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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tia108 發表於 2010-12-21 09:44 PM

夜藍塵 -【月影鳴鸞】《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7-30 03:10 AM 編輯

【書名】:月影鳴鸞

【作者】:夜藍塵

【內容簡介】:

  周天元二年,周朝歷經13年征戰,終於滅了梁、晉兩國,周歷帝錢嗣源終於統一中原。經過13年征戰,錢家兄弟最後只剩下歷帝本人與八弟梁王-錢煜祺二人。梁王十六歲起跟兄長們一起上陣殺敵。十年的戰爭生涯,梁王不僅成了周朝兵權在握的實力派人物,他與三哥即周歷帝在戰場上並肩作戰,兩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尤其是歷帝對他一直懷有不倫的斷袖之戀。因梁王屬地幽州有疫情,梁王前往幽州途中,遭遇埋伏,身重劇毒。

  右相的大小姐邱傲月,從小在外祖父身邊長大精通醫術,因外祖父去逝,離開從小生活的青躒山回父親身邊,回東都途中救下梁王。傲月知道幽州有疫情後,說服梁王讓她進去,救下了全城的百姓。當時傲月男裝打扮,化名上官月,梁王並不知道她是個女子。二人相處十分融洽。

  回東都後,陰差陽錯二人成了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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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tia108 發表於 2010-12-21 09:48 PM

本帖最後由 lytia108 於 2010-12-22 05:24 PM 編輯

第1章 楔子

      周天元二年,周朝歷經13年征戰,終於滅了魏、梁、晉三國,統一中原。飽受戰亂之苦的百姓終於得以休生養息。此時正值初夏,正是青躒山一年中最美的季節,山中樹木長得鬱鬱蔥蔥,密密層層的枝葉把森林封得嚴嚴實實,擋住了人們的視線,遮住了藍藍的天空,陽光從濃密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了銅錢大小的粼粼光斑,空中沒有一片雲,沒有一絲風,頭頂上高懸著一輪烈日,所有的樹木都沒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那裏。

  周朝右相邱介輝此時無心欣賞美景,他帶著義子兼貼身侍衛邱章急匆匆地趕往青躒山谷的深處。半個月前他收到師傅兼岳父上官智的來信,信上稱自己將不久于人世,請他來接回自己的女兒邱傲月。收到信後,邱介輝跟皇上請了假,馬不停蹄地趕往青躒山,一路上不知跑死了多少匹良駒。本應走一個月的路程,他愣是用了半個月就趕到了。

  邱介輝的父親是前朝魏國大將軍,他六歲那年,魏陽帝聽信小人讒言,以謀逆罪將邱家滿門抄斬。邱介輝的父親是上官智的莫逆之交,上官智聞訊後趕到,只來得及將邱介輝救出。

  師傅上官智是世外高人,從前朝魏國起,朝廷就一直派人請他出山,都被他婉拒。上官智為避亂世,更為躲避不斷尋上門來的追寶之人,隱居青躒山。

  這上官智有何寶物值得外人來搶奪?先不論他精湛的書畫琴棋、也不說他的落雲神劍、玉鋒針、淩波微步這些武林人士追捧的武學經典。僅憑他自己研製的三種天下人夢寐以求的丹藥:五龍丹、回天再造丹、金元散。就夠讓天下人來爭奪的了。
  
      五龍丹,能解祛百毒,且有起死回生之效。常人服食一粒,雖不能長生不死,亦可祛病延年,百毒不侵。練武之人服食一粒,足抵苦練二十年內家功力。
  
      回天再造丹,服後終身百毒不侵。治病療傷時,只要心臟還有點溫度,即可起死回生。可是每個人只能服用一次,第二次服用就無效。

  金元散,此藥對各種中毒和傷痛均有神效。一服此藥,瞬間即如常人,奔跑如常。

  此三種藥因其原材料甚是難找,除金元散提煉了十五包外,回天再造丹、五龍丹都只提煉了三粒。

  上官智早年喪偶,只有一女上官蕊,比邱介輝小4歲,另還有一個二弟子,是前晉王爺的二公子——關戚欒。晚年又收了一個關門弟子——甯儒熙。

  上官智對門下弟子因材施教,邱介輝得到家師的真傳一套落雲神劍,出關多年天下幾無對手,關戚欒善長輕功及暗器,醫術上也學了師傅的一些皮毛,可就這些皮毛也夠他揚名在外了。對小師弟,因他常年生活在谷裏,邱介輝並不是很瞭解。只知道這個小師弟是師傅最疼愛的弟子,好像也使得一手好劍,輕功及暗器功夫並不在關戚欒之下,醫術上的造詣也頗深。

  玄機派門規規定不准收女弟子,因此小師妹並不會武、她對醫術也不感興趣,只愛琴棋書畫,因師母早亡,師傅對這個女兒十分溺愛,也不逼她學東西。小師妹長得是嬌美可人,加上性格溫順。邱介輝與她青梅竹馬,兩人早已暗定終生。上官智看在眼裏,在上官蕊16歲那年,上官智為二人主婚,成親後邱介輝帶著蕊兒下山。

  邱介輝下山後,立刻得到了當時剛剛建立的周朝皇帝錢克用的器重,一路官運亨通。可不知何故成親兩年蕊兒一直沒有懷孕,為此上官蕊特地回山請爹爹為她治療。爹爹看後的結論是沒病。

  蕊兒多次主動提出讓邱介輝納妾,邱介輝堅決不肯。對蕊兒說:“蕊兒,我心裏只有你一個,就算納了妾我也不會去碰她的。至於子嗣之事,自有天意。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從此以後不要再提此事了。”一番話說得上官蕊感動得流淚滿面。

  成親第四年,蕊兒終於有了身孕,邱介輝十分高興。此時恰逢周太祖攻打魏都,邱介輝堅決請戰,為邱家報仇。

  太祖帝的胞妹平樂公主-錢元彤,生得國色天香、美豔異常。從小喜歡武槍弄劍,稍大些就與父兄一起征戰沙場。父兄對她也十分溺愛。軍中偷偷暗戀平樂公主的人不少,可公主都看不上他們。誰知道經過這場戰役的朝夕相處,平樂公主居然對有婦之夫邱介輝十分仰慕。多次大膽向介輝表白。邱介輝也被她這種大膽直露的表白所打動。更重要的是她是皇妹,攀上了她無疑對自己的仕途極為有利。

  當陽大捷的慶功宴後,酒過三巡,在平樂公主的大膽勾引下,邱介輝半推半就的與平樂公主發生了關係。一個月後,平樂公主發現有孕。太祖得知後,令邱介輝立刻在戰場上已正妻之禮迎娶禦妹。原妻子上官蕊降為側室。

  蕊兒知道這一切後,一反平時溫順的性格。無論邱介輝怎麼跟她解釋,都不能接受這一切。她不能原諒邱介輝的背叛,更不能原諒他心裏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別的女人。傷心之餘動了胎氣,不久早產生下了一個女兒,蕊兒則在女兒生下後的第三天懸樑自盡。

  師傅聞訊趕到後,見到已經斷氣的蕊兒,一夜之間頭髮全白了。第二天師傅帶走了蕊兒的屍體及剛生下三天的女兒。從此以後,邱介輝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女兒。

  這十六年來,每年冬天蕊兒的忌日,邱介輝都來青躒山為亡妻掃墓,只是每次都由他的小師弟甯儒熙站在門外迎他。師傅一直不肯見他,也不准他見自己的女兒。他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師傅會慢慢原諒他,畢竟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很平常的事,他一直不理解蕊兒為什麼會這麼極端。她自己不是也勸過他納妾嗎?直到今天他仍舊不認為自己犯了什麼大不了的錯。

  今天又是寧儒熙站在門口等他。只是沒想到他再見到的居然是師傅的靈位。直到師傅死,他也沒有得到師傅的諒解。

  一進門邱介輝就仔細打量起跪在師傅靈位前的女兒,只見她膚若冰肌、眉似新月、清眸流盼處雙瞳剪水。她簡直就是蕊兒的翻版,不,她比蕊兒當年更多了幾分俏麗俊逸。望著女兒他忽然想起一句‘秀靨豔比花嬌’,其實自己家裏的另兩個女兒也是十足的大美女,尤其是大女兒邱傲雲更被譽為“東都雙殊”之一,月兒跟她們相比,五官也只能算是眉清目秀而已。只是月兒身上有股飄逸脫俗的氣質,給人一種仙姿玉色的感覺。

  這些年每年上山,他都會帶上足夠的銀兩讓寧儒熙轉交給師傅。他還為女兒找來奶娘。師傅都沒有拒絕。小師弟甯儒熙也經常會給他來信告訴他女兒的近況。他知道小師弟這麼做一定是得到師傅的默許,甚至有可能就是師傅讓小師弟這麼做的。

  從來信中他得知師傅為女兒取名邱傲月,知道月兒是什麼時候牙牙學語,什麼時候蹣跚學步,幾歲能同外公下棋對弈,還知道月兒個性活潑好動,除了棋外,對其他女孩應該會的琴、女紅之類的都不喜歡,卻獨獨對醫術十分感興趣,從八歲起,就跟隨外公上山采藥,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待在外公的配藥間學習配藥、制毒。

  從她學會制毒起,就經常會在比她大十歲的小師叔身上偷偷施毒,惹得小師叔追著她滿山跑,一旦追上就是一頓好打。月兒為這事跟外公告狀,外公從不理她,說什麼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他不管。

  莫內何月兒只好纏著外公教她逃跑的方法。上官智不知教了她什麼輕功,不久居然連寧儒熙都追不上她了。可是小師叔還是經常會拿暗器打她,她又向外公請教了反擊的方法。這樣一來,月兒居然練成了上官智的獨門暗器玉鋒針。加上她對醫術及毒經的深入研究,月兒倒成了繼承上官智衣缽唯一的女弟子了。只是鑒於玄機派的門規,上官智並沒有讓月兒入門。

  每當看到小師弟的來信,邱介輝就努力想像月兒活潑靈動的樣子,怎麼也想不出以師傅這麼古板的性格怎麼可能教出這麼月兒活潑的孩子來。

  直到現在面對長得跟蕊兒幾乎一樣溫婉可人,甚至比蕊兒更嬌媚的女兒,邱介輝還是不能將小師弟筆下的月兒跟眼前這個月兒重和在一起。

  此刻邱介輝看著自己的女兒用清冷的眼光打量自己,心中有些不快:月兒雖然長著一張跟蕊兒一模一樣的臉,可她的性格真是太不像她娘了,蕊兒永遠是嫺靜端莊的,決不會用這種肆無忌憚又直露的眼光打量人。

  邱介輝壓下心中的不快,柔聲喚道:“月兒,爹來了!”

  月兒並不言語,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起身點上三支香交到邱介輝手中,示意他給師傅的靈位上香。



第2章 父女初見

  我定定地望著這個正在給外公上香的氣宇軒昂、英氣逼人的中年男子,心想:十六年了,這個男人還是這麼英俊!

  其實我的本名叫齊悅,十六年前,22歲的我跟一幫驢友去清涼山探險,不幸跌入深谷,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居然穿了,也不知是穿到了什麼朝代,而我居然成了剛出生的小嬰兒,我那個身著古裝的美人娘,生下我後,只是以淚洗面,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當時我腦子中一片混亂,也沒心思去管別人在想什麼。只是拼命在想自己怎麼會到這種鬼地方來?我的歷史、語文一直不怎麼樣!別的穿越女都能背上幾首歪詩,唱幾首流行歌曲!而我除了能背上幾首“床前明月光”之類的詩,其餘的早還給老師了,歌嘛也唱得馬馬虎虎,又不會跳舞。我穿來能幹什麼!!

  我唯一的愛好就是登山、旅遊,高考時因為我的這個興趣,爸媽依了我,讓我學風景園林專業,現在眼看就要畢業了。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我不就是騙爸媽說暑假要打工不回去了,然後偷偷跟幾位驢友一起來登山嘛!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錯,值得老天爺這麼懲罰我?

  正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突然我看見一個英武不凡的男子,跟那個美人娘小聲地說著什麼,他也是迫不得已這類的話。美人娘只是轉過頭去不停的流淚,不去理他。我也不是聽得很懂,只知道好像是這個美人娘的丈夫、我爹有外遇了!

  更過份的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我的美人娘居然上吊自殺了,而我當時就睡在旁邊,等我醒過來突然看見一個人吊在那裏,嚇得大哭起來。我那個爹第一個沖了進來,一劍斬斷那三尺白綾,大叫:“蕊兒!你怎麼這麼傻!你這是懲罰我嗎?”

  可惜美人娘已經斷氣了,第二天,外公上官智來了,一晚上只是抱著我呆呆地望著美人娘。天一亮,外公就帶著我及美人娘的棺木回青躒山了。

  十六年過去了,我早已斷了回去的念頭,除了想起爸媽會覺得很傷心外,其餘的應該講我生活得還算非常愉快。這個外公雖然很古板,可他對自己真的很好,簡直可以說是溺愛。這是我到古代後最值得欣慰的事。只是讓我這麼好動的人,重新再回到小時候,我實在不知道該幹什麼!

  稍微大了一點後,閑著無聊,我倒是靜下心來,跟外公學習下棋、寫毛筆字。還去啃那些以前我決不會去碰的古書。

  八歲那年,我從外公的口中知道了當年爹娘之間發生的一切,聽完後我真的替美人娘不值。不就是老公有外遇嗎?值得用命去換取尊嚴?難道女人離開男人就不能活了?如果是我的話會帶著女兒離開邱介輝,重新開始新的生活,而不是選擇自殺。當我將自己的這個想法講給外公聽時,外公愣了愣才說:“月兒的想法還真是與眾不同!你說得很對!可惜外公在你娘小時候沒有教會她一技傍身,不然她何至於如此!”是啊!在這個男權社會,一個女人沒有一技傍身要想獨立談何容易!不過據我看,我那個美人娘還是產後憂鬱症的可能性更大些,跟學沒學一技之長可沒什麼關係。外公雖說是神醫,畢竟還沒有這些現代醫學的理念。

  從那天起外公就開始教我醫術,而我也發現中醫真的十分有趣,最讓我高興的是可以陪著外公一起以采藥的名義登山。我終於又找回了過去驢友的生活。

  不過相對於醫學來說,我更感興趣的還是制毒。誰能想到。幾樣平常的草藥,配製在一起就能成為殺人、害人的工具。記得外公發現我對制毒更感興趣時,十分嚴肅地對我說:“我們研究制毒,只是為了解毒。這也是救人的一種。而決不是為了去害人。月兒,你要發誓,此生決不會用自己所學去害人。不然我不會讓你學制毒的。”

  我望著外公,嚴肅的答道:“我只能答應您,決不會用自己所學去害一個好人。如果別人要害我,那我是不可能不反擊的!”
  外公盯著我半晌才點了點頭,沒再說話。第二天他就把自己整理的《毒經》交給了我。 

  邱介輝上完香後,回身問小師叔甯儒熙,外公死于何病及下葬的情況,小師叔一一做答。最後邱介輝問起二師叔為何沒來?

  小師叔抬眼看了邱介輝一眼答道:“大師兄不知道嗎?二師兄去年就沒了。”

  邱介輝愣了愣,我猜自從外公跟他絕交後,二師叔可能也一直沒有跟他聯絡。所以他都不知道二師叔也離開了人世。轉眼間他少年時的親人、夥伴都已離開了他,只剩下他一人。這人也挺可憐的!

  忽然我眼角瞥見小師叔門下第一大弟子站在門口,我走過去,他輕聲說:“大小姐!他們來了。”

  “知道了,按計行事!”我低聲吩咐道。

  小師叔也走過來輕聲問:“他們來了?”我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我們二人一起朝屋外走去。我看到邱介輝帶著他的那個侍衛也跟了出來。

  屋外站著兩人,一人五十歲上下一副書生模樣,另一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彪形大漢。我知道書生模樣的男子就是早被外公趕出山門的外公的二師弟,江湖人稱“白面書生”-鄭峰。

  鄭峰眼光一瞥,見到邱介輝,嘴角一咧:“賢侄別來無恙?”

  邱介輝朝他點了點頭。鄭峰又把目光投向我:“這是你與蕊兒的女兒?跟蕊兒長得真像!”

  此刻那名彪形大漢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瞧,對鄭峰笑罵道:“娘的!老鄭你這個侄孫女還真是個大美人,想必就像你師嫂吧?怪不得你會為了你師嫂背叛師門!”

  邱介輝不悅地瞪著那個放肆的盯著我的彪形大漢,鄭峰面色尷尬地介紹道:“這位是幽冥神教的長老-金彪。”

  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不問江湖上的事邱介輝知不知道幽冥神教的事,這幽冥神教是塞外的邪教,該教門徒武功高強,殺人如麻。以下三濫的手法著稱於江湖,教中長老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測。鄭峰此次帶金彪到此就是為奪寶而來。突然邱介輝一個跨步上前,不著痕跡地擋在了我的前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ytia108 發表於 2010-12-21 09:56 PM

本帖最後由 lytia108 於 2010-12-21 10:05 PM 編輯

第3章 退敵

  甯儒熙朝鄭峰一拱手:“鄭前輩!按輩份,晚輩應該叫您一聲師叔,可是晚輩聽說您早已不是玄機派的弟子,不知鄭前輩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聞聽此言,鄭峰臉色變了變,過了會兒才笑道:“我與你師傅畢竟同門一場,你師傅不認我這個師弟,我卻認他這個師兄,今日前來一是為師兄上柱香,以全同門之宜;二來嘛是想借師兄生前所著的《內經心得》一看,不知賢侄可否割愛?”

  寧儒熙正想開口,我在一旁歪著頭,笑盈盈的望著邱介輝:“爹!師叔公說的是那本蘭色封面,裏面記載了外公的一些行醫心得的書嗎?”

  邱介輝還沒開口,鄭峰開心地笑了,搶著答道:“是!就是這本書,你見過?”

  我天真無邪地朝鄭峰一笑:“那本書啊!外公下葬時我們給外公陪葬了。師叔公要借的話跟我來吧!”

  邱介輝用喜憂參半的眼神望了我好一會兒,然後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他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頭。然後雙手用力想把我拉到他的身後。

  我一個轉身飛身而起,朝後山方向躍去。金彪及邱介輝、寧儒熙趕緊快速跟上,鄭峰緊隨其後,邱介輝的那個侍衛落後幾步。

  遠遠的我聽見金彪回頭對鄭峰說:“好俊的輕功!老鄭,你這個師叔公,可比她差多了!”

  鄭峰老臉掛不住,白了他一眼:“你不也趕不上她嘛!”

  “輕功本不是本門的強項,你可是她的同門,及不上自己的徒孫,不是太丟人了嘛!”金彪笑道。

  “她這輕功邪門,可不是玄機派的功夫!”鄭峰嘟噥道。

  他們正說著見我已經趕到了後山外公的墳前,等他們趕到,我已從陵墓內出來,手裏拿著一本藍色封面的書,我仍是笑意盈盈地問道:“師叔公要的是這本書嗎?”

  鄭峰貪婪地盯著書說:“是!是!”說著朝我伸出手。

  我一躍幾步遠,拿出火石將書點燃。一臉正色地望著鄭峰:“這本醫書是我外公畢生的心血,既然我們不能護它,那寧可毀了,也絕不會讓它落入心術不正之徒的手中。”

  鄭峰望著正在燃燒的醫書,心疼得不行,正欲上前搶奪,寧儒熙一把按住他的脈門,鄭峰動彈不得。此時邱介輝及他的那個侍衛已經拿劍指著金彪,鄭峰大叫:“金彪!你還不去奪!”

  金彪圓眼一瞪:“都燒成這樣了,奪來還有什麼用?”

  鄭峰急得破口大罵:“上官智你個老匹夫,滿口的門規道義。自己不是也違背門規,收一個女娃兒入門!”

  寧儒熙手上加了力道,沉聲說:“請前輩自重!前輩應該知道本門的內功心法並不適合女子練習,前輩剛才也看出來了,月兒的輕功並不是本門的功法。”

  金彪不耐煩地說:“別吵了!我只要五龍丹、回天再造丹、金元散這三件寶物,只要你們把這些給我,我立刻就走。否則……”說著金彪沖著我淫笑,大夥都緊張地看著我。

  突然金彪一個發力,掙開邱介輝他們的劍,反手一揮不知什麼東西朝我們四人飛來,目標準確、迅速。除了我飛身躲過外,其餘三人因為剛才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躲避不及,此時都像被點住穴道一樣,一動不動地呆在那裏。

  金彪朝我淫笑道:“美人兒!我知道以你的輕功逃跑是沒問題的,可你總不能不顧自己的爹及掌門師叔的死活吧!剛才我是用透骨釘給他們點的穴。也許你會想,點穴嘛,過兩個時辰穴道自然會解開,可是這透骨釘點穴有些霸道,如果不是以本門內力來解,就算不死日後只怕也是個殘廢。”

  我知道金彪此言非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金前輩不明情況,晚輩不怪您!可是鄭前輩應該知道,此三種藥物因其原材料甚是難找,當年外公除金元散提煉了十五包外,回天再造丹、五龍丹都只提煉了三粒。我們先說這五龍丹,鄭前輩應該知道,外公煉成後自己試服了一粒;另一粒當年我爹下山前,外公給他服下了,正因為多了這二十年的功力,所以爹這麼多年才會罕逢對手。剛才要不是我爹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你絕不可能這麼輕意地得手。”金彪不置可否的一笑,算是默認。

  我接著說道:“剩下一粒,在我十一歲那年,外公給我服了,不然以我這個年紀怎麼可能有這麼高的輕功造詣。”

  鄭峰追問道:“那回天再造丹除了當年沁兒服用一粒外應該還有兩粒的!”

  “回天再造丹是外公當年為了救我外婆所研製,當年外婆服下藥後,多活了三年。兩年前外公病發,已在彌留之際,我們給他服了一粒,讓他又多活了兩年。”

  金彪點了點頭:“兩年前我們也聽說智機老人已在彌留之際,然後忽然又好了,我們就猜是服用了回天再造丹,那還有一粒呢?”

  我看了邱介輝一眼:“金前輩沒聽說過我爹跟我娘的故事嗎?當年我娘自盡後,外公趕到,雖然明知沒有希望,可還是給娘服用了一粒。可惜我娘早已氣絕,回天再造丹也回天乏術。”

  金彪用眼詢問鄭峰,鄭峰微微點了點頭,我知道金彪是在問鄭峰我爹娘當年的這段往事。可是只有邱介輝知道,外公當年趕到時,娘已氣絕多日,外公並沒有給娘服用過任何藥物。

  我垂下眼繼續說:“至於金元散,鄭前輩應該知道外公自己用於救人,用掉了五包,其中一包還是用在你的身上;爹及二師叔下山時外公分別給了他們四包、三包,想必在多年征戰中早已用完。現還剩三包的確在我身上,只要金前輩解了我爹他們的穴道,晚輩立即奉上。”說著我拿出三包金元散。金彪伸手想接過金元散,我手一揚:“前輩先給我爹他們解穴,讓師叔公來取藥。”

  金彪不放心地看著我,我輕輕一笑:“前輩是不放心嗎?剛才前輩自己也說了,晚輩雖然輕功不錯,可論武功卻不是師叔公及金前輩的對手,更何況我爹他們還在你的手上。”

  金彪一邊朝邱介輝他們三人走去,給他們解穴,一邊罵鄭峰:“都是上你的當,千里迢迢的趕來,只為了這三包金元散。還說有什麼寶貝,你不是騙我來幫你搶醫書的吧?”

  解完穴後,我把金元散交到鄭峰手上,金彪對鄭峰說道:“仔細看看真假,別到頭來什麼也沒得到。”鄭峰打開聞了聞,點了點頭。然後又獻媚地朝金彪走去,解釋識別之法,金彪也聞了聞,然後二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邱介輝的那名侍衛幾次欲上前,都被小師叔按住動彈不得。直到他們走後,他小聲嘟囔到:“真是便宜了他們!”

  邱介輝斥責道:“自己技不如人,有什麼可說的!”然後向小師叔及我介紹道:“這是我的義子邱章。”

  此時我才開口說道“大哥沒聽說過嗎?‘匹夫無罪,懷壁其罪’那些身外之物看得這麼重幹嗎?留著也是禍害,就讓他們拿去吧!從此後我們玄機派就清靜了。”

  邱章不言語了。邱介輝低聲對邱章說:“你先回穀吧!”邱章走後,邱介輝長跪在外公的墳前低聲的啜泣。小師叔輕輕地扶起他。邱介輝掙開再跪下給外公叩了三個響頭。

  小師叔走到我身邊輕聲說:“他們剛才吸入的劑量夠嗎?”

  我點了點頭:“夠了!一個月後,二人必死無疑。小師叔也不必派人跟著,金元散也不要取回了,免得到時幽冥神教門徒懷疑到我們身上。”

  邱介輝吃驚地瞪著我們,然後他壓低聲音說:“一旦毒發,幽冥神教的那些人自然會懷疑到我們。”

  我抿嘴一笑:“不會有毒發那天的。爹聽說過百年茉莉根嗎?此物無色無味,中毒者至死無中毒跡象。即使吸毒至寶“玉蟾蜍”也驗不出毒性。我剛才通過金元散讓他們吸入了足夠潛伏一個月的劑量。這一個月也夠他們宣傳自己兵不血刃玄機派的光榮史了。到時這二人就是自然死亡。爹說他們能懷疑到我們頭上來嗎?”

  是的!剛才我跟小師叔是故意讓他們拿走了三包金元散,目的就是借他們之口告知天下,玄機派再無寶物。然後再殺他們於無形。用三包金元散換玄機派日後的安寧,還乘機殺了玄機派的叛徒。這筆賬怎麼算都是玄機派劃算!

  邱介輝了然地笑著對小師叔說:“師弟這招高明!”

  小師叔搖了搖頭:“大師兄繆贊了。這些是月兒想出來的。當我們發現玄機派內有叛徒時,月兒就早想好了這些迎敵方案。



第4章 父女談心

  聽罷小師叔這番話,邱介輝眼神複雜地望著我,半晌他才輕歎一口氣說道:“你這孩子的確比我想的還要聰明得太多!爹很驕傲有你這麼個女兒。可是一個女孩子太聰明、心氣太高,也不知對你究竟是福是禍啊!”

  他這一番話我愣了愣,他說我聰明?從小到大,除了爸爸就沒人說過我聰明,媽媽倒是常說我太調皮不像個女孩子。到了這個世界,外公及小師叔也常說我不像個女孩子。此時站在一旁的寧儒熙看了看天色:“看樣子要下雨了,我們先回去吧。”

  我們剛回到穀裏就下起了大雨,這場雨,洗掉了夜晚的悶熱,透過大雨,遠山就顯得格外蒼茫幽邃。好一會兒雨才住了,霧氣由地面升到半空,整個山頂朦朦朧朧。雲在流動,對面的高山仿佛噴去吐霧,令人心胸一下子坦蕩寬廣起來。

  突然,一道陽光像金箭一樣,射破烏雲、穿過樹梢,霎時間,陽光如萬箭邱發,山谷一片光明。陽光照射到門前的草地上。草地上盛開著各種各樣的野花,紅的、白的、黃的、紫的,就像個美麗的大花壇。

  我坐在門欄上,眯著眼朝天空望去,以往這時候,外公會說什麼呢?他一定會說:“六月的天,就像我們月兒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烏雲密佈,狂風大作,霎時就是碧空萬里的晴天。”想到這兒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邱介輝站在我身邊,輕笑著對我說:“剛才真把爹嚇壞了,爹還以為你真把醫書燒了!”

  我這才想起了身邊的人,不情願地將視線收回,放在邱介輝的臉上:“當然是真燒了,不然以鄭峰這麼熟知底細的人怎麼可能相信!”

  邱介輝驚道:“真燒了?那多可惜!本來我們可以拼死保護的啊!”

  我並不開口,只是死死地盯著他看,邱介輝被我盯著難受,低垂著雙眼不敢跟我對視。

  此時我才開口道:“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比人的性命更重要的。包括名利!”我故意在名利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邱介輝仍不看我,幽幽地說:“月兒是在怪爹當年為了名利背叛你娘嗎?其實,我從沒有想過要拋棄你娘,男人有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你娘不懂,不管我娶了誰,她永遠是我最愛的女人!唯一放在心上的女人!”

  他以為他只要一句‘我的心裏只有你’就行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左擁右抱了。想到這兒我忍不住淡淡一笑,用嘲諷的語氣冷冷地說道:“如果一件爹極喜愛的衣裳,被別人穿過,髒了,再讓爹穿,爹還會要嗎?”

  邱介輝吃驚地抬起雙眸望著我。也許他從未從這個角度來想過這個問題。更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敢把他比做一件衣裳,還敢說自己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太髒。

  “我……”邱介輝剛開口。我已經起身,輕聲說:“爹不用跟我解釋,你虧欠的人是娘!”說完轉身欲離去。

  “月兒,五日後你外公二七做完,你就隨為父一起動身回東都吧!”我聽見身後傳來邱介輝低沉的聲音。

  我轉過身:“我想等外公七七過了再走。”

  “那不是還有一個多月嗎?朝中還有很多事。爹只怕不能待這麼久。”邱介輝沉思了一會兒:“要麼讓邱章留下等你,爹先回東都。”

  “其實不必讓邱章留下,我……”我淡淡地說。

  邱介輝打斷我的話:“爹知道月兒你完全有能力自保,可這是爹的心意,不然這一路上爹不放心!請月兒務必接受爹的安排!”

  我望著邱介輝真誠的眼神,想到剛才他刻意擋在我的面前護著我。想到從小到大,他每年都來山上,給我送生活費,還特地請來奶娘照顧我。雖然他對不起我那個美人娘,可對我是真的很關心。再說我對那個美人娘只見過幾面而已,本也沒什麼感情。我輕輕點了點頭。

  邱介輝在山上待了四天,明天就要回東都了。我讓奶娘明天先跟他回去。

  此時我正跟小師叔坐在門外的草地上談心,我笑望著小師叔說:“小師叔!你什麼時候接小師嬸及小師弟他們回谷啊?你是個男人噯,應該主動點的嘛!明天奶娘就要跟我爹先回東都了,再過一個月我也要走了,這谷裏沒女人怎麼行啊?”

  小師叔及小師嬸在外公去世前不知因為什麼事吵了起來。小師嬸一氣之下帶著4歲的兒子回娘家去了。我本以為小師叔是因為有大敵來犯,故意裝作跟小師嬸吵架,讓小師嬸帶著兒子去安全的地方。可幾天過去了,小師叔一點也沒有要去接他們母子倆回來的意思,我這才明白,這倆夫妻是真的在鬧矛盾呢!

  甯儒熙白了我一眼:“你也算女人?針線活都不如我!如果要你這種女人,我寧可一個人待在穀裏。其他地方不像女人,嘮叨倒像個十足的小女人!”

  我嬌笑著將臉湊到寧儒熙面前:“真不像嗎?你確定自己的眼神沒毛病?”

  寧儒熙笑著推開我:“去!去!去!別沒皮沒臉的,你現在可是大家閨秀,別讓人家看了笑話。說師傅沒家教!”
  我輕哼一聲:“大家閨秀!誰希罕啊!”

  寧儒熙把我輕輕攬入懷中:“月兒,師叔知道你從小就很有主見。只是相府畢竟不同于我們平常百姓家,你回去後,自己一定要處處小心,不可再這麼隨心所欲了。你從小在男人堆裏長大,從不顧忌男女大防,現在也不小了,從今往後可不能再如此了。”

  我往寧儒熙懷裏拱了拱,輕笑道:“師叔這麼摟著我就算顧忌男女大防啦?”

  寧儒熙笑罵道:“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要防什麼!”

  我輕笑道:“我還以為你又要說我是你從小帶大的呢!”

  “你本來就是我帶大的!”

