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迷宮
青天白日在迷宮中奔走,小心臟一次次受到重創,直播間也被刷爆。
遊客:爸爸,我第一次不敢看網遊中的直播節目。
遊客:這泥煤是個恐怖遊戲直播吧?!
遊客:那些臉上抄經的,我謝謝你們勒!臉上刻字比刻畫還可怕好嗎?!
遊客:——我在牆後默默等著你。
遊客:青天白日祖宗,能不能不要突然來個急轉彎?轉彎的時候能不能扭個頭!
遊客:為什麼迷宮裡這麼黑啊?
遊客:誰特麼跟我說這是千里姻緣一線牽的迷宮,下次我弄死他!
遊客:再一次發現,是的,這個世界看臉。
於是她決定慢下來。
順便開始在牆上,和角落,尋找所謂的提示。
那邊頂天立地在隊伍中發問。
[隊伍]頂天立地:這是什麼提示?八十八?
[隊伍]頂多一米六:幾條岔口?難道是第八道口?
[隊伍]頂天立地:就四個……
[隊伍]青天白日:入木三分?可能是三?
[隊伍]浪起來:字謎嗎?真好。我就找到幾道九章算術題,題目都沒讀懂。
[隊伍]青天白日:可我什麼都沒找到。
[隊伍]浪起來:姐姐,摸著牆走!提示只有在岔口才有!
於是青天白日縫岔口,就停下來摸摸牆,蹲下去摳摳角。
速度頓時慢下來不少。
倒真是找到了幾題。
根據世界上眾人的發言,發現題型甚廣。
有字謎,有古詩,有圖形推理,還有算經之類的。
而最大的難點就在於,題目出的都非常尋常。你根本不知道你看見的題目,到底是哪種類型的。也就不知道,它想讓你從哪個方向開始答題。
[隊伍]頂天立地:盒裝點心。
[隊伍]山山黃葉飛:……靠!這都什麼玩意兒啊?
[隊伍]頂多一米六:點心?甜?田?你在哪個區?有沒有田道啊?
[隊伍]浪起來:鹹點心表示不服!
[隊伍]山山黃葉飛:不。盒裝點心要打開才能吃。所以應該直接推牆?
真是一個比一個扯。
青天白日趴在牆上,看著信息呵呵一笑。
[隊伍]青天白日:你怎麼不說甜的,在天上,你咋不上天呢?
[隊伍]青天白日:還推牆呢,你尊重過這迷宮嗎?迷宮的尊嚴你知道嗎?!夠可以了啊!
[隊伍]頂多一米六:你知道?
[隊伍]青天白日:這是字謎,是回啊!
幾人一聽,好像有點道理。
[隊伍]山山黃葉飛:哎喲看不出來啊!
[隊伍]青天白日:那是。從小學開始我就是猜字謎小能手!
[隊伍]山山黃葉飛:現在小學還有這課程?
[隊伍]青天白日:所以我覺得我的才華被湮沒了。
隨後眾人紛紛把不會的題目拋到隊伍裡,青天白日用她機靈的小腦瓜一一作答。
華史官方,在活動開始之前,將相關問題的搜索答案都隱藏了。
為了防止作弊,對相同題目的搜索載入,需要額外用時。以保證相對公平。
當然,如果有足夠條件,也可以找學霸幫忙。
遊客:我信了!學霸白原來是真的?
遊客:我一直以為是節目效果。
遊客:小學字謎的消失,文曲星的隕落哈哈哈!
遊客:趕緊的!迷宮裡的人,都跟著青天白日啊!
遊客:這裡答題小能手=迷宮小能手,外掛來了,還不快追!
消息不脛而走。
找出口還是挺難的,但是撞見青天白日的人倒是不少。
三五成群跟了幾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也開始跟著。
於是一不留神,她身後就多了一隊亦步亦趨的大部眾。
青天白日也當沒有看見,只管走自己的路。
問題是,不是每一個岔口,都會有提示。
提示的數量只有相當一小部分。
就算她能答出大多數的題目,面對沒有提示的岔口,還是需要依靠相當的運氣。
於是她就依靠著自己的這份運氣,第三次將人帶進了死胡同。
跟在她後面等著望見終點曙光的同志們——鬱悶了。
青天白日暴走。
靠!都特麼什麼玩意兒?!
有人問道:「你行不行啊?」
「我當然不行啊!我路痴啊!」青天白日說,「你們跟著我幹啥?用腦電波拉低我的智商嗎?」
眾人:「……」
遊客:原來還有那麼多人會相信青天白日哈哈哈!
遊客:這世上就是單純的小可愛太多,才會有這麼多的樂趣。
遊客:自古槍兵幸運E。ORZ
遊客:才華,終究沒拼過命運。
群眾終於醒悟,跟著青天白日是沒有用的。
喧譁一陣,又各自散去。
只是平白浪費了好長一段時間。
青天白日問了下頂天立地的狀況,發現他已經快出迷宮了。
義薄雲天正在以她為終點,緩慢向她靠近。想把人帶出去。
畢竟最後一環,還需要六人隊伍。
那邊,好友欄一閃,青天白日點開。
[私聊]蛋蛋的憂傷:有空嗎?
[私聊]青天白日:有!
[私聊]蛋蛋的憂傷:QAQ我日!
[私聊]蛋蛋的憂傷:妖精好受歡迎!憑什麼?我把來的妹子都去找他了!
青天白日笑瘋了。
[私聊]青天白日:這就是真愛的考驗啊!
[私聊]蛋蛋的憂傷:都什麼人吶!我的好友都什麼人吶!!
[私聊]青天白日:什麼時候你不一開口就透著股吊絲的味道,你也會很受歡迎的。
[私聊]蛋蛋的憂傷:憑什麼!就因為我不是術士?他們會後悔的!
青天白日寂寞吶。
因為真是不想走了。
就坐在地上,陪他閒聊。
[私聊]青天白日:為什麼?
[私聊]蛋蛋的憂傷:因為我有攻略吶!你是不是傻?
[私聊]青天白日:……
[私聊]青天白日:!!大兄弟!
[私聊]蛋蛋的憂傷:我要狠狠打那幾個妹子的臉!
[私聊]青天白日:……
注孤生,這才是標準的注孤生啊!
青天白日拍掌。
[私聊]青天白日:什麼攻略?
[私聊]蛋蛋的憂傷:給門口的監考NPC十兩銀子,他可以直接回答你的一個問題。
[私聊]蛋蛋的憂傷:所以可以請外援,替隊伍問問題。
[私聊]青天白日:然後呢?
[私聊]蛋蛋的憂傷:借我點兒錢。
[私聊]青天白日:你這麼吊絲的人……
[私聊]蛋蛋的憂傷: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是要走打臉流派的人!
以青天白日對蛋蛋的瞭解,他絕對不可能會花錢打臉這種事。
尤其是在知道青天白日開著直播的情況下。
這貨雖然平日裡做事說話總是不著調,但其實精著呢。
以坑人為己任,以坑爹為目標。
或許還真有一項了不得的攻略也說不一定。
於是青天白日不動聲色的轉過去三千金。
有玩家從直播間裡得到消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讓人去門口找NPC交了十兩金子,然後詢問答案。
官員捋捋鬍鬚,答道:「左邊。」
群眾呆愣片刻,才敢相信。
這特麼竟然是真的!
今天或直接或間接的被坑了一天,這是終於迎來曙光了?
各大公會立即分派成員小號,圍住了NPC,然後將成員的問題一一轉達。
因為是人太多了的緣故,官員一次只能回答一個人的問題。
而現場有無數道聲音,答案又會出現在每個人的聊天框裡。
現場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他回答的到底是誰的問題。
於是越喊越響,越擠越近。拚命朝著NPC塞錢。
有人喊道:「大家都停一停!這樣誰都問不出來!」
另外人喊:「時間就是金錢,誰會等你?」
於是眾人只能根據他的回答,對號入座。
這樣一來,根本不是辦法。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殺!先把人推開!佔領據點!」
眾玩家被擠得手腳受縛,聽見這聲,就先抽出武器為敬。
大家都不是一個隊伍的,現場開始出現各種誤傷咒駡。
裡頭的一位槍客受不了了,直接一招橫掃千軍。
頓時嘩啦啦像開花般,從裡到外,倒了一大片同志。
「簡直放肆——!」
那NPC頓時變了臉色:「膽敢在此傷人!簡直目無王法!」
旁邊排排金光閃過,出現數隊士兵。壓住玩家,就朝著外面走去。
世界頻道上同時刷過幾百條某某玩家公然鬥毆被判入獄的消息。
因為是新春特赦,懲罰降低。只會關押十分鐘。
但現場頃刻就被清空了。
一直躲在旁邊的機關師——蛋蛋的憂傷,甩手撲過來哭喊喊:「張學士——!你聽我說!我饑寒交迫,身無分文!念在今日佳節新春,舉國歡慶,能否救濟草民一下?」
那NPC抖了抖衣袖,道:「方才有許多人來找本官求教,還帶來了些許銀子來。只是本官受之有愧,既然少俠需要,也罷,就贈予你吧。」
隨後系統一條通告,蛋蛋的憂傷收到了獎勵提示。
蛋蛋的憂傷激動抱拳:「張學士真是兩袖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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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粉絲
蹲大牢的眾人,聽見門口殘餘人員的彙報,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什麼交錢給NPC,都特麼排隊孝敬給蛋蛋了。
這憋屈的。智商簡直受到了侮辱。
世界一片喊坑爹!
直播間裡也是血淚縱橫。
遊客:虛虛實實,竟然就被騙了。
遊客:誠實套路深,我要回農村。
遊客:農村路也滑,人心更複雜。
遊客:你們放棄吧。這個世界,笨蛋是沒有活路的。
遊客:喂,妖妖靈!我請求將青天白日和他的小夥伴們關押,以免危害人間!
遊客:我太天真……我以為蛋蛋是個好人。
遊客:用生命再一次證明了,人!以!群!分!啊同志們!!
青天白日百無聊賴中,看見世界上的哀嚎和「祝福」,就知道,這事兒成了。
迅速抖擻著精神,向蛋蛋發去慰問。
[私聊]青天白日:多少?
[私聊]蛋蛋的憂傷:快十萬來金幣了!可惜可惜,如果他們多和諧一會兒就好了。
[私聊]青天白日:臥槽!二一添作五,平分沒的說!
[私聊]蛋蛋的憂傷:好說好說。你要保護我的人身安全。
[私聊]青天白日:怎麼弄的?
於是蛋蛋草草的把事情複述了一遍。
青天白日嘖嘖稱奇。
[私聊]青天白日:你怎麼知道的?
[私聊]蛋蛋的憂傷:你不知道嗎?有些NPC是可以向他們討錢的!不過NPC一般都很窮啊。就幾個銅板什麼的。
[私聊]青天白日:……
[私聊]青天白日:你對NPC們做了什麼?臥槽幾個銅板你也不放過!
[私聊]蛋蛋的憂傷:我尊重金幣,也尊重銅板。
[私聊]蛋蛋的憂傷:這個不要追問!等你不做直播了我再告訴你!
蛋蛋的憂傷從她以前刷狐皮的事情得到的靈感,就去實驗了一下。
然後他發現,玩家送給NPC的東西,NPC一般會還給玩家。
同時,和NPC多對話,哪怕是討錢求助,也可以增加和NPC之間的好感度,偶爾能獲得一些生活材料。
雖然價值都很低廉。
但對於致力於攻略研究的人來說,重要的永遠不是價值,而是對這個遊戲的新發現。
於是這日,他趁著迷宮前還沒什麼人來的時候,就過來找NPC,聊聊天,坑點錢。
磨了對面半個多小時以後,NPC張學士終於道:「本官身上也沒有多少銀兩,不過,還有一些碎銀。俠士如果不嫌棄的話,儘管拿去吧。」
他從袖中掏出了銀兩,遞交給蛋蛋的憂傷,並且說道:「若是有什麼疑問,儘管可以來找我。本官雖然知曉的不多,但斷然不會坐視不管。」
蛋蛋的憂傷:「猜字謎,算術你會嗎?」
張學士道:「禮、樂、射、御、書、數。姑且都會一些吧。」
蛋蛋憑藉他多年的攻略意識,瞬間就萌發了這麼一個想法。
只是這個想法,如果一個一個人去,那很有可能在開場就被揭穿了。
一定要亂,越亂越好,他才能有可乘之機。
然後他就想到了青天白日。
大兄弟果然沒讓他失望。
遊客:我更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在直播的情況下,完成交流的?
遊客:所以說坑貨的腦回路,總是異常相似的。他們不需要交流。
遊客:神交。
遊客:一個眼神都沒有。
遊客:要眼神做什麼?這是下限之間的交流!
遊客:我竟然覺得有道理……
那邊,義薄雲天終於在茫茫岔路口中,找到了青天白日。
兩人搭伴,重新上路。
義薄雲天問:「你剛剛做了什麼?」
青天白日哈哈大笑:「我剛剛讓他們見識了一下我的王霸之氣!」
義薄雲天揶揄道:「迷路的時候還這麼憂國憂民,真是辛苦你了。」
青天白日也頗為不要臉,略略搖手,謙虛道:「哪裡哪裡。」
義薄雲天已經走過一遍路了,在腦海中記得特別清楚。
兩人沒有停留,去答題或躲機關。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然後朝著出口進發。
青天白日道:「厲害了!這路都是一樣的,這怎麼能記?」
義薄雲天輕笑:「我說了,我會的超乎你想像。」
青天白日點頭:「對對。寫檢討買東西耍雜技,又多了一條優點,會走迷宮!」
義薄雲天:「……」
遊客:……耍雜技?
遊客:杜班主!!還收人嗎?
遊客:我還會吃飯呢,要我表演給你們看嗎?
遊客:寫檢討……
遊客:我也會買東西誒!以後特長可以寫買東西嗎?
遊客:青天白日!我除了不會耍雜技,別的都會!
兩人正一路走著,青天白日忽然宛如脫韁的野馬衝了出去。
「長河——!」青天白日,「留下命來!!」
青天白日順便抽空掃了眼排行榜。
排在他們前面的,還是長河的隊伍。
只是參照距離,兩支隊伍最後的差距,應該不大。
頂天立地在迷宮這一項,獲得了很大的優勢。而長河他們進圖較晚,剛剛開始任務。
跟長河一起,是射手獨孤。
兩人在迷宮中走的速度很快。顯然對這一片已經有一定的熟悉。
青天白日猜他們是開了小號,先進迷宮走過一遍。
簡直卑鄙!
遊客:長河?
遊客:臥槽這都能認的出來?
遊客:如果這都不算愛!
遊客:默哀孤雲。終於也倒霉一次了。
直覺。
這就是所謂的直覺。
主要還是獨孤的外觀比較特別。
畢竟畫紅妝,畫的只是臉。
而獨孤一頭瀟灑的金髮,即將拖地的腰帶。加上兩人走路的姿態、速度,實在是太像了。
青天白日也就是一喊。
喊完那兩人就一起回頭了。
於是青天白日毫不猶豫的舉槍便上。
義薄雲天遲了一刻,跟著衝上前去。
世界眾人:看熱鬧!
這個地方,通道狹窄,地勢平坦。
雖然是迷宮,有許多躲藏的地方,但如果亂跑,只會將自己繞暈。
而筆直的通道幾乎沒有。
加上人多,對射手來講,真是最不利的地形。
青天白日猥瑣笑道:「留下兜當褲!」
某剛剛擠出人群的吃瓜群眾,心頭一跳。
……這聲音,似乎還是雙重的。
難道幻聽了?
隨後耳邊又傳來青天白日的喊聲:「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怎麼見面就跑?多沒禮貌?」
一半是頭盔傳來的,還有一半……
心月狐?
那人不信邪了,忐忑的脫下頭盔,然後看向旁邊。
然後又迅速戴了回去。
隊友對他突然下線的行為表示不解,還沒說上兩句,就看他在世界接連發了好幾條消息。
[世界]今夜有雨:青天白日,請問你們今天是不是在網吧?
[世界]今夜有雨:你是不是穿著白色的外套?
[世界]今夜有雨:你是不是還戴著一條圍巾?
[世界]今夜有雨:你們是不是六個人坐在角落?
[世界]今夜有雨:你們是不是還去隔壁咖啡店買了幾杯咖啡?
[世界]今夜有雨:你們旁邊是不是坐著一個大帥逼?!
心月狐眾人:「……」
[世界]青天白日:臥槽?
世界反應了兩秒,才終於明白過來。
瞬間被各種人士刷屏。
[世界]噎嘍噎嘍:哈哈哈哈!該!
[世界]漿糊百曉生:我去?
[世界]水中鏡花夢中客:哪間網吧?!兄弟!快說!我這就帶人去真人圍堵!
[世界]北冥有魚:快說!重金求偶像坐標——!!
[世界]一劍霜寒:真在網吧?
