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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發表於 2019-12-16 03:44 PM

西方蜘蛛 -【強明】《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au8au 於 2019-12-22 04:25 PM 編輯

【書名】:強明

【作者】:西方蜘蛛

【內容簡介】:

    理論上,他是一個大明的官,但他還有一個副業:海盜!當官和當海盜,都是充滿了前途的兩個職業。

    “海盜搶得,為什麼我搶不得”?這是他的口頭禪。

    巡檢是再小不過的官,但他偏偏敢打出“大明巡檢丁”的大旗;海盜是讓人敬畏的職業,而他就是這份職業裡的王:
    海盜王,丁雲毅!

    一個亦官亦盜的大明巡檢,一段讓人熱血沸騰的大明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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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發表於 2019-12-16 03:45 PM

第一章丁雲毅的故事

     丁雲毅活到現在,從來也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死。

    要說起來自己也算是辱沒家門。

    他們丁家也是有些聲望的,丁家的老祖宗據說是明朝時候當過兵部尚書,總督河南,加太子太保的丁啟睿。

    這麼說起來丁家也是書香門第。一代傳著一代,當地人提起丁家人人都得豎起大拇指,誇一聲好。

    誰知道出了個丁雲毅。

    用丁雲毅他爹的話說起來,就是“我們丁家沒有這個畜生”!

    小時候的丁雲毅還是不錯的,人聰明,肯讀書,功課好得不得了。結果等到了高三,眼看著就要考大學了,認得了一批社會上的朋友,這一來沒有把持得住,就算是下水了。

    大學沒有考上不說,反而還成了個被別人指指點點的小**。把個丁家老爺子氣得不行。丁雲毅幾次三番的闖禍之後,丁家老爺子乾脆放出狠話來說再也不認這個兒子了。

    不認就不認,樂得自在。

    從此後丁雲毅就搬出了自己的家,跟著個外號叫“三哥”的人正式混起了社會。

    三哥可是一號人物,從小練武,據說還在少林寺呆過,後來不守清規,被趕了出來。到了社會上後打架鬥狠起來人人都怕,很快成為當地的“老大”。

    三哥有個投資兩千萬的馬場,專門養馬,給那些拍電影電視劇的提供馬匹,也是他和弟兄們的據點。

    丁雲毅從家裡被趕出來後就住在了三哥的馬場裡,整天和三哥一起練武、騎馬,也樂得逍遙自在。

    三哥評價過丁雲毅,“別看這小子年紀小,下手狠著呢。再過幾年,這地面上都是他的天下。”

    當時弟兄們還不相信,結果有次和被人偷襲,丁雲毅搶過刀來一個人砍翻了三個,硬生生的把人多勢眾的對方給打跑了。這以後一眾弟兄算是對丁雲毅刮目相看了。

    三哥除了教丁雲毅練武騎馬,時常對自己這個小兄弟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咱們這些人那,旁的可以沒有,可有一樣你得記得,忠!誰對你好,你就得對誰忠!”

    這話一直印在了丁雲毅的心裡。

    原本以為自己的生活就這樣了,誰想到這次連三哥都出事了。

    最近三哥出了點事,弟兄們都出去避風頭了,馬場裡就留下了三哥和丁雲毅,還有幾個養馬的人,誰想到仇家就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了。

    對方氣勢洶洶,一來就是直接取人命的。三哥和丁雲毅砍倒了對方十幾個,但還是被仇家給砍傷了。

    三哥的胸口被捅了一刀,眼看著不成了,丁雲毅也渾身都是傷,兩人好不容易跑到了一個馬廄裡,可在這也藏不了多久。

    三哥掙扎了一會,死了。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究竟還是死了,而且死得很慘,死在了一個滿是臭氣的馬廄裡。

    丁雲毅知道自己也差不多了,他看了看三哥的屍體,嘆了口氣。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父親說的話也許是對的,可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丁雲毅在馬廄裡摸了會,他知道三哥為什麼一定要帶著自己朝這個馬廄跑,因為在這藏著兩樣好東西。

    丁雲毅摸了半晌,從一個隱蔽的地方摸出一枚手榴彈出來,這手榴彈怕是有些年頭了。

    這東西都是三哥藏在這裡防身的,可是三哥再也沒有機會用了。

    他媽的,反正是要死了,大家同歸於盡!

    這時候馬廄的門被踢開了,七、八個氣勢洶洶的人衝了進來,丁雲毅朝他們慘笑了一下,然後猛然拉開了導火索!

    他聽到了一聲聲的驚呼,看到了那些仇人不要命的朝外跑去,丁雲毅笑了。

    你們這幫狗日的也知道害怕?你們也都怕死?

    看著手榴彈“滋滋”的冒著青煙,丁雲毅在心裡輕聲說道:“爸,對不起,下輩子我還給你當兒子,再也不給你闖禍了!”

    “轟”的一聲.... ..一切都歸於了安靜......

    馬廄隨即被燒了起來,越燒越旺,越少越旺,一切的一切,都被隱藏在了火光裡,丁雲毅也從此後再不存在於這個世上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6 03:48 PM

第二章海戰

     大明水師戰船一字排開,所有的水師官兵都在悄悄的等待著。

    只有一個人呆呆的在船尾坐著。

    他叫丁雲毅。

    丁雲毅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因為一顆手榴彈穿越了,而且還穿越到了大明朝,穿越到了一個居然和自己有著一模一樣名字,長相也完全相同的“丁雲毅”身上。

    見鬼了,真的見鬼了!丁雲毅做夢也想不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萬幸的是,這個“丁雲毅”的出身還是非常好的,他老子......好,現在是自己的老子了——丁遠肇!他是福建贊理軍務,比巡撫福建兼提督軍務的鄒維璉低上那麼一級,好歹也算是地方大員了。

    巡撫、提督軍務、贊理軍務也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發展起來的。丁雲毅記得很清楚,之前大明初立,最初的一個巡撫,是在永樂二年。明成祖朱棣委派了一個職司監察的七品官“給事中”雷填,“巡撫廣西”。所謂巡撫,在當時只是中央官的一種臨時工作,而並非固定的官職,更沒有如同清朝一樣,變成了事實上的省級最高長官。

    明宣宗宣德年間以後,巡撫才漸漸地多起來。到了明朝末年,差不多每省均有,但是轄區有大有小,並不與布政使的轄區相吻合,而且在職務上也是偏重軍事,常常在官銜上加了“提督軍務”,或“贊理軍務”的字樣。

    自己的老子,是個標準軍事長官了!

    不好的消息是,自己一來就要打仗了!

    還是和荷蘭人打!

    這是大明崇禎六年。

    這一年的七月,荷蘭台灣總督普特曼斯率領十三艘荷蘭戰艦,以突然襲擊的方式對明朝沿海發起了進攻。荷蘭人提出中國方面立即停止同西班牙、葡萄牙等國的貿易,只能與荷蘭人單獨貿易,否則將繼續開戰,此無理要求遭到明朝拒絕。

    同年九月二十二日,福建巡撫鄒維璉接到聖旨,崇禎皇帝嚴令懲荷。十月十二日,鄒維璉和丁遠肇商量之下,以鄭芝龍為先鋒,高應岳為左翼,張永產為右翼,王尚忠為遊兵,準備迎戰。

    在明方積極備戰時,荷蘭人也不敢怠慢,他們招來了大海盜劉香為增援。劉香帶來了戰船五十餘艘。

    而丁雲毅就是大明水師中的一員。

    丁雲毅懷疑自己的這個前身和老子丁遠肇關係不怎麼樣。老子是堂堂一省贊理軍務,兒子居然只是船上的一名普通士兵。而且大戰在即,居然還把兒子放到了先鋒鄭芝龍的船上!難道是想把自己兒子扔到戰場上去送死?

    這是哪和哪的事?

    “出發,出發了!”船上的百長蕭易風把弟兄們一個個都叫了出來。

    丁雲毅也沒太把自己的這個頂頭上司太當回事,百長不過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官,可兩天時間接觸下來,這蕭易風做事認真,把個百長當的和巡撫一般。

    海戰就要開始了。

    崇禎六年十月二十二日,得到可靠情報的明軍主力一百五十艘戰船悄悄開到了金門島南部的料羅灣口,在那裡,正停泊著荷蘭劉香聯合艦隊的全部主力。

    大明的水師還是相當強悍的。官府曾命福建、江浙沿海諸衛造船抗倭,使水師獲得了很大的發展。水師的武器裝備不僅刀牌、弓箭、槍弩等冷兵器製作精良,火器已佔很大比例,銅銃、鐵銃、地雷、各類火砲開始裝備部隊。…。

    當發現明軍來襲時,荷劉艦隊擺開了一個荷蘭戰艦居中,海盜船四散策應的防禦陣形,明軍艦隊則在料羅灣東南角展開,以鄭芝龍部隊為先鋒,順東風采取了兩路突擊的戰術。

    按照事先佈置,明軍主力部隊全部直奔荷蘭艦隊,只以輔助部隊對付海盜船。同時,他們採用了在歐洲戰場從未見過的火海戰術。

    明軍一百五十艘戰船中,只有五十艘是砲艦,其餘一百條小船全是火船,隨著一聲令下,在大船火砲掩護下,百條火船蜂擁而上搭鉤點火。

    一陣喧囂過後,參戰的全部荷蘭大型戰艦中,兩艘剛一開戰即被火船搭住焚毀,另外兩艘則在砲戰中被擊沉!

    海面火光一片,甚是壯觀!

    此時在丁雲毅所搭乘的戰船上,隨著長官一聲令下,兇猛的向著一艘尚為起火的荷蘭戰船衝去!

    兩船接舷之後,大明水師官兵紛紛向著荷蘭人的戰船撲去。

    “叮叮噹當”亂響之中,白刃戰開始!

    一個大鬍子的荷蘭軍官非常驍勇,手中的劍接連刺中兩名大明水兵,嘴裡不斷的在那“荷荷”亂叫,也聽不懂在說什麼,似乎在那炫耀。

    蕭易風衝了上去,但在大鬍子凶狠的進攻下連連後退,一個不消息,被刺中了肋部,所幸躲避及時,受傷不重。

    荷蘭大鬍子對著蕭易風又是一劍刺出,眼看就要刺中,忽然邊上“當”的一聲,有人架住了他的劍。

    死裡逃生的蕭易風一看,正是丁雲毅!

    丁雲毅也不是刻意想要救人,只是看到荷蘭大鬍子兇猛,心中不忿洋人猖狂,這才及時出手!

    丁雲毅打過了無數的架,在他看來,這和打架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刀劍相交,兩人來回拉鋸了幾個回合,丁雲毅打架經驗豐富,又被三哥精心訓練過,發現大鬍子雖然打的兇猛,但下盤不猛,看準空子,架開大鬍子刺來的一劍,然後忽然飛起一腳,正好踢在大鬍子褲襠裡的要命之處。

    大鬍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在地上疼得直打滾,嘴裡還在那不斷叫著什麼,似乎在那指責丁雲毅不守打架規矩。

    丁雲毅哪里和他廢話,上前一刀結果了大鬍子的性命。

    蕭易風在邊上看的目瞪口呆。

    這條船上的水兵大多數第一次打仗,可哪裡想到丁雲毅這個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一聲不響的人打起來居然那麼厲害,而且下手如此凶狠!