  “得了吧!你那時才幾歲?自己還照顧不了自己呢!帶我?”

  轉眼七七之期已過,明天我就要回東都了。我正想去找小師叔。忽然聽見門口傳來了他的腳步聲,我趕忙打開房門笑道:“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也正想去找小師叔呢!”
  
      寧儒熙寵溺地望著我笑:“你在的時候嫌你煩,一想到明天你就要離開了,還真有些捨不得!”

  我伸手把他拉進來,嬌笑道:“現在發現我在的好處了吧!”他笑著搖了搖頭。

  然後我一臉正色地對他說:“明天我就要走了!以後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面!有樣東西送給你!”說著我將桌上一本手抄的冊子遞給他。

      寧儒熙翻了一下,抬頭望著我:“你居然用這麼短的時間把《內經心得》默下來了?我本來還想等你走後,自己慢慢默呢!”

  我巧笑嫣然:“我早說過了,我比你用功!雖然我知道這本書你也早是爛熟於心。不過這是外公畢生的心血,也是玄機派真正的寶物,所以我一定要親手還玄機派這本書。”
  
      寧儒熙笑著收起這本書:“辛苦你了!”

  然後我又從案上取出一本書:“這是外公晚年著的《毒經》,我早記在心裏了,帶在身邊反而是禍。就把它送給你吧!你慢慢學。”

  寧儒熙搖了搖頭:“我不要!這是師傅留給你的。如果你帶在身上不方便,我可以替你保管。”

  “為什麼不要?其實你的醫術遠在我之上,如果肯學制毒,也一定遠在我之上。”

  寧儒熙笑著撫著我的頭:“因為我沒把握學會後一定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傷害一個好人!所以我寧可不學!”

  我好笑地望著小師叔:“濫好人一個!隨你吧。你就先幫我保管著。”然後我從懷裏掏出一個牛皮紙小包:“這個我們一人一半。” 說著打開小包,取出5小包,交到寧儒熙手上。

  寧儒熙打開一看,大驚到“金元散?”

  我得意地一笑:“這是三年前我跟外公去靈山采藥時,無意間發現有配製金元散的藥材,回山后我自己另行配製的,因當時藥材不多隻配製了10包,現在我們一人一半!”

  寧儒熙還欲推託,我不耐煩地說“拿著!過幾年有機會我再去靈山看看,說不定那些草藥又長出來了,我還可以再配的。”

  見我這麼說,寧儒熙也沒再推辭。小心地將這五包金元散放好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ytia108 發表於 2010-12-21 10:12 PM

本帖最後由 lytia108 於 2010-12-21 10:15 PM 編輯

第5章 下山

  第二天寧儒熙將我及邱章送到山腳下,為了方便行路,今天我是男裝打扮。我拉著寧儒熙的手:“小師叔別送了。記得有空來看我哦!”

  寧儒熙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去的,你自己要多保重!”然後目送我、邱章跨上馬,飛馳而去。

  騎了幾十裏路,邱章還是一邊騎馬一邊回頭盯著我看。我朝他一笑:“大哥,打一出門你就一直盯著我看,還沒看夠呢!”

  邱章臉一紅,趕緊回過頭去。我知道自己穿上男裝真的挺俊的,還真有點豐神如玉、清秀絕倫的味道。可也不至於讓他這麼驚豔吧!據我所知右相府的另兩位小姐也都是大美女,按理他應該是在美人堆裏長大的。不至於這麼沒見識吧。

  “大小姐……”邱章剛開口,我就糾正道:“是二弟!大哥可別叫錯了。我現在是上官月,你的結義兄弟!大哥想說什麼?”

  邱章愣了愣,傻乎乎地說:“被你這一攪和,剛才想說什麼都忘了!”

  我大笑起來:“哈哈哈!大哥!你真逗!”

  邱章訕訕地一笑,不再朝我看,專心趕路。兩人騎了半天來到一個小鎮,剛好到了午膳時分,邱章對我說:“二弟,前面有間酒樓。我們先用膳再趕路吧!”

  我點了點頭,二人跨馬下來,將馬匹交給店門外的小二,邱章低聲吩咐小二給馬匹喂草、飲水。然後跟著我後面走進店堂。酒樓不大,不過倒還算乾淨!

  我找了個靠角落的桌子座下,從我們進門起,店堂內所有人就都盯著我們看,一個三十歲左右瘦黑的男子對同桌說:“閔兄!瞧見剛才進來的少年郎了嗎?真他媽的長得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

  邱章冷冷地掃眼過去。二人立刻回過頭去不敢再朝我們看,邱章起身走到櫃檯前去點菜。

  我聽見那個姓閔的對瘦黑男子說:“祖兄聽說了嗎?一個多月前兵不血刃玄機派奪得玄機派寶物的‘白面書生’鄭峰及幽冥神教長老金彪前幾日死了。”

  那姓祖的說:“我就說智機老人這般的人物,教出來的徒子徒孫絕不會是等閒之輩。自然不會放過這兩人!”

  “祖兄錯了,這二人是自然死亡。本來幽冥神教門徒也以為是玄機派做的手腳,可請遍了天下名醫,人家都說是得了暴病。本來人吃五穀雜糧,得個暴病也沒什麼希奇。可蹊蹺的是,這二人不僅病症完全一樣,就連死的日子甚至時辰都完全一致。現在江湖上都在傳,是智機老人的鬼魂纏著他們呢!”

  聽到這兒,我忍不住開心地笑了。此時邱章點好了飯菜回到座位上,輕聲問道:“二弟,什麼事這麼開心!”

  “肚子餓了有飯吃。自然高興嘍!”我仍是滿臉笑意地說。

  “餓了?那等會兒你多吃點!”邱章開心地說。

  不一會兒飯菜就上來了,我優雅的吃著,因為早飯吃得挺飽,其實肚子一點也不餓,才吃了幾口我就放下碗。

  邱章奇怪地說:“剛才不是說餓了嗎?怎麼吃這麼少,菜不對胃口?”

  “菜很好!我是真的飽了。”我笑了笑說。

  邱章加緊吃了起來:“我們要快些趕路,這樣在天黑之前才能趕到幽州城,不然今晚我們要露宿野外了。”

  “大哥慢些吃,不急。在野外露宿也沒什麼不好,現在是初夏,野外的夜景想必更迷人!”我淡笑著說。

  邱章詫異地看著我,好一會兒才笑道:“二弟還真是與眾不同,要是你妹妹聽說要露宿野外一定會問,‘有野獸嗎?大哥我好怕!’”

  “我有二個妹妹,你指的是那個?” 我饒有趣味對問道。

  “自然是你大妹妹傲雲。” 提到傲雲,他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你喜歡她?”我促狹地笑盯著他說。

  邱章嚇了一跳,睜大眼睛瞪得我。眼珠子鼓溜溜地轉著,似乎在想該怎麼回答我。我又笑了:“別再瞪眼了,再瞪下去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沒人告訴我。你那副情竇初開的樣子,能瞞得了誰啊!”

  “真那麼明顯?”邱章小心地問道。

  我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那你說,爹會不會已經知道了!”邱章有些擔憂地問。

  “知道又怎麼樣!你們又不是親兄妹。說不定爹一高興會成全你們呢!”我笑道。

  “會嗎?”邱章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問我。

  這頓飯他因為心裏有事,比以往多用了起碼一倍的時間。我也不催他,只是坐在他對面笑盈盈地望著若有所思的他。這個邱章其實長得還挺不錯的,人也還算憨厚。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邱介輝心裏的佳婿。好不容易他吃完了,一看天色,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起身趕路,一邊還直抱怨我為什麼不催他。

  趕了一路,眼見天色已晚,可我們離幽州城還有一段距離,邱章歎了一口氣說:“看來,今晚真的要露宿野外了。都怪你,剛才你就該催我的。”

  我好笑地望著他:“大哥!你講不講理啊!我能跟你說,‘別吃了,起來跟我走!’嗎?”

  “你是小姐,自然可以這麼吩咐我!”邱章一本正經地說。

  “你!”我朝他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你!”

  忽然我指著前面的斷壁殘垣笑道:“大哥看那兒,今晚我們不用露宿街頭了!”說著駕馬向前。我們二人下馬,走進屋內,原來是一間荒廢的破廟。

  邱章對我說:“我先去把馬喂一下。再到周圍轉一下,看看有沒有水源。你一個人在這兒行嗎?”

  我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又不是傲雲。帶上乾糧!” 然後打開包袱取出乾糧,遞給邱章。

  邱章接過饅頭笑了:“我忘了,你的功夫比我還強呢!”說著他就轉身離開。

  我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吃起饅頭來,剛吃了一半,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聽聲音應該都是習武之人,其中有一個還是高手。我從袖中取出玉鋒針暗暗準備好。



第6章 初遇

  進來的是四個人,其中一人似乎受了重傷,由一個英姿勃勃的青年人背進來。他們旁邊跟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漢子,目光炯炯,一看就是個高手。另一個大約三十歲上下,是個儒雅公子。他們進來後,朝我望了一眼,放下受傷的男子。看那模樣不像對我有惡意。

  我偷偷松了一口氣,悄悄地把玉鋒針放回原處。然後隨意瞥了那個受傷的人一眼,只那一眼,就把我嚇了一跳,不,是讓我驚豔!這個男人長得實在是太美了,對了,就是美!是那種極盡紅塵極盡譏俏的妖嬈陰柔之美,我想到從書上看到的一段話:“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當時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給人有這種感覺。現在一見到他,就豁然開朗了,想必就是他給人的那種感覺了!就是不知笑起來有沒有‘惑陽城、迷下蔡’的魅力。同時他身上又隱含著一股男子的英氣。兩種迥然不同的氣質在他身上居然融合得這麼完美。老天爺還真是格外眷顧他。

  那個青年男子正在給這位帥哥驗傷,只聽他輕聲說:“劍並沒有傷到要害部位!”

  那個中年人問道:“主子,你覺得怎麼樣?”

  “沒事!”帥哥緊鎖眉頭,但仍是輕聲吐出這兩個字來。看得出忍得很辛苦。

  我忍不住輕哼一聲:“是沒事!不過是在六月裏渾身發冷而已。”

  那中年男子盯著她問:“小兄弟這話什麼意思?”

  那個儒雅公子朝我輕輕一笑:“小兄弟懂醫?”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多嘴,難道是看人家長得帥,不忍心看他死?我連這些人是好人還是壞人都不知道呢!可是外公及小師叔常說“醫者父母心”,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想到這兒,我輕聲說道:“這位公子的劍傷是小問題。嚴重的是劍上喂了一種至命的毒藥-雪魄精。這種毒藥剛中時只覺得渾身發冷,即使是六月天也會像在三九寒冬一樣全身凍僵,可是不多會兒心裏卻如同被烈火焚燒一般。這種難受的感覺,若非親歷其境,別人是永遠體會不到的。如沒解藥,不出一個時辰必死無疑!”

  那名武夫瞪著我說:“別危言聳聽了!”

  我不理會他,只是盯著那名帥哥問道:“在下說的症狀可對?”

  師哥仍是皺著眉,點了點頭。儒雅公子又問:“那小兄弟可有解藥?”

  “雪魄精的解藥我沒有,不過我可以用金針為這位公子通脈。再配上我自製的解毒丹,區區雪魄精倒難不倒我!”我淡淡一笑說。

  “好大的口氣!”那武夫又說。

  那中年男子說:“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我一聳肩:“我沒要你們相信!反正這位公子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你們可以自己想辦法!”說完我拿起剛才吃了一半的饅頭繼續吃了起來。

  “我信他!他有一雙清澈的眼睛。請小兄弟為我醫治吧!”帥哥打著寒顫說。

  我抬眼與他對視,他真的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一張精緻無暇的臉龐,可以媲美神話世界裏的阿波羅,前額寬闊,顯得精明、堅定、安詳、端莊和自豪,過長的睫毛,雙瞳飽含秋水,眼中閃耀著類似黑水晶般的光芒, 挺直流暢的鼻子下是張輪廓完美的絕美雙唇。

  我收回自己色迷迷的眼神,從包袱裏取出金針走到帥哥身邊,伸手去解他的衣裳。那帥哥身體僵了僵,可是他沒有說什麼,我解開他的外衣,又要解他的中衣。旁邊的中年男子不樂意了:“放肆!我們梁……主子的衣裳也是你隨便解的?”

  我並不停手,白他一眼:“不解衣裳,你讓我怎麼施針?我可沒有隔衣施針的本領!”

  帥哥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中年漢子退下,我解開他的衣裳後嚇了一跳,他全身的膚色跟他的臉一樣白皙無暇、晶瑩剔透,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他的身上有好幾處深深淺淺的舊傷,有刀傷、有箭傷。看不出他還是個刀尖上討生活的人。

  我運了一口氣,拿起金針朝他胸前的三處要穴插入。用內力輕輕旋轉。帥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遮住了那雙燦若星子的眼睛。牙關緊緊地咬著。

  我心中對這個帥哥有了幾分佩服,心想:這個男人雖然長得像個小白臉,還真是條硬漢子。先不論雪魄精毒藥的難受勁,就是這金針通脈,也是極痛苦難忍的。可從進門到現在他愣是沒有叫過一聲。

  想到這兒我伸出左手輕輕撫上他的眉頭,柔聲安撫道:“快了!馬上就好了。你要實在難受就叫出來吧!”

  那帥哥朝我溫柔一笑:“沒事!我能忍得住,小兄弟繼續。”

  天!這個男人笑起來還真是傾國傾城!我的手輕輕抖了抖。金針有些偏離了方向。帥哥終於忍不住叫一聲:“啊!”

  那武夫嚷道:“你謀殺啊!”

  我趕忙調整好金針的穴位,沒好氣的說:“誰讓你們主子長得這麼傾國傾城!我如果對他這種絕色,沒反應那才不正常呢!”

  “小兄弟長得也是俏麗俊逸!本…人是不是也應該有反應,不然就不正常了?”我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居然發現是那個帥哥正調笑地望著我。

  (一旁的眾人石化中。這三人都在想:這個小兄弟的相貌倒是真的挺俊的,就是個子小了點。只是今天主子也太反常了,要是平時有人拿他的外貌說事,他就算不勃然大怒,也必定會給人家冷臉看。今天居然會跟他調笑。難道主子真的向外界傳的那樣是個斷袖?他看中人家了?)

  我臉一紅,拔出金針。從懷裏取出丹藥,輕聲說:“這藥丸不僅能解你體內的餘毒,對你傷口的癒合也有奇效。明天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如飛了。”帥哥很配合的張嘴,服下了丹藥。

  緩了會兒,他才開口說道:“大恩不言謝!日後有用得著影炎的地方,影炎一定萬死不辭!不知小兄弟能否告訴在下你的名字。”

  我淡淡一笑:“公子太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在下上官月!”

  正說著邱章進來了,一見這些人,臉色變了變,正欲行禮,帥哥一揮手:“邱侍衛不必多禮。”

  我心裏明白,這個梁公子想必是個大官。一想到梁公子跟爹一樣是仕途中的男人,我剛剛對他產生的好感立刻減了幾分。我朝邱章走過去:“大哥怎麼去了這麼久!”

  邱章揚了揚手中的水囊:“水源有些遠,多走了幾步。”

  梁公子淡淡地問:“邱侍衛,上官月是你弟弟?”

  “是結義兄弟!我們結伴一起回東都!”我搶著回答道。

  “回東都?恐怕你們得繞道了!”粱公子輕聲說。

  “為什麼?”我問。

  “幽州城戒嚴了,你們不能再經幽州回東都了。”梁公子仍是淡淡地說。

  “戒嚴?為什麼會戒嚴?”我又問。

  梁公子看了我一眼沒開口,一旁的武夫開口道:“幽州霍亂流行!全城封鎖了。”

  “霍亂?封鎖了?那裏面的人怎麼辦?”我問道。

  “只有聽天由命了!”梁公子低聲說。

  “幽州城有多少居民?得霍亂的又有幾個?怎麼可以讓那麼多的人一起陪那些人去死呢!”我高聲嚷道。

  然後我拉著邱章的手:“大哥!你想想辦法讓我進城!我要去看看!霍亂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哪能讓全城的人陪著那幾個病人一起死!”
  邱章輕輕按了按我的手:“二弟!這麼多人你救的過來嗎?別逞能了!我們還是趕路要緊!”

  “不是!我可以教會他們預防、隔離的方法。幽州城內應該也有郎中,我可以組織他們一起防治。只要處理得當,不會死多少人的。大哥,你相信我!所謂‘醫者父母心’,既然知道幽州城居民有難,我真的做不到不理不睬!”我急急地說。

  “我想聽聽你的處置方法,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麼有效,也許我可以幫你進城!”梁公子在一旁說。

  邱章本來正欲反對,見梁公子這麼說,立刻閉嘴了。我明白這梁公子在朝廷中一定很有權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ytia108 發表於 2010-12-21 10:20 PM

第7章 幽州疫情

  我轉過身去,對梁公子說:“我進去主要就是抓住三點,一是預防,二是隔離,三是治療。霍亂有四種傳播途徑。

  一是經水傳播,水在傳播霍亂時起主要作用。在衛生條件差的地方,江河、河渠、池塘、湖水、井水和港灣海水等極易受到污染。在夏秋季人們有喝生水、用生水漱口、洗刷食具、浸泡蔬菜、水產品等的習慣,這些增加了經水傳播的機會。所以一定要向大家宣傳,一定要用燒開了的水。這是預防的關鍵所在。

  二是食物傳播,霍亂可以通過食物傳播。食物傳播霍亂的作用僅次於水,但在已有安全飲用水的地區,輕型和臨床型病人,污染食物而引起傳播的作用可能更為突出。對於病人用過的食物一定要就地銷毀,不可再留著食用。

  三是生活接觸傳播,與病人或帶菌者直接接觸或接觸了病人污染的物品也可發生霍亂。接觸傳播多在人員密集、衛生條件差的情況下發生,常在小範圍內引起感染。如出現一戶多例現象。所以一旦發現病人,這戶人家及周圍的鄰居都得隔離。病人與接觸者要分開隔離,以防交叉感染。隔離期對接觸者需留觀5天,無症狀後再解除隔離。病人要等到症狀完全消失後6天才可解除隔離。

  四是經媒介昆蟲傳播,本病流行時蒼蠅可以帶菌。所以所有的食物一定要煮熟才可食用。決不能食用生食、冷食。至於治療主要是補充水分。霍亂病人最終都是死於脫水。藥物等我進去後會吩咐那些郎中配製的。”

  我一邊說梁公子一邊點頭,說完後樑公子頓了頓:“明日我同你一起進幽州。”

  旁邊那三人都叫了起來:“主子,萬萬不可!”

  邱章倒是很堅定地站在我這邊:“我陪你!”我感激地朝他一笑。

  梁公子指著我說:“上官公子不過一介布衣,尚知‘醫者父母心’,我等身為朝廷命官更是義不容辭。”

  我有點敬佩地望著他,看不出他還是個好官。不過他又不會醫術,進去又有什麼用!我開口道:“那個…梁大人!你身上有傷,還是不要進去了。我跟大哥進去就行了。”

  我看見邱章及梁大人的三個手下都竭力忍住笑意望著我!心中有些不悅,我說什麼啦?讓他們覺得這麼好笑!

  梁大人也眼含趣味地盯著我,然後說:“這點小傷有什麼!你不是說明日我就箭步如飛了嗎?天不早了,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進幽州。”

  邱章刻意將我安排在幾尊泥塑後面靠牆角的地方。自己與梁大人他們四人在離我較遠的泥塑前躺下。見大家望著我,邱章解釋道:“我這二弟有個怪僻,睡覺一定要獨自一個人睡,不然他睡不著。”

  我也歉意地朝大家笑笑,大家倒都沒說什麼。第二天醒來從泥塑後面出來時,只有梁大人一個人坐在那兒,邱章及另三個人早不見了蹤影。

  梁大人朝我笑了:“上官公子好睡啊!”

  我走到梁大人身邊,察看他的傷口:“梁大人!你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

  “叫我影炎吧!” 梁大人淡淡一笑。

  “嗯,影炎,我大哥及你那三個手下呢?”我東張西望的問。

  “他們先到幽州去了。我們也出發吧!”說著他站起身。我這才看清他的全貌,他的個子好高,總有一米八幾吧!

  我們跨上快馬,趕往幽州。城門外的守衛一見我們,沒有任何阻攔,朝我們行禮,放行。我們驅馬直馳到幽州州府門口,遠遠的就看見門口站著一群人。我們一下馬,為首一個身著緋袍,佩銀魚袋的官員趕忙領著眾人跪下:“幽州太守任景文參見梁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吃驚地瞪著身邊的這個男人,他居然是王爺!梁王爺!怪不得昨天那四個人用那種眼神看我。

  “平身!張先生將本王的話帶給任太守了?”梁王冷冷的問。

  “是!卑職已經按照王爺吩咐安排下去了。”任太守低首答到。

  我跟著梁王走進州府。掂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說:“你不會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戰神梁王’吧!”

  梁王輕輕一笑:“據本王所知,大周朝只有一個梁王。怎麼,不像嗎?”

  我心想:是不像!誰能想到戰神居然是如神子般俊朗的男子。在我想像中被稱為戰神的,應該是個兇神惡煞如廟裏的四大金剛般的人物。

  “梁王不是叫錢煜祺嗎?你怎麼說你叫影炎!”我有些不高興地問。心想:我救了你一命,你居然告訴我假名字。

  “本王是叫錢煜祺,影炎是我的字。” 錢煜祺輕輕一笑答道。

  我這才想起來,他們古人的名字中還有字的。似乎叫字,比叫名字更親近些。人家是拿我當自己人看呢!我還小心眼地以為人家騙我。

  進到府衙內,我見到了邱章及梁王的三位手下,此時梁王才正式介紹他的三位手下,原來昨夜背梁王進來的年輕人是梁王手下的第一大將宣武將軍-郭東鑫;那個儒雅公子是梁王軍中參將-張楓震;那個中年漢子是梁王府的老管家劉洪泉。

  梁王派他們先來幽州府就是讓他們按照我昨天說的,來安排隔離、預防事宜,具體地說就是由郭東鑫將軍與邱章組織人員負責隔離的事宜;張楓震組織人員負責向城內居民宣傳預防事宜。劉洪泉負責招集城內的郎中到州府聽命!

  我剛坐下任太守就來回,說已經組織郎中在大堂內等著了。我跟在梁王身後來到大堂,梁王介紹道:“這治療之事,就由上官公子全權負責。”

  我也不推遲,讓身邊的侍從準備好紙筆。揮手寫下:附子理中湯、急救回陽湯、活血解毒湯、急救回生丹、衛生防疫寶丹等幾個方子,吩咐道:“這是針對霍亂用的藥方,現在大家以五人為一組,每組拿一張方子去準備藥材。越多越好!”

  然後我回頭問梁王“病人都集中在哪兒了?”

  郭東鑫趕忙上前:“我們準備把所有病人都集中在城西前朝時已經荒廢的護國寺內。任太守已經派人將護國寺打掃乾淨、按王爺的吩咐整理好了隔離室等一切措施。只是病人目前還沒有集中完畢。大家抵觸情緒很重。尤其是東條巷的蕭將軍家,蕭夫人染有重病,可是蕭公子就是不准我們將他母親帶走。附近的一些居民看他這樣,也都不肯配合。”

  梁王輕聲問道:“是在下亥之戰,戰亡的那個蕭將軍嗎?”

  “正是!”

  “走!帶本王去看看!”梁王起身就走。我及眾人跟在後面。

  到了蕭家,果然見一個二十歲左右清秀的青年男子及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攔在正房的門口,那個青年男子正在跟士兵爭辯:“你們不用再說了,誰不知道你們的伎倆,一定是想把我娘他們這些病人帶去殺了!你們休想帶走我娘,除非先殺了我!”

  梁王揮退那些欲沖進去的士兵,走到他身旁:“你是蕭利吧!我們不會殺你娘,也不會殺任何一個病人。我們來只是想幫助大家。不然我們不用進城,只要將幽州戒嚴,任你們自生自滅就行了。現在我們只是想把他們集中在一起好方便治療。再說你爹曾經是本王的部下,蕭將軍的家眷,本王是決不會虧待的!”

  “您是梁王?”蕭利問。梁王點了點頭。

  “如果我們同意你們把我娘帶走,您能保證一定能治好她嗎?”蕭利身邊的一個十五、六歲清秀的姑娘問道。

  梁王愣了愣沒說話,只是朝我看。我跨前一步,望著小姑娘說:“我是負責這次治療的大夫上官月!我不想騙你,我不能給你這個保證!別說現在沒見到病人,就算見到了病人,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治好她。霍亂是很厲害的傳染病,死亡率很高。我們只是大夫,不是神。可我能保證的是:我們醫署的每一個大夫一定會竭盡全力救治病人!我們決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病人!”

  然後我又對蕭利說:“你孝順你娘是應該的,可你不讓我們把你娘隔離,就很有可能會傳給你的家人。雖說我們不一定能治好你娘,可如果不治療,你娘必死無疑!”蕭利想了想讓開了。

  此時那個小姑娘對梁王說:“我可以陪著我娘嗎?我可以幫你們照顧病人!幫你們煎藥。你們一定需要醫女的。”

  蕭利叫道:“秀兒!不可以,要去也是我去!”

  秀兒朝蕭利一笑:“哥!你是蕭家唯一的男丁。怎麼可以讓你去呢!再說,照顧娘總是我方便些!”說著秀兒走到梁王的身邊:“請王爺成全。”

  我見王爺輕輕地退了一步,他這是怕被傳染呢!到底是王爺,性命比我們普通人是寶貴些。我有些嘲諷的想。

  梁王爺回頭望著我:“這事由上官公子定吧!”

  我對秀兒笑了笑:“你說的對!我們是需要醫女。你可以加入。不過要等你過了5天隔離期,確定沒被傳染後才行。而且到了醫署後你一定要聽從我的安排。”

  “好!好!謝謝上官公子。”秀兒高興地拉著我的手。



第8章 並肩作戰

  蕭夫人被隔離的消息傳開後,後面的隔離工作進展的很順利。已經染病的病人都集中在護國寺,密切接觸者就以戶為單位在自己家裏隔離。

  張楓震的宣傳工作也做得很順利,他不僅派人上街挨家挨戶地去介紹預防的常識。還把宣傳口號編成兒歌讓兒童廣為傳唱。

  幽州城是個有著80萬人口的大州,此次染病被隔離的有將近一萬人,因為密切接觸被隔離的也有六萬多人。幽州是梁王的屬地,本來朝廷是讓梁王派人來封鎖全城的。現在那些士兵倒成了隔離守護的主要力量。

  而我則每天待在護國寺護理病人,我讓醫署的郎中配了附子理中湯給那些密切接觸病人的工作人員服用,給他們增強抵抗力。讓我想不到的是梁王也到護國寺來親自督陣。大家本來都不同意他進來,可是梁王說什麼從沒聽說過主帥躲在後方,任自己的將士往前沖的。我跟他說:“這不是打仗!”

  梁王卻說:“這也是戰爭,只是我們的對手是病魔!”一番話說得是義正言辭,大家只能點頭同意。我想起那天在蕭將軍家他害怕被病人家屬傳染的樣子,心想:不愧是政客,明明怕的不行,卻要裝出一幅大無畏的樣子。也真夠難為他的。進到護國寺後,我只有逼著包括梁王在內的他身邊的那些人也每天喝附子理中湯。

  開始幾天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新的病人進來。短短5天就死了200多人。那些屍體梁王吩咐士兵在後山就地焚燒。我讓人按照我開的藥方去配製熏煙丸給環境消毒。除了給病人服用藥物外,我還組織人員給患者刮痧,對那些抽筋、疼痛難忍的病人,我還用白酒、樟腦製成藥酒給那些轉筋拘攣的病人親自塗抹、按摩。值得一提的是,梁王並不像我開始以為的那樣只是進來裝裝樣子。他跟大家一樣,親自護理病人。為病人刮痧、還在我的指點下幫病人用藥酒按摩。

  10天后,全城不再有新的感染病人,也不再有病人死亡,醫署的那些郎中、新招進來的醫女。也都掌握了治療的方法。半個月後,已有病人開始痊癒了。今天我總算有空,可以在自己的臨時藥房寫些醫囑,寫著寫著眼皮越來越重,我乾脆靠在椅子上打起瞌睡來。

  我睡得正香,不知什麼東西弄在我臉上,讓我酥癢難當。一睜眼居然見到梁王錢煜祺正站在我的身邊,眼神溫柔。見我睜眼,錢煜祺的手僵在半空中。我臉一紅:“王爺怎麼來了?為什麼不叫醒我!”

  錢煜祺這才回過神來:“都說了叫我影炎!我見你睡得正香,不忍心吵醒你。”

  我朝他燦爛地一笑:“開始時事多,還硬撐著,現在情況好些了,人一放鬆才發現累得不行,渾身都酸痛!影炎找我有事?”

  “哦!我是來問你,有幾個病人症狀已經消失超過6天了,可以解除隔離出去了嗎?” 錢煜祺仍是笑望我。

  “昨天我就跟馮大夫說了,那幾個人今天可以出去了!怎麼還沒出去嗎?”我奇怪地問。

  “也許是馮大夫忘記了吧!我再去跟他說一聲。你回房去休息吧!”說著錢煜祺站起身拉著我的手,欲送我回到自己的房內。我輕輕一掙,錢煜祺就順勢放開了我的手。

  到了房門口,錢煜祺笑著說:“好好睡一覺!你這幾天都瘦了。”

  我也笑了:“這幾天,醫署的大夫、醫女哪個沒有瘦啊!影炎不也一樣!你也要好好休息才行!畢竟你的傷才剛好!”

  錢煜祺笑得很開心:“知道了!”說完他走出去輕輕地帶上門。

  走了很遠,錢煜祺才發現自己居然一直在笑。想到剛才送上官月回房,握著他柔弱無骨的小手時自己心跳加速的感覺。錢煜祺趕忙搖了搖頭。這也太荒唐了!自己這是怎麼啦?難道跟皇兄一樣,喜好起男風了?

  又過了半個月,醫署的最後一個病人也可以解除隔離了!幽州城的霍亂終於完全治癒了。我們出來那天,任太守、郭東鑫、張楓震、邱章及劉洪泉他們早在護國寺外等著了。我們一出來邱章就拉著我的手上下打量,嘴上一個勁地說:“你沒事!太好了!”

  我嬌笑地望著邱章。不知錢煜祺是不是有意的,他輕輕捥著我的手臂不著痕跡地就勢拉開了邱章握著我的手,然後他在我耳邊輕聲說:“月兒,讓任太守先帶你去洗洗、再好好休息一下!這麼多天沒好好洗洗了,人都要臭出來了。”

  我今天心情真得很好,也不跟他計較那麼多,只是很開心地笑著白了他一眼:“影炎你自己又比我好多少。嫌我臭幹嗎還跟我走這麼近!”

  錢煜祺也笑著在我耳邊低語:“我們就是一對臭兄弟!誰也別嫌棄誰!”我咯咯咯地笑出了聲。

  也許是我們這副樣子,在旁人眼中看上去格外親昵。邱章用擔憂的眼神望著我們,錢煜祺的三個手下更是一副不感相信自己眼睛的樣子瞪著錢煜祺。倒是任太守這個老滑頭趕忙說:“請梁王及上官公子先去沐浴吧!下官早命人準備好了。”

  我跟隨下人來到浴房,揮退那些服侍的人。沐浴完後換上任太守早放在一旁的乾淨衣裳,綰上發絲,走出浴房。一出浴房門口居然見到錢煜祺正在門口。剛剛沐浴完的他,此刻看上去格外的魅惑。我眉毛輕揚:“影炎為什麼不去休息?”

