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西半球x - 【九鼎天下】《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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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18 02:24 PM

第七十四章 唇槍舌劍

   大廳驟然亮起。

    賓客紛紛起立,狄征和小仙亦不例外,皆為目睹這千年名門安家少主的風采。

    卻見大廳入口處,有一男子身著便裝,年紀和長孫勝北相若,正緩步行來。

    此人比長孫勝北略矮了一個頭的高度,人卻長得極為文秀,讓人很難將他和方才那番豪語聯系在一起。安逸軒行走間自然隨意,別具一格,如同行云流水,轉瞬已來到大台之前。

    他臉帶微笑,步伐不停,卻有龐大的氣勢如同利劍出鞘般,直往謝百河涌去。

    廳中識貨的人無不變色。

    狄征亦暗暗咋舌,須知在氣勢的凝聚方面,靜態遠比動態凝聚起來要容易得多。但這安逸軒腳步不停,卻氣勢不散,反而如同麻繩般越扭越緊。到得最后已如同實質,仿佛一股暗潮狂涌而去,帶得四周桌椅暗自震動。單是這手,便知盛名之下無虛士,安家確實不是好惹的主。

    謝百河臉如土色,長孫勝北看在眼中,暗自生嘆。謝家的長江正氣決雖也算得上頗有名氣的功法,卻遠比不上安家自古流傳的道家功法“無想無為”。何況安氏能夠名列四大名門之首,除了家傳之學了得外,尚有七妖隨安氏長房血脈傳承流傳了下來。

    相傳這七妖乃洪荒存在,為安氏先祖不知從何處所伏,並訂下契約,世代為安氏長房之仆。得七妖之助,安氏一族實具有橫掃天下的實力。

    然而自安氏先祖之后,安氏后人無一能夠盡得七妖之力。且以人役妖,凶險重重,每代安氏傳人越是把七妖之力盡數發揮,便越容易為妖魔反噬。故安家的歷史上,長房血脈的壽命一般只在五十之數,此點倒和修煉不死卷的長孫家有些相似。

    只不過一者喪命,一者散功罷了。

    因此,安氏才偏安南方,否則豈有長孫家出頭之日。

    而安氏的成就,千年來便以百年前那決戰魔主的安家少主至高。安氏對妖魔的控制,自低而高分別是開印、解印及化印三種境界。而自唐朝之后,安氏后人在役使妖魔的境界上,一直停留在最初的開印之中。

    然而當年那安家的少主,在最終決戰之時卻已經領悟了化印的境界。盡避當時那場決戰無第三人親眼目睹,卻從事后決戰現場的情況判斷,有人做出領悟化印境界的安家少主,當時的力量已經跨入天位,距離仙魔之境亦只是一步之遙的判斷。

    可想而知,安氏役使的是如何可怕的妖魔。而擁有妖魔之助的安氏,其潛力無可限量。

    這安逸軒為當今安家的少主,但和長孫勝北不同,安逸軒一直名不經傳。南方修真界中,各派也只知道安家有這麼一個少主,卻不知有何能耐。多年下來,對比起備受矚目的長孫勝北,故在不知不覺中,各派都小看了這個安逸軒。

    卻不料如今人家甫一出場,便顯露高深修為,讓各派不由得在心中重新估計。

    而最郁悶的,當屬長孫勝北。

    他好端端營造出來的大勢,卻給安逸軒的突然出現攪得零零碎碎。

    只有他知道安逸軒出場的時機,以及出言相激謝百河,是如何高明的一著。

    須知長孫勝北的不死卷已然有所成就,否則也不會給其父委以重托。若以實力論,他雖沒和安逸軒較量過而不知其深淺,卻自問必定不會輸給人家。但謝百河可就差遠了,無論精神意志,至乎力量技巧,他比之安逸軒差的不是一級兩級。

    偏是這廝說話不知輕重,又好死不死給安逸軒逮個正著。安逸軒一出場便激謝百河出手,而避開長孫勝北這個高手,偏是這種情況,長孫勝北不好替謝百河接過挑戰。故安逸軒一至,便削了長孫勝北的氣勢,讓方才那種南方大勢盡遍手中的形勢一掃而空,變成長孫家和安氏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頓時,長孫勝北在心中對謝百河問候百遍。

    謝百河這回被安逸軒涌來的强大氣勢衝得臉色發白,他回頭看看長孫勝北,后者默立不語,顯是不會替他接過此事。只得硬著頭皮,告罪道:“逸軒兄勿要作弄小弟,百河豈是逸軒兄三招之敵,這不打也罷。小弟喝多了,方才胡言亂語,逸軒兄不要放在心上。”

    氣勢立解。

    安逸軒搖頭失笑:“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若我再逼你出手,便是我的不是了。百河請吧。”

    說完,他側往一旁。謝百河知機下台,灰溜溜鑽進席間。而安逸軒的跟前,便只剩下一個長孫勝北。

    氣氛又變得緊張起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何事。

    不料,兩人相視片刻后,竟同時大笑起來。

    “好,安氏功法不愧是道家異寶。逸軒兄只是簡單一站,卻毫無破綻,累我雖恨不得立刻找逸軒兄大打一場,卻得拼命忍住。勝北我還是第一次想出手而不能出,忍得非常辛苦。”長孫勝北笑道,分毫不吝嗇對這各方面都不遜于自己的年青對手報以贊美之言。

    安逸軒亦笑道:“勝北兄也不必過謙,方才我自認抓到你的破綻,不想目光所及,勝北兄便生出感應,破綻立消。故知天地本不全,有障若無障,貴家不死卷確有過人之處。”

    兩人互贊,卻沒有絲毫做作之感,反而充滿了惺惺相惜的味道。

    長孫勝北笑罷,又正色道:“恕勝北唐突,敢問逸軒兄所來何事。此次為長孫家家宴,若逸軒兄為滋事而來,不妨划下道來,勝北無不奉陪便是。”

    他這話說得極為干脆,不轉彎抹角,便如一把利劍,顯示長孫家不懼任何挑戰,卻是為剛才安逸軒的出現爭回少許氣勢。

    “勝北兄多慮了。”安逸軒擺手道:“安家豈是好斗之輩,此次前來,不過聽聞長孫家得柳宗宿獻寶,逸軒才厚著臉皮來此,好目睹寶物風采罷了。”

    長孫勝北大覺頭痛,安逸軒這番話連消帶打,既道明自己非來滋事,長孫勝北自然不能把他轟出去;而他一句非好斗之輩,卻讓人勾起二十年前長孫洪烈主動挑戰安家,卻又以一招落敗之事,暗指他長孫家才是那好斗之人,且還技不如人。

    這几句話比安逸軒的修為更讓長孫勝北難以招架,當下,長孫勝北只得干笑几聲,裝糊涂道:“若然如此,便請安兄入座。算算時間,柳大叔差不多要到了。”

    他話才說罷,廳外傳來怒罵,跟著又有交手時勁氣相擊的聲音傳來。

    聲音來得極快,顯然有人硬闖而至,且修為不俗。須知為防外人鬧事,此次長孫勝北帶來家族中的一批好手,而安逸軒能夠飄然而至,卻是以他的身份,長孫家下人不敢阻攔罷了。

    而眼下這廳外來人顯然非是受邀之列,且也不是長孫家須尊敬的對象,否則何用硬闖。

    宴會的節奏接二連三被打亂,以長孫勝北的修養,也不由動了真怒。頓時,他雙目亮起神光,倒要看清楚究竟是誰如此大膽,敢不顧阻攔闖了進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18 02:24 PM

第七十五章 南方女帝

  修羅異界。

    長年不變的腥風千里吹襲,刮起沙塵滾滾。修羅界中,普通山石在這永不停歇的風中,無論再堅硬的石料,也會慢慢被風所侵襲。只有堅逾精鋼的蠻血岩,才能保千年不變。

    藍芒現在正蜇伏在一塊蠻血岩后,如同鮮血凝固后的暗紅色堅石,由里而外地散發著濃郁的血腥之氣,吸引著大量小如手指的各種蟲類陀羅來此。這些蟲精為蠻血岩的血氣所吸引,它們聚集于此,互相噬咬。死去的蟲精隨著時間的推移,血肉漸凝,和蠻血岩同化,成為這種異石的延伸。

    修羅界里,万物都為自己的生存戰斗著,即使是沒有生命的奇岩,亦是如此。

    藍芒是埋魂谷的修羅,他實力不凡,被天羅烈錘委以重任,負起圍殺黑刀的指揮之責。

    這場圍殺已經持續近月,黑刀不斷躲躲藏藏,又伺機擊殺了藍芒手下多名戰士。以埋魂谷為起點,彎彎繞繞,到此刻為止,黑刀已經遠遁千里。

    修羅界異常寬廣,每名天羅的勢力以千里計,十分遼闊。但黑刀已經快逃出魂谷的勢力范圍,一旦離開烈錘的勢力圈,除了黑刀外,連他們這些隸屬于魂谷的修羅,也有可能被其它的勢力圍殺。

    從獵人變成獵物。

    因此藍芒開始焦急了,在不久之前,負責追蹤的修羅帶來黑刀藏身于此的訊息。為防止黑刀逃逸,藍芒只身前往,他實力遠超其它修羅,近日已經感覺到面具即將崩解的趨勢。藍芒相信以自己接近天羅的實力,足夠收拾重傷的黑刀。

    此刻,在藍芒蜇伏的這塊蠻血岩下,是一處峽谷的地形。此地名為鬼嘯關,因腥風長年吹襲,通過峽谷時發出如同鬼哭狼嚎的怪音而得名。

    鬼嘯關后,便不再是埋魂谷的勢力范圍。

    峽谷入口處,一條燭龍繞成了圈,守護著中間一道人影。藍芒知道,那條燭龍是黑刀的下仆,而那人影的真實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鬼嘯關中風力强勁,其間撞到山壁回旋的勁風,有風刀之名。血肉之軀一撞上這些風刀,輕則削皮刮肉,重則分屍碎体,等閑修羅,都不敢橫穿這鬼嘯關。

    藍芒知道,黑刀在休息,打算以最佳的狀態穿過鬼嘯關。

    黑刀在等,等力量精神恢復到最佳的狀態。藍芒也在等,等出手的最佳時機。

    風繼續吹著。

    包裹著沙塵,呼嘯著撞向峽谷。這時,有一道風流最為强勁,在掃到峽谷石壁的時候又彈了回來,發出了難聽的聲音。

    几乎在聲音方起之際,藍芒消失在原地。

    機會來了。

    借著這怪異的風聲,藍芒把身法運到極致,以近乎閃現的方式,藍芒快速朝燭龍和黑刀的方向掠去。

    百米、五十、三十…….

    到達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時,風聲告歇,燭龍似有所覺。大頭轉向藍芒的方向,張口怒鳴。

    卻已經太遲了!

    藍芒借著風聲的掩護,迅速欺近獵物。燭龍在發現他之后,暴起阻截。

    成敗便在一瞬,在藍芒的眼中,燭龍后的身影動了動,那是黑刀即將從靜坐中“蘇醒”的跡象。

    燭龍咬至,大口盆張。

    藍芒暴喝,速度不減反增,如閃電般從燭龍獠牙之間穿過。

    黑刀正背對著他!

    一根電芒閃爍的長槍來到手上,藍芒再喝,長槍閃電刺出,如蛇吐信。

    長槍方動,便已經刺透了黑刀的身体。

    然而在這短短的瞬間,藍芒卻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但槍勁如潮,瞬間涌出,不顧藍芒的想法,把黑刀的身体爆成了灰。藍芒終于知道哪里不對了,那只是黑刀的長袍,撐起黑袍的,卻是一斷吸血杉的樹身。如今受藍芒槍氣所貫,吸血杉連同黑刀長袍皆爆成了灰。

    而全力出手的藍芒,体內涌起短暫的空虛之感。

    潮有漲退,月有盈虧。全力出手的藍芒,眼下正是新力未生的尷尬階段,他方要退走,地下有黑光暴漲。

    藍芒全身劇震,面具中,一雙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從地面泥土下暴刺而出的一把黑色長刀,結結實實地貫穿了自己的身体。

    意識飛快沉入黑暗之中,面具中雙眼合上的修羅,並無法理解“埋伏”的智慧。

    黑刀從地中躍出,這處地面十分松軟,他只是稍加處理,便輕松制造了一個絕佳的埋伏地點。

    甩開刀上藍芒的身体,黑刀異化的右手迅速恢復如常。他五指虛張,再一合一拉,便有被紫色電蛇包裹的光團從修羅的屍体上浮起。黑刀把對方的核緊緊握住,再往自己胸口一拍。

    修羅的核進入黑刀的体內,立時如雪融化,飛快轉化成黑刀的力量。

    黑刀長嘯,那被烈錘轟成粉碎的左肩一癢,跟著肌肉飛快生長,其中又有骨骼形成。不過片刻,一條新手的手臂已經形成,黑刀頓感一陣血虛氣浮,知道那是大量消耗了靈力的緣故。

    這段時間以來,他殺殺停停,根本沒空去恢復自己的左手。但剛才吸收了藍芒的核后,借著這將要突破修羅境界的罪神之核,黑刀一舉將之轉化為手臂再生的力量。

    他即將通過鬼嘯關而去,面對的將又是一個充滿撕殺且陌生的世界。因此他需要一個完整的身体,方能夠把力量和武技發揮到極致,為保住自己的小命多添加一點籌碼。

    燭龍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陰風邀功地對黑刀怪叫几聲。后者拍拍它的大頭以資獎勵,陰風心頭一陣竊喜后,便對著藍芒的屍体吸了口氣。

    几道藍色的流光從修羅的屍体中騰起,盡數為陰風吸入体內。至此,罪神的力量完全被黑刀主仆瓜分得一干二淨。

    盡避修羅的力量,十之**都凝聚在核中。藍芒的核為黑刀索取,剩余的靈力失去了核的依附,很快就會散去。陰風趁著這修羅靈力未散趕忙吸取,得到的量雖不多,卻也算是一道可口的小菜了。

    燭龍眼中光芒一亮,卻是修為又有所精進。

    黑刀拍拍陰風的頭,便轉身朝峽谷入口走去。燭龍跟在身后,心中唏噓。在埋魂谷的邊緣地帶,它和黑刀已經生活了十年。盡避陀羅沒有家的概念,但此刻陰風心里卻生出古怪的感覺。

    燭龍搖搖頭,它並不知道,這種感覺名為“不舍”。

    正走著,陰風突然停下,因為走在它前面的黑刀,毫無先兆地倒了下去。燭龍嚇了跳,方要上前,黑刀的聲音卻在它耳邊響起:“別動!”

    燭龍一愣,立時知道主人又故伎重施,卻不知道騙的又是誰?

    天空響起怪叫,陰風抬起頭,看到一只怪鳥盤旋掠下。

    地面的黑刀突然彈起,翻身,右手早已異化成刀,拖出一道黑芒掃過怪鳥。立時,怪鳥慘叫,搖搖晃晃朝遠處落去。

    黑刀打了個手勢,陰風立刻朝怪鳥落點跑去。片刻后,燭龍奔回,大嘴一張,被其叨回的怪鳥掉到黑刀腳下。

    這只怪鳥形如麻鷹,黑羽雪亮如鋼,本是極為神竣,卻偏是長著一張娃娃的臉,十分怪異。

    此鳥名為嬰鷦,能飛万里。目光如電,千里可明。故在其身上施以鎖魂之术,則嬰鷦之所見,即使施术者遠在万里之外,卻也無一遺漏。所以這種怪鳥,在修羅界中常擔任著偵察的工作。

    黑刀腳下這頭嬰鷦扑騰了兩下,終為黑刀的刀氣所侵,吐血死去。

    黑刀皺眉,像這種嬰鷦,自從他成為天羅以來,這七年間不知見過凡几。最開始時,黑刀並未發覺,直到最近兩年,才感覺到這些怪鳥似乎在監視著自己。

    嬰鷦的警覺性很高,有好几次黑刀想殺掉一兩只以查個究竟,卻終無所得。直到今天,他才用計騙殺了一頭嬰鷦,而黑刀在其怪臉額頭間,發現了一個標志。

    那是一頭黑色的鳳凰。

    黑刀心頭狂震,整個修羅界中,以黑色鳳凰為標志的只有一人。

    那是一名女性的伽羅,統治著修羅界的正南方,其名冥鳳!

