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月凌情 -【浪子回頭之一】勾魂浪君
頁: [1]

opqt57cz 發表於 2013-12-22 11:13 PM

月凌情 -【浪子回頭之一】勾魂浪君

本帖最後由 opqt57cz 於 2013-12-23 08:55 PM 編輯

【小說封面】


【內容簡介】
「鑽石……鑽石……」看見他讓她忍不住眼睛就發亮了起來……
喔……她怎麼會這麼幸福,能擁有這種舉世無雙的大帥哥?
就像絕世美鑽一樣,閃亮亮的說……
害她老是看他看到兩眼發直,連口水都差點流下來,
而且每次一看到他,她的心兒就會撲通撲通直跳,
就像心臟病要發作了一樣,臉色漲紅、兩眼發直……
可是啊,一沒看見他,她又食不下嚥,臉色發白,
跟得了厭食症的人沒啥兩樣……
這究竟是什麼感覺呢?學校老師都沒教她說……
尤其啊,他緊緊抱著她又深深吻著她時,
她馬上就會缺氧,一副快昏倒的樣子,
但是啊,她還是粉厲害地有發現異狀說……
就是啊,他在抱她的時候有個地方會「硬梆梆」的,
他不知道背著她藏了什麼好東西在身上說……
結果啊,她就好奇的伸手一探?—
啊諾……她好像發現了稀世的「神奇寶貝」了說……

【出版日期】 2000年11月15日

【出版社名稱】 耕林

【書系及編號】星雨情話 243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opqt57cz 發表於 2013-12-22 11:19 PM

楔子

  近年來,台灣商場刮起了一陣黑色旋風,橫掃金融界。有人趨之若鶩,有人避之唯恐不及。

  因為——他們是近五年來,崛起於台灣商界的三大集團之首腦人物。

  他們擁有全世界男人所想要的一切——無法估計的財富,權傾一方。

  他們擁有令天下女人著迷的外在——高大挺拔的身材,俊美酷顏。

  他們更擁有讓多數女子寧願捨棄一切,就為套牢他們的心的絕大魅力。

  他們絕對擁有一般男人隱藏於暗處的極大野心。對外,他們的共同座右銘是:踩著你,往上蹬。對內座右銘則為:沒有你,沒有我;有我,有你。

  在這現實而功利的社會裡,他們相互提攜。而這應該也是他們能在數年之內,帶領各自所屬的集團,竄起於這塊東方經濟奇蹟土地上的主要原因之一。

  雖然同為豪門名流,同為各集團繼承人之一;但,身分不同,背景也不盡相同。

  嚴倞逍——嚴氏大家長嚴企宗與情婦在外所生。九歲喪母,十歲正式入籍嚴氏家譜,現任嚴氏企業集團亞洲區執行長。

  齊颯燁——父母不詳。十歲那年為齊門企業集團總裁齊震天所收養,二十歲被安排進入齊門集團,現任該集團副總裁一職。

  雷立爾——雷家獨子,自小一言一行皆受到各方矚目,因出生於豪門世家,從不知『貧窮』二字的定義,現任雷氏企業集團副總裁一職。

  來自不同的家庭,同自台灣一流學府畢業,相約至國外深造,近十年的交情已非言語所能形容。

  他們三人無話不談。小至女人情事,大至集團決策,他們都願意提出討論或相互建議。

  今天,他們是為近日所發生的小事,齊聚在這寬大而明亮的豪門男人休閒俱樂部,皇級豪華套房裡。而小事,就是女人事。

  由一百二十度的觀景窗瞭望出去,側仰臉龐向上一望,是一片湛藍晴空,微俯視界向下一瞥,則是渺如螻蟻的車水馬龍。

  然,在他們的世界裡,他們永遠只會抬頭向上望、向遠觀;他們一再的忽略那與自己完全不同的生活形式。

  因為,一個不想再回顧以往的日子;一個不須再體會過往一切;一個根本就沒機會接觸那樣的生活。

  現在的他們猶如只差一步,即可踏上世界的頂端。

  只是,那一步卻——              

  「連一個女人也擺平不了?」把玩著手中的空酒杯,嚴倞逍眼神譏誚地瞟向立於觀景窗前齊颯燁的背影。

  雙腳橫跨上茶几桌沿,雷立爾薄唇抿笑的搖了搖頭。

  「他已經夠苦惱了,你還惹他?」

  「不是我想惹他,而是他那個樣子,一點也不像是我所認識的齊颯燁。」嚴倞逍勾揚唇角,再瞥一眼似已跌入茫茫情海中的男人。「女人嘛,這世界多得是,不喜歡這個換另一個就好了,為什麼偏要把自己弄成這副德性?」

  「你還說?真不怕他把你從這裡丟下去?」雷立爾悶笑一聲。他知道倞逍一向喜歡游走在刀口上。

  「怎麼?有女人之後,他連朋友都不要了?」嚴倞逍挑高眉梢。

  聽到嚴倞逍的話,齊颯燁耙過一頭亂發,轉過身子瞪視著已相識近十年的兩位好友。

  女人,是他們這陣子共同發生的小事,但,為什麼只有他一人覺得苦惱,而另外兩人卻像沒事人一般?他不懂,向來行事相近的他們,為什麼這次的反應卻大不相同?

  是哪里岔開了他們的交集?齊颯燁緊擰了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pqt57cz 發表於 2013-12-22 11:46 PM

本帖最後由 opqt57cz 於 2013-12-22 11:47 PM 編輯

第一章

  黑色的落地窗,阻隔了大樓外驟下的狂風暴雨,卻阻擋不了來自嚴倞逍眼中的森冷氣息。

  除了黑,還是黑。在他所獨有的辦公室裡,黑,是唯一的代表色。

  他是知道,父親早已著手拉近與政壇龍頭之一林謹守的關係,但,卻沒想到父親會進行得這樣快,快到尚未徵求他的同意,就已經私自為他訂下一門所謂的好婚事。

  室溫不斷的下降,降至身處同一空間的嚴企宗擰起了兩道白眉。

  「這是最後通知?」嚴倞逍譏誚地揚起唇角

  為了踹開嚴家大少嚴泰咸,而得到隸屬於嚴氏家族所有的嚴氏集團,登上總裁位置,他——嚴倞逍就得聽從命令結婚生子?陰沉眸光,飛掠過他黑森的眼。

  他知道自己可以不答應這次的政商聯姻,他也知道自己可以另外想辦法,阻止同父異母的嚴泰咸,先他而得到嚴氏集團的總裁大位。但是——

  他更知道,這似乎是唯一可以讓父親嚴企宗,直接將他拱上集團大位的理由。

  因為,憑藉他自身在商場上的實力,再加上一個擁有強而有力政治背景的妻子,相信,他在嚴家的地位將會萬分牢穩而無法被動搖。而,大姨趙麗玲就更別想找他麻煩了。

  看著映於暗色玻璃上的自己,嚴倞逍瞇起了眼,教一抹算計疾速掠過。

  抬起仍算精明的雙眼,嚴企宗看向站立於辦公桌後,映於窗上那一張似由千年寒冰鑿刻而成,既冷酷且無情的冷漠臉龐。

  「你也知道家裡的情形。」嚴企宗嘆了一口氣。

  如果,長子嚴泰鹹的商場手腕能有倞逍的一半,那他就會直接把嚴氏集團交到長子手上,那今天的這些問題也都不會發生了。

  「除非你有另一道勢力為你護航,否則,你大姨為了泰咸,絕不可能點頭讓步。何況一旦你有林家做後盾,她就算是再不甘心,也只能閉上嘴。」

  「是嗎?」他撇唇一笑。能教那個女人閉嘴,是他這些年來最為快樂的事了。

  為了堵她的嘴,他不斷的鞭策自己,事事都要贏過她的兒子嚴泰咸,他要讓她沒有挑剔自己的機會。因為,他——嚴倞逍是最優秀的。

  只是,縱然如此,那女人還是吃飽撐著,沒事硬要扯他後腿,不管事情嚴重與否,就是要與他唱反調。

  對於這位公私不分的大姨,他已經受夠了!踏進嚴家已近二十二年的時間,今天總算要熬出頭了。

  這是一個現實而功利的社會,沒權沒勢就只能任人差遣,而有權有勢就只須下個命令,還怕底下一干人不拚著命擠破頭為他效命?一記深沉忽地飄上他的眼。

  既然與林家聯姻可以保他坐上嚴氏集團大位,也可以堵得大姨無話可說,那他——

  何樂而不為?

  望向牆上正指著下午四點位置的時鐘,他知道自離開辦公桌進到這隱密空間,已將近一個鐘頭;而待會,他那個可人的小妻子很有可能就會來找他。

  直到今天他還是很難相信,原本教他不怎麼看好的婚姻,竟會讓他在第一眼看見林家女兒後,觀念一百八十度急轉。

  只是,就因為如此,也讓他頓覺難以處理。因為他的小妻子,竟讓他不忍心……

  想到這,嚴倞逍爬網過一頭短髮,翻身離開寬大的水床,及躺於一旁有著鮮明立體五官的棕髮女郎。

  他彎身拾起之前丟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一件的穿戴上身。

  「你娶了她,那我呢?」冷靜自持的聲音自查婉箏口中傳出。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會是倞逍最後一個女人。因為——

  當她一年多前代表歐洲奧斯蒙集團到台灣勘察市場,在一次應酬場合上,遇見代表嚴氏企業集團出席的倞逍之後,她就覺得自己找到了早已在心中勾勒出的冷硬形象愛人。

  所以,她拋開女人該有的矜持,不管國界問題,不理周遭輕浮而曖昧的眼神,她極盡一切的想接近他。

  為了他,她離開自小生長的祖國察克里斯,放棄一切的榮華,為他移民台灣、為他從頭來過、為他改名換姓、為他學習台灣的一切。

  為了他,她背信忘義,離開一手栽培她的奧斯蒙集團總裁文森。奧斯蒙;也為了他,她背棄原男友對她的真心而奔向他;而最後,她更為了要幫助倞逍站上嚴氏集團高位,毫不猶豫地洩漏奧斯蒙集團的最高機密,提供他做為商場競爭上的參考。

  她認為,只要倞逍對她好,她所做的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只是,現在呢?她付出所有真心,竟然只換來他無情的冷漠。這就是她付出一切所得到的回報?

  如果說,他娶的是一個條件比她好的女人,那,她雖敗猶榮;但是,他竟然娶了那個除了有政治世家背景,其餘條件沒一項比得上她的林若遙。

  這,簡直就是沒把她當一回事。

  她是名揚台灣商場、堪稱最美麗女人之一的查婉箏,竟會敗給一個剛出校門的黃毛ㄚ頭?這教她如何能嚥下這口氣。查婉箏強忍心中憤意,直視他挺拔高大的背影。

  扣上最後一個釦子,打好領帶之後,嚴倞逍這才回過身。他冷眼看向床中央,即使光裸著身子,也依然一臉傲意的查婉箏。

  一見他轉過身,查婉箏立即坐起身子,抬手撥弄一頭棕色鬈髮,將自己完全呈現在他面前。為了能得到他,她不在乎壓抑自己,將原有的傲意掩下,而露出嬌豔惑人的媚笑。

  她微側過臉龐,以俯角四十五度的位置,向他凝望而去。她一向清楚自己臉龐最為美麗的角度。

  嚴倞逍冷笑一聲,「女人,還是含蓄一點的好。」

  「你!」她臉色微變,細眉緊擰。

  「我認為女人的美,是美在那層若隱若現的紗簾之後,還有含羞帶怯的模樣。」他斂下眼底一絲輕蔑。「一旦像妳這樣毫不遮掩,一臉急著想把男人帶上床的盪樣,就算妳再有魅力,恐怕也會被大打折扣,令人倒盡胃口。」

  「我——」查婉箏漲紅臉,立即拉過薄薄的被單覆上自己的赤裸身子。

  「嗯。」勾起滿意的笑,他跨步向前,抬起她艷麗的臉龐。「這樣才對。跟了我這麼久的時間,妳早該知道我的喜好才對,所以,千萬不要讓我再一次的提醒妳。」

  他一向喜歡聽話的女人。與查婉箏之間,除了上司與特助的身分外,還可以維繫長達一年的男女關係,除了她的美艷容貌之外,就是因為她很聽話,能力也很強。

  而超強的工作表現是最主要的原因。

  查婉箏很好強,而好強的女人,往往可以令他產生一時的征服慾望,可一旦到手,就顯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了。還好這一年來,她於公於私都將自己的角色扮演得極好,讓他覺得她還有些用處。

  所以在公司裡、在商場上,她是他有名的美麗特助,在私底下,她也還是他的女人。

  「倞逍,人家是因為心裡著急,所以……所以才……」查婉箏急著想為自己找一個好藉口,只是她忘了一件事,嚴倞逍是從不聽任何藉口與理由的。

  沒給她浪費自己時間的機會,他撤回手製止她那無用的言行。

  「不用說了,我沒興趣聽。」他瞥看她略為焦躁的眼神。

  看著他寒冷如昔的黑色眼眸,查婉箏忍不住想問問,新婚不久的他,將如何安排她日後的一切?

  她知道自己不該問的,但是,這世上又有多少女人願意甘心拱手讓出自己的男人,而不善用一切條件及機會,藉以挽回男人的心?

  至少,她就不甘心也不願意。她希望倞逍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甚至她也奢求他能給她一個解釋。

  「倞逍,當初——」她緊絞十指。「當初你明明可以不答應與林家聯姻的,那為什麼到最後,你還要這樣勉強自己?」

  她的話,讓嚴倞逍擰緊眉。他知道自己可以不答應,但是,他後來就是很自然的聽從父親的意思,娶了林家女兒進門,他……

  突然間,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張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嬌俏臉龐。她,是他既可愛,又單純的小妻子。

  他明顯的分心與失神,教查婉箏頓覺不滿,而想抓回他對她的注意力。

  「你想要嚴氏集團,我可以幫你,你又何必這樣委屈自己,去娶那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像個小白痴一樣的ㄚ頭?」她冷哼一聲。「她除了會撒撒嬌之外,能幫你什麼忙?又能為你做什麼事?」

  「妳說夠了沒?」聽到她對若遙的輕蔑語氣,嚴倞逍驟然冷下了臉。

  「我——」警覺到他臉色的不對,查婉箏口氣為之一轉。「倞逍,你別生氣,我只是為你不值而已,我……」

  「為我不值?妳該不會以為——」他瞥她一眼,冷笑一聲。「只有妳才夠資格嫁給我吧?」

  「倞逍,我……」她頓時面紅耳赤。

  這時,他身上的手機響起,他按下通話鍵,「嚴倞逍。」

  「嚴先生,少夫人來了。」王秘書的聲音傳入他的耳裡。

  「在妳那邊嗎?」聽到若遙來的消息,嚴倞逍不自覺得緩下口氣,而有了笑容。

  「我已經先請夫人到您的辦公室。」

  「嗯,很好。」他滿意的說道:「我馬上就過去。」

  「是。」王秘書想起另一件事,「對了,嚴先生,兩個小時前同德貿易的經理來找查特助,但我一直聯絡不上她,您看這事……」

  「兩個小時?」他知道自己只進來一個鐘頭左右。嚴倞逍轉頭看向仍杵於床上的查婉箏,冷言說道:「如果查特助在十分鐘之內沒跟妳聯絡上,那妳就請會計部算三個月的薪水給她,直接請她走路。」

  「啊?」王秘書頓了近一秒的時間,才會意過來。「是。」

  「我不需要一個恃寵而驕的女人。」

  他說的是女人,而不是工作上的搭檔。查婉箏因意識到他話中的涵義,慌張地爬下床,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她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的偷閒,而失去他。

  切斷通話,瞟一眼她的慌亂,嚴倞逍即毫不留戀的轉身走向她休息室的門口。

  他手握金色門把,突然開口說道:

  「值不值得是要依我嚴倞逍的感覺去判定,而不是妳隨便一個外人可以來代我評定。」他十分強調『自己』二字。「我要的是我自己的感覺。」

  聽到他出口的話,查婉箏頓時停住手中穿衣的動作。

  「能力強,是妳至今能留在這裡的原因,而擁有政治背景,則是若遙能嫁進我嚴家的條件。」回過頭看一眼因他冷淡言語而顯得難堪的查婉箏,嚴倞逍嘲諷地揚起唇線。「那妳倒說說看,妳和她哪一個最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幫我達到目的,拿下嚴氏集團?是妳?還是她?」

  「我可以——」查婉箏急切地想告訴他,她可以盡全力幫他拿下嚴氏集團。

  聽到前面幾字,嚴倞逍不禁失笑出聲。

  「妳可以?」他轉過身,笑看眼前的女人。「妳可以怎樣?」

  他隨便猜,也知道查婉箏想說的是什麼。

  因為,她一向認為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但問題是,她忘了某些事情還是要天時、地利,與人和。

  她的『可以』二字,讓他感覺有趣極了。但是——

  「妳認為妳可以用多少時間幫我達到目標?一個月?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我……我會盡一切努力……」她想說出自己的決心。只要他願意給她機會,她一定會不惜一切幫他拿下嚴氏集團。

  他抬手制止了她的話。

  「就算妳願意盡一切的努力幫我達到目的,但是,妳知道嗎——」查婉箏的無知教他又笑了。「只要若遙嫁我,我就等於拿下了嚴氏集團。」

  「這……」她難堪得低下頭。

  「她不需要努力什麼,也不需要多說些什麼,甚至她也不必在大家面前為我說話。只要她頂著娘家的光環,往前一站,一切就OK了。」他雙手向她一攤。「就這樣簡單,若遙她什麼都不必做,就可以輕輕鬆鬆的為我拿下整個嚴氏集團。」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查婉箏難堪而忿忿地緊握雙拳。

  他明知她來自異國,在台灣沒有任何有力的靠山,不似林若遙有著顯赫的政治世家背景,竟還貶抑她的努力認真,要她看清楚兩人間的身分差異?

  就因她沒有背景、沒有靠山,所以,她就得向一個什麼都比不上她的黃毛ㄚ頭認輸?壓不住已衝上胸口的憤意,查婉箏頓時怒紅了眼。她不甘心!

  「現在妳倒說說看,妳拿什麼來和這樣的若遙相比?妳——」他斜​​揚起一絲冷笑。「比得起嗎?」

  沒錯,會答應與林家聯姻,是因為他真的想拿下嚴氏集團,若遙與他兩人也一直深知這是個不可抹滅的事實。

  他,一點也不想否認自己當初的心態。因為,他知道與若遙之間因利益而結婚的前因,早已在兩人心中漸漸地淡去。

  想到若遙,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他的小妻子……

*****

  推開厚重的門,她向內探了頭,而且是一探再探。

  「耶?不在?」一雙大眼溜溜的直轉著。「那王秘書怎還請我進來?」

  確定倞逍人不在,林若遙便大搖大擺的抬腳用力踹開門,走向一邊的沙發。

  她實在搞不懂,自己幹嘛每次來找他都像是做賊一樣,要這樣賊來賊去的?

  她明明可以端起架子、抬頭挺胸、光明正大、婀娜多姿、款擺柳腰,一副風情萬千的模樣來找他的,幹嘛只要一進到他的勢力範圍,就覺得自己的所有氣質都消失殆盡,而足以與可憐的流浪動物相比?

  雖然她在校成績不怎樣,但好歹她也安全地低空飛過重修學分的警戒線;好歹她也是名震政壇林謹守的女兒;好歹想追她的人也不在少數,那她怎一遇上倞逍,就變得這麼沒用?

  再怎麼說,她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了,那她怎會一看見他,就好像是貓看到老鼠……呃……不對,是狗看到貓……耶……也不對……應該是小偷看到鑽石一樣,對對對……她一看到他就像是小偷看見鑽石,眼睛會在瞬間發亮,瞳孔會在剎那間放大,心口也會怦怦的直跳個不停的興奮起來。

  嘻……他是鑽石……林若遙頓時笑彎了眉。

  只是,嗯……好像有哪裡不對?她微蹙柳眉。

  呃!林若遙突地坐直身子。他是鑽石?她是小偷?呸呸呸……什麼跟什麼嘛,她怎可能是偷字輩的?

  像她這種有身分、有地位、人見人愛、美麗動人且氣質絕佳,既溫柔又可人,有著萬人欣羨家庭背景的優質美女,怎可以比做小偷呢?

  只是,他是鑽石,那她又是什麼?林若遙不住地以右手食指輕點著自己的下顎,很仔細的思考著自己的身分。

  但是,想了一會,她垮下了雙肩。因為,她一時想不起來有什麼人在見到一顆稀世鑽石時,會突然感到呼吸急促,心兒怦怦直跳。

  她知道鑽石人人愛,但,女人愛的是那種冷硬的鑽石,而男人愛的是鑽石所帶來的附加 ​​價值,可是她一點也不愛那種玩意,她寧願要一束百合或玫瑰,既浪漫又多情。

  想到這,她忍不住地呻吟一聲。完了,她的浪漫因子又出現了。如果她那三個哥哥知道她一直想著倞逍,她一定會被笑死的。

  一陣嫣紅倏地染上了她的雙頰。

  只是,想自己的先生有什麼不對?這又不犯法。

  感覺到自己臉龐臊紅,林若遙頓時有些生氣的將自己摔進長沙發里。

  「都是他,都是他害的!」對自己的臉紅反應,她有些不能接受。「如果他長得難看點、醜一點,那我也不會一副花痴樣,只想纏著他。對對對……就是這樣,都是他的錯。」她​​猛對著自己點頭。

  踢掉腳上的白色涼鞋,林若遙十分隨意地屈起雙腳,雙肘抵在膝上、拄著下顎,望著前方那片寬大的黑色玻璃。

  「他如果矮一點、胖一點、眼睛小一點、鼻子塌一點、嘴巴大一點、笑得難看點……」她喃喃念著。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pqt57cz 發表於 2013-12-23 01:06 PM

第二章

  看到上司自查特助的辦公室裡走出來,王秘書只微微一愣,卻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因為,有關因新婚而剛自新加坡亞洲分部被調回台灣的嚴執行長,與其隨侍在側的特別助理查婉箏之間的曖昧關係,早已傳遍公司上下。

  略過王秘書眼裡的異樣,他直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手抵在厚實沉重的門板,嚴倞逍突然低頭一笑。

  因為,他不知道今天,他的小妻子若遙又想做什麼了。

  對他來說,若遙應該算小吧!因為,她今年剛畢業,年齡不到二十三,與他相差近八歲;她身高不及一六五,他卻有一八O;她體重不足四十五,他卻有七十,所以,她一直給他一種很纖細、很弱小的袖珍感覺。

  本以為自己對這件婚姻會十分反感,而他也已經準備忍受一個嬌縱刁蠻的妻子,沒想到,只在婚前和若遙見過兩次面的他,竟對她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她是嬌縱,但嬌得很可愛,她也刁蠻,卻刁得讓他心甘情願。他放任她的一切言行,當她是風箏。

  風箏?他緊抿的唇有了一絲不甚明顯的笑意。是的,她是他的風箏。

  她像是在他所屬天空裡任意飛翔的風箏,除了握有一端的線軸外,她與他之間完全沒有任何連繫。但他知道,她總會自動回到他的手上。因為,她一直是以痴迷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而他,一直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他略微施力,推門而入。

  一推開門,嚴倞逍就看見她將自己縮在沙發上,嘟著紅唇、呆望著玻璃窗,他跨步直走向她。

  站了一會,發現若遙並沒有註意到自己的出現,嚴倞逍蹲下身子,盯著她看。

  在她洋溢著青春氣息、粉嫩而酡紅的臉龐上,他看見那雙清亮的眼瞳閃著耀人的光采,秀挺的鼻​​頭上還有些微汗意,而讓她微嘟著的豐潤紅唇則似對他散發出一股無言的邀請。

  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能只擁她入眠,而不動她絲毫。是她依然顯得青澀?還是她讓他感到無趣?

  只是,既是無趣,那她為何要比查婉箏還能吸引住他的眼光?既是青澀,為何每次一見到她,他就突然感到口乾舌燥?

  他明白自己是想要她的,但,他始終沒有動手。這,是為了什麼?嚴倞逍陷入短暫的沉思之中。

  是她清澈如水不染一點塵埃的黑眸,讓他願意只這樣看著她?還是她清新如朝陽般的美麗笑靨,教他願意如此珍惜她?

  或者該說——他是害怕自己會壞了她的美麗與單純,所以,才不忍心也捨不得動她?

  剛踏出校門的她,潔白如紙,未有一絲污點存在;而縱橫商場多年的他,早已染黑了心靈。陽光般的她,黑夜樣的自己,實在很難融合在一起。

  或許,他就只能這樣擁有她的美麗與單純吧?他頹然一笑。

  這時,臉頰上突然傳來的一抹冰涼柔滑觸感,召回了嚴倞逍似沉入陰鬱的心情。

  林若遙雙眼倏地閃過一道耀眼光芒。

  「鑽石……鑽石……」她又看到那顆亮晶晶的稀世美鑽了,而且,還是放大的喔!

  林若遙興奮地張大眼,直瞅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男人猛看。

  她從沒想到,自己的想像力竟然可以這樣栩栩如生,就好像倞逍現在真的在她面前一樣。早知道,她就白天想、晚上想,一天想他個千遍萬遍也不厭倦。嘻嘻嘻…… 她掩嘴竊笑。

  雖然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無可救藥,但,那種看到心中美鑽的感覺​​,實在是太棒,也太讓她興奮了。

  呃?天呀!鑽石也在看她?而且好像還看得很認真。

  喔,MY GOD!有沒人曾有過被鑽石盯著看的經驗呀?林若遙激動得以左手用力摀住心口,因為,她擔心自己的心臟會因為跳得太過激動而休克。

  顫著右手,她像是怕會碰壞鑽石般,小心翼翼地輕觸著想像中的那一張酷顏。冷冷的臉部線條、銳利的眼神、緊皺的雙眉、高挺的鼻​​樑,還有……還有被他緊緊抿住的薄唇,構成了他這一顆舉世無雙、天下唯一的稀世美鑽。

  她的鑽石……林若遙失神的直望著眼前的男人。

  怎麼辦,她好想直接把倞逍給放進口袋裡。如果可以,她更想直接把倞逍給放到保險箱裡,然後,再給他上個九九八十一道特製金鋼不壞鎖。

  當然,為了保護他,她會用盡天下好鎖,舉凡電子鎖、數字鎖、白金鎖、鋼鐵鎖、聲控鎖,就連科技刷卡控制她也會為他準備好。

  看在她這麼寶貝他的份上,那,倞逍有沒可能願意讓她……

  她迷濛的大眼痴望著眼前的男人,微顫的纖細柔荑則不斷的在他臉龐上輕描淡繪。

  結婚都三個多月了,可她從沒像今天這樣接近過鑽石。人家都說,結婚了兩人就成為一體了,但,為什麼她和他還是兩個不同的個體?

