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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1-4-11 08:04 AM

Fresh果果 -【琉璃般若花】《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7-23 02:57 AM 編輯

【書名】:琉璃般若花

【作者】:Fresh果果

【內容簡介】:

  江湖冉冉,紅塵悠悠

  一個是觀透世情,心如明鏡,光風霽月的武林奇葩

  超凡脫俗,清華自守,依萬象而生,卻又看破紅塵

  如有似無,萬物歸空

  武功修為,皆入化境,可當以神人稱之

  正所謂-----真水無香

  一張殊絕無雙的艷媚之容

  一顆通殺四方的巧詐之心

  偏偏羅玄這樣一汪靜水流深

  卻被般若花火一樣的感情癡纏所傷

  好一個愛也癡狂,恨也癡狂

  水與火的較量

  最後到底不過是兩敗俱傷

  只化作清風吹過的一陣水汽雲煙罷了

  而當頭腦簡單有點花癡的琉璃穿越時空來到古代,

  遇到了她命中注定的愛人——武林之中萬人景仰,超凡脫俗,靈性出萬象,風骨超常倫(以下省略一萬字)的絕代神醫羅玄,

  癡纏爛打的她伴隨著羅玄一路行來,歷經波折,只為逃避追殺,護送身中般若花之毒的他取得蛟龍之血解毒。

  花癡又迷糊的可愛小搗蛋,遇上嚴肅又無情的絕代醫聖,

  百般柔情,費盡心機,

  最後卻也只不過是落得個同般若花一樣的心碎神傷的下場罷了……

  羅玄,難道終歸只能讓任何女子,神一般的仰望嗎?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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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1-4-11 08:09 AM

本帖最後由 gigi1433 於 2011-4-11 08:17 AM 編輯

第一章 琉璃姻緣

  滿城煙水月微茫,人倚蘭舟唱,常記相逄若耶上。

  隔三湘,碧雲望斷空惆悵 。美人笑道:蓮花相似,情短藕絲長。

  採蓮人和採蓮歌,柳外蘭舟過,不管鴛鴦夢驚破。

  夜如何?有人獨上江樓臥 。傷心莫唱:南朝舊曲,司馬淚痕多……。

  從網吧裡出來,琉璃腳步有些踉蹌,早上八點奮戰到下午四點,整整玩了八個小時遊戲。抬起手遮住頭頂刺眼又叫人暈眩的陽光,微微想要嘔吐。深吸一口外面大街上滿是煙塵的空氣,感覺自己像塊長滿黴菌的麵包正在陽光底下發酵,膨脹感讓她覺得腳步如此輕飄,像在月球上行走。

  肚子咕咕叫了兩聲,這才發現一整天沒吃任何東西。本來想隨便進了哪家店,填飽了肚子就算,可是發現自己身子軟綿綿的,連近在兩百米開外的肯德基爺爺還有與他門當戶對的麥當勞叔叔她都爬不到了。看著廣告牌上極像屁股的巨大M,她突然很想笑,然後就真的插著腰站在馬路邊哈哈大笑起來了。路人紛紛側目,匆忙的腳步卻絲毫不作停留的與她擦肩而過。

  看到一對情侶親熱的從對面走來,男的又高又帥,琉璃忍不住吹了聲口哨,換回對方女友回頭惡狠狠一瞪。

  四周高樓林立,車如流水,她在原地東張西望了半天。肚子又在瞎叫喚了,於是爬上一輛出租車,大聲叫道:「師父!我要吃包子!去離這最近的有包子賣的地方!」

  茶樓裡一口氣吃了三籠包子再加兩籠蒸餃,又喝了兩杯豆漿。她終於心滿意足的四腳攤開,太師椅上一躺做小豬哼哼狀。鑒於自己的體重最近實在是有點超標得太厲害,她決定在附近周圍逛逛,運動運動。

  前面不遠處就是古玩市場,陶瓷,青銅器皿,玉石,刺繡,各種工藝品擺滿了長街。她漫不經心的在街上晃悠,突然被伸出的一隻手攔住。

  「總算把你給等來了。都這個點了,還讓不讓人吃飯啊。」

  「按?」琉璃一時反映不過來。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睡眼惺忪,穿著大白褂的怪蜀黍。

  「這是你的琉璃,可千萬拿好了。」

  「什麼?」琉璃碰到那個男人塞到手裡的琉璃項鏈,頓時好像被電觸到一般的跳離三尺遠。

  「今天的任務完成了,收工!」那人歡喜的開始收起攤來。

  琉璃拎著手裡那個琉璃項鏈莫名其妙:「大叔,你認錯人了,這個不是我的。」

  男子停下動作:「你叫琉璃是吧?今天十五歲生日?」

  「啊?大叔你怎麼知道?你認識我?」琉璃仔細打量著他,很普通的一張臉,她確定自己以前沒有見過。

  「不認識啊。」那個男人搖搖頭,繼續一件件把貨品放在小推車上。

  「哦,原來大叔你是算命的啊!也好,今天我生日,那你幫我算一卦吧,就算我什麼時候可以找到男朋友,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人愛上我?」

  「哈哈,你才多大點,知道什麼情啊愛啊的,我可不會算命,琉璃你拿走吧,我要回去了。」

  「大叔你不知道這年頭小孩早熟的很呢,有什麼不知道的。這個琉璃的確挺好看的,和我名字也相配,你給我便宜點,我買了吧?」

  「這個東西可是無價的,有了它你就能夢想成真了。」

  「阿拉丁神燈?」

  「呵呵,有點那個意思。」

  琉璃搓搓手,滿臉的興奮:「大叔你究竟是誰啊?神仙?」

  「我啊,我是個專門收破爛的!」

  「破爛?」

  「也算不上是破爛,你知道嗎?世界上有很多無主的東西,其實是因為他們的主人失去了記憶。我的工作就是把這些仍然很有用很有價值的東西收集起來,然後一件件送還給他們的主人。」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琉璃原本是我的?」她感覺怎麼越來越玄乎了。

  「對。」

  琉璃揚起手裡的項鏈:「我拿它有什麼用嗎?」

  「當然有用,你只有用它才能尋到你的姻緣。」

  「我的姻緣?」

  「對,你剛剛不還問我,這個世上會不會有人愛你麼?其實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唯一注定的那個另一半。可是世界那麼廣大,時空那麼長遠,要想此時此地遇上,並且相知相愛有多麼困難啊。可能你在世界的這一頭,他卻在世界的那一頭,一輩子也見不著面;可能見著了,卻在錯誤的時間,你剛出生,他卻苦苦空等了一輩子正要死去;可能是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你們卻投錯了身,同時身為男子或女子,或是親人,只能痛苦一生。你和你的愛人,不僅錯了時間還錯了空間,就算你在這世上苦苦追尋一生也定是尋他不著。這佩琉璃,可以帶你去有他的地方。但是你們這輩子,能不能相愛相守,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男人說完,就推著他的小推車,哼著京味十足的小調,慢慢消失在夕陽裡。琉璃站在護城河邊,拿著琉璃吊墜左看右看,也懶得再去深想了,既然都不要錢,那就當是老天送她的生日禮物唄!

  天完全黑了,她還一個人在街上溜躂。走到實在是走不動了,便在河邊坐下,掏出手機開了機。鈴聲響個不停,一看有六個未接來電,四個都是那男人打的,還有兩個是好友大洋芋。她撥了回去,那邊傳來凶狠的咆哮聲:「臭琉璃,你曠了一整天課跑哪裡去了,班主任打電話到你家去了,你死定了!」

  「哦。」琉璃無精打采的低著頭,「說祝我生日快樂!」

  「啊?什麼?」

  「請對著天空大聲說,祝我生日快樂!」

  「祝、我、生、日、快、樂?」那邊喃喃的重複一句。

  「白癡……」琉璃無語的掛了電話。

  鈴聲又響了起來,那邊繼續咆哮:「臭琉璃,你今天生日啊,你幹嗎不早說,我陪你一起翹課啊!以前問你生日哪天你總不說的你,你,你……」

  一直等她吼完了,琉璃才重新把電話放到耳邊:「請說祝我生日快樂!」

  「好吧,說就說嘛,祝你生日快樂成了吧,你在哪啊,要不我現在出來,我們去買蛋糕來慶祝吧?」

  「我在家,有人慶祝呢,好了,明天見,你不要看書看太晚了。」

  「好吧,晚安,你也不要玩遊戲玩的太晚了。」

  琉璃剛掛上電話,鈴聲又響了,她笑嘻嘻的接起電話:「你這麼捨不得我啊……」

  「琉璃?」電話裡是個男人的聲音。

  琉璃的笑凝固在臉上:「是我,什麼事?」

  「怎麼一直關著手機?天很晚了,外面不安全,還是回家吧,你在哪,我去接你好麼?」

  「不用,我馬上回來。」琉璃掛上電話乖乖的打了個車回家。

  很漂亮的別墅,到處燈火通明,她卻沒有半點溫暖的感覺。

  「你又野哪去了?這學期班主任已經第四次打電話到家裡來說你曠課了!你要上網打遊戲要幹什麼家裡面沒有,一個姑娘家成天在外面遊蕩像什麼話?」

  琉璃至始至終低著頭不說話,看著面前那雙白色的高跟鞋。

  「雲瑕,天晚了,讓孩子去睡覺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那個男人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琉璃,叔叔記得今天是你的生日,本來親自下廚給你做了一桌子飯菜等你回來吃的,可惜現在涼了,我叫陳媽去熱一熱,一會你吃了再睡。這個鋼筆,是買給你的生日禮物,你看喜歡不喜歡。」

  琉璃身子一震,微微抬起頭,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然後一隻手在面前一揚,鋼筆連同盒子被打到旁邊游泳池子裡。

  「過什麼生日啊!有什麼好過的!」穿白色高跟鞋的女人氣急敗壞的說,聲音裡狂怒中又隱藏著說不出的痛苦。

  琉璃心中酸澀,用力擠出一笑:「我已經跟朋友吃過飯了,我睡覺去了。媽媽晚安,叔叔晚安。」

  琉璃轉身回自己房間,至始至終沒有抬起頭看過他們的臉一眼。

  「雲瑕你怎麼這樣呢?她還只是個孩子……」

  「我怎麼了我……」

  琉璃關上門,把他們的爭吵聲和母親的哽咽關在門外。她不喜歡,不喜歡他們明明那麼相愛的兩個人卻總是因為她的一點小事而吵架。

  突然隱隱約約聽見嬰兒的啼哭,琉璃把頭探出陽台。隔壁房間的窗戶沒關,還在搖籃裡的小寶寶手腳胡亂揮舞著。

  「小書凡,你哭什麼啊?又尿褲子了麼?嘿嘿……」琉璃從抽屜裡拿出個鈴鐺使勁搖動,探出頭對著小小的他做著鬼臉。寶寶破涕為笑的睜大好奇的眼睛看著她。

  聽見開門的聲音,琉璃連忙把頭縮回來,往自己床上一躺。想像著媽媽,叔叔還有小弟弟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樣子。

  待到夜深,大家都睡下了。她偷偷摸摸的爬起來,在游泳池裡撈鋼筆,無奈怎麼都找不到,於是乾脆整個人跳了下去。

  她泳技很差,只能勉強狗刨幾下。在水裡努力睜開眼睛尋找著,周圍一片湛藍,她彷彿在天空中漂浮。身體變得滾燙髮熱,不知道是哪裡不對,一低頭發現胸前掛著的琉璃吊墜閃發著七彩的光芒,而且越來越亮。她微微窒息起來,不知道是因為胸口的疼痛還是缺氧。她想浮上去,可是看見角落裡的鋼筆了。

  再撐一下!她伸出手努力想抓住那只筆,就像抓住這世上那唯一一絲的愛。可是大腦慢慢空白,神智逐漸遠去。當終於握住那只筆的時候,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彷彿一隻小船在大風暴裡搖擺,她拚命想要掙扎呼喊,可是水大口大口的灌進來,她隨著風越飄越遠……

  彷彿受到驚動,寶寶突然哇哇大哭起來,樓上燈亮了。男人從窗口上探出頭來,驚叫了聲:「琉璃!」

  然後是眾人往泳池邊焦急奔來的聲音,隱隱還有一個女人哭喊的聲音。

  她就要淹死了麼?她居然是被淹死的?

  從小到大,儘管悲觀消極,對自己的存在更是厭惡到了極致,也曾無數次的想到過死,可是真當要死了,她卻捨不得了。

  世界逐漸變得漆黑,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她心裡比恐懼更多的是落寞。

  憤憤不甘的想著,如果就這樣死了,她用了好多年都有了3個太陽的5位數QQ號怎麼辦?她的「鬼畜眼鏡」才玩到一半,「花町物語」還有那麼多個結局沒有打出來,魔獸和大話那麼高級的帳號早知道先賣了……。

  她看不到騰訊和移動倒閉的那一天,她立志要發明「小豬燒香」病毒的夢想也還沒有實現。傷害了無數美麗小受生命的艾滋病仍然沒辦法治癒,和平的陽光還沒有普照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非洲的小朋友依然吃不飽穿不暖,我國同性戀婚姻法案依然還未通過。

  她都死了,地球也不會爆炸,還是一樣轉的挺歡。只是窗台上養的那盆含羞草沒有人澆水怎麼辦?小巷子裡的那只流浪貓沒有人餵吃的會不會餓肚子?。

  她死了,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人為她傷心難過?她死了,媽媽是不是總算可以鬆一口氣的開心的生活?

  她明明一直以為死是解脫,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心裡還是會有這麼多的痛苦與不甘呢?

  不甘?是不甘啊!。

  不甘她這樣短暫而潦草的就過完一生了,更不甘這個世界上,從沒有一個人愛過她!





第二章   冥獄之戰

  拍闌干,霧花吹鬢海風寒。

  浩歌驚得浮雲散,細數青山,指蓬萊一望間。

  紗巾岸,鶴背騎來慣,舉頭長嘯,直上天壇。

  --------------------------------------------

  暴雨漸止,狂風依舊,炮火轟鳴聲此起彼伏。驚濤駭浪,洶湧澎湃,彷彿無數碧綠山丘連綿起伏,數十戰船跌宕沉浮,殺聲震天。

  軒轅戰一襲白衣,劍眉入鬢,一臉的霸氣。率領一干人等立於山崖之上緊張的觀望著兩邊僵持不下的形勢。

  數十名武林門派的各個好手,怒吼著從波濤中躥起,濕淋淋地翻身衝上了魔教的戰船,猶如蛟龍入海,前赴後繼,浴血奮戰。

  「報告盟主,魔教七艘戰船已經破沉。」

  軒轅戰濃眉緊鎖,大手一揮:「先把四艘主船拿下,讓吳霜,上官天鵬他們率領一部分戰船從後面包抄,前後夾擊。再讓刑付帶幾名好手從後面上島攻入魔教總壇。」

  一時間,炮火轟鳴,震耳欲聾,個船身不斷被炮彈擊中,轟然劇震,碎木斷片縱橫亂飛,穿入眾人體內,鮮血激射,慘叫連連。

  火箭「哧哧」連聲,橫空飛舞,密雨連珠似的釘在甲板上,船艙上,人身上……火焰飛竄,沿著桅繩朝上蔓延,各船旗帆很快熊熊燃燒起來,迎風獵獵呼捲,映紅了半邊天,夕陽殘照裡更是一片淒艷。

  放眼望去,河面儼然成了熊熊火海,在細雨的澆淋下,起伏翻騰,其勢更猛。就連那河水也漸漸沸起,白霧蒸騰。

  聶星海高高的屹立在島上的望風台上,仍然不慌不亂,指揮若定。

  「教主,又有一艘戰船被擊沉。」

  聶星海劍眉輕佻,一臉的飛揚跋扈:「想不到這軒轅戰還有點本事。可是就憑這麼兩三下就想帶人攻下我聖教總壇,也楞小瞧我聶星海了。向紅顏!」

  「屬下在。」

  細雨綿綿,火焰亂舞,煙氣漫漫繚繞,空中中突然瀰散出一股刺鼻之極的惡臭。

  軒轅戰等人連忙屏氣凝神:「不好,他們又使毒。」

  眾人汗毛直豎,只覺得排山倒海似的腥臭氣浪如狂風撲面而來。

  幾在同時,山谷草地上的火焰像是被颶風捲引,轟然高竄鼓舞,從上往下俯瞰,一圈圈如漣漪倒捲,向中心的他們飛速席捲蔓延,極是壯觀。

  四周黑色的毒煙大作,「哧哧」連聲,奔騰如滾滾烏雲,沉甸甸地壓在眾人頭頂,呼吸如窒,煩悶欲嘔,什麼也瞧不真切了,只覺得天搖地動,體內火燒火燎,彷彿隨著四周赤紅色的烈火一起燃燒起來了……一個又一個人中毒倒了下去。

  軒轅戰的眉頭越皺越緊。一個月前,以武林盟主軒轅戰為首聯合起來的盟山,青域,峨嵋,丐幫等幾大門派共同圍剿魔教總壇十剎島。魔教冥獄在近兩年力量奇軍突起,發展壯大的速度令人咋舌。軒轅戰向來處世謹慎,防患於未然,不能眼見魔教作惡多端而且日益壯大而坐視不理,生怕以後後患無窮,故相邀各路門派來連手圍剿。無奈少林武當等大派自謚名門,不肯加入,故正方實力大減。而冥獄中人各個武功高強且詭計多端,善於用毒,冥獄總壇仰仗天險,竟也是久難攻入。軒轅戰眼見己方傷亡慘重,若不趕快退兵怕只能全軍覆沒。

  一陣狂放的笑聲響起,眾人嘩然,抬頭望去,只見空中彩雲滾滾翻騰,霓光搖舞,如水光晃蕩,漸漸形成一個巨大的海市蜃樓似的圖像。

  但見那空中圖景中,一個黑袍高冠的男子傲然而立,正是魔教教主聶星海。

  「軒轅小兒,當日盟山比劍你已敗於我手下,我好心留你一命。如今帶人大舉來攻,可是為了報仇雪恥來了?」

  軒轅戰強忍心中怒氣。

  「聶星海,你這老匹夫,作惡多端,還不伏手就擒,我今天就率領諸位武林同仁,端了你的老窩!」

  話畢沖天而上,一擊降龍戰,相隔數百米,竟也把聶星海的琉璃幻影斬成了千百條,一絲絲破裂如絮飄飛。

  突然,不知哪兒飄來一陣藍霧,霧中傳來一陣清越的笛音,眾人置身霧中頓時覺得清醒大半。抬頭望去,但見大河右岸山崖上,火光連綿,一個綵衣霞帶的女子正翩然而立,悠揚地吹奏著一管綠笛,滿頭黑髮盤結,耳邊梳了數十根細辮,隨著衣袖,裙擺一齊飄飄欲飛。

  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蒼白勝雪的肌膚清新光潔,柳眉斜挑,含嗔帶煞,細眼彎彎,秋波中滿蘊盈盈笑意,唇瓣豐潤,讓人見了恨不得咬上一口,蜜桃般輕輕嘟起,吹奏著綠笛,倒像是在撒嬌一般。那奇異的蠱惑力,讓人見之口乾舌燥,莫名地心跳加速。

  軒轅戰一見她,心中大喜,道:「若花,是若花妹子來了!」

  「唐家三小姐!」眾人一陣歡呼。

  聶星海見了只是狂笑:「一個小小的挽毒仙子也奈何的了我?」

  話音未落,般若花俏臉一寒,殺氣大作,笛聲陡然高越,淒厲破雲。

  眾人汗毛直豎,肝膽盡寒。但聽周圍傳出震天徹地的嬰哭怪嚎,數以萬計的毒蟲排山倒海似的向魔教總壇方向衝了過去。

  此時的向紅顏,亦開始吹起了專門御蟲的蠱笛。雙方戰船紛紛後撤,江水本已被鮮血染成紅色,剎那間,又被各種各樣的蠱毒染成了墨綠色。

  兩人笛音爭風相對了良久,向紅顏眼見不敵。聶星海一聲冷笑,掌心慢慢放到向紅顏的背上,向紅顏內力頓時大增,一道青色光芒從笛中透出直向般若花劈了去。般若花硬生生接下,喉頭倒湧出一口血來。軒轅戰連忙沖天而上,在空中把一道道青光都擋了回去。

  般若花本是唐門三小姐,兩年前卻不知什麼原因與唐門決裂,孤身闖蕩江湖,江湖號稱挽毒仙子,亦正亦邪,行事乖張,但按自己的性子來。從小習毒與暗器,體質卻是極弱,用毒天下無雙,可是武功和內力卻是極其一般。

  軒轅戰越戰越猛,一聲長嘯,孤劍直向聶星海指去。聶星海放開向紅顏,雙手結印,憑藉著深厚的內力硬深深把軒轅戰逼了回去。

  突然,一道巨大的銀光從半空中劈了下來,亮的人眼睛都睜不開。聶星海大駭,抽出腰間的大刀,迎光斬了下去。轟隆聲中,氣浪如漩渦似的朝外翻騰炸射,光怪陸離,彷彿變幻莫測的霓霞彩虹,壯麗奇詭,氣象萬千。

  聶星海退後兩步,哈哈大笑起來。

  「好一個驚雷斬!」

  眾人抬頭,但見一人白衣飄飄,慢慢從半空中旋轉而下,宛如天外飛仙。付手傲然而立於山崖之上,風神俊朗,超逸絕俗,目光灼灼地俯瞰著眾人,笑容倨傲,又帶了幾分風流自賞的味道,赫然正是神醫羅玄。

  軒轅戰又是一陣大喜:「羅兄!」

  突然只見莫名的,般若花吐了一口鮮血,飛快的向山崖下落了下去。眾人大驚失色。

  羅玄連忙飛身過去,一手把她摟入懷中,輕點一塊山石,托著她臨空直上,低下頭去,卻只見般若花在自己懷裡瑩瑩含笑的望著自己,眼波流轉,眸子裡是儘是快要漫溢而出的情意。

  羅玄別過臉去,腳尖輕輕著地,不沾一縷微塵。慢慢的將般若花放下,般若花一聲輕咳,晃了那麼兩下,羅玄又連忙扶住她。

  軒轅戰瞧見般若花直楞楞望住羅玄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隱隱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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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1-4-11 08:23 AM

本帖最後由 gigi1433 於 2011-4-11 08:30 AM 編輯

第三章   情為何物

  闕蓋荷枯,辭柯葉舞,敗葉蒼蒼,殘花簌簌

  露滴梧桐,霜欺翠竹。

  景消疏,人淒楚,心上離愁,腮邊淚珠。

  綠楊煙波,荷塘九里。正是艷陽天,西湖畫舫往來如梭,舟上歌舞昇平。

  「羅兄我敬你一杯,多謝你給我這個面子,接到信專程從哀牢山趕來,聽說羅兄閉關修煉先天罡經已經到了第九重,此翻一看果然不同凡響。」

  「軒轅兄見笑了,你我那麼多年的老朋友了。再說除魔衛道,造福蒼生,羅某焉有不來之理。」

  般若花在一旁嘟起了嘴巴:「軒轅哥哥,我可也是千里迢迢從南疆趕了過來特地為你助陣呢!」

  軒轅戰一聽大笑起來:「是啊,多虧你及時趕到,才減少了我方那麼多的傷亡。」

  般若花笑盈盈的給兩人斟滿酒,羅玄面色自若,似是完全沒看到般若花滿是愛慕之情的眼神。

  「軒轅兄,這次沒有剿滅魔教,下一步作何打算?」

  軒轅戰凝神道:「雖然這次剿滅魔教功敗垂成而且傷亡慘重,但是魔教同樣也深受重創,實力大減,怕是要修養好一段日子了。近些年應該不會再有太大的動靜,但是聶星邪此人武功深不可測,且深謀遠慮,野心勃勃,我只怕此人今日不除,將來定然後患無窮啊!可惜少林武當等自謚名門,又小瞧了魔教,不肯相助,我總感覺冥獄,將來會是武林的一大浩劫。到時候再想剷除,怕是更加困難了。」

  羅玄淺笑著輕嘗杯中美酒,不置可否。這些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他一向很少插手。若不是軒轅戰特地書函請他出山相助,他也不會來趟這趟渾水。

  「我說是軒轅哥哥多慮了吧,有羅大哥和你在,怕那老匹夫作什麼?看我哪天一把毒火,燒了他老巢!」

  軒轅戰看著她一付不服氣嘟著紅唇的樣子分外惹人憐愛,不由心頭一軟。

  「快別說那些了,咱們三個可是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上次華山一別也有快一年了吧!來,咱們喝酒,今天可是不醉無歸啊!」

  「嗯,干!」

  一傾荷塘,碧波千里,影兒醉,風欲起……。

  ----------------------------------

  皓月當空,萬水山莊裡西廂房內,般若花正在飄滿了花瓣的木桶裡沐浴,白日裡她清澈明亮的眸子此時卻變得深不可測。

  自從上次自己向羅玄表露心跡之後,他就一直刻意的迴避著自己,任憑自己從九江又跟著他到洛陽,千般費勁,萬般討好,始終是拒之以禮。

  為了見他,她常常毒害一些無辜的人等他去救,暗地裡和他較勁,看是他的醫厲害,還是自己的毒厲害。他和軒轅戰還有自己,表面上看來是最要好的朋友,其實各自的心思各自卻都明白,談笑之間卻是暗潮洶湧。

  愛一個字本來就傷人,為了得到他的青睞,她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費盡多少心機。可是無奈她愛上的是恍若天人,六根清淨的羅玄。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只是向來好強又決絕的她怎麼可能輕言放棄?

  般若花纖細的手指慢慢滑過自己的鎖骨,還有胸口上一道醜陋而可怖的疤痕,心裡一陣刺痛。

  右手伸入水中輕輕晃蕩兩下,指甲中的毒在水中漫開,瞬間變成了血紅色。水光映襯她的臉,顯得更加的嬌艷而讓人心悸。

  艷麗的嘴間扯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羅玄,你只能是我的,除了我,沒人可以得到!」

  ---------------------------------------------------------------

  「羅大哥,你在嗎?」

  「很晚了,什麼事?」

  「我熬了蓮子羹來給你喝。」

  羅玄剛打開門,立刻撲面而來一陣奇異的香味。

  「好的,放下吧。天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好,羅大哥,你趕快嘗嘗,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我還帶了你最喜歡的竹葉青,是我親手釀的,裡面一共放入了兩種花葉,三種毒草,這次羅大哥你肯定喝不出來。如若輸了,可要將你的無量小刀教給我!」

  羅玄接過酒杯,輕輕晃蕩了一下裡面碧綠的汁液,放到鼻下聞了聞,微微一笑:「不用喝我都知道,是劇毒的皮母草,浩天葉和相思淚,和普通的柳芽,還有味性甘涼的般若花,以花入酒,這竹葉青才有這樣好的色澤和清香吧!」

  般若花一臉興奮的直點頭:「全猜中了呢!好棒啊!看來下次還得出難一點,不然怕是我一輩子也學不到你的無量小刀了!」

  羅玄不由失笑:「你要真想學,我可以教你。只是你體質太弱,不適合學這些霸道的武功,有時間我教你一套強身的劍法得了。給你開的藥你有沒有經常喝?要自己學會調理,盡量少接觸一些毒蟲蟻獸,那些對你有害無益。」

  「哼,你每次都答應我答應的好好的,可是又什麼時候有時間陪過我啊!」般若花嘟了嘟嘴巴,「快把酒喝完,一點都不許剩!」

  般若花給自己也斟滿,然後舉杯一飲而盡。

  羅玄看著她,有些猶疑的喝下去,剛一入喉便覺不對,一運氣吐出一半來。

  「這是?」

  般若花開心的撫掌大笑起來,像剛惡作劇成功的孩子。

  「羅大哥,這次你可是終於輸了!其實你少猜了一樣,裡面我還放下了麒麟籐,本來它就無色無味,再加上無毒就更難以察覺,可是混合著般若花,相思淚,還有剛剛你聞到的七色堇茼,那就是催情的聖藥啦,這可是我辛苦很久才終於研製出來的!」

  羅玄大駭:「七色堇茼?不是早已絕跡?你到哪裡尋到的?」

  「若不是為了尋它,我也不必千里迢迢跑到南疆去了!」

  羅玄一臉的不可置信:「你瘋了嗎?那七色堇茼與般若花藥性相沖如此剛烈,再加上麒麟籐,相思淚那些配製出來劇毒無比,根本就無藥可解!」

  般若花小嘴一嘟:「對啊,我是瘋了,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瘋了!我那麼愛你,可是為什麼你總是要拒絕我!我有什麼地方比不上尚非還有楚飄飄那些小賤人?為什麼你就可以對她們那麼好,卻總要千方百計避開我?為什麼你那麼強,總是可以勝過我,解我下的毒?我這次費勁心思配製出了這個毒,就不相信你還有方法解的開!不過羅大哥你放心,這毒只要你我交歡之後就自然能解,而且還能提高你我的內力呢!再過一會,你的眼裡就會只有我的好了……」般若花低下頭去,雙頰慢慢紅了起來,顯得越發的嬌艷。

  她太瞭解羅玄,也相信以他光風霽月的性格,若是真的生米煮成熟飯,他就一定會負責到底的!所以實在迫於無奈,只有想出了這個辦法。

  羅玄不可置信的望著她,感覺身體溫度正慢慢升高。

  般若花慢慢走到羅玄的身旁,從後面輕輕的抱住了他。

  「羅大哥,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為了你,我和唐門決裂,為了你,我受了那麼多的苦!為什麼你總是不明白呢?羅大哥!我是真的愛你的!」

  她伸出蒼白的手指輕撫著羅玄的臉龐,身體開始無端的燥熱起來,輕輕一個吻落在羅玄的脖子上。

  羅玄如被雷擊,使勁的推開她,踉蹌的退後了兩步,運功想逼出毒去,發現此毒竟是內力越強,反噬的越厲害。

  般若花的神情已經開始變得飄忽起來,嫵媚的輕笑著一頭撲進羅玄的懷裡。

  羅玄但覺得腹部的火焰一浪高過一浪,望向懷裡的人兒,如此嬌艷動人,忍不住就想要俯身去親吻。卻又陡然一震,反應過來,屏氣凝神,飛快的封住了般若花的穴道,終於擺脫她的糾纏。扶著牆,勉強支持住自己無力的身子。

  「羅大哥!你、你點我穴做什麼?你放開我!」般若花僵直著身子,又似喊叫又似呻吟,似是沒想到,在這樣強的藥效下羅玄居然還能運功和克制。

  「不可以!」羅玄語氣堅決。

  般若花看著他鐵青的臉,開始有點慌亂起來,事情似乎並不向她想像的方向發展。

  「不行啊,羅大哥,此毒藥性太強,你是解不開的!如若不然,必定經脈寸斷啊!」她的目標只是擁有他而不是想要毀了他,若是他寧死不從,那可如何是好?