    九名伽羅統治著修羅界的天空、大地及海洋。

    他們是修羅界的君王,又稱為五帝四王。

    名為冥鳳的伽羅,正是統治著修羅界正南方的女帝。相傳,在無邊大陸的最南方,有水色如血的廣闊大海,那被稱為血海的大海上,有面積以万里計的海島,其名棲凰。

    棲凰島上,棲息著修羅界最恐怖的一只鳳凰,冥鳳。

    她是南方的帝王,勢力籠罩整個棲凰島,並包括大半個血海,及零零散散其余上千小島。

    冥鳳的下仆包括了實力强橫的天羅,數以万計的修羅,以及奇奇怪怪,形相各異的千万水族陀羅。她一直偏安于南方,事實上,九名伽羅之間,除了修羅界形成之初為爭奪領土而發生過戰爭外。這數千年來,一直相安無事。

    黑刀所在的這片區域,名為中淵。這是一片廣闊的陸地,幅員以千万里計,是九名伽羅中的最强者,名為七夜的伽羅之領地。然而現在,冥鳳的哨兵卻出現在七夜的領地之上。

    對于黑刀而言,冥鳳便是神話般的存在,他壓根沒有想過,遠在千万里之外的冥鳳,竟然會派出嬰鷦監視了自己長達七年的時間。

    她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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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18 02:25 PM

第七十六章 冥鳳野心

    修羅界是個多陸地、少海域的世界。

    除了中淵之地以南,有東西兩向縱伸的橫形海域血海外,便只有偏北方存在著一片長年封鎖于零度以下的極冰之洋。

    血海的海域面積只有中淵之地三分之一大,其上島嶼大大小小足有千數,其中,又以棲凰島面積最大。這長寬以万里計的半月形海島上,有著修羅界難得一見的植被。然而棲凰島上的植物,卻多具魔性。

    除了几乎在任何環境都能夠生存的吸血杉外,棲凰島上尚有針蟲藤、海龍花、鬼面樹、嬰啼草等多種致命的植物。它們几乎覆蓋了整個棲凰島,讓此島又有死亡之島的別稱。

    但這些東西加起來,統統不及建造于棲凰島上最高的山峰——月殞山上那個黑色宮殿里一個人來得可怕。

    那是位女性,卻是擁有伽羅之力,統治著修羅界南方的帝王——冥鳳!

    名為“鳳鑾”的黑色宮殿,外形如同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由主殿“鳳鳴”,及兩側翼殿組成。宮殿建于月殞山頂,高百丈,由蠻血岩所徹,再通体涂上一種長居修羅界地淵之中,名叫百足龍的血。

    百足龍長居地底,血帶劇毒。涂于宮殿表面,棲凰島上的妖性植物皆不敢接近。且牆体帶毒,若有外敵入侵,屆時配合鳳鑾殿另外一些手段,可使這個黑色宮殿立時變成可攻可守的戰爭機器。

    只是數千來,鳳鑾殿鮮有異境生靈至此,就更別說入侵了。

    主殿鳳鳴,其最高處有一椎形尖塔。此處為棲鳳島的最高點,若在此駐足觀望,可越過血海,看到被蒙蒙沙塵所包裹的彼方大陸。

    塔名通天。

    此刻,通天塔中,有女子“咦”了一聲,聲音里充滿意外。

    這是道熾烈的身影。

    滿頭銀絲,如霜如雪,瀑布般垂下,几至腳邊。身上披著的,是如血一般艷紅的長袍。長袍之上,用金線繡著一頭展翅飛翔的鳳凰,而鳳凰之下,則是沿著一圈袍裾用紅與黃二色絲線繡出的大片火焰。

    烈焰中涅槃的鳳凰。

    身著紅袍的女子,便如同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般,讓人不敢直視。

    高豎的袍領之下,延伸出黑色的袍襟。兩道方襟之上,繡著焰狀暗紋。袍襟寬松、隨意地披在身上,再于胸前交集,由高束至雙峰之下的綿帶所束。

    那傲插入云的一雙玉峰,在黑色袍襟下形成一道驚心動魄的痕跡。黑色的襟邊,和如雪般白皙的皮膚形成强烈的反差,望之眩目。

    銀發紅袍的女子,一雙血紅的瞳孔直視著彼方的大陸。瞳孔里,映射出黑刀一刀斬來的畫面,方現便失。紫色的雙唇微微張開,發出意外的聲音。跟著,卻又化成一聲輕笑:“懂得使詐的天羅,還真是少見。有意思的家伙…….”

    “冥鳳大人。”

    女子身后,有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聲音的主人如同鐵塔般高大,身著沉重得讓人無法呼吸的黑色重甲。

    仿佛一座移動的堡壘,此人所著之重甲有著非常繁復的構造。塊塊黑色的鋼片甲葉重疊,由拇指粗的柳釘相接,在肩鎧和背甲處有鋼刺伸出,如果妖獸的獠牙。黑色的鎧甲上裝飾著火焰的暗紋,而胸口處則打上鳳凰的圖案,標示著鎧甲主人的身份。

    高大的男子拄著一把人高的斧槍,斧槍通体黝黑,卻不是有焰光流轉。這些火紅的光芒掠過斧槍,又盡遍于斧頭前端一顆拳頭大的紅色晶玉之中。晶玉里奇光明滅,透著血腥的氣息。

    這人有著刀削斧刻般清晰的臉孔,談不上英俊,卻十分粗豪。特別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時有精電閃過,十分攝人。然而,更讓人吃驚的卻是這人臉上的面具。大部分的面具已經全然消失,如今殘余在男子身上的,只有覆蓋著左眼的一小片面具而已。

    顯然,這是名天羅,且還是十分强大的天羅。

    “恕我愚昧,不知大人為何對區區一名剛跨入天羅之境不久的家伙那麼感興趣。若在大人希望他歸順的話,即便他人在中淵之地,我也願替大人把他抓來。”高大天羅緩緩說道,語氣里透著濃濃的自信。

    南方的帝王,冥鳳卻搖了搖頭:“你不懂,霸下。”

    輕移蓮步,來到這名為霸下的天羅身邊。冥鳳伸出手,霸下半蹲身体,讓女皇輕易地摸到自己如同刀刻般的臉龐。

    冥鳳眼神迷離,不知道思緒飛到何方:“黑刀是名十分奇特的天羅,從七年前我就注意到他。在他的身上,我感應到了人間的氣息,這說明,他和人間存在著某種聯系。霸下,你已經活了一千年,可就算是你,也不知道人間是什麼樣的吧。”

    霸下低頭,沉聲道:“屬下不知。”

    “那也怪不得你,修羅界里也只有我們几個老家伙知道人間的存在,畢竟……我們是從那個世界而來。”冥鳳輕聲說道,仿佛在緬懷什麼。霸下不敢打擾,于是塔內出奇的安靜。

    只是霸下很疑惑,在他服侍冥鳳的千年歲月中,這南方的女皇一直居于鳳鑾殿內,從來沒有去過什麼人間。以霸下目前的智慧,尚無法理解“從那個世界而來”的真正含義是什麼。

    良久,冥鳳才繼續說道:“那是一個美妙的世界,生活在其中的生靈不用為生存而撕殺,因為那肥沃的土地上,有太多生存所需的資源。根本不用去搶奪什麼,每個人都可以高高興興,依著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搖頭,霸下答道:“真有那樣的世界嗎?大人?”

    手離開天羅的臉,這讓天羅心中有些失落。

    冥鳳輕道:“自然有,只是你不知道罷了。回答我,霸下,如果真有這樣的世界,你要怎麼做?”

    霸下眼中閃過奇光:“若真有這樣的世界,屬下拼死,也要替大人奪下它,讓它成為大人的領土。”

    “這就是我的想法。”冥鳳點頭,笑道:“所以我才觀察著那名叫黑刀的天羅,我要從他身上知道人間與其存在著何樣的聯系。只要掌握這個秘密,說不定我們可以兵不血刃地奪下人間,而不用像那笨蛋七夜,巴巴地守著兩千年前被人類封閉的通道!”

    冷笑,冥鳳的嘴角逸出如霜笑容。又道:“對了,有沒有七夜的消息?”

    霸下搖頭:“沒有,自從一個月前,七夜突然離去之后,連永夜宮里也沒有絲毫關于他的消息傳出。大人,七夜既去,中淵之地形同虛設,我們是不是…….”

    “不要打這方面的主意。”冥鳳打斷屬下的話:“中淵之地豈是那麼容易吃得下的美食,七夜雖然去了人間,但他手下的十方天羅豈是好惹,何況這人數千年來,被其歸于麾下的洪荒陀羅無數。這些遠古妖獸比普通天羅更不好惹,所以就算沒了七夜,中淵之地也是塊硬得不能再硬的骨頭。”

    “而且,記掛著中淵之地的,又何止我們。東方的屍龍、北方的**、西方的牙虎以及其它四王,恐怕現在都在虎視眈眈吧,我們又何必淌這趟渾水。”冥鳳步至塔中方窗旁邊,抬頭看向修羅界的天空,她伸出了手,仿佛要將天空抓住一般:“霸下,你要記住。我們的目標不在區區的修羅界,而是那甜美的人間。七夜已經先行一步,我們不能落后于人。去通知四王,讓他們近日秘密來見,我想這些貪婪的家伙應該也很樂意到人間分上一杯羹。”

    “遵命,大人。”霸下點頭,躬身退下。

    冥鳳的左眼里,光芒一閃,便現出了黑刀的身影:“至于你,有趣的天羅,我想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18 02:26 PM

第七十七章 狂客上門

    人間,蓬萊將軍府。

    狄征覺得人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精彩過。

    他雖修真十年,卻和小仙混跡在琅海市中,無門無派,散修的日子讓他遇不到半個同修之人。而這次因緣際會,卻不想通過參加長孫家的宴會,竟見識到如此多精彩之人。

    先是大闕風范的長孫勝北,再來是不羈灑脫的安逸轉,跟著又是此刻這個無視整個南方修真界,一來就把長孫家的護衛打得雞飛狗跳的粗豪男子。

    從廳外傳來打斗之聲到此人長驅直入,當中時間不到半刻鐘,可見來人手底之硬,便難怪乎長孫勝北亦須皺緊眉頭了。

    大廳入口處的賓客立時散開,讓出一片空地,使此人更有鶴立雞群之感。

    來人身材極高,比長孫勝北尚要高出一個頭。皆是肩膀奇寬,生就異相,讓人一目難忘。

    和長孫勝北的貴族氣息,以及安逸軒的自然清秀不同,這人卻是難看得緊。他皮膚黑如焦炭,且非常粗糙,讓人不欲久看。然而這人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著對任何事情都滿不在乎的味道,和他的粗豪賣相相得益彰。

    這人要是放在古時,必是那衝鋒陷陣,視生死如無物的猛將。如此氣度,眾人雖不識得他,卻已經暗中為其攝服。直到這人哈哈大笑起來,廳中賓客始臉色齊變,均覺自己竟不上前攔截,分外墮了自己的名聲。

    卻聽這人笑罷說道:“我早得到消息,聽聞今日整個南方修真界的翹楚几乎云聚于此,果然不假。來來來,哪方高人肯不吝賜教,老曾我現在手癢得緊!”

    此話一出,長孫勝北眉頭皺得更緊。當著大半個南方修真界的眾人,這男子還敢大放豪言,這人若不是莽撞之輩,便當是名高手。而觀他闖進來的時間,怕是后者無異。然而長孫勝北絞盡腦汁,南北修真界中的知名高手里,似乎並沒有符合這男子形象的人物存在。

    這人便似從石頭里突然蹦出來一般。

    “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竟然硬闖進來,甚是無禮。”賓客中,有一五旬老者緩步走出,他身著灰色中山裝,蓄著三縷清須,頗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長孫勝北看在眼中,知道那是杭州飛劍門的門主霍易聯。

    飛劍門在杭州也算小有名氣,此門創于三百年前,初代門主曾是蜀山煉氣宗的弟子。后來把蜀山煉氣的功夫修到了飛劍上,能使長劍離手而自行御敵,算是一門奇功異決。

    這霍易聯修習飛劍之术已經有三十年以上的功夫,卻也當得上一個地方高手。長孫勝北見他出列,知道飛劍門以另一種形式表示了自己的立場,便不答話,靜觀其變。

    廳中,那黑膚男子曬道:“老頭子怕是老糊涂了吧,我便是知道今天高手云集,才挑了這麼個好日子上門。你非要婆婆媽媽說東道西的,好沒意思,難道你們整個南方修真界就只會這種動嘴皮子的功夫不成?”

    這話立時把整個南方修真界給得罪進去,立時怒喝聲四起。卻見霍易聯舉高了雙手,讓大家安靜下來,又冷笑道:“如此,便讓霍某來領教閣下高明。”

    不料,黑膚大漢卻猶豫了,他皺著眉頭道:“能不能換人,你都一把年紀了,我不想傷你。”

    小仙聽在耳中,只覺這人直白得可愛,立時“扑哧”一聲輕笑。

    那霍老師傅聽得笑聲,對小仙怒目而視,小仙做了個鬼臉,也不理會。

    霍易聯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他成名數十載,還從來沒被人如此輕視過。只見他冷哼一聲道:“閣下大可放心,若霍某有個三長兩短,也是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你。”

    說罷,霍易聯雙手捏劍決,大喝道:“青干、紫樞何在?”