  她的感覺是不是出了問題?因為,她感覺到鑽石一再的想避開她,但,這是為什麼呢?難道——

  難道,他喜歡的是男人?若遙頓地瞪大眼。她記起在婚宴當天,有兩個看起來人模人樣的痞子,一直在她的倞逍身邊打轉。

  不會吧?像倞逍這麼帥又這麼酷,如果喜歡上男人,那她的損失豈不慘重了?

  因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林若遙有點悶的嘟起了唇。

  雖然她不反對同性戀,但是,像鑽石這麼優的男人,不留給自己用,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頓時,她雙頰酡紅。

  其實想想,就算他真的是同性戀,那也沒關係。就算他不行,她也無所謂。反正,只要每天都能像現在這樣看著他,她也高興。

  只是,如果他真的是同性戀,那……真的好可惜喔!這麼棒的一個男人!林若遙扁著嘴,一邊不斷的以手指戳著想像中鑽石的臉龐。

  呃?有彈性?林若遙頓時驚奇的瞪大眼。為確認自己的觸覺沒問題,她用力再往鑽石的臉頰一戳——

  嚴倞逍詫異地發現,她竟抬手輕撫著他。

  看著她已染上一片紅暈的清雅臉龐及迷濛大眼,他微揚唇角。

  因為他知道,他的小妻子又望著他出神了。她總是如此簡單的讓他了解她心中的想法。

  只是,當嚴倞逍發現若遙一直以手指戳刺著他的臉龐時——

  「妳做什麼?」他擰了眉,抓住又向他襲來的手指。

  他的聲音讓林若遙微微一愣。

  「呃?還會說話?」她又瞪大了眼。

  她居然有辦法把想像給實物化?林若遙神情激動、興奮地甩開他的箝制,胡亂的摸著他的臉,一手不夠,再伸一手。

  林若遙兩眼閃著耀眼光芒,雙手不住的在他身上游走。摸過他的立體五官、弄亂他的短髮、拉扯他的領帶,最後,她迫不及待的解開他卡登西服上的釦子,直接探手摸上他健壯的胸膛。

  她像是久旱逢甘霖,野狗遇美食,一臉興奮的直探著鑽石的胸膛。

  太幸運了……林若遙猛吞著口水。只是,那個想像怎可能會有彈性?而且……還有體溫?她有些不解的揚起眉梢。

  突然,若遙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微濕。她倏地抽回手,亂七八糟地想擦去唇角邊的微微濕意。

  流……流……流口水?她居然對著想像中的男人流口水?林若遙頓時驚駭地瞪大眼睛。

  轉眼間,她垮下了臉。嗚……怎會這樣?她什麼也沒看到,只不過摸了幾下就流口水?這萬一讓人看見,那她一世清白不就全毀了?

  死鑽石,沒事害她發花痴!羞憤的感覺,教林若遙掄起拳頭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直接搥在那副看起來挺有安全感的胸膛上。

  「嗯!」突然承受她的重拳,嚴倞逍悶哼一聲,繼而怒眼對她吼道:「妳到底在做什麼?」

  「哇!」他的吼聲,嚇得林若遙倏地自沙發上站起。

  驚慌之中,她身子向後倒去,撞上椅背又彈向前,就見她一雙手胡亂地在空中抓呀抓的……

  眼看她就要從沙發上直接摔向地板——

  「啊!」林若遙再度發出一聲高音尖叫。天呀!這是她對倞逍流口水的報應嗎?她猛地閉起眼。

  驚見她雙手亂揮,像是要摔下沙發的樣子,嚴倞逍立即動作飛快的伸手撈起她。

  他被她剛才的樣子給嚇到了。頓時,安靜的室內,就只聞兩人略顯急促的喘息。

  嗚……就說嘛,她哪有那個超能力可以把想像給實物化。就算之前她還以為眼前的鑽石是自己想像出來的,那現在嚇也被他給嚇醒了。那一聲怒吼震碎了她幸福的白日夢了,只是——

  為什麼她沒聽到應該有的砰一聲呢?

  一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是安全地站在光亮地板上,而沒有在倞逍面前跌得狗吃屎,林若遙忍不住想感謝上天對她的仁慈。

  就在她虔誠的將雙手交握於胸前,開始認真地感謝上天時,林若遙突然發現,自己的腰上霸著一雙健壯手臂。

  她看看自己交握在胸前的雙手,再瞧瞧那雙手臂。頓時,她臉紅了。

  他的手……他的手為什麼還不拿開呢?看著嚴倞逍依然環摟在她腰間的大手,她的臉龐是一陣火熱,頭也越垂越低。

  「沒事吧?」穩下受驚的心情,嚴倞逍這才開口俯身問道。

  隨著他的俯身,他置於她腰間上的手,也稍微施了力。

  注意到自己是背靠著他的胸膛,她猛地抬起頭,更加的緊貼住他。

  「沒……沒事。」她猛搖著頭。靠著他胸膛的感覺好好,好幸福……

  「沙發雖然不高,但像妳剛剛那種差點臉先著地的摔法,小心鼻子會……」

  他話沒說完,林若遙就急急的轉過身,與他面對面。

  「我的鼻子塌了?」她口氣焦急地直指著自己的鼻樑。女人最怕從自己喜歡的人口中聽到批評了。

  「妳跌倒了?」她的反應讓他想笑。

  「沒有,你把我撈起來了。」她想了一下,搖頭。

  「那妳的鼻子怎麼可能會塌?」他笑看著她。

  「說得也是。」他笑,她也跟著笑。「我的鼻子很挺對不對?」她得意的問著他。

  「嗯。」他笑著點頭。

  「我的眼睛也很大,對不對?」看到他點頭,林若遙高興的又問。

  「對。」他一樣笑看著她。

  「也很亮,對不對?」他的認同,教她開心極了。她笑得眉眼齊揚。

  「對。」他很肯定的點頭。

  「我的唇形也很漂亮囉?」她興奮的再問。

  「嗯。」盯著她柔潤紅唇的黑眸閃過一道異樣。

  「那你一定不會討厭我,對不對?」清亮大眼中有著隱藏不住的希望。

  「不會。」他笑著抬手揉亂她一頭及肩長發。「我很高興有妳。」

  他知道外界的人都說他狠,但是,面對若遙的單純,他知道自己根本就狠不起來。

  他只想好​​好的護著她,從沒有過想傷她的念頭。

  因為,他根本就不想讓自己,或是外面的污泥塵埃,遮掩她純真的心靈。

  「真的?」小小的臉龐瞬間亮了起來。「聽到你這麼說,我安心多了。之前,我還一直好擔心,你會因為我們是政商聯姻的關係,而不喜歡我。」

  她的笑,就像是絢爛陽光自晴朗藍空直射而下般地耀眼亮麗。她,始終能擒住他目光的焦點。

  凝看著她閃著耀眼光芒的黑瞳,嚴倞逍笑而不答。

  「老實說,當初我有拒絕我爸所安排的這件婚事。」他的笑容給了若遙勇氣繼續說下去。

  「為了這件事,我還跟他鬧了好幾天,最後是他讓步說,先看看無妨,如果我對你還是沒好感,也反對這個安排,那他就隨我高興。你也知道,我爸他一直都很疼我,所以,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這個做女兒的,當然也要裝裝樣子表示聽話,答應先看看你再作決定。」

  「這是很正常的反應。」他了解的點了下頭。

  「所以我想,如果我都會有這樣的想法,那你就更不用說了。」若遙歉然一笑。

  若非自己當初的堅持,她知道倞逍的新娘就很可能不會是她了。

  因為她十分清楚,像倞逍這樣的男人,向來是左右逢源的;若非她是林謹守的女兒,他也不可能會答應這樁婚事。

  「那都過去了。」他盯著她看。

  「我知道你條件很好,也有很多女人,但是……」她是知道事情都過去了,他們也已經結婚,只是,有些話放在心中,真的教她感到難受。

  「怎麼了?」她語氣的改變,引起他的注意。

  「但是你知道嗎?人的一生中,能遇上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她抿了抿唇。

  他微點了頭,認同她的說法。

  「以前,我從沒有過像當初看見你的那種感覺出現。」望他的眼,有著迷濛水影。「就好像是萬一錯過了,我的人生就會少了些什麼似的。」

  「嗯?」他微擰了眉。

  「所以,我告訴自己,不管如何我都要嫁給你,不管是不是會造成你的困擾、不管你是不是會討厭我,也不管你會不會唾棄我,我都無所謂。就算只是短短的婚姻關係也不要緊,我只要擁有過你,這樣就夠了……」她垂下了頭。

  她真的從沒遇過像倞逍這樣的男人,也從沒有過像現在這樣,想急切得到他認可的心情出現。

  她知道自己真的迷戀著他,迷戀著一個已經什麼都有了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的迷戀能維持多久,但是她不管以後也不管將來,她只是很單純的想現在和他在一起而已。

  她的心情告白,讓嚴倞逍微微一怔。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討厭我了,請記得告訴我一聲……」清清水意悄悄蒙上了她的眼。「到時候,我一定不會為難你的。」

  「妳?」若遙的話讓他一驚。

  他知道她單純,卻從沒想過,她竟單純的只想與他結婚,單純的只要曾經擁有他就滿足,也單純的只是迷戀著他。

  輕嘆了口氣,嚴倞逍伸手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

  他,身處黑暗而市儈的商場的人,如何能保有她對自己的一片單純情意?他能不能保她不受外界的污染與傷害?或者該說,他能否護她一輩子?

*****

  趁著今天公司沒事,雷立爾到齊門集團拉著齊颯燁,到嚴氏大樓找應該要坐上總裁位置,卻還一直在集團高位跟前徘徊的嚴倞逍。

  「你們公司的咖啡,怎還是一個樣?」雷立爾喝著王秘書剛送進來的咖啡,擰眉說道:「你下次真該請我那個管家來給你的王秘書上上課,課題就是:如何沖泡一杯好咖啡?」

  「我不喝咖啡的。」嚴倞逍冷眼看他。

  「其實,我倒覺得還好。」齊颯燁似有深意的看他一眼。「我想,會不會是你的八字和你那個女管家很合,所以才會……」

  「不要把話題扯到我身上。」一想到那個從不給他好臉色看的女人,他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她只是管家而已。」他惡聲言明。

  「對,管家管家,就管你家。」齊颯燁笑道。

  「你別扯開話題,我們今天來是為了倞逍的事。」雷立爾橫瞪他一眼。

  「我的事?什麼事?」他挑高眉梢。

  「什麼事?」雷立爾冷看他一眼。「嚴先生,你有沒忘記自己是為什麼結婚的?」

  「當初說好娶了林若遙之後,你就可以坐上集團大位,怎現在卻——」齊颯燁皺了眉。「你想,嚴伯父會不會是在拐你?」

  「隨便他了。」嚴倞逍似不怎麼在意的說道。

  「嗯?」兩人同時發出疑問。

  「你不是一直都想拿下嚴氏集團嗎?」齊颯燁驚訝的問道。

  「那可是你盼了很久的事。」雷立爾界面說道。相識十多年,他們三人早已知曉各人心底的秘密。

  「該是我的,就會是我的。」嚴倞逍冷冷一笑。「我相信,他知道我是最適當的人選。」

  「會不會是因為你大姨的關係?」雷立爾拄肘思考。

  「她應該是最主要的原因,畢竟她中意的是她的兒子,而不是我這個外人。」關於這事他早已料到,只是不知道大姨會堅持反對多久而已。

  「那你那個小孩子呢?」雷立爾又問道。

  「什麼小孩子?」他眼中有著疑問。

  「他說的是林若遙。」齊颯燁笑著解釋。「她看起來真的有點像小孩子。」

  「她已經滿二十二歲了。」聽他一說,嚴倞逍頓時悶笑一聲。因為,他也覺得若遙看起來真的還很小的樣子。

  小到每次見到她,他就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誘拐未成年少女。

  「小孩子有沒有開口幫你說話?」雷立爾好奇的問道。

  「不用她開口幫忙。」他搖了頭。「就讓這件事順其自然,反正娶到若遙,我也不吃虧。」

  想起他那個單純的小妻子,嚴倞逍就覺得自己的心情很不錯,不錯到已經讓他不是那麼在乎,是否一定要爬上嚴氏集團總裁的位置了。

  「喔?」兩人又對看一眼,極有默契的各點了頭。

  「若遙蠻單純的​​。」他引以為傲的說著。

  「是呀,在我們三人面前,腦袋瓜不單純點的話,還真有點難過活。」雷立爾略有同感的點了頭。「那小孩子的雙眼看起來就蠻純真的。」

  嚴倞逍笑了笑,當初他就是看上若遙的單純。

  那個始終對他笑彎了眉眼的小妻子,真的是佔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對她單純的迷戀與愛慕,他覺得分外難得。

  想起她對他的迷戀眸光,一抹溫柔已輕飄上他黑沉的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pqt57cz 發表於 2013-12-23 01:36 PM

本帖最後由 opqt57cz 於 2013-12-23 02:15 PM 編輯

第三章

  尖銳而刺耳的女音夾雜著一股怨氣,衝出未完全合上門的書房。

  「當年,她搶了我的丈夫,現在,你還要她的兒子來搶我兒子在嚴氏集團的總裁位置?」趙麗玲憤恨地指著坐在書桌後的丈夫。「嚴企宗!做人不要太過分!」

  「麗玲!」他沒想到事情會這樣不順利。

  「一直以來,都是你對不起我,不是我對不起你們嚴家,今天你居然還敢開口,要我支持那個野種坐上集團大位?」

  「他也是嚴家的後代。」他眼色一黯。

  「我管他是不是嚴家的後代!」她怒指著。

  「以前,你背著我在外面養小老婆,事情過去,這也就算了;後來她病死了,你說你們嚴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要把他接回來住,我雖然生氣,但也沒反對;再來,你不顧我的反對,堅持要他進入嚴氏集團,這口氣我也忍了下來,反正你拿他也是嚴家人當理由,我能說什麼?我就算再怎麼不滿,再怎麼不願意,我也不能說什麼,因為,我無話可說!」

  「麗玲——」嚴企宗皺緊眉頭。

  「但是今天,你居然想踹開我們的兒子泰咸,而要讓你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的野種爬到我頭上?」自心中憤然竄起的怒火,燒紅了她的眼。「嚴企宗你太過分了!」

  「麗玲,你先靜下心來,聽我說。」

  「說?你想說什麼?」她衝上前抓住嚴企宗的臂膀猛搖。「你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想為了那個野種,把我和泰咸兩人踢出嚴家大門?你說呀你!」

  嚴氏家訓一向以男為天,但為了三十年前的一件意外出軌,嚴企宗對妻子趙麗玲始終心存愧意,所以,這幾十年來,他一向極為容忍妻子囂張的態度,但是,她一再的情緒失控顯然已激怒了他。

  「放肆!」他手一甩,目光一凜。

  望著被他甩開的雙手,趙麗玲微微一愣。

  「妳好好想一想泰咸和倞逍兩人之間的差異。」看著似被他給嚇到的妻子,嚴企宗冷道。

  「雖然泰咸是長子,但是自小到大,泰咸沒有一項成績是贏過倞逍的。他弱倞逍強;他大意倞逍仔細;他每天想的是女人,倞逍想的是如何把我所交代下去的案子做到盡善盡美。憑良心說,我們可以在泰咸的身上找到極為明顯的缺點,但是,就算妳對倞逍常是雞蛋裡挑骨頭看他不順眼,倞逍他也能讓妳產生一股極大的挫敗感。泰咸自滿、得意於現有的一切,但是倞逍還是很努力的繼續在充實自己。」

  趙麗玲臉色羞憤漲紅。她知道嚴企宗說的都是事實,只是,要她雙手獻出嚴氏企業集團給那個野種,她的心就是不甘、不平,也不願!

  嚴企宗不是沒看到妻子漲紅的臉色,但是——

  「如果這幾十年來,泰咸能爭氣些,不要一天到晚只會玩女人,給家裡添麻煩,多放些心思在公司裡,今天,我就不會對妳做出這個要求。如果要怪,就只能怪妳自己,是妳把泰咸給寵過頭了。」

  「怪我?你居然怪我?」她尖聲叫道。「泰咸他也是你的兒子,為什麼只怪我?」

  嚴企宗搖了搖頭。

  「還記得以前我要管教泰咸時,妳最常說的一句話嗎?」他嘆了一口氣。

  「妳常說兒子是妳自己的,妳自己會管教,如果我想擔起父親的角色,就去管教倞逍好了。這些話,妳應該還有一點印象吧?妳說我對不起妳,所以,我樣樣順妳的意,既然妳說妳自己會管,那泰咸我全權交給妳,只要他不要出大錯,我一切隨你們。」

  「我——」趙麗玲頓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只是,妳實在是不該讓他以為,可以不用努力就能得到嚴家的一切。」嚴企宗無奈的又搖搖頭。「小時候如果還看不出倞逍對他的威脅,那長大後,妳也該替泰咸張大眼睛。」

  「你——」她想回話,但卻一點也找不到有利的角度切進話題。

  「今天,如果我將嚴氏企業交給泰咸,妳認為他可以撐多久?一年?還是兩年?」他看向妻子怒紅的眼。「我們已經辛苦了大半輩子,沒有再多的日子可以重新來過,所以,妳別以為我會為了妳的意見,而讓嚴家有垮下去的機會。」

  「泰鹹的能力沒有那麼差。」她強辯著。

  「他有沒有那麼差,妳我心知肚明,我們不必把話說得太明白。」他冷笑一聲。「嚴氏企業集團是我們嚴家的根基,所以,我只能把它交給有能力的人。今天,幸好倞逍還很有野心,能力也夠強,不然的話,我遲早會把嚴氏交給其他有能力的晚輩。」

  「你!」趙麗玲驚訝地張大眼。

  「今天,我們都看得到倞逍的能力,嚴氏有他主導,我們都可以放心。」他知道妻子的個性。「麗玲,妳就不要再否認倞逍的優點了,把集團的棒子交給他,我們倆可以落得輕鬆愉快,而泰咸也不至於會有太大的壓力。」

  其實,她並不是那麼不講道理、那麼不喜歡倞逍;相處久了,她也慢慢的接受倞逍的存在,只是,身為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兒子泰咸,她不得不……

  「可是泰咸——」

  「如果泰咸他只能承受八分的壓力,而妳強要將十分的壓力加諸在他身上,妳認為他會快樂嗎?妳願意看他忙得滿頭大汗、卻忙不出個所以然嗎?」

  「我們可以幫泰咸找個家世背景不錯、能力又好的老婆,這樣一來,他的壓力應該就不會太大。」

  其實,她不知道這個方法可不可行;可是,只要對泰咸能有一點點的幫助,她都想努力一試,為自己的兒子爭取該有的權益。

  「以他在外的浪蕩名聲,妳以為我們那些老友,還有那些曾風聞泰咸獵豔事蹟的人,會願意把女兒嫁給他?就算不挑身分背景好了,妳認為我們會有辦法,找到一個既聰明又能幹的媳婦來幫他嗎?」他有些無奈。「泰咸和倞逍一塊站出去,人家還是會選倞逍的。」

  「你——」她又漲紅了臉。她知道自己的兒子並非如此不才,只是,在與嚴倞逍相較之下,泰咸給人的感覺真的是太弱了。

  「而現在,倞逍又已經和若遙結婚,如果將嚴氏集團交給倞逍,那更是如虎添翼、有百利而無一害。」他肯定的說道。「妳也知道若遙是林家的寶貝女兒,憑藉林家在政壇上的地位,對嚴氏集團來說,更是有一股無形的助力。」

  「如果當初是泰咸娶了若遙,那今天——」她不甘心的說著。

  「他們林家欣賞的是倞逍,對於泰咸,他們從沒有考慮過。」他道出一個不爭的事實。

  或許該說,這件婚事當初就是由林家主動提起的。

  雖然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林家想將女兒嫁給倞逍的真正用意,但是,既對嚴家有利無害,那他根本就無須多想。

  畢竟,看上他們林家寶貝女兒的人,多的是像他們這種身分地位的。所以,既然林家願意主動開這個口,那他,當然也就順水推舟了。

  「這……」她真的無力了。

  能說的、能辯的、能提的,她都說了、辯了、也提了,但,她真的抵不過泰咸與倞逍之間差異的事實。

  趙麗玲無助地跌進沙發里。

  由她頹敗的神情看來,嚴企宗知道自己已經說服她了。

  「雖然政商不同,但是妳也該知道,林家在政壇上的力量,只要他們開口,商場上誰能不賣他們一個面子?沒有人會想與他們林家硬碰硬的,而將他們所中意的倞逍推上集團的總裁大位——」放鬆心情,他笑了一下,「對我們嚴家來說,絕對有利無害。」

  他們的話,他都聽到了;而她,也聽到了。在這樣深沉的夜裡,那樣尖銳刺耳的爭執聲,想不聽到,恐怕也很難。嚴倞逍撫額笑了一下。

  若不是一過晚間十點,嚴家大屋就嚴禁閒雜人等進入,他相信會有更多人知道,他們嚴家是如何的以利為主。

  真是可惜了像他們這般精采的對話。一道陰暗之光飛掠過他的眼。

  當初,父親實在是不該讓母親生下他的。如果他不曾來到這個世界,那他就不需要在九歲那年,眼睜睜地看著美麗的母親,帶著悵然而悒鬱的心情合上雙眼。

  九歲,該是個什麼都不怎麼懂的年紀,但是,每當見到外人對他投以異樣的眼光時,他卻已十分清楚自身所處的困境。

  因為,他有個情婦母親,他是嚴企宗在外偷歡、不小心所遺留下的證據。

  就因母親只是父親在外所包養的一名情婦,以致終其一生,都沒有資格踏進嚴家大門一步。

  她只能生活在嚴家的陰影之下,等待心愛的男人為她帶來陽光,她只能強迫自己忍受旁人異樣有色的不屑眼光,她只能抑鬱度日,而終此一生。

  或許是父親自知虧欠她太多,所以才會答應她臨死前的唯一心願,將身為私生子的他,帶回嚴家接受教育與栽培。

  而他,嚴倞逍,本就該是繼承嚴家目前所有一切的人,因為他才是嚴家真正的長子。

  當年,他偉大的父親為了不讓大姨因擔心泰咸的地位會受到威脅,而反對他回到嚴家,所以,談妥的認祖歸宗之唯一條件,就是要他謊報年齡。

  因為,再怎麼說,嚴泰咸才是元配所生,他的出生只能說是一個意外而已。以致,原本與泰咸同齡、也應該是哥哥的他,一下子就減了一歲,成了弟弟。這一切他都還記得。

  十歲的他雖然年幼,卻也知道自己未來生活的複雜與難過。所以,為了求生存,他撇下自身尊嚴與驕傲,對周圍的親族刻意示好,甚至忽略他們眼光中所傳達出來的鄙視。

  他知道,在自己還沒有任何謀生能力之前,必須仰人鼻息,所以他懂得忍耐,他要為自己討回所有失去的一切。

  那段日子的難熬,他嚴倞逍是絕不可能淡忘的。因為,他要討回嚴家欠他的,他發誓要從嚴泰咸手中拿回所有的一切。

  二十一年前,他的母親因為進不了嚴家鬱鬱而終;二十一年後的今天,他已為她拿下了整個嚴氏集團。他的一切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

  看著他陰鬱的臉龐,林若遙伸手覆上他置於身側緊握成拳的手。

  嚴倞逍微愣一下,他側過頭俯視嬌小的她。

  「過去的日子你無法去改變,但是——」那雙清亮如水的大眼,笑出一抹單純。「未來的日子,你有權決定要怎麼走。」

  「妳——」若遙的話教他感到愕然。

  他一直以為,若遙的單純會無法適應他的世界,但是,從她方才短短的幾句話裡,他不禁懷疑,她是單純而需要他護衛的小妻子,還是聰明慧黠的能在一個不利的環境中取得平衡點,而快樂生活著的林若遙?

