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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ista2009 發表於 2010-7-16 02:48 PM

末果 -【俊男坊】《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5-30 08:51 PM 編輯

【書名】:俊男坊

【作者】:末果

【內容簡介】:

  上天的眷顧,塞給她七個八字不合的冤家。  

  發誓老死不相往來,但是事事卻總牽扯在一起。  

  腹黑女VS暴烈男,武斗不成,文斗氣死人!

  他無休止的尋找,只為了那一夜的纏綿!

  他百般的溫存,為的卻是一個賭約!他閱女無數,卻對她無從下手!他違背誓言,只想默默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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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ista2009 發表於 2010-7-16 03:01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0-12-29 07:55 PM 編輯

第一章失去的記憶

    在她**的顫抖中,他停下了律動,他們彼此深深的凝視著對方,任那蝕骨**的酥麻達到頂峰又慢慢褪去。

    他扣緊她的十指,身體隨著強烈的刺激輕顫。

    不記得這一晚,有多少次進入,退出,有多少次爍爍輕顫地**。直到彼此都筋疲力盡,他方趴伏在她身上輕聲道:“明天我就叫人去贖你。”

    明天…心裏升起無盡的無奈,為了沖去那份濃濃的悵意,故作輕鬆地調笑,“我可不願做你的暖床情人。”至於被他誤會自己是哪個花樓的姑娘一事,也不願作任何解釋,也許這樣更好,彼此分開後不會有更多的傷痛和失落。

    “暖床情人?真是有趣的詞。”他嘴角勾起一抹**的笑,凝視她的眼神慢慢嚴肅,“我會要你做我的女人。”

    這是承諾嗎?苦苦一笑,這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承諾。

    他察覺到了她的落寞,深邃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戲謔,儘是決絕,“一諾千金,我說過的話,沒有不算數的。”

    那一夜,她睡得很沉,沉到沒有一個夢。

    不知睡了多久,只覺耳邊一陣狂風,就被狠狠的丟在了一片空曠的荒地上,痛得她“哎喲”一聲。

    裹緊身上的被子,抬起頭怒視著眼前這個自稱是傳送使者的男人,“夙梓,你瘋了嗎?”

    “你手腳可真快,只是穿越時出了點小差錯,你就吊上凱子了。”夙梓謔笑地看著她,一臉的興致。

    玫果爬起來打量著四周,看還能不能回去,她實在是捨不得那個男人,“既然錯了就將錯就錯吧……啊!”一道閃電擊在她腳邊。

    她愣了半晌,回過神來,肺都快氣炸了,嘶聲力竭的吼著,“夙梓,你做什麼?”

    “時辰到了,該上路了。”夙梓笑嘻嘻地看著她,對自己的惡作劇沒有一點內疚。

    “我不去。”玫果裹著被子拔腿就跑,“啊……你這個該死的……”

    一道強烈的閃電夾雜著鬼哭狼嚎的慘叫驚飛了附近的飛鳥!

    ************************

    呃,好痛!意識慢慢轉醒。

    經過一夜歡好後的身體疲憊不堪,身上無處不酸痛難耐,甚至手腳指頭都痛得麻痺了。

    那個人……那個人怎麼會有這樣用不完的精力與她廝纏,可以讓她即使累得沒有一絲力氣,仍**地想永遠沉溺於他身體之下。

    可是為什麼…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明明記得與他一起的每一個細節,甚至記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但為什麼想不起他的相貌,除了知道他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冷冽如冰的氣質,帶著頹廢的末世紀的美感,但具體的樣子,卻想不起一星半點。

    這腦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酒醉後的劇烈頭痛讓額頭一下一下的跳動,有一種想將頭摘下來踢飛的衝動。

    好吵……

    玫果無聲地歎了口氣,好想讓床前爭吵不休的兩個人閉嘴,可實在是懶得動彈,甚至眼皮都不願抬一下。

    “你不是說十二歲的時候一定醒來嗎?再過一個時辰,這十二歲的生辰就過了。”一個男子焦急的聲音從床頭轉到床尾,又從床尾轉回床頭。

    “唉……為什麼還不醒來。老神仙明明說果兒十二歲必醒…….”隨著女子的一聲歎息,一隻溫暖的手撫上她的臉。

    玫果祈禱著,神啊,讓他們安靜吧,讓我能好好的想一想吧,亂成一團麻的腦袋實在需要好好的清理清理。

    越是希望他們安靜下來,耳朵裏卻擠進了更多的聲音。

    果兒,名字和自己好象有些關係。

    十二歲,就與自己無關了。

    等等……那該死的夙梓好象說過,將回到十二歲…….難道……背脊升起陣陣寒意!

    “別再提你那所謂的老神仙,我就是相信了他的鬼話,這十年來,放縱你給果兒招了一院子的侍郎,結果…….哼……果兒照樣中邪,說醒的時候還是沒醒,明兒趕緊把這些侍郎遣散了……”

    “休想,老神仙說了,果兒沒有他們的陽氣,活不下去。”一記飛腿的聲音。

    “你踢我做什麼!”男子悶哼聲。

    “誰要你胡亂說話?”女子仍有些忿忿不平。

    “我看你再給她多弄些侍郎,她也還是這樣…….最毒婦人心,可真夠痛的!”

    侍郎?

    玫果細品著這個在二十一世紀不可能出現的職業,似乎還不錯。

    女子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長歎一口氣,“老神仙明明說只要神醫保住這肉身不爛,這十二歲定然醒來,可是……為何會如此……這可如何是好?”又再低泣。

    “誰知道是哪路子的歪門邪道,他的話且能信得?”男子有些急燥了。

    “你不信,那你普國如此多醫術高超的好手,為何不見一個中用?治好果兒?”對方也不甘地拉開了架勢利牙還擊。

    “你虞國號稱醫術天下第一,不也不見一個中用?”

    “如果不是我虞國神醫,果兒只怕早爛成一堆白骨,還能讓你這麼天天看著?”

    男子“唉”了一聲,也沉默了,兩個人終於安靜下來了。

    一個聲音在玫果耳邊輕喚,“還不肯起來?”

    玫果認得是那個招來雷電擊毀她的**,逼她靈魂脫殼的夙梓的聲音。

    只恨得咬牙切齒,悶著頭不理會,要她做十二歲小兒…….那昨晚的纏綿成了泡影……時間的錯位,會讓他再也找不到她了…….嗚……說什麼也不要起來。

    “再不醒的話,過了時辰,你只有做孤魂野鬼,你在這個年代是沒有生死記錄的,投不了胎,而你原來的身體已經被雷劈成了焦炭,當然如果你不介意那塊焦炭身體,回去也是無防……”

    頭更痛了,那塊漆黑的焦炭出來逛上一圈,不知地獄的衙役會不會為了到處搜尋被她嚇死的人而忙到手腳抽筋?罷了罷了,這家人能養許多侍郎,想必家境不會差,死就死吧,好歹衣食無憂。

    總算看清了床前的兩個一直吵嚷的男女。明明郎才女貌,偏偏鬥得面紅耳赤。

    “果兒……我的心肝……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可嚇壞了娘了。”那個極美的婦人撲到床邊,抱住她放聲大哭。

    玫果琢磨著是不是也該擠兩滴淚出來表示一下,但努力了半天,硬是沒擠出半滴淚來,也只好作罷。

    婦人伸手將她睡亂了的頭髮理到耳後,溫暖的手撫在了她的臉上,令她有片刻間的錯鄂,這就是親情?

    中年男子也激動地兩眼含淚坐到床邊上,拉起她的手,“果兒,你總算醒了,感覺還好嗎?”

    玫果點了點頭,打量著這位英姿爽郎的中年人,想來就是自己的爹了。

    這倒好,本來是孤兒的她,居然有爹有娘了,想到這兒,鼻子居然有些發酸,看來這次穿越沒有想像中那麼差。

    婦人飛一記白眼給丈夫,“你不是說老神仙的話信不得嗎?”

    “呃…….嘿嘿……”他尷尬的象被人捏住了脖子,“我不就是發牢騷,隨便說說嗎。”

    婦人好不得意,招呼著丫鬟端來燕窩粥,扶她坐起,親自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她。

    “我在哪兒?”玫果看向四周,是一間極為精緻的古代女子的閨房,香檀雕花大床,雪白的煙羅綾帳,同質地的梳粧檯,半透明的屏風上繪著百態千姿的睡蓮,與外間相連的拱門墜著瑪瑙拼玉的珠簾,風大些便能聽到清脆的珠佩相碰的聲音。雖並不是極盡的奢華,卻也是樣樣東西力求典雅別致。

    奇怪的是在大床裏側卻不是檀木雕花,而是一面有半人多高的銅鏡,此鏡與床同長,約半人多高,即使是身材高大的人坐在床上,也能看個全影,打磨得十分精細,雖不能與現代的玻璃鏡子相比,卻也能將人照得清清楚楚,上方仍有檀木雕出花繪圖案。可見製作這面銅鏡著實花了不少的心思。

    後來她得知,這面鏡子是為了給她避邪之用。

    美婦人微微一愣,“這是在你閨房啊。”一鄂之後柔聲道:“都四年了,也難怪你會不記得。”

    “四年?”玫果才來到這個世界,自然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你都昏睡了四年了,這些年來,可急壞了為娘了,都怪你那該死的爹,如果不是帶你去那個地方,也不會中邪沒知沒覺的睡了這麼四年。”說著狠狠的刮了身邊的丈夫一眼,見他正握著女兒的手,毫不留情的拍開了,“全怪你,不許碰女兒。”

    中年男子斂緊了眉頭,含怒不發,聲氣卻沒那麼好聽了,不甘心地低吼,“如果不是你非要跟我談那套女尊國體,我如何會賭氣帶女兒離家去那個地方?”

    美婦人不依了,“你要離家便離家,要去那兒便去那兒,我又不攔你,為何偏要帶上女兒?我為了你放棄我們虞國的女尊國體,只有你一個丈夫,接連生三個兒子,才得了這麼一個女兒,可是你卻…….”說著就流下了淚。

    中年男子被妻子哭得手足無措,軟了下來,“你不是說是惡鬼占了果兒的身體,兒時才會性子那般惡劣。又說那次……那次不是中邪,是惡鬼被扣了回去正法,所以果兒才暫時沒有知覺…….還說等她十二歲,真身就會回來,如今怎麼又來怪我?”拍著妻子的後背,“果兒這不醒了嗎?該高興才是,怎麼就哭了。”

    在二人爭吵中,玫果算明白了這對中年夫婦和自己的複雜身份。

    男,玫鴻煊,普國的鎮南王,乃普國的第一猛將,地地道道的一介武夫。

    女,虞瑤,女尊國體的虞國當今皇帝的妹妹,在戰場上曾敗給玫鴻煊,從此心服,後來在普虞二國聯姻時自願嫁給玫鴻煊。為他生下三兒一女,三兒分別為勇之,俊之,逸之。玫果便是他們最小的女兒.

    玫果,十二歲,既是普國的平安郡主,又是虞國的長公主。



第二章 斷琴的少年

玫果走出臥室,被一陣悠揚的琴聲吸引,帶著好奇,舉步前行,繞過一片青幽竹林。

    清晨的陽光帶著璀璨絢麗的光芒,給蔥綠的竹林渡上一層金色,幾聲小鳥的啁啾清脆悅耳,淡淡的竹葉香飄入鼻息,讓人精神一爽。

    一個身穿墨綠長衫的清瘦少年坐在竹幾前,專心的撥弄著琴弦。約莫十五六歲,清冷而俊美,長髮披肩,兩耳鬢的梳向後腦,兩縷合在一起,用一柄小玉梳扣住,合在一起的發束編成辮,柔順地垂下,發稍有了條細絲帶束著。濃黑整齊的臥蠶眉下的眸子雖然冷冷冰冰,卻極為清澈明亮,配上線條柔和的臉形,精緻的口鼻,除在她模糊的記憶中的那個男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俊美的男兒。在琴弦上飛舞的手指細白修長,修整得很好的粉紅指甲泛著淡淡的珠光。

    行雲流水般的曲聲在他指間流洩。

    玫果停立在竹下,不去打破這份清雅的氣氛。

    待一曲畢,他慢慢抬起頭來,看到竹下的她,一愣之後,清冷淡漠的眸子裏驀然閃過一抹帶著不屑的恨意,視線便錯了開去。

    還沒離開琴弦的手,又再緩緩撫上琴弦,突然抓住琴弦用力一扭,“崢”地一聲,琴弦斷裂,彈開來的琴弦帶著鮮紅的血珠。

    他對被劃破的手指全然不覺一般,起身離去了,筆挺的背影同時帶走了絲絲寒意。

    玫果杵在那兒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擰斷琴弦絕非偶然,他為何要如此,難道是不喜歡別人聽到他彈琴?平白毀了一把好琴,好不可惜。

    剛才的好興致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殃殃地回走。

    百般無聊,見面前大院中似乎傳來舞劍的聲音,又忍不住好奇,向聲音傳來處走去。剛邁進垂花院門,陡然脖子上一涼。

    一道刺眼的銀光迫使玫果側臉避開,銀光閃過,才睜大眼睛。

    低頭一看,一柄銀亮的長劍的劍尖正抵在她咽喉上,只驚得魂飛魄散,順著長劍往上,看向握住這把劍的手的主人。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長髮在頭頂束成一束,隨意的綁了條與衣領的滾邊同色的藍色絲帶。

    穿著一身俐落的黑色短打練武服,褲腳束在軟底靴裏,腰間是同色的腰帶,只是在腰帶間點綴了一條黃色的織帶,織帶上系著一塊玉佩,竟十分樸素。

    本是憨厚的一張臉,在看到她看向他時,露出十分乖張的神色,撇著嘴角,冷笑一聲,“居然醒來了。”

    玫果剛才也驚出了一身冷汗,當看清狀況時,更有些摸不著頭腦,直感告訴她,她醒來讓對方非常的不高興,愣看著他,不知該怎麼回答。

    少年見她不說話,額頭上又滲出冷汗,下頜微微上揚,有了得意之色,“以後看到我,繞著點走,別來招惹我。”

    玫果平白無故被人用劍尖抵著喉嚨,本就有氣,聽了這話,更是氣得發笑。他們是第一次見面,這事怎麼看都是他來招惹的她。哪里還忍得下這口氣,沉下臉,“你是什麼烏龜王八的,我都不清楚,你憑什麼還指望我去招惹你?你未必太過自作多情了。”她敢這樣肆無忌憚的伶牙利齒,也不是全無道理,從昨天聽到的對話可以得知,她在這兒的地位定然非同一般,那又怎麼可能有人敢在這兒明目張膽的刺殺她?

    少年聽她說不會招惹他,本就是他想要的結果,但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就實在難聽,全不避諱的直接罵他烏龜王八,臉上便掛不住了,乖張變為怒火,英俊的面容扭曲了,“你……”

    “我怎麼了?再不把你的這根破鐵拿開,我就喊了,讓我娘來看看,這院子裏都是些什麼人。”她初來,對這兒的情況全然不知,搬出當家的或許是明智之舉。

    少年所有的表情定住了,眼裏的怒意更濃,最終手腕一轉,將劍背到身後,仍用眼神殺著她。

    玫果嘴角上勾,得意得笑了笑,也盯著他看,他長得很高,要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眼睛,“我以前得罪過你嗎?”

    她只是想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結,沒想到少年聽了她的話後,眼裏的怒意更甚,像是恨不得將她生生撕碎。

    “不說算了,也不用這樣用眼神淩遲我吧?”她笑著伸出手指去點他的胸脯。

    “你…….”他揮手攔開她的手。

    “冥紅,是誰惹你發這麼大的火?”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笑聲,笑聲還沒停下,便有一人繞過玫果,站在滿面怒容的少年身邊。

    來人同樣是一個長相出眾的少年,一襲淺紫絲質長衫,左肩膀用紫金線點著金絲繡了只雄鷹。劍眉斜飛,臉上象總帶著陽光的笑,但眼神卻並不如臉上的笑意親切。

    玫果看他,他也打量玫果,眼裏露出驚詫,“我還以為在床上躺了四年,不會長呢,沒想到這過了四年,竟出落得傾國傾城了,猛的這麼一看到,居然要認不出來了。可惜…….可惜……”邊說邊笑著搖頭。

    他好象是在誇她,但那口氣,怎麼聽讓人怎麼不舒服,總覺得這話裏帶著刺,讓人覺得周身的不自在,但又說不出這舒服在哪兒,“可惜什麼?”

    他劍眉一揚,還沒回答,冥紅不耐煩了,對那少年問,“你找我?”

    “嗯。”他將視線從玫果臉上移向冥紅,又再轉回來看玫果。

    冥紅皺了皺眉頭,轉身就走。走出幾步又停下,“離洛,你走不走?”

    叫離洛的少年,沖玫果投了最後一眸,轉身去追冥紅了。

    那一眸卻讓玫果愣住了,那眼神分明是嫌惡的。

    玫果看著他們走遠,眉頭慢慢斂緊,一會兒功夫就看到了三個長相極好的少年,但怎麼也感覺不到同一屋簷下的親切,反而有一種被強烈排斥的感覺。

    出來散步的心情也沒了,漫無目的的亂逛。

    抬頭間,一個裝有小鳥的鳥窩從前面不遠的一棵大樹上墜落下來。

    玫果“哎呀”一聲,撲上前,總算在鳥窩落地前接到懷中。

    顧不得身上疼痛,忙去查看小鳥,見小鳥們正受驚的望著她,並沒有受傷,才長松了口氣。

    揉了揉摔痛了的膝蓋,爬起來,拍去身上的塵土。

    爬在樹上,雙手捧著鳥窩,設法放回枝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lista2009 發表於 2010-7-16 03:08 PM

本帖最後由 calista2009 於 2010-7-18 03:02 PM 編輯

第三章 N個俏郎君

“把鳥窩給我。”一聲怒吼,一個十五六歲少年躍上大樹,來搶玫果手中的鳥窩。

    她記得小時候在孤兒院,好些男孩喜歡掏鳥窩,弄死小鳥,以此為樂。

    這事她沒撞上到也罷了,既然撞上了,就不能不管,說什麼也不縱容這些壞小子。

    也就隨意抬腳踢了他的某一處,在他放手護住要害時,再給他膝蓋來了這麼一下,那張好看的臉上就佈滿了怒容,往樹下撲去。

    “噓…….哎喲……”玫果在他落地的瞬間看見,樹下有一堆……狗屎……他臉正向那狗屎靠近……

    就在她唏噓不已時,少年翻身躍起,用手背抹掉在臉上按扁的……狗屎。

    美好的容顏漲得紫黑,握緊拳頭,眼裏噴射著怒火,“你還是和四前年一樣邪惡!你為什麼要醒來,怎麼不死掉?”

    玫果剛要發笑,被他這麼一吼,象被人點了穴一般,錯鄂地看著樹下因憤怒而輕顫的單薄身體,邪惡?死掉?他恨著她。

    “慕秋,你怎麼這樣跟郡主說話?”一個長相和聲音同樣溫和的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走到樹下。

    “哼!姓末的,我到要看你能維護她到什麼時候。”慕秋狠狠地刮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溫和少年抬起頭,仰視著玫果,如沐春風的微微一笑拂平了她心裏的不安,“王妃找你呢。”

    “你是誰?”這古代的人怎麼個個都這麼好看?

    “看來郡主已經不記得我了,我叫末凡。”仍是溫和可親的笑,沒有一絲被人忘記姓名而芥蒂,向她伸出手,“跳下來,我接著你。”

    玫果被他藏身袖中看似單薄,其實很健壯的雙臂接住時,才想起忘了將鳥窩放回樹梢,叫苦連天,“糟了,我還得上去。”

    在對方滿是疑惑的凝視中,舉起鳥窩,“我忘了將這個放回去。”

    清亮的黑眸閃過一絲帶著不可置信的詫異,像是不相信這是她說出的話,只是一瞬又恢復了起初的靜如止水,接過鳥窩,“讓我來。”輕飄飄地飛身上樹,沖著樹下的她輕輕一笑,“慕秋以為你又是要拿這些小鳥去喂狼。”

    “喂狼?”玫果看著他將鳥窩回樹梢,這身體原來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石桌邊……

    玫果迷惑地看著院中散落在各處的或舞劍,或看書,或對弈,神態各異的美少年們,這些少年都是剛才院中所見的。

    無論怎麼看都沒了剛才的那些讓她詫異又鬱悶的表現,安祥自在,甚至讓她懷疑剛才所見是不是幻覺。

    母親虞瑤看著女兒閃動著大眼睛,微微一笑:“你還記得嗎?這些男兒全是你的夫郎。”

    “五個夫郎?”玫果看著母親,張大了嘴,半天沒能合攏。

    “是六個夫郎,佩衿被你姨娘調回去辦事了,所以今天你見不到了。”

    玫果眉開眼笑,好幸福啊。總算明白什麼叫放棄一棵大樹,得到一片森林了。轉念想到剛才那些不是嫌惡,就是怨恨的眼神,也就高興不起來了,“但我發現,他們都很討厭我。”

    “只能怪你小時候太調皮了。”虞瑤對女兒的話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他們不討厭她才叫不正常。

    玫果沒精打采的趴在桌上,他們的表現好象不僅僅是因為她調皮這麼簡單。

    虞瑤拍拍她可愛的小臉,“別洩氣,我的果兒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們會喜歡上你的。”

    玫果撇著嘴,“希望吧。”放著這麼多美男在身邊不用,有點浪費資源。

    指著竹林中見到的那個扯斷琴弦的少年,他的受傷的手已做了包紮,“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瑾睿,他可是全天下最美的男子,就是性子冷了點。”虞瑤暗贊女兒好眼光。

    “是嗎?”她腦海裏又浮現出一暮暮激情的畫面,臉上微微一紅,雖然她記不得那個人的長相,但在記憶中卻是無人可比的。

    虞瑤眨了眨電波亂放的大眼睛,她自己只嫁了一個夫君,卻為女兒準備了六個夫郎:“你可以隨便進他們的房間,上他們的床。”

    玫果笑得有牙沒眼,真是太幸福了,剛才的鬱悶淡了不少。

    十二歲的小女兒露出的色眯眯的眼神,讓虞瑤婉爾,“但你不能碰他們。”

    玫果唇邊的笑僵住了,這不是折磨人嗎?睡一張床,卻不能碰,“為什麼?”

    虞瑤看著女兒撲閃著的長睫毛,這些話題對小女兒有些過早,但三個月後,她就要離開,這一去不知要何時才能回來,有些事還是提前告訴她的好,即使現在不懂,成年後自然會懂,“因為如果他們與你行了歡好,他們便會被你的魂魄吸盡精髓而亡。”說完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女兒,真怕她問自己什麼是行了歡好…….結果她什麼也沒問,只是趴在桌上發呆…….

    這不是害人嗎?與人歡好,對方就會死,她也就成了殺人犯,如果不想成殺人犯就只能老老實實地……難道這一世要守活寡?

    虞瑤見她沒問東問西略安下心,“老神仙說過,只要你與昨日魂魄返陽時所遇到的男子結為夫妻過後,你便可以象正常人一樣了。”

    玫果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雲裏霧裏的。魂魄返陽遇到的男子…….難道是他……可是她卻不記得他的樣子了…….而且現在的身體和昨天與他一起時的身體錯差了好幾歲。這要她如何尋找?好想哭…….沒天理啊……

    可是這老神仙真是邪了,難道知道她是借屍還魂?還知道她與那人的事……瓷白的小臉開始發燙,“那男子是誰?”

    “不知道。”

    “老神仙不知道嗎?”

    “他說你與他緣份到了,自會相見。”

    “老神仙沒說他在哪兒嗎?”

    “還沒來得及說,便仙去了。”虞瑤不無不惋惜的歎了口氣。

    “呃…….”玫果呆若木雞,把玩著母親的小銅鏡,驚異地發現,鏡中的小臉與二十一世紀的她十二歲時一般的模樣。

    對那個人絕望的心又再復活,如果這樣過上幾年,他是否還能認出自己?但是幾年後他還是否記得自己便不得而知了,再升起的希望又洩沒了。



第四章 今晚誰侍寢

“果兒,今晚你跟誰睡?”虞瑤一一看過那五個少年。

    “跟誰睡?”玫果鄂住了,這麼快就要面對這種問題了?順著虞瑤的視線也看向那些少年,唉,個個養眼啊。

    “你才醒,陰氣太重,魂魄不穩,我怕有閃失,還是有人陪著好些。”虞瑤回頭對服侍在旁邊的丫鬟小嫻說,“去把末公子叫來。”

    “我想自己睡。”玫果想著那些怨恨的眼光,打起了退堂鼓,雖然很喜歡美男,但沒弄清來龍去脈前,還是避著點方為上策。

    “以前不讓你跟他們睡,你還不肯,現在長大了,怎麼反而不願和他們親近了?”虞瑤側臉打量著玫果。

    “這個,只是……只是…….不太方便。”玫果怕被她看出了自己是冒牌貨,漲紅了臉,打著哈哈。

    虞瑤突然“撲哧”一笑,隔著石桌伸手就來擰她的臉蛋,“我的果兒長大了,知道害臊了,他們可都是你的夫郎。”

    玫果正盤算著怎麼找個藉口推搪過去,末凡已經隨著小嫻走到桌邊,“王妃。”

    “今天是盤點的日子?”虞瑤坐直身子,在女婿面前怎麼也得有個當丈母娘的樣。

    “是。”

    “大約什麼時候能盤完?”