  “哦!是要去的!只是來看看你。” 錢煜祺訕訕地答道。

  我剛想開口,忽然見到邱章朝我們走了過來,邱章身後跟著的居然是滿臉笑意的寧儒熙。我一下沖過去,拉住寧儒熙的手:“小……熙哥哥,你怎麼來了?”

  “你又在搞什麼鬼!什麼小熙哥哥?”寧儒熙笑著在我耳邊低語道。我輕輕擰了他一把。

  寧儒熙看了看我身後的錢煜祺沒再糾纏這個話題。只是淡淡地笑道:“大師兄見你們這麼久還沒到東都,又聽說幽州城有疫情,急壞了。給我飛鴿傳書,所以我就來找你們啦!”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幽州城內?”我放開寧儒熙問道。

  “喲!那可太容易了,現在誰不知道,幽州城內有個玉面善心、救苦救難的‘玉面公子’上官月啊!”寧儒熙調侃道。

  我眼睛一亮,嬌嗔道:“真的假的?還‘玉面公子’!”

  “不信你自己去街上逛一圈聽聽!”寧儒熙笑意更濃了。

  我有些得意又有些羞澀地笑了,寧儒熙寵溺地撫著我的頭:“我們的月兒長大了!這幾天累壞了吧!”

  錢煜祺淡淡地笑著問邱章:“這位是?”

  寧儒熙趕忙走向前給錢煜祺行了個大禮:“草民寧儒熙給梁王殿下請安。”錢煜祺滿臉帶笑地扶起了寧儒熙。

  我在一旁淺笑:“影炎,我帶我的小熙哥哥先下去囉,你也早點休息吧!” 錢煜祺微笑頷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ytia108 發表於 2010-12-21 10:26 PM

本帖最後由 lytia108 於 2010-12-22 05:44 PM 編輯

第9章 回東都途中1

  我領著寧儒熙在下人的引導下回到自己的房內,一坐下我就問:“小師嬸回來了吧!”

  “你怎麼知道?”寧儒熙斜睨我。

  “你身上又有一股淡淡的蘭花香了,只有小師嬸才薰這種香!”我促狹地笑了起來。

  “狗鼻子!”寧儒熙笑罵道,然後他嚴肅地問道:“你跟梁王怎麼回事?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啊!”

  “神經過敏!他連我是女的都不知道,能有什麼不對!”我白了他一眼。

  “正因為這樣,才更讓人擔心。你沒聽說過嗎?梁王對女人沒興趣,他府上連下人都全是男人。他今年都26歲了,別說正妃,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寧儒熙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真的?!”我叫了起來。這麼俊美的男子居然會是玻璃?“不過有時候傳言也不一定可靠的!再說他怎麼樣,跟我都沒關係。明天我就跟大哥就回東都了。”我說道。

  寧儒熙點了點頭:“我送你們到東都吧!不然以你這愛管閒事的性子,也不知什麼時候能走到東都。章兒又不敢說你。”

  我笑眯眯地望著寧儒熙:“你跟小師嬸正是久別勝新婚,你這麼離開不好吧!”

  “你這張嘴真是什麼都敢說!這話也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姐能說的?”寧儒熙又好笑又好氣的望著我。

  我朝他吐了吐舌頭,沒再介面,心裏暗自思忖剛才小師叔說梁王的那番話,仔細想想也是有可能的。在醫署時,蕭秀常常找藉口接近他,可梁王總是退避三舍,有幾次我居然在梁王的眼中看見了慌亂的神情。那付樣子是真的有點像害怕女人呢。

  第二天一早我跟寧儒熙、邱章一起跟梁王告辭,說要先回東都,就不等大軍了。誰知梁王居然說:他也正預備提前回去!而且已經做好了準備。末了還很真誠地對寧儒熙說:“不瞞甯兄,本王這次來時,路上就遭人伏擊,身中劇毒。幸遇上官小兄弟救本王一命。這次回去,本王可不敢再跟大軍一起走了,目標太大了。現在正好跟你們結伴而行,不知方不方便?”我跟寧儒熙對視一眼,心想:能說不方便嗎?

  於是錢煜祺帶著老管家劉洪泉、郭東鑫將軍跟我們三人一起出發,張楓震留下帶著大軍一起走。

  我們六人每人騎一匹快馬,一路上倒也順利,不過十天就趕完了一半的路程,到了雁回鎮。此時天色已晚又正值晚膳時分,不遠處有一客棧,大家停馬進入店內,一進店內郭東鑫就對著櫃檯內的婦人嚷道:“老闆娘,要四間上房。還有把你們店內拿手的菜快上幾個來!”

  老闆娘滿臉堆笑:“幾位客官,對不住了!只剩三間房間了。要不各位擠擠?”

  邱章忙說:“我們換一家店吧!”

  老闆娘又笑道:“不瞞各位,這個時辰恐怕鎮上的店都滿了,離開我們雁回鎮。下一家客棧起碼還要趕二個時辰的路。”

  “那就擠擠吧!快些上菜來!”錢煜祺答道。

  “好勒!菜馬上就來!”老闆娘應著下去了。

  錢煜祺有些為難地望著我,這一路上都是邱章跟寧儒熙、劉叔跟郭東鑫二人共一間房間,他與我都是一個人一間屋,現在只有三間房間,按理就只有他跟我一間房了。我正擔心他會開口說要跟我一屋。只見他笑著對郭東鑫及劉洪泉說:“今晚本王就跟劉叔他們擠一擠吧!”

  寧儒熙笑道:“王爺跟邱章一屋吧,草民跟劉叔他們一起!”

  錢煜祺淡淡一笑:“算了,還是本王跟劉叔他們擠擠吧。”

  “要不小…熙哥哥還是跟我一屋吧?”我輕聲說道。

  錢煜祺死死地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隨你!”是個人都看得出王爺不高興了。

  大家都朝我看,我聳了聳肩,我跟小師叔從小一起長大,跟他一屋自然沒問題。雖然我是個現代人,可我還沒有開放到,跟一個陌生男人同屋的地步。你要生氣我也沒辦法。不多會兒菜就上來了,大家都埋頭吃飯,不言語。

  這間店生意真的不錯,幾乎所有的桌子都坐滿了。有一桌剛吃完,桌上還有些剩菜,一個十二、三的小姑娘沖進店內,將這些剩菜倒進自己的碗內。老闆娘沖過去罵道:“該死的小娼婦,誰讓你進來啦?”說這一把打翻那個小姑娘的碗,還把她推到地上。

  郭東鑫站起身,一拍桌子罵道:“你這婆娘好不講理,明明只是些剩菜,就給了那小姑娘又怎麼啦?不給就不給了,幹嗎還打人!”

  老闆娘陪著笑說:“這位爺,犯不著為了一個叫花子發這麼大火。這是我的店,我總有自己的店規不是。”一番話噎得郭東鑫接不上話。

  我望著一直在桌邊飛舞的蒼蠅,用筷子一伸手抓住一隻,放到還沒動筷的剛端上來的菜內,然後大驚失色地嚷道:“老闆娘!你這菜裏怎麼有蒼蠅啊!噁心死了!” 錢煜祺他們都好笑地望著我,寧儒熙輕罵了一聲:“人小鬼大!”

  老闆娘趕忙跑過來,忙不迭地道歉,我氣定神閑地望著她:“這是看見了,其他菜沒看見的說不定早吃下肚了!你一句道歉就算了?幽州可剛剛流行過霍亂,聽說這霍亂就是靠蒼蠅傳播的!”我這一番話無疑是晴天霹靂,在座的食客都嚇得不敢再吃了。

  老闆娘趕快朝我作揖:“我的小少爺,求您別嚷嚷了。您想怎麼樣?我都依您!”

  “我也沒什麼太高的要求,只是被這只蒼蠅這一害,我們滿店的人都食不下嚥了,今天這飯錢你可不能再問大夥收了吧!”我說著故意望了店內的眾人一眼。

  大夥都說:“是!”

  “就是嘛!”

  “小兄弟這話在理!”

  老闆娘趕忙點頭:“行!行!今天本店請客,分文不收外,再按原樣賠各位一份。”

  眾人這才安靜下來。我又說:“還有……”

  老闆娘苦這臉說:“還有啊!”

  郭東鑫一瞪眼,她立刻閉嘴了。我淡淡一笑,走過去將還愣愣的站在一旁的那個小姑娘拉過來,說道:“她想吃什麼,你給她燒,銀子我會付的!”

  小丫頭趕快朝我跪下:“謝謝公子!公子如有這份心,求公子救救我娘!娟兒寧可餓肚子,省下這點銀子給我娘治病!”

  郭東鑫笑了:“治病啊!你可找對人了。我們這位公子可是位神醫。待會兒帶你娘來,讓我們公子給你娘瞧瞧!”

  “我娘走不了…….”小丫頭喏喏地說。

  寧儒熙朝我一笑,跟小丫頭說:“等一下我們跟你走一趟!不過也不急在這一時,先吃了飯再去!”

  小丫頭開心地坐了下來,我怕梁王他們嫌她髒,細心地把菜揀了一些,放到她面前。她一邊吃我一邊問她家裏的情況,原來小丫頭叫林娟,今年十三歲,她爹在她二歲那年就從軍了,這麼多年一直杳無音信。她娘這幾年一直生病,他們也沒錢醫治,娘總說休息休息就會好的。可這段時間娘很不好,一直昏昏沉沉的,連床都不能下。今天忽然好些,想吃東西了,娟兒才出來給娘找些好東西吃。

      我心裡喀豋了一下,重病在床的人沒經治療忽然好了,這恐怕是迴光返照。她對林娟說:“娟兒,這些菜你帶回去吃,我們先去看看你娘吧!”

  梁王讓劉叔把剩下的菜都倒進了他們帶的食盒裏,交到我手上說:“讓劉叔跟你們一起去!”我點了點頭。



第10章 回東都途中2

  我們三人跟著小姑娘來到一間破舊的茅屋,屋內的的陳設只能用一貧如洗這四個字來形容。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躺在炕上,雙眼緊閉。娟兒沖過去抱住她:“娘,娘,你怎麼啦?”

  寧儒熙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按了按她的脈搏,朝我搖了搖頭。我輕輕走過去摟住娟兒:“娟兒,你娘走了!”

  “娘,你不能扔下我啊。你讓我一個人怎麼辦?”林娟抱著她娘大哭起來。

  “娟兒!她這一走也解脫了!再也不用受苦了。”我輕聲安慰道,娟兒只是抱著她娘大哭。頓了會兒我問道:“娟兒,你可願跟我們走?”

  林娟趕忙收起眼淚給我跪下:“娟兒願意終生伺候公子!”

  劉叔捋著鬍鬚曖昧地朝我笑了,我笑著對劉叔說:“劉叔,大嬸的後事就交給你了。我先帶娟兒回客棧!”

  回到客棧,我跟錢煜祺他們講了娟兒的事,大夥都唏噓了一番,也沒多說什麼。我讓邱章去給娟兒買幾身乾淨的衣裳。自己領娟兒去樓上沐浴。進了浴房,娟兒只是膽卻地望著我,不肯脫衣裳。我笑了:“大家都是女孩子,有什麼可害羞的!快脫了好好洗洗!”說著拿下簪子放下頭髮。

  “公子?不,小姐!真的呢!我是想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公子!”娟兒望著我笑了,然後她神秘兮兮的問:“那樓下另一位公子想必也是女扮男裝啦?”

  我打了一下她的頭:“洗你的吧!這麼多嘴!人家可是正宗的男子漢!小心他知道後罰你!”娟兒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我又讓小二換了幾桶水,才把娟兒洗乾淨了。再換上邱章新買來的衣裳,我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我嘖嘖稱讚:“真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這麼一打扮,我們娟兒可真俊。”

  娟兒害羞的說:“小姐就會笑話人家。”

  當晚我跟娟兒睡一屋,寧儒熙跟郭東鑫他們擠了一晚上。第二天一起床,郭東鑫就一個勁的沖著我擠眉弄眼:“原來我們上官公子是只習慣跟小姑娘睡一屋啊!”轉眼瞧見梁王不悅的神情,郭東鑫立刻閉嘴了。

  為了給林大嬸下葬,大家在此地多呆了一天,娟兒在她娘墳上磕了幾個頭,就跟著我們一起走了。我將娟兒拉上馬,輕攬著娟兒的腰,郭東鑫又曖昧地朝劉叔努了努嘴。我不去理會他,帶者娟兒飛馳而去。

  又走了十天左右,還有十幾裏路就要到東都了。這一路上,娟兒真的很盡心的照顧著大家,每天她都是第一個起床,幫大家準備好出發的行李、馬匹,所有人的換洗衣裳,她都搶得去洗了。真看不出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有這麼能幹。在現代,像她這麼大的小姑娘應該還在爸爸媽媽懷裏撒嬌吧!

  此時正值正午,陽光火辣辣地照在身上,路邊有一瓜攤,瓜攤的老婦人一見我們高聲叫到:“上好的西瓜啊!又甜又脆啊!”

  我朝寧儒熙孥努嘴:“小熙哥哥,有西瓜呢!”

  寧儒熙還沒開口,錢煜祺望著我笑了:“此地離東都也就十幾裏地了,今晚就能趕到東都了!就在此休息一下吧!”

  大家下馬,寧儒熙買了三個西瓜。打開後我吃了一口,發現根本不甜。我故意笑著地問老婦人:“婆婆,你姓王吧?”

  “這位小哥如何知道老生夫家姓王?”老婦人吃驚地望著我。

  我大笑起來:“天哪!真是王婆呢!” 邊說邊笑得前仰後腑。“不行了,我要笑岔氣了。”

  老婦人在一旁小心地陪著笑:“這位小哥笑起來真好看!”

  寧儒熙無奈地望著我:“又想到什麼鬼靈精怪的東西啦?”

  “不是!你沒聽說過‘王婆買瓜,自買自誇’嗎?偏巧她又姓王,真是太登對了!”我笑得有些收不住地答道。

  “就為這也值得笑成這樣!”寧儒熙笑著搖頭。

  錢煜祺也眼睛閃亮含笑盯著我,他望瞭望坐在遠處的娟兒及劉叔他們幾個,輕聲對我說:“上官公子此去東都,準備在哪兒落腳?”

  “這……”我收住笑,求助地望著寧儒熙。其實我早就想告訴錢煜祺,我的真實身份,只是開始沒說,後來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所以就一直拖著沒說。

  錢煜祺沒等我回答又說道:“如果上官公子覺得為難就不必說了,其實本王是想請上官公子到我帳下效力!不知本王有沒有這個榮幸!”

  我好笑地望著錢煜祺,他還真是雌雄不辯!讓我去他軍中效力,我倒是想去,可他敢收嗎?

  我朝他眨了眨眼說道:“其實我到東都是有點私事要辦。投軍之事嘛,等辦完正事後再說吧!反正你目標大,我肯定找得到你!”

  錢煜祺從手腕處取下一串白玉佛珠,遞給我:“拿著!憑此信物,到哪兒都沒人敢攔著你找我。”

  望著這串品相極好的白玉佛珠我有些為難了,我原本是拿那些話搪塞他的,誰知道他還當真了,不收吧,人家這麼真誠,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收吧!從這串佛珠的質地及他一直帶在手上珍視的程度上看,一定是很貴重的。可望著梁王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

  寧儒熙見我猶豫,笑道:“月兒,既是王爺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日後有機會再還給王爺就是了。”說著他朝我使了個眼色。我心領神會,我知道此時我如再推託,就太不合禮儀了。

  我朝錢煜祺作了個揖:“承蒙王爺錯愛,草民就卻之不恭了。”說著我伸手接過這串佛珠,套到自己的手上。

  錢煜祺起身朝我們笑了笑:“本王要先走一步,本王要趕在落宮門前,先去拜見皇兄,向他彙報幽州的情況。就此別過了!”然後他望著我:“上官公子!本王就在東都等你囉!”

  我只有沖他傻笑!心想:你就等著吧!等到花兒謝了也見不到我!

  告別錢煜祺他們三人後,小師叔也要回青躒山。本來我是想讓他跟我回右相府小住幾天的,可他笑著撫摸著我的頭說:“你不是說我與你師嬸,久別勝新婚嗎?現在又留我,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他因為外公的緣故對邱介輝沒什麼好感。也就不勉強他了。

  當晚我們就趕到了右相府。邱介輝早得到消息,在大門口等我們了。一見到我,他把我緊緊的攬入懷中,輕聲說:“月兒,聽說你進了幽州城,為父真的擔心死了。你怎麼這麼大膽!”

  看見他這番真情流露,我的心頭一熱,有些感動地對他說:“對不起,讓爹擔心了。我這不是沒事嘛!”

  邱介輝這才放開我,向我介紹他身邊站著的那名光豔逼人的絕代佳人:“月兒,這是你大娘!”我知道她就是久聞大名的平樂公主了,按年紀來算她也應該有35、6歲了,可看上去頂多才27、8歲,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成熟的女人風韻。一點也看不出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然後邱介輝指著他身後的一個30歲左右溫婉柔順的婦人介紹道:“這是你二娘!”

  我趕忙請安,平樂公主淡淡地笑道:“先進府吧!”

  二娘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領進府內,眼中淚光閃閃,口中只一個勁地說:“像!跟夫人真像!”

  關於這二夫人的消息,這一路上我都偷偷從邱章口中探到了。我知道這個二娘,曾經是美人娘的貼身丫環,聽說美人娘死後,我爹依舊保留美人娘的房間,一切擺設、包括丫環都跟美人娘在世時一樣。他倒不常去平樂公主房內,常常在美人娘的房內休息。還經常跟二娘一起回憶娘在的時候的事。一來二去就跟二娘好上了,本來爹也不敢納二娘為妾,只是偷偷地跟她在一起。在平樂公主懷上第二個女兒後不久,二娘為爹生下了一個兒子。這一下母憑子貴,爹就把二娘收入房內作了妾室。聽說爹倒是在二娘的房內的時候更多些。

  當時聽了邱章的話,尤其是今天見了平樂公主後,我都不知道是該感慨我爹的多情,還是該為平樂公主歎息:她身為一國公主,又長得那樣嬌美異常,卻拴不住丈夫的心。其實身為古人,尤其是士大夫家的內命婦,也許這一切本是不可不免的!是我那美人娘太看不開,你瞧人家公主不也忍下了這口氣嗎?又或者娘當年就不該嫁給邱介輝這種有野心的男人。一個男人一旦有野心,那女人在他的心裏就算不得什麼了。

  我正亂七八糟地想著,不知不覺就跟著爹、大娘、二娘一起到了一間佈置得十分淡雅的繡樓,一進房門,就見到了奶娘,奶娘的身後跟著兩位丫環。奶娘摟住我:“我的好小姐!你可來了!擔心死我了!”奶娘可以說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外公以外最親的親人了。我依在她的懷裏輕笑:“我這不是來了嗎?”

  忽然我想起了一直站在我身後的娟兒,回頭對爹他們說:“對了,這是娟兒!她娘過世了,我見到孤苦無依,就帶她回來了。”我拉過娟兒介紹道。

  平樂公主淡淡地笑道:“既然如此,就讓娟兒做你的貼身丫環吧。” 娟兒趕忙給爹、平樂公主他們行禮。平樂公主只是輕輕的一抬手,然後她指著奶娘身後的兩個丫環:“那兩個丫環是你爹親自為你選的:紅霞、冬梅。今天也晚了。你的妹妹及弟弟都睡下了。明天你們再見面吧。你先洗洗,也早些休息吧!”

  爹又叮囑了奶娘她們幾句,他們就走了。奶娘及丫環們早為我準備好的熱水,為我沐浴,沐浴完後,我換上她們準備好的衣裳,奶娘打開衣櫥對我笑道:“小姐看,這些都是老爺親自為你選的衣料,然後請宮裏的繡衣坊為你縫製的。老爺對你可真上心。”

  我隨意地看了一眼,打了個哈欠:“奶娘,我困了。”

  “困了!那快睡吧!”奶娘趕忙把我安置好,輕輕退了出去。也許是太累了,不一會兒我就進入了夢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ytia108 發表於 2010-12-21 10:43 PM

本帖最後由 lytia108 於 2010-12-21 10:48 PM 編輯

第11章 梁王篇

皇宮內

  錢煜祺趕到皇宮時,天已完全暗了下來,周曆帝錢嗣源正在禦書房內批奏摺,忽聽殿外高公公高聲傳道:“梁王殿下求見!”

  周曆帝趕忙抬起頭:“快宣!”手上的筆在桌上劃了個長長的一字。不一會兒,他就見到了八弟那絕美的身影。周曆帝起身朝錢煜祺走去,一把拉住錢煜祺的手上下打量:“炎!沒事嗎?真的沒事了嗎?可把朕嚇壞了!”

  錢煜祺不著痕跡地輕輕掙開了周曆帝的手:“謝謝皇兄關心,臣弟沒事!”

  周曆帝自嘲地一笑,心想:八弟還是不能原諒自己二個月前的那次醉酒後的孟浪。二個月前,一次借著酒性,他大膽地親吻了八弟。第二天,八弟就藉口他屬地內的幽州有疫情,親自帶兵前往幽州,其實這事本不必他親自前往,只要派幾個手下去就行了。他那麼做無非是想逃離自己。

  此時望著八弟疏遠而有禮的舉止。周曆帝心裏的火一下子就大了起來,他居然連三哥都不叫了。虧自己還這麼掛念他,一聽說他受傷了,恨不能立刻飛到他身邊去;後來聽說他進到幽州城內,每日裏更是如坐針氈,天天盼著幽州的消息。可他還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感情。聯手都不讓他握!

  八弟從十六歲起跟兄長們一起上陣殺敵。他們兄弟八人中除了大哥與四弟沒上過戰場外,其餘六人都是戰場上的虎將,八弟更被人譽為“戰神”。六兄弟最後就只剩下八弟與他兩人在戰場上並肩作戰,十年的征戰生涯,兩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八弟一直知道自己有男寵,他甚至經常會以自己梁王的名義幫他找清官人。弄得大家都私底下在傳梁王對女人沒興趣,喜好男寵!

  有時周曆帝真希望這個八弟對女人沒興趣,這樣他就能得到八弟的垂青了。八弟的確不相信女人,他身邊從來沒有女人,房內連個丫環都不放,更別說讓他娶王妃了。至於原因雖然他從沒問過八弟,可他猜這可能跟他小時候的遭遇有關。可每次他與八弟一起去歡場,八弟找的都是絕色美女。每次征戰後,只要有年輕貌美的女俘虜,八弟都會把她們虜進自己的帳內。那些與八弟歡愛過的女人,不論開始願不願意,最後都對他死心塌地,有幾個甚至哭著求他不要拋棄自己。可八弟對女人的興趣從不會超過三天。沒有一個女人能在他身邊留下。他對女人似乎從骨子裏有種厭惡感,可他又離不開女人的身體!

  從八弟第一次跟自己一起打仗那天起,他就對八弟動心了。不僅因為八弟那長得跟他母妃幾乎一樣的絕色容顏,還因為八弟在戰場上那份霸氣。更因為八弟跟他那份心心相通的默契。他小心地試探、暗示。後來就連母后都看出了自己對八弟的感情不一般!一再提醒自己不可荒唐!更是多次向自己提起該給八弟找個王妃了。可不知八弟是真遲鈍還是裝糊塗,他就是沒任何回應。最後他只能乘著酒性,大膽向八弟表白,並強吻了他。這下可好,徹底得罪了八弟,連好兄弟都做不成了。

  想到這兒,周曆帝心裏又一陣黯然,算了,自己要什麼樣的清官人沒有,哪個清官人不是在他身下婉轉承歡,只為博他一笑。哪個沒有幾分姿色?有幾個甚至也是不輸給八弟的絕色。何必跟八弟糾纏不休。再說八弟重兵在握,得罪了他可不是開玩笑的。

  想到這兒,周曆帝走回龍椅坐下,淡淡地說:“八弟!能猜到是誰要殺你嗎?”

  “臣弟多年征戰,得罪的人無數。想要殺臣弟的人太多了,臣弟猜不出這次會是誰!”錢煜祺輕聲說道。

  “總有些蛛絲馬跡的,朕一定會一查到底!剛一聽說你受重傷,朕就在想,當初就該讓你早點娶妻,也好為你留下血脈。母后也多次跟朕提過,該給你娶王妃了。朕看你是該大婚了!”曆帝故作親切地說。

  果不出曆帝所料,一聽說要為他找王妃,錢煜祺輕輕搖了搖頭:“臣弟不想成親!”

  “你今年已經26歲了,別人在你這個年紀時,早已兒女滿堂了。你為什麼不肯成親?難道你不喜歡女人?還是如傳聞中所言你是斷袖?”周曆帝目光炯炯地盯著錢煜祺。他倒要看看八弟怎麼回答自己,既然他不喜歡女人,為什麼就不能接受自己的感情呢?

  錢煜祺如何會不知道皇兄所想,他輕輕一笑道:“臣弟是不是斷袖,別人不知,皇兄會不知道嗎?既然皇兄這麼關心臣弟,少不得此事就要煩勞皇兄了!”

  “好!好!朕一定為皇弟找一門好親事!”曆帝怒極反笑。這個八弟寧可接受一個女人進府,也不肯接受他。

  然後曆帝收起所有的情緒,問起了幽州的疫情,錢煜祺一一作答。聽完後曆帝輕輕道了一聲:“皇弟辛苦了!”

  末了,曆帝貌似隨意地問道:“你身邊的那個叫什麼‘玉面公子’的神醫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東都?”

  “上官公子無心仕途,快到東都時與臣弟告辭了!”錢煜祺小心思忖著措詞答道。

  “朕聽說,上官公子也是個絕色的小公子?而且皇弟對上官公子似乎不一般!”曆帝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問道。

  “此事純屬無稽之談,望皇兄明查!臣弟不過是因為疫情的事跟上官公子接觸得多些罷了。”錢煜祺趕忙行禮答道。

  曆帝淺笑道:“朕不過是開個玩笑。皇弟不必當真!你這次回來得到還及時,再過十天就是中秋節了,今年家宴你可別再遲到了。每次家宴你都遲到!要朕替你在母后面前圓謊。”

  聽到曆帝這麼說,錢煜祺像想起了什麼,輕輕一笑:“誰讓你是我皇兄的!”

  曆帝寵溺地笑望著錢煜祺搖了搖頭:“你啊!!真拿你沒辦法!你這一路也辛苦了,快回府去休息吧!”

  走出皇宮,錢煜祺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一直知道三哥喜歡男人,從他還是睿王爺時府內就一直有男寵,所以三哥雖然妻妾滿堂,卻並無子嗣。其實錢煜祺也不是衛道夫,並不認為男人愛男人就是什麼淫亂宮闈的大罪。在軍中時,他甚至還幫三哥找過幾個清官人。後來他漸漸發現三哥看他的眼神不對,他只能裝糊塗。他不能接受三哥的感情,不僅僅因為他們是親兄弟。更因為他心裏一直把三哥當成自己最敬重的兄長,他能理解三哥是一回事,可讓自己接受跟一個男人相愛卻是怎麼也不可能的事!

  忽然他想到了上官月,第一眼見到這個少年時,還以為他只是個柔弱書生,真想不到他的體內居然蘊藏著那麼多讓自己吃驚的東西。他的熱情、執著、堅韌、面對困難時勇往直前的勇氣,都讓自己折服。錢煜祺記得這個少年第一次用清澈的眼神打量他時,他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劉叔他們不相信他,自己卻毫不猶豫地相信了他。金針通脈時真的疼痛難忍,可當他用柔軟的小手輕撫自己的眉頭,用溫潤的聲音輕柔地安慰自己,那一刻渾身上下立刻說不出的舒坦。

  他還想起那次走進藥房,一進門就見到在椅子上睡得正香的上官月。望著上官月的睡顏,他忍不住伸手輕撫月兒的臉龐。他忘不了撫摸著月兒那光潔細膩的皮膚時那一刻心裏湧出的萬種柔情,那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感覺。他更忘不了,當看見月兒跟甯儒熙親密無間時,自己心裏那股無名的怒火。

  也許他並不是不能接受男人之間相愛,只是不能接受皇兄對自己的這份感情,如果是這個上官月,或許自己是甘之如飴呢!

  是的!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個上官月的確有份不同尋常的感情,雖然他苦苦壓抑,可此刻面對自己的心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個少年著迷了。在回東都途中,月兒帶給自己太多的震撼,他時而如孩子般天真,時而又像老獵手般狡黠,有時細心的像個女子,有時又比一般的男兒更豪爽幾分。他管不住自己的心,忍不住被月兒吸引了。所以在瓜攤一想到就要分別了,他真是捨不得,明明他帳下謀士、軍醫都不缺,可他還是邀請月兒到自己的軍中來!更把先帝在他16歲那年第一次出征時賜他的白玉佛珠交給了月兒。那可是他十年來從不離身的東西。更是他的護身符!一想到月兒,錢煜祺的嘴角又忍不住上揚。才剛分開自己就開始想他了。或許該去查一下月兒究竟在幹什麼!他真想月兒能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



第12章 右相府

  第二天早晨,我睡眼惺忪地睜開眼,陽光已經斜斜地照進了繡樓。剛翻了個身,就聽見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奶娘及冬梅走了進來,奶娘笑道:“小姐真好睡啊!”

  “奶娘,別吵我,我還沒睡夠呢!”我翻了個身背對著奶娘說。

  “喲!我的大小姐,那可不成。都快巳時了。老爺早朝都回來了,你得給老爺、公主他們去請安呢!”奶娘拉起我說。

  不就是剛過九點嘛!我耍賴不肯起來,撒嬌道:“好奶娘!再讓我睡十分鐘,不!不!半柱香的功夫!”

  奶娘不理會我的撒嬌,一把拉起我,我仍是閉著眼,任憑奶娘給我套上衣裳。

  然後奶娘把我拉到梳粧檯前一邊給我梳妝,一邊又讓冬梅給我洗臉,臉上一個激靈,我徹底地醒了過來。

  此時冬梅才說:“老爺、公主及二夫人,還有小姐、少爺們早在大堂內候著了。

  什麼!他們都到了,就等我一個人啦?我從鏡中瞪著冬梅。這丫頭看樣子不怎麼機靈,這事為什麼早不說。不然我早起床了。“奶娘快點,隨便挽個髻就行了,讓大家等可不好!”我忙催促奶娘。

  “現在小姐知道急了。反正也遲了,總要穿戴整齊才行吧!再說老爺也吩咐過,今天別來吵你,讓你睡個夠。”奶娘一邊繼續給我梳妝一邊說。

  “奶娘你倒早說啊!爹都說了讓我睡個夠,曉得我就不這麼早起來了。”我噘著嘴說。

  “還早?太陽都照屁股了!”奶娘一邊跟我調笑一邊將一枝金釵插入我的髮髻中說:“好啦!”