  「我從不想改變任何人對我的想法,即使對方真的討厭我;但是,我會想辦法讓自己過得很快樂,讓自己不受到別人的刻意傷害。」看著他的眼,若遙輕輕的笑說著。

  「妳可以嗎?」他不知道,若遙是不是真的像她自己所說的,​​可以保護自己。

  「我當然可以。」她皺著鼻,眨著眼。「聰明人在快樂歡笑和難過悲傷之間,永遠只有一個選擇。」

  「喔?」他的眼裡,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了解她的意思。「妳該不會是要我相信,妳是屬於聰明的那一群吧?」

  嚴倞逍牽起她的手,轉身走向一旁的樓梯。

  即使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她也能感覺到他心情的轉變。知道自己對他有一滴滴的影響力,若遙頓時笑彎了眉。

  沒辦法,自第一眼看到倞逍之後,她就對他一見傾心,再見鍾情,他是她心中一顆價值連城的美鑽。

  她的眼裡就只有他而已,更為了貪看他冷俊的酷顏,若遙兩眼直瞅著他看,一路絆絆跌跌地跟著他上樓。

  她那炙如火焰的眸光,就似要將倞逍給融入自己生命般的強烈。她想,或許現在倞逍開口要她去死,她也不會有所猶豫的。

  她希望自己此生真的是為他而生,也因他而逝……

  她真的想保有倞逍——一生一世。

  他感覺得到若遙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側過頭,嚴倞逍俯視她仰起的清純容顏。

  沒有意外的,在她清亮的黑瞳裡,他瞧見了若遙對他毫不掩飾的迷戀、愛慕。

  她,總是這樣單純,這樣直接。

  以往,就因在商場打滾多年,看過太多明明想接近他,卻又故作矜持帶著面具的女人,所以,他對女人的評價向來不高。

  然而,在遇上若遙之後,他卻為她清新而單純的特質,深深著迷。

  嚴倞逍唇角揚起。他覺得,與若遙在一起,他可以讀心——讀她的心。

  因為,從她直接而坦白的臉部表情,他就可以知道,她心裡正在想什麼。

  他知道,在若遙的眼裡,他就只是她所迷戀的男人罷了。

  在她的面前,他顯得格外輕鬆與自由。他可以拿下不知已戴了多少年的面具,讓自己久不見天日的心情自由飛揚,也可以暫時撇開深沉的心機與算計,讓自己在她熾烈的眸光之下,完全呈現真實的自己。

  沒了面具,少了算計與心機,他——也只是一個平凡的男人。

  嚴倞逍對她微揚起一抹溫柔笑意。

  面對他突然的笑意,林若遙一時失了神,沒踩穩步子就往他身上倒去。

  「小心點。」嚴倞逍擰眉,直接伸手將她摟進懷中。

  林若遙雙眼閃出一道耀眼光芒。她興奮地緊抓著他,最后索性死命地將自己硬塞進他的懷中。

  緊靠著他寬厚的胸膛,若遙與他一塊走上三樓,進入兩人共有的淺藍色調的主臥房。

  她覺得自己最近這一陣子好幸福喔!因為,她不僅摸到了倞逍的臉,也摸過他看起來十分結實、有料的胸膛,就連現在,她也是十分幸福美滿的偎在他的懷中。

  林若遙頓時吃吃地笑了起來,她實在是太聰明了,居然可以為自己找到倞逍這麼棒、又這麼優秀的男人當老公。

  唉……她實在是太厲害了。不誇讚自己一下,她都會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己。只是——

  林若遙突然想到剛才上樓前,她好像聽到倞逍對她說了一句話……她轉頭看著一進房就又把她給撇到一邊的男人。

  「剛才上樓前,你是不是說了什麼?」她瞇起眼,看著也正盯著她看的酷男人。

  「沒有。」倞逍覺得她的反應慢太多拍了。老實說,他不知道像若遙這種情形,該說是反應慢,還是該說笨。

  「是嗎?」她擺明了就是不信。

  「是沒說什麼。」他嘆了口氣。

  他很想同情她,但是,他現在似乎得更同情自己才對。因為,身為企業集團總裁的自己,竟然會喜歡與這個反應慢的笨女人相處。

  「真的嗎?」她挑高眉梢。

  「妳就當是真的好了。」他有點無奈的聳了聳肩。為了不傷她的自尊,嚴倞逍覺得還是不要重複說比較好。

  林若遙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沒說真話,只是在敷衍她。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你幹嘛要說得這麼模棱兩可?」林若遙有些不​​滿的鼓起雙頰。

  「會嗎?會模棱兩可嗎?」他擰著眉,回想之前的那句話。

  她雙手環胸,微仰頭,睨眼看他。

  「不——會——嗎?」她問得是再懷疑不過了。

  「我不知道。」嚴倞逍直接再將問題丟還給她,而想轉移話題。「妳牛奶喝了沒?」

  他希望她能聰明的不要再說下去,但,他的希望終究只是希望而已。因為,他已經聽到若遙又笨得給她自己找麻煩了。

  唉,這個女人實在是不夠聰明。

  「我已經喝了……」她順著他的話回答之後,又繞回原來的話題。

  「你會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

  為了想出一個可以證明自己記性與聽力不錯的方法,林若遙黑溜溜的大眼急轉著。

  突然,她眼睛一亮,便不加思索地說道:

  「你騙人,你剛明明就說——」她清了一下喉嚨,故意壓低嗓子,學著他的說話方式。「妳該不會是要我相信,妳是屬於聰明的那一群吧?」

  一模仿完他說的話,林若遙就像是抓到他的小把柄一樣,得意洋洋的抬高下顎看他,眼眸好似在向他邀功般的說著:怎麼樣?怎麼樣?我的記性很不錯吧?

  「啊?真的嗎?我剛才真的有那樣說嗎?」倞逍乾笑一聲,他想簡單帶過,怎知她卻偏想把事情給弄清楚。

  「你別裝了。」林若遙得意的瞅著他直看。

  只是,為什麼她覺得剛才那一句話,好像、似乎、有點、可能是在取笑她?

  「我覺得你那一句話是在取笑我。」她直盯著眼前顯得有些坐立難安的男人。

  「取笑妳?我怎麼會取笑妳?妳不要隨便亂想。」他目光閃爍。

  「不會嗎?」她苦著一張臉,直指他的眼睛。「可是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說謊。」

  「我的眼睛?不可能,我的眼睛根本就不會說話。」他避開若遙朝他直視而來的目光。「快睡覺,不要胡思亂想。」

  「可是你那句話,明明就是在懷疑我的智商。」她一臉哀怨的瞅著他。

  「是妳的想像力太豐富了。」嚴倞逍頓了一會,旋而眼睛一亮。

  他終於為她找到一個好理由,也為自己找到一個好藉口。嚴倞逍信心滿滿的看著她。

  「我想像力太豐富?」

  「對,對,對。」嚴倞逍一連三聲對,確定的點著頭。「是妳的想像力太過豐富了。」

  他認為想像力豐富對若遙來說,應該算是一個優點,所以,就毫不考慮的順著這個發現繼續說下去,只是——

  「不然,我也沒有明說取笑妳,還是說妳笨,說妳反應慢,妳怎麼可能都會知——呃……」他臉色一變。

  頓時,嚴倞逍嘴巴張得好大,怔愣地看著面前也於瞬間變了顏色的小臉。

  「啊?」她倏地張大眼。

  「我……我……」面對她情緒上的變化,嚴倞逍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外,面對事業上的一些競爭對手,或是其他的人,他反應極快、手腕高明、思緒也條理分明,從未有說不出話的窘境,但是今天,他卻教她給——

  林若遙緊抿著唇,死瞪著他。不過十秒鐘的時間,她已經垮下臉來了。

  「你真的覺得我有些笨?」她一臉可憐樣的望著他。

  「沒有,沒有,妳只是以前在學校的功課不太好而——」嚴倞逍猛然煞住已衝出口的實話。

  「你……你……」她臉色慘白。

  林若遙原以為自己會聽到他的安慰話語,哪知他不開口還好,一說話就直接痛擊她脆弱的心靈。

  「那是我故意的!你要知道每個學分都能準確無誤的處在及格邊緣,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做到的。」為了面子問題,她臉色漲紅、強辯說道:「沒有一點天分的人,想都別想能像我這樣,每次都剛好踩紅線,還能被判過關。」

  「對對對,我聽說妳都是故意的。」他一邊微拭著額上的冷汗,一邊附和著她的說法。

  「妳每次都故意考不好,然後,爸爸就會每個學期末,自動到學校去找你的教授……」這些都是他在婚前就已得知的消息,只是,他話還來不及說完,就因聽到若遙的尖銳聲音,而意識到自己差點又說了實話。

  「你說什麼?」

  「我……我是說每到學期末,爸爸就會主動到學校去關心妳的功課,感謝教授對妳的愛護。」他有些困難的圓著自己的話。

  「嗯。」她暫且相信的緩了神色。「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很聰明?」

  「是……妳是很聰明、很厲害。」除了附和若遙說的話,他一時也不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了。

  看到他肯相信也附和自己說的話,林若遙這才尚稱滿意的點了頭。但,她隨即又想到——

  「你剛也說我反應慢?」她苦著一張臉。

  「那是我說錯了,妳不要在意。」如果可以,他想吞回剛衝出口的話,避免自己又再次不小心對她說出實話。

  因為,就若遙的某些問題而言,實話根本就不是最好的答案。

  「你真的認為你說錯了嗎?」她很仔細的研究著他的眼神。

  她也認為他說錯了。

  因為,以前在學校時,不管是同學還是教授,都嘛誇她對股市的反應夠快、動作夠狠、眼光又準,殺進殺出百分之九十都會賺錢。至於那另外百分之十其中的五分是等著增資,另外三分是等著股息,最後二分則是她沒空看盤。

  所以,像她這種人,反應怎麼會慢嘛?

  「對,是我說錯了。」倞逍又直點著頭。

  他想,把話題扯向自己說自己錯,總比將話題在她身上打轉要來得安全吧?但是——

  「妳也不過是晚了近十分鐘的時間,才反應到我那句話的意思,我見過反應比妳更慢的人,所以,這沒什——呃?」他突然又意識到自己再次說錯話了。嚴倞逍猛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他……他怎又說實話了?看到若遙又已驚變的臉龐,嚴倞逍只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是故意的。」晶瑩的淚水已泛上她的眼。「你不只取笑我笨,還笑我反應慢,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她眼角噙淚地看著他。

  嚴倞逍穩下剛才差點被她逼急的心跳。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苦笑一聲,伸手將她摟進懷裡。「別難過了。」

  他覺得若遙噙淚的模樣,就像是他愛撒嬌的女兒一般。順著她的長髮,嚴倞逍抬手輕撫滑下她直挺的背脊。

  「可是……可是你在嫌棄我……」她垂下臉龐,聲音哽咽。

  「我怎會嫌棄妳呢?那天在辦公室裡,我不是才說很高興有妳?」他笑抬起她的下顎,看向她讓淚意浸濕的大眼。

  「可是你身邊有那麼多既漂亮又聰明的女人,你會不喜歡她們嗎?」她說著自己不怎麼想承認的事實。「雖然她們沒明說,但是我知道她們都在打你的主意。」

  「那是她們在打我的主意,而不是我對她們有意思,現在我有妳一個就夠了。」嚴倞逍笑點她的鼻尖。「妳要記住,我最疼妳了。」

  他的話讓若遙的心兒不禁甜了起來,但,她皺著鼻子。因為,他又點了她的鼻尖。林若遙撇頭斜眼看他。

  為什麼她老是覺得倞逍好像把她當成小狗一樣?不然,他怎會像點小狗那樣的,老愛點她的鼻尖呢?

  雖然她自認為自己的鼻樑是比小狗挺多了,但……跟小狗比誰的鼻子較挺,好像還是有點不太對勁吧?

  畢竟,人跟狗再怎麼比,還是人比較佔便宜呀!

  林若遙橫眼瞪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opqt57cz 發表於 2013-12-23 03:04 PM

第四章

  難得的一個假日。

  「好了,好了,我們可以出門了!」挾帶興奮的心情,若遙一打開房門就以百米速度向他直衝而去。二十分鐘前,倞逍說要開車帶她去兜風。

  雖然只是兜風,但,她真的很高興。只要能在他身邊,就算什麼都不做,她也很高興。

  那清脆的嬌音,引得正坐在起居室沙發上看報紙的嚴倞逍抬起頭。

  一看清楚朝自己奔來的白色身影,他愣了下,放下報紙,站起身。

  齊肩長髮隨著她的奔跑,一絲絲地拂上她紅潤的臉龐。她的黑瞳閃閃發亮,唇邊則有一道掩不住上揚的美麗笑意。

  那於無意間所散發出來的清新特質,將她襯得清靈而動人。

  尤以那對他揚起的笑意,更讓他心中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感受,那似是一種直接傳達出的絕對意念——她為他而存在。

  結婚這些日子以來,她不只一次的讓他接收到這樣的訊息,也時時刻刻地讓他感受到她真的在乎他。

  她,是他的風箏;而他,則是她心中可以讓她飛揚凌空的清風。

  揚起唇邊的溫柔,嚴倞逍等著她再次的主動靠近。

  腳踩白色涼鞋,身穿純白衫裙,手拿白色遮陽寬帽的若遙,見他對自己露出的溫柔笑意,便更加快步伐往他跑去。

  她想直接拖著倞逍跑下樓梯,衝向大門去。她伸出手,緊緊地挽住他的臂膀。

  仰起頭,若遙對他笑出自己的好心情。

  那燦耀如陽的笑靨,讓嚴倞逍的心頓地一緊,而漏跳一拍。

  他想吻她。念頭一起,嚴倞逍沒有絲毫遲疑地便抬住她朝他仰起的臉龐,俯低下頭在她柔潤的紅唇上印下自己。

  她的單純是他所沒有的,她的清新也是他所想得到的。

  他撤手轉往扶住她的後腦,加深了自己的吻。

  他張口探舌舔舐著她的雙唇,誘吻著她的紅潤,或啃或咬的輾轉吸吮著引他遐思的美麗。

  胯間突然而起的刺痛與脹痛感,教他激動的抽回被她緊擁在懷的手臂,轉而霸氣地覆擁住她的臀部,將她緊壓靠向自己,他想傾洩心中對她積壓許久的慾望。

  自從那次在辦公室裡聽過她的真心告白之後,他已慢慢的疏遠了查婉箏。因為,他想對若遙付出自己的真心。

  一步步的,嚴倞逍將她逼退,靠向一旁的樑柱。他將若遙鎖於自己與樑柱之間。

  他微擁著她,撩起她的長裙,以膝蓋強勢隔開她有些發顫的腿,站立於她的雙腿之間。

  他一邊不住啃咬吮吻著她的雙唇,一邊也不住地以自己胯間發脹的痛處,隔著她的絲薄衣物,襲擊著她的腿間。

  他是個男人,一個有著生理需要的正常男人,然而,因為害怕自己壞了她的美麗,他始終對她隱忍著自己的需要。

  只是今天,他似乎已難再忍下去了,他要她感受到自己胯間的硬挺昂揚。

  那下體的竄動不安,在在啃噬著他心中想護她一身純潔的心,他一手揉捏她胸前的渾圓雙峰。胯間威挺。

  他唇角邪揚,眉眼含笑,眸光挑逗地直盯著她已然嫣紅的臉龐,他一再的誘捕著她所有的感官神經。

  雖然他已撩起若遙的些許響應,但由緊貼住他的緊繃身子中,他知道她心中仍有著些許恐懼。

  「若遙,別怕我……」低嘎而沙啞的聲音緩緩地傳入林若遙的腦海:「放鬆身子……」

  「我——」她有些慌亂的對他點著頭。

  「妳是愛我、喜歡我的吧?」嚴倞逍以舌舔舐滑下她的白皙頸項,一手拉下自己長褲上的拉鍊……

  突然,一陣音樂聲乍然響起——

  兩人頓時怔住,瞪大雙眼看著對方。轉眼間,一陣緋紅分別飄上了兩人的臉頰。

  那陣音樂是來自於他身上的手機。

  「嗯!」嚴倞逍悶哼一聲,抬手撫過顯然不悅的臉龐。

  她羞紅臉的以手隔開他。

  「你手機響了。」她一邊說著,一邊背過身,急著整理自己的服裝儀容。

  只是,當林若遙轉過身子,看見他仍黑著臉杵於原地瞪看著自己時,突然覺得自己好無辜。

  「不是我打的。」她舉起右手,對他發誓。

  「我知道。」他悶著聲音。

  「那快接呀。」她很自然的伸手探進他的外衣口袋,拿出他的手機按下通話鍵交到他的手上。

  他實在是很想砸掉它!嚴倞逍憤瞪著在情愛時刻突然響起的手機。

  「誰?」他口氣很衝的對著手機彼端的人惡聲問道。

  他的惡聲惡氣,教若遙低頭嬌笑。只是,當她突然瞧見他衣衫凌亂而仍裸露出胯間硬挺時,她猛地倒抽一口氣,而雙頰臊紅。

  她臉色漲紅,慌張地想移開視線。但一抬頭,她就看見倞逍唇邊斜揚勾起的一抹邪意。

  現在的他已不像方才那般的激躁,而能控制住被她所激起的動盪情慾。

  雖然此刻沒能與她有更進一步的接觸教他扼腕,但是嚴倞逍知道那已是遲早的事了。

  忽略耳畔彼端傳來的急切聲音,嚴倞逍俯頭吻住她因驚嚇而微張的雙唇。

  他就著她的唇說——

  「幫我。」那似要迷亂她心神的低聲要求,教林若遙愣然的點了頭。

  只是,該怎麼幫呢?她鼓起莫大的勇氣,低頭瞪看著他的胯間硬物。

  結婚至今,倞逍一向難得開口要她幫什麼忙,而今天他既然開口了,那她又怎能夠讓他失望?

  但,到底要怎麼幫才能讓他正常?也才可以教倞逍誇她?這……這真的好傷腦筋。林若遙苦著臉,還是直瞪著那太過突起的障礙物。

  霎時,她眼睛一亮。她想到要怎麼幫倞逍解決目前的窘境了。嘻嘻嘻……林若遙掩嘴低聲竊笑。

  她幾乎是立刻手腳快速、乾淨利落地,將他胯間還脹得很大的硬挺給硬塞回褲內。無視他的難過,刷地一聲,林若遙猛而快的拉上他的拉鍊。

  嗯嗯嗯……就這麼幫。林若遙得意的拍撫手掌,看著已教她給掩藏住的異樣。只是——

  她瞪看著他仍然突起的地方。奇怪了,它幹嘛還突得那麼明顯?擰起了眉,林若遙頓時不悅地抬手就想往他胯間重拍而去。

  這一下若拍打下去,總能教它稍微收斂一下吧?她心裡是這麼想著的。

  一直沒仔細聽手機彼端所傳來的緊急訊息,而只注意著她一舉一動的嚴倞逍,一見她高揚著手似要往他拍打而來的動作時,大驚失色吼叫出聲。

  「妳做什麼?」他及時背過身子,護住自己。雖然沒有打到,但是若遙的舉動真的嚇退了他心中原有的渴望。

  不懂他的意思也就算了,居然還沒常識到想打他的那裡?笨女人!嚴倞逍撇頭死瞪她一眼,在心中低聲叫罵。

  「我……我……你……你……你不是要我幫你嗎?所以,我就想幫你把服裝給弄整齊……」她低下頭,有些害怕地為自己解釋。

  他好兇喔!林若遙以眼角偷瞧他一眼。

  「但是,你那裡好像很……很不乖,看起來有點……嗯……有點礙眼,所以……所以……所以我才想……」

  「小姐,我這是正常反應好不好?什麼叫看起來有點礙眼?妳不知道男人的這裡是不能打的嗎?」他沒好氣的說道。

  「我怎麼會知道?」她小聲的回道:「我又不是男人。」

  雖然她說得很小聲,但,他還是聽到了。

  「你以前的健康教育是怎麼學的?」她的回答讓嚴倞逍覺得,她已經無藥可救了。

  「現在的學生怎麼學,我是不知道。」她​有點委屈的說著:「但是,在我們那個年紀,老師根本就沒教,我們當然也就沒有學。而且不只是我讀的那班沒教,很多班都嘛沒有教,當時很多人都嘛說,只要一上到那裡,還是學生一問到比較敏感的問題,老師都嘛會直接給它跳過、讓過、閃過、避過、躲過、混過,就只會叫我們自己看。」她說得很順口。

  「妳!」他真是拿她沒辦法了。

  「你真的在生我的氣?」她用眼角瞄他一眼。

  她從不知道倞逍會這麼小心眼。就算打下去,他真的會怎麼樣好了,但,她又沒有打到,為什麼要這樣生氣呢?

  打一下又不會死,頂多……不舉而已。林若遙咕噥的念著。

  「咦?」突然,她因想到一件事,眼睛霎時又亮了起來。

  她倏地仰起臉,興奮地對他咧著嘴笑。

  「笑什麼?」他提防的看著她。

  「你剛剛很想跟我那個那個,對不對?」她一臉曖昧的以手肘碰撞他的腰側。

  「廢話。」為怕她有意外的動作,嚴倞逍遠離她一大步。

  「這就表示,你不是同性戀囉?」她語氣興奮地又靠上前。

  「當然不是。」他皺了眉。「誰告訴妳說我是同性戀的?」

  他的否認讓她滿意極了。因為,像他這麼棒的男人,她才不想和女人,還是男人分享呢!

  「沒有人呀!是我自己猜的。」她得意的比著自己。

  「妳猜的?」他翻了白眼。「小姐,妳下次如果再對我有任何疑問,請直接問我就好,妳的腦袋瓜子,實在不適合想這麼複雜的問題。」

  「嗯嗯嗯。」她猛點著頭,笑彎了眉。

  他的聲音不小,而那打斷他好事的手機也一直還在他手中。所以,嚴倞逍很清楚地聽到對方傳來的笑聲。

  她也聽到對方的笑聲,但只能無辜的聳肩。她猜對方是聽到倞逍對她說的話。

  他愕然怔看一直拿在手中的手機。

  「笑什麼?」一時之間,他的口氣很差。

  「……」顯然對方沒料到嚴倞逍會突然注意到自己,而愣得說不出話來。

  「打電話來做什麼?」

  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從倞逍與他的對話由原先的不耐煩,而漸轉至公事上的合約討論時,她明白到那是一通討厭的電話。

  星期日耶!國定假日耶!居然還打手機談公事,那人真是有夠不識相的,林若遙忿忿地瞪著倞逍手中的那一支銀色手機。

  她很想砸爛它!但是——

  她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因為,她知道倞逍的工作很忙也很繁重,身為他的妻子,她應該要體諒他的。雖然他和她是因為利益關係而結婚,但是,這些日子以來,他似乎沒從她娘家得到什麼好處。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憑著自己的實力鞏固自己在商場上的地位。而她,也是因為這樣而對他更為崇拜迷戀了。

  她的先生,好厲害的。頓時,林若遙得意而囂張的對著他直笑。

  看他忙著談公事,而自己又沒事,若遙即自然的動手,為他整理起瀟灑而帥氣地穿套在他身上的休閒服。

  她拉攏他的外衣,輕手微拍質料極為柔軟舒適的休閒上衣。

  「知道了,我等一下過去。」

  切斷通話,嚴倞逍靜看著若遙溫柔的為他拉整衣服。盯著她只露出淺淺笑意的臉龐,他突然間不知該如何開口取消兜風的行程。

  只是,對於業務經理的出聲呼救,他卻不能置之不理。畢竟,這關係到集團今年的高額淨利。

  「有事?」從倞逍剛才與對方的談話中,她聽出對方有事求他。

  「公司業務經理有事要我過去一趟。」他順著她的話說。

  「那就去吧!」她笑了一笑。

  雖然,目前她在倞逍心中的排名似乎低於他的工作,但是,她相信總有一天,倞逍會以她為重的。

  她也相信,倞逍一定也有在心中衡量過與她兜風,及工作利益兩者間的輕重;再說,也只是兜風而已,根本就談不上什麼重要,她又笑了一下。

  「那兜風的事?」

  「等你有空。」她仰起頭對他露出一抹燦笑,表現出對他的體諒。

  她知道自己其實可以賴著他,一定要他現在載她出門兜風去,但是,她懂得該如何才不會惹他討厭。

  她尊重他的一切決定。即使他真的把她擺放在心中的最後一位,那也沒有關係,只要他心裡有她——就夠了。

*****

  看著坐在正對著大門螺旋梯口處的若遙,林家二老與三個面相俊挺的男人相互對望了一眼。

  她為什麼不說話,只對著大門發呆?林家二老心想著。

  「她是不是生病了?」林父小聲的開口問道。

  「我看不像。」林母搖了搖頭。

  雖然這情形已經持續一個多小時了,但她看不出女兒有絲毫的病樣。

  「那會不會是在嚴家受到委屈,所以才突然跑回娘家來?」林父心一驚,猛地又轉頭看向仍在發呆中的女兒。

  若遙可是他們林家上上下下唯一的寶貝,怎可以受委屈呢!

  二十幾年來,林家沒人不寵不護著他們遲來的女孩。因為,若遙的大哥今年三十三歲,二哥三哥是雙胞胎,也有三十二歲,足足大了若遙近十歲之多,說得誇張一點,若遙自小就比別人家多了三個超級奶爸。

  從她一出生,他們就一直當她是寶,疼她疼到骨子裡去了。所以,他們一直不讓她獨自面對外界的現實。因為,他們都認為,他們林家絕對有辦法保護這個遲來的女兒。

  為了她,她娘天天擔心害怕,就怕她天真美麗又可愛的女兒,不知外面世界的人心險惡,一不小心就會被外面的花心蘿蔔給騙去。

  為了她的安全,她那三個哥哥自她上小學的第一天起,就每天輪流接送她上下課,一直到今年,她大學畢業、結了婚,才稍微放心的交出手中的棒子給他們的妹夫。

  而他這個身為一家之主的老爸更不是當假的。為了他這個寶貝女兒,他老早於好幾年前,就開始為林家物色一個極品女婿。從政壇看到商場,從台北看到高雄,從台灣看到日本,從亞洲看到歐洲、美洲,為的就是要替若遙找到一個好歸宿。

  只是,看來看去,他還是覺得台灣男人最優秀。畢竟,他們林家就出了三個極品男。但,台灣男人優秀的雖多,能讓他列入考慮的卻是少之又少。而最後會選中嚴家的老二嚴倞逍,是因為他認為,嚴倞逍會有辦法幫他們林家照顧若遙。

  雖然當初有不少政壇朋友主動開口提出聯姻,想藉此鞏固、穩住雙方彼此的勢力,但在調查及分析過對方的私生活、性情及生活圈之後,他還是不予考慮。身為政壇的一員,他十分了解這個圈子的一切習性,也見過許許多多表裡不一的人。為此,他用了幾年的時間,搜尋一個真正有能力、有頭腦,也有擔當,能與若遙相處的男人。

  所以,打從他在一次報章雜誌上,看見突然竄起於亞洲商場的嚴倞逍之後,他就對嚴家有了極為濃厚的興趣,而漸漸淘汰掉那些原在他心中的人選。

  嚴倞逍的崛起實屬突然,因為,在他原有的調查報告裡,倞逍自踏進嚴家之後,只是一個沉默的孩子。然而,幾年的光景過去,當他進入嚴氏集團之後,卻跌破外人眼鏡,以黑馬之態在嚴氏企業集團裡迅速竄紅。

  嚴倞逍的表現,真的教他刮目相看,詫異不已。因為,他的個性似乎也於瞬間轉變——

  由一個沉默的孩子,成為一個懂得把握時機的男人。

  男人就是要有野心,男人就是要有魄力,男人——就是要有辦法在不利的環境之下,穩固自己的一切。更要抓住時機,開闊自己的眼界,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一片江山。

  而倞逍就是一個這樣的男人。

  雖然倞逍原是嚴企宗的私生子,但,就現在的情形看來,對嚴家而言,他做得遠比嚴家老大還要來得更為稱職。

  所以,他十分看好、也欣賞這個孩子,理所當然的把他當成林家女婿的第一人選,他相信倞逍絕對有辦法為若遙擋去外面的一切醜陋。

  所以,在安排兩人會面之後,見到他們兩人——女的嬌羞垂首,男的失神凝視的情形,他們即打鐵趁熱,不過一個月的時間,等不及若遙大學畢業,他們就動手籌劃兩人的婚事。

  在兩人認識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裡,他們這些做長輩的,即手腳快速的將他們推入婚姻的聖堂。

  而現在,看到若遙眼神呆滯、凝望廳外的模樣,林父十分擔心,會不會是因為他們操之過急 ​​,而沒有讓兩人有適應的時間,所以,若遙今天才會受委屈的跑回娘家?