    兩個荷蘭兵“哇哇”叫著衝了上來。

    等他們快到衝到面前時,丁雲毅往地上一倒,然後就勢揮出刀去,慘叫聲中,一名荷蘭兵的左足竟然被生生砍下。

    另一個荷蘭兵看到如此慘烈景象就發生在自己面前,被嚇壞了,掉頭就跑。

    丁雲毅奮力把自己手中刀飛了出去,正中荷蘭兵的後背,這荷蘭兵朝前衝了幾步,一頭栽倒。

    丁雲毅這才站了起來,走過去從荷蘭兵的屍體上拔出了自己的刀。

    交戰短短幾個瞬間,丁雲毅已經殺死兩名敵人,重傷一人。不光把蕭易風,就連邊上所有上船的明朝水兵都砍傻了眼。

    這人是丁雲毅?這人真的是他們認得的丁雲毅?

    從登船戰鬥開始,他就像個魔鬼一般,殺起人來毫不手軟。面對荷蘭人的時候砍瓜切菜一般。

    丁雲毅冷笑了一下,自己都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殺這麼幾個荷蘭人還不是和玩一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6 03:53 PM

第三章丁巡檢

     丁雲毅的驍勇,極大的激發起了大明水師官兵的士氣,也極大的削弱了荷蘭人的戰鬥意志。

    戰不多時,這艘船上的荷蘭人選擇了投降。這也成為大明水師繳獲的第一艘荷蘭人的戰艦。

    此一戰,大明水師大獲全勝。擊沉、燒毀荷蘭戰艦四艘,生俘一艘,其餘荷蘭戰艦全部遭到重創之後逃跑。而海盜劉香帶來助戰的戰船五十艘竟然全軍覆滅。

    “萬歲”的呼聲響徹海面,此是為大明海戰大捷!

    看著那些歡呼著的兄弟,丁雲毅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戰鬥帶來的刺激和興奮。

    儘管現在是崇禎六年,大明內憂外患,但是大明的水師還是依舊強大無比,殺的歐洲海上霸主荷蘭丟盔棄甲,損失慘重。

    丁雲毅唯一想不通的,是這樣的大明怎麼說亡就亡了呢?

    包雎華捂著受傷的肋部走了過來,對丁雲毅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已,再三道謝。

    而海戰以這樣的方式取得勝利,甚至是福建巡撫鄒維璉都沒有想到的。

    在這次海戰中有兩個人的表現特別突出,一個是先鋒,參將鄭芝龍,還有一個就是福建贊理軍務丁遠肇之子:丁雲毅!

    丁雲毅雖然隸屬於鄭芝龍的船隊,但他的身份特殊,身後站著的是他的老子丁遠肇,鄭芝龍刻意交好,在敘報戰功的時候,特意重重的加了丁雲毅一筆。

    也因此丁雲毅以一個小小的水手身份,居然能和一眾參將、副將一起,得到福建巡撫兼提督軍務鄒維璉的接見。

    “此一舉也,燒沉夷眾以千計,生擒夷眾一百一十八名,燒夷甲格巨艦五隻,奪夷甲板巨艦一隻。夷大員(台灣)總督兼艦隊司令普特曼斯者,海戰後即辭去總司令之職......”

    在抑揚頓挫的念完了上報給朝廷的奏捷書後,大為高興的鄒維璉話鋒一轉:“此一戰能夠大捷,除賴聖上鴻福,參將鄭芝龍身先士卒,奮戰作戰,乃克成大功。本撫已據實保舉,想來朝廷恩折不日就會到了。”

    鄭芝龍聽了大喜,急忙謙遜幾聲,朝坐在鄒維璉下手一直默不作聲的丁遠肇看了一眼:“回撫帥,此一戰我船隊水手丁雲毅,奮勇當先,與紅夷兩船接近,雲毅奮不顧死,率先登船,格斃紅夷勇猛善戰之士二員,重傷一員,迫使紅夷投降,繳獲紅夷巨艦一艘,實乃首功。不得不予嘉獎,還請撫帥提拔。”

    鄒維璉和丁遠肇素來交好,本來就存心提拔丁雲毅,但顧及到丁遠肇的古怪脾氣,暫時按捺不說,此時由鄭芝龍率先說出那是再好也沒有的了。

    “這個,項文勇敢,實在大出本撫意料......”鄒維璉叫了一聲丁雲毅的字“項文”,然後略一沉吟:“本撫決定以項文為把總... ...”

    這話才一出口,丁遠肇已經搶先說道:“丁雲毅年紀輕輕,今年尚未滿十九,又無功名在身,僅憑一勇蠻力,如何當得把總?職下以為當一巡檢足矣。澎湖地區'彭湖標'把總洪調元前次上書,說'彭湖標'尚缺巡檢一名,職下以為丁雲毅可去該地上任。”

    只這一句話,就把原本丁雲毅已經到手的正七品的把總,降格到了九品的巡檢。

    丁雲毅倒也不在乎官多大,他知道“彭湖標”是澎湖的一個正式的純軍事單位,以前叫“彭湖遊”,該軍事單位因荷蘭攻打暫時裁撤,之後明朝則以不干涉荷屬東印度公司之台灣事務為條件復設此單位。…。

    大明天啟年間,原先的“彭湖遊”被升格為“彭湖標”,最高主官也由把總升格為游擊,但因為澎湖該地荒涼貧瘠,從來沒有哪個游擊到任過,一直是由把總管理澎湖軍事和地方民生。

    官多大無所謂,但問題是現在的澎湖可不是丁雲毅那個時代的澎湖,荒涼的要命,丁雲毅記得只有甘藷、落花生、高粱這三樣東西可以食用。而且澎湖氣候和台灣也大不一樣,連植物都看不到什麼!

    把自己扔到這麼個地方去,真的是要了親命了!自己究竟是不是丁遠肇的“兒子”?

    鄒維璉臉上露出躊躇,把丁遠肇叫到身邊低聲說道:“端冉兄,澎湖那裡如何可以駐人?你先前只得兩個女兒,好容易有了項文這麼個公子,怎麼捨得把他派到澎湖?”

    “撫帥。”丁遠肇不慌不忙地道:“正因為遠肇中年得子,所謂愛之深,則責之切。項文從小聰明,但性格懦弱,故此我才把他安到軍中磨練。這才短短數月,撫帥請看,項文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居然能夠手刃強敵,若非親眼看見,我幾乎不敢相認這就是我的兒子。”

    這點丁遠肇當真沒有說錯,現在的丁雲毅,可真的換了一個人了。

    丁遠肇又接著道:“我的意思是再把他放到澎湖歷練一年,將來才好成材。他今年才只十八歲又三個月,年輕得很,吃點苦怕得了什麼? ”

    “端冉兄啊端冉兄。”鄒維璉連連搖頭,拿這個好朋友一點辦法也都沒有:“就依了你了,將來尊夫人鬧上門來,可千萬不能怪到我的身上。”

    說著,面色一正:“丁雲毅。”

    “卑職在!”

    “卑職”兩字一出,眾人無不啞然失笑,丁遠肇氣得眼睛直瞪兒子。

    丁雲毅就算當上巡檢,也不過是個小小的九品官而已,哪裡有資格自稱“卑職”二字?可眼看眾人發笑,丁雲毅卻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鄒維璉一笑而過,想來是丁雲毅在眾官面前太過緊張,這才錯口,也不在意:“丁雲毅,你此次立下大功,本該重賞,但念你年輕,火候稍欠,故委你為澎湖巡檢,你可願意?”

    到了這個地步,丁雲毅能說不願意?硬了硬頭皮:“謝撫帥!”

    心裡卻把自己“老子”罵了幾千次,把自己弄到澎湖那麼個荒涼的地方,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也不知道之前的那個“丁雲毅”,是不是得罪了這個老頑固,致使老頑固這麼整兒子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6 03:55 PM

第四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被任命為澎湖巡檢的丁雲毅悶悶不樂,可又有什麼辦法?這是自己“老子”一手做的“好事”。

    總算鄒維璉還算照顧,給了丁雲毅一筆銀子以當作他在海戰中英勇表現的嘉獎,又允許他在軍中任意挑選兩人跟隨他一起趕赴澎湖到任。

    這個巡檢當得也算淒慘點了。

    還沒有回過神來,他老子丁遠肇又把他叫了去,丁雲毅雖不願意,可對方究竟是自己的“老子”,不見實在說不過去。

    一見到丁遠肇還是老樣子,整天板著個臉好像誰都欠他似的:“項文,可是對我的安排不滿意那?”

    “雲毅不敢。”丁雲毅硬著頭皮說道。

    “項文那。”丁遠肇的口氣一下變得緩和了不少:“我心中的一些話,當著他們的面不好說,眼下只有你我父子在此,再仔細說給你聽也無妨了。”

    丁雲毅一怔,難道自己老子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

    “我大明如今天子聖明,剷除魏黨,革除弊端,整頓朝政,實乃是我大明開朝以來最有做為的一位皇上。”丁遠肇一開口,滔滔不絕:“但在振興之下,這天下卻還是不太平得很。各地反賊四起,闖賊高逆迎祥聲勢最大,又有李逆自成,張逆獻忠,王逆自用......撲滅了這處,那處賊寇又起,好容易那裡定了,這裡又有人舉事。而在關外也不太平,金虜屢屢侵我邊塞,說是內憂外患,一點也不為過......”

    丁雲毅想不到自己這位“父親”居然會對自己說這些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聽丁遠肇又繼續道:

    “除了這些,那些紅夷也沒有片刻消停,我大明雖設巡檢、彭湖遊於澎湖,卻未於台灣本島設置軍力,致使紅夷東印度公司趁勢佔據台灣西南部,朝廷並不干涉,任憑紅夷在此掠奪我大明財富,屠殺我大明子民,此深為我等奇恥大辱!”

    丁雲毅頓時對他肅然起敬。

    沒有想到這位看起來不苟言笑,對自己沒半分好臉色看的讚理軍務,卻對台灣的事情如此上心。

    “我幾次上書朝廷,紅夷佔領台灣,早晚必會掠我福建沿海,應當集中水師,一舉驅逐紅夷。但朝廷卻忙著對付流寇和金虜,沒有把我的奏摺太放心上。 ”丁遠肇說到這大為憤恨:“雖然彭湖遊升為了彭湖標,但那些游擊們卻一個個都畏懼澎湖生活艱苦,百般推託,不肯到任,只有個洪調元在那辛苦經營。澎湖看起雖是不毛之地,但卻位置重要,我大明據之則可以虎視台灣,紅夷占之則可以威脅福建,片刻不得放鬆啊。我久欲選擇一個信任之人經營澎湖,但卻始終不得其人......”

    說到這,丁雲毅恍然大悟,感情自己這位老子把自己派到澎湖去動的是這個心思。

    原本以為他是看不慣自己,現在看起來是錯怪他了。

    “項文。”丁遠肇加重了自己的語氣:“我把你安在軍中,一開始便是動的這份心思,原以為你還要歷練個三五年才堪大用,但與紅夷一戰,你表現得大出我的意料,我亦有些迫不及待了,早一天去澎湖,早一天可以讓我略略安心那。”

    “父親,我明白了。”丁雲毅恭恭敬敬地道:“雲毅此去,必然精心經營,只是雲毅不過是個小小巡檢,帶兵不過十人,恐怕......”