    喝聲中,有青、紫兩道流光從霍易聯的袖中飛出。卻是兩把手指長的小劍,然而在兩色異芒中,雙劍暴長,眨眼間已經變成正常的長劍模樣,旋繞在霍易聯的身邊。

    “飛劍之术,本是蜀山煉氣宗弟子平時的游戲之作,難為這老爺子還真把它當成寶貝。”小仙搖頭,小聲說道。

    狄征連忙打個眼色,讓她別再出聲,省得又讓那老爺子聽到,又該生氣了。

    但這時霍易聯哪有空分心旁顧,他全付心神都用在遙控這兩把飛劍上。他飛劍門這手技藝,雖達不到千里取人頭的神仙境界,但百米之內揮灑自如,卻還是做得到的。以飛劍御敵于百米之內,從容瀟灑,此為霍易聯一直引以為傲之事。

    他手捏劍決,以道力為引,立時兩把飛劍朝黑膚大漢呼嘯而去。

    飛至途中,兩把長劍一行一后,挽出劍花朝大漢招呼。卻是自有法度,仿佛兩個隱形的劍手操縱著長劍攻擊對方一般,十分神奇。當下,大廳里便有年青一悲忍不住喝彩起來。

    黑膚大漢眼中現出精光,對兩把飛劍視若無睹。他搖了搖頭,低嘆道:“漂亮是漂亮了,可惜中看不中用。”

    說話間,他身上猛往前扎。先是左右肩以奇異的幅度微擺,卻神跡般同時撞在兩把長劍的劍尖上。

    霍易聯立時有感,他只覺劍身上有大力涌至,撞得他不由退了兩步。

    眼前一花,對方已如同殺神般奔至。霍易聯魂飛魄散,他沒想到對方速度如此之快,竟連讓他召飛劍回防的時間也沒有。

    黑膚大漢右手彈起,食指點出。

    霍易聯剛想不顧形象來個賴驢打滾,好躲過這一招,再從長計議。不想這念頭方起,眉心一熱,卻是對方已經輕輕一指虛按在他的額頭上。

    大漢指力蓄而不發,若然擊出,保管十個霍易聯也得到地府報告。

    廳中鴉雀無聲,就連長孫勝北也沒想到霍易聯敗得如此之快,連對方一招也擋不了。

    霍易聯面如土色,大漢收指后退,又看著他搖了搖頭,像是相當失望。這表情落在霍易聯眼中,更是大不好受。

    “還有誰肯賜教?”大漢又問,卻無人回答。

    現在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這人修為極高。霍易聯雖是個地方上的高手,名氣不大,但連人家一招也過不了,可想這大漢手底之硬。這樣的修為,年青一輩中大概除了長孫勝北、安逸軒等廖廖几人能夠比擬之外,余子皆相差甚遠。

    而老一輩的,成名已久,卻不願和霍易聯般聲名涂地,故裝起了糊涂,希望其它人出手。

    于是,被大漢這麼一問,卻是沒人願意出手。

    “老曾真失望,難道整個南方修真界再無高人了?”大漢搖頭。

    卻在這時,有人大喝:“別人怕你,我謝百河卻是不懼。”

    大喝聲中,有人影朝大漢掠去,卻是那南寧的謝百河。

    狄征看得一愣,心想這家伙該不會是腦筋短路了吧?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18 02:26 PM

第七十八章 狄征出手

  大廳里,大概只有長孫勝北一人隱約把握到謝百河的想法。

    想他之前在安逸軒的氣勢進逼下,進退失據,只能以告罪化去這場衝突。衝突雖解,但由于他這麼一低頭,往后南寧謝家的風評必須受損。此刻,謝百河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為的是給自己家門挽回名聲。

    盡避這大漢看來了相當不好惹,但比起安逸軒這種名門之后來,卻屬于名不經傳之輩。在心理上,這讓謝百河膽子要壯上一些。

    可任誰也沒想到,謝百河去得快,回來得更快。

    他方接近大漢,便要運掌拍去。不料對方一晃,再出現時已經撞入自己懷中。謝百河驚駭欲絕,下一刻只覺胸口輕震,整個人已經如同風箏般倒飛而回,撞翻了好几桌,摔了個頭暈眼花。

    長孫勝北看得大搖其頭,心想這會南寧謝家的臉算是丟盡了。

    “麻煩你們認真一點,老曾我大老遠過來一趟也不容易,你們不能這麼忽悠人啊。”大漢已經在那邊抱怨起來了。

    小仙捂住嘴巴,才又沒笑出聲來。她倒是越來越覺得這粗豪的男子十分可愛,而見廳中諸人一臉尷尬,小仙卻轉了轉眼珠子,不知道在動什麼腦筋。

    長孫勝北看這情況,自己再不出手,連帶長孫家,整個南方修真界以后別想抬起頭來。

    他上前一步,又轉向安逸軒的方向問道:“安兄怎麼說?”

    安逸軒笑嘻嘻道:“勝北兄是主人,逸軒可不好强出這個頭。”

    長孫勝北搖頭失笑,他也知道安逸軒不會出手的。兩家勢若水火,安逸軒打的如意算盤,他長孫勝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自然是他這個當主人的接下這狂人,若長孫勝北也收拾不了,到時由安逸軒出馬。之后無論勝敗,安家必當扳回一城。

    長孫勝北知道歸知道,卻絲毫沒有辦法改變這個局面,唯有全力拿下這個狂漢,才能保長孫家聲名不失。

    這兩人各自盤算之時,狄征卻發現小仙一臉鬼鬼祟祟的模樣,身体漸漸靠后。

    “你干什麼?”狄征問道。

    小仙白了他一眼,道:“你真當自己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我們可是有正經事要辦,下午被謝糖面粘了半天,小姐我根本沒機會去調查這將軍府。現在機會來了,我還不開溜?”

    狄征隨著釋然,又道:“現在也不是很合適,最好等動靜大一些,不是更好?”

    小仙點頭道:“說得也是。”

    她眼睛又是一轉,臉上逸出笑意:“就按你說的,咱們把動靜鬧得大些好了。”

    “怎麼弄?”

    “由你去挑戰那大個子,肯定很有看頭。”小仙咯咯直笑。

    狄征剛要拒絕,不料小仙飛起一腳,輕輕把他踹了出去。

    這一踹不要緊,卻讓狄征失去平衡,整個人離群而出,頓成滿室焦點。

    狄征淚流滿面,心道古人誠不欺我,果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長孫勝北也是一愣,沒想到在這個緊要關頭,竟然是這個無名無派的狄征出來接這燙手的山芋。

    狄征這一出現,立時引來大廳眾人注意。賓客交頭接耳,無不在詢問狄征的來歷,在知道對方只是個散修后,便又搖頭暗笑。一時間,廳中議論紛紛,差點便要拿狄征和大漢開賭。

    狄征苦笑,他非是愛出風頭之人,這會卻被小仙推了出來,好吸引大廳眾人的注意。他已經看到小仙趁機遠遁,心想罷了,反正在夏大小姐手里當楊白勞也不是一兩次了,也不差這一趟。

    立時收斂心神,氣質立改。

    “咦?”

    黑膚漢子起初也沒在意狄征,以為又是哪個小門小派的弟子。不料狄征這一收斂心神,氣勢凝聚,當下引起他的注意。

    在他的感應中,狄征起初就像一朵小火苗,然后不斷勢大,最后化成了燎原之火。

    而現實中,狄征把紫天炎決運至極限。雙手一震,便有紫火從他手上冒出。能夠把道力化形于外,那是地品的標志,立時廳中無人不露訝色,他們卻沒想到,一個默默無名的散修,竟也能夠修出地品的境界來。

    須知大道無門,若無明師指點,大有窮奇一生,也停留在道境中的人。像狄征這種無門無派的散修,能夠憑借自己的悟性無師自通,修至地品,實屬難得。

    連似乎什麼事也沒放在心上的安逸軒,在看到狄征催運的紫天炎后,亦收起笑容,正色打量這個陌生的男子。

    紫炎回縮,凝聚成刀。狄征一刀前指,氣勢狂揚,朝大漢潮涌而起。

    “請指教。”狄征淡淡說道。

    “好!”大漢暴喝,神態甚是高興:“終于出來個高手,請問閣下大名,所出何派?”

    “狄征,無門派,散修一個罷了。”

    大漢點頭,同時雙手一抖,如同狄征般彈出了火焰。只是他這火焰卻紅艷奪目,和狄征的天火大是不同。

    紅焰凝縮,聚形成槍。大漢一振焰槍,大聲道:“到目前為止,狄兄是唯一配知道本人姓名的人。本人曾不讓,狄兄記住了!”

    狄征差些想笑出來。

    曾不讓?真不讓?

    這名字當真有夠古怪的。

    可當曾不讓焰槍再振,在他和狄征之間突然有地火竄起,形如焰穹時,狄征笑不出來了。

    狄征感覺到驚人的熱力朝他逼來,那些蔓延在他和曾不讓之間的烈焰顯是幻象,皆因火浪拂過,卻沒有引燃其它東西。然而這層幻象卻又十分真實,狄征可以感受到火浪熱力,仿佛要把他的眉發都燒著一般。

    此象似真實幻,已經干擾到狄征的感官,如此異功,狄征聞所未聞。

    “狄足,當心了!”

    曾不讓暴喝一聲,人隨槍走,化成一條火焰大龍朝狄征奔襲而來。

    狄征瞳孔擴縮不定。

    在他眼里,曾不讓的焰槍看似直刺,實帶弧度。那把紅焰奪目的長槍,正遁著一道暗符天地至理的弧線朝自己投來。槍尖輕輕搖晃,方寸之間變化無度,讓狄征無法把握到曾不讓這一槍刺至的時間、方位。

    除了云南地宮中遇到那無法戰勝的七夜外,狄征一生中,就屬眼前這個大漢修為至深。

    在逆境之前,大多數的人選擇了逃避。卻有一類人,他們是天生的勇者,越是困難,越是奮發拼搏。

    狄征顯然是后者。

    曾不讓的槍技實是到了以意勝力的高深境界,全然讓人無法把握其槍勢的技藝,膽色稍遜者已經棄械投降了。

    然而在曾不讓槍勢的壓迫之下,狄征精神卻不斷集中。

    到達某個點時,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如同上次受七夜殺機所迫般,狄征再次進入到“真我”的境界。他只覺精神上的自己不斷攀升,最后如同俯瞰眾生般,居高臨下看著曾不讓一槍朝自己攻來。

    一切巨細無遺,曾不讓槍勢的每個細微變化都讓精神上的狄征看在眼中。

    無法把握的槍勢,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真我境界一閃而逝,狄征卻一聲歡呼,手中炎刀毫不猶豫,瞬間劈出。

    炎刀正中曾不讓的槍尖,准確無誤。

    雖是兩種由道力凝聚出來的兵器,卻發出“當”的一聲,如金鐵交鳴,嘹亮異常。

    眾人只覺全身一震。

    震動的非是眾人的身体,而是各人的心靈,包括長孫勝北和安逸軒,亦不能例外。他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料到,狄征和曾不讓硬拼一招,竟能撼動他們的道心,顯然這兩人都是接近他們那個層次的高手,否則何能如此。

    兩人一觸既收。

    狄征只覺自己一刀砍在鋼板上,被反震之力震得手腕發麻,連退五步,暗呼厲害。

    曾不讓亦不好過,狄征一刀劈下來,封死自己所有變化,他亦非常難受。但他修為比狄征略高,卻只是退了三步。

    兩人不語。

    良久,曾不讓哈哈笑道:“痛快,老曾我雖遇高手無數,卻還是首次在第一招時便被逼得后著全然無法使出,只余硬拼或退走一途。狄兄眼力,非常高明。”

    狄征倒有些不好意思,他那真我境界尚未穩定,可一不可再。若曾不讓再依樣畫葫蘆又來一招,他只得乖乖投降了。

    狄征卻是不知,曾不讓那驚天動地的一槍,實是凝聚了所有精神意志的創作。能夠發出一槍已屬不易,卻無法再發出剛才那樣的槍勢。

    而這時,長孫勝北露出凝神傾聽的表情。片刻后,長孫勝北聲音變得冰寒無比,喝道:“曾兄方才使出的,可是極意門的霸煌槍?”

    此言一出,大廳眾人立聽涼氣。狄征亦是一愣,他之前聽小仙說過修真界的各門各派,而這極意門,正是魔門六道中的一支!

    如此一來事情就變得復雜起來,若真如長孫勝北所言,曾不讓使的確實是極意門的技巧,那他的來歷不言而喻。

    只是上門挑戰,雖然曾不讓夠狂,但眾人卻得依規矩與其單挑。可要是曾不讓出身魔門,正邪自古不兩立,怕是廳中眾人便要一涌而上了。

    狄征突然對曾不讓擔心起來。

    一來他對曾不讓這以豪爽漢子頗有好感,二來他沒門沒派,心中對正邪的看法在于人,而不在于門派之見,故沒有廳中那眾那種一聞對方出身魔門,便生出同仇敵愾之感。

    他這邊替曾不讓擔心,不料這大漢卻是絲毫不忌諱,點頭道:“不錯,剛才本人使出的,正是極意門的霸煌槍!”

    頓時,大廳沸騰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18 02:27 PM

第七十九章 橫生變故

    正邪之說,由來已久。

    正邪者,人心也,也可說是道統之爭。

    這最初的分歧,始于春秋戰國時期。其時,正是百家爭鳴、各種學說言論橫空出世,一時盛況。

    但百家爭鳴的最終結果,卻只有廖廖數家得以正名,其中便包括了儒、法兩家,在當時被視為學术正統,並為當時各國君皇所用。

    然而不被認可的其它學說派系,最后又何去何從呢?這些學派,大部分無法違逆大時代的潮流,而消失在歷史當中。然而卻有小部分學派堅持了下來,並為推倒被視為正統的儒、法兩家思想而努力。

    事情發展到后來,不被認可的學派知道若要推翻正統,並不是單靠嘴巴說便可以。于是其它一些弟子便棄文從武,其它有不乏天資過人者,根據本派學說的精義,開創出匪夷所思的奇功異法來。

    自然,當時這些東西,無論學說還是功法都不為世人所認可,紛紛被斥之為邪道。

    此為正邪之說的由來。

    而這些所謂的邪道在經過歷史大河的洗刷之后,只有六個派系堅持了下來,他們便是如今的魔門六道。

    如果說起初的魔門,只是為了推翻所謂的正統學說,那他們只能被稱之為逆道者,還不會被冠以邪魔之名。然而無論學說、還是思想,都會隨著時代的變遷而改變。人亦不例外,從最初的學术之辯,發展到后來出現了武力斗爭,再到結怨,接著往后,便已經無法厘清恩怨,勢成水火。

    自此,那外學六道,始被打上魔門之名。

    魔門和正道的斗爭從來沒有一刻停止過,觀之歷朝歷代,每逢天下動亂之際,皆能看到魔門六道的身影。對于魔門來說,沒有什麼時刻,比天下動蕩是推翻儒法正統的最佳時機了。

    有道是天下大亂,必生妖孽。這其中,說的大部分便是指趁機興風作浪的魔門。

    正邪對抗最激烈的一次,發生在一百多年前,東瀛之國入侵華夏的那場曠日戰爭中。

    以往魔門作亂,怎麼說也是關起國門自己來打。然而那一次,魔門卻借助異族,想要顛覆整個華夏大地。逢其難,當其立。為對抗魔門,當時正道七派精銳盡出,在明暗不同戰場和魔門展開殊死較量,最終以慘痛的代價,在把東瀛亂軍趕出華夏大地的同時,亦驅逐了整個魔門。

    那是修真界歷史上罕見的浩劫,前輩高人凋零無數,致使許多奇功異業隨著湮滅,從此失傳。

    而無論正道亦或魔門,皆休養生息了長達半個世紀之久,才漸漸回復了生氣。

    便在百年之前,被驅逐的魔門在古往今來最杰出的魔主帶領之下,卷土重來。

    當時對于華夏正道來說,那是一個巨大的挑戰。所幸最終的對決中,有安家的少主架住那魔門第一人,最終雙雙消失,致使魔門群龍無首,終是成不了氣候。

    如此百年間,魔門遠遁海外,再不復見。

    可沒想到的是,在魔門之禍的百年后,卻又有魔門絕藝出現在華夏大地之上。

    曾不讓所使的霸煌槍,正是魔門六道中極意門的功法。

    極意門的思想認為,天下事物,一切為五行所生。雖生万物,卻無一不是虛幻之物,唯有五行為真。故有除卻五行皆幻象之說,極意門思想所追求的,便是万物諸相背后的真意。

    而曾不讓所使的霸煌槍,便是火之真意。而他和安澤南之間形成的火場,卻是火之虛形,主要是起到干擾和輔助的作用。

    五行真意,每意自有其形,而形隨意生,虛實相輔,暗合極意門最終極的思想,亦是天下讓人頭痛的有數奇功。

    只是使霸煌槍的曾不讓,便穩吃普通修真者。由此可知,魔門六道,無一易與。

    眼下曾不讓直言自己使的便是極意門的功法,當下便引來廳中諸人怒斥。廳中上百賓客,皆出身大小門派,又以正道七派而依,自是視魔門如洪水猛獸。若非作為主人的長孫家尚未明意,怕是這些人已經要扑上去圍毆曾不讓了。

    這種情況之下,狄征也知道自己不用打了。他看了曾不讓一眼,終是退下。狄征對曾不讓有好感不假,卻還沒魯莽地站到曾不讓一邊。他只是運氣較好的散修之士,而不是逆天的神人魔修。

    和整個正道為敵,狄征既無這份力量,也實在犯不著。

    曾不讓卻毫沒把眾人的喝斥放在眼中,他只是冷笑地看著廳中眾人,還用手指撓著耳朵,無禮至極,自更引來喝罵。

    如此過了片刻,曾不讓突然暴喝一聲:“都給老子閉嘴!”

    聲如暴雷,瞬間壓過其它聲音。立時大廳安靜了下來,曾不讓冷冷說道:“老子不過用了極意門的功夫,便給你們這些所謂正道斥之為魔。我倒是不明白了,何為正?何為邪?敢問在座的,手底下就沒過几條人命?若連你們所謂正道人士也殺過人,那老子用一用極意門的功夫,又算是個屁!”

