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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清 發表於 2014-10-11 09:00 PM

殷揚 -【大唐天子】《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朱鳳清 於 2014-10-11 09:00 PM 編輯

【書名】:大唐天子

【作者】:殷揚

【內容簡介】:

武周年間,內憂外患,內有奪嫡之爭,外有後突厥、吐蕃、阿拉伯帝國為患……

楊辰來到這個武氏橫行,李氏勢危的多事之秋,成了少年李隆基,他該如何登上帝位?

如何開創“開元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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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清 發表於 2014-10-11 09:01 PM

本帖最後由 朱鳳清 於 2014-10-11 09:01 PM 編輯

第一卷  李家有兒名隆基  第一章  李隆基

    武則天萬歲通天二年,四月,神都洛陽。

    東宮為一片悲傷氣氛籠罩。一群太監、宮女、雜役,臉含悲傷,在一個老太監的率領下,站在東殿外。

    東殿外擺著棺槨、紙錢這些喪葬用品,一副要出喪的架勢。

    “嗚嗚!”東殿里傳出令人心酸的哭聲。

    東殿裡有七個人,為首的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此人披頭散發,衣衫凌亂,眼睛通紅,哭得天愁地慘,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滾落,胸前衣襟沾濕了一大片。

    他身後站著的是五男一女,最大的不過十九歲,最小的才五歲。

    在他面前的軟榻上躺著一個少年,身長七尺,極為英俊,只是沒有了氣息,臉色呈死灰,早已死透了。

    “三郎!我的三郎!”中年人撲在少年的屍身上,號啕大哭,眼淚順著腮幫子滾落。

    “三弟,三弟。”

    “三哥,三哥。”

    少男少女嗚嗚直哭,眼睛紅通通的,比起兔兒眼還要紅。

    一時間,整個屋里為一股濃郁的悲傷氣氛籠罩,令人心酸,令人落淚。

    “吱呀。”房門被推開,老太監進來,踩著小碎步,快步來到中年人面前,衝中年人見禮,道:“見過皇嗣。”

    老太監瞄了一眼軟榻上的少年屍身,輕嘆一聲,道:“請皇嗣節哀。”

    “嗚嗚。”中年人不僅沒有節哀,反而是哭得更加響亮了,眼淚如同不要錢似的滾落。

    “三王子走了,老奴心中悲傷,可三王子的後事還得處置。皇嗣,時辰已到,是處理三王子後事的時候了。”老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充滿悲傷。

    “嗯。”中年人輕嗯一聲,點點頭,站了起來,眼淚卻是不停的滾落。

    “嗚嗚!”幾個少年男女哭聲不止。

    “給三王子更衣。”老太監衝門外吼一嗓子。

    立時有三個太監和四個宮女進來,宮女手裡捧著喪服,那是給死人穿的。

    三個太監來到軟榻前,打量一眼軟榻上的少年,暗嘆一聲,捋起袖子,準備給少年更衣。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嗥什麼嗥?嗥喪啊!”

    聲音並不高,卻是甚為突兀,很有震憾力,如同雷霆轟鳴般,令中年人他們的哭聲戛然而止,如同被剪刀剪斷似的。

    “誰?如此大膽,我要滅你全家!誅你九族!”緊接著,中年人雙眼圓瞪,滿臉的怒火,殺氣騰騰,掃視著太監和宮女。

    少年是中年人的兒子,在這即將入殮的時刻,如此說話,誰會受得了?誰能不生氣?

    他的目光如同利劍似的,太監和宮女不敢與他的目光碰觸,不斷躲閃。

    “這聲音如此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一個少年一臉的疑惑。

    “三弟的聲音?沒錯,就是三弟的聲音!”最為年長的少年率先反應過來。

    “三郎的聲音?”中年人猛然醒悟,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只見少年原本緊閉的雙眼已經睜開,眼珠子亂轉,打量著屋裡,好像不認識似的。

    “……”中年人如同被雷劈中似的,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要不是他的胸口在急劇起伏,一定把他當作雕像了。

    “……”地上多了一地的眼珠子。

    幾個少男少女,以及太監、宮女,誰不是這樣呢?

    明明已經死透了的人,竟然睜開眼睛了,還眼珠子亂轉,誰遇到這種情況誰傻。

    “鬼啊!”有個宮女膽小,尖叫一聲,聲音淒厲刺耳,如同被壯漢輪了似的。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少年回敬一句,還坐了起來。

    “是人還是鬼啊?”老太監的眼珠子差點砸在地上,嘴唇哆嗦,臉色發白,不住後退。

    “三郎!我的三郎!”中年人卻是沒有人與鬼的想法,撲了上去,緊緊擁著少年,如同這是世間最為寶貴的珍寶似的,激動得身子發顫,眼淚滾落。

    “三弟!”

    “三哥!”

    一片驚呼聲響起,幾個少男少女撲了上去,緊緊摟著少年,個個激動難已,眼淚不要錢似的滾落,卻是一臉的陽光燦爛,笑得特別開心。

    “什麼三郎,什麼三弟,什麼三哥,你們亂攀親戚,我又不認得你們。”少年在心裡嘀咕,暗道:“我楊辰家就沒有你們這樣的親戚。”

    “三郎,三郎。”中年人雙手捧著少年的臉頰,一個勁的叫嚷,一臉的笑容。

    他適才還在大哭,滿臉的淚痕,現在又是大喜,這轉變也太快了吧。可是,楊辰看在眼裡,卻是覺得這異常真實,一句“你演技不錯”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楊辰,特種部隊戰士,這次執行戰鬥任務時,與敵人交火,殺了十幾個敵人,卻是遭到敵人的砲火轟炸,被炸身亡。

    和平時期有戰爭?和平時期真的有戰爭,天空、地上、海裡,無處不在,只是普通老百姓不知道而已。

    楊辰還真切的記得身體被炮火撕裂的痛苦,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又活過來了。

    不僅活過來了,還有這麼多人認自己為親戚,三郎三哥三弟的叫得好不親熱。

    楊辰原本以為他們是在演戲,可是,他們那真摯的感情是假不了的,就算再好的演技也​​不可能演出這份真摯的感情,是以,一句諷刺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我這是在哪兒?”楊辰有些發懵。

    楊辰打量屋裡,入眼的是古色古香的家甚,矮几短案,就沒有一件他熟悉的現代家具。

    而且,中年人他們的衣衫是高冠革履,褒衣博帶,正宗的唐裝,與現代服飾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哢嚓。”腦海中響起雞蛋碎裂般的聲音,一股記憶湧來,楊辰的嘴巴張得老大,可以塞進一隻海碗了。

    “我……穿……越……了。”楊辰在心裡苦澀的道。

    接受了這股記憶,楊辰不得不接受他穿越到了唐朝武則天年間的事實。

    穿越這種事兒,存在於傳說中,竟然被楊辰遇到了,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且,令楊辰更加驚訝的是,他竟然成了大名鼎鼎的歷史人物。

    “我……是……李……隆……基!”楊辰震憾到無以復回的地步。

    李隆基,就是唐玄宗,後世稱為“唐明皇”。

    與他有關的歷史事件、傳奇,多不勝數,他的故事往往成為小說家筆下最好的題材,比如“貴妃醉酒”、“馬崽坡之變”、“安史之亂”、“李白醉草嚇蠻書”……

    有關李隆基的故事,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當然,李隆基也是一個大有作為的皇帝,他開創的著名的“開元盛世”,到現在都沒有哪個王朝能夠超越。

    “李隆基先明後暗,毀譽參半,成了李隆基,是幸運,還是不幸呢?”楊辰在心裡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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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清 發表於 2014-10-11 09:02 PM

第二章 唐睿宗

    李隆基,一個赫赫有名的歷史人物,說起他的功績,人們就會想到著名的“開元盛世”。開元盛世,這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座豐碑,那是夢幻王朝唐朝最為鼎盛的時期,其強盛超過了著名的“貞觀之治”。

    一千年過去了,湧現出了很多有名的帝王,開創了不錯的治世,然而,與“開元盛世”比起來,仍是有著不小的差距。比如清朝的康雍乾三朝,號稱“蓋世之選”,還是比不了開元盛世。

    由此可見,李隆基的歷史功績是多麼的了得。

    可是,一提起李隆基,人們又會想到“安史之亂”。

    李隆基晚年寵愛楊貴妃,重用李林甫和楊國忠這些奸臣,信任反骨仔安祿山,最終釀成了“安史之亂”,強盛的唐朝由盛轉衰,令無數後人為之扼腕。

    李隆基的一生是充滿矛盾的一生,前半生勵精圖治,舉賢任能,把唐朝打造得如同夢幻般絢麗多彩;後半生卻是貪圖享樂,不理朝政,釀成巨禍,唐朝由盛轉衰。

    唐朝的鼎盛由李隆基一手推動,唐朝的衰敗由他一手釀成,後人對他的評價是毀譽參半,成了李隆基,楊辰真的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李隆基是怎麼掛的呢?他是得了虐疾掛的。

    歷史上的李隆基是如何戰勝虐疾,不得而知,反正這次他是玩完了,這才被楊辰佔據了身體。

    現在的李隆基才十三歲,還是一個少年。他那充滿傳奇色彩,功過參半,毀譽不定的輝煌人生還沒有開始。

    “我是誰?我是楊辰,既然成了李隆基,我還會犯錯嗎?”楊辰在心裡暗道。

    作為現代人,明知道李林甫口蜜腹劍,楊國忠是奸臣,安祿山是反骨仔,要是還犯李隆基曾經犯過的錯,那就愧為現代人了。

    “應該說,這是我的幸運。李隆基就李隆基吧。”楊辰不愧是特種兵出身,心理素質極好,心臟夠強大,很快就接受了穿越的事實,接受了李隆基這一身份。

    “李隆基注定有一個不同尋常的人生,我從何處開始呢?”李隆基開始轉念頭,想要盤算好以後的人生道路。

    “三郎,三郎。”李隆基的念頭剛剛升起,就被一個激動的聲音打斷了。

    李隆基一瞧,那個中年人手捧著他的臉蛋,如同捧著世間最為寶貴的珍寶似的。中年人一臉的喜色,激動難已,雙眼中盡是淚水,摯愛之情流露無疑。

    李隆基心中一暖,按照前任的記憶,他知道這中年人是誰了,嘴里傳出一陣磨牙聲,在心裡嘀咕:“他就是我的父王?呃……那個富有傳奇色彩的皇帝唐睿宗。”

    唐睿宗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個傳奇皇帝,非常富有傳奇色彩。

    說他富有傳奇色彩,並不是說他建立了不朽的功勳,而是他的人生經歷太富傳奇色彩了。

    唐睿宗,叫李旦,是唐高宗的第八子,是武則天的幼子。他一生中,兩次當皇帝,三次讓天下。

    兩次當皇帝的人在中國歷史上雖然不多,還有幾個,比如說唐中宗、明英宗,可是要說到還“讓”天下,除了李旦,沒有別人了。

    李旦第一次當皇帝是在武則天代唐之前,當時的武則天廢了唐中宗李顯,要李旦當皇帝,當然這是武則天手中的傀儡。傀儡,也是皇帝。

    李旦明白武則天的心思,就主動“讓”天下,率領群臣上書,要武則天稱制當女皇。武則天早就有這心思了,假意推辭一番,然後就接受了,當上了女皇,改國號為“週”,史稱“武周”。

    後來,武則天決心立子為太子,就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中宗李顯,一個就是睿宗李旦。李旦當時還是“皇嗣”,也就是現在這身份,他又讓皇位了,李顯因此而被立為太子。

    李隆基發動政變,誅殺了韋皇后、安樂公主,把李旦推上了皇位。這是他第二次當皇帝。這次,他沒有當多久皇帝,就把皇位讓給李隆基。

    兩次當皇帝,三次讓天下,這樣的人生,還能不富有傳奇色彩?

    此時的李旦,披頭散發,眼圈紅通通的,滿臉的淚痕,整個人很是消瘦。李隆基看在眼裡,心中一暖,脫口而出:“父王!”

    “三郎。”李旦緊緊摟著李隆基,激動不已。

    李旦不是一個好皇帝,卻是一個好父親,他對子女非常好,李隆基感受他那濃濃的父愛,只覺心裡暖暖的,很是受用。

    “三弟。”

    “三哥。”

    幾個少男少女擁著李隆基,驚喜不已,濃濃的兄弟之情流露無疑。

    李隆基看在眼裡,心裡一陣激動:“有親人的感覺真好!”

