看我身上,拉夫勞倫,李維斯,還有普拉達,你看見沒有,我碰瓷?」

  蘇若別開臉,很不屑的哼笑了一聲,「對啊,就是你這些東西山寨的最多了,李維斯?是外貿的吧?」說完她繞道就想走,

  「……」蔣彥南一時說不上話來,偷雞不成蝕把米啊。他伸手拉住蘇若的衣服,一看她凌厲的眼神兒馬上又鬆手了,這要是再給摔一下可就真廢了。

  「那我說,就算他們是山寨的,山寨也有成本吧,山寨就不是花錢買的嗎,高仿也是非常貴的。還有我現在是起來了,可是我憑什麼無緣無故被你摔一下啊,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骨頭裂縫之類的隱形傷害,以後我要是發病了,我找誰去?」

  蘇若不想再跟他糾纏,她不耐煩的回頭看他,「那你想怎麼樣?」

  「一萬塊,我們兩清,零頭我就不跟你算了,反正我也用了些日子,醫療費什麼的我也不要了。」他說的輕鬆,一萬塊錢有時候還不夠他請朋友吃飯的。

  蘇若瞪大了眼睛,她的錢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憑什麼給人訛走,「那好,今天我就帶著你去醫院檢查,你要是傷了我給你治,你要是殘了我養著,你要是死了我償命,你要是沒事兒,就馬上給我滾蛋,別讓我打電話報警。」說完她回身,走了沒兩步又回過頭,「你等著,我回去拿東西。」

  蔣彥南心裡有些打鼓,可別一會兒拿下什麼刀槍劍戟之類的東西,他可是吃不消,或者把男人叫下來,可是他這會兒要是跑了可就真的是一無所有了,他一咬牙,等著就等著吧,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沒過多久,蘇若換了一身衣服,拎著自己的包就下來了,她打開停在露天車位的奧迪車,回頭看著還在那裡站著的蔣彥南,心裡有些嘀咕,居然還真等在那裡。

  「走吧,我們去醫院看看,你也好安心該幹嘛幹嘛去。」 蘇若說完就上了車。

  蔣彥南一看這架勢,款姐兒啊,天無絕人之路。他趕緊上了車,繫好安全帶,「你叫什麼名字啊?」他看著蘇若。

  蘇若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嗖就飛出去,「關你什麼事,等你需要住院再知道也不晚。」



4.血光之災

  兩個人到醫院的時候,沒有上班,於是蘇若就掛了急診,蔣彥南一癟嘴,「不著急,我不趕時間。」

  蘇若回頭看了他一眼,「我趕時間。」

  今天據說新的分管副總會來跟大家見面。作為經理,她缺席的話會很不禮貌,而作為剛剛晉陞的新人,她不想給新副總留下的第一印象是這樣的。

  蔣彥南看著她那個樣子就有些惱,他是什麼人啊,走到哪裡都是別人看他的臉色說話辦事情,哪裡受過這種氣,他剛想發飆,一運氣還是壓了下來,誰讓他現在落魄了呢,早晚有一天,他是一定要收拾這個女人的。她現在已經跟那三個死黨一樣,上了他蔣彥南翻身必整的黑名單了。

  因為是輕傷,蔣彥南被安排在大廳裡候診,他倒是樂得自在,尤其是看著蘇若不停的看時間,然後上去打聽情況,心裡就更加的開心了。

  「你很趕嗎?」他湊到她耳邊問。

  「我們今天有新領導上任。」她皺著眉頭答了一句。

  「那是挺重要的,你在哪家公司,做什麼的,好像收入很高啊。」他從上到下瞄了一眼蘇若,雖然這行頭不是什麼頂級品牌,但是也肯定不是便宜貨。

  蘇若回過神,看了他一眼,「你管不著,我跟你說,我不認識你,你別跟我瞎打聽。」正說著話的時候,她的電話就響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神色立刻有些緊張,那種拘謹讓蔣彥南有些詫異。

  「怎麼了?」他戲謔的想湊過去看,不會是情人什麼的……他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就看見蘇若站起來,走到旁邊去聽電話。

  「媽,怎麼這麼早打電話過來。」才七點鐘而已。

  「小若,平時給你打,你都在忙,沒時間聽媽媽說話。所以我就早點兒,中秋節提前幾天回來吧,你姑媽,叔叔什麼的,今年都回家過節,聽說你找了跨國大公司裡面的會計師,都羨慕的要命呢,咱本家的那些親戚也都說要來看看,你爸爸連飯店都訂好了,定了十桌呢,你一定要帶小飛回來。」

  蘇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其實她不是忙到沒有時間聽電話,只是不想聽這些而已。更讓她難受的是,居然還鬧這麼大的場面,自己家雖然不算什麼豪門望族,可是在他們家那一畝三分地也算是很有眼緣的人,她父親又是個要臉面勝過要命的人……

  蘇若當時就想一頭撞死在牆上,她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媽,我這陣子很忙,我不敢保證……」

  「不敢保證也得保證,咱家這次可是搞得大排場,比露露他們家可要風光,不然你爸爸出不了那口氣,你一定要高度重視這件事情。」

  蘇若一直胳膊撐著牆,手指不停的撓,聲音還要繼續裝作很平靜的樣子,「我知道了,媽,日子定了我給你打電話。」

  蘇若掛斷電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轉身腦袋正頂在蔣彥南的鼻子上。

  「啊!」蔣彥南摀住鼻子,瞪大眼睛,疼得說不出話來。這女人到底都練過哪些功夫,鐵頭功也練過吧?

  蘇若也有些惱,「你偷聽我打電話?!」她怒目向著蔣彥南,看著那人擰著眉頭,慢慢蹲下身,順著手腕有血滴下來。

  蘇若心頭一緊,蹲下身扶著他的腦袋,「把頭仰起來,把手拿開!」

  蔣彥南很聽話,拿開手便見手心裡面全是血,鼻子那裡像是開了兩個小水龍頭一樣,汩汩的不停的還在往外冒。蔣彥南疼得受不了,眼淚都流出來了,整個眼圈都是紅的,蘇若有些害怕,「醫生!醫生!」

  從急診室裡出來,蘇若有些沮喪,大清早沒有把他摔殘了,結果給撞了個鼻樑骨折。蔣彥南用手罩著自己的鼻子,不敢大聲說話,可是還是忍不住發火,「我要是毀了容,把你剖心挖腎拆開賣了你都賠不起。」他最珍愛的就是他這張臉了,現在居然有女人把他鼻子撞歪了,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誰讓你偷聽我電話的?」蘇若說話的時候有些底氣不足,想想當時應該是他往這邊來而她正好轉身,兩個巨大的衝量造成了血案啊,不管怎麼說就算偷聽個電話就撞歪別人的鼻子也確實有些量刑過重了。

  蔣彥南瞪眼,牽連到了鼻子,馬上痛苦的哼了一聲,「我耳朵欠,我去聽你電話,你沒看見有個老太婆沒座位,我把座讓她了才過去的。」說完歪過頭去又哼了幾聲。從小長到大他都沒有受過什麼傷,這罪他還真的是沒遭過。

  蔣彥南睨著她,心中暗自腹誹,我算是記住你了,這個仇非報不可。

  上午蔣彥南就在整形美容科做了一個小手術,蘇若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這麼走了,上班了她就趕緊給自己的秘書打了個電話,撒了個謊,就說路上肇事了,現在正在陪著受害人做檢查。再怎麼著也不能說自己用頭把別人的鼻子頂歪了吧。

  不過她還是得到了一個好消息,新的部門領導沒有來,不知道為什麼原因,總之就是不去也沒關係,這讓蘇若鬆了一口氣。可是一個更麻煩的問題就來了,就是這個叫蔣彥南的男人沒有去處,她招惹了一個無家可歸的盲流。

  蘇若坐著病床邊上,看著鼻子包得嚴嚴實實的人,「要不你先在醫院住兩天吧。」說著她拿出自己的電話,「給你,給家裡打個電話,讓他們趕緊過來接你,或者我給你路費,你回去也行,醫藥費我已經給你交了,至於你的手機和眼鏡,我看也值不了幾個錢,我賠給你五千,足夠足夠了。」蘇若是打死也不會相信這個無賴會真的用蘋果戴阿瑪尼。

  蔣彥南一瞪眼,又要發火,可是剛一張嘴,傷口又疼得要命,「你讓我住在這裡?」他看了看,這一個病房住六個人,三個老頭,還有兩個極猥瑣的大叔,也不知得了什麼病,哼哼呀呀的沒完沒了,一個小電視開著,一直都在播那些綜藝節目,難道都不能看看財經新聞嗎?讓他住在這種病房,他怎麼能睡得著覺。

  蘇若有些煩了,即便是再愧疚也會被他這種無理取鬧給磨沒了,「還不如你在小區裡面蹲廊簷?」

  蔣彥南一想起昨晚在夜風中蹲著的經歷立刻就啞了,不管怎麼說,這裡大小也是個屋子,怎麼著也能躺著。

  蘇若幫他辦好住院手續就離開了醫院,蔣彥南留了個心眼兒,愣是死皮賴臉的要了一張蘇若的名片,他一看,樂了。

  「你笑什麼?」蘇若瞪他。

  「哎呦!」他瞇眼捂著鼻子,呻吟了兩聲,「沒笑什麼。」我可是你老闆哦,他心下還是忍不住得意,沒想到他們榮安集團裡面居然有這麼年輕漂亮的人事經理,他一轉念,怪不得員工都抱怨公司的制度苛刻,有這麼冷面殘暴的HR,也真是他們的「大幸」了。

  其實蔣彥南的鼻子也沒有那麼嚴重,只是出現了骨裂,做手術也就是做個支架在裡面撐著,防止因為活動什麼的真的鼻樑歪了。

  也就是說即便是這麼差勁的病房,他也是住不了幾天的,他開始盤算,接下來的日子怎麼過,這個叫蘇若的扎眼一看是個彪悍的女人,其實心眼兒呢還是不壞的,不然她偷跑的機會有很多,找他都沒地方找她去。

  不如算計她算計到底吧,他翻了個身,嗤嗤的自己笑出聲。真是緣分啊!

  陳景河睡了一宿覺,早上起來還是有些不死心,那妞確實是漂亮,而且她越是衝著自己范兒范兒的,他就越是忍不住往上湊。男人嘛,總是喜歡征服的過程,其實說白了,就是賤得有一套,你越上敢情他越毛病多,你真不搭理他,他慇勤上了。

  一到律師樓他就把楊沫招了進來。楊沫站在他對面有些頭皮發麻,他今天真個是笑得讓人毛骨悚然,不會是想把昨晚受的氣撒她身上吧,蘇若啊蘇若,給你介紹個對象咋還有後遺症呢,你這不是害我嗎?想著想著她就打了一個冷戰。

  陳景河驚了一下,「小楊,你別緊張,你一向都是很得體很優秀的,能力強,業績好,在同事當中的人緣也不錯。其實你在我的團隊裡也幹了有些年了,我一直都想給你調整一下職位,不知道你有什麼意向沒有。」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陳景河居然學會說人話了。楊沫不是笨蛋,腦子轉得飛快,這如果不是被蘇若刺激傻了,那就一定是看上人家了,這是想從內部攻破這個堡壘啊。

  怎麼辦?怎麼辦?

  楊沫有些掙扎,以出賣朋友換取高薪職位這種事情實在不是閨蜜所為,可是,哎呦喂,她已經做了三年的助理律師了,這樣她哪輩子才能混上合夥人。

  陳景河歪著頭,也看出點兒門道來,這丫頭是有些動心了,他輕咳了一聲,「其實呢,我就是想瞭解一下蘇小姐對我的印象,還有……」

  「哦~」果然不出所料,雖然能被陳景河這樣的精英中的精英看中,能救她出火海,她為蘇若感到高興,可是心裡還是有些酸溜溜的,不管怎麼樣,自己也暗戀了人家那麼多年,現在人家看上自己的閨蜜了,總不是件讓人痛快的事情。

  「我不太清楚哎,昨晚我去看戲去了,沒跟蘇若見面。」她本能的就拿喬了,調戲陳景河的機會可是難得,怎麼能放過。

  陳景河愣了一下,擺明這就是在搪塞自己呢,他坐正轉著手裡的筆,「那楊小姐就先打個調職的報告,我考慮一下合不合適。」

  真是變臉比變天都快,楊沫悻悻的就退出了辦公室,這個事情她還是得跟蘇若商量商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emon1212 發表於 2012-10-5 01:56 PM

5.達成協議

  這一天蘇若都非常煩躁,她翻著自己的名片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麼,她看著桌上的檯曆,離中秋節只剩下十來天了,現在讓她到哪裡去找一個可以帶回家的未婚夫。

  蘇若拿起電話,「Zoe,你馬上把公司所有男員工的人事檔案給我傳一份,馬上。」說完砰的就掛斷了。很快她的電腦上就傳來了文件,蘇若打開,先篩選出了未婚的,看了兩頁又關掉了文件。她把手裡的筆丟在桌上,仰身靠在椅背上,找公司裡面的人風險太大,一不留神就會弄得盡人皆知,到時候怎麼抬頭做人。

  她把桌子上的東西摔的砰砰作響,可是還是沒有辦法緩解她心中的鬱結。她拿起電話,突然楊沫的電話就進來了,「小若,中午在你們大廈樓下的西餐廳見面,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手足無措的蘇若真的無計可施,楊沫餿點子多,這個時候她也想聽聽她的說法。

  楊沫到餐廳的時候發現蘇若已經佔了位子在等她了,這可是有些難得,她一向都是大忙人,很難有等人的時候。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在電話裡聽你的聲音有些不對啊。」她坐下來,拿起蘇若面前的水就喝了個精光,天氣太熱,她跑過來真的是一身汗。

  蘇若撩了一下她大波浪的卷髮,「我媽給我打電話了,說我爸連席都擺了,還訂了十桌。」她低頭,真的快要把她給逼瘋了。

  「那你還有心思上班?」楊沫瞪大了眼睛,「我說,你要是空手回去讓你爸丟了人,你鐵定要被你們老蘇家除名,還不帶有退職金的,到時候你的房子你的車全部都要被收回,我可不是嚇唬你。」

  「我這不是找你想辦法了嗎?」蘇若拉著她的手,「你快幫我出出主意。」她有些撒嬌,只有在楊沫面前她才會偶爾有些小矯情。

  楊沫一皺眉,「好了好了,別跟我來這套,你要是會衝著男人撒嬌,早把自己解決掉了。」她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心裡還是有些難以決定,「嗨,好人做到底,我跟你說了吧,陳景河早上跟我談話,以給我升職為誘餌想打聽你的消息,要不我看你就先將就他吧,怎麼說也是個玉樹臨風的鑽石單身漢。」她嘟著嘴,把臉撇到一邊。

  她這可真是為了自己朋友兩肋插刀,連自己的心頭肉都割了。這下她就是不死心都得死心了,總不能插自己閨蜜的足吧。

  楊沫當初租了蘇若的房子,兩個人住在一起,後來因為離單位有些遠,楊沫就搬到了別的地方。可這幾年蘇若和楊沫好得跟一個人似得,楊沫心裡那點兒花花腸子蘇若是瞭如指掌。那會兒楊沫把陳景河介紹給自己的時候她是打心眼裡感動了,這也就是她為什麼對那個男人一點兒都不留戀的原因,君子不奪人所好,何況還是閨蜜的。

  「那要不我就先將就著?」蘇若拖長了音調,看著楊沫的表情。

  楊沫猛地轉過頭來,眼睛瞪著,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可是一瞬又壓了下來,「哎呦喂,我就是窮大方,算了,送給你了。等你們結婚的時候記得千萬別通知我,我見了煩!」

  蘇若拍拍她的手,「真仗義!」然後惋惜的搖搖頭,「我們倆合不來,我受不了那種騷呼呼的男人。」

  「你那是怎麼說話的,怎麼就騷呼呼了,那叫有魅力。」楊沫還不樂意了,「再說不就是假扮一下嗎,這你還挑三揀四。」

  「如果他對我有某種企圖,那麼他就更不適合假扮了。」蘇若撮著腦袋,牛排已經端上來,可是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楊沫不管,有人請客求之不得,風捲殘雲一樣的就把盤子裡的東西都吃了個精光,她擦擦嘴,「要不然你去戲劇學院找個表演系的男學生好了,專業水平,有技術,能出彩,人長得也帥,完事兒以後給他錢讓他走人。」

  「……」這話說的,真難聽。

  跟楊沫分開,蘇若還沒走進榮安大廈,手機就響了,是醫院打來的,說是蔣彥南在天台上,要跟一個女孩兒一起跳樓。

  蘇若一個巴掌拍在自己腦門子上,她是不是作孽了,難道這就是報應?她旋即轉身打了一輛車就直奔醫院,去停車場開車?那實在太費勁了。

  蘇若一到醫院就看見住院樓底下已經擺好了充氣氣墊,她仰頭就看見天台上站著一男一女,她真的是恨得牙癢癢,這個男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居然還陪跳樓,她三步並作兩步就跑上了樓,推開天台的門,就大聲的呵斥,「蔣彥南,你是不是瘋了,歪個鼻子用跳樓嗎?」

  蔣彥南一看蘇若,隨即又轉過身,對著面前的女孩,「你看,我女朋友又回來了,我跟你說,只要活著就什麼都可能有,要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他拉起那女孩的手,她的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大概是割腕了吧。蔣彥南心裡有些躁鬱,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哄好這個不懂事的傻大姐,「你比我強,你還年輕,又這麼漂亮,你看我什麼都沒有,沒有學歷,沒有文化,沒有錢,就一張臉還湊合,現在鼻子又歪了。」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我這樣的,女朋友都會回心轉意,你也能,並且你還能找到更好的。」說著竟然做泫然欲泣狀。

  蘇若真的被驚呆了,誰是他女朋友,誰回心轉意了,他居然說得大言不慚,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好演技。

  那姑娘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大哥,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好人,你還跳嗎?」

  「你呢?」蔣彥南有些想笑場,他現在已經是天下第一大好人了。

  「我不跳了。」

  「那我也不跳了。」

  女孩握住他的手,拉著蔣彥南來到蘇若的身邊,「大哥真的是好人,他是最愛你的人了,不然不會為愛不要命的,姐姐,你要珍惜他,他是大好人。」

  蘇若看著這麼感人的場面也不好煞了風景,她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看著女孩戀戀不捨的被家長抱走。

  等人都離開了,蔣彥南再也忍不住了,他想大笑,可是笑起來鼻子又忍不住疼,他就這麼憋著又憋不住,樣子有些傻。

  蘇若抱著膀子,真的是跟他沒話說,「你到底在搞什麼?」她最後還是吼了一嗓子,「你知不知道你很煩人啊,我一天都沒正經上班了。」

  蔣彥南無辜的看著她,「你這個女人很沒有同情心啊,你沒見那個姑娘因為失戀要跳樓嗎,我是見義勇為,時代楷模。」

  「你沒事跑天台幹什麼,就為了上來見義勇為?」

  「那個病房裡太味兒,你還不興我出來透透氣啊,真是個霸道的女人。」他蔑了她一眼。

  「樓下那麼大地方不夠你透氣的,你還用跑上天台?」

  「樓下人多,我怕人撞了我鼻子!」蔣彥南瞪眼,不知道她不依不饒個什麼勁兒,這女人大姨媽來了吧,要麼就是有躁鬱症,「再說,我就是喜歡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怎麼著。」說著他揚起下巴,頗有些清高傲慢的樣子。

  蘇若嘴皮子翕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沒說出話來,她真的被打敗了。

  回到了病房,發現很多醫生等在裡面,還有一個醫院的行政院長,說是特別來感謝蔣彥南的,還送來了很多的水果和鮮花,另外找了一個專家來給他看傷,要知道他可是幫了醫院一個大忙,這要是那孩子真跳樓了,醫院責任可就大了。

  蘇若坐在床邊,看著蔣彥南在一個接一個的吃草莓,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像是餓了幾輩子似的,她扶著自己的額頭,「我說,你結婚了沒有。」

  「我沒名沒姓嗎?」他也沒看她,繼續吃。

  蘇若咬著嘴唇,真是彆扭人都湊到一塊兒去了,「蔣彥南,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啊。」

  蔣彥南東西嚼了一半停在那裡,轉頭看著一臉疲憊相的蘇若,「怎麼,想逃避責任,嫌我煩了?可是醫生說我的鼻子還得重點保護一個星期,然後還要一個很長時間的康復過程。」

  蘇若皺眉,被他賴上了,「馬上就是中秋節了,月圓佳節你都不回家跟親人團聚嗎?」

  「……」蔣彥南看著她,你以為你是中央電視台的主持人嗎。他立刻換上一副沮喪的面孔,仰面躺在床上,「實不相瞞,天下之大,已無我容身之處了。」

  蘇若心下一狠,「蔣彥南,你別跟我演戲了,我給你一份工作你做不做?算是我救濟你。」她可不想求著他,那樣會落了下風,做了這些年的HR,談判要先掌握主動。

  蔣彥南的眼睛一轉,還給我下套呢,「說來聽聽,如果還可以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這個時候就是套兒那也得鑽,總比睡大街好。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發揮一下你的特長。」蘇若看著他,這人有時候還真有些大將風範,看他這一天做的事情雖然無賴一些,卻是心眼兒不壞的人。

  「特長?」蔣彥南好奇。

  蘇若歎了一口氣,「就是演戲,還有撒謊。蔣彥南,我的工作就是專門識人的,如果我沒看錯,你是專門吃軟飯的吧。」

  蔣彥南的臉頓時鐵青鐵青的,他堂堂蔣少爺,竟然說他是吃軟飯的,她真是敢觸自己的霉頭,什麼忌諱說什麼。

  蘇若看他不說話,歎了口氣,其實挺為他惋惜的,長得這麼好,居然幹了這一行,不過長得不好也幹不了這一行。

  「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是想讓你偽裝成我的未婚夫,陪我回家過中秋節。一個星期的時間,我給你兩萬塊,結束之後我們分道揚鑣,誰也不認識誰。」

  蔣彥南愣在那裡,現在的二奶真狠啊,找個未婚夫回家應付家長,然後在外面香車豪宅跟老男人鬼混。他腦子裡面靈光一閃,她這麼貌美,這麼年輕就做了榮安這麼大企業的人事經理,肯定是潛規則了,他打了個哆嗦,出了一腦門子汗,不會是他親爹潛的吧。

  「怎麼樣,你要是同意,我們簽個合同,你要是不想,我也不逼你,不過醫生說你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需要住院了,我給你付完今天的住院費,其他你自理。」

  「行,但是要包食宿!」蔣彥南不考慮了,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我這人特敬業,既然要假扮未婚夫這麼親密的人,我得對你有所瞭解啊,我要住到你那裡。」先進去探探虛實,另外那裡的居住條件比醫院好多了。

  蘇若瞪著眼,提著一股子氣,一分鐘後,嘴角又露出些許不懼他的挑釁微笑,「成交。」

  「那好,我要馬上出院!」



6.第一回合

  蔣彥南沒有什麼行李,就這麼搬進了蘇若的家裡。

  進門一看,跟他的想像有些不一樣,裡面的裝修很簡單,絕對不是他印象中金屋藏嬌的金屋的樣子,倒是在一些裝飾的小細節上頗用了些心思。

  「你自己住?」他試探的問。

  「現在是。」蘇若順口就答了一句,然後打開鞋櫃找出一雙拖鞋,是男式的,丟在蔣彥南的跟前,「你先湊合著穿吧,一會兒我們出去把你需要的東西買齊。」

  蔣彥南心裡再次肯定,這絕對是跟男人一起住的房子,不過看這個拖鞋的樣子不是他老爹的風格,卡腳丫這種東西不是他老人家能受得了的。他看著蘇若單薄的背影,心中有些暗憐,難道是被老男人甩了?不太可能,不管是看臉袋兒還是看身材都是極品了,那麼就是被人家老婆發現了,哎呦,真是夠可憐了,不知道有沒有挨打。

  他心裡緊了一下,幹嘛可憐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啊,都是活該。

  蘇若把東西收拾好,打開其中的一個房間,「這是你的房間,那邊的是我的,你最好別進去,必須要進去的時候要跟我打招呼,徵求我的同意,你的房間裡面沒有洗手間,你用外面的,客廳和廚房是公用的。鑒於你使用了這裡的設施,那麼酬勞方面我會酌情減少。」

  「成!你看著辦吧,文件弄好了給我簽一下就行了。」蔣彥南答應的很痛快,有吃有喝有地方睡覺是眼下最關鍵的,要是能借身份證開個股市帳戶就更完美了。

  蘇若瞥了他一眼,裝得挺像,還真當自己是大爺了。這個時候她懶得跟他計較,反正也就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應付完自己的父母,他們誰也不認識誰。

  「你是跟我一起出去買東西,還是在家裡休息。」蘇若看著他,手裡拿著車鑰匙,「我去超市,人會很多。」要是撞了鼻子別怪我沒提醒你。

  「沒關係,我在車上等你。」

  蘇若有些不耐煩,可是你徵求人家意見了,這會兒又不好說什麼。車子停在超市的地下停車場,蔣彥南沒動,看見蘇若要鎖車,他急了,「你把車鎖了我怎麼辦,我在這裡會熱死的。」

  蘇若看著他,「那我把鑰匙留給你,你把車開跑了我找誰去。」

  「你……」蔣彥南說不出話來,其實這個擔心不是沒道理,「那我跟你一起去。」

  蘇若瞪了她一眼,也沒說話就下了車。蔣彥南跟在她身後咬著牙看著她的背影,「總有一天讓你跟本少爺求饒。」

  蘇若一個人生活慣了,對於生活用品特別的瞭解,她推著購物車,毛巾、浴巾、睡衣、睡褲、茶杯,牙刷,牙膏、拖鞋,連洗髮水和沐浴露都想到了。

  蔣彥南跟在後面,你別說這有女人給自己花錢的感覺還真是不錯,他緊了兩步湊上去,「你怎麼都不問問我喜歡什麼味道啊。」

  「你住我家,吃我的用我的,還想有話語權,你是不是真當你是我未婚夫了。」蘇若也不看他,推著購物車就繞到內衣區,「自己去拿。」

  蔣彥南看了一眼,「你就讓我穿這個?你未婚夫應該是個成功人士吧,起碼你也得給他條CK什麼的,你……」

  蔣彥南話沒有說完,就看著蘇若怒目盯著他,「你要是不想買,可以光屁股。」這話一出口,引來眾人圍觀,蘇若的臉上火辣辣的,趕緊推著車子就走,蔣彥南嘿嘿的笑,溜著貨架走了一趟,看著哪個最貴就拿了幾個,快步追了上去。

  「老婆,別害羞嘛。」說著他把手搭在蘇若的腰上。

  蘇若剛要發飆就見他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你這樣怎麼回去騙自己父母親人,必須提前進入狀態,你不想到時候露餡吧。」他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這樣的便宜不佔白不佔,大不了到時候他甩她一筆錢就是了。

  蔣彥南有些時候心裡也是特別的矛盾,這女人要是喜歡錢,他就特別的看不起,這要是哪個女人跟他談感情,他還真怕了,多麻煩啊,要是自己也真喜歡還好,如果他只是玩玩,那甩不掉豈不是糟糕。

  蘇若的臉滾燙的,不過蔣彥南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這要是在父母親朋面前露了餡,她就直接去死好了。

  「這是極限了,不准再越矩。」蘇若還是有些難為情。

  蔣彥南雖然嘴上答應,心裡可是不這麼想,既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這個程度,那總是可以試著突破一下的。

  蔣彥南被自己嚇了一跳,他本來不是個好色的人,比起吳天和陳景河他差遠了,只是比林致遠那個錢眼兒裡爬出來的性冷淡好一些。他尷尬的鬆開手,慢慢的落到後面,看著蘇若那窈窕的小身段,腰那麼細,屁股又圓又翹,脖子那麼美,腿部的線條那麼好,他腦子有些充血。

  他突然發現被人扒了蔣彥南的身份,他不僅僅是個盲流,其實最本質的竟是個流氓。想到這些,他心裡湧出些罪惡感,作為一個社會領導層,居然有了流氓的念頭,實在是有些丟臉。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社會領導層也是人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沒想法就不是男人了,何況自己是單身啊。這麼一想,他這心裡就平衡多了,於是快走了幾步,趕上去又摟上人家的小蠻腰,這尺寸,嘖嘖,太合適了。

  蘇若到生鮮區買了兩個豬蹄,然後又買了些豆腐和新鮮的蔬菜,她沒什麼別的愛好,除了工作就好做點美食什麼的養養生,這大概也與她出身中醫世家有關係。

  蔣彥南拍了拍她的肩膀,「若若,我想吃鱔魚。」說著就指了指水箱,裡面的活鱔正游得歡快。蘇若思忖,這個可是大補,孤男寡女還是不要吃這麼危險的東西了,「太貴了,買不起。」

  蔣彥南提起一口氣,拉著她的胳膊把她轉過來,然後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以示抗議。

  蘇若撇頭訕笑,「幹嘛,想讓我衝著那裡補一拳?」

  「蘇若……」

  「蔣彥南,你別得寸進尺,我們還沒簽合同呢,你要是有什麼不滿意馬上可以走,我告訴你想做這份工的人有的是。」

  蔣彥南有些火大,從來沒有被別人壓著生活,突然這樣他根本沒法適應,尤其當這個活在他頭上的還是個女人的時候,他真的忍無可忍。可是他現在身無分文,那就必須得忍,畢竟這份工作不是非他不可啊,這要是貼個廣告,有的是人來。

  「好,蘇若,算你狠,我記住你了。」這會兒他也就只能撂句狠話解解氣。蘇若覺得好笑,轉身推著購物車就走了。

  結帳的時候,蔣彥南就站在蘇若的身後,看著這個女人掏出錢包來結算,這場面他總是覺得不舒服,這年頭真的是誰有錢誰就是大爺。自己受這份窩囊氣還不是因為吃喝拉撒全都靠著人家?