    他這番話說得粗痞無比,偏是無人能夠反駁,眾人頓時語塞。

    “正邪分岐,由來已久,當中又豈是殺人為邪如此簡單的分類,曾兄說笑了。”長孫勝北接過話來,淡淡說道,卻揚長避短,繞著反駁了曾不讓的話,實有急才。

    曾不讓臉容又變,竟咧出一道燦爛的笑容:“你這人說話倒有點意思,事實上,老曾也沒那麼多大道理和你們分辨正邪之說。老曾有修習有成,一路南下,只為挑戰高手能人,期望突破。卻沒想過什麼正正邪邪之事。老曾只想,人分正邪便也罷了,難道連功法也有這種分別?”

    “之若神兵利器,若在心善之人手中,便是挽救天下蒼生的神物;若落于心邪之人手里,卻成為禍國殃民的魔兵。老曾粗見,不知各位以為否?”

    長孫勝北暗暗點頭,這人雖形似莽漢,說起話來卻自有道理,讓人實難相駁。

    這時,有密語在耳中響起,長孫勝北又有計較。

    “不知道陸謙是曾兄何人?”長孫勝北問道。

    曾不讓眼中閃過奇光,咧嘴笑道:“好家伙,你竟然知道當代極意門門主的名諱,不簡單。”

    要知道魔門淡出華夏已近百年,如今六道中出了什麼翹楚人物,華夏正道鮮有人知。而長孫勝北這時一語道出極意門門主的名字,立時讓廳中諸人刮目相看。那代表著長孫家的勢力已經遠揚海外,且必定有自己精密的情報網,否則如何能夠知曉這魔門宗主之名?

    “也不怕告訴你,老曾我一不小心殺了陸謙的愛徒,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曾不讓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那曾兄便實在有趣得緊,使的是極意門的霸煌槍,卻和陸謙又有殺徒之仇,看來曾兄也是個有故事的人。”長孫勝北淡淡說道。

    曾不讓打了個哈哈,卻朝向狄征說道:“這廳中少說也有百人,卻屬狄兄最對我的胃口。狄兄若信得過我,聽老曾一言,眼下速速離去吧,這將軍府大變在既。”

    這話他雖是朝著狄征所說,聲音卻毫不收斂,故讓眾人亦聽在耳中。

    長孫勝北失笑道:“曾兄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說我長孫家耍什麼陰謀不成?”

    曾不讓也不答他,依舊看著狄征道:“這次前來,除了聽聞此處高手云集,老曾手癢想找人切磋,不料卻無趣得很,淡出個鳥來。但老曾來此,卻是想給這些笨蛋帶個消息。此次那什麼柳宗宿獻寶純粹就是個套,那是為了把這群笨蛋騙到一起,然后由魔門中某個門派出手,好把南方修真界一網打盡。可笑老曾這個來報信的,卻給人家當成了邪魔喊打喊殺,可笑啊可笑。”

    狄征只覺這曾不讓實在有趣。這人明明是要給廳中諸人報信,卻只說給自己聽,偏又嗓門極大,基本不是聾子就聽得到,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如此拐著彎來“救人”。

    長孫勝北臉色一變,曾不讓顯然和魔門有所瓜葛,他的話當不是空穴來風。自然,也有可能是魔門使的一著手段,目的是引起正道互相犯忌。但看曾不讓那豪邁勇猛的武技,卻不似那些會使肮髒手段的人,一個人的心性往往決定了他說話做事的風格,乃至在武技上的表現,長孫勝北自問不會看走眼。

    可若是后者,那豈不是說柳宗宿是魔門的人。至不濟,也是和魔門有所勾結。

    長孫勝北不由說道:“曾兄此話當真?柳大叔他…….”

    “信不信由你,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天邪宗的練魂术再加上傀儡术的話,就算是正道中人,亦會為其所用。柳宗宿從南陵墓谷門人,搖身一變成為魔門狐黨,又有何奇?”曾不讓冷笑,又道:“言盡于此,恕老曾不淌這渾水,就此告辭。”

    他話音未落,已然有暴喝在廳外響起:“慢著,誣賴柳某后便想離開,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長孫勝北聽得心中一緊,卻是正主儿柳宗宿到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18 02:27 PM

第八十章 錯綜復雜

    魔門六道之中,天邪宗位居其末,卻仍是一個無人敢輕視的邪道宗派。

    天邪宗盛產練魂師,這些外道邪人搜羅各種生靈的陽神陰魄,以秘法將之制成魂仆。生靈有强弱,其魂自然亦有高下之分。連帶的,受靈魂質量的限制,被煉制成魂仆之后,亦有上中下三個品級的划分。

    下品魂仆,其性愚鈍,只能擔任刺探、監視及偵察的探子工作;中品魂仆,保留了生前部分靈智,能夠理解主人比較復雜的指令,因此通常與天邪宗《邪師錄》里的傀儡术一起使用,以之控制生人的行動;而上品魂仆最為難得,皆因這種高品階的魂仆,和靈魂的力量、意志、精神等各種方面的因素有密不可分的關系,為可遇不可求之物。

    上等魂仆不僅能夠保留生前的部分靈智,還保留了生前的力量技巧,在必要的時候,可協助主人作戰,往往能夠起到奇兵之效。但因為其苛刻的要求,故縱觀整個天邪宗的歷史,亦不過成就了區區數只而已。

    天邪宗里,為世人所知者,用得最多的還是下、中兩品的魂仆。

    所以曾不讓所說的話,並非憑空捏造。皆因南陵墓谷盡避亦是傳承了上千年的宗派,但這門的弟子擅長的主要是風水相學,陰陽玄說。而他們以天地之力入符的符錄之术雖則不凡,但墓谷弟子本身卻不擅長于武技,這是南陵墓谷最致使的破綻。

    若天邪宗有心,以《邪師錄》上記載的各種邪术將柳宗宿擒下,結合魂仆和傀儡之术要控制柳宗宿並不困難。

    天邪宗的傀儡之术絕不同于市井坊間流傳的控魂术,以魂仆為其魄,以之施展的傀儡术可以讓受术者在表面完全看不出破綻。非是熟悉受术者之人,絕難發現受术者有何異常。

    柳宗宿出身墓谷,這派的傳人行事低調神秘,本身熟悉他的人就少。連長孫勝北也不過和他見過數面而已,根本談不上熟悉。若柳宗宿真為天邪宗所控制,長孫勝北也不知道拿什麼方法去試探他。

    長孫勝北只知道被魂仆控制的人,被殺死后魂仆會離体而出,到時自然無所遁形,可他怎麼能僅憑曾不讓几句話就去殺了柳宗宿。所以當聽得柳宗宿的聲音響起時,長孫勝北只覺得頭痛欲裂,同時感覺到,事情的發展已經漸漸超出他的控制范圍之外了。

    因為曾不讓的出現,廳中賓客本來將之圍成了圈。如今聽得柳宗宿的聲音,大廳入口處的賓客自然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道來。

    狄征混在人群里,駐足看去。只見大廳外天色已暗,燈光下,有著裝奇異的老頭走了進來。

    這人年近六旬樣,皮膚蒼白,如同剛從棺材里爬出來的僵屍一般。

    老者頭上戴著民國時期士紳戴的瓜皮帽,又稱碗帽。身著一襲青灰色長衫,手拄拐杖,活脫脫一個老學究的模樣,形相古怪。

    他步履如風,來到曾不讓跟前,冷哼道:“你說柳某人被天邪宗的魔人控制,可有真憑實據?”

    曾不讓笑道:“那還不容易,天邪宗的傀儡之术只能讓受术者說話語氣、乃至神情動作一切無異。但卻無法讓受术者施展出本身技藝,除非兩者師出同門。所以你只要和老曾我過上几招,便知道你是否為天邪宗所制。”

    柳宗宿冷笑几聲,朝著眾人拱手說道:“諸位都是明眼人,這人使的是極意門霸煌槍,顯是魔門弟子。如今毀謗于柳某,實是為了引起我正道不和。依柳某愚見,我們何必和他多言,直接擒下再逼問魔門蹤跡,方是上策!”

    廳中賓客聽了這話,紛紛點頭贊同,只是長孫勝北這個主人家還沒有點這個頭,眾人卻是不敢輕舉妄動。

    狄征暗自皺眉,柳宗宿這几句話說得雖是冠冕堂皇,卻未免有避重就輕之感,實讓人懷疑。

    此刻,卻有一把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柳老不若和這曾不讓過上几招,釋了大伙心頭之疑后,再擒下他也不遲。”

    眾人紛紛朝聲音的主人看去,卻是正在一旁獨飲的安逸軒所言。

    柳宗宿一張老臉立時難看非常,安逸軒這話擺明了不相信他的身份,故才有讓他和曾不讓過招之語。

    長孫勝北看在眼中,不欲鬧僵,正想說几句緩衝的話。

    不料話剛到嘴邊,他心中一動,異變突起。

    前一刻還是燈光輝煌的大廳,下一刻突然陷入了黑暗中,卻是有人關了電閘之故。

    狄征一愣,耳中便響起了賓客的怒罵,跟著一連串勁氣相擊之聲響起,同時伴隨著几聲短促,嘶啞的慘叫。

    燈光復又亮起。

    然而柳宗宿已經一手撫胸,直直往地上倒起。

    這几下變化來得極快,几乎沒人反應過來。廳中一片安靜,直到柳宗宿的眉心處飄出一道黑乎乎的小儿身影,再如同泡沫般消失在空氣中后,不知誰人大喊了一聲“有人滅口”,廳中賓客立時一片騷亂。

    長孫勝北反應也是極快,人一個閃身,由上方掠過眾人來到入口處。眾人朝他看去,入口處不斷涌入長孫家的族中子弟,拱護著長孫勝北形成龐大的壓力。

    “看來魔門邪人已經混進我們當中,很抱歉,在沒有查出是誰殺了柳大叔之前,只能勞煩各位盡量呆在將軍府內。若要離開,則須向我長孫家說明去處,但不得擅自離開蓬萊市。否則,我長孫家只能將其當成魔門邪人來處理了…….”

    長孫勝北盡避在第一時間作出妥善的布置,但他心中暗嘆。柳宗宿果然為天邪宗所制,而曾不讓所言不虛,天邪宗確有將南方修真界一網打盡的布置,否則此刻柳宗宿便不會被滅口。

    顯然,天邪宗早有高手混入賓客當中,方能在事不可為的情況下,改變策略將柳宗宿滅口,以防止正道眾人將天邪宗的蹤跡挖出來。

    天邪宗想要打擊南方修真界的計划雖然破產,但目前這局面,卻只會引來南方修士互相猜忌,這種情況非長孫勝北所樂見。何況此次案值由長孫家發起,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即使長孫勝北揪出了邪宗魔人,但長孫家的聲望還是會受到某種程度的打擊。如此一來,長孫家想要壟斷南方的霸業,又不知道要往后推遲多久了。

    頓時,長孫勝北只覺意興闌珊。看著混亂的大廳,他心中暗嘆,此次為長孫家造勢不果,反而還要收拾這爛得不能再爛的攤子,又豈是他之前所想像得到的,正是人算不如天算。

    賓客中,他又見到安逸軒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長孫勝北不由氣結,這年青對手一付隔岸觀火、幸災樂禍的模樣,讓長孫勝北暗中氣得牙癢癢,卻拿他沒有半點辦法。

    他心里想,搞不好這一次,安氏才是最大的贏家。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18 02:28 PM

第八十一章 孽緣愛戀

   大廳賓客盡散,柳宗宿的屍体已經交給警方處理。而以長孫家的勢力,柳宗宿只會被當成惡疾暴斃來處理,這種事自然有劉管事費心,卻不用長孫勝北去操這份心。

    因為柳宗宿的事,長孫勝北下了禁足令,包括安逸軒在內,所有賓客都留在將軍府內並不得擅自離開蓬萊市。這道禁令,將直到找出殺害柳宗宿的凶手后,方能解除。

    對于長孫勝北這個決定,安逸軒出奇的配合,還讓長孫勝北給他安排了一間幽靜的房間。而在宴會上出盡風頭的曾不讓,在眾人側目之下,也不離開。同樣讓長孫家安排了一個房間后,便拉著狄征去喝酒。

    顯然,狄征這個可堪當他對手的散修,便如曾不讓所言,對極他的脾胃。

    對于曾不讓這個豪漢,盡避賓客中多有因為其出身魔門,而不抱好感之人。長孫勝北卻對他生不出惡感,若非他使的是極意門武技,長孫勝北頗有結納之心。

    而說到結納,長孫勝北便想到了狄征。這個可以硬擋曾不讓那驚天動地一槍的散修,其修為已經接近他和安逸軒的層次。位晉地品的高手並非沒有,只是這樣的高手,不是小宗小派之主,便背后自有其家族,這些人即使依附于長孫家,卻終不是心腹之選。

    像狄征這種散人高手絕無僅有,無門無派,卻身手不凡的人,正是長孫家極力爭取的目標。長孫勝北在心中暗念狄征這個名字,已經有了計較。

    長孫勝北緩步走回自己房間的途中,思索著種種對策和布置,到推開房門之時,他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計划。

    他身為長孫家的二公子,所住的地方自是極好。這處房間為將軍府的主廂房,有庭院荷池、涼亭游廊,卻是自成一格,清靜幽雅。平時這處廂房,一日房租便几人逾万金,等閑人卻是住不起的。

    所以平時這主廂房少有主客,長孫勝北初至之時,便為它清雅的環境所吸引。

    此時推開廂房大門,經過玄關,來到庭院之中。長孫勝北只見月光皎潔,院中一亭一池皆蒙上白霜月華,如同仙境。

    他心中一片平靜,移步來到亭內,坐到石椅之上。

    幽香暗涌。

    一雙柔若無骨的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十指纖纖又移到他的頭側兩邊,輕輕為他按摩起來。長孫勝北閉上眼睛,享受著這溫柔的待遇。

    一把如同幽谷空靈般的女子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勝北可在煩心,究竟是誰殺了柳宗宿一事?”

    長孫勝北張開眼睛,拍拍自己的大腿。

    有曼妙的身影優美地移到他的身前,再乖乖地坐到長孫勝北的大腿上。月光逆照,修飾出這懷中佳人美麗動人的輪廓,長孫勝北低下頭,輕輕吻在那嬌艷欲滴的朱唇之上。

    女子輕輕顫抖,主動送上丁香軟舌,供君細品。

    亭中的溫度慢慢上升,兩人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最后,還是長孫勝北以無上的定力,輕輕推開玉人肩膀,方才結束了這番熱吻。

    “幽儿的小嘴,肯定是世間最香噴噴的東西了。”長孫勝北笑道,看著玉人的眼睛里,滿是愛意。

    被稱為幽儿的女子低下頭去,紅云悄生,艷麗不可方物。

    片刻,她又抬頭,抱怨道:“勝北還未答我。”

    長孫勝北嘆道:“我只是不想這世間的煩惱,會沾染到你的身上罷了。”

    幽儿抱著長孫勝北的雙手一緊,幽幽說道:“人在紅塵中,誰人能沒有煩惱,幽儿豈能例外。”

    “幽儿可是怪我不能拋棄一切,隨你遠走他方,逍遙快活地過那神仙日子?”