  我忙起身胡亂地吃了幾口紅霞及娟兒她們端上來的早飯,急急忙忙朝大堂走去。一進大堂就看見一屋子的人,邱介輝坐在大堂的中央,公主及二娘分別坐在他的左右兩邊。左右兩旁各放著三張椅子,邱章及一個13歲左右的男孩坐左邊,右邊坐著兩個千嬌百媚的少女,我趕忙道歉:“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

  邱介輝疼愛的一笑:“沒事!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拘禮!月兒坐。”

  我先給他們三位長輩行了禮,然後朝右手邊第一個空著的座位走去。剛坐下邱介輝指著坐在邱章旁邊的男孩說:“這是你弟弟宜鴻,今年13歲。”那男孩長得十分陽光。見我看他,他朝我燦爛一笑,算是打招呼。

  然後邱介輝指著我身邊的那個女孩說:“這是你大妹妹雲兒。今年也是16歲。比你小5個月。”我知道她就是被稱為‘東都雙株‘之一的邱傲雲。據說她琴棋書畫、女紅等無一不精。她的五官結合了邱介輝及公主兩人的優點,整個人看上去柔橈輕曼,嫵媚纖弱,我們相視一笑,當她笑時,雙眸流光溢彩,我不由有些看呆了!真是絕色啊!我自認也算是個美女,可跟她一比,只能算是眉清目秀而已。

  邱介輝又指著另一個身形小些的女孩:“這是你二妹妹霜兒,今年12歲。”這個女孩也長得雪膚花貌,五管跟她姐姐有些相似。只是年紀尚小身量不足,再過幾年想必也跟她姐姐一樣是個大美女。我朝她笑著點了點頭。

  一旁的公主笑道:“雲兒、霜兒,你姐姐剛來,對府裏還不熟悉,你們要多陪陪她!”我那兩個妹妹趕忙應了。

  “今天算是認識了,先散了吧!” 邱介輝這麼一說大家都退了下去。我剛起身,邱介輝忽然說:“月兒你留一下!”我只能再坐下。

  邱介輝起身從懷裏拿出一塊玲瓏剔透的翠玉玉佩,玉佩是月牙形的,用一跟編織得很好的綠色絲線上配著幾顆細小的同質地的小珠子串著。邱介輝給我掛上,溫柔的望著我:“這是你外公給你取好名字後,我讓人琢的,一直沒機會給你。月兒,這麼多年是爹虧欠你了!爹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我眯著眼細細地打量他,從第一次聽外公說起爹跟美人娘之間的事就讓我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我的前男友——夏亮。

  夏亮是我大學時的校友,比我大三屆。第一次見到他時我剛進大學,他是我們校學生會主席,負責我們新生的接待工作。後來他告訴我第一次見到我,他就眼前一亮。說從未見過像我這麼清純乾淨的女孩子。然後他就對我展開了一系列的追求攻勢,那時我還是個什麼也不懂得小丫頭。哪經得起他這麼狂轟濫炸的,沒多久就投入了他的懷抱!

  至今我仍清楚地記得,那時我是多麼的快樂!我們每天一起去食堂打飯、一起去圖書館,恨不得每時每刻泡在一起。每天我們一直呆到很晚,才依依不捨的告別,才告別不久,他就會立刻發來情意綿綿的短信。

  就這樣過了快一年,夏亮畢業了。畢業後他沒有回他的老家,而是留在了我們學校所在的H市,考上了公務員。剛工作時我們仍跟他在學校時一樣,每天膩在一起。他每天下班後都回到學校來陪我,有時我們一起去食堂打飯、吃完後他陪我夜自習。如果我沒晚自習,有時我們會一起去看電影、K歌,夏亮又一幅磁性的嗓子,我總喜歡呆在一旁靜靜地聽他唱歌。再後來他工作漸漸走上正軌,忙了起來,常常一個月我們也見不上一面。

  一天下午,本來我有課的,可老師臨時請假了,我想著好久沒見到夏亮了,打他手機,誰知他居然關機了!打到他辦公室,他同事講他今天請假!我心一驚,他一定是病了!趕忙往他的出租房那兒趕。到了出租房敲了好半天的門都沒人應,就在我以為他不在家時,門開了。夏亮只穿了一條短褲,光著上身來開門了。那時已是10月份,H市的天已經很涼了。我剛想說:你怎麼穿成這樣,也不怕凍出來。一抬眼看見他攔在門口一點也沒有想請我進去的意思。我試著推開他,可是他就是不肯讓開。我正想發作,門內傳來一個嬌柔的女聲:“夏亮!是誰啊!”

  夏亮回頭高聲說:“走錯門了!”說完他把門關上。

  我在門外呆愣了許久、許久,才回頭走下樓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學校的。也不知道自己呆呆地坐在宿舍時多久了。反正等到我回過神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夏亮坐在我的身邊定定地望我!而我宿舍裏的同學早溜走了。

  夏亮低下頭輕聲說:“她是我們廳長的女兒,我們辦公室的大姐介紹我們認識的。我們準備今年年底結婚!對不起!悅悅,你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人!這種初戀的感覺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可是你知道,跟她在一起,我起碼可以少奮鬥好幾年!”

  聽完他這一番話我忍不住大笑起來,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嗎?他要跟別人結婚了!而他居然說最愛的人是我!這算什麼邏輯!

  見我狂笑不止,夏亮緊緊地摟著我:“悅悅!別這樣!”說著低頭尋找著我的唇。

  我用力推開他,緊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別碰我!你滾!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夏亮死死地盯著我許久許久,然後他輕聲說了聲:“對不起!”就回頭走了。

  我的初戀就這樣結束了!表面上我依舊跟過去一樣開心快樂,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心裏有了一道多深的傷痕。

  到了這世,聽到美人娘的遭遇後,我終於明白原來古今中外,想在仕途上發展、有野心的男人都是一樣的靠不住。所以我對邱介輝一直是淡淡的。因為看到他我就忍不住會想到了夏亮!那個我從心底裏就不願意再想起的人!

  可是此刻見邱介輝這麼低三下四地跟我說話,我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一絲的感動!不管怎麼說他對我這個女兒還是真的很關心、很好!

  我低頭輕聲說:“爹言重了!爹給了月兒生命,怎麼會虧欠月兒呢!”

  爹只是溫柔地望著我,沒接話。過了會兒他輕聲問:“月兒,梁王爺至今還不知道,你就是上官月?”

  我點了點頭:“大哥告訴你的?”

  “章兒倒還沒來得及告訴我。今天一下早朝,梁王就向我打聽上官月的下落。還說讓我轉告上官月,別忘了你們之間的約定。我只能含糊其辭。應付過去。”爹看了我一眼,頓了一下,然後又問道:“你與梁王有什麼約定?”

  我笑了笑,然後將自己怎麼跟梁王遇上的,又怎麼進入幽州城,直到一路回東都,王爺一直沒發現我是女的,還邀請我去他軍中效力及的事一一告訴了爹。末了,還給他看了王爺給我的白玉佛珠。

  “月兒你不該收這竄佛珠!這是先帝賜給梁王的護身符!可見梁王對你不同一般。我看他會一直找你的!”爹若有所思地說。

  “只要我不出現,過段時間他自然不會再找我。爹只要說不知道我去了哪兒不就行了。畢竟他只知道我是大哥的結義弟弟。結義兄弟之間失去聯絡也很正常嘛!至於這竄佛珠,以後找機會我會還給他的。”我望著沉思中的爹說。

  “也只好如此了!這段時間你別出府了,免得給梁王手下撞見。”爹看了我一眼說。

  我點了點頭。一想到每天只能呆在右相府裏,哪兒也去不了。心裏就懊惱得不行!怎麼我做了好事,反而要偷偷摸摸的躲起來,這是什麼世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ytia108 發表於 2010-12-21 10:56 PM

本帖最後由 lytia108 於 2010-12-21 10:59 PM 編輯

第13章 婚訊

  後來我發現爹根本是多餘交待我不要出府,因為我根本沒空出府。我平樂公主及二娘見大家閨秀應該會的琴棋書畫、女紅、吟詩作對中,我只有棋藝、書法還算高超,其餘的琴、畫、女紅只能算勉強學過而已。至於吟詩作對我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她們驚歎智機老人如此博學,居然教出了我這樣不學無術之徒。

  然後她們給我請來了老師,每天分門別類的教我。不過學習之餘我那兩個妹妹倒是真的經常來陪我,尤其是雲兒每天幾乎除了上課,她就是粘著我這兒。她最喜歡聽我講江湖上的故事。一個多月相處下來,我們真的成了無話不談得好姐妹。

  這天我正在跟她講韋小寶的故事,她聽得咯咯咯直笑。講了一半時,忽然我感到門口有人,我知道一定是邱章來了。趕忙笑著起身:“今天只能先說到這兒了!”

  因為邱章和雲兒之間的事家人都不知道。所以現在我這兒倒成了他們約會的絕佳地點。只是可憐了我,每次他們一來,我就要裝作欣賞美景在外面瞎逛好一會兒。

  誰知今天邱章一進來卻拉住我說:“月兒,你別走,我有件事想聽聽你的意見!”

  “大哥!出什麼事啦?”雲兒查覺邱章的臉色不對,柔聲問道。

  “今天太后找爹進宮,想替梁王做媒!”邱章恨聲說道。

  “替梁王做媒找爹幹嗎?”雲兒不解地問。

  傻丫頭!肯定是要你嫁給梁王啦!不然你家邱章臉色會這麼難看?我抬眼望著邱章:“爹同意啦?”

  邱章點了點頭:“這哪是做媒!根本就是懿旨。爹怎麼敢不答應!”

  “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我不死心地追問道。

  邱章搖了搖頭:“已經定了,明天宮裏就要派人上門來取生辰八字。”

  這下雲兒也聽懂了,但她仍是心懷僥倖地追問道:“指的是誰?是我嗎?”邱章只是絕望地看著她,不言語。

  “你們逃吧!”我鼓動道。

  “這可是跟皇家聯姻!如果我們逃婚就是抗旨,輕則爹丟官,重則邱府滿門抄斬。我們怎麼可能就這麼逃呢!”邱章輕聲說。

  聽到這兒,雲兒的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倒在邱章的懷裏輕輕啜泣:“我不嫁!大不了一死!讓梁王抬我的屍首去拜堂!這總不能說我們邱家違旨了吧!”

  唉!我本來對這個錢煜祺印象還挺好的!可他來逼婚這一手,還真讓人看不起!不過也或許他也是無辜的!他們古人的婚姻本來就不能自己做主,更何況他身為王爺,他的王妃更不可能自己選了吧!

  邱章緊緊地摟著雲兒:“你死了,我也決不獨活!我們一起到陰間做對鬼夫妻!”

  望著他們這副樣子,我是又同情又好氣:“你們真有出息啊!一各個就只會想到死嗎?”

  邱章鬆開雲兒:“月兒,我知道你主意多。一聽說這件事,我心都亂了,你幫我出出主意!”

  我思索了一會兒:“現在太後跟爹還只是提親,該怎麼說來著,對了叫納采,後面還應該有一系列的儀式,如問名、納吉、納征、請期,最後才是親迎大婚吧!”

  “是!其實這六禮不過是個形式,這婚事今天就已經定下來了!”邱章倒沒嫌我煩,細細跟我解釋道。

  “不是說男方問名後,要以龜甲來占卜男女雙方生辰八字,若得到吉兆,將占卜吉利的結果,派使者帶著雁到女方家報喜,再行納吉
禮,如此婚姻才算正式確定下來嗎?如果龜甲占卜說不吉利,這婚事應該就成不了了吧!”我盯著邱章問。

  “你是說去找欽天監疏通一下?”邱章問道。真是個聰明孩子,一點就通。我點了點頭。

  “欽天監代表的是神喻,他們怎麼可能疏通的了!”雲兒低聲說。

  “事在人為!雲兒,你去找你娘,告訴她你的一切想法,她一定熟悉欽天監的人。天下沒有一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我鼓勵地望著雲兒!雲兒點了點頭。

  我不知雲兒是怎麼跟她娘談的,兩天后,宮裏還是派來了使者到家裏來報喜,我們全家都到門口去接喜。報喜的公公一邊跟爹道喜一邊說:“欽天監說好多年沒見著這麼般配的姻緣卦了,說邱大小姐跟梁王還真是天作之和呢!”

  我嚇了一跳:邱大小姐,不是我嗎?怎麼搞了半天變成我嫁給錢煜祺啦?轉念一想,我才回來多久!大家一直都以為雲兒是邱府的大小姐,也很正常。

  我有些同情的望了雲兒一眼。她只是呆愣愣地望著邱章。我心裏對這一對苦命鴛鴦又多了幾分同情,萬惡的舊社會啊!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不能在一起!

  不過話講回來,就我跟錢煜祺相處兩個多月的瞭解來看,我覺得他真的還是個挺不錯的人。他與雲兒也算般配,其他不說,光從外表上看,他與雲兒兩人都是那麼養眼的帥哥靚女,多合適啊!只可惜雲兒已經心有所屬,不然還真是一對佳偶。

  正想著,那個公公已經開始宣太后懿旨了。那些拽著文的文言文,我也不是很聽得懂,可有句話還是不經意地飄進了我的耳朵,‘欽賜右相之長女邱傲月為梁王妃。正一品誥命夫人。于三月後酌吉日完婚。’

  是“邱傲月”不是“邱傲雲”嗎?我搖了搖頭,一定是我聽錯了。怎麼可能是我!!我用眼睛去詢問邱章,他無辜地朝我搖了搖頭,再看雲兒,她一臉歉然地看著我。那麼說我沒有聽錯?真的是讓我嫁給錢煜祺啦?!我剛才是在想他人還不錯,可也沒想過自己嫁給他呀!老天爺你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大了!

  送走報喜的公公後,我看見爹拿著懿旨的手抖了抖,臉色變得很難看。死死地瞪著平樂公主。然後爹一把拉住平樂公主的手朝房內走去!雲兒及邱章朝我走過來,雲兒拉著我的手說:“姐!我是去求過娘,可我真不知道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你相信我!”

  我並不看她,輕聲說:“我相信,你還沒這個本事‘調包’呢!我去爹房內看看!”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話跟我說!前段時間還說什麼會好好補償我!這就是他的補償?

  我運起輕功,偷偷來到爹的房門外,老遠就聽見爹大聲地吼道:“錢元彤,你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這懿旨上的名字會變成月兒的啦?”原來爹也不知道!

  接著我聽見平樂公主一點也不示弱地大聲對爹說:“有什麼可解釋的!皇嫂一開始就說是要我們邱家大小姐的生辰八字,月兒不是我們邱家的大小姐嗎?我送月兒的生辰八字給欽天監有什麼錯!”

  “你!你明知道太后指的是雲兒,月兒是‘東都雙株’嗎?”爹有些氣結,可聲音仍不見小。

  我明白了,平樂公主為了救自己的女兒,利用太后的口誤,使了個‘調包計’。而太后只要是邱家的女兒嫁給梁王,倒也沒跟邱家計較到底是哪個女兒,更何況欽天監還說我們是天作之合!太后更不會反對了!

  “老爺,其實梁王也算是個佳婿!!月兒也不小了,是該找婆家了。要不是因為雲兒心心念念非章兒不嫁,我本來覺得雲兒嫁給梁王也挺合適的!”公主柔聲說道。

  “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佳婿?你這個侄兒,文韜武略是堪稱一流,我們先不講那些傳言,就光論他的人品也不是個負責的人,我怎麼會讓月兒嫁給這種人!你不也正是因為這些才讓月兒代雲兒出嫁的嗎!你會允許雲兒嫁給章兒?鬼相信你!”爹輕哼一聲說。聽爹那口氣那錢煜祺可能是個花花公子,而且還是只玩不肯對人家負責的那種。真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

  “誰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也許影炎成親後會改呢!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同意雲兒嫁給章兒。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你知道雲兒跟章兒是怎麼來求我的嗎?雲兒說如果要她嫁給梁王,她就以死明志!章兒就在一旁拉著雲兒的手說,如果雲兒死了,他一定追隨雲兒到地下!就沖著章兒對雲兒的這份心,我同意了。”

  平樂公主頓了一下,然後她接著說:“我承認我是有私心!我希望雲兒幸福!這也有錯?她也是你的女兒!你捨不得月兒嫁給影炎,就捨得雲兒啦?難道只有上官蕊給你生的孩子才算是你的孩子!?這麼多年了,你就是忘不了她!就連她的丫環只因為說話的聲音像她,你都當寶貝!你既然這麼愛她,當初幹嗎要娶我!”平樂公主大聲嚷道。

  我好半天沒聽見動靜,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聽見爹軟軟的聲音傳來:“對不起!彤兒,你心裏一定很恨我吧!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一定再不會這麼做!背著蕊兒跟你在一起是我這一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不僅辜負了蕊兒的深情,最後也沒有給你幸福。可你不該拿月兒出氣,她是無辜的。”

  我沒有再聽下去,悄悄退了出去,聽到他們這一番對話,我本來的滿腔怒火忽然全沒了。他們也是兩個可憐人!而我根本就是他們爭執的犧牲品。錢元彤搶了人家的老公,卻得不到他的心!爹憑藉駙馬的身份得到了他要的榮華富貴,可他並不幸福!他現在有了榮華富貴才後悔當初的選擇,又想要感情了!



第14章 梁王往事

  我回到自己的繡樓時,雲兒跟邱章已經在我房內等我了。一見我回來,雲兒趕忙起身拉住我的手,正欲開口,我伸手捂住她的唇:“雲兒,我都知道了!不關你的事!其實仔細想想我嫁進梁王府的確比你嫁進去要好得多。先不講我救過錢煜祺一命,他應該不會為難我;光憑我這一身輕功,只要我想走,誰能攔得了我!”

  雲兒緊緊地拉著我的手不說話,邱章也在一旁點了點頭。忽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我一回頭,見爹正站在門邊。他望瞭望邱章及雲兒,他們會意立刻退了下去!

  爹低聲問道:“你都聽見了?”我點了點頭。

  爹沉默了半晌,輕輕說了一句:“月兒,你走吧!”

  “什麼?爹你再說一遍!”我不敢相信地瞪著他。他不會不知道我逃走的後果吧!

  “我說你走吧!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一切後果由爹來承擔!”爹定定地看著我說。

  我一直以為對邱介輝這種人我是很瞭解的。他應該就是那種自私、一切以自我為中心的人。無論誰只要擋住了他前進的道路,他都會毫不留情地捨棄。就像美人娘,他再愛她,可面對自己的前途時,他就毫不猶豫的捨棄了他們青梅竹馬的感情!

  從沒想到的邱介輝居然會為了我放棄他的榮華富貴!也許他不是個好丈夫,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個好父親!可正因為這樣我更不可以讓他甚至整個邱府陷入險境!

  想到這兒我朝他笑了笑:“爹,我願意嫁給錢煜祺!你就別操心了。”

  “可他並不是合適的夫婿!爹不希望毀了你一生的幸福!他…他…”爹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跟我解釋。

  我笑了:“爹想說的我都知道!他不就是個花花公子嗎!我不在乎!”

  爹驚訝地望著我:“誰告訴你,梁王是花花公子的?”

  “您不是跟大娘說他是個不負責任的人嗎?”我輕聲說。

  “爹說他不負責任,倒不是這個意思,哎,爹不妨全告訴了你吧!”然後,爹對我娓娓道來。錢煜祺18歲那年,一次宮裏舉行宴會,錢煜祺對宴會不感興趣,閑著無聊在御花園的清流池邊閒逛,忽然看見禮部侍郎彭侍郎的千金不慎落入水中。錢煜祺趕忙跳入水中救起她。救上來後,彭小姐已經有些溺水了。錢煜祺毫不猶豫地解開彭小姐的衣裳,在她胸口用力壓了幾下,彭小姐才吐出了腹內的水得救了!

  “這不是做好事嗎?”我奇怪的問。

  “是做好事!可彭小姐還是個還未出閣的姑娘,被梁王這樣又是摟又是解衣裳的,她怎麼還嫁的出去!先帝當時就要做主,讓梁王娶她做側妃,誰知梁王堅決不肯!彭小姐一氣之下遁入空門!”

  我笑著搖了搖頭,這古人也太奇怪了!被男人摟過就一定要嫁給他不可,人家不願意她就出家?“我倒認為這怪不得錢煜祺,他做好事還做出禍水來了!早知道還是讓那個彭小姐淹死好了!”

  爹白了我一眼,接著說:“如果說這事還情有可原,那另一件事就不能原諒了!”

  接著他講起了兩年前的一件事,那時曆帝剛剛即位,曆帝率領文武百官及三品以上官員的家眷去皇家牧場秋獵,打獵的第二天是男女兩人為一組的比賽,誰打的獵物最多即為勝者!這搭檔都是自由組合,一般都是夫妻或未婚夫妻。錢煜祺因為未婚沒有女伴,由太后給他指配的是御史大夫的千金,與我妹妹雲兒同名的“東都雙株”之一應采兒為女伴。不知怎麼搞的,最後這倆人走到林子的深處迷路了,而晚上皇家牧場都要關門的,沒有聖旨誰也不能進入皇家牧場。於是錢煜祺跟應采兒孤男寡女就在林中單獨相處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大家才知道他們倆人昨晚一直沒出來,趕忙進牧場找,終於在林子的最深處找到這兩人,當時他們還摟在一起熟睡呢!

  太后原本就想趁這次秋獵為他二人做媒,現在看這兩人已有肌膚之親,立刻宣佈要這二人不日完婚。誰知道錢煜祺又是力辭,堅決不答應。御史大夫一氣之下要辭官,後來還是皇上做了個合事佬,將應采兒娶進宮封為賢妃。位居三妃之列,才平了御史大夫心頭的氣。

  “可是那應采兒不是已經跟錢煜祺有肌膚之親了嗎?怎麼還可以進宮為妃呢?”我奇怪地問。

  “他二人雖說已有肌膚之親,可並未突破最後防線,應采兒仍是處子之身,自然可以進宮為妃!”爹有些尷尬地回答我。

  聽到這我心裏忍不住暗笑,這也算肌膚之親?不過這錢煜祺也算有個性,不喜歡的女人他就堅決不娶,他寧缺勿濫的這種脾氣還真對我胃口。等等!前二次他都那麼堅決地拒絕了先帝跟太后的提親,這次怎麼會這麼乾脆就答應了?他不會是早就喜歡上雲兒了吧!他以為娶的是雲兒才爽爽快快的答應了!想到這兒我忍不住問了出來。

  爹搖了搖頭“梁王不可能會喜歡雲兒!”頓了一會兒他又補充道:“有傳言說梁王不喜歡女人!爹也不知道傳言確不確切,不過他身邊的確沒有女人,連府裏的下人都是男人。這是爹不願意你嫁過去的最根本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連應采兒這種‘東都雙株’都看不上,那他更不會看上我了。我嫁過去就不用擔心他會要我履行什麼夫妻義務了。不是正好嘛!

  想到這兒,我開心的對爹笑了起來:“上次小師叔也講梁王對女人不感興趣。這樣不是正好!反正我也不想真的跟他做夫妻!爹就放心吧!女兒自有打算。我跟梁王本來就認識,以我對他的瞭解,我相信他不會為難女兒的!”

  爹細細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爹相信你!需要爹幫忙時一定告訴爹!記住,你永遠是我邱介輝最疼愛的女兒,爹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我感動地輕輕撲入他的懷裏:“爹!謝謝你!”

  “傻孩子!自己爹有什麼可謝的!”爹緊緊地把我摟進懷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ytia108 發表於 2010-12-21 11:01 PM

本帖最後由 lytia108 於 2010-12-22 06:02 PM 編輯

第15章 納征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奶娘及娟兒她們三個從睡夢中吵醒。我嘟囔道:“奶娘,天都沒亮呢!你這麼早把我叫起來幹嘛?”

  奶娘不理會我的嘟囔,一把拉起我,與娟兒她們三個一起把我拖進浴盆給我從頭到腳徹底洗了個乾淨,然後她一邊給我穿上衣裳,一邊把我拉到梳粧檯旁坐下說:“今天是行納征禮的日子,宮裏會來人到府裏送聘禮。”

  “來就來吧!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滿地瞪著奶娘,他送他的聘禮,把我這麼早叫起來幹嘛!

  奶娘還沒開口,我身後就傳來平樂公主及二娘的笑聲,二娘笑著走了過來,幫著奶娘一起給我梳妝“傻孩子,怎麼跟你沒關係,今天你可是主角呢!”

  平樂公主也在一旁細細地給我介紹道:“待會兒聘禮送到後,你要捧甜茶上廳,你爹再一一介紹男方家長與你見面,影炎的親母妃及先帝都已做古,這男方家的尊長現在自然就是太后及影炎的三叔公錢氏族長壽王殿下代表了。等到男家所有陪同人員飲茶後各送“壓茶匝”之紅包於茶杯上。隨後你再坐在廳堂中央之椅上,記住雙腳要置一矮幾上這是表示你身份高貴的意思;還有面要向外坐,由男家尊長給你掛戴戒指。戒指會有金銅2 個,以紅線系結,以示姻緣和美、夫妻同心。戴戒指完後,我們會請男方家人入席,這才訂婚禮成。”

  原來這古人訂個婚還這麼隆重啊!那我今天不是要見到太后了嗎?我正想著,只聽娟兒在一旁驚呼:“小姐這麼一打扮還真是貌似天仙。娟兒都快認不出小姐來了。”

  二娘也笑了:“我們邱家的小姐本來就各個都是美女!”

  聽她們這麼一說,我也仔細打量起鏡中的我來,只見鏡中的我,膚若凝脂、面若桃花;雲髻峨峨;一雙眼睛寥若晨星,雙瞳剪水;修眉鏤月,還真是仙姿玉色。別說這奶娘及二娘的手還真巧,把我的優點全襯托出來了。

  然後她們為我換上淺黃銀滄飛雲帔,裏面穿了件霓裳月色裙。絳黃羅鑲金廣袖袍。我們剛坐了一會兒,就聽見門外傳來邱章的聲音:“大娘、二娘,爹讓月兒去前廳呢!”

  我在公主及二娘的陪同下朝前廳走去!一進大廳,迎面就看見了大廳正面左手邊坐著一位端莊秀麗的中年婦人,我知道她一定就是太后了;右手邊坐著的應該就是錢氏族長壽王爺了吧。爹坐在右手邊第一個位置上,左手邊還有四人坐著,其中有一個我認識,那就是錢煜祺的老管家劉洪泉,我們大家一進去,就都跟在平樂公主的後面行禮拜見太后。

  “快別多禮了!坐吧!”太后淺笑道。公主與二娘就在爹的身邊坐下了。

  然後娟兒及冬梅就端來甜茶,站在我身後,爹起身按規矩向我介紹男方來下聘的人員,我先給太后敬茶,太后笑著接過,然後細細地打量我:“邱相,你這個大女兒的相貌氣質可一點也不輸給二女兒,她們兩人一個嬌柔豔麗、一個仙姿玉色。真是一對漂亮的姐妹花。按理這麼出色的丫頭,哀家早該注意到的,怎麼過去哀家一直沒見過呢?”

  爹站在一旁作揖答到:“月兒一直跟她外祖父生活,直到前段時間我師父去逝才回到東都。”

  “你師父?就是那個名傳天下的‘智機老人’?”一旁的壽王問道。

  “正是!”爹低首答道。

  聽到這話,不僅壽王連太后也細細地上下打量我,壽王目光十分銳利,太后眼中精光一閃,然後太后貌似隨意地問道:“哀家聽聞‘智機老人’文韜武略無一不精,月兒從小與智機老人生活在一起,想必得到他的真傳了吧!”

  爹寵溺地望著我笑,然後對太后笑道:“小女自幼頑劣,哪肯學什麼東西!就連女子應會的琴棋書畫、女紅、詩詞歌賦都不精。更別說文韜武略了。何況玄機派的門規規定,不得收女弟子。家師自然不敢違背門規。當年月兒的娘也是什麼都沒學的。說起來月兒還真是不太配得上樑王殿下!”

  見爹這麼說,太后才露出和藹的笑容,笑望著我:“邱相就不必過謙了!說起你過世的那個夫人,哀家倒還有印象。的確如邱相所言!可哀家記得她琴棋書畫可是無一不精的,你這個女兒長得那麼像她娘!想必琴棋書畫也不在其母之下!”然後太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甜茶,將“壓茶匝”紅包放在茶杯上。

  我看到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笑著把我引見給壽王爺。奉完甜茶後,壽王也按規矩放了“壓茶匝”。爹又將我引見給右手邊的那四位,前面三個坐著的分別是梁王幼時的好友,項王爺世子李具匡、武國侯世子雲羿諄、當朝國舅左相之子呂騫振,當我走到劉洪泉身邊敬茶時,他接過茶杯笑盈盈的望著我,開口道:“邱小姐,別來無恙啊!”

  “您認出我啦?”我調皮地朝他吐了吐舌頭,在座的三人都笑了。

  爹也寵溺的搖了搖頭:“小女頑劣,讓劉管家見笑了。”

  項王爺世子李具匡笑著問:“劉叔,你認識邱小姐?”

  劉洪泉輕輕一笑,隨意地說道:“哦!前段時間與王爺一起去幽州,回東都途中見過邱小姐及她身邊的那個叫娟兒的丫頭!”

  太后曖昧地笑了起來:“那麼說影炎早認識月兒了?怪不得這次他這麼爽快答應了婚事!原來早看上人家了!能讓我們影炎看上可不容易啊!” 說著太后故意瞥了我一眼。坐在大廳裏的眾人都笑開了。

  然後我坐在大廳正中的椅子上,腳放在面前的矮幾上,面朝外坐,由壽王給我掛戴金銅戒指。這訂婚儀式到此算正式結束了。

  而我的苦日子從那天起才算是正式開始,每天平樂公主及二娘就逼著我繡花,說什麼我所有的嫁妝包括給夫君的香囊都要親手繡才成。

      我懷疑那個平樂公主是故意整我的。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大家閨秀還要自己繡東西的!我跟奶娘抱怨時,奶娘居然不幫我,還說什麼:“這是規矩!就算是公主當年嫁人也要自己繡嫁妝的!再說有哪個姑娘家不會女紅的?小姐就是不肯聽老生的話,要不現在何至於此!”我朝她翻了個白眼。

  不過奶娘說歸說,倒沒真的看我笑話,她也知道,就是把我逼死,我也繡不出一樣完整的東西來。於是她讓我白天在大娘、二娘面前裝裝樣子,晚上偷偷地幫我繡,加上雲兒及霜兒也偷偷地在自己的閨房內幫我繡。不出一個月我所有的嫁妝總算全部繡完了。說來汗顏,就連我的小妹妹12歲的霜兒,她的繡工也是十分精美的!相比她們我真是不學無術了!原來這古代的大家閨秀也不是好當的!

  算起來我到東都已經二個多月了,可每天除了右相府哪兒也沒去過。這天我纏著大哥帶我出去逛逛街,大哥猶豫了一會兒,轉身帶著我去找公主說要帶我去街上選些首飾。公主倒一口答應了。給了邱章一袋銀子,並說讓邱章看著好的買,別省銀子。我望瞭望公主身邊的雲兒,對公主說道:“大娘,我也不懂哪家東西好!想讓二妹陪我一起去選可以嗎?”

  公主看了看邱章,又看了看雲兒,點了點頭!



第16章 偶遇

  我們三人出了右相府來到集市。這東都不愧是帝國的中心,市場十分繁華。街市兩旁有耍雜耍的、賣藝的、賣各種小玩意的、而我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這個看看也有趣、那個看看也愛不釋手!邱章和雲兒只是跟在我後面任我看,見我喜歡的就幫我付錢!

  走了一圈,雲兒拉著我的手:“姐,我們去品雅軒吧!品雅軒的首飾在全東都都是有名的,宮裏的好多娘娘帶的首飾都出自他們的店呢。”

  “去那兒幹嗎?我又不缺首飾!”我笑著說。

  “姐!你就選幾樣吧!剛才出門時娘特地交代我幫你選幾件你喜歡的。”雲兒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點了點頭。跟著他們的後面來到品雅軒,這家金樓不像我想像的那麼富麗堂皇,而是佈置得十分淡雅高貴,看得出這金樓的主人應該是個風雅之人。

  雲兒應該是他們這兒的常客,一見到雲兒,那個40歲上下的掌櫃的就熱情地打著招呼:“邱小姐來了。今兒個想買些什麼?”

  雲兒笑著對掌櫃的說“彭掌櫃,有什麼好貨都拿上來吧!我姐姐要選幾件!”

  彭掌櫃轉過頭笑望著我:“這是大小姐?你們邱府的小姐怎麼一各個都長得這麼漂亮啊!”

  雲兒臉紅了。我大大方方地朝彭掌櫃笑了笑:“彭掌櫃嘴這麼甜,不是家裏有個兒子想介紹給我們吧?”雲兒的臉更紅了,趕忙拉我的手。

  彭掌櫃臉笑得像朵花:“喲!瞧大小姐說的,邱府怎麼是我們這種人家高攀的起的?”