那位名叫今夜有雨的玩家,再一次脫下頭盔,因為太過興奮,直接跳上了桌子。
抱著頭盔大聲喊道:「青天白日!心月狐的人在這裡!!」
網吧裡的人腦袋一僵,有些理解不能。
尤其是那些正在看直播的觀眾,原本還在羨慕嫉妒,是哪家網吧,忽然被聲音吸引過去,腦袋都是懵的。
今夜有雨的聲音,同步通過青天白日和義薄雲天的角色,在直播中出現。
巨大的驚喜綻放,眾人歡呼雀躍,皆朝著他們這邊瘋狂湧來。
兩人的語音頻道裡,傳出各種人的尖叫,意義不明。
而他們本身的聲音,反而被壓制住了。
玩家們終於發現,真的,真的是真的。
心月狐這群人,過年的時候,竟然在網吧做直播。
山山黃葉飛在那邊崩潰道:「別擠了!誰壓在我身上?!」
浪起來道:「麻煩讓開一下哦!我頭要掉了!」
頂天立地:「請保持一下秩序!網管,網管不好意思!大家請注意安全!」
「大家都不要急不要急!」網管小哥聽見召喚衝進來道,「都讓開——!先給我簽名!」
青天白日還是不想放棄長河和獨孤,戴著頭盔,在人群中身形搖擺,呼喝著眾人:「攔住他們!替我攔住他們!」
意志力之堅定,實在教人讚嘆。
杜雲義沒有辦法,直接脫下頭盔,然後拖著青天白日往裡拽。
他真怕這人被踩平了。
打起遊戲不要命。
「別下線別下線!」青天白日還在喊道,「快來!攔住他們,勝利就是我們的!」
杜雲義站到她的前面,硬著頭皮和眾人問好:「握手?當然可以。白天?現在不大行。大家請保持好秩序,注意安全。謝謝。」
最終青天白日被干擾,義薄雲天中途下線,長河和獨孤還是逃脫了。
暗道真是運氣賊好。
眼看也沒有追擊的希望,於是也脫下頭盔,和粉絲們打招呼。
白天從杜雲義身後探出頭來,張開雙臂,熱情道:「親愛的們!麼~麼~噠!」
眾人心頭中了一箭。酥脆軟麻。
「比——心!」
直播間裡,留下遊客們一整排的嘶聲吶喊。
到底特麼是哪個網吧啊!你們倒是說了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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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蹴鞠
白天指著天際:「我的目標是——!」
粉絲:「冠軍!」
白天:「女裙!」
粉絲們:「……額!」
「唉,只看今朝嘛!」白天道,「其實今天會來這個網吧,包括我們自己也是出乎意料。全部都是臨時起意。所有的臨時起意促成了這個意外,而這個意外,就是緣分的開始!說明今晚!我們所有見到的人,都是因為緣分!」
粉絲們:「喔——!」
杜雲義無奈道:「這人……」
不得不說白天很有,做偶像的潛力。
煽動力真是太可怕了。不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
白天掃了眼時間,發現真的不多了。
淩晨兩點,活動結束。他們還差一個六人蹴鞠沒有進行。
白天道:「所有的有緣人們!現在,我要去征戰沙場,請助我一臂之力!」
群眾激動喊道:「好!」
白天盡力選擇安撫,指了旁邊的位置,說道:「距離產生美,請同志們稍稍後退一點,以維持安全距離。」
白天握拳:「請大家繼續遊戲!最好能幫我們攔住孤雲的那群傢伙!」
眾人:「好!」
聲音震耳欲聾,甚至穿過隔音效果強大的牆壁,傳到了旁邊的店舖。
街頭路過的人群,以及聞風前來查看情況的人群,都擠在門口。
或許是出於聚眾心裡,網吧門外的人越來越多。
排在外圍的吃瓜群眾,壓根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聽見一聲一聲的浪潮和應和。
卻駐足腳步,不願意離去。
六人重新登上遊戲。準備參加六人蹴鞠。
為了防止惡意刷分,或者惡意干擾的情況。
蹴鞠分為六場,每場在一方進一球後結束,更換一支對手隊伍。
每場最高時長三分鐘。三分鐘內雙方都沒能進球,則視為平局,不計分。
最終,按進球個數,抵扣比賽時長。
一個球抵扣一分鐘。
見直播間重新連線,等候在此的遊客們又紛紛冒出來。
遊客:終於回來了!誰告訴我們她在哪個網吧?!
遊客:滿足。最棒的新年禮物!
遊客:棒個毛啊!倒是說啊!
遊客:我已經在街上,以心月狐俱樂部為中心,一間間排查了。
遊客:怨——念!
時間不多,只剩半個來小時。
青天白日跟著義薄雲天,往出口衝去。
然後六人到了任務點,選擇蹴鞠配對。
報名的時候,山山黃葉飛道:「我前鋒。」
頂天立地:「我也前鋒。」
浪起來:「那我後衛。」
青天白日:「……我醬油?」
眾人:「……」
青天白日忽然發現這個殘酷的事實,說到:「我去我不會啊!小公舉怎麼會踢球?」
時間不多,那邊配隊已經成功開始倒計時了。
現在和她講解,顯然是不現實的。
山山黃葉飛道:「跟著我們跑,見球搶,見門射。網遊裡沒那麼正規的。看好技能。」
然後頁面出現蹴鞠位置選擇。
青天白日只能選隨機了。
最終空出來給她的,是後衛。
青天白日謹遵隊友教導,計時開始後,向前狂奔。
迎面遇見了帶球而來的對手。
那人顯然是個老手。
假動作晃過了山山黃葉飛,又晃過了義薄雲天。
在即將晃過她的時候,青天白日助跑,抓緊時機飛出一個橫踢。
異常帥氣的將球勾了回去,然後轉身繼續飛奔。
山山黃葉飛在她身後急道:「喂!你去哪兒?」
青天白日:「帶球跑啊!」
「你在往自己老家跑啊!」頂多一米六鬱悶道,「哎喲我去!」
青天白日腳步一頓,停在原地。
正要轉個方向,黑影掠過,她的球就被截了。
「什麼情況?」青天白日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腳,「不見了?」
球離球門很近,對方搶過蹴鞠,直接踢球進門。
沒有守門員。
是的他們沒有守門員。
第一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結束了。
第二場緊跟著開始。
頂天立地和她叮囑道:「搶到球以後,你可以傳球。往開場時候正對面朝著的那個方向傳。」
青天白日一臉黑線:「沒有,剛剛是失誤。」
射球門這件事情她還是知道的。
只是綠茵場上也沒標正反,她剛剛橫踢落地,恰好轉了一個方向。
為了順暢就跑下去了。
青天白日雖然不會踢球,但不知為何,截球的技術尤為高超。
也許從別人嘴裡搶肉這件事情,是她的終生強項。
第二次搶到球的時候,青天白日適應了一下,然後用傳球技能朝頂天立地踢去。
中途殺出一個程咬金。
搶了球之後準備落跑。
青天白日邁開長腿,「唰!」的一聲,疾奔過去,又搶了回來。
然後在傳球的過程中再一次被偷走。
眾人:「……」
山山黃葉飛:「你這什麼鬼?」
青天白日:「命運的召喚。」
青天白日忽然覺得,自己就跟只會搶籃板的櫻木花道一樣。
這問題很嚴重。
她需要一個速成教練。
所幸第二場遇到的隊伍,也是隊菜逼。
義薄雲天忍無可忍,直接從她腳下搶走了球,結束這個怪圈,然後奪得一分。
趁著十幾秒的中場匹配時間,頂多一米六喊道:「誰去教教她!」
一直在旁邊圍觀的網友站了起來:「我來!」
隨即又有很多粉絲們自信的站了起來。
他們拿著光腦直播,然後在她耳邊下指揮。
「衝過去!用技能,截斷,對!轉身。小心!跳!」
「小心一點,你這個位置不能傳球。繼續跑!」
「她是新手!你讓她怎麼帶球跳?還不說清楚。這不是被截了嗎?」
「這裡傳給葉緣!」
「不對!應該傳給張遠洋吶!」
「聽我的聽我的!」球迷一時激動,抓住白天的衣袖拚命晃悠,「直接過!過!!」
白天:「……」
雖然打職業也是在大舞臺,但是不像這樣,近距離的觀看。近距離感受他們的情緒。
白天頓感壓力山大。
這裡指揮混亂,決策不明。壓根不知道應該聽誰的。
白天只想讓葉緣把他剛才的那句話給吞回去。
青天白日耳邊音浪一波接著一波,腦袋爆炸,受不了了。
放棄截斷,一個虎撲,抱住敵人的大腿。
對面的人被撲倒,無語大叫:「我去?!」
眾人:「……」
義薄雲天提醒道:「這不是橄欖球。」
青天白日破罐子破摔,哼道:「管它勒!」
遊客:可以的。
遊客:結果出來她肯定會後悔。
遊客:橄欖球式蹴鞠。
遊客:踢出了一種,傳說中zg國足的風采。
遊客:可別黑他們了!人家在認真踢球,青天白日也在認真自爆啊!
蹴鞠賽結束的很快。
畢竟最多也就二十分鐘。
最終,在青天白日和粉絲們不遺餘力的影響下,心月狐沒能優勝。
青天白日還是失去了她的心心唸唸的唐裝長裙。
她甚為惋惜,撓頭長嘆。
能怎麼辦?
畢竟還是大年初一,當然是選擇微笑啊!
但直播做的很成功。
雖然屢次斷線,但在線人數也屢破新高。慕名而來的遊客不在少數。
前後收到的打賞,就是一大筆收入。
活動結束之後已經兩點多,白天等人緊張了一整個晚上,輕鬆下來後開始犯睏。
仍舊跟粉絲們一起打了會兒遊戲。順便還跟他們唱了幾首歌。
不停被拽住請求籤名。六人被逼死在角落,進出不能。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最後是網管小哥和老闆,出於人道主義考慮。去隔壁麻煩了幾位保安,才將幾人順利送出重圍。
一個個癱軟著睡去,滾回俱樂部。
春節一過,沒多少時間能給他們鬆懈。
季後賽正進行的如火如荼。
一覺醒來後,自覺的提前銷假,他們直接切換到了備戰訓練模式。
而開春後,職業賽的新一份預測評論就開始登出了。
今年的心月狐,打贏了揚帆遠航,打贏了咕嚕咕嚕,打贏了暴力入夥。去年的季後賽四強裡打贏了三個。
縱然裡面或許有一些別的因素,縱然比賽中還有很多不可預料的地方。
縱然,在常規賽中,二次碰面的強隊,他們還是失敗了。
也縱然,他們隊伍的變化越發劇烈,讓人捉摸不透。人員來來去去,甚至職業也總是飄忽不定。
今年季後賽名單預測裡,他們還是要給心月狐留下了一席之地。
尤其是小K,可謂是各方面都在強推心月狐。
但是,以這種不穩定的形態,冠軍還是不敢苟同。
白天在陳風離去的情況下,暫時轉回了醫師。
隨著青天白日的缺席,唸唸不忘和骰子逐漸走近眾人的視線。
歷來只是作為陪襯的兩人,在經過一年多的時候,心月狐風格漸趨緩和的時候,似乎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楊齊叼著煙,如約來給她做特訓。也只教她關於玩槍客的事情。
白天多次跟他提到,自己現在是個醫師,想問問他有沒有指教,對方都沒有理會。
一次次被他罵的狗血臨淋頭,白天在他背後呲牙咧嘴。
而楊齊自己有生意,一週差不多也就來個一兩次,發佈一下任務,就離開了。
真算起指導她的時間,還沒有指導葉緣來的多。
葉緣身上的裝備,當初就是他進行改造的。
身為華史刺客第一人,如今難得見到本尊,恨不得就黏在楊齊身上進行詢問。
也恨不得提著白天的耳朵,讓她尊重一點。
楊齊被捧的很舒服。
「就你們這水平嘛,差不多了。帶到季後賽去,足夠嚇唬嚇唬他們。」楊齊點著他們道,「驚喜和保留節目。一二三。」
自己和葉緣算一二,白天姑且還是理解的。
她側過頭,杜雲義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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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開幕
在春節過後的常規賽上,心月狐的隊伍延續了之前那種瘋狂的隊伍變化。
五月底,在最後一場常規賽險勝,從淘汰組晉陞,成為十六支隊伍中的一個。
由華史官方組織,十六支隊伍,在A市中心體育館,進行開幕式。
以季後賽將會出戰的陣容,給媒體進行一次統一的宣傳採訪。
公佈一下之後的走向計劃,相當於是一次隱晦的拉贊助吧。
同時例行,聽聽領導講話。
在去參加開幕式前,杜雲義鄭重其事的表示,有件事情要宣佈。
待他說完,白天驚道:「你要換醫師?」
杜雲義點頭。
他也做了很多的考量和調整,才下了這個決定。
譬如青天白日和各職業的配合。
無論是和劍客,射手,還是刺客。她都做的不錯。
而事實證明,雙槍流是大有可為的。
在整個職業圈,大概也是最讓人陌生,最讓人覺得頭疼的存在。
這是一個驚喜的發現,同時也是一場大膽的賭博。
這事他和唐子成討論過,以及楊齊,楊叔,經理。
暗中都已經打過招呼。
有關戰隊決策的事情,一般都由他全權負責。
所以他也只是適當提出了一些建議,但並沒有干涉。
唯一的問題在於,用義薄雲天的位置,去換青天白日,到底值得不值得。
從沒有人想過,有一天,義薄雲天會被替代。
粉絲可能會接受不了,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義薄雲天和頂天立地的模式。
但對杜雲義來說,沒有什麼模式是不可破的。
他來心月狐,就是為了帶領他們走向勝利。
職業,位置,都不重要。
合適,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
只要合適,什麼都值得。
恰好就應了他最初的那句話:「高手不分職業。」
這個消息在外界引起轟動之前,在戰隊內部先爆炸了。
可惜。
白天想到的只有這一個詞。
與此同時,還有一股難言的情感。
似乎杜雲義是因為她才去轉的醫師。
華史第一武師。
光就這個名號,想著讓他消失,都覺得痛心非常。
「我們沒有試過配合。你也沒用過醫師。」白天說,「難道就這樣上季後賽?團隊之間的磨合怎麼辦?」
「各種配合,都是從無到有。適應的,是隊友之間的攻擊方式,習慣。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青天白日,我相信你沒有問題。」杜雲義道,「我親自給你們做的各種訓練,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們。也就是說,沒有人比我更適合醫師這個職業。」
「不要想太多了。」杜雲義看了她一眼,接著道:「我的醫師玩的比你好,而你們雙槍,比武師槍客的組合更優秀,僅此而已。合適一項合理又合適的決策。」
他們沒有過多的時間去實驗,他們只能直接披掛上場。
如今隊伍裡面,雙槍流作為一個特色。加上中遠程靈巧刺客掩護,他的武師號反而成了一個無處安放的職業。
他說的很冷靜。或者說,他很理智。
明白的告訴眾人,這是他權衡過後得出來的結論,而不是臨時起意。
一個戰隊的平衡發展,必須要有人犧牲。心月狐太尖銳了。
而因為他是隊長,所以他願意一個人解決承擔。
杜雲義:「你這麼看我幹嘛?」
「沒有。」白天收回視線,「我覺得你說的都是對的。太對了。」
有些事情她的確做不到,也的確幫不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該走的路。
但,只要自己做的更好一些,起碼,他的道路,也會順暢一些。
杜雲義看她自己抱胸滿意的點頭,狐疑,接著道:「我們的目標。是勝利。時至今日,這已經不是豪言壯語了,是我們現在切實要爭取的東西。」
眾人大聲應道:「是!」
還有一件事情。
杜雲義原本想說的。
但看他們似乎消化不了的樣子,覺得還是到時候,留給當事人來講比較好。
義薄雲天真的是雷厲風行,在常規賽還沒結束的時候,裝備就改出來了。
大部分還是青天白日那一套醫師裝。那那套裝備太中庸了,杜雲義重新做了一雙鞋子。
那雙鞋子主攻敏捷,很大程度上,像是為了跟上青天白日的全敏屬性改進的。
不過他的醫師,畢竟是許久以前隨意練的一個小號,基礎屬性比起一般職業玩家,還是差了一截。
白天就是擔心,他會有些不適應。
杜雲義很好的表現了自己身為一隊之長的職責。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交代下去,然後打好採訪稿,領著眾人去參加開幕式。
畢竟是要出去見人,經理讓他們都稍稍拾掇了一下。
本次活動,十六支隊伍的粉絲都被劃好位置。
門票數量固定,但不對外出售。是交由各戰隊自己處理的。
選的都是那些最熱情,嗓門最大的真愛粉們,過來給自己撐場面。
葉緣撓頭,緩緩從通道裡走出來,感慨道:「久違了啊,這個場館。」
要說久違,也就一年沒來而已。
這裡全部都是進入季後賽的戰隊。職業圈裡的精英。
雖然觀眾已經就位,但儀式還沒有正式開始。
場館裡的選手都在自由交談,問好。或者和粉絲們打招呼。
心月狐的人在工作人員引導下,走向自己的位置。
場館中間一塊,是空出來的展示台。
十六支隊伍的位置,安排在緊貼著觀眾席圍欄的前面。
他們的後面,就是自己的真愛粉,可以順便打打招呼拉拉感情。
一路過來,那些選手看見他們,都要寒暄兩句。
白天是混個眼熟,唐子成和葉緣在職業圈混了很多年,大部分都有點交情。
只是,路過子非魚戰隊前面的時候,白天卻真的掃見了一個熟面孔。
大A在子非魚的位置,看臺邊上,是他以前的隊友。正在交談。
白天驚道:「大A?!」
「嘿嘿嘿。大家好。就說了會再見面。沒想到這麼快啊。」大A跟眾人招手道,「這不報仇雪恨來了。」
白天咋舌。
這意味著有很大可能,她又要遇上二刀流了。
如果他們兩支隊伍都夠堅挺,甚至可能撞上個兩三次,都是可以的。
幾人走走停停,終於到了自己的位置。
「大神!」一人衝上來,扒拉著圍欄喊道:「快看我快看我!猜猜我是誰!」
那是一個長相憨厚,體型微胖的男生。
「我認識你?」白天摸摸下巴,看著挺老實一倒霉孩子,試探道:「遠遠的才是愛?」
小胖子:「……他不是遠航的粉絲嗎?」
白天:「哦,我以為他被我的個人魅力所折服了。」
「他在啊!」小胖子抬手一指,「他在那邊。今天好多你的熟人都來了。」
白天能想到。
畢竟票是由戰隊分發的,白天在網遊中認識不少,都是公會管理層的人。
要論票,他們想要,當然是可以拿得到。
旁邊又跳下來一個男生。手上提著一個黃色的大袋子,穿著褲衩,給她招手。
那五官是很熟悉的。和遊戲裡並沒有太大區別。
白天立馬叫道:「妖精!」
小胖子頓時不服大喊:「你認得出他你怎麼認不出我?我是蛋蛋啊!」
「好久沒人喊我大神了。」白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你沒有召喚出我的回憶,但是你召喚出了我的尿意。」
蛋蛋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呢?我叫你大神還不好?」
「你丫美顏也美太過了!」白天拿手比了比,「論寬度你丫就縮了一半!沒一個五官是原裝的吧?」
蛋蛋不容許她的污衊:「等比例!我是等比例縮小的好不好?!」
旁邊幾個人湊上來,笑駡道:「屁!你那就是單比例!只管寬度沒管長度好吧?」
妖精蹲在地上,從袋裡掏啊掏,掏出一根香蕉,從圍欄的空隙中丟了下去。
白天蹲下去撿了。
妖精又丟了一顆桂圓下來。