  「你看過誰在受委屈之後,氣色會像她這麼好的?」林母瞟他一眼。

  林父一聽,這才注意到女兒臉色紅潤。

  「那她為什麼會突然靜下來?」他很仔細的觀察女兒的表情。「剛才還在那吱吱喳喳像隻小麻雀一樣,吵得我們不得安寧,現在卻突然像座石膏像一樣,只會對著大門發呆?這真的很不正常。」

  「爸,那不叫發呆。」林家老三林若霄翹著二郎腿,瞥看麼妹一眼。

  「不然,那叫什麼?」老大林若梧轉過頭看向老三。

  「那叫相思。」老二林若風叼著煙,躺靠在沙發椅背上。

  「相思!」林家二老及老大同時驚呼出聲。

  「眼兒醉——」林若霄看向只比自己早出生五分鐘的若風一眼。

  「柳眉揚——」林若風順口接道。

  「粉頰酡紅——」若霄對彼此間的默契感到滿意極了。

  「紅唇微張——」若風拿下含在口中的煙,輕吐白霧。

  「這些都是相思的病症。」老三笑看三人的驚訝反應。

  「若遙對誰相思?」老大若梧擰著眉。

  「難道若遙她紅杏出牆?」林母睜大眼。

  「不,不可能的,若遙不可能會紅杏出牆,妳不要隨便亂說。」這一聽之下,林父的臉色差點灰成一片。「我們林家世世代代清白規矩,怎可能教出紅杏出牆的女兒?妳不要亂說話!」

  「可是,若遙現在都已經結婚了,怎麼還可以病相思?這萬一要讓倞逍,還是嚴家他們知道了,那我們要怎麼向他們交代?」林母頓時慌了。「怎麼辦?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不行!」林父倏地站起。嘴裡雖然說若遙不可能紅杏出牆,但,他心裡卻已經相信了。「我們一定要揪出那個害若遙病相思的人。」

  「噓噓噓——」看到他神情激動的站起,四人連忙對他作出噤口的動作。

  他們同時轉頭瞄向話題人物。

  一見若遙並未被剛剛那一聲給招回神魂,眾人才又重新聚首,低聲溝通。

  「老爸,老媽,你們不要急,先——」看到情緒有些激動的父親,林若風搖了頭。

  「還不要急?難不成你們要等到若遙被騙,上了那個人的床,才來著急嗎?」林母一邊注意女兒,一邊氣得直指一臉無所謂的雙胞胎兄弟,「你們這兩個哥哥是怎麼當的?」

  「媽,我疼若遙可疼得像是疼自己的女人一樣耶!」林若霄有些無辜的攤開雙手,說著事實:「妳說話也要憑點良心。」

  「若霄說得沒錯。」在又吐了一口白煙之後,若風開口說道:「今天為了若遙突然回家,我也把自己的女人給撇到一邊涼快去了。」

  「爸媽沒要你們為了若遙,放著自己的女人不管。」老大若梧瞟他們一眼。

  「大哥,那你自己呢?你昨晚不是才說今天和那個議會小助理有約嗎?」若風故意看向一邊牆上的大鐘。「怎現在都快到吃晚餐時間了,還不見你要出門?」

  「他今天是不會出門了。」老三若霄一臉笑意。

  「你又知道了?」四人異口同聲問道。

  「上午不到十點,我就接到小助理打來的電話。」若霄笑嘻嘻的說著:「還聽到大哥很不耐煩,也很有氣魄的跟小助理說了兩個字:沒空。」

  「誰要你多嘴?」老大若梧冷下臉。

  一看老大臉色不對,林父連忙出聲制止有可能的抬槓場面出現。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都很關心若遙。」他環視在場的其他四人。「但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若遙她——」

  「老爸,若遙沒事的。」若風打斷林父未完的話。

  「還說沒事!你是真要氣死我是不是?」瞥看一眼還在發呆的女兒,林父壓低聲音對著老二罵道。

  「她本來就沒事嘛!」若霄翻了翻白眼。「因為你們口中的那個人是——」

  「你們知道若遙喜歡上的是誰?」林若梧頓時覺得奇怪。

  他們全家幾乎可以說是以若遙為生活中心的,而若風和若霄兩人對若遙更是疼愛有加。

  因為,若遙是他們兩兄弟對外面那些女人最有用的擋箭牌,就因他們一向將若遙保護得很好,極少讓她曝光,所以,除非是極為親近的人,不然,是很少有人會知道時常出現在他們身邊的若遙,就是他們林家唯一的女兒。

  「還有誰?還不就是——」若風話沒說完,眾人就讓若遙突然發出的叫聲給引去注意力。

  他們頭一轉,就看見若遙連跑帶跳的往大門直奔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pqt57cz 發表於 2013-12-23 03:42 PM

第五章

  「倞逍!」她眼中倏地發出一道燦耀光芒。

  鑽石,她的鑽石來了!拉起長長的裙襬,林若遙興奮快步的往他撲去。

  她等他好久了!早知道會這樣想他,上午她乾脆就跟著倞逍一同到公司去算了。因為,她覺得當一個明事理的妻子好難。從他上午親自送她回娘家後,她就開始像個花痴一樣,不停地想著他。

  雖然一進家門,她即不停的講著話,但,她還是一直想著他。她希望時間能過得快一點,太陽快快下山,這樣,倞逍就會很快的來接她回家。

  只是,越接近黃昏,她的心情就越期盼,而最後,她實在是懶得再和那四個男人一個女​​人講話了。

  因為,她實在是搞不懂,他們究竟以為她幾歲呀?居然淨問她一些,嫁到嚴家後有沒照三餐吃飯、吃的飽不飽、早上起床有沒有喝杯牛奶、晚上睡覺有沒有踢被子、衣服有沒有穿暖和一點、有沒有少什麼東西,要不要他們幫忙買之類的芝麻小事。

  我的天,她又不是三歲小孩,這種事她自己會看著辦,哪需要他們這樣注意。再說,倞逍現在一天到晚也會盯著她吃飯,而牛奶他不僅要她早上喝,現在就連睡前也會硬逼著她喝。就算她晚上睡覺會踢被子,但總沒辦法也把緊抱著她睡的倞逍也踢下床吧?

  還有,嫁給倞逍後,她哪有可能還會少什麼東西。她的人生早在遇上倞逍之後,就圓滿的不得了了,因為,倞逍就是她的一切。

  鑽石……林若遙的眼睛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別人的鑽石在缺錢的是很有可能會被變賣的,但,她的鑽石可是非賣品。

  因為,她的鑽石是一種聚寶鑽,留得越久賺得越多。嘻嘻嘻……會下金蛋的雞算什麼?她可是有一台活生生,耐操又耐用的印鈔機呢!林若遙得意的笑著。

  揚起一臉的笑意,嚴倞逍張開雙手,環抱住向他急奔而來的小妻子。

  「這麼想我?」比起以前,他現在更會逗她。

  以前,他總是擔心自己會在無形中壞了她的美好與單純,然而,在那一晚無意間聽到父親與大姨的對話,若遙的表現卻教他已不再那樣的擔心。

  他認為,她可以適應他這樣的個性與生活。

  雖然她想法似乎直了一點,偶爾還會轉不過來,但,她還是他想保有的女人。聰明的女人他看多了,但她們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真的認為,有些時候,女人還是單純一點的好。

  「嗯嗯嗯。」她眼睛閃閃發亮,猛點著頭。

  心裡想著他、眼睛看著他、手裡還抱著他,天呀!她覺得自己現在好幸福喔!

  「看到沒,那個害若遙病相思的人就是他——」老三若霄努著下巴。「你們的女婿——嚴倞逍。」

  「你也真是的!」林母氣得掄起拳頭揍他一下。「明知道也不早說,害我和你爸在這窮擔心。」

  「這個若遙也真是的,都天天見面了,還這個樣子。看她一點女孩子家的樣子也沒有,也不怕讓倞逍看笑話。」林父搖了搖頭。其實,看見他們這樣相親相愛,他心裡是很高興的。

  「爸,媽,若梧,若風,若霄。」嚴倞逍擁著她走到眾人面前。

  「倞逍,怎麼星期日還要去公司?」老大若梧示意他坐下。

  「業務部臨時出了一些狀況,不得已只好去看看,也比較放心一些。」一在單人沙發上落坐,他即摟住若遙坐上他的腿。

  他的親密舉動,教眾人互看一眼。現在他們所看到的倞逍,一點也不像是商場人士所傳揚的嚴家老二。

  「倞逍,你……」老二若風看他一眼。

  「如何?」他伸手環住若遙的纖腰。一見若遙對他綻開一笑,他也溫柔的予以回應。

  「我們記得你對女人沒這麼溫柔的。」老三若霄極有默契的接話說道。

  雖然,倞逍品性不錯,過了林父那關;但,就他們兄弟所聞,嚴倞逍這樣的男人總有許多花邊新聞不時傳開來。

  畢竟,他們的關係只是為彼此的利益而建立。嚴家希望藉用林家在政壇上的名聲,勸服趙麗玲支持倞逍坐上集團總裁高位,減少部分阻力,而他們林家則是希望,能為他們所疼惜的若遙找到一個有力的靠山,而不至於因單純而吃虧上當。

  所以,他們原先只期盼兩人可以和平相處就好,雖然也很希望他們能幸福快樂,但也不敢太過奢求。

  而今,看到兩人的相處情形,無異是教他們安心了不少。

  「是嗎?」嚴倞逍笑了一下。

  「可是倞逍對我很不​​錯喔!」若遙直接靠上他的胸膛,側過臉笑看著他。

  「妳這是在幫我說話嗎?」他揚起眉梢。

  「不是。」她搖了頭,對他扮了個鬼臉。「我是在為自己說話。」

  「為自己?」他有些不解。

  「當然囉。這表示我比你以前的那些女人條件要好得太多,優秀太多,所以你才會溫柔對我。」她轉過身摟住他的頸項。「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這——」他苦笑了一下。

  若要他老實說,若遙除了家世背景,及有他所喜歡的單純與清新外,是沒有一項條件夠稱得上優秀的。

  「嗯?」沒聽到預期中的回答,林若遙張大了眼。「你怎麼不說話?」

  他怎麼可以沒響應呢?就算他真的認為她不是最優秀的,但,他也該先在家人面前給她一點面子呀!

  沒注意到大家的怪異眼神,林若遙一直猛搖著他,想聽到他的讚同。

  「說嘛,你快說嘛。」

  她的搖擺,讓他臉色微微漲紅。他抬起手,一手壓制住她的大腿,一手圈圍住她的腰身。

  「不要這樣動。」他低聲對她說道。

  「呃?為什麼?」若遙覺得莫名其妙,開口就問:「為什麼我不能這樣動?」她一邊說,一邊搖。

  「若遙!」他臉色更紅了。

  「啊?什麼?」她終於發現到他的臉色越來越紅。「你是不是喝酒了?看你臉色好紅喔!」她湊向前,在他身上嗅聞著。

  「妳別鬧了。」他緊繃著身子,將她推開一些。

  他這一推,讓她頓時坐直了身子。

  「倞逍,你……褲袋裡放什麼東西?怎會硬硬的?」她轉身面對他,冒出一句:「會扎人耶!」

  「沒有!」他不自然的回過頭去。

  「真的沒有嗎?」她懷疑的看著他。

  「沒有就沒有。」他不自然的撇過頭。

  「可是它一直刺我。」話說完,若遙便想起身一探究竟。

  只是,她人剛離開他的大腿,即又被他給抓住。

  看到倞逍的窘狀,林家二老及三個兄弟一時忍不住而狂笑出聲。

  「哈哈哈……」

  見倞逍向他們掃視而來的凌厲眸光,原本笑得十分誇張的五人,頓時像被一口氣給嗆到般的同時咳嗽出聲。

  「咳……咳……」

  「你們……嗯……你們慢慢聊。」若霄一邊暗示眾人起身,一邊朝他直挑著眉梢。「我們就不打擾了。」

  所有人都會意的對他們投射出曖昧的眼光。

  「嗯,那個——」若風突然回過頭。「倞逍呀,如果來得及,你就帶若遙回房裡去比較好啦!萬一忍不住,那……」

  「倞逍,你放心好了,我會交代其他人在你們離開前,不准進入大廳的。」林父連忙打斷老二的話。

  「倞逍呀——」若霄有話想說,只是,一見妹婿眼神不對,即聰明的把話全吞進肚子裡,推著一家人往門口走,一邊歉歉然地回頭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你請便,別客氣,就當是自個兒房裡。」

  「倞逍,我告訴你,若遙她——」若風也有話想交代,卻讓沉穩的林母給制止住了。

  「倞逍他懂的。」林母暗示道。其實,她也想叮囑些什麼的。只是,當她發現倞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時,就算有再多的話,她也不想在這時候說,免得給自己找難看。「我們出去。」

  嚴倞逍狠瞪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看到爸媽及三個哥哥一個一個的離開大廳,林若遙只皺了眉,而覺得莫名其妙。

  「有什麼好笑的?」她挪了挪身子,在他腿上找到一個稍為平坦的部位。林若遙小聲的問道:「我剛才有說什麼笑話嗎?」

  「真想知道?」他臉色仍然不對。

  「嗯。」她點了頭。

  「手借我。」他冷著臉。

  林若遙遲遲沒有伸出手,只盯著他看。

  她不懂他自己都有兩隻手了,為什麼還要藉她的手​​?人家都是用第三隻手來形容小偷,那如果人有四隻手多奇怪呀?

  手忙腳亂不說,吃飯時又該怎麼辦?他又不是章魚,沒事要那麼多隻手做什麼?只是,為了想知道答案,她不借好像也不行。

  「一手還是兩手?」她很正經的問道。

  「一手就可以。」他回道。

  「那什麼時候還?」天知道,她如果把自己的手借他了,那她會有多麼的不方便。林若遙苦著臉。

  「我又沒有要砍下妳的手。」他真的懷疑她的腦子是不是壞了?「馬上就還!」

  「說就說,幹嘛這麼兇?」林若遙嘟著嘴,咕噥念道。她覺得倞逍今天真的很不可愛,口氣都好衝。

  林若遙心不甘、情不願的伸出右手。

  一握住她的手,嚴倞逍即要她探向她所坐到的地方。

  雖然,是有隔著他的長褲,但是,那突起的硬狀,是她早上才見識過的;而透過他長褲所散出的微熱,則教她可以想像出本物的灼燙。

  頓時,林若遙猛地抽回手,燒紅了臉。

  「你……你……你……」她口吃的彈跳開來。

  「是妳的傑作。」他悶哼一聲,瞪著她。

  「我……我……我……」她現在只能發出單音,完全無法反駁他的話。

  「我被妳給整了。」想到剛才她家人的曖昧表情,他就一肚子火。

  「它……它……它……」她指著他的突起部,一臉驚駭。

  「它禁不起妳剛才的動作。」嚴倞逍生著悶氣。

  他也不想這麼​​容易受她影響,但是……他有些無奈的抬手抹了臉。

  「我……我又沒做什麼……是你自己太容易衝動,又不關我的事。」聽到他把自己的生理反應『歸罪』到自己身上,林若遙急得直想與他撇清關係。「你別想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她想反駁與撇清的態度,教他有些惱羞成怒。

  「妳還說!」他傾身一拉,就將她再次摟進懷裡。「爸爸、媽媽、還有那三個舅子,已經在心底笑翻了。」

  「哇!」她掙扎著想坐起。

  「別動,這樣就好。」他想懲罰她的,只是,一接觸到她,他的眼神就慢慢轉柔了。

  他噙著絲微笑意,以雙手緊緊的擁住她,將自己埋進她的齊肩黑髮裡。那清清香氣,直沁入他的心頭。

  她的反應及想法都好直接。斂下眼睫,他靜靜享受著此刻的兩人時光。

  「……」她無言地回過頭。

  看他緊擁住自己,眸光煞是溫柔,林若遙也沉下了原先躁動的心。

  她的雙手緊環住他擁摟在她腰間的雙臂之上,以臉頰微微摩蹭著他的黑髮。

  落日餘暉映進廳室,一片浪漫與溫柔,她揚頭望向窗外的紅霞暮色。

  火紅的夕陽散出道道柔和淡光。

  這樣的沉靜空間裡、這樣的彼此相依、這樣的動人感覺、這樣的體貼愛人,是別人終其一生所難以擁有的,然而,倞逍卻一次又一次的給她希望與快樂。

  倞逍讓她覺得,就算她再笨、再平凡,他還是會要她、寵她的。若遙仰頭凝望著廳外即將沉落的夕陽,抿了唇,輕聲低語——

  「倞逍——」她知道他有聽到她的喚聲。因為,她感覺到倞逍微微縮緊了臂膀。

  微側過臉,她看向他俊酷的臉龐。

  雖然他沉默不語,但由他微揚而起的唇角與對她的深情凝視,若遙已然看出倞逍未曾出口的溫柔情意。

  「倞逍,我愛你。」

  那一聲愛你,隨著夕陽落入了他的心底。他知道她愛他。從她對自己的迷戀與愛慕眸光裡,他就知道,若遙遲早會愛上他的。

  揚起眼,透過她柔細髮絲,他看見了窗外黃昏夕陽的最後一道光芒。

*****
  
  她覺得腳好酸、手好痛,只是,她什麼也不能說,只能乖乖的跟在嚴母趙麗玲身後。

  雖然百貨公司裡冷氣超強,但是,她卻被手上所提掛的購物袋給累得滿身是汗。

  早知道嚴母是這樣逛百貨公司的,她下午就不會因為想改善倞逍跟自己與她之間的距離,而答應要陪她逛街。她寧願到公司去陪倞逍,看他辦公。

  她不是討厭逛街,只是,像嚴母這種逛法、買法,真的教她有些吃不消。

  瞪看著手中拿的、地上放的,林若遙突然覺得,嚴母好像不是真的想找她一塊逛街,而是想整死她、累死她,因為,嚴母買的都是一些她自己極少會用到的東西。甚至也可以說,嚴母好像是要買來囤積用的。她不知道那些廣告打得很響亮的名牌化妝保養品公司,是不是明天就要宣布倒閉關門?

  不然,哪有人早晚睡前用的面霜會一次買一整打的?又不是要刷牆壁。

  而化妝水,嚴母居然三大品牌一次就各買兩打?各兩打耶,總共七十二瓶,我的天,難不成現在化妝水可以直接用喝的?

  還有那個卸妝水,她居然也買了三打,總共三十六瓶,她真的懷疑嚴母是不是打算直接拿它來洗臉。

  還有還有,那個保養用的乳液,居然也買了一打。就算要把乳液當色拉醬沾生菜吃,那她也應該買那種易於擠壓的瓶身呀!竟然還買那種玻璃瓶裝的。我的天,她真的要昏倒了。

  真的很重耶,秤秤這裡所有瓶瓶罐罐的重量,說不定都比她要來得重了。林若遙一邊在心裡抱怨哀嚎,一邊也只得認命的提著一袋袋的重物。

  「該回家了。」看看時間,趙麗玲回過頭來對她說了一句。

  「可以回家了?」她感動得差點就要跪下來。「好好好……我們趕快回家去。」

  「嗯。」趙麗玲看她一眼,便將剛才專櫃小姐遞過來的購物袋,再交到她的手上。「這拿著。」

  看到專櫃小姐笑瞇了眼,林若遙皺了眉頭,探看了袋子裡裝的保養品。

  「十二盒?」她……她有那麼多隻眼睛可以塗抹嗎?林若遙白眼一翻,想直接昏倒算了。

  她居然買了十二盒眼霜?我的天!

  「妳有意見?」趙麗玲看她一眼,即轉身走向百貨公司的出口。

  「沒……沒……當然沒有。」她只是他們嚴家的一個小媳婦,哪敢有什麼意見。

  「還是妳擔心這些錢倞逍他會付不起?」她冷笑一聲。

  「哈……哈……」林若遙乾笑著。「媽,您別說笑了,這些小錢倞逍他哪會放在眼裡?」

  「是呀,都當上嚴氏集團總裁了,哪還會在乎我花的這些小錢。」趙麗玲冷諷道。

  「媽,您別這樣說,倞逍他——」若遙手提重物,一路困難的想跟上趙麗玲快走的步子。

  「不然要怎麼說他?」一想到這裡,她就不甘心,「他也不想想當初是因為有我的支持,他才能這樣輕輕鬆鬆就握有集團大權;現在他坐上大位了,居然給我過河拆橋,把我唯一的兒子給遠調到美國去?哼,真有他的!」

  「媽,我聽倞逍說,那是泰咸他自願請調的,並不是——」

  「不是,不是什麼?我看他就是想把我和泰咸趕出嚴家!」她忿忿地說道。

  「媽,倞逍他不會這樣……」她想為倞逍解釋。

  但是趙麗玲根本就不想讓她再有說話解釋的機會。

  「妳走快點行不行?」她一邊加快步伐,一邊回頭催促若遙。「陳夫人今天約我一塊吃晚飯,如果我遲到了,人家還以為​​我拿喬,故意擺架子。」

  其實,她知道若遙說的是事實。因為,為了這件事,她也勸過泰咸好多次,但是,兒子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她這個做母親的已經管不了了。

  只是,倞逍對泰鹹的成全,看在她的眼裡就是一種變相的報復!

  報復她以前對他們母子的態度。問題是,她有錯嗎?他為什麼不將心比心想想,她這曾遭到丈夫背叛的妻子的心情與想法?

  如果他能夠尊重她一點,不要每次都擺個冷臉給她看,她會這樣跟他計較嗎?活到這把年紀了,她根本就不想還一天到晚跟晚輩鬥。

  「是……是……對不起,對不起。」她臉紅氣喘的快步走到趙麗玲身邊。

  「要妳逛個街,也走得這麼慢。」趙麗玲擺了臉色。「真是的。」

  打從若遙一嫁進他們嚴家,她就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承認若遙的個性是很可愛,但是,因為林家女婿的人選不是她的兒子泰咸,所以,她對若遙的態度一直就不是很好。

  而她也吃定若遙的善良,確定若遙不會對倞逍、還是她娘家那邊說些什麼,以致她雖然不會像一些婆婆虐待媳婦般的對待若遙,但是,她確定若遙這豪門媳婦的日子也不會有多好過、多愜意。

  像今天,她就找若遙出來當跟班的,幫她提那一袋又一袋打算拿來送人的保養品。

  「媽——」若遙想說些什麼。

  「看妳走這麼慢,妳待會自己叫車回去好了。」她看了若遙一眼。

  「這——」居然嫌她慢?提著這麼一大堆東西,她就是想快也快不了呀!林若遙頓時苦著一張臉。

  趙麗玲利眼一瞄,注意到她一直懸掛在胸前的手機。

  「手機借我一下。」她伸出手。

  「媽,您的手機不是在——」她指了指趙麗玲的手提包,出門前林若遙還有看到她將手機放進手提包裡。

  「我……我的沒電了。」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怎麼,跟妳借個手機也不行嗎?」趙麗玲不高興的看著她。

  「行行行,當然行。」她哪有膽子說不行。放下手裡的袋子,林若遙趕緊拿下手機遞給她。

  拿到手機,趙麗玲即按下一組手機號碼,閒聊似的與對方談論著今天的天氣與股市漲跌,及逛街買了什麼的東扯西聊,最後才得意的笑著告訴對方晚上的飯局,她一定不會遲到。

  切斷通話,趙麗玲很順手的將手機放進自己的手提包裡。抬頭見若遙張眼看著她的手提包,即口氣不悅的問道:「看什麼?反正妳要直接回家,手機借我幾個鐘頭會怎樣嗎?」

  「不會不會。」林若遙連忙搖頭,諂笑說道:「您儘管拿去用沒關係,您盡量打,別客氣。」

  「嗯。」趙麗玲這才滿意的點了頭,「這還差不多。」

  「是是是。」她一直點著頭。

  「那我就讓司機小林​​直接送我過去,免得讓陳夫人等太久,妳自己別太晚回家。」話說完,嚴母就頭也不回的往百貨公司大門走去。

  在嚴母轉身走開的剎那間,她好似看見嚴母怪怪的笑容。林若遙微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嚴母為什麼要那樣笑?但,當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出租車候車處時,她垮下了雙肩。

  因為她想到下午時,她是兩手空空被嚴母拉著出門的。說得簡單一點,就是:她現在身上沒有錢,一塊錢也沒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pqt57cz 發表於 2013-12-23 04:06 PM

第六章

  「沒人知道她去哪裡?」

  一聲大吼,嚇壞了被召來嚴家大廳的所有宅內工作人員。

  下班回來,他就沒看到若遙,這種感覺讓嚴倞逍覺得很討厭。但,他還是一再的壓抑著。他想,若遙一定會在吃晚飯之前趕回家。只是,桌上的飯菜都冷了,他仍見不到她的影子。

  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一種不安的心情,教他擰緊了眉。

  若遙從不晚歸,甚至可以說,她一向都會自動對他報告行蹤,從不會讓他找不到人,也不會教他擔心,她一向都很主動的膩著他,也時常跑到公司去找他。但是,他現在居然完全沒有她的消息?就連打她手機也沒得到響應,俊酷的臉龐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時,充滿譏諷的尖銳聲音,突然自門口傳來。

  「呦!怎麼著?」趙麗玲嗆著聲音。「都這麼晚了,居然還不讓大家下去休息,這萬一要是傳了出去,別人還以為,是我們剛當上集團總裁不久的嚴家二少爺,要給我們嚴家上上下下來個下馬威呢!」

  嚴倞逍冷凝著臉,轉過身。他不想聽到趙麗玲那顯得苛刻的言語,但是為了若遙,他可以忍受。其實想想,若遙說得也沒錯,他沒有必要為趙麗玲而讓自己難過。

  「大姨。」他忍住氣,聲音和緩而禮貌的問道:「您有看到若遙嗎?」

  自小,他就因身分的關係而少與她接觸,但,礙於輩分,在眾人面前他還是喊她一聲大姨。

  「少夫人她還沒回——」跟在趙麗玲身後,進入大廳的司機小林聽到他的問話,頓時覺得奇怪。

  「你有看見少夫人?」嚴倞逍一聽,快步來到他的面前,「你在哪裡看到她?」他問得很急。

  「少夫人她下午和夫人一塊去——」

  小林話還沒說完,就讓趙麗玲給打斷。

  「誰要你多嘴的?」

  剛才,他對她的禮貌態度,讓趙麗玲感到有些驚訝。只是——

  「原來是為了若遙,你才不讓大家下去休息的呀?」走過他,趙麗玲直接坐到沙發上。「你們夫妻倆還真是大牌,有夠難伺候。」她嘲諷道。

  若遙和她一塊出去?嚴倞逍顯得詫異。

  他知道大姨是想藉機損他,但在此時,他只想盡快知道若遙的下落,而不想與她有任何的爭執。

  「這若遙也真是的,居然這麼貪玩?都快十一點了,竟然還沒回家。」趙麗玲抬頭看一眼牆上的大鐘,搖著頭。「要不是你爸爸和泰咸一塊去美國勘察市場,他一定會叨唸的。」

  「若遙不是那種貪玩的人。」他轉過身看著她。

  「是嗎?她如果不貪玩,怎會到現在都還沒回家?」她挑高眉。

  「若遙她……」他想為她說話,但是——

  「其實她現在還年輕嘛!貪玩也是理所當然的。」她笑了笑,故作體恤。「只是,都這麼晚了還不回家,還連累所有人在這里為她罰站不能休息,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任何人都聽得出她話裡的意思,只是,在場所有的工作人員,卻沒人會把她的話聽進耳裡。

  因為,二少夫人或許是年輕了一些,但在相處好一段時間之後,他們覺得二少夫人是所有主人裡,最易於親近的。

  她從不會給他們臉色看,始終笑臉迎人。

  以前,在她還沒嫁進嚴家前,他們每天總是提心吊膽的,怕一做錯事就會遭到主人的怒罵;但自從有了她之後,他們覺得,她常會有意無意的為他們掩飾一些小過錯。

  「就算貪玩,她還是我的妻子!」他深吸口氣,強壓下心口的怒意。

  「是喔,有這樣貪玩的妻子,我看你的日子也不輕鬆。」她故作同情狀。

  「大姨,有事我們可以找時間再談。」他想暫緩下心中的焦躁。「現在,請您先告訴我,若遙她人在哪裡?」時間已經這麼晚了,放她一個人在外面,真的太危險了。

  他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你——」她還想繼續說下去,卻因注意到嚴倞逍眼裡所浮現的憂慮,而自動住口。

  那張冷酷俊顏上有著她從未見過的憂心。他是在擔心若遙?趙麗玲突然有些不明白。

  自倞逍正式介入嚴氏集團運作之後,由他的行動看來,她一直認為他是個只會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她認為他不近人情,她也認為他從不把她給放在眼裡,她認為他常想把她和泰咸給趕出嚴家,她原本認為像他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在意身邊的親人,即使是他的妻子。因為,當初他是為自身的利益而答應與林家的聯姻,像這樣可以為自己的未來而出賣婚姻的人,可見其野心之大。

  但是,他現在居然在擔心若遙?