    打量這些少男少女,李隆基按照前任的記憶一一相認。

    年歲最大的那個少年,叫李成器,是李隆基的大哥,今年十九歲。

    唐睿宗一共有六個兒子,長子就是李成器了。在唐睿宗第一次當皇帝時,李成器就被立為太子。後來,唐睿宗再度當皇帝時,在立太子問題上犯難,李成器是長子,又曾經當過太子,立他為太子名正言順。然而,李成器主動辭讓太子,太子之位這才落在李隆基頭上。

    李成器不結交大臣,不干預朝政,盡可能減小自己的影響力,這讓李隆基非常感動。皇位太有吸引力了,要是換個人的話,恨不得結交大臣,擴大自己的影響,這難能可貴。

    李隆基的二哥叫李成義,今年十四歲,只比李隆基大一歲。

    李隆範是李隆基的弟弟,今年十二歲,他後來被封為“岐王”。杜甫的名篇《江南逢李龜年》裡的“岐王宅里尋常見”中的“岐王”,就是他。

    再下去就是五弟李隆業,十一歲。

    最小的一個叫李隆悌,才五歲。

    那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是唐睿宗的長女,壽昌公主,今年十七歲。這是個舞蹈天才,她十一歲時,就在西涼殿起舞,很得武則天賞識。

    他們的臉上淚痕宛然,卻是笑得特別開心,關切之情表露無疑。

    “有家人的感覺真好!”李隆基看在眼裡,被一股暖流包裹,眼睛濕潤了。

    來到唐朝,最怕的不是沒有好的出身,而是沒有家人的關懷。在唐睿宗這樣的帝王家庭裡,親情尤為難得,兄弟姐妹之間能有如此真摯的感情,比什麼都可貴。

    唐睿宗不是一個好皇帝,但他是一個幸運的人,因為他有一個和睦的家庭,他的兒女之間沒有上演兄弟反目,骨肉相殘,這在帝王之家來說,非常難得。

    有道是“最是無情帝王家”,帝王之家很可能上演兄弟反目,骨肉相殘,這在唐朝尤為多見,李世民發動“玄武門之變”,殺掉李建成和李元吉,這才登上帝位。武則天更是殺了自己的親兒子,這才登上帝位。

    而唐睿宗的兒女之間沒有發生這種令人痛心的事情,非常難得,這是中國歷史上的一段佳話。

    至於李隆基的生母竇德妃,在李隆基八歲時,就被武則天秘密殺害,其屍骨在於何處,已成歷史的迷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朱鳳清 發表於 2014-10-11 09:02 PM

第三章 自救

    “格格!”就在感受濃濃親情的時候,一股寒冷襲來,李隆基那感覺如同墜入冰窖似的,不由自主的顫抖,牙關相擊。

    這是虐疾發作的徵兆。

    虐疾,俗稱“打擺子”,一旦發作,冷得難受,就是架在炭火上烤,那也會覺得很冷,身體會不由自主的抖動。

    “三郎。”李旦驚呼一聲,臉色大變,一臉的驚惶。

    李隆基死而復生,這對於他來說,是天大之喜。可是,這喜悅剛剛升起沒多久,李隆基的病就發作了,會不會要了李隆基的命?這對於李旦來說,他不敢想像,他只覺眼前陣陣發黑,都快暈過去了。

    “三弟。”李成器、李成義和壽昌公主驚呼不已,一臉的驚惶。

    “三哥。”李隆範、李隆業、李隆悌臉色大變,一臉的惶恐,生怕李隆基出事。

    聽著他們的驚呼聲,看著他們那充滿驚惶的臉,李隆基心裡暖暖的,努力鎮定自己,把話說得盡可能平穩:“父王,我沒事,沒事。”

    “太醫,快傳太醫。”還是老太監反應快,扯起嗓子吼道。

    “對!快傳太醫!”老太監的聲音尖細刺耳,很是難聽,不過,聽在李旦的耳裡,卻是美妙如同天音仙樂,忙附和。

    “太醫,快點。”李成器幾人跟著催促。

    “太醫?”李隆基心中暗自嘀咕:“太醫要是有用,他也不會玩完了。”

    虐疾是人類歷史上最為可怕的傳染病之一,曾經奪去無數人的性命,古人一直沒有好的醫治之法,直到十九世紀,才研究出治療藥物。即使這樣,虐疾仍然沒有根絕,每年依然要奪去數以百萬計的性命。

    三個年歲不小的太醫飛步趕來,正要衝李旦見禮,李旦手一揮,阻止他們見禮,催促道:“快,給三郎診治。要快!”

    “遵命。”三個太醫忙領命,來到軟榻前,開始給李隆基把脈。

    一個太醫捋起袖子,伸出手指,施出望、聞、問、切的本事,一通忙活,臉色凝重,眉頭皺在一起了。

    “怎樣?快說。”李旦忙催促,急切得不得了。

    “這……”太醫只說了一個字,就不再往下說。

    其意已明,那就是李隆基的病情很沉重。

    李旦臉色一變,道:“你們,快給三郎診治。治好了,本王重重有賞,千兩黃金。”

    千兩黃金是重賞了,除非立下很大的軍功才有這樣的重賞,李旦是動真格的了。

    “千兩黃金?”兩個太醫嘀咕一句,眼睛放光,忙給李隆基把脈。很快的,他們眼裡的光亮就黯淡了,臉色凝重。

    “怎樣?”李旦忙問道。

    兩個太醫閉口不言。

    “快說。”李成器眉毛一挑,如同利劍似的,喝道:“要是你們想做啞巴,就把你們的舌頭割了。”

    聲音如同雷霆般,令人害怕,兩個太醫一個哆嗦,忙道:“三王子的病情不見起色。”

    “這……”李旦嘴唇哆嗦,臉色蒼白,身子在顫抖。

    李隆基的病情不見起色,那不就是說李隆基還是會死?李隆基這才死而復生,又要死去,他無法想像。

    “不可能!”李成器他們萬分不想相信,尖叫起來。

    李旦寬慰李隆基:“三郎,你放心好了,無論如何,父王一定要治好你。”

    “謝父王。”李隆基心中一暖。

    太醫雖然無法治虐疾,不過,熬了一些調理身體、驅寒的藥,李隆基喝下去後,不再那麼冷了,感覺好受些。

    “三郎,你歇著。”李旦見李隆基精神不振,知道李隆基極需要休息。

    “嗯。”李隆基點點頭。

    李旦衝李成器他們道:“你們也出去,莫要打擾三郎歇息。”

    “三弟,你歇著。”

    “三哥,你歇著。”

    李隆基身子虛,著實不能被打擾,李成器他們衝李隆基道,然後跟著李旦離開。

    “虐疾是很難醫治的惡性疾病,就是在現代社會,每年有三五億臨床病例,其中會有近三百萬人死亡。就是在科技發達的現代社會,都有如此高的死亡率,在醫學不發達,沒有治療虐疾特效藥的唐朝,得了虐疾幾乎就是判了死刑。”一個優秀的特種兵,不僅需要靈活的頭腦,敏捷的身手,還需要淵博的學識,李隆基對虐疾的可怕非常清楚。

    “前任因此而嗝屁,我雖然佔有了這具軀體,可這病依然在。照現在這情況來看,病情非常沉重,要是不趕緊治的話,頂多兩天又得完蛋。”李隆基在心裡暗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雖然來到了唐朝,讓李隆基無法與另一時空的親人團聚,畢竟還活著,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要是又嗝屁了,那就太冤了。

    李隆基從榻上下來,趿好靴子,朝門口走去。

    這病情非常嚴重,李隆基走路都在打飄,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搖晃。

    來到門口,李隆基推開門,只見門口站著幾個盔明甲亮的武士,看見李隆基出來,大為驚訝。

    “見過三王子。”這些武士雖然驚訝,卻是反應很快,忙衝李隆基見禮,身板挺得筆直,如同標槍似的,顯示出了良好的軍事素養。

    “不愧是大唐的武士,如此了得!”李隆基暗讚一聲。

    抬頭望天,今兒的天氣非常好,艷陽高照,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李隆基很是享受。

    “我在屋里呆膩了,想要走走,你們莫要跟著。”李隆基衝武士頭目道。

    “三王子,這不好吧?”武士頭目職責在身,要保護李隆基的安全。

    “這是在東宮,誰敢拿我怎樣?難道還有人敢行刺我?”李隆基臉色一肅,沉聲道。眼睛一瞪,眼神犀利,如同利劍。

    “那好吧。”武士頭目愣了愣,終於在李隆基犀利目光的逼視下屈服了。

    見鎮住了武士頭目,李隆基大為滿意,直朝園林而去。

    東宮是皇嗣居住地,不僅有雕樑畫棟、數目眾多的廣廈,還有園林。

    園林占地極大,足有十畝地,裡面種植了各種可樣的鮮花。

    園林佈局錯落有致,醫心獨運,李隆基觀瞧之下,大為訝異,暗讚一聲:“好園林!”

    四月天時,正是花季,只見園林中百花怒放,爭奇鬥艷,李隆基置身在花海中,聞著清新的花香,心情大好。

    “那裡有人,不能去。”李隆基發現一些花匠正在打理園林,得躲著他們。不然的話,他要做的事兒就沒法做了。

    “這些花匠也太盡力了吧,竟然連雜草都沒有。”李隆基在園林中一陣尋找,竟然沒有發現一株雜草,這些花匠也太盡心盡力了。

    李隆基要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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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清 發表於 2014-10-11 09:03 PM

第四章 武承嗣

    李隆基要尋找的是青蒿。

    青蒿含有**,那是治療虐疾的特效藥,比起傳統的奎寧還要好用。

    這是中國科學家智慧的結晶。

    在美越戰爭期間,越南虐疾流行,傳統的奎寧已經失效,極需要一種特效藥,越南政府就向中國求助。偉大領袖下令研究治療虐疾的新藥,經過國內五百位頂尖科學家的努力,最終研究出了“**”。

    臨床醫學證明,**比起奎寧的效果要好,特別是治療惡**疾效果更好。現在已經成了世界衛生組織治療虐疾的首選藥物。

    在唐朝,沒有成品藥,李隆基只得把主意打到青蒿上了。

    不過,青蒿​​連牛都不吃,要是被人知道李隆基靠它治病,那會很丟臉的。

    這就是李隆基不要武士跟著的原因所在。

    “還是沒有。”李隆基尋找了幾個地方,沒有發現雜草,更別說青蒿了。

    “不會找不到吧?”東宮中鮮花無數,要想找到雜草還真難,李隆基的信心有些動搖。

    “園林裡沒有,得去別處瞧瞧。嗯,應該去旮旯裡找找。”李隆基在園林裡沒有發現青蒿,只得另想他法了。

    離開園林,李隆基去到那些不為人重視的旮旯裡尋找,沒過多久,終於看見雜草了:“有雜草。可惜,不是青蒿。”

    東宮裡的花匠實在是太盡力了,就是在旮旯裡,雜草也不多,這令李隆基有些洩氣。

    “好臭。”李隆基突然聞到一股臭味,眼睛一亮,只見一株形如狹紡錘,高有兩尺的綠色植物生長在不起眼的角落,頗為驚喜:“青蒿。 ”

    青蒿有很多種,不是所有的青蒿都含有**,而是黃花蒿才含有**。

    黃花蒿的一個特點那就是臭,所以,又叫“臭蒿”,就是牛碰到臭蒿,會跑得遠遠的,受不了那臭味。

    李隆基如同見到寶貝似的,快步過去,蹲下身,把青蒿拔起來。

    青蒿長成,大約有一米高,這株青蒿只有兩尺高,還沒有長成。

    李隆基頗為欣喜的打量著青蒿。

    青蒿是治虐疾的良藥,只要有青蒿在手,虐疾就不算個事。

    “青蒿很苦,味道不好。最好是擰出汁水,放些糖,那就好了。”李隆基轉念頭,道:“只是,這事不能讓人知曉。我那樣做的話,莫想治病了​​。還是就這樣吃好了。”

    青蒿連牛都不吃,李旦要是同意他用青蒿治病就成了怪事。

    更別說,要是有人因此而給他取個綽號什麼的,那就臉上無光了。

    “我是特種兵,蟲子、老鼠、蛆蟲……都吃過,這區區青蒿算得了什麼。”李隆基以特種兵出身而自豪。

    “四周沒人,正好吃了。”李隆基四下里一打量,沒有發現人影。

    摘下一段青蒿,放進嘴裡,咀嚼起來,只覺比黃連還要讓人難受。黃連只是苦,青蒿還臭烘烘的,那感覺非常不好受。

    要是換作尋常人的話,這的確很難受,不過對於特種兵出身的李隆基來說不算一回事,咀嚼一陣就咽了下去。

    “再來。”李隆基又摘下一段青蒿,放進嘴裡咀嚼。

    就這樣,他一段一段的吃著,沒過多久,一株青蒿就被他吃得七七八八了。

    “還有一點點,這點吃了就完事了。”李隆基把最後一截青蒿放進嘴裡。

    “三王子,你……吃草?”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充滿驚訝。

    一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人,高冠革履,褒衣博帶,站在李隆基身後,目光銳利,緊盯著李隆基,把李隆基叼著青蒿的樣子看得清清楚楚,臉上寫滿震驚。

    堂堂王子吃牛都不吃的雜草,這事還能沒有震憾力?

    “劉知幾?”按照前任的記憶,李隆基知道眼前這人是誰了,他是起居郎,叫劉知幾。

    “你怎麼會在這裡?”李隆基有些疑惑,剛剛四下里看過了,就沒有發現有人,劉知幾竟然跟鬼似的鑽出來了。

    “見過三王子。”劉知幾衝李隆基見禮,道:“劉知幾忝為起居郎,記錄三王子言行舉止,自然是要跟著三王子。”

    起居郎相當於現在國家領導人身邊的秘書。國家領導人講話要有記錄,要建檔,備查。在科技發達的現代,可以用錄音。在沒有錄音可以使用的時代,就得靠記錄,外國稱為“速記員”,就相當於唐朝的起居郎。

    唐朝的起居郎不僅僅是負責皇帝的記錄,還要負責皇子皇孫的言行舉止。

    皇子皇孫天生就有很多特權,令人艷慕。然而,他們天生又有很多限制,那就是不能“出格”,不能說出格的話,不能做出格的事,一言一行都要按照“規矩”來辦。要是違反了,輕者訓斥,重者罰俸,甚至剝奪皇子皇孫的資格。

    這個劉知幾,就是負責記錄李隆基言行舉止的起居郎。

    “三王子,你以堂堂皇孫之尊,竟然吃草,這太令人失望了。你德行有虧,我得記錄在案。”劉知幾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兒。

    “劉知幾,你錯了,這不是草,這是藥。”李隆基糾正一句。

    “藥?”劉知幾嘴角一抽搐,鄙夷流露無疑。

    “三王子,劉知幾少讀《黃庭》、《抱朴子》、《千金方》這些醫書,就未有以青蒿為藥之記載。”劉知幾一副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的樣兒,道:“就是牛遇到青蒿,也會繞著走,受不了那臭味兒。三王子,你竟然吃青蒿,你置皇家臉面於何地?”