  彭掌櫃說著就從裏面拿出來幾樣首飾讓我選:“這些可是剛出來的新款。大小姐看看可有喜歡的?”

  雲兒選了幾樣給我試戴。彭掌櫃說:“大小姐長得這般仙顏玉姿,二小姐剛才選的那幾件似乎不適合大小姐,如果信得過在下的話,就讓在下替大小姐選幾樣可好?”

  說著就從一堆首飾中選出了幾件十分清麗脫俗的放在我的面前。

  雲兒笑笑:“還是彭掌櫃有眼光!姐姐試試!”說著她將那些手鐲、項鏈、頭飾都給我帶上,彭掌櫃拿來銅鏡給我照。雲兒也在一旁說:“好看!姐,都買了吧!”

  我笑了:“要這麼多幹嘛!我們又不開金鋪!選二樣就行了!”說著指著一件百鳥朝鳳形的金翠花鈿,一隻孔雀形的雕花手鐲說:“我只要這兩件。”

  彭掌櫃笑道:“大小姐真識貨!今天本店正在打折,現在買最劃算了!”

  我們付錢時,彭掌櫃對雲兒笑道:“二小姐待會兒要去哪兒?聽說青源茶樓來了一個新的說書先生。說得可好了。這幾天天天爆滿!邱小姐不去看看?”

  雲兒嬌笑地拉著邱章的手:“好啊!我最喜歡到茶樓聽說書了!大哥,我們去吧!”

  邱章回頭望著我,我笑著點了點頭。心想:這彭掌櫃真不愧是個生意人,連顧客的喜好都摸得這麼熟。

  走出品雅軒,雲兒挽著邱章的手臂,不時跟他撒著嬌,邱章也滿臉溫柔地望著雲兒。我只好退後幾步遠遠的跟著。走了一會兒,大哥才發覺我落後他們幾步遠了,回頭笑問我:“月兒累了吧。前面就到了!”

  我心想:我哪是累了,是不想當燈泡呢!我低著頭跟著他們後面走到青源茶樓,一進門,小二就笑道:“三位也是來聽孫先生說書的?”

  邱章點了點頭:“要間雅間!”

  “這位公子對不住了,今天雅間都滿了?要不就在大廳裏坐吧!”小二滿臉堆笑的說。

  邱章及雲兒有些猶豫,我笑了:“雲兒既然喜歡聽書,坐大廳又有什麼關係?”

  忽然邱章回頭低聲對我說:“月兒,梁王殿下……”

  他的話還沒說完,錢煜祺就已經大步朝我們走來。他望著我們笑得很客氣:“邱兄,這麼巧?跟我們坐一起吧,反正楓震你們也認識!”

  邱章及雲兒望著我。我笑道:“我們坐大廳裏挺好!就不打攪你們了。”

  錢煜祺眼中曆光一閃:“本王是無論如何不會讓二位小姐坐在大廳裏的,要不我們跟你們換?”

  他這麼一說,我反而不好意思了。只能跟著他走到樓上雅間。一進門,張楓震朝我們點了點頭。邱章及雲兒坐在後排張楓震旁邊,只有前排錢煜祺身邊還有二個空位子,我只好硬著頭皮坐到他身邊。錢煜祺並不朝我們看,只是盯著臺上的說書先生專心聽書。其實我對說書一點也沒興趣,此時也只能裝作喜歡的樣子專心聽書。

  忽然我身後的張楓震俯身在我耳邊輕聲說:“大小姐讓我們王爺好找啊!”

  錢煜祺轉過頭瞪著他,厲聲道:“楓震!”

  我傻乎乎地問了一句:“王爺幹嗎找我?”

  張楓震不理會錢煜祺的瞪眼,促狹地笑望著我:“大小姐說王爺找你幹嗎?”

  我恍然大悟,趕忙脫下手上的白玉佛珠:“噢!為這個吧!還給你!”張楓震偷偷抿嘴。

  錢煜祺並不伸手接這串佛珠,眯著那雙丹鳳眼緊緊地盯著我,聲音冷冷地說:“邱兄,楓震,你們帶雲兒先出去!本王有話要單獨跟月兒說。”

  邱章、雲兒及張楓震退了出去。我知道他在生氣!不問理由就知道!可我沒得罪他呀!我仍舊將那串佛珠捧在手上伸向他。

  錢煜祺冷著一張臉接過佛珠,身子靠在椅背上定定地望著我:“月兒不願意嫁給本王?”

  原來他以為我還他佛珠是不願意嫁給他呀,我淡淡一笑答道:“納征禮都行過了,現在說願不願意有什麼用!反正我一定會跟你成親就是了。”

  聽我這麼說,錢煜祺的臉色稍有了些暖意,他微微一笑:“月兒這話聽起來有些勉強啊!”

  “本來就勉強,難道你願意娶我?我們根本就是兩不情願!”我沖口而出。

  錢煜祺呆怔了一下,似笑非笑地望著我:“那月兒準備怎麼辦?成親後再逃婚嗎?”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是有這個想法!”我毫不猶豫地答到。

  也許是沒料到我會這麼直截了當的回答他,錢煜祺愣了愣,然後他氣定神閑地望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月兒逃婚,那本王一定會娶你妹妹雲兒!”

  他還真能掌握人的弱點啊!這麼一眼看過來,就知道雲兒是我的軟肋了。

  我心裏的火噌地一下就躥了上來,口中更是口不擇言起來:“錢煜祺你別忘了你的命還是我救的!我沒讓你以身相許就不錯了。現在你居然敢來威脅我!”

  話一說出口,我就後悔了!我趕忙捂住嘴。錢煜祺先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望著我。然後他大笑起來,認識他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好像還從沒見他這麼笑過。那笑就像把多年的壓力都釋放出來了一樣。那麼暢快、那麼舒心!又那麼魅惑!

  “本王是想以身相許,是月兒不要嘛!”他睜著那雙魅惑的眼睛閃亮亮地望著我。

  我有些尷尬,趕忙解釋:“對不起!剛才有些口不擇言!是口誤!口誤!”

  錢煜祺收住笑:“月兒,本王不是威脅你。本王是告訴你一個事實!太后需要我成親,你們邱家跟朝中任何派系都搭不上邊,因此邱家的女兒是太后心中梁王妃的最佳人選。如果不是你,就一定是你妹妹雲兒嫁給本王。不然你們邱家就是抗旨!”

  我深深地看著錢煜祺,他的雙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嘴角仍舊帶著淺淺的笑容,我深吸了一口氣:“錢煜祺,等到大婚後,你找機會放我走好不好?隨便找個什麼理由就行了!比如說我得暴病而亡。”

  錢煜祺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意,只是好快,快的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然後他笑了,問道:“離開後,月兒準備去哪兒?去找你那個小熙哥哥嗎?”

  我淺淺一笑,隨口答道:“我找小師叔幹嗎?其實我也沒想過離開後去哪兒,也許就是四處遊歷吧,游遍大周的各大名川。”

  “小師叔?”錢煜祺燦爛地一笑,“既然月兒也沒想好要去哪兒,能不能幫本王一個忙?”

  “什麼忙?”他的笑容讓我有點不舒服,我有些不耐煩地問。

  “本王現在需要一個王妃,月兒既然暫時沒什麼地方可去。可否先跟本王作對假夫妻?我們可以像個朋友一樣相處!等到今後月兒有地方可去又或者有了心上人。本王一定親自送你走!”錢煜祺真誠的望著我。

  我緊緊地盯著他看,腦子飛快地轉著:反正我是一定要嫁進梁王府的,又確實沒地方可去,先留下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我抬眼望向他:“真的只是假夫妻?”錢煜祺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爽快地笑了:“行!就幫你這個忙!不過你要算薪水給我!”

  錢煜祺奇怪的問道:“算什麼…水?”

  “薪水!就是俸祿!做你的王妃可是個危險性很高的職業,說不定會像你上次一樣被人暗殺,也或許你又被人暗殺,我又要救你!你總要付我些銀子吧!”我眼珠子一轉解釋道。

  錢煜祺又開懷大笑起來:“本王還真是撿到寶了!好,本王一定付你,嗯,薪…水!”

  “君子一言!”我笑嘻嘻地望著他。

  “駟馬難追!”他也笑嘻嘻地介面道。

  “那我先回去了!”我起身告辭。

  “我送你!”錢煜祺站起身。

  我忙搖手:“不用,我跟大哥、雲兒他們一起回去就行了!”

  錢煜祺一笑,也沒堅持,只是柔聲說道:“月兒!你就等著我來迎你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ytia108 發表於 2010-12-21 11:06 PM

本帖最後由 lytia108 於 2010-12-21 11:10 PM 編輯

第17章 衛喇特人

  我從雅間走出來時,雲兒及邱章還有張楓震都站在門口。他們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張楓震更是饒有趣味地望著我。想必剛才我跟錢煜祺的對話他們都一字不漏地聽進去了。也許作為一個大家閨秀說出那些言辭,對他們來說是聞所未聞的吧!想來,這個錢煜祺還是有些定力的,聽到我那一番話居然沒被我嚇跑!

  回去的路上,雲兒忍不住開口問道:“姐!你難道沒覺得梁王對你不一般?”

  “也許吧!”我輕聲答道。只是再不一樣又怎麼樣,他如果真是同性戀的話,那是不可能改變的,同性戀是由基因決定的,不會因為某個異性而改變性取向。

  “那你還答應他那些要求!”邱章急急道。

  “大哥,在那種情況下,我有其他選擇嗎?”我白了他一眼。

  雲兒拉著我的手:“對不起!姐,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

  我握了握她的手:“誰讓我是你姐姐的!好啦!我自有我的打算!錢煜祺也答應過不會為難我的!”

  “你不怕他說話不算數?我看他對你可……”雲兒輕聲說。

  “不怕!”我眼珠子一轉笑道:“因為…他打不過我!”聽我這麼一說,別說雲兒、連邱章都笑了起來。

  接下去的一個月我就在聽平樂公主及二娘給我傳授為人妻應該遵循的禮儀規矩,甚至還有房中秘事!

  偶爾我還會溜出去玩,不過只能偷偷摸摸的,一旦被平樂公主知道定是要責罰的,後來被爹知道了,他對平樂公主說:“月兒在家的日子也有限了,你別拘著她。”他這麼一說,我就能大明大方地從正門進出了。公主只是強調不可以一個人出去,一定要帶上丫頭。

  自從公主答應我可以出去玩後,幾乎每次出門我都能與錢煜祺偶遇。開始幾次我還沒當回事,後來次數多了,我忍不住問道:“錢煜祺,你不是一直派人監視我吧?不然怎麼會這麼巧,每次都能遇上你!”

  錢煜祺不置可否地一笑也沒回答我,不過說實話,跟他一起逛街真的很開心。他是個很好的玩伴兼導遊,對東都也很熟。什麼地方有好玩的東西,什麼地方的小吃好吃,哪家店的東西好他都知道。他還很會講冷笑話,有時還會告訴我戰場上的一些趣事。這半個月來我們成了很好的朋友,他還送了我許多禮物。我感到有一種情愫在我們之間慢慢產生。

  這東都城還真不大,沒逛幾次,所有好玩的地方幾乎就被我們逛遍了。我問這段時間一直陪著我玩的冬梅、紅霞還有什麼地方可玩的。

  冬梅笑了:“奴婢覺得北郊的景山很不錯,現在正是楓葉紅的時節,景山應該是最美的時候。要不奴婢陪您去?”

  我一聽眼都亮了,趕忙說:“好!我們換男裝騎馬去。”其實我換男裝主要還是想躲避錢煜祺的那些耳目。雖然跟他一起玩也很開心,可我不願意陷得太深,尤其不願意跟他這種有同性戀嫌疑的人不清不楚!一聽這話,娟兒及紅霞撅起了嘴。

  我笑了:“等到你們跟冬梅一樣會騎馬了,我也帶你們去。”她們二人轉身給我們拿男裝,但仍撅著嘴不說話。

  我們兩人換上男裝,出了府騎著馬朝北郊馳去。不一會兒就出了城門。出了城門大約半個時辰,我與冬梅發現道路兩邊有越來越多流民。看打扮不像中原人。我奇怪地問冬梅:“這兒是流民的集居地嗎?”

  “不是啊!看他們的裝扮像衛喇特人。”冬梅輕聲說道。

  衛喇特人?這我可知道,他們是集居在周朝最北面杜爾伯特草原的遊牧民族,以驍勇善戰著稱。五年前臣服大周。只是杜樂伯特草原離東都相隔這麼遠,他們怎麼可能到東都來呢?忽然一個三十多歲目光炯炯的漢子攔在我們馬前,我們嚇了一跳,趕快勒住韁繩。他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漢話說道:“這位公子,在下叫阿古拉,我們的孩子病了,求你帶我們進城,好給孩子看病!”

  他身邊站著一個大嬸,懷裏抱著一個十歲的小孩。我翻身下馬,對他說:“我就是大夫,讓我看看吧!”阿古拉用衛喇特語跟那個大嬸說著什麼,看的出他很尊重那個大嬸,大嬸疑惑地看了看我,然後朝我招招手讓我過去。

  我給孩子號了號脈,眉頭皺了起來,不悅地看著大嬸:“你給孩子吃人參啦?”我想起她不懂漢話,正想讓阿古拉翻譯,大嬸朝我點了點頭。

  我瞪了她一眼:“這麼小的孩子還沒發育完全,不能食用補品!這還不算,你還把人參跟兔肉讓他一起吃?”

  這時阿古拉說話了:“是我抓了一隻兔子,想著赤那好久沒吃到肉了。烤著給他吃了些。有什麼問題嗎?”

  “人參跟兔肉同食是要中毒的!”我白他一眼,又問道:“有紙筆嗎?”

  阿古拉搖了搖頭,忽然他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一躍而起,朝前面飛奔而去。看得出他的身手十分矯捷。

  一會兒他拖了一個風流倜儻、劍眉星目的青年男子過來:“關公子有紙筆!”我接過紙筆開了個藥方,交給冬梅:“你趕快進城去藥鋪抓藥。要快!”冬梅應了趕忙騎馬離去。

  我自言自語道:“可惜我的金針沒帶來,不然先給赤那紮上幾針也可以先緩解一點毒性。”

  關公子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包袱:“這個行嗎?”

  我打開一看,真的是金針!可這金針他怎麼有的?我顧不上多問他,先解開孩子的衣裳,拿起金針朝孩子身上幾大要穴紮去。

  過了一會兒,一直昏睡的孩子終於睜開了眼,那大嬸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話說道:“謝謝!謝謝公子!公子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如果赤那有個三長兩短,我真不知該怎麼辦了?敢問恩公高姓大名?”

  “在下上官月!大嬸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現在赤那體內的毒性還只是暫時被抑制住,等下我的丫…書童藥買來後,你們給他服下,才能完全解了他體內的毒。”我朝大嬸一笑。旁邊的關公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聽到我叫她大嬸,她明顯的一怔,笑道:“叫我娜布其吧!”

  “你們是衛喇特人嗎?怎麼到東都來啦?”我奇怪地問道。

  “哎!有活路,誰願意離鄉背景啊!我們衛喇特這幾年一直大災不斷!先是兩年大旱,土剌河的水都乾枯了。好不容易今年雨水多了,草長得好了,又來了蝗蟲。這下牛羊都餓死了,我們只能到中原來討生活!”阿古拉在旁邊說。

  聽到他這麼說,我感慨道:“從杜爾伯特草原到東都這一路你們吃了不少苦吧?”

  娜布其眼圈一紅:“還好!只是可恨那個狗皇帝,不讓我們進城!”

  聽到她這話,我與關公子都嚇了一跳,關公子趕忙說:“可敦,這話可不能亂講。就算為了台吉你也得忍住啊!”

  我在一旁聽得莫名其妙,什麼可敦、台吉的?大嬸不是叫娜布其嗎?正巧冬梅來了,阿古拉接過藥,準備去煎,我走到阿古拉身邊告訴他煎藥要注意的事項。阿古拉退下去後,關公子走到我身邊問道:“上官智是你什麼人?”

  我白他一眼,“你叫關敬文,關戚欒是你爹對不對?”從他拿出金針起我就認出他了。因為我們玄機派的金針跟一般針灸不一樣,我們的針尾處帶個小鉤,這樣螫針時對穴位刺激更深些。可是螫針的手法卻十分講究,不然病者就會有性命之憂。而這種金針現在能螫針據我所知的只有小師叔、我還有二師伯的兒子關敬文。

  他朝我一拱手,“是!你是邱傲月吧?大師伯的女兒!”

  “這會子倒挺聰明,怎麼剛才就沒看出赤那是中毒呢!”我白他一眼。

  “是我學藝不精!其實看是看出來了,可是不知道是中的什麼毒!所以也不敢貿然開藥,只好讓他們進城醫治。誰知道守門的不讓他們進去!幸虧遇到你!”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然後他咧嘴一笑:“開始我還以為你真是個俊俏的小公子,不過見你剛才的施針手法分明是玄機派的真傳,而我從沒聽說過玄機派有個叫上官月的弟子,倒是聽爹說過我有個醫術高明的小師妹月兒。還有你剛才說丫…書童,是想說丫鬟吧。這樣一聯想就猜出來了!”

  “你怎麼在這兒?你們關家的封地不是在青城嗎?” 我問道。

  “青城那是晉王的封地,現任晉王是我大堂兄,而我不過是個族中無所事事的閒人,自然是四處遊歷啦!正好路過此處就看看囉!”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此時阿古拉藥煎好了,給赤那服下後,赤那輕聲對娜布其說了句什麼,娜布其的眼圈又紅了。

  娜布其抬眼看著關敬文:“關公子,昨天我說的買賣,你究竟肯不肯答應!”

  “這……”關敬文猶豫著,“可敦,在下只是一介布衣,實在不敢得罪官府啊!”

  我不解地看著關敬文,他們這是唱的哪一出啊?關敬文拉著我到遠處坐下,輕聲說:“五年前因衛喇特可汗去世,由其妻娜布其可敦帶著四歲的小世子赤那台吉繼位。他們沒有能力與大周抗衡,只能投降大周。當今皇上還是睿王爺時多次與衛喇特人征戰,他身邊的多位大將都死于衛喇特人手裏,尤其是一個叫蔡青的愛…將死後,皇上發誓一定要為他殺盡衛喇特人。兩年前杜爾伯特草原乾旱,正逢新皇登基,皇上就是不撥救濟糧。今年又逢蝗災,皇上仍是不管衛喇特人,也不肯撥糧。所以衛喇特可敦帶著族人來東都找皇上討說法。現在皇上居然不准他們進城。”原來娜布其居然是頭人的妻子。而我一不小心居然救了個小世子。

  “那不是逼著他們造反嗎?”我低聲說。

  “我看皇上就是這個想法。所以可敦要我給他們去買糧,你說我敢嗎?”關敬文說。

  我點了點頭,這事倒真是難管!“現在他們沒飯吃了嗎?”

  “他們已經斷糧好幾天了,我只能每天偷偷帶點糧食出來給分給他們,可是對他們來說只是杯水車薪啊!他們此次來了數萬人之眾,我帶的這些糧食不夠他們吃一頓的!”

  “哎!”我長歎了一口氣。走到娜布其可敦身邊,“可敦,關公子也有自己的難處,朝廷的事的確不是我們平民百姓能管的,不過從明天起,我會跟關公子一起來給你們送些吃的來,總能緩解一些吧!”

  娜布其道了聲謝謝。此時赤那已經完全好了。娜布其讓他給我下跪,又說了好多感謝我的話。我跟關敬文跟他們告辭了。



第18章 面聖

  告別了衛喇特人,我帶著冬梅與關敬文一起朝北門騎去。一進城門就遇到了盤查,我們三人下馬。經過盤查後,關敬文笑著牽過我的馬:“月兒,我們走走好嗎?”

  我猜他有話要跟我講,點了點頭讓冬梅先回去了。冬梅走後,關敬文將手搭在我肩上將我拉近,在我耳邊低聲說:“月兒,明天你別來了。你一個女孩子不方便!要是被……”

  他的話還沒講完,我的耳邊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敬文、月兒!你們怎麼在這兒?”

  一回頭,居然見到錢煜祺站在我們身後,他今天身著一身白色長衫,一頂紫金金冠壓著烏黑的長髮,顯得格外英俊瀟灑。他的身後,站著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眉宇間跟錢煜祺有幾分相像,只是沒有錢煜祺那般英姿颯爽,五官也沒有錢煜祺那麼傾國傾城,只能算是普通的好看而已。

  我朝錢煜祺燦爛的一笑:“錢煜祺,怎麼又這麼巧?”

  錢煜祺不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關敬文放在我肩上的手。而關敬文似乎故意似的,就是不放手,還挑釁地朝他揚了揚眉。錢煜祺身後的那名男子也含笑望著我們。

  關敬文正欲行禮,錢煜祺身後的那名男子說:“今天我們是便裝,敬文就不必行禮了。”我大驚,這個男子的身份比錢煜祺還要高。那…那他是?那名男子望著我,開口問道:“這位是?”

  錢煜祺輕輕一笑:“皇兄,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未婚妻——邱傲月!”

  原來他真是皇上。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出門時真該看看皇曆,怎麼會遇到這麼多人!

  我正要行禮,皇上伸手輕輕一托,淡淡地笑望著我“原來是邱相的千金啊!邱小姐,你們這是打哪兒來?”

  我心一動,天真無邪的朝他一笑:“本來我們想去景山玩的,誰知……”我還沒講完,關敬文就在我身後拉我的衣裳。

  切!你以為我真的像你看到得這麼天真無邪,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轉過頭去,故意瞪著他:“關敬文,你拉我衣服幹嗎?”

  我話音剛落,錢煜祺無奈地望著我笑了,皇上也似笑非笑地望著我,然後他朝關敬文問道:“敬文,什麼時候到東都的?”

  “回陛下,前天剛到的。”關敬文畢恭畢敬地答道。看樣子他跟皇上很熟啊!

  “敬文還是喜歡過悠哉遊哉的日子,不願意為朝廷效力嗎?到了東都也不來看朕!”然後他隨意地看了錢煜祺一眼:“八弟也不告訴朕!”

  關敬文趕忙回道:“敬文此次來東都純屬私事,都未曾見過同窗好友!”原來他跟錢煜祺是同窗好友!

  “私事?”皇上淡淡地反問。

  “是!敬文前幾日才聽說師祖去世,此次特來東都看望小師妹!”說著他面不改色地朝我看。一幅要我做證的樣子!

  我只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皇上笑了:“朕差點忘了,敬文還是智機老人的徒孫。剛才邱小姐說你們想去景山,去了嗎?”

  “回陛下,本來是想去的,到城門口聽說城外有流民,所以正在跟師兄商量呢!”我答道。

  “朕勸你們別去了!城門外都是衛喇特人。朕讓八弟攔著他們不許放他們進來。朕要他們為當年殺害我們這麼多大周將士付出代價。”皇上頓了一下,然後眼神迷離地說道:“我在青兒墳前發過誓要為他殺盡所有衛喇特人。”

  我頓了一下,然後笑嘻嘻地開口:“皇上真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將士們的好將領!”不出意外,我看到皇上臉上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然後我話題一轉:“可兩軍交戰哪有不傷亡的。想必當年我大周也殺傷無數衛喇特人,不然他們五年前能向我大周稱臣?現在他們也是皇上的子民!皇上是一家之長,就算有偏心,面上總還得一碗水端平。不然衛喇特人滅族是小事,寒了其他那些已經臣服大周的附屬國民的心可就是大事了。如果天下群雄並起,皇上認為我們大周一定能贏嗎?就算我們能贏,剛剛安定的百姓又要面對戰亂之苦。皇上怎麼能因為對那些戰亡將士的小愛而捨棄天下蒼生呢!”

  我一口氣說完,皇上眯著眼細細地打量我。關敬文也皺著眉望著我。錢煜祺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旋即他淺笑著對皇上說:“皇兄,月兒說話一向這麼直來直去,您別介意!”

  其實話一講完,我就後悔了,這可是封建專制社會,弄不好就要殺頭的。這些道理錢煜祺、關敬文他們會不知道嗎?不過是怕皇上生氣,沒敢說罷了!我太魯莽了!

  皇上望著錢煜祺笑了起來:“瞧八弟緊張的,朕是那種聽不進勸的昏君嗎?不愧是智機老人的外孫女!這一番話倒讓朕茅塞頓開。朕的確不應該舍大義全小義!如果朕現在願意講和,八弟以為以我們現在跟衛喇特的娜布其可敦的關係,還有迴旋的餘地嗎?”

  “如果皇兄決定了,臣弟願意去跟娜布其可敦講和!”錢煜祺鞠了一恭答道。

  我趕忙說:“我也去!”

  錢煜祺瞪了我一眼:“你去幹什麼?”

  “那個什麼可敦不是個女人嗎?女人之間講話更容易些吧!”我笑嘻嘻地對靠近他說。

  錢煜祺輕輕一笑:“別嘻皮笑臉的,你這副樣子哪像個女人!”

  我好脾氣地笑著,“錢煜祺,我一直認為你眼神有毛病!今天一看果然!我雖沒你那麼傾國傾城的外表,可好歹也算個美女,怎麼就不像女人啦!再說,我還懶得問你,你又不是老大!”然後轉向皇上:“皇上看呢?”

  我跟錢煜祺鬥嘴時,皇上一直死死地盯著我看,見我問他,微微皺了皺眉對錢煜祺說:“聽說智機老人文武雙全,他的外孫女想必也不差。讓她跟你一起去吧!告訴他們,讓他們三日內退回草原,朕立即發放救濟糧款。”

  我與錢煜祺行禮答道:“臣弟(臣女)遵旨!”

  出了北門,錢煜祺望著我:“待會兒,你別進大帳,在外面等我!”

  “為什麼?嫌我礙事?”我不滿地問道。

  “本王怎麼會嫌你呢!本王是怕你有危險!”錢煜祺趕忙解釋道。

  “錢煜祺,這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我的武功也許不怎麼樣!可輕功絕對是一流的,自保是一點問題也沒有。說不定我還能救你呢!”說著我朝他眨眨眼。

  錢煜祺笑了:“那本王可得靠月兒了。”

  “好說,反正王爺會付我薪水,我又不白乾!”我笑道。

  他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邱相不給你銀子使呢,這麼財迷!”

  “錢誰會嫌多?”我故作天真的朝他笑。

  他也不糾纏這個話題,隨意地問道:“你跟敬文真的只是偶遇?”

  “錢煜祺!我不認為跟你已經熟到可以討論私事的地步了,我們是偶遇也好,相約也罷,應該都與你無關吧!”我懶洋洋地答道。

  他輕輕一笑:“月兒怎麼說話都帶刺的!本王只是關心你。你不會真喜歡上你師兄了吧?”

  我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的想像力還真豐富,看見我們在一起,我就喜歡他了?按你這種邏輯我不得嫁給你啊。別忘了,你的身子都被我看過、摸過了。”

  錢煜祺大笑起來:“月兒說的對!那你可得對本王負責啊!”

  “我負責!當然負責!不然怎麼會答應嫁給你呢?”我調笑道。

  “月兒這話本王可記住了!”錢煜祺眼中流光異彩,笑眯眯地緊地盯著我看。

  心跳得好快!我趕忙轉過眼去,心裏一個勁地罵自己:別忘了,他不喜歡女人!你在那兒自作多情什麼!

  我趕忙轉移話題:“好吧!看在你要付我薪水的份上告訴你吧。”然後我將自己準備去景山玩,怎麼遇見的娜布其、阿古拉,又怎麼遇上的關敬文、救下赤那等一一告訴了錢煜祺!

  在我訴說這一切時,錢煜祺一直靜靜地聽著,然後深情地凝視著我,是的,我沒有看錯!那眼神真的是情意綿綿的!我情不自禁地溶化在他那雙如海的雙眸中,也直勾勾地回視他。我想我的眼神一定是色迷迷的。可這能怪我嗎?是個女人被他這種絕世美男這麼深情款款地凝視著,都會動心的。我又不是聖女!

  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剛才遇見娜布其的地方。阿古拉見到我就笑了:“上官公子怎麼回來了?”

  “我帶來了個能救你們的人。”我跳下馬,拉著錢煜祺的手朝他走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ytia108 發表於 2010-12-21 11:17 PM

本帖最後由 lytia108 於 2010-12-22 06:12 PM 編輯

第19章 談判

  阿古拉把我們帶到一個帳篷前。娜布其跟赤那在帳篷裏。我笑著對娜布其介紹錢煜祺。“娜布其,這是梁王殿下。他是代表朝廷來跟你們談判的!”娜布其盯著錢煜祺看了好一會兒,吩咐阿古拉帶赤那下去,然後請我們坐下。

  大家坐下後錢煜祺笑著對娜布其說:“可敦!本王是代表皇上來通知你們,救濟糧明日就會發放,希望你們三日內撤離東都城郊回到杜爾伯特草原。其餘糧款三日後會隨你們一起出發。”

  娜布其冷冷地望著錢煜祺,並不開口。突然娜布其極快地從靴子裏抽出一把匕首,朝錢煜祺撲過來。錢煜祺飛起一腳,踢掉她手中的匕首,然後將娜布其按倒在地。

  我低呼道:“可敦!你瘋了,你知不知道,剛才那一刀下去,你們全族人要為此付出什麼代價?”

  娜布其哭了:“我不管!殺夫之仇不共戴天!當年就是這個畜生一箭射穿可汗的胸口,回帳後不久可汗就死了!他那模樣就是化成灰,我也不會忘記。”

  不用看錢煜祺的表情我也知道娜布其說的是實話!憑錢煜祺這相貌,娜布其認錯人的概率幾乎為零。更何況錢煜祺能被譽為‘戰神’,這名譽自然是由敵人的屍體堆起來的。

  耳邊傳來錢煜祺冷冷地聲音:“可敦,本王不會為當年那一箭向你道歉的。讓本王再選擇一次本王還會那麼做!”

  娜布其嚷道:“今天只要我一聲令下,我衛喇特哪怕只剩一個族人,也絕不會讓你活著走出這裏。”

  我抬眼望著娜布其:“可敦,如果你們可汗的箭術比梁王好,當年你們可汗會放過梁王嗎?我們大周也有無數的將士死于你們衛喇特人的箭下。他們也有妻兒高堂。如果他們也為自己的丈夫、兒子、父親來找你們報仇。這冤冤相報何時了?”

  娜布其沉默了,我又接著說:“娜布其,今天既然我跟梁王敢單身匹馬兩個人來,我們就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你是個聰明人!為什麼不選擇合作呢?不管你怎麼報仇,可汗再也活不過來了,而你和赤那還要帶領族人生活下去!你忘了你們來東都的目的了?別讓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我盯著娜布其。

  娜布其咬住雙唇低聲說:“可你們現在讓我們回去,杜爾伯特草原就只剩下草根了,馬上又要過冬了。你們的救濟糧又能讓我們吃多久?到時我們又能找誰?再來東都嗎?”

  錢煜祺緩緩地開口:“你們可以告訴朝廷,堅持到明年春天到底需要多少糧食及銀子!朝廷可以給你們備足!至於其他的要靠你們自己!”

  娜布其冷笑道:“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們的皇上?等我們回到草原,你們又不會管我們了!我們一定要等到過了冬天再回去。草原上現在真的無法生活了。這是我們的條件!”

  錢煜祺親切地笑著:“可敦,本王會在皇上面前為你們族人爭取最大的利益,救濟糧款一定會堅持到明年春天為止。本王還會讓內務司給你們配齊種羊、種牛,供你們明年生活之需!只是你們一定要先回杜爾伯特草原,這也是皇上的條件!”