  這種極度不爽的心情讓他有種整人的衝動,他看著收款台旁邊的貨架,順手就拿了一盒安全套丟在還沒有結算的商品裡面,然後笑嘻嘻的攬上蘇若的肩膀,「以後不准打我鼻子,聽見沒有。」他抬高了音調,伸手幫蘇若捋了一下額前的碎發,一臉的曖昧。

  蘇若的臉紅到能滴出血來,她緊緊的咬著牙,聽著周邊嗤嗤笑聲,真的想直接把這個男人的鼻子打爛。

  東西很多,蔣彥南拎著兩個大袋子,蘇若手裡的袋子都是些毛巾睡衣之類的輕質物品,進了停車場,蘇若轉頭就衝著蔣彥南去了,「你是不是神經病啊,誰讓你拿我開涮的,你膽大包天了你。」

  「你激動什麼啊。」蔣彥南不以為然,哪有開涮還打招呼的,他心裡暗自開心,「這個就是強化訓練,我是專業的,你這麼業餘,萬一那天穿幫了,責任算你的還是我的,我得保證我的工作能夠得到報酬。」他說得一本正經的,「沒想到你臉皮還挺薄。」

  「你什麼意思啊?」蘇若有些惱,「你別以為我請你是要幹什麼,我就是怕我爸媽不放心,老是惦記著這件事!」說著蘇若就忍不住哽咽起來了,她歪著脖子,倔強的看著蔣彥南,那眼光,心臟不強大的話已經被秒殺了。

  蔣彥南沒想到還有哭戲,有些無措,他總不能說我以為二奶都不要臉,他清咳了兩聲,「我說什麼了,我什麼意思也沒有啊,我的意思就是這事要成,你就不能臉皮太薄,你見人演員沒,為了藝術獻身都得上,你這怕父母操心難過,還想不付出點兒東西,那哪成啊。」他就沒哄過女人,還是不服軟。

  這一番話說得蘇若啞口無言,她猛地轉身,「啊啊啊啊!」發洩似的大叫,腳下跺著高跟鞋走得飛快,沒兩步就聽見啊的一聲,整個身子一歪,就躺倒在地上。

  蔣彥南當即就哈哈的大笑起來,剛笑了兩聲就轉為呻吟,又牽連了鼻子了。

  蘇若聽見那笑聲,臉都氣紫了,「蔣彥南,你個賤男人,你居然還給我笑!」說完就不做聲了,可是就坐在那裡也不動彈。

  蔣彥南咬著嘴唇,努力的不讓面部肌肉動起來,可是身體還是抖得厲害。看著前面的人坐在地上不動,他停下笑,拎著東西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轉到前面一看,蘇若眼圈紅紅的,看見他就立刻別開臉。

  「老坐地上幹嘛,涼快兒?」他笑嘻嘻的樣子,真的讓蘇若很想搗他鼻子。她要是能起來還會坐在地上?腳腕怕是硬傷,這會兒不敢動呢。

  蔣彥南似乎看出了點兒門道,眉頭一皺,放下手裡的東西,「動不了了?」他小心的抬起她的腳,一看,鞋跟都崴斷了。蔣彥南拎著鞋子,「個子又不矮,幹嘛穿這麼高的鞋,找罪受。」說完把鞋子丟到一邊,慢慢的把她勒起來,「慢慢來,能走嗎?」

  蘇若腳一沾地就嘶嘶的抽涼氣,眉頭也皺得緊緊的,蔣彥南有些撓頭,「你說你這是不是自找麻煩,把車子打開。」他命令到。

  蘇若很聽話的拿出鑰匙打開了遙控車鎖,蔣彥南看著她,「你不准碰我鼻子,聽見沒有?」說完打橫把她抱了起來,然後把她放在車前蓋上坐著,然後又回身把買的東西都拎著裝進後備箱。這些都做好了,他走到車前,看見蘇若正在揉著自己的腳腕,手法很嫻熟,一看就是懂些推拿按摩功夫的。

  「怎麼樣,用不用去醫院?」真是命裡的剋星啊,一見面就輪著往醫院跑。

  蘇若不看他,慢慢的從車蓋上下來,自己小心的走了兩步,「沒關係,沒傷著骨頭,休息兩天就好了,不用你管。」

  蔣彥南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看著她那個倔強的樣子有些不解氣,就不能跟自己說個好話,非要逞強下來,他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上前就把她抱進了車裡,然後自己坐上了駕駛位,「一個女人,服軟能死嗎?你這樣很不可愛,知不知道!」

  蘇若委屈,說話帶著哭腔,「我為什麼要在你跟前可愛啊,關你什麼事啊,你是我什麼人啊。」

  蔣彥南一腳剎車踩下去,轉身看著旁邊的女人,他還就不信了,怎麼就治不了這個毛病,「蘇若,我正式告訴你,你以後跟我說話客氣點兒,不然我……」

  「你想怎麼樣?」蘇若斜睨著他,老闆要是被員工威脅了,以後工作還怎麼開展啊。

  蔣彥南一時說不上話來,他換了口氣,「你不服氣是不是?」他用手指指著蘇若。

  「我就不服怎麼樣。」

  蔣彥南強忍著怒氣,一拳狠狠的砸在方向盤上,喇叭尖銳的響著,「好啊,蘇若,你等著,我,我以後讓你服!」蔣彥南長出一口氣,太丟人了,簡直不是一般的丟人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emon1212 發表於 2012-10-5 01:57 PM

7.走漏消息

  到了家門口,蘇若推門要下車,卻被蔣彥南壓住,「逞強是吧,等腫起來,回不了老家了,你是不是就滿意了。」說完他下車繞到這邊,打開車門把她抱了出來,直接抱進電梯,「一隻腳能站住嗎?」

  蘇若覺得這人並不是惡意,便點了點頭。蔣彥南又回頭把車裡的東西都拎了過來,他這就納悶了,怎麼還幹上保姆的活兒了,他蔣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是富養出來的嬌貴之軀啊。

  攙著蘇若進了門,他就把東西丟在地上,然後自己找出裡面的洗浴用品就進去洗澡,兩天沒有洗澡,這簡直就是他蔣少爺破天荒的頭一次,他已經讓自己髒得都活不下去了。

  蘇若瞥了一眼他那個著急的樣子,皺了一下腦門兒,這年頭小白臉們都被富太太們慣壞了,居然活得這麼講究,她也不想多干涉什麼,過了中秋節就清淨了,她一瘸一拐的找出急救箱,裡面有他們家祖傳的跌打藥酒,可是治療各種扭傷的良藥。然後找出銀針紮在幾處穴位上止疼,這會兒又會覺得父親和爺爺逼著她學得這點兒東西真是幫了她的大忙,正是為公司老總解決了長久以來的病痛,才讓她有機會坐上今天的職位,不然以她的工作資歷做人事經理幾乎是天方夜譚。朝中有人好辦事,可是她也拚命的在工作,唯恐辜負了蔣董事長的信任。

  蔣彥南洗完澡出來,只圍了一條浴巾,他一向是獨居,即便是家裡有人也是他的女人,所以他都習慣了。他頭上搭著一條毛巾,前額的頭髮還在滴著水,看著他搬回來的東西還放在那裡,「你怎麼不收拾啊,這家裡亂糟糟的像什麼樣子,一個女人邋遢很不可愛你知道嗎?」他鼻子一聳一聳的嗅了嗅,「這是什麼味兒啊。」

  「藥酒!」蘇若抬起頭,眼神一下凝在他的身上,一個很乾淨的男人,小麥色的皮膚,身材健碩,肌肉紋理分明,尤其是浴巾鬆鬆的掛在胯上,露出八塊漂亮的腹肌,腰上沒有一點兒的贅肉,精健中透著的都是性感,頭髮上的水滴在胸前,然後順著胸骨一路流下去……

  蘇若的臉一瞬紅得像是煮熟的螃蟹殼,火辣辣的,她趕緊低下頭,有些羞憤,「蔣彥南,你個流氓,誰允許你在家裡不穿衣服的,我告你性騷擾。」

  蔣彥南嗤嗤的笑出聲,伸手擦著頭髮,慢悠悠的踱過來,不客氣的坐在她的身旁,「哎呦,都被你看光了,還要告我性騷擾,你剛才的眼神明明就是很欣賞嘛。」說完還把胳膊搭在蘇若身後的沙發上,臉湊上來,「你看,現在的臉都是紅的。」他的氣息噴在蘇若的臉上,則讓她的臉更是滾燙。

  「蔣,蔣彥南……」蘇若有些難堪,話說到嘴邊被蔣彥南給擋了回去,「你這針是幹什麼的?」他湊在她腿上看。

  蘇若緊緊的抿著嘴唇,他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讓她更加的鬱憤,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止疼的,你鼻子還疼不,我幫你扎一針?」她瞇起眼睛,很假的笑了一下。

  蔣彥南覺得有些詭異,「我聽說有些穴位能扎死人的,你不會對我下黑手吧?」

  警惕性還挺高的,蘇若放鬆了口氣,「你死在我這裡我是要償命的,再說我還要靠著你過關呢。」說著話就在他耳後紮了一針。

  一點兒都不疼,蔣彥南有些好奇,「你怎麼會這個,你不是做HR的嗎?」

  「我們家是中醫世家,我爸爸和爺爺從小就教我一些推拿按摩針灸什麼的技能,不過都是彫蟲小技。」

  蔣彥南一副瞭然的表情,這麼美的女人,又有這麼能討人喜歡的技能,勾引個男人什麼的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啊。這個年頭,不管幹什麼都不容易,即使是做二奶都不是只要長得好看能躺著哼哼就行的事情了,除了高學歷,那還得有特長啊。

  他有些洩氣,不知道為什麼,蘇若越是表現出她的特別和出色之處,他就越發的不愉快。他起身從塑料袋裡拿出自己的睡衣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了。

  蘇若嘴巴張開想提醒他得洗洗穿,可是又覺得自己多事。她看著房間緊閉的門,心中有些感慨,怪不得好看的男人都不見了,原來都是被富婆包養了,看來做這行也挺辛苦的,練出這樣的身材怕是也吃了不少的苦。想到這裡她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輕輕的,「蘇若,你可千萬別以貌取人,這種小白臉可是不能沾。」她自言自語,嚴重的告誡自己。

  蘇若收拾起了東西,在沙發上有活動了一下,感覺腳踝舒服多了,這才起身收拾買回來的東西。她看著案板上的兩個豬蹄,心中暗自懊惱,不知道是不是選錯了菜,居然真扭到了腳,這下好,吃啥補啥。

  蔣彥南坐在床邊上發呆,腦子裡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這人又毒舌又挑剔,那在於他自信自己比別人做得好,為人也比別人高尚,只是他突然有些坐不住,他不得不承認,今天一下午他意淫了好幾次外面的那個女人,「蔣彥南啊蔣彥南,二奶這種女人你可是不能招惹。」

  他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感覺嘴唇和臉頰都有些發麻,這時電話突然響了,他拿起他的IPHONE,雖然屏幕花了,但是通話勉強還是可以的,他放在耳邊上,「HELLO!」有些習慣很難一下子就改過來,就好比說英文。

  陳景河一聽,覺得這小子似乎過得還不錯,還能跟自己哈羅,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蔣仲廉,正了正神色,「我是景河!」

  蔣彥南一聽頭頂就冒煙了,居然還敢給他打過來,他悶哼了兩聲,「景河是誰,你找哪位?」

  陳景河心裡只發毛,這被蔣仲廉盯著,他就好像要被凌遲一樣,「好了,彥南,你就別生我氣了,你知道我有把柄在你爸爸手裡,要不然我冒死支援你一下,不過你可千萬別讓你爸知道,那樣我真是不得善終。」

  「你千萬別,陳景河,沒有你們這些哥們兒我一樣過得好,我不妨告訴你,哥們現在滋潤著呢,有特美艷的款姐兒陪著,還管吃管住,還給錢花,用不著你們來冒死可憐我。」

  陳景河擦了一把汗,「蔣彥南,你不會是被人包養了吧。」他怎麼就聽著這麼像呢。他抬頭,發現蔣仲廉的臉色跟包公似的,他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生怕把禍惹到自己的身上。

  蔣彥南聽著這倆字就覺得窩火,可是他TM的也有這種感覺,他仰面躺倒在床上,有些惆悵,「還行吧,不過我現在是只賣藝不賣身。」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覺得僵硬的厲害,「我不跟你說了,還有,你要是敢在我爸跟前多嘴多舌你就試試,除非你覺得我蔣彥南這次就得死外面。」說完他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陳景河顫顫巍巍的端著電話看著對面的黑面神,「蔣叔叔……」

  「呵,這小子真能耐,居然還學會吃軟飯了,我還真是小看他了。」蔣仲廉的口氣裡面明顯多了很多的怒氣,頭又有些疼了。

  「要不……要不就讓彥南回來吧,他什麼都沒有,在外面肯定沒法混。」陳景河說話沒有底氣,心中暗自叫屈,蔣彥南,哥們兒可是夠仗義了,這可是冒死覲見啊,你丫居然連吃軟飯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不行!我是遲早要讓那個臭小子給我氣死,他敢給我這麼出息,我就敢讓他死在外面。」他聲音高起來,顯然是動肝火了,陳景河看得出來,他嘴唇都發紫了,蔣仲廉有偏頭疼,這會兒這樣子怕是又犯病了。他心裡打鼓,您要不就真讓那個臭小子死外面吧,他都放話了,回來肯定要整我的。

  忠叔站在旁邊,「董事長,要不要讓蘇小姐過來給您扎兩針。」

  蔣仲廉歎了口氣,「今天不早了,還是算了吧,這事兒也給她找了不少的麻煩,我吃個止疼藥,明天上班再說吧。」說完他看了看拘謹的陳景河,「你想辦法把彥南的情況摸清了,他跟什麼人在一起,都幹些什麼,盡快跟我匯報,還有就是別讓他知道了。」說著就瞪了他一眼。

  陳景河愣在那裡,過了好一陣他諂媚的笑出來,「蔣叔叔,我那個,它是律師事務所,不是偵探社,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那你這幾天就準備準備去談話吧,你那件事兒吧,我再給你說說,估計也夠吊銷執照了。」蔣仲廉知道他們幾個都互相瞭解到骨頭裡了,只要肯想辦法,肯定能搞到情報。林致遠呢,他主要還是靠他給榮安掙錢,而陳景河每年拿他一百萬的顧問費,經常一個官司都不用打,這個時候也是該派上用場了。

  陳景河出了榮安的大門就焦躁起來了,拿資本家幾個錢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他拿起電話就打給自己的助理,「你馬上給我找一家信譽良好,業務超強的偵探社……」話說出口了又覺得不妥,蔣仲廉讓他做,無非是不想家醜外揚啊,他打了個冷戰,差點兒把自己送死路上,「不用了,當我什麼都沒說。」

  「丫的,你被趕出去,也不讓我好過,蔣彥南,我記住你了。」

  蔣彥南打了個噴嚏,拖著自己的新拖鞋就出來了,看著蘇若正在廚房裡面忙活,不知道往燉豬蹄的鍋裡面放什麼東西,看樣子像是中藥,「嘿!」他笑,「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能崴腳,所以才買豬蹄啊,真是有先見之明,強!」他朝著她樹了樹大拇指,現在就是想擠兌她,看著她是又不順眼又想靠上去。

  蘇若轉頭,看著他耳後的銀針還在那裡呢,心裡忍不住暗爽,「你來幹嘛?」她表面依舊冷冰冰的。

  蔣彥南摸了摸後頸,「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脖子好硬,臉和嘴唇還有些發麻,你是不是撞了我的鼻子,給我把神經撞壞了?」

  蘇若剜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攪湯。

  「我說,你能不能對我說的情況重視一下,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把我的腦子弄壞了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萬一我被你搞出什麼神經疾病或者反應遲鈍,你一定吃不了兜著走,我不是跟你開玩笑。」蔣彥南表情嚴肅,一派嚴肅的口氣。

  蘇若彎起嘴角,衝著他俏皮一笑,蔣彥南一下子閃了神。

  「那多好,精神病人思維廣,弱智兒童樂趣多,你得謝謝我。」說著伸手拔掉了他耳後的銀針,「看來我的穴位找得很準。」氣人一樣的在他眼前又亮了一下那根細長的銀針,然後蓋上鍋蓋就出了廚房。

  蔣彥南回過神,跟著追出來,「蘇若,你敢耍我?」他怒目。

  蘇若也不示弱,轉身盯著他,「是你讓我給你止疼的,你疼了嗎?」

  「都麻了,還怎麼疼啊。」

  「對啊,這不是不疼了嗎,你說要止疼還不能麻嗎?」

  「你……」蔣彥南臉憋得通紅,他眸光一閃,伸手推了蘇若的肩膀,蘇若沒有防備,腳下不穩,向後跌坐在沙發上。蔣彥南靠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蘇若一著急,本能的就抱住胸,「蔣彥南,你想幹什麼,我可告訴你,我是練過跆拳道的,你敢動我別怪我不客氣。」她厲聲斥責道。

  蔣彥南突然眉毛一挑,彎下身兩手撐著沙發靠背,「蘇若,你想什麼呢,我就是推你一下而已,你放心,你很安全。」

  蘇若的臉又燙得可以煮雞蛋了,這要是長久下去,對皮膚非常的不利啊。兩個人正糾結著,就聽見門鈴響了,蘇若驚了一下,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大活人怎麼藏啊?



8.簽字畫押

  蘇若有些慌張,拉著蔣彥南就在屋子裡面轉圈,「你躲回你的房間裡,千萬別出來。」她一邊把蔣彥南往房間裡面塞一邊嘴裡唸唸有詞,「死定了,死定了……」

  蔣彥南心裡也緊了一下,不會是姘夫吧,這女人膽子可真大,這樣就敢讓自己住進來,他看著蘇若關上門,心裡就更緊張了,這要是穿了幫可怎麼辦,要是那個男人打她,他是趁機溜走還是留下來幫忙,自己會不會挨打啊。

  他還在胡思亂想之際,就聽見外面的門開了,是蘇若先說話,「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然後就沒有了聲音。

  蔣彥南的心裡更緊張了,他忽然靈光一閃,「壞了!」他的洗浴用品還都放在浴室呢,擦頭的毛巾還丟在茶几上。他突然就有了決定,自己這鼻子還沒好呢,可是不能再受打擊了,要是真發生暴力事件他還是趕緊溜好了,那個女人不是說她會跆拳道嗎,應該自己能應付。

  這時候他又想起來,自己的那身髒衣服也丟在洗手間呢,「算了,就穿著睡衣跑好了,保命要緊啊。」他靠在門上,小心的聽著外面的動靜,心跳的砰砰的。唉,他怎麼覺得自己跟個姦夫似的,這要是二樓他立馬就跳窗出去,可是這是16樓啊,真是做了孽了。

  楊沫一進門就聞見濃濃的中藥湯的味道,還有一股子藥酒味,她盯著蘇若看,居然在家裡穿得這麼整齊,只有襪子脫了。

  蘇若有些心虛,感覺臉上的溫度直線上升,她低下頭,「你這麼看我做什麼,怎麼突然想起到這裡來了。」

  蔣彥南皺著眉頭,看來這男人已經很久沒來了,唉,又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啊。

  楊沫剜了她一眼,「怎麼,我這搬出去就不能再來了?你在家裡搞什麼,這麼久才開門?還有你的臉怎麼了?」

  蘇若趕緊抬手摸自己的臉,好燙,「我臉怎麼了?」她笑,假裝好奇,「我腳有些扭傷,剛才抹藥酒,大概臉上沾了,有些過敏。」

  「崴了?沒事兒吧」楊沫低頭就去找拖鞋,「唉,下午多喝了兩杯水,路上又堵車,我快要憋死了。」說完話就鑽進了洗手間裡。

  蘇若鬆了一口氣,回身看見客廳的茶几上還丟了一條毛巾在上面,她趕緊的跑過去,三下五除二的就塞到沙發的縫隙裡,還好沒有被發現。

  蔣彥南一聽是女人的聲音也鬆了一口氣,真的快要嚇死了,姦夫這種事情還是不能做,他這個心理素質根本就承受不起啊。

  蘇若去廚房攪湯,一會兒就聽見楊沫出來了,進了廚房站在她身後,「哎呦喂,今晚這飯菜還挺豐盛啊,枸杞當歸豬蹄湯,陰陽一起補啊,還有白菜燉豆腐,還有清炒西蘭花,你這是幾個人的飯菜啊。」

  蘇若的手頓了一下,心裡一緊,還沒等辯駁,楊沫又開口了。

  「不會是預感到我要來吧,還是在等客人,或者客人已經到了。」她歪著嘴,瞇著眼睛盯著蘇若。

  蘇若被她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你瞎說什麼,哪有什麼客人,我這裡人跡罕至你也不是不知道。」

  「那就是主人了。」楊沫頗有些玩味的口氣讓蘇若不敢肯定她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楊沫從身後拎出那件POLO衫還有牛仔褲,「蘇若,你別說這是你穿的,剛才出去女扮男裝了,那也不用把洗髮水什麼的都換上男士的吧,你說你怎麼對得起我,蘇若,我真是白疼你了,你居然給我來這手,瞞著我在家裡藏著姦夫,連澡都洗過了,哎呦喂,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啊?」楊沫把臉湊過去,看著蘇若紅得不成樣子的臉,笑得不懷好意,她直起身,衝著屋子喊,「出來吧,讓姐看看這個穿拉夫勞倫和李維斯的男人是個什麼貨色。」

  蔣彥南的臉都黑了,想了一萬種情況了,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是被女人包養的,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這女人打架是不是都抓頭髮和抓臉啊,這簡直太恐怖了。他不要出去,堅決不要出去。

  蘇若一看這紙包不住火了,何況楊沫還一直在幫她操心,她這樣瞞著是不厚道,便走到房間跟前敲了敲門,「蔣彥南,你出來吧。」

  蔣彥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出來,「我跟你說,我們兩個什麼都沒有,我是她請來的演員,我們是清白的,你千萬別誤會。」

  楊沫圍著蔣彥南轉了一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個遍,然後瞇著眼睛看他,把蔣彥南的臉都看紅了,他趕緊低頭,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看那眼神兒,簡直就是女色狼。

  「哎呦喂,行啊蘇若,挺有眼光的嗎,雖然沒有你們蔣董那麼成熟穩重,有成功人士的派頭,但是比起魯飛那個王八蛋強多了。」楊沫靠上前,一個手指抬起蔣彥南的下巴,「小帥哥,哪個學校的,來打工?」

  蔣彥南還從來沒有被女人調戲過呢,他有些窩火,在聽到蔣董兩個字的時候,他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抬手就拍掉了楊沫的手,「你別碰我,離我遠點兒。」眼睛卻斜著蘇若的方向,眼神兒裡有些不屑與鄙視。

  蘇若也覺得有些丟臉,楊沫這時不時的間歇性抽風真是不知道怎麼醫治,真想在她百會穴上扎一針,「好了,你別逗他了,過來一起吃飯吧。」

  「哎,你別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們蔣董那個類型的啊,這個也姓蔣耶。」楊沫很不怕死的湊上去。

  蘇若最怕她死纏爛打了,「你是不是被你老闆刺激了,蔣董對我有知遇之恩,蔣太太對我也非常好,你能不能不要腦子裡面那麼複雜和骯髒,有那個時間和心思把你看上的男人搞定再說吧,你要是再胡言亂語就馬上給我滾蛋。」

  蔣彥南本來是打算想收拾東西走人的,他就是再沒有節操也不能跟這樣破壞自己家庭的女人在一起,他馬上就得回家,質問那個對他說教一套一套的,自己卻做禽獸事情的老爹,看他還敢不敢把自己趕出來。

  只是這褲子還沒翻過來就聽到了這一席話,他愣在那裡,居然自己的母親也認識她,不會這麼囂張吧,也沒聽老媽跟自己抱怨,看來這裡面還有內情啊。他心裡暗自憋悶,看來自己真的已經離家出走很久了,居然連家裡被這麼插了一腳都不知道。

  「你拎著褲子幹嘛,叫你吃飯呢。」楊沫瞥了他一眼,真是個帥小伙,要身高有身高,要長相有長相。

  蔣彥南愣了一下,決定還是得再看看。

  蘇若把菜端上桌,然後給每個人都盛了一碗豬蹄湯,楊沫看了一眼,「為什麼你們兩個的肉多,我的湯多。」

  蘇若和蔣彥南同時抬頭看了看三個人的碗,分明就是差不多。

  「營養都在湯裡面。」

  「營養都在湯裡面。」

  兩個人異口同聲,說完就瞪著眼睛看著對方。

  楊沫看著兩個人的小眼神兒,樂了,「哎呦喂,你們倆趕緊交代,你們這是勾搭了多久了,居然這麼默契,接觸的很深入嗎?」

  蘇若懶得跟她說話,直接把兩個人的碗換了過來,「你來正好,飯不是白吃的,一會兒幫我擬個合同,把我跟蔣彥南的權利義務固定一下。」

  楊沫嗯了一聲,「吃你個飯真是不容易,不過你是五百強的HR,這種用工合同你做起來是小菜一碟,我看我還是幫你寫劇本好了。」

  蘇若懶得搭理她,不知道她今天是吃了什麼壞東西,直接把腦神經給毒死了,簡直就是一個不著調。

  吃過晚飯,蘇若把廚房收拾好進書房的時候發現楊沫跟蔣彥南相談甚歡,她愣了一下,這做律師的就是牛,剛才還是針尖對麥芒,這會兒已經狼狽為奸了。

  蔣彥南看著進來的蘇若,臉上表情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原來你是被人甩了啊。」這話音剛落,就哎呦的叫了一聲,楊沫的腳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踹了他兩下。

  蘇若的臉一下子就青了,「楊沫,你跟他說什麼了。」

  「這得讓他瞭解情況啊,他是你未婚夫,總不能對你的過去一無所知吧,到時候你爸爸問怎麼換人了,你怎麼說?」她拉著蘇若坐下來,「你什麼時候能把那個王八蛋忘了啊,他那麼無情無義,你還在這裡念念不忘個什麼勁。他都有老婆了,你還在這裡不能忘情,你神經短路了。」

  蘇若黯然神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知道她應該把從前忘得乾乾淨淨,可是六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喊停就停下來。

  蔣彥南盯著她的臉,有些同情,原來還是第三者,不過這種純感情的比收錢上床的要好些,不過轉不了正還是白搭。

  他撓撓頭,「我們商量了,既然你對你們蔣董崇拜有加,不如我就演他兒子好了,反正都是姓蔣,我也過過豪門公子的癮,沒想到我們老蔣家還有這麼牛的人。」

  「你們老蔣家最牛的人不是蔣仲廉,是蔣介石好不好。」楊沫跟他玩貧的,蘇若有些煩,只當他們是開玩笑。

  「好了,別鬧了,說正事吧。」蘇若有些無力,然後打開電腦很快就修改好了一份文件,「你看看有什麼需要補充協商的,沒有的話我就打印,然後我們簽字。」

  蔣彥南轉過電腦認真的看了一遍,看來這位下屬的業務還是很強的,合同定的不錯,權利都是她的,義務都是自己的,果然是為公司爭取最大利益的好員工啊。

  「我覺得基本條款我還勉強可以接受,可是呢我們這個工作的情況比較複雜,現場可能會有很多的突發情況,比如我們可能需要秀恩愛,那我也不能白犧牲,像某些特殊服務我需要額外收費,像牽手,摟腰,親親……呃,就是諸如此類的。」蔣彥南一本正經的看著她,「還有就是一旦這件事情因為你的原因而穿幫,那麼我是需要正常收費的,如果在你家裡遭受了什麼精神上的打擊,我還需要精神損害賠償。」

  「你……」蘇若被他噎得夠嗆,「蔣彥南你有沒有搞錯,我一個星期付給你兩萬塊,然後還包吃包住,你拉我手,摟我腰,親我你還要管我要錢?」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個吃軟飯的,當你是電影明星啊。蘇若有些被敲詐的感覺。

  蔣彥南做了一個鬼臉,「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摳門的女人,我也不怕跟你說,我一個周收兩萬這都是義演價了。」他蔣彥南是什麼身家,他一個星期都能賺一個億了。

  蘇若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手指著蔣彥南,深呼吸了一次,「好啊,那我倒想知道你賣身多少錢。」

  蔣彥南眼睛猛地瞪大了,竟然赤裸裸的侮辱他,「哼,我不怕告訴你,蘇若,包你一年的錢也不夠買本少爺一晚上。」

  楊沫眼睛瞪得老大,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此刻他們憤怒的目光相接,彷彿有火星濺出來,她歎了口氣,果然是物以類聚啊,居然找個臨時演員都這麼對脾氣,「我說二位,我們這是在談用工合同,怎麼一會兒是金主跟牛郎詢價,一會兒又是妓女和嫖客叫板啊,咱能正經點兒不?」

  「我不跟他合作,根本不講道理。」蘇若有些忍無可忍了,一時意氣便脫口而出。

  「不合作拉倒,跟你合作沒尊嚴。」蔣彥南也不示弱,在他的字典裡面還沒求著別人做什麼事情,這會兒也顧不上自己什麼處境了,先這會兒痛快了再說。

  楊沫白了兩個人一眼,把電腦拿到自己的跟前,開始不停的打字,邊打邊說,「現在用工市場雙向選擇都是很困難的,臨時演員的價格都很便宜,所以我覺得呢,蔣先生你還是很賺的,不過你說的也很有道理,既然你要有一些激情的演出,肯定也是要提高片酬的,所以呢,我出一份很中立的公平合約,你們兩個簽了,這就萬事大吉。」

  說著話呢,打印機裡面就打出了文稿,「各讓一步,簽了就萬事大吉,你呢只是打工而已,不要跟僱主鬧彆扭,你現在時間緊迫,也不要再挑肥揀瘦了,這樣也可以安心的回家糊弄人,本律師鑒證了這份合同,現在就宣佈它是合法有效的。」

  蘇若雖然嘴上說不合作,心裡還真是發虛,上哪裡再去找個合適的人選,蔣彥南看外表確實好,演技也夠了。

  蔣彥南也出了一腦門子汗,這要是被轟出去今晚去哪裡睡覺啊。

  兩個人把合同拿到手裡,也算是有個台階,都很痛快的就簽了。這一晚上一鬧騰就過去了,楊沫懶得再回家,於是就想蹭蘇若這裡,蘇若倒是沒有什麼意見,蔣彥南看著兩個人進房間,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你們這就要睡一起?」

  兩個人回頭看他,蘇若很冷淡,「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兩個女人睡一張床上,摟著睡一宿?蔣彥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張床上要嘛就是一個人,要嘛就該一男和一女。兩個女人或者兩個男人,呃,都好噁心。

  楊沫一歪腦袋,「小帥哥,要不我跟你一起也行啊。」她瞇著眼兒笑。

  蔣彥南嚇了一跳,趕緊往後跳了一小步,「我回去休息了,你們,你們睡好。」說完趕緊就轉過身跑回自己房間,砰就關上了門,然後就聽到落鎖的聲音。

  楊沫忍不住咯咯的笑出聲來,「小若,你說他會不會是小處男啊。」

  蘇若極端鄙視的看了她一眼,「你沒看出來?人家那是看不上咱們。」說完就附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楊沫吃驚的半張著嘴,「真的?那咱要不要試試啊,說不定技術很好呢。」說完兩個人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蘇若拍著楊沫的肩膀,「你整天就是一光說不練,還是老老實實的為你的陳律師守身如玉吧。」

  蔣彥南恨得牙癢癢,這還真是物以類聚,二奶的閨蜜是女流氓,真的是天下絕配啊。

  蔣仲廉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本來他把忠叔從歐洲調回來是想讓他好好休息一陣子,老人家歲數大了,老是在外面操勞也不太合適,可是現在蔣彥南那個孽子也不在,集團空著一個副總的職位沒有人能頂上。

  蔣仲廉為了兒子能回來正經的做事情,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人事上面梳理清楚,特意騰出了主管人事的副總的位置,他很清楚,蔣彥南在業務上沒有問題,頭腦更是清楚得跟清水似的,如果他能處理好人事關係,那麼榮安的發展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想到這些,他就扶著額頭忍不住歎氣。

  「我現在身體還可以,你要是實在找不到人選我就先頂頂,彥南也不可能老是在外面,受點兒挫折,鍛煉一下就會收斂很多。主管人事工作也不是特別忙,順便我也可以去認識一下你嘴裡的蘇小姐,看看我這肩周炎能不能也扎扎。」忠叔似乎也看出了他的難處,公一句私一句的,也讓蔣仲廉不會太為難。

  蔣仲廉的臉色不太好,吃了藥效果也不是很明顯,遠不及讓蘇若來給他扎兩針,他又歎了一口氣,「那個臭小子實在是不爭氣,吃軟飯,真是人都被他丟光了。」

  忠叔呵呵笑,「彥南你還不瞭解,心高氣傲,覺得自己德才兼備,是天下少有的青年才俊,他怎麼會因為流浪兩天就自甘墮落,裡面一定有文章的。你還不瞭解你兒子?」

  「就是太瞭解了,所以才擔心怕他再玩出什麼麼蛾子,你說我怎麼就生出那麼個東西了。」

  忠叔只是笑,其實這孩子已經生得很好了,聰明,有頭腦,心地也不錯,就是大少爺了一點兒,脾氣大一點兒,挑剔一點兒,自大一點兒而已。

  「你就別擔心了,老天爺造物都是有規律的,一定會有那麼個人來修理他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daemon1212 發表於 2012-10-5 01:57 PM

9.獨具慧眼

  第二天一早,蘇若吃過早飯,馬上就要出門上班了,可是蔣彥南的房間裡面依舊沒有聲音,蘇若給他在茶几上留了字條和一把鑰匙就出門了,她得先把楊沫送到律師樓。

  「你腳沒問題嗎?」楊沫有些擔心。

  蘇若倒是不在意,「害怕可以不坐。」

  楊沫翻了一個白眼兒,「小若,你能不能溫柔點兒,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自己女朋友是這個樣子。我這麼跟你說吧,你現在不管往哪裡一站都能打到85分,你只要一笑就可以到95分,可是你只要一開口說話就立刻70分了,要是再跟你交談超過半個小時你就準保不及格,當然談工作除外。」

  蘇若有些不服氣,「我怎麼了,我沒事為什麼要笑啊,我為什麼要順著男人說話啊,我自己能解決的問題為什麼要靠男人去解決,我這個人就是這個硬度,我為什麼要軟化自己。」

  「得!所以你縱有花容月貌還不是單身?哪個男人希望找個武則天回家,他就是個孫子,也希望自己的女人把自己當大爺,你得滿足一下他們的自尊心。」楊沫拍拍她的手,語重心長,卻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你這個樣子,早晚把自己變成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蘇若沒話說,「你這麼通透,怎麼還單著呢?」

  楊沫轉頭看著她,「怎麼說我了,我這不是掛在一棵歪脖子樹上沒下來嗎,姐要是哪天把自己解放了,那追求者從南京排到北京。」

  蘇若不跟她理論,如果你想跟一個優秀的出庭律師比口才,那顯然是有些自不量力,以卵擊石。何況楊沫還是一個資深的歪理邪說專家。

  車子剛開出小區,蔣彥南就從外面跑了回來,還好昨天買了一條運動褲和一條大T恤,只是超市的東西穿在身上有些習慣性的不適,他盤算著是直接剝削蘇若給他演出服呢,還是要求預支工資。

  從電梯裡出來他按了門鈴,沒有人應,他又狠命的按了幾次,依舊無人應答。

  「有沒有搞錯,走了也不說一聲?」他撓了撓頭,原地打了幾個轉兒,整個臉都糾結到一起去了,他掏出自己的手機,想了想這會兒肯定還沒有到公司呢,可是他又沒有蘇若的手機,無計可施,他就在門口蹲了下來。這一蹲可是把他那點兒少爺氣質全跑沒了,蔣彥南有些懊惱,原來他還可以演農村片的。

  蘇若剛到辦公室工作還沒開始,就被董事長辦公室的秘書叫了上去。蘇若心裡緊了一下,她拉開抽屜拿著自己的針就出了辦公室,「Zoe,有人找我的話就讓他留下口信和電話,有急事再給我打電話。」說完就疾步跑去電梯。

  蘇若有這手本事在公司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再加上她年紀輕輕就身居要職,在榮安自然少不了風言風語的,不過她一向是那種淡定的風格,嘴長在別人身上,還能不讓人說話嘛。

  電梯到了,門一打開,蘇若就愣了一下,裡面的一個人似乎看著很面熟,此刻他似乎也認出了自己,正對著自己微笑點頭。蘇若在腦子裡搜索了一下,響起來似乎在機場見過一面,她撿到了他們少爺的錢包。