  羅玄搖了搖頭,用力穩住腳步,不理會身後般若花的呼喊,轉身便要向門外走去。剛準備開門,門卻自己開了,赫然正是軒轅戰站在門外,臉色鐵青,雙目赤紅。

  軒轅戰本是去找般若花,尋她不見,知她定是來了羅玄此處。本以為般若花只是苦苦癡戀,沒想到,竟然瘋狂到了這個地步。他站在門外良久,卻是對房中之事不知如何插手。

  「軒轅兄。」羅玄眼見自己已經撐不了多時,只有盡快離開此地才是上策,「有勞你照顧一下若花。」

  正欲離開,卻被軒轅戰用劍擋在了門口。

  羅玄一臉的愕然。

  軒轅戰淒涼苦笑:「你若走了,若花她怎麼辦?」

  羅玄也不由苦笑,不由又敬佩又同情起他來:「軒轅兄,你……唉,罷了……」

  最後運功使出全身最後一點的力量,和他動起手來。可惜明顯不敵,最後只好用上仙人走一個聲東擊西,高高向後躍起,破窗而出,直衝雲霄而上,轉瞬消失在了無邊的皓月當中,身後只留下了般若花淒厲的哭喊。

  軒轅戰愣愣的站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看著般若花淚流滿面的樣子心如刀絞,上前兩步想要過去解開她的穴道,卻被她一聲大喝制止。

  「軒轅哥哥,你若是敢再上前一步,我就立馬咬舌自盡。」般若花強抑制住內心的悲痛,一字一字咬牙說道。

  軒轅戰愣在了那裡,手足無措:「若花!你這又是何苦啊!」

  眼見著她盤坐在那裡,身上的汗水越來越多,一點點忍受著情毒的煎熬,自己卻幫不上任何忙。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般若花的身子開始不斷抽搐,忍不住的痛苦的呻吟不斷從口中逸出。軒轅戰也滿頭的大汗,終於坐不住的站起身來,心想就算明天她恨自己也好,怨自己也罷,哪怕把自己殺了,千刀萬剮,現在也要強要了她,救得她性命。

  可剛上前一步,般若花即雙目一睜,怒視著他。已經無法再說話,可是一雙眼睛就那麼死盯著軒轅戰,裡面有斥責,有威脅,有憤怒,有悲哀,有絕望,甚至還有……乞求。淚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流到最後竟流出血來,同時七孔也開始流血。軒轅戰聽到咯吱作響的聲音,知道她各處經脈已經開始斷裂。

  眼睜睜看著最心愛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受盡了折磨卻無能為力,他的淚水不停滑落。

  「羅玄——」揚起長劍一陣亂砍,對著窗外無邊的圓月仰天長嘯,淒厲破雲。

  「羅大哥……」般若花淒然苦笑,緩緩倒了下去,慢慢閉上了眼睛。





第四章   相見如夢

  綠葉陰濃,遍池塘水閣,偏趁涼多。

  海榴初綻,妖艷噴香羅。

  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

  羅玄坐在河中,胸部以下大半截身子都浸在冰冷的水裡,可是熱浪還是一浪高過一浪的向他襲來。暢開七經八脈,因循利導著毒素還有慾念一點一滴的從身體裡排出。一遍又一便默念著清心咒,但願自己能熬過這一關。

  可是正當關鍵時刻,突然,有什麼東西抓住了自己的腿,他身子猛然一震,卻見是一隻手。慢慢的,慢慢的,又出現另一隻手,扯著自己的衣服一點一點向上攀爬。

  突然,又有一個腦袋從水中冒了出來,好像把自己的肩當作大石頭了,大口的喘息著,呼吸著新鮮空氣,然後靠在上面休息。羅玄已經是□焚身,又無能為力。

  眼見著那身子越發的靠攏過來,最後乾脆整個依入了羅玄的懷裡。一雙手還勾著羅玄的脖子,臉偎在羅玄胸前。

  羅玄儘管身泡在刺骨的河水中,仍然感覺濕熱難耐,汗水不斷地順著眉睫滴下,流到眼睛裡,酸痛刺目,渾身濕透,微微發抖。

  微微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再加上身體的觸感,知道懷中的必是女人無疑。稍一低頭看她,雖然衣著古怪,但全被浸濕,曲線畢露。心中不由一蕩,連忙閉上眼睛。彷彿什麼東西在鼻口間泛開,直炸頭頂,雙手彷彿不受控制一般想要環抱住懷中的人兒。

  凝神聚意,屏除雜念。但那香氣卻絲絲縷縷,撲鼻而來,丹田中那股熱火一浪高過一浪,彷彿要焚化一切。

  正當他即將崩潰之時,迷迷糊糊中,眼前忽然出現了般若花的面容,淒楚嬌艷。那雙澄澈清亮的眸子默默地凝視著自己,又是淒婉,又是悲涼。

  他心中裂痛如絞,陡然又清醒了過來。奮力想要擺脫身上的束縛,未料卻被越纏越緊。昏迷中的女子凍得瑟瑟發抖,使勁往羅玄火熱的懷裡鑽去。

  羅玄無奈之下,只能使出最後一點綿薄的力氣,封住了自己的穴位。強行用內力抵制著不斷向上翻湧的慾望,終於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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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太陽直直的曬在自己的臉上,明晃晃的。羅玄很費勁的睜開雙眼,首先看到的卻是一張陌生的驚喜的臉。而他躺在河邊很大的一片草地上,周圍長滿了三葉草和白色小雛菊。他費力掙扎了一下,卻怎麼也坐不起來。

  「別亂動!」那個女孩小心的扶他靠著旁邊的大樹坐起身子,「你怎麼了?跟人打架了?被人棄屍了?怎麼會在河裡?嚇死我了!還好大難不死……」

  羅玄視線漸漸清晰,面前是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小女孩。樣貌普通,大眼睛,小嘴巴,娃娃臉,嬰兒肥,只是……

  看著羅玄驚異的盯著自己,琉璃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裝扮:白色棉質運動小背心,寬鬆牛仔褲,黑色人字拖。頭髮剛及肩,前面整齊的劉海劃出簡單漂亮的曲線。脖子上掛著一條琉璃項鏈,手腕上是涼宮的限量款手錶,鼻子上還架著一副近視眼鏡!

  琉璃表示無奈的低下頭去,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了,不在自家的游泳池裡卻在一條河裡泡著,脖子上掛著那條琉璃項鏈,手裡還抱了一個穿著古代衣服的曠古爍今的絕世大帥哥。害得她以為自己果然是死了,光榮的升入了天堂裡面。

  好不容易把大帥哥拖上岸,確定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昏迷之後,就生怕被別人搶走似的把他藏在草叢裡,自己則趁著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裡跑了一下附近的城鎮。

  那一刻琉璃驚呆了,站在青青的石板路上,周圍沒有車水馬龍,沒有高樓大廈。入眼的全是翠綠,聽到的都是鳥鳴,聞到的都是花香,空氣裡全是純淨。古樸的街道,高高的院落,華麗的屋宅,精巧的飛簷,亮堂的黑漆銅環大門,門前的小石獅,以及黑底金字的大匾,像極了古裝片裡的一切,古老,厚重,蒼涼,而且不真實。

  微微有些暈眩的,嘗試著和和周圍那些身著古裝,彷彿戲裡面走出來一樣的人搭話,她很快瞭解了自己因為那莫名其妙的琉璃項鏈回到古代的事實。

  居然能夠大難不死她別提有多激動多了,而穿越回古代的事實更是叫她無措和慌亂中又多了幾絲興奮。那個世界已經容不下她了,在這裡的話,是不是可以開始另一種新的生活?

  琉璃看著身前這個從河裡拖上來的男子,心想琉璃項鏈既然把她帶到這個人的身邊,難道他就是那個大叔所說的她命中注定的人?可是那超凡脫俗的外貌和自己也太不搭調了吧?大叔真的沒搞錯?

  雖然自己的確是挺花癡帥哥的,可是都僅限於欣賞罷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一個能夠好好愛自己的人,就算長得奇醜無比也沒有關係。可是這樣一個超凡脫俗到驚天動地的偉岸男子,怎麼可能會愛上自己呢?

  摸摸手裡的琉璃項鏈,她想起關於琉璃的傳說。

  琉璃不但是五大名器之首、佛家七寶之一,更是非常名貴的一種飾品,自古以來一直是皇室專用,製造工藝的要求極高,整個世界上,都不可能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琉璃。

  琉璃相傳是古時范蠡督造王者之劍時所發現,以為這種物質是天地陰陽造化所能達成的極致,於是將其隨劍一起敬獻給越王。越王感念鑄劍之功,原物賜還,還將這種神奇的物質命名為「蠡」。之後范蠡遍訪能工巧匠,將「蠡」打造成一件精美的首飾,作為定情之物送給了西施。相傳這就是世界上最早的琉璃。

  同年戰事起,越大敗。西施被迫前往吳國和親,臨別時將「蠡」送還,傳說中,西施的眼淚滴在這「蠡」上,天地日月為之所動,至今還可以看見西施眼淚在其中流動,後人稱之為「流蠡」,今天的「琉璃」就是由這個名字演變而來。

  不過真正的古法琉璃現在已經基本上看不到了,市面上大多數都是水琉璃,以透明樹脂膠加顏料澆制而成的樹脂製品,只是用作裝飾,缺乏鉛水晶玻璃的晶瑩感,容易老化,而且明顯比手中的吊墜輕了很多。

  手中的這塊琉璃,呈波浪狀的下墜,宛如一顆清淚。流光溢彩,清澈通透,端莊中透出柔美,溫潤中飄蕩著靈秀。斑斕的色彩在琉璃中彷彿一直在流動般的變幻莫測。果然如元稹《詠琉璃》中描寫的「有色同寒冰,無物隔纖塵」,美不勝收。

  琉璃對這條項鏈簡直是愛不釋手,只是不知,自己今生,是否能同西施一樣尋得如同范蠡一樣的良人呢?而眼前的這個超凡男子,真的就是她今生注定的那另外一半麼?

  她心裡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只覺得前路有更多的艱難在等著自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11 08:38 AM

【伍】心悅君兮

  鷗鷺同盟曾自許,怕見山英,怪我來何暮?

  風度修然林下去,琴書共作煙霞侶。

  好奇的坐在草叢裡三百六十度的觀察羅玄,想確認一下古代人和現代人有沒有哪點不一樣。看他久未醒來,心裡乾著急又不知道怎麼辦,只能給他擦擦臉,散散熱,按按摩,活絡一下經骨。

  當羅玄睜開眼望向她的那一刻,她的整個魂魄都顫慄了。

  以前從不相信一見鍾情,認為只是色相吸引。可是此刻被電電到的她,突然間有點相信了那個大叔所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注定的那一半的話。只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那個幸運遇得上,若果真遇上了,只需一眼,你便明白了——就是他。

  運起功來,羅玄發現自己功力竟已去了九層,憑仗著內力深厚雖不至於經脈寸斷。腿卻明顯的受到重創,也不知道行動受不受影響。最可怕的是,餘毒顯然無法清散,還有很大部分殘留在體內。

  好一個七色堇茼!好一個般若花!羅玄心裡苦苦一涼,也不知道般若花她現在怎麼樣了,軒轅戰應該已經替她解過毒了吧,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愛自己愛到這樣不折手段,不惜兩敗俱傷的地步,何苦呢……

  突然一個冰冰涼涼的小手觸摸到自己的額頭,羅玄嚇了一跳。

  「已經不那麼燙了,你感覺好一點了沒有,總得說句話啊!嗚嗚~~難道是啞巴?上天果然是公平的麼?」

  羅玄瞇起眼睛看著她:「你是?」

  琉璃很興奮的伸出右爪來抓住羅玄的手握了握:「你好啊,我是琉璃。」

  羅玄心中絮亂,詫異的望著她甜甜的笑容不發一言,低下頭開始用功運走腳上的血液和脈絡。

  「你叫什麼名字?」琉璃睜著大大的好奇的眼睛望著他。

  羅玄皺起眉頭,似乎略有所思:「羅玄。」

  -------------------------------------------------------------

  在這一刻,琉璃比過去的每一時刻都要篤定——

  這個世界上,是有神仙的。而且,他們都是天底下最好最善良的神仙。

  她喜滋滋走在羅玄身邊(怎麼看起來感覺像幸災樂禍?)。身旁臉色蒼白,氣色虛弱的羅玄緊皺著眉頭,手摀住胸口,怎麼也不要她扶的搖搖晃晃往前走,身子也很明顯的顫抖著。

  她看著羅玄難受成那樣,心口兒也扯著疼。於是不知第一百零幾次的忍不住跑過去跟他說:「我,我扶你吧……」

  羅玄很不客氣的甩開美女的手。

  靠——

  琉璃站住不動瞇著眼睛看著他掙扎著步子往前走,心裡默數著:一,二,三——

  羅玄應聲而倒,然後琉璃模仿著古代大俠英雄救美,身子飄然而至,優雅的伸出一隻手臂去,適時的接住了他的身子。

  …………

  「咣!」只是沒想到,一個臂力不夠,重心不穩,竟隨著他一同摔了下去,還很不小心的剛好壓到羅玄身上。琉璃胖胖的身體那可不是一般的沉啊,羅玄差點沒讓她給壓吐血。

  琉璃充分的發揮自己的色女本色,還磨磨嘰嘰懶洋洋的半天趴在他身上不肯起來。羅玄氣血攻心,差點又沒背過氣去。連忙用內力把毒素壓制住,用力把琉璃推離自己火熱的身體,生怕又被她引得毒發出來。

  琉璃看他嘴唇都白了,心裡暗的慌了起來,不敢再胡鬧。連忙問羅玄怎麼辦?該送他到哪裡去,要不要去看醫生。

  羅玄有氣無力的望著她,不明白這小丫頭老跟著自己幹嗎,還嫌事情不夠亂嗎,卻又暫時沒有趕她走的力氣。

  費力的從懷裡掏出個小瓶,又倒了兩粒金丹吞服下去。他中了多種毒草混合而成的毒藥,且不說此毒可不可解,就算可不斷實驗最終配置出解藥,只怕自己的身子也拖不到那時了。現在唯有先用藥物壓制住毒性,然後再直接去尋可以解百毒的稀世奇花異草方是上策。

  他在心中細細思量著:

  若論藥性百年開一度的血雪蓮應是最強,提功去毒,奇妙之極。可是恰過花期,下次盛開得再等三十年。僻水珊瑚乃為謫仙宮鎮宮之寶,用來滌清海之水。如若有失,清海與神宮必當大亂。神仙府裡那個人的武功應該可以把毒給引出,可是自己死都絕不可能去拜託他。洗心丸和塵緣露乃苗疆和番邦上供之物,雖有神效,但對麒麟籐,皮母草,浩天葉和相思淚,般若花這等奇花異草混合而成的新的劇毒之物也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快到八月十五了,如今最為天時地利的應該是魚躍龍門,蛟龍升天。但偌大的天山山脈,天險難克,憑如今自己不到一成的功力又如何鬥得過那凶狠殘暴的蛟龍呢?

  羅玄頭痛欲裂,不得以在琉璃的摻扶下緩緩而行,琉璃個子不是很高,剛及羅玄胸前,感覺自己好像變成羅玄的枴杖的樣子,很費勁拖著他沉重的身子往前走。她懵懵懂懂的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問羅玄什麼他也不說話,也說不出幾句話來。心裡雖然很是擔心,但仍然憑借她天生盲目樂觀的性子在那自我安慰著。。






【陸】死纏爛打

  裂石穿雲,玉管宜橫清更潔,霜天沙漠,鷓鴣風裡欲偏斜。

  鳳凰台上暮雲遮,梅花驚作黃昏雪。

  人靜也,一聲吹落江樓月。

  好不容易走到人多的集市,兩人立刻成為眾人的焦點,一是羅玄的蓋世風采和超凡容貌,二自然是琉璃那一身不倫不類的打扮了。

  琉璃扶羅玄在一家小飯館坐下,羅玄憑借丹藥慢慢發揮的藥力要稍微好了一點了,讓琉璃到對面的小藥店買了好幾味奇怪的藥材,然後讓小二拿到後堂去煎。看琉璃一臉可憐巴巴的盯著隔桌上的飯菜吞口水,無奈之下只好也讓店小二把菜單拿來,讓她自己點些吃的。琉璃餓得不行,看著菜單上那些菜基本上都沒吃過,照著名字好聽的點了一大桌子。

  羅玄連筷子也沒動,就看著琉璃好像餓了幾天一樣,如狼似虎的在一大桌子飯菜前風捲殘雲般的大掃蕩。琉璃興致高昂的吃著,扶了扶眼鏡,還不停跟羅玄說:「別客氣,你也吃啊。」搞得羅玄一臉的無語。

  琉璃一邊吃一邊琢磨著古代的菜式和現代菜式的異同。想著要不在這開家西餐館也可以大發一比橫財。不過她貌似除了煎雞蛋,用微波爐熱點小菜之外什麼都不會做吧?

  沒功夫在帥哥面前裝淑女了,因為她實在是餓壞了,也相信羅玄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也沒功夫去注意自己的吃相了吧。

  「姑娘是何方人氏?」

  琉璃嘴裡正嚼著大白菜,外面還掉出半截來,抬起頭來,透過眼鏡睜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羅玄。

  「我,我……」我什麼呢?難道像科幻影片裡一樣說我來自未來?算了,還是別一不小心被當成神經病被抓到精神病院關起來。胡亂編一個吧,咦,通常電視劇裡那些落難的女主角都是怎麼說的來著?

  「小女子本是河南衡鄉人氏(衡鄉?有這麼個地方嗎?管他的,瞎編吧),今年洪災,父母遭難,我千里奔波,本想到此處投奔唯一的親戚,沒想到親戚業已過世。現舉目無親,無依無靠,只有四處漂泊。這位公子,你就行行好,收留了琉璃,以後,讓琉璃給你做牛做馬好不好……」一面說,琉璃還要裝模做樣的使勁往外擠眼淚,本來想也學著淑女點用袖子擦擦擋擋,嗚咽兩聲的,卻突然的發現自己居然穿的是短袖,露出圓圓的香肩,在這個世界還真是有夠驚世駭俗的啊!

  羅玄無力的歎口氣,他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不可以,姑娘還是趕快離去的好,羅某如今身中劇毒,危在旦夕,恐怕沒辦法好好的照顧姑娘。我們萍水相逢,如今,就在此別過了吧!」

  「我也想回去啊(才怪),可是小女子真的已經無家可歸了,嗚嗚嗚~~~拜託羅公子你行行好,做做好事,看在我昨日救你一命把你從水裡撈起來,還扶著你走了那麼遠的路的份上,你就收留小女子吧,不然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客死異鄉才對)」琉璃使勁的想台詞,痛恨自己為什麼不再多看一點古裝片和穿越文。

  羅玄差點沒被茶嗆到,還救命之恩呢!自己昨天□焚身的緊要關頭她突然冒出來,差點沒把自己害死!醒來後差點沒被她給嚇死!路上又差點沒被她給壓死!她的出現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災難。要是留在身邊,還不知道以後會出些什麼事情了。

  眼見著琉璃睜著一雙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睛,眼巴巴的望著自己,還使勁在那往外擠眼淚水。他哭笑不得,只是搖頭。

  琉璃都差點沒給他跪下了,下定決心就算死纏爛打也一定要跟著他。不然自己孤身寡人,身無分文,初中文憑,什麼也不會,人生地不熟,說不定真的會餓死在古代的大街上。

  她嗚咽著,不停的發出小豬哼哼一樣的聲音,抓住羅玄的衣腳一副生怕他跑掉的樣子。羅玄只好無奈跟她說讓她先到自己的一友人那暫住,稍後即找個地方把她好好安置下來。

  琉璃使勁的掐自己一下,疼的眼淚珠子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趴在桌子上突然好大的聲音的哭了起來,一點也不怕丟臉的樣子。

  「不要啊,不要丟下我不管啊。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能到哪裡去啊,最後還不是只能流浪街頭,沿街乞討……要是被餓死了,被搶劫了,流落風塵了,被惡人欺負了,你叫我怎麼辦……」

  羅玄腦子疼了起來,完了,惹上難纏的人物了。看著週遭眾人紛紛側目,他輕咳一下低下頭去。剛準備安慰,突然來了一大堆的官兵把他們團團圍住,羅玄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一開始還以為是來捉拿琉璃的,道是她惹上什麼麻煩,這才緊跟自己避禍的。聽那領頭的官差吆喝開來,這才發現居然是衝自己來的。

  琉璃哪見過這架勢,嚇了好大一跳的站了起來,頓時忘記了再哭。只是滿臉興奮和好奇的仔細打量著他們的穿著打扮語調神態,感覺像看演戲一樣,有趣極了。羅玄看她像看猩猩一樣高興的東張西望,不由覺得好笑又歎了一口氣。

  隱隱的感覺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見那領頭的衙役拿著一張畫著他的畫像,口口聲聲要他把所盜之物交出來。

  羅玄一臉低沉,默不作聲。那領頭的衙役緊張的頭上直冒汗珠,心裡又沒了主意,似是知道面前是何人,不敢輕易動手。旁邊一長相委瑣,歪著一張嘴的衙役使勁在他面前慫恿著,說據悉羅玄已身受重傷,經脈寸斷,任何平常人都可將其拿下。那領頭的衙役還是猶豫不定。半天不敢上前。

  神醫羅玄,在江湖中是何等人物。先聞其名就已經膽寒三分。如今再一見,那體態,那氣魄,早把他的魂嚇得飛到九霄雲外去了。但迫於命令,只好揮揮手對叫著身後的人上上上,卻竟是沒一個人敢上前。羅玄慢慢的站起身來,眉目間凜冽的氣勢使眾人不由得都倒退一步。他徑直牽起琉璃的手,大步流星的便向客棧外走去。竟沒有一個人敢攔他,都避由不及的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那歪嘴衙役哪肯那麼輕易放他們離去,一技擒拿手就從他們身後襲來,竟也是個練家子。羅玄見他們雖然不濟,但人多勢眾。自己身中劇毒,若然和他們纏打下去,定然吃力不討好。當機立斷,使出內力,回身一掌打在歪嘴衙役的左肩上,衙役瞬間飛出去老遠,半空中噴出一口鮮血來,攤倒在牆角,立馬昏迷了過去。

  眾人大驚失色,連連退後,臉上一個個都不見血色,見羅玄白衣飄飄不縷塵的悠然遠去,竟然追都不敢多追半步。

  琉璃又驚又喜,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武功啊!看來自己不但來到了古代,還踏入了江湖。她本來就是武俠迷啊,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向他學兩招,就可以像電視裡的人一樣到處飛來飛去了。回去隨便展覽一下,那可就是大把大把的鈔票啊!樂滋滋的任由羅玄牽著她的手走,卻發現他的手竟然沒有絲毫的溫度,冷的跟冰塊一樣。

  羅玄勉強行至街角巷尾,終於堅持不住,猛的喉頭一熱,嘴角邊流下血來,靠著牆邊便慢慢滑下。琉璃除了在武俠電視劇中,生活裡哪見過人吐血的,頓時就急的哭了起來。

  「你怎麼樣?別嚇我!千萬不要死啊!我好不容易才見到你……」

  羅玄看著眼前小小的臉,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哭得那麼傷心?為什麼明明以前從未見過,卻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他用盡餘力最後說出了「沁竹閣」三個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11 08:48 AM

【柒】沁竹藍書

  酒杯濃,一葫蘆□醉山翁,一葫蘆酒壓花梢重。

  隨我奚童,葫蘆干,興不窮,誰人共?

  一帶青山送,乘風列子,列子乘風。

  羅玄再次醒來的時候,首先看見的又是琉璃那張驚喜的臉。

  「他醒了,他醒了!」琉璃轉向身邊那個體態修長,儒雅斯文的青衣男子興奮的叫道。

  藍書慢慢轉過身來,微笑的望著羅玄,笑容溫柔的可以融化一切的冰雪。琉璃覺得渾身都暖了起來,不由得又花癡了去。

  羅玄很無力的撇了一下嘴角,在琉璃摻扶下慢慢的坐了起來。

  「想不到神醫羅玄也有這麼落魄的一天啊。」藍書把藥端給羅玄,「喝了吧,照你之前跟這個小鬼說的藥方配的。到底是出什麼事情了?才短短一天時間,現在黑道白道,整個江湖還有朝廷的人都在找你!」

  「嗯?」羅玄莫名其妙的望著他,「怎麼呢?我也正奇怪為什麼會有官差跑去抓我,還說盜了個什麼東西。」

  藍書眉間幾分凝重,嘴角卻依然帶著笑:「萬水山莊今早通告武林,說神醫羅玄昨晚盜走了山莊天機塔內,盟主代天下各派保管的那半張天機圖,但業已被塔內的各種暗器機關打成重傷,身中劇毒,筋脈盡斷。遂發武林令號召各武林人士捉拿你歸案。」

  羅玄頓時明瞭於心。軒轅戰因為昨夜般若花的事情,這才污蔑自己盜走天機圖,不但讓自己身敗名裂還借刀殺人。想軒轅戰一向光明磊落,為了般若花竟記恨自己到了如此地步,心裡不由苦澀難過。

  也不知道般若花現在怎樣,當初讓軒轅戰照顧她,一是因為自己的身子扛得下這毒,般若花卻扛不下的,毒若不解,至少也是經脈寸斷。自己雖不能有悖原則依了她,卻也實在不忍心眼睜睜看她落的那樣的地步,只能留下軒轅戰替她解毒,哪怕她再恨再難過,卻也保了命了。二是知道軒轅戰對她的心,知道他往後一定會好好待她。想順便也就成全了他們,死了般若花對自己的心。

  可現在那軒轅戰如此恨著自己,還費了那麼大的心機加害於他。莫非是般若花事後遷怒於他,仍是不肯妥協,要找自己報仇嗎?

  那污蔑自己盜走的天機圖裡傳說有上古奇人古長辛留下的絕世武功和巨大寶藏。由於之前因為梵音魔主用此圖中的武功引起了太大的腥風血雨,於是後來經過江湖各派討論決定,把圖一分為二,一半由武林盟主收藏在機關遍佈的天機塔內,另外一半則委託另外的人隱秘收藏,如此來制止各派爭搶。眾人雖虎視眈眈,但忌於軒轅戰聲威,和天機塔內的暗器機關,另一半圖又不知在何人手中,故這幾年倒也相安無事。

  如今軒轅戰如此,不但辱沒了羅玄的俠名,也使其成為眾矢之的。如若平時還好,眾人必對他武功有所忌憚。可軒轅戰又放出自己硬闖天機塔身負重傷的話來,想來江湖上除了自己精通五行八卦,奇門盾甲,也沒有其他人敢硬闖天機塔了。而偏偏自己又真的身中劇毒,根本沒有抵禦能力。現在黑白兩道尋自己的人怕是多如過江之卿。以軒轅戰的聲威,各人又利慾熏心,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澄清,果真是情勢危急。可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應該是想辦法解去劇毒才行。

  藍書淡淡的微笑著望著他:「難道你都不想要跟我解釋些什麼嗎?」

  羅玄無力的搖頭:「要是你不相信我我現在就不會躺在這了。」

  藍書無奈道:「可是你是怎麼會和軒轅兄鬧成這個樣子,自己又為什麼中了這麼深的毒,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總要跟我說一下啊。」

  羅玄搖了搖頭,關於般若花的事情他又能說些什麼呢,何況這事關她的名節。

  藍書見他有難言之隱也就不再追問,相交那麼多年,他怎麼不會瞭解他的脾性:「那你身上的這毒,你自己可解得了嗎?」

  羅玄又搖了搖頭。藍書緊皺了眉頭,連羅玄都解不了的毒天下又還有誰能解。

  「那可還有救?」

  幸好羅玄終於點頭:「蛟龍之血。」

  藍書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可真有此物?」

  「有,多年前我誤入一個天山洞穴,見過一次蛟龍升天。每年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各地鯉魚便會奔游至東海,有越過龍門者則可化身為蛟,修煉些許年便可蛻皮為龍,升天而去。我早日夜觀天象,今年的八月十五天山之顛便會有一蛟龍升天,或許是一線生機。」

  藍書憂鬱神色亦重:「那蛟龍乃是半神之物,豈是那麼容易宰殺,而你現在功力所剩怕是一成都不到,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又幫不上你什麼忙。況且現在全天下的人都在追殺你,怕是你過去枉自稱為好友的人現在也居心叵測,不值得信任,可以幫助你的人寥寥可數,你打算如何是好?」

  「走一步算一步,盡人事聽天命吧,若天真要絕我,我羅玄也無話可說。」

  「可屠龍終究是有傷陰德。」

  「只要光取得龍血便好。」

  琉璃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什麼天機圖,什麼斬虎屠龍的……

  藍書無奈的搖搖頭,突然用手指著她:「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說說這小鬼是誰啊?你若真動了凡心,也用不著老牛吃嫩草啊?」

  藍書對這個奇裝異服,哭著使勁揣他家門,然後又使勁拽著自己要他救羅玄,進了屋就手舞足蹈的在他的房裡參觀起來的女孩子非常好奇。

  羅玄已經習慣他的調侃,當沒聽見一樣,只是她叫什麼來著,想了半天。

  「咳,她叫琉璃,說是無親無故,無家可歸,流落至此,剛巧遇上。這一路幸得她出手……恩……相助。」

  然後難得一臉感動的望著琉璃,總算是她做了一件好事:「多謝姑娘你千辛萬苦把我送到沁竹閣來。」

  琉璃蹲在床邊雙手撐著臉頰,可愛的仰頭望著他,笑著說:「沒有啊,一點也不辛苦。我從你兜裡找了點銀子,然後叫了頂轎子,說了聲沁竹閣,他們就把我送到這裡來了啊!」

  嘿嘿,自己才沒有電視裡的那些女主角們那麼傻,哭個半死,然後自己背著或拖著別人沉重的身體翻山越嶺,搞得好像人間悲劇一樣。

  羅玄差點沒嗆到,平靜一下呼吸:「那我讓這位公子替你尋個落腳處可好?」

  藍書也頗有興趣的笑道:「正好我有個書僮歸家去了,你就來代他吧,有吃有住還有銀子拿。」

  琉璃好不容易遇上羅玄,哪裡肯離開他。當機立斷的趴倒在羅玄的床邊大哭起來:「我不要啊——大俠,請讓我跟著大俠,伺候大俠你吧,是你從那些官差的手裡面救下了小女子(??),再生之德,沒齒難忘啊,小女子為奴為婢,這輩子任憑大俠差遣。就請大俠收留小女子讓我跟著你吧,任打任罵,任勞任怨啊!洗衣做飯我啥都會啊!求你千萬不要拋下我啊……」

  藍書見她表情變幻之快都傻眼了,一臉十分有趣的樣子抱著手臂,看羅玄只有無奈的歎氣。羅玄本就習慣了獨來獨往,怎麼可能在闖蕩江湖,懸壺濟世的同時身邊還帶個女子。平時也就罷了,可是此刻自己正是被整個武林追殺的危險時刻,更不可能讓一個弱制女流跟著自己以身犯險。

  於是想都沒想的一口回絕,琉璃則孩子一樣不依不饒的哭的更大聲了。

  藍書存心添亂的笑道:「沒關係,羅兄,既然這位姑娘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什麼都不怕,那就讓她跟著你去天山吧,反正你這一路肯定多是毒發時刻,昏迷之時不可能沒有一個人照顧。我身邊既無什麼武功高強的人可幫你,也捨不得叫我的那些柔弱的小童們陪你去送死。你就勉強捎上這位姑娘吧!是福是禍,自有定數。」接著轉向琉璃問,「姑娘啊,這一路北去天山,路途多舛,羅大俠又身中劇毒,可能還會面黑白兩道臨諸多人氏的連翻追殺,可能一不小心就一命嗚呼了,你也不怕?」

  琉璃立馬停止了淚,開心的望著他心裡說了一萬句感謝,大聲道:「不怕!」

  藍書身子震了一下,看著她亮晶晶的眸子。心中大異,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女孩子。不但服飾奇怪,氣質奇怪,說話舉動奇怪,給人的感覺也很奇怪!彷彿根本就不是這個世上的人!