白天就四處打轉去撿他的東西,順便還在回蛋蛋的話。
抓滿兩隻手的時候,白天終於回過味來,大怒,將果子都丟了回去,罵道:「靠!給我起來!當餵猴子呢!」
妖精嘿嘿發笑,然後從上面把袋子整個丟了下去。
白天撿起來,道:「再給我兩瓶水。」
妖精說:「你別中途跑廁所去了。」
因為之後是戰隊展示,十六支隊伍加介紹,時間要拖很久。
中途離場,會顯得不尊重。大多數情況下得憋著。
整個氣氛都被她帶偏了。
葉緣等人怎麼打招呼都顯得不好意思。
杜雲義表情不變的的跟粉絲們問好道:「大家好,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然後葉緣等人也按部就班的介紹自己。
白天拎著妖精給她的大袋子,小步跳著往旁邊跑去。
杜雲義問:「你去哪兒?」
白天興奮答:「我去見老友!」
她顛顛跑向咕嚕咕嚕那邊的位置,陳和扭過頭,頓時戒備道:「你來幹嘛?」
白天嘿嘿一笑,沒理他,對著觀眾席大喊:「刀光劍影!」
一個刺頭男生起立,應了聲:「幹嘛?」
「唰!」
白天從袋子從掏出一把桂圓,朝觀眾席丟了上去。
白天又喊:「魚日爭輝!」
上面的人無語道:「你這是點到呢?」
白天又抓了一把桂圓,朝上面一丟。
陳和:「……你來我們這裡收買粉絲?」
「大愛無疆!」白天給他們拋飛吻,「我也愛你們!」
刀光劍影臉色一紅。
陳和拽住她的衣角:「你別跑!」
白天身手矯健的奔向隔壁:「大疙瘩!我來給你們送糧食!!」
陳和回頭喊:「杜雲義!靠!杜雲義快把你們家病人領回去!」
再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就是孤雲遮薄暮。
梁嘉提前和粉絲們打好招呼:「待會兒她丟東西上來,你們就往旁邊丟。」
旁邊就是暴力入夥。
王小川搖頭:「不厚道啊不厚道。」
眾人捧腹大笑。
和戰隊之間頓時親近了不少。
在網遊裡面,隔著網線,他們可以很爽快的罵她。
但那並不是因為討厭,只是覺得這人很有意思。
雖然被她氣過,被她坑過,被她惹惱過。氣完之後,又覺得很好笑。
畢竟這是一個坑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的人。
遊戲和現實,他們是能分得清的。
這姑娘的確沒有惡意,就是相當調皮搗蛋。或者說,很是瀟灑自在。
毫無距離感,犯賤的時候也很萌。
顯然和其他戰隊之間的關係也很不錯。
就算立場不同,那也是一位很可親的對手。
最後杜雲義追著白天同志,發完戰利品,終於逮著她回到自己的位置。
白天意猶未盡,坐在椅子上喘氣。
妖精真給她丟了兩瓶沒有喝過的水下來。
然後其他粉絲們紛紛靠過來,擠做一團,投食般給心月狐眾人丟著水果。
甚至連旁邊的觀眾都慕名而來。
瞬間就鋪滿了一地。
華史開賽幾十年來,從沒有過戰隊被食物包圍的盛況。
幾人隨手往地上一摸,直接開吃。
白天心痛道:「都砸爛了喲喂!」
那邊舞臺上,主持人終於登臺,看著這裡,笑道:「唉,我的夢想就是,坐著就有人給我投吃的。看著你們,好嫉妒。」
心月狐眾人:「……」
被點名了,不知道該說是丟人還是……
總是一言難盡。
先吃個橘子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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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入隊
主持人在臺上講了幾個笑話,然後邀請華史董事長,上臺致辭。
隨後又是一通廢話,各種大人物上去刷臉演講。
終於,到了所有人最期待的環節,戰隊介紹。
十六支隊伍,需要播放戰隊以參賽陣容拍攝的宣傳短片。
然後戰隊成員上臺,由記者詢問幾個小問題。
大都是對未來的展望,決心,和目標。
播放順序,是按照常規賽獲勝場數來排的。
第一名,沒有什麼意外,是暴力入夥。
心月狐在常規賽中的名次處於中等偏下。
所以播放安排也排在中後段。
全真模擬的質感,剪裁過的畫面。看著如臨沙場,讓人狼血沸騰。
心月狐這邊的同志們最為瀟灑。
有著吃不盡的零食。摸不完的水果。
偶爾抬眼讚賞兩句,低頭繼續張嘴狂吃。
半場過後,白天痛苦道:「我不行了。我真的吃飽了。」
杜雲義:「……」
「吃不下去就別吃了。」杜雲義無奈道,「你當這是大胃王比賽呢?」
白天也無奈道:「可是我控制不住我寄幾的手呀。」
這邊在說著,終於輪到了心月狐。
主持人點了下名字,幾人就位,走到展示台的旁邊。
上面播放著他們昨天臨時趕工出來的短片。
開場,是一片空曠的平地。
最先出現的角色是術士。
他向空中拋下一把黃符,然後舉起木劍,朝上一指。
頓時萬千道藍色的雷電,從符咒中迸裂而出。
光芒盡處,兩位槍客,互指著長槍決鬥。
一人腳步後退,足尖輕輾,勉力穩住,在地上落下一個淺坑。
一方槍頭被壓在地上,擦著地表狠狠一揮。
草木飛濺,樹上紛紛揚落下幾片枯葉。
刺客穿破濃霧,飛躍而出。
腳跟一點,迅速轉身。
半空中,從腰間摸出一枚暗器,兩指夾著,劃出一個圓弧,射向自己的身後。
視角隨著暗器向前,琴師半抱著琴,側身躲過。
手指撥動,一道白色的波紋,琴師側過臉,目光移向左側。
左側醫師背著身,抬手一揮。鏡頭繞到他的側臉。
綠光降下,籠罩住硝煙的戰場,顯出一分祥和。
射手挽弓,朝著暗夜射出箭陣。
帶著白光的箭雨,像流星般滑落。
半空中飛來無數的巨石。
劍客揮動武器,白色的劍氣護住周身。
長髮一甩,英姿颯爽猶酣戰。
武師長刀如晃影,劈開巨石。
然後刀柄在手心一轉,別回腰間。
拳頭燃氣一道火焰,密佈著血絲。
起跳,狠狠砸到石塊上。
裂縫從石塊蔓延到地面上。
龜裂的地表上,打出灼燒的心月狐三個字。
所有角色收起武器,走到武師的身旁。
一副君臨天下的眼神,微抬著下巴,望向屏幕。
短片結束。
帥,相當帥氣。
心月狐的短片可以說非常成功。
心頭的熱血都被激了出來。
然而粉絲們鼓掌的手還是停了一拍。
不少人只當自己眼花,向著周邊的群眾求證道:「剛剛那醫師叫什麼?」
「好像是叫義薄雲天?」
「眼花了吧?」
「難道我也眼花了?」
「有兩個義薄雲天?」
「不是吧?」
「小號?還是白日青天改名了?」
然後他們終於承認,短片中,那醫師的確叫義薄雲天。
震驚的情緒蔓延到了全場。
鏡頭立即對準了杜雲義,想要捕捉他的表情。
然而沒有任何變化。
他用平靜的態度告訴眾人,是的,這是真的。
現場一陣騷動,主持人幾次嘗試都壓不下去。
於是將他們請上臺,問了幾個例行問題。
然後主持人道:「我代表現場觀眾,能不能問一問心月狐未來的發展問題?」
杜雲義:「請問。」
主持人:「您是要轉醫師了嗎?」
杜雲義頓了頓,答道:「是。」
雖然已有準備,聽見這個回答,粉絲們還是有些接受不能。
主持人:「突然的變化,對季後賽有什麼打算嗎?」
「有。」杜雲義道,「這件事情,不久之後會公佈。」
「哦?」主持人立馬激動道,「心月狐還有比你轉職更大的事情嗎?」
杜雲義笑道:「差不多吧。」
雖然杜雲義說是這樣,但眾人並沒有多少放在心上。
只當他是在為轉職事件轉移視線,安撫粉絲。
這消息放的實在太過突然,就算記者們對心月狐已經做了一些心理建設,也沒想到他們會有這麼大膽。
連夜撰稿,分析。準備第二天發表。
結果就在開幕式結束的當夜,已經退休,閒賦在家的楊學才先生,發了私人的第一條消息。
「請多指教。@心月狐。」
隨後心月狐官方轉發。並回應的發了一條信息。
「誠摯歡迎!」
杜雲義轉職,整個職業圈被震驚了。
楊學才加盟,整個聯盟都被震驚了。
轉職還算是單個戰隊小打小鬧的話,前教育部長加入俱樂部這件事情,就是關乎聯盟的大事情。
不是圈內人,都不大知道當年楊齊和楊學才之間的關係。
吃瓜群眾們紛紛懵逼,楊學才……還懂遊戲?
顯然他是的。
不然如果不懂遊戲,為什麼要去俱樂部震場子?
他們更奇怪的是,楊學才是怎麼和心月狐搭上關係的。
記者們看了看手上的稿子,認命的按了刪除,全部推翻重來。
可是一抬手,又完全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筆。
心月狐這是在歷經大變革。
要麼毀滅,要麼重生。
然而戰隊內部人員的吃驚程度,一點也不比外人來的少。
葉緣差點就給跪了。白天也滿是驚喜。
隨即,季後賽第一場比賽陣容正式決定。
或許真是被大A的烏鴉嘴給詛咒的,心月狐第一個對手,就是子非魚。
子非魚作為去年的八強,今年又有新成員進隊,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楊叔進隊之後,給每個人都做了一些分析。
但對楊齊之前給幾位交代的訓練,沒做改變。只讓照常。
「您是想見楊先生的吧?」葉緣說道,「可是他最近都沒來了。也沒聯繫。」
「沒事。我兒子就是不想見我。不過等你們比賽的時候,他一定會出現的。」楊叔笑道,「所以我也希望你們能贏。」
白天大驚:「什麼!楊齊是您兒子?!」
白天還真不知道。也沒說來告訴她一聲。
「是啊。」楊叔回憶起以前的事,言語間有些無力:「當年他想打職業,我不同意。後來他出了麻煩,我還是逼他。他終於沒有辦法,抱憾離開了。」
這就是楊齊當年,突然退役的理由?
白天有些不敢相信。
既然楊叔真的這麼討厭職業,那後來又為什麼開始研究遊戲呢?
那麼細緻的數據分析,她相信,如果討厭,是堅持不下來的。
甚至到現在,他也一直在網遊界存在。
「我總覺得他是錯的。然後發現,我不一定是對的。可惜太遲了。」楊叔說,「我們已經十幾年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有天分的人,太容易成功,就太容易自傲。
在驕傲這一點上,他們父子簡直如出一轍。
當年,他們永遠也不願意向對方示弱。
如果楊叔不是一氣之下,藉著職務之便,向俱樂部施壓。楊齊不會甩手離開。
那麼他的職業生涯或許會更長一些。
他朝著自己的夢想,把能做的都做了。
他期望能夠證明的結果,沒有得到認同。最後還是結束在自己父親的手裡。
熱血當頭,他最青春的年紀。
有多廣闊的夢想,就積累了多少的怨恨。
楊叔全部都能理解。
只可惜,往事已矣。
知道內情的,不好說話。
不知道內情的……更不好說話。
楊叔拉回神道:「我們還是來說說子非魚這個戰隊。」
他走上前,將數據播放出來。
「如果我是他們,我最先要考慮的,是如何破壞雙槍流。」楊叔說,「這個從技術層面來說,太難了,變數多。」
「但這一次團隊賽的地圖選擇權,在他們手上。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可以克制雙槍流。而且,克制青天白日的全敏屬性。」楊叔拉出了地圖庫,指著其中兩種道:「我相信你們也知道。一個是飛翔之翼。一個是在水一方。」
這兩個地圖都是非常特別的地圖。
相當於一個是空戰,一個是水戰。
但內容卻完全不同。
飛翔之翼,並不是讓角色在空中進行戰鬥。
而是這個地圖,它的速度非常快。
它允許在戰鬥狀態使用大輕功和疾馳。這在普通地圖當中是不可以的。
同時所有玩家,移動速度增加50%。
在水一方,則是水戰。
水中不允許使用輕功,包括一般戰鬥中允許的小輕功。同時玩家的移動速度會降低50%。
驟然間移動速度的改變,會都給隊伍帶來配合的困難。同時加大戰鬥中的不確定性。
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害人還是害己。
因此這兩個地圖,在地圖庫中,是默認的黑色領域。
很少有人會冒險去選。
「我猜他們會選這個。」楊叔指著其中一幅道,「因為它對雙槍流的打擊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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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醫師
跟子非魚的比賽,如期舉行。
心月狐最為人矚目的,大概就是它的個人賽。
義薄雲天、頂天立地、山山黃葉飛,如今還要再加上一個青天白日。
單就個人賽的優勢來說,沒有任何一個戰隊比得上。
子非魚也非常清楚。
所以他們只能從團隊賽切入。
思考過後,他們最終選擇的地圖,是飛翔之翼。
白天看見的時候,忍不住牙疼了一會兒。
這不是猜沒猜到的問題。
而是因為猜到了,才覺得特別牙疼。
「飛翔之翼。」楊叔說,「很多人認為,降低速度,才是對全敏流最大的克制。其實不是。」
因為降低的只是移動速度,而不是攻擊速度。
這裡的減速,是雙方平等的。
他們移動緩慢的同時,對方也承受了減速的debuff。
它做到的,只是削弱兩者之間的速度詫異而已。
在開場,的確,是遠程輸出多的隊伍佔有優勢。
但只要抓到對方,雙槍流的配合沒有任何問題。
甚至,對方如果想要從雙槍流手下逃脫,會顯得更加困難。
也就是說,在水一方,是一個不容許失誤的地圖。
而飛翔之翼。
人物在大輕功和疾速狀態下,速度up60%,地圖屬性再加成50%。
雙加成的速度,會將基礎敏捷差異放大。
加上對方搗亂。速度越快,變數越多。
頂天立地和青天白日的配合,會變得異常艱難。
這就像一個兩百碼的汽車,和一輛一百五十碼的汽車,你要圍繞一個圓點旋轉,有極大可能是自我毀滅。
青天白日還不是一個老司機啊。她連駕照都沒有。
那種一跑起來,就跟生死時速一般的畫面,她能保證自己不翻車,已經是相當厲害了。
太快了,基礎速度太快,導致失速。
青天白日只要一動,心就被提起來半截。
但如果不使用疾速,那永遠無法追上對方,只能處於被動。
急衝急剎,也很容易造成頭腦暈眩。
青天白日分別在兩個地圖訓練過後,感受到了飛翔之翼深深的惡意。
所以說。
沒事上什麼天?
腳踏實地挺好的。
解說也非常討厭這個地圖。
因為太快了,往往什麼也看不清,需要不斷回放。
但比賽是同時進行的,所以常常顧此失彼。
而且雙方會出現無數的失誤。
極端考驗解說的口才。
這樣一場比賽,比的是誰更大膽。
解說也只能跟著智障般,哎喲哎喲不停叫喚。
白天縮在沙發裡,悄眯眯的對外發信息。
杜雲義湊過去一看,她迅速收起。
杜雲義狐疑道:「你在和誰聊天?」
白天搖搖頭:「沒什麼,就跟別人打了個賭。」
白天跟楊齊打了個賭。
鑑於楊齊總是嫌棄她笨,喜歡從各方面侮辱她的智商。
尤其是在方才,得知團隊賽的地圖是飛翔之翼後,更是毫不掩飾對她即將戰敗的惡意預測。
於是沒能抑制住騷動的小宇宙,朝他稍稍發了兩句狠話。
那貨真的是商人本性,算盤打的賊精。
白天撓撓頭皮,對杜雲義送去一個燦爛的微笑,以掩飾自己的心虛。
杜雲義當她是在為之後的比賽擔憂,便拉了一張凳子,坐到她旁邊,給她開導道:「不用擔心。對方也未必做的很好。這場比賽就算失誤,犯錯,也不會很快結束的。」
白天點頭。
杜雲義真的是什麼都管。
那邊光腦又是一閃,楊齊道:「可以說說你的條件了。讓我考慮一下是不是平等。」
白天想了想,半遮半掩的回道:「陪一個可愛又可憐的小老頭吃頓飯?」
信息一跳,對面幾乎瞬間就回了:「如果有這樣一個人,我當然是樂意的。」
白天回道:「得了吧。我猜他現在正坐你旁邊。」
楊叔的確就坐在楊齊旁邊。
一個看著光腦,一個百無聊賴的看著中間的個人賽回放。
從開始到現在,還沒能說過話。
楊齊不屑的「嘁」了一聲。
那邊解說宣佈,團隊賽正式開始。
楊齊將光腦揣回褲兜,準備觀看比賽。
青天白日,姑且算是他的入門弟子了吧。
就算他嘴上再怎麼不留情面,也不覺得她會因為一張地圖而失敗。
楊齊下意識的要去摸煙,才發現根本沒帶。
於是不自在的收回手來,恰好碰到了旁邊的楊叔。
兩人對上一眼。
楊叔正要說話,楊齊已經迅速扭過頭。
兩邊戰隊的人員,已經打完招呼,走進比賽間。
解說的聲音,帶著一股萎靡之氣:「讓我們看一下,雙方的參賽人員。」
子非魚戰隊:
蝸牛不是牛,射手,隊長
笨蛋不是蛋,劍客
沒奶不是奶,醫師
大誒不是誒,武師,英雄
貓耳不是貓,術士
我來破格式,刺客
心月狐戰隊
義薄雲天,醫師,隊長
青天白日,槍客
頂天立地,槍客
山山黃葉飛,刺客,英雄
頂多一米六,術士
浪起來,琴師
「雖然這個地圖很亂來,但如果對手是心月狐的話,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小涼溪道:「玩家移動速度真的太快,對近身職業來說,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因為很難在高速下,保持固定的距離。」
「大家對這個地圖應該都是挺陌生的,我也是很久沒看見這張圖了。」黑魚翅說,「屏幕當中觀看,可能感受不出來。但真人對戰的時候,雙buff加速下來,不亞於是在疾速飆車。」
小涼溪:「這個我們說了你們可能不大信。為什麼呢,上帝視角會感覺跑的挺慢的。但畢竟這是全息,所以有兩點。一個是視野,視野不會那麼開闊,玩家的視野主要是在當前,它的衝勢會營造出一種非常快速的錯覺。第二是障礙物。飆車的話,起碼路面是平坦的。但是這個地圖顯然沒有厚道。」
飛翔之翼的地圖,非常的坎坷。
亂石,矮樹,土坑,還有各式各樣的路障。
稍不留神,就可能會被絆倒。
那場面就可憐了。
這場比賽,心月狐選擇速戰速決。
雙方速度這麼快,完全有條件,直衝對面推戰旗。
強力輸出推旗,一定會帶上醫師。
心月狐沒有少林。
這就意味著,戰旗下面的幾個人頭,對他們而言,是比較好拿的。
雙方都能想的到,所以做出了各自的應對安排。
心月狐這邊,雙槍流帶著醫師上前。
刺客帶著琴師和術士守旗。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子非魚那邊,刺客、二刀流武師,術士守旗。其餘人進擊。
小涼溪將視角轉成青天白日的。
青天白日正一馬當先,輕功疾馳。
景物恍如浮光掠影,在她的視角中,輪廓顯示的並不真切,
當她輕功即將落地的時候,簡直就像隕石撞地球。
還要躲避地上的障礙。
因為方向姿勢的不夠及時,鞋底擦出一道很長的軌跡。
青天白日選擇在地上翻滾一圈,然後再受身而起。
她能夠感覺到風聲在耳邊爆炸。
那實在是太刺激了。
連她的手指都在止不住的發顫。
沒把握好降落的位置,和跟在身後的兩位拉開了一些距離。
於是青天白日站定,在原地等著戰友過來。
對面的刺客,我來破格式,一直抬頭觀察著他們的位置。
埋伏在防禦區的邊緣。
見三人都落下來,估算了一下距離,發現位置還落的正好。
醫師似乎會主動送到他的面前。
隨後,義薄雲天藉著衝勢落地,並沒有看見隱藏在暗處的他,並且不斷朝著他的位置靠近。
驚喜來的太過突然,刺客抑制不住的在隊伍裡叫了一聲我靠?