  甚至,剛才一進門,他也一反常態的給她好臉色,甚至還很有禮貌的問她若遙的去處。

  現在的他,讓她突然覺得有些陌生。他是因為若遙的關係,而改變對她的態度嗎?

  不管如何,他現在算是讓她一步,那她還要逼進嗎?或是也和他一樣退讓一步,教彼此的關係不再那麼緊繃?

  她知道,對已持續多年的相處情形,要在瞬間改變,似乎是不太可能。但是,若不試著改變,她會不會顯得沒有氣度?趙麗玲擰了眉。

*****

  她想,倞逍一定會來找他的。只是,為什麼都這麼晚了,還不見他的影子呢?林若遙雙手拄著下巴,垮著一張臉,看著一輛又一輛從眼前疾速駛過的車子。

  如果,她的臉皮厚一點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跟路人借個一塊錢、還是電話卡,打電話回家討救兵,但是,她的臉皮實在是太薄了。

  再不然,她的膽子如果大一點,那她就可以直接叫輛出租車坐回家。但,她實在沒那個膽子,而且她也怕遇到壞司機。

  雖然她長得不是挺漂亮,但,至少也一副人見人愛、討人喜歡的模樣,像她這麼優質的氣質美女,一人搭車實在是太危險了。

  就這樣,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呆坐在路邊。從華燈初上,一直等到百貨公司播放晚安曲、拉下鐵門;從認為倞逍一定會來找她,等到倞逍可能、應該、或許會來找她……

  看向天上不怎麼明亮的月光,她想著:自己究竟會被遺忘多久?

  突然——

  「若遙!」一聲呼喚,驅散了她眼中原有的黯然。

  「倞逍!」若遙急切的往聲音來源處看去。她看到剛跨下跑車的倞逍,朝她快步跑來。

  倞逍來找她了!頓時,林若遙鼻頭一酸,眼眶泛紅。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沒用,但是,她真的想哭。一陣淚意蒙上她亮如辰星的眼眸,她仰著頭,透過濛濛水意看著立在她眼前的男人。

  「天黑了……」她噙淚說著。「這裡都沒人……」

  俯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嚴倞逍感到一陣心疼。他伸手將若遙自地上拉起擁進懷裡。

  「別怕,有我在。」他輕輕拍著她的背。

  他的話,教她抿緊了唇。

  「我沒有錢可以坐車回家。」濃濃的鼻音裡,有她訴不出口的委屈。「又不敢跟別人借錢打電話……」

  「對不起。」他不知道自己在向她對不起什麼,但是看到她,他終於放鬆了緊繃許久的神經。

  「我在這裡等了你好久。」她哽著聲。

  「對不起。」他如果早點知道若遙是跟大姨出門的話,他就不會在家裡枯等了。「我不知道大姨會把妳一個人丟在這裡。」

  「是我自己忘了帶錢出門。」想到倞逍有可能會因為這事,而和趙麗玲鬧得不愉快,若遙連忙眨去眼中的淚意說道。

  「妳不用替她說話。」打從大姨交還給他若遙的手機時,他就知道,她是故意將若遙留在外面的。

  他原想出聲責問她的用意。但在他還來不及發脾氣時,大姨卻已坦言是自己故意將若遙留在外面的,她的直言教他有說不出的驚訝。

  「我沒有……」

  「若遙,她自己已經跟我承認了。」他真的不知該怎麼說,才能讓若遙明白大姨的為人,雖然她剛才似有善意,但,他還是覺得提防點比較好。

  「大家相處已經有一段時間,妳也該知道大姨為了她兒子,已經跟我卯上了。」他說的,其實她都知道,但是——

  「天下父母心,任誰都會想為自己的孩子爭取更多的利益。」她抬頭看向他的眼,「你就體諒她母親的身分,好不好?」

  「妳!」若遙的話,讓他怔住。

  「雖然你認為她對你很不好,語氣惡劣,甚至刻薄,但是為了嚴家的將來,她還是答應爸爸的要求,也挺身支持你坐上集團總裁的大位。」她笑著說:「你不覺得她還是很理智,很講道理的嗎?」

  「這……」他皺著眉。

  「你也該知道她其實可以扯你後腿的。」一見他皺眉,她立刻抬手撫平。「憑她在嚴氏集團的身分,我相信她一定有一些心腹眼線,她可以要人製造麻煩,她更可以藉機將你拉下台;但是,她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這麼做,對不對? 」

  他知道大姨在集團裡還是有些勢力存在的,但一直到今天,他的確是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撓。

  「其實,你們相處了近二十年的時間,我想,媽媽她要的也只是你的尊重而已。」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尊重?她要的只會是尊重而已嗎?」突然間,他覺得若遙似乎想得比他還要多。

  「你剛剛不是說她自己承認,是故意把我留在這裡的嗎?如果真是故意的,那她大可不必管我死活,樂得在一旁涼快。」她轉開話題,問道:「但,她為什麼會對你承認?」

  「我不知道。」這也是他不明白的地方。

  「你們有吵架嗎?」

  他想了一下。「今天沒有。」

  「那會不會是你之前做了什麼事,還是說了什麼話,讓她覺得你態度跟之前有點不一樣?」她提示著所想到的可能原因。

  「可能……」他又想了一下。「那可能是因為我想盡快找到妳,無心跟她衝突吵架,所以,她也不好意思找我麻煩吧。」

  「這不就對了?因為她覺得你的態度好像有所改變,所以,她自然也覺得不好再和你卯上。」若遙重拍他一下,高興的說道:「你看吧,只因為你一時無心跟她吵架,她的態度就跟著變了。那如果,我們再尊重她一些的話,我想我們的關係應該可以更好。」

  「她要的只會是尊重而已嗎?」他覺得若遙把一些事情都太簡單化了。

  「不然你以為她要的是什麼?權勢嗎?」她失聲笑道:「有誰那麼笨呀?年紀都一大把了,不想享清福,還要自找麻煩扛下沉重的包袱?」

  他沉默不語。

  「其實,我覺得媽媽她是一直很擔心,你會藉故把她和泰咸趕出嚴家。」若遙注意著他的眼神。

  他不能否認自己曾有過這樣的想法。「我可以否認嗎?」他的眉頭越擰越緊。

  「不能,因為你的眼睛不會說謊。」看他一臉懊惱的樣子,若遙笑出聲。「你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很想很想把他們母子倆踹出嚴家。」

  「沒那麼明顯吧?」他有些難堪的耙過一頭短髮。

  「沒有嗎?」她笑著問道。

  「我……」他撇過頭,不讓她盯看自己的眼睛。

  「如果你們都能各退一步,我相信我們一家人可以處得更好。」看他似乎有些動搖,若遙努力的繼續說道:「你不用刻意對媽媽示好,只要減少跟她起衝突的機會就可以了。」

  「我……」

  「我知道一時之間,有些習性很難改得過來,但是,可以慢慢來嘛!」她挽上他的手臂,仰臉笑道。

  「這樣有用嗎?」他有些不確定。「妳會這樣想,但是她會嗎?」

  「這……我不知道耶。」她​​偏過頭,想了一下。「因為,我只能想自己所能想到的。很多事情都是要做了才知道,就像當初如果我沒有嫁給你的話,我又怎會知道你會不會疼我呢?」

  「喔?」話題一轉回兩人身上,他頓覺輕鬆許多。畢竟,與大姨的相處一開始就不是很愉快,而與若遙在一起,卻讓他感到快樂。

  「我真的覺得你對我越來越好了。」

  「會嗎?」他笑了一下。

  「嗯嗯嗯。」她猛點著頭。「以前你總是繃著一張臉,不太會對我笑,但是這一陣子,你只要一看到我就有笑容了。」

  「是嗎?」聞言,他自己也有點驚訝。

  「嘿……當然是囉!」她以手肘輕碰他腰間一下,賊賊的笑著。

  「妳幹嘛笑得那麼賊?」他挑高眉,抽回自己的手,稍遠離她一步。

  「哪有?人家笑得很溫柔耶!」正經話題一過,林若遙又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的身上了。

  「妳那個笑不叫溫柔,叫賊。」他糾正道。

  林若遙聽得直跺腳。「哇!你怎麼說話這麼直接,一點也不懂得轉彎修飾一下?你這樣會傷到我脆弱的心靈……」她哇哇叫道。

  「妳真像個孩子一樣。」倞逍笑看她一臉豐富生動的表情。

  「我哪裡像個孩子了?」她不高興的瞪眼。

  「好好好!妳一點也不像是個孩子,妳是個標準的大人。」嚴倞逍笑哄著她。

  「我本來就是。」若遙回他一句。

  他笑著搖頭。

  「走,我們該回家了。」他伸手摟著她一同走向停於前面的跑車。

  他就是喜歡她這樣的個性,率真而單純。不用刻意去討她歡心,他就可以瞧見若遙洋溢著青春活力的燦笑歡顏。

  他揚起一抹溫柔笑意。

  「倞逍——」他的笑讓她頓時失了神。

  高大俊挺的他一向是眾多女人的注目焦點,而她卻幸福的擁有他的全部。若遙親暱的偎進他的胸膛。她不想當他心目中單純的孩子,而想成為一個能與他同進退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唯一能與他相匹配的條件,是她有娘家的政治背景,但,除去這層關係,她沒有與他相當的能力。

  她知道自己不該再像個孩子似的纏著他,但,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自己成長。

  他說他很高興有她,他說他喜歡她;但是,他,有可能愛上一無是處的她嗎?她——

  會不會因此而絆住了他?他到時候,會不會棄她而去?

  仰望著他一如往常的溫柔笑意,一抹對未來的不確定感,遮住了她向來清亮的眼眸……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pqt57cz 發表於 2013-12-23 04:25 PM

第七章

  一出浴室,嚴倞逍就看見原本還拉著他講述,與大姨逛街所發生趣事的若遙已經入眠。

  她該是累了。俯視沉睡的清雅容顏,他抬手輕撫過那柔滑的粉嫩臉龐。

  那細緻的觸感是他所熟悉的。他微微一笑。

  關上房燈,褪下身上浴袍,拉開輕薄絲被,在她身邊躺下,他輕柔的為她拉好被子。

  似感覺到一股溫暖貼近,林若遙微微張開惺忪睡眼。

  「倞逍……睡覺……」她揉著睡眼,咕噥的說著。

  「乖,快睡。」他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

  「嗯。」點了頭,若遙即帶著濃濃睡意往他赤裸的胸膛偎近。

  將她安置在自己的胸前,嚴倞逍隔著睡衣,輕輕撫著她的背脊。

  那一次又一次的輕柔順背動作,教若遙舒服得直想往他懷裡鑽。潛意識裡直想霸住倞逍的一切溫柔。

  她抬腿橫跨上他的身子。

  霎時,嚴倞逍皺了皺眉。他想往後移開自己的身子,但,懷裡的人卻執意地想纏住他,而他的胯間男性,已然蠢蠢欲動。

  深吸一口氣,他緩緩抑下心中的躁動。

  「若遙?」他柔聲喚著。

  「嗯……」她困極了。

  「不要這樣。」他湊近​​她的耳畔。

  「嗯?」

  「妳的腿——」

  「我的腿……」昏睡之中,她動了動自己的腿。「我的腿……還在……」

  頓時,嚴倞逍有些哭笑不得。

  他當然知道她的腿還在,但問題是,她的腿正壓在不該壓的位置上,如果若遙再不把腿移開,他只怕自己會更加難受。

  「妳的腿壓到它了。」他微微退開身子。

  「不要!」若遙悶聲抗議他的遠離,張手環抱住他。她張開朦矓睡眼,「那把它拿開。」

  為了想睡得舒服點,林若遙勉強打起精神,伸手就往被她給壓住的東西探去。

  只是……

  「嗯!」沒料到她突來的動作,嚴倞逍頓地倒抽一口氣,全身緊繃。

  他突然的抽氣聲,及手中的灼熱觸感,教林若遙一時睡意盡失,而猛地瞪大眼睛。

  她驚駭地望進他的眼。

  「放開妳的手!」他低吼一聲。

  他的吼聲,吼得她心慌意亂,一不小心,林若遙急得反向施力緊握。

  就算剛才她意識不清,那現在這一握,絕對夠教她腦袋乍然清醒,意識清晰。她記起他一向有裸睡的習慣。

  林若遙霎時像被烈火灼燙到手,立即起身抓住柔軟絲被,迅速蹦離他的身邊,躲到床的角落。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兇我……」林若遙急得朝已經坐起身的他大聲叫嚷著。

  只是,這一抬眼,又教她臉色緋紅。透過銀色月光,她隱約看見他那赤裸而結實的身子上,有個傲挺硬物突起於他的胯間。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衣,再看看手中的絲被,最後再瞧瞧他似急需掩護的地方。

  「這給你蓋。」她強忍羞澀,大方而慷慨的將絲被丟向他的突起處。

  「現在清醒了?」他瞪眼看著她已了無睡意的眼睛。

  「嗯。」他的瞪眼模樣,教她怯怯地低下頭,只敢以眼角瞄他。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

  「那你……」她猶豫的看他一眼。「那你……你會不會打我?」

  她知道自己剛才力道不小,萬一不小心傷到他那裡,那……那難保他不會有報復的念頭。

  她還記得他上次的訓示,而有些擔心自己目前的安危。

  「不會。」他深吸一口氣,平穩下胸口的激動。

  一聽到他說不會,林若遙即笑彎了眉,將他撲倒在床。

  「我就知道你不會。」話還沒說完,她人已在他的懷中,興奮的直瞅著他看。

  他們倆從沒同時上床過,因為他總是說:妳先去睡。

  雖然她想等他一塊睡,但等到最後,她常是不敵濃濃睡意而沉入夢鄉;若非清晨時分從他懷裡醒來,她會懷疑,倞逍是不是打算要與她分房睡,或是刻意想冷淡她。

  所以,今晚能與他面對面躺在床上,她覺得好興奮。

  懷中的窈窕曲線,以及呼在他胸口的微熱鼻息,教嚴倞逍黑眸一沉。

  那來自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一再的挑釁著他的自製力。嚴倞逍縮緊臂膀,想更加的靠近她。

  那於柔和月光下的美麗胴體,彷似覆上一層暈亮柔光,直誘惑著他的視覺感官,他想起上一次在起居室裡……

  伸手探入她的睡衣,倞逍輕順著她的裸背。那滑嫩如絲的肌膚觸感,似一道情慾魔咒般的誘惑著他已然迷失的心神。

  他呼吸漸感急促。

  雖然他不斷在她背上游移的手掌,教她頓時臉兒紅,心狂跳;但倞逍異於平常的呼吸頻率,卻教她更為關心。

  「倞逍,你怎麼了?」她仰起俏臉,看進他的眼。

  她的聲音喚回他部分的思緒。俯首望向她那張讓銀色月光照得明亮動人的美麗臉龐,嚴倞逍跨上她。

  他可以擁有她的。一道意念在他混亂的腦海裡乍現。然而,也是這道意念,加強了他想要保護及疼愛她的想法。

  取走了她的單純,他會還她一生的摯情;自她身上拿走的,他會以另一種方式來償還。他發誓,他絕不讓她會有後悔嫁給他的一天。因為,他會護她一輩子,也會愛她一輩子。

  「你不舒服嗎?」她抬手撫上他的胸口,感受他怦怦直跳的心兒。「你的心跳好快。」

  突地,倞逍略微施力教她平躺於床上。

  他抿唇揚笑,學她的模樣,一手摀上她的心口,一手卻罩上她胸前渾圓。

  「妳的心……」他大手一收一放,邪氣笑道:「也跳得好快。」

  「倞逍?」他突然的動作,教她全身忽地僵直。

  「今晚,我想要妳……」他翻身覆上她的身子,在她耳畔低語呢喃。

  若遙羞紅了臉,轉過頭,避開他那滿含情慾的黑眸。

  她想起前一次,他差點就在外面的起居室要了自己。憶起當時的感覺,她直覺得心兒就要蹦出胸口了。

  看出她嬌羞的模樣,嚴倞逍含笑俯首吻上她的唇。他探舌逗弄著她,或吻或吮地啃咬著。

  那隱藏於她體內的熱情因子,因他的誘惑而不斷地朝四肢散開。她抬手環上他的頸項,啟唇迎進他舌尖的逗弄,她以舌與他交纏於口中。

  她那熱情的回應,教嚴倞逍差點岔了口氣。那自心中不斷高揚而起的強烈慾望,一再的刺痛著他敏銳的感官神經。

  他微微擺動著自己的腰際,以赤裸的身子隔著她絲薄睡衣,摩蹭著她的美麗軀體。

  那一再竄揚而起的情慾之火,燃燒著他深沉黝深的黑眸。他突地離開她的身子,踢開一旁的絲被,動作飛快地卸下她身上所有多餘的衣物。

  藉著月光,他看到了不曾見過的美麗。他以修長的中指,順著她的唇,來到她的頸項,滑過她的胸口,停駐於她平坦的腹部。

  這樣動人的美麗,這樣白皙如雪的肌膚,這樣滑嫩如絲的絕美觸感,教他幾乎要停止了呼吸。

  注意到若遙的微顫與害怕,他深吸口氣,強抑下已教她給挑起的熊熊慾火。

  他低下頭,誘吻著她的所有感覺。他的舌快速地竄入她的口中,探取記憶中的甘甜,強要她再次響應出所有的熱情。

  雙手輕揉慢撚著她胸前的瑰麗蓓蕾,他揉弄著她渾圓而飽滿的雙峰,唇舌下滑,一路來到誘人視線的美麗雙峰之前。

  他張口含進一隻美麗,逗弄吸吮直至蓓蕾傲挺硬起,才轉移目標吮吻輕咬另一隻瑰麗蓓蕾。

  她微搖晃著頭,任髮絲披散於四周。胸口的一股悶氣,壓得她就快喘不過氣來了,她就似溺水般,急需他氣息的護慰與溫柔的安撫。

  她雙手緊摟住他。今生,他是她的……

*****

  查婉箏感覺得出來,倞逍對她的態度變了。所以,在聽到王秘書因要臨時請假,而一時找不到職務代理人時,她二話不說即主動攬下代理秘書一職。

  因為,她想為自己爭取任何可以吸引他注意的機會,更想教他記起她曾為他所做過的一切。

  坐在王秘書的位置上,查婉箏打從一早就盼著桌上的內線紅燈能亮起,但下班時刻近了,她還是一直等不到他的呼喚,倒是等到了林若遙的出現。心底的妒意緩緩升起……

  踩著輕快的步子,林若遙穿過長廊、一路來到王秘書的桌前。只是,她原本輕鬆愉快的心情,在見到查婉箏的瞬間直跌谷底。

  之前,她也曾見過查婉箏幾次面。她認為查婉箏是那種走在時代尖端的粉領貴族,是集美麗與智慧於一身的女人。而美麗的女人總是引人注意,尤其是一個有著高挑身材、美艷臉孔,又精明幹練的金髮女郎。

  雖然只與查婉箏說過幾次話,但聽到對方多次強勢而精明悍厲,充滿敵意的譏笑言語,她不得不懷疑,查婉箏是因為倞逍的關係才對她這樣。

  畢竟,倞逍絕對有讓女人為他爭風吃醋的條件。但,不管如何,她依然相信倞逍對她的真心。

  「倞逍現在沒空見妳。」不等她開口,查婉箏先繃著臉開口。

  聽到查婉箏口中的倞逍二字,林若遙微微一愣。她以為公司裡的人,不是喊他一聲嚴先生,就是總裁,而查婉箏竟似親密朋友般,喊他的名字?

  「林小姐,妳以為倞逍跟妳一樣閒,一樣沒事幹嗎?」她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妳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工作有多重啊?」

  「我……」她抿了抿唇。

  「妳想想,就連我這個身為他特別助理的人,每天都累得半死才能下班回家喘口氣,隔天一早又要繼續為公司奮鬥,忙得連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了,妳還常常這樣到公司纏著他,佔用他上班的時間?林小姐,妳不覺得妳這樣讓人感到很煩嗎?」查婉箏憤聲指責。

  「倞逍說我可以來找他的。」她深吸一口氣。
  「哼,他能說不嗎?他現在這個總裁的位置可是你們林家幫他拿到的,他敢不讓妳來公司找他嗎?哼!又不是想讓妳有機會回娘家哭訴。」

  她撇著唇角,一臉的鄙視。「若不是因為你們林家的政治背景,可以幫他坐上集團總裁的大位,妳以為他會想這樣跟妳耗下去?別笑死人了!」

  她擰緊了眉。「這是我和倞逍之間的事,哪輪得到妳說話?」她不喜歡有人探她隱私。

  「呦?擺起總裁夫人的架子啦?」感覺到她的防禦,查婉箏眉一揚,「看起來,妳這角色還扮演得真是不錯呢!不愧有一個強而有力的靠山。」

  她知道查婉箏是故意諷刺她的。

  「只是,像妳這樣只會纏著他,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妳以為倞逍會有多少耐心陪妳玩下去?」她惡毒的提醒。

  她的話,教若遙頓然一怔。這問題,她自己也曾想過。

  「他需要的是一個既聰明又有能力幫他的賢內助,像妳這樣實在是……」看到她清亮的眼矇上一層頹然,查婉箏撇揚唇際冷笑。

  這時,內線紅燈亮起。

  「查特助——」

  嚴倞逍的聲音剛傳出,查婉箏立刻回道:「是,我馬上進來。」在切斷內線後,她得意的朝林若遙揚起一個勝利的笑容。

  拿起一旁的筆記本跟筆,查婉箏在進入總裁室前,對她投射出一個惡意的眼神。

  「等我們忙完公事之後,我再幫妳問問他要不要撥空見妳好了。」

  自離開嚴氏大樓後,林若遙即一路直行,毫無目的的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的路,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

  因為,她一直在思考著自己的問題。

  「哎!」突然的一個擦撞,教林若遙頓時清醒回神。

  在回以不斷對她說著抱歉的路人一個善意的笑容後,若遙這才注意起四周環境。

  一見前方有個小公園,她漫步向前走去。一進到公園入口,她就看到一個小型噴水池。

  雖然明知道查婉箏對她有敵意,是故意想用言語傷她,但,她就是無法不去在意。因為,她知道查婉箏說的都沒錯,也算是事實。

  所以,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必須為自己找出一條路,讓自己成長,她真的不能再事事都依靠倞逍。幾經思考之後,她認為外出工作,累積一些社會工作經驗,應該可以開闊自己的眼界,也可以讓自己成長。

  她想,就算不能在工作上幫倞逍,她也不要讓自己成為他的負擔,甚至是絆腳石。

  嗯,就是這樣。帶著自信與決心,林若遙對著映於水面上的自己,肯定的點了個頭。

  突然,一陣手機音樂響起。

  「倞逍。」她甜甜的笑著。因為,她看到手機上所顯示的電話號碼,是專屬於倞逍的。

  「不是說要過來嗎?」

  由他的語氣中,若遙聽出他的不悅。

  「我——」她微頓一下,隨而對自己笑一笑。想必查婉箏並沒有告訴他,她曾到公司找他的事。「我去了,但看你在忙,所以……」她不想說太多。

  「是這樣?」他有一陣的沉默。「妳現在人在哪?」

  「公園。」她望著水面上的自己。

  「公園?天色都已經快暗了,妳​​到公園去做什麼?」他知道有些公園一到夜晚就充滿危險。

  「沒事,所以想四處走走,散散步。」她微抿了唇。

  「哪個公園?我去找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pqt57cz 發表於 2013-12-23 05:39 PM

第八章

  倚著車門,嚴倞逍雙手環胸,不屑的抬頭,看向屹立於南京東路上的奧斯蒙集團總部。

  面對許多一踏出奧斯蒙企業大樓,就對他投以注目眼光的人,嚴倞逍根本是連理都懶得理。

  他知道自己偶爾在這等候若遙的事,已傳遍了整個奧斯蒙集團甚至商界,不過,他不在乎。只是——

  若遙實在不該出來工作的。

  那一天若不是經不起她的哀聲懇求,他哪會答應讓她外出工作一事。況且她什麼公司不好進,居然還選擇進入他死對頭文森。奧斯蒙名下的公司。

  只要一想起三個月前,文森。奧斯蒙先他一步,將奧斯蒙集團搶先攻進加拿大市場,他心中的怒氣就幾乎要竄揚而出。

  他知道文森。奧斯蒙是故意要與他嚴氏集團作對。

  因為,自一年多前查婉箏臨陣倒戈,毫無顧忌地帶著一些集團機密轉投嚴氏集團旗下,甚至以其多年熟悉奧斯蒙集團作業的優勢,不顧道義而不斷提供方法及建議,教嚴氏集團連續兩次搶先拿下奧斯蒙集團所看中之市場後,文森。奧斯蒙已提高警覺,並進行反撲行動。