  「那好,我就把羅大俠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藍書微微有些興奮,眼裡有一絲不為人察覺的狡詐。雖然羅玄沒說,但自己好歹也通些藥理,他中的什麼毒,自己會不知道。把這樣一個女孩子放在他的身邊,看看一向清心寡慾從不近女色的羅玄怎麼辦。他一想到羅玄陰溝裡帆船的樣子,心裡就樂得不行了。

  「嗯!」琉璃的頭點的那樣堅決,不管未來多艱險,她一定會盡全力好好保護他的!

  羅玄彷彿完全被排除在外般的一臉無奈,知道藍書那人固執的可怕,再加上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便懶得花力氣跟他爭了。

  突然有個小童急急忙忙跑了進來,在藍書耳邊嘀咕兩句。藍書連忙吩咐他到後院去準備馬車衣物銀兩和乾糧。

  「羅兄你和琉璃姑娘現在趕快離開,軒轅戰手下帶著一幫人過來了,應是料到杭州城內你和我乃至交,定會躲藏於我處。我讓一個家丁趕馬車送你們去往天山。琉璃姑娘你穿這身衣裳太過惹眼,等會到馬車上換了,最好能一路易裝而行。羅兄身子經不得太多顛簸,就交給你照顧了。只要毒解了,相信就沒其他事情難得住羅兄!一路保重,後會有期!」

  羅玄匆匆起身,行動迅捷而又冷靜從容:「後會有期!」

  說罷與琉璃二人向他別過,往後院乘上馬車離開了沁竹閣。





【捌】東走西顧

  長江萬里白如練,淮山數點青如澱,

  江帆幾片疾如箭,山泉千尺飛如電。

  晚霞都變露,新月初學扇,塞鴻一字來如線。

  馬蹄聲聲,車輪轔轔。

  晚霞漫天,殘陽如血,杭州城內的黃昏壯麗華美而又落寞悲涼。

  羅玄和琉璃二人坐在寬敞舒適的馬車內,透過窗子眺望落日下的巍巍城牆,別有一番感觸在心頭,莫不都在感慨人生的詭異多變。

  馬車穿過城門,慢慢向城外駛去,一路上倒也沒遭到什麼攔截。

  上車伊始,琉璃就興奮的趴在車窗邊不停的向外張望,古代日落的景色簡直是太美了,天空中沒有濃濃的廢煙和汽車尾氣,也沒有什麼高樓大廈的阻擋。她是多麼惋惜自己沒拿個數碼攝相機來啊,連唯一可以拍照的手機都進水壞掉了。

  和趕車的家丁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琉璃知道那個四十開外,個子小小的背有一點駝的男人名字叫福順。

  旅途開始,琉璃的嘴巴從上到馬車上就沒有一刻停過的。她這一輩子經歷的驚奇都沒有今天一天多。福順和羅玄都已經習慣她看到什麼東西都大驚小怪了,只能一臉的無奈。

  「羅大俠……」

  剛叫出口又覺得不對,這樣叫是不是太生疏了?皺著眉頭想了想,古代的人不都流行叫什麼大哥什麼大哥的嗎?羅大哥?暈,不好聽,好土。那些嬌滴滴的女子一般怎麼叫來著,什麼哥哥的對吧?那羅哥哥?玄哥哥?嗯,得,叫玄哥哥好了。聽了不會叫人想吐吧?。

  於是立馬改口就叫玄哥哥了,聲音拖得長長的,聽得羅玄不停的起雞皮疙瘩。

  「玄哥哥,從這到天山有多遠啊?」

  「快的話也要至少一個月左右吧!不過按我們這速度,就估不准了。」羅玄暗自企盼著這一路能夠比較太平。

  琉璃暈倒狀,要在這麼顛簸的路上折騰一個月啊。嗚嗚嗚,要是有飛機就好了,幾個小時應該就可以到了。真是不方便啊。不過再轉念一想,要在這個小車裡和羅玄朝夕相對那麼久呢!哈哈!這樣就可以日久深情了啊!

  正得意著了,突然覺得肚子有點疼,臉色頓時蒼白。一臉可憐巴巴的望著羅玄:「玄哥哥,我要去洗手間。」

  「啊?」羅玄又愣住了。

  「就是茅廁,茅廁……」琉璃暗罵自己中午吃那麼多幹嗎?現在荒山野嶺的上哪找廁所去啊。福順停了車來,在路旁等著。琉璃又羞又不敢跑太遠。隨便躲進一個樹叢裡,看看周圍,真是蠻荒啊。但好歹心裡鬆了口氣,還好這個年代已經發展到有手紙啊,要是像項少龍一樣穿越到秦朝去,怕是只有用竹瓦片了……悲呼哀哉……

  於是回到馬車裡琉璃十二萬分的感興趣開始詢問起羅玄古人的平常生活來了。儼然一副考古學家的模樣。

  「玄哥哥啊,平常你們用什麼洗頭啊?」

  羅玄:「……」

  「玄哥哥啊,平常你們都是用什麼刷牙的啊?」

  羅玄:「……」

  福順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這個奇怪的女孩,笑呵呵的問:「琉璃姑娘不會從來沒刷過牙吧?」

  「……」琉璃也無語了。突然想起自己今天真的還沒刷過牙呢,突然覺得嘴巴裡不太舒服起來。

  不過,她略有一點淒慘的計算了一下日子。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趕快找個女人確切的打聽一下古人是怎麼應付來例假的吧!這才是當務之急啊。這哪有商店買衛生巾去啊!

  她欲哭無淚……沒有車,沒有電,沒有冰箱,沒有電腦,沒有遊戲,沒有電話,沒有音樂,沒有牙刷,沒有衛生巾……這日子可怎麼過得下去啊!

  為什麼那些電視上小說裡那些穿越古今的人就沒為這些發過愁呢?從繁華的現代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古代來,他們到底是怎麼活下去的啊。難道有愛情真的就有一切了嗎?

  琉璃突然一下覺得自己很淒慘,扁著小嘴。

  福順只是在外面樂呵呵的笑:「琉璃姑娘真幽默啊!很少看到你這樣奇怪的姑娘呢!公子交代讓你把衣服換一下,你那個裝扮太扎眼了,很容易被人發現。衣服什麼的都給你備好了,在旁邊黃色的那個包袱裡。」

  「哦!」琉璃一臉興奮的一把抓過來,可以穿古裝啦!

  羅玄正準備起身到外面去,琉璃道:「沒關係,玄哥哥你閉上眼睛就行了,你一身白衣出去被人看見就麻煩了。」

  羅玄斟酌了一下,想她只是個小孩子而已,於是轉過頭閉上了眼睛。

  聽到琉璃悉悉嗦嗦的脫衣服聲。臉開始有些發燙,生怕毒攻上來,連忙用內力壓制。半天了就聽到琉璃在那嘟囔著:「肚兜?小衣服?外套?褲子?裙子?圍巾?什麼東西啊,這一塊塊的布……玄哥哥,這個衣服怎麼穿啊?」

  羅玄差點沒暈過去,居然連衣服都不會穿!

  還好福順見怪不怪了,一點點跟她說那些繁複的衣物如何一層層套上,盤扣絲結怎麼扎。好不容易全穿上了。琉璃樂得小臉紅彤彤的:「玄哥哥,穿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這樣穿對不對啊?是不是很漂亮?」她笑嘻嘻的揮舞著長長的袖子,做了個蘭花指。

  羅玄一看她那不倫不類的樣子被她打擊到了:「你臉上那個東西可不可以摘下來?還有你那個頭髮!」

  「哦!」琉璃摸摸自己卡通無比的頭髮,「等長長一點就好了,就可以像電視裡面的女人們一樣梳髮髻了。要是看著奇怪我可以戴帽子!不過好像沒有帽子,那我出去的時候就穿這個有斗篷的披風好不好?」

  她整理一下衣服,把琉璃吊墜貼身戴到衣服裡面去,這可是她的寶貝啊!如果丟了的話,可能真的就一輩子也沒機會回家了,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翻翻這翻翻那,把身上從那邊帶來的東西清點了一下。除了那支鋼筆,衣物和手錶之外,還有手機,雖然壞了,但是鏡面屏可以用來照鏡子這點比較好。

  然後就是一點零錢和幾個鋼蹦,看來是一點用也沒有了,反正也花不出去。鑰匙串上面掛著的小手電,米粒大點白光,但是在漆黑一片的夜晚應該就派上大用場了,一定要收好。還有她剛新配沒多久的近視眼鏡……

  「我知道戴這個很奇怪,可是脫了就看不清楚東西了怎麼辦?」她的近視有六百多度呢!都是一天上網上出來的。

  「取下來,我看看。」

  琉璃拿下眼鏡,湊過去,讓羅玄看她的眼睛。

  「沒關係,我等會給你開副藥,吃了之後幾天就會慢慢恢復到正常的視力了!」羅玄把那個眼鏡在手裡好好打量了一下,似是沒想到這個東西竟然是可以讓人清楚的看東西麼?好奇的也試戴了一下,萌得琉璃差點沒噴鼻血!

  「原來近視吃藥也有得治啊?!哈哈哈!太好了!」

  福順在外面笑了起來:「琉璃姑娘,你面前坐的可是天下第一的神醫羅玄啊!世界上有什麼病是他治不了的?」

  羅玄聽了卻只是不由歎氣,醫者不自醫啊,他連自己的毒都還沒把握解不解得了。

  琉璃亮晶晶的眼睛一臉崇拜的看著羅玄,只差沒成桃心狀了。

  「那玄哥哥啊,你順便再幫我開一副治痘痘的藥吧!還有長個子的藥,還有還有減肥的藥,玄哥哥……」

  羅玄頭都大了,福順在外面哈哈笑著,逃亡的路上感覺怎麼好像是熱鬧異常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11 08:58 AM

【玖】朝夕相對

  東邊路、西邊路、南邊路。

  五里鋪、七里鋪、十里鋪。

  行一步、盼一步、懶一步。

  霎時間天也暮、日也暮、雲也暮,斜陽滿地鋪,回首生煙霧。

  兀的不山無數、水無數、情無數。

  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還得一邊不停的聽琉璃在那問這問那,羅玄懶得搭理她的不發一語。琉璃自討沒趣後只好自娛自樂,一路上哼哼唧唧奇怪的歌,聽得羅玄腦子裡好像全是糨糊。

  他的毒大部分已經逼出,但還是有很多殘存在體內,如果每天按時服藥壓制而且不妄動內力的話,應該能堅持近一個多月,但是仍然會每隔幾天毒發一次,痛苦難當,之後毒發的頻率也會越來越小。羅玄緩緩的將內力疏散,只是來回導氣,身體很燙,可是他卻感覺很冷。

  好強的毒啊,而這毒裡,還帶了那樣強烈的恨!

  羅玄想到般若花。可能她現在已無恙了吧,只是,又該是怎樣的痛恨著自己呢。他心口微微的疼著,腦海中閃現出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撅著小嘴驕傲又刁蠻的樣子。

  馬車不知道在郊外行了多少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羅玄掀開簾子,看著外面,大風鼓舞,千山倒退,夜色蒼茫無邊。琉璃似乎有些害怕起來,緊貼著自己身旁坐著,閉著雙眼,也不知道睡著沒有。

  羅玄叫住福順,讓找個地方隨便落腳,休息一夜,明早再趕路。福順嘿嘿的笑著點頭:「好的,其實一直趕路也沒關係,這馬和我走這路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閉著眼睛也看得見。咱們還是越早離開杭州越安全。」

  羅玄淡然道:「沒關係,他們要找遲早都會找得到。你們也都累了一天了,就在這附近找個隱蔽處停車休息一夜吧。」

  馬車在一片小樹林的空地上停下,琉璃興奮的跳下車去,放眼看去卻到處都一片漆黑,心裡無端的湧上一片恐懼。想到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落到這個地方,而眼前還有那麼偌大的一個未知的世界,前程未卜,心裡突然之間滿是淒清與茫然。

  無力的在草地上一屁股坐下,手撐在後面,仰頭望著浩瀚的天空,古代的星星真多啊,滿天都是,而且因為周圍太黑,星星也顯得特別的亮,這樣的景致很難看見吧,真是好漂亮啊,可惜沒有月亮,不知道古代的月亮是不是比現代的大和圓呢?

  福順很快的在空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琉璃看著羅玄白衣飄飄的站在那邊山崖上也不知道在遙望著什麼,獨自屹立著,青絲飛舞,衣袂飄飄,似有所思,彷彿仙人謫落凡塵,在漫天星辰的襯托下美得好虛幻,琉璃看得不由癡了。

  抱緊了胳膊,心裡感受到一絲涼意,突然覺得他好遙遠好遙遠,自己穿越古今,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尋覓這樣一個虛幻而遙遠的夢嗎?她突然有點害怕起來,害怕自己握不住這個夢,反而丟失了自己,把自己的心丟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年代,再也找不回來。

  她靠近火堆努力的把身子往前夠著,想多尋求一點溫暖。擰擰自己肉肉的小臉,再擰擰鼻子,伸出手緊握成拳給自己打打氣。

  既來之則安之吧,沒辦法了,她安慰自己,通常穿越文不都是喜劇結局麼?

  「福大哥,我的肚子餓了,有沒有什麼東西吃啊?」

  福順笑呵呵的走過來拿給她一個大大的饅頭。琉璃高興的吃了幾口,甜甜的發的還不錯,又拿了一個用樹叉叉上烤來吃,一邊在那唱著旺仔烤饅頭——

  烤好了,屁顛屁顛的諂媚的跑去拿去給羅玄,山崖上風很大,琉璃興奮的舞著一邊長長的袖子和一邊的樹叉叉饅頭,感覺自己好像要飛了起來,好好玩哦。還好藍書給她準備的這套衣裳不是很累贅,大小也還合適,當然就是自己有點胖好像有點緊了,不過這才顯身材嘛,她臭美的自戀起來。銀白色的裹衣外面是輕薄如絲的綠色長裙,原來古人的衣服是這個樣子的啊,呵呵,比電視上的感覺要好看呢。自己打扮一下果然是大美女啊!挖哈哈!

  「玄哥哥,吃東西吧!」

  羅玄皺起眉來:「這是什麼?」

  琉璃笑嘻嘻的揮舞著樹叉上黑糊糊的東西:「我幫你烤的饅頭啊!」

  羅玄轉身離開:「謝了,我不餓。」

  琉璃跟著跑到火堆邊蹲下:「你今天一整天除了一堆又一堆稀奇古怪的藥好像什麼東西也沒吃呢!吃一點吧!」

  羅玄抬手接過福順手裡的白饅頭,眼都不抬一下:「好。」

  琉璃使勁瞪福順一眼,移的又靠羅玄近一點坐著,目不轉睛的就坐在那看羅玄吃饅頭,那一抬手,一低頭,哇,好帥啊,心劇烈的跳動著。

  羅玄不習慣她不說話這樣的直盯著自己,側過臉去:「姑娘你到底是哪裡人啊?」

  琉璃無奈的撇著嘴巴:「不要叫我姑娘,叫我琉璃吧,玄哥哥。」

  「你就這樣跑出來,跟著我一路上很危險的,不怕家人擔心嗎?還是早點回家去吧!」一早知道她之前在胡說,猜她或許是因為什麼事而離家出走。

  琉璃苦笑一聲,望著天空:「家嗎?我也很想回去啊,可是我不知道回去幹什麼?就這像天上的小星星,有那麼多,那麼多……多一個,少一個,對於地上的人來說,都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吧。」

  羅玄聽到她話裡滿是惆悵,突然有點不適應起來。這樣一個奇怪的女孩,輕易的把自己置於那麼危險的境地都一副毫不不擔心的樣子,也會有有煩惱嗎?

  「時間不早了,你去車裡睡吧,車裡有被子,我和福順在外面守著,你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

  「啊?不會吧?」琉璃看看表,才八點啊,古代人都是這麼早睡覺的嗎?

  「我還不睏,不想睡。」剛說著,就不小心打了一個哈欠。

  福順見著笑了起來:「琉璃姑娘快去睡吧,明天我們還得趕一整天的路呢,不過晚上到了城鎮你們就可以找家客棧好好休息吃頓好的了。」

  「恩……」琉璃提起裙擺站起來走了幾步又轉回身來。

  「玄哥哥。」

  「嗯?」

  「我明天早上起來,會不會發現你不見了?」

  「什麼?」

  「你會不會因為怕我遇到危險不想帶我一起上路,然後和福大哥兩個人跑掉?」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羅玄無奈的笑笑,又在說莫名其妙的話了:「不會的,別多想了,快去睡吧……琉璃。」

  琉璃興奮的跳起來,他叫自己名字的聲音真好聽。

  「好的,晚安,玄哥哥,福大哥!」她很自覺的爬到車廂裡去,因為累了一天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拾】路途之樂

  一枝仙桂香生玉,消得喚卿卿。

  緩歌金縷,輕敲象板,傾國傾城。幾時不見,紅裙翠袖,多少閒情。

  想應如舊,春山澹澹,秋水盈盈。

  經過一整天的顛簸,接近傍晚的時候,他們終於進了蕭縣,直接在一客棧門口下車,福順將一切打點好,琉璃和羅玄才各自穿上寬大的袍子,遮住容貌身姿直接進了客棧的房間裡。然後打發福順去藥店買羅玄壓製毒性的那幾味藥材,和給琉璃治療近視的藥材。並叫了些小菜送到房裡。

  羅玄的狀態總算還不錯,吃了些東西。琉璃狼吞虎嚥的吃完了飯又開始吃桌上的糕點,一邊讚不絕口。雖然沒有巧克力和果凍,但是這些什麼糕啊酥啊的,味道可是一點也不差呢。

  「玄哥哥,我吃了這個藥,眼睛就能看清楚了嗎?」

  「嗯,而且視力會比以前還好一些。你把那個東西摘下來吧,不用戴了,慢慢的就習慣了。再過個十天半個月,就會完全恢復。」

  「太好了!謝謝玄哥哥!如今到處都是四眼田雞,這配方要是拿到我們那,得值多少錢啊!玄哥哥,咱們是去天山是吧?」

  「嗯。」

  「那兒風景漂亮嗎?」

  羅玄無語,感情她是把這次出門當旅遊了:「很冷就是,到時需多添置點御寒的衣物。」

  「那麼咱們找到龍,然後喝了龍血就能解你的毒了是嗎?」

  「理論上是這樣。」

  「你是怎麼中毒的啊?是那個叫軒轅戰的人害你的嗎?」

  「不是。」

  「那是誰啊?我以後一定幫你報仇!」

  「沒有人害我,是我自己的錯。」羅玄有些黯然神傷。

  「可是藍書哥哥說,是他誣陷你偷了那個什麼塔裡的什麼圖啊?所以弄得很多人要追殺你,害得我們一路上只能偷偷摸摸,東躲西藏的。」

  羅玄不說話。

  「他不是武林盟主嗎?怎麼這麼壞啊?」

  羅玄無奈的看她一眼,茬開話題去:「你既然知道,就該明白這一路上十分危險,我自顧不暇,根本就保護不了你……」

  「玄哥哥你又來了,我當然知道啊,你中毒了嘛,你是病人啊,所以應該我來保護你!而不是你保護我。對了,玄哥哥,要是我們找不到龍,你的毒解不了怎麼辦?你會不會死啊?」

  「不知道,但至少也是半個廢人了。」

  琉璃身子震了一下:「別怕,就算那樣,也會有我一直陪在你身邊照顧你的!」

  羅玄看著她小小的臉上滿是堅持和篤定,不由有些感動:「好了,早點去睡吧!」

  「又睡啊?天天那麼早睡,第二天會成包子臉的。」她轉頭看了看四周,房間裡只有一張床,玄哥哥肯定不會准她和他在一個房間裡睡的。

  嗚嗚嗚,古代的晚上好無聊,都沒有娛樂設施的。

  「不然,玄哥哥,你講個故事給我聽吧!」

  「什麼故事?」

  「講講你闖蕩江湖的英雄事跡啊!」

  羅玄無奈的搖搖頭:「沒有什麼,我一向不喜歡參與武林間的爭鬥。」

  「那行俠仗義的故事呢?」

  羅玄仍是搖頭:「我也一向不喜歡管人家的閒事。」

  「啊?那看見很可憐的人受人欺負,玄哥哥你都不幫忙嗎?」

  羅玄望著琉璃,一副長者模樣的諄諄教導道:「你要記住,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謂命運者,多咎由自取。凡事切不可莽撞而行,沒弄清楚事情就胡亂插手,只會惹禍上身。」

  琉璃努力憋住笑,使勁努力點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心中暗自溫暖歡喜,不管前途是怎樣的艱險,只要能和他一直這樣相伴走下去,卻也值得了吧。

  「好了,快去睡覺。」 羅玄感覺身子很疲憊,按日子算,明天會毒發一次,挺過一個時辰,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嗯,好,玄哥哥那你也早點休息。在馬車上顛簸了一天,我骨頭都快顛散架了。古代的路怎麼都那麼不平啊,怪不得人民生活水平普遍不高,不是說了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嘛……」

  琉璃打著呵欠,一邊喋喋不休的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裡去了。晚上因為是點著油燈,房間裡較昏暗,又是陌生的古代場景,她總覺得會有冤死的女鬼出現,哆嗦了半天,不過因為實在是太累了,很快便睡著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11 09:08 AM

【拾壹】遇險被劫

  燕燕鶯鶯,花花草草。

  穰穰勞勞,多多少少。

  媚媚嬌嬌,亭亭裊裊。

  鸞鳳交,沒下梢。

  空耽了些是是非非,受了些煩煩惱惱。


  第二天天都還未亮,就被福順叫了起來急急忙忙的趕路了。街上半個人都沒有,陰森森的,馬車慢慢駛出城去,開始在崇山峻嶺間穿行。好好休息了一夜的琉璃顯得精力充沛,不停的向羅玄問著這樣那樣的問題。羅玄總是很簡短的幾個字就回答了,琉璃糾纏不休的時候,福順就會笑呵呵的替羅玄解圍。

  想著以後近兩個月的時間,要從早到晚,在一個那麼狹小的空間裡面對著那麼一個那麼聒噪的人,羅玄還真是不適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也覺得奇怪,他並沒有強制性的驅趕她離開,哪怕她跟著自己就意味著九死一生。

  他不想深究自己心裡真正的想法,或許只是因為好奇罷了。他活了那麼漫長的一輩子,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身邊的某一個人產生了一點探究的心理。雖然現在身處險境,但他從來沒有產生過如此強烈的生之慾望。有驚險,有刺激,有趣味,他第一次感覺生命有了一點溫度和熱鬧,而不像往常只是一汪波瀾不驚的靜水,歲月溫潤平淡的好像流沙一樣無感覺的從他指間流過。

  琉璃正望著手機背面貼著的嬰兒相片發呆。

  「這是什麼?」

  「這是我弟弟,他才半歲,很可愛吧?」

  羅玄不知道那個好像是畫,卻又跟鏡子一樣將人一摸一樣印出來的是什麼,琉璃身上有太多他見都沒見過的小東西,說的話也總是夾雜著太多他聽不懂的詞語。知道她的來歷絕對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如果真的決定接下來一路要和她一起走下去,有些事應該向她問明白才對。

  「琉璃你究竟從哪來?可以老實跟我說麼?」

  「我啊?我從國外來啊!就是你知道吧!我們腳下的這片大地它不是方的,它是個球,你們在這一面,我就是從那一面來的。那裡有另外一個國家,和這裡完全不一樣的世界……」琉璃閉著眼睛開始瞎掰起來。

  羅玄很一臉認真嚴肅的看著她。

  琉璃低下頭去:「其實也不是不能說的問題,我是怕你的觀念還不能接受,說真的,連我自己都有點不能接受。我是從以後來的,說句科幻點通俗點的話就是,我來自未來,或者是另外一個時空。那是個科學技術很發達的時代,我在時間上倒退了很多年,然後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上遇見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回去。所以請你不要再趕我走了,你是我在這世界上第一個遇上的人,也是我唯一認識的人。我在這裡沒有家沒有朋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你把我趕走了,我就真的只能一個人在這世界上流浪了……」琉璃很努力的向她解釋。

  羅玄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大概明白是什麼回事了,雖然聽上去有點不可思議。他想大概就像小貓小狗會把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當作自己的父母。她大概也把自己當做救命的稻草抱住不放了吧。既然有這緣分,他會好好照顧她。但是這一路上那麼危險,一旦自己的行蹤暴露,為了她的安全,就決計不能再把她帶在身邊。

  兩個人坐在車廂裡,聽著外面的鳥鳴,清晨明媚的陽光金沙一樣灑在琉璃臉上,好溫暖的感覺。琉璃望著羅玄,心裡好幸福。很有衝動想靠在羅玄的肩頭,可是沒有那個膽子,只能不停的在那想像著(俗話說的好:□易躲,YY難防。果然是一點都沒有錯啊!)

  突然聽見傳來一陣馬的嘶鳴,車子猛的一晃停了下來。

  「怎麼呢?」琉璃伸出頭去看,不由得吐了吐舌頭,完了。

  只見前路上一大夥的強盜打扮的人,手裡全是武器的凶神惡煞的站著,領頭的歪著腦袋,剃著刺蝟頭,光著膀子,臂上有老虎的刺青,肩上還扛把大刀。

  據電視情節來推斷,遇到山賊了。果然是出師不利啊!

  只見從那個領頭的身後鑽出來一個腦袋,身高不過一米,圍著虎皮的小裙,光著膀子穿著一件小馬褂:「喂,此山,山,是我山,此,此路,是,是……」

  琉璃等不下去了,「是你開對吧!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對吧?」

  「對,對,就是這樣……」那個侏儒張開一張大口笑了起來。領頭的強盜不耐煩的一手把他的頭推回到了後面去。凶神惡煞的用中指指指琉璃他們的馬車和行囊,又用大指指指自己,然後揮舞一下大刀,一副你不給我錢財我就殺了你們的模樣,面目很是猙獰。

  琉璃無奈的開始推斷接下來的情節,是不是也像上回圍補他們的官兵一樣,被羅玄一掌打飛,然後所有人都嚇的沒影兒了呢!

  福順轉過頭來,低聲問羅玄怎麼辦?羅玄皺著眉頭,估曰了一下時辰心裡暗道不妙,怕馬上就要毒發了,得趕快把他們打發掉。

  「江湖上的哪路朋友,在下有點急事,路過貴地,高抬貴手,來日必報。」

  清晰又透漏著雄厚內力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眾人皆猛的好像被推了一下,腳下一個踉蹌。領頭的強盜知道車內還有高手,可是畢竟自己人多勢眾,微微有些猶豫。卻只見自己手下的侏儒,不怕死的舉起一把刀,大聲叫道:「弟兄們沖,衝啊,銀子搶了,姑娘抓了,男的殺了!」

  然後就只見他一個人向著馬車衝了過去。

  猛的不知道哪裡飛來一個東西重重的打在他的大刀上,刀被彈出去十幾米元,還嗡嗡的發出不絕於耳的吟嘯聲。侏儒的手虎口出血,在半空中劇烈的顫抖著。眾人低下頭去一看,一片黃葉飄然落地。

  這下強盜們都傻了,大驚失色的一起退了一步。

  「媽呀——」侏儒嚇的差點沒尿褲子,邁起又粗又短的腿就往回跑,一直跑到隊伍最後面去了。琉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老大,撤吧?」旁邊有人問那個領頭的。

  領頭的心裡不甘可是又沒有辦法,揮揮手,一大夥人跟著他小心翼翼的倒退著往回走。

  快要進林子了,突然聽到馬車裡面一陣驚呼,「玄哥哥,你怎麼呢?」

  琉璃手忙腳亂的扶住羅玄,羅玄顫抖的癱倒下去,艱難的對福順叫到:「快走!」

  福順大聲吆喝一聲,馬車箭一般飛了出去。

  「原來是虛張聲勢,快追!」領頭的一見不對,一聲令下,所有人又衝了上去。

  「帶一隊人,從那邊包抄。」

  「是!」侏儒接到命令,連忙立正,「你們!都跟我來!」

  琉璃看著羅玄毒發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才好,從包袱裡拿出來一大堆的藥瓶子:「玄哥哥,該吃哪瓶藥啊?」

  羅玄很努力的壓制住身上湧上的奇怪感覺,既燥熱,又寒氣逼人,和那天滿心慾望有所不同。他有點拿不準這毒性的變化,而且似乎越用內力壓制越難受,他盡力排除腦海中的雜念和幻象,無力的搖頭:「沒有用,只能靠熬過去了。把被子給我,好冷。」

  琉璃連忙把被子蓋在他身上:「怎麼會冷呢!」看著羅玄閉著眼睛,臉色逐漸變藍發青,不一會兒睫毛上竟結了一層霜,琉璃急的滿頭大汗。可是羅玄還是渾身哆嗦著,她連忙又扯出一床被子把他裹的嚴嚴的。

  突然聽的一聲馬啼,馬車猛然停住了。琉璃本來蹲在羅玄身邊一個重心不穩坐了下去,爬起來連忙往窗外看。

  福順緊張的問道:「羅大俠,被強盜攔住了怎麼辦?」

  羅玄緊皺著眉頭,骨子裡好像都已經被凍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把財物給他們,盡量不要讓他們傷人。」

  領頭侏儒拿著大刀躲在一個人後面,膽戰心驚的往車內看,好像沒什麼反映,使勁推著前面的人:「上,上,上!」

  前面的強盜衝上前去,揪住福順的衣領把他拉下車來,琉璃手忙腳亂的拿起一個重重的包袱也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就使勁往那個強盜腦袋上砸:「放開他!」

  咚的一聲響,那個強盜搖搖晃晃的退了回來。侏儒氣急敗壞:「好,好,你個……給,給我拉下來!」

  又衝上來幾個人連拉帶扯的把琉璃從車上給拽了下來。

  琉璃看他們就要上馬車有些急了:「我們把錢財都給你們,放我們離開!」

  侏儒嘿嘿的笑著,走過來,用力的顛起腳尖,使勁的用刀身敲琉璃的頭:「哼,看,看你還笑我,你,你不是剛剛還很蠻橫嘛!兄弟們,給我,拖,拖到樹林裡去,先,先姦後殺!」

  琉璃摀住自己的頭,齜牙咧嘴的揉揉,然後使勁掙扎著:「醜八怪,矮冬瓜!放開我!放開我!」

  「二哥!二哥!這馬車裡還有一個人!」

  「嗯?」侏儒嚇了一跳的退後一步,猜到大概就是剛剛打掉自己兵器的那個。

  「不過他躺著的,滿頭大汗,好像是生什麼病了。」

  侏儒鬆了一口氣的大笑著上前:「把他也給我拉出來!」

  兩個人把羅玄從馬車里拉了出來,侏儒見他一身白衣,神采飄飄,恍若散仙,只是雙目緊閉,全身顫抖,甚難站立。

  「玄哥哥!」琉璃大驚道。

  羅玄雖然身子幾乎完全不能動了,可是頭腦還有十分的清醒。

  那個侏儒礙於羅玄的絕世風采,不敢上前造次,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把,把馬車一併趕回去,押,押上這個女的,咱們走!」

  「那這兩個男的呢?」手下問道。

  侏儒想說殺掉,可是一望到羅玄氣勢不知道怎麼就滅了一半。「搜搜,搜搜身上有沒有,值,值錢的東西,然後扔,扔在這裡就是了。」

  「是!」那個手下在福順身上搜了搜什麼也沒找到。站在羅玄身邊,看著他一襲勝雪的白衣和自己黑黑的手,半天下不了手去搜,隨便在他身上搗鼓了兩下就罷了。

  「二哥,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好,把,把那個女人拉走,今天,今天晚上好好讓,讓老子好好快活一下!」

  「二哥!不是搶來女人應該先給大哥嗎?」

  侏儒使勁的敲了一下他的頭:「給,給,給你個大姨媽!押走,押走!」

  「琉璃姑娘……」福順著急的望著羅玄,他身子半依著馬車,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你放開我!個死侏儒!老豬頭!」琉璃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走,腳朝著強盜們亂踢著。

  「抬,抬走!」侏儒哼哼一聲。

  「是!嘿喲嘿喲……」兩個人一個扛身子一個扛腿就準備把琉璃往馬車上抬去。羅玄氣急之下想要運功,卻突然一股熱流湧上太陽穴,他眼前一黑,胸口劇痛之下竟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羅大俠……」福順剛一張口,連忙閉上了嘴巴。

  侏儒踢了他一腳:「瞎叫,叫什麼叫!」

  然後高高興興,屁顛屁顛的坐上馬車,拉著一大堆人馬離開了,還順手給不停大聲罵他的琉璃嘴裡塞了團破布。

  這邊羅玄昏倒在路邊上,福順腳上和手上都被綁了繩子,只能蹦蹦跳跳的蹲在他面前,寸步不離的守著,直到他醒過來。






【拾貳】急中生智

  筆頭風月時時過,眼底兒曹漸漸多。

  有人問我事如何?