全場粉絲也齊齊罵了一聲「我靠。」
地圖那麼大,偏偏就落到他的面前。
這是緣分還是愛?
小涼溪:「看來開場……運氣就是站在子非魚那邊的。」
黑魚翅:「我對義薄雲天玩醫師的水平非常感興趣。但是一個打慣輸出的人,玩套路截然相反的一個職業,到底是像哪邊更多一些呢?」
我來破格式斷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直接掏出暗器,朝著醫師攻去。
義薄雲天瞳孔一縮,腳步錯開,躲過暗器。
然後視線飄向了刺客的藏身點。
我來破格式已經發起新一波的攻勢。
他原本以為義薄雲天會轉道逃走。沒成想,對面看見他以後,一步不讓的,也徑直朝他攻來。
醫師看見輸出,竟然會選擇正面突圍?
就像肥肉自己撲向野狗一樣。
我來破格式錯愕片刻。對上他的眼神,渾身一緊。
那一剎那,他覺得自己才是被盯緊的獵物。
雙方越靠越近。
刺客摸著暗器,重重呼出一氣。
手感很好。
今天不僅運氣爆棚,狀態也是極佳。
看線路,沒問題。他一定能打中。
醫師沒有輸出職業的抵擋技能,他只能靠躲。
但是,這樣的速度,這個距離,他不相信對方能躲過去。
除非對面是一個變態到可怕的怪物。
就算第一武師的名號再響亮,他也覺得,義薄雲天還不夠封神。
在他心裡,神——永遠只有一個。
[地圖]義薄雲天:你大概不知道。這是我最熟悉的一個地圖。
我來破格式眼皮一跳,還沒能反應過他話裡的意思來。
就見義薄雲天猛得收勢,轉向,像漂移一樣,躲過一波攻擊。
然後又瞬間疾速,壓低上身,起跳。
以極其詭異的姿勢,在吃了不痛不癢的兩記暗器後,從他的頭上飛了過去。
黑影掠過,帶起一道風聲。
不可能。
我來破格式腦海中只剩下這三個字。
不可能看的清楚。
哪怕看清楚,也不可能躲的過去。
他側過臉,兀自對著義薄雲天的背影愣神兩秒,才想起去追擊。
強壓下心頭的震驚,說服自己,那是一場意外。而他現在正在比賽。
「呵。」
楊齊忍不住輕笑一聲。很是驕傲。
對面什麼小子,這是在小看杜雲義嗎?
杜雲義可是他帶入門的。
從帶他進華史開始,打的最多的地圖,就是飛翔之翼和在水一方。
只有這樣的地圖,才夠有意思不是嗎?
他們以為選這個地圖,是克制了槍客。
可是他們忘了,心月狐的隊長,是義薄雲天啊。
他們錯判了,他們最需要顧忌的對手。
杜雲義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大神就是大神。
哪怕他不再是華史第一武師了,還可以是華史第一醫師。
只要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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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同情
觀眾們只覺得不過一眨眼。
一切就結束了。
「什麼額?」
「瞬間移動?」
「不,是穿越!」
「我靠帥炸了吧?!」
「這是主角光環還是外掛?」
「這是物種入侵的證明吧?!這不是人類啊!」
「杜雲義!我已經懷上了你的猴子!」
那人喊出這話,周圍一圈都安靜了一秒。
旁邊的兄弟扯了扯他:「這位哥們兒,不好吧?」
黑魚翅的手放在視角選擇上,他一時遲疑是應該繼續推進還是暫時回放,問道:「要回放嗎?」
小涼溪看向自己的搭檔:「現在不回放你還想等到什麼時候?」
兩人迅速切到回放。
黑魚翅說:「其實我沒看懂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發現真的沒發生什麼,就是秀了一波操作而已。」
在慢放的鏡頭下,這就是一波漂亮的躲避而已。
但如果恢復原先的速度,這就是一套堪稱奇蹟的操作。
「史上最風騷的醫師,或許就要出現了。」小涼溪說,「那些以為義薄雲天轉了醫師就打消戒備的戰隊們,現在恐怕要緊張了。」
黑魚翅:「醫師向著刺客衝過去的時候,我差點忘了他已經轉職了。」
小涼溪笑道:「這一點,我可以代表觀眾原諒你。」
青天白日前來救援自家醫師,就見義薄雲天特別瀟灑的朝她衝過來。
[隊伍]義薄雲天:前去!
[隊伍]青天白日:刺客勒?
[隊伍]頂天立地:交給我。
我來破格式不信邪了。
各式暗器,不停的朝著醫師飛去。
想著總該有這麼兩個,能打得中。
義薄雲天沒給他這個機會。
我來破格式有種悵若所失的感覺。
這一慌亂,完全提不起先前的狀態。
[隊伍]我來破格式:剛剛看見義薄雲天,就他一個人。
[隊伍]我來破格式:然後他竟然朝著我衝過來。
[隊伍]我來破格式:我狀態特別好。然後他跑了。
[隊伍]蝸牛不是牛:嘖嘖,真特麼變態。
[隊伍]蝸牛不是牛:別拿他當一般醫師。別忘了他以前玩什麼職業的。
他自己是輸出,所以他瞭解輸出。
完全不可能會有面對輸出時的膽怯。
[隊伍]蝸牛不是牛:不要試圖從氣勢上贏過他。
[隊伍]蝸牛不是牛:但是崽啊。他現在就是個只能受不能攻的醫師,就算強,也是強受,你怕什麼?
粉絲們被這句話震驚了。
拍打著座位以示抗議。
這是污衊啊!
這是詛咒啊!
小涼溪道:「先截圖,完了我拿去給學弟看。」
「了不得。」黑魚翅笑道,「要出大事了。」
小涼溪:「其實我很奇怪。是什麼給了他們醫師很廢的錯覺?」
黑魚翅:「……大概是因為心月狐的醫師都很廢吧。」
我來破格式被義薄雲天打擊的懷疑人生,隨後又被自家隊長鼓舞起勁。
細細這麼一想,確實是哈?
於是他繼續抖擻了精神上前。
在戰旗下面的時候,看見了正在和術士、武師纏鬥的兩人。
隨後頂天立地從後面趕到。直接攻向刺客。
心月狐的兩位槍客,很乾脆的放棄了雙槍流。
以他們的實力,在這個環境中,確實還不足以打出默契度極高的配合。
拆散雙槍流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必須弄死醫師。
術士是自由的。
而在這個地圖中,兩位輸出想要甩開槍客,不一定難事。
可惜的是,術士也罷,刺客也罷,他們的群攻技能太少了。
二刀流的武師,沒有帶遠程的武器。
一面要戒備槍客的打斷,一面要注意地圖的障礙物,一面還要預判醫師的位置,來進行攻擊。
雖然和往常相比,偏差的比較大。
但當一道道黃符,一把把飛鏢,都被躲過去的時候,三人震驚了。
[隊伍]貓耳不是貓:艸!這特麼變態吧?
[隊伍]我來破格式:知道我剛才的心情了嗎?一言難盡。
[隊伍]大誒不是誒:穩住。一個醫師還能翻天了不成?
青天白日悄無聲息的繞到刺客背後。
[地圖]青天白日:看哪兒呢老兄?真以為我們隊伍就一個義薄雲天?
[地圖]青天白日:輕敵,是最大的敵人啊老兄。
[地圖]青天白日:金——槍不倒!
青天白日挑起刺客,然後蓄勢朝著頂天立地那邊丟去。
獵物分配完畢,她又安心的去找大誒不是誒。
子非魚的選手心情沉重。
雙槍流的光芒太耀眼,所以起先只考慮了雙槍流。
等真正對戰的時候才發現,心月狐的每個人都不好伺候。
這個時候只能……硬碰硬了啊!
對面態度的轉變,表現的非常明顯。
攻勢瞬間淩厲了起來。
只是雙方互相之間的命中率,還是很低。
打場1V1,幾乎浪遍了整個防禦區。
互相傷害,可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術士意志堅定的給醫師下黃符。結果義薄雲天覺得煩人,轉身給了他一道減速冰針。
「隨便打。」義薄雲天很隨意道,「死不了。」
他說著跳過去,精準的給戰友們甩了個奶。
眾人還在蹣跚學路的地圖,義薄雲天已經可以自由飛翔了。
當你對面有一個怎麼都打不死的醫師,還有因為醫師怎麼也打不死的輸出的時候,你就會發現,現實有多麼的操蛋。
大A終於怒了。
[地圖]大誒不是誒:義薄雲天你個變態!
[地圖]青天白日:我舉報!他辱駡我們的鎮隊之寶!
於是裁判給了大A一個警告。
可憐。
觀眾對他們致以十二萬分的同情。
然後不厚道的笑了。
小涼溪毫不客氣的說著風涼話:「這一天,他們終於想起了被醫師支配的恐懼。希望他們能夠牢記在心。」
黑魚翅將手放到耳朵邊上,壞心道:「我好像忘記剛才蝸牛說的話了。」
粉絲們大聲應道:「強——受!」
黑魚翅:「這是被反攻了哦。」
小涼溪點頭:「這場主動權之爭,相當精彩。」
現在毫無疑問的是,有義薄雲天在這裡穩住,子非魚的三個人,非常危險。
人頭也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子非魚的粉絲們捂心口。
賊特麼丟人了。
感覺一口氣喘不上來,都要背過去。
黑魚翅說:「三個S級的。就沒有人發現,子非魚戰旗下面,是非常了不得的組合嗎?」
「還真是。」小涼溪道,「全聯盟恐怕再也找不出更豪華的陣容了。」
黑魚翅做了個默哀的手勢:「所以,輸的不虧。可以安心的去了。」
戰旗下的幾人,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另外一邊。
然而,另外一邊的狀況,也並不良好。
蝸牛不是牛身為射手,在這樣的環境中,不適合定點射擊。
因為技能射程是固定的,攻速速度也是固定的。
而對方近身的速度,卻是成倍增加了。
如果他站在原地瞄準對方,那麼很有可能會被追上。
可是如果要他在高速移動中,去攻擊另外一個高速移動的玩家,那難度也是成冪指數增長的。
準確度,準確度太低了。
浪起來的蹤跡簡直毫無規律可循,一會兒彈琴去招惹一下這個,一會兒撥弦又去招惹一下那個。
以至於他根本不敢鬆懈。
而山山黃葉飛,就更讓人頭疼了。
因為他是英雄,他有著英雄再額外30%加成的速度buff。
雖然在對戰的情況下,這種buff簡直跟毒藥一樣。
但在逃跑躲避的過程中,這簡直就是一個犯規般的外掛。
完全捕捉不到這兩人身影,蝸牛不是牛決定掩護己方劍客,笨蛋不是蛋,朝頂多一米六攻去。
速度幾乎快出重影的山山黃葉飛,在笨蛋轉向術士的時候,腳下急剎,然後身形停頓了一下。
就是那短暫的一下,他捕捉到了劍客。
同時視線瞥向稍前方的位置,確定距離。
腦海放空,無數數據閃過。
快判斷!他應該怎麼辦。
只有他的直覺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他答覆。
經驗就是最強大的優勢。
身為一名老將,他面對過無數的對手。
各種棘手的對手,才造就了今天的山山黃葉飛。
速度太快,哪怕連自己也看不清楚,這沒有關係。
只要他看清楚對方的行動就可以了。
刺客手摸向腰間,抽出短刀。
潛行。移動到了目標的位置。
然後。
他抬起手,眼前恰好,就是劍客的脖子。
抑制住自己興奮的情緒。
背刺!纏絲!
劍客僵直在原地。射手支援的飛箭已經出弓。
刺客躲開。
就是呼吸間的機會,浪起來的定身技能飛到。
劍客成功被抓住。
山山黃葉飛微笑。
打了那麼多年的職業,真當他是打醬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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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參悟
小涼溪:「真真正正的一招致命!剛剛的位置選的太好了!葉緣雖然許久沒有打比賽,但是看起來今天的狀態也很好啊!」
黑魚翅:「明明是子非魚選的地圖,但是看起來,是心月狐對這個地圖更熟呢。」
「我聽說當年決勝千里最喜歡的地圖就是飛翔之翼。尤其是打季後賽的時候,專門就用這個欺負小朋友。」小涼溪道,「或許心月狐對這個地圖天生帶感也不一定。」
倒不是帶感。
而是剛從那個人手底下訓練出來而已。
預判。
山山黃葉飛或許做不到像楊齊那種,零秒出手的神技。
沒有辦法,像白天一樣。在短時間內分析處理龐大的數據。
也不能像杜雲義一樣,對這個遊戲的把控細節到極致。
但是,這個世界變態畢竟還是少數。
所有的地圖,或者說所有的變數。
如果做不到以動制動,那起碼可以做到以靜制動。
浪起來控住劍客,沒吝嗇技能,能用的趁機全招呼上去。
頂多一米六對準山山黃葉飛,各式buff集體疊加。
一面加一面哭。
[隊伍]頂多一米六:沒想到,我也有做誘餌的一天。
[隊伍]頂多一米六:我太感動了!
[隊伍]山山黃葉飛:別忘了,比賽呢。錄著呢。
山山黃葉飛對準不能動彈的劍客,和琴師一起,將帶有控制效果的暗器,都發了出去。
定點攻擊,就輕鬆多了。
最好是能借此一舉拿下,那局勢對他們就是大大有利。
蝸牛不是牛瞄準刺客,試圖干擾他的行動。
但是山山黃葉飛又開始了他快如疾風迅如閃電般的無規律跑動。他的攻擊大半打空。
浪起來轉道向著蝸牛而去,要拿下這第二個輸出。
蝸牛不是牛暗罵了一聲,繼續朝著對面大範圍掃射,然後緊急後退。
笨蛋不是蛋的受控狀態終於解除,醫師衝過去,要給他回個血線。
刺客的長鞭如影隨行。
穿過箭雨,打在劍客的腰上。
然後回抽。
浪起來迅速後撤,遊到能距離射手最遠的位置,然後繼續開控。
笨蛋不是蛋隔在蝸牛和浪起來之間,蝸牛的攻擊又打不到浪起來。
對面奶媽和蝸牛每每想要靠前,就會被鬼魅般的山山黃葉飛偷襲。
兩人都在戒備刺客的貼身攻擊和控制陷阱,加上術士時不時朝他們來一招帶僵直效果的風雷符,於是行動有些畏縮。
畢竟和劍客比起來,如果醫師射手被抓住,那反轉的餘地就更小了。
山山黃葉飛負責攔住兩人。
誰也沒有想到,心月狐戰旗下,擔任本場主攻的,是頂多一米六。
一個術士。
縱然知道這是在比賽,實時轉播,他還是激動的語無倫次。
[隊伍]頂多一米六:主攻手!我的天吶我是主攻手!
[隊伍]頂多一米六:沒做成爆奶,但是我做到了爆術士!
[隊伍]頂多一米六:我沒有辜負聯盟和戰隊對我的栽培對不對?!
一個一心想做強輸的輔佐,終於得償所願。
還是在職業聯賽季後賽的賽場上。
那真的是挺感人的。
簡直是為輔佐爭光。
粉絲們豪放的站起來甩上衣,猿人般嚎叫。
「你是我們的英雄!」
「你是術士界的一把手!」
「頂多一米六,今天你有兩米八!!」
「弄死劍客!我就信你沒穿增高鞋墊!」
[隊伍]青天白日:拿下劍客的人頭,我就跳起來給你一個麼麼噠!
[隊伍]頂多一米六:……
[隊伍]青天白日:感動嗎?!
[隊伍]山山黃葉飛:你不要打擊我們隊員的積極性好嗎?
[隊伍]頂多一米六:差點我就想打gg了。
[隊伍]青天白日:……
青天白日和大誒不是誒的狀況,有點類似。
對面速度很快,但是他的二刀流攻擊漏洞百出。
雖然他漏洞百出,青天白日還是能完美的跨過他的漏洞,然後送到他的刀下。
這樣是不行的。
雖然義薄雲天可以奶住,但是這樣太不帥氣了。
這樣下去,比賽結束的時候,她已經能夠想像到楊齊的臭臉了。
青天白日跟著臉臭了下來。
既然是自己打的賭,她總不能醬油的站到結束。
看看本場她都做了什麼?
這才不應該是訓練的結果。
[地圖]青天白日:看來那邊要解決了?
[地圖]青天白日:給你變個戲法要不要?
[地圖]大誒不是誒:不用。
[地圖]青天白日:瞬間移動!
青天白日深吸一口氣,停住腳步,然後兩手握住長槍,站定。
大誒不是誒狐疑的看著她,跳開一步,等著她攻來。
但是青天白日沒有動。
[地圖]青天白日:你過來。
[地圖]大誒不是誒:想幹嘛?
[地圖]青天白日:打啊!我站著讓你打!
僵持永遠不是一個辦法。
大誒不是誒握緊雙刀,眼神一沉。
難不成還會怕她?