    “要等虞國的使者將女皇送來的物品入了庫,方能開始,而且明日送給皇上的禮物也需要有所更換。”

    “他們要到晚上才能到,這次我三妹置辦的物品又有差錯?”虞瑤臉色微變,眼裏閃過一抹怒意。

    “是。”

    “這就不行了啊。”虞瑤略為失望,又看向不遠處的少年們,“那你看今晚誰給果兒侍寢比較合適。”

    “以我看,誰也不合適。”末凡平視虞瑤,雙眸清晰明亮,卻又靜如止水。

    玫果好奇的打量他,只見他身穿天青色長袍,如水中的暖玉,溫而不燥,沉穩而溫和,像是天大的事也不會讓他心裏起一絲波瀾。暗想,這人倒是誠實的人,沒有對虞瑤一味奉承。

    正巧,他向她看來,四眸相對,她的心撲通一下,他的目光雖然溫和,卻象能看穿她的心思。

    他見她微鄂,沖她微微一笑,方又再看向正為此事頭痛的虞瑤。

    “以你看該如何是好?”虞瑤娟秀的眉慢慢縮緊,“事隔這麼多年,果兒的惡作劇難道還不能被淡忘?”

    末凡淡淡一笑,“淡忘並不是最好的辦法。”

    “罷了,罷了,今晚讓果兒去離洛房中。”虞瑤用手指敲著漲痛的頭額,“這個寒宮雪真是越來越大膽。”

    “是,我這就去安排。”末凡不放心的掃了玫果一眼。

    玫果沖著他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本來就看他最為溫和,還想今晚在他房裏湊合一晚的,看來是沒戲了。

    末凡對上她的鬼臉,微微一愣,眼角分明閃過一抹疑惑。

    玫果忙收了鬼臉,看來在這人面前還是老實一些的好,別看他好說話,但絕對是個厲害角色,在他面前露了馬腳可不是好玩的。

    等末凡離去,才挨到虞瑤面前,抱著她的手胳膊,“娘,在為三皇姑的事心煩?有什麼事也別氣壞了身子。”她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姓虞,而她的皇妹卻姓寒宮。

    虞瑤被女兒一哄,心情好了許多,“娘沒事,我有些事回去跟你爹商量商量,你乖乖的別給末凡找麻煩,知道嗎?”

    “好。”現在地皮還沒踩熟,哪里敢去找麻煩,人家不找她麻煩就阿彌陀佛了。

    虞瑤心事重重,急匆匆的走了,看來那個叫寒宮雪的三公主給她找了大麻煩。

    *************

    晚飯後。

    玫果在貼身丫鬟小嫻的陪同下,在院中閒逛,才發現自己這座私宅大得如紅樓夢裏說的大觀園,每個夫郎都有自己的院落,逛到大門口,卻發現大門上掛著個空的門匾,“小嫻,這個院子沒有名字嗎?”

    “王妃說,這院子是小姐的,理當小姐自己起名,所以就空下了。”小嫻是個虞瑤親自挑選出來服侍玫果的丫環,大眼瓜子臉,眉目秀致,十分有靈氣。

    玫果偏著頭,想了想,“這裏面有這麼多好看的男兒,不如叫俊男坊吧。”

    小嫻抿著嘴忍著笑,不敢出聲。

    “你笑什麼?”

    “婢子不敢說。”

    “說吧。”

    “說了,怕小姐掌嘴,還是不說的好。”

    “我不會打你的,說吧。”

    “那我可說了。”

    “嗯。”

    “這名,聽上去象那……那種不正經的地方。”

    “噗。”玫果笑噴出來了,別說,還真有點那個味道,睨著正小心看她的小嫻,打心眼裏有些喜歡這個小丫頭了,“那就叫‘弈園’吧,棋弈的弈。”

    小嫻聽了,拍著小手,“這名好,明兒,我就去找末公子寫了表起來。可是小姐,你為什麼會起這個名?”

    “老神仙告訴我的。”玫果嘴角閃過一抹苦澀,為了那個可能再也見不到的人。

    “小姐又哄我了,你都沒見過老神仙。”小嫻扁著小嘴,也許是這兩年來一直照顧著小姐的原因,雖然她現在醒了,但卻沒有生疏感。

    玫果初到此地,沒朋沒友的,反而更喜歡她的這份親近,“你多大了?”

    “十一了。”小嫻見她並不惱怒,才放下了心。

    “比我還小了一歲,你進府多久了?”

    “兩年了。”

    “你進了府,一直在這兒?”

    “嗯,自進了府就在小姐房中。”

    “你怎麼進的府?”

    “我老家發生疫病,爹娘死了,我沒錢安葬我爹娘,後來也染上了疫病,碰巧王妃路過,安葬了我爹娘,把我帶出來了,送去醫仙那兒治病。等病好了,就來了這兒,服侍小姐。”

    “真難為你小小年齡就侍候一個植物人。”玫果想著她身世可憐,對她又親近了幾分。

    “什麼是植物人?”

    “就是什麼也不知道,一直躺在那兒的人。”

    “就是小姐沒醒來的時候那樣?”

    “嗯。”

    “呃,那是婢子該做的,如果不是王妃,我早跟了爹娘去了,王妃對我恩重如山。”

    “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討厭我嗎?”

    “小姐說的是小姐的夫郎們?”

    “嗯。”

    小嫻搖了搖頭。

    “就沒人談起嗎?”

    “小姐昏睡了四年,官人們都以為小姐會死掉,所以沒人提起。”

    “那下人們呢?沒人說嗎?”她就不信沒有一個嚼嘴根子的。

    小嫻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過了好會兒,眼睛突然一亮,“啊,我想起來了,有那麼一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lista2009 發表於 2010-7-16 03:16 PM

本帖最後由 calista2009 於 2010-7-18 03:02 PM 編輯

第五章 冷血蛇

    “快說,快說。”玫果忙一連聲的催著小嫻。

    “記得有一次,有一個丫頭喜歡上了離公子……”小嫻偏著頭回想著當時的情景。

    “離洛?”玫果眸子一亮,這傢伙長了一對桃花眼,果然是耐不住寂寞的,八卦新聞向來是她的最愛,更何況是關於那幾個古怪的小夫郎的。

    “嗯。”小嫻輕點了點頭,卻不說了。

    “怎麼不說了?”玫果看她停下了,這麼吊著她的胃口,就有些急了。

    “小姐,還是別說了,怪嚇人的。”小嫻這當頭卻退縮了,“天也不早了,你也該休息了。”

    “不行,不行,你得把這事跟我說完。你今天不跟我說了這事,我准睡不著覺。”玫果聽她這麼一說,更好奇了。

    “小姐當真要聽?”小嫻左右看了看,見附近沒有人會聽到她們的談話,才壓低了聲音問。

    “嗯,當然要聽了。”看著小嫻神秘兮兮的樣子,這事肯定不是這麼簡單,越發的留了神。

    “我還是不說了。”小嫻在這關鍵時候,偏又縮了回去。

    “你又怎麼了?”玫果恨不得象捉鴨脖子一樣,把她縮回去的話擠出來,這麼吞吞吐吐的完全是在折磨她。

    小嫻見她不高興了,到有些害怕,“我怕王妃知道了…….”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你放心說,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玫果也知道有些事下人們不敢亂說,說錯了話,隨時招來殺身之禍。

    “當真?”小嫻仍不放心的追問了句。

    “當真。”玫果又是保證,又是逼供的。

    小嫻才湊近她,小聲的說,“當時離公子拒絕了那丫環,丫環卻是個死心眼的,對著離公子吵,說…….”

    “說什麼?”離洛居然拒絕了,不禁有些失望,看來八卦不成了。

    “說小姐那麼害他的娘,他為什麼還要死守著小姐。”小嫻一邊說著,一邊偷眼看著她。

    “我以前怎麼害他的娘了?”玫果心裏陡然一跳,又與自己有關,以前擁有這具身體的小P孩到底做了些什麼。

玫果看她的確不像是在說謊,她進府的時候,這具身體已經在床上躺著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那後來呢?”

    “後來,正好被王妃撞到,當著所有公子和下人的面,將那丫頭重打了二十板子。”小嫻想到當時的情景,心尖都在顫。

    “啊……”玫果在電視裏沒少看,重打二十板子,幾乎能要了一個弱女子的命,看來自己母親,雖然看似和諧,那也是對自己而言,對犯了錯的下人,卻也是不留情面的,話說回來,她如果不如此,也管不下一個大家庭。“那丫頭…….”

    “死了……”小嫻說到這兒,眼裏也閃過一絲恐懼,不自覺得縮了縮身子。

    “打死了?”玫果雖然猜到了結果,但親耳聽到,仍打了個戰粟。

    “沒,當時並沒死,王妃對她當眾執刑也是為了殺一儆百,免得丫頭們再打官人們的主意,也警告下人們不能亂嚼嘴根子,事後還吩咐了大夫為她治傷。”

    “那她是不治身亡?”玫果儘量的深呼吸,才來到這世界就聽到這樣血淋淋的事發生在這府中,雖沒親眼所見,但也有些膽戰心驚。

    “也不是,是她挨了打後,想不開投河自盡了。”小嫻抱著膀子,仿佛又看到了那丫頭從河裏撈起來的樣子,身上陣陣發冷。

    玫果歎了口氣,“當眾執刑對一個姑娘來說,這臉的確是擱不下去。”

    “她到不是為了這個投河。”

    “那是什麼?”

    “聽說她與離公子是同鄉,從小對離公子有情…….她挨打後,在屋裏養傷,巴望著離公子會去探望她,可是離公子一直沒去。”

    玫果愣了,“在執刑時,離洛有沒有為她求過情?”

    “沒有。”

    “後來當真一次沒去看過她?”

    “沒有,一次也沒。那丫頭托著人捎了信給他,也全被他擋回來了,還說如果誰再帶信,他就告訴王妃,重重的罰,他這話一放出來,就沒人再敢帶信了。第三天,她就…….”

    “難道離洛對她就沒點情義嗎?”玫果暗驚離洛是如此冷情的一個人,也能明白那丫頭為什麼投河了,是心灰意冷,沒了生存了的念頭了。

    “婢子不知,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聽過有人談起小姐以前的事了。”經過了這事,又哪里還有人敢提。

    一席話讓玫果對離洛有了些說不出的感覺,他身為別人的夫郎,拒絕那丫頭,不與她私通,也是應該,但是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因為他而沒了,眼看著那丫頭為他受罰就沒點表示,眼睜睜的看著,也太過無情。

    玫果眼前浮現出一條蛇在自己前面游啊遊,冷不防打了個寒站。“小嫻,我娘說我今晚睡哪兒?”雖然虞瑤說的時候,她在一邊聽著,但還是想再證實一下。

    “離公子那兒。”

    “不行,我說什麼也不睡他那兒。”

    “那小姐能睡哪兒?末公子今晚會很忙。”

    小嫻停了停,小心的說,“其他公子那兒沒准比離公子那兒更糟糕。”

    “我自己睡。”還不信邪了,不跟男人睡一晚就活不到明天了,看天色已晚,也有些困乏,抽身就往自己院裏走。

    “小姐,不行的。”小嫻忙追在後面,“王妃叮萬囑,你今晚一定要在公子房中過夜。”

    “我不去那條冷血蛇那兒。”玫果走得更快,和一條蛇睡覺,寧肯抱著被子坐到天亮。

    “冷血蛇?”小嫻略略一想,明白了,這是小姐送離公子的新名字,見她當真往自己院子的方向急走,急得滿頭大汗,“小姐,你不去,萬一有什麼事……王妃會剝了我的皮的。”

    “就不去,要去,你去。”玫果埋頭狂奔,就象那條蛇追來了一般,順著花園小徑一個急轉彎,突然眼前出現了兩雙腳。如不是刹車及時,就一頭撞了上去。

    小嫻還在後面追著叫,“我去?明兒就會讓王妃亂棍打死,小姐…你回來…….”

    “原來你在這兒,讓我們好找。”

    玫果不抬頭也知道這溫和的聲音出自誰的口,“有事?”一邊抬頭一邊露出招牌微笑,想著有什麼辦法讓末凡更改母親的安排。

    可是當她抬起頭,視線落在末凡旁邊的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上時,笑容瞬間僵住。



第六章 別開生面的侍寢

“郡主,該就寢了!”離洛見她看來,嘴角一扯,仍是陽光般的笑。

    “就…….就寢?”他親切的笑容讓玫果腳底升起一股寒意,讓她想起農夫與蛇的故事。

    “王妃安排,今晚由我給郡主侍寢,郡主難道不知?”離洛故作驚訝。

    “我……我當然知道,不過我今晚想自己睡。”玫果繞過二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慢步前行。

    “難道郡主不敢讓我侍寢?難道怕我對郡主…….”他笑得極為曖昧。

    “我憑什麼不敢?”玫果忙站住,回轉身瞪著那雙桃花眼,如果現在示了弱,以後只怕更難壓下這些人的氣焰了。他要是敢對自己XXOO,如果母親說的那事是真的,要死也是他活該。

    離洛轉身向末凡笑道:“是郡主不願去我那兒,並非我不聽令,我走了。”

    末凡像是對這個結果早在意料之中,並不意外,但仍微皺了皺眉頭。

    玫果分明看到離洛在轉身時,眼裏的那抹得意,有一種上當的感覺,這人分明就是在激她就犯。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趕鴨子上轎了,“小嫻帶路,去離洛那兒。”

    小嫻大松了口氣,忙小跑到前面帶路。

    玫果橫了洋洋得意的離洛一眼,抬高下巴,轉身跟著小嫻走了。

    離洛望著玫果的背影,眼角閃過一抹冷笑,回頭對末凡一點頭,“告辭。”

    末凡抓住正要離去的離洛的肩膀,壓低聲音,“你今晚安分些。”

    離洛睨著他,淡淡一笑,“你認為我能對她做什麼?”

    末凡也沒更多的表情,只是靜靜的看了他片刻,放開了手,目送他們離去,才回了自己宅院。

    小嫻服侍玫果洗漱了,便退了出去。

    玫果也不等離洛,自行倒在他的床上,拉了被子,面朝裏蒙頭就睡。

    絲被上的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檀木熏香綿綿不斷地飄進鼻息,有些意外,花裏胡哨的這麼一個人,竟用著這麼沉穩味道的熏香。

    門“吱呀”一聲開了,輕微的腳步聲走到床邊。

    玫果蒙著頭也能感到那雙眼睛正盯著蒙了被子的她看。

    過了好一會兒,才感到有人在她身邊躺下,從頭到尾沒聽到脫衣服的聲音,想必他也是和衣而臥。

    這樣一來,玫果反而覺得安心了些,但一想到小嫻說起的那個丫頭,全身的毫毛又豎了起來,崩緊了身體,生怕稍一動彈,就碰到了身邊的這條冷血蛇。

    時間長了終抵不過困乏,睡意很快襲來,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臉上一陣搔癢,伸手去搔,卻摸到一個冰涼滑膩的東西。

    玫果半睜開朦朧睡眼,往枕邊一瞥,瞬間驚醒,以最快的速度坐起身來,看著枕頭上爬行的碧綠小蛇,尖聲慘叫,在這半夜的時候,這一聲聲尖叫更加刺耳。

    不消片刻,臥室中擠滿了人,其中包括她的四個夫郎。

    離洛和冥紅正擠眉弄眼;慕秋抱著手臂,揚著眉,不掩飾的輕笑;瑾睿仍是冷冷清清,但眸子裏有一絲沒能遮掩住的快意。

    這一刻,玫果恨死了這幫人,想強裝鎮定,勇敢,但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這些傢伙算哪門的夫郎?分明就是水火不融的死對頭。

    末凡撥開人群擠了進來,看見枕上的小蛇,冷然看向離洛,“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只是玩玩。”離洛若無其事的上前抓起小蛇,在手中把玩。

    “對一個女孩來說,這麼玩法,實在過了。”末凡看向仍坐在床上抹淚的玫果,眉頭慢慢斂緊,又轉向瑾睿,“這件事,你也有份?”

    瑾睿看向一邊,卻不回答。

    “他沒份。”冥紅站出來,朝末凡一揚下巴,“蛇是我去他林子裏抓的,與他無關,你要罰,罰我便是。”

    玫果氣得直翻白眼,這白天才給了他一個下馬威,到了晚上就這麼來索債,這院子實在不是人呆的。最讓她震驚的是看上去清冷俊美的瑾睿的院子裏居然有這些可怕的東西。

    “如果他不默認此事,他的蛇且能讓你們捉到?”末凡仍只看瑾睿。

    所有人一起看向瑾睿,只見他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但在他的覺默更讓人感到,末凡的話沒有錯了。

    冥紅不願末凡再追究下去,否則會有更多的人捲進這件事裏,一指玫果,“難道她做下的壞事還少了嗎?嚇她一下,不過是給她點教訓。”

    “她那時只是年幼不懂事,事隔這麼多年了,何必還耿耿於懷?”說完掃視了那四周一眼,“這事,你們自己說,怎麼處理?”

    “隨便。”冥紅冷哼一聲,退了回去。

    “這事,我不做處理,等明天王妃來了,交給王妃處理。”末凡淡淡而言,卻自有一股讓人不能反抗的威嚴。

    眾人無所畏懼的臉,開始起了變化。

    離洛終於沉不住氣了,“主意是我出的,有什麼事,我自己承擔,你不必扯及其他人。”

    末凡也不看他,走到床邊,向玫果伸出手,“去我房裏,可好?”

    只要能離開這鬼地方,去哪兒都行啊。玫果連忙點頭,將小手放到他白得近乎透明的手中。

    末凡牽著她往門外走。

    “你為什麼總要維護著這個惡毒的小妖精?”身後傳來冥紅不解的責問。

    末凡略為停了停,“她是我們的夫人。”拉了玫果又走。

    身後又傳來瑾睿清清冷冷的歎息,“這蛇是去了毒汁,拔了牙的。”

    玫果回頭刮了他一眼,傷不了人,也嚇人啊。

    瑾睿與她視線一交,便錯了開去,仿佛是看到世上最厭惡的東西。

    末凡的房間,十分簡潔,就連離洛的房間都比這兒奢華多了。雖然簡單,卻十分乾淨,沒有熏香,卻能聞到乾淨的清爽味道。

    小嫻打了熱水進來,絞了帕子。

    “給我。”末凡接過帕子,親自給玫果洗去臉上的淚痕,動作輕柔,讓她亂跳的心,慢慢緩和下來。

    爬上末凡的床,依然是乾乾淨淨的味道,但剛才那條蛇還歷歷在目,忍不住裹緊被子,爍爍發抖。

    末凡等小嫻退出去後,掩好房門,脫去外袍,在她身邊躺下,側頭看她,“還在怕?”

    “嗯。”玫果想也沒想,就老實地回答了。

    他把手伸進她的被子裏,握住她的小手,微微一笑,“不用怕,睡吧。”

    玫果看著他溫和英俊的面容,竟有些失神,大手上傳來的溫度更讓她覺得心都暖了,回以他一笑,慢慢閉上了眼。

    末凡這才轉開頭,面朝上的合上了眼。

    “這件事,不要告訴我娘。”玫果閉著眼低聲的說。

    末凡睜開眼,再次轉頭看向玫果,被嚇白了的小臉還沒恢復血色,以為自己聽錯了話,“你說什麼?”

    “我說今晚的事,不要告訴我娘。”玫果伸手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沉沉睡了。

    末凡將視線從她小臉上調開,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玫果便隨虞瑤回了鎮南府,昨晚之事卻無人提起。

    冥紅目送虞瑤和玫果出府,滿腹疑問,“她們怎麼就這麼走了?昨晚的事提都沒提。”

    離洛鎖緊了眉頭,腳尖在地上畫著圈,“難道是那個小妖精另外想到什麼惡毒的法子來泡制我們?”

    一個人擺弄著棋子的慕秋拋著手中的圍棋子,睨向二人,“現在知道擔心了,昨天放蛇的時候,不就該想到後果嗎?”調頭問正在更換琴弦的瑾睿,“你說,我說的對吧?”

    瑾睿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對他們的談話並不感興趣。

    拿著一疊貨單路過的末凡站住了,“昨晚的事王妃並不知道,郡主不許告訴王妃。”

    離洛,冥紅,慕秋同時看向末凡,一臉的驚訝。

    瑾睿正在上弦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剛拉緊的琴弦又彈出回去。

    “為什麼?”冥紅張口結舌地望著末凡。

    “你該去問郡主。”末凡徑直走了。

    離洛和冥紅面面相覷。

    慕秋將棋子丟回棋盒,低聲自語,“奇怪,這不是她的做事風格。”

    瑾睿拉回琴弦,又重新開始自己手中的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lista2009 發表於 2010-7-16 03:20 PM

本帖最後由 calista2009 於 2010-7-18 03:02 PM 編輯

第七章 溺水溺出個變態男

四年後…….

    晨光迷離,微風輕拂,花香草香爭相繚繞。青黑山巒庸庸而立,銀白煙雨翻滾直下,于幽幽綠水中濺起串串珠簾。朵朵水雲蜂擁起伏,化作漫天青煙。

    巒山之頂,銀白煙雨之旁,定定地立著一個身穿白色紗衣的苗條身影。一陣水氣隨風飄向白色身影,吹起片片衣角。

    “九品葉人參,我不是在發夢嗎?”玫果揉了揉眼睛望著瀑布邊上那株綠中泛黃的葉子。

    “一,二,三……七,八,九,果然是九品葉。”又再再細細地數了一遍,仍是九品葉。玫果興奮得快要暈過去了。

    狂喜之後,又有些沮喪,那九品葉人參,好長不長,偏偏長在瀑布邊上,周圍佈滿青苔,往下望了眼,兩腿都有些打顫,雖沒有飛流直下三千尺,兩個三百尺只怕是有多的。最讓人鬱悶的是,自己不會水,百分百的旱鴨子一個。

    不過這九品葉人參又是千年不得一見的,就這麼放棄,卻實在是不甘心。

    反復思量,終是抵不過誘惑,狠下心,好歹也要拼一拼,萬一不成,千年人參腳下死,做鬼……還是不值。如此傾國傾之貌,家裏還有一堆的夫郎沒碰過,這麼死了,太不值。不過這人參不要了嗎?也是不甘心。

    取出小藥鋤,將腰間的藥簍轉到屁股之上,“我就和你耗上了,就不信采不到你。”深吸了口氣蹲下身,去挖那瀑布邊上的青苔。

    那些青苔不知已長了多少年,十分頑固,難以清除。

    不覺中,太陽從東邊爬到了頭頂,又從頭頂慢慢轉到西邊。

    玫果早已是累得一身臭汗,慢慢張開已經僵硬的五指,一陣巨痛從手掌傳來,幾個鬥大的水泡隨著手指的張開而崩緊,隨即破裂,一汪透明液體滴下。

    她咬咬牙,再次握緊小藥鋤,掌心的火辣辣的刺痛猶勝剛才,向青苔挖去。又過了許久,那瀑布邊青苔真被她硬生生挖出一條可容下一隻腳的窄道來,九品人參離她只有一步之遙。

    掩不住的喜悅,卻不敢有絲毫大意,甚至不敢往下看一眼,怕自己一個腳軟便掉了下去。

    “九品人參啊,你下面千萬不要是腐爛的啊,要不姐姐我可就白忙活這一天了。”虔誠的祈禱,小心的挖開周圍泥土,露出雪白的一節人參來。

    就在玫果歡喜得想跳起來的時候,瀑布下傳來說話聲。不過這緊急關頭,哪管得了下面是否有人,小心冀冀地將整個人參慢慢挖了出來,只見那人參長得胖胖呼呼,手腳分明,如小孩一般可愛,好一株千年人參。

    “大功告成。”玫果將人參小心地放到藥簍之中,壓住內心的狂喜,起身撤退。

    哪知蹲了這一天了,兩腿早已麻木,站起來時,竟沒能站穩,身子一晃,雙手亂揚,一支腳不聽話地踩在了旁邊的青苔上。

    沒來得急尖叫,腳底一滑,吱溜一下便溜進了瀑布。只嚇得七魂脫殼,急忙閉上雙眼,順著瀑布落進一潭深水之中,又隨著波浪一路翻滾而下。

    如此一來可苦煞了她這旱鴨子。

    幾口水下去,已是出氣多,吸氣少。

    就在肺中空氣即將滅絕的時候,意識慢慢模糊,雙手卻本能地亂抓,竟抓到一把絲狀之物,身子不再往下沖落,耳邊傳來一悶哼之聲。

    玫果如抓到救命稻草般,牢牢抓住那把絲狀物,雙手並用,將疲憊的身體拖過來,再伸手時,竟攀到一物體,像是十分牢固,急忙雙手抱緊,總算免了溺水之苦。

    貪婪地呼吸著空氣,胃中一陣翻滾,將剛才飽飲了的河水連著胃酸,盡數吐了出來,虛軟地靠伏在懷中光滑的物體之上,覺得溫暖舒適,死裏逃生的滋味真好,神智慢慢恢復過來。

    疲乏地睜開雙眼,半睜的眼角處竟是一個健壯性感的男人胸脯,光滑的皮膚在水波中閃著柔和的興澤。那胸膛之上還殘留著她吐出來的酸水。

    玫果的眼睛迅速放大,愣愣地盯著眼前的在麥色的胸脯看了許久,順著胸脯上移,是十分寬廣的肩膀,兩條結實的雙臂庸懶地搭在岸邊,鼓起兩團健美的肌肉。漆黑烏亮地長髮隨意地散落在渾圓的肩膀之上,再擴散到水中,隨波起伏,其中一縷正纏在自己五指之中。那剛才自己抓到的救命稻草竟是這……頭髮?