  人海闊,無日不風波。

  「大,大哥!」侏儒恭恭敬敬的站在領頭的強盜面前。

  領頭的強盜坐在虎皮的大椅子上,一隻腿高高的翹著:「截到了嗎?」

  「截,截到了!」

  「銀子呢?」

  「還,還真不少,都已經收好了!」

  「嗯。人呢?」

  「人?人?人,人已經殺掉了!」

  「女的也殺了?」

  「是,是的!那女的太,太不老實!」

  領頭的眼睛一瞇,猙獰的看著侏儒!

  「真,真的!大哥,我怎麼敢騙你呢!你問他們,我,我已經,殺掉了!」

  旁邊的人趕緊說:「是的,是的,已經殺掉了!」

  「哼。」領頭的不說話,往後堂走去,數他的銀子去了。

  侏儒興奮的搓著手回到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的關上門,□著:「嘿嘿,小心肝,我,我來了,等久了吧!」

  然後揭開被褥,琉璃被五花大綁的蓋在被子裡面,侏儒一扯下她嘴裡的破布她就使勁往外吐著口水:「靠,臭死了!」

  「嘿嘿,美人!」侏儒伸出手去摸她的臉,琉璃看著他那張噁心的長相差點沒真的吐出來。揚起腿就是一腳迎面向他踢去,侏儒頓時飛了出去。

  一邊罵著,一邊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侏儒一臉凶神惡煞的向她撲去!

  琉璃這下著慌了,腦子飛快的轉著,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慢著,慢著……」琉璃突然面帶輕浮的笑了起來,不停向侏儒眨眼睛。

  侏儒一下子頓住腳步,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的看著她:「什,什麼?」

  「你不要那麼心急嘛!我看你雖然個子矮了一點,但長的還是挺帥的!應該也是個浪漫有情趣的人!才不會像一般那些沒文化沒素質的土匪那樣粗魯無禮的是吧?」

  「對,對!」侏儒樂滋滋的點頭稱是。

  「那咱們來玩遊戲好吧!」琉璃使勁的想著電視裡一般防狼的拖延戰術。

  「玩,玩什麼?」侏儒兩眼放光。

  「咱們來罰酒拳。輸的人就喝酒,我的酒量可好著呢,你肯定比不過我!」

  「我怎麼可能比,比不過你。整個山寨我的酒量最,最好了。」

  「那你快去拿酒來,要多拿一些來。」

  侏儒興奮的跑出去拿酒去了,琉璃無奈的望著天,擔心羅玄毒發起來會不會有事,都怪自己太沒用了,保護不了他,自己人還被捉走。

  不久後侏儒拿著酒賊賊的進來:「嘿嘿,小心肝,我,我把酒拿來了。」

  「那你快點把我解開啊!我們好來劃拳。」

  侏儒解開她手上的繩子,還是不肯解腳,扶著她蹦蹦跳跳的在桌子旁邊坐下。

  「我,我們開始吧?」

  「慢著,普通的拳多沒意思啊(再說她也不會),我們來劃一種新拳吧?」

  「啊?新拳?」

  「嗯,這樣,你看好啊!」琉璃比劃著手勢,把和同學們常去KTV劃的拳改良之後教給他。

  「這樣呢,就叫大俠。」然後比劃了一個揮刀的動作;「這樣呢,就叫美女。」然後做了個蘭花指;「這樣呢,就叫色狼。」然後比了一個抓胸的動作。

  「大俠呢就打色狼,色狼呢就欺負美女,美女呢就制服大俠。懂了沒有啊?」

  「懂,懂了,哈哈,好玩!」侏儒興奮的對琉璃的比了比抓胸的動作,琉璃無奈的翻翻白眼。

  「輸了的,就要喝一杯酒哦!」

  「好,好的,哈哈,開,開始吧!」

  然後兩個人就在那劃起拳來。「美女啊美女,色狼啊色狼,大俠啊大俠,哈哈,你輸了,你輸了,喝喝喝!」

  「美女啊美女,色狼啊色狼,大俠啊大俠,哈哈,你又輸了,再喝,喝喝喝!」

  琉璃一向玩遊戲是最擅長的了,毫不客氣的把侏儒灌了一杯又一杯。

  侏儒本來就不是很熟這個劃拳,又反映遲鈍,喝的暈忽忽的。

  琉璃為了他心理平衡也輸了幾次,一嘗那個酒啊,辣的她差點淚水都出來了。

  玩了好久,侏儒漸漸支持不住了:「不,不行了,不玩了,寶貝,咱們,咱們來……」說著開始對琉璃毛手毛腳,琉璃一陣雞皮疙瘩。

  「別,別,別,咱們還沒玩完呢!那麼咱們再加大籌碼。這次,咱們輸了不但每個人要喝一杯酒,還要脫一件衣服,這樣行不行?」

  侏儒滿面通紅,又來了興致:「好,好啊!咱們再來!」

  然後兩個人又開始劃了起來,只聽到琉璃不停哈哈大笑著,脫脫脫!喝喝喝!侏儒不一會兒,終於輸到只剩下一條褲衩,趴倒在桌子上睡著了。

  琉璃推了推他,看他睡的跟死豬一樣,連忙解開了腳上的繩子,打開門,跑出去幾步,卻發現外面大白天沒地方可以藏身,而且到處都是一堆堆的強盜蹲在路中央賭博。

  靠,跑不出去怎麼辦?

  想來想去,還是侏儒那最安全,又跑了回去。找了一個鐵盒子拿在手裡,準備要是侏儒要醒來的時候就把他砸昏,要再醒來就又把他砸昏。中途有手下進來過一兩次,琉璃連忙躲在屏風後,還好手下看到侏儒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就又出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11 09:14 AM

【拾三】怒髮衝冠

  飛花和雨送蘭舟,細柳垂煙掩畫樓,

  啼痕帶酒淹羅袖,換金盃勞玉手。

  大江流不盡詩愁,象牙床上,鮫綃枕頭,夢到並州。


  這邊羅玄好久才悠悠醒了過來,解開福順身上的繩子,等到功力慢慢恢復了一些,他交代福順藏好,自己一個人上山救人。打聽到強盜們山寨的具體位置,羅玄一面急奔一面心急如焚。如果琉璃就因為這樣出什麼事的話,他怎麼都不會原諒自己。越想越緊張焦慮,眼中憑填幾股殺氣。

  闖入山寨的時候,一路上基本上沒受什麼阻難。對於哪怕是此刻身中劇毒的羅玄而言,他們的武功也未免太弱了。

  領頭的強盜正哼著小曲在淋浴,突然就看見羅玄衝了進來,連忙用手摀住下身。一把羅玄隨手拾的劍就那麼架在他脖子上。領頭的見都沒見過他,還以為是哪個仇家來尋仇的!只能使勁求饒。

  「剛才掠來的那個姑娘在哪?」

  「哪個姑娘?」領頭的見他宛若天神一樣的怒視著自己腿都嚇軟了。

  「剛才那個矮子押走的那個!」

  「啊?啊?那個兔崽子掠姑娘回來了啊!媽那個×的,都不告訴我!又一個人偷著享用……」羅玄劍身猛的一立,他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口。

  「哎喲,哎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帶你去,我帶你去找她!」

  然後慌忙的扯了件衣服把自己下身圍住,領著羅玄去侏儒的房間。

  琉璃只聽到山寨裡亂成一團,猜道或許是羅玄來救他了,心裡又是開心又是忐忑,不敢隨便往外跑,怕被脅做人質,反而拖了羅玄的後腿,於是使勁把門給抵上。

  終於聽到羅玄的聲音:「是這嗎?」

  「是這,是這……」

  然後門被一腳踹開,琉璃一看果然是羅玄,激動得「哇」的一下就哭了起來,一頭扎進羅玄懷裡,羅玄有點手足無措的任她抱著,看著侏儒沒穿衣服的趴在桌子上,心裡猛的一沉,劍尖直指過去。

  「你沒事吧?」

  琉璃嗚嗚的哭著:「我沒事……」

  羅玄總算鬆了一口氣。

  「都是你這個死兔崽子!」領頭的死勁踹了侏儒一腳,侏儒無力的滾下地去,一邊還翻了一個身,嘴裡還嘟囊著:「美,美女啊美女……」

  琉璃也氣憤不過的走過來踢了他兩腳才罷休,然後跟著羅玄出去,找回了被搶劫的包裹和馬車。

  下山的路上琉璃快活的小只小鳥,唧唧喳喳的:「玄哥哥,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所以我就一直在那等啊等啊……」

  羅玄披著白色的袍子,趕著馬車,嘴角帶了一絲笑意:「要是我不來呢?」

  「一定會來的。」琉璃無比有信心的笑著說。

  「你剛才沒事吧?真的沒事?」

  「沒事!」琉璃跑到羅玄身後站著,「多虧我機智啊!我簡直是太聰明了,那個矮子被我用酒灌的暈頭轉向的,哈哈!」琉璃一想到他光著身子躺在地上的那個狼狽樣就好笑。

  「以後不能這樣,還是太危險了。我一毒發,你們就完全失去保護了……」羅玄低沉著聲音說,似乎在考慮什麼。

  琉璃急了:「玄哥哥你千萬不要趕我走啊!要是沒有我們照顧,你毒發的時候也完全失去保護了。」

  羅玄皺起了眉頭。

  「這樣好不好,玄哥哥你教我武功吧!你毒發的時候我就可以保護你也保護自己了!」

  「我對自己發過誓此生再也不收徒弟。」

  「為什麼?玄哥哥你以前有收過徒弟麼?沒關係啊,你不用收我做徒弟,也可以教我武功啊!不用多,就教一點點可以防身的就行了!」

  羅玄沉吟許久,也不知道留她在身邊是錯還是對,如果她真的出什麼事,自己就真是罪大惡極了。

  「好吧……」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是答應了。

  「萬歲!玄哥哥萬歲!」琉璃高興的從身後一把抱住了他,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腳還一跳一跳的。

  羅玄無奈極了,小心的避開她使勁貼上來的臉和身子:「小心一點,別掉下去。把兩邊簾子都放下來,我們先去跟福順匯合。」

  馬車滾滾的往前面走著,直直的奔向萬里江湖。。





【拾肆】授武傳藝

  猿嘯黃昏後,人行畫卷中。

  蕭寺罷疏鐘,濕翠橫千嶂,清風響萬松,

  寒玉奏孤桐,身在秋香月宮。


  「哎喲!」

  很不幸的,琉璃不知道第一百零幾次的被自己拌倒在地。身上也摔得青一塊紫一塊。

  「琉璃姑娘,快別練了,先過來吃點東西吧!」福順大聲叫道。

  羅玄只是安靜的閉眼打坐,看也不看琉璃一眼。

  琉璃有些沮喪的走過去,看到烤熟的雞翅馬上又變得興奮起來了。

  「玄哥哥,你不吃嗎?」

  「我現在忌食葷腥,你們自己吃吧,我吃點乾糧就好。」

  琉璃又累又餓,毫不在乎吃相的大口啃著,哇,好棒的燒烤哦!她在嘴裡嘖嘖稱讚著,福順真是好手藝啊。

  「琉璃姑娘,練的怎麼樣,找到訣竅了嗎?」

  「沒有……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時還領悟不過來。」

  羅玄睜開眼,一副為師的樣子對她諄諄教導。

  「不用心急,這套武功,在的就是一個巧字。你一點內力也沒有,要在短時期內有所成就很難。而人在江湖,關鍵首先是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你沒有武功又沒有輕功,碰到追殺,連逃都逃不掉。這套仙人走是上古傳下來的,全靠陰陽五行太極八卦的相生相剋,和天罡地支奇門盾甲的各種變化而成,只要你牢記我教你的步伐,就可以行千里而如一里,縮地移形,神出鬼沒。就算對方輕功再高,飛的再快,也很難抓住你。對沒有絲毫武功根底的你來說是最適合不過。但是當然,碰到精通奇門盾甲的人,隨便移動一個方位便可以破了你的陣和步法。這套武功的變化和方位步法都太過複雜,我說多了你也記不住,所以我只傳了你一式,你只要反覆練習這五步,熟能生巧,就已經可以應付萬全了。真的碰上高手,你學再多也沒用。」

  「哦……」琉璃似懂非懂,猜這個大概就像凌波微步吧,只是好像只能在原地跑圈圈,不能像人家一樣很帥的在天上飛呢!唉……

  「你光有了守還不行,還要能攻,在很多時候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但是不管什麼武功拳法都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而且需要內力輔之。所以我只教你點穴。但是你沒有武功不適合徒手近攻,很容易受傷或是受制於人。所以需要你學隔空打穴,和仙人走配合得好的話,想在一般高手下逃命應該不成問題。但是這以物打穴也不是一朝一日可以練成,需要很好的指力,眼力和准心。所以我也只教你打一個穴,這個穴很特殊,我把它叫做不周穴,其實更確切一點,叫它不周血,它對人的影響不是很大,只是暫時性的封掉人的經脈,內力掌握的好的話,可以控制人身體內血液流動的快慢,造成敵人行動的暫時麻痺。一般人被點中了,會出現暫時性的昏迷。麻痺和昏迷的時間以此人的武功的高低和身體的好壞來決定。不周穴位於人左胸偏下半指的地方,心臟的上方。目標比較大,所以比較好打。從今往後,你只需要每天踩著五行八卦圖練習那一種步法,然後每天帶上一包石子,隨時隨地的練彈打就行了,進展應該會很快的。」

  「唉,說著容易做著難啊……」琉璃皺著眉頭低聲喃喃著,心裡直發愁。要是自己太笨怎麼都學不會怎麼辦啊?不行,玄哥哥現在身中劇毒,我不保護他誰保護呢!嗯,加油,一定要努力學成蓋世神功!好不容易才來到古代有了這種機會和可能啊,將來要是回去了,哈哈,就可以偽裝成蜘蛛俠、蝙蝠俠或者是地球超人,每天鋤強扶弱了,呵呵!

  吃完了東西,琉璃又依著那個五行八卦腳底下使勁的畫著一個又一個的圓。還是不停的被自己拌到,然後摔的她齜牙咧嘴的。

  睡覺之前她在旁邊草叢裡拾了一大包的小石子,還藉著點點螢火蟲的光,抓住了好幾隻小蟋蟀玩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11 09:23 AM

【拾伍】腐心之毒

  山無數,煙萬縷,憔悴煞玉堂人物。

  倚蓬窗,一身兒活受苦,

  恨不得隨大江東去。

  第二天馬車又大清早的就開始啟程,琉璃只是覺得跑到哪裡都是山,看久了也就膩了,只想著早點進城鎮,雖然玄哥哥因為她的髮型和言語舉止還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讓她和福順去市集,怕影起注意。但哪怕在客棧裡,周圍熱熱鬧鬧也是蠻好的嘛。不然總是在荒郊野嶺,感覺不是回到古代而是回到原始社會了。也不知道離天山還有多遠啊,一點路程概念都沒有,只能按日子來計算,過了一天,算是又近了些吧。

  她早上一早上都在馬車裡打瞌睡,似乎昨天練習的時候摔的太重了,身體又疼又酸,都快虛脫了。

  羅玄見她橫躺在對面的椅子上,睡的很沉,小嘴還嘟嘟的,時不時哼哼兩句什麼話。右邊額頭上,有很明顯的淤青。

  也難為她了,小小年紀,要跟著自己受那麼多的苦。羅玄從包袱裡找出一瓶藥膏來,輕輕刮下一點,塗在琉璃摔傷的額頭上,還有彈石子彈到已經微微紅腫的右手幾個指頭上。

  她的手肉肉的軟軟的,一看就從沒吃過什麼苦頭。指頭並不十分修長,短短的,肥肥的,很可愛,像嬰兒的手,細膩而又白嫩。很小,自己一個手掌就能完全的容下。現在腫腫的,感覺像胡蘿蔔。羅玄忍不住笑了起來,嘴角上揚,劃起優美的弧度。

  藥膏冰冰涼涼的侵貼著肌膚,琉璃覺得好舒服。迷迷糊糊做夢夢到自己成為一代女俠,笑傲江湖,御劍而行。每當遇到危險,關鍵時刻羅玄總是從天而降,英雄救美。然後回眸一笑,傾國傾城,白衣翻飛,飄然遠去。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琉璃才悠悠轉醒,看見羅玄自顧閉上眼在對面的座位上運功調息。她吃了點乾糧果腹,只覺得難以下嚥。突然間瘋狂的想念起美麗可愛的蒸餃和小籠包,哪怕,只給她一杯豆漿。唉——

  百無聊奈的抓過包袱裡的小石子,開始練習起來,對著車窗外面的樹葉一陣亂彈。

  「不是跟你說過了,心要靜,手要穩,力求粒不須發。」羅玄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的,「先看準了,再這樣彈出去,指間用力。」

  羅玄右手握住了她的右手,手指推動她的手指,飛快的把石子打了出去。雖然馬車正在飛快的行進中,仍然剛好打到一片葉子的莖上,葉子飄然而落。

  「哇,好棒!」琉璃吞吞口水感慨到,覺得大腦似乎有點供氧不足,身後的羅玄離的那麼近,而且還半握著她的手,她覺得自己似乎正被他抱在懷裡一樣,腿都軟了。

  「明白了嗎?」羅玄放開她的手,問道。

  琉璃慌忙點頭:「好像,好像是有那麼點感覺了……」

  「你再慢慢試試,不要操之過急,也不要太用力,手都腫成那樣了,先把准心練出來。」

  「嗯,以前我經常和同學打籃球扔飛鏢什麼的,命中率還挺高的啊。不知道這個小石頭怎麼那麼難控制!」琉璃試著把石子朝外彈去,盡量瞄準路旁的樹幹。但石子總能以奇怪的路線飛出。她站到羅玄身前去,拉住羅玄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

  「幹什麼?」羅玄嚇一跳。

  「玄哥哥,你給我摸摸,我是不是天賦異秉,骨相清奇,是天生的武學奇才?」

  羅玄忍不住想笑:「不用看了,你資質平平。」

  「啊?那豈不是要很辛苦才能練成蓋世神功?那你摸摸我的腦袋,看看是不是天生反骨?」

  「也沒有。」羅玄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唉,難道就注定我就算有了奇遇也練不成蓋世神功?」琉璃無奈的仰天長歎。

  羅玄剛想開手說什麼,突然摀住胸口,皺起了眉頭。一股濁熱的氣從丹田直衝上百匯,腦子裡一下不知道什麼爆開了。身子搖晃了幾下,就往前倒去。

  琉璃大驚失色的扶住他:「又毒發了嗎?」

  羅玄只覺得週身火熱,血脈賁張,視野裡突然一切都變成一片桃紅色。黛紫色的車廂頂,紅色的窗外景,桃紅色的琉璃,紅髮飄搖,週遭一切變得迷亂不堪。他聽見自己沉重而快速的心跳,急促的呼息,喉嚨與小腹彷彿有烈火在燃燒。

  糟糕,他暗道不妙,想不到這毒如此奇異。竟是一次冰一次火,兩種力量在他身體裡四散遊走,相隔爆發。他很明顯的又感受到了中毒那夜心中強烈的慾望。

  「福大哥你把車趕慢一點,玄哥哥的毒發作了!玄哥哥你怎麼樣啊?」琉璃小心的把他往椅子上摻,羅玄飛快的打掉了她的手。

  「離,離我遠點,不要碰到我。」。

  琉璃身上淡淡的體香混合著青草的綠色味道和微風中陽光的氣息,氤成奇異的氣味,從鼻翼一直癢到他的心裡。讓他的慾火一浪高似一浪。

  「怎,怎麼了……」琉璃看著羅玄有點手足無措,他的身子不像上一次像冰一樣,而是火一樣滾燙。羅玄躺在長寬而舒適的長椅上閉上眼睛,不去看這鮮紅的世界,散去全身的功力,只是使勁默念著清心咒用力壓制。

  琉璃慌亂的摸了摸他的額頭:「糟糕,發燒了。」

  「不要碰我!」羅玄差點就伸出手去把她整個拉入懷裡。

  「啊?」琉璃急著,「怎麼辦呢?……福大哥,停停車!」

  福順把車停下來,轉過頭問:「怎麼樣?要不要緊?」

  琉璃一臉的擔心:「不知道啊,在發燒,身子太燙了。你把車停在河邊,我去汲點水。」

  馬車在路邊的一條小河邊停下。琉璃濕了毛巾,然後放在羅玄額頭上,盡量不要碰到他。心裡在那納悶:難道他流的汗水裡也有毒嗎,所以不讓她碰?

  她不停更換著毛巾,希望可以幫他把溫度降下來一點。

  此時羅玄的整個五臟內腐都受著激烈的煎熬,額上那一點點涼意又怎麼可能澆得滅他心裡的火。全憑他個人令人稱嘖的強大的意志力在那壓制。苦苦掙扎堅持了快一個時辰,終於才昏昏的睡了過去

  琉璃虛脫的趴在羅玄旁邊,看著他漸漸呼吸均勻的側臉,心裡惡寒著,到底是什麼毒啊,這麼折騰人。以後會越來越嚴重的話,如果不能及時找到解藥要怎麼辦啊?

  她擰了擰一條濕毛巾,替他小心的擦擦臉上的汗水,還好吧,毛巾沒有變黑啊。

  嘿嘿,她偷偷的摸了摸他的鼻尖,哼哼,平時那麼嚴肅,趁現在好好欺負一下你。哎呀,人啊,怎麼可以中毒昏迷了還這麼帥呢!

  趴在羅玄旁邊不知不覺也睡著了,馬車正緩緩的向松和城境內駛去。






【拾陸】情切銷魂

  鴛鴦浦蓮開並蒂長,桃源洞春光艷陽。

  花解語玉生香,月戶雲窗,忽被風飄蕩。

  分鶯燕,拆鸞凰,總是離人苦斷腸。


  琉璃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蜷的腰酸腿疼的。她撥開簾子看看四周,已經不像彼時那樣荒涼了,問福順還有多久到城內。

  「快了,快了,羅大俠他怎麼樣了,醒了沒有啊?」

  「還沒呢……」

  琉璃坐在羅玄身邊,看著他,輕輕叫了兩聲。

  嘿嘿,沒反映,睡的很沉嘛。她賊笑著,趁此良機,再欺負一下他。她又捏了捏羅玄的鼻子,湊近了點,又細細的開始觀察他的臉,一個勁的在那傻笑著犯花癡。

  乾脆一點,爬上椅子去,兩手撐在羅玄身子兩側,雙膝跪在椅子外沿,姿勢有點曖昧不清的樣子。看著羅玄睡時仍緊皺著的眉頭,忍不住撫了撫他的眉心,心裡嘀咕著,在做噩夢嗎,為什麼總是愛皺著眉頭啊,連睡著的時候都不例外,這樣很容易起皺紋的。

  看他一點反映也沒有,更大膽的的輕輕的撫摩起他的面頰起來,然後又開始玩他的頭髮。心裡的幸福像小溪流裡的水一樣歡快的淌著,激起一層高過一層的浪花。

  指間撫過他的唇,心跳猛的慢了一拍,薄薄的,好好看的唇啊,一定也很好吃吧。

  她心裡悄悄嘀咕著,偷偷親他一下,他應該不會知道吧。

  這個念頭一起,整個人整個身子都沸騰起來。

  就一下,偷偷一下就好了啦,反正你又不知道又不吃虧。再說,這可是我的初吻呢。她心裡想著,小鹿亂跳。看看車簾子拉的好好的,福順應該不會看到。然後又看看窗外都是山和樹。咳咳,她吞吞口水,怎麼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嘿嘿,我親了哦,我真的要親了哦,你要是不答應就現在趕快睜開眼睛。你沒睜開我就當你害羞答應嘍!琉璃在那一臉□的小聲嘀咕著。

  然後頭慢慢俯了下去,接近一點,又接近一點。她閉上眼睛,感覺自己雙唇接觸到羅玄的那一刻,整個世界一片空白,然後開始幻化出五色的綺麗光芒。無數個羅玄的影像在她面前閃動著,整個手腳都酥麻了。

  回想著自己來到這裡和他在一起的所有片段和時光,他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心被柔軟的幸福包裹著,這一刻,她很認真的發現,她是真的愛上他了,愛上他的人,他的一切。而不只是因為琉璃把她從彼時帶到遙遠的現在,帶到他身邊。

  幸福大浪一樣洶湧澎湃而來,太過劇烈兇猛,她的心開始急速的抽搐起來。冰涼的,柔軟的,那是羅玄神聖不可侵犯的雙唇啊。琉璃輕輕的貼在上面,感覺自己整個靈魂都脫體而出了,直直的往高空飛去,直到九天之上去了,然後在一個極度的舒展後開始急速下落,彷彿乘著過山車,身心都面臨著一種極度的失重的快感。

  短暫的一個吻,彷彿有魔力般,讓琉璃簡直要昏天暗地,氣盡而亡。身子從腳趾酥到頭髮尖。終於很不幸的,雙手開始顫抖,然後就那樣無力的軟了下去。整個身子都壓到了羅玄身上。

  羅玄雙唇受侵,突然身子還遭受一個重物的襲擊,眉頭皺了皺,開始慢慢轉醒。

  琉璃嚇的花容失色,連忙從他唇間依依不捨的離開,然後慌忙的輕輕從他身子上狼狽爬下。雙頰緋紅,喘息連連。好熱啊,她手做扇狀不停的為自己扇著風,看到羅玄馬上就要醒來,一時間心跳撲通的想不出該怎麼面對。連忙掀開簾子,和福順並排坐到外面趕馬車的凳子上。

  福順看她神情慌張,手足無措,小臉紅的跟蘋果似的,不由得好笑:「怎麼呢?羅大俠他醒了嗎?」

  「沒,沒醒了,快,也快了吧!」她結結巴巴道,「還,還有多久,到,到松和城啊?」

  福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琉璃姑娘你說話怎麼也變成前兩天那個強盜矮子了啊!哈哈!」

  琉璃嘟起嘴瞪他一眼,不再說話,回憶起剛剛那個吻,就魂飛九天之外了。

  羅玄醒來後,倚在窗邊坐下,不自覺的抿了抿唇,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卻也沒再多想什麼了。看琉璃不在車廂裡,然後掀開簾子探出頭去。

  「已經到了嗎?」

  「沒了,羅大俠,馬上了,就在前面,你身子好點了嗎?要不再躺躺?」

  「我沒事了。進城後找個地歇腳,添購一點糧食和用品,明早繼續趕路吧。」

  「好的。」

  羅玄低頭看了看琉璃,只見一向大吵大鬧的她,此刻竟然安靜的,略帶害羞的小媳婦一樣低著頭。慢著,那個,那個是害羞嗎?琉璃緊張至極的不敢看他,面頰一片緋紅映襯著天邊的大片晚霞,竟然顯出了幾分嬌媚。

  羅玄奇怪的返身回車廂裡坐下,然後開始運功調息。可憐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在睡著時已經被人給吃了。

  馬車滾滾的朝前面走著,頃刻之間已到城下,然後停了下來。

  「糟糕,羅大俠,城門那邊有很多官兵在檢查。」

  羅玄掀開簾子看了看,然後又望了望城牆,約莫估計了一下高度。飛過去應該不成問題。

  福順叫住一個出城的漢子,問在搜檢什麼,那人只是一臉茫然,搖頭說不知。

  「那咱們天黑了再進城吧!」羅玄想還是以防萬一的好,畢竟自己前兩天一人獨闖山寨救人已經暴露了行蹤。

  說著,馬車開始掉頭,琉璃連忙坐到車廂裡去。而且還頭低低的,隔羅玄隔的遠遠的。

  ……

  「大人,那邊有輛馬車掉頭了。要不要追?」

  宋青宮一襲藍袍,悠閒的坐在城牆下喝茶。然後很緩慢的動作放下茶杯,抬頭望望天,嘴裡喃喃自語道:「嗯,來了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11 09:37 AM