    丁遠肇臉上露出欣慰,只覺得自己沒有白疼這個兒子: “無妨,彭湖標把總洪調元也算我的門生,為人雖然愚鈍了些,但做事還是勤勤懇懇的。我又專門修書一封於他,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你雖然只是個巡檢,但整個澎湖洪調元之下便是你了。若需要一些什麼,自然有我在福建與你策應,無需擔心。”…。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丁雲毅哭笑不得。

    澎湖那麼個彈丸之地,不毛之地,自己當個老二也沒有什麼太光彩的地方。

    一個七品的把總和一個九品的巡檢,在那麼個小地方當土皇帝嗎?

    丁遠肇哪裡想到自己兒子心裡在動的什麼心思,忽然說道:“項文,要想經略好澎湖,有一個人是萬萬繞不過的......”

    話音未落,丁雲毅已經接口道:“鄭芝龍?”

    丁遠肇倒是一怔:“不錯,正是此人,不想你考慮得如此周詳。”

    這有什麼好考慮的?丁雲毅在心裡嘀咕起來。這福建、台灣的真正霸王,可還真不是你們這些什麼巡撫、贊理的,那可是海盜出身,擁有龐大船隊,富可敵國的鄭芝龍!

    要說土皇帝,這個鄭芝龍才是真正的土皇帝!人家雖然只是一個參將,權利財富可沒人能比得上。

    “項文以為鄭芝龍此人如何?”丁遠肇緩緩問道。

    “不是什麼好鳥。”丁雲毅嘀咕了聲。

    “什麼?”

    “啊,雲毅是數,鄭芝龍此人雖然歸順朝廷,但這人狼子野心,必然不肯久居人下,我看早晚......”

    “不要再說下去了。”丁遠肇打斷了他的話,朝外面看了看:“有些事情放在心裡即可,說出來只怕就是禍事一樁。現在要想克制住紅夷艦隊,離不開鄭芝龍那。”

    “雲毅明白了。”

    丁遠肇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些微笑:“我要交代的事情也交代了,你這次去澎湖,原我也該幫襯你一些,但我為官多年,兩袖清風,身為長物,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得,弄了半天還是張空頭支票。鄒維璉好歹還賞了自己一筆銀子,你這當爹的除了把一副擔子壓來,什麼表示也都沒有。

    “父親,我想臨走前去拜訪一下鄭芝龍。”丁雲毅定了定神說道。

    “去,去,說話時務必小心。”丁遠肇點了點頭說道。

    出去的時候,丁雲毅悄悄觀察了下丁遠肇,發現這位父親臉上鬱鬱寡歡,悶悶不樂,好像總是一臉的憂國憂民。

    這應該算是個好官了?丁雲毅心裡想道。

    再想想即將要去見鄭芝龍,自己能不能在澎湖站住腳,和此人有莫大關係,心中又不免有些緊張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6 03:58 PM

第五章鄭芝龍

     鄭芝龍這個人還是有很大本事的。

    這個赫赫有名大海盜,英俊瀟灑,為人不拘一格,少年時代性情逸盪,不喜讀書,有膂力,好拳棒,以勇力聞名鄉里,他曾受羅馬公教洗禮,同時信仰海神媽祖與佛教道教的摩利支天菩薩,在日本,還參拜過神道的八幡神。

    此人多才多藝,通閩南語、南京官話、日文、荷蘭文、西班牙文、葡萄牙文多種語言,且熱心學習劍術,也能演奏樂器西班牙吉他等。

    這些都還是次要的,更加重要的是此人一手創辦出了武裝海商集團:一官黨!

    從十六世紀大航海時代開始,武裝海商集團便成為各國海上貿易事業的一種常態。為了保護貿易事業的順遂,有著自己的武裝武力以免於海盜的侵擾,但自身也常常有著亦商亦盜的行為,打擊貿易上的競爭對手。

    知名貿易公司當年感屬荷蘭的東印度公司、英國的東印度公司、中國的鄭芝龍的一官黨和李旦黨

    最為人所知的是荷蘭東印度公司,一開始基於政治、宗教上的理由專打西班牙、葡萄牙的船隊,但後來為了商業利益競爭,也乾擾同航路的他國船隊,常洗劫非難與西葡(據點為澳門)兩國交易的中、日船隻。

    不過後來鄭芝龍的橫空出世,讓荷蘭人吃足了苦頭。

    鄭芝也很高明,一方面給自家的一官黨船隊增加令旗事業(海上保全)的業務,一方面又組織另外所屬的倭寇集團,專門侵擾沒有申請一官黨令旗保護的船隊,建立起自己在中國沿海的聲威,也有效降低單乾海盜行為的發生,

    後來就算是荷蘭也要甘拜下風,跟鄭芝龍合作生意。

    現在要去見這個人,丁雲毅心中還是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的。

    不過見到丁雲毅的到來,鄭芝龍倒是相當的熱情,一口一個“項文”的叫個不停,好像真把丁雲毅看成自己的子侄一般。

    把丁雲毅請到了自己帳中,鄭芝龍又一迭聲的吩咐趕快上好茶,轉過頭來對丁雲毅又是一通恭維,說丁雲毅如何如何文武雙全,在和紅夷的戰斗里如何如何的勇敢,將來早晚出將入相等等等等。

    丁雲毅連聲客氣,也弄不清楚鄭芝龍到底要做什麼。

    說話間,鄭芝龍的親兵捧著一碗茶進來,正好丁雲毅一回身,和親兵撞個正著,一碗茶倒有半碗翻到了丁雲毅的身上。

    親兵頓時面色如土,“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連連磕頭直喚“饒命”。

    丁雲毅大是奇怪,不就是一碗茶潑到了身上,有什麼大不不了的?

    “殺了!”

    鄭芝龍輕聲說道,頓時讓丁雲毅大驚失色,什麼“殺了”?

    “爺,爺!”親兵放聲哭道:“爺,饒命啊!”

    丁雲毅這才知道鄭芝龍原來要殺這個親兵,急忙起身說道:“參戎,一些小事,雲毅並不在乎,還請參戎放過他。”

    “項文啊,坐,坐。”鄭芝龍嘆息一聲:“我知道這也的確是些小事,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端茶送水這樣的小事情都做不得,將來如何能夠上陣殺敵報效朝廷?眼看各地不安,流寇四起,聖上......”

    莫名其妙的從這麼一點小事牽扯到了國家大事,丁雲毅一頭霧水。

    “正因為他是我的親兵,所以我更不能容許他在客人面前如此失禮。”鄭芝龍一通大道理說完,點了點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親兵:“他從八歲開始就跟著我了,他十三歲那年我被海盜圍攻,渾身負傷,又是他把我從死人堆裡背了出來。後來我當上了朝廷的官,原想也給他個官報答當年救命之恩,但他就是不願意離開,只想著在我身邊當個小小親兵,這樣忠誠的部下到哪裡去找啊,殺他我也實在是捨不得!”…。

    丁雲毅這才鬆了口氣,原來鄭芝龍方才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小石頭啊,你家裡沒有人了?”鄭芝龍忽然親切的呼喚起了親兵。

    “是,爺,小石頭從小就是個孤兒,不是爺收留了小石頭,小石頭早就死了。”聽到鄭芝龍口氣和善,親兵小石頭才放下心來。

    鄭芝龍點了點頭:“這些年你跟著我,盡心盡力,也不容易,我就收你當個義子。”

    小石頭因禍得福,被鄭芝龍收為義子,大喜之下急忙磕頭謝恩。

    “起來,起來。”鄭芝龍居然親身攙扶起了小石頭。

    “謝謝爺,爺,小石頭將來一定......”

    小石頭話沒說完,忽然整個人僵在了那裡。他低頭看去,一把短刃深深的插進了他的心口。

    “爺,我......”小石頭軟軟的倒了下去。

    這一來驟起變故,大帳裡的所有人都呆在了那裡。

    鄭芝龍從小石頭心口上拔出短刃,眼里居然有幾滴眼淚流下,他擦了擦眼睛:“來呀,按照少爺的規格把小石頭給葬了。”

    “他跟了我十年,十年那!”鄭芝龍連連跺足,“傷心欲絕”:“我當你親生兒子一般看待,可小石頭啊小石頭,你為什麼要做錯事呢?殺你就好像在剜我的心啊,從此後我再和說去說心事那......”

    他悲痛的樣子,哪裡讓人想到他傷心的對像剛剛才因為一件莫名其妙的小事死在了他的手裡。

    當小石頭的屍體被抬出去後,鄭芝龍這才停止“哭泣”:“我雖然不忍心,但家法就是家法,軍規就是軍規,半點不能容情。哪怕是我的親兒子觸犯了我,一樣照殺不誤!”

    大帳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都沒有。鄭芝龍從部下們的身上用目光一一掃過,最後特意在丁雲毅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

    “諸位,你們有的是跟隨我多年的老部下,有的在最近才立了新功。我鄭某深受皇恩,當為陛下分憂解難,因此還望諸位同心協力,共助鄭某。但有不從鄭某心意,暗中做些見不得光的事,鄭某隻好痛下殺手,不管此人有多大的後台也是同樣如此!”

    丁雲毅覺得有些奇怪,鄭芝龍這話明明就是說給自己聽的,可自己一個小到可憐的巡檢,又能夠威脅到他鄭芝龍鄭參將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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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8au 發表於 2019-12-16 04:04 PM

第六章“龍牙”

     “賢侄。”

    小石頭的屍體才被拖出去,鄭芝龍對丁雲毅的稱呼居然也都變了,透著異常的親熱:“我對令尊清棠先生素來仰慕,此次賢侄又是奮勇作戰,為了海戰大捷立下首功。賢侄要去澎湖,那里海盜時常來往,又有紅夷侵擾,故此鄭某人有一點小小禮物贈於賢侄......”

    丁雲毅的那個“老子”丁遠肇字端冉,號清棠,鄭芝龍為了透著兩人關係不凡,故特以“清棠先生”稱之。

    丁雲毅聽到“禮物”二字,知道對方這是在拉攏自己。只是實在弄不明白,這個鄭芝龍怎麼一會殺人恫嚇,一會又要送上什麼禮物?

    鄭芝龍讓人拿來一個長匣子,也不知裡面放的是什麼,他把匣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案上,語氣中居然大有不捨:“我知道清棠先生半生清廉,若以金銀財物相贈,必然引起他的不快,但這樣東西就大大不同了......”

    說著打開匣子,裡面赫然躺著一把唐刀樣式的武器。

    鄭芝龍把刀拿了出來,大是愛惜:“當年我東渡倭國,在倭國九州島學習劍術,偶遇會津一刀流的水正流川,與之切磋,沒有三合,手中武器斷裂,敗給了水正流川。我痛定思痛,那倭刀乃從我中華唐刀樣式而來,歷經發展,竟成名刀,水正流川不過依仗刀利這才勝了我,我如何肯甘心?”