    那自己現在抱的是?

    不用想,已經發現自己雙臂猶自如盤蛇般牢牢纏在那人的脖子之上。

    玫果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喉節,竟忘了將手放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目光上移,在自己鼻尖之上,一張緊閉著的性感好看的唇,再往上是挺直的鼻子,覆蓋著濃密睫毛的窄長雙眼,深深的雙眸如一潭深不見底的黑水。斜飛的濃眉,寬闊的額頭。就是潘安在世,只怕也沒有這般俊美絕倫。這張好看的臉卻自帶著一股寒意,霸道而張狂。

    那雙深眸正驚鄂加迷惑地看著她。

    玫果咽了一口口水,一陣迷糊,如癡如醉,這世上居然還有比瑾睿更俊美的男子,這絕世美男子如果到自己的俊男坊中該會引起多大的效果?一定會轟動京城吧。

    正遐想連篇,做著白日夢。突然發現美男皺著眉將目光下移,接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詭笑。

    玫果順著他的視線往下,大驚失色,腦袋“嗡”地一聲,象被炸開了花。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時早已被波浪沖散,此時松垮垮地搭在臂彎之上隨波漂動,雪白的肩膀裸露在晚霞之中,而珍珠色的抹胸濕達達地貼在身上,將整個凹凸曲線在清澈見底的河水中暴露無疑,還隱約看到兩點紅暈。要命的是自己還象條蛇一樣緊緊纏在那完全**的美男身上。更要命的是自己大腿正壓在一個異物之上,雖在水中,仍能感覺到那異物的溫熱。

    玫果呆了三秒鐘後,一張粉面刹得一下漲得通紅,“啊”地一聲慘叫。像是碰到天下最可怕的事物般,快速放手,連滾帶爬地上了岸,一邊狼狽地拉攏**的衣裳,一邊跌跌撞撞地往前逃竄。

    “哈哈哈”身後轉來爽朗的笑聲。玫果的臉燒得耳根子都發燙,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罵了聲:“該死的。”卻不敢回頭去張望,腳下逃得更快。心中暗罵:“大色狼,下流胚子,臭淫賊……”只要能罵出來的都用上了。隨即想到是自己死摟著人家,還象花癡一般盯著人家猛看,而人家連自己一個手指頭也沒碰過,罵得也沒了底氣。

    身後之人聽到她的罵聲,反笑得更加張揚大聲。

    那笑聲刺激著玫果每個細胞,從出生以來,還第一次這麼出醜,而且是在一個超級美男面前醜態到了極點,這事傳出去,這臉可真沒地方放了。只想有多遠逃多遠,就算你是潘安在世,也不想再見到你了。

    玫果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拐角處,樹林中一個聲音,“弈風,你在跟誰說話?”話落,轉出一個同樣俊逸脫俗的美男子,只是較水中被叫做弈風的美男少了兩分冷峻,卻多了兩分親和力。

    “逸之,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走不開呢。”弈風將手枕在後腦上,舒服地躺下。

    逸之也脫去衣服,浸泡在水中四下看了看,又問道:“你在跟誰說話?大老遠就聽到你笑。”

    “我在和一個妖精說話。”說話間,嘴角出露出一絲狹義的微笑。

    “哦?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了。明天就動身回京了嗎?”逸之對他的話是半點也不相信。

    “嗯,不知父皇突然招我回去有何事。”弈風也懶得去猜,反正回去了自然知道。

    “晚上去喝兩杯,當給你送行。”逸之真捨不得這個和他一起征戰多年的兄弟。

    “好。”弈風說完,閉目養神,腦海中卻浮現出剛才那張被水嗆得蒼白卻仍絕美無比又表情多變的小臉。



第八章 老爹出來

“砰”,“哐”,“砰”,“哐”……

    隨著“砰”地一聲,一個明眉白齒的小丫鬟臉上肌肉就抽動一下,接著又是“哐”地一聲,那小丫鬟臉上又是一抽,看著那一地的碎片心痛得歎了口氣道:“小姐,你已經摔碎了五個花瓶,四個瓷碗,三個陶尊,兩個如意,一個玉石硯臺了。”

    幾個家丁小心翼翼地躲在門外不遠處縮頭縮腦地觀注著房內動靜。

    玫果頭也不回,甩了甩一直處於運動狀態而酸軟的手臂,“不多摔點,我爹是不會出來的,我倒看他要躲到什麼時候。”說話間又舉起一個碧玉筆架在地上炸得粉骨碎身。

    小丫鬟臉上肌肉再次猛烈地抽動著。接著又是幾聲“砰哐”,玫果每砸一樣,她就歎一口氣。待房中可以摔碎的東西全在地上之後,小丫鬟道:“小姐,你已經砸掉我二十年的俸祿了。你再怎麼砸,老爺還不是一樣不見你?”

    玫果聞言,一個急轉身,回過頭來,顯出一張讓天地驚歎的絕美臉蛋來,用落雁沉魚也無法形容出她天下雙的容顏來。然而在那張本該賢淑靜雅的臉上卻夾雜著一絲不安份的因素,給這張絕色的臉憑空添了幾分頑皮和刁蠻之色。只見她眼睛一轉,嘴角扯出一抹邪邪地微笑。

    小丫鬟心裏涼颼颼的,一種不好的直覺從腳底如蚯蚓一般,蹣跚著爬上後背。

    玫果將已舉過頭頂的硯臺放回書案,“我怎麼就沒想到,還是你說的對,在這兒砸了半天,手也累了,一點作用也沒有,不砸了。”

    小丫鬟松了口氣,“就是嘛,你這麼砸法,你手又累,明兒手酸了,還得我幫你按摩。東西打爛了,又浪費錢。”

    玫果點點頭,擠了擠眼睛,“你說的對極了,與其在這兒這般累法浪費本小姐的氣力,不如換個好些的法子。”

    小丫鬟見說通了小姐,心中一喜,看來第六感經常都有出錯的時候,“這才對嘛。”說著就往門外走,打算招呼粗活丫鬟來清理這場戰爭之後的殘肢碎片。

    玫果頓了一頓接著說,“這兒的東西不值錢,庫房有的是,砸碎了,明兒又送來了。我爹也不心痛,當然不會出來。”抬著腳就走,走了兩步回頭招呼小丫鬟,“小嫻,我們走。”

    小嫻搞不清楚小姐又要玩什麼花樣,那以為出了錯的第六感又轉了回來,收回剛邁出去的腳:“去哪兒?”

    玫果鬼鬼地一笑道:“我們去我爹書房砸。”

    “什麼?”小嫻臉色慘變,腳下一個踉蹌,癱軟在地上。

    “那兒的古董花瓶只要一落地,我爹保證出現。”玫果對癱在地上的小嫻視而不見,仍陶醉在自己的計畫之中。越想,越覺得這辦法一定可行,歡歡喜喜地一邊招呼小嫻,一邊轉身就往書房走去。

    門外偷看的幾個家丁也是嚇得汗流頰背,其中一個立馬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上房奔去。

    小嫻忙從地上爬起來,追在後面叫道:“小姐,不可以。老爺會把小的們的皮撥掉的。”剛邁進書房就看到玫果舉著一個唐白玉花瓶要往地上摔,急叫道:“小姐,那個好貴的。不可以啊。”

    玫果對古董完全是對牛彈琴,哪分得出好壞。聞言把花瓶拿下來看了看,只見瓶身晶瑩通透,就是不懂看的人也會覺得不凡,“也是,這個好象是蠻貴的,那換一個吧。”說完隨手將那唐白玉花瓶放回紅木架子。轉身隨手拿起另一個薄胚碗往地上摔去。

    小嫻嚇得面色慘白,撲過去在薄胚碗落地前的一瞬間接住,抱在懷中。小嫻看著懷中的薄胚碗,一臉慶倖地連叫:“還好,還好,沒有摔破,這個可更是價值連城啊。小姐……”話沒說完,臉色驟變,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

    原來那薄胎碗身異常脆弱,雖被小嫻接在了懷中,仍受力不均,從中一分為二,斷成兩半。小嫻可憐瓜瓜地望向小姐。突然眼睛大睜,驚呼道:“啊,花瓶……”話沒落,隨著“砰”地一聲臉色變成了死灰之色。

    原來,玫果在摔那薄胚碗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屁股在放那唐白玉花瓶的紅木架子上碰了一下,那唐白玉花瓶本就沒擺放到架子正中,這一受力,在架子上晃了兩晃向下直栽下去,摔了個粉碎。

    玫果看著一地的碎片,眼睛和嘴巴同時張大,過了好一會兒才合攏,“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有意的。”但很快又笑起來道:“這下我爹該出現了。”

    話剛落,就看到一個高大但微微發體的鎮南王沖了進來,急問,“什麼聲音,出了什麼事了?”問話間,腳下踩到什麼,低下頭看了一眼,迅速往紅木架子看去,很快證實了這地上是何物體。雖然有道長長疤痕,但保養得很好的臉因為心痛而扭曲在了一起。

    顫抖著手拾起地上碎片,用哭腔唱著,“我的唐白玉花瓶。”為花瓶哀悼了三分鐘後突然大聲吼道,“玫果!”

    玫果揉了揉被震痛了的耳朵,扁著嘴,“我就在您老人家旁邊,我能聽到,您不用這麼大聲。而且,我也沒忘記我姓和您一個姓,不用連名帶姓的一起叫嘛。”

    鎮南王猛得站起身來,欺近玫果,彎下腰盯住那張做錯了事還像是理所當然一般的小臉,臉抽搐著暴喝,“就是你和我一個姓,才是我的悲哀。”

    玫果皺著小臉,萬般的委曲,“是你自己把我生下來的,又不是我自己蹦出來的。”

    鎮南王強忍下怒火,“你,你,好,我們先不說這個。”將手中的碎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居然敢把我千方百計,歷盡千辛萬苦才高價收來的唐白玉花瓶摔了。”

    玫果看著氣勢洶洶的老爹往後退縮著,偏偏被那紅木架子頂住,無處可退,只得拼命將身子後仰,儘量與老爹那張隨時可以點燃的臉保持距離,免得被他的口水噴到。

    斜眼偷看著父親,小聲說“我又不是有意摔的,我只是摔那個碗,不小心把它碰下來了。”

    鎮南王聞言,一臉疑狐道反問,“碗?”一瞬後,驚跳起來,“啊,我的薄胚碗。”邊說邊緊張地四處搜尋那薄胚碗的屍體。

    小嫻見老爺尋碗,硬起頭皮,將兩半邊碗一合,低著頭將薄胚碗舉到鎮南王面前,小心地道:“老爺,碗在這兒。”

    鎮南王長呼出口氣,“還好,碗沒事。”說罷伸手去接薄胚碗,小嫻哪敢讓他接過去,往旁邊一讓。他這一接就接了個空,愣了愣,又去拿碗,小嫻又將雙手移開,如此這般十來次,他硬是沒將碗接過來。那碗十分脆弱,也不敢硬搶。

    鎮南王惱了,“小嫻你做什麼?把碗給我,再讓這妞子打破了,那還得了?”再伸手去接碗。

    小嫻無奈只得將薄胚碗交給鎮南王,以最快的速度縮回手。

    鎮南王將碗接到手中,卻成了一隻手一半。即時杵在那兒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alista2009 發表於 2010-7-16 03:23 PM

本帖最後由 calista2009 於 2010-7-18 03:03 PM 編輯

第九章 父女大戰

良久又是一聲暴喝:“玫果。”再次沉下臉欺近玫果。

    玫果知道東窗事發,避不可避。可不想再聽老爹咆叫,更不想閃了腰,乾脆一跺腳,手一甩,“摔了就摔了嘛,誰要你躲著我不見?不摔了你的寶貝,你能出來嗎?”

    鎮南王見她這般直接耍潑,反而沒轍了,暗呼哀哉,自己堂堂一個大將軍,統率大兵南征北戰,百戰百勝,何等威風,誰見了他不是戰戰戰兢兢,皇帝老兒都給自己劃地封王,尊自己為“鎮南王”。偏偏在這小女兒面前毫無辦法。

    玫果打定了主意破罐子破摔,乾脆斜著眼觀賞老爹暴跳如雷來回走動的樣子。看著看著反覺得老爹的樣子和有一次在京城見到的一隻耍雜的肥猩猩有幾分相似,忍不住“撲哧”一笑。笑完之後方覺此時發笑甚是不妥,心中暗叫,“糟糕了。”忙將嘴掩到,可又哪里掩得住。

    果然鎮南王聽到笑聲三兩步來到玫果身邊,伸出兩隻大手嵌住她的手臂,將她從角落裏提了出來,放到一張太師椅上。喝道:“站好。”

    玫果站在太師椅上,看了看地面,低著頭看著父親的腦門,撅著小嘴,“爹,女兒都已經長大了,怎麼還可以象小時候那樣讓我罰站啊?這讓下人們看著多沒面子啊”說完向跪在地上的小嫻和門外的家丁瞥去。

    小嫻和家丁正極力忍住笑,為了掩拭臉上的實在忍不住露出的笑意,只有盡力地將頭埋低。

    鎮南王虎視眈眈地仰起頭瞪著玫果道:“你也怕丟人啊?我就是從小沒把你教好,讓你變成現在這般完全沒有三從四德的樣子。”

    玫果知道父親又要開始念道德經了,這一念,沒個把時辰是完不了的,如果不現在設法打斷,可就要苦了自己兩條腿了,忙獻媚地小聲道:“爹爹,您老這樣說話,脖子一定很累,不如讓我先下來,您可以舒服一點。”說完就小心地蹲下身,準備爬下太師椅。

    鎮南王心痛地看了看手上的那兩半薄胚碗,哪能讓她就這般算了,提高噪子,“站好。”

    玫果馬上收回已粘到地面的一隻腳尖,飛快地重新站得筆直,無奈地歎了口氣。秋波掃過之處,見跪在地上的小嫻雙肩不斷地聳動。心裏暗罵,“我受罰,你這小妞子還笑得這麼歡,不如笑死你算了。”

    就在鎮南王又氣又惱,又無可奈何之時,大兒子勇之從院外沖了過來。

    這個勇之生得十分高大,輪廓粗礦,和鎮南王十分酷似,他慌慌張張地邊跑邊叫,“爹,爹…….”還沒說出後文,看到站得老高的妹妹和插著腰仰著頭怒視著的父親。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規規距距地立在了門口。

    鎮南王歎了口氣轉過身訓斥,“小的一天到晚胡作非為也就算了,你這做大的也這般莽莽撞撞?你們從小,我是怎麼教育你們的?我教過你們多少次了,遇事要穩重,天塌下來也要人人驚之而已不亂。我堂堂鎮南王怎麼養出你們這些不爭氣的東西?……”

    鎮南王一翻話把勇之訓得低下頭不敢有半分頂撞。鎮南王猶自嘮叨了半晌,才問,“何事慌慌張張的?”

    勇之見問忙道,“皇太后娘娘來了。”

    鎮南王聞言一愣,卻是不信,“她怎麼可能來?你別在這兒瞎說。”

    勇之急得抓耳撓腮,“爹,我說的是真的。皇太后去明華寺進香,進完香,見天色還早,說好久沒看到果兒了,就擺駕到鎮南府了,說是來看看果兒,據說太子也來了。”

    鎮南王此時方知他所言定然不假,慌了神,“他們到哪兒了?”

    勇之諾諾地點了點頭,“我剛才來向您稟告的時候就快到街口了,這時只怕都到大門口了。”

    鎮南王一聽“哎呀”一聲又罵勇之,“你怎麼不早說?這麼大的事,居然半天不哼聲。真是辦事不成,敗事有餘。”說完匆匆忙忙就要往門外走。

    勇之小聲嘀咕道:“還說什麼天塌下來也要人人驚之而已不亂,自己還不是也這般慌張。”

    鎮南王像是背後長耳朵一般急轉身,瞪著他,“你說什麼?”

    勇之忙住口低頭,哪里敢把剛才所說之話重複一遍。

    鎮南王也不追究,又問,“誰去接著呢?”

    “二弟去接了。”

    鎮南王聞言,心下方略安,這二子玫俊之處事圓滑周到,有他頂著,一時半刻到還混得過去。

    走出兩步,又沖回到太師椅前睨著玫果,“你趕快去給我換好衣服去見皇太后,太子要來,你可得給我歸歸規規地,有個淑女樣子,別還沒過門就先把臉丟盡了。”說完又急急往門外沖去。

    玫果這時方記得自己找父親出來的目的,在椅子上皺了皺鼻子,“我才不會去見皇太后呢,更不見那個什麼太子。”

    鎮南王錯鄂,以為自己聽錯了,挖了挖耳朵。又象陀螺一樣轉回來,“你說什麼?你不去見?”

    玫果扁著嘴,“就是不見,你在我外出采藥的時候,自作主張給我訂的親事,我不同意,我正要找你說這事呢,現在皇太后娘娘來了,你正好去推了這門親事。”

    鎮南王只覺眼前金星直冒,自己素來知道女兒的臭脾氣。自從采藥回來後,聽說皇上賜婚的事,她就大發脾氣,天天吵著要去退親。這皇上賜婚怎麼能說退就退?去找皇上退婚,不是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嗎?被女兒糾纏得心煩,便天天躲著她,想時間長了,她自己也就想通了。不料她偏偏這緊要關頭說出這等大逆之言,怒道:“你瘋了?你和太子的婚事是皇上賜婚。”

    玫果從太師椅上溜下來,抱住父親的手臂,撒著嬌,“爹,我還不到十六歲。”

    鎮南王看著象泥鰍一樣粘到自己身上的女兒,心生愛憐,“你娘十六歲的時候都有了你大哥了。”

    玫果扭過頭,一臉的不以為然地小聲道:“那是我娘太沒追求。”

    鎮南王聞言,雙眉一豎道:“你說什麼?”

    玫果伸了伸舌頭,忙陪笑,“我是說我娘慧眼識英雄,所以早早嫁給了爹。”

    鎮南王崩緊的臉這才緩和下來,“這還差不多。”

    玫果見父親語氣轉好,也不再追究打破唐白玉花瓶和薄胚碗的事,膽子也大了起來,裝得楚楚可憐地道:“女兒還想多陪爹爹幾年,爹爹就去推了吧。”



第十章 不嫁太子

      玫果見他松了口,越加賣命的撒嬌使橫,扭住不放,“爹爹和皇上曾經有八拜之交,您去求求他,他定會給您這個面子的。”

    鎮南王沉下臉,“這拜把子是皇上年幼之時的事了,現在他乃一國之君,君無戲言。況且那太子十四歲起便一直跟隨我打仗,有勇有謀,出生入死,立下屢屢戰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次封太子才回得京來。有這樣的男子做你的夫君,我以後也有顏面見你娘了。乖乖的去換衣服,見皇太后去。”

    玫果見父親絲毫不鬆口,將抱著他手臂的手一摔,臉垮了下來,“爹爹就知道打仗,他打仗厲害有什麼用?充其量不過是個勇夫,難道夫妻之間還要打仗不成?”

    鎮南王吹著鬍鬚瞪著眼睛,“你老子就打了一輩子的仗,你是說你老子沒用了?”

    玫果伸了伸舌頭,慘了,把老爹也罵進去了,眼珠子一轉,獻著媚,“爹爹當然是天下最讓人敬佩的英雄,加上又英俊,又威武,怎麼是那些一介勇夫可比。”

    鎮南王被女兒這麼一捧骨頭也輕了三分,拉下的臉也柔和了些許。

    玫果察顏觀色,接著又說,“那太子聽說簡直就是冷血動物,殘暴得緊,我且能嫁給那樣的人,我寧肯嫁貓嫁狗也不嫁他。”鎮南王見女兒轉了個圈還是兩個字“不嫁。”正要找些什麼婚姻大事本由父母做主的大道理來開導女兒。

    勇之見妹妹和老爹糾纏不清,提醒著,“爹,太后娘娘這時多半進門了。”

    鎮南王“哎呀”一聲,“差點被你誤了事,你休得胡言亂語,趕快回房更衣見駕。”說完丟下女兒往大堂沖去。丟下玫果獨自呼天喚地,胡亂跺腳。

    玫果鬧了一陣,見老爹硬是不再回來。自己獨自在這兒演戲也沒人看了,只得殃殃地睨著仍跪在地上的小嫻,“我爹走了,你還沒跪夠啊?”

    小嫻伸長脖子往門外看了看,從地上爬起來,槌打著跪痛了的膝蓋,“真是有驚無險,皇太后來的可真是時候。”見玫果仍杵在那兒,上去拉住她往門拽道:“快去換衣服吧,要不一會兒得罪了皇太后,老爺可真不會饒了我們了。”

    玫果腳底像是粘在地板上一樣,硬是不動。

    小嫻急了,“我的大小姐,你就饒了小的吧,你這麼鬧法,小的命早晚都要讓你鬧進去了,快去更衣吧。”說完也不管玫果是否願意,死拉活扯得拽回房中,拿了件白底,鵝黃小碎花的衣裙為她換上。

    認真得重新給她梳過發簪,壓上了一條鑲紫金小珠花,對著鏡子贊道:“我們家小姐可真漂亮,就是仙女下凡也不見得有小姐好看。也難怪皇太后喜歡小姐,定要點小姐為太子妃。”

    玫果被她這麼一誇,非但不中聽,反而就象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給那種冷血動物當老婆,你去當吧。”

    小嫻扁著嘴,滿是委曲,“我一個奴才命,小姐就知道取笑於我。不過你說那些傳言是真的嗎?那太子……”

    玫果吸著鼻子,露出一臉的苦相,“我是聽三哥手下的副將說的,還能有假?有一次有一個十分愛慕他的女子去軍中找他,他不但不領情,還當著眾官兵的面,將那女子羞辱一番。”

    小嫻嚇得“啊”了一聲,“他怎麼能這麼對待女子。”

    玫果心不在焉地看著鏡子中的倩影,“這還是小事呢,有一次他回來參加完皇上的壽宴後回邊界。清溪郡主和他青梅竹馬的,自小鍾情於他,便偷偷去送他,你猜怎麼著?”

    小嫻搖了搖頭問,“怎麼著了?”

    玫果歎了口氣,“可憐的清溪居然在眾多士兵面前,被他削去了頭髮。”

    小嫻驚睜大了眼睛,如果不是接得快,手中的玉梳也落在了地上,“天啊,女子削髮,不等於是要了她的命嗎?”

    玫果冷哼了一聲,心不在嫣地玩著銅鏡,“可不是嗎?我上次去看望清溪,還癡癡的,見人就落淚。”

    小嫻為清溪難過了一番,“清溪郡主真可憐,那個太子也太無情了。”

    玫果放下鏡子轉過身來,睜大雙眼,誇張地道,“還聽說他殺人如麻,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是女子也不放過呢。”

    小嫻嚇得臉色發白,拍著胸口,“真是太可怕了,那小姐你和他……哎呀,該怎麼辦呢?”