【拾柒】熟人相見

  劍擊西風鬼嘯,琴彈夜月猿號。

  半醉淵明可人招,南來山隱隱,

  東去浪淘淘,西江歸路杳。

  馬車很快的被攔了下來,一行官兵撩開簾子,仔細檢查了一番然後又開始了嚴厲的盤查審問。福順始終點頭哈腰,謙卑而討好的笑著。回說是前去富陽縣探親戚,路過此地,看城門口查的很嚴,怕惹上什麼麻煩,想繞路而行,然後還悄悄的往領頭的手中塞銀子。

  領頭的回頭望了宋青宮一眼不敢收,只是凶聲惡氣的對他們喊著:「不是做賊心虛你們怕什麼怕?走,全部拉到衙門裡去,先好好審審!」然後看見宋青宮慢慢踱來,連忙彎腰道:「大人!」

  琉璃聽著外面的聲音,心裡亂跳一通。低聲問羅玄:「要不要逃走啊?」以羅玄未毒發剩餘的功力應該是勉強不成問題的。羅玄掂量了一下,略微計算了一下外面官兵的人數。面無表情道:「見機行事。」

  宋青宮舉手投足都彷彿一片飄著的雲,慢的出奇。聲音彷彿一陣低沉的風,悠悠的從遙遠的亙古傳來。

  「都是些什麼人啊?」

  「回大人,一個車伕,還有一叔侄。說是路過此地,要到前面富陽縣去探親戚。」

  羅玄聽到聲音後本來一點表情都沒有的臉上突然凝色沉思起來。

  「那就先帶回衙門去調查一下子吧!」宋青宮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慢慢的撩開了簾子,「幾位——」

  琉璃略帶驚恐的看著他,防備性的握住袖中的一個手柄,隨時準備拔刀相向。卻見他驟然不語,目不轉睛的盯著羅玄,仍然是滿面笑意,略帶驚訝的說道:「羅兄?怎麼是你啊?」

  羅玄報以和藹的微笑道:「宋兄,好久不見,近來可還安好?」

  琉璃一行人跟著宋青宮住進了縣衙的客房,一路上宋青宮悠哉悠哉的跟羅玄寒暄著,各自說著近況。琉璃在一旁暗暗的好奇的打量著他,覺得他和藍書好像,只是外表上更多了一分庸懶,眼神中更多一分精明。

  羅玄道:「宋兄不在京城待著,怎麼會跑到這個小縣城裡來?」

  宋青宮劍眉一挑,一臉的無奈:「我也想在家裡享清福啊,可惜趙祥吉那傢伙最近在京城連做幾個大案,太師府也失了竊,居然還偷到皇宮裡去了。你不知道把聖上和太師大人給氣的,嚴令要我親自抓他歸案,找回被盜的物品。我也是最近打聽到他要到松和城,這才到這來抓人的。前些日子松和城挖出了一個古墓,聽說出土了一顆絕世罕見的夜明珠,可辟百毒,御寒暑。他揚言說要盜了去送給未來的娘子,近日便來取。」

  「據我所知,千手郎君趙祥吉好像是神偷夢銀子的徒弟?」

  「嗯,對,近年來他犯案多處,神出鬼沒,但行事囂張跋扈,絲毫不把官差放在眼裡。我行我素,愛出風頭,惟恐天下不知的樣子,卻不知給自己惹下多大的麻煩。」

  「年少氣盛罷了,夢銀子的為人我們倆都知道,他教出來的徒弟,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

  「這倒是。不過羅兄你還是別老為別人操心,宋某現雖身在朝廷,對江湖上事也多少有點耳聞。近來好像你的麻煩可一點也不比他的小啊!」

  羅玄淡然一笑:「那宋兄耳聞到的是怎麼樣的?」

  宋青宮一臉玩味的望著羅玄:「盛傳你盜走了萬水山莊天機塔內的那半張天機圖,但被塔內的各種暗器機關打成中傷,身中劇毒,筋脈盡斷。」

  羅玄仍是一臉淡然道:「那宋兄覺得呢,此事是否可信?」

  宋青宮眼斜斜的慵懶的往上翻,作狀思忖:「我看筋脈盡斷未必真,但身中劇毒應該所言非虛。」說著,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著羅玄。

  琉璃聽他避開盜圖一事不談,立刻全身繃緊,警戒的望著他。

  宋青宮突然感受到一陣敵意,有趣的低下頭來,第一次正眼打量這個羅玄身邊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子。

  「羅兄,這位?是你的侄女?」

  「……不是,此事說來話長。她是我的一位朋友,名叫琉璃,琉璃這是宋大人。」

  「宋大人好!天機圖不是玄哥哥偷的。」琉璃連忙憤憤不平的為羅玄分辯道。

  宋青宮失笑:「琉璃姑娘好!你說的對。不是你玄哥哥偷的。據我推斷,倒大有可能是趙祥吉給偷去了。我會盡快把他抓住,還你玄哥哥一個清白的。」

  宋青宮看著琉璃紅紅的圓圓的臉蛋可愛的要命,和向兒好像,差點忍不住去掐掐。學著她的口氣一口一個玄哥哥強調的特別大聲,後個音還拉長了半個拍子。

  羅玄被他揶揄著,臉色微微顯得有些尷尬不自然。

  宋青宮看他終於和往日淡然超脫的表情有了點不同,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看來羅兄的毒可真是中的不輕啊。」一副另有所指的樣子,「這個世界上居然有羅兄也解不了的毒,這真是稀罕事!」

  「……」羅玄無奈,「宋兄相信那天機圖不是我偷的?」

  「相信啊,與羅兄相交那麼多年,我還不瞭解羅兄的為人嗎?再說十年前那一場惡戰,武林浩劫,到最後只剩下我們青城派四大弟子還有軒轅兄和五大派幾十位高手,可是依然勝不了練天機圖走火入魔,發狂到處濫殺無辜的梵音魔主,羅兄遠道趕來為軒轅兄和諸位武林同仁治療內傷,並且大戰梵音魔主。當時要是想要的話,大抵可以殺了已經幾乎不能反抗的我們,嫁禍於盧楊梵音,拿了去就是了,何苦要等到如今冒險闖天機塔呢!」

  羅玄望著宋青宮,眸子裡卻看不出是感激還是欣慰。

  琉璃一向來對古代這些當官的人沒好感,她不喜歡朝廷,只鍾愛江湖。這下卻真是覺得這個宋青宮為人還真是蠻厚道的啊,哈哈。

  宋青宮抬頭望望天,眼神裡卻透漏出的是一絲悲涼:「再說當初江湖中人還不個個以為我貪圖榮華富貴這才斷袍棄劍退出青城派做了太師府的女婿,羅兄不也一樣相信我沒有低看我嗎?」

  「宋兄做事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羅玄回憶起從前,聲音綿長而悠遠。

  「好了,到了,進來吧!羅兄你們可在這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琉璃姑娘和那位大哥的房間就在隔壁。對了,羅兄你這一路是準備到哪裡去,現在整個武林中人到處都在找你,一路上可不太安全!」

  「找一點解毒的東西。」

  宋青宮見他關於中毒的事不願多言也就沒有多問:「可有什麼地方需要宋某幫忙?」

  「多謝,不用。宋兄好意心領了。」

  「好,那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讓下面人準備點飯菜來。」

  「有勞你了。」

  宋青宮慢吞吞的關上門出去。

  琉璃一見他走便蹦達開了,興高采烈的跳到床上:「這裡條件不錯呢,比住客棧強。玄哥哥那個宋大人是誰啊?」

  羅玄有些疲倦的坐下:「宋青宮,當朝太師的女婿,刑部侍郎。以前是青城派的大弟子。」

  「哇,好像官很大哦!嘿嘿。他是玄哥哥的好朋友?」

  好朋友?不是吧,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好朋友,不可能和誰那麼親密的。

  「不是,君子之交。」

  「哦,那藍書大哥呢?」

  「他?」羅玄心中浮現出那個斯文秀氣的身影,「算是平生難得的知己之一吧!」

  「那個宋大人好像對你不錯哦,可不可以讓他派點兵和我們一起去天山啊?」

  「不可以。」羅玄一口回絕,越少人牽連進來越好。

  「哦,玄哥哥,我給你看個好東西哦!」

  「什麼?」

  「噹噹噹噹——」琉璃變花樣一樣從懷裡掏出一個竹筒和木頭做的東西放在羅玄手上。

  「這是什麼啊?」

  「哈哈,這是我花了幾天思考設計,然後花了幾個晚上終於做好的竹手槍!」

  「竹手槍?」

  「就是這樣,我在想老用石塊打穴,威力太小了,而且驚慌失措之下肯定不怎麼准,而且彈起來手真的好累哦!我模仿了彈弓和現代手槍的原理做了這個小東西,裡面放上針,一按這個,就可以幾十根的對準了人射出去,威力還蠻大的,射的他變刺蝟,總有一兩根插在穴位上,就不怕射不中啦,挖哈哈!必要的話,還可以煨上毒,見血封喉。讓我再想辦法完善一下把它改造成機關鎗的樣子,殺傷力更大!千軍萬馬,所向霹靂!挖哈哈,我實在太聰明了,我是個天才。讓所有敢來找玄哥哥麻煩的人見識一下我琉璃的厲害吧!」

  羅玄不知道說她什麼好了,怎麼看怎麼跟個小白癡一樣。輕撫著眉心,一臉疲倦。

  「玄哥哥怎麼了?頭疼麼?我幫你揉揉。」

  說著站到他身後抬起手幫羅玄按摩,羅玄剛準備說不用,一雙涼涼的小手就放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揉起來,羅玄頭又重又沉,一股酥麻慢慢撫過大腦皮層,總算稍微緩解了一下,便也隨她去了。他一向對女人都敬而遠之,可是對於琉璃,只是個孩子,單純而且莽撞,他反而不知不覺間坦漏出內心中最柔軟的那一塊。

  琉璃一邊輕輕給他揉著,一邊回憶起剛才偷吻羅玄的情景,不由得臉瞬間又羞個通紅,還好羅玄看不見。依這麼算下來,還有一個多月的腳程到天山,一路上玄哥哥還會經常毒發,自己恩哼恩哼的機會還多的很呢!心裡偷偷盤算著,琉璃臉上浮現出陰險的笑容,哦哈哈哈哈哈……





【拾捌】斷龍雙引

  人到西陵,恨滿東州,懶上歸鞍,慵開淚眼,怕倚層樓。

  春去春來管送別依依岸柳,潮生潮落,會忘機泛泛沙鷗。

  煙水悠悠,有句相酬,無計相留。


  不一會兒宋青宮領著下人送了飯菜進房間裡來。

  「那位大哥還沒回來嗎?」

  「你說福順嗎?他幫玄哥哥去買藥去了,還有補給一下路上要用的物品。一會就回來了。」

  「那你們先吃吧,等一會飯菜都涼了,等他回來我再讓丫鬟幫他做。」

  「嗯,好的,麻煩你了宋大人。」

  「不用客氣,因為羅兄現在的狀況,我只對縣令大人稱是自己的朋友。並說你們都累了,謝絕了他的拜會。你們安心住下,明天我幫你們準備好乾糧再換匹好馬,找幾個人護送你們一途。」

  「好耶!」琉璃高興的答應著。

  羅玄抱拳道:「多謝宋兄,我們自己上路就好,不用太招搖!」

  「說的也是……別客氣,先吃飯吧,另外還準備了一點松和縣特產的糕點,味道不錯,可以嘗嘗。」

  「嗯!」琉璃拿起筷子開始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刨著飯,「玄哥哥,你多吃點。」她色咪咪的看著羅玄吃飯的樣子,真好看!

  「宋兄吃過了嗎?」

  「早吃過了。」

  「嫂夫人和向兒他們近來都還安好嗎?」

  宋青宮身子微小的顫了一下:「都還好,只是羅兄你知道,婉兒她身子一直都不太好。」

  羅玄斂眉道:「等一會兒我再開個方子給嫂夫人回去好好調理一下。」

  「多謝羅兄。」宋青宮緩緩開口,語氣裡是掩不住的淡淡哀傷。

  羅玄沉吟片刻道:「我記得宋兄和嫂夫人是相識於峨眉碧波石上的吧?」

  宋青宮回憶著以前不由得漏出笑臉:「是的,她一個官家小姐卻要女扮男裝來闖江湖,惹出了一堆亂子,也是後來為了救我才跳下白玉寒潭,落下病根的……」

  「好軟,好香,好甜,好好吃啊!玄哥哥也嘗一點吧!」琉璃遞一塊桂花糕給羅玄。

  「不用,我不喜歡吃甜的。」

  「哦,那宋大人嘗一點吧!」

  宋青宮輕輕擺手。

  琉璃依舊不顧吃相,來不及細細品嚐完嘴裡的,又生怕別人搶似的飛快塞進另一塊,腮幫子鼓鼓的,還非要嘟嘟啷啷含糊不清的說些什麼,嘴邊滿是屑末,還灑了一桌子。

  和向兒一樣是個小饞貓呢,宋青宮笑呵呵的轉頭看看羅玄,驚異的發現他望著琉璃的眼神裡竟全是無奈和寵溺,就像自己看著向兒的眼神。或許羅玄自己都沒意識到,但是似乎,這個小女孩就是他的死穴。

  不對,羅玄隱約聞到一股不尋常的香味,連忙道:「別吃了,有毒!」

  才剎那間因驚詫而失神,身後就被人點了穴道。

  「啊!玄哥哥!」糕點滑落下地,琉璃連忙起身過去,卻發現身子不受控制的搖搖欲墜,肚子突然一下好疼,這到底怎麼回事?!

  羅玄慢慢轉頭望著宋青宮,眼神裡卻是平靜和無奈,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悲哀。

  宋青宮卻依舊是那麼一副面上含笑,悠然自得的樣子,斯文而又有禮的說:「羅兄,對不住了!」說完拍拍手,門打開,外面站了幾個勁裝蒙面高手模樣的人。

  「你以為你這樣攔的住我?」羅玄淡淡的問。

  「攔不住你,可是攔的住她!」宋青宮微笑的看著琉璃。羅玄知道他是特意給她下毒,好脅迫自己就範。

  「你以為她中的毒我解不開?」

  「解的開,可是我不以為你可以帶著一個不懂武功身中劇毒的她全身而退。而且,就算你一直有先天罡氣防身,我不以為,我的點穴對你一點作用也不起。何況你本來就身中劇毒。」宋青宮說著慢慢抽出一把劍,輕輕往桌子上這麼一放,劍氣凜冽,轟然作響,不但桌子四分五裂,竟然連水泥地上都起了一尺深的口子。

  「斷龍雙引劍?!」羅玄輕輕歎口氣:「你居然得此寶劍?只是我沒想過你會用這樣的手段。」

  「別忘了,我現在是身在朝廷,什麼陰險狠毒的招數我沒用過。」宋青宮笑的悲哀又雲淡風輕。

  「我沒想到,你為了她犧牲那麼多!」

  「住口!」彷彿本來就被撕裂的傷口突然被揭開,宋青宮的臉上難得的出現盛怒的表情,但很快湮滅成為一種諷刺的嘲笑,「你不懂的!羅玄,你永遠不會懂。把他們押下去!」

  「是。」

  羅玄靜靜的看著他,絲毫沒有反抗,琉璃惱怒的罵著宋青宮,卻只能抱著肚子,任兩個人拖了出去。

  宋青宮把他們兩個關押在花園假山下的一個密室當中,應該是縣衙內用來囚禁特殊犯人的地方。條件倒還不錯,甚至還有床和桌子這類簡單的陳設,但是封鎖十分牢固,很難逃的出去。

  「我這沒有天機圖。」羅玄看著他的眼睛。

  宋青宮聳聳眉:「我知道,我說過,我相信你。」

  「那為什麼……」

  宋青宮偏過頭去:「我不知道,軒轅戰讓我抓住你,我已傳信給他,他幾日內便會趕到。」

  羅玄輕歎一口氣。

  「幫我個忙,那個出去給我買藥的大哥,不要把他牽涉進來,他只是個趕車的,什麼都不知道,你給他點銀子,打發他回去,就說你會找人護送我上路。反正留他在這對你也沒多大用處。」

  宋青宮望著羅玄一臉的無奈,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是這麼博愛而又悲天憫人啊。

  「好的,沒問題。」

  「還有,」羅玄看看琉璃痛苦還一副硬撐著的表情,心裡有點難受,可是什麼也沒表現出來的說,「她的解藥。」

  「嗯?好啊。不過,羅兄武功深不可測,雖然現在身中劇毒,我仍是不敢小瞧半分。就麻煩你把這個吃了吧?」說著遞給羅玄一粒丹藥。

  「玄哥哥,別吃!」琉璃大驚失色。

  「別擔心,不是什麼毒藥,只是化去你玄哥哥剩下的內力而已,不然,這世上哪個地方困的住他?」宋青宮笑道。

  羅玄想也沒想的就吞了下去,宋青宮點點頭,「等會我讓人給她送解藥過來。在軒轅盟主沒到之前,就先委屈羅兄在這待幾天了。」說完,看看琉璃,滿臉高深莫測的微笑著離開。

  空蕩蕩的四面密閉的房間裡突然只剩下羅玄和琉璃兩個人了。

  「玄哥哥,你沒事吧?」琉璃腹痛難忍又心急如焚。

  「放心,只是散了我的內力而已,對身體沒什麼大礙。」他走了過去看了看那門,玄鐵打造,以現在自己身中劇毒又沒有功力,怕是打不開。只有等門開的時候或許有機會逃出去。

  夜很靜,只有琉璃緊咬住唇,偶爾還是難受的忍不住發出來的悶哼。

  「沒事吧?」羅玄難得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琉璃突然忍不住,低著頭,眼淚就啪嗒啪嗒往掉了下來:「玄哥哥,我又礙事拖你後腿了是吧?」

  「不是,他有心要算計,我逃不開的。」

  「嗚嗚,玄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嘴饞貪吃了!」琉璃突然一把抱住羅玄一臉憤恨和後悔的大哭了起來。

  羅玄早已經習慣了她動不動哭鼻子的孩子氣:「很難受嗎?」

  「嗯,有點疼。」琉璃齜牙咧嘴的說著,為羅玄居然那麼溫柔的聲音骨子都軟了,身子輕飄飄的,「原來這就是中毒的感覺啊!總算體驗一回了。怎麼古代的人,動不動就會下毒和暗算呢?」

  「沒事的,這種毒毒性還不是很強,忍忍就過去了,等會宋青宮會送解藥來的。」

  「他會嗎?」

  「他會的。」羅玄篤定的說。

  「玄哥哥你中的毒是不是比這個要嚴重的多?」

  「可以這麼說。」

  「那你毒發起來不是比這個還要難受好幾倍。」琉璃一臉心疼的望著羅玄的臉。

  羅玄突然覺得琉璃的大眼睛光芒有些眩目,心猛的一震,別過頭去。

  「哎……」琉璃實在難受的不行,身體蜷縮成一團。

  「你別動,平躺下來。」

  琉璃躺在床上,看著羅玄慢慢坐在自己的旁邊,寬厚的掌竟然突然輕輕的撫上自己的小腹。頓時,整個身體如觸電般完全麻痺死掉,每根汗毛都樹立起來,肌肉緊繃,氣也不敢再喘一下。

  羅玄在幾個穴道處緩緩按壓,推拿。

  「別憋氣,呼吸,用力的吸進去,吸到不能再吸再慢慢吐出來。」

  琉璃這才大大的喘了一口氣,呼~可是快憋死她了!天啦,玄哥哥在幹嗎啊?不要摸那裡啦,好多肥肉肉哦!嗚嗚,這下什麼形象都沒了!天啦,發誓明天大吃一頓之後一定要開始減肥!!

  琉璃整個身體都已經酥麻不能動了,疼痛似乎也一下子緩解了不少去,同時一股暖流慢慢從小腹升起,直衝到大腦皮層,像是要火山噴發。

  想到剛剛偷吻羅玄的事,琉璃的臉紅到脖子根去了……要是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然後乾柴烈火,水乳交融……挖哈哈……哎呀,她使勁晃晃腦袋,自己在想什麼啊,人家玄哥哥可是醫者父母心的很嚴肅的在給自己治病呢!

  哎呀,好舒服啊,要是以後每個月來例假痛經的時候,也有玄哥哥的大手那麼按一下該有多好啊!琉璃完全陷入了對未來的幸福遐想之中,身體疲倦,加上受了點驚嚇,很快便在羅玄的溫柔大掌的「蹂躪」下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羅玄閉著眼睛,正在自己身邊打坐。聽見自己琉璃醒來,羅玄眼也不睜開的說:「解藥在旁邊桌子上,趕快吃了,不然一會毒發又該難受了。」

  「哦。」琉璃很乖的趕快就著茶把藥給吃了,「玄哥哥,你一晚上都沒睡嗎?」

  「沒關係,只有一張床,不太方便。我這樣也能休息。」他調息了一下,宋青宮昨夜點的穴也已經完全順暢,「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

  「嗯,已經好很多了,就是沒什麼力氣,軟綿綿的。我們怎麼辦呢?有沒有辦法逃出去?」

  「暫時沒想到,對不起,把你牽扯進來。」羅玄開始後悔自己的一時心軟。不過他一向都是隨遇而安的人,也並不著急和慌張,一切也只是淡而處之。

  「不是的!」琉璃慌忙說道,「只要能和玄哥哥在一塊,我就已經很開心了,不管吃什麼苦。我會努力學武功,以後再也不拖你後腿了!」琉璃可憐巴巴的望著羅玄。

  她對這個未知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又充滿了恐懼,羅玄的存在,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唯一理由。她不敢想像如果某天離開他,她將如何在這樣的世界裡生存下去。

  羅玄看孩子一樣看著她,輕拍她的肩,讓她放心。他發現自己的心一路上來竟漸漸被她孩子一樣的笑和舉動所一點點打動而撤掉防衛。女人這種東西總是帶給他太多的麻煩,他一向淡薄寧靜,對世間情愛不感半點興趣,也曾答應過師父這一生修身養性不論婚嫁。偏偏桃花絕劫,總是欠下一身的情債。因此他對女人一向都是敬而遠之,而且得時刻提防著。突然想到楚楚,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可是眼前的這個,還算不上是個女人吧,不過就一個搗蛋的小孩,每天瞎鬧騰,還總愛給自己闖一堆亂子,他無奈的笑笑。

  「玄哥哥,那個宋青宮手裡的劍是什麼劍哦,看起來好厲害!」

  羅玄凝色道:「那個叫斷龍雙引劍,是上古神物,傳說封印的有妖獸在裡面,威力無比。你記住,以後不管怎樣不要和宋青宮起正面的衝突。三尺之內都會被雙引劍劍氣所傷。」

  「那那個叫斷龍雙引劍,真的可以斷龍嘍?你不是說我們要取龍血正好缺一件可以刺穿龍鱗的利刃嗎?我們去把那劍奪了過來!」

  「不要亂來,以我現在所剩的功力都不一定敵的過他,何況他現在手上有雙引劍。再說那劍畢竟是人家的兵器,我們怎麼可以隨便搶來就用。」

  「怕什麼,誰叫他是壞人呢!壞人的東西肯定也是用卑鄙手段從別人那搶來的!我們替天行道,把劍用到更有價值的地方,哼。」

  「不行,太危險了。」

  「沒關係的,那就當我們借他的來用一下,砍完了龍又還給他嘍!不然我們就算找到了龍,它皮糙肉厚的我們也拿它沒辦法啊!一時間我們又到哪找那麼鋒利的刀劍去,對吧?」

  「……別再想那劍的事了,趁著現在你再把我教你的仙人走好好練練,逃跑的話,可能會派上用場。」

  「哦……」琉璃無奈的開始練習那步法,滿腦子裡卻都裝的是那亮晶晶的可愛寶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11 10:06 AM

【拾玖】相濡以沫


  花村外,草店西,晚霞明雨收天霽。

  四圍山一竿殘照裡,錦屏風又添鋪翠。


  月黑風高,夜深人靜,只見一個黑影風一般迅疾的閃上了松和縣縣衙圍牆,然後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層層掩映的房屋庭院中。

  不一會兒,縣衙各處都突然失起火來,到處亂成一團。

  「宋大人,會不會是趙祥吉來偷夜明珠來了?趕快叫人加強防守吧!」縣令衣冠不整心急如焚的在大廳裡來回踱步。

  宋青宮悠哉悠哉的品一口茶:「急什麼,縣衙那麼大,他就是找不到明珠在哪才造那麼大聲勢,然後往防衛森嚴的地方鑽的。」

  「那,那咱們趕快多派點人去抓住他啊!」

  「哼,你以為,那趙祥吉的輕功是你多派幾個沒用的小嘍嘍去就抓得到的?」

  「那,那……那宋大人以為怎麼辦才好啊?」

  「放心,我已經部署好了。」

  「那,那夜明珠在哪?」

  「夜明珠?當然在我身上了。他有本事就來取本官的腦袋吧!」

  縣令總算鬆口氣的擦了擦額邊的汗。


  「玄哥哥,外面怎麼這麼吵啊?出什麼事了麼?」

  羅玄側耳聽了一下:「沒事,好像是縣衙失火了,應該是趙祥吉在鬧事,要偷夜明珠。」

  「呵呵。」每次琉璃一聽到說這個名字就想笑,「要是我們可以趁亂逃出去就好了。可惜宋青宮太狡猾了,連送飯什麼的都不肯打開門,逃也沒辦法逃。」琉璃煩躁的在房間裡蹦來跳去,踢踢板凳又踢踢桌子。

  「會有辦法的,不要著急,越是身處險境越是要沉著冷靜知道嗎?」

  「哦……」琉璃無力的坐在桌子上雙手撐著下巴,心想那還是做點有意義的事吧,於是又開始盯著閉眼打坐羅玄發起呆來,花癡的樣子像朵向日葵。


  「靠,他爺爺的,嚇死老子了!」趙祥吉充分之充分的發揮了他腳底抹油的功夫,好不容易算是從那個鬼地方逃出來了。想不到啊,縣令臥房的密室裡竟然還有那麼多機關陷阱,他一時輕敵,差點就栽了。他爺爺的,沒聽說那縣令有那麼聰明啊,竟然設了那麼複雜的陣,連身經百戰的自己都差點被擺了一道。本來還從密室裡順手摸魚了一袋珠寶,也手忙腳亂的丟掉了,真是狼狽啊,簡直就是他趙祥吉的奇恥大辱。莫非,是那個從京城來的宋青宮?只聽以前師父說過他是青城派的大弟子,劍法了得,沒聽說過他還精通機關術啊?這回可是有點棘手了。不過,嘿嘿,這點小手段就難得到你小爺嗎?

  他游龍般在縣衙類四處搜尋,眼睛在黑夜裡賊亮賊亮的。

  摸索到花園中,一眼便看出那假山有問題。圍著轉了一圈,果然在洞裡發現了一處暗門,隨手掏出工具打開,下面是一節暗道,他順著樓梯走下去,面前竟然又是一道玄鐵鑄造的大鐵門。嘿嘿,藏那麼好,裡面肯定有寶貝。他興奮的拿出傢伙認真的開起鎖來,嘿,以為上了兩次繁枷你小爺我就打不開啦!


  羅玄從外面的人進入花園的腳步聲判斷應該是有極高的輕功,不是宋青宮也不是縣衙裡的人,這樣偷偷摸摸混亂進來的,應該就是趙祥吉了。來的正好。他應該是把這當成藏寶的地方了。羅玄熄了蠟燭,攜琉璃站在門的一邊,打手勢示意她等會緊緊抓住自己不要放手。

  趙祥吉得意洋洋的打開了門,這次他可不敢那麼大意了,小心翼翼的往黑漆漆的裡面走,凝神注意觀察機關陷阱。走了兩步突然感覺到身邊一股風刮過,一個白影,不對,還有一個綠影從眼前剎那閃過。他可不怕什麼妖魔鬼怪,反射性的出招,沒想到明明就打到的,卻撲了個空,那個影子竟突然就從自己眼前消失移到了自己的左邊,等他再飛快出招的時候又抓了個空,那個影子就憑空消失了,哪都找不到了。彷彿從來都沒出現過。

  不是自己眼花了吧?他死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是,他真的碰到鬼了?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凝神睜大眼睛看了看漆黑的四周,卻只是很普通的一間房子,桌子,凳子,甚至還有床。摸摸,床居然還是熱的。唉,又失算了,這裡好像沒什麼寶貝啊,應該是縣衙用來囚禁特殊犯人的地方。那剛剛應該是被囚禁在這裡的人,被自己傻傻的打開門不小心放了出去。他萬分好奇起來,這兩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了?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他都看不透的輕功和步法?


  羅玄一手挾著琉璃,此時已是身在縣衙外老遠的街上。琉璃嚇傻了似的暈忽忽的半天才放開羅玄的臂膀。

  「哇,玄哥哥你的仙人走簡直是出神入化啊!嘿嘿,神出鬼沒跟瞬間移動似的。」

  「我用不上內力只能這樣了。你好好練習,哪怕只是那簡單的五步,熟能生巧,也已經可以應付萬全了。」

  「哦……我知道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連夜趕出城去嗎?宋青宮看到我們不見了肯定要到處找我們。」琉璃心裡咕隆著,那劍都還沒到手呢,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恐怕不行,現在城門都已經關了,而且宋青宮現在肯定更加嚴加把守,我又沒有功力,很難出的去。更何況明天是我毒發之日,藥和包袱什麼的都還在縣衙之內,我們先找個地方藏身,等明天毒性過了再想辦法。」

  「你說福順大哥他怎麼樣了?」

  「放心,他應該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真的?」

  「嗯。」

  「玄哥哥你為什麼還這麼相信宋青宮呢?他都這麼對你了。」

  「我和他相交十餘年,我知道他的為人脾性。或許他有他的苦衷吧,但他絕對不愧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羅玄憶起當年宋青宮意氣風發,笑談自若,仗劍江湖是何等儒雅風采,心下不禁一陣感慨。

  「嗯,恩……玄哥哥,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啊?」琉璃實在是憋在心裡憋了很久了。

  「什麼?」

  「你,你多少歲了啊?」羅玄謫仙人一般,根本叫人看不出他確切的年齡。外表還甚是年輕,也就二十五六,可是老聽他一口一個十多年的,眉目之間也滿是滄桑和淡泊豁達,好像已經活了很久很久,把這世上的事全看透了似的。引的琉璃百般揣度,猜他會不會已經五六十了,只是身為神醫駐顏有術,看起來才依然如此風采絕世的。

  羅玄看著她靜默不語。

  「那個,那個,要是你不想說就算了。」嗚,原來古代男子也問不得年齡的嗎?