    還上綱上線了,竟然和皇家臉面扯上關係了。

    “呃。”李隆基嘴裡發出一陣磨牙聲,這就是我的個人行為,和皇家臉面有屁的關係,你還真能扯的。

    李隆基正要教訓劉知幾一頓,就在這時,只見李旦、李成器他們急急忙忙的趕了來,把李隆基叼著青蒿的樣兒看在眼裡,當場就石化了,喉頭髮出一陣怪異的“咕咕”聲。

    堂堂王子,竟然吃連牛都不吃的青蒿,這事兒對於李旦他們來說太有震憾力了,如同被雷劈中似的。

    “三弟,你怎能吃草呢?”李成器埋怨起來。

    李成器對李隆基很是呵護,此時也不得不埋怨了,誰叫此事太有震憾力了。

    “劉知幾,這事你就不要記載了。”李旦反應過來,衝劉知幾吩咐一句。

    這事要是被記下了,會被人笑話的,李隆基的臉上無光,形像有損,連帶的,李旦的臉上也不好看,還是不要記載的好。

    “請皇嗣恕劉知幾職責所在,無法奉命。”劉知幾衝李旦見禮,拒絕了。

    “劉知幾,你莫要以為我這皇嗣就殺不了你?”李旦眼睛一翻,精光四射,殺氣騰騰。

    “哼。”劉知幾冷哼一聲,轉過身,甩甩袖子,大步而去,甩了個後腦勺給李旦。

    “你……”李旦指著快步而去的劉知幾,臉色很不好看。

    李隆基翻翻白眼,這個劉知幾,也太不把村官當乾部了。

    皇嗣雖然沒有實權,那也是皇嗣,他竟然不鳥李旦,拂袖而去。

    “三郎,你咋能吃草呢?”李旦臉色難看,數落起來。

    “三弟,你也真是的,是不是腦子出毛病了,竟然吃草。”李成器一副羞與為伍的樣兒。

    “三哥,這事兒你莫要說出去。”李隆範一臉的羞愧。

    “三哥,你竟然吃草,好羞人呢。”年紀最小的李隆悌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堂堂王子吃草,這太丟人了,李旦這些親人也覺臉上無光,對李隆基進一番“思想教育”,直到口乾舌燥這才作罷。

    XXXXXXX

    進德坊,有一座巨大的府第,佔地極廣,廣廈眾多,這就是武承嗣的“魏王府”。

    武承嗣的身材並不算高大,也不威武,身著名貴綢衫,頭戴高冠,足蹬軟靴,一身的富貴氣息,如同一個暴發戶似的。

    武承嗣之所以能當上魏王,能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並不是他有什麼大功業,而是因為他是武則天的侄子。

    “哈哈!”

    此時的武承嗣仰首向天,笑得特別歡暢:“李旦啊李旦,我早就想除你了,只是陛下念著母子之情,沒有下手罷了。你教子無方,堂堂王子竟然吃草,丟盡皇家臉面!我這就進宮,向陛下進言,廢掉你的皇嗣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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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清 發表於 2014-10-11 09:04 PM

第五章  武則天

    青蒿是治虐疾的對症藥,沒過多久,李隆基就感到病情在好轉,不再那般寒冷,顫抖也減輕了。

    “要是再來上幾次,就能治癒了。”李隆基心中暗道。

    李隆基只覺一陣困倦襲來,昏昏沉沉就睡著了。

    正睡間,被一陣嘈雜聲吵醒了,只聽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陛下有旨:著皇嗣、楚王進宮見駕!”

    楚王就是李隆基的封號,李隆基是含著金勺出身的,生在帝皇家,早早就被封了楚王。

    門被推開,只見李旦一臉的笑容,陪著一個頦下無須的太監進來。這個太監的年歲不小,有六七十歲了,卻是保養得不錯,皮膚白淨。

    “賈伯,陛下召我進宮有何事?”李旦陪著笑臉問道。

    這個賈太監瞪了李旦一眼,冷哼一聲,道:“皇嗣,要是別人問我,我是不會說的。你嘛,我是自小看著長大的,我也抱過你,也照顧過你,我就賣一回老,要是算私情的話,我也可以說是你的長輩了。你養了個好兒子,竟然吃草!”

    “這……”李旦嘴巴張得老大,一臉的驚訝。

    李隆基吃草這事兒,是讓人臉上無光,讓人難堪,可也不至於連武則天都知道。

    “魏王在告你的狀,你自己看著辦吧。”賈太監對李旦還算不錯,連這等事都提前告訴李旦了,為的是讓他有所準備。

    “魏王?”李旦額頭上冷汗直冒。

    武承嗣是武則天的親侄子,是公認的武則天最熱門的繼承人之一,很得武則天信任,是武則天眼裡的紅人,比起李旦這個親兒子都要得寵,竟然是武承嗣告李旦的刁狀,這事兒肯定不會善了,李旦不得不懼。

    “小人。”李隆基在心裡對武承嗣大加鄙夷:“吃草這事兒才針鼻大,他竟然到武則天那裡去告刁狀,真是小人!”

    李隆基吃草這事兒雖然令人臉上無光,確實不大,武承嗣竟然連這事兒都要利用,去武則天那裡去告刁狀,真是小人中的小人。

    “賈伯,陛下的意思呢?”李旦提心吊膽的問。

    武承嗣如何告刁狀不要緊,要緊的是武則天的態度,這得弄明白。

    “你自個兒去想。”賈太監很沒好氣的瞪了李旦一眼,道:“要是陛下那裡沒事,我能在這裡?”

    “這……”李旦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只覺背上涼颼颼的。

    武則天,那可是個狠人,為了上位,親手溺死過自己的兒子。為了當皇帝,更是殺了李賢。李隆基吃草這事,要是被人宣揚出去,那就有損她的臉面,為了皇帝的尊嚴,武則天狠起心腸殺了李隆基也不是不可能。

    武則天連親兒子都能殺,孫子還不能殺嗎?

    “都是你。”賈太監沒有去理睬李旦,而是瞪著李隆基。

    李隆基有些無言,現代人都知道青蒿是治療虐疾的特效藥,到了唐朝,這竟然成了丟皇家臉面的可恥事兒,還驚動了武則天。

    “這個賈太監很得武則天的信任,每有大事才派他去辦,他來到這裡,由此可見武則天的怒火不小。武承嗣他是如何告的刁狀,讓武則天如此發怒呢? ”以武則天的精明,不會不知道李隆基吃草這事兒雖是讓她臉上無光,也不至於如此大動干戈,李隆基對武承嗣如何告刁狀真有些好奇。

    “武則天發火了,這事兒不太好善了,這要如何應對呢?”李隆基很是清楚,吃草這事兒整大了,不太好收場。

    “跟我走。”賈太監沉聲道,語氣極為不善。

    “走,走,走。”李隆基沒有任何猶豫,更沒有任何驚懼,從榻上下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去也不行,還不如堂堂正正的去。

    賈太監看在眼裡,略感驚訝。

    武則天已經怒了,李隆基這個始作俑者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他竟然沒有猶豫,沒有驚懼,這還真是出人意料。

    “三弟,你不能去。”李成器、壽昌公主忙攔住他。

    “三哥,你不要去,好麼?”李隆範他們也不讓走。

    “做甚?你們以為陛下的旨意是甚?”李隆基還沒有說話,賈太監就眼睛一翻,瞪著李成器他們喝斥。

    李成器衝賈太監鞠個躬,很誠懇的道:“從私情說,您抱過父王,照顧過父王,是我們的祖父,成器高攀,叫您一聲賈祖。賈祖,您就讓我們跟著去吧。”

    李成器的身段兒放得低,言詞懇切,賈太監倒也受用,微微點頭,意示讚賞。

    “你要是有大王子這般明世理就好了。”賈太監扭過頭,訓斥李隆基一句。

    然後,賈太監衝李成器道:“不是我不讓你們去,而是你們去了對事無益。陛下聽了魏王的稟報,很是震怒,你們這時節去,不是火上澆油麼?”

    武則天怒了,若是李成器他們去了,還真是火上澆油,賈太監這是一番好意。

    “大哥,大姐,你們莫要擔心,我不會有事。”李隆基很清楚,賈太監說的是實話。

    “可……”李成器欲言又止。

    對於武則天這個奶奶,有多麼的可怕,李成器他們非常清楚。她要是發怒了,就得人頭落地,殺李隆基未必不可能,由不得他不擔心。

    “你們莫要擔心,不是還有為父麼?”李旦寬慰李成器他們。

    “嗯。”李成器他們下意識的點頭。

    對於兒子來說,老爹總是最好的靠山,有了李旦這話,他們就寬心多了。

    他們卻不知,李旦也是心中打鼓,如何解決這事,他還真沒有一點兒底。

    就這樣,李隆基和李旦被賈太監帶走了。出了東宮,直奔上陽宮而去。

    上陽宮在皇城西南,這是洛陽皇宮的核心地,武則天就住在上陽宮,在上陽宮處理政事。

    上陽宮修建於唐高宗年間,唐高宗晚年就在上陽宮處理政務。武則天代周後,也是居住在這裡。

    上陽宮擁有眾多的建築,是一個建築群,有宮、院、殿、堂、亭、台、觀,是洛陽皇宮中景緻最為優美的宮殿。

    唐代詩人王建的《上陽宮》詩寫道:“上陽花木不曾秋,洛水穿宮處處流。畫閣紅樓宮女笑,玉簫金管路人愁。幔城入澗橙花發,玉輦登山桂葉稠。曾讀列仙王母傳,九天未勝此中游。”

    由此詩可見上陽宮景緻之優美,李隆基進入上陽宮,看見這裡優美的景緻,大為驚訝:“好美的地方,跟仙境似的!”

    很快,就到了武則天所在的甘露殿,只見殿外一隊頭戴鐵兜鍪,身著明光鎧,腰懸橫刀,背負弓箭的武士在當值。

    這些武士個個身材高大,如同鐵塔似的,透著驃悍之氣,一瞧便知這是精銳中的精銳。

    “到了。”賈太監臉色冰冷,冷冰冰的道。

    “三郎,你莫要說話,由為父來應對。”李旦整理一番衣衫,衝李隆基道。

    “謝父王。”李旦這是要把事兒攬在自己身上,為李隆基開脫,令李隆基一陣溫暖。

    “皇嗣進見。”當值太監扯起嗓子嗥一聲。

    “陛下有旨,著皇嗣進見。”很快的,甘露殿里傳出回應聲。

    李旦帶著李隆基進入殿裡。一進殿裡,李隆基嚇了一大跳。甘露殿是一座不小的宮殿,裡面站滿了大臣,不下兩百人,個個高冠革履,褒衣博帶,整肅異常。

    “冠帶成群!”李隆基想到這個詞。

    在宮殿盡頭,一座黃金鑄成的寶座,盤繞著金龍,富麗堂皇,大氣不凡。

    上面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成熟女人,身段兒高挑,婀娜多姿,曲線玲瓏,極具誘惑力。

    頭戴皇冠,身著皇袍,威儀四射,有俯視群雄,氣吞四海之威。

    她,就是中國歷史上的唯一女皇,武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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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清 發表於 2014-10-11 09:04 PM

第六章  巧舌如簧(上)

    武則天,大名鼎鼎的女皇,後世是婦孺皆知。雖然前任有關於她的記憶,然而,當李隆基親眼看到武則天時,仍是大為震驚。

    最讓李隆基震驚的是兩點:一是武則天貌美如花,渾身散發著成熟女人的韻味。

    武則天已經是七十四歲高齡了,看上去不過四十來歲的樣子,這太難得了。象武則天如此高齡,而又不顯老的女人不是沒有,就是太少太少。現代社會,頻頻露面的那些女明星,能有幾人像武則天這般如此高齡而不顯老呢?

    “怪不得她能迷得唐高宗團團轉,最終把她從尼姑庵弄出來,封為皇后。”李隆基又是一陣感慨。

    眾所周知,武則天年輕貌美,很得唐太宗的賞識,被封為“武媚”,由此可見唐太宗對她的喜愛了。

    唐太宗雖然欣賞她,卻是對她很是防範,因為她一次應對讓唐太宗大起警覺。唐太宗有一匹駿馬,沒人能馴服,武則天當時正好在旁邊,說她能馴服,不過需要三樣東西:馬鞭、鐵棍和匕首。用馬鞭抽打,要是駿馬還不馴服,那就用鐵棍打。用鐵棍打了,還是不馴服,就用匕首殺了。

    這話表露出她的強勢性格,對於唐太宗這樣牛閃閃的皇帝來說,對她當然要警惕。

    在唐太宗死後,武則天被發去當尼姑。李治卻是迷戀她的美貌,就把她接回宮裡,倍受寵愛,最後幾經波折,當上了皇后。

    二是武則天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俯視群雄,氣吞四海的帝皇之威,令人不敢仰視。

    “怪不得她能從一介女流成為中國歷史上的唯一女皇,果然不是幸致,而是她有其過人之處!”李隆基微微點頭,大為讚歎。

    中國古代是重男輕女,從一介女流成為女皇,其難度有多大難以想像。

    更別說,唐朝因為唐太宗的緣故,地位穩固,李唐王朝深入人心,要想代唐不比登天容易,武則天就是成功了,其才華可想而知。

    唐高宗不僅是個軟皇帝,還體弱多病。唐高宗發現武則天有政才,在唐高宗生病期間,就讓武則天處理政事,讓唐高宗很滿意。只是,時間一長,唐高宗發現他說話不作數了,大臣都聽武則天的了。

    到了這時候,唐高宗想要廢掉武則天,並命上官儀起草詔書。然而,武則天一怒,唐高宗立時就軟了,還把上官儀給出賣了,導致上官儀一家被殺。

    就這樣,武則天一步一步的穩固了自己的權力,最後當上了女皇。

    武則天貌美如花,威儀四射,令人不敢仰視,只是她的臉也太冷了,黑得跟地捲皮似的。

    “這個武承嗣,真不是東西,他真會告挑時間告刁狀。”李隆基看在眼裡,對武承嗣大為不爽。

    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武承嗣前來告刁狀,說李隆基吃草,這太丟面子了,讓武則天臉上無光,她的臉色能好看嗎?