    丁雲毅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故事,這時聽鄭芝龍娓娓道來,不禁大為上心。

    原來鄭芝龍當日敗給水正流川後,到處尋找武器,意欲報仇,後來終於被他找到了定居在日本的福建泉州人,也是為未來鄭芝龍的老丈人,專為日本平戶藩主鑄刀的大鐵匠翁翊皇。

    翁翊皇知道了鄭芝龍的來意後,修書一封,讓其去福建泉州尋找自己鑄刀的老師,中國有名的鑄刀師諸千里。

    鄭芝龍趕回福建,找到了諸千里。諸千里聽說是要鑄刀與倭人爭鬥,也不多說,拿出了珍藏幾十年的天上落下來的一塊“天鐵”,耗時一年,按照唐刀樣式鍛造出了一把絕世寶刀,送給了鄭芝龍。

    鄭芝龍拿著這把刀,回到日本,再度找到水正流川,大敗這個日本會津一刀流的傳人,名震日本九州。後來為日本華僑大海盜李旦所賞識,招攬門下,成為李旦的得力助手,從此開創了屬於自己的事業。

    聽到這裡,丁雲毅這才明白。所謂“天鐵”,想來就是“隕鐵”了。不過鄭芝龍以唐刀大勝日本赫赫有名的會津一刀流的傳人,也算是大長志氣。

    “這刀後來我給它取名字叫'龍牙'。”鄭芝龍朝丁雲毅看了眼:“你可知龍牙是為何物?”

    丁雲毅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鄭芝龍一笑:“在上古神話裡,世間有三大邪器,一名龍牙、二名虎翼、三名犬神,夏末為夏桀所有,之後暴政開始。上古三刀被供奉於夏朝太廟,商湯攻入夏朝太廟之時,黑雲遮天,鬼哭神嚎,龍牙、虎翼、犬神三大邪刀化為三股妖風襲來,頓時商朝大軍死傷無數。湯王棄戈下馬,手持軒轅黃金劍單人闖入太廟主殿,揮劍疾斬,三大邪刀被擊成碎片封印於地下。到了宋朝,鐵匠韓蘄在一處深山之中發現了商朝太廟的遺址,開啟封印得到了龍牙、虎翼、犬神三邪刀的碎片,其時碎鐵中隱隱有黑氣,觸之即發。後由韓蘄與宮廷鑄劍師合力鑄造,耗時一年零八天,鑄成降龍、伏虎、斬犬三把鍘刀,由大宋天子御批存放於開封府,時任 封府尹包拯成為第一個'開封三鍘'的持刀人......”…。

    丁雲毅聽著也不知怎麼著心底里就是一股涼氣冒出。

    神話故事未必可信,但見鄭芝龍說的如此認真,好像確有其事一般。

    千年前的三大邪器在被軒轅劍擊碎之後,長年封印,日後居然成了代表天下正氣的“青天三鍘刀”,可謂物極必反。

    鄭芝龍猛然抽出“龍牙”一半刀身,尚未完全離鞘,已是寒光凜凜,不可正視。大帳裡一片驚呼之聲。

    鄭芝龍的那些部下也大多是第一次見到此刀,人人都被刀的的光芒震住。

    鄭芝龍也沒有全拔出來,緊接著就收刀歸鞘,接著低沉的呼了聲:“丁雲毅,接刀!”

    說完把刀拋向丁雲毅。

    丁雲毅接住了刀,大喜,自己去澎湖,人生地疏,此時有了“龍牙”這麼一把寶刀防身,再好不過。

    雖然不明白鄭芝龍贈刀的真正用意,還是握著刀大聲說道:“多謝參戎贈刀,丁雲毅必以'龍牙'鎮守澎湖,使海盜紅夷不敢正視澎湖之地!丁雲毅永感參戎之恩!”

    “好丁雲毅!”鄭芝龍大贊:“去,去!你父清廉剛正,但知我贈送你寶刀鎮守海疆,必然不怒反喜,不要忘了你今天說過的話!”

    丁雲毅也不多說,返身離開大帳。

    那些鄭芝龍的部將也都紛紛起身告辭。

    瞧著帳外,鄭芝龍似笑非笑。這時走進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見了鄭芝龍也請了個安,接著問道:“父親,當日孩兒要看一下龍牙父親都不肯,為何父親今天卻送給了丁雲毅這樣一個小小巡檢?”

    這孩子雖然只有十歲,但說話口氣卻像極了大人。

    鄭芝龍撫著兒子的腦袋說道:“明儼啊,龍牙雖然是把寶刀,但當年諸千里把刀給我的時候曾經說過,這是一把兇刀,戴在身邊久了必然傷主。我追隨李旦後,為得李旦信任,以此刀送李旦,李旦死;後又追隨大海盜首領顏思齊,繼續以此刀博取信任,結果顏思齊得到這把刀後大喜,豪飲暴食,不幸染傷寒病,三十七歲就死了。兩人之死皆由此刀而來。兇,這倒兇得很那!”

    “是,鄭森明白了。”鄭森垂手說道。

    鄭芝龍甚是疼愛自己的兒子,一笑而道:“明儼,一把刀算不得什麼,如能成就大事,區區一把刀失去又有何妨?你明白了嗎?”

    “鄭森懂了,大事永遠都要比死物重要。”...<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6 04:18 PM

第七章暴菊花?

     丁雲毅對鄭芝龍的做法實在有些摸不清頭腦。

    儘管自己的那個所謂老子丁遠肇是福建贊理軍務,但實實在在的,自己卻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了,可看鄭芝龍的意思,卻對自己極為重視,又是殺人恐嚇,又是贈刀的。

    鄭芝龍究竟在那打的什麼主意,自己可真的弄不清楚了。

    想不通的事情丁雲毅就乾脆放下不想,省得傷腦筋。現在要緊的是去澎湖上任。

    巡檢不過是個九品小官,上任既沒有人送行,也沒有人要交代什麼。也就福建巡撫鄒維璉寫了份手書,讓丁雲毅帶給彭湖標把總洪調元,大概意思就是給洪調元派了一名巡檢云云,連個正式的任命都算不上。

    洪調元那里丁雲毅倒不用擔心,他是丁遠肇的門生,想來也不會為難自己。

    因為丁雲毅在海戰中的出色表現,再加上為了安慰丁雲毅,鄒維璉賞了丁雲毅“一筆”銀子——三十兩,又允許他在軍中任意挑選兩人與其同行。

    丁雲毅哪裡知道要選誰和自己一起去澎湖那個不毛之地?想了半天,選了個自己之前上司蕭易風。

    蕭易風的百長是不入流的,丁雲毅雖然也是個芝麻綠豆的小官,可到底是九品的巡檢。再加上丁雲毅救過蕭易風的命,一說之下,蕭易風二話沒說就應允和丁雲毅一起去澎湖。

    還有個選誰丁雲毅可就不知道了。

    正想胡亂挑選一個,忽然那邊拖出了一個當兵的。這當兵的被掀翻到了地上,兩邊的兵士拿起軍棍劈啪就打。

    被打的兵士倒也硬氣,十軍棍下去,硬著咬著牙強挺著一聲不吭。

    “老包又挨軍棍了。”一邊的蕭易風連連搖頭。

    “這誰啊?”丁雲毅順口問了聲。

    蕭易風苦笑了下:“這人也算是我老鄉,就包雎華......”

    名字才出口,丁雲毅差點失聲笑了出來。包雎華?暴菊花?怎麼天底下還有那麼怪的名字?不過想想也是,這個時代的人哪裡知道什麼是暴菊花?

    蕭易風不知道巡檢心裡在想什麼:“這個人打仗倒是不怕死,真敢玩命,可就一樣不好,喜歡賭錢。餉銀到手,頂多半天就歸別人了。沒銀子了怎麼辦?拿東西典當去,看到什麼拿什麼,也不管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這人倒是有趣,丁雲毅心裡想道。

    那邊軍棍打完,包雎華被帶進去驗了傷,一會出來,一瘸一拐的朝這走來,蕭易風笑道:“老包,這次有犯了什麼事了?”

    “老子把蔣把總的秋褲拿出去當了,這不挨了十軍棍?”包雎華嘟囔著道。

    丁雲毅和蕭易風忍俊不禁。丁雲毅仔細觀看,包雎華雖然被稱為“老包”,但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身形彪悍。

    心中一動,拱拱手道:“包兄,你偷了把總的秋褲,把總豈有不記恨在心的道理?我看你在這裡是混不下去的了,不如和我去澎湖如何?”

    “這位是?”包雎華疑惑的問道。

    “這位是新任彭湖標巡檢丁雲毅丁巡檢。”

    “見過丁巡檢。”包雎華抱了下拳:“澎湖那地方我去過,蠻荒之地,巡檢到那裡就任,想來也是得罪上司了?”

    “胡說。”蕭易風一瞪眼睛:“丁巡檢是丁遠肇丁大人的公子。”

    包雎華這才留意起來,上上下下打量著丁雲毅,一會說道:“丁大人的公子?嘿,我說你老子也有意思,自己兒子放什麼地方不好,非要扔到澎湖去。丁巡檢,我可和你說,澎湖那裡不但窮得要命,而且紅夷和海盜時常都去那裡,一個不小心命就沒了。”…。

    丁雲毅也不和他說什麼大道理,只是壓低聲音說道:“老包,有句老話聽過沒有?越是亂的地方發財的機會可就越多。”

    “發財”二字一鑽到包雎華耳裡,他眼睛頓時亮了:“也是,反正老子這次徹底把蔣把總得罪了,不定要找老子什麼麻煩,去澎湖避避風頭也好。丁巡檢,將來可就指望著您照應了。”

    “好說,好說。”

    兩個人算是找齊了。

    一個九品的巡檢,帶著三十兩銀子,一個不入流的百長,一個喜歡賭博的當兵的,這就算是組成了丁巡檢赴任的“班子”。

    臨出發的那天,鄒維璉已經回去了,丁雲毅的“父親”丁遠肇忙於戰後軍務,沒有出現,只有鄭芝龍前來送行。

    一個參將給一個巡檢送行,也算是給足了丁雲毅的面子。

    兩個說了會話,見到鄭芝龍帶著一個孩子,順口問了聲:“這位是?”

    “這是犬子鄭森。”鄭芝龍說到兒子時候大是得意。

    鄭森?未來的鄭成功?聽到這個名字,丁雲毅倒是特別多注意了下。

    “明儼,過來見過丁巡檢。”鄭芝龍叫了聲。

    鄭森上前一步:“鄭森見過巡檢,巡檢於紅夷一戰,奮勇爭先,手刃強敵,揚我大明軍威,鄭森不勝佩服。”

    這人說話口氣哪裡像個孩子?

    丁雲毅和鄭森是平輩,客氣了幾句,對鄭芝龍說道:“我看鄭公子一表人才,談吐不凡,將來成就或許還在參戎之上。”

    他這話倒不是客氣,聽在鄭芝龍的耳朵裡大為受用,彷彿別人誇自己兒子比誇自己還要開心,連聲謙遜幾句:“承賢侄吉言。可惜現在明儼太小,不然你二人倒可以結拜為兄弟。”

    我和鄭成功結拜為兄弟?算了。這人將來心機深沉,可不是什麼善類,自己別得罪他也就是了。丁雲毅在心裡想道。

    “賢侄,船來了。”鄭芝龍朝那指了指:“這次一別,怕是最快也要一年半載之後才能見面,賢侄在澎湖有什麼為難的地方,派個人送封信回來就是,鄭某無有不肯幫忙的。”

    “多謝參戎,告辭!”