    輕搖螓首,幽儿立起,蓮步輕移來到亭邊。憑欄而坐,月華加身,幽儿輕輕嘆道:“我豈會怪你,勝北身為長孫家的男儿,身上自有你的擔當,幽儿不敢奢望。何況勝北不嫌棄幽儿的出身,已經讓幽儿非常感動,哪還能讓勝北做出背叛家族之事。”

    長孫勝北看著亭邊玉人,眼睛里涌起愛憐之色。

    他和幽儿在三年前相識于杭州西湖,初見之時,長孫勝北驚為天人,並不顧家族反對,和這來歷不明的女子墮入愛河。

    一年之后,幽儿對他表明了身份。長孫勝北雖然做足了思想准備,卻万万沒有想到,幽儿竟然是魔門中人,出身以媚术聞名天下的暗香閣。

    此派弟子只收女徒,且個個有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貌。暗香閣的《天香媚女心經》專講陰陽采補之事,十分陰損。暗香閣的傳人,無不以强盛的元陽,滋補自己的元陰,以修練月陰之氣,最終效那古時嫦娥,望月飛天。

    所以當長孫勝北知道幽儿出身暗香閣時,心中既驚且疑。驚的自然是幽儿的身份,而疑的,卻是和幽儿相處經年,兩人亦早發生了關系,但長孫勝北的一身修為非但沒有半分減退,反而有所精進。

    因為家傳之學不死卷過于霸道的緣故,致使長孫家歷代傳人体內的道力靈氣總偏向于陽熱。所謂孤陽不生,長期以往,對長孫家傳人而言,這是有害無益的事情。然而長孫勝北默察已況,卻發現自己偏陽熱的道力中,多了一縷月陰之氣,以此起到中和的作用,並提升了他的修為。

    追問之下,始知這是每次行那床第之事時,幽儿將自己精純的元陰渡入長孫勝北体內,方助他生出月陰之氣,平衡那偏陽的道力。

    原來,幽儿作為當代暗香閣杰出的弟子之一,奉了其師之名和其它同門姐妹各施手段,潛入華夏的名門大闕之內,希望以美色控制這些名門為暗香閣所用。

    而幽儿卻終是過不了情關,假戲真作地愛上了長孫勝北,方有以自己元陰養其元陽之舉。

    魔門專講損人利已之事,且獻出自己的元陰,對幽儿身体乃至自身修為損害極大,這也導致了幽儿三年來修為不進反退。若非真的愛上了長孫勝北,她何能如此,所以知道這事后,長孫勝北毫不懷疑幽儿對自己的情意。

    然而告知身份后,幽儿卻決定離去,因為她知道以兩人的立場,這段愛戀是不會有結果的。可長孫勝北卻不允許,並明言幽儿若執意離去,他拼著家業不要,即使擔上背叛之名,也要跟幽儿浪跡天涯。

    長孫勝北此舉,幽儿深受感動,方繼續留下,並與其師門虛以委蛇。

    然而幽儿的身份卻不便為第三人所知,若讓外人知道長孫勝北和魔門妖女相愛,怕是長孫家立告瓦解。所以這三年來,兩人雖形影不離,但每到一地,幽儿卻總得躲在暗處,不便見人,作長孫勝北背后的女人。

    只是對于這段孽緣,長孫勝北卻隱隱覺得兩人不會有好結果。他不願想,也不敢去想,只能把每天都當成最后一日來相愛,方能稍緩那不知何日便會飛灰煙滅的恐懼。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18 02:28 PM

第八十二章 月下夜話

    從幽儿的口知,長孫勝北始和魔門種種。就連方才宴間,也是得了幽儿的提點,長孫勝北才知道曾不讓使的是極意門霸煌槍,卻遠非外人處想的那般,他長孫家真有個遍及海外的精密情報網。

    即使有,有些東西,非是魔門中人,卻是不會知道的。

    當長孫勝北在燈火通明的台上盡現風采時,幽儿卻默默地躲在幕后。兩人永無法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外人眼中,這種讓人無法呼吸的悲哀,幽儿卻承受了三年之久。

    她沒有抱怨,能夠無時無刻和長孫勝北呆在一起,幽儿已經知足。

    魔門無情,真愛難覓。得長孫勝北真誠相待,即使明知兩人的盡頭便是地獄,她亦雖死無憾。

    而人在台后,柳宗宿被暗殺滅口一事,她也是知道的。

    長孫勝北知道她比自己更知魔門中人的行事風格,心想不妨聽聽她的意見,也好盡快把混進將軍府的邪人找出來。

    柳宗宿的屍体,長孫勝北已經檢查過。他的心髒盡斷,髒腑卻沒有絲毫損傷,顯然為陰柔的功法所殺。且凶手的造詣不凡,否則無法在滿黨賓客高手的眼皮底下,僅利用關燈的短短數秒便殺了柳宗宿。

    “當時在廳里,就屬曾不讓離柳宗宿最近,可那人走的是剛猛路子,因此凶手應該不會是他。”長孫勝北手指虛按眉間,輕輕揉動。這是他思考時慣用的姿勢,幽儿已經見怪不怪。

    “一個人雖說能夠同時修練兩種、甚至多種功法。但所取必是接近的路數,若一法純剛、一法至柔的話,那必定走火入魔。所以勝北說得不錯,這曾不讓該不是凶手。那接下來,最有可能的便是那叫狄征的散修,還有長沙雁蕩門的几名高手。”幽儿接過話來,替長孫勝北分析說道。

    長孫勝北輕笑道:“我個人不認為那叫狄征的會是凶手,理由和曾不讓一樣。只是這人身份不明,還需要調查方能定議。至于長沙雁蕩門,他們的回風決走的便是陰柔路線,可要殺柳宗宿,卻還差了些。”

    長身而起,來到亭邊,長孫勝北輕輕撫過幽儿青絲,淡淡說道:“退席之際,曾不讓告訴我,那偷襲之人頗有心機。他並非直接向柳宗宿出手,而是假意向周遭的人搶攻一番,才趁亂殺了柳宗宿。曾不讓和那人對了一招,直言此人功力不在他之下,符合這個條件的人,屈指可數。”

    幽儿聽到曾不讓這個名字時,輕笑出聲:“這是個有趣的人。”

    長孫勝北點頭同意,又道:“事實上,我還懷疑另外一人。那是狄征的女伴,我記得狄征挑戰曾不讓的時候,她秘密遁走。”

    “當不是她。”幽儿笑道:“那位小姐幽儿亦有留心,她離席時幽儿以秘法跟了出去,卻發現她神神秘秘地去觀察將軍府的工作人員,也不知道打算做什麼。但從時間上來說,她應該不是殺柳宗宿的凶手。”

    長孫勝北搖頭道:“如此一來就棘手了,因為符合條件的人,怎麼看也不似魔門內應。若認真調查起來的話,怕是會傷了大家的和氣……”

    “其實,勝北可以換個角度,從符合條件,而最不可能會是魔門內應的人著手查起如何。”幽儿提議道:“天邪宗既然能夠瞞過你長孫家的耳門混入將軍府,這人的身份必定是勝北全然不會懷疑,方能起奇兵之效。”

    “幽儿所言不無道理,但這事只能暗中調查,以防打草驚蛇。”長孫勝北又道:“這事還得分兩頭進行,我立刻讓劉管事去調查柳宗宿近半年來接觸過什麼人。要知道柳宗宿武技不行,但也不會那麼容易受天邪宗所制。若無意外,正道中必定有人倒戈,並利用身份的掩飾接近柳宗宿,方能在柳宗宿措不及防之下著了道。若是如此,此人身份必定不低,否則也見不著柳宗宿。只要知道關于這方面的信息,再對照今天參加宴會的賓客名單,必有所得。”

    幽儿鼓掌,欣然說道:“勝北思維敏捷,定能把凶手盡快揪出。”

    長孫勝北哈哈一笑,又輕聲道:“夜了,我們該休息了。”

    幽儿點點頭,伸了個懶腰道:“我要你抱我進去。”

    “美人之命,莫敢不從。”長孫勝北微笑道,一把抱起幽儿輕柔的身体,大步朝廂房走去。

    一夜無話。

    狄征從極靜的狀態中“醒來”,只覺体內生機躍然,頓生出一股自給自足的滿足感。

    靈通圓滿。

    昨夜宴會不歡而散后,他給曾不讓拉去喝酒,兩人不打不相識,頓成莫逆之交。

    回來后,他又見到郁郁不樂的小仙。原是夏大小姐趁亂離去后,几乎把整個將軍府跑了個遍,卻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狄征安慰了她一番,小仙才回房休息。

    狄征自己卻沒入睡,而在床上靜坐養氣。

    他的紫天炎決為道家異寶,歷來鮮有人修成。當時小仙也不過拿出來讓他隨便修煉,不料狄征確有機緣,十年下來竟給他修到了結丹階段。

    紫天炎決的總綱可分為四個部分,循序漸進分別是攝火、凝丹、化神及結核四個階段。

    攝火可視為普通法決的筑基階段,但紫天炎決的筑基卻絕不簡單。它要求修煉者以心神感應天心,從而在神魂中觸發天火,方有望修煉紫天炎決。單此一項,便需要修煉者莫大的機緣,所以古往今來,能夠修煉紫天炎決的人少之又少。

    神魂中觸發天火后,這縷天火便稱為火種。狄征須小心為引,讓天火從神魂渡入奇經八脈之間,再以秘法引天地靈氣來壯大火種。修煉到某個階段的時候,紫天炎力便會在体內凝聚成丹,到了凝丹的階段,亦代表著狄征從此步入地品的殿堂。

    而由炎力凝聚的道丹,通過不斷的修煉壯大,到得最后丹破神化。屆時狄征体內的紫天炎力再不局限于這付軀体,而能夠自由出入于天地宇宙。到得那個階段,狄征便能夠以之勾通天地真火,舉手抬足皆具大能。

    這個階段,被稱為化神。而進入化神的階段,狄征的修為也當立晉天位。

    至于最后的結核,這結的卻是神核,那是化神于天地間的炎力再次凝聚的結果。然而這一次凝聚的不再是体內道丹,而是存在于魂魄中的神核。屆時狄征便能夠拋棄肉身,僅以神魂存在于天地間,那卻已經是神魔的領域。

    只是,別說結神核了,就算要修至化神的階段,狄征也不知道還要在這漫漫修行之路上走上多久。因此他也沒有一夜成神的想法,只是鑒于了空提及那可能到來的亂世,狄征不由加緊修煉。

    畢竟若亂世降臨,只有强大的實力方能生存。弱肉强食,這樣的道理,狄征明白。

    他靜坐一夜,只覺炎力又深厚了一分,心中歡喜。這時心有所感,下一刻拍門聲響起,跟著響起還有小仙的聲音:“狄大哥快起床了,早上將軍府有活動呢。”

    狄征一愣,昨天才死了個柳宗宿,今天還有活動,這長孫勝北還真夠悠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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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18 02:29 PM

第八十三章 另有定計

    狄征打開了門,眼前一亮。

    小仙今天換過一襲粉色的輕紗薄裙,配上她嬌嫩白皙的皮膚,整個人漂亮得像顆已經成熟的蜜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自然,膽敢真咬上一口的家伙,估計會給夏大小姐當妖怪給煉掉了。

    狄征不想用自己的身体去試小仙的道术,雖然直想流口水,也只得拼命忍住。

    看到狄征一臉呆滯的模樣,小仙臉上不顯山不顯水,心中卻暗自得意。狄征的失態,正是對她的美麗最有力的贊賞。

    小仙忍著笑,在狄征眼前擺了擺手,后者才回過神來。

    狄征撓著后腦袋,尷尬道:“我們先去吃早餐吧。”

    小仙暗中搖頭,心道這人當真是個木頭,要換成那個謝百河,現在怕不已經滿口嘴花花討自己歡心了,這人偏大煞風景說什麼吃早餐。可她旋又想,若狄征當真如此,那又和其它花花公子有何區別,自己更不會對他有好感。

    這些念頭電閃而過,對于狄征這爛得不能再爛的提議,小仙倒沒有拒絕。兩人沿著彎彎石道,朝著餐廳走去,又邊走邊聊。

    狄征問起那怨童之事要如何繼續,對于這點,小仙倒是已有計較。

    “昨天晚上我几乎把整個將軍府跑了個遍,盡避一無所獲,但在各處我已經貼上‘靈感符’,如果有妖物出沒,必無法瞞過我的感應。”小仙信心滿滿說道。

    靈感符是一種用來感應區域內氣息變化的偵查類符錄,類似于監視器的作用,屬于蹲點偵查。若靈感符作用范圍之內出現異常氣息,便會為术者所察覺。只是眼下將軍府中修真者眾,勢力造成氣息混亂,即使小仙把整個將軍府都布下靈感符,狄征也覺得作用不大。

    當然,小仙也清楚這一點,她的打算自然不止于此。話又說回來,被動等待向來不是她的風格。

    “不過只是這樣是不夠的。”果然,小仙繼續說道:“從小英那我們知道那妖物該是出沒于將軍府內,妖怪和野獸一般,同樣有領地、巢穴的概念。万不得以,它們等閑不會離開,所以說那只怨童應該還留在將軍府里。我打算今天調查下這將軍府內有多少孩童,這妖物為怨死的幼孩所化,平時必定也以人類小孩的模樣出現,從這方面入手的話,我們可以把范圍大大縮小。”

    “這未嘗不是一個辦法,這几天將軍府給長孫家包下,如今呆在這的賓客几乎都是修真者。他們並沒有攜帶家屬,如此一來,范圍便集中在將軍府本身的工作人員身上。這些人大多是外地務工人員,拖家帶口實屬正常,甚至全家人吃住在將軍府里也不意外。雖然人數仍是不少,但總好過旺季的時候,滿園子都是普通游客,那才叫人頭痛。”狄征點頭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但還有個想法。”小仙笑道:“還記得謝糖面不,我想通過他托長孫家給咱們拉拉關系,最好介紹將軍府背后的大老板給我們認識,這樣我們調查起來就更快了。”

    狄征聽她說要找謝百河幫忙,心中立時無來由一陣煩躁,卻不說話表態。

    “怎麼,你不喜歡我找謝百河?”小仙冰雪聰明,立時想到了關鍵處,便道:“如果你不歡喜他,此計作罷,我另想辦法。大不了本小姐以身為餌,直接把怨童引出來干掉。”

    狄征頓感慚愧,心想小仙本身也不喜歡謝百河,卻肯為了查出怨童真身而虛以委蛇。自己又怎麼能夠如此小氣,又聽小仙打算以身涉險,便更慚愧了。

    可他見小仙竟顧慮自己的感受,卻又心中歡喜。但狄征還是說道:“不不不,我覺得找謝百河幫忙也好。万不得以,我不想你去當什麼誘餌。”

    小仙嘻嘻一笑,對狄征眨著大眼睛,故作小女儿態道:“怎麼,狄大哥心痛我麼?”