  「蘇小姐,是嗎?」忠叔先開口說話。

  蘇若有些詫異,「您好,您一直認識我?」

  「你還記得我?」忠叔倒是不避諱,兩個人在電梯裡就這麼說了起來。

  蘇若淡淡的笑,「在機場我撿了你們少爺的錢包。」

  「蘇小姐真是好記性,好眼力,怪不得這麼年輕就能做到這個職位,看來蔣董不是隨便送人情的。」

  這話一說,電梯裡的其他人紛紛對二人側目,蘇若有些難為情,「你認識我們蔣董?」這人似乎對整個榮安的情況都很瞭解的樣子,蘇若看著他鎮定自若樣子,心裡有些打鼓,這人要嘛就是公司新來的高層,要嘛就是蔣董的摯友,否則不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忠叔看著她,「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電梯不停的往高層去,裡面的人越來越少,到了14層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這也充分印證了蘇若的判斷,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您不會是榮安的新副總吧?」

  忠叔沒有說話,電梯到了十六樓,兩個人一起出來。蘇若心跳得更厲害了,她覺得自己剛才那句話算是說錯了,要是猜對還好,猜錯了就完了。少說話多做事她不是不懂,可是就是覺得這人不壞,很有些親近感。她落在後面忍不住搖頭,自己還是道行淺。

  兩個人一起進了蔣仲廉的辦公室,蘇若沒想到蔣太太也在,見了面她就拉著自己的手,「小若,你再給你蔣叔叔看看,昨晚又犯病了,醫生來給看了,就靠吃止疼藥怎麼行。」

  蘇若皺了一下眉頭,「您別著急,我看看。」蘇若托著蔣仲廉的手把了把脈,「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蔣董動了這麼大的肝火,您這個老毛病可是不能太著急上火。」蘇若淡淡的笑,「這幾天我每天來幫您扎扎針,不過這個病呢,您還是得多注意調理,我說實話,其實我也是學得一點兒皮毛的功夫,蔣董要是信得過的話,其實我的父親和爺爺都是中醫學的專家,不管是用藥還是針灸都是大家,我個人覺得我爺爺更好一些,把了一輩子脈,治好了不少的疑難雜症,我爸爸大部分時間都在大學授課,看病的機會不是很多了,中醫還是經驗很重要。」蘇若一邊下著針,一邊慢慢的說,聲音很輕,一副恬淡的樣子。

  徐清看在眼裡煞是喜歡這樣的女孩子,不招搖也不囂張跋扈,「那能不能讓你爺爺來給看看。」

  蘇若有些不好意思,「阿姨,不是我拿喬,我爺爺他不出診,老頭子很強的,他有很多病人都是些有臉面的人,可是他從來都不給人家面子,不過我覺得蔣董的病還是很值得跑一趟的。」蘇若下好針,抬頭看著徐清,「你們要是有這個打算,我可以回去跟爺爺說說,讓你們插個隊。」她慫了一下肩膀,「不然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他每天只在上午看三個病人。」

  徐清看著蔣仲廉的臉色,「我們去看看吧,總這麼犯病也不是個辦法。」

  蔣仲廉扶著頭,也是被這頭疼病給折騰壞了,「嗯,等忙過了這一陣子吧,現在沒有時間,好幾個案子都在等著拍板呢。」他抬起眼皮看著旁邊坐著的忠叔,「這位是你的上司,新來的代副總林萬忠。你不是要找小蘇看你那兒破爛肩膀頭兒嗎?」蔣仲廉指著忠叔。

  忠叔只是笑,「在電梯裡蘇小姐就把我識破了。我這個肩膀現在不犯病,等你什麼時候拜訪老中醫的時候,我跟著去沾個光。行吧?蘇小姐?」

  蘇若有些難為情了,不知道是什麼造化,讓她居然能幫上這麼多公司高層的忙,這在錢財不如人脈貴重的社會,真的是天大的運氣。

  「林副總客氣了,其實我可以交給你幾個簡單的動作,你現在如果能堅持,效果應該很好,對肩周和頸椎都非常有好處。」

  徐清是越看這孩子是越喜歡,「小若,有男朋友了嗎?」

  蘇若的動作僵了一下,臉色驟然變得有些青,三個人都看出了些門道,「讓你徐阿姨給你介紹幾個青年才俊,萬忠,我看致遠就很好,要是能成以後我找蘇若看病就得沾你的光了。」

  忠叔笑,看了看徐清,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致遠根本就不拿我當爸爸,我讓他往東他肯定得往西,我看還是算了吧,那孩子是工作狂,沒有人看得上。」再說明顯徐清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只是蔣彥南那個性子,還真不是一般女人能招架的。

  蘇若有些待不下去了,這麼當著面就給她保媒她還是有些吃不消,拔了針她就匆匆的走了,忠叔也回去準備一下,下午人事部門的任命就要下來了。

  徐清看著蔣仲廉有些惱,「那麼好的姑娘,給彥南介紹介紹唄,你哪看不上人家,知識分子家庭也不錯,長相也標誌。」

  「就是覺得好才不能給蔣彥南那個混球,那不是把人家姑娘往火坑裡推嗎?自大又自負,一點兒都不懂得尊重別人,整天挑這個挑那個,什麼人能受得了,都是你給慣的。」

  蔣彥南蹲在樓道裡打了一個大噴嚏,他摸摸耳朵,耳根發熱啊。他看了看時間,距離他第一次接通蘇若秘書的電話已經過去四十多分鐘了。他有些惱了,居然讓他等這麼久,他從來不等人。這剛要再打電話就有電話打進來。

  「喂!」

  蘇若聽到蔣彥南的聲音,剛才的緊張稍微平緩了一些,「我不是給你鑰匙了嗎?」

  「你什麼時候給我鑰匙了!」蔣彥南急了,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不讓進門你就明說,這算怎麼回事啊。

  蘇若一聽他的口氣也有些按捺不住,「我早上給你放在茶几上,你沒看見,你吼我幹嘛。」

  蔣彥南真的很想咬人,「蘇若,你沒有腦子嗎,我出去跑步,你不給我留門,你把鑰匙放家裡面,你還怪我看不見。」

  蘇若沒話說,吼了兩句忽然心情一片大好,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你打車到公司來,我給你鑰匙,到了就給我打電話。」說完她就報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能記得住嗎?」別回頭又忘了。

  蔣彥南有些不耐煩,「我是頭豬嗎?」凡是與數字有關的東西他都記得牢牢的,所以跟蘇菲分手的時候,他連跟蘇菲一起吃過幾個冰淇淋都記得。這也難怪那會兒蘇菲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跟他上過床,她都懷疑蔣彥南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蘇若的家離榮安大廈並不是很遠,都在這個城市的CBD,這也就是蔣彥南為什麼總懷疑蘇若是二奶,這個地段的房子實在是貴得令人咋舌,即便她是榮安的人事經理那也買不起。

  蘇若做好了林萬忠的個人信息和人事命令,上去核對的時候,正好蔣彥南打電話過來,蘇若拿著電話有些尷尬,她抬頭看了一眼林萬忠,「對不起,副總,我先下去,您核對完了給我打電話,我會上來取。」

  說完蘇若起身就出了林萬忠的辦公室,直接就奔樓下而去。忠叔起身做了做今天早上剛學的健身操,無意的朝樓下看了一眼,立刻皺起了眉頭,太高,他有些不敢確定,可是路對面的人像極了蔣彥南,而剛過去的顯然就是蘇若。

  忠叔有些納悶了,他拉開抽屜,看著蔣彥南的身份證,他猶豫了一下,立刻就撥通了他的電話。



10.非常巧合

  蔣彥南看見蘇若過來就掐著腰衝著她咆哮,「你早晨走都不說一聲嗎,你把鑰匙放茶几上就是明知道我沒有鑰匙,所以你是故意把我關門外的是吧?」讓他在門口蹲了那麼久,連保安都上來過問他是幹什麼的,這輩子都沒丟過這麼大的人。

  蘇若有事情要忙也懶得跟他計較,「好了,對不起,我道歉,我以為你在房間沒有起床。」蘇若彎腰給了出租車司機一百塊錢,連回去的車錢一起給他付了。

  蔣彥南嗤之以鼻,道歉好用要法院幹嘛,以為他是三歲小孩嗎,想怎麼耍就怎麼耍?

  「我沒你們那麼懶,還有你早上都不起來做早飯嗎,我以後吃什麼。」

  蘇若本來都轉身要回去了,一聽便來了火氣,「你有完沒完啊,得寸進尺是吧,蔣彥南,你不想幹可以說話,可以走人。」

  「那你得把錢給我。」他伸出手,「我們可是簽了合同的,有律師鑒證的。」

  「你……」蘇若臉憋得通紅,轉身踩著高跟鞋忿忿的就往回走。

  蔣彥南看著她那個生氣的樣子,很不爽的心情一下子就放了晴,「喂,小心點兒,別跟昨天似的。」說著就做了一個要摔倒的姿勢。

  蘇若雙拳緊攥,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蔣彥南卻笑得一臉無害,明顯就是在看她熱鬧。蘇若回身繼續往大廈的方向走,邊走邊不停的自言自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蔣彥南,你死定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

  蔣彥南仰望這眼前這座三十多層的摩天大廈,本來他是回來做主人的,可是現在連門兒都不讓進了,早知道不回來了,還把他搞得已經像模像樣的小公司都給賣了,想想就心疼。

  蔣彥南拉開出租車的門剛要上車,電話又響了,居然是忠叔的,他心裡有些疑惑,難道是禁令解除了?不應該啊,照理說他不在家門口跪下來服軟,蔣仲廉先生這次是鐵定不會罷休的。

  他接起來,「忠叔?找我有事嗎?」

  「你在哪?」林萬忠站在窗口,看著那人打電話,他幾乎可以斷定那就是蔣彥南。

  蔣彥南仰頭看了看面前的雄偉建築,「我在火車站睡垃圾箱裡呢。」

  他沒好氣,忠叔卻在樓上笑了,「我也沒什麼事情,你的身份證在我這裡,你要不要拿去。」

  「要,當然要。」怎麼著這也是個法治社會,即便不是蔣仲廉的兒子,他也需要一個合法的身份,「我就在榮安樓下呢,我不進去,你找人給我送出來吧。」

  蔣彥南讓司機找了錢就跑到了榮安大廈的樓下,就坐在門口綠化帶的花壇上,一大清早出去跑了五千米,然後再家門口蹲了一個小時,這又匆匆跑到這裡來,別說吃飯,就是連口水都沒有喝上,做少爺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天下奇談了。

  忠叔從大廈裡出來,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老頭衫的背影,他忍不住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這身挺帥的嘛。」

  蔣彥南立刻站起來,「忠叔您寒磣我是吧。」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便宜是便宜了點兒,還是蠻有型的,「不過人長得好,沒辦法。」

  忠叔看他那副自戀的樣子忍不住笑,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身份證,「拿好,實在活不下去的時候打電話給我。」

  「我現在就活不下去了。」蔣彥南湊上去,「你把我錢包還我,就還我錢包就行。」

  「你錢包裡裝著好幾百萬呢,你爸已經收起來了。」忠叔拍他後腦勺,「別不知好歹了,給你身份證已經瞞著你爸爸了。活不下去那就回去跟你爸求饒,以後老老實實的安分工作,趕快去相親,早點兒結婚生孩子……」

  「好了,好了!」蔣彥南有些不耐煩,「這場較量才剛開始呢,我沒那麼容易認輸。」說完揮了揮手,就到街邊去攔車。

  「你這是要去哪裡啊?」忠叔試探的問。

  蔣彥南的眼珠子一轉,聳了聳肩膀做無辜狀,「回火車站蹲垃圾箱去。」說完朝他揮了揮手就上了車。

  忠叔皺了一下腦門,這些孩子一個個的都不省心,各有各的毛病,他家的那個也是個混球。

  陳景河拿著手裡的上市公司法律意見書攥著就是不給林致遠,「你幫我想想辦法,你老兄一肚子壞心眼兒,你就幫我想個辦法吧。」

  林致遠攥著意見書的另一邊,「你給不給?不給就把錢吐出來我找別人再做一份,我數三個數,你再不撒手我就撒手了。一……二……」三還沒說出口呢,陳景河鬆開手,「你們這群不仗義的,看我好欺負是吧。」

  林致遠坐在他的對面翻著手裡的意見書,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那是蔣叔叔在考驗你呢,說不定很快你就得到什麼新的大案子了,我又沒有什麼好處,幹嘛要幫你忙。」

  「考驗我?」陳景河無奈的向後仰身靠在椅背上,「你見過有父子鬧彆扭對掐考驗法律顧問的嗎?」他忽地又直起身,死死的看著林致遠,「你說他蔣彥南怎麼能做出吃軟飯這樣的事情啊,怎麼可能,他自詡是絕世少有的十有新人,找個床伴都要慎重考察還得是雛的賤貨,怎麼就去當小白臉了呢?」

  他這邊說得歡快,林致遠還是那一副冷漠的樣子,一頁一頁的看著報告,「報應啊報應,這就是現世報啊。」他抬頭看著陳景河,咯咯的笑出聲來,「只賣藝不賣身?笑死我了,那個事有什麼藝好賣啊,賣藝不就是賣身?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那小子什麼都不會,還賣藝。」說完他掏出一支煙,很隨意的就點上。

  陳景河聳聳肩,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不定人家那女人就喜歡他毒舌呢。」

  林致遠站起身,拿著文件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頭,「原來你才是那個最毒舌的,我給你告訴彥南,看他怎麼收拾你。」說完就悠閒的走出了辦公室。

  楊沫站在外面已經等了很久了,見林致遠出來就趕緊的上去敲門,「陳主任。」她把調職報告放到了他的桌案上,「這是我的調職申請。」

  陳景河拿起報告看了一眼,居然要做他的助理,有意思。他抬頭看著自己的小師妹,這丫頭當年考上最高檢居然都不去,跑他這裡來貓著想幹什麼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兩個人私下也不避諱。誰說女追男隔層紗,他陳景河跟楊沫之間絕對有座山。

  「我的助理跟其他助理在待遇上沒有差別的,你想好了?」陳景河看著楊沫。

  楊沫很無辜的點了點頭,「可是別的地方會有差別,我希望能跟著陳律師多學點兒東西,希望自己更快的進步。」丫的,你給那幾個子姐還真看不上,姐就要你這個人,當然也連帶著你的錢什麼的。

  陳景河有些猶豫,以他的風格這種送上門的是絕對不錯過的,何況長得也標緻,身材又正點,人也蠻有意思的。可是就是背景太強大,省法院副院長的女兒,這要是招惹一下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一不小心把自己事業都得搭進去。他不想這麼早把自己綁起來。

  「那你得回答我的問題,滿意了我才能給你這個職位。」反正你怎麼答我就都不滿意就好了,大不了給你升個職,多給你幾個顧問單位補償一下。

  楊沫一副天真的笑,心裡卻早識破了他的奸計,「哎呦喂,蘇若你是沒戲了,首先你那天輕浮的挑逗人家服務員她就給你判死刑了。再說她現在有人了,比你強了那麼一點點兒,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比我還要強那麼一點兒?還有這種人?」陳景河捏著自己的手指玩味的看著楊沫,「她可是你的閨蜜啊,你可不能隨便把她的幸福就這麼給拋棄了吧。」

  楊沫笑,心中暗自腹誹,跟你在一起那才是把幸福拋棄了呢,「我不騙你,那人叫蔣彥南,真是長得暴帥,雖然目前沒有什麼正當工作,但是你知道蘇若做HR,這個不是問題,關鍵我一看就知道他是個聰明人。」這年頭當小白臉要是沒有點兒智慧那也是肯定吃不開的。

  陳景河半張著嘴看著眼前的人,一時說不出話來。楊沫看著他的樣子,眉頭一皺,「你認識蔣彥南?」

  陳景河的筆啪的掉在桌子上,「不,不認識,我怎麼會認識吃軟飯的男人。」他別開臉,心中暗暗的慶幸,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這下不用發愁了。

  楊沫一聽就有了破綻,她湊上來啪就拍他面前的案卷,「陳景河,你老實交代,你該不會是男女通吃吧?」楊沫瞇著眼睛,這傢伙的表現太可疑了,如果他的回答是肯定的,那麼她馬上就從這棵歪脖子樹上下來,這實在實在是太噁心人了。

  陳景河的臉唰的就紅透了,「楊沫,你怎麼跟你的上司說話!我沒你那麼噁心,整天跟蘇若那麼個女人膩在一起。」

  「那你怎麼知道蔣彥南是吃軟飯的。」楊沫一根手指指著他,絲毫不客氣。

  陳景河愣了一下,「你也知道他是吃軟飯的?」

  這下換成是楊沫無措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就洩露了秘密呢,如果跟他說蔣彥南就是個小白臉,那麼他一定不信兩個人是在一起的。

  「呃!」楊沫眼珠子轉了一圈,「你想他沒有工作,現在吃住都在蘇若那裡,這不是吃軟飯是什麼。」

  「那我們算是想到一塊兒去了?」陳景河也暗自捏了一把汗,差點兒給蔣彥南洩了底,那樣他又要倒霉了。他抬頭看著楊沫,笑,「你的調職申請我批准了,明天你就是我的助理律師,除了我派給你的工作,你還要定時把蘇若和蔣彥南的情況匯報給我。」

  「你還不死心?」楊沫有些沮喪也有些怒。

  陳景河倒是鎮定自若,「你不是也不死心嗎?」

  「那好,別以為我不敢告訴你,你跟蘇若根本沒戲。我們就耗著,看誰先繳槍投降。」楊沫咬著牙,惡狠狠的。

  陳景河倒是有了興致,「那我們打個賭吧,我賭我婚後從一而終。」

  「那我賭再不踏進法律界。」

  「願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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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emon1212 發表於 2012-10-5 01:58 PM

11.實話實說

  快下班的時候,同事們晚上要出去聚餐和唱K,明天是週末了,這是大家固定的節目,秘書來徵求她的意見,蘇若有些為難,她現在真的是沒有心情做這些事情,她打開錢包掏出五百塊錢,「這個星期我就不去了,這是我的份子錢。」

  ZOE看著她,「SUE,你已經連續好幾個星期都沒跟大家一起去,你這樣大家離你越來越遠了。該不會是飛哥又不讓你出來了吧,你可不能老是被那個小氣的男人牽著鼻子走。」

  蘇若的臉色有些難堪,心裡沉沉的,她想了一下,老是這樣真的很快就被同事們疏遠了,她這麼年輕坐這個位子,如果人際關係搞不好,肯定是要吃虧的。

  「那好吧!」蘇若看著她笑,「位子定好了嗎?」

  「定在觀瀾。」ZOE湊上來,「好久都沒跟集體活動了,不如今晚……」

  「好吧,我請客吃飯。不過唱K我不買單。」蘇若討價還價。

  秘書倒是開心了,「放心,唱K你只出份子錢就行了。」說完就出了她的辦公室。

  蘇若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有些惆悵,她拿起手機給蔣彥南打了一個電話,「我晚上有事情,不回去吃飯了。」

  蔣彥南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屋子裡開著空調,日子過得是無比的滋潤,他嗯了一聲,腦子一轉立刻爬起來,「哎,你有沒有搞錯啊,你出去應酬那我吃什麼啊?」

  「冰箱裡面什麼都有,你自己做點吃不行嗎?」蘇若一邊講電話,一邊收拾桌子。

  蔣彥南惱了,瞪著眼睛,他從來就沒進過廚房,怎麼可能自己做飯,「我告訴你,不行,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你讓男朋友在家裡挨餓?」

  蘇若皺了一下眉頭,「蔣彥南你別得寸進尺……」蘇若提高了嗓門,早知道就不跟他說了,可是怎麼就跟他說了呢,他又不知自己什麼人,蘇若攥著拳頭剛要教訓人,zoe探進頭來,「sue,下班了,還有就是同事們問可不可以帶家屬。」

  蘇若有些頭大,你們這是在宰冤大頭呢,「每人最多限帶一名家屬,多帶的自己付錢。」

  小秘書開心了,「一個名額就夠了,多了大家也沒有啊。快點兒,大家都在等你了。」

  秘書退出去,蘇若也無心跟蔣彥南理論,「我不跟你說了,要嘛你自己出去吃吧。」

  「別啊,不是可以帶家屬嗎,你回來接我吧,小若……若若……」他拖著強調,這老這麼憋著也實在是難受,顯然他們是團隊活動,自己這也算是提前接觸新同事了。他自己傻呵呵的笑,「當做是一次演習吧,我會正確對待的。」他非常嚴肅的說了一句。

  蘇若的身上已經起了好幾層疙瘩了,真是沒有最肉麻只有更肉麻,原來這個世界上的富婆款姐都是喜歡這個類型的。她猶豫了一下,也覺得是需要實踐檢驗一下她的想法,「你在家裡等我,我回去接你。」

  出了榮安的大廈,部門的同事們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SUE,你的車子可以載四個人,我們再打一輛車就夠了。」

  蘇若有些不好意思,「你們自己打車先去,我得回家接家屬。記得要車票,我給大家報銷。」

  她這麼一說,大家的臉上都顯出一副掃興的模樣,說真的,魯飛那個人挺招這幫人嫌的,就是因為他以前總是卡著蘇若,大家一起活動的時候也喜歡擺臉子給人看。

  蘇若看大家都不吱聲了,淡淡的開口,「已經換人了,不會掃大家興的。」她轉身去開車,就聽著身後一片唏噓之聲。蘇若歎了一口氣,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早死早超生。

  蘇若進門就看見蔣彥南穿著一條平角褲,上身光溜溜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蘇若有些火大,她把手裡的包往桌上一丟,「蔣彥南,你到底還想不想去了,你現在還在家裡給我這個樣子。」

  蔣彥南起身,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我真的沒有什麼可穿的,你總不至於讓你身為成功人士的男朋友穿著老頭衫去參加你們的聚會吧。」他攤攤手,這個你可不能怨我。

  蘇若一肚子火發不出來,「你來的時候穿的衣服呢?」

  「那一身都臭了,我怎麼穿啊?」

  「你不會洗嗎,你一天在家裡都幹什麼了?」

  「洗?」蔣彥南輕聲的重複了一遍,他的生活裡面沒有洗衣服,「我沒有洗衣店的電話。」

  「啊——」蘇若快要瘋了,「蔣彥南,你還真拿自己當蔣少爺了,你個死爛人,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是不是?」說著她就拿起茶几上的手包不停的抽打著那個男人。

  蔣彥南想躲,往後一退就倒在沙發上,他伸手擋著瘋了一樣的蘇若,「你幹嘛,你想殺人,別打了,蘇若,別打了,蘇……」蔣彥南伸手抓住蘇若手裡的凶器,輕輕一拉,蘇若腳下沒站穩,啊的尖叫了一聲就向前撲了過去。蔣彥南躲閃不及,眼睜睜的看著蘇若朝著自己壓過來。

  「啊!」蔣彥南慘叫了一聲,蘇若的牙齒正好磕在他的鼻子上,「你咬我鼻子幹嘛?」他看著蘇若,此刻她的臉紅得不成樣子,看著他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蔣彥南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蘇若起身,一個巴掌扇在他臉上,「蔣彥南,你個流氓!」

  蔣彥南愣神了,他看了看自己還停在胸前只是上面已經沒有重量的手,哎呦,剛才這是摸了人家哪裡了,他無意識的曲了曲手指,做了個抓的動作,手感還真是很不錯啊。

  「你……」蘇若牙都快咬碎了,他居然還在品感覺。

  蔣彥南猛地收回手,不知道是被人扇的,還是怎的,臉上火辣辣的燙啊,這件事情太猥瑣了,簡直丟了社會領導層的臉。他慢慢的坐起來,很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我不是故意的,你往我這兒壓,那我肯定要推擋……」說著就又做了一個姿勢,可是看見蘇若的臉色又變青了,立刻便噤聲不語。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好一陣,蔣彥南沒耗住,「我道歉,剛才我是無心之過,你咬了我的鼻子,還扇了我一巴掌,我也不追究了,我們算扯平了。」他偷偷的瞄了一眼氣頭上的女人,「我剛才真沒什麼感覺,真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絕對不騙你。」他那會兒光顧著疼了,哪還有心思色。

  蔣彥南越是急著澄清,蘇若就越是氣,摸了就摸了吧,居然還得了便宜賣乖,什麼叫沒感覺,蘇若嘴唇都紫了,她指著蔣彥南,「算你狠,合約結束了,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最好給我識相點兒。」

  蔣彥南尷尬的撓撓自己的眉毛,自己還沒挨過打呢,不追究你責任,你還上癮了,不過這女人越來越有趣,倒是讓他有些捨不得消停下來,「你這是在威脅我?那你得小心點兒,別關鍵的時候出了什麼紕漏。」他坐直了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有一件事情,你母親剛剛往家裡打電話了,然後我接了。」

  蘇若被嚇著了,「誰讓你接電話的。」她都一點兒消息沒跟家裡說,這下子完蛋了。蘇若一急,眼淚就在眼眶裡面打轉,可就是倔強的不往下掉。她忽然間想起來,下午開中層會,她的手機一直都調在靜音的狀態,她趕緊從包裡拿出手機,上面有兩通家裡的電話,還有十通蔣彥南的電話。

  「看見了,我不是要接,是它不停的響啊不停的響,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我是怕有事情才接的。」他做出一副很無辜的老好人樣子。

  「你怎麼跟他們說的。」蘇若冷冷的問,現在就盼著別出什麼大紕漏。

  蔣彥南又坐下來,翹起二郎腿,一副大爺的模樣,「我說我是蔣彥南,是你的上司,蔣仲廉的兒子,並且是你現任的男朋友。你別說,你媽打聽的還真詳細,跟人口普查的差不多。」

  蘇若半張著嘴巴,錯愕的看著他,「你居然真的冒充我們蔣董的兒子?蔣彥南,你是不是瘋了,你讓我以後怎麼找對象,你讓我去哪裡去找那樣的男人。你成心的是吧,你看我不順眼你整我是吧?」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這下戲演大了,怎麼收場啊。

  蔣彥南強忍著笑,轉過身一本正經的看著她,「你這就不厚道了,明明劇本就是你給我的,這會兒怎麼又這麼說話了。」

  「誰給你劇本了?」

  「楊律師!」

  「她給你劇本我同意了嗎?」

  「你不是也沒反對嗎?」

  「我……」蘇若說不出話來,那天她以為他們在開玩笑,這個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蔣彥南看她吃癟的樣子別樣的開心,他一拍大腿,「對了,她還問我為什麼在你家裡。」

  蘇若轉頭驚恐的看著他,「你怎麼說的?」

  「我沒說,我就支支吾吾的過去了。」

  蘇若站起來,抓取沙發上的靠枕就抽打他,「你個混蛋,你成心的,你就是成心的,你支吾什麼,你越支吾我越說不清了。」

  蔣彥南伸著胳膊擋,心想,哎呦,這次你可真猜對了,我就是成心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12.狹路相逢

  蘇若到洗手間把他來時的那一身的行頭拎出來,在陽台上掛了一小會兒,又遞給他。蔣彥南抱著自己的膀子躲在她身後,生怕外面會有人看見的樣子,「你這是幹嘛?」

  蘇若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難道你想光著膀子去商場買衣服嗎?」

  「那我也不能穿著臭衣服去啊。」蔣彥南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這件衣服他已經穿了兩三天了,並且還在醫院待過。

  「不想去就別去,我沒逼你。」蘇若把衣服往他身上一丟,扭身轉回客廳,拿著自己的包就要走。

  蔣彥南咬著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等!」蘇若一回頭,看見他笑得一臉燦爛,竟然晃了一下神,「等我五分鐘,我馬上穿戴整齊。」說完蔣彥南就抱著衣服就跑回了自己的臥室。

  蘇若站在客廳裡面愣神兒,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清醒點兒!」她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對著一個小白臉花癡。她以後必須小心一些,這個男人果然專業素養很高,千萬不能被他迷惑了。

  蔣彥南捏著鼻子,硬挺著把那些衣服又穿回了身上,出來就看見蘇若一副跟自己較勁的表情,他一抿嘴走上前,「哎呦,還在生氣呢,我都忘記了。」

  蘇若瞪著眼睛看著他,一臉的不忿,「你佔夠便宜了,現在就忘記了?」

  蔣彥南一愣,湊過去,「你是說讓我負責?」蔣彥南對於近女色這件事情是很謹慎的,唯恐那些勢力的女人們為了錢把著他不肯鬆手,可是他卻不討厭跟蘇若這麼逗著玩。

  蘇若瞅都沒瞅他一眼,拎著包就往外走,站在電梯裡了,她斜了蔣彥南一眼,嘴裡嘀咕著,「做夢吧!」

  蔣彥南一時都沒有反應,緩了一下才明白什麼意思,他仰著脖子看著電梯上的數字,嘴裡喃喃的,「想得美!」蔣彥南心裡腹誹,有你為你今天說的話後悔的那天,哼!