    丁雲毅說完帶著蕭易風和包雎華上了船。他無論如何也都不會想到,僅僅因為一顆手榴彈,自己居然莫名其妙來到了明朝,莫名其妙的當上了彭湖標的巡檢。

    在彭湖標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丁雲毅可就不知道了。

    不過老天爺既然把自己送到了大明,想來總也有他的道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6 04:24 PM

第八章初到澎湖

     這是丁雲毅未知旅程的開始。

    一踏上澎湖島,看到幾個漁民正捕魚歸來,見到有陌生人到來,只是麻木的看了一眼,然後迅速離開,丁雲毅想問路也都找不著人。

    正沒奈何,蕭易風指了指前面:“巡檢,那有人在釣魚。”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戴著斗笠的人,正坐在海灘邊的一個岩石上垂釣。

    丁雲毅走了過去:“請問彭湖標朝哪走?”

    那人抬起頭來,丁雲毅這才看清這人歲數不大,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劍眉朗目,一臉正氣,可眼神裡卻似乎有一些說不清的東西。

    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丁雲毅,接著朝東面一指,然後又專心致志的看著海面。

    丁雲毅謝了聲,這人也不搭理,似乎釣魚遠比聽聲“謝謝”重要。

    按照年輕人指的方向,走了有一柱香的時間,看到了彭湖標所在位置。一座怕是臨時搭建起來的破敗軍營,門口連個站崗的也都沒有。

    走進去,裡面空蕩蕩的,半個當兵的也都不見。朝里走去,好容易看到一個上了歲數的老頭正坐在那曬太陽,丁雲毅走上去:“老人家,我是新來的巡檢丁雲毅,煩您問聲洪調元洪把總可在? ”

    “找老洪?”老頭抬起頭懶洋洋的朝丁雲毅看了眼,轉過頭去叫了聲:“老洪,新到的丁巡檢來了。”

    叫完,朝里一指:“自己進。”

    這都什麼地方?這都什麼人?丁雲毅心裡第一反應就是如此。

    還沒有進去,就見一個穿著漁民裝束,拿著漁具的人急匆匆走了出來,嘴裡直在那裡嚷嚷:“哪位是新來的丁巡檢?哪位是新來的丁巡檢?”

    這——這是誰?丁雲毅心裡打了一個“咯噔”,硬著頭皮道:“我就是丁雲毅。”

    那人“哦”了一聲,放下手裡漁具,拱了拱手:“早就知道丁巡檢要了,這是我澎湖之幸,在下彭湖標把總洪調元!”

    丁雲毅差點一口噴了出來。這......這一身漁民裝扮的人是彭湖標的把總?

    “老紀,你他娘的別老是曬太陽,快給我們搬幾張凳子來!”洪調元朝著那老頭罵了聲。

    老紀這才不情願的站了起來,搬了兩張小凳子出來。

    “丁巡檢,請,請。”洪調元請丁雲毅坐下,只有兩張凳子,蕭易風和包雎華只能站到了丁雲毅的身後。

    像是看出了丁雲毅的疑惑,洪調元點著了旱煙,“嗒嗒”吸了幾口:“丁巡檢,我倚老賣老,稱你一聲老弟。我前天聽說要給我這派個巡檢來,心裡還在尋思,誰那麼不開眼界的要到這來?再一聽是在下恩師清棠先生的公子,這才恍然,除了恩師,是再也沒有人願意把自己公子送到這鬼地方來的。恩師這人一身正氣,不徇私情,可就是不懂得變通二字那。”

    丁雲毅一時無語,把自己父親的信交給了洪調元。

    洪調元草草看了兩眼:“我也知道澎湖要緊,但紅夷要真的打來了,難道還指望我們能阻擋住嗎?除非鄭芝龍鄭參將下令,紅夷這才肯聽一些,哎......”

    站著的蕭易風再也忍耐不住,忍不住問道:“洪把總,你這身打扮是何意思?”

    “不這身打扮,難道等著餓死嗎?”洪調元笑了一下:“我彭湖標裁後再立,當初倒有幾十號人,可這裡生活實在艱苦,那些當兵的有門路的都調走了,沒門路的也都想方設法溜了。現在連我和老紀在內,總共十二個人,哦不,加上你老弟三個,十五個人了。”…。

    抽完一袋子煙,又裝了一鍋:“這裡兄弟們的餉銀總會被拖欠,上面也沒有人把我們太當回事,我一個小小的把總,又能到哪裡訴苦去?當兵的可以跑,我這當把總的要跑了,那是掉腦袋的罪名。沒辦法,在這總得吃飯?釣上點魚,換些柴迷油鹽,想辦法填飽肚子。你來的時候,弟兄們都去捕魚了,你要再晚來一會,只怕我也在漁船上了。”

    這兵當的也夠淒慘的了,連肚子都得自己想辦法填飽嗎?

    丁雲毅有些不死心地問道:“洪把總,你是我父親的學生,怎麼沒有去找過他?”

    “怎麼沒有找過?”洪調元話裡有些苦澀:“我的這位恩師,為人清廉,徇私的事也是一定不肯做的。接到我的信後,他公事公辦的發了公文,讓盡快把拖欠我們的餉銀,還有每十天一次的食物生活用品辦齊給我們送來,但他老人家哪裡想到,這些上面是發了文,但下面要肯辦非得塞上銀子不可,他老人家不知道,我也不敢和他說,我口袋裡又沒有孝敬銀子。這樣一來,等於又是一場空而已。”

    洪調元說的淒慘,丁雲毅幾人聽著心酸。當官當到這等地步,也算是古往今來第一大稀罕事了。

    洪調元抽完煙,收好煙桿:“老弟,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你來這裡,只怕連三天都呆不滿。我知道恩師為人嚴厲,但福建巡撫鄒撫帥是恩師的至交好友,你想辦法給鄒撫帥寫封信,把你調了回去。你放心,我洪某人不是不曉得事理的人,決然不會拖你老弟台的後退!”

    那邊老紀陰陽怪氣地說了句:“走,走,都走空了才好,這澎湖有鳥重要?紅夷來了咱們便給紅夷,海盜來了咱們便給海盜,反正這澎湖是朝廷的澎湖,不是我老紀的,也不是你老洪的。”

    “放屁!”洪調元罵了聲:“你老紀是越活越糊塗了。我大明的澎湖,便是連一寸也不給給紅夷佔了。紅夷要是來了,我老洪能戰就戰,不能戰無非一死以報朝廷而已!”

    丁雲毅忽然站了起來。

    洪調元一笑;“老弟,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我弄兩條魚,一來算是給你接風,二來又當是給你餞行。”

    “餞行?餞的哪門子行?”丁雲毅笑著拿起了洪調元放地上的漁具,抬腿就朝外走去,邊走邊道:

    “洪把總,教我怎麼捕魚去,將來我在澎湖常駐,這門手藝可斷然是要學會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6 04:29 PM

第九章“漁民”丁雲毅

     丁雲毅過上了“漁民”的生活。

    他曾經想過自己的種種未來,跟著三哥終日過刀頭舔血的生活,最終進大牢或者被亂刀砍死......或者改邪歸正,找份工作,老老實實的過完自己的這一生......

    但是不管怎麼想,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過上這樣的日子:

    掛著大明正經巡檢的牌頭,然後當一個“漁民”。

    更加要命的是,捕魚遠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輕鬆。

    洪調元捕魚輕鬆,用的是最原始最簡單的自然捕魚法,也就是劃一條舢板,在船靠岸一側裝一塊用三根竹竿支起一張離開水面的“布兜”,船底下有一根與船身前進方向垂直的竹竿,那竹竿橫躺在水中,基本和水底貼近,但決不會離水底太近而影響船的前進。

    捕魚者劃著船,優哉優哉地沿著河邊逆水向前。橫竿在前,魚兜在旁,只要橫竿貼水底掃過,那受驚的魚兒就會躍出水面,一部分回到水中,但總有一些魚跳的地方不對,——於是就跳到“布兜”裡了!那布兜中間有點墮,跳進去的魚很難再跳出來。只要那捕魚者沿岸一直朝前劃,總有魚跳進那個布兜里。

    看起來非常簡單,但真做起來可就難了。

    讓丁雲毅、蕭易風、包雎華這三個人上陣廝殺,流血拼命,三個人絕對不會含糊,可讓三個人按照這個辦法捕魚,真要了他們的親命了。

    不是船劃的方向有問題,就是“布兜”跟著船行進一會自己就鬆開來了。總之三個人劃了老半天的船,連魚鱗都沒有撈到一片。

    蕭易風和包雎華牢騷滿腹,他們原想著澎湖雖然窮苦些,但跟著丁巡檢在這歷練上一段時間,積累一些資本,將來一旦回去,也就有了建功立業的資本,誰想到現在居然在這里當起了漁民。

    而且還是那種捕不到魚的漁民。

    邊上那些真正的澎湖漁民,眼看到三個人手忙腳亂笨拙的樣子,一個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些澎湖的漁民原是非常排外,不太喜歡和外人打交道。洪調元來到島上之後,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和他們打成一片。不想丁雲毅這三人這一出海捕魚,滑稽的樣子卻讓澎湖漁民敵意大消,反倒覺得這三人有趣起來。這也算是意想不到的收穫了。

    “你們這樣子捕不到魚的。”忽然,邊上一艘漁船上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說道。

    聲音又甜又美,丁雲毅三人朝那看去,頓時大覺神清氣爽,所有不快統統拋到了腦後。

    那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雖然因為常年生活在海上而膚色略得黑了一些,但模樣秀美,鼻樑嬌挺,雙唇絳紅,亭亭玉立。陽光下站在小舢板上,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大美人。

    丁雲毅、蕭易風、包雎華三人心裡同時升起一般心思:原來海上生活也是大有樂趣所在的。

    “小姑娘,不是這麼捕魚那該怎麼捕。”丁雲毅沒話找話地問道。

    “小姑娘?難道你很大嗎?”少女撇了撇嘴,但到底還是指了指他們的船道:“你們把左面的兜線再紮緊一些,右面鬆一些,這樣就不會容易鬆開了。”

    丁雲毅三人半信半疑,按照少女教的做了一遍,一試之下,“布兜”果然變得“老實”了。

    當時大喜,丁雲毅衝著那小舢板道:“小姑娘,多謝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喜,你呢?”

    “我叫丁雲毅,是新來的彭湖標的巡檢。”

    “巡檢?那是多大的官?”阿喜眨了眨眼睛問道。

    丁雲毅一時語塞,正好這時洪調元的漁船,滿載而歸,聽了這話笑道:“小阿喜,巡檢這官可大得很,能管......能管一個福建呢!”

    “那麼大的官啊!”阿喜連連咋舌。

    丁雲毅大是尷尬,還管福建那麼大的地方?自己連個澎湖都管不了。洪調元這牛皮可幫自己吹得太大了。

    阿喜哪裡知道什麼官有多大?信以為真。當下說道:“巡檢大人,洪把總拿不到餉銀,難道你那麼大的官也拿不到餉銀,也得自己出來捕魚嗎?”

    “啊,這個......”