    “兒臣……”李旦快步上前,跪在地上叩首,向武則天見禮。

    “砰!”李旦一句見禮的話沒有說完,武則天如玉般的右手在短案上一拍。

    這響聲並不大,然而,李旦聽在耳裡,卻是如同雷霆在耳際轟鳴似的,一個激靈,額頭上冷汗直冒,一句請安問好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張大了嘴巴,一動不動,跟尊雕像似的。

    “這也太軟蛋了。”李隆基看在眼裡,一陣無語。

    適才,李旦還信誓旦旦,大包大攬,要把事兒攬在身上。武則天還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短案,他就軟蛋了,這令李隆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這也正常。”李隆基轉念一想,要是李旦不如此,反倒不正常了。

    誰有武則天這樣強勢的母親,誰都得發怵。武則天的性格強毅,就是唐太宗這樣的牛閃閃皇帝都得警惕,更別說李旦這軟蛋了。

    而且,李旦一直生活在武則天的陰影中,他對武則天是打從骨子裡害怕,見到武則天如同老鼠見到貓兒似的,武則天發怒,他能不懼嗎?

    “好你個皇嗣,教子無方,竟然吃草,皇家的臉面都給你父子丟光了!”武則天好看的眉毛一擰,目光銳利如同利劍似的,衝李旦喝斥起來。

    聲音雖然冰冷,令人發寒,卻是異常動聽,如同黃鸝的美妙歌聲,又如明珠撞擊玉盤,清脆悅耳。

    賈太監沒說謊,武則天是真的怒了,要不然的話,也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喝斥李旦。不管怎麼說,李旦也是她的兒子,要是能給留點面子的話,她一定會給的。

    武承嗣把李旦那副膽顫心驚,冷汗直冒的樣兒看在眼裡,異常享受,昂頭挺胸,手持玉笏,上前一步,道:“臣啟稟陛下,皇嗣教子無方,竟然吃牛……都……不……吃的草,令皇家顏面掃地,皇嗣不配為皇嗣,還請陛下懲處。”

    為了掃李旦的臉面,武承嗣把“牛都不吃”四字拖得長長的,彷彿這是世間最可恥之事似的。

    “臣贊同魏王之言。”一個高冠革覆,褒衣博帶的官員上前一步,大聲附和。

    他叫張嘉福,是武承嗣的心腹之一。

    “陛下,臣以為魏王言之有理。皇嗣教子無方,皇孫吃牛都不吃的草,這種事兒翻遍史籍,都找不到啊。要是這事讓史官記下了,一定會讓後人恥笑陛下。”又一個官員上前一步,手持玉笏,大聲附和,道:“陛下,史筆如鐵啊!”

    他叫王慶之,也是武承嗣的心腹之一。

    “史筆如鐵?”武則天輕聲道,眼中的厲芒更勝數分。

    皇帝怕什麼?

    皇帝不怕血流成河,不怕積屍如山,就怕史筆如鐵。

    血流成河,積屍如山,那是帝王功業的象徵。哪一個有大成就的帝王,不是踏著累累白骨登上輝煌呢?

    可是,要是史官寫下他的醜事,那就會背上罵名,千秋萬世都沒有好名聲,誰能不怕呢?

    鳥兒得愛惜自己的羽毛,是人就得愛惜自己的名聲,皇帝也不例外。

    這個王慶之用心險惡,說到武則天的痛處了。要是這事被史官記下了,肯定會成為笑柄,千秋萬世令人笑話,武則天不能不忌憚。

    “臣附議!”

    “臣附議!”

    一片附議聲響起,不少大臣贊同武承嗣的說法。

    他們都是武承嗣的人,當然要拍武承嗣的馬屁。

    這裡的官員並不全是武承嗣的人,也有和武承嗣很不對付的,想要為李旦說上幾句話,可是李隆基吃草這事兒實在是讓人臉上無光,他們想要幫忙也不知從何說起。

    “哼!”武承嗣聽著群臣的附議聲,得意的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旦,不可一世。在心裡暗中轉念頭:“李旦啊李旦,這是你自尋死路,讓我逮著機會了,你等著倒霉吧。”

    “陛下,皇嗣為萬民關注,要是這事兒傳出去,那就是皇家顏面掃地,絕不能輕恕,一定要嚴懲,以戒來……”武承嗣昂頭挺胸,扯起嗓子,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兒。

    “閉嘴!”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很陌生,沒有聽過,武承嗣一愣,尋聲望去,要他閉嘴的竟然是李隆基。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要我閉嘴?”武承嗣哪會把小小的李隆基放在眼裡,心中怒火升騰,就要喝斥。

    然而,只聽李隆基沖他喝道:“給我閉上你的鳥嘴!”

    “……”李隆基這話如同雷霆轟地,震得殿裡的人個個驚詫莫​​銘。

    “……”就是武則天也是嘴巴張了張,一臉的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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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清 發表於 2014-10-11 09:05 PM

第六章  巧舌如簧(中)

    武承嗣是什麼人?

    他是武則天的侄子,很得武則天信任,是公認的武則天熱門繼承人之一。他權勢滔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都得禮敬他,誰敢要他閉嘴?

    就是武則天最為信任的大臣狄仁傑,雖然與武承嗣政見不同,反對立武承嗣為太子,也不敢要武承嗣閉嘴。

    更別說,李隆基還斥武承嗣為“鳥嘴”。

    這事太有震憾力了,上自武則天,下至一眾群臣,如同看見老母豬上樹似的,感覺很荒謬,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聽錯了。

    “這……”過了好一陣,眾人這才肯定,他們沒有聽錯,這是真的,個個一臉的震憾到爆的表情。

    “……”李旦想要說話,卻是叫喉頭一陣“咕咕”的怪異聲響,愣是說不出來。

    李隆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喝斥武承嗣,斥他為“鳥嘴”,這是把天捅漏了,李旦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天旋地轉,心裡一個勁的叫嚷:“完了,完了,全完了!”

    “你……竟敢叫我閉嘴?”武承嗣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一蹦老高,臉色鐵青,臉孔扭曲,指著李隆基,口沫橫飛。

    要問武承嗣什麼時候最荒謬?他肯定會說現在最為荒謬,這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為荒謬的事情了。

    “把你的狗爪子拿開。”李隆基直接把他暴跳如雷的樣兒無視了,冷冷的道:“堂堂大臣,沒有絲毫禮儀之可言,張牙舞爪的,跟市井無賴似的,你也配做大臣。”

    這話很損了,既是在訓斥武承嗣,也在揭武承嗣的瘡疤,說他出身低微,沒有教養。

    “你……”武承嗣眼中怒火翻湧,就要暴走。

    然而,就在這時,只見武則天緩開金口,斥道:“承嗣,不得無禮。隆基說得對,朝堂之上,就得有規矩,不得亂來。”

    李隆基的話是很損,大揭武承嗣的瘡疤,卻是佔住了理。朝堂上,有理說理,誰會張牙舞爪,指點別人,這太沒有規矩了。

    “臣領旨。”武承嗣就是拍武則天馬屁起家的,對武則天是奉若神明,不敢有絲毫違拗,忙臉上泛著笑容,賠著小心,一副乖寶寶樣兒。

    “這變臉真夠快的,比翻書還要快!”李隆基看在眼裡,大加鄙視。

    “你可是有話說?”武則天沖李隆基問道。

    武則天就是武則天,聰明絕頂的人物,自然是知道李隆基喝斥武承嗣不會無因,肯定是有話要說。

    “是的,陛下。”李隆基也不叫祖母,而是叫陛下,顯得有些生份,武則天的眉頭微微一挑。

    “你吃牛都不吃的青蒿,起居郎記錄在案,你能有甚話說?”武承嗣抓住機會譏諷李隆基,嘴角都裂到耳根了。

    為了把譏嘲效果最大化,特的把“牛都不吃”四字咬得特別重。

    張嘉福,王慶之這些武承嗣的爪牙更是配合的搖頭,一副李隆基丟臉丟到姥姥家的表情。

    “堂堂大臣,竟然不給人說話的機會,你就是這樣當大臣的?”李隆基嘴角上翹,反唇相譏,道:“你聽過'有志不在年高,有理不在言高'這話麼?”

    “有志不在年高,有理不在言高?好!說得好!說得好!”武則天微一品評,微微頷首,大聲讚揚。

    “這……”武則天如此讚揚,大出武承嗣意外,張口結舌,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武則天就是武則天!”李隆基卻是在心中暗讚。

    眾所周知,駱賓王寫的討伐武則天的檄文很得武則天賞識,只要有道理,武則天就會讚賞,這就是武則天的性格。

    “隆基,你有甚話要說?”武則天讚揚之後,衝李隆基道:“你說吧。若是說得在理,朕自會為你作主。要是不在理,哼!”

    一聲冷哼,如同雷霆炸響,極有威勢,嚇得李旦一個哆嗦,差點軟在地上。

    “陛下,他們說青蒿是草,這不對,那是藥,是神藥!”李隆基昂頭挺胸,激昂昂而言,聲音高昂,信心十足的樣兒。

    “噗哧!”一片失笑聲響起,殿中大臣個個忍俊不禁,失笑出聲。

    更有人笑得前仰後合,面紅耳赤。

    彷彿這是他們這輩子聽到的最為好笑的笑話似的。

    “嗯?噗!”武則天先是一愣,繼而也是發笑。

    李旦聽在耳裡,如同被雷劈中似的,身子發僵,都快暈過去了。

    眾所周知,青蒿是雜草中的雜草,沒有任何用處,怎麼又會是藥?李隆基真能瞎掰,還說這是“神藥”,還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嗎?

    誰要是信了,誰就是傻子,天下間最大的傻子!

    “可笑啊可笑!”張嘉福搖頭晃腦,扯起嗓子譏嘲,道:“天下皆知,青蒿連牛都不吃,怎會是藥?怎會是神藥?”

    “是呀。”一片附和聲響起,出自一眾大臣之口。

    “嗯。”就是武則天也是讚成這話,微微頷首。

    “陛下,李隆基信口胡說,欺騙陛下,罪大惡極,理應貶為庶民。”張嘉福上奏。

    李隆基被封為楚王,貶為庶民,那就是一擼到底,這是很重的懲罰了。

    “臣等贊成。”王慶之這些武承嗣的爪牙大聲附和。

    “完了,完了。三郎,你一向明理事,怎能信口胡說呢?”李旦聽在耳裡,驚在心頭,想要幫腔,卻是在武則天的積威之下,壯不起那膽。

    “哼!”武則天冷哼一聲,威勢不凡,臉色陰沉。

    武承嗣衝李隆基得意的揚了揚下巴,趾高氣揚,就等著看李隆基倒霉了。

    可以說,李隆基完了,然而,讓人意外的是,李隆基卻是不慌不忙,嘴角上翹,衝張嘉福問道:“誰告訴你,牛不吃的就不能入藥?”

    “張某自小熟讀詩書,遍覽典籍,就未有雜草入藥之事。”張嘉福得意的昂起了頭顱。

    “那好,我問你,你吃苜蓿麼?”李隆基如同沒有看見他那得意的表情似的。

    “苜蓿?你問這做甚?”張嘉福先是一愣,繼而就是得意洋洋的道:“苜蓿是美味的菜餚,誰不吃?可以煮湯,可以做成涼菜,吃法多樣。”

    “苜蓿出於何處?最初又是做甚的?”李隆基接著發問。

    “你連這都不知曉?虧你還是皇孫,沒讀書吧?”張嘉福得意的數落李隆基一句,搖頭晃腦,賣弄學識,道:“苜蓿原產於西域,西域人用作馬料,後來傳入中……中……”

    說著說著,他的臉色就大變了,再也說不下去了。

    “張大人,我的書讀得少,不太明白​​,你說的是甚意思?能說得明白些麼?”李隆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兒。

    “呃。”張嘉福嘴里傳出一陣磨牙聲,額頭上的冷汗流下來了。

    “……”武承嗣看在眼裡,想要幫腔,卻是不知從何說起。

    王慶之這些爪牙很是傻眼,個個愣在當場。

    “父王,苜蓿真是馬料麼?”李隆基衝跪在地上的李旦問道。

    這可是奚落武承嗣的良機,李旦眼睛一亮,知道這是李隆基在遞話,抬起頭,道:“苜蓿原產於西域,西域人當作馬草。張騫使西域,帶回種子,方傳入中土。後來,有人發現苜蓿煮湯很是美味,自此就入了食譜。到了現在,苜蓿的吃法多樣,美味可口,愛食者眾。”

    李旦的聲調清晰,抑揚頓挫,卻是字字如雷,震得張嘉福滿頭大汗。

    “張大人,你就是這樣少讀詩書,遍覽典籍的?你書讀到狗肚子裡了吧?”李隆基兀自不放過如同木樁般杵著的張嘉福,扯起嗓子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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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清 發表於 2014-10-11 09:12 PM

第六章   巧舌如簧(下)

    張嘉福適才譏嘲李隆基書讀得少,這才屁大一會兒功夫,就被李隆基原意奉還,還斥他書讀到狗肚子裡了。

    這是耳光!