    玫果眼前浮現出一個長得五大三粗,滿面橫肉,屠夫一般的人來,陰森的三角小眼露出傲慢光茫斜視著她。冷不丁打了個寒戰:“哼,我才不要嫁給他呢。我宅院的六個夫郎都無福消受,哪能還嫁這麼個屠夫。”

    小嫻也不禁為她擔心,“可是這是皇上賜婚啊。”

    玫果秀眉輕揚,嘴角勾出詭異的笑,“我會設法把這婚事弄砸的。”

    小嫻額頭冒著冷汗,以她這幾年對小姐的瞭解,定又會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小姐,你可別亂來啊,這弄不好可是掉腦袋的。”

    玫果很有把握地笑了,“只要讓他不肯娶我,不就成了?要掉腦袋也是他掉,不過他老子多半不捨得殺他。那且不是皆大歡喜?”

    小嫻聽得直吸冷氣,自從自己跟著小姐這四年來,她的花招層出不窮,要人難以招架,這次不知又要使什麼花招。只希望自己能避得遠遠的,免得總象往常一樣被弄一身腥。

    小嫻將她如絲的長髮斜斜地編成髮辮,繞過粉嫩的雪頸,搭在前胸前,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小姐,你說如果老爺知道了小姐開那間俊男坊,會怎麼樣?”

    玫果皺了皺眉,扁著嘴,一臉的無奈,“還能怎麼樣?撥了我的皮,砸了我的攤子唄。”

    小嫻真搞不明白這小姐一天到晚到底想些什麼,明知這樣,還說的這般輕鬆,“那你還開?”

    玫果欣賞著鏡中被小嫻打扮好的自己,這張臉就和二十一世幻成長版一樣,“當然開了,不讓爹爹知道不就行了。”

    起身往房外走去,穿過後花園,卻不去大堂,而往廚房方向走去。

    小嫻跟在後面提醒,“小姐,那邊是廚房。”

    玫果笑笑,“我知道。”一腳邁進廚房,在灶頭上抹了一把鍋灰往臉上抹去,然後又在灶臺上挖了點黃泥巴也往臉上塗去。鎮南王見女兒說可憐,也有些不忍心,“爹爹又如何捨得你呢,但這皇上賜婚,哪能說推就推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lista2009 發表於 2010-7-16 03:26 PM

本帖最後由 calista2009 於 2010-7-18 03:03 PM 編輯

第十一章 沒風度的男人

  一張清麗絕美的美人臉一瞬間變成了一張又黃又黑的黃面婆。

    小嫻張大了嘴,鬱悶地盯住那張大黑面,真是糟蹋了剛梳得極漂亮的頭髮,和那身清雅的衣裳,半晌方道:“小姐,你不會是這個樣子去見皇太后吧?”

    “當然不是,只是這樣子出去,沒人知道我是玫果。”玫果拍拍手上的鍋灰。

    小嫻驚聲尖叫,“你難道不見皇太后,要溜出去?”

    玫果急忙蒙住她的嘴,“噓,小聲點。”伸頭見無人聽到,方放開小嫻,往廚房後面轉去。

    在廚房後面有一棵大樹靠著雪白的高牆,而牆外也正好有一棵樹,這地方正是玫果經常溜出鎮南王府的密秘通道。

    玫果抄起長裙夾在腰帶之下,經過多年的操練,爬這樹對她來說,早已是輕車熟路,麻利地順著大樹爬上圍牆。騎著圍牆之上的金色琉璃對小嫻揚揚頭,示意她離開,“小嫻,你去跟皇太后說我出麻子,不方便見客。”

    小嫻在牆下急得跺腳,“小姐,你快下來啊,這樣不行的。就算你瞞得過太后,也騙不了老爺。等你回來,老爺又要罰你站太師椅了。”

    玫果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我在家呆著,剛剛不是也被他罰站了半天嗎?不走也是罰,走也是罰,還不如躲一時算一時。”一隻腳掛在牆上,身子下滑,另一隻腳試探著尋找立腳之處。待踩穩了,移下另一隻腳。

    這時腳下卻傳來一個冷哼之聲,接著腳下一陣搖晃。玫果好生奇怪,這樹今天怎麼會動?低頭一看,不由大驚,大叫一聲,直摔下去。

    原來她哪里是踩在樹上,分明踩在一個人的頭頂之上。

    那人面帶慍色,往邊上一讓,玫果失了重心,立刻撲向地面,摔了個狗吃屎。一隻鞋子毫不猶豫地飛了出去。還好那人在她腰帶上一提,才免了鼻血之災,就是如此,地上也揚起了一陣灰塵,弄得她灰頭灰面。

    小嫻在牆內聽到玫果驚叫,急問,“小姐,你怎麼了?沒事吧?”

    玫果在地上悶哼一聲道:“沒事。”抬起頭,首先入眼的是一雙穿著白色鹿皮靴子的男人腳,然後是白色的長袍下角,一路看上去,好長的一雙腿,這人也太高了,仰得脖子發酸才看到一張年青的俊逸無匹的臉,不過那張臉並不溫和,冷冷冰冰,此時還帶著些許幸災樂禍的味道。這張臉怎麼有點眼熟?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不管他是誰,這麼毫無風度得讓自己摔了個狗吃屎,心裏頓時燃起一把怒火,以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爬起來,沒顧得上拍掉身上的灰,便怒視那張俊臉,可惜對方太高,只怒視到了人家下巴。惦起腳尖,又將頭再仰高了些,豎著眉直逼著那張俊臉,“你怎麼可以這樣閃開,讓一個女人象狗一樣摔在地上?”

    年青人樂了,象狗可是你自己說的,表面上卻漠不關心地淡漠,“在下的頭,且是一個女人可以踩的?”

    玫果絲毫不覺得讓人踩下頭有什麼大不了的,叉著腰,身子前拱憤然怒視,“雖不指望你英雄救美,但也不該這般落井下石吧?”

    那年青人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微斂眉頭,怕被她的口水噴到。心中暗道:“如不是我拉你一把,只怕你現在早鼻血長流了,不領情也罷了,還這般牙尖嘴利。”冷笑道:“我不是英雄,你也不見得是美人吧。”

    玫果沒料到居然還有人說自己不是美人的,越加心情不爽,“敢說我不是美人?本姑娘可是仙女下凡……”

    剛說到這兒,赫然從對方清亮的眸子中看到自己臉上的鍋灰和黃泥巴,說話的語氣不那麼硬朗了,轉了個調,“只不過是下凡的時候臉先著地,才變成了這般模樣。”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語氣又硬了起來,仰起頭,挑釁地問,“不服嗎?”

    年青人見她這般胡掰,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將面前之人打量一番,只見原本十分華麗的裙子被卷成一團,鼓鼓囊囊地夾在腰帶之下,露出裏面雪白的襯褲,褲管下的兩隻腳倒是小巧得緊,只是其中一隻腳卻只穿著白色的襪子踩在地上,那只碧綠的繡花鞋被反扣在三步之外。

    這麼一副造型,直看得他眉頭直皺。身材到是玲瓏可人。可這張臉…….那雙大眼睛異常漆黑明亮外,鼻子,嘴都十分精緻,但全混在那花花黑黑,還凹凸不平的皮膚裏,就實在不能恭維了。再加上雙手叉腰,潑婦駡街的資態越加叫人難以認可。

    玫果見他不說話,得意得嘿嘿一笑,雙手抱著裙副,屁股扭了兩扭,將夾在腰間的裙下擺扯出。

    年青人見她這般動作,更是呆若木瓜,看她穿著打扮,怎麼也是大家閨秀,可這舉止…….

    小嫻在牆內壓低了聲音,小聲問,“小姐,你在跟誰說話?”

    玫果沖著牆內揚聲答著,“沒有誰,遇到一隻瘋狗。”

    年青人眉頭一豎,深邃的眸子閃著怒火,“你敢罵我瘋狗?”

    小嫻又問,“小姐,你可得當心啊,現在外面的壞人多。”

    玫果打了個哈哈,笑笑說,“放心吧,我是誰啊,一個小雜皮,本姑娘且會看在眼裏。我走了。”

    說完很優雅地一轉身,向橫裏跳了兩步,去勾起繡花鞋,“啪啪”兩聲,拍去上面的灰塵,套在腳上,轉身便走。

    那年青人被氣得七竅生煙,指著玫果背影,“敢罵我是瘋狗,小雜皮,真是豈有此理。”

    玫果頭也不回,扭著身子,揮了揮手臂,揚長而去。

    一個英威非凡的武士打扮的人走過來,“太子,你在跟誰說話?誰罵你瘋狗,小雜皮?”

    那年青人正是當朝太子弈風,來人卻是弈風的副將衛子莫。

    弈風壓下心中怒火,“沒事,太后那邊怎麼樣了?”

    衛子莫見他不肯說,也不多問,“太后娘娘正和鎮南王敘話呢,要我來尋你,說是一會兒要讓你見見你未來的太子妃。”說完戲笑著捅捅他,“據說是絕色美人呢。”



第十二章 人雞大戰
   
  弈風眼前浮現出剛才所見那張囂張地黃黑面來,冷笑一聲,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嘴角帶著不屑,“只怕正在出麻子,太后是見不到了。”

    衛子莫奇了,“出麻子?今天你怎麼怪怪的,說的話,讓人好生難懂?”

    弈風沉著一張臉往門口走去。

    衛子莫跟了上去,追在後面問,“你好象對這個太子妃十分不滿意,到底是何故?”

    弈風停下來,冷冽的面容更是沒半分喜色,“我也正納悶,這女子全無賢淑之德,牙尖嘴利,其貌也是不敢恭維,太后和父皇為何如此偏愛於她。你說鎮南王父子是何等英武之人,怎麼麼卻有這麼個女兒?”

    衛子莫越加奇道:“你自幼跟隨法悟大師學藝,十來歲便在邊疆征戰,最近才返京城,何時見過平安郡主?”

    弈風回頭指著那高牆,仿佛還看到玫果騎在牆頭的模樣,嘴角忍不住一抽,“剛才有一個女子從那上面翻出來,裏面的人叫她小姐,不是玫果,還能是誰?玫鴻煊還能有第二個女兒不成?”

    衛子莫的嘴張成了O形,看著那差不多兩人高的圍牆,“你說平安郡主從這牆上翻出來?”

    弈風點點頭將剛才情形大至講了一遍,衛子莫聽完,哈哈大笑。

    弈風皺著眉頭微怒的瞪著他,“好笑嗎?”

    衛子莫強忍著笑,卻又哪里忍得住,摸著鼻子強忍,“此女有意思,此女有意思!”

    弈風想到玫果扭著身子扯裙下擺的樣子,毫毛直立,打了個寒戰,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有意思?你是沒看到她那德性,要我娶這等女子,不如一頭撞死。”

    衛子莫越加笑得厲害,這弈風一向狂傲自負,從未將哪個女子放在眼裏,能讓他吃這麼大虧的人還真不多見,女人就更是從未見過了,“所遇女子,你無一看上眼的,均不是說太俗,就是嫌人家完全沒有主張,一味附合,這女子如此個性,且不秒哉?”

    弈風驚訝地看著衛子莫,不明白那不可理喻的女子,到了他口中怎麼就全變了個味,“個性?她居然敢罵我是瘋狗,小雜皮。”

    衛子莫聽了更是捧腹蹲在地上哈哈大笑。

    弈風看著地上的衛子莫,嘴角抽了抽,一甩袖子,這氣都不知該往哪兒發,“不跟你胡扯了。”

    二人說話間到得大堂之內,果聽太后十分婉惜地道,“今日真是不巧,果兒正出麻疹,沒法讓你見見你未來的太子妃了。”

    衛子莫聞言,暗暗偷笑。弈風卻是一臉苦悶,心裏暗呼哀哉,“那不可理喻的女子果然就是玫果。”原本所抱的一絲僥倖也被擊得粉碎。

    玫鴻煊見小嫻出來稟告說顯兒出麻疹,直想一頭撞在案台之上,但在太后和太子面前只得附合著小嫻,心中暗罵,“這丫頭騙子,一會兒再收拾你。”可是到底怎麼收拾得了她,卻是想不出來的。

    弈風看著玫鴻煊不自在的樣子,心裏反而舒服了些許,看來鎮南王有此女,日子也不見得好過。

    ***************

    玫果丟下那個男子,小聲嘟啷,“晦氣,出門就不順,遇到這麼一個完全沒有男人風度的小氣男人。”

    罵歸罵,腳下卻絲毫不停留,徑直往外郊奔去。路過一家農舍的時候,見十來隻肥雞在那兒仰首挺胸的來回渡步。其中一隻看到她,竟沖她直叫。

    玫果對著雞罵罵例例,“人倒楣,連蓄牲都要欺負於我。哼,我玫果且是你一個蓄牲欺負的,你給我等著,我先讓你早死早投胎。”

    說完蹲下身,悄悄伏到籬笆牆外,豎起耳朵聽了一陣,裏面除了母雞“咯咯”之聲,再無其他聲響,料此間主人定不在家中。

    大喜,探出頭來,又趴在牆上朝裏張望了一會兒,確定自己所料不錯。一長身爬過牆去,眉開眼笑地朝那只肥雞撲去。院中十來隻雞頓時象炸了窩一般,到處亂飛,一時間只見漫天雞毛飛舞,雞屎亂濺,好不壯觀。

    玫果本以為這一撲之下,必定得手,哪知那雞雖肥得走路都一搖一擺,可是這逃命的功夫卻是一點也不含糊,身手十分靈敏。她接連幾撲都沒能捉到,反累得氣喘噓噓。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這一抹之下,那張本黃黑的臉,被抹成了一張大花臉,

    喘著粗氣,有些氣妥,早知連只雞都抓不到,就該好好跟父親和哥哥們好好學學功夫。

    正在洩氣時,卻看到那只肥雞渡到了一個開著門的大雞籠前,心思又活了過來,“這下你死定了。”

    磨刀擦掌地慢慢向肥雞靠近。在距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住,見那肥雞並不飛走,越加歡喜,腳下使力向前一撲。肥雞受驚,向棚中急躍。

    玫果見肥雞進籠,哪肯放棄這好機會,也跟著撲進籠去。隨手關上雞籠,咬牙切齒,“這下你沒得跑了。”一長手便將肥雞抓到手中。

    那肥雞卻不甘就此受擒,拼命撲騰翅膀,力道居然不小。一時把捏不住,竟讓它脫手。肥雞一得自由便胡亂飛躍,竟向她臉上跳來。

    玫果一驚,腳下一個踉蹌,仰天便倒,平摔在那雞窩之中。震得籠中雞毛翻雲覆雨般亂飛。頂著一頭雞毛一骨碌爬將起來罵道:“我就不信抓不到你了。”

    一人一雞在籠中大戰了百十回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玫果雙手抱著肥雞,打開籠門,從雞籠中走出,全身沾滿雞毛,已分不出哪兒是她,哪兒是雞。

    她大大的呼出口氣,從鼻孔中飛出兩片雞毛慢慢向天上飄去。將肥雞牢牢夾在腋下,騰出一隻毛茸茸的手,抹去臉上雞毛,露出一臉的悲壯。

    對著腋下的肥雞,翻了個白眼,洋洋得意地,“哼,跟我鬥,你還差了點。”卻將自己抓只雞足足花了半個時辰的狼狽通通相抹殺了。

    她從懷中取出一錠幾錢重的碎銀放在門檻之上,道:“這銀子應該可以買下十隻你,不過看在你長得肥頭大耳,一定好吃的面子上就這樣吧。”說完想起雞沒有大耳朵“呃”了一聲道:“對了你沒大耳朵,那就肥頭小耳的面子上吧。”

    自言自語地唱完,探出頭見四下無人,方又爬過籬笆往前走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lista2009 發表於 2010-7-16 03:29 PM

本帖最後由 calista2009 於 2010-7-18 03:05 PM 編輯

第十三章 請師傅出山

    “師傅,看我帶什麼來了。”玫果一邊邁進院子,一邊揚著手上的肥雞。

    傅青雲放下手中編了一半的草鞋,歡歡喜喜地接過肥雞,“喲,這雞可真肥啊,吃起來一定油多肉滑。”

    玫果眉飛鳳舞,洋洋得意,“那當然,也不看是誰帶來的,你徒弟,我玫果手中能出次貨嗎?”

    傅青雲聽她又在自吹自擂,皺起眉頭正要數落一翻,兩眼正好對上玫果的大花臉,後退一步,愕然問,“你怎麼也象只雞似的?”說完眼睛一轉,指指手中的肥雞道:“難道這雞是去哪家的雞窩裏偷來的?”

    玫果小嘴一扁道:“什麼去雞窩裏偷來的,說得這麼難聽,本小姐,你徒弟我怎麼會做出如此小賊之事?這可是真金白銀買來的。”

    傅青雲一臉的不信:“買來的?買雞會這一頭一臉的雞毛?難道現在賣雞的都是讓買雞的自己鑽雞窩?”

    “當然是買來的,不過買雞的時候,賣雞的暫時不在那兒。”玫果知道騙不過師傅,說謊的底氣也不那麼足了:“不過,我是真的給了錢的。

    傅青雲瞪著她做賊心虛的樣子,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絕對比真金還真。”玫果立刻賭咒發誓地證明自己的清白。

    傅青雲這時才放鬆臉上肌肉,“這可是你說了的啊,如果你沒給錢的,我吃了有什麼不良反應,你可得負責。”

    玫果見師傅如此說法,又是一串地賭咒發誓,“我保證絕對是來路正當,雖然有點走私成份;但這雞絕對身體健康,無病無痛,師傅吃了也不會頭暈拉肚子,除了吃太多會撐著,絕對不會有不良反應…….”

    傅青雲丟下仍在那兒獨自嘮叨的玫果,挖了團泥巴將破好的肥雞包了,架到火堆上翻烤。待泥巴幹透,連毛一起撥落,露出香滑白嫩的雞肉來,頓時濃香撲鼻。

    玫果聞到雞肉香,伸手擦了擦吐沫橫飛的嘴,收住那一堆的保證書,湊到烤架前。咽了咽口水,兩眼放光得看著師傅手中的肥雞。

    傅青雲看了她那饞樣,反了個白眼,“人家看到還以為是餓鬼投胎呢,哪里像是王爺府裏的大小姐。”

    玫果雖聽著師傅所說的話,但仍盯著肥雞,“我今天可是從早上起來就在做投擲運動,然後被老爹罰站太師椅,到現在沒半分米粒下肚呢。”

    傅青雲見她這麼大還被罰站說的象跟吃飯一樣正常,只有搖頭苦笑的份。撕了塊雞腿給她。

    玫果接過雞腿,香肉在手,可真是滿心歡喜,正要張口去咬。雞腿和嘴之間多出了根燒火棍,如不是嘴收得快,只怕已一口咬在那燒火棍上了。

    玫果眼巴巴地看了眼橫在嘴前的燒火棍,小嘴一扁,委曲地叫了聲,“師傅。”

    “叫師傅也沒用,你先說白屈草的作用是什麼?”傅青雲拿開燒火棍問道。

    “師傅,從我十二歲開始,你就問這個問題,不下一千遍了。用於鎮痛,止咳,利尿解毒。治胃腸疼痛,黃疸,水腫,疥癬瘡腫,蛇蟲咬傷。”玫果雖然對師傅這套老把戲頭痛萬分,仍十分流利得回答了。

    答完,滿臉堆笑地看著雞腿,“可以吃了。”

    又正要一口咬下,那黑呼呼的燒火棍又橫到嘴前。

    玫果悶悶地拿開雞腿,等著師傅發問。

    果然傅青雲的嘴象念經一樣道:“白背三七和白背三七莖葉的用途有什麼區別?”

    玫果想也不想也跟師傅念經一般道:“白背三七是清熱涼血,散瘀消腫。治支氣管炎,肺結核,崩漏癰腫,燙傷。跌打損仿,刀傷出血。而白背三七莖葉是清熱,舒筋,止血,祛瘀。治百日咳,風濕痛,骨折、創傷出血,癰腫瘡癤。”

    傅青雲見她記得如此熟練,滿意地點了點頭。

    玫果見師傅滿意了,大大鬆口氣,拿起雞腿就咬,這次可不想再被師傅打斷。哪知一口咬下,卻咬到一硬物之上,口裏苦澀,牙齒隱隱作痛。眼皮下落,迅速張大雙眼。原來自己正咬著一節黑呼呼的燒火棍。棍子的另一頭正握在師傅手中。

    忙吐出燒火棍,委曲地叫道:“師傅。”那樣子真是楚楚可憐,人見人憐,天見天惜。

    可是傅青雲卻對她的可憐相視而不見,“針炙治遼偏頭痛是取哪些穴位?”問完,自己先啃起了雞腿,邊吃邊哼哼:“好吃,好吃。”

    玫果吞了吞口水,“絲竹穴,率穴,臨泣,風池。”說完,風捲殘雲般將雞腿塞入嘴中,再不給師傅問話的機會。

    待又吃下一大塊雞肉,方摸了摸肚子,伸了個懶腰,“肚子大爺,今天算是對得住你了。”讓全身肌肉都升展舒服了後,斜眼看著還在大吃特吃的師傅。

    一絲不讓人察覺的奸笑在嘴邊閃過,“師傅,有沒有聽過吃人嘴軟?”

    傅青雲愣了一秒鐘,直接把手中雞肉塞到嘴中,抹了抹嘴上的油,“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好心,平白弄這麼只肥雞來孝敬我,說吧,什麼事?是哪個病號搞不定了,還是誰家出了疑難雜症?”做出一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的模樣來。

    玫果撇著嘴角,斜眼看著師傅,一臉的不屑一顧,“這些小事,怎麼能難到醫仙的高徒?你也太小看你徒弟了。”

    一聽不是關於治病的,傅青雲背上涼颼颼地,一種不祥之感慢慢從腳底爬上背心,謹慎問道:“是什麼事?先說好啊,不合規矩的事,為師可不做。”

    玫果沖師傅眨了眨眼睛,“師傅英明神武,這事對你來說,完全就是小菜一碟,不用費吹灰之力。”

    她裝乖賣俏的表情,讓傅青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上下牙一陣磕碰,“得,得,得,有話,你直說。”

    玫果停了停,清了清噪子,“就是請師傅坐鎮俊男坊。”

    傅青雲全身毛孔“嗖”地一下直豎立起來,跳起來,作河東獅吼狀,“什麼?你讓為師去你那妓男坊?”



第十四章 甕中捉鼈
   
  玫果兒雖然知道一定會引起巨大反應,但沒料到反應會如此之大,揉著被震得嗡嗡作響的耳朵,“這耳朵早晚要被老爹和師傅廢了。”突然回味起師傅說的“妓男坊”。

    登地一下站起來,吹鬍子瞪眼地也提高聲調,“我那是俊男坊,不是妓男坊,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是讓被終日被困深閣中的女子有個說話,消遣,發揮才藝的地方。”

    傅青雲也不甘示弱,叉起腰,拉開一副準備迎站駡街的架勢,“你那供女子消遣的地方,美名其曰‘俊男坊’就是一個妓男坊,傷風敗俗。居然還敢要我堂堂醫仙去坐鎮?別笑掉後人的大牙了。”

    玫果兒聞言嘴一扁,收回要拼命的架子,把雙手一抱,“不是因為你這麼個堂堂醫仙,我能要你去俊男坊嗎?”

    傅青雲本以為她定會使潑耍橫,沒料到她居然態度大變,更沒料到事因由來從自己這醫仙而出,“跟我有什麼關係?”

    玫果兒拉著架子,慢條斯理地,“這關係可就大了,容我慢慢說來。”說罷,又清了清噪子道:“如果不是四年前,你逼著我跟你學醫,那我也就不會做大夫。不做大夫,也不會看到有人生病,受傷就去搭一手,也就不會有今天的醫術。如果不是你要我為了提高醫術,也不會去開那家醫館。不開那家醫館,也就不用忙得昏頭轉向,也就不用要你去我的俊男坊了。”

    一串的如果不是,象爆米花一樣炸完,玫果兒舔了舔因話太多而乾燥的櫻唇。

    傅青雲被她炸得一愣一愣的,硬是沒明白,這些陳年老賬和讓自己去俊男坊有什麼關係。

    玫果兒正為自己口齒伶俐,洋洋得意。不料卻看到他一副不知所然的樣子,一時氣不知打哪兒出,賭著氣,“不是因為醫館事太多,俊男坊就不會沒人打理了。所以,你得去幫我打理俊男坊。”

    傅青雲終於弄明白了問題出在哪兒,將頭搖得跟浪鼓一樣,“那個俊男坊,我是不會去的。”

    玫果兒早料到他會這般說,“不去俊男坊也行,去醫館。”

    傅青雲殃殃洩氣,“我發過誓,再也不給人看病的,醫館去不得。”

    玫果兒心中暗笑,面上卻不露聲色,“醫館,俊男坊,你必須選一個。要不然我就把醫館關門。”

    傅青雲臉色一變,急道:“醫館關不得,關不得啊。”雖然發過誓不再給人看病,但這個寶貝徒弟卻如自己的雙手一般開著醫館,為窮苦人分憂解難。這也是自己一生的夢想,怎麼能讓它毀之一旦。

    玫果兒知道師傅就要落到自己的圈套之中了,得意得快笑破了肚子,表面仍平靜,“不關醫館,那師傅你選一樣吧。”

    傅青雲徹底軟了下來,苦著臉,“我去俊男坊。”

    玫果兒怕他反悔,追著問,“你此話可當真?不得反悔?”