    丁雲毅抓了抓腦袋,邊上包雎華幫著大吹牛皮:“我們巡檢大人那是最清正廉潔,最願意與屬下同甘共苦的了。洪把總和弟兄們既然要靠捕魚維持生計,我們巡檢大人當然也是如此。”

    阿喜這才恍然大悟:“那你也是一個好官了。”

    好官?本“巡檢大人”和官勉強沾邊,在上司面前說話那是半點分量也都沒有的。同甘共苦?堂堂的把總都拿不到餉銀,本巡檢大人不捕魚難道等著餓死?丁雲毅心裡連聲嘀咕。

    可阿喜天真爛漫的樣子,卻讓人人都覺得喜歡。

    那些漁民也都不知道巡檢究竟是個多大的官,聽著洪調元和包雎華一吹一唱,人人也都當這位新來的丁雲毅是個多了不起的官,當下一個漁民說道:

    “巡檢大人,前幾天來了一幫紅夷,是啥和啥公司的......”

    “荷蘭東印度公司?”丁雲毅幫著說道。

    “對,就是這啥公司的。”漁民連連點頭:“格三差五的就來一次,每次來了又要我們供吃的又要我們供喝的,稍有怠慢就又打又罵,洪把總和他們爭執過一次,結果差點和他們動起手來。洪把總說咱們人少,打不過他們,等將來朝廷派大官帶著軍隊來了,再好好的教訓他們,這次你就是來教訓那些紅夷的?”

    教訓?就我們這三個人教訓荷蘭人?丁雲毅硬硬頭皮說道:“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船隊已經為鄒維璉鄒撫帥打敗,想來再也不敢來搗亂了?”

    “可要是還來了怎麼辦?”那漁民不依不饒地問道。

    眼看周圍漁民一個個都把期望的眼光投到自己身上,好像把自己當成主心骨一般,丁雲毅忽然豪氣大起:“再來,就打他們個狗日的!”

    漁民們先是一怔,接著一片歡呼:

    “巡檢大人英明,再來就打他們個狗日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6 04:32 PM

第十章大有可為??

     這次出海捕魚,靠著阿喜和一眾漁民的指導,總算也不至於空手而歸。

    洪調元那裡倒是收穫豐厚,下了船來,笑嘻嘻地說道:“老弟,走走,今晚叫上弟兄們一起喝酒,算是為你接風了。”

    回到軍營,那些出海捕魚的十名弟兄們也都回來了,聽說新來了一個巡檢,人人都覺得驚訝。這個鬼地方,只有想離開的,還真沒有聽說自己要進來的。

    丁雲毅的巡檢身份,在澎湖也算是第二“大官”了,十個當兵的一個個前來見過了丁巡檢。

    洪調元在這里當真是半點架子也都沒有,笑嘻嘻的讓弟兄們陪著丁巡檢說話,自己叫上老紀一起去弄酒菜。

    丁雲毅年紀在這最輕,大家想他是巡檢,又聽說他是丁遠肇丁大人的公子,起先誰也不敢多話,但慢慢的發現這位丁巡檢和洪把總一樣,也沒什麼架子,這才開始熱鬧起來。

    弟兄們都好奇丁雲毅怎麼來這荒島上,丁雲毅知道和這些當兵的說大道理沒有用,在那想了一下,乾脆實話實說:“我能有什麼辦法?幾天前我還和各位兄弟一樣都是小兵一個,偶爾立了些戰功,升我當了個巡檢,但攤上了個不講情面的爹,怎麼辦?論官級,他是我的上司,論私情,他是我的老子。我要不答應了,回家大板子侍侯著。”

    “轟”的一下,弟兄們一起笑了起來,頓覺這位巡檢大是親切。

    笑過,一個當兵的忽然嘆了口氣:“巡檢啊,有辦法趕緊著離開這裡,弟兄們眼巴巴的都在想著辦法走人。要不是洪把總平常待我們不錯,弟兄們早就散了,了不起不穿這身衣服,回家種地去。”

    方才介紹的時候,丁雲毅已經把所有弟兄們的名字都記得了,他認得這人叫陳冬,算是跟隨洪調元最早到澎湖的了。眼看連他都是牢騷滿腹,丁雲毅開始覺得要不採取一些辦法,這些弟兄們的心早晚會散。

    在那想了下,忽然神神秘秘地道:“我看這地方倒大有可為......”

    一句話把弟兄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正想發問,那邊魚香味已經飄了出來,接著就看到洪調元和老紀一人端著一個大盆子走了出來:“來,來,弟兄們,吃飯,吃飯,今天這頓可豐盛了。老紀,去把酒拿來。”

    “豐盛個屁。”陳冬和弟兄們一起站了起來,嘀咕了聲:“除了魚還是魚,老子現在聞到魚腥味就想吐。”

    果然和陳冬說的一樣,兩隻碩大的盆子裡,一盆子是紅燒魚,一盆子是魚湯。這東西要天天吃,當真膩味到了極點。

    洪調元讓弟兄們席地坐了下來,接過老紀拿來的酒壇,笑嘻嘻的在眾人面前的碗裡倒滿了酒,第一個舉了起來:“來,丁巡檢肯來我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算你我榮幸,這碗敬了丁巡檢!”

    弟兄們亂哄哄的舉起了碗,全都一飲而盡。洪調元連聲和丁雲毅客氣:“老弟,嚐嚐,嚐嚐,旁的本事我沒有,可這燒菜的本事正經廚子也未必比得上我。”

    丁雲毅嚐了口,魚肉燒得果然滑膩可口。邊上蕭易風和包雎華大快朵頤,吃的讚不絕口,可是其他人想來都早吃得膩味了,都懶洋洋的對兩大盆魚肉提不起興趣來。

    陳冬心裡還牽掛著丁雲毅方才說的話:“丁巡檢,你給弟兄們說說,這地方怎麼大有可為?”…。

    一句話把所有人的好奇都提了起來,只有洪調元不明就理的問道:“什麼大有可為?”

    “洪把總,丁巡檢說我們在這裡能有好處。”

    “啊——”洪調元怔怔的看向丁雲毅,滿臉期待。

    想想也是,這裡今天走兩個明天跑一雙,再這麼下去洪調元非成光桿司令不可,聽著丁雲毅說他有辦法,哪有不期待的?

    丁雲毅可有些犯難了,自己也就是順口一說,誰想到兄弟們還當真了?

    可那一雙雙期待的眼神......

    腦中忽然靈機一動:“我聽人說,這裡常有海盜和外番前來補給?”

    “是!”洪調元點了點頭:“別看澎湖小是小了一些,可卻常有船來補給。有的時候是海盜,有的時候是'泰西'。”

    丁雲毅問了一聲:“台灣離此不遠,為何他們偏要選擇這裡? ”

    洪調元仔細解釋道:“台灣現在紅夷勢力大漲,幹臘絲人鬥不過紅夷......”

    丁雲毅知道,這些都是明朝對西方人的稱呼。

    泰西指的是西方。“泰”為遙遠的意思,泰西就是遙遠的西方的意思,是明朝時的學者對歐洲的稱呼,明朝時期學者們對歐洲的認識基本來自歐洲的傳教士們,諸如利馬竇這些人給明朝的士大夫們帶來的信息非常雜亂,也導致在明朝時期對歐洲的認識非常雜亂,光是稱呼就有泰西、遠西、大西國、大西洲、大佛郎機、歐巴邏等等,對歐洲有多少國家的說法也是各異,雖然有些人甚至認為歐洲是葡萄牙的一部分,但是總體來說明朝的士大夫們對於歐洲的國家是有相當程度了解的,特別是一些主要的國家,如葡萄牙、荷蘭、西班牙、英國、法國等是比較了解的,有些人甚至知道哪些國家是世仇,哪些國家是聯合。相對於對於歐洲兩眼一抹黑的後金末年,明朝在這方面算是相當進步了。

    至於“紅夷”則指的是荷蘭,也有人叫“和蘭”,佛郎機,說的是葡萄牙,而“幹臘絲”,指的其實是西班牙。

    洪調元自顧自的說了下去:“紅夷是斷不准幹臘絲人去自己控制的港口補給的,對海盜也是多有防範,除了劉香這樣和紅夷早有勾結的大海盜外,其余小股海盜是嚴禁靠近港口的。台灣尚且如此,福建就更加不用說了。因此那些小股海盜和乾臘絲人、佛郎機人等等,便選擇了澎湖這一折中點,這裡我大明和紅夷的勢力都很薄弱,也無暇照顧於此。”

    丁雲毅點了點頭:“他們上島後燒殺掠奪嗎?”

    洪調元搖了搖頭:“這倒還不至於如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6 04:45 PM

第十一章搶他們個狗日的!

     “這倒還不至於。”洪調元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是海盜還是乾臘絲人,都很清楚澎湖是他們在附近唯一能夠得到補給的地方,破壞了這裡就等於斷了他們自己的生路,因此燒殺掠奪這樣的事情倒從來沒有發生過。不過有時候買了東西不給錢,喝多了酒發下酒瘋那就在所難免的了,有的時候這種事情我們也就忍了。”

    其實他話裡還有一層意思沒有說出來,他們不忍也得忍。

    整個澎湖在丁雲毅他們沒來之前,連著老頭老紀在內一共只有十二個當兵的,他們拿什麼和海盜外國人去拼?

    丁雲毅忽然說道:“搶他們個狗日的!”

    一句話,讓所有人一齊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丁雲毅。

    “搶?搶什麼?”洪調元好沒有聽清一般問道。

    “搶海盜和泰西人!”丁雲毅惡狠狠地說道。

    “你瘋了,咱們可是官兵那!”洪調元聽的目瞪口呆。

    丁雲毅在另一個時代本身就是跟著三哥混社會的,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司空見慣,他可不會去管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把總,諸位兄弟,憑什麼海盜和外國人吃香喝辣,我們就得在這島上當漁民過苦日子?海盜和外國人能搶,咱們一樣能搶!”

    “老弟,老弟。”洪調元被嚇傻了,急忙打斷了他的話:“海盜是海盜,官兵是官兵,這事要捅了出去,那是掉腦袋的罪名啊!”

    “掉腦袋?”丁雲毅根本就不在乎:“我們搶了他們,誰會告發?你?你?還是海盜自己會去報官?搶了也是白搶!把總,這次你聽我的,不然這島上早晚一個人都沒有,咱們只搶海盜和外國人的,反正他們那些東西來得也不干淨!”

    洪調元腦袋裡一片混亂,上面怎麼給自己派來了這麼一個巡檢?恩師丁遠肇半生清廉剛正,又怎麼生出了這個個強盜兒子出來?

    洪調元為人雖然沒有多大本事,但做事謹慎小心,跨越雷池的事那是半分也都不肯做的。也正因為如此,從軍那麼多年依舊是個小小把總。

    眼下丁雲毅居然提出這麼個“辦法”,對於洪調元來說無異於是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洪調元是堅決不肯答應的,但弟兄們眼裡卻一個個露出了熾熱。

    在這小島上窮困潦倒到了現在,好容易派來了個如此“通情達理”,膽大包天的巡檢,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弟兄們這麼一想,洪調元這位最高長官倒被冷落在了一邊。

    那些當兵的一個個興致大起,追著問該如何如何做,丁雲毅有問必答,如何如何選定目標,如何如何實施搶劫,事後如何如何遮掩。

    弟兄們只聽得血脈賁張,人人恨不得現在立刻就行動起來。洪調元幾次想要說話,都被手下弟兄不耐煩的打斷。

    “夠了,一群混帳東西!”