有什麼花樣儘管來吧。
大誒不是誒不再遲疑,提刀攻去。
一步,兩步。
即將貼近青天白日,但她還是沒有動。
就像她說的一樣,站著讓他打。
不知道她究竟是發了什麼瘋,但,比賽場上,這樣的好機會,他沒有錯過的理由。
「青天白日也停住了!」小涼溪道,「難道她要像葉緣一樣,在進行預判嗎?不對吧?」
黑魚翅:「啊——!」
他叫了一聲。
因為他覺得那樣近的距離,青天白日躲不過去了,要失敗了。
然後槍客消失在了原地。
眾人都愣了一下。
才發現她蹲下去了。
她彎下腰,擦地一招橫掃千軍。
大誒不是誒要壓刀去擋,可惜太晚。
距離太近,技能已經打到了他的面前。
就掐準了最後一刻。
讓他抵擋不了,也逃脫不掉。
他的視線裡出現一片蔚藍的天空,思緒被異常平靜。
在滿腦子「臥槽」當中,被撂翻在地。
所謂「單刀看手,雙刀看走。」
青天白日一直低垂著眼,盯著他的腳。
當他足尖角度開始出現歪斜的時候,她就知道,他要出手了。
攻擊速度是不會改變的。
但是她的行動速度,卻加快了好幾倍。
子非魚選的這個地圖,雖然讓她手足無措,但也讓她找到了新的突破點。
是的,不用怕。
她擁有足夠快的速度。
等一等,再等一等。
然後,那所謂的最佳時機。
就像扣到極限的弦一樣。
那一刻到來的時候,她忽然察覺的無比清晰。
武師的弱點就袒露在她的面前。
她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躲,又應該怎麼反擊。
對方在移動,他的視線裡是不夠精準的。
而自己,卻可以看個清清楚楚。
沒有比這個地圖,更適合零秒出手這種打法的地方了。
一招得手,那暢意的感覺就像爆炸一樣,傳遍四肢。
青天白日茅塞頓開。
「啊——!」
觀眾們驚叫,瘋狂鼓掌。
從開場的笨拙到現在的精妙,這變化來的太快。
但就是這樣,壓制到臨界點才爆發出來的實力,最讓人熱血沸騰,而欲罷不能。
本場第三個值得記錄的看點。
第三個讓人不得不喟嘆的炫目操作。
不過,義薄雲天靠的是對地圖的熟悉。
山山黃葉飛靠的是對對手的預判。
而青天白日,靠的是實打實的技術。
粉絲們或許不瞭解這個,他們只知道,方才那一招,刺激極了。
在他們眼中,心月狐今天,勢不可擋。
沒有雙槍流,但是今天的每一個人,都灼熱而耀眼。
這是一個多麼優秀的戰隊?這樣一個戰隊,又怎麼會輸?
「是偶然嗎?」小涼溪也不敢確定,「如今的心月狐,讓我越來越有初代的那種感覺。」
黑魚翅:「心月狐成立的時候,你知道有華史這遊戲嗎?」
「就是因為那時候還太小,後來再也沒機會看見了。」小涼溪笑道,「留下一個沒人破得了的記錄,就消失了。所以怎麼吹都不會有人說錯。他是一個真正的傳奇。」
黑魚翅:「青天白日破了。」
小涼溪:「是的。」
而且她終於重現了,決勝千里當年的風光。
一個槍客,一個刺客。
視野拉遠後的背影,卻逐漸重合在一起。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傳承也說不定。
新粉絲們聽見他們含糊的解說,紛紛問道:「他們在說誰?」
他們還都是年輕人,和青天白日一樣。
對知情人來說,那是一段讓人生憾的往事。
但對他們來說,那只是沒有一段體驗過的歷史。
並不多麼重要。
他們朝氣蓬勃,他們要做的是展望未來。
記錄是用來打破的,而不是用來仰望的。
青天白日睜開眼。
眼裡似有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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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狗哥
楊齊說:「她會是新的王牌。」
新的開始,新的巔峰。
她不需要冠軍的獎盃來給她加冕。
總有一天,就是王者。
「如果我能年輕個十年……」楊齊吐出一口濁氣,「早沒她什麼事兒了。」
楊叔頷首,終於將徘徊許久的三個字說出口:「對不起。」
勝利,是因為拚搏過才會覺得驕傲。
他當年只看見了楊齊的風光,卻沒看見他的努力。
楊齊說:「以前我很恨你。我可以對著你的照片罵一百句不重複的髒話。現在嘛,我有女兒了,能互相理解吧。」
楊叔點點頭。
「我們都太衝動了。你有一半錯,我也有一半錯。還有我媽也有一點錯。她沒把我生好。」楊齊說,「但是你沒必要跟我說對不起。」
縱然是受到過無數的稱讚,現在的他,也只是一個寂寞可親的小老頭兒而已。
他寂寞的過完了自己的前半生,又寂寞的過完了自己的後半生。
繼續這樣下去,似乎連他的結局,都已經被決定了。
他需要一點聲音。
他最快樂的時間,大概就是夫人在世的時候。
可惜太短暫了。
他沒有時間陪伴兒子,卻試圖管教他。
從他小時候開始,就是父子間毫不相讓的對峙。
仔細想想,他有什麼值得回憶的呢?
又有什麼必須值得堅持的嗎?
放下以後,也就那樣了。
只是,如果回到過去,哪怕告訴他現在的結局。當時的楊學才,也不會改變自己的做法。
一個以教育事業為終身的他,不會接受自己天賦異稟的兒子,去做了職業電競選手。
他沒辦法去改變過去的自己。
坐在他們後座的一群觀眾,交頭接耳的討論。
「誒,青天白日剛剛是不是在扮豬吃老虎?」
「臥槽好帥!大A根本還不了手好嗎?」
「我剛剛去查了一下他們說的那個人。」
「誰啊?」
「決勝千里啊!傳說中神一樣的人,以詭譎難測的攻擊手段而聞名。決勝千里之後,再無第一刺客。這是被神化了吧?」
「人家記錄保持了十幾年誒。」
「那又怎麼樣?現在青天白日破了他記錄,是不是比他還厲害?」
旁邊一個人插話道:「你們如果看見他真人,就會知道,他不是被神化,而是被凡人化了。那特麼就是個神。」
「不對不對。現在看見,應該也是個中年大叔了。」
「記錄的含金量不一樣好吧?」另外一個說道,「海水不可鬥量。決勝千里能全場保持住4000以上的精神力,就算比一個小時也沒有問題。青天白日行嗎?」
「隨便吹唄。」
「真不是吹。往回倒二十年,決勝千里的照片可以拿來鎮宅的你信不信?」
楊齊歪著腦袋,呵呵輕笑。
他的腦殘粉們連偶像坐在前面都不知道。
不過無所謂了,誰讓時光沒留情呢。
至於青天白日嘛。
青天白日在比賽當中的成長,實在是很可怕。
她的進步,更多的就是在賽場當中取得的。
或許就是因為那樣的氣氛,對她來說,是一種鞭策。
青天白日把大誒不是誒按到地上,我來破格式看見,一陣心急,試圖過來支援。
他繞開半個圈,要躲過頂天立地。
頂天立地只是跟著轉了身,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並沒有跟來。
我來破格式戒備的看著他,然後抬腿朝隊友發起一陣衝刺。
友方術士懵了一下。
[隊伍]貓耳不是貓:亞沒得!
[隊伍]貓耳不是貓:……
頂天立地遲疑了一下。也跟著疾速跑動,然後將手中長槍擲了出去。
槍頭精準刺中我來破格式的胸口,刺客整個人飛了出去。
剛剛受身站起,眼前已經出現了頂天立地的臉。
槍客的手握住槍桿,手腕一翻,力破千鈞。
他頓時又飛了出去。
終於,他也被按到了地上。
頂天立地一陣無語。
哦……
這意圖真是……單純到可怕。
[隊伍]青天白日:你們用腦電波進行了愛的交流?還是你用大愛折服了他?
[隊伍]頂天立地:……
[隊伍]浪起來:怎麼了怎麼了!!
[隊伍]青天白日:沒什麼。對面刺客忽然很大方的把後背露給了你唐哥。
[隊伍]青天白日:教教我唄,哥。
[隊伍]頂多一米六:我覺得吧,可能還是看臉。
[隊伍]浪起來:不,只要速度快起來,感覺自己都能飛了!
[隊伍]頂天立地:沒有。我就觀察了一下,還沒出手,他就跑了。
和心月狐一樣懵逼的,還有子非魚的幾位。
[隊伍]大誒不是誒:喂喂喂,想什麼呢大兄弟?那是頂天立地啊!
被頂天立地纏住,自求多福就不錯了,他還想做以一敵二?
[隊伍]我來破格式:……忽然腦子就抽了。有點太興奮。
[隊伍]我來破格式:隱隱覺得有戰神附體,然後我就過來了。
[隊伍]我來破格式:一個個看著都覺得很好欺負。到底我怎麼會有這種錯覺?
[隊伍]大誒不是誒:行了,搭個伴。兄弟。
[隊伍]貓耳不是貓:上趕著一起摩擦,或許還能擦出點火花?
[隊伍]大誒不是誒:對,不能走的太無
[隊伍]蝸牛不是牛:這場都死好早。
[隊伍]笨蛋不是蛋:早死早超生。
這場輸的不冤,穩穩的實力壓制。
單就這個地圖來說,他們不夠熟悉。
就算緊急訓練了一番,還是比不上對面。
所以作繭自縛了。
但這場比賽,他們打的很暢快。
當然,如果能讓他們起來再戰一次,那就更好了。
地圖裡,青天白日像一把淩厲的刀,撕破對方的防線,然後無情收割下人頭。
楊齊看出結果,癱到身後的靠背上,說道:「如果我要回家吃飯,還有我的位置嗎?」
楊叔略微一愣:「當然。歡迎。」
十五分鐘後,堅持不下去的子非魚,正式落敗。
比賽落下帷幕,觀眾還是熱情討論方才的情節。
子非魚打完這一場,感覺要哭了。
他們做了一個完美的陪襯。
同時,好好的磨了磨對面的成員。
心月狐的季後賽首戰,給那些質疑者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一戰打的俐落漂亮。
常規賽和季後賽的心月狐,簡直就像兩支截然不同的戰隊。
它們的實力,可以說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義薄雲天雖然轉職了,但是戰隊的攻擊力,卻並沒有降低。
相反,一向防禦力偏薄弱的心月狐,有了一個最強後衛,最大的缺陷終於被補足。
就像它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陣容一樣。
杜雲義從比賽間走出來,握著大A的手,真誠道:「辛苦你們了。」
大A木著臉:「打你哦。」
蝸牛不是牛和幾人握手,問道:「去哪裡進行魔鬼訓練了?」
白天道:「來了個魔鬼幫忙訓練倒是對的。」
葉緣拍在她腦袋上,糾正道:「是神。」
今天的賽後採訪,是真的,全是讚譽了。
從控制輔佐醫師到輸出,沒有差錯的表現。
記者們還反覆提到了一個名字——決勝千里。
他們非常好奇,是不是除了楊學才之外,他們還請到了那位退役的大神,來做他們戰術指導?
「並不是戰術指導,但是他確實來戰隊看過。」杜雲義道,「今年要拿冠軍,我們不是開玩笑的。」
這話說過無數遍了,也沒人覺得他們是在開玩笑的。
只是這一次,真的應該好好重視了。
記者問:「轉完醫師之後習慣嗎?」
杜雲義:「你哪裡看出我不習慣了?」
記者:「放棄武師,不覺得很可惜嗎?」
「不覺得。」杜雲義道,「個人賽我還是武師。而團隊賽,我是戰隊最需要的角色。」
記者:「目前的陣容固定下來了嗎?還會出現什麼重大改變嗎?」
杜雲義:「我們會以最強陣容應戰。不懼改變,也不懼挑戰。」
記者:「……」
這是什麼意思?
記者問葉緣:「許久沒打比賽,還習慣嗎?」
葉緣:「你哪裡看出我不習慣了?」
記者:「這一次受傷休息,有想過退役嗎?」
葉緣咬牙:「你哪裡看出我需要退役了?」
白天補刀:「年齡。」
記者連忙道:「沒有,只是擔心你身體還沒有恢復。畢竟比賽消耗還是很大的。」
葉緣說:「尤勝當初!」
記者再問白天:「許多人拿你和決勝千里進行比較,請問你怎麼看?」
白天:「……什麼怎麼看?」
記者:「就,對他怎麼看?」
白天問:「他拿過冠軍嗎?」
記者:「當然。」
「那等我拿到冠軍的時候你再來問吧。」白天雙手叉腰囂張道,「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厥詞?哈哈哈哈!」
記者:「……」
嗆完這一波記者,幾人準備返回俱樂部。
經理被他們感動哭了。
加薪升職,走上人生巔峰,感覺也不遠矣。
伺候著大爺一般的伺候著他們。
心月狐如今勢頭正盛,不亞於當年的暴力入夥。
或許就是因為它上上下下起伏的太過厲害,讓眾人有一種深不可測的錯覺。
總之,勁敵來了。
勢不可擋的青天白日同志,踩著妖嬈的小碎步,從外面溜躂進來。
捋了把被汗漬浸濕的劉海,揮著大手喊道:「這誰的箱子?還不快給朕拿開!」
屋內傳來幾聲狗吠。
白天一凜,戒備道:「哪裡來的狗?!」
一個泰迪悠悠跑了出來。
這狗還賊特麼眼熟!
「箱子就是你狗哥的。」葉緣在沙發上轉過身,幸災樂禍道:「你趕緊讓它叼開。」
白天倉惶跳上凳子,那狗也跟了過來,汪汪直叫。就要跟著蹬上來。
白天大怒:「誰!誰撿回來的?!」
杜雲義過來,抱住它不叫它亂竄,說道:「這狗不是撿的,這不是流浪狗。小區裡你經常看見的那隻。打過疫苗,有項圈。」
白天心痛道:「你不能看著眼熟就收了啊!你怎麼能把它帶回來!」
杜雲義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抓著它的兩爪子抱起來,往她那邊一湊。
白天抬腳,威脅似的指向杜雲義的肚子,嚴肅道:「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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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溜街
杜雲義低頭一看,後退一步,挑眉道:「是誰應該不要輕舉妄動?」
「世界需要和平,不應該互相傷害,你覺得呢?」白天勸導道,「先放下你手中的生物武器。」
葉緣說:「唉,這周值日還沒有人做。廁所還沒掃,早上的垃圾也沒人倒。」
白天叫囂:「來啊!魚死網破啊!」
見白天反應如此激烈。杜雲義又將狗抱回懷裡。
摸了摸狗頭,看著她似笑非笑道:「嗯。那阿姨這兩天有事,沒人給餵。說看你和這狗關係這麼好,托我們看兩天。」
白天搖頭:「我跟它關係不好。」
杜雲義:「我覺得你這兩天挺無聊的,所以我就答應了。」
白天:「……」
泰迪:「汪汪!」
杜雲義低頭一看,說道:「而且我也覺得你們關係挺好的。」
「錯覺啊!這是多麼恐怖的誤會?」白天說,「你把它放別的地方不行嗎?」
張邵在一旁嗲著聲音喊:「狗狗這麼可愛~怎麼能把狗狗丟給別人!」
葉緣挑唆道:「老杜,放她腿上。」
用心實在險惡,白天迅速收回了腳。
張邵過來,抱過了泰迪說:「走,我把它栓廚房門口去。戰隊新一代守護神,不是蓋的。」
「你們將會失去我!」白天對著他的背影鄭重宣佈道,「我是認真的!」
張邵說:「我覺得它的地位還是可以比你稍稍高一點的,畢竟人家現在是客。」
白天欲哭無淚。
明擺著合夥欺負人。
因為眾人還是要訓練的。
狗就暫時交給經理照顧,白天順便把訓練室的門給反鎖了。
泰迪扒拉著門撲騰一個下午,發現確實沒用,終於去做別的事情了。
白天也認真的在訓練室裡坐了一下午。
嗯,她愛上了這個地方。
晚上吃麵。
眾人端了碗就各自坐著。
白天吃了沒兩口,那狗就用它臃腫短胖的身體來蹭她的腳。
白天用了一塊肉的代價,把它引到了另外一邊。
另外一邊的張邵,又用了一塊肉的代價,把它引了回去。
葉緣提起筷子,跟著過來支援。
白天抓起拖鞋,站上凳子,對幾人橫眉赤目:「幹嘛呢!搞事情是不是?」
「都別鬧!坐下!」經理過來,摸了摸小泰迪的背,憐憫道:「不知道怎麼了,今天好像有點拉肚子。要麼晚上隊長你帶去它去醫院看看?」
俱樂部裡沒人養過狗,不知道正常排泄次數應該是怎樣的。
但它確實一下午,在俱樂部各地都留下了一灘尿漬。
白天重新套上鞋,捧著碗,跑去客廳打電話。
那邊應該也是在吃晚飯,接的較慢。
然後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喂?」
白天慇勤道:「喂,你們需要隊寵嗎?」
陳和:「什麼?隊寵?要吃飯的不?」
「要的。是活的。活蹦亂跳的。」白天補充道,「特別可愛,還特別講道義。以忠誠聞名於世。」
陳和說:「可愛毛用?不要飯桶。」
然後他無情的掛斷了電話。
白天:「……你摳門你牛逼!」
白天重新撥了一遍:「聽我說。特可愛的隊寵,活的,而且不用你們買吃的,我們這裡有糧食。」
陳和問:「要呼吸空氣不?」
白天:「……你滾!」
陳和再次無情的掛了電話。
咕嚕咕嚕戰隊裡。
陳和抱著光腦問:「誰告訴我怎麼拉黑?隔壁那幾個二傻子又想坑我們。」
經理走出來問道:「誰出去買個西瓜?你們想不想吃?」
張遠洋舉手:「我想!」
白天心情抑鬱的抱起枕頭道:「這麼晚了誰去?反正我不去!」
張邵抱著狗爪子走過來。然後賊笑兮兮的在她對面坐下。
葉緣說:「想清楚了啊。出去一趟回來,也許狗就睡了。」
白天一聽,確實很有道理。
見她真的站了起來,經理很爽快的掏出一百塊錢:「買兩個大的,多的算跑腿費。」
白天開心道:「謝謝老闆!」
「這姑娘……」唐子成對著杜雲義欲言又止。
唐子成想,被一條狗趕出了家門。都沒點覺悟嗎?
杜雲義想,不到一百塊錢就被安慰了。都沒點覺悟嗎?
白天抽了錢,就出門去了。
先去水果店挑了兩個西瓜,然後又去隔壁的奶茶店,買了杯飲料,坐在林蔭道的旁邊,低頭玩光腦。
關月向她發來誠摯的慰問。告訴她,她已經過了實習期了。
不過心月狐的比賽,一般都是安排給小涼溪和黑魚翅的,因為他們比較習慣這個戰隊。
爭取能跟兩人換個場子,來參加她的比賽。
順便還有大A、大B,問她什麼時候能回學校,好好交流一下。
因為「歷史我知道」的節目,今年古文系多了好些學生,要追隨他們的腳步。
教授甚感欣慰。
為了彰顯古文系的高大上,特意加大了期末考試的難度。同時建議她回來的時候,要做好防禦措施。
順便,真誠的希望她,能寄一打親筆簽名過來,以示裝逼之用。
白天吸完最後一口奶茶,站起來,才發現天色已經黑了。
也是,她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到了半山,不多時就應該黑透了。
只是俱樂部這邊,本來就比較冷清。附近的商家下班關店,整條街就寂靜的像無人區一樣。
白天摸摸肚子。
她現在需要排水。
夏風如濤,穿過街口,嗚嗚作響。
白天一直計劃著但沒下手的路燈,又開始了它間接性的抽搐閃爍。
她拎起西瓜,快步走了起來。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確有其事,白天似乎能聽見一陣腳步聲。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愈演愈烈。
白天迅猛回頭,就看見一道黑影。
被拉長的黑影迅速躲到牆後,她沒能看清楚。
白天心臟一跳:臥——槽!