  娜布其開口道,“那可不行!……”

  我打斷她的話,開口道:“娜布其,其實就算為了自己你們也一定要趕在入冬前回到杜爾伯特草原,這樣你們才可以趕在蝗蟲下卵前把它們殺死。入冬時再撒一些殺蟲藥水徹底殺死剩餘的那些蟲卵,明年開春草才會長的肥美,不然你們明年春天回去,新的蝗蟲又出來了。”

  娜布其不敢相信的望著我:“這蝗災是天災,我們祖祖輩輩除了聽天由命,就只有祈求天神。從沒聽說過有殺蟲的藥水。”

  我走到娜布其的身邊:“娜布其,如果你信的過我,明天我會配好殺蟲藥水來給你們試驗,到時我還會教會你的族人配製和使用的方法。娜布其,相信我,我是真心希望你和你的族人能安定地生活。就是梁王今天也是真心來講和的。不然他大可不用管你們。任你們自生自滅好了。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他明知道自己殺了你們的頭人,可能引來你們的報復,還是在皇上面前主動請纓前來講和!”

  娜布其目光犀利地盯著我問道:“第一次來時,你說你不過是一介布衣,現在怎麼對朝廷的事知道的這麼清楚啦?”

  我猶豫了一下拉下發簪,讓滿頭的青絲落下,然後走到錢煜祺身邊挽住他的胳膊:“娜布其,其實我的真名叫邱傲月,是梁王的未婚妻。十日後我們就要成親了。”錢煜祺也輕輕地攬住我的腰,側過臉望著我笑。要不是我知道他是做樣子給娜布其看,真會以為他那笑容裏飽含著濃濃的愛意。

  可作為外人的娜布其顯然是被這假像蒙蔽了,她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這一定是天神的旨意!你未婚夫殺了我丈夫,而你又救了我們的兒子!”頓了一會兒,她望著錢煜祺:“三天后我會率族人回杜爾伯特草原。王爺也別忘了自己的承諾。”

  錢煜祺鄭重地點了點頭:“本王向來一諾千金!”

  回去的路上,錢煜祺笑望著我:“月兒,真沒想到你口才這麼好!還有你那個殺蟲藥水有把握一定有效嗎?”

  我輕輕一笑:“小看人!你覺得我的醫術怎麼樣?”

  錢煜祺毫不猶豫的答道:“月兒的醫術自然是高超的!可醫術跟配製殺蟲藥畢竟不完全一樣!”

  我得意地笑道:“你不知道吧!我使毒的本領比醫術還要高!這殺蟲藥水對我這種使毒高手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喲!原來月兒還是個毒娘子!那本王可要小心些啦!”錢煜祺調侃道。

  “是啊!你最好記住別得罪我!”我笑著白他一眼。

  “本王怎麼捨得得罪你,寶貝還來不及呢!”錢煜祺又用那種深情款款的眼神望著我。

  我正視他的雙眸:“錢煜祺,你別開這種玩笑,我會當真的。”

  “誰開玩笑了?我本來就是認真的。”錢煜祺居然一本正經地答道。

  “可是…可是你分明對女人不感興趣!”我沖口而出。

  錢煜祺瞪著眼:“你聽誰說我對女人不感興趣的?”

  “大家都這麼說!說你府裏連下人都是男的!……”我正說著,他從自己的馬背上一躍而起,飛身到我身後,勒住韁繩,把我抱下馬來。

  “你幹嗎?嗯……”我剛開口,他的唇便壓了過來,帶著灼烈的氣息,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扭頭閃躲。他的手插進我的長髮,鉗制住我的頭,靈活的舌頂開我的貝齒在我口中徹底的掃蕩,強烈的男人氣息讓我沉迷。心中的防線忽地一聲坍塌了。

  過了好久我覺得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他才放開我的唇,攬住我的腰,讓我緊貼在他的身上,緊的我都能感到他下身的變化:“現在你知道我對女人感不感興趣了吧!”

  我倚在他的懷裏輕笑:“知道了!王爺是想對我以身相許呢!”

  “小東西!”他用鼻子頂著我的鼻子寵溺地笑道,“月兒,其實我對女人是有很深的戒備,可對你完全不一樣!在我還不知道你是女人時,就已經為你魂牽夢繞了。月兒,永遠陪在我身邊可好?”

  看著他魅惑的雙眼,我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好!”

  他的瞳色更深了,把我摟得緊緊的,低頭尋找我的唇。忽然我叫了起來:“錢煜祺,馬不見了。”

  “別管它,黑龍認識路,會自己回去的。”說著他又欲吻我。

  我推開他:“可我的馬也跑了,它不認識路!”

  他握住我的手,放到唇邊輕咬:“你這張嘴真討厭!不就是一匹馬嗎?本王賠你一匹就是了。”

  “我的嘴討厭,你咬我手幹嗎!”我調笑道。

  他呵呵一笑,又俯身下來,“專心點!”他溫柔纏綿的吻住我,我也緊緊地勾住他的脖子熱切地回應著。隨著我的回應,他的吻由溫柔逐漸轉向瘋狂。過了許久,直到我覺得自己的唇都被他吻腫了,他才放開我,低歎一口氣:“哎!為什麼還有十天才大婚。我都等不及了!”

  “八弟也太心急了吧!連十天都等不及了?”就在我們意亂情迷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皇上的聲音。一回頭我見到皇上及關敬文站在我們對面。關敬文正好笑地望著我們,而皇上的眼中情緒難辯。

  錢煜祺攬著我的腰,笑著說:“皇兄怎麼找來了。”

  “朕見黑龍自己回來了,擔心你出事。”皇上溫情地看著錢煜祺。看得出皇上十分疼愛這個弟弟!

  錢煜祺淡淡一笑:“讓皇兄擔心了!娜布其可敦答應三日後退回杜爾伯特草原。具體的事宜等回宮,臣弟再跟皇兄詳談。現在請皇兄允許臣弟先送月兒回去。”

  皇上死死地盯著我看,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妒忌。然後皇上點了點頭。



第20章 戀情

  我們慢慢地朝右相府走去。走到半路上我問:“錢煜祺,你跟你皇兄感情很好吧!”

  “嗯!”他輕應了聲。我等著他的下文,可他卻沒再說什麼!錢煜祺一直將我送進府裏,爹聽說他來了,與平樂公主趕忙出來相迎。他跟爹說完客套話後,就要告辭。然後笑望著我:“月兒不送我到門口嗎?”

  平樂公主趕忙說:“對!月兒送送!”

  他牽著我的手一直走到大門口,然後笑望著我:“別忘了你對娜布其可敦的承諾,明天能配出來嗎?要不要我幫忙?”

  “好啊!你給我抓幾隻蝗蟲,明天帶到娜布其那兒好做試驗給他們看。”我笑著說道。

  “這個容易,讓東鑫他們去做就行了。我是問你配藥,需不需要我幫你啊?”錢煜祺笑眯眯地望著我。

  我輕聲哧鼻道:“切,配藥你能幫什麼忙?別越幫越忙就不錯了。”

  他寵溺地點住我的鼻子:“小東西,真不解風情,我是想跟你多些時間相處啊!”

  縈繞在我心頭一天的話,終於在此時問出了口:“錢煜祺!為什麼是我?”

  “因為月兒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以身相許啊!”錢煜祺調侃地望著我。

  “錢煜祺!我說正經的呢!”我不滿地瞪著他。

  他握住我的手正色道:“月兒,我不知道怎麼會喜歡上你的。也許是你的熱情感染了我,也許是你身上有著那些我所缺少的品質---執著、堅韌、面對困難時勇往直前的勇氣吸引了我。越跟你相處我就越被你吸引,你就像一縷陽光照耀著我,讓我滿心歡喜,連滿身的傷痛都忘了。”

  他把我的手握得很緊很緊。我也定定回望他。四目相對許久許久,然後他放開我的手,撫著我的長髮:“明天早朝後我來接你!今晚好好休息!”說完他轉身走了。

  剛走出兩步,他又回過頭來:“月兒,今晚你會想我嗎?”

  “錢煜祺,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好煩啊!”我慢悠悠地說了句。

  他作勢要來打我,我轉身逃進府去。偷偷回頭時,見他正寵溺地望著我的背影笑。就在回頭望他時,我差點跟站在我身後的爹撞個滿懷。

  爹笑意盈盈地望著我:“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梁王居然一直在笑。在我記憶中他永遠都冷著一張臉,就算笑也從不會達到眼底,今天我居然看見他真心的笑容。月兒,爹真高興你跟梁王能真的走到一起。”

  我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爹,你沒別的事,我要去配藥了。”我聽見爹在我身後輕笑。

  我開出藥方,讓娟兒、冬梅她們替我去選購藥材,當晚我就配成了殺蟲劑。

  第二天早朝後,錢煜祺真的和爹一起回府了。今天我是一身女裝打扮,帶上早打好包的包裹,跟他走出府門。一出門就看見了門口拴著的兩匹馬,一匹是他的黑龍,另一匹居然,居然跟昨天我跑丟的那匹母白馬一模一樣。

  我歪著頭笑道:“你上哪兒找的這樣一模一樣的馬?”

  “用找嗎?它早跟著黑龍回梁王府了。月兒聽說過嗎?這馬的性子一般都隨主人!”錢煜祺斜睨著我說。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走到那匹白馬身邊:“你瞧瞧,連累我了吧!我還真沒見過你這麼不害臊的女…母馬,女孩子家要矜持,你懂不懂?怎麼能那麼主動呢?你給我離那匹公馬遠點!不然我抽你!”

  “哈哈哈!小心黑龍踢你!”錢煜祺開懷大笑起來。

  望著錢煜祺開懷大笑的樣子,我忽然想起爹昨天說錢煜祺一直喜歡冷著一張臉。可從我認識他那天起,好像他一直是笑眯眯的。這段時間見到他更是幾乎每次都開懷大笑。這才應該是他的本性吧!

  我們跨上馬一路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就到了衛喇特人的集聚地。我領著娜布其到路旁,放出錢煜祺準備好的幾隻蝗蟲,將殺蟲藥水撒了一些,不一會兒,那幾隻歡蹦亂跳的蝗蟲就死了。娜布其吩咐阿古拉帶我去找他們族裏的巫醫,讓他跟我學配製的方法。

  我歪著頭朝娜布其笑道:“可敦,那我先去了。讓梁王告訴你朝廷的安排。這次你可得好好跟他談,不許再對他動手動腳的啦!”

  娜布其笑嗔道:“去吧!我不會吃了你未婚夫的。再說,你這個未婚夫是這麼好相與的人嗎?”說完娜布其跟錢煜祺都笑了起來。

  我跟著阿古拉出了大帳,才知道,原來錢煜祺早派郭東鑫及另兩個我不認識的將軍送了糧食、生活用品給衛喇特人。見到我,郭東鑫開心地笑了。我也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朝另外兩個將軍點了點頭。

  我們來到巫醫的帳內,居然看見關敬文也在帳內,而那個巫醫居然是個十分漂亮的小姑娘!阿古拉介紹我們認識,小姑娘叫薩娃。我將身上的包袱打開,將藥方交給薩娃,她猶豫地接過,用生硬的漢語說道:“我只會說,看不懂!”

  關敬文輕輕一笑,取過紙筆刷刷地寫著一些我看不懂得字元,交給薩娃:“你看看,有不明白的,可以再問邱姑娘!”

  原來他是將我剛才寫的藥方翻譯成衛喇特語,我佩服地望著他:“你好強啊!連衛喇特語都會啊?”

  “強?”他不解地望著我。

  “說你厲害的意思!”

  “那是!”他得意地笑道。

  此時薩娃走過來,向我討教藥方上她不明白的地方。我一一給她解釋,並將包袱裏的藥材取出:“這些就是要用的藥材,你自己先試著配配看,我等你配好後再走!”

  薩娃拿著藥材走到里間她的藥房離去了。我跟關敬文坐在外帳聊天。他聊起小時候跟二師叔一起上青躒山的情景。我知道二師叔是帶藝入門,所以雖為外公的二弟子,其實年紀比爹要大許多。他的兒子關敬文的年紀也跟小師叔差不多大,小師叔是孤兒,兩歲時被外公抱上山,所以關敬文小時候上山時常常跟小師叔玩,長大後,雖然他從未上過山,可兩人常常通信!

  他講起小師叔信上說我常常在他身上下毒的事,我笑了:“他就會告我狀,他有沒告訴你,他一個師叔滿山追著我這個侄女兒打。”

  關敬文笑了:“說了!還說你因禍得福,因此練成了絕世輕功!” “嘻嘻……這倒是的!”想到這兒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關敬文斜睨我:“現在小師叔可好了。再也沒有瘋丫頭去煩他了。”

  “你懂什麼?那是樂趣!說不定他現在正在想我呢!”我不屑地說。

  關敬文笑了:“是啊!月兒這樣的妙人兒離開了還真讓人捨不得。”

  我也望著他笑:“你看人的眼光倒還不錯,認識我才兩天就發現我的好處了。你不會也捨不得離開我了吧?”關敬文又好笑又好氣地望著我。

  正在此時,錢煜祺撩開帳簾,鐵青著臉走了進來。他深深地望了我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我莫名其妙地望著這一幕,他是在生氣?可是有什麼氣好生的?我跟關敬文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至於生這麼大氣嗎?

  關敬文無奈地朝我一笑:“影炎生氣了。”

  “小心眼!懶得理他!”我輕輕說。

  關敬文一本正經地望著:“月兒!影炎對女人極端不信任。加上他又格外緊張你,所以旁人看來很正常的舉動,到他眼裏也許就是另一番景象!算了,跟你也解釋不清楚,我去找他吧!”

  關敬文走出去後,我一個人呆呆地坐著,心裏在回想剛才關敬文的話:他說錢煜祺對女人就極端不信任。錢煜祺昨天也說過,在還不知道我是女人時,就已經為我魂牽夢繞了。那他那時應該是把我當男人在喜歡。天!他真的是個玻璃?!我居然喜歡上了一個同性戀?

  其實我對同性戀沒有歧視,可讓我接受自己的男朋友是個同性戀,哪怕是個雙性戀我也不能接受!可不能再陷下去了!還好!我還沒有陷得太深,不就是接了個吻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得趕緊抽身。

  想到這兒,我站起身朝內室走去:“薩娃!你配的怎麼樣啦?”

  “應該成了,你看看!”薩娃把藥粉拿給我。我仔細地看了她配好的藥粉:“把這個按一份藥粉二十份水的比例加水稀釋後就行了。還有什麼不懂的嗎?”

  “沒,沒有了!”薩娃羞澀地笑著說。

  “好了,那我先回去了。你幫我跟你們可敦說一聲。”我起身急急地離開了,我知道自己在逃避。

  誰知剛到門口就遇見了娜布其,一見我她就拉著我的手,從懷裏掏出一快金色的腰牌:“這塊金牌你拿著,如果需要我們的幫助,憑這塊金牌,衛喇特人會滿足你的所有要求。”

  我趕忙搖手:“太貴重了!我不要!”

  娜布其拉住我:“傲月妹妹是我們的恩人,一定要收下!”

  我為難地看著她,見她含笑點著頭。

  我笑了:“好吧!我收下!可也只是收下朋友的禮物,我也不會用它的!娜布其姐姐,我這就跟你告別了,後天我就不來送你們了。”

  娜布其伸手擁抱我:“傲月妹妹,以後有空來草原玩。我們杜爾伯特草原可美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有機會我一定會來的!娜布其姐姐,再見!”我搖了搖手,轉身騎上馬朝城裏飛馳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ytia108 發表於 2010-12-22 03:27 PM

本帖最後由 lytia108 於 2010-12-22 06:24 PM 編輯

第21章 真情

        我剛剛騎了沒多遠,就看見錢煜祺從後面趕來,黑龍的腳力明顯強於我這匹馬,沒多久他就趕上了我。他在我旁邊拉住我的韁繩:“月兒,為什麼不告而別!”

  我裝糊塗:“我跟娜布其告別過了!”

  錢煜祺雙眼死死地盯著我:“月兒,你在生我氣嗎?”

  我轉過眼去不去看他,淡淡一笑:“沒有啊!我生什麼氣?”

  “該死的,你說話時眼睛看著我!”

  我仍舊不去朝他看,他又故伎重施躍上我的馬背,我飛身而起,穩穩地落在了黑龍身上。緊緊地拉住韁繩,雙腳一夾。黑龍發瘋似的跑了起來。錢煜祺對著我大吼:“月兒,你快下來。黑龍性子烈,你會摔下來的。”見我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錢煜祺吹了一聲口哨,黑龍慢下了步伐。

  見此情景,我就勢一躍下馬,正欲運輕功飛身而去,誰知錢煜祺已經趕了上來。飛身下馬,一把把我摟入懷中:“你生氣,打我罵我都行,可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以後不許這麼嚇我。”

  我掙了一下居然掙不開,他的內力居然高出我這麼多嗎?我只能認命地依在他的懷裏,聽著他加快的心跳,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不管錢煜祺是同性戀也好,雙性戀也罷,他是真的緊張我、真的把我放在了心頭。而我也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灑脫,為什麼不給他也給自己一次機會呢?

  我從他懷裏直起身子,定定地望進他深邃的雙眸:“錢煜祺,你…你…你是不是曾經喜歡過男人!”猶豫了半晌,我用極快的語速說出這句話。

  錢煜祺秀眉微皺,有些局促地低聲答道:“喜歡過!”

  我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這麼乾脆,反而不知該怎麼說了。然後他促狹地望著我:“那個人救過我的命,還和我朝夕相處整整二個月。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忍不住喜歡上了他。他的名字叫上官月。”

  我氣鼓鼓地望著他:“你耍我!”

  錢煜祺好笑地望著我:“我喜歡的是女人還是男人,昨天你不是都知道了嘛!再說我講得是事實。還記得在幽州隔離時有一次你在藥房睡著了嗎?那是我還摸了你的臉。那種心動的感覺把我嚇了一跳,事後我苦苦壓抑,不讓自己去想你。如果我喜歡男人,那次我就把你吃了!”

  我記起了那次我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我臉上飛來飛去。原來是他的手啊!我紅著臉說:“那不就是喜歡男人嘛!再說你到現在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你都26歲了,這也太不正常了。”

  錢煜祺低頭朝我吻來,邊吻邊說:“月兒,如果我喜歡男人,那也一定只因為你是個男人!我只喜歡你!不管你是誰,我只知道,我想要你,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想要你。不管你認為正不正常,活了26年,我的確是頭一次喜歡上一個人!知道你的身份後,這種感覺更是強烈到讓我度日如年的地步。每次剛跟你分開,我就想你想得發瘋。月兒,你是個大夫,你幫我號號脈,看我是不是得相思病了。你不知道這種入骨的相思都快把我逼瘋了!”

  心就像花兒一樣一瓣一瓣地打開。他又深深地吻住我。許久許久他才放開我的唇。一把抱起我騎上黑龍。

  “我送你回府。”沙啞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他緊緊地摟住我,朝右相府飛快地騎去。這次他一直把我送到了我的閨房,一跨進房門他又低頭朝我吻來,一雙手更是不老實地探入我的衣襟。

  我嬌喘吁吁地推開他在我衣襟內搗亂的手,“錢煜祺!”

  “叫我影炎!”他欲求不滿地撅起嘴。一雙手仍是不依不饒地在我胸口揉捏。

  我的臉像火烤一樣:“影炎!別這樣!”我推開他的手,可他的力氣好大,怎麼也推不開。

  雖然我是個現代人,可我的性觀念真的很保守。當年跟夏亮熱戀時,我們也常為了這事吵嘴。不過後來證明我的堅持是對的。如果失了心又失身,那我不是更懊死!

  “影炎,你急什麼,九天你都等不了?”我朝他嬌笑道。

  “我當然急,只有把你吃進肚子裏,我才放心!”他恨恨地說。

  “影炎,你是不是誤會了?我跟關敬文之間很正常。我從小跟外公在青躒山長大,身邊都是男人,對男女大防,的確不太顧忌,我常跟男孩子們開開玩笑,其實都沒什麼的!”乘他呆楞的當口,我終於拉開了他的手。

  我說話時,他一直盯著我,眼神中意味不明:“我知道你和敬文之間沒什麼,可我還是忍不住妒忌。月兒,以後不許你再跟別的男人這麼開玩笑!更不許跟別的男人這麼親密!”

  “真霸道!我怎麼會喜歡你這麼霸道的男人!” 我撅起嘴輕聲嘀咕。

  錢煜祺雙眼一亮:“月兒,你說你喜歡我?”

  我沒好氣地說:“現在不喜歡了!”

  “你敢!”他又抱起我。

  “你又幹嗎?放開!不然我真的翻臉了!”我低呼。

  影炎鬆開了手,可他仍是深深地吻住我:“月兒,大婚前我們還能見面嗎?”

  “就別見面了,這幾天梁王府也應該很忙吧!”我邊回應著他的吻邊說。再見面我還真怕他會控制不住自己。

  “嗯!是有很多事要準備。好吧,聽你的!”說著他從手腕上脫下那串白玉佛珠套到我手上。

  “不許丟了,也不許再還給我!!”然後他狠狠地抱了抱我,“月兒你不知道這九天對我來說有多難熬。”

  我倚在他懷裏笑了,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他那雙魅惑的雙眸燦若星辰,深深地望著我,然後咧開嘴很開心地笑了。我也笑著把他推出房門。

  目送他的背影漸漸遠去,我才回過神來,雲兒正笑嘻嘻地站在大門口:“姐,你跟梁王還真是如膠似漆啊!我看要早點給你們辦事才行了!”

  “你呢?你跟大哥什麼時候辦事啊?”我紅著臉反問她。

  “嘻嘻!得姐姐先辦,才輪到妹妹吧!”雲兒調笑道。然後她挽著我:“姐,你和梁王能真心相對,我真的很高興。”

  以後的幾天,我忙著跟奶娘及丫環們整理嫁妝,此時的心態跟納征禮剛過準備嫁妝時,是完全不一樣的。此刻是帶著甜蜜帶著對新生活的憧憬。原來老天把我送到這兒來,是為了讓我遇見影炎啊,頭一次我對老天把我送到這兒來,充滿了感激。

  終於離大婚還有一天,今晚月亮似乎特別的圓也格外的亮。一想到明天要做新娘子了,我就興奮地睡不著。好不容易終於睡著了,好像還沒睡幾分鐘,就被大家叫起來。一群老媽子、丫環沖進我的房內,給我沐浴、梳妝。

  梳妝前先是由一名“全福”婦女為我開臉,所謂‘開臉’其實就是拿根棉線在我臉上亂拉一通,說是要把我臉上的汗毛全部清理乾淨。我痛得哇哇亂叫。奶娘在一旁說:“小姐別叫了,這樣姑爺才會喜歡。”

  “我相信我臉上有汗毛,影炎也一樣會喜歡的!”我低聲嘀咕道。

  奶娘倒沒聽清,那名“全福”婦女在一旁聽了一愣,也許這樣的新嫁娘她是頭一回見吧!

  好容易裝扮完畢,我換上新嫁衣,戴上鳳冠霞披,由陪嫁丫環冬梅、娟兒一人一邊攙扶著到家廟去拜別祖先。家廟裏只有雲兒及霜兒兩位未出閣的小姐。家裏的其他人早到府門外去迎新婿了。

  剛拜完祖先,就聽門外有人高喊:“梁王迎親來了。



第22章 大婚

  我依禮回避到家廟的內堂去。不一會兒全家都進到內堂來,這是我們全家團圓會餐的時刻,又稱食“姊妹桌”,即惜別宴。我知道與此同時,影炎及隨從已經進入家廟行叩拜禮了。然後再由家裏年長的老嬤嬤端出“雞蛋湯”,請新婿及隨從食雞蛋湯。

  宴席上爹依禮輕聲告誡我:“勤謹小心,早晚聽丈夫言語”;公主也依禮告誡:“必敬必戒,三從四德。”雲兒流著淚拉著我的手,就連邱章也眼圈紅紅的。我知道此刻我也應該表現得依依不捨,讓媒妁再三催促才可出門。可我實在傷心不出來,滿心都是喜悅。由喜娘引著朝前堂走去。

  爹走在我身邊歎了一口氣,在我耳邊輕聲說:“月兒,爹知道你心中盼著這一天,可你好歹也給爹一個面子,落幾滴淚!”

  聽爹這麼一說,我反而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喜娘詫異地望著我,也許她是從沒見過笑著出嫁的新娘吧!一抬頭我看見影炎反手站在家廟大堂內。見我出來,他星眸內滿是笑意。今天的他耀眼得宛若雲中仙人。

  接下來我又叩拜祖先,叩別父母,在擇定時刻隨影炎由西階步出,又有年高多福之“好命人”扶持上花轎。喜娘低聲提醒我:“王妃,上轎時一定要唏哭幾聲,這有個俗稱叫“哭好命”,以示好命。等會兒花轎起行不遠之地,王妃應放下手帕。”其實這本來不需要她來提醒我,家人早跟我講過了。她一定是見我剛才的舉動怕我出醜,才再提醒我的。

  上轎時我依言擠出幾滴眼淚,拿出帕子輕輕擦拭著。影炎扶我上轎,在我耳邊低笑道:“月兒,哭不出來就別硬哭了。就算不‘哭好命’,本王也會讓你成為天下最好命的女人。”一旁的喜娘徹底傻眼了。呆了一會兒她才給我蓋上紅蓋頭!我猜她一定在想:這對夫妻還真是絕配!

  一路上,娶嫁儐相放鞭炮,作驅邪之意。花轎至梁王府門前停下,停了會兒,我知道這是在等吉時,吉時一到,花轎又起,再停下後,我感到有人用什麼東西在轎頂輕敲了三下,又用腳輕踢了“轎門”三次,我知道這是新郎在向新娘示威嚴,按風俗踢得越重新娘在今後的生活中就越順從越易於駕禦。像影炎這般輕手輕腳的,只怕會落下“懼內”的名聲。想到這兒,我又偷偷捂嘴笑了。馬上我看到了影炎修長的手伸進了轎內,我伸手握住他的手,影炎牽著我進入大堂。

  進入大堂我耳邊只聽贊禮者喊:“行廟見禮,奏樂!”然後鼓樂聲起。喜娘攙扶著我行“三跪,九叩首,六升拜”禮。拜堂儀式完畢後,影炎執彩球綢帶引我進入洞房。我跟隨著影炎,腳踏在麻袋上行走,大約有5只麻袋,走過一隻,喜娘等又遞傳於前接鋪於道,我記得公主給我上禮儀可時講過這是取“傳宗接代”、“五代見面”之意。

  入洞房後,我感到有人用什麼東西微叩一下我的頭部,而後挑去“蓋頭篷”。迎面對上的正是影炎的絕世容顏。

  影炎星眸閃動,深情地望著我。此時門忽然一下子打開了,進來了一群人,我認識的除了郭東鑫、關敬文、張楓震他們三人外,還有納征禮時代表男方來過的影炎的三位兒時好友,李具匡、雲羿諄、呂騫振。其餘的我就都不認識了。

  不知誰嚷了聲:“新娘子好標緻啊!”眾人一片笑聲。

  雲羿諄笑道:“影炎,現在洞房花燭早了點吧?大家都等著給你敬酒呢!”

  影炎輕輕一笑,朝門外走去。誰知關敬文忽然攔在影炎的面前:“影炎,我還沒敬師妹呢!”說著從桌上端起酒杯朝我走來,還朝我調皮地眨了眨眼。

  我起身接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將酒杯交到影炎手上。淺笑道:“師兄,我一沾酒就頭暈!實在不能喝酒!讓影炎代我喝吧!”

  我這具身子也不知怎麼回事,酒量真的是很淺,雖不至於到滴酒不沾的地步,可也只是一、兩杯的量,今天是洞房花燭夜我可不能喝醉!

  郭東鑫嚷起來:“那可不行,敬文是敬王妃的,這酒王爺不能代。”

  我輕輕一笑:“夫妻本是一體,為什麼不能代?”

  眾人都笑開了,張楓震笑道:“好個夫妻本是一體。東鑫,你說不過王妃的。”

  影炎也望著我笑,然後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把眾人推出門外:“鬧夠了吧!本王陪你們去大堂飲酒!”

  不知誰嚷了句:“王爺心疼王妃啦!”眾人又大笑起來。

  他們一出去,我趕忙叫奶娘她們四個給我卸裝。因梁王府沒有侍女,爹怕我嫁過來後生活上有諸多不便,所以讓娟兒、冬梅、紅霞及奶娘全部跟我陪嫁過來了。另外還配了四個小丫頭,專作外間的粗活。所以此時喜房裏,除了喜娘外,她們四個也全在。要不是房間的裝飾完全不同,我真會以為還在自己的閨房內。她們四人七手八腳地給我取下沉重的鳳冠,脫下厚重的禮服,然後我穿著一身中衣中褲輕鬆地坐在梳粧檯前任她們給我摘下所有的頭飾、卸妝。我好奇地從鏡子中細細地打量這間臥室。

       臥室好大,分裏外兩間,一張雕樑畫棟的大木床放在臥室的最深處。床的外邊掛著三層帷幕,此時都半開著。最裏面這層是酒紅色的冰蠶絲,中間這層是栗色絲綢上面用金絲勾芡著一朵朵的黃色的牡丹,最外邊這層是暗紅色厚實的壓花緞面。帷幕外左手邊是一張雕著同樣花樣的大衣櫃。右邊就是我此刻坐著的梳粧檯了。這梳粧檯的鏡子,不似我閨房內的銅鏡,而是光潔的銀鏡。我本以為銀鏡只有皇宮才可以用。沒想到梁王府也有!梳粧檯的側面是一排楠木屏風,屏風上的圖案十分雅致。一排博古書架作為裏外兩層的隔斷,外間正中安置著一張八仙桌。進門不遠處放著一張書桌,書桌旁邊安放著一張雕花貴妃椅!這臥房佈置得還真是既溫馨雅致,又富麗堂皇!

  我正在細細打量影炎走了進來,一見他進來喜娘趕緊端上合巹酒杯,讓我們對坐。我倒上一杯遞給他,他含笑接過,一口飲盡。他再倒上一杯遞給我。見我猶豫,影炎輕輕一笑:“這合巹酒為夫可代不了你。”

  “誰要你代了?”我白他一眼,接過酒杯一口幹了。

  喜娘、奶娘她們說了些恭喜話就都退了下去,影炎緩緩朝我走近鳳目微紅,雙唇在我耳邊輕輕摩挲,滿嘴酒氣的唇朝我壓來。

  我皺著眉輕輕推開他:“影炎,你喝了多少酒啊?一身的酒氣!”

  影炎不滿地咬了一口我推開他的手:“怎麼?以為我喝醉了!告訴你,我的酒量在大周可是罕逢對手的。”說著霸氣地抱起我,朝床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將靈巧的舌頭探入我的口中。不知是剛才的酒喝得太猛了還是被他嘴裏的酒氣熏的,我只覺得頭暈呼呼的。他的臉在我眼前變得模糊起來。

  垂幔層層落下,影炎把我輕輕放到床上,低笑道:“想不到月兒的酒量真這麼淺,好一幅美人微醺圖!月兒,你會讓我失控的。”

  恍惚中他的唇從我脖子處慢慢吻了下來,所到之處,仿佛點燃了一處處火焰,直能銷魂蝕骨。屋內放置了暖爐,倒並不覺得寒冷,可饒是如此,當我衣衫被悉數褪盡之時,還是忍不住抖索了一下,我伸手想要拉被子蓋上,被影炎一把拉住:“讓我好好看看你。”

  我臉羞得通紅,身體抖索得更厲害了。

  耳邊傳來影炎低低的笑聲,“冷?”