  查婉箏對奧斯蒙集團背信忘義的行為,他雖不恥,但,畢竟他是受惠的一方。對於自動送上門的商場機密,他更沒有必要將其拒於門外,對其視而不見。而文森。奧斯蒙會因此與他槓上,也是預料中的事。

  而若遙卻在這時進入奧斯蒙集團工作,不異是讓奧斯蒙集團多了一顆可以對付他的棋子。

  只是,文森。奧斯蒙怎會錄取若遙呢?難道,他真的想利用若遙來對付嚴氏?嚴倞逍擰緊了眉。

  但不管再怎麼不高興,他卻不能在這時強迫若遙離開奧斯蒙集團。

  因為,他不想讓若遙知道太多商場上的險惡,更不想讓她感覺到他與奧斯蒙集團間有疙瘩存在,而為此擔憂。

  男人的世界,就讓男人來解決。

  一見熟悉的身影跨出奧斯蒙企業大樓,嚴倞逍立即帶笑跨步上前,她總是如此容易教人注意到她的出現。

  直長而閃耀著亮麗光澤的柔細髮絲,襯著一張美得令人神魂顛倒的臉龐,是她可以擒住眾人視線的主因。

  因為,在那張晶瑩剔透的粉嫩臉龐上,嵌有一對清亮帶笑的大眼,和直挺的鼻樑,及美麗的豐潤紅唇。

  沒有人抵抗得了她美麗容顏的無言誘惑。

  以前的若遙,就似玫瑰花苞般清新而動人,而現在的她,已如一朵盛開的美麗玫瑰。她變了,變得柔媚而動人。

  「累了吧?」在熙來攘往的人行道上,倞逍無視眾人的注視,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只是一些廣告企畫的工作,不累的。」她羞紅了臉。

  為了脫離眾人對她的保護,見識外面的世界,以及讓自己有多一點社會經驗,不讓自己成為他的負擔,不讓自己真的變成他一無是處的妻子,她決定出外上班,藉外面的信息讓自己一步一步的成長。

  她希望有一天,在倞逍的心中,除了政治世家的優異背景外,她也是一個各項條件與他相當的女人。

  她不想永遠都被他寵護在一個私人的世界裡。她希望,倞逍能看到她的成長。

  偎進他的懷裡,她淺淺一笑——

  她喜歡他的溫柔。

  「廣告企畫?」嚴倞逍突然皺起雙眉。「妳在廣告部門?」

  他憂心奧斯蒙集團會發現若遙易於引起眾人注目的特點,進而說服她為他們上銀幕做形象廣告。

  「嗯。」她發現嚴倞逍臉色變了。「怎麼了?」

  「他們有要妳為他們上銀幕嗎?」他依然是皺著眉。

  「是有提過,不過我拒絕了。」一見他臉色更差,若遙也為今天在被約談時所得知的事,而微擰起了眉。「我知道他們是想藉用我的身分幫公司打形象廣告,但是,我對拍廣告沒興趣,所以沒有必要答應他們。」

  「真的?」聽到她的答案,嚴倞逍這才緩下了臉色,重新有了笑容。

  「嗯。」看到倞逍明顯的表情落差,她不禁想問出心中的疑問。「不過,他們告訴我,因為這一兩年來嚴氏和奧斯蒙互搶一些市場,彼此間有一些疙瘩在,問我是不是因為你的關係才拒絕……為什麼你以前從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

  「這……」嚴倞逍為之一愣,繼而一笑。他沒料到他們竟然會對若遙說出這事。「我以為這只是商場上的競爭,沒想到他們會這樣介意。」

  「只是一般的商場競爭啊。」她似了解的頷首。

  他刻意表現出不在意。

  「商場上本來就是有輸有贏,而我湊巧今年運氣都不錯,天時地利人和搶先他們一步,當開路先鋒而已。在三個月前,他們也搶了我們嚴氏在加拿大的市場,我以為這事就這樣打平了。」他笑著,輕撩過她那被風吹拂而起的髮絲至耳後。「沒想到,他們竟還這樣介意,他們沒對妳怎樣吧?」

  他似輕描淡寫地帶過嚴氏集團的損失,但卻也讓若遙準確地接收到他想傳達的意念。

  「沒有,因為他們原以為只是同名同姓,沒有想到真的是我。不過,他們很訝異你會答應讓我去上班。」若遙突然不滿的對他抱怨著:「如果你早和我提這件事,我根本就不會到奧斯蒙去上班。」

  「沒關係,只要妳了解就可以了,千萬不要為了我而讓自己不愉快。」嚴倞逍掩下心中的得意,與對奧斯蒙集團實際的厭惡,轉而體貼的說著。

  「你風度真好,不像他們搶了市場還要抹黑你。」她心折於嚴倞逍所表現出的絕佳氣度。

  「這沒什麼的。」他想趁她對奧斯蒙集團不滿之際,哄她辭職回家,或是直接進入嚴氏集團待在他的身邊。「如果妳真想上班工作,那來嚴氏集團,我幫妳在我身邊安插一個位置。」

  至今,嚴倞逍仍不明白,當初若遙為什麼會拒絕他進入嚴氏集團的提議。

  反正都是上班,與其要適應陌生的環境,還不如跟著他,他還會安排個輕鬆點的閒缺給她,這樣不是很好嗎?她為何不要?嚴倞逍微蹙雙眉。

  「不了,如果我在這時遞上辭呈,說不定他們還會認為是你強迫我的。」挽著他的手臂,若遙仰頭對他一笑。

  她知道倞逍一直想為她在嚴氏集團安插工作,但是,她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閒話,所以還是拒絕他的提議。

  況且,一旦進入嚴氏,不就又讓他給護在身邊了嗎?那她哪有可能成長進步?

  嚴倞逍無奈的嘆了口氣。

  「今天怎又有空來接我?」看見他的無奈,若遙聰明的轉開話題。

  「因為——」帶著一抹黝深之情,嚴倞逍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語:「突然很想妳。」

  「嗯。」聽見他親密的耳語,林若遙霎時紅了臉頰。

  她總覺得他們的關係已不同於以往了。

  自那夜之後,倞逍已不再避著她,對她也更加溫柔體貼。

  雖然偶爾他還是會取笑她似直線般的思考方式,或是笑看她的糗態,或驚訝她莫名的突發之語,但他已不知不覺地,會在話裡加進絲絲的柔情愛意。

  自己真的值得教他如此溫柔對待嗎?

  她一直以為像嚴倞逍這樣的男人,絕不可能只專情於某一個人,以他的身分來說,擁有多位紅粉知己甚至床伴,似乎可說是理所當然的事。

  但,婚後至今,她從沒聽過或見過,任何有關他的緋聞出現。只除了,方才她無意中看到同事自家裡帶去的小雜誌裡的一篇緋聞。

  雖然報導說,倞逍婚前婚後一直是左擁右抱,家有嬌妻,外有午妻。但,她根本就不會相信那種不實的報導,因為,她相信倞逍心中就只有她。

  只是,一想到報導中的午妻是倞逍的特別助理查婉箏,她……

  林若遙仰臉望進他黑沉的眼。

  他不喜歡她那深思的模樣。嚴倞逍蹙起雙眉。

  他明顯感覺到若遙在奧斯蒙集團上班,接觸外面信息才短短的時間,她已改變不少。她不再像以往般的孩子氣,她已懂得思考;換句話說,現在的她已是一位現代都會女子。

  他該高興她的成長。但是,每當一想到她因接觸外界,而在無形中散發出的一股自信神采與魅力時,他就越討厭那些出現在她周邊,對她投射出愛慕眼光的男人。

  就像現在一樣,即使他就在她的身邊,一些行經他們面前的男人,一樣會對她投以熱切的注視。

  他知道她的改變是因他而起。她因他而美麗,也因他而成長;但,她的美麗與成長卻帶給他另一種威脅……

  「走,我們先去吃飯。」打斷她的思潮,嚴倞逍擁著她,走向未熄火而停於路邊的黑色奔馳。

  坐上車,若遙讓他為自己扣上安全帶,倞逍總是這樣細心而溫柔的對她。

  「今天沒有重要的事嗎?」

  「沒有。」關上車門,嚴倞逍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迅速打檔,熟練地轉動方向盤,將車駛入龐大車流之中。

  「嘟——」車內手機響起。

  「什麼事?」嚴倞逍看一眼發出訊號的紅燈,皺眉按下通話鈕。

  頓時,查婉箏的聲音傳出。

  「剛收到加拿大傳來一份重要文件,需要你親自看過。」

  「明天再說。」他不想理會。

  就在他要切斷通話時,查婉箏顯得有點焦急。

*****

  「倞逍,這是你等待已久的文件,是加拿大那邊的緊急情報。」查婉箏急著說出此份文件之於他的重要性。因為,她知道倞逍一向以工作為重,所以,她希望能經由工作來挽回自己的劣勢。「我建議你先看過。」

  「我說明天再看。」他冷下臉。

  他已經厭惡查婉箏這些天來的死纏爛打。他側看若遙一眼。

  「可是,這是有時效性的,倞逍——」查婉箏極力說服他。

  「我說的話妳沒聽到嗎?」就在嚴倞逍不想理會查婉箏時——

  「你還是回公司去看看。」若遙拉住他想切斷通話的手。

  她知道倞逍現在已不知不覺地將她擺在工作之前,也幾乎一切以她為重,但是,為她而忽略公事,不是她所樂於見到的。

  「聽對方的口氣,事情好像很急的樣子。」她對他甜甜一笑。「我想,你還是回公司去看一下比較好。」

  「不用了,我們去吃飯。」嚴倞逍毫不遲疑的切斷通話。

  「可是我現在一點也不餓。」若遙偏著頭,含笑看他。

  她相信,嚴倞逍是因為她正在身邊而不想回公司;既然如此,那她只好先行離開,畢竟嚴氏集團要比一頓飯重要太多了。

  「啊!快停車、快停車!」若遙忽然叫道。

  「妳——」

  「我突然想到,剛才我是要告訴你,今天同事約我一塊逛街的,怎麼會跟你上車呢?」她一臉的懊惱。「你快讓我在這下車,我得趕快回去和他們會合,不然,他們一定會說我有選擇性的失憶症,要我改名叫宮雪遙的。」

  「妳!」嚴倞逍皺起濃眉。

  他以為,若遙該高興他是將她擺放在公司前面的,但是,現在她為什麼卻反而找藉口要他回公司?她真這樣的識大體?從不奢求他對她多付出一點時間?也從不埋怨他工作的忙碌?只是對於這樣的發現,嚴倞逍卻絲毫沒有喜悅的心情。

  因為,這樣的她會教他很難摸清她的心思,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會越來越遠。

  她是他的風箏,他都已經要她靜靜待在他的身邊了,為什麼她還執意要乘風飛翔於天空呢?黯沉的黑眸閃過一絲不悅。

  「如果你不想回公司,那就算了。」她知道倞逍是不太會相信她的說辭的,但,她只有這個方法。「我在前面下車就好。」

  其實,她是想陪他一塊到公司去,但是她不想讓倞逍覺得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像個孩子般的膩在他身邊。

  她想跟他在一起,卻不想給他壓力。因為她認為,男人都喜歡呼吸一點自由的空氣;身邊少了妻子的跟隨,她相信他們更能放鬆自己的心情,專心面對事業上的挑戰。

  「為什麼?我是為了妳才不回公司的。」嚴倞逍對她的反應感到不滿。「如果我能為妳放下一切的公事,我認為妳應該也可以為我取消其他的約會,妳不要忘了,我是妳先生。」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他的坦白讓林若遙更加堅持自己的決定。

  嚴倞逍單手熟練的操控著方向盤。

  「若遙,那是藉口,對嗎?」他完全沒有停車的打算。

  她微微一愣。

  「這……」她尷尬地紅了臉。

  「妳騙不過我的。」他轉頭看了一眼,她因謊言被拆穿而不自在的神情。

  「我只是不希望你為我丟下公事。」若遙沒想到他會這樣了解自己。

  「如果那份文件真有她說的那樣重要,而你卻為我不回公司,那今天嚴氏集團的損失,絕不是我一人可以負責的,沒能成為你工作上的得力助手,總不能成為你在事業上的絆腳石。」

  「妳不可能是我事業上的絆腳石,我從沒這樣想過。」他冷肅著臉。

  「我知道你不會這樣想,但是我自己會,別人或許也會。」她苦笑一下。「我知道自己在你的事業上一直沒什麼幫助,只會到公司纏著你,雖然以前我已經盡量不去打擾你的工作,但是我知道自己的性子是捺不住多久的。」

  「沒關係,我也希望妳來找我。」他轉頭對她安撫一笑。

  他是真的越來越喜歡若遙到公司找他,但,自她工作之後,這樣的機會根本就等於零。

  林若遙搖搖頭,繼續說道:

  「我喜歡有空時就到公司看你,但問題是,我天天有空,也閒得發慌,除了想你之外,我好像沒什麼事情可做。你也知道以前媽媽在時,她偶爾還會要我跟前跟後的,但是自從她上個月到美國去找爸爸和泰咸,我就少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而宅里的人又都有工作要做,不能老是陪著我,我又不好意思常回娘家去找我爸媽和哥哥們。」頓時,她覺得有些無奈。

  「難怪妳安靜了許多。」他心疼的說道。

  「雖然你希望我到公司找你,但,我知道這是不對的,我不該那樣纏著你,我不能老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只想繞著你轉。」

  「……」在等綠燈的同時,嚴倞逍轉頭凝進她的眼。

  「所以囉,我選擇讓自己成長,讓自己可以追上你的腳步,這樣,以後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在你身邊,也不怕別人說你是妻管嚴。」她俏皮地對他眨著眼。

  妻管嚴?嚴倞逍微微一笑。

  「難怪當初妳會堅持要到外面工作。」他輕手撩起她垂於頰邊的長髮,纏繞於長指上,感覺它的柔細觸感。

  那一放手即旋順滑下的髮絲,輕飄過她的眼前,若遙淺笑。

  「如果是到嚴氏上班,那我還是會想依賴你,我不想給你添麻煩。」她握著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

  「我喜歡這樣的妳,也喜歡以前的妳。」他以拇指摩蹭著她柔嫩的肌膚,轉而抬起她的下頷,在她美麗而誘人的紅唇上快速落下一吻。

  她羞澀的垂下頭。

  「我們各退一步好了。」他的決定向來不改,但今天卻為了若遙而破例一次。「妳現在先陪我回公司,等我忙完了,我們再一起吃飯?妳說這樣好不好?」

  臉頰的燒熱,教她探舌舔過他吻過的唇。

  「嗯。」一陣緋紅染上粉頰。

  見她一如以往的羞赧,嚴倞逍輕揚起唇邊的一絲笑意。其實,這樣也好。為了想自文森。奧斯蒙手中搶回加拿大那塊市場,他已投注不少人力與金錢,密切注意那邊的動態不少時日了。所以,加拿大那邊的商業情報,他是真的已經等了好一陣子。

  如果能馬上看到那邊的情況報告,那他就更能穩住現下顯得有些浮躁的心情了。

  他知道自己已將若遙置於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而為了能給她最好的一切,他就必須更加努力擴張勢力版圖。

  他想給她最好的生活,他想傾盡一切的疼她、寵她、愛她。

  他要若遙知道,不管是現在嫵媚動人的她,還是以往清雅可人的她,都是他嚴倞逍所喜歡、所在意的。

  所以,只要有利於她與自己之間關係的,他——就會去做。
  
  王秘書一見查婉箏走出電梯,立即趨前。

  「查特助,嚴先生請妳進去。」她指著另一邊的紅檜木門,對著正要推門進入私人辦公室的查婉箏說。

  聽到倞逍找她,查婉箏的臉上立即出現一陣驚喜,因為,倞逍已經很久沒找她了。

  現在有很多事,他都是透過王秘書傳達命令。而她也為了這事,生了好一陣子的悶氣。

  時間一久,即使她再笨,也看得出來倞逍是故意想疏遠她的。所以,她尋找各種機會,想再次拉近兩人間的距離。

  但是,面對嚴倞逍毫不在意及刻意忽略的眼光,乃至當她的面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她除了難堪之外,就只是憤怒與不平了。

  她知道他是因為林若遙而改變對她的態度,但是,他怎能因為喜歡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而忽略一向在工作上對他有所幫助的自己?

  倘若她是輸在條件比她好的女人手上,她無話可說,但是那個林若遙……她簡直就什麼都不是!

  看長相,林若遙沒有她來得明艷照人;論身材,林若遙沒有她高挑;談學歷,她拿的是美國T大研究所的博士學位;講能力,林若遙根本連她的一半都構不上。

  那,倞逍為什麼還會喜歡上她那種差勁的女人?就因林若遙有她所沒有的良好家世?頓時,一記妒恨光芒飛快地掠過她的眼。

  她不甘心自己在為倞逍付出大半時間、盡力幫他擴展勢力版圖之後,還得到他這樣無情的對待。

  所以,現在的她已不再像以前那樣,會在眾人面前避談,或隱瞞自己與倞逍之間的曖昧關係;上星期,她甚至主動聯絡專門報導豪門緋聞的桃色報章雜誌,以高價賣出兩人的交往內幕。

  以前她之所以避談兩人的事,是因為她認為自己遲早會嫁進嚴家,所以不須特別傳誦。但是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因為,她得不到的幸福,也絕不讓林若遙擁有。

  她要阻撓他們兩人的婚姻,她要他們兩人感情破裂。

  她就不相信,當林若遙聽到她刻意散播出去與倞逍的緋聞之後,她在倞逍的面前還會冷靜、會不哭不鬧、會依然是倞逍所喜歡的林若遙。

  屆時,她就等著倞逍因受不了林若遙的哭鬧,轉而向她要求溫柔。

  或許,倞逍會對她的這些行為感到生氣,但是,只要能喚回他對自己的注意,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到時,她會再想其他辦法取得他的諒解。

  而現在,倞逍主動找她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希望的火花在查婉箏精心描繪得十分艷麗的大眼裡跳動著。

  「查特助?」見她沒回應,王秘書又說了一次:「嚴先生有事情找妳。」

  王秘書再次的提醒,教查婉箏回過神,她有些緊張與興奮。

  「妳看我今天穿這樣好不好看?口紅顏色會不會太淡了一點?我的妝呢?我的妝好不好看?」她急切的想知道,在別人的眼裡,現在的自己是否處於最佳的狀態。

  她想以最美的一面,與倞逍續情。

  對查婉箏突然的問話,王秘書笑了笑。雖耳聞特助與嚴先生之間的關係不尋常,但是看來看去,她還是比較欣賞嚴先生那個粉嫩臉龐上只上有淡妝的小妻子。

  但,她一向不得罪人的,便微點了頭。

  「查特助無論何時何地,看起來都是容光煥發。」王秘書開口讚美。「妳現在看起來很美麗。」

  「真的嗎?」查婉箏得意而高興的撥弄著自己的法拉鬈髮。

  「妳快進去,嚴先生等一下還要開會。」王秘書主動走過去為她推開總裁辦公室的沉重紅檜門。

  「知道了,妳去忙吧!」
 
  朝王秘書擺了手後,查婉箏攏了攏及肩鬈髮,走進她已有好一段時間不曾進入的寬大辦公室,並順手帶上門。

  揚起嬌豔的笑,她向弧形辦公桌後的男人慢慢走去。

  「倞逍,你找我?」她微側過臉,習慣性的,以自己最美的一個角度面對他。

  簽下名字的最後一劃,嚴倞逍合起手中的文件,丟向桌角邊的檔案架,一抬頭,他就接收到查婉箏不斷朝他拋射過來的媚眼。

  他面無表情的從抽屜裡,拿出一張早已開好的支票,一等她接過,他即自桌上煙盒中,拿出香煙點燃。

  「這五佰萬的即期支票,就當是妳之前對我所付出的代價。」在深吸一口煙後,他靠向椅背,緩緩吐著白色煙圈。

  「這!?」她臉色乍變。

  嚴倞逍面無表情的看著立在桌前的查婉箏。

  「還要我說得更明白嗎?」他毫無感情的冷言道。「妳一向自恃是個聰明的女人,相信不用我明說才是。」

  「這真的是分手費?」查婉箏倏地捏皺手中的支票。

  「不然妳以為是什麼?」他叨著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另外,新加坡那邊,目前還缺一個人手,我要妳下個月十五號之前去報到。」

  「你明知道這一年半來,我對你付出過多少心力,為你們嚴氏做牛做馬、為你——」她尖聲叫道。

  「夠了沒?」他低喝一聲。

  他最厭惡有人喜歡翻舊帳,況且,之前是她自動送上門的,關他何事?

  再說,這一年多以來,她也從他這裡得到不少好處。不管是鑽石、首飾,還是華屋、美​​服,或者名貴跑車,只要她開口,他都二話不說立即送出。

  若非看在她條件不錯,又對自己有所幫助的份上,他會平白無故送她如此昂貴的動產及不動產?

  哼,她當他是凱子嗎?嚴倞逍冷笑一聲。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的低聲喝止教查婉箏不信的睜大雙眼。

  「為什麼?妳問我為什麼?」拿下含在唇上的煙,他危險的瞇起眼。「妳認為我嚴倞逍做事,須要對妳說明解釋?」

  這幾個月來,除了在公事上的接觸外,他早已特意與她保持距離。

  他以為,像她這樣聰明的女人,應該懂得進退。所以,當他留了台階給她下時,她就該自動順梯而下,以免摔得粉身碎骨、自找死路。

  哪知這個女人,竟變本加厲的給他製造麻煩。

  「妳以為我還不知道,妳這陣子在外面所做的好事?」他冷聲道。

  前些日子她不僅有意無意的四處宣揚與他的關係,現在,竟還找上三流小雜誌出賣兩人的關係。她以為他不知道她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嗎?

  相處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他早已摸清她的心思。

  雖然,她這陣子所帶給他的麻煩不少,但,也尚未對他構成威脅,所以,他願意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再送她最後一個梯子。

  他希望她千萬不要再惹惱他,否則……

  看她一眼,嚴倞逍又將煙送進嘴裡,伸手拿過王秘書之前送進來的上季盈餘報表。

  聽他的語氣,查婉箏清楚的知道,嚴倞逍是打定主意要和她撇清關係,就算她把他們之間的事渲染誇大到上各報社頭條,他還是不會回頭。因為,她感覺得出來他話中的無情。

  「是不是因為林若遙她……」尖銳的指甲刺進她的手心。

  為什麼要結束兩人的關係?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將她阻絕於外?為什麼要拿錢來打發她?為什麼要將她調職海外?為什麼……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懂得她對他的真心?

  相處近兩年的親密關係,能說斷就斷?能嗎查婉箏不甘地憤瞪著埋首於數據報表中的他。

  「注意妳的語氣。」他叨著煙,危險地瞇起眼。

  「注意我的語氣?我的語氣怎樣?」刺耳的尖銳叫聲,讓查婉箏似有了前所未有的勇氣。她憤怒地朝他怒叫著:「她搶了我的男人、搶走我的幸福、搶走我的一切,你還希望我怎樣?對她卑躬屈膝?」

  拿下唇上的煙,他又吐出白煙,嚴倞逍笑看她似要發飆的模樣。

  「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甩開我,我告訴你——」查婉箏朝他尖聲吼道:「你作夢!」

  「不然——」他唇角噙笑,眸光冷冽。「妳想怎樣?」他從不畏懼任何的威脅與恐嚇,何況對方只是一個女人。

  那自他唇齒間硬擠出來的冷言警語,在在麻痺了查婉箏原該害怕的心。

  混亂的腦子,不斷交錯出嚴倞逍想踢開她的事實,而這樣的事實,教她亂了原本引以為傲的自持與冷靜。

  「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只要你對我無情,就別怪我對你無義。」查婉箏明白警告他,若不善待自己,她將會不顧一切豁出去。「我查婉箏絕不是那種可以用錢打發的女人。」

  她的話讓嚴倞逍頗感興趣。

  「那,妳要我如何打發妳?」他眉眼帶笑,傾身向前,「是要我請幾個專人招呼妳嗎?」她知道他唇邊含笑,但,她也知道他冷色的眼眸中所透露出的警告。

  那酷寒冰樣而毫無溫柔的冷硬臉龐,原是她所愛慕的;如今,人事已非——

  他不該這樣對她的,他不該這樣對她的!查婉箏倏地張大眼,全身微微顫抖。他竟為了一個什麼都不如她的女人拋棄她,他竟為了林若遙那個女人而不要她!

  嚴倞逍!頓時,一股令人無法抑制住的恨意,急速竄上了查婉箏怒紅了的雙眼。

  那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險,教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opqt57cz 發表於 2013-12-23 06:54 PM

第九章

  剛通過海關的檢查,推開入境室門的趙麗玲,一眼就看見鶴立雞群的嚴倞逍,而旁邊還站著他的小妻子若遙。

  是什麼大人物到台灣,要他親自接機?她微皺了眉。

  看一眼一直踮起腳尖,想從群眾縫隙中找到大姨身影的妻子,嚴倞逍冷哼一聲。他就不相信大姨真會像若遙說的,高興看到他親自來接機。

  雖然大姨出國前的那一段日子,與他之間的衝突已降至最低,但是,誰知道她這次自美國回來之後,會不會故態復萌,還像以前那樣,喜歡找他的麻煩?

  他不知道趙麗玲如果知道他是來接她的,是會得意大笑?還是連理也不想理他?