  「不是,不是你問起,我自己都快忘了,算下來,應該已過而立之年了吧!」羅玄回顧自己這一生,真是太長太長了,可是原來,卻只過了這些年而已。

  「而立?三十啊?嘿,比我剛好大了一倍。」恩,不錯,不錯,琉璃暗地裡鬆口氣,哦哈哈,正是男人的黃金年齡啊!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玄哥哥?先找個客棧休息嗎?」

  「宋青宮肯定會派人搜查客棧和民宅的,咱們到處看看有沒有什麼寺廟或祠堂可以落腳。」

  「嗯,好。」


  破破爛爛的寺廟裡羅玄生了一堆火。琉璃很自然的聯想到電視劇裡的那些在破廟裡避雨,然後乾柴烈火,噼裡啪啦的那些情節,然後一臉花癡的淫笑。

  夜裡很冷,寒氣又重,琉璃盡量的靠近火堆和羅玄坐著,一邊玩著自己的頭髮,一邊掏出手機來,望著鏡面屏裡自己日漸消瘦下去的臉,不再像以前那樣胖乎乎圓滾滾的,而是開始有了一點輪廓,眉目也要清朗一些了。這些日子,還是吃了一點苦啊,不過很值得,她比什麼時候都要快樂。不知覺中又把手機翻到背面,看著書凡的小照片出神。

  ……

  「怎麼?想家了?」羅玄的聲音突然傳來。

  「沒……沒有啊……」琉璃慌忙把頭一偏在肩頭上擦掉眼睛裡不小心溢出來的淚。

  「你失蹤那麼久,家裡人應該非常擔心了。」

  「他們才不會擔心呢!」

  「天下父母心。」

  琉璃半天不說話:「玄哥哥,我有點冷。」

  羅玄把外衫脫下來給她披上,琉璃靜靜的抱著腿坐著,難得那麼安靜的不說話想著事情,不一會就睡著了,小腦袋偏來偏去的,最後靠在羅玄身上也就安定了,還拱了拱,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呼吸慢慢均勻的沉沉睡去了。羅玄有點不適的動了一下,最後還是任她去了,看孩子一樣的眼神打量她,圓圓的臉,俏皮的小鼻子,嘴角上彎,睡的似乎很香甜。幫她蓋好衣衫,一邊打坐調息,一邊也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琉璃是被冷醒的,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枕到羅玄腿上睡來了,好舒服啊,羅玄身上總是有一股很好聞很寧神的淡淡藥草的香味,她陶醉的呼吸著,膩著半天不肯起來。而此時羅玄閉著眼仍然保持著打坐的姿勢靜靜的睡著,今天的臉色似乎特別蒼白。琉璃伸出手去碰了碰羅玄的手,發現他竟然一點體溫都沒有。

  「糟糕,毒快要發作了。」

  琉璃起身到週遭拾了些乾柴,連忙把幾乎已經燃完的火重新生起來。

  「玄哥哥,你還好嗎?」

  「沒事,只是毒可能快要發作了。」

  「這次是寒毒對吧?你把藥方寫給我,我去抓藥。」那些藥名太多太複雜,每次她都總是記不住,而且為了避人耳目一般都是福順上街去買這些東西,琉璃還從來沒一個人上過街。她走到神龕前,用力從上面扯下來一塊布,然後從身上掏出灌過墨汁的鋼筆遞給羅玄。

  「這些藥材都很名貴,我們身上好像沒有那麼多銀子。」羅玄握毛筆的姿勢提著鋼筆一時間有點茫然不知道怎麼用。

  「沒關係,我隨便當些小東西應該也值些錢。那個眼鏡什麼的,反正我現在看的很清楚也用不著了。」琉璃呵呵的笑著,握住羅玄的大手,拿著筆在布上輕輕畫了一筆。

  羅玄看著手中這麼細的筆覺得有點好笑,她身上儘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很快速的寫完,把布遞給她。琉璃拿在手裡一看,嘴巴張成O型,一陣狂倒。特細鋼筆他怎麼寫出字來都那麼剛勁豪邁,又飄逸似浮雲,這筆鋒啊,天啦。

  羅玄緊皺眉頭叮囑道:「宋青宮現在肯定滿城在找我,知道我急著要藥解化功散,醫館藥房也可能派得有人,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別擔心,我的仙人走雖然學藝不精不能對敵,但逃跑應該還是不成問題了!玄哥哥你等我回來。」說著風一樣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貳拾】如此初見


  落花風飛去,故枝依舊鮮,月缺終須有再圓。

  圓,月圓人未圓。朱顏變,幾時得重少年?

  趙祥吉一副游手好閒的模樣在大街上遊蕩,東瞧瞧,西看看。松和城佔了南來北往要道口的地理優勢,各種人在這路過歇腳,商業繁盛,十分熱鬧。

  他一路上不斷順手牽羊嘗著路邊各種的小吃糕點,一面欣賞著形形色色的美女。對於一般人的錢袋,他是絕對看不上眼的。他不是一般的小偷,偷那些小財小物反而低了他的身段。不過嘛,美女……

  他一面竊笑著一面迎面走向一個提著菜籃子面容佼好的年輕女子,輕輕的撞了一下:「唉,對不起。」

  那女子抬起頭來,正欲發作,卻對上一張帥氣的面孔,一笑起來更是灑下萬道陽光,頓時紅了臉去,連忙低下頭匆匆的走了。走了幾步停了下來發現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是又好像沒什麼地方不對,只是莫名其妙的走了。

  趙祥吉大搖大擺的走到僻靜處,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竟然多了一件小肚兜,他放到眼前看了看:「哈哈,這次是黑色的啊,梔子花香料,不錯不錯!」心滿意足的往懷裡一揣。然後往更熱鬧的市場裡擠去。

  過一會兒回到小巷子裡驗收戰果,從剛得手的一堆肚兜裡小心的捏出一塊跟抹布一樣的東西,用鼻子嗅嗅,靠,還有一股狐臭:「哎呀,摸瞎了眼了,真是,哪個老女人的,唉,敗筆,敗筆……」連忙扔掉,然後懊惱的往外走,順腳踢飛一顆石子。

  「老闆,拜託,你就賣給我吧!」趙祥吉停住身子,看著前面店子門口一個看起來還小小的,有些圓圓的,紮著兩個凌亂髮髻,穿綠衣的女孩子,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扯藥店的老闆的衣角央求著。樣子要多淒慘有多淒慘,引得街上的人連連側目。

  「小姑娘啊,不是我不賣給你。今個一大早官府就下令城內所有藥店嚴禁向外出售辟黃這味藥,違者要砍頭的啊!你給再多的銀子也沒用啊!」老闆被這丫頭又哭又求的實在快沒有辦法了,他濟和堂一向仁義著稱,童叟無欺。被她這麼一鬧,別人還不知道怎麼想呢!

  琉璃氣的牙癢癢,她今天把眼鏡當了,剛好那當鋪老闆是近視眼,戴上眼鏡正合適,以為得了稀世珍寶,付了他好多銀票非要把那眼鏡給買了。沒想到好不容易有了鈔票,配了玄哥哥解毒的藥,那味解化功散的藥引卻怎麼也買不到。她跑遍了全城竟然沒有一家藥鋪敢賣給她的,氣死她了!雖然宋青宮沒有興師勞民的禁止所有藥的出售,並佈兵在每一家藥店門口等著抓人,這一招卻也夠狠的了。不讓玄哥哥有機會恢復功力,身中劇毒又沒有武功也就很難逃的出去。

  怎麼辦呢?來硬的?用搶?好像有點困難類,況且她也不知道那味叫辟黃的藥長什麼樣,放在哪啊!不行了,來不及了。玄哥哥現在恐怕正毒發難受著呢,不喝藥的話熬不熬的過去還成問題,得趕快趕回去。恢復功力的事還是等以後再說吧!想著,只有立馬收住了眼淚,擦了一把鼻涕,擰上包袱就往回趕。周圍的人正都在為她抱不平譴責那無良的店老闆,忽見她火速變臉瞪了那店老闆一眼,然後撒腿跑的不見了,一個個都莫名其妙。

  趙祥吉望著那消失的綠色背影,突然覺得心花怒放,玩心大作,那個長著可愛俏皮的娃娃臉,表情豐富多彩的小朋友好可愛哦,胖胖的小臉蹂躪起來一定很好玩。

  琉璃抱著一大包藥材,藥罐和食物什麼的在路上飛速的跑著,可惜街上人多,不然用仙人走就可以快得多了。她心裡又急又焦躁,又擔心羅玄毒發起來過不了,又擔心他被宋青宮什麼的發現抓了去,一心死勁往前跑。

  突然前面路口處衝出一個人,促不及防的她就一頭撞了上去。

  「對不起,對不起……」琉璃揉了揉撞疼的額頭正準備繼續跑,突然發現不對頭,身上涼了空了一塊。

  她低下頭望望自己的身上,不可思議的抬起頭。

  只見趙祥吉也正一臉不可思議的一手拿著她的Bra,一手撓著腦袋,似乎怎麼也想不通自己這回從這小女孩身上偷下來的是什麼東西。連著的兩個,有帶子,粉粉的,還有蕾絲花邊,握起來軟綿綿的,聞起來,嗯,香香的,什麼味道,好好聞哦!。

  正當他陶醉時,一塊偌大的板磚從天而降向他劈來。

  「我拍死你個大色狼!!!還我的Bra來!」

  琉璃打死也不相信她在什麼都沒發現,什麼感覺都沒有的情況下,Bra就被那個人從身上偷走了,怎麼可能啊!!!她因為實在穿不慣古時的肚兜,一般裡面都盡量穿自己的內衣,沒想到,沒想到……!!她又羞又氣脖子都紅了,從旁邊擰了塊磚就使勁往他頭上拍。

  「哇,這麼野蠻!」趙祥吉匆忙躲開,嘿嘿,發現的還蠻快的嘛,一般女子這時候應該了又羞又氣的急哭了吧!沒想到她還這麼具有攻擊性,嘿嘿,他喜歡。

  眼見琉璃伸手來奪,他左躲右閃開心的逗她玩。

  「喂,這個是什麼東西啊?你的「肚兜」?」他拿著Bra對著天看了看,然後放了個拳頭進去,又放到自己胸前比了比,樣子要多猥褻有多猥褻,卻還很孩子氣很陽光的在那吐了吐舌頭,然後一臉驚詫和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著琉璃:「哇,還蠻大的嘛,真看不出來……」

  「我XXX,你個王八蛋!」琉璃氣急敗壞的三字經都罵出來了。使勁傾身想從他手中把那粉紅色可愛的小Bra給搶過來,卻每次就差一點點。知道是趙祥吉在調戲她,更加怒火朝天,卻苦於無奈。

  趙祥吉上竄下跳,靈活的跟隻猴子似的,卻始終圍著琉璃繞圈圈,可就是讓她夠不著他:「姑娘家,可不能說髒話哦!」一面說笑著一面伸出食指放在琉璃唇邊,眼神勾勾的望著她。

  「你小子!我今天非把你廢了!」琉璃肺都要氣炸了,拚命和自己說要冷靜要冷靜。仙人走是怎麼來著?是怎麼來著?我的槍呢?我的槍呢?

  趙祥吉看著她臉紅紅的氣鼓鼓著小腮幫子,大大的眼睛瞪著他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越玩越好玩,釣魚一般耍著她團團轉。身子輕輕從後面貼近她的,一手攬住她的腰,伸頭輕輕去聞她的發。卻沒想到,突然手中空了去,咦?人呢?人怎麼不見了。抬起頭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琉璃已到了自己的前面一米處,同時,幾十根鋼針已到了自己的胸前。

  「完了……」他暗叫不妙,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哼哼,跳,我看你還跳!」 琉璃背著手踱著步子走過來,一臉的陰狠狡詐。

  趙祥吉心裡暗暗叫苦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手還依舊保持著環抱的姿勢,看起來超傻。

  「嘿嘿,不要這樣嘛,大家有事好商量!」靠,這個女人!,竟然用暗器暗算他,嗚嗚,馬失前蹄,胸口好多針啊,他變刺蝟了,一共用三根針紮在他的不周穴上,還好都不深,他得趕快拖時間用真氣把針給衝出去。可是她到底是怎麼從自己手裡逃出去的呢,這點他根本沒看清楚。

  琉璃一臉憤恨的走過去:「你這大淫賊!!」對著他的臉就掄起一拳。趙祥吉重重的倒在地上成了只獨眼熊貓。

  他欲哭無淚,怎麼會招惹上這麼一個野蠻女人啊!

  「女大俠,女大俠,你大人有大量……」

  「我呸!」豈有此理,琉璃不客氣對著地上的人使勁踹了兩腳,看他手裡還拿著自己的內衣,心裡更來氣,搶了過來,掄起小小的拳頭就要向另一隻眼打去。

  「哇——」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他爺爺的我一代美男千手郎君就此毀容啦!

  拳頭突然在半空中停住。

  趙祥吉睜開眼,噓了口氣:「我就知道姑娘你不但長的可愛心腸也好。」

  琉璃冷笑一聲:「不是,我是嫌我手疼。」

  說著雙手拿起剛才旁邊的那塊磚就要往他腦袋上砸,把趙祥吉嚇了個魂飛魄散,想他趙祥吉一世英明,風華絕代,闖過那麼多刀山火海,機關陷阱,今天居然一時大意,虎落平陽,命喪一小女子的板磚之下!蒼天啦——

  他只得連連求饒:「啊——錯了,錯了,知錯了,姑娘,饒了,饒了我吧——」

  琉璃停下來,可是仍然高高的把手舉在半空中隨時都有可能砸下來。

  「知錯了?哼,我今天就要替世上受過你這採花大盜毒手的女子們報仇雪恨!」

  趙祥吉欲哭無淚,他可是堂堂一代神偷,什麼時候變成採花大盜了啊!

  「不要啊姑娘,我只是偶遇姑娘,一見鍾情,情不自禁這才做出這種事情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哼,我才不信你了,好吧,就算不殺了你,我也廢了你的手,叫你還敢佔人便宜。」說著磚塊又要往趙祥吉右手上砸去。嘴角還帶著得意的笑,嘿嘿,嚇死你小子!

  「不要啊!」趙祥吉魂兒都飛了,千鈞一髮之際連忙喊道,「我有辟黃草!」琉璃手在半空中停住了,一臉的驚喜。

  「在哪呢?」

  「在,在我懷裡。」

  琉璃伸出手去掏:「你從哪得的?」

  「我看見姑娘你沒買到,就從藥店裡偷了些出來。其實是特地來拿給姑娘你的。」趙祥吉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盡量的拖時間,然後運上內力慢慢的衝開穴道。

  琉璃冷哼一聲,心下卻稍稍軟了軟,沒剛剛那麼生氣了。可是掏來掏去,肚兜,肚兜,還是肚兜,我靠,這傢伙原來是專門偷女人肚兜的大變態啊,噁心死了!氣急敗壞又一拳去,趙祥吉另外一隻也成了熊貓眼,疼的他哇哇亂叫。

  琉璃緊皺眉頭,掏啊掏啊掏啊,好不容易總算找到了那藥,塞進懷裡,站起身來。

  「哼,看你給我送藥的份上,這次我就放過你,不要讓我再看到你!!」說著又不夠解氣的踢了他兩腳,這才提著包袱轉身離去。

  才走了幾步遠,突然覺得身後一陣風刮到。

  一個聲音緊貼著自己耳邊溫柔而詭異的說著:「姑娘,拿了東西,都不說聲謝謝,就這麼急著想走嗎?」

  「哇哈,完了!」她撒腿就跑。卻被一隻手臂給勾了回去,而手上的內衣,竟然又給奪了去。

  趙祥吉現在好想捏死琉璃,竟然敢打他的臉,竟然敢打他如花似玉的臉!憤怒啊!好不容易衝開穴道,心裡已經把怎麼折磨這小妮子的方法想了千百萬個了。

  糟了,琉璃盡量讓自己穩下來,腳下劃了個八卦,開始用起仙人走來,一個字:跑!

  趙祥吉只看見身前的綠影一下子幻化出了好多個。怎麼回事,又想跑,他用力抓住琉璃的衣服,就聽見「唰」的一下,紗衣的前襟竟然被他撕開,胸前漏出一塊,趙祥吉呆呆的吞了口口水。琉璃一晃眼又到了他的面前,反手就是一個大耳光:「流氓!」

  趙祥吉被打傻在那,就看到琉璃的身體幻化為無數多個,前後左右,飛快的移動著,一會兒就在眼前消失了。這下趙祥吉看清楚了,這和那天在縣衙裡的那個一樣,是失傳已久的仙人走!他一臉驚詫的站在那裡,久久沒反映過來,一支手裡還拿著琉璃粉紅色的Bra。...<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12 10:20 AM

【貳拾壹】不打不識

  斷雲含雨峰千朵,釣艇披煙玉一蓑,藕花香氣小亭鄉。

  涼意可,開宴款姮娥。

  月將花影移簾幕,風怒松聲卷翠濤,呼童滌器煮茶苗。

  驚睡鶴,長嘯仰天高。


  琉璃氣息喘喘的總算跑回廟裡來。卻發現羅玄竟然不見了,神龕上東西灑了一地,嚇得她三魂七魄都沒了。

  「玄哥哥,玄哥哥……」焦急的喊著,話裡帶著哭音。

  突然聽到後面一陣翻倒的聲音,連忙衝到廟後面去看,卻見羅玄面色蒼白無力雙唇青紫的靠在神像後面,一手捂在胸前像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一手用力糾扯著神像上搭拉下來的布。

  琉璃總算鬆口氣,擔心的跑過去扶他起來:「你怎麼樣了,玄哥哥?」

  羅玄無力的抬眼望著她輕輕鬆了口氣:「回來了嗎?沒事就好……」說著身子又是一震,痛苦的皺起眉頭。琉璃一摸他的臉,冷得跟冰塊一樣。

  「我把藥買回來了,我馬上去煎藥!」琉璃手忙腳亂的跳出去拿藥。

  「不用煎了,你藥放在一塊搗爛了拿給我就好……」羅玄的聲音游絲一般。

  「哦,好,馬上,馬上,玄哥哥你再撐一下下,馬上就好。」琉璃什麼也顧不得的找了根木棍把藥在藥罐裡搗爛了拿到羅玄面前,又端了點水來給給他一起服下。

  「怎麼樣,好點了嗎?還是很冷嗎?」琉璃乾脆在羅玄前後周圍都生了一堆火,把火燒的旺旺的,可是還是看得見羅玄的額頭上冒出的一股股寒氣。

  她跪下來從羅玄身後用力抱住他,一隻小手繞到前面覆蓋住他冰冷的大手,拚命摩擦著。另外一隻小手撫摩著他冰冷的面頰,頓時一股寒意從腳心直往上竄,每根汗毛都好像被凍直了似的,感覺像抱住一個大冰塊,自己也冷得直哆嗦。

  「放開我……你會中毒的……」

  「不會的,玄哥哥,你挺挺,挺挺就過去了。我一直陪著你,我一直在這陪著你……」

  羅玄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始寧神調息,他身上沒了內力,毒性好像更加難以抑制了。琉璃那一點點體溫對他來說只是杯水車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她在身後,他感到異常的平靜和安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毒性才過去,羅玄一臉蒼白疲憊的睡著了。琉璃扶他平躺在地上,頭枕在自己腿上。看平時嚴肅謹慎的他,現在蒼白虛弱毫無防備的睡著像一個小孩,琉璃心裡微微的疼痛著。小手輕輕撫過他的眉他的眼他堅挺的鼻子他薄薄的唇,心裡暗暗發誓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好好保護他。


  羅玄醒過來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琉璃低下來的臉,眼閉著還在輕輕打著酣,長長的睫毛不時很細微的抖動,頭無力的耷拉著。

  意識到自己正枕在她腿上,羅玄一坐而起。琉璃驚醒了過來,揉了揉朦朧的眼:「玄哥哥,你好點了麼?」

  「嗯,已經沒事了,放心。」

  「那就好,我把恢復你內力的藥也找來了,我去拿來,你也趕快吃了吧!」琉璃開心望著羅玄,剛一站起來,卻搖搖晃晃幾步又往前倒了下去,羅玄及時的扶住她。

  「腿麻了?」

  「嗯,沒事。」說著彎下腰去捶捶腿,

  羅玄眼神一厲:「這是怎麼回事?」他這才發現琉璃胸前的衣服被撕破了。漏出脖子周圍和胸前的大片白嫩的肌膚。

  琉璃連忙抓住合上,低下頭臉紅的說:「沒……沒事,不小心被樹枝劃破的。」

  羅玄緊皺著眉頭盯著琉璃不說話,那幾秒間琉璃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突然間身子被往前一拉,羅玄一隻手就那麼摟住了自己,手掌順勢覆在了自己的左後腰三分之一處用力一掐。

  「啊!」彷彿一陣電流通過,琉璃忍不住呻吟了一下,連忙摀住了嘴巴,抬起頭吃驚的瞪大眼睛望著羅玄。羅玄這才若有所思的放開她,說:「沒事了,你去把藥拿給我吧!」

  「哦,哦……」琉璃漲的小臉通紅,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一副仗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把藥拿來給羅玄。

  「一路上沒有碰到官兵嗎?」

  「沒,沒有……」

  「藥很容易就買到了?」

  「也,也不是,辟黃買不到,官府不讓賣。」

  羅玄點點頭,他知道宋青宮不會做太勞民傷財的事,他會用別的方法再抓到自己的。

  「那後來是怎麼找到的?」

  琉璃支支吾吾,她總不能說是自己扛著塊板磚從別人那搶來的啊!

  「一個藥店老闆,好心給的。」她怕羅玄再追問下去,連忙把話題茬開,「現在怎麼樣,內力恢復了嗎?」

  「別說話,有人來了。」

  「啊!那怎麼辦?快躲起來吧!」

  羅玄側耳聽了一下,輕功極高,步法和那天晚上一樣,應該是趙祥吉。這廟裡到處扔著藥什麼的,幾堆火也沒熄。乾脆,不用避他了吧。

  「沒事的,是趙祥吉,就是那天晚上放我們出來那個人。」

  正說著,趙祥吉已經聞著火星味飛快的闖了進來,一眼看見站在前面的琉璃就像彗星撞地球一樣兩隻眼睛冒出火光,丫的,總算找著你了!

  「挖哈哈!臭丫頭!這次我看你怎麼逃!」

  琉璃也是一看到他就一肚子火,這傢伙居然還敢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這臭淫賊!」琉璃伸手取出槍來就對著趙祥吉就射出幾十根細針,趙祥吉不屑的笑了笑:「你以為我還可能著你這麼簡單的道嗎?」右腳一蹬,飛快的高高躍起,離弦的箭一般一個擒拿手往琉璃脖子抓來。琉璃望著他卻不避不閃一臉有持無恐的得意的對他笑著。

  突然只見旁邊白影一閃,自己的手竟然被輕輕撥了開去,往旁邊一斜,腳下一軟,身上力道被卸掉一半。

  趙祥吉大驚失色的站穩,一抬頭看見自己面前站著一個白衣人。身材修長挺拔,仙風道骨,氣質超凡絕世,淡定從容。眉目清越,彷彿沉靜幽深的古潭水,似乎早已洞悉世間一切凡塵俗事,就在那靜靜的站著,衣袂飄飄不履塵,恍如仙人。

  而此時琉璃已被那人護在身後,衝著自己不停的做著鬼臉。

  「閣下可是夢銀子老先生的徒弟?千手郎君趙祥吉?」羅玄儒雅有禮的問道。

  嘿嘿,原來自己現在已經那麼出名了啊,趙祥吉心裡得意著。

  「是啊?哈哈,我就是鼎鼎大名的趙祥吉!你是?」

  「在下羅玄,這位琉璃姑娘是我的朋友,不知道和閣下有什麼過節,如果有什麼地方得罪了的,請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追究了吧!」

  「玄哥哥,才不是,是他……」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只能一個人在那嘟嘟囔囔。

  彷彿晴天裡的一個驚雷,趙祥吉大愕大喜,一手指著羅玄半天說不出話來:「羅……羅玄……?」

  轉念一想,如此功夫,如此風度,也必是羅玄無疑了。當下面漏喜色,腿一彎跪在了羅玄面前:「原來是神醫羅大俠,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剛剛得罪了。家師曾多次在晚輩面前提您,對您的醫術武功人品都甚為折服,囑咐晚輩要是有機會見到您,一定要向您多多討教一番,並且三扣以謝您當年越王廟中不計前嫌救命之恩。」 說著乒乒乓乓磕了三個響頭。

  這下把琉璃給嚇傻了。

  羅玄仍是那招牌似的淡淡的微笑:「不用了,你快起來。你師父近來還可好?我也有好幾年沒見過他了。聽說他已經攜羅剎女退隱江湖?」

  趙祥吉一臉拘束的站在羅玄面前:「是的,師父兩年前傳我衣缽、金盆洗手,和師娘退隱百花山了。」

  羅玄回想起來一臉感歎:「你師父和師娘打打吵吵那麼多年,總算可以和好靜下來過過安穩日子了。」

  「是啊,呵呵,所以我才有機會出來一個人闖蕩江湖。」

  「那天晚上在縣衙多謝你了。」

  「果然是你們麼?對了,羅大俠,你們怎麼會被關在那裡的?你那時使的可是仙人走?」

  羅玄愣了一下:「好眼力啊,當時那麼黑你都能看的出來。」

  趙祥吉一陣心虛,看了琉璃一眼,嘿嘿,其實他也是剛剛才亂猜出來的啦。

  「不瞞羅大俠,我天生視力過人,左眼是熒目,哪怕再黑的地方,也能看的很清楚。」

  「原來是天賦異秉,看你筋骨奇秀,又資質上佳,定是青出於藍了。」

  趙祥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隨便客氣客氣誇誇你,你臉紅什麼啊!」琉璃非常不滿的大聲嘟囔道。

  「琉璃……」羅玄無奈。

  「咳咳。」趙祥吉忍住心中的怨氣,心想待會看怎麼找你算帳,「羅大俠,那仙人走不是傳說從上古的伏羲十六卦中演變而來,已經失傳很久了嗎?」趙祥吉一向自詡輕功絕世,對這方面的武功特別感興趣,也頗有鑽研。

  「對,我使的那個也不全是上古流傳的仙人走,上古十六卦流傳至今只剩八卦,傳說中可瞬間達天地至千里的仙人走也就此失傳。據說上古時期,神農氏,黃帝等諸多神人,都是靠了這仙人走上天下地無所不能,可惜當世已無人可窺見其中之奧義。我幾年前在洛陽一古墓中無意中得見石壁上所刻的仙人走,可惜也是殘卷,我演八卦推之,結合陰陽五行另外創了一套步法,雖然原理相同,可是比起真正的仙人走卻是相差的太遠了。」

  趙祥吉一臉崇拜的目視著羅玄,又一下子跪了下去:「恕晚輩冒昧,晚輩一直對這仙人走頗多興趣,卻憾其失傳,能不能請羅大俠能傳授或略微指點晚輩一下!」

  「想的美呢!玄哥哥不要教他!」琉璃連忙蹦出來大聲說。她心裡感歎著,不知道這簡單的這些步法竟然有那麼多的名堂。靠,要是真讓他學成了,自己不就怎麼都打不過他了,她才不要呢!

  趙祥吉恨的牙癢癢,卻苦於無奈。這小妮子,到底是羅玄的誰啊!一口一個玄哥哥,叫的這麼親熱又這麼肉麻,偏偏又不敢得罪!真氣死他了!想想他美麗的臉,到現在都還掛著兩個黑眼圈呢!

  羅玄卻只是微笑:「要傳你也不是不可以!但這步法奇妙精巧,不是一時三刻能學會的,還需要懂得各種五行易理進行計算推導,才能演化出無窮的變化。我只能像教琉璃一樣教授你一些基礎的和固定的步法,你背下來,然後進行練習和推演。如若還有機會,我會繼續傳授你一些更深一步的。」

  「多謝羅大俠!」趙祥吉一臉的感激不勝。

  怎麼辦?真是討厭!她就知道玄哥哥心好,肯定會教他的。真是便宜這小子了。不行,再怎麼要從他身上撈點好處,嘿嘿。對了,斷龍雙引劍。玄哥哥不讓,正好讓這小子去偷。他不是神偷嗎?媽媽的連自己的內衣都偷的走,一定可以安全的把那把劍給偷出來。

  「玄哥哥,你餓了嗎?我去幫你弄點吃的吧,你已經好久沒吃東西了!我從街上買了很多好吃的。那個,那個,照相機啊,麻煩你過來幫我到廟後面井裡打點水好嗎?」

  說著向趙祥吉使了個眼色,向寺廟後面走去。趙祥吉莫名其妙的跟著她出去,兩個人蹲在井後邊開始小聲的咬起耳朵來。

  「喂,你小子,看在玄哥哥面子上,以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哼,你不跟我計較,我還跟你計較呢!我一代花樣美男就這樣慘遭你的毒手。」趙祥吉指指自己的黑眼圈。

  「你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那麼小氣啊!再說,是你先不對的!誰讓你自己神偷不做,做採花大盜的!我剛剛是在玄哥哥面前不好揭穿你!哼……你再敢跟我過不去我就去跟玄哥哥講你變態一天專門偷女人內衣,看他還教不教你仙人走!」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你千萬別跟羅大俠說。另外重申一下,我才不是什麼採花大盜!」

  「對,你不是,你只是有點變態加內分泌失調!」

  「屁話!那只是我的個人收藏愛好!」

  「靠,有那麼變態的興趣愛好的嗎?你不是色狼是什麼!?」

  「哎我不跟你說了,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趙祥吉風流倜儻,劫富濟貧,威名遠播,我的英雄事跡才不是你這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能夠理解。」

  「嘔,看來我還該尊稱你一聲大俠嘍!」

  「那是……」

  「那大俠幫小女子一個忙吧?嘿嘿……」

  「你笑得這麼陰險做什麼?哼,我才不幫你呢!」

  「幫一下嘛,不是我的,是玄哥哥。」

  「那好說,羅大俠的事就是我的事,刀山火海再所不惜!