    洪調元終於再也忍耐不住,一聲暴喝這才制止了興高采烈的討論。洪調元氣得臉上的肉亂抖,先指了指手下,再指向了丁雲毅:“丁雲毅,丁項文,你好歹也是書香門第之後,如何說出這等話來?我那恩師何等清廉剛正,卻生下了你這個,這個......”

    後面的話終究說不出來,倒還是丁雲毅幫他說出:“不屑之子是?”

    “對,不屑之子!”洪調元嘆息一聲,語氣也多少平緩了些:“丁老弟啊,咱們吃的是朝廷的俸祿,當的是大明的官,怎可以乾那些海盜才能幹的勾當?這要傳了出去,我大明官員的臉都要被丟盡了。”…。

    “洪把總!”丁雲毅站了起來,絲毫也不畏懼:“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弟兄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眼看著一個個過得和叫花子似的,還何談什麼保衛澎湖?朝廷答應我們的餉銀補給到現在絲毫也都沒有看到,萬一紅夷打來,我們拿什麼和人家拼命?就靠我們這十五個人十五把刀?簡直就是笑話!”

    洪調元怔在那裡,過了半晌這才說道:“可我們也不能做這勾當,寧可餓死......”

    “洪把總!”丁雲毅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們搶的是海盜,是乾臘絲人,是外國人,可不是搶的無辜百姓。紅夷為什麼能夠盤踞台灣?劫掠過往船隻?靠的就是劉香這樣的大海盜幫忙。紅夷能夠審時度勢,借力用力,為何偏偏我們就不能了?我不會講什麼大道理,我只知道兩點,第一是想方設法填飽弟兄們的肚子,第二是我們得把自己武裝起來,別紅夷刀都要砍到我們頭上 了,我們餓得連刀都揮不動了!”

    眼看著弟兄們一個個都頻頻點頭,洪調元急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雖然覺得丁雲毅說的話也有道理,但要讓他去做這等營生,那是萬萬不能夠的。

    丁雲毅嘆息一聲:“洪把總,弟兄們,現在紅夷船上裝的都是大砲,轟的一下,威力巨大,還有佛郎機砲,更是驚人。有種每個母銃配合九個子銃,輪流發射,人稱'子母銃',甚至有的還安裝了瞄準具,這些歐洲......啊,不,泰西人都有。他們要帶著這些東西殺來,我們拿什麼抵擋?刀,還是石頭?

    說到這些丁雲毅真得感謝自己在另一個時代的父親了,如果不是他從小就讓自己學習這些,眼下自己還真說不出來。

    洪調元和那些弟兄們聽得目瞪口呆。

    明朝火器技術已經相當強大成熟,最早的佛郎機砲早在嘉靖三年就已經仿製成功,甚至威力更勝歐洲人的火砲。

    僅在嘉靖年間,兵仗局,軍器局和邊關駐軍就製造了大樣佛郎機、中樣佛郎機、小樣佛郎機,騎兵佛郎機,佛朗機式流星炮、百出佛郎機、萬勝佛郎機、連珠佛郎機、無敵大將軍炮、鋼發貫等十多種,總數達三,四萬門之多,分別用作艦炮,城防砲、戰車炮、野戰炮、步兵槍、騎兵槍成為明軍的主要裝備之一。

    但是像洪調元和澎湖上的這些小兵們,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兵器。丁雲毅一說,人人驚訝。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聲怒斥:

    “好啊,你們這些當兵的,不思報效朝廷,保衛黎民,卻在這裡私自商量要當海盜,走,走,我和你們到鄒維璉那打這場官司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6 04:49 PM

第十二章秦解元

     “我和你們把官司打到鄒維璉那!”

    這一聲聲音響起,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丁雲毅的手立刻按到了腰間的刀柄上,此時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

    不管來的是誰,殺人滅口!然後把洪調元和所有的人都拖下水去,讓他們想不和自己一條心都不行!

    誰知等說話的人走了進來,洪調元和一眾兄弟都鬆了口氣,洪調元的臉上居然還露出了笑容:“你個不要臉的秦解元,打不死的讀書人,今天又到我這裡來混酒喝了?”

    想來這位秦解元和大家都熟,洪調元手下當兵的一個個都笑嘻嘻的和他打起了招呼。

    等到看清這位秦解元的臉,丁雲毅一怔,原來正是白天給自己指路的那個釣魚的年輕人。

    秦解元也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子,目光忽然落到了丁雲毅按著刀柄的手上,面色略略一變,接著又恢復常態拱了拱手:“這位就是新來的丁巡檢?咱們日間可就見過面了,在下秦云,字孝晉,別號澎湖漁翁,見過巡檢。”

    “秦先生好。”丁雲毅這才鬆開了緊緊握住刀柄的手,回了個禮。

    “大家坐,大家坐。”秦云的到來,化解了方才還大為尷尬的氣氛,洪調元急忙說道。

    “你們先吃,你們先吃,我先尿個尿去。”秦云忙不迭的朝沒人處走去。

    丁雲毅、蕭易風、包雎華三個新來的面面相覷。聽洪調元對他稱呼,這人還是個解元,解元那可是鄉試第一名,怎麼說起話來如此粗魯?

    可洪調元和一眾兄弟渾不在意,好像早就習慣了秦云做法一般。洪調元笑著向丁雲毅介紹了此人來歷。

    這人是浙江杭州人,祖上也當過朝廷的官,結果開罪了朝廷,被革職歸鄉,此後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秦云這一代,秦家算是看到了希望。

    秦云從小天姿聰慧,十歲即過童試,連過縣試、府試和院試三關,被當時的浙江學政,有名的大儒許崢驚為天人,收為門生。

    十二歲以科考一等的成績取得鄉試資格,十三歲鄉試第一,稱“解元”。及後父喪,守孝三年,十七歲參加會試,以第二名的成績順利通過,就等著最後的殿試了。

    會試的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舉行,殿試在三月十五舉行。可就在等待的這麼幾天時間裡,這位所有人看好的秦解元出事了。

    他也不知怎麼的,和京師裡的一個小娘子好上了。如果這小娘子換了是個平常人家的,也算是段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偏偏這個小娘子是是本科會試主考官寧揚臣寧總裁的小妾,兩人姦情暴光後事情就變得麻煩了。

    寧揚臣身為朝廷重臣,這口氣哪裡能咽得下?可又不敢把事情搞大,怕丟了自己面子,於是隨便在秦云的試卷裡找了個岔子,說其誣衊朝廷,為魏忠賢魏黨殘逆,當即拿下懲辦。

    眼看秦云性命不保,所幸他的恩師許崢正好在京師,聽說門生出事,竭力上下疏通,總算保住了秦云一條性命。但功名卻被革去,永世不得再考。

    這一來,一個好端端的天才就因為一點風流韻事永遠斷送了仕途。

    回到杭州的秦云,心灰意冷,家中也無甚麼親人,又沒有什麼田產,乾脆把僅剩的一幢祖屋賣了,到處遊歷。後來到了澎湖,口袋裡的錢也用光了,就在澎湖定居下來。…。

    丁雲毅聽著,沒有想到秦云居然有這麼一段身世,好奇地問道:“他今年多大了?”

    “能有多大?才十九而已。”洪調元搖著頭道;“好好的一個讀書人,就這麼給廢了。二十歲都不到,整天在那釣魚,旁人一天能釣十幾二十條,他經常一整天一條都釣不到。我有的時候看不下去說他幾句,你猜他怎麼回答?他說'我要釣就要釣一條大魚',哎,這個後生啊,要釣多大的魚才滿足?”

    丁雲毅微微笑了起來,只怕秦云說的“大魚”可不是洪調元想的那樣。

    正在那裡說著,秦云晃晃蕩蕩的回來了,眾人急忙收口不說。秦云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地上,手伸到盆子裡抓起魚肉就往嘴裡塞,又拿起旁人碗裡的酒倒進嘴裡,絲毫沒有讀書人的斯文。

    正吃著喝著,眼睛忽然落到丁雲毅腰間刀上,猛然停住動作:“丁巡檢,煩你把刀給我看看。”

    丁雲毅也不在乎,解下刀來遞給了秦云。

    秦云放下酒肉,接過刀來,只拔出一半,精光奪目,旁人發出一聲驚呼,秦云趕緊收刀歸鞘,恭恭敬敬的還給了丁雲毅:“這把刀必是別人送你的。”

    丁雲毅點了點頭,秦云連連搖頭:“送你刀這人沒安好心。”

    “為什麼?”丁雲毅好奇地問道。

    “這刀叫'龍牙'。”秦云一口就說出了刀的名字:“山海經裡說過,上古有三大魔刀,龍牙、虎翼、犬神,皆為軒轅劍所破,後來碎片鑄成降龍、伏虎、斬犬三把鍘刀,以正化邪。次後鄭芝龍東渡扶桑,敗於會津一刀流之手,乃回福建遍尋名師,鑄成一把寶刀,是名'龍牙',再回扶桑,大敗水正流川,丁巡檢手裡拿的正是'龍牙'!”

    丁雲毅大是奇怪:“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云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地道:“這是一把兇刀,一旦見血,必然傷主。這把刀飲了水正流川的血後,凶焰大盛。鄭芝龍以此刀送李旦,李旦死;以此刀贈顏思齊,顏思齊亡。送你這把刀的人只怕沒有安好心那!”

    丁雲毅微笑不語。這把刀正是鄭芝龍送給自己的,但丁雲毅哪里肯相信這些神仙鬼怪的故事?

    古人迷信,往往一些巧合的事情,總會被牽強附會的編織出種種神話。

    比如“龍牙、虎翼、犬神”這三把所謂的魔刀,世上究竟有沒有存在過也大值得懷疑。

    丁雲毅微笑著道:“我聽說三國時候劉備有匹馬叫'的盧',騎必傷主,難道這把刀也是如此?不過劉備可沒有被的盧傷道,反而還成就了蜀漢的大好江山。我看這些故事也未必可信了。”

    秦云嘆息一聲:“話不是這麼說的,丁巡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6 04:51 PM

第十三章,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

    丁雲毅是從來都不相信這些所謂傳說的:“那我該怎麼辦?難道把刀送給別人?”

    “不必。”秦云的回答倒有些出人意料:“只要殺了送你刀的人,刀身上的戾氣自然也就消除了。”

    丁雲毅哭笑不得。這把刀是鄭芝龍送給自己的,雖然他也多半不懷好意,可自己一個小小巡檢,難道沖過去把堂堂的參將鄭芝龍給殺了?

    再者,鄭芝龍是正經的武學高手。精研中華武術,遠赴日本練過扶桑劍術,還跟著佛郎機人學過西洋劍術,又當過海盜,一層層靠著真本事打殺到了大海盜頭子的地位。海盜的搏殺之術簡單、實用、狠辣,講究下手就要致命,從這些人中脫穎而出那可不是常人。

    鄭芝龍的一身本事,融合了中、日、歐洲、海盜各家之長,日本會津一刀流的家主水正流川都死在了他的刀下,憑自己混社會學的來的一些打架本領怎麼是人家的對手?