  「倞逍,看到了嗎?」若遙仰臉看向身材挺拔高大的他。

  「沒有。」他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回答。

  「倞逍——」若遙拉扯他的袖口央求著。她知道倞逍根本就不想幫她看,只是,人高視野真的是比較好,看得也比較清楚。「幫我看一下嘛!」

  「我說沒有就是沒——」這一轉頭眼角一瞄,他就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影。

  在深吸一口氣,自認已經可以接受將會有的奚落之後,嚴倞逍這才甘願說道:「有,看到了。」

  透過人群的縫隙,她也看到了。

  「媽!」林若遙高興的朝她揮著手,一邊拉著倞逍順著圍欄往前走。

  一等趙麗玲走出圍欄,若遙即帶著一臉笑意趨上前。

  「呦!是哪個大人物要來台灣,居然還勞動兩位親自接機?」趙麗玲的口氣有點酸。

  她出國多次,就不曾見過他們嚴家大小有誰來機場接過她一次,喔,有啦!他們家的司機。

  而今天居然有人重要到可以讓他親自到機場接機?哼!她頓時感到不滿。

  「媽,就是您呀!」若遙以手肘撞了倞逍一下,暗示他幫忙提行李。「爸爸昨天打電話告訴我們,說您今天會回台灣,所以,我們就來了。」

  「大姨,這我來提。」嚴倞逍擰了一下眉,才接過她的行李。

  「這……」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接過她手上行李的嚴倞逍。「你……你們是來接我的?」

  「嗯。」若遙笑著點頭,趙麗玲的反應完全在她的預料之中。

  「我又不是第一次搭機,幹嘛要這麼費事?」趙麗玲想掩飾自己此刻顯得意外的心情。

  多年來,她都不曾見過泰咸願意這樣接送她,而一直與她敵對的倞逍竟然會願意這樣對她?這孩子是真的願意對她示好……

  「才不會呢!」若遙上前挽住她的手,一同走出機場大門。「倞逍,你說對不對?」

  她希望媽媽和倞逍都能相互示好。

  「公司沒事嗎?你這樣出來可以嗎?」趙麗玲鼻頭一酸、眼眶微微泛紅。

  「沒關係,接您比較重要。」這句話嚴倞逍說得有些不自在,也說得有些心虛。

  天知道,他是被若遙強拉來機場的,只是看到大姨不同於以往的神情,他覺得說幾句話哄哄她,似乎也不是太困難的事。

  「你這孩子……」他的話讓趙麗玲笑了。「你這孩子如果早對我這麼甜言蜜語不就好了?」

  「大姨?」趙麗玲的話讓他頓時一愣。

  「好了好了,我看你們還是回公司去吧。」她眼中有一絲水光亮起。「為了我一個老太婆放下公事,有些說不過去。」

  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心情的些微變化,林若遙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方才,她還真有些擔心自己的作法會得到反效果,沒想到竟會這樣順利地,又拉近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這真是太好了。

  「大姨,我們是專程來接您的。」注意到妻子放鬆的神態,嚴倞逍伸手握住她的手,露出來到機場後的第一個真誠笑容。「若遙可是特地請假來接機的。」

  林若遙一聽,立即笑著附和的點了頭。

  看到兩個晚輩對她的周到,趙麗玲覺得又是一次感動,也不想折了他們的心意。

  「這,好吧,就給你們機會送我這老太婆回家好了。」第一次,她覺得他們真的是一家人。

  走進兩人中間,她一手握住倞逍的手,一手牽起若遙,一起走向停車處。

  難得一次的三人同行,教趙麗玲露出了少有的慈藹笑容。

*****

  一回到嚴宅,雖然若遙說要留在家裡陪她,但趙麗玲還是把她連同倞逍給一起趕到公司,沒得商量。

  她也希望能伴著倞逍,但是,她擔心自己會讓倞逍分心。

  所以,一到公司,若遙即自動走向一邊的沙發坐下。

  「你去忙吧,我在這等你。」美麗臉龐上,有掩不住的柔柔情意。

  「我會盡快看完資料。」倞逍在她額上落下愛憐的一吻。

  今天剛巧是每個月的第一個星期三,是他一個月內工作最為忙碌的一天;因為,他必須將上個月的集團營運狀況,仔細審閱過一次,以期能在明天的高階主管會議中,立即獎勵有功人員或檢討不該存有的缺失。

  「嗯。」她微笑著點頭。

  一在弧形辦公桌後皮製座椅上坐下,嚴倞逍即拿起王秘書早已放到他辦公桌上的傳真數據,仔細閱讀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也越來越暗,原還看得到的火紅夕陽,轉眼間已落入地平線的另一邊。

  營運狀況表上,要注意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他似已忘了時間的存在。然而,他心中仍記掛著陪在他身邊的若遙。

  走向已在沙發上睡著而教他心疼的女人,嚴倞逍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輕輕覆上她的身子,絲絲溫柔浮上了他的眼。

  彎下身子,他情不自禁地在她唇上印下輕吻。

*****

  一出嚴氏大樓,陣陣冷風即迎面吹揚起她的長髮。

  「天氣冷了,別著涼。」嚴倞逍抬手為她拉緊仍披於她身上的西裝外套。

  「嗯。」若遙微抿笑意,偎進他的懷裡。「我們快回家吧,剛才媽媽在電話裡說,她弄了一些點心等我們回去。」

  「妳一定餓慘了吧?」他擁著她走下階梯。

  「睡都睡飽了,怎還會餓?」她輕搖著頭,仰臉對他笑道:「倒是你,忙到現在一定餓壞了。」

  「是真的有點餓了。」明亮的路燈,映出他眼底的黝深之情。「餓得想一口把妳給吃了。」

  「你……」他眼底的佔有慾念,教若遙尷尬地紅了臉。

  「先讓我止飢一下吧。」朝她誘惑一笑,嚴倞逍即在她怔愣之時,輕手抬起她的下顎。

  吻住她依然甜美而柔潤的紅唇,他探舌侵入她濕潤的口中,輾轉吸吮其中的甘蜜。他舔舐她與他相纏的舌,吮咬輕舐其潤意。

  那柔潤的觸感與甘甜,教他霎時激烈情狂。

  伸手探向她的身後,倞逍將她壓靠上自己已然脹痛的熊熊慾火。隔著衣褲,他一次次的摩蹭著她。

  星辰滿天的黑夜,涼風輕拂而過的街道,無聲無息地將兩人緊緊環繞。

  那深深的情感,那柔似涼風的情意,那輕如落葉的愛戀,教兩人忽略了周身的一切,親密相擁。

  只是——

  深沉的夜,有著陰森的冷冽;冷冷涼風,也有著森冷而駭人的惡意……

  停靠在一邊的紅色跑車內,傳出一聲帶有濃濃異國腔調的低啞男聲。

  「看到了?」於黑夜中閃耀的綠眸,有著絕對的惡意與陰沉。「也甘心了?」

  她以為他今天也是一個人在辦公室的!

  「不要你管!」緊扳住方向盤,查婉箏憤恨地對坐於後座的男人狂叫道。

  在他身邊近兩年,她早已清楚他的作息時間,也知道每個月的第一個星期三,是他最忙碌的時候;因為,除去平時必看的一些報表之外,在這一天,他會因要審看上個月集團的營運狀況,而留到很晚。

  她以為他會獨自一人留在公司的,沒想到林若遙竟然會陪在他的身邊!她原想再努力一次,藉以挽回與倞逍曾有過的熱情。但,一見兩人同時出現,查婉箏再也壓抑不住自心口直竄腦門的妒意與恨情。

  林若遙!陰狠妒光,已然覆上她憤恨的紅眼。

  「妳以為我想管?」綠眸忽地一閃。

  「我知道是我自己回頭求你幫忙,不用你提醒!」她咬牙恨道。

  「知道就好。」男人斂眼一笑。

  她憤瞪著窗外那一男一女。

  她的憤恨情緒,引他冷笑。

  「如果當初,妳想清楚點,不要讓一時的愛情沖昏了腦子,也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夠了你!」她緊握住方向盤,憤怒地回過頭看向曾一手栽培她的男人。

  是的,他就是奧斯蒙集團的文森。奧斯蒙,也是一手將她拉拔登上商場名人之列的男人。

  那森冷的綠眸、那陰寒的眸光、那盤踞於眉宇之間的濃濃冷息,教文森。奧斯蒙揚於唇際的笑意,彷若覆上一層冰霜般地凍人。

  他有一股與生俱來的黑夜冷息。

  她原該要愛上這個男人的。但,自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邪冷氣息,卻一再地令她怯步不前,而轉向嚴倞逍索取夢想中的愛情與溫柔。

  然而,一次選擇的錯誤,教她沒了文森。奧斯蒙的護持,也失去了女人嚮往與渴望擁有的愛情。但,她不甘心一切就此煙消雲散——

  所以,她拿自己的身體、尊嚴,換取文森。奧斯蒙的出手幫助。

  但他說,他不為女人動手,因為——女人向來不值,因此,他只提供方法。

  「沒那決心,就趁早放手。」文森?奧斯蒙譏諷一笑。「況且,那林若遙並沒有妳想像中的差勁,假以時日,她的能力也絕不在妳之下,這樣,妳不就可以輸得甘心,敗得理所當然?」

  他是在前些天的高層主管會議中,經廣告部門主管報告,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公司裡,有個來頭不小的新進人員——嚴氏集團總裁嚴倞逍的妻子,林若遙。

  原以為她是嚴倞逍的手段之一,但,在特意觀察幾天之後,他毫不擔心林若遙會有不利他奧斯蒙集團的行為出現。

  因為,她的眼神和另一個女人神似——一​​個令他迷戀,卻教他無法造次的女人!一絲落寞飄過他陰鬱的眼。

  「你!」她憤怒地緊握雙拳。

  斂下眼中的異樣,他抬眼望向窗外。

  「撞死他,妳的痛苦就此結束。」文森。奧斯蒙冷眼直視著車窗外的兩人。

  是的,撞死那個教她變得一無所有的人,她的痛苦就可以結束。查婉箏憤張一雙紅眼。

  「但是,就算妳已經準備好一切後路,打算潛逃出國,妳以為到時——」他的提醒毫不真誠。「他們嚴家會輕易放過妳嗎?」

  他的話,教她一愣。但是——

  「我不管!是她逼我的!是她害我的,是她!是她!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心中的憤恨,教查婉箏瘋了似的甩搖著頭。「我不管,我不管!」

  對!是林若遙的錯,這一切都是林若遙造成的錯!如果不是林若遙的出現,倞逍絕不會這樣對她。

  倞逍只是一時的迷失而已,他不是真要這樣無情對她的。對!就是這樣,全部都是林若遙的錯,倞逍他是無辜的。

  該死的不是倞逍,而是那個林若遙!突來的想法,教查婉箏瞬間轉移了對嚴倞逍的恨意,而決意要毀去那個膽敢搶她男人的林若遙。

  文森。奧斯蒙一點也不知道查婉箏已將對嚴倞逍的恨意,轉移到另一個無辜的女人身上。

  「那——」深沉的笑,忽地自他唇角勾起。「去吧。」

  掩下眼中一閃而過的惡意,文森。奧斯蒙優雅的推門下車。

  甩揚覆於肩上的黑色披風,他轉身背向而行。

  走至停靠於另一頭的黑色保時捷,他拉開車門,利落坐進,再無聲地合上車門。

  看見紅色跑車已然發動,邪魅綠眸忽地一亮。

  奧斯蒙集團是他心血的結晶,所以,他絕不容敵手的出現,何況是敢與他作對,敢幫著別的男人搶他市場的——

  女人。

  當初,他是看上查婉箏的聰明幹練而加以栽培,卻沒料到,最後他竟會因為她身為女人的心——想得到嚴倞逍的注意,而遭到她的背叛,教他一連兩次損失亞洲部分市場。

  已經失去的,就算了,反正他也沒了那原有的興致;但,栽培她多年,卻得到這樣的回報,實在有違他一向注重投資報酬率的高標準行徑。

  對於恩將仇報的人,他從不心軟,何況,還是由他一手所栽培出來的女人。

  『該死』二字,是他早就為查婉箏貼在身上的記號,而之所以會留她近兩年的時間,是為了找到適當的懲罰時機。

  透過車窗,文森冷眼注視著那輛似已盈滿女人滿心妒意,而喧騰出轟隆隆催油聲音的紅色跑車。

  今天,她終於要自食惡果……文森。奧斯蒙斂眼一笑。

  恩將仇報的女人向來不值得他親自動手。但,即使如此,他一樣有辦法終結掉她的生命。以他這些年來對嚴倞逍的注意,他相信嚴倞逍可以自保,而對於那個想置他於死地的女人,就……唉——

  女人呀女人,妳的名字叫嫉妒。一抹顯得突兀的淡然笑意,忽地掛上他邪揚而起的唇角。

  只是——

  瞬間,冰冷綠眸一凜,擰眉望向似等不及嚴倞逍進入停車場,即踩下油門、疾速衝出的紅色車影。

  「該死!」文森。奧斯蒙憤怒地出聲咒罵。這該死的女人,竟等不及嚴倞逍駕車出現,就衝過去。

  人身如何能與鐵硬鋼板的車身相搏?沒了車體的屏障,嚴倞逍如何能躲過這一劫?

  文森。奧斯蒙心驚地衝下車想出聲警告,驀地,他意識到查婉箏的目標,並不是他原所設定的嚴倞逍,而是靜立於路旁等候嚴倞逍駕車出來的無辜女人——林若遙。

  在他出聲警告的同時——

  繁星閃爍,銀月高掛的靜悄黑夜,教一聲著實的撞擊給尖銳地劃破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pqt57cz 發表於 2013-12-23 07:30 PM

第十章

  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蕭瑟的冷風,枯黃的落葉,教寒冷的季節更添淒淒涼意。

  在滿是藥水味的一六八八特等病房裡,即使有暖氣加溫,仍充斥著一股寒冷氣息。

  靜寂冰冷的空氣,凝結在白色的空間裡。

  除了瀰漫於空氣中的藥水味外,它無法說服每一個人,這是一間病房。

  因為,在這間病房裡,有著足以媲美五星級飯店豪華套房的優良環境,與高級設備。

  這裡有視野良好的陽台,陽台上還種植幾株綠色植物。

  環視病房的四周,有白色的窗子、白色的紗簾、白色的牆、白色的冰箱、白色的電視、白色的衣櫃、白色的沙發、白色的病床,還有一個穿著白色病服的男人。

  任誰都可以明顯感覺到男人眼中的憤怒,只是,坐於他面前不遠處,形容憔悴的女子似乎完全視而不見。

  垂下眼,她似專注於自己置於膝上​​緊緊交握的十指,若遙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做錯了?

  緊繃的情緒,讓人臉色凝重;沉悶的氣氛,教人心口沉重。

  一聽聞意外事故發生,齊颯燁與雷立爾即先後趕到醫院。

  只是,這些日子以來,除了接收到嚴倞逍的冷然態度外,兩人完全感受不到倞逍對他們的善意。

  但,這也難怪……沒有一個正常人在失去雙腿的知覺之後,性情還能一如往常。

  齊颯燁神情凝重,倚牆而立。

  「查婉箏已經被判入獄服刑。」他知道現在說這事,對倞逍來說是沒什麼用處的。但,至少能平息他一點憤慨吧。

  嚴倞逍冷笑一聲。

  「至於被查婉箏拖下水的文森。奧斯蒙,雖然因為身分特殊,而能逃過一劫,但,也被判決兩年之內,不得入境台灣。」立於白牆一邊的雷立爾接著說道。

  這時,兩人相互對看了一眼。老實說,他們直到現在還是不太清楚文森。奧斯蒙的真正身分。

  但敢傷害倞逍,不異是與他們兩人作對。所以,與奧斯蒙集團正面卯上的時刻,已漸逼近。

  嚴倞逍又笑出一聲冷嘲。那又如何?就算查婉箏被判死刑,他的腿能馬上有知覺嗎?就算文森。奧斯蒙被永遠禁止入境台灣,他可以馬上正常行走嗎?

  如果可能,他現在只想以牙還牙!

  因為,他們毀了他的一切!他望向垂著頭、坐於對面沙發上的若遙。

  他們毀了他要永遠愛若遙的心,他們也毀了他保護若遙的能力,他們更毀了他一向堅定能擁有若遙的資格與條件。

  他一向最為優秀,但現在呢?他們讓他失去所有,教他不得不失去他心中的風箏。

  他……他因他們而將失去若遙……失去……他的摯愛……薄霧水光此刻再也掩不住嚴倞逍眼底那深深的情殤至痛。

*****

  嚴倞逍出院回家療養,已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在這段期間裡,嚴家上上下下常可聽到他吼這麼一句——

  「我叫妳滾出去!」這是他怒極了的聲音。抓起一旁早上才出現在床頭櫃上的輕巧小花瓶,嚴倞逍用力地往坐在一旁沙發上的她身上擲去。

  他以為若遙會躲,但是——

  她凝眸以對。

  叩地一聲,花瓶準確地砸中她因將長髮束於後,而露出一片光滑的額頭。那帶有尖角的薄巧小花瓶,應聲劃下她的額,摔碎於地。

  嚴倞逍心跳頓地一停。他緊握雙拳,緊抿雙唇。

  望著她額上隱約出現的殷紅血絲,他的心緊緊一揪。

  他不知道這已是他第幾次傷到若遙了。但是他知道,如果若遙再繼續留在他身邊,這樣的情形一樣會再重複出現。

  為什麼她不閃、不躲,也不走?為什麼不管他再怎麼逼她、怎麼傷她、怎麼罵她,她就是不怕,就是不願意離開?

  她以為,她在這裡陪他有用嗎?他氣憤地咬緊下唇。

  不!他不要若遙因同情與愧疚而待在這裡。他不要!他不要教她看見自己此刻的慘樣。

  他是為救她而受傷的沒錯,但,那是出於男人的直覺。因為,他想保護自己的女人,也想傾盡一切地護住自己所愛的女人。

  原以為就算查婉箏有任何的怨氣,也該針對他而來。但,一直到那一夜,他才知道,她對若遙的出現有著極大的恨意與排斥,恨到要惡毒地撞死他所愛的若遙,排斥到想將若遙趕離這個世界。

  若非他當時一把將若遙推開,若遙就將被自後頭衝撞上來的跑車給輾壓而過,身毀人亡。只要一想到那樣的淒慘情景,他的心總像是遭重擊般地揪痛不已。他不要若遙因為他而受到任何傷害,他不要……

  而以自己的一雙腿,換回若遙的安好無恙,該是最划算的了。斂下眼底的殤痛,他伸手撫上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

  出院都一個多月了,身上的其他傷口都復原得差不多了,然而……他的腿直到現在卻還……

  眨去眼中的酸澀,他揚起頭,直視她的眼,他不要這樣的自己絆住若遙的一生,嚴倞逍在心中告訴自己。

  她還年輕,有著大好的未來。她的美麗、她的溫柔、她的一切,都值得更好的男人,至少——

  至少不是再也不能帶給她快樂、再也不能保護她、再也疼不了她、再也寵不了她的自己了。

  他,再也無法護她在懷裡……一股來自心底最深沉的慟意,教嚴倞逍痛苦地合上眼。

  「我出去的話,誰來照顧你?」

  若遙蹲下身子,拾著銳利的玻璃碎片。

  「你不讓媽媽照顧你,那先前趕回台灣的爸爸,目前也要代理你在集團的一切工作,而昨天你又把才回來不到兩天,想對你示好的泰咸給轟回美國;那你說,現在除了我,還有誰能照顧你?你會讓我娘家的人來照顧你嗎?」若遙笑著輕搖頭。

  她知道,以倞逍的個性,根本就不可能會讓她娘家的人來幫他。

  「不管是誰,我就是不要妳的照顧!」他張眼,憤怒地朝她大吼。他不要自己拖累她,他不要自己成為她的負擔!

  「但是,你現在就只有已經辭掉工作的我。」看他一眼,她淡淡的說著。知道奧斯蒙集團的總裁,是傷害她摯愛的人之一,她已不可能再繼續待下去。

  「立爾和颯燁他們都有自己的公司要忙,所以,你除了我之外,已經沒有別人了。」

  她告訴他現實的一些狀況。

  「除非,你要已經被判入獄的查婉箏來贖罪照顧你。」即使已經知道查婉箏是因為妒恨她而起殺機,她也不想再去追究那些她所不知道的事。畢竟,查婉箏是因為倞逍選擇了她,才起報復之意的。

  「文森。奧斯蒙!他呢?」他是不可能再要查婉箏的,但是,他想要那個共犯之一——文森。奧斯蒙。

  那個男人該為他這雙腿付出代價的。

  「他上個星期已經被驅逐出境,臨走前,他打電話來說,他很抱歉……」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撿著​​地上的碎玻璃。

  「抱歉?抱歉二字就想換我一雙腿?」他咬牙恨道。

  「他說,他願意以加拿大市場來換取你的諒解。」

  砰地一聲,他憤恨地重搥床墊。

  「作夢!」

  那一聲響音,讓林若遙頓時閃神,不小心讓玻璃碎片給劃傷了手。她擰緊眉,看著食指上多出來的傷口。

  「妳是沒長腦子?還是天生那麼笨?」

  看到她手指上有一絲血紅出現,嚴倞逍又是一吼:「妳不會隨便拿張紙還是布清理,就非得笨的用手去碰那個該死的玻璃嗎?」她嫌額頭上一個傷口還不夠,就連手指也要傷一次來湊一雙嗎?

  聽到他的怒聲吼罵,林若遙微微笑了起來。她就知道倞逍還是關心她、愛她的。

  「我忘了。」她抬頭對他一笑。

  「笑什麼!」他悶哼一聲,撇過臉。

  「沒什麼。」若遙微笑的搖頭。她伸手拿過一邊的報紙撕成兩半,快速清理著地上的碎玻璃。

  在將報紙連碎玻璃一併丟進一旁的垃圾桶後,若遙從床頭上的醫藥箱裡拿出兩塊OK繃,轉身走進浴室,簡單的處理自己食指及額頭上的傷口。

  自浴室出來,拂過長裙,她又在沙發上坐下,與他對看。

  「就這樣?」嚴倞逍咬牙問道:「妳沒忘記還有什麼事情該做的嗎?」

  「有嗎?」她看了看四周,也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你吃藥的時間還沒到,吃飯時間也還早,那,我幫你按摩雙腿好了,反正我現在很閒。」

  她笑了一下,就起身想走到床邊。

   「笨成這樣!」他氣急攻心,又吼出一聲:「妳的額頭不用看醫生嗎?不用包紮嗎?妳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麼來照顧我?」

  「我——」她覺得額頭上的傷口,根本沒嚴重到要看醫生,「我已經有貼OK繃了。」

  「OK繃?OK繃有用嗎?我不要看到像妳這麼笨的人,在這裡晃來晃去、礙我的眼,妳給我滾出去!」他怒指著房門口。

  「倞逍……」他一再的罵她笨,微微地刺痛了她的心,她知道倞逍是故意這樣罵她的。

  「我叫妳滾!」他怒極了的猛拍著病床,叫罵著:「滾滾滾,笨女人,滾得越遠越好!」他想趕她盡快去包紮傷口,怎奈,若遙卻連動也不動。

  他傷到了她的自尊,林若遙眨著迷濛的淚眼。

  「我怎會娶到妳這種笨女人!」他想戳痛她的心,惡意地埋怨。

  他知道沒有人可以忍受這樣被人辱罵,何況又是一個至親的人。只是,她可知道,罵她一聲,他的心比誰都還要來得痛!

  又是一聲毫不留情的怒罵。抿了唇,她調移自己的視線。倞逍對她的態度已經變了樣了。以前,他從不嫌棄她的,也從不覺得她礙他的眼。

  他總疼惜著她、保護著她,怕她著涼,就幫她遮風,擔心她冷,就為她披上外套,他說他喜歡看她出現在他的面前。

  但是現在,他卻……卻一再的想逼走她。眨掉懸於眼眶的淚意,林若遙不知道自己還要承受多久他這樣的對待。

  一個多月了,醫生說他的情況並不如想像中的嚴重,但,他為什麼要這樣發脾氣?醫生說他有復原的機會,那他為什麼不多給自己一點時間?為什麼要因一時的受挫,就這樣折磨自己?難道他不知道,他這樣做,她的心很痛嗎?

  他明明心疼她的,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嚥下喉中的哽咽,林若遙抿緊雙唇。

  「我要離婚。」

  短短四字教林若遙猛地瞪大雙眼。她震顫地望向他黯黑的眼眸。

  「我要離婚!」斂下眼中對她的心疼,嚴倞逍冷冷地再重複一次。

  他知道,想逼若遙離開自己,就只能硬下心腸。因為,他現在對她的心疼及愛意,都會成為阻撓她追求未來的障礙。

  若不逼著若遙丟開他,他知道,若遙將會至死相伴。即使當初他不曾醒來,她還是會一如從前的待在他身邊。她會細心溫柔、毫無怨尤的照顧著他。

  或許他該慶幸,這場禍事只是要了他的雙腿,而非清晰的意識,他真的是該感謝上蒼的。嚴倞逍慘然一笑。

  「倞逍,你不要開玩笑了……我們……」她驚恐地朝他走去。

  林若遙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袖。

  「誰跟妳開玩笑!」嚴倞逍雙眼微瞇,一臉厭惡地看向她緊抓住他袖子的手。他抬手用力一甩、使力一推。「走開!」

  被他毫不留情的推甩,林若遙站不住腳地朝後跌去。砰地一聲,她直接撞上硬實的牆壁。

  雖然背部有著瞬間灼燒痛感,但根本不及她此刻的心痛。強忍著背上的痛意,她伸出手想抓握住他。

  「妳以為我可以容忍害我變成殘廢的女人,一天到晚在我身邊像個沒事人一樣走來走去?」他殘忍的看著她。他狠下心告訴自己,要傷就傷得重一點。

  血色自她臉上急速退去。

  「倞逍,我……」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能解釋什麼,因為她清楚,倞逍是為了救她才被撞成這樣的。

  「妳以為那夜我是心甘情願救妳?」一抹痛苦掠過他的眼。

  「我……」她雙唇微顫。

  她從沒問過他是否心甘情願。因為,倘若位置對換,她絕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她會想救他,她也願意以命交換。

  這是因為,他是她的愛。

  但是,她不知道倞逍是否像她愛他般的愛著她,她也不知道倞逍到底有沒有真心喜歡過她。

  「妳以為我不會恨妳?」他的眸光倏地冷狠,決心傷她到底。

  「你……你不是因為愛我,而救我的嗎?」她雙唇微顫。

  倞逍從沒對她說過一個愛字。她一直以為他的喜歡就是她的愛了,怎知她與他的認知有著極大的差距。

  嚴倞逍倏然一震。他當然愛她,但,他卻再也沒有告訴她的機會。

  「愛妳?哈哈哈……」嚴倞逍仰頭大笑,「哈哈哈……我有可能愛上妳這個笨女人嗎?你別開玩笑了。憑我嚴倞逍的條件,怎會愛上妳這個花痴?哈哈哈……妳別笑死我了……」他笑得眼角出現淚光。

  他倏地止住笑,看進她濛濛黑眸。這樣傷她夠不夠?夠不夠她傷心離開?夠不夠她拋下他,而勇於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未來?夠不夠?到底夠不夠?嚴倞逍猛地緊咬住下唇,吞食著已滲出薄唇的血液。

  他愛她,卻這樣的傷她,他的心……好痛!