    狄征立時招架不住,老臉一紅,半天說不出半個字來。

    小仙哈哈一笑,道:“別在意,我和你鬧著玩的。”

    她看狄征臉紅耳赤的模樣,大感有趣。事實上小仙也不清楚,自己為何如此喜歡捉弄狄征。而且捉弄起來輕車熟路,就仿佛她和狄征已經認識多年,平日里就是這麼“欺負”狄征的。

    或許因果雖丟、記憶雖失,但有些東西是怎麼也不會忘記的。譬如對一個人的觀感,它不只存在于記憶中,更銘刻于心靈的深處。

    只是這種感覺並不清晰,所以小仙才有和狄征認識多年的“錯覺”。

    來到餐廳,遠遠便見到謝百河和龍游商會的几位理事交頭接耳,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金万兩看到了狄征兩人,立刻招呼他們過來共餐。

    狄征昨天和曾不讓硬接了一招,讓人印象深刻。這會人來到廳中,倒有不少修真者和他打招呼,顯然沒人再輕視他這個散修。

    來到金万兩一桌,謝百河看到小仙時露出驚艷的表情。這小子反應卻也迅速,立刻拋開几名理事,上前和小仙寒暄起來。

    狄征暗自搖頭,心道這謝糖面功夫不怎麼樣,臉皮之厚卻天下無雙。想他昨日在宴上出盡洋相,狄征自問若換成自己,今天怕已經告辭離去了,哪還能如謝百河般全當沒有這回事,這回見了小仙便又大獻殷勤起來。

    這時肩膀被人重重一拍,狄征回頭,看到了曾不讓。

    這黑壯大漢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看了看正纏著小仙的謝百河,曾不讓失笑道:“這家伙若扔在古時,怕不是活脫脫一個多情公子。”

    又道:“狄兄若看這小子不順眼,老曾願替你教訓這家伙。”

    狄征連道“不要”,曾不讓這人說一不是二,更不會去顧及什麼以强凌弱。若他點個頭,怕曾不讓立時便叫謝糖面好看。

    曾不讓哈哈笑道:“那由得你,可別怪老曾我提醒你。女人是種奇怪的生物,即使對一個人沒好感,若給纏得久了,卻是會改觀。而且謝百河那小子功夫不行,不過嘴皮子不賴,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大個子移到另一桌,大刺刺地坐下。這桌本有數人,見到曾不讓個個如同撞上瘟神般散開。曾不讓見怪不怪,自顧拿起筷子,便對桌上美食大吃特吃起來。他吃相粗魯,看得旁人側目,卻自帶著一分自在逍遙。

    狄征搖頭失笑,自問是學不來曾不讓這般豪放不羈。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18 02:30 PM

第八十四章 誤會重重

    狄征剛在金万兩身邊坐下,餐廳里就出現了騷動。狄征伸長了脖子看去,卻是長孫勝北來了。這長孫家的二公子依舊風采奪目,沒有因為昨天宴會的不快而分毫受損,依舊那付游刃有余的模樣,熟絡地和眾人打著招呼。

    這時,長孫勝北的視線突然朝狄征看來。狄征一愣,卻見長孫勝北微笑點頭,竟分開眾人朝他走至。

    如此一來,不止狄征,連金万兩在內的几位商會理事也站起身來,以示尊敬。

    長孫勝北的身邊跟著几個氣度不凡的人,這几人眼中精光閃閃,一看便知修為不俗。他們一行數人走了過來,余人紛紛讓開,眨眼間便來到狄征几人跟前。

    “狄兄,昨夜睡得可好。”長孫勝北熱情問道,別人不知,還以為兩人是相交多年的至友,而不是昨天之前,尚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由此可見,長孫勝北的交際手段確有一手。當然這樣的手段別人也有得出賣,可難就難在長孫勝北的語氣十分自然,讓人聽了相當受落。

    狄征自是禮貌答過,長孫勝北和他寒暄几句后,又介紹起周圍這几人起來。原是這几人無不是南方一帶較為知名的宗派門主,這些人平日狄征一個也見不到,卻遑論現在一見便是几人之多。

    因為是長孫勝北親自介紹,加上狄征昨天表現不俗。這些門主們平日里多是倨傲之輩,眼下卻個個和狄征打起招呼來,甚至還有人大方表示願意指導狄征几手。當然,眾人心知肚明這只是客套話,以狄征昨天的表現而言,已經無需他們指點。

    一圈介紹下來后,長孫勝北又問道:“不知道狄兄是做哪行生意的,若同在南方,長孫家或可照拂一二。”

    長孫勝北此話一出,立時讓人對狄征另眼相看起來。須知長孫勝北身為長孫家二子,說話極有份量,他既開了這口,瞎子也看得出長孫勝北對狄征有結納之意。這可是天下掉下來的餡餅,要知道想巴結長孫家的大有人在,而能夠讓長孫勝北主動提出“照拂”二字的,卻少之又少。

    立時,廳中諸人心里各有感受,但無一不覺得狄征的運氣真是好得不能再好。

    狄征笑道:“二公子說笑了,我哪會做什麼生意。不過在本市開了個小小的咨詢公司,賺點小錢罷了。”

    說著,狄征遞出自己公司的名片。

    “非真?”長孫勝北點頭道:“非真既為幻,狄兄這名字取得頗有深意。”

    又道:“狄兄的名片我收下了,來日若需狄兄幫忙,還望狄兄勿要推脫才好。”

    一邊說著,長孫勝北把自己的名片遞出,算是交換。

    看著這張黑底金邊的名片,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得眼紅。狄征卻渾然不知,笑著收入懷中。

    長孫勝北又叫來侍應,端起一杯茶朝狄征說道:“狄兄昨日武勇過人,勝北佩服,在此以茶代酒敬狄兄一杯。”

    狄征推脫不得,只能端起另一杯茶,先飲為敬。

    長孫勝北哈哈一笑,盡飲懷中茶水,又握著狄征手道:“好,喝過這杯茶,狄兄便是勝北的朋友。他日若有事需勝北幫忙,狄兄但說便是。”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狄征還能說個“不”字,只得謝過。

    長孫勝北點了點頭,方自離去。狄征看著他的背影,暗中搖頭心道,這人確實厲害,几句話下來,即使他一万個不願意,也只能和這長孫家的二公子交上朋友。

    這叫大勢所趨,顯然,長孫勝北在勢的把握方面,已經堪稱高手。

    狄征也不知道此事是福是禍,只知今日之后,他狄征的名字必定和長孫家聯系在一起了。

    狄征坐下,金万兩几個商會理事連連向他賀喜。長孫勝北的朋友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當得上,狄征傍此强靠,以后無論在修真界還是生意場,必定無往不利。

    可狄征卻無甚喜意,只覺得如今多了這層關系,卻可繞過謝百河直接找長孫勝北幫忙,算是目前唯一的好處吧。

    “恭喜狄兄,靠上了長孫家這艘大船。”

    懶洋洋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狄征回頭,便覺頭大,原是安逸軒來了。

    無論長孫勝北還是安逸軒,兩人都不是狄征這小小散修能夠得罪得起,偏是兩人又是對頭冤家。長孫勝北剛在席間向他示好,這回安逸軒又來恭喜,狄征實在猜不透這安家少主心里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安公子好。”狄征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得問一聲好。

    安逸軒擺手道:“別公子公子的叫,若狄兄看得起我,叫我一聲逸軒既可。”

    狄征頭更痛了,卻不得不從,只能喚了一聲。安逸軒點頭說道:“狄兄可知,眼下這將軍府的情況復雜到極點。狄兄閑云野鶴,又何必淌這趟渾水?”

    狄征苦笑,他哪會不知道將軍府里是怎麼樣一種狀況。柳宗宿的死代表著魔門中人已經滲透進來,而這事又夾雜在長孫家和安氏的爭斗之中,可謂錯綜復雜。讓人猜不透的是,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后,長孫勝北仍是一付老神在在的樣子,實在讓人難以猜測他心中的想法,故安逸軒方有“復雜到極點”之語。

    如果可以讓狄征選擇,他自是不願意卷入這種正邪相斗,大闕相爭的旋渦里。他看安逸軒語氣真誠,當下便想告訴他自己只是恬逢其會。卻見小仙對自己連連搖頭,狄征知道她是不願意此事為第三人知道,怕的是讓躲藏在某處的怨童得知消息而有所防范。

    如此一來,狄征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言難盡”。

    安逸軒眼中涌起失望之色,狄征知他誤會,卻無法解釋。后者果然淡淡說道:“長孫家不錯是條大船,狄兄靠上它只當順風順水。只是這海很大,再大的船也有翻船的可能,狄兄好自為之吧。”

    留下這麼几句充滿機鋒的話,安逸軒搖頭離去,卻走到曾不讓旁邊。絲毫不顧他人奇怪眼神,安逸軒一**坐了下去,曾不讓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便又低頭和食物奮斗起來。

    狄征復又坐下,金万兩安慰他道:“俗話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狄兄已得長孫家器重,這安家交攀不上便也算了。再說,南方的生意場上,安家確實比長孫家要稍遜几分,狄兄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狄征一聽,哭笑不得,顯然金胖子也誤會了。他搖頭苦笑,不欲解釋。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18 02:30 PM

第八十五章 將府詭聞

    一頓早餐吃得稀里糊涂,狄征胡亂吃了些包子油條,卻全然不知入口是何滋味,如同嚼蠟。

    這時大廳再有動靜,卻是個謝頂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這人油光滿面,西裝革履,但腳步虛浮,觀之便像是金万兩這几位理事般,應是普通人無疑。

    中年人來到長孫勝北那一桌旁邊,表情恭敬,和長孫勝北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過片刻,長孫勝北點頭立起,對廳中眾人揚聲說道:“各位,請允許我向大家介紹這位劉椿富劉先生,他是這威信將軍府的老板,今天特意過來和大家打聲招呼。”

    說著,便把那中年人推上前去。

    劉椿富擦了把汗,他運道好,在將軍府最低迷的時候以極低的價格把這承包了下來。之后改以酒店式經營,利潤翻了十倍不止。這些年養尊處優,自以為已經見遍達官貴人,但今個卻還是首次見到傳說中那些修仙問道的人。

    在此之前,對于修仙之事,劉椿富可是嗤之以鼻。修仙如何個修法,修來修去還不是苦哈哈一個,哪有他手中握有万金來得實在。

    然而在見到既是修真世家,又是高闕貴族的長孫勝北以后,劉椿富才知道自己屁都不是。

    而現在看到滿堂的修真者,他那個叫怕。昨天晚上在宴廳里死了人他豈有不知的道理,而以長孫家的勢力,這死人天大的事也被當成意外處理了。劉椿富始終,無論長孫家還是其它修真者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前者有財有勢,后者殺人不眨眼,均不是劉椿富這種凡夫俗子得罪得起。

    若無需要,他是打死不想出現在這。往這些修真者眼前一站,劉椿富大有羊入虎口之感。可現在被長孫勝北推了出來,卻不能裝孫子,唯有假笑兩聲道:“各位高人好,小人劉椿富,是這將軍府的老板。若小的有什麼招呼不周的地方,各位爺海涵、海涵。”

    長孫勝北哈哈一笑,在劉椿富膽戰心驚中,一手搭到他的肩膀上,還以示親熱拍了兩拍道:“大家可能還不知道,劉老板除了經營有方外,還是個歷史通。勝北怕大家在將軍府上呆得悶了,便自作主張,給大家安排個游園活動。呆會由劉老板帶大家四處走走,劉老板妙語連珠,介紹起這將軍府的歷史來如數家珍,大家必定覺得有趣。劉老板你說是吧?”

    劉椿富哪敢說個“不”字,只得連連點頭。

    下面一眾賓客臉色也不好過,顯然長孫勝北是故意安排這個所謂的游園活動,好把這百十號人給留在將軍府中。人家如此“盛意拳拳”,眾人又哪能推辭,只得和劉椿富般半推半就,完事了還要感謝他長孫家為眾人著想。

    廳中賓客十有**地吃過了早餐,于是長孫勝北示意劉椿富充當臨時的導游,帶著大伙去游園。但他卻把龍游商會的几位理事留了下來,說是有事商議。金万兩几人打了個眼色,均知長孫勝北所謂的要事,無非是生意上的來往。談生意倒無所謂,金万兩几人只怕長孫家店大欺客罷了。

    生意上的事狄征參與不來,故跟著小仙和謝糖面几人離去。曾不讓和安逸軒卻雷打不動地坐在那,前者還未吃飽,后者閉目養神,這兩人身份特殊,長孫勝北也不去管束他們。只是瞧了兩人一眼后,便禮貌地請龍游商會几人到會議廳說話。

    將軍府中,除了前庭及**保留著原貌之外,卻屬中庭的改動最大。這是因為改變了經營方式所需,將將軍府中一些居室進行了改造,以分割出更多的房間去容納游客。

    但在中庭的住宿區里,卻有一些特別的房間和庭院保留了下來。這几處地方皆是將軍府歷史上數代主人居住餅的地方,具有重大的歷史意義。在劉椿富承包下這個將軍府后,政府批文上便明令禁止對這几個地方進行改造,因此方得以保留。

    劉椿富帶著眾人在府中逛了一圈后,便領著大家來到一處庭院。此處環境幽靜,載著香花異草,又有老樹幽池,讓人一見喜歡。

    庭院入口掛有一扁,上書“碎玉”二字。

    “咳,大家看到的這處碎玉軒,卻是民國時期,這將軍府主人的三太太之居所。”劉椿富清了下喉嚨說道:“咱這將軍府故事很多,奇聞逸事也是不少。可這些故事里,就屬民國時發生的一件事最為詭異。”

    如果在場的是普通游客,自然會好奇劉椿富接下來所講。可惜這几十號人全是修真之人,平時里什麼怪事沒見過,妖精山靈也看過不少,他們哪會對劉椿富所謂的怪事感興趣。

    狄征也覺得興致缺缺,可小仙卻一付凝神傾聽的模樣,倒讓狄征十分好奇。

    這女人早上還喊著要調查怨童一事來著,現在卻當足自己是游客,倒是聽得津津有味起來。狄征搖頭,暗中捏了捏她的手,又打了個眼色,示意趁機開溜。

    小仙卻搖了搖頭,伏在他耳邊小聲道:“那怨童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落足這將軍府里,我們聽一聽這地方的歷史,有利于我們搜集怨童的信息,特別是像什麼怪事奇聞之類的。”

    狄征聽罷,方自釋然。突然心中一動,朝前望去,卻看到謝百河別過臉去。

    只是在他的眼中,有怨毒的光芒一閃而過。狄征知道他是看到小仙和自己親密的模樣,心生忌恨了。

    這時,耳中又聽得劉椿富說道:“民國時,這里住著一們國黨的將軍,叫曹野。這曹將軍好生有艷福,娶了三房太太。可這三位太太卻私下不和,終日爭吵。曹將軍被吵得煩了,數天不歸那是常有的事,于是有傳聞說,這位曹將軍在外頭納了第四房太太……”

    這再納新歡之事,卻是由三太太傳回府內。三位夫人都意識到迫在眉頭的危機,她們可不能容忍府內又多出一個人來爭寵,于是三人團結起來,要阻止曹將軍另結新歡。

    三太太使盡手段,買通了家中跟在曹將軍身邊的管家,得知曹將軍最近在外頭和一個叫白玲瓏的歌女走得很近,甚至私下還給這白玲瓏在外頭買了套房子。當其它兩位夫人得知這個消息后,均覺得這個白玲瓏大有可能就是曹將軍要納的第四房太太。

    于是在三人的密議之下,一條針對白玲瓏的毒計油然而生。

    關于這個白玲瓏,二太太與之卻是舊識。原來兩人曾經出身于同個戲班子,后來戲班經營不善便拆了伙,大伙各奔東西。二太太后來認識了曹將軍,最終嫁入了將軍府當起了太太,這白玲瓏卻是最近才來到蓬萊,並搖身一變成為了最炙手可熱的當紅歌女。

    二太太平時沒少光臨,為的便是給這昔日舊識長臉。可她卻沒想到,這個賤人竟然勾搭起自己丈夫來。于是當大夫人讓她去把白玲瓏請到府上,好使計殺她時,二太太想也不想,便答應下來。

    大太太的計划是以自己的生日為由,在將軍府上大擺宴席,到時請白玲瓏來府上獻歌助興,再由二太太為她獻上毒酒,從此一了百了。

    這個主意得到其它兩位太太首肯,于是計划便這麼定下了。

    劉椿富帶著大伙一邊參觀著昔日三太太的故居,一邊娓娓道來。他措詞簡潔,語氣到位,說到三位太太的毒計時,縱使是白天,也給人陰森森之感。狄征只覺這人即使不做生意,去當個評書必定也十分稱職。

    眾人來到大廳之中,劉椿富稱這就是當時三位太太密議的地方,又道:“那過了不久之后,將軍府里就大擺宴席,白玲瓏不知有詐,果是來了。聽說當時將軍府里賓客如云,白玲瓏登台獻藝,歌聲迷倒了不少在場賓客。而一曲唱罷,二太太借機獻酒,便把大太太親手調制的毒酒讓這昔日舊友一滴不剩的喝下。過后不久,白玲瓏便覺腹疼難當,以為自己只是平常的鬧肚子,便讓司機載自己回家。可第二天,便傳來當紅歌手白玲瓏慘死在自己家中的消息…….”

    劉椿富搖頭晃腦地說了一通,又讓大家去參加另外几位夫人的故居。眾人這才前腳離開了大廳,后頭便傳來了女子訓斥之聲。包括狄征在內,無不大奇,均轉頭看去。

    卻見剛才還空無一人的大廳里,不知道何時出現了几名女子。

    其中一人身著旗袍,正教訓著几個侍女模樣的人。這些人身著裝扮,均為民國時期的風格,大有讓人時光倒流之感。

    而那訓斥著下人的旗袍女人后邊,還蹲著一個小孩。小孩背對著眾人,也不知道自己在玩著什麼,然而卻形成一個非常怪異的畫面。

    眾人默不吭聲。

    劉椿富那個汗啊,這些人自然不是憑空跳出來的,而是他設計的一個余興節目。平時帶著普通游客至此,在他那個故事的襯托下突然出現這麼些人,早把普通游客嚇得直呼有鬼了。哪像此刻這般尷尬,眼見異狀,連說驚叫了,這幫人卻話也不吭一聲,讓劉椿富大嘆:這些世外高人心理素質就是要得!