    只怕還沒有衝到他的面前,自己已經死在鄭芝龍的刀下了。

    “多謝秦解元好意。”丁雲毅笑笑說道:“禍福在天,我們擔憂也是沒有什麼用的。”

    見丁雲毅如此固執,也不太相信自己說“龍牙”是兇刀的話,秦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話鋒一轉:“既然丁巡檢不在意,想來吉人自有天象,是秦云多慮了。方才聽到丁巡檢說準備劫掠海盜和泰西人,我以為此計大妙。”

    一聽秦云贊同自己意見,丁雲毅頓時來了精神:“秦解元也認為這辦法可行?”

    秦云一笑:“海盜劫得,我等便劫不得?方才我在外面聽了半天,丁巡檢說海盜被搶了到哪去打官司?此言大妙。說白了,搶海盜的搶了也是白搶!”

    丁雲毅大喜,頓覺此人大對自己脾氣。

    “只是如何搶可得計劃周全。”秦云好像這事已經板上釘釘一般:“我們畢竟只有這麼幾個人,要先探清海盜何時來澎湖,到澎湖後我等如何動手...... ”

    他一口一個“我們”、“我等”,擺明把自己也加入到了一夥之中。

    這哪裡是個正經的讀書人?

    丁雲毅卻是歡喜,自己是從另一個時代來的,對這的情況不明,身邊這群當兵的看起來也是一個個讀過書的少,如果能夠拉上秦云這麼個才子倒是不錯。

    兄弟們都聚攏到了丁雲毅和秦云的身邊,聽著他們策劃搶劫“大計”,再次把堂堂的洪把總冷落到了一邊。

    洪把總目瞪口呆。自己是大明的把總,可手下的這群部下,加上一個不正經的讀書人怎麼在那策劃起了海盜才會幹的勾當?

    “要想把這事干成了......”秦云悄悄朝外圍呆若木雞的洪調元看了眼,忽然壓低聲音說道:“非把老洪拉進來不可,不然這事決然做不成!”

    “怎麼拉?”丁雲毅也放低了聲音問道。

    “宋朝有兩件事情我最欣賞。”秦云用只有身邊人才能聽的到的聲音說道:“一件是黃袍加身,一件是水迫梁山一百單八將聚義...... ”

    丁雲毅也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了秦云話裡意思,讓弟兄們把洪調元特意擠在最外,讓他聽不清裡面在說什麼,然後和弟兄們低低商議了一會。

    那些弟兄們在澎湖呆的時間長了,人人窮得眼冒金星,這時好容易來了丁雲毅這麼個膽大包天的巡檢,帶著他們要脫離這苦日子,哪有不歡欣鼓舞的?此時一個個都把丁雲毅當成了自己的上司。…。

    洪調元在外面急得直跺腳,人圈裡必然在那商議搶劫勾當,偏偏自己這裡什麼也都聽不到。

    商議定了,人群忽然散開,弟兄們頓時忙碌起來。洪調元一把拉住丁雲毅,急得快要哭出來了:“丁巡檢,丁老弟,這是殺頭的勾當,可千萬不能做啊!”

    丁雲毅哪裡管這時要不要掉腦袋?在這窮地方呆的時間長了,只怕不用等鄒維璉把自己調回去,自己就得餓死在這!

    笑嘻嘻的對洪調元應付了幾句,這時弟兄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一張四方桌,白天是洪調元的辦公的案台,吃飯時候就是飯桌,這時又有了第三個用途,被當成了一張香案。

    上面放了一個香爐,裡面插上了三柱香。

    接著一張晃晃蕩盪,看起來不太牢固的椅子被拿了出來,放到香案前面。

    洪調元還沒有弄清是怎麼回事,已經被蕭易風和包雎華一左一右夾著,硬按到了椅子上。

    那邊丁雲毅帶著一眾兄弟,半跪在地,大聲說道:“洪大哥!”

    洪調元張大了嘴。

    “洪大哥!”丁雲毅抱拳說道:“我等困於澎湖,外無補給,內無餉銀,今海盜泰西猖獗,人人窺視澎湖,我等身為大明官兵,雖有義務保衛澎湖,但若不能團結一心,早晚必被海盜泰西所滅。我等願結為異姓兄弟,情願奉洪把總為大哥,帶領我等,保衛澎湖。”

    “荒唐,荒唐!”被按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洪調元臉都漲紅了:“你我都是大明的官兵,如何學起草寇結拜?傳了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丁雲毅使了個眼色,包雎華是個粗人,連上司的秋褲都敢偷了當了,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當時“刷”的一下拔出刀來,架在了洪調元的脖子上,惡狠狠地道:

    “洪大哥,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過苦日子你過去,老子不過!今天你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實在不行,老子把你扔到海裡餵魚去,只說是你死在海盜手上,為國盡忠了,有那麼多的弟兄佐證!”

    洪調元被嚇住了,朝自己手下看去,卻見那些人一個個低了頭誰也不發一聲。

    老紀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被秦云悄悄拉了一下,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完了!洪調元頭皮發麻,好容易派了個巡檢,還是自己恩師的兒子,誰想到這個巡檢卻是這麼個無法無天的人,這才多少時間,弟兄們居然已經站到他那一邊去了?

    打劫,事發後是一個死。不答應?只怕現在就要死。

    看包雎華這個樣子,當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u8au 發表於 2019-12-16 04:57 PM

第十四章澎湖十六英?

     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

    應了,將來或者還可設法,不應,只怕現在就是人頭落地,這筆賬洪調元還是會算的。

    想到這,長長嘆息一聲:“我的一條命早晚都要斷送在你們手裡!”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喜動顏色,洪把總這是答應了。

    蕭易風和包雎華二人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一聽洪調元同意,當即收起刀來,也都半跪在地地,大聲叫道:

    “大哥!”

    洪調元勉強點了點頭。可他再清楚不過,這一點頭自己就再沒有回頭路了。

    他們結拜不按歲數,這裡洪調元官級最大,理所應當是大哥,老紀雖然無官無職,但追隨洪調元時間最長,排了次席。

    丁雲毅是巡檢,論官職在澎湖只在洪調元一人之下,因此排為三哥。

    三哥?丁雲毅哭笑不得。自己在另一個時代追隨的就是三哥,現在來到另一個時代,自己居然也成了“三哥”?

    大家敬重秦云是讀書人,因此推他當了老四......

    等到座次排定,一共是十六個人,洪調元、丁雲毅帶著一眾兄弟跪倒在香案前,大聲念道: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洪調元、紀德昌、丁雲毅、秦云......一十六人今日結為異姓兄弟,上報國家,下安黎民。同心戮力,死生與共。若違此誓,人神共誅!”

    誓詞念完,十六人站了起來,“大哥、二弟”的叫了好大一會。

    秦云笑道:“今日我等澎湖結義,共計一十六人,可稱得上是'澎湖十六英'了。”

    “澎湖十六英”這五個字聽著豪氣,不過未免有些吹牛成分在內了。這十六個人要麼是窮得叮噹響的大兵,要麼是餓得肚子都填不飽的落魄書生。和一個“英”字可相差得實在太遠了。

    丁雲毅卻不會想到這裡,只是心中高興。

    這個時代自己初來乍到,除了個不講情面的“爹”,半個親人也都沒有。忽然一夜之間多了十五個兄弟,也算是值得欣慰的一件事了。

    被拖下水的洪調元也橫下心來,不再去想什麼。是禍是福,就看老天爺的意思。

    當下讓老紀把酒都端了出來,和一眾兄弟暢飲。一直飲到天色微亮,眾人這才東倒西歪的散去。

    等丁雲毅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這裡也沒有人去管什麼操練,洪調元又是個沒本事的厚道人,帶兵可算是個外行,因此這些駐守澎湖的士兵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和別地方的大明官兵相比最是輕鬆不過。

    丁雲毅打著哈欠出來,洗刷完畢,看到洪調元早就和老紀坐在營房外曬太陽了,當即上去:“大哥,二哥。”

    “三弟,來,坐。”洪調元還是一臉的憂色:“今日起來,我和老紀商量了下,還是覺得不放心那。我們只有十六個人,還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秦解元。那些海盜自然不必說了,每天都是腥風血雨過過來的。就說那些幹臘絲人,我曾經看過他們的劍術,很有獨到之處。再看看咱們這些人,打魚倒是在行,可打架那就大有問題了......”

    洪調元說的也正是丁雲毅所擔心的。

    真打起來,哪怕之前計劃安排得再周密,可打不過別人也半點辦法沒有。

    “大哥。”丁雲毅坐了下來,皺著眉頭說道:“兄弟方才也想到了這些,總不得打架的時候一人帶張漁網上陣......我看從現在開始,弟兄們每日分成兩撥,一撥打魚,解決肚子問題,一撥操練,轉日換成一次。”…。

    洪調元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辦法倒是不錯,可誰來負責操練?不瞞三弟說,我這把總乃是恩師見我勤勉這才保舉的,論帶兵打仗我是半點不會。”

    丁雲毅知道洪調元說的這是實話,硬了硬頭皮說道:“我來。”

    洪調元聽了大喜:“三弟肯如此最好。這樣,將來我帶打魚那組,你帶操練那組。”

    你打魚,我練兵?丁雲毅苦笑了下。

    自己也不會帶兵,當真趕鴨子上架,勉為其難了,可放眼四周,除了自己還有誰能來擔此重任?

    蕭易風和包雎華倒是正經的和荷蘭人打過仗的,可以當成自己幫手,這麼一想,當下說道:“大哥,那就這麼定了。”

    這時候弟兄們也都三三倆倆的出來了,洪調元把他們叫到了自己面前,一臉嚴肅的把方才自己和丁雲毅商量的事說了出來,接著道:

    “眾位弟兄,昨夜我等已經結拜,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了。大哥大哥,父母不在,長兄為大,以後你們聽我的不?”

    “聽!”一眾弟兄大聲應道。

    “好!”洪調元精神振作:“從現在開始,咱們就按照丁巡檢說的,分成兩組,一組負責打魚,一組負責操練,每日輪換!弟兄們,和海盜泰西人打,那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危險事,稍有疏忽就得人頭落地,大家千萬要努力盡心,不可偷懶!”

    “我等願聽大哥、三哥的話,盡心操練,不敢偷懶!”十二個弟兄齊聲應道。

    洪調元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對丁雲毅說道:“三弟,你來訓勉幾句。”

    丁雲毅也不客氣:“弟兄們,訓勉不敢當,現在開始咱們是一家人了,什麼是一家人?有了富貴一家人同享,外人欺負到咱頭上來了,一家人並肩子上,揍他個狗日的!”

    弟兄們轟然大笑,只覺得這位大哥說話通俗易懂,不像別的當官的大道理一通一通的誰也聽不懂。

    丁雲毅又接著說道:“旁的我也不多說什麼,就一條,別人吃肉,咱們得有一碗湯喝。誰要連湯都不給咱們喝,想要餓死咱們,還是那句話,揍他個狗日的!海盜和外國人把咱們澎湖當成他們的補給點,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半點也不把咱們這些當兵的看在眼裡。怎麼辦?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到這來,留下上島財!不給?老子帶著你們去搶!”

    弟兄們無不精神振奮:

    “我等皆願遂巡檢出生入死,想要到這來,留下上島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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