白天將袋子騰到一隻手上,然後去摸光腦。
壓著聲音在群裡呼救。
青天白日:救命救命!有人在跟蹤我!
葉子黃了啊:誰啊?狗哥?
青天白日:真的有人在跟蹤我啊!
頂天立地:報位置。
青天白日:正在往俱樂部的路上!我也不敢站著不動。
浪起來:男的女的?
青天白日:不知道。
頂多一米六:不要害怕。女的不能把你怎麼樣。如果是男的,掀起你的衣服來,嚇死他!
葉子黃了啊:不要怕。怕也應該是他怕。轉身。
青天白日:都滾犢子!
浪起來:姐姐打人的時候不要怕!天這麼黑打殘了也沒關係的!
唸唸不忘:抱好你的西瓜。實在不行就砸了吧。
頂多一米六:報位置,兄弟們去教他做人。
義薄雲天:我已經過來了。
三更半夜遭尾隨,白天是真的有點怕。
就這麼低頭走著,忽然聽見一聲狗吠,更是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不亞於魂飛魄散了。
對面一人牽著狗繩,從她對面慢慢走過來。
隔得有些遠,從路燈的輪廓看,應該是個挺高大的男生。
白天呼出一口氣,壯起膽子喊道:「誰大半夜的來遛狗?」
泰迪吐舌頭,死命朝著她這邊竄。
杜雲義一手插兜,從路燈下走出來道:「是我。」
那一刻他的身影異常偉岸,白天抹了把臉,感動非常。
噌噌朝他衝了過去。
杜雲義對著夜色深處喊道:「出來!」
後面半晌沒有響動。
白天小聲問道:「是不是已經走了?」
杜雲義接著說:「再不出來我放惡犬去咬了。」
泰迪呲牙:「汪汪汪!」
白天:「……」
這特麼嚇唬小朋友呢?!
隨後牆後慢慢蹭出來一個身影。
身高不高,但背部異常寬厚。
走近了才發現,是一個背著書包,十多歲的短髮少女。
白天:「……」
杜雲義依舊板著臉,質問道:「你跟著她幹嘛?」
少女可憐兮兮道:「我害怕。」
杜雲義說:「怕什麼?」
「回家太晚了。走夜路我怕。」少女說,「我爸讓我晚上跟著人家走,這樣心裡不害怕。」
都特麼什麼鬼主意!
白天捂臉,險些飆淚:「我也害怕。差點嚇尿,你考慮過我感受嗎?下次能不這樣不?」
杜雲義看著一大一小,有些無語。
最後泰迪開道,杜雲義和白天,先將這小姑娘送回了家。
他要去接白天手裡的西瓜,白天客氣道:「不用了,你牽著狗大爺就可以。」
杜雲義:「……」
狗大爺今天晚上特別興奮,一個勁兒的扯著人往前面走。
白天一手牽住杜雲義的衣角,隨口問道:「哥,你怎麼那麼快就出來了?」
杜雲義好笑。
這一會兒就叫哥了。
不動聲色道:「怕它拉肚子,帶它去樓下問了下醫生。正好就在這旁邊。」
白天無所謂的哦了一聲,木著臉道:「哥,這事兒,爛在心裡。答應我,好嗎?」
杜雲義牽著狗繩,沒有說話。
忍不住的笑。
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細碎的劉海被吹亂,
嘴角的弧度和彎曲的眉眼,特別明顯。在她心頭劃拉出一道傷口。
白天悄悄後退,準備他不答應,就照著後面給他一腿。
那泰迪轉過頭,很護主的又叫了兩聲。
人生艱難吶。
白天搖頭哀嘆。
又走回他旁邊,繼續商量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溫柔?」
杜雲義說:「砍人的時候,我一向很溫柔。」
白天搖頭:「不不不,這是兩碼事。」
杜雲義抖了抖繩,遞給她道:「牽著你的狗大爺,大爺也很溫柔。」
白天:「如果我牽了狗大爺……」
杜雲義直接說:「那好。」
他提過她的西瓜,然後把繩子交給她。
白天說:「注意啊,我手容易痙攣。痙攣了你接手。不然不怪我。」
就這點兒出息。
杜雲義點頭,敷衍道:「行行行。」
兩人走到半路,正好遇見出來救援的葉緣等人。
葉緣打著燈光,吃驚道:「你在遛狗?沒事兒吧?」
「狗大爺!替我嚇跑了一位壯漢。」白天大手一揮道,「從今往後它就是我哥們兒!」
葉緣:「……那你哥們兒可真好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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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噩夢
這狗晚上睡哪兒,是個大問題。
因為臨到半夜,不知道是不是換了環境的原因,它還是特別興奮。
不肯上樓,也不肯進窩。
就在客廳裡繞著沙發撒歡狂奔。還狂吠個不停,職業擾民。
白天受不了了,葉緣也受不了了。
「這是你哥們兒。」葉緣說,「你哥們兒想家了,快去安撫一下。」
白天:「我哥們兒是誰帶回來的?」
杜雲義站在客廳,然而泰迪並不理會他。依舊撒腿熱情狂奔。
唐子成說:「看來它只認哥們兒。」
白天指揮眾人:「來個人把它抱住!我就不信了!」
杜雲義將它抱起來。真的只哈舌頭,不再叫喚了。
張邵說:「誰能一整晚抱著它?」
面面相覷。
然後幾人匆匆回房,鎖門。
只留下白天和杜雲義。
「論殺傷力。」白天摸著嘴唇道,「十個雙槍流也比不上一隻泰迪哇!」
杜雲義生物鐘非常準時,下巴點著就要睡去。
把狗放了,就要回去。
「那這裡交給你了。」杜雲義疲憊道,「明天我再來換班。」
「明天它就睡了!」白天撲過去抱住杜雲義的大腿,「老鐵,別走!」
杜雲義:「……」
白天本著要倒霉,那就大家一起倒霉的精神,留住了一位難友。
杜雲義抱著狗半躺在沙發上,白天斜倚在他的對面。
夜半真的太睏了,白天將光腦往臉上一蓋,就迷糊的睡去。
也許是晚上的經歷,讓她太過在意。
也也許是和狗共處一室,讓她睡得太不安穩。
白天睜開眼,看見了一條幽暗狹窄的長街。
她站在街中央,前後望不見頭。
風從兩邊吹來,四周瀰漫著犬吠。
然後白色煙霧嫋嫋升起,很有鬼片的氣氛。
白天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在做夢。
但是她捏自己的手臂,覺得是有痛感的。
想要醒來,卻睜不開眼。想要翻身,也動彈不了。
一時間不知道是鬼壓床,還是做噩夢。還是不幸一起撞上了。
於是她決定坐在原地,等著自己醒過來。
忽然白煙越升越多,四周煙霧繚繞。
然後放大版杜雲義,自帶光效的牽著泰迪出現。
白天甩手朝他跑去,喊道:「怎麼又是你?老鐵,麻煩帶我出去。」
杜雲義後退一步,罵道:「滾開!」
白天:「……」
「哼!」杜雲義猙獰著臉陰陽怪氣道,「你不喜歡狗?你憑什麼不喜歡狗?你不是說它是你哥們兒嗎?」
「老鐵誒。」白天抹了把臉,哭笑不得道:「為什麼你在我心裡是這種形象?」
杜雲義上前一步:「你再看看,你喜不喜歡?」
白天點頭:「喜歡。」
杜雲義癲狂大笑,然後他背後衝出了無數的狗。
白天罵了一句我靠。轉身便跑。
那些狗速度很快。
白天回頭,看了眼背後,人已經被撲倒了。
無邊無際的狗群,衝到她的身上。
杜雲義的聲音遠遠傳來。
「喜不喜歡?刺不刺激?我讓它們都來陪你!」
白天死命撲騰,卻抽不出自己的手。
呼吸越發不順,眼見著就要窒息。終於睜開眼。
愣了片刻後發現,自己臉上壓著個不明重物。
她頭部稍稍一動,泰迪就飛快的蹦下去跑了。
白天坐起,還帶著睡夢的迷茫。
捂著胸口,覺得方才那瀕死的感覺特別真實。
然後用手抹了把臉,驚異的發現有股味兒。
身上還蓋著一條毛毯。
倒是挺眼熟。應該是杜雲義給她披的。
只是……中間一段濕涔涔的。
她抓著兩角抖了抖。聞到一股濃濃的騷味。
抬頭望向旁邊。
泰迪乖巧坐在杜雲義的胸口上。
杜雲義也和她剛才一樣,呼吸聲逐漸加重,然後表情微皺。
白天氣沉丹田。
就不知道狗肉騷不騷。
她抓起那條浸染了泰迪排泄物味道的毛毯,猛得飛撲過去。
泰迪大叫一聲,險險跳開。
白天就整個摔到了杜雲義的身上。
那一下按在他的胸口,杜雲義身受重創,發出一聲悶哼。睜開眼,眼裡全是血絲。
白天看見他的臉,抑鬱非常。
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質問道:「你為什麼要把它帶回來陪我!為什麼!!」
泰迪在她腳邊瘋狂大叫。
杜雲義搞不清楚狀況。抓住了她的兩隻手按到沙發上。
有點頭疼,半睜著眼含糊道:「你夢遊了?」
張邵夢中驚醒,立馬衝出房門。
在他的角度,看見兩人就是緊緊相依。
瞌睡也被嚇飛。膀胱痠疼。
「那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張邵匆忙搖手道,「再給我個機會,杜哥,真的。我現在就走!」
白天大罵:「你特麼站住!」
張邵:「不大好吧?這種事情圍觀……其實我是無所謂,主要是怕你們不習慣。」
白天吼道:「我們什麼都沒幹啊!」
杜雲義心道你哪裡是什麼都沒幹。你是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他慢慢鬆開手,指著白天道:「不要再動。」
哎喲,老娘這暴脾氣——!
白天乖乖點頭道:「造。」
張邵趴在欄杆上,握拳鼓勵:「不能慫啊!」
白天:「……」
杜雲義心情相當不好:「回去!」
張邵依依不捨,走之前仍不忘給白天打氣:「不能慫啊!」
然後猛得抽回身,消失在走廊。
白天幾近崩潰,又不敢真打那狗崽子。趔趄的衝進廁所去洗臉洗澡。
杜雲義摸著胸口,兀自愣神。
還是全員去打針狂犬疫苗比較好?
又過了幾個小時,眾人陸續從房間裡面出來,都帶著一點萎靡。
葉緣問道:「你剛剛嚷嚷什麼呢?學你哥們啊?」
白天頓在訓練室的門口,一掃萎靡之氣,說道:「我要給它鼓掌啊。」
葉緣懵道:「啊?」
「厲害了我的狗!」白天大笑,「小狗尿尿會跳起來尿的啊?」
葉緣將信將疑:「真的假的?」
白天說:「真的,還挺高的。沒幹,你去看看嗎?」
去看尿漬這回事兒挺喪病的,葉緣一直覺得自己三觀端正五美四好。跟張邵白天等流,必然是有本質差別的。
但不知怎麼就是蠢蠢欲動,於是問:「在哪兒?」
白天說:「就你訓練桌上。」
葉緣:「……」
又因為這條狗,爆發出了新一次的臥槽熱潮。
白天哼了一聲。
可以的,誰都躲不過。
下午,進擊的泰迪溜進張遠洋的房間,把他藏在床底下的零食給拖了出來。
咬碎外包裝,灑的滿地都是。
然後進廁所扒拉下張邵的臉盆,蓋地上,往裡面拉了坨翔。
戰鬥力著實爆表。
這種發展,讓白天相當開心。
果然讓人難過的,不是倒霉,而是沒人比你更倒霉。
既然狗哥這麼一視同仁,那狗哥還可以是哥!
白天她新認哥們兒的主人,隔兩天回來了。來領他們家大寶貝兒。
俱樂部全員,將狗大爺歡送到了門口,繼而歡送它出了俱樂部。
「雖然狗可能打了疫苗,但是為了安全,大家還是一起去打支針。」經理憔悴道,「以後我們俱樂部不歡迎大爺類動物。」
然而殺傷力更為強大的,是戰隊季後賽的首次敗北。
心月狐步入季後賽,氣勢驚人。
終於展現了它身為豪門強隊的風采。穩穩盤踞在勝者組。
隨後首次抽中暴力入夥。
雙方交鋒過後,心月狐掉入敗者組。
不算出乎意料,卻非常不是滋味兒。
季後賽和常規賽的賽制,略有不同。
在安排上,更為嚴格。
採用雙敗淘汰賽制,即勝者組和敗者組。連續戰敗兩次,淘汰出局。
不接受平局。
輪空不升組。即淘汰賽輪空一週,仍舊在淘汰組。
十六支隊伍,到最後決出冠軍,一共是十三週比賽。
比賽後半階段,會有很高的概率遇到輪空。或者遇見重複的對手。
心月狐現在在敗者組,稍有不慎,就會被淘汰。
畢竟季後賽的隊伍,都不是泛泛之輩,不論輸給哪個,都有足夠的理由。
雖然勝敗是常事,歷史上還沒有一支隊伍是以全勝的姿態拿到冠軍的。
但敗者組的設定,讓心月狐眾人還是緊張不已。
頗有一種走鋼絲的感覺。
就像王小川說的,想要拿到一次冠軍,需要無數次的僥倖。
心月狐新一輪的抽籤結果出來。
這次的對手,是今年最大的一匹黑馬。
從默默無聞的小戰隊,一路殺進季後賽。
多少次徘徊在淘汰的邊緣,卻又絕處逢生,逆襲成功。
甚至跌破所有人的眼鏡,留到現在。
如果不是今年的心月狐太過惹眼,恐怕頭條就是他們的了。
他們的綜合實力,或許並不算上佳。
一方面是因為運氣,一方面是對手的輕視,還有一方面,是他們的事前調查相當到位。
楊叔帶了資料,過來給他們做賽前分析。
「他們很謹慎。對手的大意就是他們獲勝的時機。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直到比賽結束。」楊叔說,「看過他們的比賽,應該都知道吧?他們沒有一個明星級的選手,但他們走的很踏實。」
白天屬於搖搖晃晃就敢往上爬的人,而他們屬於老老實實打地基。
白天的風格很顯眼,他們則很低調。
踏實在職業賽就夠了嗎?
當然是不夠的。
看他們的打法。
簡單,卻有效。
像是刨除了所有的冗雜操作,他們要做的就是一招致命。
比之操作,基於大數據分析後的優化精煉。才是最不可思議的才能。
他們有技巧,有實力,只是沒有去秀而已。
所以他們打敗了好幾個明星選手,打敗過好幾支豪門戰隊。
也一定想把心月狐納入虎口。
楊叔讚道:「他們的指揮,一定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
——歃血為盟。
他們應該也知道,這是一場賭博。
「很可惜他們不能走的更遠了。」杜雲義說,「只能讓他們明年再來。」
所有基於大數據的分析,都是為了預判。
預判最大的問題,就是變數太多。
選手,環境,運氣,時間。
所有概率學的事件推衍出來,得到的會是無數種可能。
除非有足夠的前提條件和數據支持。
但是,一個能走到現在的戰隊,需要的可不僅是分析處理能力。
如果單靠數據分析,有了楊叔,他們可以毫無顧忌。
最重要的還是他們的應變和調整。
所以楊叔說,他們的指揮,一定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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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幸運
「不過……」
白天摸著下巴回憶道,「看他們的比賽,我總覺得有點眼熟。」
「是的。你應該會眼熟。」楊叔說,「因為他們數據分析的,不是一位選手,而是一個戰隊。」
「哦——!」白天恍然大悟,「這樣!」
白天此前為了研究對手,觀看了大部分比賽錄像。
其中有許多就是楊叔做過批註的視屏。
這樣一想,比賽中的亮點、轉折點、變化,似乎都有著相似的影子。
「也許很難發現。」楊叔說,「他們擅長對一個戰局進行複刻。」
眾人有些懵道:「複刻?」
「對,複刻戰局。」楊叔指著數據分析道,「這一場,是常規賽,遠航和歃血為盟的比賽。這一場,是五年前,暴力入夥和孤雲的比賽。」
在五年間,兩支隊伍的職業結構,和選手配置,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當年的賽況配置,和之前遠航、歃血為盟的賽局,卻極為相似。
戰術指導,戰局分佈,都有著類似的閃光點。
應該說,是一個剔除了缺陷的進化版。
這要需要多龐大的數據?
才能找到一個適合自己,適合對手的比賽模型?