  「你別光說的好聽,知道你偷東西很厲害,麻煩你幫忙從縣衙裡偷一樣東西出來!」

  「什麼東西?你們就是因為偷那個東西才被抓關起來的嗎?」趙祥吉凝神沉思一下,「難道,你們也是為夜明珠而來?」

  「不是啦!什麼夜明珠,聽都沒聽說過,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吃飽了沒事幹啊!」

  「那是什麼?」

  「偷宋青宮身上佩帶的那把劍!」

  「劍?為什麼?」

  「你看到了,也應該聽說了,玄哥哥現在身中劇毒,可是解藥非要用宋青宮身上那把斷龍雙引劍才取得到!但是玄哥哥這個人太死板了,所以我們只能背著他把那個劍給偷過來。」

  「這樣啊,好,包在我身上。原來江湖上最近的傳說都是真的!」

  「不是!那天機圖可不是玄哥哥拿的!」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羅大俠是什麼人,怎麼會要那個圖。我師父說過,羅大俠的修為已入化境,武功放眼天下幾乎沒有任何人比的上。可是一向清心寡慾,不過問江湖中事,只是遊歷漂泊,一心救死扶傷。怎麼可能冒險去偷半張對他根本沒什麼用的破圖呢!」

  「啊?」琉璃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感動的望著趙祥吉,趙祥吉被她看的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想不到你的豬腦子還挺有鑒別力的啊!答應了就不能反悔,我們拉鉤。可是,宋青宮武功那麼厲害,能不能偷到還是個問題……」琉璃沒想到他那麼爽快的答應了,她後面還有一大斷威脅他的台詞沒有說呢!

  「放心!我趙祥吉這輩子偷東西就從來沒有失手過!」趙祥吉大言不慚的拍著胸口保證。

  琉璃用鼻子使勁的冷哼一聲,白了他一眼。是啊,只是差點沒被自己一板磚拍死!

  趙祥吉想起白天的醜事,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好,就這麼定了啊!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偷劍?」

  「就今天晚上,順便把夜明珠也偷出來!再趁睡著時候給那縣官大人剃個光頭,嘿嘿!」

  琉璃一陣興奮:「我和你一塊去,咱們裡應外合。」

  「幹嗎啊?」趙祥吉防範的側目盯著她。

  「我去幫你啊,一般偷東西不都需要一個把風的麼?」

  「不用不用,我獨來獨往都習慣了,多個你多累贅啊!三腳貓功夫,只會給我拖後腿。」

  「我武功不好,可是我仙人走已經練得挺好了啊!你不帶我去,我就告訴玄哥哥今天就是你企圖非禮還把我衣服扯爛的!」琉璃賊笑著。

  「別別別,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女人啊,真是個個都不講道理!到時候你可千萬要聽我指揮!」

  「好的,遵命!但是你千萬不要告訴玄哥哥,他知道了怕出危險就肯定不讓我們去了!」她太想去見識一下了,好不容易來到古代,有神偷偷東西捏,雖然不是盜帥楚留香之流的但是也夠刺激了啊!她說什麼也不可以錯過!

  「好好好!女人就是麻煩!」

  「麻煩什麼啊,還有啊!趕快把那個東西還給我!」

  「什麼啊?」

  「那個啊!」

  「哪個啊?」

  「就是那個啊?」

  「到底是哪個?」

  「就是你今天偷走的我的那個!」琉璃氣憤的使勁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趙祥吉撓了撓頭,眼睛望著周圍,支支吾吾的說:「嗯,那個,那個,我沒帶在身上,下次吧,下才再還你!」

  琉璃鬱悶死了,又死勁敲了下他的頭:「你小子記住啦,別給忘了!」

  「知道了!」

  「哦對了,你是怎麼找到這來的啊?」

  「我猜你就是那天從縣衙裡跑出來的那個人,應該不會在客棧什麼的地方,只是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身。於是就往你走的這條路上這一帶偏僻的地方找,這附近什麼破爛的廟和房子我都找遍了,哼哼,總算被我找到了!」本來是想找到你之後扒光了,然後倒吊在樹上用羽毛使勁撓,把你給笑死的!哼哼,現在看在羅大俠的面子上就算了。不過後面的話他沒敢說出來。

  「你小子還蠻機靈嘛!晚上偷劍的事情一定要成功啊!」

  「放心啦!也不看看我是誰!」

  「是啊,你是鼎鼎大名的照相機嘛。」

  「不要叫我趙像雞,我不像雞!是趙祥吉!另外,你到底是誰啊,跟羅大俠是什麼關係?」

  琉璃抱著肚子咯吱咯吱笑著:「我們什麼關係關你什麼事啊,嘿嘿,晚上一塊行動啊,像雞的照相機,哦哈哈哈……」

  看著琉璃笑的東倒西歪的背影,趙祥吉搖搖頭:「女人啊,個個都那麼莫名其妙……」






【貳拾貳】瞞天盜劍

  雨余花落莓苔地,巢燕啄香泥,柳綿點水浮萍碎。

  景遲遲,鞦韆斜掛綵繩低。


  宋青宮一個人坐在房間裡一邊喝茶一邊下棋,細算來,再過兩三天,軒轅戰就該到了,也不知道羅玄此時,出城了沒有。

  此時外面突然大叫失火,一時間人聲鼎沸,縣衙裡又亂成一團。

  宋青宮無奈的落下黑子,怎麼又是失火,來點新花樣行不行。

  咚咚咚門倉促的響了兩聲,縣令衣冠不整的一頭衝了進來,滿頭大汗,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好了宋大人,那個,那個趙祥吉又來了,這次放火,燒到縣衙大堂去了,怎,怎麼辦啊?他這樣找不到夜明珠就三天兩頭的跑到縣衙來放火,要是再抓不到他,再過不了幾天,縣衙就被他給燒光了!」

  「急什麼,我出去看看!」宋青宮慢慢吞吞的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劍,往外走去。

  「我,我跟你去。」縣令慌慌張張一個趔趄,拌到自己的腳,就往宋青宮身上摔去,宋青宮也不扶他,側過身子,縣令擦過他衣邊,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吃屎。

  「沒事吧,陳大人,別激動,激動傷身子。」

  「是是是,大人,您,您請先。」

  宋青宮懶得見他那肥頭大耳的嘴臉,出了門,突聽見衙役們高聲喊著:「趙祥吉往竹苑內跑了,攔住他。」便也往竹苑內趕去。

  竹林深且密,宋青宮似乎並不著急,仍是悠哉悠哉的走著,縣令跟在他身後一路小跑。突見前方黑影一閃,宋青宮眼睛一亮,飛速出招。趙祥吉知道夜明珠只能是藏在自己身上,終會親自想辦法來取,自己只需以逸待勞等著他來就行了。

  宋青宮雖然一向行動優遊遲緩,但出招一向以快准狠著稱,簡單直接,卻沒想到這一招出去竟會成空,目下一緩,那人竟已在自己身後,同時無數根鋼針向自己射來。他輕而易舉全部避開。反手一招四大皆空,那人卻又如同幽靈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縣令嚇的蹲在一邊哼哼唧唧。他皺起眉頭,留意著八方的動靜,很快發現那黑影幻化為無數的黑影,重重疊疊以詭異的步法閃到一叢綠竹之後,

  他冷哼一聲,眼中已現殺機,伸手拔出雙引劍來。寒光一閃,劍嘯長吟。頓時周圍刮起一陣劇烈的強風。雙引劍一出,怕是這片竹林都沒了,看他趙祥吉輕功絕世又要如何逃脫。

  卻沒想到,正握著劍的右手突然一陣劇痛,宋青宮大驚失色,觸電一樣扔開雙引劍,攤開手看自己掌心,卻見皮膚不知道為什麼正遭受到嚴重的腐蝕,表層潰爛,一陣焦酸味瀰漫開來。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正在此時,身後本來哆哆嗦嗦的縣令,突然一個魚躍,極其迅敏的拾起地上的雙引劍往竹林深處閃去。

  糟糕,不好!被騙了。宋青宮怒不可遏,運起內力,左手一招正大光明臨空向縣令肥胖的身軀上打去。

  趙祥吉暗叫不好,眼看逃不過了,都是這沉重的軀體礙事,連忙運起功來,準備硬接下這一掌。只見那黑影突然不知道從哪閃出來,一把抓住他,就往旁邊閃去,低聲叫道:「快走!」卻正是琉璃。

  說時遲那時快,就晚了那麼一點點,那一掌從琉璃肩上擦了過去,火燒一樣疼痛,頓時,琉璃覺得自己一條胳膊都報廢了。

  趙祥吉大驚失色,一手挾著她,一手提著劍。雙腳輕點,飛快的消失在了宋青宮眼前。

  宋青宮欲追上去,右手錶皮卻仍在迅速腐蝕潰爛,疼痛難忍,只得作罷,回去敷上膏藥,卻也無甚大礙。到縣令房裡一搜,卻見他被五花大綁的塞在櫃子裡,頭剔了個精光,臉上還畫了一隻大烏龜。

  他只知道趙祥吉輕功絕步天下,擅長機關陷阱,卻不知道原來他還精通易容之術。怪不得每每偷盜從不失手,看來他不該只叫千手郎君,也該叫千面郎君。他先假扮縣令,不但在假摔的頃刻間在自己的雙引劍劍柄上抹上了腐蟲粉,遇到手心上的汗即化。還順手摸魚的盜走了自己揣在懷裡的夜明珠。而自己竟然沒有一絲的察覺。盜術果然是出神入化,自己是太過輕敵了。不過今天另外一個被自己打傷,化裝成趙祥吉的那個人又是誰呢?那奇妙詭異的步法,竟然在那樣的關頭還可以從自己手中把趙祥吉救下。

  這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呢!


  羅玄在廟裡一直憂心忡忡,他散去的內力已經恢復了,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就可以想辦法出城。兩個孩子傍晚時候說出去準備上路用的乾糧和衣物什麼的,直到現在還沒回來。他們都太年輕,莽撞而且容易衝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或者被宋青宮抓去了。他覺得自己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當趙祥吉被一個肥頭大耳的人扶進來的時候他半天反應不過來。

  卻見那個肥頭大耳的人一把抓掉自己臉上的面罩,露出的臉卻竟然也是趙祥吉,只聽他焦急的叫道:「羅大俠快救救琉璃,她受傷了。」

  羅玄有些錯愕的望著兩張一樣的臉,再看看趙祥吉另一隻手上提的雙引劍,事情前後立刻猜出了八九分。

  「扶她坐下來。」

  趙祥吉滿頭大汗的扶著琉璃靠著神龕坐下來,扯掉她臉上頭上易容的裝束。琉璃一張臉還有唇都白的跟紙一樣,虛弱而開心的望著羅玄道:「玄哥哥,我和照相機把雙引劍給偷回來了呢!呵呵,而且,我這次一點也沒有拖後腿哦!」

  羅玄嚴肅著一張臉看著她,什麼表情也沒有,也不說話。倒是趙祥吉聽她這麼一開口差點沒掉下淚來。

  「都是我的錯,我沒有照顧好你!羅大俠,對不起,你不要怪琉璃,她是為了給你解毒才冒險去偷那把劍的!怕你擔心所以沒給你說!也是為了救我才不小心被宋青宮打傷!」

  羅玄還是不說話,只是淡淡的檢查了一下琉璃肩上的傷口。

  「怎麼樣啊?羅大俠,她要不要緊?」趙祥吉沒想到琉璃這麼夠哥們義氣,關鍵時刻竟然替自己擋了一掌,心下感動的一塌糊塗。

  「是青城派的正大光明,幸好未直接中掌,但肩上筋骨還是難免被掌風所傷,她又沒有內力防身,所以現在十分虛弱。但好好休息,仔細調養,應該是沒有大礙的,不用擔心。」

  「哦,那就好了!」趙祥吉總算鬆一口氣,撩一把汗,還好有羅玄這個神醫在啊。他開始費勁的拆除身上那易容用的肥胖的道具。

  「祥吉你先出去幫忙燒一點水吧!我幫她運功調息一下。」

  「哦,好的。」說著對著琉璃笑笑連忙跑出去了。

  琉璃一直低著頭不敢看羅玄的眼睛,他知道雖然此時羅玄不說,可是心裡一定在生她的氣。可是劍終於到手了,挖哈哈,她好高興哦!解玄哥哥毒的希望又大一層了。

  羅玄坐在琉璃的身後,讓她無力的身子側依著神龕。手輕輕捋起她服了些生發劑比來時已經長了許多的雜亂黑髮,然後隨手在地上取了根竹枝插上,把她的頭髮挽了起來。

  琉璃感受著傷口的炙熱疼痛,心口的小鹿不聽話的亂跳。羅玄則面無表情的開始解她的衣服帶子來。

  「那個……那個……」她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

  羅玄還是不說話,手下不停的把她外衣和裡衣都慢慢褪下到露出左肩的地方,琉璃由於緊張,激動還有疼痛肩頭微微的抖動著,曲線圓潤而美好。羅玄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傷勢,琉璃肩上白皙的皮膚上赤紅了一大塊,然後周圍是一圈的青紫。

  兩個人都不說話,四周很安靜,只聽得見蛙蟲的鳴叫,氣氛微微有些奇怪。琉璃要因為受著傷,臉上的一片緋紅所以顯不出來。

  羅玄先抬手封了她肩背上的幾個大穴,然後從懷中一小盒中取出一塊一寸見方蠟燭一樣溫潤如玉的半透明狀的物體,用小刀輕輕刮下一些,敷在了她傷口上。那透明的軟膏一接觸到皮膚立刻化成液體狀,滲到皮膚裡面去了。

  「啊呀!疼死我了!」終於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天啦,玄哥哥不是在往她傷口上灑了鹽巴吧?為了教訓她私自冒險盜劍。

  羅玄繼續替她上著藥,仍是不說一句話。這樣的沉默讓琉璃心裡一陣沒底。完了,玄哥哥真的生氣了。她嘟起嘴巴來,用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無比可憐的說道:「玄哥哥——我知道錯了——」

  羅玄頭也不抬:「錯在哪?」

  琉璃歪著頭想啊想啊:「不該瞞著你拐照相機冒險去偷那把劍,讓你擔心。不該學藝不精讓自己受傷,以後要更勤快的練習武功,這樣就可以更好的保護玄哥哥!」

  羅玄停下來,望著她無奈的歎口氣,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

  「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遵命!」琉璃高興道。

  接著,羅玄又輸了許多內力給她,琉璃感受著自己的身體正被緩緩注入力量,慢慢的沉沉睡去。羅玄用熱水幫她擦了擦臉,問了問趙祥吉盜劍的詳細經過,便開始給他講解仙人走的步法和訣竅。趙祥吉天賦極高,五行八卦的功底又好,學的比琉璃快的多了。


  第二天,趙祥吉扶著琉璃提著包袱和羅玄來到一城牆的僻靜角落裡。兩人一人摻了琉璃一支胳臂,凌空飛渡,飛快的躍過了十幾丈高的城牆。

  之後在城外花銀子買了一輛馬車,一行人繼續朝天山趕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12 10:28 AM

【貳拾三】相扶相伴

  清溪一葉舟,芙蓉兩岸秋。

  採菱誰家女,歌聲起暮鷗。

  亂雲愁,滿頭風雨,戴荷葉歸去休。


  因為有了趙祥吉易容術的幫忙,羅玄他們一行人的北上之行格外的順利。羅玄扮成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步履蹣跚,卻仍掩不住的仙風道骨。琉璃和趙祥吉則扮做一對中年夫婦,老人的兒子兒媳。本來琉璃一開始還鬧著要扮做老太太,和羅玄湊成一對老不死的。只是她走路太不安分,誰見過七老八十了還蹦蹦跳跳的白頭髮老太太啊!她又還拗不過,不肯扮做小孩開口叫趙祥吉爹,就只有答應做他媳婦了。

  很快他們便到達鄴城,離天山不到半個月的路程了。由於羅玄的毒發時間越來越長,頻率也越來越密集,他們的行車速度很慢。但還有三個多月才八月十五,時間應該來得及。

  由於毒性越來越嚴重難以壓制,需要的各種珍奇藥材也越來越多,自己采又不可能全採到,要買也總是銀子再多也不夠用。羅玄又不准趙祥吉去偷東西。琉璃只有每天和趙祥吉在那瞞著羅玄想著法兒商量著弄錢。

  還好一路上有趙祥吉在,要不是琉璃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特別是羅玄毒發的時候,她又擔心又害怕又無助,羅玄又不讓她守著,她只有乾等在馬車外急的直哭。

  趙祥吉是她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所以她很珍惜。雖然他有很多惡俗又噁心的怪癖,但是總體來說人還是不錯的,琉璃便勉強把他當哥們啦。

  羅玄三番兩次的勸說趙祥吉不要跟著他們以身赴險,做自己該做的事去。趙祥吉卻以學功夫為由還有本來自己也是到處遊蕩所以非要一直跟著,琉璃為了多個伴也不停的幫他說好話。

  以前福順不怎麼會說話,羅玄又不愛說話,琉璃悶得要死。現在一路上有趙祥吉陪,什麼稀奇古怪的新鮮事都跟她說,關於武林的恩怨,關於某個門派的八卦,關於他神乎其神偷東西的經過,關於他很多的奇異的經歷等等,一路行來卻不知道熱鬧好多。

  為報琉璃的救命之恩,他還很大方的把自己獨門的易容術教給了她。琉璃不但很認真的學著易容術,還成天纏著趙祥吉把自己能學的一些小武功都教給她。趙祥吉連少林的藏經閣都偷溜進過,不知道記熟了練會了武林多少門派的獨門絕技。只是武功這種東西需要一心一意,而且內力的修煉也不是一朝一夕,所以他很多都只是僅得皮毛,招式架勢都到那去了,哄哄外行人還行,威力還差得遠了。

  琉璃從來沒那麼認真的學習過什麼東西,一切只是為了自己能夠更強一點,多幫羅玄一點。至少也要別拖他後腿,能夠保護自己。她看武俠電影看多了,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動不動就被壞人抓住用來做威脅,最後害得一代英雄身首異處的那種弱女子。

  她不停的學,學不會就背,各門各派的頂間武功心法都爛熟於心。特別是趙祥吉教給她的上層輕功,不需要太多的內力,配合著仙人走使用,簡直就是神出鬼沒,變化莫測。再加上易容術,她神思飛揚的在那想著要是回到現代她這輩子可真就發達了!

  趙祥吉性格直率,從來都不掩飾自己對琉璃的喜愛。然而因為羅玄的原因,從來都小心翼翼,不敢放肆,而琉璃的行徑就更坦白,對待羅玄就像花癡一樣,只差沒一見到就流鼻血。也只有羅玄把她當小孩子看沒往哪方面想,傻子都看得出來。

  趙祥吉自知自己差羅玄太多,所以也沒辦法,最多有膽子表個白,卻沒膽子爭取。琉璃早就見慣了他的色魔樣,只道他是見個女人都喜歡,鬧著玩兒,所以絲毫沒將他的心意放在心上。只可憐了趙祥吉,為了討她歡喜,吃飯的,保命的,十八般武藝全一股腦的傳授給她了。還得遭受她的呼來喚去,拳打腳踢!

  「照相機,玄哥哥毒發作了,趕快去燒水!」

  「照相機,又沒銀子了,你趕快想辦法弄銀子!」

  「照相機,這裡好多蚊子,你幫我趕蚊子!」

  「照相機,我背癢癢,你幫我撓撓!」

  「照相機,肚子餓了,你抓個魚啊兔啊什麼的來烤著吃吧!」

  「照相機,你這小玉珮上雕的鳳兒真好看,借給我帶帶吧?」

  「照相機,我好熱啊,你幫我扇扇子!」

  「照相機!」

  「照相機!」

  ……

  趙祥吉簡氣得要死,就不明白自己如何就從一個風流倜儻的神偷俠盜,變成了跑堂加勞工的!

  偏偏自己一罷工,琉璃就開始齜牙咧嘴,裝模作樣的一副捧心狀。

  「哎呀呀,我背疼,哎呀呀,我腰疼,可憐我大傷還沒痊癒,就有人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不顧我的死活了!哎呀呀!真是沒天良啊!玄哥哥,你來評評理!」

  氣得趙祥吉又想詐屍!

  羅玄一般只是在一旁微笑的靜靜的看著兩個孩子鬥嘴還有鬥氣,大概他的這一輩子,都沒有什麼時候像如今這麼熱鬧過吧!獨自一個人生活在哀牢山,鳥木不驚,與世無爭的,眨眼便過了那麼多年。清冷寂靜,安暖平祥,他早已經習慣了。






【貳拾肆】情意勘破

  野鶴才鳴罷,山猿又復啼。

  壓松梢月輪將墜,響金鐘洞天人睡起。

  拂不散滿衣雲氣。


  他們幾人第一次遇上正面和敵人交手的情況是在十天之後的黑繡嶺。羅玄沒想到軒轅戰居然買通了青信樓。

  江湖諺云:上有青信鳥,下有北冥魚。說的便是江湖上最大的兩個殺手和情報機構,青信樓和北冥閣。青信樓隸屬於朝廷,是當今皇帝的左膀右臂,由皇帝直接操縱管理,網羅江湖和朝廷的情報信息,還有進行暗殺和血腥鎮壓,收羅人才或是排除異己。

  而北冥閣則是隸屬於當今第一大邪教,也正是軒轅戰先前聯合各大派正要絞殺的冥獄。

  北冥閣行事隱蔽而詭異,沒有人知道它具體的位置在哪裡,或是有哪些人,有多少人。只知道它排名前五,從未失手過的殺手分別代號天,地,日,月,星。北冥閣的存在,也正是冥獄迅速壯大的又一原因。

  如今軒轅戰利用青信樓的力量,把一路行蹤隱蔽,甚至易裝而行的他們都找了出來。再加上宋青宮的事,看來他和當今朝廷關係頗不一般。只是從前,朝廷為了很好的控制黑白兩道,曾經多次欲與他「協作溝通」,均被他拒絕了的。如今……

  唉——

  羅玄輕輕歎息。


  青信樓做事向來為保萬無一失都不輕易出手。應該也是發現了自己們的行蹤後,跟蹤了一兩天,然後做好了萬全之策,這才動手的。

  他暗自調息,準備應敵。約莫估計著近一個時辰內不會毒發。仔細聆聽辨別了一下,分別是五個綠衣,和三個黃衣,一個橙衣。

  不同於北冥魚的殺手代號,青信樓人員分別以彩虹的七種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來依階排位。每一級有多少人不得而知。只是級數越高肯定越難對付。還好橙衣只來了一個,應該在東南位,土盾。

  他估計著那麼多人一同來的話,只憑自己身上僅存的一成功力,勝算不是很大。趙祥吉憑著諸多花招勉強能夠和橙衣打成平手。琉璃現在的功力逃跑應該不成問題了,只是沒什麼攻擊力,不能耗戰,為保安全,還是留在車裡。

  羅玄迅速的拾了幾個石子和樹枝在車子周圍布了一個陣,交代琉璃不要出來,同時留心刀箭和暗器。琉璃乖乖套上趙祥吉的寶貝冰蠶紗衣,只可惜這紗衣只防刀箭,防不了內力,要不然,她上一回也不會受傷。在琉璃眼裡,這就是一件薄薄的防彈衣。看吧!人家古人,早研製出來了!琉璃乖乖待在車裡,偷偷往窗外張望著,有點緊張又滿心期待的等待好戲上演。

  樹林裡八人正慢慢縮小包圍圈,以五行八卦的陣勢向他們逼來。趙祥吉和羅玄一人面對一個方向。趙祥吉手裡是一根軟鞭,靈活柔軟的跟他自己的手一樣。就算是隔了老遠和敵人對戰,他也經常偷東西如探囊取物。

  羅玄手裡什麼也沒有,他的武器是雁伏刀。只是江湖中極少有人見過他出鞘,羅玄動手不需要武器,能讓他需要他用上雁伏刀才能解決的人這個世上就沒幾個。可是與魔教對戰中,冥獄獄主聶星邪做到了。而且在羅玄功力未散使出雁伏六式中的第一式驚雷斬下絲毫未顯敗跡。如此深不可測,也難怪被軒轅戰視為心腹大患。

  羅玄心慈,道心相向,從不枉開殺戒。所以也極少出刀,傳說他的刀上刻有先天罡經無上武功心法,得見者修而成之,可憑添三四十年的內力修為。而且刀質寒冷異常,猶如寒冰,卻鮮紅剔透,如滴血琉璃。握在手中,即可將人的潛能發揮提高近一倍。當然這也可能只是江湖人編造出來,為了自己心理比較能夠接受神醫羅玄的不敗與完美的神話而已。

  所以江湖傳言:「羅玄刀,天機圖,盧楊面具,神仙府。」都是幾大不可名狀,卻又誘惑萬千的神秘莫測的事物。

  只是眾人,連羅玄把刀放在身上何處都不知道,每次只是需要的時候,就那麼憑空的在他手裡就出現了,似乎他的刀都是從身體裡□的。甚至有人傳言說雁伏刀根本就是不刀,是羅玄瞬間用自己的鮮血凝造的。用完了,再把血溶了流回體內。所以同時,雁伏刀同時又可以是萬千鋒利的暗器,從羅玄的身子骨裡射出。滿身是血,卻叫人死的半點原因都查不出。

  般若花聽到這個傳言的時候還笑話了羅玄好久,說他是吸血鬼,老妖怪!羅玄自己也哭笑不得。

  這便是江湖。


  而此刻,面對著八個人迅猛如獵鷹般的展開攻擊,羅玄仍然沒有取出刀來。他的刀一般只有在高手對決,以示尊重的情況下才會亮出。

  趙祥吉配合他配合的很默契。羅玄只剩一層功力,說來比趙祥吉強不了多少,應付一個橙衣一個綠衣一個黃衣勉強平手。但應戰經驗畢竟比趙祥吉多得要多,再加上神出鬼沒的仙人走,逐個攻破,有張有守,很快便將那個黃衣打傷了。

  趙祥吉身邊人雖然較多,但因為用的鞭子,幾人都近不了他的身,剛學會的仙人走還不敢運用在對戰中,怕不小心出了紕漏小命便玩完了。偶爾有點小驚小險,琉璃不是在一旁小石子亂飛別人的穴位,就是竹手槍胡亂射擊。雖然傷害不是致命,但畢竟身上插上個幾根針還是挺疼的。

  有個綠衣妄圖先解決她,卻怎麼都繞不過去。飛刀飛劍的射過去,陣內卻好像不但被隔斷進不去,連光線都發生了曲折。實際上的和看到的不一樣。暗器明明是筆直的飛去。到了裡面,自動拐個彎,落地上了。

  琉璃看著這一切,再癡癡的望著羅玄與人打鬥的絕世風采,心裡更是崇拜了。

  幾人見戰無利,橙衣使了個眼色,眾人齊退。紛紛向四面八方飛去,隱於樹間。趙祥吉鞭快,纏了個綠衣回來。那人腿本已傷,見撤退無望,立馬自盡於當場。羅玄制止不及,不由歎息。

  這夥人本次來,應該本來就不打算將自己擒獲。青信樓出馬一向是不折手段,佈局頗嚴,力求絕對的萬無一失。這次的出手,大概只是因為軒轅戰還不能確定自己傷到了哪種程度,還剩幾程功力,來做一個試探。以便下次一舉擒獲。

  看來今後行程,必須得更加小心了。


  「玄哥哥,你好棒!」琉璃又興奮又激動的從馬車裡跳了出來,跑到陣外,就往羅玄身上撲去!

  「別過來!小心!」羅玄肅然,如翩翩驚鴻,乍然騰空,摟住琉璃身子,飄向幾丈開外。卻不想髮帶在爭鬥中早已鬆斷,此時脫落,乍時,吉光片羽,飛掠而起,三千青絲,傾落天涯。

  風聲,只有風聲,覆蓋了那巨大聲的爆炸。一切變得清亮而晶瑩,耳鳴,然後是眼花繚亂……髮絲輕柔順滑的如同黑色的綢緞一般,縷縷的撫過琉璃的面頰琉璃的眼瞼琉璃的唇,淡淡的青草香味,好溫暖,好溫柔!她呆呆的直視著羅玄的眼,一手緊緊抓住他的白衣,指間還縈繞著幾縷髮絲,一手卻忍不住伸出去觸摸他天神一般的臉。也就那麼一片刻間,羅玄望著她的眉眼也有剎那的失神。長髮翻飛,衣袂飄飄,他分明望見了她的眼神裡,那毫不遮掩的眷念與深情。

  站定,不著痕跡的避過她緩緩欲撫上自己臉的小手。將她放在地上,開始陷入沉思。

  而琉璃,還陷在那一片美倫美幻的遐想中,沒有清醒過來!

  趙祥吉噓一口氣的跑過來說:「琉璃,叫你不要亂跑嘛!青信樓的人行事失敗之後都會自爆,以防被人得到任何信息,資料和秘密的!你舊傷未好,要是再受傷怎麼辦?」

  「原來是這樣,嚇死我了!」她緩過神來,臉紅輕喘。偷瞄羅玄長髮散亂開來驚為天人的模樣,有些扭捏的惶惶四顧。

  羅玄又想見當日般若花望著自己的眼神,心裡沉甸甸的,什麼話也沒有說,便大步走向一邊,想清淨一下。而琉璃和趙祥吉則在那吵吵著。

  「看你還那麼莽莽撞撞,炸不死你也濺你一身爛肉!」

  「啊啊啊!!好噁心啊!!你不要說了!!」

  「不信,你瞧那邊樹上,還掛著那人一隻人手呢!」。

  「哇哇哇!我不看!我不聽!不許再說了!」琉璃臉色蒼白,這輩子哪見過這等血腥場面,頭也不敢回的跑走了。又留下趙祥吉可憐的一個人清理「現場」。


  羅玄淡淡的坐在樹下閉目養神,澄靜如暮靄,肅肅如青松。聞得琉璃躡手躡腳的來到自己身邊也不做聲。只是心跳因她的逐漸靠近還是亂了拍子,而在她的一雙小手撫上自己長髮時更是停了一下。

  琉璃看著他入定的樣子,似乎隨時便有可能羽化了一般,叫人怎麼也觸不到。站到他身後,見他光滑如絲緞般的長髮依然散著,忍不住伸手握一紐在手裡,細細的撫摩把玩。兩人都不說話,氣氛著實怪異。

  如此好的髮啊!琉璃愛戀的感歎著。從懷裡取出木梳給他梳了起來。

  羅玄有些不自在,開口卻不睜眼道:「琉璃,不用了。」

  「沒關係,我幫你紮起來,不然太不方便了。」

  梳子每一梳都緩慢極了……

  大風起兮,琉璃小心的抓住他飛舞的長髮,然後從自己裙邊撕下一條用作帶子,簡單的將羅玄的發紮了起來,綁好。心裡祈願著,能一世為羅玄束髮。

  羅玄不語,只是眉皺得更深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12 10:41 A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1-4-15 09:42 PM 編輯

【貳拾伍】相處甚歡

  暖煙飄,綠楊橋,旋結柔圈折細條。

  都把發春閒懊惱,碧波深處一時拋。

  野溪邊,麗人天,金縷歌聲碧玉圈。

  解祓不祥隨水去,盡回春色到樽前。

  「照相機,玄哥哥的藥又有幾味沒了,你去街上買點吧!」琉璃一邊胡亂的翻著包袱,一邊推算約莫著羅玄下次毒發作的時間。

  「嗯,好的。還需要什麼不?」

  「順便幫我帶些糕點什麼的好吃的……恩,我要糖葫蘆和綠豆糕!」

  「吃,吃,吃,肥死你!」

  「才不會呢!我有努力練功,運動量很大的!嗯,不行,我得讓小二給我燒水洗澡。嗚嗚嗚,好想念我家大大的游泳池哦!」

  「哼……」趙祥吉正要出門,羅玄又把他叫住了。

  「盡量不要再偷東西了吧……」羅玄不希望他是為了自己的原因去做一些不好的事,雖然知道每次為了弄銀子給自己買藥他們兩個都很費腦筋,琉璃把自己從那邊世界帶過來的一些小物品能當的都當了,而趙祥吉也不敢放肆大膽的偷銀子和藥材,怕暴露他們的路線和行蹤。

  「哈哈,玄哥哥,你看你把照相機為難的,他除了用偷的之外,哪裡知道什麼其他方法去掙錢啊?」

  「我……?」趙祥吉鬱悶的七竅生煙,「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今天就賺票大的給你看看!你等著!」說著一陣風一樣刮出了客棧。

  「哈哈,哈哈,笑話!我等你,我等你的糖葫蘆!」琉璃仰天乾笑兩聲,悠哉悠哉的奔廚房裡去了。

  等趙祥吉回來的時候,居然果然是提了大包的藥材,還有一大疊的銀票!