    戲是演不下去,劉椿富只得訕訕道:“這是小的布置的一場特別節目,貽笑大方了……”

    干笑聲中,劉椿富請大家移步他處。卻不想人群移動,卻有一美貌女子來到他的身邊,並輕聲問道:“劉老板,你們還請小孩來表演啊,也不怕給告雇佣童工麼?”

    這問話的女子,自然是夏小仙。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18 02:31 PM

第八十六章 端倪漸露

    劉椿富那節目布置得並不高明,別說狄征,在場隨便哪個人都察覺到大廳后有微弱的呼吸聲。顯然這些演員一早躲在廳后,只等劉椿富引開游客的注意力,便悄悄來到廳中表演。

    若是普通游客,這著實在讓人深感意外。可惜這滿堂修真者,卻輕易拆穿了劉椿富的西洋鏡。

    只是狄征兩人看到有小孩參與其中時,皆感意外。畢竟在劉椿富方才的故事中,並沒有出現任何小孩。而表演完后,演員相繼離開,那小孩卻仍背對著大門趴在地上玩著什麼,頓惹起小仙疑心。

    聽小仙這麼一問,劉椿富先是一愣,然后拍了拍腦袋說:“小姐說笑了,那不是什麼童工,應該是我們員工中哪人的孩子,頑皮也跑出來玩了吧。”

    老板說完,回頭往大廳看去,那小孩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了。劉椿富又胡扯了几句,便托辭甩開狄征兩人,卻又去帶隊領著眾人繼續未完的游園活動。

    狄征和小仙落于最后,兩人均感有異。

    “你怎麼看?”狄征輕問。

    “有古怪。”小仙眼珠子一轉,說道:“我問他有孩子參演時,這劉老板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你看像這種節目,既然是他親手設計的,哪會不知道表演和內容和人物。若平時演出里有孩子出演,他又怎麼會愣那麼一下。”

    狄征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而且后面那段解釋的話實在過于牽强,不過那小孩又看似不像怨童。若這種妖物出現,就算我們看不出來,那其它修真者的眼睛都瞎了?”

    小仙搖頭說道:“如果不是怨童,劉老板又為何像要掩飾什麼?如果是的話,那這妖物必定有自己一套掩飾身份,乃至妖氣的辦法。可如此一來,這劉椿富和怨童又會是什麼關系,他為何要給它掩飾,當真復雜!”

    前面,謝百河高聲招呼著小仙跟上來。狄征說道:“我們還是跟上去吧,下午我去找長孫勝北幫忙,如果由他施壓,保管劉椿富敢知而不言。”

    小仙點頭,這不失一個辦法。

    劉椿富領著眾人又參觀了其它兩位太太的故居,同時繼續說起那個未完的故事。

    當白玲瓏死了之后,三位太太以為從此事了。沒想到過不了几天,將軍府里卻有下人說看到了白玲瓏的鬼魂出現,于是將府上下人心惶惶。為此,曹將軍還特意請人來作法驅邪,但那驅邪的法師,第二天卻暴斃在自己家中。

    這消息傳到了將軍府,三位太太几乎亂成一團,她們都深信這是白玲瓏回來索死了。

    不久之后,大太太死了,就死在平時頌經念佛的佛堂里,懸梁自盡!

    她一輩子念佛,卻生出了毒蠍般的念頭,最終連佛祖也保不了她。就在大太太頭七那天,二太太也死了,死于服毒。

    經過檢查,二太太吃下的毒藥,正是當時讓白玲瓏毒發身亡的同一種劇毒,報應不爽。

    連接死了兩個太太,將軍府上下人人自危,誰也不知道白玲瓏為什麼會接二連殺的殺人。唯一知情的,只有三太太。但很快,三太太瘋了,她雖沒死,卻比死還痛快。

    自此之后,將軍府開始落魄,曹將軍很快也病死了。在之后,將軍府人去鳥獸散,很快就成了廢園。

    “所以我們這有首民謠,說的就是關于這事,我給大伙唱唱。”劉椿富扯開了喉嚨唱道:“桂堂東,三女來密謀。奢華宴,玲瓏喝下斷腸毒。天可憐,不叫芳魂獨黃泉。君不見,大夫人上員二夫人死,三夫了瘋了埋葬將爺府!”

    他民謠唱罷,看了看眾人,卻見賓客個個面無表情,顯然嫌他無聊至極。劉椿富訕笑几聲,又領著眾人走了一圈,這游園活動方告結束。

    下午。

    長孫勝北皺著眉頭。

    昨晚針對柳宗宿被殺一事作出布置后,長孫勝北已經連夜讓人去查辦。而在早晨,便已經有初步的消息傳回,這其中便包括了狄征的身份。

    在這方面,長孫家收集到的信息表明狄征最近十年都留在琅海市,身份上並無問題,所以長孫勝北早間才大方結交。

    但關于柳宗宿行蹤、及與何人會面這事,卻信息缺缺。這也難怪,柳宗宿出身南陵墓谷,這派的傳人行事一向神秘,極少讓人知其行蹤。以長孫家的實力,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查清查明。

    可問題是長孫勝北沒有多少時間可等,現在給他留在將軍府里的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罷了,但現在那滿堂賓客卻集中了南方大部分修真者。這些人平日里皆是桀驁不馴之輩,如今憑著長孫家的威望硬是把人留住,一兩天之內應該問題不大,若拖得過久,必生變故。

    而且長孫勝北如果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給大家一個說法,對于長孫家的聲望,也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這才是長孫勝北真正的煩惱。

    此時劉管事勿勿進來,說是狄征求見。長孫勝北亦感意外,沒想到狄征這麼快便有求于他,當下立請。

    不料,狄征來意,卻是想通過他結識這將軍府的老板劉椿富。長孫勝北立時哭笑不得,他也沒想狄征為了這等小事來見,但他還是讓劉管事替為安排,只是長孫勝北頗覺郁悶,心想自己的面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在長孫勝北的安排下,狄征很快就見到了劉椿富。這將軍府老板沒想到狄征點名要見他,又見是長孫家親自安排的會面,劉椿富立時把狄征高看一線,心里將之自動划分到不能得罪的那類人里面。

    劉管事見人給帶到,依舊那付天下人都欠了他錢似的無趣模樣,對狄征拱手告辭,便先行離開。

    當這會客廳里只剩下狄征和劉椿富兩人后,狄征開門見山道:“劉老板,恕我直言,您這將軍府上有妖物出沒!”

    任劉椿富做足了准備,卻壓根沒想到狄征會說出這樣的話,立時不知如何回應,吱呀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狄征遞出自己的卡片,劉椿富在看到名片上有“超自然事件咨詢公司”字樣的時候,卻露出釋然的表情。

    收起名片,劉椿富請狄征坐下,又長嘆一聲道:“原來狄先生是為我除妖來了,不瞞先生,這事已經困擾我老劉好多年了。”

    這回輪到狄征感到意外了。

    本來他想劉椿富是有意隱瞞著怨童之事,故借長孫勝北之名見他,又以除妖為由,純粹是想看劉椿富如何回應。他若遮遮掩掩,便說明確實和怨童有關。但眼下這人卻一付有苦難言的模樣,反而讓狄征非常意外。

    “不瞞先生,你和貴友早上看到的那個小孩,就是困擾了我們許多年的妖物。”劉椿富一臉苦惱道:“這鬼東西落戶在我這將軍府已經有許多年了,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來歷,奇怪的是,它從來沒有傷害過這將軍府內的工作人員,包括鄙人在內。可我偶爾聽說,在我們將軍府呆過的客人,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死掉,卻不知道和那鬼東西有沒有關系……”

    原來,劉椿富早知這事。私下也找過法師來驅魔,可和他早上說的那個故事一般,請來的法師不是給嚇跑了,就是最后不知所蹤。如此几次后,劉椿富也怕了,不敢招惹那妖物,這此年便與妖為鄰過了下來。

    “狄先生,別怪我老劉早上忽悠你們。你不知道,做我們酒店的,最怕傳出什麼不干淨的傳聞。所以你們問起,我才…….”劉椿富干笑几聲,又道:“不過現在就不同了,狄先生既然是長孫公子的朋友,又是這方面的專業人才。老劉我求狄先生你,務必幫我除掉這鬼東西,多少錢狄先生你說了算。”

    狄征又問:“既然這妖物長居在將軍府內,劉先生可知它常在哪里出沒。”

    劉椿富立刻答道:“**祠堂。”

    他又壓低了聲音,神秘說道:“狄先生有所不知,傳聞當年那曹將軍便是在**給辦的宴會,換言之白玲瓏就是在那被下藥毒殺的。早上我說的那個故事,其實還漏去一段。鄙人剛承包將軍府那會,聽聞一些老人說,當年這白玲瓏死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而且將軍府鬧鬼那時,這府里的人看到的白玲瓏,她手上還抱著那個孩子。所以我懷疑啊,那鬼孩子會不會就是當年那個沒來得及出世的娃娃…….”

    劉椿富說得陰聲細氣的,明明大白天,狄征卻聽得背后乍寒又冷。

    “**祠堂?”

    見過劉椿富后,狄征回到自己房間。早在房里等消息的小仙立刻詢問事情的進展,狄征全盤托出。兩人都沒想到,本來是要去套劉椿富的話,沒想反過來卻被他委托去除掉妖怪,大有偷雞不成蝕把米之感。

    當狄征說到那妖怪經常在**出現時,小仙點頭道:“昨晚我本來也要去探一探這**的,后來不知怎麼的卻過而不入,現在想來,怕真是怨童藏在里面。嚴格來說,我還不是這種妖怪的對手,所以下意識地忽略過去。”

    “有這個可能,也有可能劉椿富在說謊。”狄征皺眉道:“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只是覺得,這線索來得太容易了些。”

    小仙白了他一眼道:“你這人真是別扭,事情容易處理還不好,非要搞得復雜你才開心啊?要我說,咱們晚上就去探一探祠堂,最好順利把怨童給滅了,然后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才好。”

    狄征點頭,他也不願意在將軍府中久留。但目前來說,怕是長孫勝北一天未找到殺柳宗宿的對手,他們即使解決了怨童之事,也不能隨意離開。

    他搖了搖頭,關于正道和魔門之間的斗爭,狄征不想參與,也沒他參與的資格。相比起這種大事來,他倒是覺得怨童之事越快解決越好,畢竟在琅海市,還有一條人命等著他們拯救。

    “那就這樣吧,我們養足精神,晚上殺去祠堂!”狄征決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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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18 02:31 PM

第八十七章 靈仆白骨

   晚飯的時候,狄征沒見著小仙。找酒店服務員打聽之下,始終夏大小姐整個下午几乎足不出戶,且門窗緊閉,也不知道在房間里干些什麼。

    狄征只好打了一點酒菜,拎著往夏大小姐的房間送。

    來到小仙的單間門口,果如服務員所言,房間不僅關上了窗戶,連窗簾也給拉了下來。但狄征還察覺到,房間里一點氣息也沒有。

    這更是古怪,旋即狄征想到,小仙該是布下了隔斷感知的結界之類,方能不泄露半分氣息,卻顯得更加神秘。

    他疑惑地敲了敲門,又喊了几聲小仙的名字。片刻后,門打開,一股奇怪的味道從房間里散出。狄征皺了皺眉,卻給小仙一把拉了進去。

    “你這是在干什麼?”狄征問道。

    房間里一片昏暗,只點了一盞油燈。小仙放著電燈不亮,點著油燈顯得份外古怪。而且房間也被重新布置了一番,放在廳中的桌椅等物給拉到了一邊,空出來的地上畫著個古怪的符陣。

    狄征在符錄與陣术方面毫無造詣,反而出身隱谷的小仙,本身就經過相當嚴格的系統訓練。就狄征所知,隱谷所授除了五行法术外,還包括了符錄、陣法、相學、風水、歷史等等學問。

    因此每一代的神女,包括小仙在內無不博學之士。

    例如眼下廳中這個古怪陣法,狄征就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陣法不是他尋常所見的正圓形,也不是用來引導五行之力的八卦陣,更不是只有陰陽二魚的太極圖。而是由蝌蚪似的符文橫狀排列,又隔斷分割成六邊形的形態。這種形態的陣法狄征從未見過,哪怕他和小仙曾共同生活了十年。

    雖不知陣法何用,但狄征對靈力的感知卻分毫不失。在他的感應中,出入這法陣中的靈,並不具備五行之靈的任何特質。此陣中的靈,冰冷陰寒,充滿了純粹的陰屬性。

    這股陰性的靈力,如同雪花般不斷從屋外飄了進來,再彙聚于法陣之內,久久不散。

    狄征隨著釋然:“你在收集月陰之力?”

    這天地間的靈力,除了五行之靈外,尚有太陽的陽力,以及月亮的陰力。然而和五行之靈比較起來,無論是太陽之力,還是月陰之力,都屬于比較難以控制,且用途不大的靈。

    太陽之力,雖然浩瀚剛猛,可同時卻是比五行之火更為熾熱的靈力。修煉者若以太陽之力來修持,一個不好就會給太陽真火給燒成了灰。那是比天火魔焰更無法控制的炎力,來源于宇宙的偉力還無法為修真者所用。

    至于月陰之力,卻是不乏生靈使用。只是修練月陰之力的生靈也僅為少數,在妖怪當中,以月陰之力修練的五個手指頭都數得出來,其中最為人知的,便是狐妖一族。其它的,還有蛇妖、鬼妖等几種本身屬性為陰的妖類。

    至于人類修士,那大概只有魔門里的暗香閣,這一門的《天香媚女心經》,便是以月陰之力來壯大自己的元陰。而除此門之外,便無第二個門派使用,畢竟月陰之力過于陰寒,若無對應的功法,吸取修練起來有害無益。

    聽狄征一語道破法陣中彙聚的靈力,小仙點頭道:“你眼力倒是不差。”

    她說著,又拿著個香爐放到了法陣的中央。這香爐中飄出一股淡淡的花香,這花香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腥氣,于是構成狄征方才聞到的古怪味道。

    “這是藏紅花加入百骨草之后的味道,呆會我用月陰之力啟動通冥陣后,那兩種花草混合的味道會把地獄界的生靈給吸引上來。”小仙解釋著法陣的作用,同時為法陣的啟動作最后的檢查。

    狄征皺眉道:“好端端地打開地獄通道干嘛,你還需要其它靈仆嗎?”