  “嗯……”我輕輕點頭。

  “抱緊我,就不會冷了。”影炎的胸膛寬厚而結實,我貪戀著那讓人沉溺的溫暖,猶豫著伸手碰觸,他緊緊握住,放在唇邊一吻。

  “月兒,月兒!”影炎的嗓音是從未有過的沙啞,帶著濃濃的情欲和渴求。

  我忍不住笑起來,壞心突起,反倒摸上了他的胸膛。影炎的身材相當好,肌肉結實又有彈性,寬肩窄臀,細腰長腿,骨肉勻稱。我惡作劇一般順著胸口慢慢摸了下來,然後在他身上的道道疤痕處輕輕舔拭。意料之中的聽見他一聲低嘶,倒吸一口冷氣。

  可接下來發生的,就完全是我意料之外了。他忽然捏住我下顎,便是一個幾乎說得上是蠻橫的掠奪一樣的深吻。

  我促不及防,激烈的幾乎不能承受,快要被吻得暈了過去,呼吸也困難了,眼眶裏不知何時盈滿水意,好不容易他捨得放開,我還未來得及喘息,他已經吻上了我胸前的蓓蕾。

  “啊?唔……”被吻上的那一煞那,我驚叫一聲,無法控制的低聲喘息起來,旋即窘得馬上捂住自己嘴巴,面紅耳赤。只不過是被輕輕一碰,為什麼渾身就像不受控制一樣,不由自主的火熱起來,情動的感覺在全身蔓延。

  “影炎”我低低喘息,叫著他的名字。

  而隨著我的呢喃,影炎的吻越發的狂烈,隨著手指的動作,把那股讓人銷魂蝕骨的快感烈焰燃燒的越來越旺,越來越強烈。

  忽然門外傳來一個急急的聲音:“王爺!王爺!”

  影炎低吼一聲:“滾!”

  “王爺!陛下醉了,在那兒發脾氣呢!求王爺去勸勸!”門外那個聲音依然不依不饒地響起。話音剛落,影炎從我身上翻了下來。躺在我身邊喘大氣。

  被挑起的情欲在我體內衝擊的難受。我主動地翻身將他壓在我身下,一邊親吻著他。影炎興奮地雙眼亮了起來,主動配合著我。

  門外那個討厭的聲音又傳來了:“王爺!王爺!求王爺去看看。此時也只有王爺能勸得動了!”

  “真是敗給他了,他是皇上就能吵人家洞房花燭夜了?他知不知道春銷一刻值千金啊!”我不滿地翻身下來嘟囔道。

  聽到我的話,影炎本來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微微一笑,在我耳邊輕輕一吻:“寶貝,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說著他拉過被子給我細細蓋實,起身穿上衣裳,走出門去。

  我聽見影炎冷冷地聲音由近漸遠地傳來:“高公公!你立刻去把洛兒叫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ytia108 發表於 2010-12-22 03:36 PM

本帖最後由 lytia108 於 2010-12-22 03:39 PM 編輯

第23章 得知真相

  我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頭仍有點暈乎乎的。我不知道有幾個人在洞房花燭夜被別人從床上叫起來的。就算有影炎也絕對算得上最莫名其妙的一個。只不過因為哥哥喝醉了發脾氣就要來找弟弟,我恨恨地想。他是皇上就可以這麼不顧人家的感受嗎?可是,再怎麼樣也不應該輪到影炎去安慰他吧。皇上不是有三宮六院嗎?那個高公公為什麼不去找皇后或其他皇上寵愛的妃子呢?書上不都這樣寫的嗎?皇上一發火,只要他最愛的女人三言兩語,皇上的氣立刻就消了。

  最愛的女人!我喃喃地重複著這五個字。眼前閃過在北門外皇上撞見我跟影炎親熱時那赤裸裸嫉妒的眼神。腦海中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讓我再也無法躺在床上,借著酒興我一個翻身起床,飛快的穿上衣裳。運起輕功朝剛才聲音遠去的方向飛身而去。

  不一會兒我看見了一間廂房內亮著燭光,我伸手點破窗稜紙。裏面果然是影炎跟皇上。只見這二人都發絲淩亂、狼狽不堪,影炎衣裳的袖口處也破了。此刻皇上背對著我身體保持著一個怪異的姿勢,影炎站在離皇上幾步遠的地方,眼神複雜的望著皇上,他們就這樣對視著,過了會兒影炎低歎了一口氣:“三哥!如果你能保證不再做出剛才那種舉動,我現在就給你解開穴道!”影炎瘋了嗎?居然敢點皇上的穴道。

  “炎,你是為了那個月兒在拒絕朕嗎?從北門第一次看見你望著她跟敬文在一起時的表情,朕就知道你愛上了她!開始時朕想或許你是因為她是智機老人的外孫女,想要那些救命丹藥?可是朕聽說那些丹藥早沒了,以炎你的脾氣,沒把握的仗你是不會打的。這樣一來朕就更想不通了,論貌她不過是中上之姿,若論賢淑朕看她連女子基本的三從四德都不能遵守,你過去寵倖的那些女人哪個不比她漂亮啊!朕記得像她這種姿色的女人過去你根本不會有任何興趣,更別提寵倖了!你是不是四年沒碰女人,有些饑不擇食啊。要不朕去幫你物色一些絕色的?”皇上的話音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聽了這番話,我心裏那個氣啊,皇上這話什麼意思,我有他講的這麼糟糕嗎?聽他那口氣影炎過去真的有過很多女人,而且似乎各個都比我漂亮!那他為什麼不娶那些女人,還來招惹我!還有,他說影炎拒絕他是什麼意思?他們…他們之間……

  影炎走過去給他解開穴道:“不瞞皇兄,從第一次見到月兒,我就覺得有種很親切的感覺,隨著相處的時間越長我越是忍不住被她吸引,頭一次我體會到了什麼是心動、什麼叫牽腸掛肚,我要她,那種強烈的感覺真的讓我有些措手不及。皇兄,我已經不能沒有她了!”說話時影炎臉上一直掛著溫柔的笑容。聽了這話我不知該做什麼反應。有些狂喜又有些為剛才的事生氣。心亂亂的根本無法思考。

  “住嘴!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朕一個字也不要聽!炎,別告訴朕,你不知道朕愛你!從十年前你第一次跟朕一起上戰場朕就愛上了你。我們之間這麼多年用性命換來的默契、那種生死與共的感情你都忘了?你是朕的。只能是朕一個人的。朕不在乎你有女人,可朕不允許你愛上那些女人!只要你願意跟朕在一起,朕甚至可以把江山都拱手讓給你,你可以掌管一切朝政,朕什麼也不會管,朕會再為你物色一些絕色美女為你生兒子。你的兒子將來就是大周的太子。只要我們在一起,你就是大周實際的皇上,朕願意做個傀儡!”皇上撫著桌子努力站穩身子,可是他的話卻吐字異常清晰,一點也沒有醉酒的感覺。

  天!我的耳朵沒毛病吧?影炎跟他的哥哥……這是多大的亂倫啊!

  恍惚中我聽見影炎輕輕的笑聲:“皇兄,你那個位置可是份苦差事,不是誰都做的了的。臣弟沒那個本事也不願操那種心。臣弟知道皇兄一直對我很好,臣弟也一直把三哥放在心裏,那是誰也不能替代的。可是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影炎什麼意思?他是說自己也愛皇上嗎?我的頭似乎更暈了。

  皇上又一把抱住影炎“朕就知道炎你是在乎我的!那麼你是怕母后再派人暗殺你嗎?不會了。母后會派人到幽州襲擊你,是因為朕迷戀你,一直不肯跟嬪妃們同房,沒有子嗣。知道幽州的事後朕去找過母后,朕答應母后會定期寵倖那些妃子,條件是除此以外母后不再干預朕的私生活。你相信嗎?朕居然跟女人……這一切只是為了你。現在應賢妃、吳貴嬪都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你也大婚了。只要我們別太放肆了,母后不會管的。”

  影炎一個大力推開他:“皇兄!你怎麼就不明白!我不喜歡男人!我只是把你當成我最愛的親人。生死與共的兄弟!如果我對你有那種情意,別說是母后,就算跟全天下為敵,我也不在乎!可我心裏只有月兒。等會兒,洛兒就要來了,我先回房了。”影炎似乎在說心裏只有我是不是?我沒聽錯吧?

  “朕不要洛兒!朕只要你!洛兒只是你的替身,你懂不懂!求你別碰那個月兒,朕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朕都快瘋了!如果你一定要跟她在一起,朕就殺了她!”皇上失態地大叫道。

  我捂住自己想要大叫的嘴。皇上真的瘋了!

  “皇兄! 你最好記住,別去動月兒!!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影炎死死地盯著皇上看。

  皇上跟影炎對視了好一會兒,然後他又撲過去拉住影炎:“好!我們都退一步。朕不動她,你可以愛她,只求你別拒絕朕!”

  “皇兄醉了!!今天的事臣弟會當什麼也沒發生,請皇兄也忘了吧!”影炎淡淡地說。

  “朕忘不了!忘不了!”皇上叫囂著。

  影炎輕輕的但卻堅定地拉開皇上的手,把已經不太站得穩的皇上扶到床上躺下,端起床邊的一個青瓷小碗:“以後別這麼喝酒了。多傷身啊!來,把醒酒湯喝了。”他一邊喂皇上喝醒酒湯一邊輕聲說:“皇兄!別忘了您是皇上!做事怎麼能這麼隨性呢!待會兒你跟洛兒完事後,記得早點回宮,明天還要早朝!”

  皇上只是絕望的看著影炎喃喃道:“炎,別走!求你別走!”

  影炎起身鞠了一躬:“臣弟先告辭了。”

  我趕忙轉身朝我的房間飛去。就在我飛到一半時,不知被什麼東西勾住了。我詛咒這件該死的禮服,幹嗎搞得這麼繁瑣。最後我是被我夫君抱回房間的。

  “月兒,你不該跟來的!”影炎把我放在床上溫柔地說。

  被這麼一折騰我的酒是徹底醒了。我低著頭輕聲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跟著去了。”

  轉念一想,我幹嗎搞得像做賊似的,不是他應該給我解釋嗎?他不僅跟自己的哥哥曖昧不清,還曾經有過許多女人!想到這兒我恨恨地盯著他:“不過幸虧我跟去了,不然我還不知道你曾經有過別的女人!而且似乎各個都是絕色呢!”

  “月兒,你也聽見了,我心裏只有你。這才是重點對不對?”說著他低頭朝我吻來。

  我推開他:“你身邊一直有別的女人也不是重點嗎?”

  見我一直瞪著他,他低歎了一口氣:“月兒!在認識你以前我是曾經很荒唐。可那是因為我還不認識你,這麼多年來我的確從沒有喜歡過任何人。你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人。你總不能指望我這個年紀了,還沒一點過往吧!”

  這回輪到我沉默了。是啊!我怎麼能指望在這種十六、七歲就能成親的年代、一個王爺到了26歲認識我時還是個童男?

  我臉一沉:“荒唐?過往?有多荒唐?是至今你在外面還養著很多女人還是根本連私生子都有啦?”

  影炎趕緊搖頭:“絕對沒有私生子!你也都聽見了那些女人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真的月兒!那些過去的事你就別跟我計較了。我現在只想要你!”說著他的手朝我探來。

  “別碰我!我的氣還沒消呢!”我推開他的手。

  “月兒,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呢!”影炎的聲音中含著無限的委屈、濃濃的情欲。手又不老實起來。

  “那能怪誰?我還一肚子的委屈呢!錢煜祺,我說了別碰我!!”我恨聲說。

  “好!不碰你!那我摟著你睡總可以了吧!”影炎賴皮地把我摟在懷中。

  今天這一天實在太累了,我也不願意再折騰了。不一會兒我就依在他的懷裏睡著了。依稀中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說:“沒心沒肺的丫頭,居然真的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只覺得睡夢中有雙手在我全身遊走,我慢慢地張開眼睛,眼神迷茫,嘴唇半開,一副半夢半醒的樣子。影炎雙眼放射出電波,含笑望著我,迷糊中我輕笑:“影炎,不要這樣看著我,你是在勾引我嗎?”

  影炎下意識地輕哼了一下,低頭含住我的舌,緩緩的摸上我的乳尖,用力的揉捏擠按,兩指夾起粉嫩的乳頭,輕輕旋轉擠捏揉搓著。

  “啊……”驚覺那羞死人的呻吟聲居然是自己發出來的,我羞的不知如何是好,蜷起身子想躲開,卻被他笑著按住。

  “想躲嗎?已經遲了哦。”說著影炎壞心眼的在我腰上輕輕一掐,我怕癢,身子一彈,他順勢將手探入我雙腿之間。

  “啊?不要……”我驚叫一聲,連忙合攏雙腿,卻沒料到這樣的動作正好將他手夾住,這下子,鬆開也不是,不鬆開也不是,慌亂之下,一張臉漲得通紅,驚惶的抬眼看著他。身體卻止不住地朝他貼過去。

  影炎嘴角帶著濃濃的笑意,眼神異常的溫柔。他握住我手舉到唇邊輕吻,笑聲醇厚如酒,“月兒這到底是要還是不要?你在害怕?”

  我咬住唇輕輕點頭:“嗯!……”

  影炎聞言又溫柔的一笑,然後一根根吻吮著我的手指,偶爾輕咬。忽然之間,仿佛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變成了那正在被親吻的手指,指尖傳來又濕又熱又麻又癢的感覺,將我的喘息催促的越來越急,目光迷離了,渾身滾燙的就像著了火一般。

  我顫抖著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發覺四肢似乎都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無力的任由他擺佈。好不容易影炎才捨得放開我的手指身子壓了上來。

  “別怕,什麼都不要想,我不會弄疼你的……”他嘶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我臉上越發火辣辣的滾燙。

  他的身體精悍結實而健壯,修長有力,似乎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力量,蓄勢待發,精赤的胸膛緊緊抵住我胸口,赤裸的肌膚相觸,我忍不住低喘一聲:“嗯……”

  他笑著吻上我唇,含住所有還未來得及出口的呻吟,一雙手同時遊走我全身,時而輕柔時而狂野,肆意的撫摸與搓揉,愛撫的手讓我渾身抽緊。

  “影炎……”我已經根本不能再完整的說完一句話,聲音沙啞顫抖的完全不成調。

  “可以了嗎?”他柔聲問道。

  那男性獨有的部分,如今有多麼火熱滾燙,我和他身體貼合的如此緊密,怎會不知?我羞紅了臉輕輕點了點頭,又掩耳盜鈴地將頭埋進他的腋窩。

  “呵呵……”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還有嘶啞的話語,“月兒,你真可愛……”

  雖然這之前有他溫柔的撫慰和挑逗,可當他進入的時候,我還是疼的皺緊了眉,他低頭吻上,小心的問,“弄疼你了?”

  “唔…”我咬住唇不知該怎麼回答。

  “抱著我。”他道,不待我回過神來,已經強硬的將我雙手搭在他肩上。我迷迷糊糊的依言抱住他,旋即驚叫起來。

  “啊…嗯…”

  他貪婪的索求,我下意識的回應。痛並快樂著!那一聲快似一聲的呻吟嬌喘,怕是連月亮聽見都會臉紅的躲進雲裏去……



第24章 大婚後

  第二天我醒來時,陽光早透過層層帷幕射到了床上。我眯著眼問:“什麼時辰了?”

  影炎笑了:“不知道!反正肯定過了辰時。”

  “過了辰時了?不是還有什麼成婦禮嗎?是要進宮請安吧!”我驚的連忙起身。

  他連忙拉住我:“姑姑她們跟你講禮儀時你到底有沒有聽啊?成婦禮是指新婦見公婆。你的公婆早作古了。你向誰去行成婦禮?你只需三月後去太廟祭祖就行了。”

  “這樣啊,太好了!”我又閉上眼。肩膀上忽然傳來溫熱的觸感,我一驚,連忙扭頭,撞上一雙深沉的黑眸,還有那俊美的幾乎邪氣的男人。房門處忽然傳來響動,不會吧?新婚之夜被人打攪已經夠倒楣的了。一大早又有來吵我們,這梁王府怎麼這麼沒有安全感啊?再說我還一絲不掛呢!我窘得連忙往他懷裏躲,唯恐被人看見自己這副模樣。

  影炎伸手攬住我,笑了起來,“放心,看不見。”

  床帷低垂,隔絕開所有外界的窺視。饒是如此,我還是覺得有點窘迫,死死抓住被子遮住自己。

  來人似乎抬進了什麼,旋即退下關上了房門。

  聽見腳步聲徹底消失,我才小心翼翼的拉開床幃,影炎卻毫無預警的就將我抱起,跨下床大踏步的走到屏風後。

  “影炎?”我大驚,他卻已經將我放到浴桶裏,自己也跨了進來。浴桶並不小,可當他也進來之後,我頓時覺得局促不安,趴在桶邊漲紅了一張臉,不敢再看向他。

  “水會不會燙?”影炎自身後將我擁住問道。

  “還行!”

  “昨晚還好嗎?”他在我耳邊輕聲呢喃。

  “還……還好吧!”

  “什麼叫還…還好吧!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哪來這麼多猶豫!”他低笑著說。

  “我又沒有比較過。怎麼知道這到底算不算好!”我低聲反駁。

  影炎眯著眼死死地盯著我,“你想去比較?”

  我被他的表情唬得不知該說什麼了,半晌才拉了拉他的胳膊:“影炎你怎麼啦,幹嗎這樣看著我!”

  影炎緊緊地他我摟入懷中:“我知道你是隨口說說,可是我受不了這些話。一想到月兒你可能會愛上別人,我都要瘋了。”

  我輕輕笑出了聲:“就為這事啊!人都是你的了,還這麼不放心啊!行了,知道你這人逗不起,以後不逗你了。”

  影炎的臉色這才轉暖:“小東西!昨晚把你累壞了,為夫幫你好生洗洗。”

  “你!”我臉一紅,不知該怎麼說他。他的一雙手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游走,帶起嘩嘩的水聲,然後在我耳邊輕聲魅惑:“看來昨晚月兒是沒品出滋味來!要不我們再試試?”

  說著他給我裹上浴巾,朝床上走去。床單上還留著昨晚歡愛的痕跡。那塊大白綢巾上的一灘血跡格外的醒目。影炎將那塊綢巾拿起隨手仍在地上朝我邪魅的一笑。整個人又朝我壓來。

  再一次的纏綿。

  再一次的巫山雲雨。

  我這才知道,昨晚為了顧及我的感受,他有多麼壓抑自己。原來昨夜那些只是演習,這才是他欲望的開始。等到我再度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酸軟。而身邊早沒了影炎的影子。

  我輕輕歎了一口氣,帷幕立刻被拉了開來,影炎的笑臉又放大在我的眼前,他又摟著我,親著,我無力地說:“天哪!影炎,你不會是想把四年的損失一次都補回來吧?我投降了,影炎,放過我吧。”

  影炎呵呵直笑。“當然要補的!不過現在先用午膳!”影炎抱著我去外廳,他把我抱著腿上,拿起勺子伸到我的面前:“張嘴!”

  我笑了:“影炎!你這樣人家會不習慣的,我自己來吧!”

  “那你要習慣人家才行!為夫喜歡喂你!!”說著他按住我欲起的身子,一勺一勺的將飯菜喂進我的嘴裏,還不時拿手帕給我擦拭嘴角,那神情溫柔的不得了,仿佛看著一個最心愛的寶貝似的。

  心裏一下子溢滿了太多的感觸。我的淚落了下來。影炎慌了,趕忙放下手中的碗:“怎麼啦?怎麼啦?”

  “影炎,你會把我寵壞的。”我偎在他的懷裏說。

  影炎笑了,緊緊的摟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說:“梁王妃,你就恃寵而驕吧!本王要讓你成為大周最幸福的女人!”

  我流著淚緊緊地摟著他。“影炎!影炎!”

  結果我們的新婚之夜,變成了三天三夜。每日三餐都有下人給我們送進來。我一直是迷迷糊糊的,只記得這三天每餐飯都是影炎拿到床上親手喂我,我不記得影炎到底要了我多少次。也不記得我們到底洗了多少次浴。可是…可是他的確讓我體會到了身體內那種極度的歡愉。有幾次我甚至翻身爬到他的身上,主動索取。不得不承認我嫁了個好老公!這種鸞鳳和鳴的感覺真的很好!

  今天已經是大婚第四天了,整整三天三夜,我們沒有跨出房門一步。此刻天剛濛濛亮,我想起昨天我們就連三日回門都忘了。

  忽然發現影炎正在吻著我的脖子,我唬的連忙捂住:“影炎!不要了……”要再來一次,這傢伙絕對會沒完沒了的。

  他呵呵一笑:“至於嚇成這樣嗎?”

  “影炎!你今天還不上朝?”這三天我們一直回避著新婚那天所發生的一切,誰也不提起。

  “現在天下太平,又沒有戰事。我這個大司馬上不上朝也無所謂!”影炎淡淡一笑,那笑容中有些苦澀。

  我輕輕撫摸著他胸口的道道傷痕,輕聲說:“還是去吧!你能躲他一輩子?不管怎麼說他總是你哥哥!更何況他是君你是臣。”

  頓了下我隨口問道:“我說你們兄弟倆是不是小時候受過什麼刺激啊?怎麼會這樣!”

  影炎的身體一僵,可是他沒有說話,只有緊緊抓著我胸口微微顫抖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那只手開始只是緊握,後來就變成狠命地揉掐了。我沒有推開他,任他發洩著心中的情緒。等到他平靜下來,看著我胸口上的點點斑痕,心疼地一個勁地道歉。

  我將他的頭攬入懷中,“不用道歉,影炎!我是你的妻子,你有苦不朝我發洩,又去找誰呢?”

  他的眼中含著水汽,一把把我攬入懷中:“老天待我畢竟還是不薄的。月兒,答應我不管今後發生什麼,都別離開我!”

  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他話中的傷痛深深刺痛了我。我記得這是他第二次讓我別離開他了!他的心裏到底有什麼結?我希望有一天他能敞開心扉,把一切都告訴我。

  我躺在他懷裏,用力地點著頭:“我不會離開你的。影炎你記住,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

  影炎把頭埋入我的長髮,在我耳邊喃喃:“月兒,月兒,我的月兒!”我輕輕拍著他的背。

  好一會兒他才穩住情緒,輕笑道:“月兒該起身替為夫更衣了吧!”

  我白他一眼:“自己穿!沒見我都起不來了嗎?”

  他呵呵一笑,起身自己更衣。望著他精神抖擻的樣子,我忍不住生氣,低聲罵道:“憑什麼我累得全身酸痛,你卻這麼精神!”

  他低頭吻了吻我:“是為夫的不是!你再睡會兒,早朝後為夫來喂你用膳!”

  “不要!你千萬不要再來喂我了!”我驚呼道。見影炎一臉的不高興,我勾住他的脖子:“我是說,來日方長嘛!再說我還等你陪我一起回門呢!”

  “那也得用了膳再去。我只是單純地想喂你用膳也不行嗎?”他撅著嘴說。

  “行!行!”我趕忙點頭,心裏罵道:到底誰比誰大10歲啊!怎麼還要我哄他!

  我又睡了個回籠覺,等到我睜開眼時,影炎已經坐在了我的床頭,見我醒來,他抱起我到屏風後仔細地為我擦洗身子,再幫我套上衣裳,牽著我的手坐到梳粧檯前,喚來娟兒、奶娘幫我梳妝。等我梳妝完畢,他拉著我坐到桌邊,親手給我餵飯。整個過程他做的及其自然,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神情更是溫柔的要命!奶娘及娟兒不敢相信地瞪著我們,我的臉又紅了。

  影炎冷冷地瞪她們一眼:“還不下去!”

  奶娘、娟兒她們唬得趕忙退了下去。我拉了拉他的手:“影炎,我知道你不習慣身邊有侍女,可我希望你能對我帶來的這幾個人好一點,尤其是奶娘,我從小沒娘,是她一手帶大的,對我來說她就像我的親娘一樣。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了。”

  影炎臉色稍緩點了點頭,“知道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ytia108 發表於 2010-12-22 03:41 PM

本帖最後由 lytia108 於 2010-12-22 03:44 PM 編輯

第25章 回門

  等到我跟影炎走出房門,劉叔早在院子裏等我們了。影炎淡淡地問道:“都準備好了?”此刻的他威嚴莊重,跟在我身邊柔情似水的影炎完全不是一個人!

  “按王爺吩咐,早準備好了!”劉叔恭敬地答道。

  到了王府門口,兩輛馬車早等在府門外,一個三、四十歲的壯實漢子跪在馬車旁,影炎踏著他的背上了車,然後轉身來牽我的手。我皺了皺眉,一個飛身躍上馬車。

  那漢子大驚,一個勁地朝我磕頭:“請王妃責罰!請王妃責罰!”

  我莫名奇妙地看著他:“快起來!你沒做錯什麼,我只是不習慣踩著人家的背上車。”

  那漢子還是一個勁地磕頭,不敢抬起頭。我這才知道原來奴性也會習慣的,一旦被改變他們反而不知所措了。

  我轉眼望著影炎,他眼中有淡淡的讚賞,開口道:“起來吧!從今天起,梁王府上下馬車都改用木凳吧。”那漢子不敢相信的望著影炎,然後趕忙叩頭謝恩。影炎一揮手放下簾子,“啟程!”

  馬車緩緩地啟動了,我剛想開口解釋,影炎點住我的唇:“我知道。我們一直習慣的這種行為在你眼裏是不尊重他們的表現,你因為從小在與世隔絕的環境長大,沒有這種等級觀念!”

  我笑了,往他懷裏拱了拱:“孺子可教!”

  他呵呵一笑,點住我的鼻子:“小東西!用過午膳後,我帶你去個地方!”

  “晚上我們不住爹那兒啦?”我知道按禮儀回門是要在女方家住幾晚的,起碼要住一晚,不然左鄰右舍會笑話的。

  “怎麼會呢!邱相畢竟是你爹,這個面子我還是會給他的。”影炎淡淡一笑道。

  聽他那口氣,似乎對爹挺不滿的!雖然我對那個爹也沒很深的感情,可他這麼說我還是很不高興!我冷著臉問:“你不喜歡我爹?”

  影炎抱著我:“生氣啦?談不上不喜歡!邱相是那種精明、圓滑、世故的人。正因為這種個性,邱相才能在現在這種朋黨橫行的朝堂上保持中立,誰也不得罪!卻又讓大家都覺得他起碼不是自己的敵人!”沒想到他倒是一針見血地指出了爹的個性。

  “你的意思我爹是老狐狸啦?”我生氣的問。

  他輕輕一笑:“這倒是個貼切的形容!其實你應該很清楚你爹是什麼樣的人!我一直以為在邱相這種人心裏只有自己是更重要的。任何人、任何事只要擋住他的路,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捨棄。就比如你娘!”

  說著他小心的看了我一眼,見我沒什麼反應才繼續說道:“沒想到上次在我們在茶樓偶遇後,他居然來找我,還說如果我敢傷害你,他一定不會放過我,我沒想到像邱相這種明哲保身的人也敢來威脅本王。直到確認我是真心愛你。他才放心。我這才知道原來每個人心裏都有最寶貝最想守護的東西,而月兒就是邱相心裏最寶貝最想守護的!所以為了你,我會尊重他的。”

  爹居然為了我去找過影炎!正說著右相府已經到了,爹及家人早得到消息在府門外侯著了。影炎先躍下馬車,然後轉身把我抱下馬車。不出意外,我看見了眾人吃驚的眼神。

  爹笑著走了過來,“進府吧!”狐狸就是狐狸啊,大家都吃驚的眼珠都要掉下來了。這個老狐狸居然還笑意盈盈,當作什麼也沒看見!要是在前兩天看見他這副樣子我一定會很反感,可今天我覺得他特別可愛。我挽著爹的胳膊走進府內。

  影炎為府裏每個人都準備了禮物,就連下人、門童也不例外。而從每個人拿著禮物時興高采烈的表情看,顯然對禮物很滿意。他居然把右相府的人員情況、甚至每個人的喜好都摸得這麼熟,難怪過去每次我出門他都知道。我爹是狐狸,那他這種行為叫什麼?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顯然明白了我的潛臺詞,偷偷朝我掄了掄拳頭,示意我小心。我呵呵地笑開了。

  用過午膳,爹陪著影炎在院子裏散步,雲兒拉著我到她房內去。

  一進門雲兒拉住我笑道:“姐姐和姐夫真恩愛啊,連昨天是三朝回門的日子都忘了,害爹等了一天,打發大哥去梁王府問了劉管家才知道……”還沒說完,她自己的臉先紅了。

  望著她臉紅的樣子,我促狹地笑道:“嗯!雲兒跟大哥也早些把事辦了吧!這樣你就能理解姐姐了。”

  “姐姐都沒正經!不理你!”雲兒的小臉緋紅,看上去更迷人了。

  我拉住她:“說正經的!家裏有沒有說什麼時候給你們辦事?”

  “娘說,明年開春就辦!反正大哥也沒親人了,讓我們大婚後繼續呆在府裏!”雲兒紅著臉低聲說。

  “那不是只有三個月了嗎?這倒挺好,也不用擔心忘記回門!”我調侃道。

  我們又聊了會兒,爹陪著影炎進來了,影炎笑道:“月兒,我們走吧!”

  爹驚道:“哪有回門當天就回去的道理!今晚無論如何要住在這裏。”

  我笑了,挽住他的手臂:“爹!我們只是去玩玩,晚上會回來的。”

  “晚膳回來吃嗎?”爹撫了一下我的頭笑問。

  “這我可做不得主,問我相公吧!”我歪著頭望著影炎。

  影炎淡淡一笑:“不了,我們會晚點回來,岳父就不用等我們了。”

  坐上馬車我問他:“你帶我去哪兒?”

  影炎輕輕一笑:“把你賣了!”

  “你捨得嗎?”我斜睨他。他呵呵一笑。馬車停在了城西郊外一間別致的院門前,可是奇怪的是院門口並沒有匾額,一進院門我就看見了寧儒熙跟關敬文笑嘻嘻地站在門口望著我。

  “小師叔!你怎麼來了?” 我沖過去撲入他的懷中。

  寧儒熙摟著我笑罵道:“臭丫頭!嫁人這麼大事也不通知我!敬文半個月前才通知我,我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天,沒趕上你大婚!”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開始時,我想著是假結婚,沒想過要通知他;等到真心決定嫁時,已經離大婚的日子很近了,我不能讓小師叔在這麼短的時間趕過來呀!幸好關敬文通知了他。

  我輕聲問寧儒熙:“我大婚第二天你就來了?為什麼不到梁王府來看我?”

  寧儒熙尷尬地一笑:“我……”

  影炎在我耳邊低語:“來過了!只不過……”說著他曖昧地望著我笑。

  我的臉一下通紅了,是啊,我們三天三夜沒出過房門,小師叔又怎麼見得到我呢!我瞪著他:“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舉起手低聲發誓:“天地良心,我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這不是帶你來了嗎?主要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見我一直瞪著影炎,寧儒熙笑了:“王爺,這丫頭難纏吧?”.

  影炎攬緊我笑道:“沒有,月兒挺會疼人的!”

  “哦?”甯儒熙跟關敬文都拉長了音,促狹地望著我。

  這是一個很別致的庭院,裏面亭臺樓閣、小池廊橋、屋樑雕樑畫棟,佈置得淡雅脫俗,從外面院門看根本想不到,裏面居然有這麼大。院子裏還有一片很大的梅林,再過一、兩個月梅花開時,想必更美!此刻我們正慢慢走在梅林中,關敬文跟影炎在前面低聲的不知說些什麼。我跟寧儒熙落後影炎他們幾步遠,我問小師叔青躒山的情況,末了我要他到梁王府去住幾天,寧儒熙猶豫著還沒有開口,我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輕搖著:“去嘛,人家可想你了!”

  甯儒熙白了我一眼,伸手攬住我:“想我?想我成親都不通知我!”