  蘇若直接開車就到了本埠的一家購物中心,屬於中檔的消費場所,蔣彥南看了看她,「怎麼來這裡了?」

  蘇若沒理他,停好車就下來了。蔣彥南討了個沒趣,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悻悻的也跟著下了車,「你男朋友是榮安的少東家啊,怎麼著也得去浮生百貨吧。」

  蘇若的腳下停住,突然回身,蔣彥南一個沒留神差一點兒又撞到鼻子,他嘶的抽了一口氣,還好他急剎車,不然就完蛋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鼻子上的隱形膠布,「你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啊?」

  蘇若不怯他,「我告訴你,今晚來的都是我的下屬,你不准說你是蔣董的兒子,你這樣我沒辦法收場,你明白嗎?我不客氣的告訴你,你要是讓我在公司出什麼岔子,我跟你沒完。」

  蔣彥南不是傻子,在公司的人跟前說自己是老闆的兒子,那麼他肯定幾天就被扒的洩了底了,他瞇著眼兒看著蘇若,「那你今天得給我買兩件像樣的衣服,不然我可不敢保證出什麼狀況。」看著那女人要發火的樣子,他趕緊補充,「不是今晚,是回你家的時候說不定會出狀況哦!你媽或許會想,怎麼那麼個大少爺穿得這麼低級沒品位,你爸或許會想,該不會是個冒牌貨吧?你們家的那個死黨也許會想,哎呀,肯定是跟以前的吹了,然後……」

  「好了!」蘇若大喝了一聲,她緊緊的抿著嘴,「蔣彥南,算你狠。」

  上了樓蔣彥南沒跟蘇若客氣,撿著這個地盤上最高端的品牌選了兩件襯衣,兩件T恤,還選了一條牛仔褲和兩條休閒褲,然後買了一雙休閒皮鞋和一雙很板正的皮鞋,「差不多了,不過我還應該有一件像樣的西裝,不過這裡面的實在是沒辦法上身,我們週末可以去看一下高級定制。」他抬眼看了看蘇若已經青紫了的表情,「咳咳,要不我們去阿瑪尼的專賣店看看也行。」

  蘇若把手裡拎著購物袋一齊丟在地上,「蔣彥南,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訛詐我是不是?」她有些怒不可遏,引得周圍很多人都停下腳步,圍著兩個人看,保安也跟著上前詢問,「小姐,需要幫助嗎?」

  蘇若有些尷尬,衝著保安想笑又笑不出來,臉上的肌肉都有些不自然了。

  蔣彥南心裡歎了一口氣,遇上這麼點兒事情就這樣了,回家要是不穿幫才是怪事呢。他走上前,摟住蘇若的肩膀,「對不起,她是我女朋友,沒事的,鬧彆扭而已。」說完還很自然的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蘇若的臉火辣辣的,不敢見人,也就往他懷裡縮了一下,這在別人的眼裡還真有點兒在男朋友跟前撒嬌的意思。大家一看沒什麼戲了也就慢慢的散開了。

  蔣彥南已經感覺到她要發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他拉下臉,「蘇若!我看我們這個計劃遲早得被你搞砸,你看看,你就這麼小的問題都應付不了。」說完他彎身撿起地上的紙袋,「再不走就只剩下喝湯了。」說完也不等她一個人「生氣」的轉身就走。

  蘇若一時間有些慌神,她快步跟了上去,「對不起,蔣彥南,我以後會注意的。」

  蔣彥南沒說話,卻心中暗喜,其實這個女人也不算難搞,他停下來,看著蘇若,「既然要演戲就要演得真一點兒,你既然讓我裝成成功人士,那肯定是要包裝的,有些面子上的事情也肯定要破費。蘇若,我也有職業操守的,我不會讓你付出太多的金錢代價,事成之後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可以從我的工資裡面扣。」他看著蘇若,而蘇若的眼光卻飄在他的身後,裡面有些受傷的神情。

  蔣彥南回頭,看見一對男女正迎著他們走過來,男的面色有些拘謹,那女人倒是趾高氣揚的。蔣彥南大概猜到了些什麼,他伸手攬著蘇若的肩膀,「再不走真的就只剩買單了。」

  蘇若不知道是怎麼了,或者只是簡單的希望尋求一種保護和安慰,她靠到蔣彥南的身前,緊緊的依偎著他,就像真的情侶一樣。蔣彥南低頭看她,然後緊了緊懷抱,就在他們要擦身的時候,蘇若抬頭衝著他笑,「我幫你提兩個,老是拎著多辛苦。」

  蔣彥南愣住了,片刻回神不禁感歎,原來演技都是逼出來的,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她比自己還能裝。

  郭韶雯有些怨氣,走到跟前還是擋住了兩人的路,「這不是蘇若嗎?!」說完看著旁邊的蔣彥南,「這位是?」

  蔣彥南沒有鬆手,他低頭微笑的看著蘇若,「若若,你們認識?不給我介紹一下?」

  蘇若內心尷尬,可還是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表情,掛著淡淡的笑,「這位是泰華保險的郭小姐,這位是他的男朋友魯飛。」

  蔣彥南笑,果然不出他所料啊,原來這個就是金主,只不過這個的質素也太差了吧,看他那個眼神就知道其實對蘇若是沒死心,但是又怕身邊的這個母老虎,看來這男人也是個吃軟飯的。

  魯飛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蔣彥南,「這是我的名片。」

  蔣彥南接過來看了一下,居然只是個保險的銷售經理,他微微皺眉看了一眼蘇若,做二奶沒有給這種人做的吧?他心裡有些不清楚,他轉過身,「魯先生,對不起,我是跟小若出來吃飯的,沒有帶名片。不過我這陣子還想是不是該給小若買份保險。」他看了看那名片,「有需要的話,我的秘書會聯繫你。我們趕時間,再見。」說完蔣彥南拉著蘇若就快步離開。

  郭韶雯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走出去好遠了。

  出了百貨公司,蘇若就鬆開了蔣彥南的手,一個人自顧自的往前走,蔣彥南在她身後看著她徑直越過自己的車繼續向前,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有些無奈又有些氣,「蘇若,你要去哪?」

  蘇若回頭,看見蔣彥南倚在自己的車前,她有些懊惱,返回來什麼話也沒說就上了車。蔣彥南看出她不對勁,「下來,我來開車,要嘛今晚別去了,我們……」

  「你到底走不走?」她狠狠地瞪著蔣彥南,「你不走,我走!」說著她鬆開離合器,車子嗖得就往前直衝著停車場的牆撞過去,只聽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蘇若嚇得手心都出了汗了,居然忘記了掛倒檔。

  蔣彥南在車後拍著自己的腦門兒,真是好險。他心裡的火也蹭的就起來了。他走過去,對著車窗,就向著蘇若咆哮,「你想找死是不是?」說著他拉開車門就把蘇若扯出來,把她有甩在車上,「你想幹什麼?就為那麼個男人就這個德行?那個人有什麼好的?長得一般,個頭勉強算不是個殘廢,職業一般,又沒有什麼財富,還在靠著女人上位,你說他人品,樣貌,能力有哪一樣值得你這樣?」

  蘇若咬著嘴唇看著他,眼中已經瀰漫了水霧,卻還是倔強的不肯低頭。

  蔣彥南有些惱,「你還堅持什麼,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再那兒自怨自艾有意思嗎?」

  「蔣彥南,關你什麼事兒?」

  「關我什麼事兒?」他重複著,臉上明顯有了不悅的神色,他回頭一想,還真TM的不關他什麼事兒,「得,我就是看不慣不怕死的神經病行了吧?我就喜歡狗拿耗子怎麼了?」

  「有意思嗎?」蘇若的嘴唇都已經咬得青紫了,淚水在眼眶裡越積越多。

  蔣彥南一皺眉,心裡有些疼,可是就是不會服軟,「有意思,怎麼沒意思,要是再多點兒人圍觀就更有意思了。」

  「蔣彥南,你就是個混蛋!」蘇若惱了,她用盡全力推搡著眼前的男人,「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我們在一起八年了,我大把的青春都耗在他的身上,我把一切都給他了,他說要專心的打拼事業,我都沒有要他跟我結婚,我甚至還為他拿掉一個孩子,你個自大狂,你能懂什麼,你個拿感情當兒戲的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放厥詞!」

  蘇若的聲音越發的尖利,近乎有些聲嘶力竭,眼淚再也忍不住了。蔣彥南被她推著連連後退,可是她所說的確更加的讓他震驚,「八年?」他好奇的看著蘇若,「你不是二奶?」

  「蔣彥南!」蘇若幾乎讓他氣得快要暈厥過去了,「你才是二奶,你混蛋!」蘇若用力一推,蔣彥南向後踉蹌了幾步靠在後面的一輛車上,看著還要對他繼續施暴的女人,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帶進自己的懷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emon1212 發表於 2012-10-5 01:59 PM

13.人生如戲

  蘇若沒有反抗,她是那麼需要一個肩膀來讓她依靠。在下屬的眼裡,她是年輕而又強勢的女人,她的脆弱和柔軟沒有人來理解,只能偷偷的藏在女強人的套子裡。

  蔣彥南其實是怕她沒有理智的胡亂揮舞再誤傷了他的鼻子,可是當她這麼安穩的在他懷裡哭泣的時候,他的心也跟著軟下來。他咬著嘴唇,手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輕輕的揉著她的腦袋,「好了,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蘇若也不抬頭,卻哭得更厲害了,手握成拳頭不停的捶打著蔣彥南的腰間。要知道蘇若可不是一般的弱質女流,下手不是一般的重。蔣彥南有些吃痛,皺著眉頭,「好了,好了,我承認錯誤,我錯了,是我不對,是我惹你生氣了,我罪該萬死。」蔣彥南有些不耐煩,這道歉也明顯有些敷衍。

  蘇若心裡都是委屈,卻不知道該怎麼發洩出來,她緊緊的抱住他的腰,越抱越緊,蔣彥南有些不舒服,剛要推開他,抬頭看見郭韶雯氣沖沖的往這邊走,魯飛有些無奈的在後面追。蔣彥南一看這架勢,明顯就是大小姐生氣了。

  他低下頭,附在蘇若的耳邊,「那對冤家又來了,我告訴你,不想丟醜就不准哭。」

  蘇若的抽泣陡然就停了,她最最不想魯飛看到的就是她的脆弱。半年前他毅然決然的跟自己分手,說是自己快要把他給逼瘋了。蘇若萬萬沒有想到她一心樸實的在他的背後幫他料理生活,幫他處理他農村老家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自己貼錢給他父母在農村蓋房子,到最後竟然落了個這樣的評價。她哭鬧,甚至毫無尊嚴的求他,可是這個自己曾經付出一切的男人竟然沒有絲毫的動容。那個時候蘇若真正的理解了那句台詞:我就像是一塊抹布,把你身上的泥土擦乾淨了,把你擦得像個城裡人了,你就把我丟掉了。

  魯飛來家裡搬東西的時候,蘇若突然變得很冷漠,在他放下鑰匙的那一刻,蘇若冷冷的開口,「魯飛,我會過得比你更好,我們走著瞧吧,你不會幸福的。」

  事情已經過去半年有餘,蘇若坐上了人事經理的位子,年薪達到了20萬,可是日子卻過得越來越乏味。

  郭韶雯和魯飛似乎也看到了正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那副你儂我儂的甜蜜樣子在魯飛的眼裡分外的扎眼。再看他們身後靠著的是一輛凱燕,便也有些慚愧和嫉妒。曾經海誓山盟怎麼樣,還不是這麼快就另有了新歡?他有些不忿,他覺得蘇若很難走出他的陰影,他的自以為是和毫無來由的自信被眼前的這一幕徹底的摧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蔣彥南被蘇若這麼抱著都有些僵了,他輕輕的推推懷裡的人,「哎,人家已經走了,估計不堵車的話都到家了,你還要演多久,別太入戲了。」

  蘇若有些尷尬,趕緊後退幾步,「謝謝你。」剛才感覺很踏實,讓她有些捨不得離開,第一次她覺得自己是那麼需要一個堅強而睿智的肩膀。

  蔣彥南呵呵的笑,「謝什麼,這都是本職工作。」

  兩個人正要走的時候,身後的凱燕車突然開了車窗,裡面坐著一個打扮很妖艷的女人,她手裡點著一支煙,胳膊搭在車窗上,「帥哥,光抱著怎麼行,那得親親才給力啊,等了這麼久,白等了。」

  蘇若的臉刷的一下就紅透了,她低著頭,卻斜著眼睛剜蔣彥南,蔣彥南也覺得這事兒尷尬,心想居然還真有人圍觀,這人也真能憋得住,居然看了這麼久。

  蔣彥南信步又朝著那車走過去,靠在車身上,嘴角掛著笑,那個樣子特別的招女人待見,「小姐,本來我還挺內疚的,免費徵用你的車做了這麼久的道具,既然你也沒買戲票看了戲,我們算是扯平了。」說完還沖人家拋了一個媚眼兒。

  蘇若的臉一剎那就沉了下來,死死的盯著蔣彥南,蔣少爺卻還渾然不知,「我們走吧,我快要餓死了。」

  蘇若彎身撿起地上的幾個紙袋,打開後備箱就胡亂的扔進去,「不去了。」

  蔣彥南愣了一下,「那好啊,我們去哪裡吃?」

  「不吃了,減肥!」

  蔣彥南一把拉住要開車的蘇若,「你這是又怎麼了,臉跟小孩子的似的,說變就變。」

  蘇若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想她是有心理陰影了就是見不得男人向女人拋媚眼兒,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她還沒開口呢,就聽見身後又飄來聲音,「不要隨便在自己女人面前對別的女人拋媚眼兒,找抽吧你。」

  蔣彥南回頭,看見那個女人還在那裡看著呢,他提了一口氣,滿臉都是笑的看著蘇若,眼神似乎在向她確認,見她臉色又紅又綠的,便附在她耳邊,「不要入戲太深哦。」

  蘇若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她瞠目看著蔣彥南,「找抽吧你!」說完繞過車子就打開副駕駛的門,「開車,愣著幹嘛?」

  「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你那個婆娘太凶了,跟姐混咩?」

  蔣彥南低頭看了一眼車裡的蘇若,她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可是臉色卻越發的難看,蔣彥南衝著那妞撇了撇嘴,「我就喜歡我家婆娘凶呢。」說完就上了車,嗖的就開出了停車場。

  蘇若也不說話,蔣彥南自顧自的把車往晚上的飯局的地方開,「因為你啊,我可能丟了一單大生意呢,看起來那個紅眉毛綠眼睛的妞很有錢的樣子哦。」

  蘇若有些氣不打一出來,「蔣彥南,你還有沒有點自尊啊,那個女人在調戲你,你都沒發覺?你是個男人,你知不知道?!」

  「是嗎?」蔣彥南故作輕鬆,「原來這就是調戲啊。」他長出了一口氣,「男人又怎麼樣,男人也是需要調戲的,這樣生活才有樂趣。」

  「你!」蘇若被他噎著了,「算了,跟你這種人沒有話好說。」最好就是馬上回家演完這場戲,馬上就各走各路,道不同不足為謀,別在一起呆長了亂了心神。

  到了觀瀾的停車場,蘇若坐在裡面不下來,蔣彥南過去給她打開車門,「好了,蘇經理,你答應請客然後又跑路了,你這個BOSS是不是不想做了。」他伸手就把她給拉出來,「為了一個賤男人至於把這麼美妙的夜晚給荒廢了嗎?」說完鎖了車,擁著蘇若就進了大廳,兩個人彆扭得別提多自然了,就好像真的鬧情緒的小情侶一樣。蔣彥南咬著嘴唇笑,這個遊戲實在是太有趣了,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一下他家老爺子。

  兩個人往包間去的時候,蘇若就聽見背後有人喊她,聲音熟的要命,她不禁想,不會這麼巧吧,回頭一看居然真的是楊沫,旁邊居然還有陳景河。蘇若一時間有些尷尬,可是沒有想到楊沫卻異常的熱情拉著陳景河往這邊來。

  蔣彥南心裡也驚了一下,自己這才剛找了個樂子,可別被這個傢伙給攪了,他下意識的把蘇若攔腰摟過來,秀出一副恩愛的樣子,也是給陳景河一個信號,哥們現在玩著呢。

  「哎呦喂,這麼快就一起出來約會了?」楊沫還是他那一套調侃加諷刺的小腔調。

  陳景河玩味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他向著蘇若伸出手,「蘇小姐,我們又見面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蔣彥南,「怪不得蘇小姐看不上我,原來是喜歡這個類型的。」毒舌、龜毛、自大、自戀,你蘇若的口味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重啊。

  蔣彥南看陳景河老是握著蘇若的手不放,上去給她抽了回來,「若若,你認識他?」

  「我們在茉莉餐廳相過親。」陳景河搶白,然後看著蔣彥南的臉。

  蔣彥南驚了一下,原來身邊的這位就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和《馬屁精》的始作俑者啊,他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陳景河卻起了玩心,他看著蔣彥南,「不知道這位怎麼稱呼,做哪行的?」

  蔣彥南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就看著楊沫站在陳景河身邊幸災樂禍的笑,他覺得有些犯難,就在舉棋不定的時候,就聽見旁邊的女人搭了腔,「保密!」說完看著楊沫,「我們走了。」那個冷冰冰的樣子真是十足的酷。

  看著兩個人進了前面的一個大包間,楊沫用胳膊肘拐了拐身邊的陳景河,「是不是比你強那麼一點點兒?」是該讓他接受一下殘酷的事實了,不然總是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的樣子。

  陳景河翹著嘴角,「豈止是一點兒。」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回答問題,說完就往自己定的房間去了。



14.坐懷不亂

  蔣彥南跟著蘇若進了包間就看見那些怨憤的目光在他的臉出現的那一刻變得炯炯有神的。

  「大家好,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蘇若回頭看了他一眼,心想倒是很會交際,看來跟著款姐們還是見了不少世面的。她瞪了他一眼,轉過來臉上就換上笑容,「大家久等了,彥南有些工作要處理,所以耽誤了一會兒。我們讓他請客好了。」說完她過頭看著旁邊的蔣彥南,「好不好?」她聲音柔柔的,像是在徵求他的意見。

  蔣彥南身無分文,他才不怕請客呢,他湊過來在蘇若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聽你的。」蔣彥南這邊剛閉嘴,就聽見滿桌子都騷動了起來。

  「小姐,把菜單拿來,我們要換菜。」ZOE一招手,服務員又重新回來,「新姐夫真是太帥了,那我們大家就不客氣咯?」

  蘇若竭力的保持著鎮定,轉頭看著蔣彥南,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伸手做了一個隨便的手勢,「大家想吃什麼點什麼,第一次被帶出來見人,花錢也是我的榮幸。」說著蔣彥南靠到蘇若的身邊,「你同事真有趣。」

  蘇若強作歡笑,這個月的工資不知道會不會被這幫窮鬼給吃沒了,「小心他們把你吃窮了,你就不覺得有趣了。」

  蔣彥南咯咯的笑出聲,「這就被吃窮了,我還怎麼敢娶蘇若蘇小姐。」他覺察到蘇若臉上的一絲怨恨,忙湊到他耳邊,「我是成功人士。」

  蘇若也湊到他的跟前,「這頓飯要是超過一萬塊,剩下的從你的工資裡扣,讓你吹牛。」

  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樣子,看著煞是恩愛。同事們也忍不住打趣他們,蘇若臉上有些掛不住,可是蔣彥南倒是甘之如飴,尤其是那些對他的讚美,他心中滿是歡喜,等我回去的時候給你們加薪哦!哈哈!

  蘇若聽著服務員重複菜單,身上一瞬一瞬的發麻,這幫人純粹是想把她給吃窮了,什麼翅參鮑肚一個都不少,還每人點了一個木瓜雪蛤,男人也要吃這種東西嗎?這不是浪費錢嗎!

  等菜的時候幾個頗為八卦的女人,硬著頭皮冒著頂頭上司的炯炯目光開始調查蔣彥南的身家,蘇若這麼不聲不響的就換了男朋友還真的是讓他們這些人有些措手不及,不過這個男人顯然比魯飛要強上一萬倍,至少不會心疼錢請大家吃飯。

  「蔣先生是做什麼的啊?」zoe諾諾的問了一句,看了看蘇若的臉色。

  蘇若的手在桌子底下緊緊的攥成拳頭,就怕身邊這位不怕死的說自己是榮安的少總,她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渾身僵得不敢動。

  「保密!」蔣彥南學著蘇若的口氣,「有飯吃就不要瞎打聽了。」說完又自嘲的笑起來,「蘇總喜歡低調。」說著就拍著蘇若的椅背,「是吧,蘇總。」

  蘇若勉強的扯了一下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呢。大家一下子都不做聲了,不知道眼前這位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人物,需要低調,也就是說要是說出來會很高調嘍。

  一桌子的人面面相覷,然後就很識相的不再提這個話題。吃飯的時候蘇若沒有少被灌酒,以前這個時候,魯飛總是少不了給大家甩臉子,時間長了也沒人願意再討沒趣。可是現在換了蔣彥南,大家也便不客氣了。

  蘇若本來就是不勝酒力的,加上今天碰上的又都是些讓人惱的事情,幾杯紅酒下去,臉色就已經紅了。蔣彥南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慫,可大家的興致已經起來了,他沒辦法只好給她擋了一圈。

  酒足飯飽,蘇若已經趴在桌子上起不來了,蔣彥南有些犯愁,怎麼結帳啊。他輕輕的拍了拍蘇若的肩膀,可是她搖晃了幾下還是沒起來。蔣彥南抿著嘴唇,「你丫是故意給我難堪是吧,你是故意喝醉的吧,你是裝醉吧?」他不停的腹誹,然後起身出了包間,起碼也問問這裡讓不讓賒帳。

  他繞過走廊,正看見陳景河和楊沫站在那裡結帳。他仰著脖子歎了一口氣,老天爺就是長眼,像他蔣彥南這麼完美的男人怎麼捨得讓他丟人。他上前拍了拍楊沫的肩膀,把她叫到一邊,「蘇若喝醉了,我沒錢買單。」他小聲的跟楊沫說,還向她身後的陳景河瞟了一眼。

  楊沫翻了一個白眼兒,「又碰上魯飛了?」她口氣有些不善。蔣彥南愣了一下,就看著楊沫咬牙切齒的,「不然才不會喝到爛醉呢,根本就不會喝。」說完她轉身走到台前掏出一張信用卡,「把那個房間的算了。」

  蔣彥南正要轉身離開,楊沫叫住了他,把他拉到一邊避開陳景河,「蔣彥南,我看得出來你是個聰明人,也是非常能把握女人心思的高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開解她,讓她忘了那個癟三王八蛋,你要是能成,我付你五萬塊。但是你不准傷害她,否則我讓你這輩子沒好日子過。」

  蔣彥南瞪了一下眼,這姐們兒也太彪悍了吧,他才剛要反駁,楊沫又開口了,「還有,我警告你,你不准碰她,不然我讓你吃一輩子牢飯。」說完轉身就走了。

  蔣彥南自言自語,「我還沒答應呢,還有,那要是那個女人碰我怎麼辦啊。」他搓著下巴自己忍不住笑出聲,拿出自己的手機就給陳景河發了一條短信。

  「你小心點兒,別陷得太深,你身邊的那個女人是個拉拉。」

  陳景河拿著一瓶依雲礦泉水站在車旁邊喝邊等楊沫,一看短信,嘴裡的水全噴了出來。楊沫驚訝,「你幹嘛,這是新的接待禮儀嗎?」

  陳景河抹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看著自顧自就繞過去要開車門上車的楊沫,「我說,你還喜歡女人嗎?你是不是喜歡蘇若啊?」

  楊沫不明所以,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你吃了三屍腦神丹了吧?神經病!我告訴你,我們是打了賭的,少跟我來這一套。」

  蔣彥南好不容易把蘇若扶上了出租車,然後從她的錢包裡掏了兩百塊錢遞給zoe,「唱歌我們就不去了,這是我們倆的份子錢。」

  蔣彥南暗自慶幸,蘇若這個女人的酒品不錯,雖然不能喝,但是喝醉了就是睡覺,一點兒都不鬧事,要不然他可是有苦頭了。

  到了公寓的樓下,蘇若睡得香,蔣彥南這一路上被風這麼一吹,這酒勁也有些上頭,他拍拍身邊的人,「到家了,醒醒!」他可不想把她背上樓,即使是有電梯也會很辛苦的。

  蘇若換了一個方向,一句話也不說,繼續睡。

  蔣彥南踉蹌著步子下車來,拉開車門把她拖了出來,「別裝死了,你給我下來。」蘇若就這麼被他拉扯著拽下了車,人還依舊還沒睡醒,著腳下一歪就倒在地上。蔣彥南有些頭疼,夜漸深,天也涼爽下來,這麼躺在地上總不是件舒服的事情。

  「掙你兩個錢真是費勁!」蔣彥南踉蹌的把她扶上自己的背,「你得記住給我加薪,我是背你上去的。」

  他本就是這麼無心的一說,可是身後卻嚶嚶的有了回應,「你說我不是你的負擔,你願意一輩子背著我……」

  站在電梯裡,蔣彥南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顯然這話不是他說的,居然讓他背著一個思念別的男人的女人,這簡直就是侮辱他蔣少爺。他憤憤的咬著牙,「別說了,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瞎叨叨什麼啊,說你傻乎乎的你肯定不愛聽,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還HR呢,眼大漏神。」

  蔣彥南有些累,側身靠在電梯牆上,後面的人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了,原以為剛才那就是說夢話,可是忽然感覺到脖子上點點濡濕,不僅僅是眼淚,還有細瑣的淺吻。

  蔣彥南這一下酒就醒了一半了,他微微側頭,竟覺得臉有些發燙,「蘇若,我是蔣彥南,不是你那個什麼飛。」

  可是蘇若依舊不說話,把下巴擱在他的頸窩裡磨蹭著,蔣彥南腿腳有些發軟,他狠狠的嚥了兩下口水,「蘇若,我警告你,你不要耍流氓,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到時候你可別讓我對你負責。」

  蘇若似乎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緊緊的抱著蔣彥南的脖子,肆無忌憚的撩撥著他的神經,「你怎麼就不要我了,就那麼喜歡錢和權力地位嗎,名利不是生活的一切啊。我從來沒有抱怨過你的平凡,你怎麼可以嫌棄我不能助你成功……」

  蔣彥南清楚的感覺著一滴滴的眼淚打在自己的肩頭,溫熱的氣息撲在他的脖頸上,周圍瀰漫的都是紅酒淡淡的醇香,蔣彥南的腦子有些亂。他僵僵的看著電梯到了26樓,快步跑出去,很艱難的打開門就直奔蘇若的房間。

  「你別再抱著我了。」蔣彥南覺得如果不馬上想辦法跟她隔離,他正人君子的頭銜就要保不住了,這女人確實酒品好,不吵不鬧,可是她耍流氓。

  好不容易把她從身上扯下來,蔣彥南趕緊的拉開夏涼被給她蓋好,「老實點兒,聽見沒有,半夜不准跑到我的房間去。」

  可是蘇若頭一沾枕頭,立刻就沒了聲音,平順的呼吸說明她又睡著了。

  蔣彥南氣得咬牙切齒的,原地打了幾個轉,「你個臭丫頭,你玩我是吧。」他指了指床上熟睡的人,「你等著瞧,遲早有一天我讓你好看。」說完他急急的關門出去,直接衝進洗手間,這年頭做君子是很難的事情,坐懷不亂這種事情根本就是對男性的無情摧殘。

  這個澡蔣彥南洗了很長時間,腦子裡面亂糟糟的,越是要平息那股火,可是偏偏會去想那個躺在床上的人,她的胸,腰,屁股,腿……蔣彥南一拳砸在牆上,他覺得他丫完蛋了,「死丫頭片子,性騷擾我,明天找你要賠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emon1212 發表於 2012-10-5 02:00 PM

15.秋後算帳

  蔣彥南這一宿都沒有睡好覺,蘇若的話總是在他的腦子裡徘徊,名利不是生活的全部,他覺得這句話說的真有道理,可是放到自己身上想想,他的生活除了名利還有什麼,竟然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這一夜蔣彥南搞清楚了一件事情,他整天清高著,其實是TM最庸俗的一個人。

  第二天早上蔣彥南起得有些晚,頭天夜裡沒睡好,自己家老二鬧騰,再加上思考了一些深層次的東西,睡懶覺這也是正常的。他懶散的拖著拖鞋,睡衣開著懷,露出結實的胸腹肌,他打著呵欠,手搓揉著自己蓬亂的頭髮,那副慵懶閒適的樣子竟然有些貴族的氣息。

  蘇若拿著做好的三明治愣在那裡,片刻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她清咳了一聲,低下頭,「蔣彥南,你能不能自重一點兒,你個臭流氓!」

  蔣彥南沒有想到這麼晚了,她竟然還沒有去上班。不過他有些惱,兩手揪著衣襟把自己一裹,就坐到他的對面,拿著勺子敲她的盤子,「正好,我得跟你談談。」

  「談什麼」蘇若冷冷的口氣,心裡還是有些打鼓,昨晚喝多了,不會是丟什麼丑了吧。不過據楊沫說,她酒品還是不錯的,從來不鬧事。

  蔣彥南有些不忿,「你這是佔了便宜還賣乖啊,你昨晚非禮我了你知不知道。」

  蘇若本來淡定的喝著牛奶,可他這話一出口,蘇若一個沒忍住整口的奶一點兒沒嚥下去,全都噴在蔣彥南的面門上。

  「蘇若!」他拍案而起,蔣彥南本來就是個生活很講究的人,在她這裡住著本來就已經覺得很委屈了,可是被噴這種事情他真的是沒有辦法忍受,「你膽子也太大了,你敢噴本少爺,你是不是活膩歪了,你信不信我一句話讓你丟了飯碗。」

  蘇若還真的是被他的氣勢給鎮住了,她愣愣的看了很久,突然笑了起來,然後若無其事的往另外一個空杯子裡倒滿了牛奶,「好了,對不起。你看你那個樣兒,你還真當自己是少爺了,外人面前演演就得了,別這麼入戲,趕明兒再出不了戲,我可擔不起這責任。」說著把幫他準備的那份早餐去廚房給他端了出來。

  蔣彥南這一圈猛地揮出去結果打在了棉花上,被她一笑就給卸了力,他納悶,怎麼就這麼了了呢?他有些不甘心,看著蘇若吃好了,起身收拾就要走人他擋在門口,「我告訴你,我不是跟你說笑的,你昨晚非禮我了,我要求賠償。」

  蘇若臉有些發燙,她完全記不起來了,可是隱隱約約的似乎在電梯裡有點兒什麼,但是有一點她很肯定,那就是他們沒有什麼根深層次的交流。

  「昨晚誰結的帳?」蘇若不接話茬,顧左右而言他。

  「你少給我轉移話題,我要求賠償。」蔣彥南一眼就識破了她的計謀。

  蘇若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遲到了,也懶得跟他再計較什麼,一個被人包養的小白臉,這會兒說什麼被非禮,這不是擺明了跟自己矯情呢,她還沒覺得吃虧呢。蘇若瞟了他一眼,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對不起,我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耍賴?」

  「你們男人不是經常這樣嗎?」蘇若開門,臨走了還囑咐了一句,「在家別老是看電視上網,不交電費就別浪費,把自己衣服洗洗,讓你裝大爺你還真當自己是大爺了。」說完便砰的一聲關門走人了。

  蔣彥南被這一聲門響嚇了一跳,「我真是大爺!有你倒霉的那一天。」

  下了樓,蘇若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昨天真是太出格了,居然在自己的下屬面前喝多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到了公司她審核了一下這一次榮安招聘的計劃書,然後按照公司剛制定的考核派發重新核算了部分職員的工資,漲了的自然是歡喜,對於那些沒有漲薪甚至微調下浮的還要做好每個人的工作。這一忙活一上午就過去了,中午休息的時間,蔣仲廉給蘇若留了半個小時時間來扎針。

  進去的時候,辦公室裡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林萬忠林代副總,另外一個居然是陳景河。蘇若吃驚不少,陳景河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蘇小姐,原來你就是那位女神醫啊?」他聽蔣彥南說過,說是有個女神醫給他親爹扎針治偏頭疼,那會兒他嗤之以鼻,非說人家是施妖法,迷惑老爺子心神的。他玩味的看著蘇若,心下暗暗的揣度,不知道這個是不是就叫緣分。

  蔣仲廉沒想到陳景河跟蘇若認識,他有些吃驚,「你們怎麼認識?」

  「我們相過親呢?不過蘇小姐看不上我。」他回答著蔣仲廉的問題,眼光卻一直沒有離開蘇若的臉。

  「哈哈哈!」蔣仲廉大笑,「蘇若真是好眼力啊,我就說我看中的人都絕對是人才,讓你做HR真是選對人了。景河的女朋友好幾卡車,不適合你這樣的姑娘。」

  「蔣叔叔,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她閨蜜正在泡我呢,你這不是給我拆台嗎。」

  蘇若笑,有些尷尬,「蔣董,我們開始吧。」

  蔣仲廉一邊點頭,一邊坐好,「那個臭小子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林萬忠看了陳景河一眼,陳景河看著蘇若突然改了主意,「還沒有眉目呢,最近我電話也不接了,不過我已經找到了更好的辦法,再給我一個月,我給您摸個底。」

  「總之你們得提醒著點兒,別讓他走歪了。」

  陳景河答應的快,心裡卻不這麼想,他丫已經歪得不行了,再歪歪說不准就正了。

  陳景河前腳出來,後腳林萬忠就跟了出來,「景河!」說著就把他拉到自己的辦公室。

  陳景河有些納悶,「忠叔,您這神秘兮兮的幹嘛,我跟致遠一個星期沒見面了,你想要什麼情報,我給您打探打探去?」陳景河覺得憋屈,怎麼越來越覺得自己特像古代的太監總管,淨幹些四處打聽的活兒,這只不准哪天因為知道的太多了就被人卡嚓了。「其實致遠您老真是不用操心,他老奸巨猾,又沒有什麼不良嗜好,除了掙錢他幹不了什麼事兒。」他嘴上是這麼說,可是心裡總是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像林致遠這種極致悶騷型的極品早晚有一天悶不作聲的出個大亂子。

  忠叔笑,「這個我倒是不操心,就是見面的時候跟他提提,別抽那麼多煙,年紀輕輕的,對身體不好。」說著他也點了一支煙,爺倆的動作如出一轍,這在陳景河的眼裡也是一景了。

  「你應該知道彥南跟誰在一起。」忠叔看著他笑,笑得陳景河心裡很沒底,「不過我也贊成先不說,看看情況。不過你接下來把蘇若這個人好好的透透的查一查,包括她的家庭還有感情經歷,秘密的查,誰也別說。」

  這個對陳景河倒是不難,想辦法套套楊沫的口風就搞定的事情。

  「還有這個,彥南的信用卡,你找機會給他吧,當時我把他錢包交公的時候偷偷藏了身份證和這張卡。」蔣彥南是他看著長大的,也見不得孩子太受苦。

  晚上蘇若下班先打車去觀瀾把自己的車開回來,以進家門就被嚇了一跳,地上全是水,蔣彥南趴在沙發上看電視。蘇若有些火大,把手裡的拎著的昨天買的衣服都遠遠的丟在客廳裡,「蔣彥南,你故意給我作是吧!」

  「大小姐,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我這是洗衣服摔倒了,到現在我這半身子都疼,屁股都動不了了。」說著就皺起眉頭,很應景的呻吟了兩聲。

  蘇若想死的心都有了,沒聽說洗衣服還能摔個半身不遂的,「你打算笨死啊!」

  「我這不是就進去踩嗎,誰知道那個洗衣液那麼滑,我一隻腳出來,一打滑就摔那裡去了。」

  蘇若往洗手間看了一眼,好傢伙,半桶洗衣液都倒進去了,不滑就怪了,關鍵是夏天的衣服還用得著踩嗎?蘇若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山頂洞人,沒有過過現代生活。她換下衣服,就進了洗手間很快就把衣服洗出來,然後把地打掃乾淨。

  蔣彥南仰著頭看著陽台上晾著的衣服,還有自己換下來的平角內褲,心裡真是愜意,說不出那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舒坦的感覺,那跟送洗衣店感覺完全不一樣。

  蘇若把藥酒拿出來丟在他跟前,「哪裡摔得厲害自己擦擦。」說完瞥了一眼,「真夠矯情的。」

  蔣彥南一邊摸著藥油,一邊看著蘇若在廚房裡面忙活著做飯,他嘴巴一咂摸,停下手裡的活兒,胳膊搭在沙發背上,「親愛的,晚上吃什麼啊?」

  「涼拌青菜還有鹹粥。」她應著,說完又反過味兒來,「你跟誰叫親愛的,臭流氓。」

  「你看你,前面這詞對的挺好的,後面來這麼一句,太不和諧。演戲就要經常對台詞,知道嗎?」他一臉嚴肅,心裡得意的緊,這過家家一般的遊戲竟然越玩越上癮啊。



16.夜半嚇人

  晚上,蔣彥南依舊是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因為膀子有些疼,坐姿也有些彆扭。蘇若出來就看見他歪歪扭扭的坐在那裡,非常的不舒服,「你難道連洗衣機也不會用嗎?」

  蔣彥南拿著遙控器蔑了她一眼,「還說呢,我在屋子裡翻了半天也沒找到說明書。」

  蘇若有些無奈,「你到底是哪個時代穿越來的人,不是地球人吧,你這麼大不會用洗衣機?」

  蔣彥南歪著脖子斜眼看著她,「我之前在美國用的洗衣機不是這個牌子的,構造也完全不一樣。」他一副很有禮的樣子,轉過頭繼續看電視。

  蘇若這個人心軟,也是看不得別人受苦,在旁邊跟著看了一會兒,見他一隻手扶著肩膀的樣子有些不忍心,「我幫你推一推,可能是輕微的軟組織挫傷。」說完她起身,抓起蔣彥南的胳膊,順著肌肉的紋理一會兒推,一會兒按,一會兒又輕拍。蔣彥南不懂這些,他也不太相信什麼中醫推拿指壓的這些東西,平時工作太累肌肉緊張的時候他更多的會選擇去做保健醫療再就是去健身房運動。可是這會兒被她這麼一折騰還真的就舒服了很多,雖然依舊有些疼痛,可是卻不再覺得那麼麻木和僵硬。