  「你……」那猖狂的笑聲,那似含有鄙視的眼神,教林若遙全身輕顫。

  嚴倞逍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支撐多久,但是,他今天一定要將她逼走,今天若再逼不走她,他不知道自己明天還有沒有辦法。

  要就再重傷她一次、要就將她逼至牆角、要就斷了她的後路,毀去若遙對他的所有感情。

  忍下所有對她的心痛與疼憐,嚴倞逍一再地以鋒利而傷人的言語刺戳她的心。

  「若不是妳的出現,我今天會這樣子嗎?愛妳?笑話!」無情的言語和著血腥,自他口中幽怨喊出,他狠眼瞪她。「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嚴倞逍從不曾認識妳這個禍害!」

  那一句句的責怪,那一字字的譴責,那一次次的傷人,教她鼻頭一酸。

  她緊抿著唇,深怕自己會在他面前哭出聲音。

  「你……你希望從不認……從不認識我?」水意襲上她黑色的瞳眸。他是這麼希望的,但是她……

  「我更希望,妳能就此在我的世界裡消失。」他勾揚起唇邊一抹苦澀的冷笑。

  那睜大的淚眼,霍地湧出兩行清淚。

  林若遙不停地想拭去不斷滑落臉頰的淚水。好痛……她心好痛……

  「不……我不要,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斗大的淚珠滾落她淒淒容顏。

  她不要沒有倞逍的世界,她不要。因為,沒有倞逍的世界,將寒冷如冰,將黑暗籠罩,那樣的世界,她怎能活得下去?

  以前她或許可以就這樣活下去,但是現在,她不行了。狂洩而下的淚水,訴說著她抑不住的心慟。

  因為,如果她從不認識倞逍,那她是可以無知地過日子,她是可以放任自己逐波飄蕩,她是可以將日子過得毫無意義,即使世界一片黑白,她也無所謂,因為她從不曾擁有倞逍,但是——

  在她認識了他,也嫁給了她,擁有了幸福,與對未來的憧憬之後,倞逍是她生命的中心,是她的一切啊!一旦失去了生命的中心點,那,她如何還能活得下去?不……她活不下去的。說她懦弱也好,罵她沒用也罷,但,就是不要教她離開……她真的不能沒有他。

  深深吸一口氣,穩下激動的心跳,嚴倞逍要自己忽視她盈滿淚水的雙眸。只是,那一雙淒怨含淚的大眼,揪得他的心好痛好痛。

  「妳忘了自己曾說過的話嗎?」似無情的黑眸,有了一層濛濛水霧。「妳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討厭妳,妳一定不會為難我,妳會自動離開。妳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嗎?」

  「我!」她睜大淚眼,驚愕地望進他恍若無情的黑眸。

  她記得,她還記得自己曾說過的話,但是,她現在可不可以忘記?林若遙揪住衣襟,搖著頭、踉蹌後退。

  他不要她了,他真的不要她了……怎會這樣……倞逍怎麼會在這時候不要她?

  「你不要我了,你真的不要我了,是不是?」受不住他一再的逼迫,禁不住他的無情絕義,若遙心痛地朝他厲聲質問。

  淚水含眶,隨著她的淒聲厲喊而滑落臉龐。

  「對!對!對!」那飄搖而踉蹌的身子,教嚴倞逍緊握雙拳,繃緊身子。他確定只要再一句,自己就可以逼退若遙愛他的心。「我要妳永遠消失在我面前!」

  他狠狠地咬住下唇。即使再嚐到唇上的血腥,他也堅決不鬆口。因為,他害怕自己會在下一秒鐘崩潰、狂叫出自己心中的真正慟意。

  而一旦,她知道他內心的悲痛,那她還有可能會離開自己嗎?

  不,不會的,以他對若遙的了解,除非他放棄她,否則,若遙是永遠也不會離開他的。

  只是,他愛她,又怎捨得讓她和這樣殘廢、無用的自己一塊生活?

  他如何能要若遙的未來日子,完全埋葬在坐在輪椅上的自己手中?他捨不得,他真的捨不得……

  見她震駭的容顏,嚴倞逍雙眼已迷濛。

  「好……好……我讓自己永遠在你面前消失……」讓他鋒利的言語猛刺而重傷的心,好似已淌下滴滴紅血,「我就讓自己永遠的消失在你的眼前。」

  她的話,讓嚴倞逍終於笑了,笑得悲,也笑得哀。

  他很高興若遙終於要離開他,她終於可以再另尋幸福,終於可以再擁有美好的未來。

  但,不見若遙走向房門卻轉往陽台,教嚴倞逍背脊倏地竄上一陣涼意。

  被傷透的心,教她身形微顫,步子輕晃。她踉蹌地移向陽台,伸手打開原為緊閉的雕花玻璃門。

  頓時,一陣冷風吹襲入房。

  風,好冷;天,好寒……但,再冷再寒,也沒有嚴倞逍眼中的無情絕義來得沁冷入心,教她心冷得發顫,冷得發寒。

  她回過頭,朝他淒然一笑。

  「妳做什麼?」他心驚叫道。

  「如果我是從那房門走出去,我無法保證,自己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她抬手拭去不斷滑下臉龐的淚水。

  她知道自己再也止不住因心痛而不斷滑下的淚水,但是,她還是不斷地想拭去模糊了她視線的眼淚。她猛擦著自己的淚水。

  她,可不可以不要再流淚了?因為,她想再多看他一眼,她想牢牢記住有他的所有影像,即使是在他要她遠離的今天。

  她擦紅了鼻頭,也擦痛了臉龐,斗大的淚珠卻依然滾滑而下。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林若遙一再要自己不要再哭了,但是……她的淚水依然串串滑落。

  「妳!」他瞠大黑眸,眼底有著驚懼。

  她雙唇微微顫著。

  「從這裡出去……我保證你再也看不到我了。」她想對他笑出自己今生最後的美麗,卻只笑出一抹無以言喻的悲戚。

  旋過身,林若遙俯看地上的石塊地板。

  呼地一聲,側面襲來的一陣強風吹落了她的髮帶,瞬間,黑髮隨風亂揚。

  飛散的髮,遮住了她早以模糊的視線。

  「不,不要……」嚴倞逍顫著手向她伸去,他想拉回她。

  她的笑,笑痛了他的心。她那遭強風狂襲的長長裙襬,有著陣陣的啪啪聲響,就似悲傷的交響曲調,教他情緒激動而難受。

  他不是這個意思,他不是這意思的!他只是要若遙離開自己,另外去追尋她自己的未來,他不是要她就此扼殺自己的生命,他不是……

  「三樓的高度,不知道會不會太低了點……」她俯看地面的石板,淒然一笑。

  「若遙……」他伸手想碰觸她。

  聽到他的呼喚,若遙回眸凝望。

  「萬一不幸失敗,你一定要原諒我,因為,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她悲愴地抿了唇。

  「不要,不要這樣,若遙,妳不要這樣……我只是……」他想抓住她,想確定她的安全,想擁進她現在一身的慟。「若遙,求妳不要……」

  他想到她的身邊,他想拉她進房,但是,他的下半身,卻一動也不動。嚴倞逍哽著聲,趴身向前。

  他在床上掙扎,他想接近她……

  他困難的匍匐前進。

  「若遙……」他紅著眼眶,向她伸出手。「回來……」

  她轉過身子——

  「你不要我了……」搖了搖頭,她張大淚眼想看清楚他的模樣,「那就這樣吧!反正沒有你,我也活不下去了。我停不了自己對你的愛意,所以除了這樣,我做不到不再出現在你面前的承諾。」

  清清淚水不停地滑下她的臉龐,「我知道自己很自私,想霸住你的一生,但,那也是因為我真的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就算明知你曾背著我和查婉箏上床,我也還是愛著你,還是想留在你的身邊。不管你怎麼傷我,怎麼罵我都沒關係,只要可以留在你的身邊,我怎麼樣都沒有關係。但是,你說你討厭我,你要我永遠消失在你的面前,除了一死之外,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林若遙難過地抽泣著。

  一忍淚、一轉身,林若遙雙手抓住欄杆,就想翻身跳下——

  「不!」她的動作教嚴倞逍發出一聲厲吼狂叫。

  砰!身後重物的落地聲,叫林若遙心頓地一揪而回過頭。這一回頭,她的淚水又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她心痛地衝進房裡,扶起重摔落地的他。摔的是他的身子,但,痛的是她的心哪!

  見她向自己衝來,嚴倞逍因心中的駭怕,而緊緊地將她擁摟在懷。

  「不准!不准!我不准妳跳。」抵著她的肩膀,嚴倞逍使盡所有力量,深怕她消失地緊環住她。「我不准妳跳,妳聽到沒有!」

  一聲不准是心疼,一聲不准是心痛,一聲不准是悲痛,一聲不准是哀慟……

  她怎可以為他這樣?怎麼可以?他現在只是一個沒用的男人,而她還要他這樣的男人做什麼?嚴倞逍眼紅鼻頭酸。

  「只要不跳,妳高興怎樣就怎樣。」他喉間微微顫動。「我再也不會用話逼妳走了,再也不會了……只要妳還要我,我就是妳的……妳不要跳,千萬不要跳……」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她張大淚眼,不敢相信他突然的改變。

  「剛才所有的話,都是故意要激妳、要傷妳的。因為,我不想讓這樣的自己絆住妳。」眨去眼中的濕意,嚴倞逍低頭承認自己的所有用意。

  「倞逍——」她拭著淚水。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妳的單純與真情,會換來我的詆毀與譏諷。」他擁著她,哽聲說著:「妳可知道,怒罵妳一句,我的心會有多痛?」

  「倞逍……」她眨著淚水。

  「妳單純的心,是我一心所愛的,但是現在,我卻故意這樣傷妳罵妳,若遙……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如果,我可以不這樣愛妳,如果,我也能自私一點,那我會希望自己即使失去一切,也還能擁有妳,但是……既然愛妳,又怎捨得讓妳與這樣的我在一起受罪?」

  「倞逍,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沒關係。」她隱隱抽泣。

  「就是這樣,妳就是這樣,讓我一直感覺到妳對我的深情,對我的愛意,這段日子以來,就因為妳始終不變,更讓我感到痛苦,若遙,我真的不想成為妳的負擔。」望著她盈滿淚水的黑瞳,輕撫著她淚痕交錯的臉龐,倞逍一聲聲的說著。

  「長年的相處,妳依然保有單純的心思,數個月的社會歷練,也讓妳有了都會女子的風情;像妳這樣的女人,誰能放得下手?我知道自己不能,但是,為了妳好,我不得不放,你可知道,我真的不想讓妳離開我的身邊……」

  「倞逍——」明白他的真心情意,淚水又再度泛出她的眼眸。

  「妳要知道,如果妳現在不甩開我,日後,我會是妳的壓力與重擔。」他還是忍痛的想勸服若遙離開自己。

  「沒關係,我不怕。」她含淚搖頭。

  嚴倞逍動容地看著她哭紅了的眼。

  「妳……這樣的妳,教我怎能不愛,怎能不疼……」他緊擁著她。「妳這麼年輕、這麼美麗,也有大好的將來,我……」

  「沒關係,有一天我也會老,也會不美麗。」她哽著聲,仰起淚漣漣的臉龐。

  是的,有一天她也會老,也會不美麗。時光褪去、容顏已變,再美再豔的紅顏依然會有蒼老的一天。然而,她一點也不在乎,因為,她有最深的情、最重的愛,她願意伴著倞逍一路走下去,她也願意永遠跟隨在倞逍的身邊。只要她的身邊有他,她什麼也不求,什麼也不盼了。因為,有了倞逍,她此生已圓滿……

  眨去懸眶淚水,林若遙站起身,想靠著床沿扶起他。只是,在握住倞逍雙手的一剎那,她怔然愣住,而直直望向倞逍的身後。

  她……睜大淚眼,雙唇微張。

  「怎麼了?」循著她的視線,嚴倞逍轉頭向後面的大床看去,「有問題嗎?」他不解地問道。

  像是怕眼前的一切景象消失,林若遙的眼睛連眨也不敢眨,直接伸手指向他身後、那張與他現在距離足足有十步之遠的大床——

  「倞逍,你摔得太遠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opqt57cz 發表於 2013-12-23 08:49 PM

尾聲

  五個月後

  「去看一下她的內線是不是又出問題,再請她進來。」低沉的嗓音,自話機內線中傳出。

  「是,嚴先生。」王秘書立即回應。不用他指明是誰,她也清楚,因為這幾個月來,這種情形一再的重演。

  王秘書微微地笑了一下。她不知道這兩個人,待會又有什麼熱鬧可看了。

  她站起身,走至另一邊標示有特別助理字樣的門前,王秘書抬手在門上敲了幾下,一推開門,她便看見坐於辦公桌後已上任四個月的特別助理——林若遙,正伸手撩過一頭長髮,神情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投資報告分析。

  在同一樓層工作四個月之後,她是除嚴總裁之外,第二個發覺少夫人擁有特殊專長的人。因為——

  當四個多月前,嚴先生因為車禍休息數月,而第一天正式回公司上班,在不見一早就陪他到公司的妻子,因而找遍公司上下時,卻在一樓證券公司開放場所裡,發現她正與一群股市散戶,及營業人員聊著目前的股市動態,並似專業人員般加以分析時,他感到十分震驚。

  甚至,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當嚴先生又發現,原該躺在他休息室裡睡午覺的人,又不知何時失蹤,而跑到公關室,以十分流利的英語,與翻譯人員互講笑話聊天時,當時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自己,可以看得出來,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她知道,那是因為嚴先生似乎從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竟擁有這樣多的專長。

  想想,擁有精明銳利眼光的他,結婚一年多來,卻從不曾發現自己妻子的多項特點,只以為她真的什麼都不會,心情難免會惡劣。

  所以,一發現少夫人的專才,基於不浪費人才潛力原則,他直接要少夫人坐上特別助理的位置,協助他處理報表的分析。

  可是直到現在,她覺得少夫人似乎還是不知道,自己擁有別人所沒有的好條件。因為,她根本就不認為精研於數字分析與市場變化,甚至精通外語,是一種專長,她只認為她會的這些,都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她覺得他們每個人幾乎都讓少夫人給騙了。他們一向都認為,她是那種需要人捧在懷裡呵護,既單純又美麗的小女人。誰知,她卻擁有這些被她視為生活部分的專長。

  沒注意到有人進入辦公室,林若遙擰眉,一邊望著桌上的計算機屏幕,一邊心算著手中報表上那一大串的阿拉伯數字。

  「奇怪了,數位為什麼會不合?不該不合的。」她喃喃自語。

  「林特助。」王秘書知道,若不出聲打斷她的思緒,自己恐怕必須等到她找到答案,才能得到她的些許注意。

  「王秘書?」林若遙猛地抬起頭。「有事嗎?怎不用內線就好,這樣走來走去挺累的。」她以鋼筆敲著內線好像從沒響過的電話。

  「總裁按妳的內線,按不進來,所以,讓我來請妳過去。」王秘書走向前看看她話機內在線的設定。「少夫人,妳又把內線開關給關了。」

  「啊?哈……」她乾笑道:「對不起,因為那個紅燈在那閃呀閃的,看起來很刺眼,所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沒關係。」王秘書笑了一下。「不過,總裁還在等妳。」

  「好好好,我這就去。」

  聽到是倞逍找她,若遙十分興奮的合上文件報表,就跟著王秘書快步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往一旁的總裁室衝去。

  「倞逍,什麼事?」一推開門,林若遙就往正佇立於大片暗色落地窗前,俊挺高大的男人飛奔而去。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再聽到朝自己奔來的凌亂腳步聲,嚴倞逍微微勾起了唇角。

  斂下眼瞼,他揚笑,任由若遙自身後環住自己。有她的感覺,真的很好。

  車禍至今已七個多月,但每回想起,他總覺得一切就似昨日般的清晰,甚至午夜夢迴時,他也常一再的經歷那天若遙將翻身跳樓的心痛感受。

  他輕撫著若遙環在他胸膛上的手。

  他從沒告訴過若遙,他這段日子以來,半夜的驚醒,是因為她的緣故。

  每當夢到她緊抓欄杆、縱身一躍的剎那,他就讓一股來自心底最為沉慟的椎心痛感給痛醒過來,直到確認身旁依然有她的存在,他的呼吸才能漸漸順暢,他的心也才能緩緩趨於平復。

  那種心痛的感覺,教他感到害怕。即使當初知曉雙腿沒有知覺,也沒有眼見她將翻身跳樓那一瞬間來得令他絕望。

  所幸,那一切都已過去了。他抬眼透過暗色玻璃望向窗外。

  一個鼻音很重的聲音,教他回過神而蹙起眉。

  「倞逍——」她將自己的臉,死命的緊靠在他的背上。

  他知道,她又做傻事了。

  「要呼吸。」嚴倞逍沒好氣的拉下她的手,轉身看著鼻頭紅紅的她。「沒事靠那麼緊做什麼?」

  「我……」林若遙垂下頭,看也不敢看他一眼。「是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嘛!」她小聲的說著。

  她的話,讓他一笑。

  「找我什麼事?」他的溫柔笑意,笑紅了她的臉龐。

  「吃飯時間到了,該去——」

  這時,內線紅燈亮起。

  「嚴先生,財務部王經理想找林特助。」王秘書的聲音傳出。

  「接過來。」

  「是。」

  嘟的一聲,內線一接通,立即傳來王經理著急的聲音。

  「特助特助,妳要幫幫我們……妳一定要會……」不先說是什麼事,王經理一開口就是要她幫忙,也要求她一定要會。

  「王經理,你不要急嘛,有什麼事情你慢慢說,我會的一定幫。」自從被倞逍硬押著到公司上班之後,她就常在工作之餘,在公司內部轉來轉去和人閒聊天,而認識不少公司的高級主管。

  「特助,妳一定要會,不然如果讓總裁知道了,我們部門又會挨刮了。」王經理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電話是被轉接進總裁室。

  他的話教嚴倞逍擰了擰眉。

  「呃……這……那我們找時間再談好了,我現在不太方便。」她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不行不行,妳現在一定要幫我,對方現在就在在線!」聽她說另找時間談,王經理急得趕緊直說。

  「誰呀?」若遙不解的問。

  「是日本那邊的財務部長,我的日文一直很破,公關室那邊的日文人員又剛好出差,所以……」

  「喔。日語我剛好會一點。」她終於了解而說道。「那你快把電話轉來總裁這裡。」

  「呃?你在總裁那邊?」他顫著聲音,「那……那總裁人呢?」

  「就在旁邊。」她看著倞逍不知為什麼又變得難看的臉色,聳了一下肩。

  「在……在……在旁邊……」頓時,他嚴重口吃。

  「還不把電話轉進來!」嚴倞逍突然大聲吼道。

  他很生氣!因為,他不知道若遙會日語的事!

  「是是是,馬上轉。」他的吼聲,教王經理嚇壞了。

  電話一接進來,他就聽見若遙以流利的日語,親切地問候對方,並抱歉讓他久等,其間,她也一再學日本人慣有的動作,不斷的對著話機彎腰點頭。

  他一臉頭痛的抬手抹過臉。這女人,到底在做什麼呀?

  近二十分鐘的交談終於結束。長吁一口氣,若遙順手就拿起他桌上的水杯。講那麼多話,很渴的。只是,當她瞄到嚴倞逍臉色不對時,她不自在的看一眼手中已讓她喝掉大半開水的杯子。

  不會吧?這麼小氣。林若遙瞟看他一眼。

  只是,為什麼他的眼神讓她覺得,她喝的不是一杯最平常不過的開水,而是吞下什麼昂貴飲料。難道這杯水加了珍珠粉,還是鑽石粉嗎?她伸指進入水杯裡沾濕,再含進嘴裡仔細的嚐著。

  正常。她偏頭看他一眼。既然水沒問題,那他為什麼要這樣的瞪著她?

  林若遙被他瞪看得越來越不自在,因為,他的表情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而且還是那種會教人翻臉的嚴重大事。

  但是,她沒有呀!她一直都很安分守己的做著他交代下來的工作,就連剛才那通電話,她也是當他的面接的,那她還有做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嗎?林若遙很努力的想找出原因。

  「妳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他繃著臉問道。

  「沒有,我什麼都有告訴你啊。」為加強語氣,她重重的點下頭。

  「是嗎?」薄唇噴出一陣冷氣。

  「當然是。」她覺得倞逍在懷疑她的人格。「你怎麼可以這樣懷疑我?」

  「如果四個月前我沒在一樓證券公司那裡逮到妳,妳會告訴我,妳懂這方面的事嗎?」

  「我……」她低下頭。

  「還有,同一天如果我沒在公關室找到妳,妳也會告訴我妳會英文的事?」

  「那……那……會那個又沒什麼,那只是我的部分興趣而已,又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為什麼要大聲嚷嚷?而且,你自己之前又沒問過我,怎麼可以全都怪在我身上?」她高聲辯道。

  「結婚這麼久,我居然不知道妳的底細!」他憤然說道。

  「哇!什麼底細?我又不是間諜。」林若遙尖叫道:「是你一直在外面上班工作的,所以我在家裡看電視、研究自己有興趣的事,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是嗎?」他咬牙道:「那為什麼爸爸他們會一直認為,妳以前在校的功課不好?」

  「是不好嘛。我大學成績一攤開就是那種低空飛過的數字,他們會這樣想很正常,也沒有錯呀!」他這個人真是奇怪,她的成績本來就是不好,幹嘛一副她誆他的樣子?林若遙有些不高興的瞪他。

  「妳當我三歲小孩?」他知道這一定是有原因的。「說!為什麼成績會不好?」他怒眼瞪道。

  沒道理一個在校成績爛到有些可恥的學生,出社會之後,不僅對數字十分有概念,就連語言能力也極佳。

  「問我?」雖然已事經多年,但,說到這她還是很不服氣。林若遙忿忿叫道:「我還想問問那些出題的教授,幹嘛沒事就專考我不會的題目?」

  「真的都不會嗎?」這幾個字是從他齒間硬擠出來的。

  「我……」她突然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實話。

  「說呀,是真的都不會嗎?」

  「是不會呀!」他的語氣讓她也不高興了。

  她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反正那種要死背,或者是會了也沒用的東西,我幹嘛要去學它?人家讀書都嘛是要能靈活運用,我學開根號做什麼?我又不當數學家,又不會被送到外層空間去!」

  「妳確定被送出地球的人,都會開根號?」他翻翻白眼。

  「我管他會不會。」她也翻了白眼。

  嚴倞逍無力一笑。

  「還有,我背那些詩詞做什麼?我又不是詩人,對那種風花雪月我也沒興趣,我學那個做什麼?你就不知道學那有多討厭。」她忿忿地說道。「既然那些不合我的興趣,那我當然就要想辦法安排自己了。」

  「優美的詩詞可以陶冶性情,數學開根號是一種基本概念,這些都……」他頭痛的解釋著。

  她真的是很單純,單純到只對周遭的生活有興趣。只是,像這樣的單純興趣,又有多少是他所不知道的?

  「管它都怎樣,反正不關我的事。」她一副懶得說的樣子。

  「若遙——」他真的不知該拿她怎樣才好。

  「我只學自己有興趣的事,其他的就算了。」她撇著唇角。

  「好,那妳說說看,妳還有哪些生活興趣?」他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

  說到這,她的心情比較好了。

  「沒有了,我就喜歡研究類似你交給我看的那種數據報表,還喜歡有時找人講笑話而已。」她笑著說道。

  「只要妳不會覺得那種專業報表太複雜就好,還有一件事——」他深吸一口氣,「擁有英日文語言能力是一件好事,但是,請妳把它們好好運用在妳的生活或工作上,不要用它們來講笑話給別人聽,可以嗎?那很浪費的。」

  「浪費?會嗎?」她偏頭想道。「我以為笑話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若遙!」

  「好好好,我保證以後不隨便用英文日語說笑話了。」她舉起右手發誓。

  「妳!」嚴倞逍搖了頭。「拿妳沒轍。」

  「我都答應不隨便用了,你還生氣喔?」她拉拉他的袖子。

  「沒有。」他伸手攬著她一塊走向門口。

  「可是你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她仰頭側看他的臉龐,「我真的發誓以後絕不隨便用英文日語說笑話,我會慢慢改用法語的,你不要生……呃……」

  突然間,林若遙發現自己被他一臉怒容地釘在牆上。

  「啊!」她發出尖叫聲。

  「林若遙!」他一臉的兇惡。「妳到底還會幾種外文?」她剛才竟然說要改用法語講笑話!法語?

  「我……我就只會這三種而已,真的,我沒有騙你。」她被他嚇得猛嚥下口水,「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你要相信我。」

  「妳以為我還會相信妳?」他惡聲道。

  瞪她一眼,嚴倞逍轉身就踹門出去。

  不用抬起頭,坐於位置上的王秘書也知道,那兩人又在鬧脾氣了。因為,一個顯得怯懦而無奈,一個顯得忿忿而不平的聲音已經交錯傳來——

  「那……那……那你想怎麼樣嘛?」若遙苦著一張臉追上去。「我也很無辜耶。」

  「妳很無辜?」嚴倞逍嗤笑一聲。

  「對對對!我很無辜。」她猛點著頭。

  「還無辜?我看妳根本就是把大家都當成傻子在耍著玩!」他低聲怒道。

  「哪有……我——」若遙急著想解釋。

  「就連我,妳也敢耍?我看妳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他轉頭恨瞪她一眼。

  「我……我哪有?你不要這樣誤會我。」林若遙覺得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哼!」他重哼一聲。

  「冤枉啦,我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聽到他那一聲重哼,林若遙急得猛搖著雙手。

  「我如果再相信妳,哪天被妳設計了都還不知道!」

  「我不會這樣對你的,你要相信我。」她苦苦哀求道:「你相信我啦!好不好?」

  「居然給我扮豬吃老虎!」他惱怒看她一眼。

  「我沒有,倞逍,你相信我啦!」她覺得自己好委屈。

  一進電梯,嚴倞逍橫手一擋,就將她拒於電梯之外。

  「去搭別部電梯。」他硬起心腸說道。這次,他一定要給她個下馬威,好讓她知道,他嚴倞逍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被她誆騙戲耍的人。

  他真的生氣了。林若遙哭喪著臉。

  隨著已經合上門、緩緩下降的電梯,若遙蹲下身子,對著電梯的門縫隙,哀聲叫喚著——

  「倞逍,你別這樣嘛,倞逍——」

  透過電梯的些微縫隙,若遙的喚聲一次又一次地傳進他的耳朵。轉眼間,原顯冷硬而憤怒的臉龐有了極大的改變。嚴倞逍抬手撫額低笑出聲。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愛了。

-全書完-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頁: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