    響亮的耳光!

    張嘉福只覺臉上火辣辣的,如同被人狠狠扇了幾個耳光似的。

    “解氣!解氣!”李旦把張嘉福這張關公臉看在眼裡,只覺大為解氣。

    張嘉福是武承嗣的心腹之一,平日里沒少欺負李旦,李旦對他的恨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能看到張嘉福丟臉,他自然是覺得舒爽。

    “……”武承嗣嘴巴張了張,想要為張嘉福解危,又找不到說詞。

    武承嗣並沒有什麼像樣的才幹,更沒有功業之可言,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只是因為他是武則天的侄子,他只會一樣本事:拍武則天的馬屁!

    要說到隨機應變,他還真不夠看。

    “陛下,您吃苜蓿麼?”李隆基扭頭衝武則天問道。

    “你問這做甚?”武則天一愣。

    “那就是陛下不吃了?”李隆基指著張嘉福,扯起嗓子,叫嚷起來:“陛下,此人撒謊,欺騙陛下,當斬!”

    “我沒欺騙陛下。”張嘉福急忙辯解。

    “你還說沒有欺騙陛下?”李隆基雙眼一翻,冷光幽幽,喝道:“你適才說過誰不食苜蓿,陛下就不吃,你這不是欺騙陛下麼?”

    “這……”張嘉福適才是說過這話的,一時啞口無言。

    “隆基,休得胡鬧。”武則天不願意為了這點事治張嘉福的罪,為他開脫,道:“朕自是吃過的,張愛卿沒說謊。”

    “謝陛下!謝陛下!”張嘉福忙跪在地上,向武則天叩頭謝恩,感激涕零。

    武則天善於收買人心,果是不假,一言而博得張嘉福的感激。李隆基微微點頭,對武則天這手段大為讚賞。

    “陛下,他更該殺!”然而,李隆基卻是語出驚人。

    “嗯。”武則天一愣,不明其意。

    武則天親口證實她吃過苜蓿,張嘉福沒有說謊,咋又更該殺了呢?

    這是哪門子的混帳道理?

    “李隆基,你休得胡攪蠻纏。”武承嗣終於找到機會了,喝斥道。

    “陛下,依他之意,苜蓿只配給馬吃,人不能吃。陛下吃苜蓿,就是在貶損陛下,你說他當不當斬?”李隆基直接忽略了武承嗣,振振有詞,道:“他當滿門抄斬!誅滅九族!”

    “陛下……”張嘉福臉色大變,雙膝一軟,跪在地上,身子發抖,如同打擺子似的。

    武則天代唐,殺了不少人。為了把擁護李唐的人剷除,她曾經採取“風聞言事”。

    什麼是風聞言事?就是捕風捉影。

    李隆基這話雖然有些牽強,卻不是不可能,張嘉福能不怕嗎?

    “這……”所有人眼睛瞪圓了,目瞪口呆。

    李隆基這也太能扯了吧?然而,卻也有那麼一些道理,武則天真要治張嘉福的罪,也有可能。

    “噗哧。”武則天突然之間笑了,如同百花盛開,美不勝收。

    “這孩子。”武則天指著李隆基,眼裡閃過一掠讚賞。

    武則天的精明是不用說的,被她玩死的人不在少數。象張孫無忌,褚遂良,這兩人是唐太宗的託孤重臣,更是追隨唐太宗打天下,位列“凌煙閣”的大功臣,卻被武則天玩死了。由此可見武則天的精明是多麼的了得。

    然而,她卻被李隆基給繞進去了,她感到有些新鮮。

    李隆基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心機,把她給繞進去,她又是欣賞。

    把武則天的表情看在眼裡,武承嗣暗道要糟,忙衝王慶之一打眼色。

    王慶之明白他的意思,忙道:“陛下,李隆基信口雌黃,苜蓿牛馬皆吃,而青蒿牛都不吃,他卻吃了,如此卑賤之事,丟盡皇家臉面。他還滿口謊言,欺騙陛下,說是神藥,當重重懲治,絕不能饒恕。”

    說到後來,更是慷慨激昂,彷彿李隆基吃青蒿是天下間最為可恥的事兒似的。

    “嗯。”武則天的眉頭挑了挑,就要說話。

    李隆基卻是搶到頭里,道:“依你這麼說,牛都不吃就不能入藥,我問你,你吃薑麼?”

    “姜?”王慶之一愣,隨即一扯嘴角,冷笑道:“姜是佐味佳品,誰個不吃?”

    “牛吃薑麼?”李隆基劈頭蓋腦的問道。

    “……”王慶之臉色大變,嘴巴張得圓乎乎的,可以塞進一坨狗屎了。

    “你見過吃薑的牛麼?”李隆基卻是窮追不捨,追問一句。

    “……”王慶之額頭上冒出冷汗了。

    姜可以用來炒菜,又可以入藥。要是著涼了,熬一碗薑湯,發發汗,就沒事了。

    只是,姜太過辛辣,牛肯定是不吃的。

    這是誰都知曉的事兒,李隆基一問,王慶之能不啞巴?

    “由此可見,牛不吃的,未必不能入藥。”李隆基擲地有聲的作結。

    “嗯。”武則天微微頷首,意示贊成。

    姜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誰也無法反駁,武則天臉色好看些了。

    “這也成?”李旦有些傻眼。

    依李旦想來,這事無解,他肯定要受罰的,卻是沒有想到,經過李隆基這番說詞,竟然大有化解之勢了。

    “就算青蒿能入藥,那也不是神藥,你好大的膽子,信口雌黃,當著陛下的面,撒起彌天大謊,當重重懲治。”武承嗣絕對不願錯失這個機會。

    李隆基白了武承嗣一眼,又搖了搖頭,一臉的鄙夷。

    “這個武承嗣是個蠢貨,事情到了現在這份上,他還不放手。他就這點兒能耐,怪不得武則天最終沒有立他為太子。”李隆基很是瞧不起武承嗣。

    物以類聚,鳥以群分,武承嗣有張嘉福和王慶之這樣無能的爪牙,他也好不到哪去。

    “青蒿很臭,是雜草中的雜草,連牛都不吃,這事你知我知,天下人都知曉的事兒,我又怎能不知?陛下可知,我為何要吃青蒿呢?”李隆基衝武則天問道。

    “為何?”正如李隆基所言,青蒿是雜草中的雜草,牛都不知,天下人皆知的事兒,而李隆基竟然吃了青蒿,對於此事,武則天還真是有些好奇。

    不僅武則天好奇,這裡的大臣誰不好奇?個個瞪圓眼睛,緊盯著李隆基。

    李旦也是昂起頭,盯著李隆基,他也想不明白,為何好端端的,李隆基卻要吃青蒿。

    “那是我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個鬚髮皆白的神仙授我以神藥,可以治我的病。”李隆基一臉虔誠,如同信徒見到聖人似的,道:“我醒後,在東宮裡尋找,發現青蒿和神藥一模一樣,我就摘下吃了。”

    “李隆基拜謝神仙授我以神藥!”李隆基雙手抱拳,望空而拜,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兒。

    “當真?”一片驚奇聲響起。

    李隆基真有當神棍的潛質,經過他一番裝模作樣的表演,還真讓人不敢不信。

    就是武則天,也是一臉的驚訝。

    “不可能!”就在這時,一個尖細的叫嚷聲響起,出自武承嗣之口。

    神異之事,虛無飄渺,而又有不少人相信,武則天說不定就會信了。到那時,他就無法對付李旦了,他自然是要戳穿李隆基的謊言。

    “這是神人託夢於我,千真萬確!”李隆基肯定一句,不容置疑。

    “陛下,哪有此等之事?”武承嗣忙反駁。

    “你真的肯定沒有神仙?”李隆基眼睛一翻,眼中掠過一抹狡色。

    “肯定沒有!”武承嗣想也沒有想,脫口而答。

    “武承嗣啊武承嗣,你好大的狗膽!”李隆基眼睛瞪得滾圓,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喝斥,聲若雷霆,道:“你竟敢說天授陛下寶圖之事是假的!你居心不良!你在詆毀大周!你用心險惡,欲要顛覆大周!你當滿門抄斬!當誅你九族!”

    “噗嗵!”武承嗣猛的想起一事,臉色大變,一片死灰,渾身篩糠,雙膝一軟,跪在地上,衝武則天叩頭,結結巴巴的道:“陛下,臣是……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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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清 發表於 2014-10-11 09:13 PM

第七章  親情

    武承嗣臉色蒼白,沒有一絲兒血色,跟在土裡埋過似的,渾身篩糠,興許,這是他這輩子最為害怕的時刻,一句辯解的話硬是說不明白。

    不僅武承嗣害怕得不得了,就是一眾大臣,誰個不怕呢?他們臉色驚懼,緊抿著嘴唇,生怕發出一點聲響,惹來無妄之災似的。

    李旦臉色大變,驚懼不安,好像李隆基是在喝斥他似的。

    武則天臉色陰沉,眼中厲芒閃爍,殺氣騰騰,這是她要大發雷霆的徵兆。

    李隆基一句喝斥之語,為何能有如此威力,把這麼多大臣都給嚇住了?

    這事得從武則天代唐說起。

    武則天在穩固自己的權力之後,就想登基稱帝了。在當時,李唐王朝深入人心,要想取代唐朝,登基稱帝談何容易,這需要足夠的民心基礎,這要怎麼辦呢?

    武承嗣明白武則天的意思,他就授意他的爪牙同泰將偽造的刻有“聖母臨世,永昌帝業”的白石獻給武則天,偽言說這是神仙所授,武則天登基是上天的眷顧。

    對於此事,武則天當然知道這是假的,不過,她要想當皇帝,正需要這樣的“神異事件”為她造勢。她就大張旗鼓的宣揚這事,舉行了一系列的宣傳活動,她特的事南郊,謝昊天,禦明堂。

    經過這次事件後,武則天登基的呼聲更高了,她的民意基礎更加穩固了,她最終當上了皇帝。

    可以說,這事是她登基稱帝的基石,誰也不敢質疑這事,哪怕一絲一毫也不行。

    武承嗣一個不察,中了李隆基的狡計,說了一句“哪有此等之事”,把所有的神異之事都給否決了,連帶的把武則天受“寶圖”一事也給否決了,他能不怕嗎?

    眾所周知,武則天是個狠人,為了當皇帝,連親兒子都敢殺,武承嗣這個侄子雖然很得她的信任,在這事關當皇帝的大事上,她同樣敢殺,武承嗣沒有嚇得當場尿了,算他膽子大。

    “丫的,跟我鬥,哼!”李隆基把武承嗣嚇到快要軟倒的樣兒看在眼裡,大為開心。

    “吃青蒿這才屁大一點的事兒,武承嗣竟然前來告御狀,真不是東西,能不能利用這次機會狠狠收拾他呢?”李隆基開始轉歪念頭了。

    這絕對是把事兒整大的良機,可以好好整武承嗣一番。

    可惜的是,李隆基的念頭剛剛升起,武承嗣終於說話了:“陛下,臣知錯了!是臣不明,不知楚王得神仙眷顧,授以神藥,誤以為楚王無行,皇嗣教子無方,千錯萬錯,都是臣的錯。”

    “嗯。”武則天陰沉的臉色稍緩。

    “真會見風使舵。”李隆基臉色一冷,沉聲問道:“魏王,你說這世上真有神仙之事?”