    傅青雲無可奈何,這些年來沒少被這個丫頭騙子算計,“不反悔,不反悔。”

    玫果兒這時才將裝酷的臉完全放鬆,露出勝利的燦爛笑容,正沉浸在這勝利之中。

    傅青雲重新站直身子,“不過…”

    玫果兒聽到這“不過”二字,笑容瞬間消褪,緊張兮兮地問,“不過什麼?”

    “不過你能搞得定你那幫子夫郎去俊男坊?”

    玫果兒頓時洩氣,“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恨兒。”但很快打起精神,“不過沒關係,我總會想到辦法的。”

    傅青雲嘿嘿一笑,“既然如此,你的俊男坊也不是一時半會兒開得起來的。”

    玫果兒撇著小嘴,老奸巨滑,等著吧,這俊男坊說什麼也會開起來的。

    “另外,我還有一事與師傅商量。”玫果猶豫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不知該不該遞給過去。

    傅青雲也不再問,搶過信,自己拆開了來看,面色凝重起來。

    “師傅,我三哥請您務必要去。”玫果小心的輕搖著他的手臂。

    “你知道為師不再親自行醫。”傅青雲將信折起,放回信封。

    “誰沒能有絲毫差錯,那件事過了這許多年了,師傅該放開了。”

    “你不必再說了。”傅青雲煩燥起來。

    “行不行醫,沒有關係,三哥只是要師傅定要去軍中走一趟。”

    “讓我想想…….”傅青雲沉默了。

    玫果埋頭笑了,她知道師傅早就蠢蠢欲動,只是過不了心裏那關,既然肯考慮到三哥軍中,就是一個很好開頭了。

    天已成濛濛之色,玫果兒搞定了師傅,周身一身輕,看來今天還不算太黑,雖遇到個小氣男人,但把師傅請了出來打理俊男坊,那可是了了一樁大心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想到此,腳步都輕快起來,哼到小調,一步一躍地回到將軍府外。

    街前街後,不見半個人影,真是運氣不錯。

    順著大樹爬回將軍府,躲過來回走動的下人們的身影,偷偷溜回閨房。

    從門縫中張望,只有小嫻正焦急地在房中來回打轉。看來老爹不在,安全。

    門“吱呀”一聲打開,玫果兒側身小心翼翼地縮回房中,馬上隨手掩上房門。

    小嫻看到她,撲了過來,拉住她的衣角,眼淚刷刷刷就下來了,“小姐,你可回來了,可擔心死我了。”

    玫果兒秀眉皺了皺,我還沒死呢,就哭成這樣,“你說我出麻子,太后怎麼說?”

    小嫻擦了下鼻涕,“太后沒有懷疑,還要我好好照顧你。”

    玫果兒暗暗得意,秀眉一揚笑了,“太后就是好騙,從小到大就沒懷疑過我。我爹呢?沒事吧?”

    小嫻臉一苦,“老爺正滿世界追殺你呢,現在多半不知道你回來了,你可得小心點。”

    玫果兒腦海裏立刻出現了個放大的老爹的怒臉,混身打了個哆嗦,隨即用不是很有信心的口氣說,“不怕,大不了,火來水擋,水來土淹。與爹爹鬥,我自有秒法。”

    “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麼秒法?”一個洪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玫果兒和小嫻聽到那聲音如見鬼一般,臉色刹白,兩眼無光。

    門“哐”在一聲被人一把推開,鎮南王如鐵塔金鋼般立在門口。

    後面還跟著勇之和俊之兩個小神。

    勇之看上去憂心重重,而俊之則是一副興災樂禍,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小嫻一見這架勢便知不秒,行了個禮道:“老爺,少爺,奴才先告退了。”等鎮南王一擺手,便腳底抹油地一溜煙出去了。

    玫果兒看著小嫻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低咕了聲,“不夠義氣。”再看看老爹的一張雷公臉,直呼哀哉。

    但這時可不是呼天喚地的時候,玫果兒裝出無辜地笑容,“這房間真悶熱,我去洗個臉。”邊說邊繞著牆角往門口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lista2009 發表於 2010-7-16 03:35 PM

本帖最後由 calista2009 於 2010-7-18 03:06 PM 編輯

第十五章 太子VS猩猩

    玫果兒偷眼看看老爹只拉長著一張臉,並沒說不許去。那就是默認同意了?自我安慰著。

    可是蹭到了門邊,一道大門被老爹和兩個哥哥堵得死死的,只有門邊留有一條小縫。

    抬起頭,見老爹那張撲克臉,多半,叫他讓開是不可能的。

    唯有抬頭挺胸收肚子,將自己壓縮到最薄的程度,後背死貼著門框,試著擠出門外。

    一支腳邁出去了,頭出去了,身子也出去了,最後一支腳。玫果兒暗暗偷笑,馬上就要解脫了。

    突然身子一懸空,還沒回過神來,老爹和兩個哥哥一起到了屋中。

    最鬱悶的是,發現自己也回到屋中了,而且還是象曬鹹魚一般被老爹提在手中的。

    懸在空中的身子一轉,正好迎上俊之抿嘴而笑的俊臉。

    玫果兒人雖在空中,但也不是逆來順受的貨色,毫不客氣地回瞪了他一眼,打著唇語道:“你再笑,我一會兒要你好看。”當然只是嘴動,不敢在這當頭說出來的。

    俊之讀懂了她的唇語,忍住笑,一張俊臉被漲得通紅。這個妹妹,他可還不敢招惹,別看她現在狼狽不堪,一會兒說不定真是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玫果兒小小的身子又在空中轉了半圈,正好和老爹對了個面對面。

    鎮南王看著她那黑黑黃黃,還粘著幾根雞毛的臉,眉頭直皺道:“這就是你出的麻疹?在書房摔我古董的時候還好好的,我一轉身,你就得了麻疹了?什麼麻疹如此厲害,來勢如此兇猛快速?”隨手將她放在桌邊圓凳上。

    玫果兒在圓凳上晃了兩晃,穩住身形,一張小臉全皺在了一起,陪著笑,“這是急性麻疹。”

    鎮南王冷哼一聲,“我到要看看你怎麼個胡掰法。”沉著臉,“那這雞毛又是怎麼回事啊?”

    玫果兒聞言一愣,滿面的鄂然,“雞毛?”順手往臉上摸去,在下巴處拉下一根雞毛。心中暗罵,那該死的雞窩。嘴上卻道:“雞毛正是這急性麻疹的藥引,所以用了點雞毛來敷敷。”

    勇之和俊之再也忍不住,“哇哈”地爆笑出來。

    鎮南王也忍禁不住,但想到,如果自己一放鬆了口氣,這丫頭馬上就會打蛇隨棍上,立既強行忍住要笑出聲的衝動。

    玫果兒看著笑得歪七倒八的兩個哥哥,不就幾根雞毛嗎?就能讓你們笑成這樣,我貼一臉的雞毛回來,你們還不笑斷了氣?

    鎮南王伸出一支手,“洗臉巾。”

    勇之飛快地將屋中的洗臉巾拿來,雙手遞上。

    鎮南王以出其不意地速度拿過洗臉巾在玫果兒臉上一陣擠捏。將那層黃黑盡數擦去,露出白裏透紅的芙蓉面來。

    鎮南王將洗臉巾丟在桌上,冷哼一聲,“你還有什麼話說?”

    玫果兒烏黑的大眼睛一轉,裝出崇拜的樣子,“爹爹真是神功蓋世,手這麼一揮,我的麻疹就手到病除了。”

    勇之和俊之更是笑得直不起腰,鎮南王卻被氣得發笑。對著這麼個女兒,真不知該如何教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完全不知那小腦袋裏裝了些什麼。如果夫人在,也許她就不會這樣了,想到夫人,心裏又是一痛,不知她現在如何。

    “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欺君之罪?”鎮南王收起對夫人的思念之情,拍著桌子吼著。

    “天知,地知,這兒的人知,大家不說,有誰知道呢。”玫果兒仍是歪理不斷。

    “你……你這般胡鬧,總有一天,這玫家都會被你玩來滿門抄斬,你是想把玫家這二百來口人的人命全斷送到你的手上嗎?”鎮南王也不再跟她打哈哈。

    玫果兒從來沒想過事情會有這麼嚴重,現在一想,真有些後怕。以前經常闖禍,父親生氣歸生氣,但從沒有這般一本正經地責駡過自己。一時間又急,又悔,又委曲,“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三個大男人反而不知所措了。

    鎮南王本想還想說太子之事的,然被她這麼一哭,也不知怎麼說了,歎了口氣,一甩袖子,出房去了。

    勇之諾諾地道:“我們不笑你了,你別哭。”

    俊之也忙寒了塊汗巾給她,“果兒別哭,爹爹也是為你好。”

    玫果兒邊哭邊問,“我真的錯得很厲害嗎?”

    俊之點著頭,“你這次真的做得太過份了,平時雖胡鬧,都沒關係,但這可是和皇上扯上關係的事,可就不能當兒戲了。”

    玫果兒抽噎著,“可是我真不想嫁給那個冷血太子。”

    俊之十分不解,“你怎麼對他就有這麼深的成見呢。多少女孩想嫁他還嫁不到呢。”

    玫果兒小嘴一撅,“她們想嫁的不是他,是那個太子的名頭。”

    勇之插進來,“當然不是了,他沒做太子的時候,就有不少女孩喜歡他的。我們和他一起在軍中多年,能不清楚?”

    俊之附和著,“是啊,他長得高大威猛,玉樹臨風,相貌更是一等一的。”

    玫果兒吸了吸鼻子,扁著小嘴,“感情都是來當說客的,你們說這麼多,也就一句話就能形容了。”

    “什麼話?”俊之和勇之同時問道。

    “一隻龐大的冷血猩猩。”玫果兒皺了皺鼻子,不屑一顧。

    俊之和勇之見她把太子比成猩猩,哈哈大笑,“哪能象你說的,他……”

    玫果兒把耳朵一塞,跺著腳,“我不聽,我不聽,反正就是不嫁。”她可一直記著母親的話,她是不能與人歡好的,除非找到那個人。就是為了尋他,這俊男坊也是非開不可。這許許多多的原因,又怎麼能嫁給太子?

    俊之見她把凳子踩得搖搖晃晃,生怕她摔下來,道:“好好,我們不說了,等逸之回來,你問他吧,他和太子最為交好,也最瞭解太子,你先下來吧。”

    玫果兒只是在凳子亂跺,“我不下來,也不聽。”

    俊之和勇之忙道:“好好好,我們不說了,不說了,你別急,我們先出去了。”說完,慢慢退了出去。

    玫果兒待看不到二人,才把手從耳上拿下來,躍下凳子。拍著胸口露出得意的一笑,“又過了一關。”

    小嫻這時才從門外偷偷摸摸溜進來。

    兩人擠眉弄眼的交換著眼色。




第十六章 濕身了濕身了

    玫果緊皺著眉頭,撥弄著地上的一些小瓶小碗,裏面裝著或深或淺的黃色液體。那些液體散發出陣陣尿騷之氣。

    前些日子,她在病人中發現了一種奇怪的病例,這種病症初看和傷風類似。但又有著傷風所不該有的症狀。而且這幾天下來,雖然接受治遼的病人的病症得到了控制,但治癒甚慢,而且得這種病症的人越來越多。

    玫果懷疑過是傳染病,但經過這幾日反復觀察,人與人之間卻並沒有傳染的跡象。既然並不傳染,為什麼得病的人會越來越多?

    過了許久,玫果終於放下手中的各種水晶片。

    算了,還是去和師傅一起研究吧。將那些裝有尿液的小瓶小碗裝進託盤,對醫坊中的肖恩交待幾句就往外走。

    剛走出幾步,肖恩叫住她,“果兒……你這身打扮,端著這些仙液……”後面的話哽了一下,吞回了肚子裏面。

    玫果將目光從肖恩那平凡卻讓人覺得可親可信的臉上移到自己身上,一身素雅的及地白裙,端著這些小瓶小碗,的確不大妥當,萬一裙子一絆,那可大大不秒。對肖恩回眸一笑,以報他體貼之恩。

    肖恩,看著她甜甜的笑顏,不自覺得露出一抹微笑,原本平凡的臉,散發著一股讓人想親近的光彩。肖恩不再說話,猶自去忙自己的事物了。

    玫果回到內間,換上小廝衣服,將一些黃黑藥物抹在臉上,對著鏡子滿意一笑,這下就不怕出醜了。

    *************************

    寬闊地街道兩旁擠滿了販賣物品的小攤小鋪,街道中間車水馬龍,人頭湧湧,川流不息,叫賣聲,討價還價聲,聲聲入耳。一個個滿足的笑容在買到貨品和賣出貨品的人們臉上綻開。好一幅國泰民安的景象。

    兩個欣長的身影在街道一頭出現,二人同樣的修長身段,卻給人完全不同的感受。其中白衫之人面如脂玉,深凹的長眼隨著濃眉斜飛,深邃的眸子冷冽霸氣,墨絲般的長髮隨意地用一條絲帶紮在腦後,就算是女人難找到比他更美的臉。但這張臉卻沒有給人一點脂粉之氣,反而英氣逼人,不可直視,只是薄唇輕抿,給那張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加了幾分冷峻之色,然這份冷峻非但沒有給人造成不好的影響,反而讓人更加著迷,想去靠近,想去征服。

    而另一個藍衫之人,卻不似頭先那位那般冰冷,一臉的陽光笑容,讓人賞心悅目,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中閃爍。二人正是弈風和衛子莫。

    二人的出現,引起不小的騷動,許多年輕男子也忍不住回頭張望幾眼。小娘子和年輕姑娘們更是住足相望,媚眼亂拋。

    弈風和衛子莫對身邊異態,視而不見,猶自閒聊。

    “子莫,這次返京,看到如此國泰民安,心下真是十分欣慰。”弈風看著街上一片繁華,禁不住心情大好。

    “這也是皇上治國有方,加上太子你和將士們多年來鎮守邊境的功勞。”衛子莫也被身邊的笑容感染。

    “你這不是也在誇你自己嗎?鎮守邊境的功臣。哈哈……”弈風在衛子莫的肩膀上輕錘了一拳。

    衛子莫不可置否地笑了,二人的笑聲更引來了眾多觀望者。

    正在人群騷動之際,身後傳來一陣吆喝聲,“讓讓……請讓讓……”

    二人四下環顧,身邊之人紛紛向兩邊退讓,仿佛是經多年的訓練,動作迅速一致。心存疑惑回身觀望,想看看是何人如此囂張,可令諸人如此顧忌。

    剛一回身,端著一個託盤的矮小身影,沒頭沒臉地向二人撞來。那託盤之上放著十來個大大小小的瓷碗,瓷瓶,碗中均裝有或深或淺的黃色液體。那些液體在身影的跑動下,來回晃動,讓人擔心一不小心就會潑撒出來。

    二人原本都是武林中屈指可數的高手,然在這捅擠的人群中,不便施展功夫,只得將身子微微一側。

    來人突見眼前有人擋道,一驚之下,大叫,“讓……開…………”

    然叫聲未落,整個託盤已傾斜,託盤上的瓶瓶碗碗盡數倒向李莫二人,再落到地上,打得粉碎。

    弈莫二人低頭一看,自胸前以下衣裳被打了個透濕,黃色液體猶自從衣角處滴下。一股騷臭撲鼻而來。

    衛子莫將手上的液體甩了甩,放到鼻子前一聞,臉色一變,“是尿……”

    弈莫二人的俊臉由白變紅,又由紅轉青,搞不懂為什麼大白天的端著這些尿液滿街跑,一起看向那矮小身影。

    那矮小身影身著小廝衣裝,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碎片,不斷抖動,也不知是見弄髒了人家衣物,嚇得發抖,還是因為打破了東西,害怕回去難以交差而受罰。

    如此一來,二人心中的怒火反而消了許多,同情之意油然而生。

    正要開口安慰他不必太過在意,那矮小身影,滿面怒容,兩眼冒火地抬起頭來,吼道:“你們沒長耳朵嗎?沒聽到我叫喊嗎?為什麼不避不讓,害我弄撒這些仙液。”二人被他吼得一愣一愣地。

    衛子莫眉頭一皺,暗道,尿就是尿,還仙液呢,我們被你撒了一身的尿,還沒發作,你到惡人先告狀。心裏想著,嘴裏也不閑著,“明明是你走路不長眼睛,弄髒了我們的衣服,你倒還有理了?”

    弈風將視線移到那張黃黑的小臉上,濃眉一豎,深邃的眸子暗沉下來,閃著怒火,“是你?”

    那人聞言,調過頭來正好迎上那豎眉瞪眼的俊臉,一愣之後驚問,“是你?小氣男。”

    弈風身子一晃,差點沒暈過去,她上次罵自己“瘋狗,小地皮。”現在開口卻是“小氣男”。

    新仇舊恨在臭烘烘的尿液的薰陶下,令他火氣更大。睜大雙眼怒道:“你……”可是你字之後,卻覺得和一女子對罵,有失風度,更何況在這眾目睽睽的大街之上,只得強壓怒火。

    衛子莫聽她叫弈風“小氣男。”也不禁一愣,又見弈風這般模樣,問道:“你認識她?”

    弈風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她就是那天爬牆出來亂吠亂咬之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lista2009 發表於 2010-7-16 03:38 PM

本帖最後由 calista2009 於 2010-7-18 03:06 PM 編輯

第十七章 再遇色狼

    原來此人正是玫果。

    玫果見他出口就傷人,更是惱怒,“你這瘋狗,居然敢罵我是狗?”

    弈風嘴角微揚,擺出,“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的神態來。

    衛子莫聞言,臉上怒容一掃而空,饒有興致地將玫果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的細細打量一翻,越看眼裏的笑意越濃。

    直看得玫果周身發毛,難道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也低頭將自己從上看到下,身上雖是小廝衣裝,但並沒什麼失禮不妥之處。

    抬頭間正好看到弈風那不鹹不淡的笑意,更是怒火中燒,“你們打翻了我的仙液,你們自己說吧,這該怎麼辦?”

    弈風冷冷一笑,難道還要我們當街拉泡尿給你不成,“你自己不好好走路,弄髒了我們的衣服,這該如何處理?你是不是該找地方先幫我們把衣服洗乾淨才是?”

    衛子莫知道了玫果的身份,索性如局外人一般抱起手看熱鬧。那身尿液仿佛不是倒在自己身上一般。

    玫果見他對打翻正準備拿去和師傅一起研究的病人的尿液,一字不提,反要自己給他們洗衣服,哪還忍得住。但這兩人實在長得太高,仰了半天的脖子,累得不行了。順手去將旁邊小販的小凳子撈過來,一腳踏上去。雖不能和他平視,倒也免了頸脖之苦。

    擺好造形,玫果一個字一個字狠狠道:“如果今天你們不把這些仙液重新幫我搞定一份,我跟你們沒完。”

    弈風嘴角再次上揚,露出一臉的謔笑。他倒要看看這潑婦要鬧個什麼名堂出來,“你說怎麼搞?讓這周圍的人,一人屎一泡給你?”

    “你……”玫果氣得七竅冒煙,平視著那性感的唇,一股寒氣從腳底爬上來,順著鼻尖往上看去。臉色慘變,心中哀叫,“是他,裸露男,大色狼。”

    “撲通”一聲,玫果兩腳一軟從小凳子上摔了下來,手掌按到碎瓷片上。

    玫果“哎呀”一聲,忙用另一隻手壓住傷口,鮮血仍從指縫中溢出。

    弈風雖極其討厭這個玫果,但見她突然摔倒,受傷,也不是自己願意看到的,何況事情也並非與自己無關。上前一步,蹲下身問道:“你怎麼樣?傷得嚴重嗎?我帶你看大夫。”

    周圍看熱鬧的人騷亂起來,滿臉關懷之色,紛紛上前相扶查看。

    玫果如見鬼一般望著弈風,眼內堆滿恐懼,不安等複雜情緒,蹬著腳,退了兩步,叫道:“你不要過來。”說完不顧手上傷口,爬起身來,擠開人群,狂奔而去。

    弈衛二人被這突來的變化弄得不知所然。

    衛子莫不解的看向弈風,“這是怎麼回事?”

    弈風看看正遠去的背影,再看看地上留下的血跡,搖搖頭,“我們跟去看看。”

    二人向玫果遠去的方向追去。

    身後人群見主角都走掉了,也跟著散去。

    弈風望著前面狂奔的玫果,“看身手,明明不會武功,可卻比兔子跑得還快。”

    衛子莫揚著眉梢輕笑,“此女果然有意思。”

    一轉彎,進到一幽靜處,石子鋪路,窄道兩旁分別立著兩幢兩層高小樓,圍牆後庭院中隱約看到小橋流水與閣樓相印,花枝綠葉更是不甘寂寞地探出牆來。

    與之前的鬧市之相全然不同,如非親臨,又有誰會料到鬧市之後還有這樣一翻清雅處所。其中一小樓中有隱約有琴聲透出,顯是有人居住。而另一幢門前卻掛著“出售”字樣。

    此窄道並不長,盡頭乃一池蓮花,卻沒了玫果的身影。二人對望一眼,臉上均有些掛不住,兩大高手追一小小女子,居然把人跟丟了。

    不過既然進到小樓之中,想必傷口也會有人照料,反不用擔心。身上的騷臭提醒著二人該早些回去沐浴更衣才是。

    **********************

    玫果打翻了屎液,也只能折回醫館。

    肖恩見她帶著一身的尿臭回來,微微一鄂,又見她兩手空空,已是了然,仍自埋頭整理藥材,只當沒發現她的異樣。

    玫果不想他擔心,將受傷的手背在後面,進了時間,取了衣衫去清洗乾淨,胡亂包紮了手上的傷口,“我走後醫館沒什麼事吧?”

    “春香樓的冰心姑娘老毛病犯了,差了人來請你過去看看。”肖恩微微側目。

    “我就這過去。”玫果斂了斂眉,這個要錢不要命的女人,怎麼說也不聽,隔三岔五的就病這麼一回。

    一上到春香樓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騷臭之味,暗笑道:“不會有人在這種地方也隨地小解吧?不知會不會影響生意呢?”

    戲笑歸戲笑,可沒忘記自己來這兒的目的。春香樓,她已來過多次為這兒的姑娘看病,早已是輕車熟路,徑直走向冰心房中。

    雕花大床上臥著嬌弱,絹秀的冰心,既使在病中也不失鮮花之色,臥在雪白羅賬中,竟有幾分脫俗的感覺,怎麼看也不象風塵中人,偏偏卻是春香樓的大牌之一。她看到玫果進來,忙欠身問候。

    玫果攔下她,“你病著,就不要這麼多禮節了,又是老毛病犯了嗎?。”

    冰心這一折騰,臉上顯出病態的潮紅,點點頭,“每次都麻煩姑娘,心裏十分不安。”

    玫果微微一笑,“給人治病本來就是大夫的職責。倒是你身子不好,不可以這樣操勞接客。”說罷將手指搭在她纖弱的手腕之上,笑容一收,“你真的不要命了嗎?你再這樣下去,我以後也幫不到你了。”

    冰心歎了口氣,流下淚,“欠媽媽的錢還差了許多,我希望能早日把這錢還上,還欠了姑娘這麼多藥錢。”

    玫果也知道這些紅塵中的姑娘各有各的苦,“錢可以慢慢還的,不必這麼急於一時。你這麼急著還錢,是想離開這兒嗎?”

    冰心搖搖頭,“還了錢,我一時半會兒也不能離開這兒。”

    玫果不明白為什麼她既然不急著離開這種是非之地,還要這麼賣命掙錢,“既然不急著離開,何必如此拼命,錢是很重要,但把命搭進去了,有錢也沒用了。”

    冰心墜下眼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只是落淚,卻不再多說原因。



第十八章 冤家路窄

  玫果見她如此,必有難言之隱,“有什麼難處,我可以幫你嗎?”