說適合,而不是相同。
職業或許可以不一樣,但最重要的,是戰隊的風格。
風格直接影響著後期決策,這才是團隊賽走向至關重要的決定因素。
「那,他們要找和我們最相似的隊伍?」白天說,「意味著我們也要找和我們最相似的隊伍,然後,將計就計?」
唐子成搖頭道:「沒有和心月狐相似的隊伍。沒有雙槍流。」
楊叔道:「是的,沒有隊伍會和心月狐相似,除了心月狐自己。」
葉緣聽了,又是搖頭道:「季後賽,雙槍流出現的並不多。他們應該沒有多少數據可以參考。」
「不一定。」楊叔搖頭道,「我說了,不一定職業是一樣的。」
心月狐終究還是沒能逃過另外一個特殊地圖,在水一方。
就跟楊叔分析的一模一樣。
他給心月狐找出的,最合適的模版,是二十年前,心月狐和當時的強隊——情義永恆,之間的一場比賽。
二十年時間,如今情義早就已經解散。
楊叔因為人生閱歷,和素來對心月狐的關注,所以能夠找到。
對面歃血,還都是一群年輕人。
如果他們也能找到這場比賽,或者說,選中這個地圖,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可怕的是他們的決心和執念。
結果出來的時候,眾人的心情都有點複雜。
或許,是巧合也不一定。
因為這個地圖本身就很特殊。
兩個戰隊,在個人賽的時候,淺淺交鋒。
人頭比分4:1。
心月狐領先三個人頭分。
這意味著,只要成功推旗,或者拿下對面三個人頭,就可以直接宣告比賽勝利。
而雙方表現出來的個人實力差距,實在太過明顯。
解說,觀眾,粉絲,無不認為,對面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過大的優勢,眾人也開始放鬆警惕。
「果然今年心月狐的勢頭很猛。尤其是個人賽。差一點就拿下全殺了。就算歃血為盟的團隊合作再密切,要彌補選手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困難的。」小涼溪說,「心月狐曾經最大的缺點,就是他們的醫師。義薄雲天補上之後,甚至都可以稱為最強後補了。我覺得,不是很樂觀。」
甚至已經可以提前和歃血為盟說再見了。
黑魚翅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小涼溪:「現在諸葛亮和臭皮匠的人數是一樣的。」
然後兩人就接到了觀眾投訴。
歃血為盟就算是新戰隊,就算粉絲少,但也不是沒有的。
小涼溪立馬改口道:「如果要讓我選一個,最賽季最出乎我意料的戰隊,我可能會把這個名額給歃血為盟。」
在此之前,他根本沒過多在意過這個戰隊。
黑魚翅也道:「或許他們會繼續讓人出乎意料也說不定。比賽就是這樣,充滿意外和激情。」
白天和杜雲義,面對著大屏幕,表情嚴肅,姿勢神同步。
手指不停的躁動,回憶方才的比賽情形。
「沒這麼誇張吧?至於這麼緊張?」經理說,「又不是沒和他們打過。你們還有印象嗎?」
常規賽的時候,心月狐的確和他們打過一次,但真的沒什麼印象。
說明很普通的就那麼結束了。
經理拍手道:「都是巧合而已!個人賽一比就知道了,4:1。說明對面真的沒有什麼值得讓人顧忌的選手。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們都不要自己想太多。」
青天白日是和歃血為盟的隊長,昔年有狂客對決。
贏的很順暢。
回來後一直覺得不對勁。
她的直覺告訴她,對面在敷衍。
根本就沒有用心的在和她比賽。
「你們覺得……」白天懷疑道,「可能嗎?如果就是這種水平,來打職業。要知道,現在季後賽都過半了。」
葉緣寬慰道:「也許對面狀態不好。」
白天說:「我不覺得單憑狀態,他們就可以打贏咕嚕咕嚕。」
陳和他們,雖然遇見心月狐的時候,總是很倒霉。
但起碼輸之前,還能知道自己被坑了。
照他們講,輸給歃血為盟那一次,打的相當懵逼,措手不及。
歃血為盟蒐集別人的數據,而他們自己的數據,卻很匱乏。
第一次參加職業賽。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很謹慎。
並沒有透漏出過多的信息。
各種比賽分析來看,就是運籌帷幄,指揮得當,然後好運爆棚,翻盤逆襲。
「我不相信一個人能好運到這個地步。而他們甚至還是一個團隊。」白天抱胸搖頭道,「除非他們改名叫幸運星。不然我不接受。」
葉緣:「……手黑成你這樣,名字改成幸運神都沒用。你信不信都一樣。」
白天:「……」
紮心的老鐵。
那邊後臺提醒諸位,團隊賽即將開始。
「走了。」葉緣道,「放心吧,總不可能對面放棄四個人頭,就為了故意迷惑我們吧?想太多。」
白天想說,也許不是放棄人頭。可能是在某幾場相對劣勢的情況下,主動做出讓步,以迷惑對手。
「雙方隊員現在出場了!」小涼溪開始播報,「這兩隊的氣勢看起來,就像學霸隊和流氓隊啊。」
歃血為盟戰隊的名字起的很剽悍,但成員大部分看著都比較靦腆。
心月狐這名字聽起來娘裡吧唧的,但有幾位大搖大擺,一副我隨時要和你幹架的表情。
白天說:「握個手。如果你們能主動回去,那就更好了。」
歃血為盟的隊長道:「多少次對面小看我們,又怎麼樣?我們走到了最後。」
杜雲義和他握手,笑道:「那祝你們繼續好運。」
對面露齒一笑:「那你們可就完了。」
白天已經走到前面,發現狠話還沒放完。聞言又從眾人背後繞了回來,抓住正要走的的學霸隊長,說道:「祈禱吧,祝福吧,你的運氣可以堵住你漏風的門牙,以證明你不是在吹……唔……」
「抱歉。」杜雲義道,然後拉著白天走進比賽間。
小涼溪不住搓手,然後喝了口水:「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收到我的腦電波。我希望這場比賽不是因為時間到而被強制停止,或者甚至要進行加時賽的。」
黑魚翅:「我準備好了。」
小涼溪苦逼兮兮道:「我也準備好了。我的膀胱好像還沒答應。」
杜雲義最後提醒了一遍:「爭取保持陣容。但如果被打散,也不用緊張。拖時間沒有關係,我會第一時間支援白天。」
眾人應了一聲,戴上頭盔登入。
小涼溪:「可以看雙方出場陣容了。」
歃血為盟:
昔年有狂客,劍客,隊長
年少輕狂,琴師
不慫就是懟,刺客
今年缺愛也單身,少林
城北一枝花,醫師
城北一牛糞,射手(英雄)
心月狐:
義薄雲天,醫師,隊長
青天白日,槍客
頂天立地,槍客
浪起來,琴師
頂多一米六,術士
山山黃葉飛,刺客(英雄)
在水一方,地圖全場被水包圍。長時間潛水會出現窒息扣血狀態。
在水中移動,全員速度會下降50%。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非常特殊的設定——障礙。
地圖障礙有暗礁。
觸碰到直接扣除一定血量。如果被壓在暗礁區打,會有非常可觀的傷害加成。
還有就是漩渦。
漩渦會在小地圖中顯示,但並不明顯。如果誤入漩渦,則會被隨機傳送到其他位置。
當年的心月狐,也有一個非常強悍的組合。刺客和武師的組合。
那一場,情義就是用漩渦,打散了對面的陣容。
然後在整個地圖之中打包圍遊擊。
最終是決勝千里,一挑二,壓住對面的輸出,讓隊友反攻,比賽才得以逆轉。
縱然一切都按他們的預料走。
歃血為盟的個人實力,能夠壓制的心月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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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打散
比賽一開始,心月狐戰隊,除了英雄外,都走出了防禦區。
他們個人賽佔有三個人頭的優勢,完全不懼怕對面直接來推旗。
頂天立地浮在水面,觀察漩渦。
青天白日潛在水裡,查看是否有敵人靠近,以及礁石的位置。
浪起來和頂多一米六,分散在兩側,注意對方的動向。
義薄雲天跟在大部隊的最後面。
五人聚在一起,不走漩渦,就不用害怕被打散。也好應對的奇襲。
因為在水一方的設定,玩家移動速度太慢。對近戰職業來說,是明顯的削弱。
所有在水一方還有一個設定。只要潛入水中,小地圖就不會顯示敵方靠近。
只有同樣潛水狀態,進入一定距離,才可以發現。
只是如果長期潛水,會出現窒息狀態,自動掉血。
而歃血為盟這邊,醫師留守戰旗,幾位輸出分散開,少林則一頭紮進了漩渦。
「歃血為盟除了少林,全部都是遠程輸出。」小涼溪道,「現在少林進漩渦了,真是司馬昭之心啊。」
黑魚翅:「不過漩渦傳送這東西,真的很看運氣。而且就算把人員打散了,從個人賽的結果來看,歃血為盟也不佔優勢。」
這邊說著,少林往復的進出漩渦。
終於有一個,傳送到了心月狐的周邊。
青天白日迅速在隊伍喊話,提示眾人。
浪起來一頭紮進水裡,尋找目標。
今年缺愛也單身的界面轉換完畢,睜開眼看見的就是頂天立地。
再一眨眼,就掃到距離頂天立地不遠的漩渦口。
狼血沸騰,還有比這更好的傳送點嗎?!
少林錯開腳步,調整方向,同時跟上一個強行拉取仇恨的技能。
距離他最近的頂天立地,剛退到一半的身形,主動朝他靠了過去。
浪起來在他用完技能,才打出一招定身。
青天白日離兩人還有些距離,提槍趕去,試圖推開隊友。
然而慢了一步。
頂天立地已經翻進了漩渦。
一切發生的太快。
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對面的少林已經換走了他們的槍客。
[隊伍]青天白日:真特麼的是幸運星?
一次就拆散了他們的雙槍。
[隊伍]義薄雲天:你人現在在哪兒?
[隊伍]頂天立地:真的是幸運星。我在他們戰旗下面。
[隊伍]青天白日:……靠啊!
[隊伍]頂多一米六:不服不行。
[隊伍]頂多一米六:我是說白天你這二貨立flag的功力。
[隊伍]青天白日:……
歃血為盟的人正要分散去尋找,守在戰旗的射手忽然開口。
[隊伍]城北一牛糞:頂天立地在我這裡。
真是出人意料的喜訊。
[地圖]昔年有狂客:看來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們這邊。
[地圖]青天白日:得意,不要太早吧?
這少林不能輕易放過。
就算是一換一,對面的人頭也比他們珍貴。
只是少林現在離漩渦太近,琴師的技能一不小心失手,或是混亂狀態下隨意衝撞,就要讓他逃了。
青天白日過去,長槍一掃,將少林掃遠了一些。
浪起來正要接個眩暈控制,少林則在不停的亂用各種技能。
空隙間竟然開出了鋼筋鐵骨,裸露的皮膚上真的彈出一個失手。
眾人都是一愣。
少林面對現狀,沒來得及停下亂打技能的思緒,秀完肌肉後緊跟著的一招是金剛拳。
槍客瞬間被擊退,掉進洶湧的漩渦裡。
青天白日:「……」
眾人:「……」
今年缺愛也單身更是一驚。
今天自己這是開掛了啊!
[隊伍]今年缺愛也單身:那個……青天白日也被我送過去了。
[隊伍]昔年有狂客:真的?
[隊伍]今年缺愛也單身:我缺愛不缺心眼兒謝謝。
誰會比賽的時候開這種玩笑?
[隊伍]昔年有狂客:好樣的。
[隊伍]今年缺愛也單身:不行了我!今年絕壁荷爾蒙氾濫!超級賽亞人都沒這麼吊的啊!
觀眾能說的我靠。
今天在場,大多都是心月狐的粉絲。
畢竟歃血為盟名聲不大。
開場就來了這麼一手,差不多算是驚掉大牙。
「屋漏偏逢連夜雨。」小涼溪說,「心月狐今天……不大妙啊!」
黑魚翅看了下青天白日的位置,說道:「還好還好,沒跟著去對面的戰旗下面。」
小涼溪道:「如果去了也不錯。雙槍流就重現江湖了。現在可以說被完美打散。」
黑魚翅:「現在心月狐這邊……這畫面有點美麗啊。」
兩個輸出都被送進漩渦了,少林面前,現在是一個琴師,一個術士,一個醫師。
總之現在是一個皮糙肉厚的MT,面對三個輸出薄弱的輔佐。
少林開著鋼筋鐵骨。
在效果消退之前,他緊跟著溜進了漩渦。
深藏功與名。
青天白日抹了把臉,確認自己的位置。
被傳送到了大地圖中線上下的地方。
距離己方大部隊並不遙遠,準備趕去匯合。
頂天立地出現在對方戰旗下,試圖逃脫。
只是周圍並沒有臨近的漩渦。
對面的射手,又有著速度30%的英雄加成。
直接鋪天蓋地飛箭的朝他攻來。
而刺客和劍客根本沒有走遠,五對一的陣容頃刻就位完畢。
頂天立地苦笑。
己方隊員還沒過地圖中線。
青天白日,作為現在唯一一個能自由行動的輸出,又不能冒險走漩渦來救他。
這局勢,真是插翅難飛。
網上迅速出現一個話題——「開場不到十分鐘。MVP怎麼判還不知道,但本場最倒霉選手已經出來了。」
「我覺得還不能不能定論。畢竟心月狐還有個青天白日。」
「有望超越。我賭青天白日。」
「黃金選位!這得透支了幾輩子的運氣?」
「運氣這東西雖然很玄,但是真的不好說。一般運氣好起來,都會好一陣。」
「頂天立地預計死的太早,我期待活著的人。」
歃血為盟,倒不會真的把所有人力都耗在頂天立地身上。
他們的人頭更為珍貴。少林還在外面流浪呢。
[隊伍]昔年有狂客:你們穩住,我去接應小年。
[隊伍]今年缺愛也單身:不不不,機會難得。我再去拽個人。
[隊伍]今年缺愛也單身:你們快點殺完來支援啊!
青天白日正在趕往和隊伍會和的路上。
而昔年有狂客,和今年缺愛也單身,又開始了瘋狂的投漩渦行為。
少林傳送完,紮進水中。遠遠看見對面的人成功集合。遂招呼隊友趕緊撤退。
青天白日看見,調了方向朝他追去。
少林四處亂跑,尋找漩渦。
他是獨自一人,來來去去可以瀟灑隨意。
而青天白日則是四人小隊,根本不能和他相比。
追不上對手,反而吃了人多的虧。
這個地圖,不適合抱團走。
但是對心月狐來說,也不適合打散了走。
要是頂天立地一死,他們的行動,將會更加受限。
歃血為盟戰旗這邊,射手掩護,刺客攔斷槍客的後路。
射手原本就攻擊強橫,又有英雄屬性加成。
頂天立地就算操作神勇,限於水戰視野受阻,擋得住上面的流箭,就擋不住水下的暗器。
對面又時常潛入水中,變幻位置,讓他迷惑。
一時捉襟見肘,難以逃脫。
血線下降的速度非常可怖。
心月狐這邊難免著急。
[隊伍]青天白日:要麼我們也賭把運氣試試?轉一個?
[隊伍]浪起來:那不是就順了對方的意,被打散了嗎?
[隊伍]頂多一米六:永遠不要覺得GM對你狠,因為它可以更狠。
[隊伍]頂多一米六:如果就你一個人傳了過去,我們都沒傳過去怎麼辦?
[隊伍]青天白日:如果唐哥掛了怎麼辦?等著對面繼續一個個拆散?
[隊伍]義薄雲天:這就開始慌了?才剛開場呢。
[隊伍]浪起來:今天我手氣不錯哦,要不我去試試?
[隊伍]義薄雲天:小洋,你和張邵去轉。給老唐創造一點空隙就好了。注意安全。
[隊伍]浪起來:明白!
[隊伍]頂多一米六:好勒!
而最低限度的,他要保證青天白日的安全。
或許真是方才倒霉透頂,GM開眼了。
浪起來在轉完兩次漩渦後,成功被傳到歃血為盟的戰旗附近。
傳送的位置不好不壞。有些偏,但至少沒出現被圍攻的情況。
在對面有幸運星附體的情況下,他很滿意。
浪起來離刺客的位置較近,他遊過去,對著目標放出一招眩暈。
少了刺客的控制暗器,頂天立地立馬騰出手。
長槍舉過頭頂,打開射手的羽箭。
飛速幾個技能,氣浪將周身的水面打出一圈浪花來。
浪起來給他報告漩渦的位置,頂天立地且戰且退。
朝著傳送點衝去。
刺客一經被控,對面的射手和醫師,都沒有技能可以攔下槍客,只能目送著他遠去。
見頂天立地成功傳送,浪起來撒腿便跑。衝向就近的一個漩渦。
至此,頂天立地殘血。心月狐六人,被分散到了五個位置,徹底被打散。
局勢非常不妙。
義薄雲天忙著在腦海中推算下一步的計劃,頂天立地默默尋找著大部隊。
比賽間內氣氛壓抑。
觀眾席士氣低落。
青天白日深吸一口氣,開始嘴上叫囂。
[地圖]青天白日:看見沒有,天時地利,我們也不是沒有。
[地圖]昔年有狂客:得意,不要太早吧。剛剛是誰說的?
[地圖]青天白日:讓你見笑了。
[地圖]青天白日:既然你沒聽見,那我就再說一遍。
[地圖]青天白日:你們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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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決策
心月狐被打散,青天白日還能這麼囂張。
昔年有狂客忽然很想把自己的名字送給她。
希望她能明白,臉為何物。
歃血為盟的人開始尋找敵方,要趕在在對方會和之前,攔住他們。
絕對不能錯過這一波的優勢。
心月狐幾位確認了一下位置,然後重新投入漩渦,試圖朝青天白日那邊靠近一些。
今年缺愛也單身,在隊伍裡報了之前撞見青天白日的坐標。
然後與昔年有狂客會和,根據大致方向過去尋人。
義薄雲天也想到,之前青天白日的位置已經暴露了。
頂天立地現在殘血,勢必會去找醫師會和。
那他們只要在半路截擊,就可以拿下一個槍客。
除非,這僅剩的一對搭檔,也要分開行動。
[隊伍]義薄雲天:白天你一個人跑。注意不要正面對上,我去找老唐。
[隊伍]山山黃葉飛:那就全散了?
[隊伍]義薄雲天:嗯。老唐你找個位置先躲著,注意安全。小洋和張邵,你們兩個先快去找白天。
「從抱團走到現在全員六人分散。歃血為盟做的非常成功!」黑魚翅道,「指揮真是名不虛傳啊。」
小涼溪:「老杜今天給我一種在猶豫的感覺,相反歃血為盟那邊就很果斷。」
黑魚翅:「也許是壓力太大了?」
「各方面的壓力吧?尤其是和對面拼指揮的時候,他這個隊長責任就更大了。」小涼溪嘆道,「偏偏東風在對面。」
這種時候,隊伍陣型雖然亂了,卻不致命。最怕的是心態崩潰,借此亂來。
青天白日不敢進漩渦,要是一不小心遇到對面的大部隊,那就真是完了。
於是迅速朝最近浪起來靠近,離開原地。
頂多一米六距離她的位置太遠,只能小心翼翼的繼續轉漩渦。
而義薄雲天在去支援頂天立地的路上,不慎被對面的醫師發現。
城北一枝花往隊中彙報,沒主動上前。
分散在她附近搜尋的隊友,立馬靠近過來。
[隊伍]昔年有狂客:從他來的位置,和他現在的位置,連線分析一下。順著過去找,頂天立地一定在那裡。
[隊伍]昔年有狂客:輸出帶琴師過去就可以。城北你來找我會和。
不慫就是懟聽命,先一步朝著推斷出來的方向遊去。
城北一枝花轉道去找隊長。
她就那麼直接和義薄雲天擦身而過。
同是醫師,他除了乾瞪眼,做不了別的事情。
她偏頭看向義薄雲天,嘴角露出一個嘲諷意味的微笑。
當著曾經第一武師的面做這樣的事,滿足感簡直爆棚。
大神又怎麼樣?
擊潰!
連同你們的尊嚴!