  蔣彥南仰著臉看著面前認真的蘇若,平時那些冷然和嚴肅都褪去了,卻有些淡然安穩的神情,「蘇若,你應該是一個很好的老婆。」他也沒有多做考慮,就這麼隨口說了出來。

  蘇若的手頓住了,詫異而驚奇的看著蔣彥南,然後嘴角露出一副譏笑,「不用拍我馬屁,記得感激我就成了。」

  蔣彥南臉一瞬微紅,心裡有些不服氣,他極少誇獎別人,總覺得別人都不如自己,他一斜眼,「我還沒說完呢,其實我想要表達的是我接下來這段轉折,但是,你這個清高冷傲不遜的樣子,很難有男人願意更深一步的去瞭解你能成為合格黃臉婆的潛質,所以,你還是嫁不出去的可能性大。」

  蘇若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像她現在的這個心裡狀態是非常難接受這樣的評語,她猛地甩掉蔣彥南的手,憤然返回了自己的房間。蔣彥南有些吃痛,捂著自己的手臂嘶嘶的抽涼氣,「你想疼死我啊!」他怒目回頭,就聽見砰得一聲門響。

  蔣彥南站起來走到她的房間門口,想敲門最後還是放棄了,那個女人拳腳功夫厲害啊,剛才自己又戳了她的傷疤,還是不要招惹為妙啊,他舉起拳頭衝著房門做了一個要打人的手勢,「早晚有一天收拾你。」他小聲的嘀咕,然後回身關掉電視悻悻的回了房間。

  時間還尚早,蔣彥南有些無所事事,他拿著手機漫無目的的看,卻看見那個有些花的屏幕突然就亮了,「靠,這麼神奇,看看就能來電話?」他瞅見是陳景河的,有些不待見,放在耳邊說話的口氣也有些不耐煩,「找本少爺有事,陳律師?」

  陳景河一聽他那個拿腔拿調的聲音就知道敢情這個小心眼兒的人還跟自己生氣呢,「哥們兒我今天冒死把你的信用卡給你弄回一張來,夠意思吧。」

  蔣彥南本來懶散的仰躺在床上,可是這一聽就猛地坐起來,「真的?」要知道這年頭有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就是萬萬不能的,「明天我找你去拿。」話說出口,他腦子裡突然閃出了楊沫的影子,「別讓你那個暗戀狂知道,不然很快我就穿幫了。」

  陳景河拿著電話有些驚訝的神色,「你還打算繼續?」有了信用卡他蔣彥南就又是款爺了,以他的能力,給他十萬,他就有可能在一個周之內給你五十萬,「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冷面女人了吧?」

  蔣彥南愣了一下,臉色有些不自然,「怎麼會。」他語氣依舊是一副調侃的樣子,「你都不知道每天有個女人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然後還給你錢花那是一種什麼樣的享受,簡直太愜意了。我看我忙了這幾年了,也該停下來給自己放個假,其實做個小遊戲也蠻好玩的,你那個楊助理那天還又給我了一份工,薪水也很不錯哦。」說完自己都忍不住呵呵的笑出聲。

  陳景河嘴角戲謔的笑容一下子不見了,「她找你幹嘛?」聲音也嚴肅起來。

  蔣彥南倒是沒注意,「嗨,你別管了,反正是個不錯的差事,我覺得我完全可以勝任,哈哈!有女人給錢花哦!」

  他那一副很欠扁的腔調讓陳景河一陣惡寒,「蔣彥南,你說你賤不賤啊。」說完就掛掉了他的電話。他低頭看案卷,可是心裡總是疙疙瘩瘩的,半個小時過去了,手裡的卷宗還在那一頁。他一咬牙,就把電話打到了楊沫那裡。

  楊沫正給自己塗了一個黑臉做面膜呢,本來沒打算聽電話,可瞄了一眼是陳景河的,立刻坐起來,幾下把臉上的面膜泥抓掉,「陳律師,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陳景河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情,「咳咳,嗯,啊……」他這麼折騰了一陣也沒說出話來。

  楊沫有些莫名其妙,「陳律師,你感冒了?嗓子不好?」她試探的問,白天明明還好好的。

  「嗯,哦!是啊,我現在走不開,你能不能幫我送點兒感冒藥和消炎藥過來啊,我現在很難受。」陳景河索性順著她的話繼續編故事。

  楊沫再次認真的確認了一下時間,走不開?這個時間不應該有客戶了,「您還在律師樓見客戶?」她微微皺眉。

  陳景河又清了一下嗓子,握著電話的手心竟然有些出汗,「不是,我在家裡呢,現在在燒水,所以走不開。」說完這理由自己都覺得二的厲害,他有些懊惱。楊沫卻猛地站起來,「你說讓我去你家送?」她覺得自己心跳陡然加速了,大概懷揣小鹿,惴惴不安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吧,她輕輕的拍著自己的胸口,「陳律師我馬上就過去。」說完她沒給陳景河再講話的機會就立刻掛掉了電話。

  「陳景河,這可是你自找的,別怪老娘不客氣了。」說完楊沫就飛奔進了洗手間,最快的速度給自己畫個精緻的妝容。

  陳景河鬱悶了,他到底做了什麼,他剛才是不是把一個覬覦自己美色很久的女流氓招進自己的家裡了。他有些上火了,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他立刻又給楊沫打電話,可是那個丫頭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陳景河握著手機做了一個摔的姿勢,可是最後還是沒捨得自己的IPHONE啊,「這個死丫頭,算你狠!」

  蘇若坐在電腦跟前,本來打算做點兒工作,可是心裡卻亂七八糟的怎麼都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她看了一眼時間,快九點半了,不如約楊沫出來坐坐,可是打電話卻是關機。有時候一個人,心裡所有的情緒都會被放大,蘇若的心裡堵著一口氣可是卻沒有地方可以宣洩。她躺在床上,蒙著被子可是卻怎麼都睡不著。其實對於一個自己覺得還是很優秀的女人來說,被甩,被說嫁不出去,並且實際上也確實處於這種窘境中,這不僅僅是鬱悶那麼簡單的,那有時候真的可以算是一種傷害,不是被哪個男人,只能說是被現實給拋棄了。

  蘇若不清楚自己哪裡不好,都說一個女人有張美麗的臉和一副好身材是天然的好資本,至少不會有人覺得你在找對象的這個問題上有什麼困難,可是蘇若顯然是個例外。這幾個月楊沫也給她介紹了不少的青年才俊,可是最後不是她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不待見她。她本不是著急要嫁人,只是有些承受不住來自自己家庭的壓力。她本就不是什麼剛強不屈的人,看起來的強勢也不過是逼著自己做到的而已,生活太殘酷,靠人不如靠己,這就是經歷給她的最大忠告。

  蔣彥南聽說自己的信用卡要回來了,頓時心情大好,躺在床上很快就會周公去了。睡了一覺了,也不知道是幾點,他迷迷糊糊的出去上廁所,三更半夜的他也沒有關門,解決完了出來,他依舊迷迷糊糊的,摸著黑就往房間裡去。

  「你上廁所都不關門嗎?」

  蔣彥南猛地就驚醒了,他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幸虧剛上了廁所,不然真怕自己就這麼尿了褲子。他摸著開關打開客廳的燈,就看見蘇若裹著一身粉紅色的真絲睡袍,手裡端著一個香檳酒杯,但是看顏色也知道裡面不是香檳酒。

  他甩甩頭,真是被她嚇出一身冷汗,「你半夜裝鬼嚇人啊!」他煩躁的抓著自己的頭髮,一低頭發現自己竟然只穿了一件三角褲,他這麼睡習慣了,舒服啊。他本能的背過身,兩手護在胸前。

  蘇若竟然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她拍拍自己身邊的位子,「進去穿件衣服,出來陪我坐會兒?」

  「我不要!」蔣彥南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凌晨兩點多了,「這都半夜了?」

  蘇若心裡憋得慌,如果不讓她傾訴一下宣洩出那些淤積腐爛的感情她怕是活不到明天早上了,她就這麼歪著頭看著那個此刻有些靦腆的男人,「你明天又不用早起,也不用工作,再說我可以給你加班費,陪我喝一杯,不會佔用你太多的時間,給你兩百塊。」

  蔣彥南回頭,詫異的看著蘇若,給他兩百塊錢?真是寒磣他了,他馬上就有錢了好不好,剛想發飆呢,卻看見她端著杯子輕輕的抿了一口裡面的液體,臉上立刻顯出些痛苦的神情,眉頭皺起來,顯然味道並不怎麼好。

  蔣彥南突然心中升起了一絲的憐惜,他半轉身,看著她有極其優雅的端著酒杯,粉色映著燈光發亮的絲綢面料輕輕的滑過皮膚,露出白皙的小臂,她仰著頭,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揚起的脖頸,似乎能看到那液體被嚥下去,性感中有點傷情的味道,他順著脖子往下,領口處若隱若現的,可是他卻自動腦補了很多的東西,臉有些燙有些紅,心跳也慢慢的加快,他轉過身去,聲音有些怯,「真的就只是喝一杯?我,我,我只……賣藝不賣身的。」

  蘇若咯咯咯的笑出聲,可是心裡卻越發的淒涼,原來她竟是這麼沒有魅力的女人,她有些失落,淡淡的開口,「真的只是坐坐。」

  「哦!」蔣彥南點點頭,「那你等我一會兒。」說著就急急的跑回了了自己的房間。到底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咂摸著自己的嘴唇就是不明白他為什麼為了二百塊錢要跟一個神經質的女人半夜三更的談心,他有些懊惱,可還是穿上睡衣出去了。

  蘇若已經倒好了兩杯酒,把其中的一杯遞給蔣彥南,「謝謝你。」

  蔣彥南有些無措,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他湊在杯子邊上聞了聞,「這是什麼酒?」味道好衝,不過還挺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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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emon1212 發表於 2012-10-5 02:00 PM

17.把酒言傷

  蔣彥南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那麼爛的酒量居然在家裡藏著高度的二鍋頭,他思量著,小心的試探,「你能喝這個?烈酒的。」

  蘇若笑,「我告訴你,我最擅長的就是喝這個,喝一斤應該都沒有什麼問題,要是心情好的話。」說完她自嘲的笑,然後仰著脖子又把杯子裡的酒喝盡了。

  蔣彥南眼睛瞪得跟鈴鐺一下,驚愕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見過女人擅長喝紅酒的,擅長喝清酒的,擅長喝香檳的,唯獨還沒有見過擅長喝二鍋頭的,居然還喝得這麼急。此刻蘇若正目光炯炯的盯著他還有他手裡的酒。

  蔣彥南有些怯,他嚥了嚥口水,「我不擅長喝這個。」他面露難色。

  蘇若拿著空酒杯跟他手裡的碰了一下,「乾杯,我都已經喝乾了。」她的眼光很有神彩,完全不像是一個深夜兩點鐘該有的狀態,這讓蔣彥南的心裡更加毛,卻也有些心猿意馬。

  蘇若彎身拿起茶几上的酒瓶,把自己的被子又加了上半杯,「我再喝一杯,我們一起乾了。」說完她又碰了一下蔣彥南的杯子,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便又喝乾了。

  蔣彥南頭皮有些發麻,沒見過這麼彪悍的女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蘇若給她的第一個印象應該是有活力的小姑娘,卻沒有想到是個俠女,後來他覺得這應該是個愛慕虛榮的二奶,卻沒想到是個癡情的女人,本來他覺得她酒量太菜,可是卻沒有想到換了白的,竟然如此的彪悍。

  他顫巍巍的端著杯子,在蘇若帶著輕微強迫的眼光裡把那半個香檳杯的二鍋頭喝了下去。這酒有些辣,當即就把蔣彥南嗆得往外流眼淚,他咳嗽著,滿臉通紅,「這酒多少度?」

  蘇若很淡定,拿著瓶子看了看,「64度的,這是好酒,一千多一瓶呢。我這是打算中秋節回去帶給我爺爺的,他老人家就好這一口,從小他就經常讓我陪他喝兩杯,說我要是個男孩子多好,可以做大事業,沒那麼多的心思。那時候我不以為然,現在想想……」蘇若低低的歎了一口氣,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給依舊在伸著舌頭吸冷氣的蔣彥南杯子裡也添上,「其實我現在覺得我們應該換一換,你看你也不用工作,每天挖空心思把女人哄明白了就有錢拿,不用面對別人的白眼和無端的猜忌,也不需要承受競爭的壓力,只要自己的內心能安寧就足夠了。」她像是說給蔣彥南聽,又好像是自言自語,「女人在外面太風光了就會有各種微詞,默默的站在一個男人身後,就相當於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了別人,有時候你覺得有愛情什麼都不怕,什麼都可以犧牲,有時候人家根本就不稀罕。」蘇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舉杯又碰了一下蔣彥南的杯子,然後又一口氣喝了下去。

  「你瘋了,白酒這麼喝!你不要命了……」蔣彥南有些看不下去了,想損人來著卻看見她眼角落下的一滴眼淚,純淨的就像是杯子裡面的酒,看不到點點的雜誌。蔣彥南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心裡一陣煩躁,抬頭也把杯子裡的東西都喝光了。只覺得喉嚨一陣火辣辣的燙,蔣彥南覺得有些傻了,他這是拿自己的短板跟人家的長處拼呢,何況人家還是從娃娃抓起的。

  蘇若拿起酒瓶又倒酒,可是自己杯子裡面還沒倒多少就已經沒有了。

  蘇若不停的倒不停的倒,蔣彥南有些心軟,抓住她的手,把酒瓶奪了下來,「好了,別任性了,喝那麼多有意思嗎,又解決不了問題。」他扶著自己的腦門兒,頭有些暈乎乎的了。

  「蔣彥南,我知道你閱女無數,你肯定很有經驗是不是,你說我是不是個很無趣的女人,沒有魅力,讓人絲毫沒有興趣,甚至連點兒原始本能都勾不起來?」蘇若站起來,站在蔣彥南的正面,豁得就脫掉了自己身上的睡袍。

  蔣彥南被鎮住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人,心裡又是悔又是恨的,悔得是自己居然墮落到隨便想泡人家,恨得是居然裡面還穿著一條吊帶的睡裙。薄的有些透的真絲裙,胸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裙擺剛好能蓋住屁股,兩條性感的長腿就這麼杵在自己的眼前。他覺得腦門兒有些充血,彷彿全身都興奮起來,整個身體都蠢蠢欲動的。他低頭輕咳一聲,別開臉,「蘇若,你喝醉了。」

  「蔣彥南,你別打岔,你說,我是不是一點兒魅力都沒有,你跟我說啊?」她有些嬌嗔的用睡袍抽打著蔣彥南,蔣彥南擋了幾下,還是有些吃不消,伸手抓住了睡袍的另一頭,「蘇若,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馬上在我眼前消失,我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他幾乎咆哮起來,不要再考驗他的定力了,縱然他是傑出人才中的傑出人才,可再怎麼說也是個男人。

  蘇若一下子停下來,眼淚卻在眼圈裡面呼之欲出。蔣彥南也不說話了,看她那個我見猶憐的樣子更是心疼,他鬆開手,就看見蘇若慢慢的蹲在他身前,「那你能不能教教我,男人都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怎麼樣才能讓他們開心,我慢慢學,慢慢改啊,他怎麼就那麼就不要我了,怎麼就不要我了。」說著就抽泣了起來。

  蔣彥南的心猛地被什麼刺了一下似的,他有些怨怒的盯著蘇若,「我說你這個女人能不能有點兒出息啊,就那哥們兒有什麼可留戀的,要能力沒能力,要長相沒長相,要錢沒錢,要人品沒人品,他天生就是TM的次品,你看上他什麼了,你瞪著你那一對大眼睛,你都看上他什麼了?」

  「你知道嗎在學校的時候他很優秀,會彈吉他,會寫歌,參加辯論賽,你知道嗎他是個農村孩子,這些有多麼難能可貴,他很有才華。」

  有才華?蔣彥南忍不住哼笑了一聲,「能看出他有才華你也真夠有才華了,他的才華就是遇上老總的女兒立刻就把你甩了,你還這麼傻了吧唧的在這裡傷情……」蔣彥南一向毒舌,這話還沒說完呢,蘇若痛苦的趴在他的腿上痛哭不止,蔣彥南清楚的感覺到兩腿直接冰涼的濡濕,是眼淚卻讓他有了更糟糕的反應。

  他緊緊的咬著牙攥著拳頭,「蘇若,不要再考驗我的耐心了。」蔣彥南頭疼得有些厲害,暈得也厲害,酒勁慢慢的上來了。他拉著蘇若的胳膊把她拉起來,翻身把她壓在沙發上,「那好吧,我就讓你知道知道,男人到底喜歡什麼。」說著他欺身就要壓下來,卻被蘇若猛地推開。

  蔣彥南愣愣的看著她,她薄薄的睡裙歪斜著,一邊的胸房已經露出大半,蔣彥南有些不淡定了,敢要開口說話就看見蘇若淡淡的開口,「蔣彥南,你不用勉強,我知道你只是可憐我,謝謝你,你是個好人。」說完她拉了一下肩帶,慢慢的起身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蔣彥南在那裡愣了片刻,挺身撲倒在沙發上,「蘇若,你是故意的吧,我沒有勉強,我絕對是心甘情願的。」他掄著胳膊拍打著沙發,都是自己動手晚了,真是無比懊惱。

  楊沫把陳景河的公寓裡裡外外的全都打掃了一遍,然後到廚房熱了一杯牛奶給陳景河端到書房,「累了吧,喝杯牛奶歇歇吧,嗓子好點兒了沒有?」

  陳景河已經很睏了,可是眼前的這位楊小姐似乎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他抬頭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午夜了,他在流火的八月已經穿著襯衣牛仔褲在書房裡坐了四個小時了,他停下筆轉身看著楊沫,「沫沫,我們……」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爸爸對我有知遇之恩,我能有今天都要感謝他老人家,所以我不能傷害你,我這人你清楚的,我們不合適。」

  「本來我也覺得我已經瞭解你了,可是我今天突然覺得我得重新認識你。」楊沫躬身跟他視線相平,寬大的T恤垂下來,領口裡面自然是風光無限。

  陳景河扶著腦袋閉著眼睛向後倒在椅背上,「楊沫,我是男人,並且是個不怎麼檢點的男人……」

  楊沫伸手從屁股口袋裡掏出一個套子,「所以我做了準備,有這個應該不會傳染亂七八糟的病什麼的。」

  「楊沫!」陳景河咆哮了一聲,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東西,「你反了,你居然帶著這種東西在身上?」他探過身來,「你是個姑娘你知不知道!」

  楊沫也不輸,一把又搶回來,「我當然知道,我要是當自己是大老爺們兒我就不來找你了。」她有些受傷,但是表面上依舊一副玩似的樣子,她把套子裝進口袋,「你沒聽說嗎,女孩子要隨身帶著,如果哪天遇到自己心儀的男人不要吝嗇自己的身……」

  陳景河沒等她說完話就湊上去吻住她的唇,舌頭撬開她的齒貝,楊沫配合著,側身坐在他的大腿上,緊緊的抱著他的肩膀,跟著他的節奏,順著他的引導跟他糾纏著。陳景河明顯感到她身體的侷促和僵硬,完全不像她剛開那樣放得開,她吻得沒有什麼技巧,生澀的繾綣讓他更加的興奮,他扳過她的身體,讓她跨著他的身體跪在自己兩側,原來有一張大椅子還會有這樣的便利,他兩手掐著她的纖腰,慢慢手就伸到了衣服裡面,先是後背,然後就是身前。

  楊沫覺得渾身像是著了火一樣,臉上火辣辣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似乎下一秒就要窒息,她嗚咽掙扎著推開陳景河,低頭粗喘著,不敢抬頭看那人。

  陳景河故意使壞的捏著她的小下巴,抬起她的臉,「怎麼害羞了,初吻?」陳景河呵呵的笑出聲,「楊沫,你今年多大了,竟然還有初吻。」

  楊沫的臉突然由紅變黑,她有些惱又不知熬該說點兒什麼,一根手指指著陳景河。陳景河笑得更開了,他張嘴含住她那根指頭,咂摸了幾下,那樣子楊沫看了心跳的厲害,臉都紫了。

  「景,景河!」楊沫有些怯了,她抽回自己的手指,想下來卻被陳景河緊緊的困住,他把手伸進她屁股後面的口袋,掏出那個套子,「知道怎麼用嗎?」

  楊沫咬咬牙,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撕開,然後套上。」

  「不對!」陳景河撕開包裝,「這是保護措施,我們都是成年人,要知道保護自己,自負其責。」

  楊沫抬眼看著眼前的人,目光有些猶豫,陳景河看在眼裡,沒有等她做決定就又狠狠的吻住她……



18.善後工作

  楊沫從來沒有跟哪個男人這麼深入的交流過,哪怕只是一個深吻還是讓她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別看她嘴上沒有遮攔,什麼話都敢說,可是到了動真格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怯,她用力的推拒著陳景河,可是這個男人卻像是發了瘋一下,越是用力的禁錮著她。舌頭在她的齒間掃過,楊沫覺得渾身跟通了電一樣,一陣陣的酥麻,她維持著自己最後的一點兒理智,狠命的咬了他的舌頭。

  「啊!」陳景河尖叫,抬頭看著有些驚慌,面色赤紅的楊沫,「你瘋了,不會吻那也不能咬人啊。」他皺著眉頭,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嘴巴。

  楊沫有些無所適從,她低頭,發現自己跪在椅子上的姿勢有些尷尬,可是更尷尬的是她明明白白的看著陳景河的褲子那裡已經被頂起來了一個小帳篷。

  楊沫的臉一瞬間彷彿能滴出血來,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跳下來,跑到客廳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要逃跑,可是剛打開門,陳景河不知怎麼就站在她身後,單手就把門又靠上了。

  楊沫轉過身,就這麼被陳景河困在兩臂中間,「怎麼又想起逃跑了?你不是連措施都想好了嗎?」陳景河把那個已經撕開的安全套舉在她的眼前。

  楊沫覺得自己的臉現在大概一碰就能滴出血來,她有些閃躲的看了兩眼眼前的男人,嘴裡支吾著,可是什麼也沒說出來。陳景河看著她那副無措的樣子,心裡頓時來了惡趣味,他把臉湊上去,感覺得到她此刻急促的呼吸,「你不會是帶著這個給我吹氣球玩的吧?嗯?」他輕輕的撮起她小下巴,瞇著眼睛看著她。

  楊沫覺得渾身都在冒火,就這麼對視了五秒鐘,她伸手拍掉了陳景河的手,低下頭,「我爸,我想我爸爸了。」

  陳景河本不打算讓她走的,肇事想逃逸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可是楊沫就是能真真的點在他的死穴上,那是他的恩師啊,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搞了他恩師的女兒,關鍵是還不想負責。

  他洩了氣,手從門上滑下來,挑著眉毛看著楊沫,「好,算你狠,楊沫,你先招惹我的,這事兒咱還沒完。」

  楊沫那還聽的他說話,立刻打開門夾著自己的包就跑了出去,站在電梯裡,她懊惱的直跺腳,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多好的機會啊,今夜一過,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賴上他,想拍拍屁股走人那是沒門兒。可是她怎麼就這麼沒出息的喊停了呢。

  陳景河站在門口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樣子,忍不住搖頭笑,轉身關門卻有些意猶未盡的空落感,他咂麼著嘴唇,有低頭看看自己的小兄弟,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兒,楊沫這死妮子是故意來找麻煩的。

  蘇若第二天早上依舊是很準的生物鐘,六點鐘就起來了,她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腦門,「真是瘋了,真是瘋了!」她腦子裡面全是昨晚上的情景,她沒喝醉,一點兒都不差,全部都記得。她起床,用睡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才出了房門,只看見茶几上還東倒西歪的擺著酒瓶子和兩個杯子。蘇若的臉頓時紅透了,情不自禁的又揪了揪自己的衣領。

  蔣彥南遭了一宿罪,幾乎不碰白酒的他,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喝了兩杯二鍋頭還是香檳杯,然後還折騰了半宿自家兄弟,他這早上一睜眼,看見外面大天已經陽光明媚了,他伸了個懶腰,估計這點兒蘇若應該也上班了,想起昨晚的事情他有些難堪,這算是什麼事兒啊,把人家撲倒了,又給人拒絕了,對,就是這樣,他被人給拒絕了。

  蔣彥南突然反過味兒了,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一向自我感覺良好的人頓時有些惱,他打開房門,看見客廳都已經收拾的利索了,一點兒都看不出昨天夜裡的絲毫痕跡,只是茶几上多了幾張紅票子,蔣彥南走進一看,還有一張字條:謝謝你,昨晚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我喝醉了。

  蔣彥南彎身撿起茶几上的四百塊錢,自言自語,「居然還給漲了工錢啊。」說完自己都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來,一瞬又收斂了笑,露出些陰陰的眼光,「蘇若,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出錢讓大爺給你陪酒,還差點兒嫖了大爺我……」他咬著牙根兒,這筆帳那是要算的,必須的。

  蘇若上班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她翻了翻自己的行程表,這幾天工作趕得很快,請三天假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她撥了內線電話把秘書叫了進來,「幫我定兩張到A市的機票……」話說出來她又想起了什麼,「你還是去長途車站定兩張汽車票吧,要連座的。」蔣彥南沒有身份證,機票和火車票就都不能定了。

  蔣彥南吃了蘇若留的早飯就打車到了領智律師樓,他鬼鬼祟祟的,探頭看了看,沒有看見楊沫就趕緊的閃進陳景河的辦公室。他推門進去,就看見那人仰著脖子倚在大椅背上,閉著眼睛,似乎也沒有睡好的樣子。

  「你又被誰整虛了。」

  陳景河聞聲起身,看了看他,「被自己的手。」

  蔣彥南愣了一下,心裡感慨,到底還是兄弟啊,居然長夜漫漫做得事情都是一樣的,他若無其事的在對面坐下來,「陳律師還用這麼費勁?」

  陳景河搖搖頭,「一言難盡啊!」他感歎著,然後從抽屜裡拿出那張信用卡,「給你,以後不准再記恨我了,你說你也是,回家跟你爸認個錯就完了唄,何必造這個罪。」

  蔣彥南拿著自己的信用卡心情大好,「你懂什麼啊,我昨晚又賺了400塊錢,就陪蘇小姐喝了兩杯二鍋頭而已,我突然發現,原來當小白臉真的是一件挺舒服的事情啊,怪不得現在這麼多人做。」他調侃著,但是自動的省略了把人家撲倒又被人家從身上踢開的部分,「反正我覺得這遊戲挺好玩的,現在回家我就被上了套,我爸爸給我準備了一大堆的工作,還不如我趁著這個機會放鬆一下呢,多好啊,有女人伺候著,還給錢。」

  陳景河看著他,像是看著外星人一樣,有些不可思議,完全不像他認識的那個蔣彥南,「你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吧,變態了?」

  「你不懂!」蔣彥南懶得跟他再說話,他這會兒有錢了,可是得把自己重新包裝起來。

  楊沫一上午就貓在自己的小屋裡,連班都沒有去上,感覺有點兒沒臉見人,以前她跟陳景河心照不宣,倒是也沒有多尷尬,可是現在倒好,自己騎虎難下了。見了面怎麼說,我那天腦子秀逗了?她無比懊惱的敲著自己的腦袋,她居然還帶著套去了,這下那個男人肯定覺得她不是什麼正經女人。

  她煩躁的在屋子裡面打著轉兒,她拿起手機就給蘇若打電話,「中午一起吃飯,在你們大廈附近的西苑西餐廳,不許說有事情,不准說沒空兒,不准說忙。」

  蘇若一聽就是有事了,「怎麼,失戀了?」她一邊簽著文件,一邊夾著電話。

  楊沫發出了怪叫,「一言難盡,總之我快崩潰了。」說完便掛掉了電話開始收拾起來。

  中午蘇若先到了西苑,可是餐廳裡面已經沒有位子了,她打給楊沫,可是電話響著就是沒有人接聽。蘇若無奈,只好在餐廳裡等。

  林致遠在餐廳等了十分鐘,可是客戶卻打來電話把約會取消了。他放下電話皺了皺眉頭,如果他不是個有上億資金的大客戶,他馬上就撂挑子,讓他滾蛋。他起身走到前台,看見有些不安的蘇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抬眼對上蘇若探究的眼神。林致遠略有尷尬,這麼盯著人家看確實有失修養,他清咳一聲,「小姐是在等位子嗎,我不在這裡用餐了。」

  蘇若卸下心裡的戒備,換上了笑容,「那真是巧了,謝謝你。」說完就跟著服務員去了位子。

  林致遠沒有走,他轉身看著蘇若的背影。

  有些女人總是很容易引起某些人的興趣,蘇若就是這樣的一種人吧,與生俱來的古典清新氣質,總是可以秒到那些在脂粉堆裡摸爬滾打的人,至於像林致遠這種通常不近女色的鑽石王老五,眼界自然是高得沒邊兒的,至於他喜歡什麼類型的,誰也說不清楚,包括蔣彥南和陳景河在內。

  楊沫來到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靠窗位置的蘇若,「居然還有這麼好的位子留著,真是不容易。」她坐在蘇若對面,有些慶幸。

  蘇若不以為然也沒跟她解釋,「你到底怎麼了,叫的這麼歡騰,陳景河又招惹你了?還是你爸給你下了最後通牒了。」其實她覺得後一種比較靠譜,一個28歲老姑娘還跟一花叢老手玩兒暗戀,誰家爹娘都得著急。

  「不是。」楊沫有些懊惱了,「昨晚我去他家把他給調戲了。」

  蘇若猛地抬頭,詫異的看著她,壓低了聲音,「那個了?」

  「嗨!」楊沫倒是不介懷,「姐們兒我關鍵時刻逃跑了。」說完她語氣轉低,有些傷感,「死丫的,說什麼後果自負,我堂堂楊大小姐怎麼能給他當那什麼……」

  蘇若不說話,低頭用吸管喝著杯子裡的果汁。

  「你倒是吭個聲啊?」楊沫推推她,她是找人出主意的,可不是來找悶葫蘆的。

  蘇若抬頭,「要嘛就放棄,要嘛你就繼續想辦法讓他愛上你。」

  楊沫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這也叫出主意?說了跟沒說是一樣的。」

  「反正那種事情你不能倒貼,給了人家了,人家還未必領情,還把自己搞賤了。雖然現在不那麼講究什麼從一而終,第一次怎麼怎麼樣,可是女孩子自愛還是對的,遇上好男人算是幸運,一旦遇人不淑免得以後後悔。」

  楊沫不說話了,她知道錯了,自己這不是給蘇若捅刀子了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daemon1212 發表於 2012-10-5 02:01 PM

19.序幕拉開

  蘇若跟領導交了假條,明天就不來上班了,在家裡準備一下,然後坐下午的長途客車回家,臥鋪的,第二天早上應該就到家了。蘇若回到家裡的時候,蔣彥南不在家,這倒是讓蘇若有些意外,她微微皺眉,對於這個男人每天都在家裡幹什麼突然有了好奇。她換下衣服就拿起家裡的電話給他打過去,可是鈴聲卻在門口響了起來。

  兩個人一對視,蔣彥南笑,「今天怎麼這麼早?」

  蘇若看著他手裡大包小包的,拎著都是頂級名牌的購物袋,「你哪來的錢?」

  蔣彥南愣了一下,「哎呦,幹嘛這麼凶啊,我又沒偷沒搶,你早上不是給過我陪酒的錢嗎?」他呵呵的笑,放下東西就開始換鞋脫外套,跟在自己家一樣,隨便的很。

  蘇若抱著胸,咬著嘴唇有些氣惱,「蔣彥南,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到底突然從哪裡來這麼多錢。」蘇若雖然不買奢侈品,可是是個女人都會沒事兒去逛逛,這些東西有多貴她一眼也看得出來。在她心裡,一個念頭就是他又找到下家了,這讓蘇若從心裡有些厭惡和鬱悶,「不會是跟開凱燕的小太妹勾搭上了吧!」

  蔣彥南頓在那裡,回頭看著一臉怨怒的蘇若,突然忍不住笑出來。

  「你笑什麼!」蘇若更氣了,他居然做了這麼丟人的事情還有臉笑。

  「蘇若,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個妒婦啊,滿屋子都是醋味。」他拎著袋子走過來,把東西放在茶几上,攤開來一堆,竟然都有些放不下,「沒想到你還記得那個開凱燕的小辣椒啊,我都不記得了,你記性真好,怪不得這麼年輕坐這麼高的職位。」

  「蔣彥南,你能不能不打岔!」蘇若有些壓抑不住,可是那個男人卻覺得越發的有趣。

  「我不怕跟你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小氣的女人了。」他轉身坐到沙發上,張開雙臂搭在靠背上一派悠閒,「這麼多年了,你還不興我有點兒積蓄?」他側目看著蘇若憋屈的樣子又洋洋得意的補充了一句,「雖然積蓄是能多點兒,哈哈。」

  蘇若一時氣急,抓起茶几上的一個袋子衝著蔣彥南腦袋就丟了過去,「你個大男人,能不能有點兒出息啊,你吃軟飯還長臉了你。」

  蔣彥南沒防備,重重的被砸了一下,他有些惱,「你想幹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這個。再說不是男女平等了嗎,憑什麼就准女人傍大款,不准男人吃軟飯。」