    冰心淒然一笑,“我已經欠姑娘太多了,光是你的這些藥錢,都夠我掙上好些日子的了,我怎麼還能再麻煩姑娘。內域*小說網網友手打發佈”

    玫果拍拍她的手,“我這點錢,算得了什麼,你以後沒有負擔了再慢慢還也不遲。”其實玫果想讓她不要還,不過她知道冰心的性子,如果不讓她還,她必定不會再看病吃藥。

    冰心拉住玫果,“冰心能遇到姑娘這樣的好人,從來不嫌棄我們這種不潔之人,我打心裏是感恩不盡了。”

    玫果見她又傷心落淚,勸了一番,開了藥方,要小丫頭去照方抓藥,才起身告辭。

    離開冰心房間,想著同是女人,可是偏偏有的女人過得如此淒苦,情緒也有些低落。

    這時聽到有人說話,聲音極耳熟,從開著的門看去,腳底升起一陣寒意。真是冤家路窄,所見不是別人,正是被自己潑了一身尿的兩個人。

    一見二人,那剛上樓所聞到的騷臭之氣,也不難解釋了,玫果忍不住樂開了花,不是極力忍著,只怕早已笑出了聲。

    如果這麼直接往前走,必被他們發現,自己現在又沒易容,如他沒忘記那日之事,那可就糟糕之極。正在打算如何避開之時,見二人向屋外邁出。慌不擇路,奔進一窄道之中。耳邊隱約聽到煙然的聲音,“二位公子留步。”

    拍著嘣嘣直跳的心口暗想,好在煙然叫住他們,要不然且不正好撞了個面對面?那人果然不是好東西,一身尿騷還來逛妓院。真是萬淫之首,那日在我家圍牆之外,也不知是不是想偷竅我們府中丫鬟。

    想到這裏,不禁抖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只希望他們早點離開,自己也不用象個賊一樣躲在這角落裏,被人發現的話,可真丟人丟到家了。

    無奈,一陣腳步聲向她走來。玫果別無選擇,推開盡頭一道小門,只求躲得一時算一時,只盼來人儘快路過。可是老天總是喜歡和自己作對,腳步聲沒有轉向別處,而是直接向這盡頭走來,並在門口停下。

    玫果急得爹娘都快要叫出來了。環顧四周,屋中光線甚暗,放著些水桶,木盆之物,可能是放日常雜物的地方。

    這一看之下,更是暗暗叫苦,這房間,一看就全白了,連個櫃子之類的東西都沒有。唯一可以藏身的只怕只有,中間擺放的一個大木桶了。往桶中一看,黑呼呼的一桶不知做什麼用的藥水。不過這種地方,許多事都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可是這桶裝滿了藥水,如何藏身?

    就在遲疑之時,門外傳來女子聲音,“就是這兒了,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

    接著看到小門被推開一條縫,門縫中露出一支玉手,下一步顯然就是門戶大開了。

    玫果來不及多想,一腳邁進木桶,深吸了口氣,將自己深埋在那桶黑水之中。只求那女子儘快取了物品離去。

    于水中,隱約聽到關門之聲,腳步遠去的聲音。玫果大喜,正要探出水桶,又聽到一陣悉索之聲。悲由心中升起,原來還有一個還沒離開,哪還敢這時探出頭來。

    肺中空氣越來越少,正極力忍耐之時,耳邊一陣水響,睜開眼,于黑水中蒙朧看到一條長腿踏進木桶,接著又是一條。此時才知原來這個木桶是供人洗浴的浴桶,只是這桶比一般人家裏的大了許多,所以一時沒有想到。

    玫果只嚇得七魂脫殼,忙縮到木桶邊緣,好在木桶夠大,那兩條腿踏進來,並沒有碰到她。

    來人慢慢坐了下來,十分舒服地把一支腿伸直。

    玫果在水底小心地避讓,心中暗罵,“一個女人長這麼長這麼粗的腿做什麼,這麼大個桶都要被你塞滿了。”

    就這麼一會兒時間,玫果已憋得難受,咕咕兩聲,吐了兩串氣泡,忙用手將嘴捂住。好在那人並沒發現。

    可是就在這時,玫果看到另一隻腿向自己伸來,自己再也無處可避,這一腳勢必要踢到自己身上。驚得“啊”了一聲,可是聲音沒發出來,倒是幾口藥水下肚,只嗆得七葷八素。

    “我可不要淹死在這水桶之中。”玫果哪還管這麼多,嘩地一聲鑽出水面。抹去臉上水珠,正好和一張熟悉的俊臉對了個面對面,那張俊面上堆滿了驚鄂。

    玫果一看之下,驚慌失措,腳下一滑,又掉到黑水之中,又在極度驚慌,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落入水中,頓時幾口水下肚,把她當場嗆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玫果悠悠醒來。櫻唇被一柔軟之物堵住,一股氣流從柔軟之物中傳來。她貪婪地吸了一口傳來的氣流,舌尖碰到一個軟滑物體。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她感到那軟滑的物體一顫,縮了開去。

    玫果長長的睫毛抖了抖,慢慢睜開,仍感到唇上的壓力。

    弈風沒料到她這麼快醒來,兩個人就這樣近距離地愣住了。

    良久,玫果醒悟過來,自己仰靠在浴桶邊緣,而那個色狼居然赤身**地將自己摟在懷中,自己的手臂還搭在他那性感的胸脯之上。手感極好,光滑而有彈性,居然有一種想撫摸的衝動。

    玫果的腦袋“嗡”地一下成了空白,怎麼會有這麼邪惡的想法,一定是被這個色狼施了幻術。這樣不行,快清醒。將頭晃了晃,才發現,他的唇還粘在自己的唇上。居然被這色狼占了便宜。

    玫果再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啊”地一聲,張嘴大叫起來。

    “啊”字剛出口,弈風一驚,來不及騰出雙手制止,手臂一緊,將她固定在自己懷中,將自己的唇壓在她的櫻唇上,硬生生堵住她的慘叫聲。

    玫果哪肯乖乖就範,拼命扭動身體,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唔唔”聲。可是無論怎麼掙扎,都沒辦法從那有力的懷抱中掙脫一絲一毫。嘴也沒辦法離開他嘴唇的控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alista2009 發表於 2010-7-16 03:40 PM

本帖最後由 calista2009 於 2010-7-18 03:09 PM 編輯

第十九章 浴桶風波

    等玫果力氣消耗得差不多了,弈風騰出一支手,將她的頭壓在自己肩膀上,讓她發不出聲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們可真是有緣,又見面了。如果你想叫人家來看我們的鴛鴦浴,就是儘管大叫,反正我一個男人是沒什麼關係。”說完,放開控制著她的腦袋的手。

    玫果心裏“咯噔”一下,耳朵被他的呼吸弄得麻麻癢癢的。該死,這聲音性感得象在催眠。

    話說回來,如果被人發現自己在妓院跟一個男子共浴鴛鴦,這一世清白可就徹底完了。還有那該死的皇上賜婚,雖然自己是要讓太子滾蛋的,但沒處理之前出了這事,只怕玫家也難脫關係。但就這麼讓這色狼白白欺負了嗎?

    抬頭間正好看到一絲得意的微笑在他嘴邊閃過。心中頓時火起,一低頭,狠狠咬在他那光潔的肩膀上。

    玫果看著一圈血珠慢慢浸出,她以為他一定會將她拋出去,不料他的身子只是一僵之下,便不再動彈,黑黑的雙眸盯著自己,不知想些什麼。

    剛才玫果暈迷著,只是一心想將她救醒,心無雜念。此時從她身上傳來的陣陣體溫,雖在水中又穿衣服仍讓弈風感到貼在她身上的肌膚細滑嬌嫩,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渾濁,身上也起了變化,開始火燙起來。

    “呃”了一聲,離開她溫軟的身體,儘量靠後,貼在浴桶的另一邊。輕咳一聲,來掩飾這曖昧的尷尬。唇邊還殘留著她的芳香,忍不住用手輕輕一拭。“如果你年長幾歲,會很象一個人。”

    “這麼濫的招,你也能撿起來用,要泡女人也用點高明點的招術。”他的動作卻激怒了玫果,明明是他乘自己昏迷之時,占了自己便宜,卻還嫌髒一般擦拭。屈辱感在體內膨脹,恨不得撲上去將那個人撕個粉碎。但她知道和一個赤身**的強壯男人拉扯,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這筆賬先記下了,以後再跟他算。

    玫果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儘量與他保持距離,其實他已經靠在了離自己最遠的地方。

    弈風看著玫果的轉變,眼內閃過一絲驚訝,這個看上去最多十五六歲的少女,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控制自己的情緒,絕對不是普通女人可以做到的。

    但他現在最關心的是擺脫二人這種曖昧的情景。

    平日的他是一向內斂的性格,除了那個女人,再也不對任何一個女人心動。但不知為什麼在她前面,完全失控。浸泡在水中的她美得跟朵白蓮花一般,而她的眼神卻狂野得讓他無法自製。沙啞著聲音道:“你不出去嗎?”

    玫果也感覺到這樣呆下去不是回事,聽他沙啞著噪子,更是暗叫不秒。“嘩”地一下從水中站起,就想邁出浴桶。一回眸間,見那色狼,嘴角上揚,又露出那讓人憎恨的謔笑。

    不好的預感,一定是自己身上哪兒又出問題了。往下一看,如不是強力忍著,一定又是一聲慘叫。自己從水中站起,身上的紗衣濕水後全緊緊貼在身上,身上所有凹凸必現,跟沒穿衣服一樣。

    玫果忙蹲回桶中,急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這樣子,別說眼前還有只大色狼,就是沒有人也沒辦法走出這道門。

    桶對面的色狼,猶自毫不顧忌在她身上打量,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

    更沒好氣,一腳踢過去,剛剛碰到一個硬邦邦之物就被對方一把抓住。只見他悶哼一聲,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我還沒成家,你就想讓我斷子絕孫嗎?”

    玫果方知剛才所碰為何住,羞得粉面通紅,嘴上卻不服輸,“就是要你這種色狼斷子絕孫,免得禍害人間。”嘴上爭著強,心裏卻思量這一踢就被對方制住,對方必是個練家子,自己在他面前用武,根本討不到好。索性狠聲道:“喂,你出去。”

    弈風笑了笑,“是你讓我起來的。”說罷慢慢站起身來。

    玫果看著他完美的身體一點點露出水面,不禁倒吸了口氣,差點噴出鼻血,這男人長得也太迷人了吧。渾圓的寬肩,結實的胸肌,平坦的小腹。

    等等,小腹?那再往下?驚覺他身上沒有一絲遮掩,忙掩住眼,“不要站起來,你這個色情狂。”

    只聽他哈哈一笑,從指縫中見他長臂一伸,已將一件長袍套在身上,身子一旋,已落在浴桶之外。一系列動作,乾淨俐落,瀟灑之極,這身手只怕不會比三哥差。玫果看得舌頭都掉了出來。

    弈風微微一笑,“不許偷看。”

    玫果急忙將手指合攏,把舌頭縮回去。再偷偷將手指分開時,他已穿好衣裳。經過這藥水浸泡,更顯得爽朗出眾。

    玫果雖惱他到了極點,但仍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弈風穿好衣服,轉過身道,“看夠了嗎?”

    玫果原本緋紅的一張臉越加要滴出血一般,難道他身後長了眼睛不成,偷偷看兩眼也被他發現。

    好在他不再為難她,“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找人幫你拿乾淨衣服過來。”

    邊說邊向門口走去,玫果見他離開,深深地松了口氣。

    他走到門口回過頭來,見她一頭的秀髮濕濕地貼在頸脖之上,有幾絲還頑皮地粘到雪白細膩的粉面上,眼裏升起異樣的曖昧。

    玫果心裏一緊,將身子又往水下沉了些,崩著臉問,“你還想做什麼?”

    弈風壓住內心聳聳欲動的**,微微一笑,“只想告訴你,我不叫喂,我叫弈風。”開門出去了。

    不一會兒,煙然拿了身全新的衣服進來,看著浴桶中的玫果,臉上陰晴不定。不過必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很快恢復往日的神情,“弈公子說姑娘在這屋中尋找事物,被他進來嚇到,不小心掉到水中。又怕姑娘不習慣穿別人穿過的衣服,吩咐小女子去買了套全新的來給姑娘換上,只是不知合適不合適。”

    玫果暗想,那個色狼,心思倒是細密。忙於桶中道謝,“有勞煙然姑娘了。”

    煙然淡然道:“平日也常麻煩姑娘,這點小事,不足為謝。”說完將衣服放下,又看了玫果兩眼,方帶上門出去了。顯然對弈風的話半點不信,如真如他所說,怎麼會這半天才出去,而且還換過衣裳。

    玫果待煙然出去,換上幹衣服,總算解了浴桶之困。出到外間,不自覺得到處張望。

    煙然忙迎上來,“弈公子他們已經離開了。”

    玫果長長松了口氣,不用擔心見到他難堪了,但止不住一絲失落掠上心頭,“他姓弈?”問完,想起他出門前說他叫弈風,一抹紅霞飛上面額。心裏沒來頭的黯然下來,又是這個“弈。”字。

    煙然驚訝看著她,“你不知道他姓弈?你們不認識嗎?”

    玫果一時憋氣,幾次見面,不是吵就是在水中,這能算認識嗎,想也不想地說,“不認識。”

    一絲喜悅從煙然嘴邊綻開,“真的不認識嗎?”

    玫果心中頓時憋悶,有些酸酸的,這女人看來多半是他的情人,“真不認識,我得走了。”

    煙然笑得更燦爛,“我送姑娘出去。”

    玫果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只想儘快離開,“不用了。”說完一溜煙得走了。



第二十章 二夫未凡

    玫果天生就是想得開的人,從春香院出來,順便逛了會兒小商鋪,就把剛才的憋悶拋到腦後了,等一路逛回王府,心情已是陰轉晴。

    剛進大門便遠遠看到小嫻站在二門外,伸長了脖子張望,見她回來,巴巴地趕了過來,“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玫果心裏“咯噔”一下,“該不會又有什麼事吧?”把自己這兩天的所作所為細細想了想,沒犯什麼事啊。

    “末公子來了,正陪著老爺說話呢,老爺要你回來馬上去二堂……”小嫻話沒回完,兩眼便杵在了玫果身上。只見她不知穿著誰的衣衫,雖然談不上衣不避體,但也實在是太過花裏胡哨,不太合體。而她自己的衣服卻卷成一團提在手中,這一路上還滴著水,“小姐,你不會是又去闖了什麼禍吧?”

    “哪來這麼多禍闖。”玫果想到在春香樓的那暮,臉上倒也火辣辣的燙,將手裏的濕衣服塞給小嫻,往自己院子走,這身花衣服去見老爹,沒事也能被他瞅出事來,“哪個末公子?”這幾年來,與她關係處得較近的,除了肖恩,就是宮裏的三皇子。至於其他人,想不出還有哪家的公子能與自己有交情到上門來探訪,而且還能有本事哄得老爹聊天。

    小嫻聽她問起,反而愣了愣,“就是小姐的二夫末凡公子啊,你怎麼可能把他也給忘了。”

    “他?”四年前那個向她伸出手的沉穩美少年浮現出來,這些年來她不再踏入私宅,還真把這些人給遺忘了,“他來做什麼?來要休書的?”

    “小姐怎麼能想到那兒去了。”小嫻掩著嘴笑開了,“末公子是來接小姐的。”

    “接我?去哪兒?”玫果招呼著小丫頭準備浴湯,從春香院帶出來的那股藥湯味,讓她周身不自在。

    “當然回你自己的私宅。”小嫻體貼地給她尋著換洗衣衫。

    “那你乘早打發了他回去,那鬼院子,我是不去了。如果他們是來要休書的,我一會兒和爹爹商量了,便寫給他們。”

    “小姐要休了他們?”小嫻睜大雙眼怪叫著,“他們可都是王妃親挑細選出來的。”

    “不修,留來禍害我嗎?”她想到當年的那條小蛇,仍有後怕,但末凡那溫暖的手,卻讓她心裏升起一絲不舍,他在她最窘迫的時候向自己伸出了手。不過又不能跟他XXOO,讓他過這樣守活寡的日子,不如解放人家的好。

    “這話我可不敢去回,小姐自己去跟末公子說去。”她跟了玫果這幾年,可有時對她完全不瞭解。

    “小姐,老爺請你過去。”一個丫頭在門外回稟。

    “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口裏說不去,但哪能真的不去,令老爹下不了臺,如果硬來,罰站太師椅可是難免,最後的受害者還是自己。

    踏進二堂,果然見一個男子正陪著鎮南王說話,依然是天青色的長袍,但那背影與四年前所見少年已全然不同,繡金的腰帶束出他的寬肩窄腰,處處散發著成熟男子美好的身段。

    末凡隨著鎮南王的視線看向門口,對上她的眼睛,也是微微一愣,她自小就有著很漂亮的五官,只是他沒想到,四年不見,脫去稚氣的她,會美到幾乎讓他不敢直視。錯愕神色一閃而過,忙站起身,垂目微笑,“郡主。”

    有鎮南王在,他不便多看玫果,玫果卻不避忌的打量著他,他眉目俊秀,略顯清瘦,比四年前更為沉穩,舉止優雅得體,也難怪父親能同他坐上這許久的功夫。

    玫果只是對他略一額首,便走到鎮南王身邊,“爹爹,找我?”

    鎮南王雙目含笑,想必和末凡的談話十分愉快,“你今天隨末凡回你的私宅吧。”

    “平白去那兒做什麼?”玫果依在鎮南王身邊坐下,仍看末凡,揣摩著他來的目的,在她記憶中,他是一個很有計劃的人,做任何事都不會全無目的。

    “你已滿了十六了,這以後每個月的十五必須去私宅過夜,這是你母親臨走前千嚀萬囑的。”鎮南王摟住女兒肩膀,有些不舍,女兒大了,以後慢慢就不再屬於父母了。

    玫果擰緊了眉頭,什麼事,她都可以和父親討價還價,唯獨母親交待的事,父親絕對不允許有一點違逆,所以私宅是不得不去。

    不過對她來說,向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辭別了父親,出了王府,坐上早已備下的轎子在護衛的擁護下上了路。

    等出了城,玫果揭開轎簾,“停轎。”

    正要下轎,末凡縱馬過來,“郡主有什麼事?”

    “你自己回去吧。”玫果邁出轎子,伸了個懶腰,盤算著今晚可以去醫館呆上一夜。

    “你不回弈園?”末凡見她如此,絲毫沒有意外。

    “弈園?”玫果微微一愣,想起當年給私宅起名的事,第二天就離開了,也沒再理會這件事,原來他們到是上了心了,“我不去了,你把小嫻帶去,明天記得把她送回王府。”掃了一眼後面小轎裏正揭簾向她看來的小嫻。

    小嫻急奔出來,一把拉住玫果,“小姐,你饒了我吧,你一個人在外過夜,萬一有點什麼東瓜豆腐的,我們這幫子人還有活路嗎?”

    “我不會亂走的,我回醫館。”玫果怕小嫻死活糾纏,也不瞞她。

    “那也不行,王妃離開前,特別交待過,十五,你一定去私宅,王妃的話,就是王爺也不敢違啊。”

    “我娘不是不在嗎?你不說,他不說,又有誰知道?”玫果指指末凡。

    玫果的性子,小嫻也是知道的,決定了,也是十匹馬也難拉回來的,急得眼淚在大眼晴裏亂轉。

    末凡騎著馬上前一步,“小嫻,你先回轎子裏,這裏的事交給我。”

    小嫻不放心的看了看玫果,又看向未凡,在看到他沒有一絲波瀾的眸子後,乖巧的服從了,他的話總讓人不能違逆。

    等小嫻走開,末凡用只有他和玫果能聽見的聲音,對正要離開的玫果道:“你是怕我,所以不敢去私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lista2009 發表於 2010-7-16 03: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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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不知道的賭注

玫果站住了,如果說她是怕那幾個對她心存芥蒂的夫郎,到還說得過去。至於怕末凡就無從說起了,回轉身,看著他沉靜的眸子,“我為什麼要怕你?”

    “你怕輸,因為你輸不起。”他直視著她,他眼底深處的一抹嘲諷直接刺痛了玫果。

    “我怕輸?”那小P孩到底做了多少事要她來幫她擦屁股。

    “這幾年郡主可有想起以前的事?如果想起,該不會忘記與我之間的賭注。”他仍是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她,不漏掉她臉上的一絲表情。

    “沒想起。”不是沒想起,而是她壓根就不知道。活動了下仰酸了的脖子,他在馬上,而她在馬下,看他是很辛苦的。

    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不讓她避開他的眼光。

    “放肆。”玫果秀眉一豎,就要打開他的手。

    他極快的一探身,攬住她的腰,微一用力,玫果的身子便離了地面,落在他馬背上,仍被他強迫著面對他,“我是你的夫郎,夫妻之間的親密,有什麼放肆而言?”他略湊向她,含笑看她,溫熱的鼻息吹拂著她的耳鬢,在別人看來,還以為是他們玩曖昧遊戲。

    “你…….”玫果怒不可揭,正要發作,末凡已搶先道:“當然郡主可以推說不記得與我之間的賭注,不過過去的郡主雖然年幼胡鬧,卻是一言九鼎之人。”

    玫果腳底爬上一股寒意直竄背脊,這些年來,沒有一個人懷疑過她,但這個人……“你的意思是我不是過去的郡主?”

    “是不是,不是末凡說了算。天色不早了,郡主請上轎。”末凡再次將她放到地上,又再一如往夕的溫和,沖她微微一笑。

    但這一笑,卻讓玫果打心尖上微微一顫,但很快滿臉笑意的道:“我也好久沒回去看看了,回去看看也好。”轉身坐回了轎子,“起轎。”滿腦子都是,和他到底有著什麼賭注?或者這個賭注根本不存在。揭開窗簾,見他緩步縱馬前行,臉上沒有任何詭詐,也沒有半分得意之色。仍如四年前初見他的神情,甚至讓她覺得剛才他的霸道只是自己的幻覺。

    從王府到她的私宅實在不是短路程,玫果拋開想不透的問題,打了個哈欠,歪著身子靠在轎壁上很快睡著了。她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讓想不明白的事來折磨自己,既然不知道就當不存在吧。

    騎馬護在轎邊的末凡突然聽到轎子裏傳來“咚”地一聲,湊近轎子輕喚,“郡主。”

    轎子裏沒有回答,頓時心裏一驚。

    忙揚揚手中的馬鞭,“停轎。”翻身下馬,拋開轎簾,微微錯鄂後,不禁婉爾。

    玫果坐在轎子底板上,上身卻趴伏在坐凳上睡得正香。那“咚”的一聲,想來是她滾倒到地上的聲音了。

    末凡正猶豫著是否將她抱起,前面護衛傳來慌亂的驚叫聲,“瘋牛,瘋牛。”

    聞聲望去,只見一大群瘋牛飛快的向他們急奔而來,牛角上都綁了尖刀。忙將玫果卷到懷中,大叫,“全部閃開。”

    這隊訓練有素的隊伍瞬間向路邊飛躍。

    突來的變化驚醒了玫果,睜開眼便見到那群瘋牛向他們沖來,驚叫著,“小嫻,小嫻。”

    末凡將玫果丟給已避到路邊的護衛,回身搶救剛從轎中出來的小嫻,這一停留,瘋牛已沖到他身前。

    他一旋身護住小嫻,雖然險險避開踐踏而來的瘋牛群,但手臂上終還是被一隻牛角上的尖刀劃傷。

    瘋牛群又極快的卷塵而去。

    玫果抱住嚇傻了的小嫻,心臟也是不受控制的亂跳。這帶著尖刀的牛群來的蹊蹺,絕非偶然。抬頭間看到末凡受傷的手臂,放開小嫻,撲向他,“你受傷了?”

    “沒事。”末凡翻身上馬,將玫果也拉上馬背,緊緊攬住她的腰身,單手持韁,“全部上馬,跟我走。”一夾馬腹,已帶頭沖進林中小路。

    “先停下,包紮了傷口再走。”玫果看他手臂上仍不斷地冒出鮮血。

    “不用,一點小傷。”他不旦不停下,反而在馬屁股上加了一鞭。

    玫果看他雖然從容,但眼眸中卻凝聚著一抹慎重,“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他語氣平淡,但快馬加鞭的急趕,更讓玫果感到那瘋牛群是沖著他們來的。

    末凡對這片樹林的地形極為熟悉,盡挑僻靜道路而行,直到進了她私宅管轄地區,才帶隊出了樹林,也沒有慢下來,仍是一路急趕。

    玫果反而有些奇怪了,難道還有人大膽到敢明目張膽的在她私宅管轄地亂來不成?想開口訊問,卻見他緊抿著唇,專注趕路,到嘴邊的話卻硬是沒問出來。

    弈園所在的縣與京城相接,離王府並不遠,但玫果卻覺得這段路總是走不完。

    末凡沒直接回私宅,反而直奔官衙。

    人沒到已揚聲對門外站崗的官兵道:“快去叫你們將軍來見我。”

    兩名武官直迎出來,“末公子突然來訪,不知有何指教?”