    “那是,那是。”武則天臉上的笑容堆了一層又一層,親切得緊,比起見到老祖宗還要親切,衝武則天獻媚,道:“楚王是陛下的孫子,自然是要得到陛下福澤庇護,神仙授以神藥是理所應當,理所應當。”

    “嗯。”武則天微微頷首,臉色緩和,不再陰沉。

    “真會拍馬屁。”李隆基鄙夷。

    “魏王,你為何咬住本王吃神藥一事不放?你安的甚心思?”李隆基當然不會放過武承嗣,窮追不捨。

    他能安什麼心思?當然是想要藉此事把李旦拉下水,廢掉李旦的皇嗣之位,便於他上位當太子,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過,武承嗣肯定不會承認,臉一肅,義正辭嚴的道:“楚王請恕罪,承嗣這是為了皇家臉面著想,不得不言。”

    “是呀,陛下。”

    “魏王忠心大周,公正無私,此心可鑑日月……”

    張嘉福、王慶之、同泰這些武承嗣的爪牙忙唱讚歌,一時間,頌聲四起,聽他們那意思,武承嗣如同聖人似的。

    “呸!”李隆基重重啐一口,一臉的不屑。

    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被李隆基啐,大加鄙夷,這令武承嗣臉上掛不住,眼中掠過一抹陰冷。

    “嗯。承嗣一心為我大周,朕是知曉,忠心可嘉。”武則天當然不願意武承嗣過於難堪,為他解圍。

    “謝陛下。”武承嗣忙謝恩,一副乖寶寶樣兒。

    “隆基,來,到祖母這兒來。”武則天臉上泛著笑容,衝李隆基招手。

    瞧得出來,武則天不打算再追究這事了。

    這事的關鍵就在於如何保住武則天的面子,只要保住她的面子,她就不會追究了。經過李隆基這番說道,她不僅保住了臉色,還倍有榮焉,因為這是神仙授李隆基神藥,她又有可以宣揚的“題材”了,又可以積累名望了,她準備和李隆基這個孫子好好親近親近。

    “哼,算你走狗運。”武承嗣也知道,他今天不可能再對付李旦了,斜了李旦一眼。

    “三郎,快去。”李旦知道今天這事兒算是過去了,忙催促李隆基。

    “祖母,我有祖母麼?”然而,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李隆基竟然站著不動,腮幫子鼓得老高,氣鼓鼓的道。

    “隆基,你怎生說話的?朕就是你的祖母。”武則天臉一沉,頗有些不悅了。

    “陛下,你是我的祖母?不會吧?”李隆基眼睛睜得老大,一副不認識武則天的樣兒。

    “三郎。”這話大逆不道,要是武則天追究起來,那就後果很嚴重,李旦忙喝斥。

    “我記得尋常百姓家,若是孫子生病了,祖母一定會心疼,一定會問寒問暖。陛下,你要是我的祖母,為何沒有如此做呢?我可是來到甘露殿好長時間了呢。”李隆基卻是如同沒有看見武則天陰沉的臉色,大聲質問,聲音特別響亮,殿中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李旦聽在耳裡,如同雷霆在耳際轟鳴似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身子發軟,差點栽倒在地上。

    這是質問武則天,誰敢如此?李隆基這是把天捅漏了。

    “機會,好機會。李隆基啊李隆基,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武承嗣聽在耳裡,喜在心頭,準備好好參一本,把李隆基弄死。

    然而,他的念頭剛剛升起,只見武則天一臉的愧疚,自責道:“三郎說得不錯,這都是祖母的錯。”

    她不再叫“隆基”,而是叫“三郎”,更加親暱了。

    “……”武則天的聲音並不高,卻是如同雷霆轟鳴似的,震得一眾大臣個個張口結舌,一臉見鬼的表情。

    就是武承嗣也是張大了嘴,一臉的詫異。

    武則天是出了名的狠人,可以殺親兒子,李隆基如此說話,那就是在觸怒她。讓人意外的是,她不僅沒有發怒,反而一臉的愧疚。

    可是,仔細一想,李隆基說得在理。哪有不問孫兒病情,只顧著自己臉面的祖母?李隆基得了虐疾,武則天早就知道了。武承嗣一告狀,她就怒了,下旨把李隆基拘來,任由武承嗣一夥百般刁難,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問李隆基的病情如何了,有沒有好轉。

    李隆基提到這事,她自覺真的是愧對李隆基,她沒有盡到祖母應盡的責任。

    這已經夠讓人震驚的了,然而,還有更加令人震驚的,只聽武則天道:“三郎,這都是祖母的不是,祖母給你賠不是了。”

    “……”堂堂女皇,竟然向李隆基賠不是,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武承嗣他們那感覺是荒謬透頂。

    “沒誠心,假模假樣。”武則天已經放下身段兒了,向李隆基賠不是了,按理說李隆基應該就此打住。然而,讓人想不到的是,李隆基卻是指責武則天沒有誠心。

    “……”李旦他們如同被五雷轟頂似的,直接傻掉了。

    “哈哈。”武則天一愣,隨即就是哈哈大笑,前仰後合,一點也不顧女皇的形象。

    “……”武則天不顧形像大笑,這種事兒誰見過?李旦他們麻木了。

    “你這小兔崽子,竟然跟祖母裝模作樣。”武則天沖李隆基笑斥一句,招手道:“過來,讓祖母好好瞧瞧。”

    “好吧。看在你還算有點兒誠心的份上,我就勉勉強強原諒你一次。”李隆基嘴上說得很不滿,卻是蹦蹦跳跳的就過去了,一副很依戀的樣兒。

    “祖母!”李隆基來到武則天身側,甜甜的叫一聲。

    “哎!朕的好孫兒,乖孫兒。”武則天親暱的拉著李隆基的手,在手背上拍著,一臉的慈愛,哪裡像個女皇,純粹就是普通百姓家的慈祥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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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清 發表於 2014-10-11 09:13 PM

第八章   氣死你

    此時的武則天,沒有俯視群雄,氣吞四海的帝皇之威,有的是一臉的慈祥,如同鄰家的老奶奶。

    “……”武承嗣、李旦,以及一眾大臣看在眼裡,直接傻眼了。

    武則天是女皇沒錯,是狠人沒錯,可是,她也是人,她也有親情。而且,她還是七十四歲高齡的老人了,她能不疼孫子嗎?

    有哪個奶奶不疼孫子呢?

    “我是不是太狼了點?”李隆基來到武則天身邊,一股成熟女人的誘惑味兒鑽鼻而入,令他想入非非。

    而且,武則天拉著他,李隆基只覺武則天的手如同溫暖的美玉一般,溫暖柔軟,說不出的舒服,令他血液燃燒,某一部位蠢蠢欲動。

    從靈魂上說,李隆基是現代人,與武則天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從血緣上來說,李隆基身體裡流淌著武則天的血液,是一脈相承,武則天就是李隆基的親祖母,如此想法是不對的。

    李隆基並不是下半身動物,只是武則天的誘惑力太大了,正常男人都會有反應。

    “我還是離遠點吧。”李隆基感到體內的血液在燃燒,某一部位有反應,打算來個“距離就是美”。

    “嗯。”武則天卻是不滿了,又把李隆基拉回去。而且,武則天還伸出手,親暱的撫著李隆基的頭髮,李隆基感覺異常受用,血液燃燒得更厲害了。

    “三郎,祖母愧對於你,你還生祖母的氣麼?”武則天一雙若寶石般美麗的眼睛打量著李隆基,有些小緊張。

    此時的武則天不再是一個君臨天下的女皇,而是慈愛氾濫的祖母,對於孫子的不滿,很是在意,不得不有些小緊張。

    “不生氣……”李隆基搖頭。

    “嗯。那就好,那就好。”武則天暗鬆一口氣,放下心來。

    然而,她一口氣還沒有鬆完,只聽李隆基道:“……那是不可能的。”

    “你……”武則天被李隆基說話喘氣給弄得有些緊張了,臉色一變,急忙道:“三郎,你要如何才不生祖母的氣呢?”

    不僅有些緊張,還有些手足無措,這才是一個奶奶哄孫子的正常反應。

    “祖母,我適才很生氣,眼下不生氣了。”李隆基臉上泛著笑容,道:“我知道,祖母對我是真心好。”

    “嗯!嗯!”武則天眉花眼笑,好看的眉毛成了月丫兒,一臉的真心笑容,異常開心。

    “這是怎生了?陛下今兒對三郎特別親切呢。”李旦看在眼裡,有些不解。

    依他對武則天的了解,雖然武則天對前任很是疼愛,也沒有疼愛到如此親暱的份上。

    李隆基自小就聰明過人,很有主見,很得武則天賞識,對李隆基很是疼愛。只是,與眼前的親近比起來,就遜色多了。

    原因在哪裡?

    原因就在於李隆基的一番拿捏。

    要是武則天一叫李隆基過來,李隆基就過來的話,不是不可以,就是不會令武則天特別珍惜。經過李隆基一番恰到好處的拿捏,武則天的親暱勁頭能不更足嗎?

    有哪個孫子受了委屈不使性子?

    “三郎,神藥苦麼?”親暱了一陣,武則天噓寒問暖了。

    經過李隆基一番說道,青蒿這種連牛都不吃的雜草,已經升格為“神藥”了。

    “好苦哦。”李隆基一臉的痛苦樣兒,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還臭烘烘的。”

    對於特種兵出身的李隆基來說,青蒿雖然難吃,卻不算一回事。當然,這不能表露出來,要是說不苦,很好吃,不會有人信。

    要是青蒿好吃,牛還會不吃?牛都不吃,就是因為青蒿難吃,還很臭。

    “良藥苦口利於病,藥哪有不苦的。三郎,吃藥就不要怕苦。”武則天一臉的憐愛,叮嚀一句。

    “三郎,你的病情好轉了麼?太醫,給三郎把把脈。”武則天臉上的憐愛更甚三分。

    一個老太醫,鬚髮皆白,卻是精神矍爍,忙快步過來,先是衝武則天見禮,然後給李隆基把脈。

    “咦。”老太醫一臉的驚訝:“大有好轉,大有好轉。”

    “真的?”武則天好看的眼睛睜大了,一臉的希冀。

    “陛下,楚王生病之時,臣號過脈,對於楚王的病情,臣自是知曉得清清楚楚。如今,楚王的脈象沉穩有力,大有好轉之象呀。”老太醫眼睛特別明亮,在李隆基身上打量來打量去,好像李隆基是西洋鏡似的。

    虐疾在古代稱為“寒熱重症”,是最難醫治的疾病之一,一旦染上虐疾,幾乎無解,能挺過去的少之又少。李隆基竟然大有好轉,老太醫能不驚奇麼?

    “好!好!好!”武則天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一臉的欣喜:“神藥就是神藥,不愧是神仙授予三郎的。”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武承嗣他們忙道喜。

    李隆基的病情好轉了,武承嗣特別不爽,礙於情勢,不敢不賀,他的感覺如同吃了蒼蠅似的難受。

    “太醫,依你之見,三郎這病後面如何治?”武則天對李隆基很是疼愛,自然是盼著他早點好起來。

    “陛下,臣以為既有神仙授以神藥,還是用神藥醫治為宜。”對於虐疾,古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辦法,青蒿能治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了。

    “嗯。”武則天沖李隆基道:“三郎,你就吃些神藥,早日痊癒。”

    “謝祖母。”李隆基感覺得到,武則天對他是真心關懷。

    “啪。”武則天猛然想起一事,右手拍拍了自己的額頭,道:“神藥太苦,不好吃,這事兒,祖母給你想法子。來啊,把天竺進貢的糖拿兩斤來。”

    “啊!”一片驚呼聲響起,出自一眾大臣之口,個個一臉的驚訝,還有艷慕,恨不得與李隆基換個位置。

    “哼!”武承嗣輕哼一聲,臉上掠過一抹忌妒。

    糖,對於現代人來說,很普通,誰都能吃上。對於唐人來說,糖異常珍貴,說比黃金貴,一點也不誇張。

    中國的糖是從天竺,也就是印度阿三那里傳入的。在唐太宗時,曾兩次派人去天竺學習製糖技術。並且,引入了甘蔗。

    有了甘蔗這種原料,再有製糖技術,中國的糖就開始發展起來。甜食比較普及,要到宋朝去了。

    在唐朝,糖真的很金貴,主要是靠天竺進貢。天竺進貢也不會太多,若不是重臣,一般不會得到賜予。武則天要給李隆基兩斤糖,這是很重的賞賜了,武承嗣能不忌妒麼?

    “三郎,這是祖母給你的。”很快的,太監拿來糖,是用一個精緻的匣子裝著的,武則天接在手裡,親手遞給李隆基。

    她不說“賞”,而說“給”,那是以祖母的身份,而不是皇帝的身份,這是濃濃的親情。

    而且,武則天一臉的慈祥,一副很享受弄孫為樂的樣兒。

    “武則天還是重親情的,我得好好利用利用,收拾收拾武承嗣。”李隆基接在手裡,一邊向武則天道謝,一邊轉歪念頭了。

    對於武承嗣,李隆基沒打算放過他,一直在想辦法,要找到最佳時機,好好收拾他一次。武則天此時給他天竺糖,正是武則天親情最濃的時刻,就是良機。

    “祖母,他們中傷孫兒,險些讓祖母背上惡名,此事不能不罰呀。”李隆基眼睛一轉,想到說詞了。

    “有理。”要是讓武承嗣他們得逞的話,肯定會有風言風語,說武則天沒有人情味,不顧親情,連李隆基的病情都不過問,只顧著自己的面子,有這樣的祖母麼?

    李隆基這話夠擊中了要害,武則天大為贊成,臉色一沉,道:“張嘉福,王慶之,同泰,削一品官爵。”

    一級品秩的懲罰,相當之嚴重了。一級品秩,要熬好久的說。三人臉色大變,卻不敢不遵,只得謝恩:“謝陛下隆恩。”

    “祖母,他鬧得最是起勁,你咋就不懲罰他呢?”李隆基指著武承嗣,一臉的迷茫。

    武承嗣是武則天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公認的武則天最熱門的繼承人之一,武則天當然不願意懲罰這個侄子。

    “你……”武承嗣眼裡掠過一抹陰狠,李隆基要武則天懲罰他,他的臉上無光。

    “嗯。”武則天一愣,她還真不願意懲罰武承嗣,這才特的把張嘉福、王慶之和同泰懲罰得很重。哪裡想得到,李隆基仍是不放過武承嗣。

    “你不疼我。”李隆基腮幫子鼓起來了,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兒。

    武則天把武承嗣看看,再把李隆基瞧瞧,微一沉吟,臉上泛著笑容,道:“三郎,你莫要生氣,且看祖母懲處他。承嗣,你辨事不明,差點讓朕釀成大錯,罰俸一月。”

    “刷!”武承嗣的臉色大變。

    “啊!”一眾大臣驚呼出聲,個個一臉的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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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清 發表於 2014-10-11 09:14 PM

第九章  高力士

    武承嗣臉孔扭曲,一臉的怨毒,打量著李隆基,恨不得把李隆基撕著吃了。

    一眾大臣震驚莫銘,一臉的難以置信,彷彿看見老母豬上樹似的。

    李旦也是一臉的震驚,抬頭看了看天,他想看看日頭是不是從西邊升起的,卻是看見甘露殿的斗拱。

    他們為何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罰俸一月,對於武承嗣來說,壓根兒就不算一回事,他又不靠俸祿過日子。他家有的是金山銀山,若是他願意的話,他完全可以躺在金銀珍寶上睡覺。

    不要說罰他一月的俸祿,就是罰他十年俸祿,也不會對他有啥影響,他照樣可以過錦衣玉食的奢侈日子。

    武承嗣是武則天的親侄子,很得武則天的信任,又是公認的武則天最熱門的繼承人之一,權傾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沒有武則天責罰他的事兒。

    問題是,這是武則天第一次懲罰他,落了他的臉面,讓他很沒面子。

    這才是他最在乎的。

    當著這麼大臣的面,武則天罰了他,讓他很沒面子,他能好受嗎?他能不怨恨李隆基嗎?