  琉璃收回自己快要掉下的來的下巴,笑瞇瞇的拍拍趙祥吉的肩。

  「你自己老實交代吧!這些又是在哪個大戶人家裡偷的?」

  「我?哼哼,錯——這可是我的勞動成果啊!」

  「勞動成果?你幫人家耕地去啦?付你那麼多銀子?你以為你耕的是泰山啊?」

  「哼,放心好啦!來路絕對正派,我販賣的可是專利權啊!」

  「蝦米?」琉璃傻眼了,還專利權呢!古代也興這個?

  「哎呀,你別管那麼多了,反正錢我不是弄來了嗎?保證沒人追殺我問我討著要就好了啦!嘿嘿。」

  「一看你這賊眉鼠眼的樣子就知道你幹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琉璃看他笑的那麼詭異,心下一陣惡寒。

  「玄哥哥,你今天又吃那麼少,現在餓了嗎?我讓小二再煮碗粥來。」

  「不用了,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們也回房去早點休息吧!」

  「哦!」琉璃有點納悶的和趙祥吉出去,始終覺得不知道為什麼羅玄這幾天好像是在有意識的迴避自己,連眼神都是。或許,還是自己的錯覺?


  第二天,他們一行人坐馬車往城外走,因為路過的是城裡最繁華的一條街,到處都熱鬧非凡。

  「哇,還有玩雜耍的呢!好棒!以前只有在電視裡見到過。好想出去轉一下,你昨天都忘記了給人家帶糖葫蘆!我現在可不可以下去買點好吃的啊?」琉璃一付躍躍欲試要跳下馬車的模樣。

  趙祥吉無語,她除了吃,難道腦子裡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嗎?

  「想去的話就下去看看吧!反正易了容,應該沒事的。」羅玄突然道,他知道這孩子每天跟自己裝在馬車裡,肯定憋壞了,來到這個世界上還不久,對每件事物都很好奇,卻沒有時間好好玩玩。

  「好哦!」琉璃得到首肯,興高采烈的伸手到趙祥吉包袱裡翻銀子,「我就下去轉一會會,馬上就回來。」

  「你別瞎跑!」趙祥吉看她興沖沖的跳下馬車,一時間有些慌亂,也不知道是去照顧大大咧咧的她好,還是守著馬車裡的羅玄好。

  「你去跟著她吧!不然她又走丟了。」

  琉璃是個超級大路癡,常常一高興就轉暈頭了,古代街上又沒有路牌,常常是半天都找不到回來的路。

  「嗯,好的。」趙祥吉連忙跟了上去。

  琉璃果然是瓜果糕點買了一大堆,然後又擠到人堆裡看了好半天雜耍,還扔了好幾兩銀子,把趙祥吉看的心疼的喲!那可都是他的血汗錢啊!

  之後琉璃又看到好些人都在一些路邊商販和布莊和裁縫店前搶購什麼東西,也興奮好奇的一頭往裡面紮了進去,一看就傻眼了!

  「照相機!」一聲驚天的怒吼。趙祥吉一看不對,轉身趕快就溜。

  琉璃也顧不上放下手中物品,拔腿就追,卻又被身後的人扯住:「大嬸,大嬸,你還沒給錢了!」

  琉璃羞得滿面通紅,放下欲走,卻又轉念想,應該買一個用得著,只好放下些碎銀,看也不看的抓了兩個轉身就跑。

  羅玄看趙祥吉笑得面紅耳赤的一骨碌鑽進馬車裡,彷彿躲災一樣坐到他身邊來。

  「怎麼呢?」

  「沒怎麼……羅大俠,等會琉璃要是要殺我,你可要主持公道!」

  正說著琉璃就氣喘吁吁的跑進馬車來,劈頭蓋臉正要一頓臭罵,看到羅玄在跟前又連忙把手中之物藏到身後面去。

  「你給我出來!」

  「我不出來!」

  「出來!」

  「我就不!」

  「我不會怎的你的!」

  「信你才怪,出去我就死定了!」

  琉璃陰寒的眼狠毒的瞪視著趙祥吉。趙祥吉努力的憋住笑,肚子都疼了。若是平時她肯定又抽抽搭搭的在那假哭起來,說趙祥吉欺負她,讓羅玄主持公道,可是這次,哈哈,氣死她她都說不出來。

  琉璃牙咬得直響:「到底還上不上路了!你這個大色狼趕快出來給我趕馬車!!!」

  趙祥吉笑得差不多了,看再躲不下去了,這才磨磨蹭蹭的出了馬車。琉璃不客氣的一把把他拽出來,拉上簾子不讓羅玄看見,然後噼裡啪啦就是一陣狂修理,敲得趙祥吉七暈八素的。

  卻原來他昨日拿著那日從琉璃那偷來的內衣把城內的知名布莊和成衣店都轉了個遍,然後把自己用這個東西取代肚兜的偉大推廣計劃到處加以販賣。現代內衣的挺立,性感,漂亮並且防下垂等各個方面的新穎獨到設計果然很快得到了各家的賞識,並以很高的價格把樣式什麼的賣了出去。於是當晚各莊就連夜趕製,今天剛一上市,果然就取得了良好的銷量和不俗的口碑。一傳十十傳百,琉氏胸罩的美名很快譽滿全城,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向外發展擴張。

  琉璃見了差點沒被氣得背過氣去。又羞又憤,恨不得把趙祥吉這只色狼抽筋扒皮。

  當馬車在郊外停下來,幾人下車休息時,羅玄看到趙祥吉被嚇了好大一跳。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黑眼圈,頭上還好大幾個苞。

  「你這是怎麼呢?」羅玄問道,再瞟了琉璃一眼,她正哼著歌眼睛看向別處。

  「沒事,沒事,一點小問題,剛不小心從馬車上摔了下來。」趙祥吉乾巴巴的苦笑著。

  羅玄也忍俊不禁,無奈的歎氣,這兩個孩子——。





【貳拾陸】後會有期

  有意送春歸,無計留春住,明年又著來,何似休歸去。

  桃花也解愁,點點飄紅玉。目斷楚天遙,不見春歸路。

  春若有情春更苦,暗裡韶光度。

  夕陽山外山,春水渡傍渡,不知那搭兒是春住處。


  夜裡,琉璃突然想上廁所醒了過來,從馬車上爬下,看見羅玄正在火堆旁靜坐休息,閉著雙目應該是睡著了吧!照相機人呢?跑哪去了?可不要被他偷看了去!那個大色狼!

  等她回來,依然沒見到趙祥吉的身影。怎麼?被狼叼走了?還是深更半夜忍不住手癢又跑去偷東西去了?只是這荒山野嶺的,哪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偷啊!

  琉璃東張西望心裡有點擔心,上廁所也用不著那麼久吧!要不找找去?

  她胡亂的往小河邊走,看到遠處上游大石頭上面有一個黑影,那傢伙,幹嗎呢?

  走過去,卻見趙祥吉在那仰天對月長歎,忍不住就笑得彎下腰去。

  「你別在這裝酷耍帥好不?你根本就不是憂鬱型的,感覺好奇怪哦!哈哈哈哈……」真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同樣的事情不同的兩個人做起來就有著那麼不同的效果呢!

  趙祥吉轉頭望著她,卻沒有笑,表情很嚴肅。

  琉璃看他的樣子,不由收起笑容有點小緊張起來。

  「琉璃,今後的路還很長,很曲折,你……」

  「怎麼呢?這麼奇怪?」

  「我要走了……」

  「啊?什麼?」琉璃心下一緊。

  「我剛剛收到師父的飛鴿傳書,他道谷中出了大事,師娘受傷,師妹失蹤,招我速速回去。」他確認再三,卻是師父手書不錯,心裡雖明白或許這一切只是萬水山莊搞的名堂要把他調離開羅玄身邊,卻又想不出其他辦法來說不回去。一想到小師妹下落生死不明他就亂得慌了手腳。

  「哦,這樣啊……」琉璃努力不讓自己臉上出現太多的傷感和留戀,一付無所謂的樣子,「那你是得早日回去,出那麼大的事,你師父肯定很需要你的幫忙。這邊你放心,沒事的,玄哥哥有我來照顧。」她努力的想向趙祥吉露出笑臉,可是樣子卻比哭還難看。

  她不想跟他分開啊!他總是在她困難的時候幫她,快撐不下去的時候支持她,教她很多東西,哥哥一樣的照顧她,容忍她所有的調皮和任性,他是她來到這裡,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啊!

  眼淚刷就掉了下來,琉璃連忙轉身,不想讓他看見。不然趙祥吉又會取笑挖苦她了。

  趙祥吉見她眼角晶瑩一閃,心裡也忍不住酸痛起來。

  「你……你跟我走罷……」

  琉璃笑著搖搖頭:「不行,我要照顧玄哥哥……」

  趙祥吉苦笑的低下頭去,雖明知到結果,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伸手從懷裡掏了個珠子遞到琉璃眼前。

  「你拿去罷……」。

  琉璃吃驚道:「不,這不是……」

  「沒事,你拿去罷,你們遠上天山,這辟塵珠會對你們有很多幫助的。我沒辦法,再在你們身邊保護你們了。」

  琉璃呆呆的望著趙祥吉手上那顆他千方百計從宋青宮身上偷來揚言要送給自己新娘子做禮物的夜明珠,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

  「沒事,你好好收著吧,只需知道,我是真心待你的……」

  琉璃有些遲疑的伸手接了捧在掌心裡,那珠子通體透明,晶瑩透亮,發著幽幽的藍光,四周還隱隱包裹著一層紫暈。一接觸到皮膚,便渾身上下一股清涼舒適,神清氣爽。

  「我將那冰蠶紗衣和易容的整套工具都留給你。另外明日再把一些沒來得及傳你的上乘武功心法默寫下來給你。你一路上要用心研讀修煉,或許某日可救得你性命。羅大俠中毒期間你們沒有半點防禦能力,你可要讓他傳你奇門遁甲和五行八卦,一路好生照應他,但更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知道了……」

  兩人相對,一時無語。離別的傷感籠罩著夜月初升的大地。


  第二日。趙祥吉言明原因向羅玄辭行。羅玄想他仙人走還未完全修成,便把要訣刻在一暖玉上贈予給他,交代他一路小心。琉璃一大早起來對趙祥吉是態度不一般的好,溫柔的趙祥吉雞皮疙瘩使勁亂掉。

  趙祥吉胡亂翻開包袱,心想著盡量找些寶貝留給他們,卻一翻一件全是肚兜。氣得琉璃在一旁直翻白眼,完全忘記淑女形象,使勁的踹了他兩腳。

  豈有此理,本來還說他馬上要走了,給他保持點好印象留下最後一點美好回憶的,真是TMM的氣死她了。

  「那個你還沒還我!」

  「啊?啥啊?」趙祥吉裝傻。

  「別給我豬鼻子插大蔥裝象了我跟你說!快點還給我!」琉璃氣急敗壞的直跺腳。

  趙祥吉可憐巴巴的抬頭望著她:「你就送給我了罷,你不是又買新的了嗎?那個,就當留給我做紀念好不好?」

  「你!……」琉璃氣得頭上冒煙,哪有人要人的內衣做紀念的。可是又不知道再說什麼好!看他一付萎靡傷感的樣子:「算啦算啦!煩死你了!」

  趙祥吉轉過頭去,一臉詭計得逞的在那陰笑著。整理好東西,便向他們辭行了。琉璃不停說著再見再見,心裡訕罵著該死的古代為什麼沒有電話。等趙祥吉身影都看不見了,才悄悄背過身子抹眼淚。羅玄看她樣子心下一陣難過,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沒人趕馬車了,琉璃又不會,只好羅玄親自出馬。還好易著裝容看不出來。只是羅玄心裡已經在暗暗計劃盤算著了。既然已經被青信樓的找上,就說明危險已經不遠了,大規模的圍捕應該快要到了。帶著琉璃,始終只是會害了她。自己已經根本沒有任何能力說是護她周全了。上一次她被匪徒劫走那次,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不管怎麼說,必須狠下心來把她拋下才對。可是她那性子定然是不肯依的,非演出一場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來。看來只有不辭而別了,還望她,理解自己的一翻苦心,不要怨恨自己才好。

  雖知分別是遲早的,不知為何,現在想來心下還是鈍鈍一痛。他本不是個敏感的人,隱約之間察覺到了琉璃對自己的感情,心下頗為不適,只是心想她還小,孩子心性,本就還分不清喜歡與仰慕等各種感情間的差別。分離之後,久而淡之便好了。

  如是決定,終於到了下一個城鎮裡,羅玄給琉璃留書一封。心想著她現在武功也不弱,身邊也有很多銀子應急,還有冰蠶衣,仙人走等防身,只要別和自己扯上關係,自保是綽綽有餘。交代她自己好生保重,如若實在沒個去處,也可原路回去,到藍書那,他自會為她安排好一切。而自己,若是福大命大,有一天定然還能再會。

  當夜,拋下她,獨自一人,提著一些簡單行裝和雙引劍,快馬向天山出發。

  而夜色中,琉璃趴在客棧的窗台上,淚眼婆娑的望著羅玄一身白衣飄飄,馬蹄蕭蕭,頭也不回的沒入迷濛的霧氣中。

  嘴裡訕訕的罵著,怎麼一個要走,兩個也要走,突然一下子都要離開自己了。把自己一個弱女子就這麼拋在這裡,也都不怕她出些什麼事!太過分了!!他以為她那麼傻,那麼容易就被他拋下。相處那麼久,就知道他會來這招。美其名說什麼為了自己好,卻絲毫不管自己心裡面是怎麼想的。最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了!

  哼,羅玄,你以為你甩得掉我!

  琉璃的一路上是走的非常不容易的。她花了整整半天時間才學會怎麼騎馬,渾身摔得青一塊紫一塊。

  然後,就開始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開始追趕。還好她對羅玄一路上的路線和行程都瞭如指掌,不然,還得直接到天山腳下去等他。

  好不容易追近了,卻又不能隔得太近。羅玄走的是官道,又易容而行,策馬飛馳,卻不知道比當初乘馬車時要快上多少。

  只是遇到毒發作之時,必須得找一地方藏匿休息,以待毒性過去。

  五天之後,琉璃倒是終於趕到了羅玄前面。她在一家沿途必經的小客棧裡休息,等著羅玄從這裡經過。心想著羅玄既然不想帶她在身邊,縱然是再見著自己也是會再次扔下,還不如一路跟蹤,偷偷保護,只要不離得太近,憑現在自己的輕功應該不至於被發現。待羅玄遇到什麼危險還可以暗中偷偷施手相救。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太聰明了。胡亂的買些傷藥塗在自己身上,疼得嗷嗷直叫。這真是個黑暗恐怖的世界,居然沒有汽車!以前還覺得騎馬很帥的,把她折騰的骨頭都散架了。

  羅玄馬上就要毒發,故在那客棧多停留了半日。想著第二天再起程。這幾個月來一直都有琉璃陪在自己身邊,後來又多了個趙祥吉。兩個鬼靈精待在一塊,三天兩頭打打鬧鬧,突然之間卻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心下陡然清冷。

  坐在窗前,望著外面淒淒瀝瀝的下起小雨來,心下好不擔憂。不知道琉璃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第二天一早起來,一面哭著到處找他叫他的名字,一面絕望的發現自己被拋下的事實。羅玄簡直不敢去想像她那小鹿一樣無端驚恐而受傷的眸子。

  那之後呢?琉璃是個堅強的孩子,會一邊罵著自己,一邊踏上她一直所嚮往的流浪江湖的道路,還是回到藍書那裡,絕望的等著自己回去?心裡猛然一痛。其實他是有想過讓趙祥吉帶她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下卻不願,也就沒有開口。

  或許是覺得趙祥吉現在自己也是多事之秋,不想讓琉璃捲進去,還是覺得他無法好好的保護她?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希望她能夠遠離危險和紛擾,活得自在一些。或許隨她自己,讓她自己去選擇自己想走的路還是比較好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12 11:09 AM

【貳拾柒】日月星君

  才歡悅,早間別,痛煞煞好難割捨。

  畫船兒載將春去也,空留下半江明月。


  來了,快閃!琉璃一看見羅玄出現在前台,便嚇得直往一旁躲。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改換了妝容,易成年輕公子哥的形象,羅玄定然是認不出來的。而羅玄則還是幾天前老叟的模樣,似乎正吩咐著小二煎藥和晚飯一起送到房間裡去。

  因為太緊張的原因,她仍然顯得有點偷偷摸摸的半蹲著身子,慢慢跟上樓去,想看他住在哪個房間。眼睛一直盯著羅玄,因而忘了看路,上樓梯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到一個人身上。她摸摸鼻子連忙開口道歉。

  趙祥吉不光教了她易容,還教了她千音變,只要把把握好內力運到喉嚨懷仁穴與玉桑穴之間的一個特殊位置,就可以發出各種不同的聲音,但是琉璃內力太差,那種東西相當於口技,需要很長時間的修煉才行,所以聲音偽裝的總是差強人意,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有時候聽起來還像雞叫……

  於是趙祥吉特意給她做了一個特製的發聲器,易容的時候含在嘴裡,套在牙齒內側。再加上內力的疏導便可以隨意模仿發聲。趙祥吉為討她歡心,特意把這小玩意取名叫「琉璃哨」。琉璃覺得很好聽,還滿心歡喜,道是專利權從此就歸自己了。

  「對不起,對不起……」她對著前面的人連連擺手,又恐跟丟了羅玄,連忙往樓上張望著。

  「少爺,你沒事吧?這邊走……」軟軟的童聲響起,聲音悠悠長長的卻又帶著幾分甜膩,如山泉流動,清柔悅耳。琉璃連忙朝聲源處望去,只見是一個身著青衣頭紮兩髻的小童,個子小小的,才約莫七八歲的模樣。雙眸清澈無邪,長睫低垂,肌膚勝雪,容貌甜美,如貝玉齒清晰可見。眼睛有點好奇又害怕的怯生生的盯著自己,著實可愛到家了。琉璃眼睛瞬間閃閃發光,哎喲哎喲,好小巧的人兒,跟洋娃娃一樣,太可愛了,好想捏捏她的臉喲!

  那小童被她死盯著,頭低的快要低到地下去,小臉紅彤彤的。甜得讓人發慌的聲音溫柔的說著:「少爺,我們走吧,慢點……」

  琉璃好奇的抬頭去看那個她手裡攙扶的人是誰,仰起頭來,卻冷不丁的就瞧見一超級大帥哥站在她的面前,心中一驚,一陣暈眩,再加上本來這幾天太過勞累,一個不穩就往後栽倒下去。

  「姑娘小心……」那人眼明手快的一把扶住她。

  琉璃心裡嚇嚇的撫著胸口:「謝謝啊謝謝……」天啦,神啊,救救她吧!這個世界上怎麼到處都是這麼帥的人啊!走出來雖然說有美化環境的作用,但也會勾壞良家婦女啊!就算不造成世俗混亂,但嚇到她這種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那軟軟的甜甜的聲音這時卻又說道:「少爺,你認錯了啦!這個是個公子,不是姑娘……」那小童的眼睛瞬間就紅了,眼淚珠子在眼眶邊打著轉兒,樣子更是讓人憐惜讓人心疼。

  嗚嗚嗚,可憐她家少爺,男女都分不清了。

  琉璃臉刷的就紅了,糟糕,怎麼辦,穿幫啦!怎麼回事?自己技術就這麼不濟?這麼輕易就被發現啦?嗚嗚嗚,要不要殺人滅口?不過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厲害呢!恐怕打不過,哭,還是先逃跑吧!

  她連聲謝謝啊謝謝,就準備開溜,一抬頭,卻發現那男人雖長相十分俊逸超凡,舉止溫文而有禮,但是眼珠子卻是始終一動不動的看著一個方向的。她好奇的伸出手去在他眼前晃了晃,果然一點反映也沒有。

  「啊?你看不見啊?」琉璃滿心的惋惜。這麼帥的一個人啊!真是……唉……老天果然是公平的……

  「嗯,所以剛剛多有得罪了。」那男人一直面帶微笑,給人的感覺和煦如清風一般。

  他雖聽身邊小童說對方是男子,聲音也的確是男子聲,但心裡卻知道自己絕沒判斷錯,眼睛雖看不見,鼻子卻是騙不了人的,卻也並不拆穿。

  「少爺,我們走吧……」見那小童仰著葵花一般的面龐望著那男子,伸手拉扯著男子的衣服。琉璃的眼睛只差沒變成桃心狀。哎呀哎呀,太可愛啦!好想抱起來玩一下!

  於是那男子朝琉璃禮貌的點了點頭,在那小童的小心摻扶下慢慢朝樓下走去。琉璃站在後面有噴鼻血的趨勢……好帥好帥……好萌好萌……

  半天才反映過來,哎呀,玄哥哥呢?玄哥哥不見了!

  暈,真麻煩,還得到櫃檯那去查。


  樓下,小童扶著那男子坐下,叫小二上菜。

  那男子揚起嘴角:「怎麼了?娃娃?」

  娃娃嘟起圓鼓鼓的小臉:「沒怎麼啊……」

  「還想瞞少爺啦,聽聲音就聽得出來。」

  「我,我只是不喜歡那個人的眼神啦!有點恐怖……不像是好人……」

  「呵呵,娃娃,好人和壞人可不是光看就能看出來的哦……」

  「嗯,少爺說的是。」娃娃低下頭,她一向是最聽少爺話的了,「你說我們這次,能找到那個人嗎?我們都已經等了好多天了,要是他不來怎麼辦?」

  「能的。月君說,在這裡等就行了。自然會有人帶我們找到他。娃娃,做事,一定要有耐心。」

  「嗯,知道的,少爺……」娃娃一臉崇拜的盯著少爺。





【貳拾捌】生死關頭

  花前沉醉倒玉壺,香□霧,紅飛雨。

  九十韶華,人間客寓,把三分分數數,

  一分是流水,二分是塵土,不覺的春將暮。

  西園杖屨,望眼無窮恨有餘,飄殘香絮,歌殘白露,

  海棠花底鷓鴣,楊柳梢頭杜宇,都喚取春歸去。


  房間裡面,琉璃正拿著手機,對著鏡面屏擠眉弄眼的照來照去,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奇怪了,為什麼呢?明明自己就扮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什麼破綻都沒有露出來啊!一個瞎子怎麼就能發現我是女的呢?難道……難道是我太帥了?帥的不真實?……」

  琉璃鬱悶的解開衣服,撕下面具,讓自己美麗的皮膚透透氣,真是麻煩啊,古代幹嗎套那麼多層啊!天氣明明就很熱來著,雖然她帶著辟塵珠沒多大感覺,可是還是好想把手臂露出來,穿著熱褲到處跑啊!

  從包裹裡取出藥,一點點往膝蓋上和腰上等依然烏青的地方塗抹著,疼得齜牙咧嘴的。摸摸自己的小臉,還好沒毀容。心下突然有點委屈起來,羅玄就在離她房間不遠的地方停留著,可是自己都不能見他,只能偷偷摸摸的在這守著,唉……

  「馬兒馬兒不吃草,馬兒馬兒乖乖的跑……」她獨自發洩著憤懣,自顧自的編著歌兒唱著,東不搭腔,西不搭調。

  看看表已經晚上十點了,再過兩個小時玄哥哥的毒就該犯了吧,得到他門口去幫他守著,把著關才行,堅決不讓任何一個壞人和任何一隻蚊子趁虛而入!

  於是快到凌晨的時候,她就悄悄的走出房門,遠遠的站在一邊盯著羅玄的門邊,一直到過了凌晨,才敢悄悄走到門邊。不然以羅玄的耳力,肯定會發現的。只有毒發的時候,才有機會靠近。還好這是二樓又是西南的偏僻角落,周圍烏漆抹黑的,鬼影都看不見一個!哎呀,古代的人真是早睡啊!通常這時候她不是在上網打遊戲,就還在外面和好友Happy呢!

  說到上網,嗚嗚嗚,手好癢啊!她的勁舞,她的魔獸,她的QQ……

  小心的趴在門邊,懷裡揣著她的小手槍,突然有點怕鬼。嗚咽,要是她帶把真的來就好了。沒有槍有其他的也好啊!早知道要玩穿越,她應該早點準備好一個超大的登山旅行袋再跳進游泳池的,嗚嗚嗚~~~~

  陰風陣陣,有鬼夜哭,她蹲坐在門邊,嚇得閉上眼睛。

  咦?不對!哭聲怎麼是從房間裡傳來的。咦?也不對,不是在哭,她趴在門邊側耳細聽著。似乎是玄哥哥的聲音,彷彿正忍受著莫大的艱辛,痛苦壓抑的喘息著,偶爾一兩聲發出聲來也是低沉而嘶啞。

  玄哥哥發熱毒的時候似乎明顯比寒毒要嚴重,從來都不准任何人靠近,但是寒毒發作全身上下都不能動彈,身上結的冰晶也是一次比一次多。琉璃也不知道是熱難受還是冷難受,反正只要是看見玄哥哥難受的樣子她都好心疼,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他。

  就這樣在外面聽著裡面輕微又叫人撕心的壓抑的喘息,還有羅玄咬牙忍受手指陷入床柱的吱呀聲。琉璃的眼淚就開始轉啊轉啊的,好想一下子就衝進去。可是現在只能坐在門邊等著現在已經加長到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過去。

  般若花混合成的這種毒,毒性難定,難以壓制,寒毒發時猶如凌遲處死,每發一次,完全喪失行動能力,可是大腦卻無比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的肉彷彿正被一片一片割下,卻又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熱毒發時,人則完全喪失理智和思考能力,內力絮亂,四處奔流,嘶喊發狂,有如瘋子,隨時有可能血管爆裂,經脈寸斷,而且整個人一直處於慾望和殺戮的籠罩之中。

  對於羅玄來講,他是寧願忍受再多撕心裂肺的寒毒的,也不願意在熱毒下逐漸失去自我。哪怕凌遲剔骨,他也可以哼都不哼一聲,可是他害怕一向清心的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不願相信自己,原來也有世人那醜陋的慾望。

  時間慢慢流逝著,伴隨著羅玄越來越難以抑制的痛苦喘息,琉璃如坐針氈。每一次羅玄毒發,都是她的一次受罪。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狠毒啊,對玄哥哥下這麼重的手!讓她知道了非拆了那人骨頭不可!

  突然覺得不對勁,她耳力不好,什麼也沒聽到,可是僅僅是因為和羅玄待在一起逃避追殺久了而練出來的一種警覺性讓她覺得有危險到來了。可是又摸不透,站起身來,四處張望著,忽然聞到淡淡的香味,她身上揣著趙祥吉給她的辟塵珠倒是能辟百毒,御寒暑,可是珠子貼身隱隱發熱也提醒著她那香氣有毒。

  嗚嗚嗚,古代真是個可怕的世界,怎麼什麼地方都是毒啊!

  她再也顧不上什麼了,使勁撞開門,一頭就衝進屋子裡去。

  「玄哥哥!」

  他沒事吧?他沒事吧?自己是不是進來晚了?

  「你……你怎麼在這……?」羅玄聞到七里香就知道是青信樓的人來了,算好時機,剛好挑到自己毒發一刻,而且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先灑下七里香,香飄七里,聞者倒地。這下怕是整個客棧的人都昏死去了吧!

  血液一陣一陣的往上湧,他從懷裡掏出冰魄丹服下,運功抵抗七里香,可是卻又催化了本身正在發作的熱毒,他知道這次再無生機,心裡慶幸還好先把琉璃給拋下了,沒想到正在這時她卻從屋外闖了進來,羅玄大駭。一生之中多少性命攸關時刻都沒有如此緊張過。

  「玄哥哥,你沒事吧?」還是那麼毛毛躁躁,心急如焚的就往羅玄撲了過來。

  羅玄反手一掌便把她打飛了老遠去。

  「嗚……玄哥哥……」琉璃一臉委屈,雖說穿了冰蠶紗衣,可是扛不住羅玄的內力,一掌下來,血氣翻湧,差點就沒噴出一口血來。強行嚥下,不知所以的滿眼淚水可憐巴巴的望著羅玄。

  此時的羅玄沒帶面具,頭髮凌亂,雙目赤紅,怒視著她,大聲的吼著:「走,趕快走!聽見沒有!」

  就在這時,七個人從房間屋頂破頂而入,竟和上回一樣,衣衫色彩迷離,分別是三個橙衣,和四個黃衣。

  琉璃正好倒在他們落下的中間位置,被團團圍住,嚇得整個人都傻了。羅玄強提起一口氣,扯下高束起兩邊蚊帳的青色絲帶就朝琉璃捲了去。起手之間,琉璃已被拉入自己懷中。

  兩個人飛速攻來,就在蚊帳飄然合攏的幾秒鐘時間之內,羅玄已經和上前的兩個黃衣,對了不下百招。卻明顯的越來越力不從心。他一開始是打算坐以待斃就等他們擒了去,這時卻不得不拚命忍著反擊,強護著懷中的琉璃。身體內的巨毒和強大的外力雙重衝擊,脖子和手背上的血脈通通突暴而起,心裡百般巨痛,思量著如何才能尋得辦法救得琉璃脫離險境。

  幾人見如此都還久攻羅玄不下,一個橙衣運起一掌,趁羅玄擋黃衣四掌□乏術,朝著羅玄當胸一掌劈來,羅玄卻是再躲不過。

  琉璃本是手和身子還被絲帶縛住,橫躺在羅玄懷裡,一時間根本沒辦法救急,想也沒想便直立起身子,為羅玄硬擋下這一掌。

  羅玄大駭之下,已來不及,心痛如絞,便自撤了防禦,雙掌打在琉璃背上,力圖為她散去一些橙衣的內力,不然必定是當場經脈盡斷。卻也任憑其餘四掌,紛紛落到自己身上,一口鮮血便吐了出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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