    小仙用的通冥陣狄征雖沒見過,但他見過另外一個叫化血陣的陣法。它和通冥陣一樣,也是用于打開其它世界的通道之用。只是化血陣打開的,是通往修羅界的通道。

    至于靈仆,則是其它世界的生靈被小仙以各種條件召喚到人間之后。交出自己部分靈魂印記,並奉小仙為主的異世界生靈。通過掌握在小仙手中的靈魂印記,下次召喚,就不必使用對應其世界的特殊法陣,而是直接被召喚到小仙的身邊。

    而目前小仙所掌握的靈仆,包括兩只來自餓鬼道的餓鬼、來自山海界的應龍以及來自修羅界的天羅黑刀。除去兩只餓鬼,無論是應龍還是黑刀都十分强悍,狄征實在想不通小仙為何還需要靈仆。

    “你忘記我已經從二長老那學了鬼神憑依?”小仙仔細檢查著法陣,一邊答道:“這種奇术雖然了得,卻需要一個熟悉的過程,還有就是,憑依的生靈絕對不能比施术者强悍,否則會出現反噬的現象。”

    小仙站了起來,拍拍手掌道:“很遺憾,無論黑刀還是應龍都比我要厲害一些,我是無法控制它們進行憑依的了。至于餓鬼,那種除了吃就只能當炮灰的家伙,就算憑依了,本小姐的力量恐怕也只能夠增加個百分之一左右吧。”

    “我明白了。”狄征點頭道,若如小仙所言,她要發揮鬼神憑依的力量,確實需要一頭新的靈仆。

    新的靈仆需要擁有一定的戰力,又不能凌駕于小仙之上,所以她現在才有打開地獄界通道的打算。

    “以我現在的能力,只能打開通往第一層地獄的通道。這里的生靈應該會符合我的要求。”小仙揮揮手,讓狄征退開點:“要開始羅,直到我拿到對方靈印之前,麻煩你幫我護法,別讓這個過程中斷。”

    狄征打了個“ok”的手勢,小仙雙手十指如飛,不斷畫出各種符號,卻是指揮著陣中的月陰之氣流動起來。

    通冥陣里,月陰之氣在小仙的控制下不斷涌入每一個符號當中。一個個光符亮起,它們散發著淡淡的月華。而放在法陣中心的香爐,其間飄起的灰煙先是斜斜直上。但當通冥陣中的各式光符亮起后,香爐的灰煙卻不再往上飄起,而是像被無形的罩子籠罩一般,在法陣中盤旋起來。

    通冥陣越來越亮,灰煙越聚越多,而小仙的神情也漸漸緊張起來。

    先是房中的桌椅開始出現輕輕的震動,跟著一道黃色的奇光從通冥陣正中升起,那是地獄的黃泉之光,狄征知道通道已經在開啟當中。

    黃光不斷壯大,起初只有手臂般大小,卻在眨眼間擴散到整個法陣。

    地獄界,開啟了!

    在灰煙的吸引下,有什麼東西來了。無論狄征還是小仙,都能夠感受到異樣的氣息,在黃泉之光里不斷朝人間而來。在小仙緊張的期盼中,一道黑影猛地從灰煙里探了出來。

    那是一只沒有血肉,只剩白骨的怪手。

    它探出灰煙之后,又往地面一撐,跟著,一付骨架從地面中鑽了出來。毫無疑問,這是一具成人的骨架,在任何學校的生物室里都可以見到這種類似的模型。只是從黃泉之光爬出來的家伙不是任何模型,那頭骨眼眶里兩團白色的幽火,說明它亦是生靈的一種。

    地獄一層的生靈,白骨精。

    這只白骨精手里抓著把殘破的大刀,刀鋒前端斷折,剩下的大半刀体上裂痕處處,似乎一用力也會斷開似的。而這精怪那由白骨構成的身体上,同樣暗紋隱現,甚至還少了一兩根肋骨,看得出來,這精怪並不强大。

    事實上,像白骨精這種最低級的地獄生靈,几乎分布于第一層地獄的任何角落。它們戰力低下,几乎沒有什麼靈智,甚至連充當炮灰的資格也沒有。

    小仙雖然已經做好心理准備,卻不想召喚來的真是這種低級的地獄生靈,當下欲哭無淚。

    本著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則,小仙几乎是絕對性的優勢,動動手指就讓這白骨精交出自己部分靈魂印記。小仙再揮了揮手,黃泉光暗去,白骨精也沉入地面消失不見。

    窗戶打開,小仙使了張清風符,把屋子里古怪的氣味一掃而空。

    她郁悶地趴在桌子上,狄征別過臉不去看她,要不然臉上的笑意肯定會引起夏大小姐的怒火。想她忙活了大半天,卻召來了比餓鬼强不了多少的白骨精,自然無名火起,眼下正像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般,狄征才不想去招惹她。

    “為什麼會是白骨精,我就不指望會召來化屍龍那種怪物了,給我來只火鉗鬼也好啊。”小仙抱怨著,哭喪著臉就如同下錯了注的賭徒。

    狄征曬道:“至于嘛,再重新開個通冥陣不就是了。”

    “哪有那麼容易,首先要彙聚啟動通冥陣的月陰之力,就需要大半天的時間。其次是開陣的時間,那必須是一個月當中的至陰之日,才能打開連接地獄的通道。”小仙沒好氣道:“換言之錯過了今天,下個月才能再開一次通冥陣了。”

    “早知道你直接打開修羅界好了,那個世界的生靈最差的也比白骨精强吧。”

    小仙白了他一眼道:“你當我不知啊,可修羅界情況非常復雜,並不像地獄界般分成十八個空間,生靈依强弱而分。修羅界的生靈是共存于同個平面世界,万一召來過于强大的家伙,然后順手把我們都給殺掉,那才叫得不償失。”

    對于這點,狄征倒是深有体會。十年前小仙把黑刀召到人間來時,就差些控制不住當時還是修羅的黑刀。現在想來,那時的小仙頗有不知死活之感。

    郁悶的心情中,小仙只草草扒了兩口飯菜,便算吃過了晚飯。狄征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招呼道:“走吧,捉妖時間到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akura001212 發表於 2015-1-18 02:32 PM

第八十八章 瞞天過海

    兩人來到**祠堂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

    像做賊似的翻牆而入,兩人只見這**確實荒涼得緊。此地人跡罕至,鋪呈在兩人眼前便是一個廣場。廣場鋪著白色方磚,倒是一塵不染,顯然平日時有打掃。廣場之后便是將軍府的祠堂,修建如同神廟,綠瓦黃檐,屋頂四周安放銅器瑞獸,獸嘴叨有風鈴,風一吹過,便輕輕地響動起來。

    祠堂橫掛一扁,金黃色的橫扁上上書“威武公信”四字。大堂門口前掛著兩個大紅燈籠,燈籠各寫“威”“信”二字。除此之外,再無其它的燈光。

    祠堂大門里看進去黑漆漆的一片,只閃爍有微弱的燭光。燈籠的紅光灑在門口,一片血紅,觸門驚心。

    兩人也不敢由大門直接竄進去,便溜往牆角,通過祠堂的窗戶朝內張望。

    祠堂里的布置相對簡單,正中神台上供有金身佛像,兩邊各有菩薩石像一尊。黃幔垂下,上面用朱砂寫著佛教密語,隨風輕舞,佛像時隱時現,給這祠堂添加了几分神秘感。

    佛像之下,則設神主牌。神牌共設三列,供的也不知道是將軍府上哪代的祖宗。

    神台下方,則是五個蒲團,前三后二地擺放著。

    狄征兩人看得分明,有一道小小的身影背對著他們,正跪坐在其中一個蒲團上。

    深夜、祠堂、怪影。如此情景,相當詭異。

    小仙打了個手勢,示意兩人換個窗口觀望。于是兩人貓著腰,又找了個挨近大門的窗口看進去,這會看得清楚了些。那道小小的身影,正是一個小孩的背影。從身材上判斷,當在五六歲左右。

    小孩跪坐在蒲團上,弓著身,里面發出細碎的聲音,如同狗啃咬著骨頭發出的聲音一般,聽得狄征兩人頭皮發炸。

    狄征打量祠堂里的環境,除了正門的出口外,祠堂后並沒有窗戶,卻有一個通風口。狄征目測了下,那通風口的大小罷好供一個小孩爬過。

    這時衣角被小仙扯了下,狄征收回目光,卻見小仙努著嘴示意他看向神案的方向。

    狄征看去,立時起了身雞皮疙瘩。

    原是有一團黑影被蒲團上那小孩隨手丟出,黑影滴溜溜轉了兩圈,停在祠堂中朱紅的梁柱邊上。借著燭火,狄征看得分明,那卻是一個被啃了小半的貓頭!

    兩人在祠堂外蹲了下來,小仙打了個手勢,兩人貓著身体悄悄來到祠堂左側。

    “怎麼說?”小仙輕聲問道。

    狄征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沉聲道:“還有什麼可說的,我可不認為普通小孩會喜歡生啃貓屍。”

    小仙點頭,道:“那我們衝進來,一口氣干掉這妖怪!”

    說完便要起身,卻給狄征抓住。他說道:“這樣直接殺進去不妥,我看那祠堂后有通風口,大小罷好讓一個孩子通過。這樣吧,我繞到祠堂后,你我前后包抄。”

    “那我把白骨精叫出來幫忙好了,最好嚇得它朝祠堂后跑,你就送它一個驚喜。”說著,小仙畫了個符號,地面出現黃光术陣后,早前被小仙收伏的白骨精提著它那把殘刀搖搖晃晃地從术陣中浮起。

    小仙拍拍這只地獄精怪,往祠堂內一指,低喝道:“一起上,小白!”

    白骨精一動不動。

    這精怪頭骨里一雙幽火朝祠堂里看了看,又望向小仙。小仙又命令几聲,白骨精卻不進反退。

    狄征差些沒笑出來,說道:“它該不會是害怕吧?”

    搖著頭,狄征自己先潛往祠堂后。

    小仙氣得真跺腳,夏大小姐只得自己手里暗扣几張靈符,丟下白骨精自己奔到門口。

    聽得腳步聲,祠堂里的妖物抬起頭來,發出一聲低鳴。立時,神案上兩根蠟燭同告熄滅,祠堂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小仙冷哼,二話不說便甩出几道天火靈符。黃符化成焰流,直射向妖物的方向。焰流破空,祠堂里復又見物,卻見那妖物早已不呆立原地,正手腳並用,飛似地鑽過神案,顯然如狄征所想,要往祠堂后逃。

    小仙暗笑,手中靈符連發,催出道道天火緊追而去,卻是逼著妖物往通風口爬。

    那后面有狄征守著,即使是怨童,沒有防備之下肯定也要吃大虧。于是小仙也沒有使用其它威力較大的符錄或法术,只是用南離天火將這孩童狀的妖物逼得像大老鼠似的朝通風口爬。

    然而,似乎感應到狄征的存在。這妖怪爬到一半竟突然跳下,跟著往祠堂西側跑。

    祠堂后響起狄征的悶哼聲,跟著破空聲響,顯是狄征感應到妖怪改變路線,正要飛掠攔截。

    小仙反應也快,虛空畫出一個符號,當既發出一道白電破空攔截。同時右手凝露戒藍光一閃,十几枚手指般大小的冰刺虛空浮現,在小仙一掌掃出下,漫空飛射,籠罩妖物身体周圍三米的空間。

    几乎在小仙發招的同時,妖怪剎住身形,改前衝為橫移。立時讓小仙的白電冰刺盡數落空,而妖物則凌空躍起,撞碎了旁邊一個窗戶,飛出了祠堂。

    小仙不想這妖物應變如此之快,她人在門外,剛好看到妖物扑出的地方,白骨精呆立一旁。

    “小白,攔下它!”小仙大叫。

    白骨精眼眶里的幽火閃了閃,最終拎起殘刀,當頭便向妖物斬去。

    妖物見殘刀砍來,也不著急,發出一聲低鳴。

    無形音波朝白骨精撞去,白骨精眼中鬼火急晃,骨架狀的身体更是搖搖擺擺,卻是給這陣無形音波衝得身形不移,連刀的落勢也偏了數分。

    殘刀擦著妖怪身体而過。

    妖物落地,直接從白骨精兩腳間滾過,飛快跑向廣場的另一邊。

    這時狄征剛好繞了回來,出現在拐角處。

    “別想跑!”狄征暴喝,手中紫焰一閃,直接朝妖怪的方向甩出一道紫焰。

    紫炎破空,其中正力讓妖族心驚膽戰。這妖物識得厲害,知道紫火沾不得,硬生生地停下了腳步,轉身回頭朝狄征發出低鳴。

    無形音波又現,刮得廣場石磚不斷震動,肉眼看不見的力量向狄征涌去。

    狄征手中紫光再閃,聚焰成刀,朝虛空就是一刀劈出。

    炎刀劈中空氣,卻發出一聲悶響。狄征上身輕晃,卻已卸去音波之力。但阻得狄征這麼一下,妖怪改變方向,朝著和狄征兩人相反的方向急掠。

    在狄征出手的同時,小仙飛快畫出一個符號。四個古拙的光符立時在白骨精身前出現,古符一閃而逝,而白骨精眼中幽火一閃,精怪立時由實轉虛,爆成無數灰白的光粒,旋轉呼嘯卷往小仙的身上。

    小仙氣息立改,力量稍微提升了一、兩成,卻是她終發動了鬼神憑依之术。

    白骨精所化的光粒分成兩股,一股在小仙的左邊臉頰處彙聚成骷髏頭狀的面具;另一股則在她的右肩旋轉,瞬間凝聚成白色的骨狀肩甲。而肩甲之后,同樣有由光粒凝聚的骨矛出現,斜斜掛在骨甲之后。

    這是小仙首次使用鬼神憑依后的白骨武裝,只是這頭白骨精實在太弱了,憑依之后的力量加成只有那麼一丁點。唯一還看得過去的便只有白骨武裝那根骨矛,那彙聚了白骨精的力量精華,整根骨矛散發著淡淡的灰白熒光。

    理論上,只要白骨精的力量不斷成長。那麼憑依之后,為小仙加成的力量,以及白骨武裝都會產生相應的加成和變化。可現在,小仙對于這白骨精憑依后的武裝,實在信心缺缺。

    只是眼看妖怪就要逃走,小仙病急亂投醫,下意識地使用鬼神憑依。

    這時妖怪已經跑到廣場的東側,若給它翻出圍牆,將軍府內哪處不是它的藏身之所。

    妖怪躍起。

    小仙手臂一動,骨矛來到手中。

    在這關鍵時刻,小仙的心靈反而平靜了下來。她冷靜地計算著妖怪躍起的高度,越過圍牆的時間。便在妖怪達到最高點之時,小仙眼睛精芒暴閃。

    手臂做出高速擲動的姿態,骨矛脫手而出,化作一道白光橫穿數百步的距離。在妖怪要往圍牆后落的瞬間,穿胸而過!

    一聲低嗚,扎中妖怪的骨矛死死釘在了圍牆之上。小仙身上的白骨武裝立時解除,化成光粒消散于空氣間,卻是發出骨矛后,白骨精力量用盡,給强制送回了地獄界。

    小仙也顧不得許多,和狄征便奔了過去。牆上的妖物掙扎了片刻,便沒了動靜。兩人面面相覷,均想這怨童未免也太弱了。

    狄征躍到圍牆上,拔起骨矛。骨矛一離開牆壁,便化成了灰。而失去支撐的妖物,便這麼掉到了地上。

    妖怪趴在地上,頭朝地面。小仙用腳尖把它挑了過來,卻見月光之下,這妖怪身体四肢皆與人類小孩無異,唯獨那衣領之上,卻長著一個毛絨絨的兔子頭,非常怪異。

    狄征跳了下來,苦笑道:“忙活了大半個晚上,怨童沒逮著,卻殺了只訛兔。”

    訛兔是兔類精怪的一種,成型后長著孩童的身体,卻保留著兔子的頭。這種妖怪几乎沒什麼力量,只能夠發出無形音波御敵。但訛兔有一種異能,就是它的聲音能夠催眠生物的大腦,訛兔能說人言,卻滿嘴謊話。而因為這種異能,卻讓聽到它聲音的生物皆對它的話信以為真。

    而往往,那些謊話會使生物掉進訛兔的陷阱里,也算是這種弱小精怪狩獵的一種手段吧。

    訛兔既死,屍体漸漸粒子化,轉眼便消失在廣場上,只留下它用來掩飾自己的人類衣飾。

    小仙冷冷說道:“看來我們是給人當猴耍了。”

    狄征知道她是說兩人給劉椿富擺了一道之事,訛兔自然不會是怨童,而可能是受怨童控制下的一只精怪罷了。顯然,這只訛兔是怨童用來迷惑狄征兩人的替死鬼。怨童並不知道狄征兩人是為了自己而來,只是知道兩人在尋找小孩狀的妖怪后,便希望用訛兔來瞞過兩人。

    而這信息自然是劉椿富透露給其知道,否則哪來這麼巧,兩人夜探祠堂,便有訛兔早在其中等著他們來殺。

    只是如此一來,兩人更加疑惑了,劉椿富和這怨童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什麼這個將軍府的老板,要給一只妖怪打掩護?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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