    “怎麼著?你還不服氣了?你還想吃人了?”這已經夠讓武承嗣夠難受的了,然而,還有讓他更難受的,只見李隆基指著他,扯起嗓子喝問,聲音響亮,如同在訓孫子似的。

    “服氣?我要是服氣就見鬼了。我不僅吃你,我還想把熬成油。”武承嗣在心裡怨毒之極的想。

    可是,武則天眼睛睜得大大的,正盯著他,武承嗣感覺武則天的目光如同利劍似的,只覺背上涼颼颼的,只得低垂著頭顱,一副乖寶寶樣兒,臉上堆著“親切”的笑容,小心翼翼的道:“楚王說哪裡話了,我哪能不服呢?這都是陛下對我的恩典,我對陛下是感激涕零。”

    “哼!”不等武則天說話,李隆基冷哼一聲,鼻孔望天,冷冷的道:“諒你也不敢不服!”

    李隆基一臉的不屑,鼻孔望天,還如此數落,這無異於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武承嗣的臉上,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瞄著武則天,可憐兮兮,盼望武則天為他解圍。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武則天攤了攤雙手,一臉的無奈。

    鄰家老奶奶拿調皮孫子無可奈何的表情是什麼樣兒,此時的武則天的表情就是什麼樣兒。

    緊接著,武則天眼裡露出讚賞之色,打量李隆基,微微頷首。

    武承嗣四十歲,李隆基才十三歲,李隆基卻能訓斥武承嗣,訓得他沒脾氣,有怨氣也發作不得,這也叫本事。雖然有借武則天之威壓制武承嗣的緣故,李隆基能做到這點,也是難能可貴了,做為奶奶,武則天能不欣賞嗎?

    武則天可以說是兒孫滿堂了,有李旦、李顯這兩個兒子,還有太平公主這個女兒,她的孫子不少,十幾二十個還是有的,除了李隆基,還有誰能有如此本領?

    “不敢,不敢。”武承嗣見武則天沒有為他解圍的打算,只得把一腔怨氣埋在心底。

    “要不是看在你是祖母的親侄子,還算有點兒孝心的份上,這一次,哼,絕不輕饒。”李隆基目光很冷,盯著武承嗣。

    “嗯。”武則天微微點頭。一是李隆基這話說到她心坎上了,她不願意重罰武承嗣,這才只罰他一月俸祿。二是李隆基打算就此收手,不再糾纏,這令她很是欣慰,這個孫子還是挺識趣的,見好就收。

    “呼呼!呼呼!”然而,李隆基的話如同利劍似的刺在武承嗣的心坎上,令他難以承受,呼吸急促。

    “整不死你,氣死你!”這就是李隆基的想法。

    要武則天重處武承嗣,甚至殺掉他,那明顯不可能。不過,可以落他的面子,削他一回臉面,這就夠了。

    李隆基完全達到了自己的目標,也就收手了。

    把武承嗣這副快要氣炸肺的樣兒看在眼裡,群臣個個如同看見男人生孩子似的,一臉的難以置信。

    在他們的記憶中,武承嗣一直春風得意,就沒有被氣得如此難受的時候。要不是他們親眼看見,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解氣!解氣!”李旦看在眼裡,昂首挺胸,彷彿這一切都是他做的似的。

    武承嗣對李旦的打壓是無所不用其極,這令李旦痛恨不已,能看見他快要氣炸肺的樣兒,這是一種享受。

    要不是地兒不對,李旦一定會放聲高歌。

    “三郎,你身子骨才見好,莫要亂折騰,回去好好歇著。”武則天愛憐的撫著李隆基的頭髮,眼裡不乏讚賞。

    對於李隆基今天的表現,她很是滿意。對這個孫子,她怎麼看怎麼順眼。

    這次前來上陽宮,不僅化解了難題,還落了武承嗣的臉面,氣得他快要炸肺了,可以說大有收穫,是該回去了,李隆基也不想多呆,道: “祖母,你要好好保重。容孫兒好些了,就來給祖母請安。”

    “嗯!嗯!嗯!”對於孫子的問候,哪個奶奶不享受呢?武則天雖是女皇,也不例外,特別享受李隆基的叮囑,不斷點頭。

    “祖母,孫兒走了。”李隆基早就想走了,不過,他卻是裝作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兒,一步三回頭。

    “三郎真是好孫兒!真有孝心!”把李隆基這副“不願”離去的樣兒看在眼裡,武則天臉上的慈愛更盛三分。

    “看我,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武則天猛的想起一事,道:“三郎,你等等。”

    “祖母,您有事兒?”李隆基停下來,眨巴著明亮的眼睛。

    “三郎,你養病,需要人照顧你飲食起居,祖母就送你一個聰明玲俐的小內侍,如何?”武則天臉上泛著笑容,親切的道。

    老人就是老人,親情一旦氾濫了,就是無微不至。武則天竟然連這等事兒都要為李隆基著想,這令李隆基心中一陣溫暖:“誰說武則天無情,這不是挺有親情?”

    “祖母,孫兒有人照顧。”李隆基道。

    “三郎呀,你說的那些內侍,宮女,都年歲不小了,他們能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卻不能與你說說話兒,是吧?祖母給你的這個小內侍,年紀與你相仿,人又聰明,又機靈,很會侍候人。”武則天堅持。

    “謝祖母。”李隆基也只得接受了。

    武則天沖一個太監招手。這個太監小跑著過來,武則天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一句。

    “陛下,這……”這個太監一臉的詫異。

    “快去。”武則天臉一沉。

    “遵旨。”太監忙領旨,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隆基,小跑著去了。

    “祖母,您要把誰給我?”李隆基見武則天神秘兮兮的,有些好奇了。

    武則天沒有說話,而是衝李隆基眨巴眨巴眼睛,嘴角上翹,有些戲謔之意。看著李隆基這副好奇的樣兒,她還真有些享受。

    李隆基看出來了,她是打算賣關子,也就不問了。

    過了一會兒,只見一個身材接近一米七,長得很是帥氣,虎虎生威,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小內侍快步而來,衝武則天見禮,道:“高力士見過陛下! ”

    “高力士?”李隆基差點把舌頭咬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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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清 發表於 2014-10-11 09:15 PM

第十章   揚眉吐氣

    高力士,赫赫有名的歷史人物,很多後人讚揚他,有人更是讚他為“千古賢宦第一人”,這種評價不​​可謂不高了。

    當然,也有人對他很不爽,罵他為奸臣,因為他中傷詩仙李白,使得李白沒有被重用。起因在於,李白一次喝醉了酒,要高力士給他脫靴,這令高力士記恨在心,對李白大為不滿。

    脫靴這等事極為無禮,真要論個明白的話,應該是李白的不是。沒招你,沒惹你,好端端的,你卻要人脫靴,誰會高興?

    太監也是人,也有人權,也需要尊重。

    不管是讚揚,還是不爽,有一點是沒法否認的,那就是高力士對李隆基的忠誠,這點勿庸置疑。高力士是李隆基身邊最為忠誠的人,不論李隆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還是逃難前往蜀中,惶惶然如同喪家之犬,高力士都忠心耿耿的侍候在側,不離不棄。

    更讓人讚嘆的是,高力士之死也是因為李隆基。在發配歸來的途中,高力士得到李隆基的死訊,吐血而亡。

    這種忠誠,還需要懷疑嗎?

    李隆基想過很多太監,就是沒有想到武則天給他的竟然是高力士,由不得他不驚訝。

    “不管怎麼說,高力士對我的忠誠是不用懷疑的,自此以後,我就有了一個可以放心使用的人了。”緊接著,李隆基又是大為歡喜。

    縱觀高力士的所作所為,除了中傷李白外,沒有什麼缺失。他雖是很得李隆基信任,卻是不干預政事,比起後世那些亂插手政事的太監來說,他好得太多了。

    而且,他又忠誠,不離不棄,可以為了李隆基去死,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小高子,這是朕的孫兒,你可願侍候他?”武則天指著李隆基問道。

    “但憑陛下作主。”高力​​士回答很得體。

    “嗯,你就好好侍候他吧。”武則天對高力士的回答很滿意,微微頷首。

    “遵旨。”高力士大聲領旨。

    “三郎,你可滿意?”武則天臉上泛著慈祥的笑容,衝李隆基問道。

    “我能不滿意嗎?這太滿意了。要是你把另一個太監楊思勗再賜給我,那就完美了。”李隆基有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想道。

    “謝祖母!謝祖母!”李隆基不稱“陛下”,而稱“祖母”,這很親近,武則天滿意的瞇了瞇眼睛。

    “你們下去吧。”武則天揮揮手。

    “兒臣告退。”李旦衝武則天見禮,畢恭畢敬,小心翼翼,沒有絲毫失禮處。

    然而,武則天對他沒有好臉色,不耐的揮揮手,好像在趕蒼蠅似的。

    對於李旦這個軟蛋的兒子,武則天還真是不怎麼待見。

    李旦見禮完畢,轉身離去,額頭上都冒出冷汗了。

    與李旦小心翼翼,膽顫心驚退場相比,李隆基就囂張得多了。

    李隆基衝武承嗣豎起大拇指。

    “這……”群臣大為驚訝。誰都知道,武承嗣沒安好心,一心要整李旦父子,李隆基竟豎起大拇指讚揚,這太出人意外了。

    “哼!諒你也不敢不奉承我。可是,我不會領情,我會整死你!”武承嗣看在眼裡,得意的一揚下巴,自鳴得意的想。

    然而,他的念頭剛剛升起,臉色就發僵了,一張臉變得綠油油的。

    只見李隆基的大拇指朝下,還沖他咧嘴角,一副不屑之極的樣兒。

    “你……”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當著武則天的面,李隆基如此挑釁,無異於響亮的耳光重重扇在他臉上,武承嗣怒火萬丈,恨不得把李隆基撕著吃了。

    “噗哧。”武則天失笑出聲,又無奈的攤了攤手,一副拿李隆基無可奈何的模樣。

    武則天是強力人物,在她面前要是像李旦那般軟蛋,她肯定瞧不起。要是表現得很強勢,她反而會很欣賞,李隆基這番做派正對她的脾性。

    當然,這得把握好分寸,李隆基的分寸把握得很好。

    出了甘露殿,高力士侍候李旦和李隆基上車,跳上車轅,趕著馬車,直奔東宮而去。

    高力士這手趕車的本領不俗,馬車很是平穩,令李隆基一陣讚歎。

    “父王,你這是……”李隆基正轉念頭之際,只見李旦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死死盯著李隆基,彷彿不認識李隆基似的。

    “你真會惹麻煩。”李旦緩緩開口道。

    “麻煩?”李隆基頗為不屑,在心裡想:“武承嗣把刀都架到你脖子上了,你還怕麻煩,不敢反擊,真是個軟蛋。”

    “這種麻煩,不妨多些。”李旦話鋒一轉,不乏讚賞。

    “這……”李隆基一愣,隨即有些想笑,李旦也是個蔫壞。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姓武的,你就不怕他對付你?”李旦有些擔憂。

    李隆基今天對武承嗣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大加開罪,讓武則天罰了他,令武承嗣顏面掃地,以武承嗣睚眥必報的性格,必然會對付李隆基。

    “父王,我們沒有惹武承嗣,他要對付我們。我們惹了他,他還是要對付我們。不管我們惹與不惹,他都要對付我們,還不如把他朝死裡得罪。”李隆基一昂頭,激昂昂而言。

    “你這是甚混帳話?”李旦愣住了。

    隨即,李旦捋著鬍鬚,眼睛忽閃忽閃的,若有所悟,道:“似乎,好像也有理。”

    李隆基的話不是似乎好像有理,而是很有道理。

    武承嗣盯上太子之位了,把李旦這個皇嗣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除掉他。李隆基不惹他,他要整李旦;惹他,他還不過是整李旦,惹不得惹武承嗣,他都要整李旦,還不如把武承嗣朝死裡得罪。

    李旦似乎沉浸在李隆基的道理中,沒有再說話,一臉的思索樣兒。

    很快的,就到了東宮。

    李成器,壽昌公主他們得到消息,一窩蜂的湧出來,個個一臉的擔憂,李隆基看在眼裡,一陣溫暖。

    “父王……”李成器不等李旦下車,就急急忙忙的問道。

    “要廚下備酒宴,我要痛飲!”李旦站在車轅上,昂頭挺胸,大聲下令。

    “好。”李成器沒有反應過來,痛快的答應。緊接著,他就反應過來了,一臉的迷茫:“甚?擺酒宴?為何?”

    以他想來,李旦和李隆基這次被拘到上陽宮,肯定是兇多吉少。即使能平安歸來,也要受很多委屈,這應該氣憤才是,李旦卻是要擺酒宴,要痛飲,還真是讓他想不明白。

    自從七年前退位以來,李旦無時無刻不處在武承嗣、武三思這些武氏子弟的打壓中,他過了七年膽顫心驚的日子,令他氣憤無比,卻又不敢發作。

    今天,李隆基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武承嗣難堪,丟臉,他只覺揚眉吐氣,痛快無比,他要不痛飲一番,就不在情理中了。

    當李旦擇要把經過一說,李成器他們一片歡呼:“太好了!太好了!”