  蘇若有種委屈大發了的感覺,轉身回了自己房間,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蔣彥南剛要有微詞,她又探出頭來,「蔣彥南,我告訴你,等回家演完這場戲,你馬上給我消失的乾乾淨淨,我不想再看見你。」

  蘇若的憤怒把蔣彥南給震了,他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到底在發什麼無名業火。

  晚上蘇若沒有出來做飯,蔣彥南餓得肚子咕咕叫,沒辦法就到樓下的便利店裡買了幾包方便麵,對於下廚,他就只會幹這個了。

  西餐蘇若不是很感興趣,中午也沒怎麼吃飽,聞到了外面濃濃的香味有些坐不住,她有些茫然,那個人是個怎麼樣的人到底跟她有什麼關係,她打起精神來到廚房,看見蔣彥南有些手忙腳亂。

  蘇若從冰箱裡拿出些青菜,「讓開,我來!」說著就把蔣彥南支到一邊。

  蔣彥南也沒有離開廚房,就這麼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做事情很有秩序,忙而不亂,即使在廚房依舊還保留著那份端莊和優雅,他心有些癢,像是被一根鵝毛搔著一樣,無關於欲望,他也沒有辦法分辨出那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蔣彥南走上前,慢慢的從身後抱著蘇若,「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各種賢良淑德啊!」

  蘇若就覺得渾身上下僵了一下,蔣彥南也感覺到了,把頭放在她的肩頭,在她的耳邊附語,「我們就是練習一下,習慣習慣,別出了岔子。」

  蘇若沒吱聲,靜靜的攪著鍋裡的麵條,蔣彥南那一刻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些安穩的情緒,這種靜謐好舒服。

  「我把醜話說前頭,你這個樣子我也不會給你錢的,你少在我身上打主意,我們嚴格執行合同,出現違約嚴格追究合同責任。」

  蔣彥南一閉眼,一臉的懊惱神情,這個女人是真會煞風景,他兩臂一緊,「我給你錢怎麼樣?」

  蘇若不以為然,只當他是在耍貧,「蔣彥南,你可真有本事啊,從富婆那裡騙錢然後再自己包養女人,你這還真是找到一條成功人士的生活方式啊。」蘇若關上火,轉身看著他。

  蔣彥南依舊攬著她的腰,把她困在自己的懷裡,蘇若也沒覺得很牴觸,她篾了他一眼,「蔣彥南,你是什麼學歷啊,你是什麼職位啊,你是什麼身份啊,還居然跟人學包養女人。」

  「嗯?」蔣彥南半仰著脖子做思考狀,「你可以把我當成榮安的副總,蔣仲廉的兒子,至於學歷嘛,你就想像成加州柏克萊大學的雙碩士,這樣行嗎?」

  「你還真能做美夢呢,讓開!」說完蘇若推開他,到櫥櫃裡拿出碗筷,很快兩碗方便麵就端到了桌子上,兩個人都餓得不輕,什麼也沒說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楊沫這一天都沒有上班,陳景河給她打了兩次電話,這妮子也沒有接,晚上男人坐在自己書房裡還是覺得有些不踏實,便開車來到楊沫租住的小區,這裡很簡陋,是個老式的小區,保安也不是很好。下了車,陳景河仰頭就看見楊沫家裡亮著燈,隱約的還有人影在晃來晃去的。

  「死丫頭,故意跟我玩兒失蹤呢。」他摔上車門就上了樓,按了兩下門鈴,他一動心眼兒趕緊躲到一邊,果然楊沫捏手捏腳的站在門前對著貓眼兒看呢,可是什麼人都沒有。楊沫剛回身門鈴又響了,她身上陡然起了雞皮疙瘩,「誰呀,你是人是鬼,我告訴你,你再按我就報警了。」

  陳景河笑出來,「楊沫,是我,報什麼警,沒聽說按門鈴還犯法的,快開門。」

  楊沫心安穩了一些,開了一個門縫,「你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說完就要關門卻被陳景河伸手擋住,他身體一傾很容易的就進了門。

  「你幹嘛一驚一乍的,你不是上敢情的往我那裡鑽嗎,我這送上門了,你又不讓進。」

  楊沫的臉色依舊有些慘白,「我們樓上發生殺人案了,下午才發現的屍體,我都沒敢出門兒。」

  「真假?」陳景河歪著頭看著她,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他收斂了那些玩世不恭的表情,「那你還敢在這裡住?」他皺起眉頭,「趕緊把要緊的東西收拾收拾,馬上跟我走,這裡太不安全了。」說著就抓住她的手腕。

  楊沫敏感的抽回來,「我去哪裡住啊?我已經在找房子了,可是哪有那麼快。」

  「先住我那裡,反正這裡是不能住了。」陳景河有些急了,這還得了,怎麼能住這麼不安全的地方。

  楊沫的臉有些紅,「我不去,反正我沒得罪人,也沒拋棄過誰,也沒有什麼貴重物品,什麼仇殺、情殺、劫殺都找不到我頭上,我不去你那裡住。」

  陳景河臉抽搐了一下,真有想像力,「對,這些是不干你事,誰知道會不會有姦殺。」

  楊沫縮了一下脖子,她還是有些害怕的,她低眉順眼的,「那,那你必須保證,不能逼我做那事兒。」

  陳景河愣了一下,哼笑了一聲,「沫沫,那我不想做的時候也別逼我行不?」看著她越發紅的臉,陳景河瞥了她一眼,「一會兒跟個女流氓一樣,一會兒又在我跟前玩純情,誰教給你的,你個死丫頭,在調皮就給你就地姦殺了。快走,收拾東西。」

  楊沫簡單的收拾了一些洗漱的用品和換洗的衣服就跟著陳景河走了,說是其他明天再陪她過來拿。於是楊沫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搬進了陳景河的家。只是不知道是福是禍,別看她一臉的靦腆,其實心裡還是有些期待的,不能做戀人,那麼就先從同居密友開始吧。

  第二天下午,蘇若已經把給家裡準備的東西都打包好了,轉頭見蔣彥南拉著一個LV的小旅行包,她眉頭又皺了一下。

  「A仿,別那麼醋,不關凱燕小辣椒什麼事兒。」蔣彥南搶白,嘴邊憋著笑。蘇若也拿他沒辦法,把車票遞給他,「你的,拿好了。」

  蔣彥南看了一眼立刻急了,「坐汽車去A市,你瘋了吧,不用那麼省吧,不能買機票?」

  「沒有身份證怎麼買機票,你以為我願意大晚上坐臥鋪汽車?」

  蔣彥南看也沒看她一眼,拿起電話,「定兩張去A市直航的機票,要頭等艙……沒有了?那有經停的嗎?對,兩張,沒有頭等就商務艙。」

  蘇若有些目瞪口呆,節日期間沒有打折票,買全價的頭等艙,這真是燒包到家了。她剛要說話,蔣彥南就拎起她的包,「我們快走,下午三點四十的班機,在B市經停,晚上六點到你家,開你的車,然後停機場VIP停車場。」

  「可是我不是VIP。」蘇若跟在他身後。

  蔣彥南咧了一下嘴,「唉,我有相好的是,總之交給我好了。」說著拉起蘇若的手就進了電梯。

  蘇若一路上就這麼跟著蔣彥南,他收拾行李搬上車,然後開車載著她,然後停好車,又拎著所有的行李上去辦手續,換登機牌,托運,拉著她的手一起過安檢。蘇若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被他這麼抓著,很牢靠很安心。她抬頭正對上蔣彥南的眼神,「謝謝你。」

  「幹嘛用那種崇拜的眼神兒看著我?」

  「你的相好裡面有機場高管嗎?怎麼你什麼都優先。」

  蔣彥南抿嘴笑,自己幾乎有每一家航空公司的金卡,當然到哪裡都優先。

  蘇若雖然飛機坐得不少,商務艙這還是頭一次,這一路上蔣彥南就安靜的翻著商業週刊,可是蘇若卻有些定不下神,她時不時的看著那人的側臉,越發的英俊而剛毅。

  蔣彥南側過臉,衝著她一笑,「怎麼了?」

  蘇若有些慌亂的把頭轉向窗外,那一瞬的笑容讓她有些迷失,「沒什麼,我看雲彩呢。」

  蔣彥南伸手把她跟前的擋光板拉下來,「別看了,沒什麼看頭,高空輻射大。」

  下了機依舊是蔣彥南一手操辦,取行李,拎包,蘇若心裡有一股暖流,自己的真男朋友也不曾這麼待過自己,可是眼前這個自己鄙視的人,卻能做得這麼好,大概也就是這樣才這麼招女人喜歡吧。

  出了國內到達的出口,一輛新A6停在那裡,一個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依著車子,看見蘇若就招手……



20.好戲開始

  蘇若看見來人,臉上立刻露出笑,是那種發自內心而歡快的笑容,她剛要跑過去,蔣彥南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蘇若不明所以,詫異的看著他,「怎麼了?」

  怎麼了?蔣彥南思量著,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看她那個興高采烈的樣子就不爽,他瞪著蘇若看了一會兒,然後慢慢的開口,「別忘了入戲。」

  「哦!」蘇若一想也是,於是衝他讚許的點了點頭,「真專業。」說著就挽著他的胳膊,衝著那個男人走過去。

  「怎麼是你來了?交流結束了?」蘇若有些小嬌嗔,努著嘴一副可愛的樣子。

  那人上去就順著蘇若的頭髮,「特意從英國趕回來的,我也剛下飛機沒多久,比你早三個小時。」

  蔣彥南有些眼氣,換了一個攬腰的姿勢,「若若,不給我介紹一下?」蔣彥南輕輕的掐了一下蘇若的後背,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注意點兒!」

  蘇若有些莫名其妙,回頭看他,「注意什麼啊?」然後對著眼前人,「新男朋友,蔣彥南,這個是我哥,蘇偉。」

  蔣彥南一口氣嗆在嗓子眼兒裡,他還跟人拿腔拿調的,結果搞錯了。他掛上笑,先伸手跟他握手,「只是聽說沒有見過,還請大哥不要見怪。」

  蘇若真是被他驚著了,他不是個演員,他簡直就是個影帝。

  蘇偉倒是有些詫異,他微微蹙眉,「換人怎麼沒跟家裡說?」說完他有些憂慮的看著自己的妹妹,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麼人。

  蘇若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應對,「想給你一個驚喜嘛!再說媽知道了的。」她強裝歡笑,不知道能不能過關。

  蘇偉不是傻子,沒人拿這個當驚喜的,「這叫驚嚇知道嗎?」說完他轉頭從上到下打量著蔣彥南,看上去無可挑剔,渾身上下都是名牌,蘇偉心底打了個戰,貴族吧!

  蔣彥南從容的笑,攬著身邊人的肩膀,「不怪若若,是我的問題,可能她對自己不太有信心,所以沒有告訴大家,她也是剛剛跟我提起見家人的事情,所以我還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好多工作都壓在案頭上呢。若不是我那天在家裡接了伯母的電話,說不定藏我多久呢。」說完他還轉頭瞪了一眼蘇若,似乎有些小埋怨。

  蘇若有些惶恐,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影帝,這演技就是梁朝偉也要甘拜下風吧,她仰頭望著蔣彥南,竟然生出些敬佩的來,而這在蘇偉的眼裡,似乎就是一種愛慕與崇拜的眼神兒。

  「小若!」他叫了一聲,似乎是想跟她求證。

  「哦,哥,他是我們榮安的副總,我們蔣總的獨生子。」確實,蔣彥南給出的這個理由似乎天衣無縫,跟這樣一個隨時都可能甩了你換人的公子談戀愛,明智的人都不會早早的昭告天下。

  蘇偉卻吃驚不小,榮安在國內可是響噹噹的大企業,自己妹妹能進去工作就已經被很多人羨慕了,「你做人事經理也是沾光了吧?!」蘇偉慢慢的露出笑,好多不好解釋的事情似乎也都順利成章。

  「那不是,能坐現在的職位是她自己努力得到的,我從來不給任何人走關係,何況我是不想她這麼辛苦,能讓我養著我求之不得了,才不會給她升職呢。」說完還在她額頭上輕輕的烙了一個吻。

  蘇若已經肉麻的快要受不了了,她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去可以考慮給蔣彥南加薪,工作賣力,業務素養高,這樣的人才當然要有高額的回報。

  晚上家裡擺了家宴,可是看見這個陌生人又徹底的摸了人家的家底,瞭解了人家的身份之後顯得有些尷尬和無措了,蘇父瞪著自己的女兒,「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跟家裡人說嗎,起碼也要去酒店坐坐,你媽這手藝怎麼上得了檯面。」跟這樣的人在一起總是會有距離感,即便這位是中醫學的教授,還是不免有些心虛,更何況他愛面子愛到裡子裡去了,這麼不體面的事情有些接受不了。

  「伯父,別怪她,是我不讓說的,何必這麼麻煩,我在國外的時候經常就吃泡麵過日子,酒店的飯天天吃,有家常菜我真是求之不得。真的不用麻煩,我很喜歡家裡的氣氛,不要去酒店,不然我會覺得是在見客戶。」這話倒是不假,蔣彥南討厭死各種酒店和飯店的菜了,什麼東西都不能常吃,都會膩。

  這幾個來回下來,蔣彥南在老蘇家的地位算是奠定了,乘龍快婿這是毫無疑問的,最關鍵大家都覺得蘇若現在簡直就是泡在蜂蜜裡面,蔣彥南的體貼和溫柔讓家裡每個女人都羨慕的要死,可是蘇若心裡卻不太好受,有時候戲演多了會讓人上癮,蔣彥南越是表現的好,在蘇若的心裡卻越發的淒涼,畢竟,這些都不是真的。

  蘇若家住在郊區,有一座獨立的院落,前面開了一家門診,後面就是自己家住的地方,後院不算小,收拾得很有格調,園林算不上,卻也有些味道,楊柳婆娑裡自然有了些南方小鎮的溫婉恬靜。

  被家裡大人盤問的差不多了,蔣彥南到後面來透透氣,可是還沒站多會兒,蘇若就端著果盤出來了。

  「幹嘛呢?」她看見蔣彥南正仰著脖子看天,說著把水果遞上來,「爸媽讓我給你送的,你這個大來頭真是把他們嚇壞了。你不是說上次打電話就跟他們說了你的假身份嗎?害我擔心那麼久,早知道不那麼介紹你了。」原來都是他騙人的,怪不得父母沒有足夠的思想準備。

  「你爸媽真好!」蔣彥南捏起一片切好的西瓜放進嘴裡,然後拉著蘇若的手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來,「你別說,你們家條件真不賴,我家院子也不過就這麼大了。」

  「你家在哪啊?」蘇若一邊吃著葡萄一邊問。

  蔣彥南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乾咳了一聲,「在農村,很偏的地方。」

  蘇若頓了一下,簡單的哦了一聲,「剛才真的把我嚇死了,你還真厲害,我們家人那麼盤問你都能答得滴水不漏,怪不得你那麼能討女人們的歡心。」說著蘇若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伸了一個懶腰,難得心情能放鬆下來。

  蔣彥南倒是不以為意,說實話而已,肯定不會穿幫,怎麼問他都不害怕。不是他演技好,只不過是做自己罷了。

  「蔣彥南,這謊話說得這麼順溜會不會有一天自己都忘記這是謊話了,就好比演戲演多了,就覺得這是真的了?」蘇若看著他,她從心裡有些好奇,他知道太多東西了,那些經濟學理論很多她聽都沒聽過,雖然隔行如隔山,但是她覺得大凡能講清楚也應該有些道行。

  蔣彥南笑,轉過身看著她,「我也是為這次演出做了不少功課的,你以為我白天在家都幹什麼?那蘇若小姐,你今天也蠻入戲的,會不會真的把我當成男朋友。」

  蘇若臉色微紅,「你不是我心裡想要的人。」說這話的時候,她黯然,忽然有些口是心非的感覺,體貼溫柔,甚至瞭解她一些心裡的想法,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人,而不是一場戲,那她還有什麼可求的呢。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蔣彥南有些挫敗,他是極品中的極品了,居然還有人看不上了,「你不會還想著什麼豪門世家,王子貴族之類的吧,都已經二手貨了,還是實際點兒吧!」

  蘇若的臉一下子有些青了,她手攥起來,別開臉沒有反駁什麼,也無可反駁。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為愛奉獻的一切有一天成為自己人生的污點。

  蔣彥南有些自責,自己嘴上缺個把門的,什麼話都直接往外流,他隨便的毒舌慣了,可是卻突然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一陣子,他皺著眉頭,硬著頭皮開口,「不過吧,這年頭一手的不吃香,沒經驗沒情趣,你說是吧?」

  蘇若依舊沒有說話,這讓蔣彥南有些難受了,他剛靠過去,就聽見後面有人來了,兩個人回頭,是大哥蘇偉,他正看著兩個人笑呢。

  「哥!」蘇若站起來,可是蘇偉卻沒搭理他,而是看著蔣彥南。

  「住家裡能習慣嗎?還是出去住酒店?」可是還沒等蔣彥南做選擇,他又開口了,「這裡離市區挺遠,附近也沒有什麼高檔的酒店,我看還是住家裡好,小若的房間很乾淨,希望你別嫌棄。」

  「那我住哪裡?」蘇若瞪大眼睛看著蘇偉。

  「跟哥害什麼臊啊,你們不是都住在一起嗎?媽打電話那回都暴露了,別擱我這裡裝清純了。」說完拍了拍蔣彥南的肩膀,「我也累了,先睡了,不打擾你們花前月下了。」

  這話說完,蔣彥南抬頭看了看天,「你別說還真是有花有月亮,哈哈。」

  蘇若沒接他的話茬,緊緊的擰著眉,這謊撒的有些離譜了,她甚至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蘇若一家是中醫世家,講究養生,晚上十點的光景大家都睡下了。蔣彥南和蘇若站在臥室裡,看著僅有的一張床和一個梳妝台有些犯難了,「怎麼辦?」蔣彥南抱怨,「起碼也鋪個木地板,睡在上面也舒服,這種磚很涼啊。」

  蘇若無奈,總是不能讓人睡涼地板的,她透過窗望出去,「我們院子裡通宵聊天吧,明天反正也沒有什麼安排,我們睡一上午。」

  「聊通宵?有沒有搞錯,那還不如坐臥鋪汽車呢。」他瞥了一眼蘇若又看看那僅有的一張床,「算了,聊就聊吧,有酒嗎,就當泡吧了。」

  蘇若笑,「酒是有,而且是自家釀的好酒,就怕你不勝酒力。」

  「吹牛!」蔣彥南不屑,「也不知道是誰半夜喝了兩杯二鍋頭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蘇若氣得牙癢癢,「有種今晚我們就決個高下。」說完就拉著他出了臥室,直接從後院的小酒窖裡搬出一個小罈子,這對蔣彥南來說有些稀奇,跟看民國電視劇一樣。

  「我爺爺喜歡喝白酒,這是我們這裡土方釀的,味道特別好,醇香型,純糧釀造。」

  「那是不是還得有大碗啊。」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蘇若看著他,「你喜歡用碗啊?那好辦,你等等!」說著就會廚房拿了兩個飯碗。

  蔣彥南有些震驚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emon1212 發表於 2012-10-5 02:02 PM

21.你們懂的

  這一小罈酒其實也倒不了幾碗,蘇若喝得很投入,時不時的還跟蔣彥南說說這裡的風土和傳說,她是一個非常善於講述的姑娘,總是會帶給你很多的嚮往和憧憬。

  月光皎潔,她只穿了一件吊帶的雪紡裙,月光給她美麗的肩膀鍍上了一層銀光,有些耀眼的亮。

  這酒果然是有勁,蔣彥南頭有些沉,可是卻很興奮,他手支著腦袋,就這麼認真的看著眼前的人,聽著她口中那些哀婉淒然卻有些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

  「蘇若!」蔣彥南打斷她的故事,看著她的眼神兒有些迷離,「你還是一個在等待愛情童話的女人,你的心遠沒有你人表現出來的那麼成熟和淡定。」說完他呵呵的笑起來。

  蘇若彷彿一針被扎中了穴位,她慘淡的笑了一下,「你是在嘲笑我是嗎,都是二手貨了,居然還在做美夢!」這話是真真的傷了她了,沒有誰想做二手貨,她真當那是可以跟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啊。可是有時候現實太強大,物慾社會裡,感情已經遠遠沒有名利的誘惑大了。

  蔣彥南聽她這麼一說有些尷尬,「我錯了還不成,我這人沒別的缺點,就是說話比較實在,實事求是。」他搓弄著自己的頭髮,他這是在承認錯誤和道歉?他本來說的就是實話好吧,他咂摸了一下嘴,心中想,算了,好男不跟女鬥,這是紳士風度。

  「你這是自我批評呢,還是在自我誇耀?還有你這哪裡是道歉,分明就是在撒鹽,什麼實事求是,怎麼了我就得面對事實了,我蘇若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學歷有學歷,要能力有能力,出得廳堂下得廚房,我為什麼就得面對現實?!」蘇若有些嗔怪,這些話都說了,她有些醉了。

  蔣彥南依舊是淡淡的笑,「可是你知道嗎,什麼都有的女人也是很難嫁出去的,畢竟像我這樣什麼都有的男人很少很少,而這樣的男人呢往往又比較挑剔,或者乾脆喜歡個花瓶,反正也不耽誤外面的精彩世界。而你顯然不是一個甘於當花瓶的人,我說的對嗎,蘇若。」他笑得很簡單,沒有一點兒做作,這個時刻讓他覺得難得的放鬆。

  蘇若也笑了,伸手一個巴掌捂在他的面門上,「別臭美了,你有什麼啊,拜金吃軟飯,沒了尊嚴,你什麼都沒有,狗屁不是。」她狠狠的蔑了他一眼,心裡自是有些暢快,原來罵人是這麼暢爽的一件事情。

  「可是我有錢!」

  「錢越多說明你越墮落,越沒品,越垃圾,越混蛋,越不是人!」蘇若忽然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情緒陡然激動起來,她忽的站起來,腳下沒站穩,直直的撲向蔣彥南這邊,他沒有來得及閃躲,蘇若一個胳膊肘正拐在他的兩腿之間。

  「嘶……」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剛要開口指責,可是低頭看見蘇若趴在他的腿上哭起來,蔣彥南也不知道是哪裡疼,反正是憋得慌,這女人喜歡趴在人家大腿上哭啊,真是能命中要害,不是凡人啊。

  「好了好了,你這是怎麼了,別哭了,別哭了。」他就是耳根軟,見不得女人哭,可是一想似乎也不是,蘇菲跟他哭著要iphone的時候,他就像掐住脖子弄死她,煩死了。看來女人哭也是有技巧了。

  「你知道嗎,那個郭韶雯來跟我示威,說我出身不好,她有錢有身份,怪不得別人。我付出那麼多,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老總的女兒鉤鉤手指他就跟著走了。」

  蔣彥南聽著這些心裡就煩,「你說就這麼狗一樣的男人,你有什麼值得念念不忘的。不對,不能說他跟狗一樣,狗會不樂意。」蔣彥南霍得就把她拉起來,「蘇若,你告訴我,那麼個靠女人上位,吃軟飯的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蘇若腿有些軟,酒勁上來了,有些她自己也控制不了,她倚在蔣彥南的身上,無措的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求不高,我沒有奢望嫁進豪門,我只想踏踏實實的過點稍有品質的生活就可以了。他曾經滿足了我對一個男朋友和老公所有的期望,除了人品以外。」

  「你還知道有人品這個東西算你還有腦子。」蔣彥南惡狠狠的,緊緊的握著她的胳膊,蘇若有些吃痛,抬眼看著蔣彥南,「那你怎麼也吃軟飯?」她抬手摸著蔣彥南的輪廓,「別糟蹋自己了,沒有真感情的,真的,不會幸福的,都是假的,人家玩兒你呢。」蘇若直勾勾的看著他,眼睛閃著月亮一般的光華,「蔣彥南,你說,現在怎麼假的東西就值錢了呢?怎麼假的就值錢了,真的怎麼辦,還有沒有,有沒有!」

  蔣彥南的心忽然被塞得滿滿的,她慼慼然的調子和那滿是情殤的表情,像是一根細極了的針,就這麼扎進了他的心裡,似乎一瞬間尖銳的痛,然後就消失不見了。他輕輕的捧著她的臉,「因為真的太稀少了,沒有辦法用錢來衡量,所以真的不值錢,它們值更好的東西。」

  蘇若愣愣的傻傻的就這麼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蔣彥南覺得只是那麼一閃間,他便融化在她眼眸中的灼灼。他低頭,輕輕的銜住她的嘴唇,只是一瞬的停留便不可抑制內心早已蓄積的澎湃,他緊緊的抱住懷裡人,輕而易舉的就敲開她的齒貝,裡面留下的淡淡的米酒醇香,更加讓人沉醉。

  蘇若乾涸了很久的心田,突然被澆灌了甘露一樣,她沒有拒絕,甚至很配合的回應著他的瘋狂,彷彿死了很久的身體又似乎一個細胞一個細胞的活了過來,她攀上蔣彥南的脖子,踮起腳尖,緊緊的貼著他的身體。

  酒後說真話,酒後做的也可以是你最想做的事情。有時候喝酒的後果不是無意識,不過是理智崩潰了而已。

  洗過澡的蔣彥南坐在床邊看著床上已經昏睡的女人,她很安靜的把自己蜷起來,表現著她即使睡夢中也帶著的不安。蔣彥南這會兒就是這麼看著也會覺得起反應,他轉過臉仰頭看月亮,他知道不能再繼續了,他是君子,做了禽獸也是要保留些人性。

  他掐著自己的手指頭,用牙齒咬著自己的骨節,天生優越的蔣彥南一次品嚐了嫉妒的滋味,他嫉妒那個男人,那個得到蘇若第一次的男人。

  思量了好一陣子,蔣彥南拿出電話,走進臥室的洗手間,坐在馬桶上面給陳景河打電話。陳景河正做夢呢,睜開一隻眼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快三點了,他皺著眉頭,「你遇見鬼了?這個時候打電話。」

  蔣彥南管不了那麼多,「你幫我查個人,魯飛,在誠天保險做業務的,翻翻他的老底,想辦法整整他。」

  陳景河一聽就來了精神,他坐起來,「我說你現在泡著人家的女人,你還要整人家?蔣彥南,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是天下男人的表率,正人君子,怎麼能幹這麼不仁不義,卸磨殺驢的事情。」

  蔣彥南一聽就是味道不對啊,「陳景河,你是不是在背後調查我?我爸又給你好處了?」

  陳景河噤聲,男人腦子太聰明真的很可怕,他吞了口水,「你忘記了,我跟她閨蜜整天膩在一塊兒呢,我怎麼會調查你,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我敢調查你蔣少爺。」陳景河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反正他調查的是蘇若,確實沒調查他蔣彥南。

  「總之,你照我說的話辦,最不待見吃軟飯的男人,我為社會除害。」說完他掛掉了電話。蔣彥南從洗手間出來,看見蘇若換了一個姿勢,頭髮披散在米黃色的床單上,有些誘惑的味道。他歎了一口氣,還是過不了這一關,男人都是好色的,他也是肉體凡胎,不能免俗。

  他拉開薄薄的夏涼被鑽進去,抽出自己的浴巾,轉身用胳膊輕輕的攬著蘇若的腰,吻著她微皺的眉心,「若若,跟著我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蔣彥南有些懊惱,他不得不承認他學會包養女人了,可是有些東西會上癮,碰了就會愛不釋手。對蘇若他分不清是什麼樣的感情,只能說看著養眼,吵著有趣,做著有感覺,像這樣的「二手貨」做情人也當是不錯了。

  早上的時候,蘇若和蔣彥南都沒起來。蘇家老小在樓下餐廳吃飯,氣氛有些悶,蘇媽媽的臉色有些難看,「怎麼能這樣啊,又沒結婚像什麼樣子,在外面也就算了,來咱家也不收斂一下,不像話。」說著把碗拍在桌子上。

  蘇偉笑,「你們也是,把人家安排在一起住,還想人家坐懷不亂,咱家小若,是男人都會把持不住的,何況他一直都在國外待著,作風應該比較放得開,這太正常了。」

  「我就是怕小若受苦啊,以前跟魯飛在一起的時候,咱多有優越感啊,現在倒好了,咱家小若絕對不是在家人面前還這樣的孩子,別是在人家面前受氣,委曲求全的才好。」蘇媽媽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倒是爺爺淡定著,「是她的怎麼都是,不是怎麼都不是,你們就是多事,管那麼多幹嘛,吃飯!」

  這一夜似乎睡得很安穩,蔣彥南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就看見眼前一團黑,蘇若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上,依舊睡著,蔣彥南撥開她臉上的髮絲,看到她恬淡的側臉,他微微的笑,心情大好,只是也有些小糾結,該怎麼說,要嘛乾脆告訴她我就是蔣彥南,他心裡想著。

  蘇若翻了個身,覺得身上像是被卡車碾壓過一樣的難受,她腦子開始慢慢清醒,伸手依舊能碰到身邊的人,她閉著眼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樣的「坦誠相見」。她喝多了,但是不是不省人事,她能清清楚楚的回憶昨晚的一切,那些接近瘋狂的姿勢,那些低婉纏綿的淺吟,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從來不曾想過自己竟然可以如此的性感,她都被自己迷住了。

  蔣彥南知道她醒了,他扣著她的纖腰,「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還好嗎?」作為肇事者,依照他的經驗,他覺得她現在不應該好。

  「很好!」蘇若睜開眼,望著天花板,這事兒有些荒唐了,作為一個有知識有修養的現代女性,她居然嫖了一回牛郎。她想起身,可是腰似乎要斷了一樣。

  蔣彥南呵呵笑,翻身看著她,「別死撐了!」說完他低頭輕輕的吻著她的鎖骨,「若若,你太棒了!」

  蘇若側目,憤怒的眼神直直的射向蔣彥南,「神經病!」說著她裹著被單艱難的起身,幾乎是滾下床的,她背對著蔣彥南穿衣服,「回去我會跟你在報酬之外單獨結這一次的帳!」



22.罪過罪過

  蔣彥南一愣,眉頭深鎖,片刻他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繞過床,從身後把蘇若抱進懷裡,「你什麼意思,是要給我過夜費嗎?」他曖昧的在她耳邊低低的問,說完還輕輕地舔了一下她的耳廓。

  蘇若很敏感渾身顫抖了一下,她有些羞怯,「蔣彥南……」

  「噓!」蔣彥南一根手指放在她的嘴邊,「想讓你爸媽知道,昨晚是付費的?」

  蘇若噤聲,臉色都青了,她壓低了聲音,「蔣彥南,你到底想幹什麼?」她很清楚的感覺他此刻的生理變化,蘇若有些心虛,「這是我的家,你不要太過分,我家人都在。」

  「你昨晚怎麼不收斂點兒,你以為你家人現在會覺得我們昨晚只是一張床上躺著?」他扯掉她身上剛穿了半截的內衣,擁著她靠在牆上。蘇若被她制得死死的,眼下蔣彥南就抓著她的小辮子,她一聲也不敢吭。

  蔣彥南就這麼欣賞著她的身體,是欣賞,沒有一絲猥瑣的表情,可是蘇若依舊無法承受那種可以把人燒著的目光,她抱著胸蹲下來,「蔣彥南,你別這樣,昨晚我們都喝多了……」

  蔣彥南卻不想給她躲避的機會,他一把把她從地上撈起來,他本沒有這麼惡趣味,可是她竟然把他當牛郎,這還是讓蔣少爺心裡狠狠的火了一把,「蘇若,你知不知道,我很貴的,你根本買不起。」

  蔣彥南說得很平靜,沒有慍怒的腔調,也沒有猙獰的表情,可是卻森森的讓蘇若覺得有些害怕,「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啊,蔣彥南,我,我們有合同的。」

  蔣彥南一聽,笑了。他突然不想跟她坦白了,心裡有些壞壞的想法,他轉身拉起床單給她披在身上,「蘇若,別跟我談錢,真的感覺那也是不能拿錢買的。」說完他轉身,也不覺得自己沒穿衣服有什麼尷尬,「要一起洗嗎?」說完自己笑了起來,「算了,看把你嚇的,這次是給你的教訓。」說完就自己進了浴室。

  蘇若渾身發軟,一屁股坐在床上。女人就是要時時自重,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咬著嘴唇,鎖著眉頭,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昨晚到底是誰的過,他不想停,她也沒有叫停,一切就這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沒有尷尬,沒有羞澀,也沒有感到羞恥,她就那麼坦然安心的完完全全的把自己交給了那個男人。

  有些時候最怕的就是沒有後悔藥,就好像現在,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變成三手貨了。

  蘇若和蔣彥南在樓下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快十點了,蔣彥南穿著一身的阿瑪尼,深棕色的休閒褲,淡藍色的襯衣,袖子挽上去到手肘的位置,戴著一款百年靈的表。看見大家坐在客廳裡正看著他們下樓,蔣彥南伸手搭上蘇若的肩膀,笑得一臉的滿足。