    末凡跳下馬,將遇野牛之事大略說了,“你們馬上調集弓手隊,前去捕殺瘋牛,以免傷了附近百姓。”

    武官面面相覷,不敢耽擱,忙小跑著去調派人手去了。

    末凡留下幾個得力的護衛給他們帶路,等他們離去了,才又再翻身上馬對玫果道:“讓郡主受驚了,實是末凡的過失。”

    玫果回頭朝他一笑,“你很好。”

    他看著她嘴角的笑意,略為失神,心裏的迷惑越來越大。“郡主從來沒有誇過人,末凡深感榮幸。”

    “人總是要變。”玫果回過頭,打量起四周景致。

    四年前匆匆離開,都沒好好看過這個地方,這次前來,才發現,此地原來是如此的山清水秀,與京城的繁華全然不同,實在是修心養性的好地方。

    對末凡卻不得不另眼相看,他一路急趕原來並非只是為了避開危險,還為了儘快的趕來調派人手前去捕殺野牛,減少傷到百姓的機會。

    不管他城府深也好,可怕也罷,但總是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

    “你和這些將軍們都很熟?”她奇怪的是他只是平安郡主的一個夫侍,為何能讓那兩個將軍聽令于他。

    “同處一個地方,無聊時也會聚在一起喝喝酒什麼的。”他倒是有問必答。

    不過以剛才的情形所見,應該不止是一起喝喝酒這麼簡單。

    “他們卻聽令於你。”

    “那要拜王妃所賜。”

    又是母親,玫果越來越覺得到自己這個母親不簡單。

    “現在可以看看你的傷了吧?”玫果仍記掛著他手臂上的傷。

    他這才沒有拒絕,微微一笑,挽起衣袖,露出結實的上臂那條仍在滲血的刀痕。

    玫果暗吸了口氣,實在沒想到看似單薄的他竟有這樣結實的手臂,而那刀傷如果深上一點便傷及骨骼,他居然從頭到尾沒皺過一下眉頭。

    細心的為他處理好傷口,直到包紮完畢,才揚起臉對他笑道:“好了。”這時才發現他一直靜靜地凝視著她,刹間有些不自在起來。

    “呃,完了啊。”他顯然根本沒看自己的手臂,收回留駐在她臉上的視線,“你隨身都帶著這些醫藥用品?”

    “嗯,行醫的人嘛。”玫果身上隨時都帶著一個小醫藥包。



第二十二章 與他的晚宴

    大門上方,以前的空匾提上了龍飛鳳舞的‘弈園’兩個大字,字體瀟灑,渾厚,讓人久看不厭。

    玫果向來酷愛欣賞書法字畫,以前的名家書法展覽沒少去觀摩,能寫出這樣的好字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當日她只是隨口說說,他們便去弄了這麼一個好手來提了這門匾,到也十分歡喜。

    小嫻見她對著那門匾面露喜色,知道是合了她的心意了,“我就知道末公子的字,小姐一定會喜歡。”

    玫果到是有些意外了,偏著頭看末凡,“那兩字,是你寫的?”

    末凡微微點了點頭,臉上也沒有得意的神色,“獻醜了,讓郡主見笑了。”

    玫果又再望門匾上看了兩眼,移步過了大門。不知怎麼的,他越是優秀,她心裏越是不安。到底這不安來自哪兒,可能還是那個賭注,不知他們賭的是什麼,直覺告訴她,絕不會是個小兒遊戲。

    越是不安,卻越讓她好奇想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一個賭注。

    大門裏早已候滿了前來迎接的家奴和丫環,這些人對玫果來說如同這個院子一樣陌生。

    這院子與她四年前朦朧記憶中也沒什麼變化,當然同樣沒有變化的就是另外的幾個夫侍是不會前來迎接她的。

    玫果不問話,末凡便只是安靜地走在她落後半步的右手方,不管言談舉止都得體的讓人無可挑剔。微側頭看向他,他卻又是不卑不亢的與她直視,眸子沉穩而安靜,絕對難與他在郊外的粗暴聯繫在一起。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不知母親是否知道他的另一面。

    末凡將玫果送到她的房門外便停了下來,“郡主暫且更衣休息。”

    “我餓了。”回了王府還沒吃一口飯,便匆匆趕路了,本來小嫻給她帶了些小點在路上,偏偏遇到那隊瘋牛,把轎子沖得稀爛,點心自然也踩平了。這一路下來,除了喝了兩口清水,沒吃上一點東西,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我就這去安排。”末凡微一額首,轉身便走。

    “喂,你不會現在才去要人洗米做飯吧?”如果是這樣,非把她餓趴下不可,不如先找些東西來湊合著塞塞肚子。

    末凡回眸間,眼裏閃過一抹笑意,也不回她的話,徑直走了。

    玫果只得殃殃的回房更換衣衫,“小嫻,我怎麼感覺到了這宅子,他是主人,我是客人?”

    小嫻整理著她換下來的外袍,笑道:“小姐四年不曾來一次,而他天天居住在這兒,你覺得誰更熟悉這兒?”

    “話雖這樣說,但這院子好歹是我的吧?他怎麼就不讓人給我送點吃的來。”玫果捂著餓得咕咕直叫的肚子,一張臉苦得快擰出汁來,“來人。”

    一個小丫頭急奔了進來,“郡主有什麼吩咐?”

    “去給我拿些點心來。”她才不要再等末凡洗米做飯。

    “末公子吩咐過了,如果郡主換好了衣衫,請移駕末公子房裏。”丫頭站著不動。

    “去他那兒做什麼?”雖然末凡長得是好,但玫果可不是可以秀色可餐,見了他便不知道餓的那種人。

    “末公子已經在房裏為郡主備下了晚宴。”

    “這麼快?”

    “末公子在出門前便已經吩咐了廚房隨時備著的,只等郡主回來。”

    果然是心思細膩,不過民以食為天,現在也顧不得去研究末凡的心思,要小嫻帶路,直奔末凡的院落。

    玫果本是個性情活潑的人,如果換成在王府,不管去哪兒,她肯定是一頭撞進去。但到了末凡門前,卻停了下來,不知是否該先敲門。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突然有了這麼多顧慮。

    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眼前的兩扇門自裏打開,四眸相對,她的心撲通一下。他已換下外出的外袍,只著家居的薄長衫,依然束著腰帶,比剛才所見越加顯得面如冠玉,體態修長。這樣的一個美男子,有幾個女人不為他心動?

    這不,小嫻早已偷偷的直打量他。

    不過對於這麼一個男子,玫果心裏卻有著一種懼怕,不敢靠他太近。

    “進來吧,外面冷。”末凡讓開道,放了玫果進去,才又對小嫻說,“你也餓了,我已要廚房給你備下了飯菜。郡主就交給我來服侍吧。”

    小嫻笑著回報了他的體貼,隨著丫頭去了。

    末凡帶上房門,這下真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玫果反覺得有些拘束了,不象四年前面對他時那樣坦然。

    他等她在矮桌邊坐下後,才在她對面坐下,揭著菜碟上的蓋子,“我是你的夫,你不該對我這樣拘束。”

    她的夫?是啊,另外幾座院子裏的那幾位也是她的夫,但這些人能讓她坦然相對嗎?這答案傻瓜也能知道,不能。“在我沒想起我們之間的賭注前,難道我不該對你有所顧忌嗎?”

    末凡睨向她輕笑,“看來你還是很在意與我之間的那場賭注,你完全可以當是想不起來而取消。”

    “這不是我的作為,對嗎?”玫果驚訝的發現,桌上的飯菜雖並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卻全是她平時所喜歡的菜式,抬頭看向他仍如四年前那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他到底對自己知道多少?

    “是。”他為她挾了一筷子肉沫豆腐,“也不知這兒做出來的味道是否合你口胃。”

    其實他不用問,她也知道,這些菜肯定合自己的口胃,他能打聽到自己的喜好,不會不弄清楚那道菜的味道。“這四年,你見過我沒有?”

    “這四年不曾見過郡過。”他凝視著她,這四年,她的變化太大,大到讓他差點失態。

    “你既然打聽我的喜好,為什麼不見我?”她知道他沒有說謊,他第一眼看到她的眼神至今還留在她腦海中,那眼神是詫異的,自己的長樣是出乎了他意料的。

    “我是郡主的夫君,自當瞭解郡主的飲食喜好,但郡主不願見我,我自也不敢冒然前去騷擾郡主。”他只顧著幫玫果布菜,自己卻沒吃一口。

    那些飯菜果然十分可口,竟比她過去所吃的,還要美味,末凡是個聰明人,要想討得她歡心,先塞住了她的貪吃的嘴。

    玫果看著他乾乾淨淨的碗,停下筷子,“你也餓了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lista2009 發表於 2010-7-16 03:47 PM

本帖最後由 calista2009 於 2010-7-18 03:10 PM 編輯

第二十三章 惡鬼索魂

    末凡和自己一樣,一路上沒曾吃過任何東西,這會兒不可能不餓。

    他聽她問起,只是微微一笑,卻也不否認,也沒有虛偽的推說不餓。

    “既然餓了就吃吧,不用光顧著我,我沒嬌貴到吃飯也要人服侍。”玫果夾了塊清燉羊蹄筋到他碗中,“快吃吧,不過全是我愛吃的,就是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了。”

    末凡看著碗中的蹄筋愣住了,卻沒動筷。靜如止水的眸子,終於起了變化。

    “你不吃這個的嗎?我不知道,給我吧。”玫果忙伸了筷子去他碗裏要夾回那條蹄筋,神態有些尷尬。

    末凡極快的握住她拿著筷子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抬頭看進她雖有些狼狽,卻清澈透亮的眼眸,“不,我喜歡。”

    雖然他握住她的手是無意識的動作,但是在這一刹間,他心裏不禁一顫。這四年後的肌膚相親,與四年前拖著她的小手的感覺全然不同了,到底怎麼不同,他卻又說不上來。

    “那你……”

    他久久的凝視著她,“郡主會為別人作想了,讓我感到意外。”

    “呃!”玫果不自在的抽出手,“人長大了會變嘛。”

    “是啊,你已經長大了。”他低下頭,拿起筷子,將蹄筋送入口中,嘴角微揚,帶起一抹與平時不同的笑意。平時都是他的笑溫暖別人的心,這時只怕才是暖的他自己的心吧。但玫果沒有漏掉他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一絲擔憂,她心裏輕輕一淩,他在擔心什麼?作為她的夫郎,難道她對他對,反而讓他不安?

    二人不再說話,各自懷著心事,吃著自己的飯。

    末凡舉止極有教養,只怕皇家調教出來的皇家子嗣也不過如此。與他相比,玫果就大大咧咧得多了,隨意而自在,與她虞國公主的身份極為不合,但到是對得上鎮南王的風格。

    她總算灌飽了自己的胃,把碗一堆,長籲了口氣,“好飽了,沒想到這兒的飯菜這麼好吃,以前真該早些回來吃。”

    他絲毫對她的行為隨意不以為意,反而讓他覺得這樣更讓他心裏舒坦,“現在也不遲。”開門喚了丫頭進來,抬走了矮桌。

    “謝謝你的晚宴。”玫果跟在丫頭後面準備撤退。

    “郡主…….”他叫住她。

    “還有事?”她轉過頭,看著他。

    “你……”他欲言又止,但終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不在這兒留宿?”

    “不了。”玫果轉身又走,她可不是聖人,對美男完全免疫,老娘的話,她可一刻也沒忘,這些男人是只能看,不能動的。讓她留在他這兒,完全是精神折磨。

    “郡主打算去哪個院子?我這就去安排。”他有些迷惑,仍搶到門口。

    “哪個院子?”玫果隨即明白,他是指她另外幾個夫侍,“不必了,我回自己屋睡。”

    “這,不可以!”末凡攔住要離去的她,“你今晚一定要有人侍寢。”

    “你就這麼急著讓我爬上你的床,或者爬上別人的床?”她謔戲的看著他臉色慢慢變白,能讓他變色,有種勝利感,誰要他用那樣的方法強迫她來這弈園。

    “郡主……”他悶聲低喊,在這一刻突然對她產生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無奈感,以前的她雖然刁蠻,但總在他掌控中,但這一刻,他突然感到了無力。

    “不必多說了。”玫果沉下臉,瞪著他,“讓路。”

    末凡俊朗的臉越來越白,最終放下了手,讓出門口。

    玫果回到自己的臥房內間,洗漱了便打發了小嫻,爬上穿越來時所睡的那張大床,面朝裏的睡下,看著鏡中的自己,與剛穿越時的她越來越象,如果那個人看到自己,能否認出來?四年了,他是否還會記得她?

    這四年來,她不肯來這私宅,難道真的是因為那些夫郎嗎?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只是恨這個讓她與他錯過的地方。

    睡到半夜,被一陣陰風吹醒,睜開朦朧睡眼,從銅鏡中看到床前站著一個面目猙獰,披頭散髮的人影。

    玫果全身毛孔瞬間直立,翻身坐起,驚恐地瞪著床上那人影,“你是誰?”她能聽到自己聲音的顫抖。

    “咭咭!”她發出象破鑼般的怪笑,接著極快的打住笑,面色一淩,“我就是你這具身體的主人。”

    玫果的心跳到了噪子眼上,“你是人是鬼?”難道這個就是鎮南王所說的惡鬼?

    “你霸佔了我的身體,你說我是人是鬼?”她爬上床湊了過來。

    “不,你別過來。”玫果恐懼到了極點,跌蹬著腳往後退去,背後一涼,已緊貼在銅鏡上,再也無處可退。

    “我要撕碎你,拿回我的身體。”厲鬼仍一步步靠近,“我千辛萬苦弄來的那些美男子,且能便宜了你?”

    那些怨恨的目光從玫果腦海裏閃過,“你對他們都做了什麼?”

    “咭咭,這些你知道了也沒有用處,你馬上就要在我手中揉碎了。”惡鬼夾雜著陰風欺近她。

    玫果縮緊四肢,緊緊貼住銅鏡,只恨不得把自己塞進銅鏡中,“你不要過來。”在恐懼中,她靈機一動,“末凡。”

    惡鬼陡然愣住了,猙獰的臉變得越加可怖,“你對他做了什麼?”

    “你認為我能對他做什麼?”玫果見她停下,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果然她與末凡間有著什麼。

    “你如果對他做了什麼,我會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惡鬼眼裏的怒火灼燒著她。

    玫果感到自己就快要窒息過去,“我什麼也沒做,只是你和他的賭注…….”

    惡鬼憤怒的眼裏閃著恐慌,隨即化成越加不可抑制的怒意,“你輸給他了?”

    玫果心裏一顫,他們之間果然有賭注,而且可以讓這個惡鬼如此顧忌的賭注,“是什麼賭注?”

    惡鬼聽了這話,支零破碎的臉瞬間緩和,裂開像是嘴的洞,笑了幾聲,居然能讓玫果聽出她是喜極的,“原來你不知道是什麼賭注,那就是沒有輸了,太好了,太好了。”

    “你不告訴我是什麼賭注,我隨時會輸給他。”玫果報著一線希望,轉動著腦細胞,看能不能有逃脫的機會。

    “你認為你還有機會嗎?”惡鬼收住笑,“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惡鬼伸出漆黑枯瘦的利爪,尖利的指甲上泛著幽幽藍光,夾雜著刺骨的陰風向她撲去。

    “啊……救命啊……”

    “啊……”

    兩聲淒厲的叫聲劃破長空,前面是玫果恐懼到了極點的尖叫。後面一聲是惡鬼在過於倉促撲向玫果,觸及銅鏡,銅鏡反射出的光芒射在她身上,令她瞬間消失時發出的慘叫。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第二十四章 迷一樣的末凡

    玫果呆愣的看著銅鏡,直到被人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才慢慢回過神來,將視線從銅鏡移到咫前滿是關切的俊顏上,仍自發呆。

    “別怕,沒事了……沒事了…….”輕柔的聲音傳進她耳中,讓她狂跳的心慢慢減速。

    “嚇死我了。”玫果終於緩過了氣,將臉埋進他懷中,聞到他身上那陽光般乾淨味道,如同四年前在他房中聞到的一樣。

    “沒事了。”末凡將手臂緊了緊,讓她能更舒服的靠在他懷中。

    “小姐,小姐……出了什麼事了?”小嫻衣衫不整的跌跌撞撞的奔了進來,當她看到床上相擁的兩個人時,忙停住了,秀麗的臉上滿是錯愕,“小……姐…….”

    “小嫻,讓人打些水來。”末凡看著懷中仍在爍爍發抖的玫果,莫名的心痛,但很快打散這份不該屬於他的情愫,輕拍著她的背,象哄著小孩子一樣,“別怕。”

    玫果靜下心,思維慢慢恢復,小嫻就住在隔壁,為何最先進來的卻是住在另一個院落的他?而且是在她救命剛一出口,便破門而入,“為什麼你會在這兒?”

    “我就在門外,聽到你叫喊,就進了來了,你沒事了嗎?”他放開她,下了床。

    “你是說你今晚一直守在門外?”玫果微微一震。

    “是。”他淡淡而言,像是在門外站了這半夜是件很平常的事。

    “為什麼?”

    “過去,每月的十五,如果沒有侍寢,你必發惡夢。”他接過小嫻絞來的帕子,再次坐到床邊,遞給她。

    只是惡夢?那根本不是夢,玫果垂下眼瞼,滿腦子想的卻是末凡與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底是什麼樣的關係,他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麼賭注,能讓那惡鬼對他如此動容。

    末凡伸著手,見她只是低頭沉思,並不接帕子,索性自行為她擦拭,動作輕柔仍如四年前給她擦拭淚水一樣。

    帕子觸及她臉上肌膚才驚醒過來,伸手去拿臉上的帕子,卻按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手上的肌膚十分細膩光滑。

    這一瞬間,二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同時愣住了,但很快,二人又不約而同的避開臉,另尋聚焦點去了。

    末凡不露痕跡的慢慢抽出手,他們雖名義上是夫妻,但是他們畢竟已有四年不見,而且她如今已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可以隨意牽著他的手的小女孩。

    玫果胡亂的抹了臉,將帕子丟回給小嫻,想倒頭睡覺,卻又怕睡著了再看到那個惡鬼。躊躇間見末凡跟在小嫻身後走向門口,頓時心裏一緊,越加害怕,想叫住他,卻又難以啟齒。他曾留過她在他房中就寢,她毅然回絕,這時又怎麼好開口相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末凡走到門口,小聲對小嫻說了句什麼,停在了門口,等小嫻端著水盆離開,反手關上房門,再次轉回臥室。

    “你不走嗎?”玫果小心試探。

    “今晚,我想留下,可以嗎?”他雖然是向她發問,但顯然並不打算徵求她的同意,走到案台邊,吹熄了紅燭,慢慢走到床邊。

    月光透過窗櫺,在他身上散下清冷的微光,可以勉強看清他的五官和身影。

    他除去外衫,搭上屏風,在她身邊坐下,“休息吧。”

    這一瞬,玫果慌亂恐懼的心總算安穩下來,“有你們在,真的就不會發惡夢嗎?”雖然她堅信剛才見到的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嗯,起碼我們在的時候,沒見郡主發過惡夢。”他靜看著她,沉穩平靜的神情撫平了她內心的不安。

    玫果抽過另一床絲被放在他面前,抓住自己的絲被滑躺下去,面朝裏,卻又從銅鏡中看到了他。

    他在她身邊躺下,合上了眼。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玫果看著鏡中他完美的側面輪廓。

    “郡主指的是什麼?”

    “你知道我指的什麼。”他這麼聰明的一個人,不會揣摩不到她的心思。

    他沉默不言,她卻分明看到了他眼裏閃動的流光。

    “他們都那麼怨恨我,獨你對我這麼好,是為了那賭注嗎?”她轉過身,直視著他美好的側影,絕對不會相信,那個惡鬼會禍害所有人,唯獨不禍害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道:“睡吧,明天還要送你回去,路上奔波對你而言也十分辛苦。”

    “如果我說我記不起那個賭注,你信嗎?”玫果經過剛才的一暮,親耳聽到那惡鬼說起了他們之間的賭局,好奇心更是被搔拔到了頂點,又哪里肯放手。

    “信。”他想也不想的回答了。

    “那你為何還要遵守這個賭約?”他的表現讓玫果有些無奈,看來想問出點什麼是不大可能了。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既然與你定下了賭注,便得遵守。即使是你真永遠想不起,失信的也只能是郡主,而不是我。”他的口氣輕鬆自然,就象與她拉著家常,但字字敲打著她的心。

    玫果沉默了好一會兒,還待再問,卻聽到他呼吸變得平穩深長,像是已經睡著,也不好再吵醒他。慢慢眼皮也沉重起來,翻了個身,也沉沉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來傳來男子的輕聲問語,“末公子,睡了嗎?”

    守夜的丫頭說,“剛熄燈。”

    “這…….”

    玫果只覺眼前黑影一閃,末凡已飄到門口,拉開大門,盡可能的壓低聲音,“怎麼樣了?”

    起先那男子也將聲音壓得極低,“那些牛並非真瘋,牛屁股上都有刀傷,我們已將那些牛盡數殺盡,將牛的屍體分給了附近的百姓,只留了少數盡數送給了程將軍他們,犒勞將士。”

    “做得好,附近百姓可有傷亡?”

    “百姓到沒有傷亡,不過有幾戶人家的莊稼被踏平,房屋被衝垮。”

    “你明天去帳房領些銀子,受損的人家,發放銀兩,要保證他們下一季莊稼出來前的生活費用。順便帶些兄弟過去,幫他們把房屋重新搭建起來。”

    “是。”

    末凡再次掩上房門,無聲的上了床,看向玫果。

    玫果忙閉上眼,裝睡。

    他見並沒吵醒她,才又再睡下,這次真的睡了過去。

    玫果卻沒了睡意,他的身份只是平安郡主的一個夫侍,為什麼要理會這許多的事務?救濟周圍百姓,到可以理解是心地善良。

    以平安郡主的身份,在普虞兩國是何等高貴,根本不用擔心有人敢上門招惹麻煩,又何需與官兵結交?而他卻與那些將士交情非淺,這些關係絕非一日兩日可以達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lista2009 發表於 2010-7-16 03:49 PM

本帖最後由 calista2009 於 2010-7-18 03:11 PM 編輯

第二十五章 竹林深處

    玫果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桿,身邊已沒了末凡的身影,小嫻推門進來,“小姐,醒了?”

    “嗯,他呢?”玫果掃了眼末凡睡過的地方。

    “末公子天沒亮就已經去處理府中事務去了。”小嫻放下手中水盆,取過玫果的衣衫。

    “他每日都是這麼忙?”他昨晚半夜才睡,天未亮就起身,那也沒睡上兩個時辰。

    “在我沒隨小姐去王府前所見,末公子日日是雞鳴便起身,如果沒有意外,現在也該如此吧。”小嫻一說到末凡便來精神,滿面的崇拜。

    玫果暗笑,這小妞子思春了,“小嫻,你覺得末凡怎麼樣?”

    “末公子當然是人中龍鳳。”小嫻想也不想的就說了,在她看來末凡就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那你別回王府了,留在這兒給他當侍兒,好不好?”玫果把玩著書妝臺上的小簪花。

    小嫻花容慘變,手一顫,手中的玉梳跌落在地,摔成兩段,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小姐,婢子對末公子不敢存有妄想,在婢子心裏末公子就是小姐的夫君,我的主子。”

    玫果歎了口氣,轉身將她拉起,“你都跟了我這麼多年了,難道還不瞭解我嗎?”

    “我想你留在這兒幫我做件事。”她對小嫻是極喜愛的,如果小嫻對末凡真心喜歡,她到是願意成全小嫻,反正這院裏的幾個男人,早晚通通要休掉的,包括末凡。

    小嫻這才略安下心,“小姐要我做什麼?”