  “人家是有原因才不通知你的嘛。”我撒嬌的在他懷裏轉來轉去。

  忽然他在我耳邊輕聲說:“你看你相公的臉。”

  我轉眼朝影炎看去,影炎雖然還在聽關敬文說話,臉上也掛著笑,可眼卻瞟向我們這兒,眼底帶著淡淡的寒意。我趕忙鬆開拉著寧儒熙的手,寧儒熙好聽的笑聲從耳邊傳來。

  影炎走了過來,冷著一張臉道:“在說什麼呢?”

  寧儒熙笑了:“我在說真是一物降一物,總算也有人能讓這丫頭緊張了。”

  影炎的臉色轉暖,敬文望著我笑的特別曖昧。我走過去拉住影炎的手:“影炎,我讓小師叔去我們府裏小住,他就是猶猶豫豫的不答應!”

  敬文笑了:“月兒,小師嬸已經有五個月身孕了,師叔當然要急著趕回去囉!”

  “真的?!太好了。這次我要個小師妹!”我笑道。

  影炎寵溺地笑道:“這也由你說了算?”

  寧儒熙輕輕一笑:“這次恐怕要讓月兒失望了!你師嬸肚子裏的恐怕還是個小師弟!”

  關敬文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月兒喜歡就自己生唄!”

  我撒嬌的躲在影炎懷裏:“影炎,師兄笑我!”影炎呵呵低笑著摟住我。

  當晚影炎在東都最大的酒樓‘醉仙樓’設宴宴請寧儒熙。那三個男人談的很歡,他們從天文地理,民生風情、聊至狩獵、騎射;影炎時而神采飛揚、時而儒雅沉默、時而開懷大笑,我只在一旁含笑望著他,心裏喜悅的不得了:究竟是怎樣的幸運讓我遇見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老天待我還真是不薄!

  酒席完畢寧儒熙就跟我們告辭,說明天就趕回去了。我紅著眼摟著他:“小師叔,下次帶小師嬸及兩個小師弟一起來府裏玩!”

  “會的!”寧儒熙緊緊地抱了抱我,然後轉頭望著影炎:“王爺,我可把月兒交給你了,你可不許欺負她!”

  關敬文淺笑道:“小師叔,你不覺得自己太偏心嗎?你們家月兒不欺負人家影炎已經不錯了!”

  三個男人都笑了起來,離別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溫馨起來。

  送走小師叔後,我們坐著馬車回右相府,我問:“我們下午去的那個院子是師兄的?”

  “那是我的別院。”影炎低垂著眼說。

  “你的別院?那兒真美!再過一、兩個月梅花開了想必更美!到那時我們去別院住幾天好不好?”我拉著他的手絮絮叨叨。

  影炎淡淡地答道:“再說吧!”然後他抬眼望著我:“在酒席上月兒在想什麼呢,一下子這麼安靜!還真讓人不習慣!”顯然他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也許他是見慣了那兒的景色,也就不覺得美了。

  我笑了,故意拉長了音說:“我在想……究竟是怎樣的幸運讓我遇見這麼優秀的你!”

  影炎動容地伸手將我入懷中:“月兒,我沒你想的那麼好。其實我很多時候我都不太好。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沒你想的那麼好,你會不會離開我?”

  我在他懷裏拱了拱:“你怎麼老擔心我離開你啊?我都說了好幾遍了,不會!不會!除非你不要我了!”

  “我怎麼會不要你呢!”說著他緊緊地摟住我。

  等到我們到右相府時天色已晚,府內的人都睡下了。只有爹還在等我們,見我們回來了,才去休息。



第26章 小住

  我們在右相府已經呆了三個晚上了,這兩天影炎都是早出晚歸,只是在每天晚膳時分跟全家一起用膳。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早晨影炎出門時跟我說過,下午會來接我回梁王府,中午我正在午睡雲兒來了,我翻了個身嘟囔道:“雲兒,你別吵我,讓我睡會兒!”

  “姐,這兩天每天用過晚膳你們就睡了,怎麼還沒睡夠!快起來吧!”雲兒拉著我起身。

  我心裏罵道:誰告訴你用過晚膳我就睡了?進房間一定是睡覺嗎。你那個姐夫會這麼好,讓我這麼早休息!

  我壞壞的一笑:“雲兒,你是不是太無聊了,要不姐姐跟你講講為人妻應該知道的事,反正你也快大婚了。”

  雲兒捂著耳朵,羞紅了臉:“姐姐成親後變壞了!一定是姐夫教壞的!”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近墨者黑啊!”然後低低一笑:“不過雲兒,三個月後,你也會變壞的!”

  這次雲兒倒不再臉紅,而是伸出手來撓我,口中罵道:“讓你說!讓你說!”

  我一邊嬌喘一邊笑道:“好妹妹,饒了我吧!我不敢了。我知道雲兒不會變壞的!好妹妹!我真的不敢了!”雲兒住了手,我輕輕補充了句:“就是不知道大哥會不會著急!”

  雲兒跳起來要打我,我趕忙從床上起身,光著腳逃了下去。剛逃到門口就跟影炎撞了個滿懷。

  影炎望瞭望我光著的腳丫,皺起眉:“瞧你,這麼冷的天,穿的這麼少不算,還赤著腳,凍出來怎麼辦!還是個大夫呢!一點也不知道愛護自己。”說著他把我抱到床邊放下,幫我揉了揉腳心,十分熟練地給我套上襪子,穿上外衣。

  “影炎你好煩啊!”我懶洋洋地望著他,一抬眼見到跟著影炎身後進來的爹及大哥,還有雲兒呆呆地望著這一幕。其實這一切是我們成親幾天來影炎每天在做的事,所以整個過程他做得十分自然。可是在他們眼裏看來一定十分怪異吧!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個王爺會寵自己的王妃寵到這個地步吧!

  半晌爹才說:“月兒比她娘有福!”

  影炎深深地望著爹:“小婿說過,會讓月兒成為整個大周最幸福的女人!岳父就放心吧!”

  爹點了點頭,然後跟雲兒他們一起退了出去。他們一走,影炎點著我的鼻子,笑道:“跟我在一起就是近墨者黑啦?”

  我笑了:“影炎,你究竟是不是男人啊,這點事也要計較!”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他斜睨我。那眼神我怎麼會看不懂?這幾天的多少次,就是從這種眼神開始的。

  我趕忙站起身,拉起他朝門外走去:“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我是想早點接你回府。”影炎輕輕一笑,然後在我耳邊低語:“你不用這麼緊張,本王的自製力一向很好,等回府再收拾你。”

  我壞心突起,自製力很好嗎?我倒要試試!我伸出一隻手勾住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住了他,另一隻手悄悄地探入他的下身。影炎雙眼放出灼熱的光芒,低罵道:“小妖精!”說著低頭朝我狠狠地吻來。

  我趕忙推開他,咯咯地笑著斜睨他:“夫君不是說自製力一向很好的嗎?”

  影炎拿起我的手輕輕啃咬:“月兒真是本王的剋星!月兒,我好怕……”他沒有說下去,不用問我也知道他怕什麼!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我能感到他真的很沒安全感!就像關敬文說的他對女人真的很不信任。按理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應該自我感覺非常好才對!為什麼他總覺得我會離開他呢?

  過了會兒他輕輕拉著我的手:“走吧!”,我們跟大家告別時影炎的臉上一直掛著禮節性的微笑,一坐上馬車,他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收住了,滿臉的憂鬱,這樣憂鬱的他真的讓我很心疼,他究竟受過什麼刺激,才讓他對感情這麼不信任。

  我主動地摟住他,“影炎,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為了什麼對女人這麼不信任,可我要告訴你。此生只要你不負我,我也決不會負你。這是我對你的承諾!”言畢影炎目光炯炯地盯著我,然後狠狠地朝我吻來,就像是要把我嵌入他體內似的。

  我也熱情地回應著他的吻,乘著間歇,我嬌喘連連:“影炎,我愛你!”

  影炎嘴角拉出了個好看的弧度,將冰冷的手探入我的衣襟,舌頭瘋狂得跟我糾纏在一起。到了梁王府,影炎把雲鬢淩亂的我徑直抱入房內,這一夜滿室旖旎、春光無限。

  隨後的幾天影炎陪我參觀梁王府。我早聽說現在的梁王府是先帝在影炎18歲那年親自為他選址並親自督造的。據說梁王府的一切裝飾都是依照皇宮的規格建造的,甚至有些方面比皇宮還要富麗堂皇。

  梁王府是圓形的,分三層最外層是外院,中間層是淩波湖,最裏層是內院。淩波湖的周圍種著梨樹、柳樹,還有些不知名的小灌木。淩波湖本是天然湖泊,湖泊本生並不大,不過它把梁王府分為內外兩院,外院圍繞在淩波湖的周圍,由宴會廳、會客廳、議事廳、客房組成,整個外院氣勢雄偉,外院各地種著許多桃樹、枇杷樹、蘋果樹還有竹子,在青躒山時我看過外公有本關於風水方面的書,知道蘋果樹象徵著全家平安,枇杷樹的意思是多子多福、桃樹的寓意是希望後代長得結實、把這些樹種在梁王府的外院,先帝的意寓不言而喻了。外院的客房住得都是影炎手下的門客、謀士,也有個別是當年影炎手下的大將,因為還沒有成親就一直呆在梁王府內。如郭東鑫、武邦致就是其中之一。

  淩波湖上有一條長長的廊橋,穿過廊橋才到達內院,這是內外院的唯一連接,除此之外就只能劃船進入內院。其實這個內院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淩波湖中的一個小島。相比外院,內院就顯得溫馨得多也豪華壯觀得多,全院最大最高的建築就是我們的臥房-朱雀堂,緊挨著臥房西面是一個由大理石及漢白玉砌成的浴池-飛羽池,裏面居然有自動進退水。不過據劉叔講,自建成後影炎就很少用,倒是我在參觀後的第一晚就用了一次,這個浴池很大,即能沐浴又能當溫泉游泳池,真的很愜意。影炎見我喜歡,就命劉叔每日為我燒好熱水供我沐浴。朱雀堂的東邊的是影炎的書房東明堂,納征禮後,影炎還特地讓人將朱雀堂後面的小院改為藥廬,藥廬內放滿了各種珍貴的藥材。影炎說這是他送我的新婚禮物。

  內院裏還有許多間廂房及獨立的小院,都空關著沒人住,想必當年先皇賜影炎府邸時是希望影炎妻妾滿堂,再生一群孩子把那些廂房填滿!

  內院的東面種的是楊梅樹、東南面種的是棗樹;西面種的是橘樹;北面是一排人造的假山,引來淩波湖的活水,造了一個人工瀑布,這些假山、瀑布、亭臺樓閣錯落有致;院子正中央有一個很大的花園,種了許多花草樹木,很多的我連名字都叫不上來。楊梅樹種在東面我知道是取紫氣來之意、棗樹種在東南方是取招財、健康之意;北面那些假山、瀑布也是取招財、平安之意、西面種橘樹是喻示家中從此人丁會旺盛起來。看來傳言說影炎是先帝最寵愛的兒子果然不假,從府裏的建築、裝飾看無不顯視先帝對影炎的良苦用心。

  蜜月期一過,影炎的生活也恢復了正常。他從卯辰時出府到申時前基本上都不在府內,午膳一般也不回來吃,不過每天申時影炎必定會回府。有時他回府時還有許多事沒忙完,還要在書房內忙一陣,我想起新婚時,他講自己這個大司馬現在沒有戰事,基本無事。我都不知道他每天在忙什麼。不過對他的那些政務我是一點也沒興趣,我也不會去問他的。

  如果他有空,晚膳前他必定會拉著我下棋。第一次跟我下棋時,影炎居然輸了。他吃驚地望著我:“月兒不是說不善棋嗎?怎麼棋藝這麼高!”

  “我的棋藝高?是你棋藝太差吧!”我隨意地答道。

  “你可以去問問岳父,本王的棋藝在大周算不算高?本王雖不敢說位居第一,可也是罕逢對手的。”影炎瞪著我。

  我不信的回瞪他:“那你這麼可能會輸給我!在青躒山時我只是偶爾能贏小師叔幾盤。跟外公下我從來沒有贏過。”

  “你外公是世外高人,以後別拿他的水準來衡量世人!”影炎洩氣的一歎,然後他興致很高的拉著我又下了一盤,這一盤是他贏了。從那天後,他每天一回來只要有空就拉著我下棋,基本上我們是不分勝負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ytia108 發表於 2010-12-22 03:45 PM

本帖最後由 lytia108 於 2010-12-22 03:50 PM 編輯

第27章 爭吵

  因為整日待在府裏,這段日子我跟影炎外院的那些門客、謀士尤其是東鑫、楓震、武邦致他們幾個處得很好,這天我突然想起包餃子,讓奶娘、紅霞去準備材料,然後讓冬梅去喚東鑫、楓震、武邦致他們進內院來一起包餃子。調好餡、和好面後,我桿皮子,奶娘教冬梅、楓震他們包餃子,看著他們手忙腳亂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東鑫見我笑他們,一邊憨笑著一邊用手去擼鼻子,結果弄得一鼻子的麵粉,我望著他哈哈大笑起來,可他還不明所以,又用手往臉上亂摸。這下真成大花臉了,大家都笑開了。我笑著走過去給他擦臉上的麵粉,正在此時影炎回來了,見我們這付模樣臉色鐵青地瞪著我們。楓震是個聰明人,見此情景立刻拉著東鑫出去了。奶娘她們也趕快退了下去。

  他們一走,影炎就沖著我冷笑:“本王回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我氣呼呼地回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別以為我嫁給你了,就都得聽你的了!”

  影炎的臉色更青了:“邱傲月,你最好給本王記住,本王是很喜歡你,可這不代表你可以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勾三搭四。”

  不清不楚?還勾三搭四?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心裏的火一下子大了起來,怒吼道:“錢煜祺!你給我講清楚,我怎麼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勾三搭四啦!”

  影炎薄薄的唇緊緊地抿著,側著頭不理我。我心裏那個氣啊!

  好好!你不理我!新婚才一個月不到,你就這樣待我了。你不理我難道我還求你不成。

  我轉過身朝房內走去,雙耳卻一直關注著背後的動向,可是背後卻沒有任何動靜,我自嘲地一笑:邱傲月,你別太高估自己了!你還真以為他離不了你?

  回到房內,我將自己的換洗衣裳整理出來,打了一個小包,又吩咐冬梅、紅霞她們給我備馬車,冬梅她們見我臉色不好,也不敢多說什麼趕忙去準備了。倒是奶娘拉著我的手說:“小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王爺剛回府正好看見你跟郭將軍那樣的舉動,他又不知道前面的事,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生氣的。王爺素日來是怎麼對你的,小姐都忘了?別說一個王爺,就算是平常百姓家,能這樣疼自己娘子的恐怕也找不出幾個來。”

  我正在氣頭上,哪聽得進她的話,拿著包袱往門外走去。誰知剛走到廊橋上,見楓震他們正跟影炎在說什麼。影炎見我拿著包袱趕緊攔住我,正欲抱起我往回走。乘他蹲下來時我一個發力朝他腿部掃去,運起輕功就朝前飛身而去。回頭時,我撇見影炎倒在地上,口中大叫:“攔住王妃!!”

  一下子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十多名侍衛攔在了我的面前,影炎冷冷地吩咐道:“今日要是王妃走出王府一步,你們全部提頭來見。”

  楓震在我背後說道:“王妃!王爺向來言出必行,求王妃憐惜屬下們,別再跟王爺嘔氣了。剛才不過是誤會,屬下已經跟王爺解釋清楚了。”

  我回過頭來狠狠地瞪著影炎:“錢煜祺,算你狠!這麼陰的招都給你想出來了。”

  此時影炎已經站起身來,嘴角銜著淡淡的笑意:“月兒沒聽說過兵不厭詐嗎?”見我不動,他走了過來,一把抱起我,我在他懷裏狠命地捶他:“放開我!你放開我!”

  影炎皺著眉讓我打,在我耳邊低聲說:“月兒,在屬下面前你好歹給我點面子!”

  我偷偷回眼看去,見楓震及侍衛們都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著我們。也許他們是沒看見過有人敢這麼對他們的王爺吧!我趕忙住手,安安靜靜地倚在他的懷裏。

  影炎冷著臉瞪著他們:“退下!”楓震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退下了。

  回到朱雀堂,他摟著我跟我低聲道歉,我用力一推,“你不是說我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勾三搭四嗎?那還抱著我幹嗎?”他呲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麼,弄疼你啦?”我忘了心裏的氣,趕忙拉開他的衣裳看。他白皙的胸口處有幾處明顯的烏青。

  我趕忙跳起身,取出自製的活血化淤膏,一邊給他擦藥一邊心疼的責備道:“被打疼了也不知道言語!你這算是苦肉計嗎?”

  影炎輕笑道:“為夫做錯了事自然該受娘子的懲罰。再說這點疼又算什麼!”

  我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連雪魄精及金針通脈的痛他都忍了下來,這點疼對他來說倒真是算不了什麼。我冷哼到:“我倒忘了王爺皮厚,不怕疼!王爺怎麼會做錯事呢?是妾身失德才是。”

  影炎拉住我的手:“月兒,是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甩開他的手,他又上前摟住我將我貼在他的胸口,我擔心他胸口的淤紫也不敢用力推他。半晌我才低聲說道:“影炎!夫妻之間應該彼此信任。偶爾吃吃醋是能增進夫妻之間的情趣,可過頭了就傷感情了!你這麼不相信我,不僅是對我的污辱,也是對你自己的污辱。”影炎好脾氣地點頭稱是。

  從那天起我儘量跟東鑫、楓震他們保持距離,也不再跟別的男人隨便開玩笑,不過平心而論,影炎除了小心眼、愛亂吃醋外,其他方面真的很好,對我也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用奶娘的話說簡直把我寵上了天!

  轉眼就快到除夕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影炎刻意的保護,這一個多月我一直沒有進宮過,宮裏也沒人來宣詔。依據往年慣例除夕夜宮裏會舉行宴會,三品以上官員及家眷都要進宮與皇上共進晚膳。

  除夕當天我身穿正紅色宮服,跟著影炎一起進宮。我們到大殿時殿內早站滿了人。見我們進來不知誰打趣道:“梁王今天倒還算準時!”

  我們趕忙給太后、皇上請安。太后慈愛地笑了:“炎兒快起來!哀家剛才還在念叨你。今年總算沒遲到。成了親到底不一樣!” 說著還瞟了皇上一眼。皇上臉上也掛著和煦的笑容

  要不是早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我還真被這派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景象給感動了。不一會兒有太監高聲宣佈道:“入席!”

  我跟著影炎在離主位最近的座位旁坐下。我好奇的四處打量,今天來的人可真不算少!除了我們的桌子離主位只有幾步遠外。其餘的座位起碼都是離皇上幾米以外的,就連錢氏的族長壽王也不例外。從座位的安排上看,影炎這個梁王在朝中的地位是相當高的。

  太後坐在主位的中間,皇上坐在太后的左邊,太后的右邊坐著一個香豔奪目的少婦,她跟我妹妹雲兒美的不一樣,雲兒是那種柔弱的美,而她卻是那種十分耀眼的明豔妖嬈之美,真真是個人間尤物。看那裝束也不像皇后。可是今天這種日子不是應該由皇后坐在太后身邊的嗎?

  皇上的身後站著一個男人,因為側對著我,看不清他的面龐,只是從側影看他的身形跟影炎十分相似。他很年輕,最多十七、八歲吧!我正在猜測他的身份,正巧他回頭朝我看,我的眼球一下子就牢牢地被他吸引住了,因為他長著一雙跟影炎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只是他的眼神中比影炎多了幾分輕佻,不過他的其他五官就長得十分平常了,只算是清秀而已。我一下子就猜到他是誰了,他一定就是我們新婚之夜來救場的那個‘洛兒’吧,可是皇上怎麼這麼大膽,在今天這種場合,竟然把自己的男寵放在身邊。

  爹及公主他們坐在我們的右手邊不遠處,雲兒、霜兒坐在爹他們的後排,見我看她們,霜兒一個勁地朝我招手。

  見此情景,影炎微微一笑:“去吧!你們姐妹幾個也有日子沒見面了。”

  “這不合規矩吧?”我低聲問道。

  影炎好聽的笑聲在我耳邊傳來:“月兒什麼時候這麼講規矩啦?去吧,一切有我呢。”

  “你真好!”說著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影炎的臉上泛起了可愛的紅暈。

  太后曖昧地望著我們笑了:“皇上瞧這小倆口濃情蜜意的。怪不得這一個多月,炎兒都捨不得帶月兒來宮裏!”

  我故作害羞地低下了頭。不過眼角的餘光還是看到皇上那殺人的眼光及太后身邊那位美女赤裸裸妒忌的眼神。影炎還真是個禍水,怎麼連後宮的人都會跟他有瓜葛。

  影炎攬我的腰輕輕笑著,“去吧!”

  我起身跟太后、皇上他們行了個禮,走到雲兒他們那桌去了。太后笑望著我們開口道:“邱相,你這三個千金還真是各個都美若天仙啊。哀家想給你這個二女兒保個媒。就是壽王爺的獨孫——小世子錢晨曦,邱相看這個女婿可還滿意?”



第28章 進宮

  從太后開口提親起,雲兒握著我的手就一直在抖,我輕輕拍了拍她。

  我聽爹答道:“太后親自保媒,下官不勝感激。壽王爺的小世子德才兼備、如此出類拔萃的人物,是下官高攀了!只可惜小女已經許配人家,兩個月後就要完婚了。”

  太后臉一沉:“哦?哀家怎麼沒聽說邱相要跟哪家聯姻啊!”

  一旁的平樂公主小心地陪著笑說:“說起這門親事,倒也不是跟哪家聯姻。女婿就是相爺身邊的侍衛長邱章。他與雲兒從小青梅竹馬。兩人情根深種,我與相爺也不捨得雲兒嫁出去,正好成全他們。婚後他們小倆口還繼續呆在府裏,我也好有個伴!”

  “什麼!那個邱章不是你們的義子嗎?這義兄妹怎麼能成親?這不是亂倫嗎!彤兒,你們也太胡鬧了!” 太后嚴厲地說。平樂公主訕訕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此時皇上開口道:“母后這話言重了,什麼亂倫不亂倫的。雲表妹跟邱侍衛又不是親兄妹。成親也未嘗不可!這是姑姑家的家務事,我們就別插手了。”

  太后眼一瞪:“皇上這話固然在理,可是看在曦兒為你們兄弟倆在先帝陵前守孝三年的份上,我們不該給他尋門好親事嗎?”

  雲兒的手抖得跟厲害了。我緊緊的握住她,真怕一個不注意她就會沖口而出去頂撞太后。我求助地望向影炎。影炎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

  影炎笑著起身朝太后鞠了一恭:“母后說的對,曦弟代我們為父皇盡孝,是該給他尋門好親事。只是母后認為,像雲表妹這樣已經心有所屬的女子,嫁給曦弟後會給曦弟幸福嗎?以曦弟這樣的人品、才貌何必一定要為他選個不愛自己的女子呢!”影炎剛開口時,太后的臉色已經轉暖,後來聽影炎話鋒一轉,笑臉還來不及收起,眼中卻冒著怒火,那樣子真的很滑稽!

  影炎接著說:“再說,兒臣以為雲表妹跟邱侍衛的這粧婚事很合適。先不講姑姑膝下無子,邱侍衛跟雲表妹成親後,仍舊住在邱府,姑姑老了也有個指望。光說這婚姻大事,總還得要當事人你情我願、彼此心心相印才行吧!”

  太后笑了:“炎兒最後這話是指自己吧!怎麼樣,母后為你定的這門親,還滿意吧!”

  影炎輕輕一笑:“是,兒臣謝謝母后!”

  太后隨和地一笑:“從小到大,就數這次你謝的最真心了。好了,既然你們兄弟都這麼說,這曦兒的婚事哀家另外再留心吧!壽王爺你放心,哀家一定為曦兒選門好親事!”

  壽王爺夫婦趕忙起身謝恩。這一幕總算落下了。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在雲兒耳邊輕聲說:“剛才都要哭了吧?”

  雲兒輕輕擰了我一下,我疼得一咧嘴。正巧對上那個‘洛兒’探究的眼神。我朝他微微一笑,他楞了楞也朝我柔媚地笑了,皇上眼角瞥見我們之間的眼神交流,一個厲色望向‘洛兒’,‘洛兒’嬌媚地在皇上耳邊說著什麼,皇上臉上轉笑,輕輕捏住‘洛兒’的手。

  我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看來皇上已經在洛兒的身上找到了安慰。可皇上跟男寵這麼當庭調情,滿朝的文武大臣居然沒有一個面有異色的,就連太后及太后身邊的那個皇帝的妃子也面不改色,就像什麼也沒看見似的。

  雲兒輕輕拉了拉我的手:“姐,你總盯著肖侍郎看幹什麼,是不是看他跟姐夫有幾分相似啊!”

  “你指的誰?是皇上身邊的那個男孩嗎?”我問道。那個洛兒居然是什麼侍郎!

  “就是皇上身邊站著的那個中書侍郎肖洛啊!”雲兒低聲說:“聽說這個肖洛本來是個伶人,皇上喜歡看戲,經常把他詔進宮來聽他唱戲,因為戲唱得好惹得龍心大悅,一個月前皇上把他詔進宮來隨侍左右。半個月前,更是把他提為中書侍郎。”

  我打斷她的話問道:“這中書侍郎是什麼職務?”

  “中書侍郎就是負責皇上一切事物的整理、傳遞、陪伴皇上批閱奏摺的官員。”原來是皇上的貼身秘書啊。這個職務倒適合他們之間的關係。

  雲兒繼續八卦道:“聽說這月余皇上跟肖侍郎是形影不離,按理外臣是不能進內殿的,可皇上就是不管這一套,就連皇上到後宮娘娘的寢宮去也要他陪著。”

  我發現雲兒真的很有當三姑六婆的潛質,我瞪著雲兒問道:“你一個閨閣小姐怎麼知道這些!”

  “這些事都傳遍了,還用人告訴我嗎?現在肖侍郎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了!聽大哥說,為了提拔肖洛的事,姐夫跟皇上還吵了起來。姐夫身邊的那個郭東鑫的更是連佩劍都拔出來了,說要清君側。幸好姐夫替他求情,只罰他一年俸祿。不然皇上一定會殺了郭東鑫!”

  怪不得前段時間影炎一回來就關在書房裏。原來是心裏有事,他這有什麼事都喜歡放在心裏的脾氣還真不討人喜歡。皇上這是在跟影炎賭氣?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發,影炎忍不住問:“怎麼啦?”

  “沒事!”我淡淡地開口。

  影炎不悅的說:“沒事你唬著個臉給誰看啊!”

  “給自己看總可以了吧!”我瞪著他。

  影炎低低一笑:“你看得見嗎?分明是給為夫看的。”然後他摟著我:“到底怎麼啦?快告訴我,別讓我著急!”

  “你也知道我心裏有事不告訴你,你著急,那你呢?你有事不告訴我自己一個人扛著,我就舒服了?影炎,我是你的妻子,是要跟你共度一生的人,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對我敞開心扉?”我一口氣說完。

  影炎呆呆地望著我:“你指的是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跟皇上當殿爭吵、東鑫拔佩劍的事?”我責問他。

  “你指的這些啊!不是不告訴你,只是每次一看見你,外面的那些不愉快早忘了九霄雲外了。滿心只剩下歡喜了。所以總也忘了說。”影炎摟著我笑道。

  “你啊!就是一張嘴甜。”我低笑道。

  影炎呵呵地笑出了聲:“只是嘴甜嗎?其實我很多地方都很甜呢,月兒要不要嘗嘗?”

  我倚在他懷裏輕笑:“對了,剛才雲兒的事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打圓場,我看雲兒一定會當場哭出來。

  “月兒預備怎麼謝為夫呢?“影炎說著欲吻我。

  我坐開了些:“別動手動腳的!我們好好說會兒話。對了,坐在太后身邊的那個娘娘是誰?”

  “應貴妃!”影炎白我一眼隨口答道。

  我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應貴妃?就是那個應采兒嗎?她不是賢妃嗎?怎麼成了貴妃啦!”這個女人可跟他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怪不得剛才用那種眼神看我。

  “應采兒有身孕後就被冊封為貴妃了。月兒幹嘛這樣看我?”他嘻嘻笑了起來

  “她還真是豔美絕倫,我看她還喜歡你呢!你當年既然跟人家有了肌膚之親,為何最後又始亂終棄啦?” 我斜睨他。

  他嘻皮笑臉的朝我擠來:“呵呵!吃醋啦?我可不喜歡她!再說誰跟她有肌膚之親了,不過是因為天寒,睡著睡著最後就擁在一起互相取個暖而已。”

  我推開他:“誰吃醋啦!不過是替你可惜,嘖嘖,這麼美豔的一個人!現在後悔了吧!”

  影炎拉起我的手輕笑:“還說沒吃醋!這酸味都快傳遍整個東都了!本王只喜歡月兒這樣淡雅脫俗、仙姿玉色的女子。那種美豔絕倫的不對我胃口。”

  我笑著白他一眼,“就會說甜言蜜語!哎!誰讓我偏偏就吃你這一套!”影炎摟住我魅惑地笑了。

  我偎在他懷裏問:“對了,像今天這種場合不是應該皇后出席嗎?皇上怎麼會帶她,你皇兄現在也喜歡女人啦?”

  “半個月前皇后因暗害吳貴嬪腹中的胎兒,被皇兄打入冷宮了。這場合自然只有貴妃參加了。”影炎隨口答道。

  我抬起頭不解的望著他:“皇后既然會給吳貴嬪下藥,怎麼會這麼好心放過應采兒。她不是比那個吳貴嬪更有威脅嗎!”

  “也下了。皇后賜她們補品時應貴妃身體不適,吃得少,所以才保住了孩子。那個吳貴嬪卻整碗都吃了。”影炎面無表情的述說著。也許後宮這一切爾虞我詐在他這個皇子眼裏,早就司空見慣了。

  我唏噓著:“那個皇后也是個蠢人。怎麼在自己賜給她們的補品內下藥呢!這不是擺明瞭找死嗎!”

  影炎淡淡地一笑:“月兒也看出來了?我也是這麼跟皇兄說的。像皇后這樣心思縝密的女人,如果她想害那兩個妃子,怎麼會讓人家抓住把柄!可皇兄就是不聽,肖洛還在旁邊煽風點火,東鑫一氣之下才拔出佩劍要清君側。誰知皇兄居然還當著我的面,冊封肖洛為中書侍郎。”

  我輕握著他的手:“他這是跟你賭氣呢!”

  影炎眼無焦距的望向遠方:“他這哪是跟我賭氣,是在跟自己的江山賭氣呢。這呂皇后娘家的勢力根本不容皇兄小視,她父親是當朝左相、兄長呂崇韜是手握重兵駐守邊關的大將。弟弟呂騫振現任戶部侍郎。皇兄這麼做,呂家能善罷甘休嗎?更何況他又冊封那個肖洛,現在朝中有許多文武大臣都在議論‘天下初定,我等有功之臣尚未冊封,如何冊封一個伶人?’唉!眼看朝中就要有一場內亂了。而我卻無能為力,終還是有愧父皇啊!”

  我不解地問道:“皇上做的不好,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有愧什麼!”

  “父皇臨終之時立下遺詔,命我為輔政大臣兼大司馬。現在朝政如此混亂,皇兄又不聽勸阻。我這個輔政大臣自然逃脫不了干係。”影炎皺著眉輕聲說。

  我輕輕撫著他的眉頭,“別自責了。你已經盡力了!既然他不願意聽,以後你就少管些吧!也許你皇兄他有自己的打算,不過是不方便告訴你罷了。你有時間多陪陪我不好嗎?”

  影炎笑了:“好!就聽月兒的。從此本王只躺在王妃的溫柔鄉里,不問朝事了。”

  我咯咯地笑開了:“喲!那我可當不起這個罪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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