  「爺爺,伯父,伯母,對不起,我們下來晚了。」他沒有絲毫的拘謹,倒是真有些大氣的范兒。

  如果不是稱呼沒改,蘇媽媽還以為這是女兒回門兒呢。她不知道說什麼,扭過臉去,沒有應答。

  蔣彥南看看蘇若,抬了一下眉,蘇若的臉卻是紅得厲害,「爺爺,爸,媽!」

  蘇爸爸沒有看自己的女兒,站起身看著蔣彥南,「你跟我到書房來一下。」

  蘇若驚了一下,立刻抱住蔣彥南的胳膊,把他拉到一邊,「爸,你要幹嘛,有什麼話跟我說就好了,你別嚇著他。」

  蘇爸爸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我能嚇著他嗎,全家人都沒把他嚇著,不像話,還有你……」蘇爸爸剛要衝著蘇若發火,蔣彥南搶前一步把蘇若擋在身後,「伯父,這種事情是情到濃時,如果一定要怪那也怪我,不要責備若若,我會對她負責。」

  蘇若的心陡然沉了一下,她仰著臉看著蔣彥南,不知道他這話說的信誓旦旦到底是真的還是在念台詞。她的手心有些出汗,說不出的不安和慌亂,怕是真的,又怕不是真的。

  「那好啊!」爺爺坐在沙發上發話了,「我看小蔣是個不錯的孩子,不如跟你家裡商量商量,沒什麼問題就趕緊定了吧,那你們就愛幹什麼幹什麼。小若,你不是上次說,蔣先生要來看他的偏頭疼嗎,爺爺有時間,看他什麼時候方便,正好一起商量商量。」

  這話剛出口,蔣彥南猛地回頭看著蘇若,眼睛裡面全是震驚的神色。蘇若的臉也一下子也鐵青鐵青的,她把這個茬給忘記了,這樣一來鐵定穿幫,總不能去找蔣仲廉套詞,說我幫您找了假個兒子吧。

  蘇若緊張的渾身發抖,牙齒都打顫,木木的站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哦!」蔣彥南狠狠的握著她濕漉漉的手,「我爸爸這陣子恐怕是不能來了,榮安的兩個全資子公司要在海外上市,我父親這陣子都國內國外的飛來飛去,可能暫時無暇這件事情,但是只要那邊結束,我會馬上跟他提這件事。」

  蘇若沒想到蔣彥南這麼快就有了應對,可是她心裡還是沒底,都是自己不好,蔣總總歸是要來的,也就是說這戲是遲早要穿幫的。她一急,眼睛都紅了,有種想哭的衝動。

  這一場風波就在這麼三言兩語中間就化解了,蘇若借口說要帶蔣彥南去逛逛江南小鎮就藉著蘇偉的車走了。

  蔣彥南覺得蘇若一夜比較辛苦,執意不讓她開車,可是自己路又不熟,於是兩個人在路邊找了一家為旅遊開發的客棧就進去了,這裡還好,吃住都有,也很有地方特色,蔣彥南很滿意,對於他而言,奢華的東西永遠沒有吸引力,因為早就膩了。

  看著滿桌子的江南小吃,蘇若連筷子都沒動一下,蔣彥南嘴裡塞得滿滿的,抬頭看她,「怎麼不吃啊?」

  「都這個時候你還吃得下,真是佩服你,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冒充的是誰啊,萬一追究起來,你吃不了兜著走,你知不知道。」蘇若皺著眉頭,心裡有些焦躁。

  蔣彥南倒是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你這是在替我擔心嗎?怕我有事?」

  蘇若眼神閃躲,別開不看他的臉,「誰管你,我怕我自己有事。」

  「虧我還那麼賣力的罩著你,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說對你負責,你今天死定了,你看你爸媽的臉色,嘖嘖,絕對倒霉的是你。」說完他繼續低頭吃東西。

  蘇若卻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盼著這個男人對自己負責,可是當這句話真的成為台詞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忍不住鈍痛,她的手在桌子下面抓撓著,她不願意相信自己對這個男人有了感覺,她想她可能只是對這樣莫名其妙的失身有些不甘吧。轉念一想,又有哪個男人會為一夜情而負責任,真是活見鬼了。

  蘇若沉沉的出了一口氣,抓起筷子開始狼吞虎嚥的吃起來,蔣彥南有些被嚇到了。

  兩個人吃晚飯就這麼漫無目的的在景區裡面晃著,蘇若已經很久沒來了,突然間發現有些面目全非的感覺,只是在她心裡還是那些舊時光好。

  陳景河在餐桌旁邊看報紙邊吃早飯,他看看楊沫的房間,又看看自己的手錶,「怪不得住那種地方,不然真的要天天遲到。」

  楊沫之前住的那個小區是距離律師樓最近的平民小區了,說是要改造,但是因為拆遷的費用太高一直就那麼懸在那裡,物業已經名存實亡,保安更是好幾輩子也見不到一個影子。

  陳景河放下報紙走到房間門口想敲門,可是最後還是放棄了。那個丫頭大概嚇得不輕,休息不好也不能工作,還是算了。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帶上開庭的材料,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見砰的一聲響,然後就看見一個女人蓬頭垢面風風火火的跑出來,身上只穿了內衣內褲,「糟了糟了,怎麼搞的,又晚了,怎麼辦,出庭啊,出庭!」說著就在客廳的旅行包裡開始扒拉開來。

  陳景河被震了,沒見過這麼邋遢的女人,尤其是這麼邋遢卻非常有料的女人,那蓬亂的頭髮配著D罩杯和小蠻腰,一下子有些誇張的性感味道。他咂摸著嘴唇,就這麼站在門口看著她把行李箱翻得亂七八糟,然後站起來搓揉著已經亂得要命的頭髮。

  楊沫不經意的轉頭,正對上陳景河色迷迷的眼睛,她怔了一下,「你怎麼在這裡。」話說出口,她臉倏的就紅透了,她啊的大叫,抱著膀子就跑回房間,「陳景河,你這個臭流氓,我告你性騷擾。」

  陳景河閉著眼睛,皺著眉頭一副無奈的樣子,「好啊,我等著,千萬別忘了。到時候記得跟法官說,你在我家客廳裡穿著三點,然後我站在家門口騷擾你的。」說完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還有,別遲到了,庭審遲到多了,小心律師協會請你喝茶。」

  說完他忍不住笑,關了門就大笑了起來,有些時候不住在一起,你還真不知道誰什麼變得,看楊沫整天收拾的精緻無暇,竟然也會有這麼挫的時候。他下樓看看天,嗯,晴朗,心情莫名的好,非常非常的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emon1212 發表於 2012-10-5 02:03 PM

23.無事生非

  楊沫庭審結束從第十審判庭出來,走到二樓就看見陳景河從第一審判庭出來,緊接著一大群的記者,像是蒼蠅見了臭雞蛋一樣,嗚啊一下子,長槍短炮的就圍上去了。她墊著腳尖看著他的狼狽樣子,想開心卻開心不起來,說白了,一個律師能有這樣的禮遇,那也是一種相當大的成就了。並不是每個律師都有幾十億標的的大案子可做。

  楊沫呲了一下牙,怪不得呢,名利雙收的案子不接是傻子。開始她還在猜測陳律師是不是轉了性了,他一向不做訴訟,怕是連法院門朝哪裡都不記得了,忽然卻為這個案子忙亂。

  陳景河本無意爭名,只是大塊的肥肉在眼前,上千萬的代理費他沒有理由不要,這樣被記者圍著問東問西他有些煩。

  他眼尖,從人群縫隙一閃還是看見了楊沫,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小套裝,帶著一副黑框的眼鏡,明顯在看熱鬧,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大家不要再向我提問了,作為律師,委託人的利益就是我的工作目標,我不方便就案件本身做任何的評論,我現在瞭解的就是我當事人的利益受到了侵犯,我對法律有信心。謝謝大家,謝謝!」說完他頂著自己的文件包從人群裡面擠了出來,抬眼一掃,楊沫已經不見了。

  市法院的新大樓有些偏僻,這會兒又是中午時分,打車有些困難。太陽很大,楊沫從包裡拿出一本案卷頂在頭上來回的張望。

  陳景河開車出來就看見她站在馬路邊上,他把車停在她的跟前,打開車窗,「楊律師,站街呢?」

  楊沫瞪眼,「怎麼說話呢?」說著上前就拉車門,可是拉了幾下都沒拉開,陳景河把車門鎖了。

  「你幹嘛?開門!」楊沫頂著大太陽,站得有些暈了都。

  「搭順風車還這個態度。」

  楊沫小姐脾氣蹭的就冒上來了,可是抬頭看看太陽又壓了下來,「現在很難打車,幫個忙,搭個順風車。」她滿臉堆著假笑,心裡恨得癢癢的,大小姐能屈能伸,有你倒霉的那天。

  陳景河看著她那個矯情的樣子心裡忍不住想笑,可是還是秉住氣,一臉認真的看著她,「你是要回律所嗎?」

  「嗯,嗯!」楊沫不停的點頭。

  「那不湊巧了,我中午要陪客戶吃飯,不順路啊。」說完他也撇著嘴假笑,「楊律師,你還是在這裡慢慢等吧。」說著就關上車窗,一會兒又打開,「哦,還有就是注意性騷擾,你這樣挺危險的。」說完一腳油門車子就飛了出去。

  楊沫恨得牙癢癢,「陳景河,你去死吧!」說著衝著車子的方向又踢又踹。陳景河從後視鏡裡看著,忍不住笑出聲來。

  楊沫回到律師樓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她伸著舌頭,手不停地在臉旁扇著,「死人了,死人了。」衝進茶水間的時候就看見陳景河端著杯子在裡面喝咖啡,看見她還一臉微笑的跟她打招呼,「這麼快!」

  楊沫的臉一下子拉下來,「托你的福,很快。」說完她抽出一個紙杯取了一杯涼開水。

  陳景河很不怕死的走到她跟前,「你是屬狗的嗎,我怎麼看你伸著舌頭散熱啊?」

  楊沫的臉一瞬紅了,然後一剎又慘白慘白的,她手裡的紙杯就這麼變了形,水也灑出來。陳景河慫了一下肩膀,「幹嘛動這麼大氣,順順,順順。」

  「啊!」楊沫真的有些受不了了,她大吼了一聲,把手裡的杯子摔在地上,「陳景河你怎麼這麼惡劣,你到底還要怎麼樣,這麼整我有意思嗎!我招惹你了嗎!」

  陳景河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衝著她指了指她身後的方向,可是楊沫似乎還沒有明白,「我告訴你,陳景河這事兒沒完,你少欺負人還在這裡賣乖,晚上回去我們再算、總、帳!」說完轉身,馬上就定在了原地,茶水間的門口已經站了很多的同事,這會兒大家都震驚的看著裡面的兩個人。

  陳景河低頭,用手輕輕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好了,熱鬧已經看完了,大家該幹嘛幹嘛去吧!」

  主任發話了,大伙很快就散開,這個中午這個嚴謹而高效的律師樓終於有了法律以外的學術的問題。

  「陳主任真是差勁了,開始只知道他花心,到處拈花惹草,沒想到還包養著情婦,而且還是窩邊草。」

  「楊沫看著不苟言笑,一本正經的樣子,沒想到做這樣的事情。」

  「我早就看出她就是個悶騷樣兒,怪不得去給陳主任做助理去了呢,早就看出他們關係不一般了。」

  「小劉這下傷心了,心目中的女神已經被人把了。」

  ……

  楊沫一個下午都沒敢抬頭,也沒敢四處走動,生怕被鄙視的眼神給殺死,水都沒敢去倒,自然也省了上廁所了。可是陳景河跟沒事兒人似得,有什麼工作,還是一個勁的把楊沫往辦公室裡面叫,「叫什麼叫,自己做會死嗎?」她有些不忿。

  晚上楊沫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小樓,真的是不打算再回陳景河那裡了,可是本來就已經很少有人住的樓,現在彷彿死了一樣的安靜,楊沫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她把東西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拉開門就看見一人站在外面。

  「啊!」楊沫尖叫了一聲,定睛一看是陳景河,「你想嚇死個人嗎?」

  「你怎麼不去唱女高音啊,入錯行了吧。」他接過楊沫手裡的行李箱,轉身就下樓去了。

  楊沫有些委屈,就這麼跟在後面,「這到底算什麼嘛,我的名聲就這麼被你搞臭了,你都不知道同事們都怎麼看我。」

  陳景河一點兒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好,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我給你那麼多暗示,你跟瘋了似的,這能怨我嗎?再說,你不是一直都在覬覦我的美色嗎?」

  「少臭美了!」正要抱怨呢,電話就響了,她看了一眼,是蘇若。楊沫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搞砸。」她有些興奮。

  蘇若聽著這語氣就忍不住嘴角抽搐,「你好像很盼著我搞砸的樣子。」說著她瞥了一眼旁邊開車的蔣彥南,「托你的福,暫時還沒死。我家的空調好像忘記關掉了,你幫忙去看看,找物業把電斷了吧,我怕出事故。」

  蘇若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楊沫,「小若,我住的那個地方殺人了,我不敢住了,我能不能再回去啊?」

  蘇若有些累,低著頭,這麼一聽突然抬頭看了一眼蔣彥南,蔣彥南好奇的看著她,「怎麼了,突然發現我很帥?」他笑,調侃著,心情不錯。

  蘇若一下子洩氣了,「那倒是沒問題,你那個地方我早就不讓你去住,你偏圖方便。回來住吧,正好跟我作伴。」

  「那我這就是陪你住了,你是不是不能收我太多房租?」楊沫嬌嗔著,耍賴想不掏錢。

  陳景河聽著就有些彆扭,手扶著後備箱,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有些小沮喪。

  蘇若這會兒沒心思貧,「整天到處哭窮,裝窮人挺有意思的?」說完蘇若就掛掉了電話。

  蔣彥南沒怎麼聽明白,「怎麼了?」他問了一句。

  「沒什麼,楊沫要搬過來跟我一起住。」蘇若閉著眼睛養神,瑤瑤到他們家去了,今晚上注定又是一場大戲,原來演員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蔣彥南手沒把住,車子在路上打了一個滑,他瞪著眼睛看蘇若,聲音有些大,「她沒有地方住嗎,為什麼要住你那裡。」

  蘇若蔑了他一眼,「你管得著嗎,我家,我想讓誰住就讓誰住。」

  蔣彥南沒說話,他怎麼管不著,楊沫住進來了,那麼他要住哪裡啊。他的心情突然間就變差了,他斜眼睨著旁邊正閉目養神的女人,要嘛說女人就是無情,居然一丁點兒的留戀都沒有,真的是卸磨殺驢,完事就讓走人啊。

  楊沫放下手機,看見陳景河正呆呆的看著他,手舉著,摸著後備箱蓋子發愣。她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哎,想什麼呢?」

  陳景河回過神,一撇嘴,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看你好看唄。」

  楊沫好歹話還是能聽出來的,「哼,我告訴你,你少來招惹我,我住不了幾天,等蘇若回來我就搬到她那裡,你要是敢在這幾天造次,我就豁出去了,我就告訴同事我是楊副院長的女兒,到時候輿論導向反轉了,你可別怪我。」

  陳景河抱著膀子假裝害怕的打了一個哆嗦,「楊副院長他女兒,你想嚇死我啊。」

  楊沫最受不了陳景河貧了,沒有抵抗力,她臉色微紅,「你個大混蛋!」說完就拉開車門上車了。

  陳景河站在原地,歪著嘴壞壞的笑,「我混蛋的樣子你還沒見著呢。」



24.皆有因果

  蘇若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了,下了車就看見自己家門口停了一輛寶馬的X3,她回頭看了一眼蔣彥南,眼神裡面恍然有些惋惜的神色。蔣彥南捕捉到了,他一愣神,隨即露出笑臉,「羨慕她?」說著把她的肩膀攬進自己的懷裡。

  蘇若沒有反抗,似乎也很自然的靠進去,她低低的歎了一口氣,「真是不想見她,從小就沒讓我舒坦過。他們家老是跟我家較真兒的,瑤瑤的爺爺跟我爺爺是有些淵源的,她父親是我們這裡醫院的副院長,老早出國留學,你也知道有些西醫就是很看不起中醫的,所以……」蘇若癟了一下嘴,「我們兩家梁子很深的,完全是貌合神離。」

  蘇若這麼一說,倒是讓蔣彥南想起了另外的意見事情,他看著蘇若的臉,「是你一直在幫我爸爸針灸?」

  蘇若一皺眉,「你爸爸是誰啊?」詫異的問了一句。

  蔣彥南愣了一下,然後又笑開,「蔣仲廉啊,我是他兒子,你忘記了?」他故意的調侃起來,一副壞壞的表情。

  「你就是怕我心裡沒有操心的事情,這下可壞了,不知道我家人和蔣總知道這件事情會怎麼看我。」她抬頭看著蔣彥南的臉,「我看你回頭還是趕緊跑路,出去躲躲吧,我父母一定以為你是一個大騙子,騙財騙色,很可能報警的。」

  蔣彥南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你完全可以不安排蔣仲廉來的,隨便找個借口,等過個一年半載的,我們和平分手以後再找機會澄清這件事情。」

  「他是你父親哦,你怎麼當兒子的,居然這麼壞!」蘇若篾了他一眼,學著他的口氣調侃,她雖然不是醫生,但是從小在中醫世家長大,耳濡目染,也知道醫者父母心,這樣的事情她可是幹不出來。

  蔣彥南心裡有些亂,他站著不動,卻緊緊的攬著蘇若也不鬆手,「不過你要是幫著治好他的病,對你以後的職業發展確實會很有好處,等你達到了更高的層次,會認識更多有權勢的男人,寶馬X3就不算什麼了。」他挑眉,看著蘇若。

  蘇若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了,她瞪著眼前的人,「果然是小白臉的思維,無利不起早,他就算不是蔣仲廉,是大廳門口的保安,我知道了,也不會不管的。寶馬怎麼了,我寧可每天出去笑著等公車,我也不做開寶馬的怨婦。」說完她聳了聳肩膀,想要掙脫開,可是蔣彥南就是不撒手。

  「好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哎呦,沒想到你的脾氣還真是不少。」說完又把她抱得緊了一些,「走吧,你不想讓你的死對頭看見我們不和諧吧。嗯?」他很挑釁的揚起了聲調,就知道至少現在他就是蘇若的救命稻草,何況他心情好,就是喜歡逗著她。

  「你不准進去招搖,凡事清淡點說就好,牛吹大了不好收場。」蘇若最後叮囑了一句。

  進了家門就看見客廳裡面坐了一屋子的人,不光是瑤瑤和她老公來了,還有瑤瑤的父母也過來了,這城裡有名的妙手回春的兩家人就這麼湊齊了。

  瑤瑤結婚的時候,蘇若借口去國外公幹沒有來,而在C城獨自療傷,今天她也是第一次見在所有人眼中和口中都是完美老公的男人。

  老實說那個叫李澤的長得確實很好,但是跟蔣彥南完全不是一個類型,蔣彥南是英挺,而他則是美麗,雖然他是個男人,可是蘇若還是要用美麗來形容他。但是比較起來,她還是比較喜歡蔣彥南這種長相的,至少看起來有男人樣兒。

  蘇若有些愣神,蔣彥南看著她那眼神兒有些酸,他在背後輕輕的捅了蘇若一下,「花癡,看呆了?」他附在她耳邊小聲的嘀咕。

  蘇若回過神,臉色微紅,有些羞怯的樣子,看上去倒是分外的可人,「叔叔,阿姨,你們好,不知道你們回來,我跟彥南去鎮上轉了轉。」話還沒有說完,瑤瑤就衝著她過來,拉住她的手,「小若,你真是不夠意思,我結婚的時候你都不來,我都覺得好像沒有被祝福一樣,難過了好久呢。我給你介紹,我老公李澤,現在是全國最大的醫藥公司在華東區的大區經理。」

  蘇若扯了扯嘴角,笑得很難看,「對不起,那會兒我在國外培訓,實在是沒有時間回來參加你的婚禮。」瑤瑤突然的熱情讓蘇若非常的不適應。蔣彥南看著那女人的一臉假笑和噁心的炫耀就有些生理性的厭惡,看著蘇若的尷尬和不自然,他打斷了那個女人的聒噪,「小若,不介紹一下嗎?」

  蘇若頓了一下,然後拉著蔣彥南到了客廳的中間,「叔叔,阿姨,瑤瑤,這是我男朋友蔣彥南。」

  「啊?」瑤瑤叫了一聲,「怎麼換了?魯飛呢,你們兩個分了啊?」

  蘇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慘白,她緊緊的攥著蔣彥南的手,極力的保持著鎮定和微笑,「我們之間出了點兒問題,大家感覺不太合適,所以就分開了。」

  李澤在旁邊一瞬不瞬的看著蘇若,臉上的驚艷表情似乎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坦白講這並不奇怪,蔣彥南第一次見到蘇若的時候也被她的美艷所震。可是此刻他一點兒都不覺得好,他一側身,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李澤也似乎覺悟到自己的失態,「蘇小姐真漂亮,怪不得瑤瑤總是在我跟前抱怨。」

  「哦?」蘇若倒是不解了,不知道有什麼好抱怨的。

  「瑤瑤經常跟我提起你,說你們是好姐妹,你沒來參加婚禮,她真的好大不高興呢。」

  蘇若嘴上沒說,可是心裡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說白了還不是一個向她炫耀的好機會沒有了。從她跟魯飛在一起,瑤瑤就一直看不上那個男的,本來這麼好的一個炫耀機會蘇若竟然缺席,她惱火也就不奇怪了。

  「不知道蔣先生是做哪行的,現在在什麼單位啊?」李澤繼續問。人都會揚長避短,成功的男人也一樣,總是喜歡拿自己的長處去與人交流,他很從容的掏出名片遞給了蔣彥南。

  蘇若有些緊張,撒彌天大謊總是讓她的心裡有些不安。

  蔣彥南倒是完全不怯場,他看著手裡的名片,臉上隱隱的有一絲不屑,可是還是努力忍著不讓自己表現的太明顯,「對不起,李經理,我這次是出來散心度個假,所以一切與公事公務有關的東西我都沒帶在身上,所以沒有名片。我做的行業比較雜,也不好具體說是什麼行當,就是跟著我爸爸在公司裡面做。」蔣彥南輕描淡寫的,倒是很得蘇若的心意,她不想把動靜搞得太大,最後不好收場,丟人的還是她自己和家裡人。

  瑤瑤的臉上露出些得意的神色,在這個小商品經濟特別發達的地方,大家都很活絡,幾乎大凡家裡有幾個錢的都開廠子做公司,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值得驕傲的。

  「那小蔣是什麼學歷啊,哪裡畢業的。」瑤瑤的媽媽在旁邊開口,自己家女婿可是國內名牌大學的博士畢業,這一直都是讓她驕傲的地方。

  蔣彥南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心裡有些惱,這好像是非要全方位把他比下去的樣子。李澤很優秀,可是在蔣彥南看來,他們還不屬於一個層次上的人,他不屑於在這些人跟前炫耀什麼,可是這家人盛氣凌人的樣子還是讓他很反感,他轉身看著那位很端莊的中年女人,「阿姨,我在國內就讀到高中,然後一直在加州柏克萊讀書,是管理學和金融學的雙碩士,另外還修了一些社會學和心理學的課,只是比較貪玩,最後沒有拿到學位。」

  蘇若只覺得自己彷彿是頂了一腦門子的官司,這牛吹得也太大了吧,剛才她就生怕他石破天驚的說自己是北大的,可是他丫直接衝出亞洲走向世界了。果然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心有多大,牛就能吹多大。

  瑤瑤一家人的臉色有些難看,李澤也有些震驚、欣賞又嫉妒的神色。

  「蔣先生這麼高的學歷,難道就甘心這麼屈就著跟著父親做點兒小生意?」瑤瑤有些不甘心,憋著一股子勁想戳穿一個真相一樣的追問。

  蔣彥南覺得好笑,「所有的事業都是由小到大做起來的,其實我還真的是很想把一個企業從無到有的自己做起來,但是榮安規模太大,我又是家裡的獨子,所以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我來做主。榮安現在六十多個億的固定資產,接近四百億的資本規模,也不算是小生意了,能把這些打理好,我也算表現優異了,我想起這件事就誠惶誠恐,實在沒有什麼可屈可言。」

  一家子的人一下子都錯愕的呆坐在那裡。包括蘇若的家人,他們知道榮安是大公司,但是到底有多大,他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知道蔣彥南是有錢人,可是到底有多少錢,似乎現在才有一個模糊的抽象概念,那就是太有錢了。

  瑤瑤一家子現在是羨慕嫉妒恨,蘇若的家人現在也開始沒底了。蘇若手心裡面全是汗,她找個機會把蔣彥南拖到院子裡,「你是不是想害死我,蔣彥南!你讓我以後怎麼收場,我們全家都會成為一個笑柄的。」蘇若一急,眼圈就紅了。

  蔣彥南看著心有些揪緊,他忽然拉住蘇若的手,「如果我真的是那樣一個人,你會怎麼辦?」

  蘇若目光灼灼的盯著蔣彥南,隨後無奈的撇開臉,「蔣彥南,你是在報仇是不是,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別害我了好不好,我求你了,明天我爸爸搞家宴,我不想以後大家都指著我說我被有錢少爺玩弄過。」

  蔣彥南鬆開手,看著眼前憂慮的女人,他突然認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是不是真的在玩弄人家,還有他到底對這個女人是怎麼樣的感情。一夜情他沒玩過,不知道這是不是就算,還是……

  蔣彥南忽然從蘇若的臉上移開目光,他有些怯,竟帶著一絲慌亂,她是一個為別的男人墮過胎的女人,蔣彥南提醒自己,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蘇若,你相信我,我現在做的都會給你留有餘地,不會讓你太難堪的。」

  畢竟他不是冒牌貨,或許到那一天他會給她一筆錢,給他所能給的一切來補償她名譽上的損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emon1212 發表於 2012-10-5 02:03 PM

25.陰差陽錯

  晚上,蘇若洗完澡出來就看見蔣彥南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看雜誌。蘇若覺得很尷尬,可是又不好說什麼,現在就後悔自己臥室裡為什麼不擺一張沙發,這樣還可以將就一下。

  蔣彥南放下手裡的書,看著蘇若不懷好意的壞笑,「來啊,這裡!」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一副很優越的樣子。

  蘇若臉紅,直接把擦頭髮的毛巾給他丟過去,正摔在他的臉上,「臭流氓!」說著她打開櫃子,從裡面倒騰出幾件衣服,拿著就又進了洗手間。一會兒她再出來的時候,真的嚇了蔣彥南一跳,她穿了一件長袖的T恤衫,下邊是一條緊身的牛仔褲,還把衣服塞進褲腰裡,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的。

  「你怎麼不選一副盔甲啊?!」蔣彥南半是調侃也有些認真,難道她就打算這麼睡一晚上?

  蘇若不理他,從櫃子裡面抱出一床大被子,然後擋在床的中間,「一人一半,誰要是過界了,就算是違約。」她厲聲看著蔣彥南說。

  「違約了會怎麼樣?」蔣彥南歪著脖子,故意把胳膊搭在被子上,把手伸到這邊來,一副挑釁的表情,「支付違約金嗎?好像合同法有規定啊,違約金不能超過合同標的的40%,我們之間的合同標的額是兩萬塊,也就是說違約金不能超過8000啊。」

  蘇若臉憋得通紅,根本就拿他沒辦法,雖然說這是她的一畝三分地,可是卻指望著蔣彥南來撐場面,所以還真的是不敢造次。都說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可是蔣彥南吃著她的,拿著她的,怎麼短的就是她了呢。

  蘇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憤憤的就爬上床,然後用夏涼被把自己緊緊的裹起來,只露出一個腦袋。

  蔣彥南有些恨得牙癢癢,把他當什麼人了,只要她說不可以,難道他還能強上不成?他翻身拿起床頭的遙控器就把空調給關了,然後就穿著大短褲和汗衫這麼大喇喇的躺著。看誰先認輸吧。

  A市的十月依舊很炎熱,晚上也會有將近三十度,蘇若在被子裡面躲了半個小時就覺得大汗淋漓了,她睜開眼,看著旁邊的蔣彥南已經睡熟了,這一天的確不輕鬆,大家都累了。

  蘇若鬆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下床換了一件棉質的睡衣,穿成那樣怎麼能睡得著。她拿著遙控器,把溫度調得有些低,不然蓋著被子不舒服,可是又怕蔣彥南感冒,又給他搭了一條薄薄的蠶絲被。

  蘇若這麼折騰了一遍,剛才的睡意都消得差不多了,她呆呆的看著熟睡的蔣彥南,就像一個大孩子一樣,還會努著嘴,蘇若忍不住笑出來,「蔣彥南,能做個正經男人嗎?做點兒正經的事情。」她收斂了笑容轉身走到窗邊,外面月光皎潔,灑向大地一片清輝,合著江南的小橋流水人家,自是美得讓人心醉。

  蘇若沒有忍住,夜深人靜的時候最容易讓人泛起內心的酸楚,眼淚也不經意的流下來。沒有人能真的瞭解她內心的苦,當愛已經漸漸遠去,留下的傷口不再是那個人的離開,二是深深的悔恨與不甘。

  純潔永遠都是女人最好的陪嫁,即使現在觀念開放了,其實也改變不了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和思想。這讓接受變得不再那麼理所當然,而是一種偉大的情願。蔣彥南說她依舊在期待愛情的童話,這話不假,如果沒有愛,誰又願意如此情願的對你好。

  蘇若,一個外表時尚前衛,可是骨子裡,她依舊是個傳統細膩的女人。過於美艷的外表,掩蓋了她最最寶貴的低調內斂的氣質。

  夜深了,仲秋時節,夜涼如水。蘇若打了個冷戰,身後卻被人批了一床小被子。她回頭,看見蔣彥南站在那裡張著嘴巴打哈欠。

  「半夜三更的,裝鬼嚇人啊!空調打得這麼低,想要凍死我是吧!」蔣彥南依舊嘴硬,醒過來的時候,握著手裡的被子,撇頭看見窗口的人,還有那一滴折著月色清輝的眼淚,蔣彥南的心裡忽然被什麼塞得滿滿的。

  蘇若沒說話,又轉過頭繼續看著窗外,「蔣彥南,你說一個男人逼著自己的女人去墮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裡狀態啊。」

  蔣彥南打了個激靈,整個人一下子就醒了,一股子火氣就衝上腦門,他一把就扯過蘇若甩在牆上,一手撐著牆,直直的盯著她,眼睛裡面冒著火星呢,「蘇若,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你都這樣了還忘不了那個男人?你想知道是什麼心態是嗎,那我就告訴你,那種男人他媽就是個禽獸心態,根本不是人,他才是玩你呢,找到高枝立刻就把你踹了,只有你才會傻到這個樣子,對一個畜生這麼念念不忘。」

  蘇若痛哭,無奈的搖頭,「我是忘不了那個孩子,睡不著的時候就會想,睡著了做夢也會想。」說著她把頭靠在他的胸前,這些她誰都沒有說過,甚至她的父母親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發生過,有些禍自己闖了,就一定得自己承擔後果。

  蔣彥南心裡一抽一抽的疼,他輕輕的抱著她,拍著她的肩膀,想要給她安慰又不知道說什麼,「蘇若,你能不能別在我跟前說這個,我真的不想聽。」聽一次他就難受一次,就會越發的痛恨那個人,把他搞得也跟失戀了似的。

  蘇若推開他,硬是忍住哭泣,「對不起,我不該在你這裡傾瀉情緒垃圾,你快睡吧。」蘇若要掙脫他的束縛,蔣彥南卻不允許。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若,你不要曲解我話,我是說……」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那種彷彿是嫉妒與憎恨的無明業火到底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蔣彥南就這麼捧著蘇若的臉,她臉上清晰可見的淚痕讓他心肝顫,他用拇指腹輕輕的給她擦拭掉,「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更不能總是活在悔恨裡面,往前看,蘇若一定有幸福在等著你的,其實你還是個不錯的人,只是有些蠢,才會被男人欺騙感情。」

  蘇若不知道該欣慰還是該惱火,也不清楚到底他是想安慰自己還是擠兌自己,看他那一臉認真又誠懇的樣子,她也沒力跟他多去計較什麼。

  蘇若轉身上床,靠著床的一邊蓋好被子側身閉上眼睛假寐。蔣彥南則調了空調的溫度也爬上床,他掀開被子鑽進來,從後面抱住蘇若,感到她渾身的肌肉都僵住了。

  「別緊張,我不碰你,只是想給你點兒溫暖,你看你渾身都冰涼的,不冷嗎?」

  「冷!」蘇若的眼淚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迸流出來,怎麼都止不住,不是身體冷,是心冷了。

  蔣彥南緊緊的鎖著眉頭,懷裡人抽泣的顫抖把他的心肝都震碎了似的,他緊緊的抱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似乎能夠體會她心中的苦楚,那一刻他們覺得他們的心很近很近,跳著一樣的節奏,有些快,也有些亂。

  早上蘇若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趴在蔣彥南的懷裡,昨晚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很安穩,一夜到天明。她微微的抬頭,發現那男人還睡得很熟,蘇若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又趴回去,竟然有些捨不得離開。這樣荒唐的關係讓她有些無地自容,這到底算什麼,蘇若把臉埋在蔣彥南的胸前,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蔣彥南有些迷糊,伸手攬住她,「醒了?」他聲音有些慵懶,略帶些沙啞,「怎麼了?」蔣彥南感覺到她情緒有些不對頭。

  「不知道該怎麼看自己,覺得自己很無恥,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可……」蘇若突然很在意蔣彥南對自己的看法,可是事實就是這樣,無可辯駁了。

  蔣彥南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頭心,「都是寂寞惹的禍!起床吧,今天不是還有一場重頭戲嗎?明天下午的班機我也已經訂好了,直飛比較舒服一些,時間也短。」