    他們也覺得揚眉吐氣,痛快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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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清 發表於 2014-10-11 09:16 PM

第十一章   雄心

    李隆基坐在亭子裡,暖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異常受用。

    這幾天,李隆基服用青蒿,病情大為好轉,不用再呆在東殿裡,可以出來曬曬太陽了。

    現在正是四月下旬天時,春花爛漫,花香四溢,聞著花香,曬著太陽,說不出的享受。

    “嗯,有些口渴了,要是有盞溫湯喝就好了。”李隆基感到嘴裡一陣乾渴,舔了舔嘴唇。

    “楚王,湯好了。”李隆基的念頭剛剛升起,高力士熟悉的聲音響起。

    李隆基尋聲望去,只見高力士提著食籃,快步而來。

    “高力士就一人精,跟肚裡的蛔蟲似的,總是在需要的時候就會出現,而且還把正需要的東西準備好。”李隆基看著快步而來的高力士,大為感慨。

    這幾天,李隆基被高力士照顧得舒舒服服,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服日子。要是李隆基口渴了,高力士就把湯調好了;要是李隆基餓了,高力士把可口的飯菜準備好了;李隆基困了,高力士把軟榻收拾好了……

    一句話,凡李隆基所需,高力士沒有沒準備好的,讓李隆基無可挑剔。

    “怪不得武則天對他很是看重,對他不惜溢美之詞。”李隆基大為感慨。

    而且,高力士還見識不凡,能說會道,言詞得體。若是李隆基有事兒要問他,他總是能回答得讓李隆基滿意。

    “高力士要不是宦官,他一定是一位很有成就的名臣。”李隆基又有些為高力士惋惜。

    高力士來到涼亭,把食籃放下,取出盞,為李隆基斟好湯,雙手奉上,舉止得體,沒有絲毫失禮之處,顯示出良好的修養。

    李隆基接在手裡,呷了一口,這湯很可口,溫熱適中,既不冷,也不燙,剛剛好。

    “好喝!”李隆基讚歎一聲。

    “謝楚王誇獎。”高力士臉上泛著笑容,忙道。

    李隆基喝完湯,高力士收拾好,提著食籃又去忙活了。

    “我來到唐朝有幾天了,病情也大見好轉了,是該好好謀劃謀劃未來了。”未來,李隆基早就想謀劃了,只是因為身體不太好,一直沒有精神。如今,他的精神大見好轉,是該好好思謀這事了。

    “明年,立太子一事就會落下幃幕,中宗就會成為太子,父王就會被廢掉皇嗣之位,封一個王爺。”李隆基是“唐粉”,對唐朝歷史熟悉:“然後就會發生張柬之主導的'神龍革命',武則天被逼退位,中宗復位。中宗是個操蛋的皇帝,他不僅無能,還戴了綠帽子,武三思和韋皇后暗通款曲。中宗卻是一點也不知道,對武三思大加信任,最後殺了張柬之五人。”

    “神龍革命”是指在武則天神龍年間,張柬之發動宮變,殺了張易之、張昌宗兄弟,逼迫武則天退位,唐中宗因此而復位。

    這本是剷除武氏的良機,張柬之存有婦人之仁,留下了武三思這個大禍根,最後他也被武三思給玩死了。

    “韋皇后不僅偷人,給中宗戴綠帽子,還很有野心,想要當女皇,與安樂公主一道,毒殺了中宗,差點讓大唐陷入萬劫不復之中。”李隆基接著想道: “前任不得不發動宮變,誅殺了韋皇后和安樂公主,把父王推上帝位。”

    這就是接下來要發生的大事變。

    “在這複雜的變局中,我們一家幾經磨難,幾次差點被滅,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熬過來。”李隆基的眉頭擰在一起了。

    武三思和韋皇后很想弄死李旦,讓李旦很是危急,前任為什麼要發動宮變?就是因為武三思和韋皇后要對李旦一家下手了,前任不得不奮起一搏,竟然成功了。

    “我來到唐朝,就得改變這一切,決不能讓這些危險降臨我們家。”李隆基眼中精光暴射,神態威猛,氣勢不凡。

    接下來發生的幾件大事,件件凶險無比,一個不好就會家破人亡。

    李旦、李成器、壽昌公主他們真心對李隆基好,讓李隆基特別溫暖,決不能讓他們蹈險。

    “父王的皇嗣之位一定要保住,決不能讓出!”李隆基眉頭一挑,如同利劍。

    “帝位也是我的,我要拿回來!”李隆基雄心勃勃。

    “這一切,我不能寄望於別人的施捨,更不能寄望於上天的垂憐,而是要由我來創造。”李隆基的腰桿挺得筆直,想道:“要保住父王的皇嗣之位,要拿回我的皇位,我需要三樣東西:名望!權力!勢力!”

    名望的重要性不需要說的,要是沒有名氣,誰知道你是張三李四王麻子。即使李隆基貴為皇嗣之子,武則天之孫,也是如此。

    武則天的孫子有十幾二十個,要是沒有名氣,誰知道李隆基是哪根蔥?

    權力的重要性更不用說了,有了權力,就能做很多事,可以安插人手,可以培植勢力。

    勢力,這是根本,唯有自己有一幫子忠誠可靠,而又富有才華的人手,這帝位才穩當。

    “名望、權力、勢力,這三樣中,名望不過是起步,權力不過是手段,勢力才是根本。”李隆基接著想道:“要想成名倒是不太難,只要給我機會,我就能成名。最難的是培植勢力。我最好是建立軍功,只要我立下軍功,就能擁有權力,就能培植勢力。”

    唐朝是以武立國的王朝,唐朝的戰爭特別多,滅掉的國家也特別多,因而,唐朝對軍功特別重視,不少宰相都是由軍功起家,最後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

    由此可見,軍功對於唐人的重要性了。

    若是李隆基能立下軍功的話,那就太好了,他要權力有權力,要培植勢力也是事半功倍。

    “最好,我能掌控一支大軍,那就萬無一失了。”李隆基眼睛特別明亮。

    軍隊的重要性更不需要說的,偉大領袖說過“槍桿子裡出政權”。只要掌控一支大軍,那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要是敢說三道四,就拉出軍隊乾一仗再說。到那時,誰敢不忌憚李隆基?就是武則天也得哄著他。

    “一年!我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李隆基感到任重而道遠。

    李旦這皇嗣是虛的,要名望沒有名望,要地位沒有地位,要權力沒權力,更別說勢力了。說到底,他就一隻待宰的羔羊,隨時可能被掀下來。李隆基要想在一年內改變這一切,保住李旦的皇嗣之位,可以說很難,不比登天容易。

    “我們家為武氏眼中釘,處處打壓我們,我要想立下軍功,這需要等待機會。”李隆基眼珠轉動,思索道:“機會,我等得起。在等待機會的時間裡,我可以先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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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清 發表於 2014-10-11 09:17 PM

第十二章   低調不成就高調

    李隆基坐在一棵大樹下,高力士侍候在側。五歲的李隆悌像個皮猴子似的,在李隆基身上爬上爬下,三哥長,三哥短的叫得好不親熱。

    李隆悌特別粘李隆基,一有機會,就會纏著李隆基。

    “楚王,吃藥了。”高力士把青蒿汁遞給李隆基。

    青蒿,這種連牛都不吃的雜草,經過李隆基一通說道,竟然成了“神藥”,武則天親口下旨,要李隆基接著用青蒿治病。

    現在李隆基不用再象第一次那般,直接吃,有了高力士,他把青蒿榨出汁,再加入武則天賞賜的天竺糖,這就好喝多了。

    李隆基接過,一口喝乾。

    “楚王,糖。”高力士左手接藥盞,右手遞過一塊天竺糖。

    天竺糖製作很精細,不是白糖,與市面上出售的黃糖有些相似,只不過比起黃糖更加精緻,純淨透明,而且,非常甜。

    李隆基接在手裡,看見李隆悌在舔嘴唇,笑著道:“六弟,你吃。”

    “不。”李隆悌搖頭,道:“這是三哥吃藥壓苦的,我不能吃。”

    雖是在搖頭,卻是極度渴望,眼裡一片火熱。

    哪個小孩子不喜歡糖呢?

    “三哥也不知曉好不好吃,你幫三哥嚐嚐,好不好?”李隆基和顏悅色的道。

    對於這個幼弟,李隆基打從心裡喜歡,一是因為李隆悌粉妝玉琢,跟個瓷娃娃似的,很討人喜。二是因為李隆悌特別粘他,嘴兒甜,三哥長三哥短的叫得很親熱。

    “那好吧。我幫三哥嚐嚐。”李隆悌雖然聰慧,畢竟年幼,不知這是李隆基給他找的藉口,高高興興的接過糖,塞進嘴裡:“好甜。好好吃哦。”

    “好吃的話,你儘管吃,三哥這兒還有。”李隆基笑著,又遞上一塊。

    “三哥,你真好。”李隆悌的眼睛瞇到一起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來接。

    李隆基卻是手一縮,道:“這塊是我的。”

    “三哥,你騙人。”李隆悌有些不滿了。

    看著他那氣呼呼的樣子,小臉漲得通紅,李隆基大覺有趣,不由得樂了。

    “三弟,你真是好興致,逗六弟。”就在這時,李成器的聲音響起。

    李隆基尋聲望去,只見李成器快步而來,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憂慮。

    “大哥,三哥騙人。”李隆悌告狀了。

    “六弟呀,你也真是的,三弟的糖是用來壓苦的,你爭著吃,你還好意思說三弟的不是。”李成器右手在李隆悌的鼻子上輕刮一下,充滿溺愛。

    李隆悌漲紅一張小臉,不說話了。

    “大哥,何事憂慮?”李隆基問道。

    “父王找你。你見到父王就知曉了。”李成器沒有正面回答。

    “那好吧,我這就去見父王。”李隆基站起來。

    “三弟,等會見到父王,你要順著父王,莫要讓父王煩惱。”李成器的眉頭擰得更緊了,臉上還有怒色。

    “大哥,究竟甚事?”李隆基眼中精光一閃。

    看得出來,李旦遇到棘手事了。李旦對李隆基極好,李隆基自然是要為他分憂了。

    “都是老問題了。”李成器沒有明說,帶著李隆基去見李旦。

    李旦在中堂裡,眉頭擰得正緊,一臉的氣憤之色,時而握拳,時而又鬆開。

    壽昌公主、李成義他們這些兄弟姐妹都在,個個氣惱不已。

    “見過父王。”李隆基上前見禮。

    李旦點點頭,臉色稍霽,道:“三郎,你坐下,我有事兒要說。”

    李隆基應一聲,坐了下來。

    “明日就是朔日大朝會,你們要給陛下請安問好,你們切莫惹事生非。”李旦的眉頭擰得緊緊的,成一個川字。

    朔日,就是每月的初一。望日,就是每月的十五。每到朔望之日,在京的官員,都得上朝,參加大朝會。皇子皇孫,都得給武則天請安問好。

    “姓武的一心要對付我們,你們切記,不要授之以把柄,就輕車簡從吧。”李旦臉上的怒氣更盛了。

    “嗯。”經李旦這麼一說,前任的記憶浮現,李隆基想到了一個人:武懿宗。

    武懿宗,是武則天的侄子,官居“金吾將軍”。

    金吾將軍並不是什麼高官,卻是主管糾察風紀。此人專門和李旦過不去,每到朔望之日,他就要刁難李旦一家,沒事要找事,雞蛋裡要挑出骨頭。

    這讓李旦他們氣憤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是以,每到朔望之日,就是李旦一家吃虧受氣的日子了,李旦他們能不氣憤嗎?

    “該死!”李成器他們咬牙切齒,氣憤不平。

    “尤其是你,三郎,愛和姓武的頂撞,你切莫招惹他。”李旦衝李隆基道。

    前任受不了武懿宗的刁難,沒少與武懿宗爭吵,武懿宗往往以此事進饞言,令李旦吃過不少虧。

    “父王,我以為我們不僅不能輕車簡從,反而應該大張旗鼓。”李隆基語出驚人。

    “大張旗鼓?”李成器、壽昌公主他們的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了。

    “三郎,休得胡言。”李旦臉色一沉,輕斥一句。

    為了不被武氏針對,李旦一向低調,連皇嗣的儀衛都沒使用。就算是這樣,武懿宗仍然要針對李旦,百般刁難。要是大張旗鼓,那還得了?

    “父王,我問你,就算我們不惹事,輕車簡從,姓武的就會放過我們麼?”李隆基問道。

    “不會。”李旦愣了愣,道。

    “肯定不會。”李成器更加篤定。

    李旦這個皇嗣,就是武承嗣、武三思這些武氏子弟的眼中釘,肉中刺,無不欲除之而後快,就算李旦再低調,他也要對付李旦一家。沒事要找事,雞蛋裡也要挑出骨頭。

    “我們輕車簡從,他要對付我們;大張旗鼓,他也不過是對付我們,我們為何不大張旗鼓呢?”李隆基反問一句。

    “這……”李旦的嘴巴張得老大,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李成器、壽昌公主他們也是驚愕不已。

    武懿宗存心要對付李旦一家,忍讓沒用,低調沒用,既然如此,何不高調呢?

    低調不成就高調!

    就是這麼簡單。

    “這似乎,好像……”李旦的眼中精光閃爍,明滅不定。

    “這麼明顯的事情,還用得著猶豫?”李隆基有些無語。

    “來人……”猛然間,李旦昂起了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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