    玫果看了看門外,確定不會有人聽到她們的談話,才道:“有件很重要的事,我記不起了,這事只有末凡知道,我想你從他那兒套出是什麼事。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也不能讓末凡察覺。”

    “什麼事?”小嫻難得見她神色凝重,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我和他小時候有一個賭約,但我醒來後一點也想不起了。”

    “我明白了,小姐是想我在末公子那兒探得些風吹草動的,最好是能知道是什麼賭約?”小嫻知道了她的目的,才算完全安下了心,這個小姐沒有一天能讓她省心的。

    “嗯。”

    “末公子一慣口緊,想從他口得打探到什麼,比登天還難。”小嫻毫不留情的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盡力而為吧。”玫果斂緊了眉頭,如果是這樣的結局絕對在意料之中,末凡不會是一個容易讓人摸到底的人。

    “可是今天我必須和小姐一同回王府,所以這事也只能以後再說了。”小嫻拾起摔斷了的發梳,心痛的歎了口氣。

    “為什麼你必須和我一同回去?難道王府中有什麼事?”玫果從她的神色中感到一絲不安,家裏定然有事。

    “昨天小姐一天都不曾在家,回來又匆匆趕路了,有件事還沒來得及稟報小姐。”

    “什麼事?”果然,被她猜中的也多半沒有好事。

    “小姐和太子的婚事定下來了,皇上已經派人上山求高僧算好日子去了。”

    “什麼?我不是跟我爹說了,我不嫁那猩猩的嗎?”玫果猛然站起身,接著痛得“哎喲”一聲,“痛死我了,頭髮,頭髮。”

    小嫻忙放開抓在手中了秀髮,“小姐,你別亂動啊。”

    玫果氣呼呼的來回轉動,“我明明要爹爹去退婚的,這怎麼反而把婚事定下來了?”

    “小姐,這事不是老爺說了算的,我聽說是虞國女皇和普國皇上共同的意思,不僅僅是賜婚這麼簡單,是聯姻。”

    “聯姻?”她睨看著小嫻,這些事她居然全無所知。

    “嗯,你是以虞國公主的身份與太子聯姻,就象王妃和王爺。”這小姐整天野在外面,在府中的日子大多僅限於睡覺吃飯,又能知道些什麼。

    “這不是存心不給我活路嗎?”玫果抱著頭,這婚看來是想退也退不了了。

    “不過因為是聯姻,所以會非常慎重,婚期也不會太近。”

    玫果眼裏又升起了一抹希望,既然不會這麼快結婚,那總有機會攪和了這事。“那這事與你回王府什麼關係?”

    “王爺明天在府中設宴,宴請太子…….”

    “這又和你我有什麼關係?”

    “老爺要小姐在宴席上表演琴技,如果我不回去,誰能看得住小姐?”小嫻也不繞圈子了,直接把要她回去的目的和自己的作用說了。

    “要我給那個猩猩彈琴?我不如去對牛彈琴。”玫果翻了個白眼,拉著衣領扇風,生怕被衣領卡到,一口氣上不來。

    “人家是太子,哪能象小姐說的這樣。”小嫻掩著嘴笑了。

    “太子怎麼了?天天泡在戰場上的人,除了打仗,哪能識得這些才情。你看我爹和我那大哥,你彈琴給他們聽,他們能用呼嚕給你伴奏,那呼嚕聲能淹了你的琴聲。”玫果撇著嘴,對那太子實在是沒有絲毫好感。

    “噗。”小嫻想到王爺和大公子,也忍不住笑了,“三少爺不是文武全才嗎?”

    “我三哥是神仙般的人物,又且是那猩猩能比的。”說起琴,玫果想到四年前聽的那琴聲,回味無窮,可惜…….她對音律有著極高的天賦,而且對七弦琴獨有情鐘,每日閑下來便苦研琴技,不想幾年下來,竟技壓京城一流琴師,與傳說中琴技最高的高家雙胞胎小姐有得一搏。但她們從未謀過面,到底是她技高一等還是高家小姐更勝一籌就不得而知了。

    但在玫果心中,最美的琴聲仍是那個斷琴的少年。她苦研琴技到底是為了自己愛好,還是為了那斷裂的琴弦,只怕她自己也說不清。

    等梳好髮髻,玫果起身就走。

    “小姐,你去哪兒?”

    “我隨便走走。”

    “末公子正在等小姐用過早餐,趕路呢。”小嫻追在後面,唯恐她又去闖出什麼禍事出來。

    “你傳飯吧,我轉一圈就回來。”玫果不理會小嫻邁出門去了。

    仍是四年前的竹林,玫果停在竹林的小道上,不再前走。宛轉悠揚的琴聲從竹林深處傳來,一時間如和風絮柳,一時間卻如寒夜飄雪,仿佛不覺秋去冬殘,淒然離迷,鎖人心弦,催人淚下。

    玫果靜靜的聽著,不禁癡了,這琴中之意就像是她這些年來的心境,每當夜深人靜時便會想起那人,一想到那人就是無盡的痛楚與無奈。

    “郡主。”

    玫果被身後溫和的聲音打破沉思,偷偷拭去眼角的淚。

    末凡轉到她前方,靜看著她,“要不要去洛離處看看?”

    “不了。”玫果換上明媚的笑顏,轉身退出小院,心裏卻是一抹苦笑,她不想他再毀去那些琴弦。

    “小嫻要我來尋郡主回去用膳,我已備好馬車,等郡主用完膳,便送郡主回王府。”

    “好。”玫果丟下他自行走了。

    琴聲在玫果離開的瞬間停止下來。

    末凡等玫果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回頭看向竹林深處,若有所思。



第二十六章 燙手的山芋

    “小嫻,我決定了,你留下。”玫果數著碗裏的飯粒,末凡把她所有的生活習慣都摸了個透熟,只怕就算留下小嫻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但總得試一試。

    “可是明天的晚宴。”小嫻給自己盛了碗粥,這是玫果給她的特別待遇,只要沒有別人在,她就不需要遵守那套主僕禮儀,自然也就和玫果一桌吃飯。她與玫果說是主僕,卻更象姐妹。

    玫果給她挾了筷子蒸小排骨,“就算你跟著我回去,我真要溜,你就能看得住我了?”

    小嫻兩條柳葉眉擰成了結,“小姐,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嗎?”

    “你知道我是不會見那個太子,你跟我回去,等我溜了,你也只有擔心害怕的命,隨時還被我老爹罰,不如留在這兒幫我做點事,既避了難,還幫了我的忙。”到了這個世界,也只有小嫻能如同知已。

    小嫻擰緊的眉頭慢慢放鬆,看來也只有如此了。“不過小姐,你一定要注意分寸,別太讓王爺下不了臺了。”

    “知道了,比我爹還囉嗦。”玫果又給她挾了條涼辦小黃瓜。

    飯後,玫果等小丫頭收去碗筷,“小嫻,你去給末凡說一聲,我馬上就來。”

    “你又要去哪兒?”小嫻看著仍然穩坐著的玫果,背脊就有些發冷。

    “出恭啊,你要不要一起啊?”玫果揚著眉,笑得極為邪惡,有意把“啊”字拉得老長。

    小嫻慘叫著,一溜煙的跑了,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有一天晚上,玫果要她陪著去出恭,結果硬是讓她捂著鼻子在門外站了一個時辰,她對玫果的蹲功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

    玫果等小嫻出了門,迅速跳起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卷了一個小包裹,拋出窗外,伸長脖子,確信沒人看到後,飛快的翻窗爬出,縮著身子避開下人,直奔後門。

    出了後門,繞著小路逃竄。她記得師傅曾經跟她說過這地方往西走約兩日的路程,有一個叫秀山的地方,景色優美,又有不少奇藥,如果運氣好,能采到上好的山參,這次出來正好去那地方去撞撞運氣。

    找了個草叢,脫下身上的綢緞衣裙,換上一早備下的,平民百姓的粗布衣衫,才溜出樹林。

    發現已遠離了弈園,頓時一身輕,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拋著手中的小包裹,“解放了!”

    然而樂極生悲,她直走到太陽落山,卻發現越走越荒涼,方圓幾十裏竟無人居住,如果再尋不到住宿的地方,晚上只有露宿了。

    玫果性子雖然野,畢竟還是女孩子家,在這荒山野外露宿,終還是有些害怕。

    禍不單行,天空中突然一道霹靂,刹時間烏雲翻滾,鬥大的雨點迅速砸落下來。

    玫果左顧右盼,卻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只得奔到就近的一棵大樹下暫時躲避。

    這麼一眨間的功夫,大雨已傾盆而下。

    她所在的大樹雖然茂密,不至於直接被大雨淋到,但也不免被流下來的雨水打濕衣衫,髮髻散落,秀髮緊貼在絹秀雪白的小臉上,卻也狼狽不堪,風一吹,更是冷得爍爍發抖。

    抱著手臂,縮在樹下,只盼著這場雨早些停下。

    “得,得,得,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到了近前,可以看清急奔的俊馬上的黑衣少年也是一身盡濕。他沒因為大雨而有所停留,仍是快馬加鞭的急馳。在路過玫果身邊時,視線落在她臉上,俊目裏露出一抹迷惑,但在看向她身上的裝束時,便將視線移回前方,卷塵而去。

    剛好幾滴雨淋下,正好滴在玫果臉上,雨水蒙住了她的眼睛,沒能看清馬上少年的模樣。抹去臉上的雨水,隱約覺得這個少年在哪兒見過,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又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大雨終於停下,玫果擰去衣擺上的雨水,看看天色已晚,更是鬱悶。這野外露宿本就不大舒服,再來這麼一場大雨,地面盡濕,想找一處乾燥的地方都困難,早知道會遇上這麼個破天氣,不如回了京城再作逃跑打算。

    就在無計可施時,見遠處隱約有一間小屋,屋裏透著燈光。

    玫果擰緊的眉頭瞬間舒展,酸痛的雙腳也頓時不那麼痛了,加快步子往小屋急走,現在總算知道了什麼叫一線光明。

    到了屋外發現,這是一間像是供打獵的人們暫時夜宿的地方,木屋外的房檐下還綁著一匹通體漆黑的俊馬。屋內透著火光,驅走了這雨後的寒意。

    玫果在緊閉的矮木門外問道:“有人嗎?能借宿一晚嗎?”

    木門嘩的一聲開了,剛才所見的那個高大的黑衣少年站在門口,他此時卻赤著上身,露出上身強壯的身驅,古銅色的肌膚在火光下閃爍著健康的光芒。他打量了她一眼,便轉回屋內坐到火堆旁,繼續烘烤著打得透濕的衣衫。

    屋內再無別人,玫果反而愣在門口了,不知該進還是不進。

    雖然她並沒有什麼男女避嫌的觀念,但在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萬一對方心存歹念,就十分危險了。

    “進來吧,這往前三十裏內沒有地方可以留宿了。”少年聲音渾厚,看向她的星眸裏也沒有絲毫雜念,單純而清亮。

    玫果見他自顧烘烤衣衫,全沒感到自己赤身**在一個女子面前有什麼約束不安,可見是個不鞠小節的人,也安了心,進了屋,順手帶上門,將冷風關在門外。

    湊到火邊,讓火能烤幹身上的濕衣。

    少年也不再理會她,只顧忙著手中的活,等衣衫烤得七層幹了,才套在身上。從火堆下翻出幾個烤山芋,吹得略涼了,丟了一個在她面前,“吃吧。”

    玫果連忙道謝,走了這許久的路,肚子早餓了。

    少年對她的道謝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便自行剝著自己手中的山芋,大口的吃起來。

    玫果見他與自己共處一屋,卻並不多看自己,舉止也是大大方方,處處透著憨厚,初入門的忐忑不安隨即消失了。抓起面前的山芋,卻被燙得“呀”了一聲,山芋又跌回地上。

    少年抬頭看著狼狽的她,“噗”地笑出了聲。視線落在了玫果白嫩得小手上,那麼一雙手且能象他這樣不怕燙。

    玫果吹著被燙痛了的手,白了他一眼。

    對方明亮的大眼睛裏堆了更多好奇的笑意,一邊吃著自己手中的山芋,一邊看著她,大約是想看她怎麼解決那塊燙人的山芋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alista2009 發表於 2010-7-16 03:52 PM

本帖最後由 calista2009 於 2010-7-18 03:11 PM 編輯

第二十七章 死笨的冥紅
    玫果小心的捧起燙手的山芋,不斷從左手換到右手,小心的吹著,等山芋稍冷,便麻利的剝去一塊芋皮,露出裏面冒著熱氣的雪白芋肉。

    “好香啊。”玫果輕咬了口山芋,眼眶卻濕潤了。在很久以前,她還只有四歲,哥哥把烤得香噴噴的山芋剝給她吃,他自己已經兩天沒吃過一點東西了,卻不捨得吃上一口。就是因為太餓,去工地上做工時暈倒,從高樓上摔下來摔死了,從此她完完全全的成為了孤兒,那烤山芋就是哥哥給她的做的最後一次晚餐。

    少年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愣了,眼裏的笑意慢慢褪去,結結巴巴的說,“是…….是不是燙到哪兒了?”

    玫果努力擠了些笑容,“沒有,只是想到一些舊事,謝謝你的山芋。”她埋低頭,不讓自己再露出任何情緒。

    少年遞過來一個水袋,“喝點吧。”

    “謝謝你。”玫果接過來,心裏升起一陣暖意,喝了口清水,將水袋遞回給他,“你對這附近很熟悉?”

    “嗯。”他拔著炭火,將火苗挑得更旺些。

    “你知道秀山離這兒還有多遠嗎?”

    “你一個姑娘家,要去秀山?”他抬起頭重新打量她。

    “嗯。”

    “從這兒走,步行的話,最少還有兩天的路程。”他清亮的眼眸中慢慢又露出迷惑,“你和我要找的人長得很象。”接著搖了搖頭,“但你不會是她,你們不是同類人。”

    “你在找人?”玫果心裏“咯噔”一下,抬頭看向對方,濃眉大眼,十分的俊朗,憨厚中帶著一股孩子氣。這張臉慢慢與一張帶著乖張神情的臉重合,不覺中喉嚨開始乾澀。

    “嗯。”

    “你叫什麼名字啊?”玫果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冥紅。”

    ‘啪’地一聲,玫果手中沒吃完的山芋跌落在地,忙重新拾起,已經粘上了灰塵。她強忍著心裏的不安,拍著山芋上的灰塵。

    “髒了,吃不得了,換一個吧。”冥紅重新遞了一個山芋給她。

    “謝謝你。”她接過山芋,埋低頭,借著剝山芋皮來掩飾眼裏的慌亂。

    “你要找的人,你自己都認不得嗎?”

    “我很久沒見過她了。”

    “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少年將視線轉向火堆,沉默了半晌,又再抬頭看她,“你去秀山做什麼?”

    玫果有些意外,他明明對她嫌惡到了極點,卻並不在外人面前有語言上的表露。“去找點東西。”

    “山參?”

    “你也知道那兒產山參?”

    “嗯,知道秀山的人不會不知道那兒的山參,不過…….”他又再看向她。

    “不過什麼?”

    “看你的樣子,不象學過武的人,秀山的山參雖然出名,但是和山參同樣出名的還有它的地勢險惡,不是你這樣一個弱女子能進的。”

    秀山的地勢險惡,到也聽師傅說過,不過她就是這樣一個不服輸的性子,總認為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微微一笑,“沒有做的事,怎麼就知道做不了?”

    “呵……還是個牛性子的人。”冥紅笑了,他笑起來,嘴邊竟有兩個小酒窩,十分的養顏,“可惜我有要事在身,否則到可以送你一程。”

    “你不認得那個人,你怎麼找?”

    “看到了,會認出來的。”他又再剝了個山芋吃著。

    玫果心裏樂開了花,人就在他面前,不是沒認出來嗎?“你為什麼這麼肯定,看到了,會認出來?”

    “她的性格行為。”冥紅將山芋皮丟進火堆中,沒一會兒功夫,散發出一股的焦味,看了看窗外,“我要睡會兒了,如果你要睡,那邊有些乾草,你可以鋪個地鋪。”他說完坐到牆邊,當真靠著牆,閉上了眼。

    玫果看著他剛毅的臉膛,竟然將他四年前對她所做的一切全部抹掉了。從他今晚的言行看來,實在不是個邪惡的人,雖不鞠小節,卻十分守禮,而且心無雜念。他之所以那麼怨恨她,一定有原因的,但到底是什麼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左思右想,倦意襲來,抱了捆乾草就著火堆邊也迷迷糊糊的睡了,睡夢中她又夢到了看見哥哥從高樓上摔下來,黑紅的血慢慢的蔓延開來,打了個寒戰,猛然驚醒。

    呆愣的望著已熄滅了火堆許久,才回過神來,呼吸慢慢恢復平穩,拭去額頭上的冷汗,看向窗外,天邊已開始泛起白光。

    拿起已經被火烤幹的小包裹,又再看了看仍自未醒的冥紅,躡手躡腳地開了木門,朝著秀山的方向走去,既然已經西行,又怎麼能不見佛面?

    沒走出多遠,身後傳來熟悉的馬蹄聲。

    回過頭,果然見冥紅拍馬追來,頓時腳下步子有些慌亂,但一轉念,他沒認出自己,根本不必害怕,或許他們又是同了方向。

    但事總與意違,就在她胡亂猜測間,身後傳來厲喝聲,“玫果,你給我站住。”

    玫果的心刹時躍上了噪子眼,強作鎮定,仍徑直前行。

    轉眼間,冥紅已催馬趕了上來,攔住她的去路,眼裏聚滿了怒意,咬牙切齒,“我差點被你騙過去了。”

    玫果強裝笑顏,“你是跟我說話?”

    他冷笑一聲,“難道這兒還有第三個人?”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跟我回去。”他不再跟她繞圈子。

    “回哪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玫果,你少再給我玩花樣。”他的臉越來越冷。

    “玫果?你認錯人了。”玫果繞過馬身,往前直走,感覺象踩在了綿花上,但回念一想,自己是郡主,他是自己的夫侍,憑什麼要怕他?這樣一想,地面又變得硬朗了。

    冥紅突然催馬前奔,在路經她時,一探身提起她的後領,將她拉上馬,象貨物一樣搭在馬背上。

    調轉馬頭回奔。

    “喂,你做什麼?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地面飛快的後退,玫果倒不敢亂動,怕一不留神栽下馬背,不把脖子摔斷也會被馬蹄子踩死。

    “這個是你的吧?”冥紅捏了塊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

    玫果望著那塊玉佩暗暗叫苦,什麼時候把這東西跌落了,嘴上卻不肯認輸,“你明明說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冥紅不再搭理她,拉長了臉,任她怎麼鬼叫,都來個充耳不聞,快馬加鞭的向弈園急趕。

    就象多和她說一句話,也是浪費精神。



第二十八章 可恨的男人

    玫果趴伏在馬背上,胃隨著馬的起伏翻滾,難受得直冒酸水,開始還死纏著不承認自己是玫果,要他放了自己。可是冥紅任她怎麼吵鬧,竟然打死不加理會,到後來實在忍不住了,“冥紅,你玩夠沒有,讓我起來。”

    “你弄錯了,我沒空和你玩,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帶回去。”腦後傳來他冷森森的聲音,與昨晚木屋中的少年辯若兩人。

    又是末凡,肯定是末凡派這傢伙來捉自己的。一想到末凡,便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我是郡主,你敢這樣對我,你不怕我治你的不敬之罪嗎?”

    冥紅冷哼一聲,“既然如此,你不如省點力氣,想想怎麼治我的罪。”

    “你以為我當真不敢治你的罪?”玫果真是氣炸了肺,第一次見面他拿把劍抵著自己,第二次見面是他去捉了條蛇助離洛嚇自己,再次見面卻將自己象個麻袋一樣丟了馬上顛簸。

    “沒有你不敢做的事,即使是將我千刀萬刮,也不過是點頭間的事,我進得弈園,便沒想過能活著出去,治不治罪,不過是早晚的事。”

    玫果全身一震,“你既然如此憎恨我,為什麼不離開弈園?”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問錯了,如果他走得了,能不走嗎?

    果然對方沉默了,她能感到空氣因他而變冷。

    “你放我下去,等我回了王府,我便寫下休書給你,放你自由。”

    “閉嘴。”他在馬屁股上加了一鞭,馬越加的飛奔起來,從他的聲音可以聽出,他比剛才更為憤怒。

    玫果打著幹嘔,這麼頭低屁股高的滋味實在難受,“你應該知道我向來一言九鼎,說放你離開,便會放你,絕不會食言。”說她向來一言九鼎可是末凡說的,他們應該都知道才對。她都這樣保證了,按理他應該有所反應,就算不放她走,起碼也該讓她坐直了身子,好受些吧。

    哪知身後傳來更為陰冷的聲音,“想讓我出府,你就讓人抬著我的屍體出去吧。”

    玫果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明明厭惡她,在府中也並不開心,為什麼非要留在府中,翻過身去看他的表情,想看清這是怎麼一回事,卻忘了自己是在馬背上。這一動作就從馬背上滾落下去,眼見要被踏在馬蹄下,後領一緊,又被他提起,丟回馬背,當然仍然象個麻袋。他的大手卻不再離開她的後背,將她緊緊按在馬背上,防止她再次跌下馬。

    “我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如果你是受到什麼挾制,你可以告訴我,我保證這些事不會發生,我是真心想放你自由。”自己雖然很喜歡帥哥,但深知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對這種強迫留在她身邊的男人沒興趣。既然留下來彼此難受,不如早些放生。

    她感到按在後背上的手慢慢鬆動,心臟隨著那只手收緊,如果他肯告訴她,這以前發生過什麼,或許有辦法化去他們之間的仇恨。小心的問道:“告訴我吧,我以前到底做了些什麼,讓你將我恨之入骨。”

    然話剛一出口,那鬆動的手掌又再壓下,將她緊緊固定在馬背上,無論她再說什麼,只是一言不發的趕路。

    玫果直說到口乾舌燥,最後徹底失望,被顛得連話說的力氣都沒有了,索性儘量不去想胃部的難受,數著羊看能不能讓自己睡著。

    等她數著二千零三隻羊的時候,終於睡著了。睡夢中低聲夢囈,“哥哥,我不要吃,你烤的山芋。如果我不吃,你就不會餓得摔死了。”

    冥紅身體微微一僵,輕輕將熟睡的她翻轉過來,靠坐在他臂彎裏,分明看見她眼角一顆晶瑩的淚珠向耳邊滑落。

    她未名其秒的話讓他迷惑,她的三個哥哥,不都好好的在嗎,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從她的呼吸,他能辨別出她並非裝睡。難道她當真不是玫果?如果不是玫果,那她是誰?

    他空出一隻手,拆開她的小包裹,裏面卻實實在在是郡主的衣服飾物,還有那代表身份的玉佩。他越加的迷惑,斂緊了眉頭,靜看著臂彎中熟睡的小臉,帶著一種末名的淒然和無奈。

    他的心猛然一跳,有什麼地方出了錯?他百思不得其解。

    對她的恨意卻隨著滑落的淚珠淡去些,同時生起一種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惻隱之心。但這惻隱之心很快被往事再次打回死角。

    回到弈園,進了二門方下了馬,將她橫抱著徑直送回她的臥室。

    進了拱門,將她往地上一丟,在她落地前,又再提住她的領口,助尖叫著的她站穩。

    被丟醒的玫果怒到了極點,這個人總是把她當貨物一樣丟來提去,這算什麼?自己好話說盡的求他,他硬是鐵石著心腸,絲毫不為所動。

    他以前受到什麼傷害,都是這具身體的前主人所賜,與她何關?為什麼讓她來承受他們的這些鳥氣?也不理會什麼形像可言,對著他高大的身驅又踢又打,“你一個大男人,只會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你有種還手打我啊,你敢那樣對我,現在不敢動手了嗎?”

    “你再動我一下試試,看我不將你千刀萬刮!”

    “沒種了嗎?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現在成病貓了?”

    “你是男人嗎?你有一點男子漢大丈夫的行徑嗎?”

    冥紅看著在他身上亂踢亂打的近乎瘋狂的女人,眉頭越擰越緊,眼裏的怒意越來越盛,聽到她罵他不是男人時,再也忍無可忍,伸掌推開她,卻正好推在她胸前的柔軟上,頓時鄂住了,飛快的將手握成拳縮了回去,垂到身側,又再攤開,不自覺得在衣襟上擦了擦。

    玫果一愣之後,更是被他的動作激得怒不可揭,反手一耳光摑在他臉上,“流氓,你下流。”他占了她的便宜,到像是還嫌她髒。她不介意他們恨他,反感她,但不容他們羞辱她。

    冥紅本可以輕鬆避開她的一掌,但他卻沒動半分,實實在在的受了她這巴掌。在聽到她的怒駡時,俊臉慢慢漲紅,咬緊下唇。

    玫果見他沒有半句道歉,她今天完全被這個男人氣得失控了,揚手又要打,手腕卻被另一隻手不屬於冥紅的手握住。

    “他是郡主的夫郎,即使是與你有肌膚相親,也算不得失禮。”一個溫和的聲音傳進她耳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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