  蘇若沒有說話,他都已經安排好了。

  中午的時候,蘇若穿了一件中式的蛋青色的旗袍,頭髮挽了一個髻在頭頂上,看得蔣彥南又心裡癢癢的,他就是有些納悶,怎麼就有女人怎麼弄都好看呢。

  「別那麼看人!」蘇若有些不太喜歡他的眼神。

  「打扮出來不就是給人看的嗎,怎麼還不讓看了,偏看,就看,就看。」

  蔣彥南恨人的樣子,讓蘇若因為羞赧而微微的臉色泛紅,剛要跟他計較,蔣彥南的電話就響了,他看了一眼,竟然是陳景河。

  他接通電話,避開蘇若,「什麼事情,這個時候打過來。」

  陳景河坐在辦公室探頭看著外面忙碌的楊沫,「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

  陳景河驚了一下,「那麼快幹嘛,不多玩玩?」

  「事情都已經辦好了,今天中午去見見他們一大家子的人,吃頓飯,我就功德圓滿了。沒想到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種事情還真的挺不容易的啊,以後我會善待你的。」他一本正經的口氣,蘇若站在他身後卻聽得很不是滋味,她默默的轉身,自己走到車前等著他。

  陳景河皺著眉頭,「楊沫現在住在我那裡,說是蘇若回來就搬到她那裡,你懂的。」說外就看著外面的人壞笑。

  蔣彥南一聽樂了,他回身看著遠處的蘇若,「你個笨蛋,這種事情還找我幫忙,你不是情聖嗎,看不起你。」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朝著蘇若過來。

  中午這頓家宴吃得波瀾不驚的,這麼大的少爺讓家裡的親戚也都很拘謹。蘇若很怕蔣彥南被灌酒,可是似乎他很能喝,根本就不懼怕,倒是本家的幾個哥哥,三下五除二的就被他給放倒了。

  送走了客人,蔣彥南依靠在門旁,顯然也快撐不下去了,蘇若有些心疼,直接在酒店給他開了一個房間休息。把他扶進房間,放到床上,看著他在那裡喘著粗氣,蘇若皺眉,「幹嘛跟他們那麼拼,身體是自己的,不知道嗎,我去給你倒杯水。」

  蔣彥南看著她不動聲色,蘇若要轉身的時候他忽然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倒在床上,翻身懸宕在她身上,目光灼灼,似乎能把眼前的人點著。

  「蔣彥南,你別這樣。」

  「白酒真是難喝,可是這是你的事情,我得盡力啊。」他笑,然後倒在她身邊躺下,胳膊卻攬著她的肩膀,「蘇若,我覺得我好像有點兒喜歡你了。」蔣彥南說完,片刻自己呵呵的笑出聲。

  蘇若安靜的躺在那裡,眼睛望著天花板,過了好久,她幽幽的開口,「蔣彥南,回去我給你找份工作好不好,踏踏實實的做點兒事情,不需要你掙很多的錢……」蘇若側過身,發現蔣彥南已經睡著了。

  她鼻子一酸,眼淚就滾出眼眶,「蔣彥南,你喝醉了,我也喝多了。」



26.牽連關係

  蘇若起身把死沉死沉的蔣彥南搬到枕頭上,幫他脫了外套和鞋子,往身上搭了一條夏涼被,然後就這麼站在床邊,她看不懂床上的人,她有時候覺得他恍然就是真的少爺,舉止裡都是貴族的得體和高雅,可是在他拿出他痞痞的樣子,跟她談錢的時候,她就會那都是偽裝,其實他什麼都不是。

  蘇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不管是豪門公子還是小白臉都不是她所希望得到的人,可是她茫然間就在這看不清的紛繁蕪雜中迷失了自己。

  她退後幾步,慢慢的坐在椅子裡,手肘支著扶手,撫著自己額頭。她覺得有些荒唐了,她跟蔣彥南從認識到現在也不過就半個月的時間而已,或者真的就像他說的那樣,不過是寂寞而已,身體需要得到慰藉。

  她翻出手機打給了楊沫,「沫沫,你幫我把材料掛到相親網站上,把你的資源都調動出來吧,我想結婚了,什麼我都不要求,不求高薪,不挑家庭背景,也不需要有房有車,只要人本分點兒就成。」她真的是累了,倦了,只想安穩下來。

  楊沫一邊聽著電話,一邊端著咖啡從茶水間出來,這一聽可是驚了一下,「蘇若,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你不用這麼著急吧,現在就跳樓價甩賣啊。」她只顧著罵人,沒抬頭這不小心就撞上了眼前的人,一不小心整杯的咖啡全都潑到了人身上。

  楊沫抬頭,看見眼前是一個斯文儒雅的男人,他眉頭微皺,可是卻沒有發火。她自知理虧,忙放下杯子和電話,「對不起,真對不起!」說著拿起紙巾,就在他胸前幫他抹起來。

  陳景河在辦公室裡等咖啡等了半天了,他開門出來,就看見楊沫點頭哈腰的在幫一個男人收拾,他臉一瞬就沉下來,「楊沫,你在幹嘛!」

  林致遠回頭,把楊沫推到一邊,「景河,我就是來找你的。」然後轉身看著楊沫,「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處理就好了。」然後就衝著陳景河過去。

  陳景河看著他胸前髒了一大片,直直的瞪了楊沫一眼,「出去給林總監買件襯衣,真讓你笨死了,我的客戶全都給你澆跑了。」

  楊沫就這麼杵在那裡,也不敢造次,那人的襯衣一看就不是普通商店裡買的,怕是高級定制的,她不是很缺錢,可是還是捨不得。

  林致遠淡淡的笑,然後掏出錢包,拿出信用卡,「麻煩這位小姐跑個腿吧,林致遠,寧靜致遠的致遠,簽名卡。」

  她雙手接過信用卡,對眼前的這位紳士好感倍增,「不知道這位先生有什麼要求?」

  楊沫笑意盈盈的樣子讓陳景河看著有些不爽,他把林致遠拉進辦公室,「你怎麼這麼多問題,沒什麼要求,不要兩千塊錢以下的,快去快回。」

  楊沫沒有生氣,她桃花眼兒一篾,背對著同事,擺了一個口型,「吃醋了?」

  陳景河的臉色一沉,「你愣著幹嘛。」

  楊沫來勁了,她墊著腳,越過陳景河的肩膀,「林先生,我馬上回來,請稍等!」說著邁著輕快的小步子就出了辦公室。

  陳景河回頭,就看見林致遠抿著嘴在笑,臉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這個就是楊副院長的女兒?」

  「非要說是楊副院長的女兒嗎,不能直接說楊沫嗎?」陳景河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來,「你不准打她主意,聽見沒有。」

  「你不是不喜歡人家嘛,怎麼自己不要還得佔著,你這人什麼心態啊。」

  陳景河頓了一下,然後一手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把,「我說我不喜歡她了嗎,我沒定性的,我怕傷了她,我們兄妹時間太長了,或者只是錯覺。」

  林致遠一瞇眼兒,看不慣有些人就是死鴨子嘴硬,他傾身上前,「我看那姑娘不錯,長得漂亮,學歷也不錯。我定性,不如給我們介紹介紹?」

  陳景河直直的看著他,好久沒有說出話來。

  「怎麼,不捨得?」

  「怎麼會,我是想,我們是鐵哥們兒啊,我不能害了你,她那個臭脾氣,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邋遢,懶惰,嬌氣,還有……」他一時想不出什麼詆毀她的話,「總之就是很不怎麼樣的一個女人。」

  林致遠不動聲色,就這麼看著他,直到看得陳景河心虛。

  「我還真沒接觸過這樣的女孩兒呢,交往看看也不錯,不合適再散,合適最好了。」他依舊不依不饒的。

  陳景河沒轍了,他把桌上的東西一收,「你今天就是來拜託我說媒的?」

  「那倒沒有。」說著林致遠拿出一疊的文件,「這是天成保險這個季度的融資的報告,我覺得有些問題,你幫我看看法律的部分,我覺得他們這次的小範圍的併購有些違規。」

  「哦!」陳景河一聽來了精神,魯飛不就是天成保險的準女婿嗎,他還犯愁怎麼能滿足蔣少爺的要求呢,這不,生意又送上門了。

  「這件事情牽涉很廣,所以我親自來找你,你親自做,有消息也直接跟我說,我們也想拓展保險領域,你明白的。」

  陳景河笑,「放心,但是……」

  「價格還是老規矩。」林致遠把煙滅在煙缸裡,「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但是事情一定要做得漂亮,利索點兒,不要有麻煩。」

  陳景河捻著手裡的簽字筆,「我就干細活兒的,放心,只要在法律裡還有一微米的空子我就能鑽進去,但是違法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看看吧,我知道你喜歡挑戰沒做過的,我是正經生意人……」林致遠還沒有說完話,楊沫就敲門進來了,依然是一臉笑容可掬。

  「林先生,襯衣給您買來了,不知道您是不是滿意,還有就是這件襯衣是我給您弄髒的,所以這件配給您,雖然比不上您高級成衣定制,也算是我的一點兒補償。」

  林致遠瞟了一眼正在磨牙的陳景河,「你手下的員工怎麼都這麼通情達理。」說完面向楊沫,「楊小姐有男朋友嗎?很想跟楊小姐認識一下!」

  楊沫愣了一下,一瞬她笑開,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那真的是我的榮幸了,不知道林先生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吃個飯,算是我賠罪。」

  「你已經賠過了,不如我請你,算是謝謝你送我襯衫。」

  陳景河實在看不下去,他從辦公桌後面繞出來,「你們倆怎麼回事,故意的是吧,林致遠,我的窩邊草你也敢來叨兩口,你欠抽是不是。」說完瞠目向著楊沫,「你不出去還在這裡待著幹嘛,還想幫他換衣服?」

  楊沫仰頭看著林致遠,「我先出去了,我們再聯繫。」說完掏出自己的名片,很恭敬的雙手遞過去。

  林致遠看了一眼陳景河,一副很無奈的樣子,也掏出了自己的名片,「楊小姐無聊的時候別忘了給我打電話。」

  楊沫笑得花枝亂顫的,捏著名片就出去了,陳景河在身後咬牙切齒的,「你真打算泡她,我告訴你,我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欺負她。」

  林致遠不緊不慢的脫著衣服,「你幹嘛這麼激動,我說我要禍害她嗎,我是認真的呢。我就等你一句話,如果你留著,那我不能碰兄弟的女人,你說你不要,我立刻約她晚上一起吃飯,我看她跟你說的不一樣啊,很識大體的。」

  陳景河站在那裡看著林致遠換上一身新衣,還是楊沫送的,那個丫頭天天嚷著喜歡他,可是什麼都沒送給他,他心裡有些酸,像是泡了醋了。

  林致遠挑眉,「我要去約人了?」他一手拉著門。

  「林致遠,還做兄弟你就給我離她遠點兒,這個女人我不要你也不准碰!」

  林致遠回頭看著他,臉上漸漸的換上了認真的表情,「緣分出現了不容易,別矯情了,稍不留神就有緣無分了,不是騙你的,真的。」他沒說假話,只是他碰上個瀟灑的女人,只是一個轉身,她便消失不見了。

  送走林致遠,陳景河格外的煩躁,他打開門咆哮著,「楊沫,你馬上給我進來!」

  楊沫現在是不懼他,有蘇若的前車之鑒,男人就是賤,你越對他好,他越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你越不待見他,他立馬上敢情的。

  楊沫進了陳景河的辦公室,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陳主任,找我有事?」

  陳景河被氣到了,他伸著一根手指指著眼前的女人,「你,你,你……」他抿了兩下嘴唇,「看上林致遠了?」

  楊沫心裡有些得意,可是面上卻不懂聲色,「難得有個不錯的男人我看著順眼,也看著我順眼,我覺得可以接觸看看,你不是也說不讓我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嗎?」

  「不行!」

  「為什麼不行?老闆還管著員工談戀愛了?」

  陳景河一時語塞,他深深的吸了兩口氣,「老闆管不了你談戀愛,不過從今天開始,只要我還在律師樓,你作為助理就不准下班。」

  「薪水呢?」

  「算加班費!」

  「那我沒意見,反正我覺得林致遠也能挺忙的,八成也得十點之後才有空兒見面。」說完就拉開門出了辦公室。

  陳景河吃癟了,悶悶的在原地轉了兩個圈,然後就打電話給蔣彥南,可是卻一直沒有人接,他有些等不及,「我幫你解決魯飛,但是你必須留在蘇若的家裡,不能讓楊沫搬過去。」他編了一條短信發過去。

  楊沫也是滿心歡喜,林致遠這個人似乎真的不錯,蘇若那種人見人愛的跟這種翩翩紳士最合適不過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emon1212 發表於 2012-10-5 02:04 PM

27.都是糾結

  蔣彥南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時候習慣的摸了摸旁邊,可是空空的,他睜開眼才發現不是在蘇若的家而是在酒店。他猛地坐起來,晃了晃腦袋,還是覺得有些發脹,以後還是不要隨便喝白酒了,太受罪。

  「蘇若,蘇若!」他吼了兩嗓子,看著身邊,床面光潔,顯然沒有人睡過。他低咒了一句,翻出自己的手機就給蘇若打電話。

  「你到底怎麼搞的,你把爛醉的我一個人丟在酒店裡,萬一被人……」蔣彥南劈頭就開始數落,可是說了一半,蘇若就推門進來了。她掛掉電話,冷著一張臉,「蔣少爺,我在外面給你放哨,你很安全。」

  蔣彥南探頭往蘇若的身後看,外面房間的沙發上還堆著被子。蔣彥南的臉一下子拉下來,「誰讓你睡沙發了,你是不是老是拿我當畜生啊,床這麼大睡不開我們嗎?」

  蘇若被他吼得有些委屈,她微微蹙著眉頭,「蔣彥南,我們不是很熟。」

  蘇若的話音剛落,蔣彥南的面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不說話就這麼盯著蘇若,蘇若看著他的眼睛,恍惚覺得眼神中有些受傷的神色,她趕緊撇開臉,有些心虛,可是他們似乎真的不是很熟,「我去叫餐。」蘇若轉身,蔣彥南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就把她甩在門上,「蘇若,你剛才跟我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他聲音低沉,卻透著怒意。

  蘇若的心被堵得滿滿的,一時間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蔣彥南,你還記得你昨天下午說的話嗎,你能再說一遍嗎?」

  蔣彥南愣了一下,臉上突然顯出了一些不自在,禁錮她的力量也輕了。蘇若料定了他的反應,可是還是覺得很傷心,她努力的克制著,絲毫不躲避他的目光,「我說了,我們不是很熟。」說完她撥開蔣彥南的胳膊,「你洗漱一下吧,我去叫餐,吃過早飯我們回去道個別,然後去趕飛機。」

  蔣彥南站在那裡呆呆的,心裡突然間跟少了什麼似的,空蕩蕩的。他看著蘇若的背影,拳頭月攥越緊,可是卻沒有邁出那一步,他真切的記得他昨天說過什麼,他說他好像有些喜歡蘇若,這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喜歡一個別人穿剩下的破鞋。蔣彥南有些懊惱,他覺得他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因為她曾經為別人孕育過一個孩子。兩個人回去匆匆的跟家裡道了別,收拾了東西就出門了。蘇偉把兩個人送到了機場,一路上就看著兩個人在後面各看著一邊的風景,一句話也沒有說。

  蔣彥南要去換登機牌的時候,蘇偉拉住他,「讓小若去,女人不能太寵了。」

  蘇若一皺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是誰親哥啊,你姓什麼忘了吧!」說完把行李往他手裡一遞就去了櫃檯。

  蔣彥南就這麼歪著頭看著她的背影,不可否認,哪怕只是這一個背影都很吸引他,所以他覺得還是回去就馬上分開的好,這樣對誰都沒有壞處。

  蘇偉拍拍蔣彥南的肩膀,「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我看你們倆有些不對勁。」

  蔣彥南想開口說話,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蘇偉的心裡有些擔心,找個家庭條件好的家裡自然是樂見其成,但是條件好成這樣就難免會物極必反,讓人有些放心不下,「我妹妹是個很好的女人,只是運氣不好遇人不淑,我知道你們這樣的人做事情都很隨意,很有優越感,可是蘇若很脆弱,請你不要傷害她,我不能自誇我妹妹是天下最好的女人,可是她真的值得愛。」

  蔣彥南看著蘇偉,無言以對。這種尷尬讓他有些無地自容,在這種誠懇面前,他甚至沒有辦法演戲,說一句謊話並不難,隨便的一句承諾他也不是沒有講過,可是此刻他說不出口。

  依舊是蔣彥南托運行李,依舊是他幫蘇若拎著東西,依舊是他幫蘇若找好座位。蘇若只是跟在他的身後,一句話也沒有說。有時候美好的東西給人帶來的也不是享受而是留下痛苦和遺憾,因為那終究不是你的。

  飛機要起飛了,乘務長廣播要求大家把手機都關掉,蔣彥南拿出自己的手機才看到陳景河的短信。他頓了一下,最後沒有回復便關了,他們即將分道揚鑣,誰還能管得了誰。

  蘇若昨天夜裡在沙發上根本沒有睡好,上了飛機就有些迷糊,可是卻心事重重怎麼都睡不著。想著坐在旁邊的蔣彥南,她的心中就莫名的湧起失落。她把頭靠在擋板上,一路假寐。蔣彥南向空乘要了一條毯子,輕輕的給她搭在身上。

  「您照顧女朋友真體貼。」美麗的空姐巧笑嫣然,看著裡面的蘇若說了一句,話語間都是羨慕。頭等艙的客人,長得帥,溫柔體貼,可是身邊卻有了伴侶,這也實在是傷人啊。

  蔣彥南笑,還從來沒有人誇獎他體貼呢,這說明他又有了一項優點,這得回去跟大家顯擺一下。他沒有反駁,只是輕聲的道了一句謝謝。蘇若沒有睡,若不是緊閉雙眼,一定會淚流滿面,不知道怎麼了心裡跟挖空了一樣的難受。

  下了飛機,蔣彥南找到行李,回身看見蘇若正盯著他,他有些不自在了,「怎麼這麼看我?」

  「我們什麼時候清算一下?」

  蔣彥南的臉一瞬間就黑了下來,「蘇若,用得著這麼絕情嗎,起碼也該讓我回去把東西收拾一下。」女人果然狠心,卸磨殺驢真的一刻都等不了了。

  「那好吧,我們現在回去收拾,正好把帳結了。」說完她拖著行李箱就走出去,現在她只想快刀斬亂麻,只想他馬上、立刻、一刻也不要等的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永遠也不要再出現。

  回到家,蘇若會自己房間收拾好東西,然後拿著兩萬塊錢出來,可是發現蔣彥南就坐在客廳裡面發短信,絲毫沒有要收拾東西的意向。蘇若把錢放在他跟前的茶几上,「謝謝你的幫忙,還有就是……」蘇若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蔣彥南拿起一沓人民幣,順著頭兒捋了一遍,然後把錢又推回到蘇若的跟前,「我沒有地方住,這個算我的房租,我想再住兩個月。」

  「可是楊沫馬上要住進來,我已經答應她了。」蘇若顯得沒有底氣,這些錢可以到高級酒店住一個月了。

  蔣彥南側過臉來看著她,「如果楊沫不來住,我能在這裡借住一段時間嗎?」他把手機塞進兜裡,他挑了一下眉毛。

  蘇若看著他,「那我問問楊沫。」話說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就應該直接把他轟出去就是了。

  蔣彥南點頭,垂下腦袋嘴角露出一絲笑,他是幫陳景河的,為了兄弟,兩肋插刀是必須的。

  楊沫拿著手機有些猶豫,蔣彥南突然給她發短信說考慮跟她做那筆生意,他幫蘇若走出感情陰影,楊沫則是要給他五萬塊的勞務費,並且保證能夠完成任務,他已經找到突破口了。楊沫就這麼盯著手機癡癡傻傻的,陳景河的內線電話響了好幾聲也沒有人接。他拉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楊沫在發呆,「上班又開小差?看誰的短信呢?」陳景河伸手就要去搶她的電話,可是楊沫躲過了。

  「又是林致遠?」他兩手插著腰,「你給我進來。」

  楊沫聳了一下肩膀,心裡滿是得意,顯然她那天的咖啡潑得非常有水平,這位翩翩君子林致遠先生真的是她的命中貴人,她真是愛死陳景河現在的狀態了。

  「我告訴你,林致遠什麼都好,但是他冷淡你知道嗎,我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才跟你說的,你自己考慮清楚。」陳景河心裡有些愧疚,林致遠老兄啊,真是對不起了,誰讓你攪得我的女人春心動呢。

  楊沫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啊,我還想把他介紹給蘇若呢。」她一時心急,就這麼把真話給說了。

  陳景河一聽,原來岔了,他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平常的樣子,「他這個人很重感情,一般不是自己中意的女人就比較冷淡。」林致遠啊,我可沒虧待你,算是給你平反還帶加分的。

  楊沫歪著頭看他,「這點兒還真的是比你強很多啊。」楊沫心裡暗暗的下了決定,還是要先把蘇若從愛情的泥潭裡拯救出來啊,做閨蜜那必須得仗義。

  「我說,蘇若不讓我去她那裡住了,我想出去找房子,你有沒有經驗。」

  「我家住不開你嗎?你到底想住什麼樣的房子?」陳景河有些惱了,他看著楊沫的臉,那裡面的得意顯而易見,他突然覺得自己中了圈套了。他剛要開口說話,楊沫便接了話茬,「這是你讓我住的,可不是我願意的住的。」說完她就轉身出了辦公室。

  陳景河傻眼了,最後自己哼哼了兩聲也便作罷,臉上還是有笑容,至少林致遠的危機已經排除了。

  蘇若拿著電話正考慮怎麼跟楊沫說呢,楊沫的電話就先打進來了,簡單就是兩件事情,一個是給她找了個不錯的相親對象,另外就是找到了新的住所,不去她那裡了。蘇若有些吃驚,她回頭詫異的看著蔣彥南。

  「是不是不來了?」他笑,站起來走到蘇若跟前,拍著她的肩膀,「看來我們還要再處一段時間啊。」其實他心裡很清楚,說什麼都是假的,說到底還是捨不得。

  「蔣彥南,可是我馬上就要去相親,楊沫說有個不錯的對象,我不想再耗著了,我想結婚。」對於蘇若而言,這或許是結束感情動盪和混亂的最好辦法,找一個良人嫁了,了了所有的心事。

  蔣彥南的手在她的肩頭頓住,臉色一陣青又瞬間恢復,「那正好啊,你懂男人的心思嗎,蘇若你傻的只懂對男人好,你這就是個吃虧吃苦頭的本事,我正好輔導你,保證你這次成功。」說完緊緊的握了握她的肩膀,他緊抿著嘴唇,面色有些凝重。蘇若那一刻心裡一片冰涼,她覺得她真的是錯了,錯在不該遇見他,錯在不該再動情。



28.自作自受

  這天夜裡,蘇若和蔣彥南在各自的房間裡輾轉反側都沒有睡好覺。第二天蔣彥南故意起得很早,可是蘇若卻已經離開家了。他有些懊惱,這樣的隔膜和冷戰讓他非常的難受。

  請了四天的假,蘇若的辦公桌上已經堆滿了文件,或許把自己埋在工作裡面是一個擺脫蔣彥南的很好的辦法。下午開中層會的時候,她總是感覺林副總在用一種特殊的眼光在看她,這讓她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散會的時候,林萬忠沒有避諱任何人,「蘇經理,你跟我到辦公室來一下。」

  「哦!」蘇若訥訥的應了一聲,手心裡卻出了汗。她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可是心緒不寧卻怎麼都擺脫不掉。

  「蘇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看你今天開會一直都不在狀態。」林萬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依舊有些萎靡的蘇若,他眉頭微微的皺著,不知道是不是跟蔣彥南鬧出了什麼事情。

  蘇若有些惶恐,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滾燙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支支吾吾的。

  「如果是回家太累,我可以再給你一天的假,你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你這樣來上班沒有效率還可能耽誤自己的身體健康。」林萬忠拿出自己的記事本,「我跟蔣太太合計了一下,蔣總也看了,十月二十一號榮安科技會在納斯達克上市,然後蔣總能休息一段時間,不如走你的後門,看看能不能讓你爺爺抽空兒給看看病。」

  蘇若的心猛地就提到了嗓子眼兒了,她有些驚恐的看著林萬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今天已經是十月八號了,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有困難嗎?」

  「沒有,哦,有,不對,沒有,沒有!」蘇若感到自己的嘴巴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樣,怎麼都不好使。從副總辦公室出來,她覺得自己腿都軟了。所以說人還是不能做壞事、說謊話,尤其是不能對關心自己的親人做這樣的事情,她現在悔之晚矣,更加的無所適從。一個人撒一個謊,可能需要上百個謊言來圓這個謊,可是她現在連再撒謊的機會都沒有了,當事人一出現,她的謊言將無所遁形。

  蘇若的心跳得快要蹦出來,一個下午怎麼都無法平復。

  快下班的時候,楊沫給她打電話,讓她準備一下,晚上八點要跟星河證券的林致遠總監見個面。蘇若的眉頭鎖得緊緊的,可是最後還是答應了,趕緊把自己嫁出去吧,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她一刻也沒有耽擱,立刻回家梳洗打扮,她相信楊沫的眼光,就是這個了,不顧一切的把他搞定吧。

  蘇若推開家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醬汁的味道,還不算很壞,她換了鞋子就進了廚房,發現蔣彥南正在照著打印出來的食譜在做土豆燉牛腩。看見蘇若,蔣彥南也有些意外,「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還打算給你個驚喜呢。」

  蘇若的心情在看到蔣彥南的笑容的時候變得更壞了。她五官都糾結到了一起,「蔣彥南,你做這些幹什麼?」說著她鼻子就有些酸,趕忙轉過身走到客廳把包狠狠的丟在沙發上,「我晚上出去相親,你自己吃吧。」

  蔣彥南正在起鍋,聽到這句話,手一抖,整盤的菜砰的就扣在地上,左手手腕燙得通紅的一大片,他慘叫了一聲,直接就蹲在了地上。細皮嫩肉的蔣公子可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苦,他呲牙咧嘴的樣子還是讓蘇若心軟了。她進了房間把藥箱拿出來,「我幫你看看。」

  心情很糟糕的蔣彥南因為她輕聲的這句話似乎有了些好轉,他伸出手,把手腕遞到她眼前,「我們兩個是不是犯衝啊,我不過是想做點事情向你表達一下謝意,居然都能搞成這樣。」他依舊嘴硬,不可否認從過了晌,他就一直盤算著怎麼給她一點意外的驚喜,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

  蘇若沒有接他的話茬,一邊給他上藥,一邊歎氣,「蔣總說這個月二十一號以後就有時間了,讓我盡快安排他去見爺爺,看看他的偏頭疼,蔣彥南,不是我不讓你住了,你還是找個地方躲躲吧,不說別人,我哥就不會饒了你的。」

  蔣彥南低頭看著她,倒是絲毫沒有在意是不是會穿幫這件事情,「你這是在擔心我嗎?事情敗露了,你怎麼辦啊,不但你父母不會饒你,你的工作也未必能保得住。」

  蘇若無奈的搖頭,現在最恨的就是跟這個男人的那一夜,不然她可以解釋,這不過是一場戲,只是演戲而已,可是事情到了這步田地,所有的人會怎麼看她,她自己都沒有辦法否認,她的確是墮落了,居然跟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在一起鬼混。

  「好了,只是輕微的燙傷,這個藥膏很好用,一會兒就不疼了。」蘇若站起身,轉身要走,可是蔣彥南卻從身後緊緊的抱住她的腰。

  蘇若渾身都僵住了,腳下像是生根一樣定在那裡,「蔣彥南……」

  「讓我抱抱你,就一會兒,一會兒。」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裡,那種強烈的失落和捨不得把他的心填的滿滿的。

  蘇若一時間有些恍惚,現在只要他再說一句喜歡,那麼不管那個人是總監還是總理她都可以放棄。

  「那個人靠譜嗎?算成功人士嗎,別再被那些偽名流給騙了。」蔣彥南的聲音低低的,就在蘇若的耳邊,都是忠告可是卻讓她覺得格外的逆耳。

  蘇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壓住心裡的悲傷,只在這一刻她強烈的認識到,她遇到了愛情,短暫卻深刻,低調卻熱烈,越排斥卻越強烈,不知道從何而起,可是卻很清楚不能再一往而深。

  「他不算什麼名流吧,楊沫說是一家證券公司的總監,聽說很紳士,人品很正,雖然高薪也沒有什麼緋聞。」

  「這種人很可能性冷淡或者是工作狂。」

  蘇若淡淡的笑,「婚姻很複雜,不光是性,還有理解和愛,我願意付出去支持一個男人成功。」話出口,蘇若只覺得她被抱得更緊了,蔣彥南的兩條胳膊把她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微微仰著頭,不想流眼淚,「蔣彥南,你不是瞭解男人的心理嗎,那你就先幫我選一件衣服吧,我是應該莊重點兒,還是性感點兒,我覺得這人條件很好,我不想再失去機會了。」

  蔣彥南看著蘇若的衣櫃,突然間有一種悲壯的淒涼,他這是在幹什麼,好像是把自己的女人送上花轎的感覺,他把手放在一套黑色的職業裝上,讓她穿著這身去見光死吧,可是自己能給她承諾嗎,如果不能,那麼就得厚道一些啊。

  「穿這件吧!小立領的,胸部遮得很嚴,但是沒有袖,可以突出你漂亮的肩膀,裙子也不長,露出長腿又很誘惑,這樣恰到好處了。」他拿出一件連衣裙,如果是他,那麼肯定會被這樣的蘇若吸引,那麼其他男人應該逃不過。

  蘇若自己在房間裡折騰了一陣子,給自己化了很精緻的一個妝,配上蔣彥南給她挑選的衣服,真的是很不錯。她拿上自己的手包,出了房間在客廳裡轉了一圈,「謝謝你,你真的挺有眼光的。」

  蔣彥南直直的看著眼前巧笑嫣然的女人,真真的就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大嘴巴,這不是賤得嗎,既然捨不得又何必要如此。

  蘇若看著蔣彥南呆呆的樣子,也沒了興致,「我走了。」她轉身走到門口,蔣彥南又叫住她,「蘇若,男人都不喜歡隨便的女人,矜持點兒,你們八點見面,記住九點半之前一定要回來,不要去參加他提議的活動,第一次見面,這樣不好。」他不放心,「千萬不要夜不歸宿。」

  「嗯!」

  「還有,別問人家看什麼書之類的問題,死得快。」囑咐完這些,蔣彥南把蘇若送出門,可是回來在沙發上坐了不到五分鐘他就做不住了,他在客廳裡打了幾個轉兒,最後還是決定跟著去看看,至少也幫她把把關。他出門打了一輛車,可是蘇若的車早就沒影了,他卻不知道約會的地點。他想給楊沫打電話,可是一想又撥給了陳景河,「蘇若今晚在哪約會?」

  陳景河看看表,「你問問林致遠吧,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約會,他選的地點。」

  蔣彥南的腦子裡有一根弦繃斷了一樣,「你說楊沫介紹的相親對象是林致遠?」蔣彥南心裡湧起強烈的危機感,似乎自己最喜歡的玩具馬上就要被人家拿走一樣。他沒等陳景河回答就掛斷了電話,既然是林致遠選的地點,那麼他閉著眼睛也知道大概是哪裡,「去茉莉餐廳。」

  蘇若到了觀海的時候,還不到八點鐘,但是林致遠已經到了,看到蘇若他吃了一驚,「不認識了嗎?」他笑著問。

  蘇若只是覺得很眼熟,想了一下才恍然,「在西苑餐廳,你把位子讓給了我。」這一來氣氛倒是不那麼尷尬了,蘇若有些慶幸,如果注定她的婚姻沒有愛情,那麼如果是這麼一個男人,她也可以知足了。

  林致遠不是拖泥帶水的人,簡單的點了幾道菜,兩個人吃得也算愉快,蘇若顯得有些拘謹,尤其是對他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感到有些反感。

  「林先生,你的煙抽得太厲害了,這樣對身體不好,對吸二手煙的也沒有好處。」

  林致遠抬頭看著蘇若,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把煙滅了,「曾經有個姑娘,她說一定能看著我把煙戒了,所以我一直抽一直抽,就等著她來幫我戒。」

  蘇若驚詫,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林致遠看著她,「對不起蘇小姐,本來是楊沫約我的,在你到之前她才剛給我打電話,說是給我介紹一個姑娘,我本無意欺騙你……」

  「林先生,你別說了。」蘇若略有些尷尬,但是卻也感激林致遠的直爽,也被他的深情感動,「這種事情勉強不來,我想能給林先生戒煙的姑娘一定會回來的。」

  「其實蘇小姐我早就有耳聞了,你們榮安有很多的業務都在我手裡,蔣總喜歡啟用年輕人,這是他的風格。我不覺得今晚見面有什麼不好,我很早就想認識蘇小姐了,我們交個朋友吧。」說著他掏出一張自己的名片,是很私人的那種,有移動電話,有個人的郵箱和詳細地址,區別於一般的公務用名片。

  蘇若接過來,看了看,「對不起,我沒有帶名片。」

  「其實名片沒什麼用,你照著上面電話打一下,留下你的聯繫方式給我就足夠了。」他笑,蘇若也跟著笑,很自然的流露出愉快的心情,可是這些被蔣彥南透過玻璃看在眼裡卻格外的刺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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