義薄雲天咋舌。倍感煩躁。
這種煩躁從開場蔓延到現在,讓他非常壓抑。
像有一雙眼睛,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展露著獠牙蠢蠢欲動。
真心不爽。
義薄雲天眯著眼,然後繼續朝前面兩人追去。
[隊伍]義薄雲天:老唐小心,刺客和琴師朝你過去。
[隊伍]青天白日:好巧啊,我們撞上對面的少林和劍客了。
[隊伍]頂天立地:老杜,你去找白天。我自己解決。
[隊伍]青天白日:哥哥你殘血。一個人的話只能做到自行了斷了。
[隊伍]頂天立地:都不要衝動,冷靜想一下再做決定。老杜。
[隊伍]頂天立地:真是特別討厭,被對面事事料中的感覺。
從開場失利,眾人決定去救頂天立地,導致心月狐全員被打散開始。局勢主導就被握在歃血為盟手裡。
現在青天白日和浪起來,遇到對面帶醫師的三人小隊。
義薄雲天如果選擇繼續支援頂天立地,也沒有足夠的信心,能在兩人手裡,把殘血的槍客帶出來。
或者說,就算能把槍客帶出來,青天白日那邊的狀況,他已經無法掌控了。
開場他已經做錯了一個決定。
雖然這個決定的對錯,是站在結果的角度得出的。
如果他們好運一些,就會大不一樣。
可事實就是他們賭輸了。
現在他有一個機會,再賭一次。
而這一次成功的幾率,比上次的更為渺茫。
頂天立地作為隊伍的主攻之一,毫無疑問,他的陣亡將會是一個巨大損失。
雙槍流被拆散,可以說心月狐的攻擊力將直接被削弱一半。
但是,理性來看,義薄雲天明白,這場賭博得不償失。
義薄雲天轉身,朝著青天白日追去。
他沉沉呼出一口氣。
首先,他要拿回主動權。
哦?
知道他放棄頂天立地,昔年有狂客眉毛一挑。
比他想的要果決一點。
總說當局者迷。
比賽場中,放棄自己的隊友,而且還是一位主力隊友,是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
哪怕明知黃金有毒,也會不願意放下。
因為每個人,都難以控制自己僥倖的想法。
不錯嘛!比他想的稍稍有意思一些。
頂天立地握著長槍,冒出水面。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又有什麼好怕的?
青天白日這邊,已經和昔年有狂客交上手了。
在個人賽裡,這只是個不足多看的選手。
她跳出水面,然後突刺向前。
昔年有狂客對準她的槍頭,放去一道劍氣,然後借勢後退,保持住距離。
青天白日緊接著將長槍貼在水面上,使出橫掃千軍。
借由技能劃出一道高餘一米的水牆,擋住對方的視線。
伺機潛進水底,武器對準劍客,直擊而上。
昔年有狂客卻像預料到般。在她的武器靠近自己的當頭,忽然跳出了水面,
青天白日立馬收勢抬頭。
頭頂的水面閃過一道強光,七把長劍直劈而下。槍客正正吃到了這招攻擊。
旁邊少林捶了捶胸,將人仇恨強行吸引過去。
浪起來迅速跟去一個音波,打斷少林的技能。
昔年有狂客的劍氣,將水面攪出一團浪花。
青天白日頻頻中招,身體自由後鑽入水底,退到安全區別。
幾番試探,她已經很清楚的知道,對面看穿了她的攻勢。
[地圖]昔年有狂客:明白了嗎?你打不過我。
[地圖]青天白日:牛皮哥,問你個問題。
[地圖]青天白日:個人賽的時候,你是故意輸給我的?
[地圖]昔年有狂客:好玩嗎?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刺激不?
華史玩劍客的人很多。
青天白日遇到過不少成名的劍客。
譬如第一劍梁嘉,此外還有陳和、周安等人。他們在劍客上的造詣都很深。
昔年有狂客的水平,絕對也是在頂尖線上的。
或者說,這人給她的感覺,非常糟糕。
從常規賽,到季後賽,他竟然一直隱藏到了今天?
[地圖]青天白日:為什麼?
[地圖]昔年有狂客:什麼為什麼?
[地圖]青天白日:個人賽要給我們送分?
[地圖]昔年有狂客:不給你們送分,你們怎麼會那麼爽快的打散隊伍?
[地圖]昔年有狂客:不用客氣。我們馬上就拿回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個人賽領先的三個人頭分,他們會更謹慎。
謹慎,是這場比賽心月狐最不能需要的東西。
黑魚翅拍了拍搭檔:「最怕空氣忽然安靜,你在想什麼呢?」
小涼溪說:「沒想什麼。我看昔年的比賽,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啊。」
「我也有。」黑魚翅說,「看他的攻擊,不緊不慢,但是呢,命中率高的驚人。」
「沒有什麼高難度的連招,炫目的技巧。甚至打的有點溫吞。就算是慢放,也覺得很難找出亮點。但是他的每一次躲避,攻擊,感覺就跟預測到,已經計算好了一樣。」小涼溪皺眉沉思道,「不管是什麼選手,多厲害的選手,他的表現都是這種樣子,我就覺得很了不得了。」
黑魚翅看了眼後臺道:「昔年的精神力很高啊,將近S級了。雖然數據跟青天白日比起來,差了一個檔次。」
「他的打法讓我想起了王小川。」小涼溪說,「王小川更多是靠意識和技術,昔年這位選手,靠的是智商?」
還有一句話憋住了。
而且都很陰險。
黑魚翅感慨道:「可如果他真的是計算出青天白日的行動的,就非常可怕了。」
觀眾看不出來這麼多。
他們認為昔年的操作,在職業圈裡,最多算一個中等。甚至是要偏下一點的。
因此這場比賽看的異常著急。
都等著青天白日打臉呢,可人家連對面的衣角都摸不到。
甚至連對面那看起來隨意揮出的攻擊都躲不過去。
氣悶吶!
什麼玩意兒!
這是她能失誤的地方嗎?!
已經有不少粉絲開始大罵,認為她今天狀態不佳,大失水準。
不是故意的,就是蓄意的。要將心月狐淘汰出局。
聽完兩位解說解釋,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樣子。
不明覺厲。
遂偃旗息鼓,睜大了眼,要看看這據說是很牛逼的操作。
[地圖]昔年有狂客:還要試試嗎?或者你們自己打gg吧。
[地圖]青天白日:我自己都不瞭解我自己,你就那麼確定,你分析的一定是對的?
[地圖]昔年有狂客:打比賽,靠的是這裡。我分析的可不是你。
劍客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青天白日非常特殊。
包括她的職業和打法。
單就精神力來講,甚至很難找到克制她的方式。二刀流明顯也被破解了。
她的進步讓人恐懼。
昔年有狂客做過很多研究,但是真的無法找到,可以使用心月狐的戰隊。
但就在不久前,昔年有狂客終於摸到了她成型的輪廓。
就是之前和子非魚比賽中,小涼溪提到過的,決勝千里。
是的,決勝千里。
這個說法給了他靈感。
他第一次將這兩個人的形象重疊在一起來進行比較。
果然沒讓他失望。
他們之間的職業不一樣,走的流派也不一樣。
但都是天分堪稱傳奇的人物。
他們面對攻擊的時候,做出的第一反應,都是最直接有效的。
而最短的那條路,往往就是相同的。
他也不用害怕青天白日會在比賽中出現什麼大的突破,因為他認為決勝千里是不可突破的。
天才,也是有頂峰的。
[地圖]昔年有狂客:你們準備了多長時間?七天?
[地圖]昔年有狂客:沒把我們放在眼裡吧?
[地圖]昔年有狂客:我們準備了整整兩年。所有的數據。夜半入夢都在回放。然後我們來了。
[地圖]昔年有狂客:我們要一擊奪冠!我們要創造歷史!
他要證明,這個遊戲,也不過如此。
他要證明,理論,也能成為殺器。
青天白日隔著網絡,似乎都能聽見對面得意的大笑。
這讓她異常煩躁。
一群討厭的傢伙。
[地圖]昔年有狂客:原本以為你們戰隊挺有意思,我用了最長的時間分析。現在看看,也不過如此嘛。
[地圖]青天白日:嘖!
[地圖]青天白日:牛皮兄。得意不要太早,打起臉很難看的。
[地圖]昔年有狂客:除了可以打打嘴炮,你還能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還能打人啊!
青天白日持槍,再次攻上。
真是好想從這人臉上,看見他癲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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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術士
頂多一米六是想去找青天白日的,可是他轉啊轉,倒是轉到了頂天立地那邊。
見兩人圍攻在槍客,想也沒想,黃符飛去。
禦水符。
頂天立地身體一輕,反應過來。然後輕功小跳,穩穩站在了水面上。
側頭見他來了,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隊伍]頂天立地:攔住他們。
[隊伍]頂多一米六:得令!
[隊伍]頂多一米六:可是你要活下來啊哥!你死了我怎麼辦!
他哥可就剩不到五分之一的血了啊!
[隊伍]頂天立地:我死了就快跑。
[隊伍]頂多一米六:……不知道為什麼,從開場開始,我就一直在跑。
一直在跑,也沒能跑回大部隊裡去。
現在第一要務,不能讓琴師和刺客過去。
不然青天白日那邊,真是大為不妙。
能拖多久是多久,也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了。
頂天立地站上了水面,瞬間行動輕快敏捷了許多。
兩步前衝,靠近刺客。
此時視野開闊,也不用顧忌水下的攻擊。
槍頭低掃,直接打開暗器,迅速完成近身。
對準他的位置,力破千鈞,捲出一道水龍卷來。
不慫就是懟在水中喪失了行動力,天旋地轉中,整個人被挑出水面。
視角還未調整,腹部重創,又被狠狠摔回水裡。
毫無還手之力。
氣勢如虹。
年少輕狂切實的感受到他的殺氣。
每一次攻擊都是正中要害。
迅猛俐落,快得晃眼。
周身帶起的水花,和從未停駐的腳步,讓他的木琴一時不知該往哪裡攻擊。
太快了,視角受阻,會打空。
[隊伍]不慫就是懟:別發呆啊!隨便打!創造一點空隙出來,打亂他的節奏就可以。
年少輕狂回神。
對著頂天立地的位置飛去
頂天立地眼珠一斜,攻勢卻並沒有減弱。
只是身體一扭,舞著長槍翻了個跟斗。躲過攻擊,槍頭又敲過刺客的手臂。
打亂他的節奏?
就憑這樣的飄忽命中率?
就算昔年有狂客的水平,的確是在評估線以上的。
這琴師和刺客的實力,也著實說不上差。
但在頂天立地殺過的對手裡,他們還真是排不上號。
僅憑這樣,就想讓他手忙腳亂,未免也太瞧不起他。
禦水符的效果已過,頂天立地重新落入水中。
不慫就是懟大喜。正要向後遊躲開這波攻勢。
那邊頂多一米六掐準時間,衝來隨手拋出一張疾風符。貼到頂天立地的身上。
頂天立地速度增加30%,緊緊咬住刺客,和他水下纏鬥。
術士再往空中丟去一張雲雷符。木劍高指。
藍色雷電從符咒中迸出,在地圖環境加持下,方圓水域中的敵對玩家,全部陷入僵直狀態。
歡呼,全場歡呼。
兩人的身影彷彿要頂起一片天。
「臥槽頂天立地我愛你——!」
「張邵你今天長高了!!」
「頂他們的心肝脾肺腎!」
「嗷嗚——!」
心月狐萎靡了半場的粉絲們,如野草般復生。
頭髮一甩,對著歃血為盟的粉絲,剽悍的開始狼嚎。
「不是……沒人知道狐狸是怎麼叫的嗎?」
「沒關係。狐狸和狼一本同宗。怎麼也算親戚!」
「怎麼樣!就問你們服!不!服!」
「頂天立地和頂多一米六!!」小涼溪驚喜道,「好漂亮的一波反擊!兩人穩穩壓制對了對面!心月狐的狀態終於回來!」
「雖然唐子成血量堪憂,但是他的攻擊絲毫沒有猶豫。一樣的不留情!」黑魚翅感慨道,「這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永遠能保持這種激戰的狀態!」
小涼溪熱血沸騰:「難道他們可以完成反轉逆襲?」
黑魚翅搖頭道:「還是太難了。如果頂天立地能夠再多兩格血……不,再多一格血,我覺得都會好很多。」
小涼溪看著頂天立地的血線,無不失望道:「是的,忽然有種英雄短命的唏噓。」
黑魚翅哭笑不得:「呸呸呸!」
不慫就是懟,和年少輕狂這邊,簡直焦頭爛額。
頂多一米六站在槍客的背後,從袖口繼續掏出一張黃符。
刺客下意識的跳離水面。
黃符出手,貼在了長槍桿上。
槍頭放出一絲雷電,朝著刺客攻去。
傷害瞬間加成了20%。
緊接著又是一道冷卻完畢的禦水符。
頂天立地繼續開掛般的站上水面。
對面兩人齊齊發出一聲靠。
[隊伍]不慫就是懟:先拉開那個術士!
[隊伍]年少輕狂:你認真的嗎?
[隊伍]不慫就是懟:控住他啊!
[隊伍]年少輕狂:我也想啊!
可是對面跑的這麼妖嬈!根本打不中啊!
[隊伍]不慫就是懟:那就打掉他的符!
年少輕狂心道,說的容易!
真這麼容易,丫自己上啊!
輔佐,看上去是團隊賽場上最廢的一個職業。其實不然。
帶上一個配合得當的術士,相當於是多帶了一套神級裝備。
潤萬物而無聲,大概說的就是這個職業了。
他們比奶媽還要默默無聞。但誰如果小看了術士的存在,那後果必然是慘重的。
——真正的後方補給。
頂多一米六最先讓義薄雲天看中的,並不是他的天賦,而是他的意識。
他很會找位置。
他知道什麼樣的位置,能讓自己在第一時間觀察到隊友的動態,而又能最大限度隱藏自己的存在。
也很會抓時機。
他的心理素質異常強大。不論是在什麼場景,他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冷靜分析出隊友的需求。在最合適的時候,用最合適的技能。
雖然他有一顆做強輸的心,但他真是一個做輔佐的料。
一個優秀術士應該做到的事情。他全部都能做到。
他為人不大正經,哪怕訓練的時候也喜歡賣隊友瞎攪局,但正式的比賽從沒有過鬆懈大意。
為了他的隊友,他努力做一個堅強的後盾。
同時——
一個自由浪蕩能跑會跳的人頭分移動存儲機。
[地圖]頂多一米六:不要追我了啊!
[地圖]青天白日:你們真是討厭~死相~
[地圖]浪起來:……
[地圖]頂多一米六:討厭啦死鬼~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麼~
[地圖]不慫就是懟:靠啊!
畫風生生被帶歪。
不慫就是懟忍無可忍,空隙間從腰間抽出長鞭,不管不顧的朝術士打去。
頂多一米六沒想到他怨念這般深,堪堪躲過,拍著胸脯暗道好險好險。
頂天立地退開一步,衡量了一下。
這刺客的操作,顯然要比琴師好。
他攻擊刺客,在遭到反擊。
琴師雖然命中不行,但一直干擾,也很頭疼。
導致頂多一米六也不敢妄動。
以他僅剩的血量,很可能磨不死刺客,反而先被刷下人頭。
到時再和醫師會合,血量一刷。對心月狐來說,仍舊非常不利。
他也什麼都沒能做到。
太不甘心。
而琴師防禦薄弱,如果頂多一米六,能幫他稍稍攔住刺客……
或許可以一拼!
一呼吸之間,頂天立地下了決定。
改道朝琴師攻去。
頂多一米六看他腳步一動,長久來的默契,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
壓力山大。
不能怕啊張邵!
頂多一米六咬住舌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遏制刺客,他要儘可能的給唐哥創造空隙!
那琴師作戰經驗果然不夠豐富。畢竟是第一次打職業。
看見發狠的頂天立地衝過來,頓時慌了手腳。
頂多一米六知道,他們的局勢有多糟糕。
一毫一刻的猶疑,他們就要失敗了。
甚至來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給他們預留。
直覺,靠著那深入骨髓的經驗去操作。
頂多一米六閉上眼睛,朝著右手邊的頂天立地,飛去一張疾風符,給他加速。
然後又潛入水中,從水下對著刺客飛去一張束縛。隨即跟上一個減速符咒。
讓頂天立地成功脫離刺客後,重新趕回他的背後,吟唱陣法。
藍色的陣法在頂天立地腳下出現,槍客身上帶起一道金光。
攻速和輸出都大幅提升,直接將琴師打得暈頭轉向。
[地圖]不慫就是懟:你的對手是我!頂天立地!
[地圖]不慫就是懟:別特麼小看我!
刺客身上的負面狀態消除,怒火爆棚,吼叫著衝出水面,朝槍客殺去。
禦水符狀態消失,槍客落入水中,刺客恰巧打空。
頂多一米六顧不了太多。
他實在沒有太多控制技能。
直接術士的大招使出。拋出一把符咒,吟唱出一個巨大的陣法。
五氣朝元。
友方免疫傷害。
不慫就是懟抹了把臉,幾番攻擊失手,越加狂躁。
[隊伍]昔年有狂客:你們是在搞事情?人頭呢?
[隊伍]年少輕狂:不是我們在搞事情,是頂天立地在搞事情。
[隊伍]不慫就是懟:不要慌!試試掙脫!
琴師的水準,自然是不可能掙脫開頂天立地的。
無敵陣法最終消失。雙方都在拚命丟技能。
頂多一米六看著指尖的黃符,等待著最後一秒冷卻結束。
雲雷符。
他最後一個趕得上用的控制符咒。
可那邊,頂天立地只有不到2%的血線。
耳邊儘是自己沉重的呼吸。
會怎麼樣?
頂天立地也不知道。
他甚至沒有關注對面的血線。
但是他知道。
起碼!
起碼要帶走一個人頭!
頂天立地發狠,長槍低吟,朝著琴師打去最後一招。
在刺客的飛鏢下,最終軟軟倒了下去。沉入水底。
對面琴師在水面上一陣浮沉,最終還是活了下來。
海風吹過眾人的額間。
恍惚間才明白,結束了。
不慫就是懟暗自鬆氣。
趕上了!
心有餘悸。他的手心沁出一層冷汗。
隨後天地間一道藍光,雲雷符再次現世,兩人陷入一片僵直。
刺客罵了一聲臥槽,心臟猛的一緊,知道不妙。
眼裡太過關注槍客,竟然把術士給忘了。
頂多一米六嚎叫著朝琴師衝去,掏出桃木劍,火符,電符,水龍符。
他的攻擊技能不多,傷害也不高。但是釋放速度快,琴師防禦低。
加上他給自己貼的增益狀態,成功在對面僵直狀態消除之前,打掉了琴師僅剩的血皮。
頂多一米六在對面殺人的目光中,邊跑邊哭。衝向漩渦。
[隊伍]頂多一米六:唐哥!我沒辜負你的信任對不對?!
[隊伍]頂天立地:小邵今天很棒。^_^
[隊伍]頂多一米六:我拿下人頭了!
輔佐的又一次勝利!
[隊伍]頂多一米六:終於覺醒了!我的爆輸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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