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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6:50 AM

孟琴 -【狂性暴君】《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4-23 01:14 AM 編輯

【書名】:狂性暴君

【作者】:孟琴

【內容簡介】:

  五年前,尋找目標,他強暴了她。

  五年後,重尋目標,目的是帶回她生下的胎兒。

  五年前,莫名其妙,她被強暴。

  五年後,匪夷所思,新婚之日與兒子一起遭遇強擄。

  ***  

  他脾氣暴躁狂性十足,將她丟進堡內只許進、不許出。

  她性情溫柔善解人意,不願服他的專暴攜子摸黑偷逃。

  他一路追殺再次將她丟進牢籠,她反抗不從又被強暴了好幾次。

  本不愛,一旦愛上他對她的佔有強烈到極點,令人窒息、令人心慌意亂。

  ***

  「我讓你再反抗!」暴戾的撕裂她的衣裳,健軀直壓,一場烈火翻雲的強暴。  

  「你這輩子都休想逃開我!」醋意蔓延擴散,鉗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住了她顫抖拒絕的唇瓣。
  
  兒子站在娘親一邊,擁有與父相同暴燥性情。雙獅爭鬥嘶咬,總能將父氣得火冒三丈狂性大發想殺人!夾在兩人中間,她既頭痛又心痛。

  蠍子精迷幻計!境外尋寶「黃金甲」!昔日強者復活爭鋒!「天下第一繡女」不再為夫奴!千年夙願!多重衝擊頻連轟炸,失失得得、虛虛幻幻、真假難辨。勁暴、詭異、匪夷所思、親情、愛情、柔情、中立、圈套、糾葛、俊男,美女通通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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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6:52 AM

楔子—強暴

  夜色迷濛、子夜時分,茂密幽靜的樹林裡斷斷續續的傳揚著女性的哭吟之聲。

  「求求你不要……我不是妓女……」少女哭泣哀求,軟綿小手拚命推搡著壓在身上的男軀,異性氣息令她恐慌無助。

  「我沒說你是!」暴怒的男音如打雷般於頭頂奏響,接下來是一連串撕扯衣服的聲音。

  「啊啊——不要不要!不要撕我衣服!」少女驚聲尖叫,即將失去清白的恐懼令她哭得肝腸寸斷。

  「閉嘴,馬上完事!」少年很是不耐,剝光她後褪除自己的。

  少女渾身瑟瑟發抖,下體禁區被硬物抵住無情的向內入侵。「啊——」強行進入導致她全身痙攣,喊出第一個尖音,下面的便有氣無力的多,聲聲含盡痛苦。

  少年額頭滾冒汗水,不懂得憐香惜玉。

  「唔……唔……」少女痛苦的悶聲時急時緩、時輕時重,從緊咬的牙關中流洩而出。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失去了童貞!

  事後,少年起身著衣,比同齡人高出許多的身軀像片烏雲般擋住月光奪去唯一的光亮。

  少女顫抖著身軀雙手環肩無聲抽泣,兩隻眼睛通紅如兔。面龐上掛滿傷心的淚珠,雙腿內側黏膩,混和著血味與不屬於自己的淡淡腥味。

  煩燥的扒了扒汗濕長髮,少年不屑道:「哭什麼哭,都說了會給你銀兩作為補償!」哭哭哭,就知道哭,煩死了!

  少女搖頭,身體痛的一個字音也發不出。她不是妓女……她不要銀兩……不要……

  「咚」一錠金元寶準確無誤的掉在她鼻尖前方,墜落風聲令她下意識眨了眨眼睛。眼一眨,晶瑩淚珠滾滾而落。

  「這是一百兩黃金,足夠你好好過日子了。」少年出手闊綽,說罷彎腰蹲身,手一伸鉗住她的下巴扳起她的頭。

  少女恐懼至極,不曉得他要做什麼。

  在她的懼怕注視下,少年將一粒白白的藥丸塞進她嘴裡,並配以掌力迫使她下嚥進腹。

  「你給我吃了……什麼……」少女嗓音沙啞顫音十足,全身血液都在這一秒停止了流動。

  「我哪知道是什麼玩意兒,老頭子做得東西沒人能弄明白。」甩開她,少年起身。理理衣物看都不看她一眼,邁開兩條長腿揚長而去,丟她赤裸一人在此自生自滅。

  少女撐著痛裂的身子拚命扣嗓子眼,企圖將藥丸吐出。但,吐出的只有酸水,藥丸如生根發芽般長駐。「嗚……」癱倒在地,淚如泉湧奔流不息。

  陌生暴燥的少年,莫名其妙的老頭子。天,她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今夜不僅失了身,更吞掉不知所畏的藥丸,這,是為什麼……

  這一年,少年16歲、少女15歲。

  樹林恢復了幽靜,一切又回到原有的軌跡。但,只有一個『東西』永遠也無法恢復,即將起始……



第一章 迷樣的師托

  蒼翠碧綠的「青森林」山,山頂矗立著一座清幽雅致、中等規模大小的木屋。相傳,在此幽靜之地居住著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曉奇門盾術、武功精妙,醫術至高的精聖。

  無人知曉「他」的性別、容貌、年齡,「他」的一切皆是迷。

  藍瑩瑩的天、清靈靈的水,清澈溪流蜿蜿蜒蜒將木屋盤圍當中向山下伸延。鳥語花香一片祥和,然而小屋前的空空綠草地上卻有一名高大威猛的年輕男子火大徘徊。

  與他同在的還有另外兩名年紀相仿的同類,一位唇邊噙著淡淡優雅笑容的俊美男子、一位躺在草地上嘴裡叼著根草瞇眼望天的吊而啷當美男。

  三人的存在形成一靜、一動,一不倫不類的和諧完美效映。

  「老頭子搞什麼鬼,把咱們叫回來又避而不見,這不是明擺著想把人逼瘋嗎!」蒼狼兩道粗濃劍眉倒豎成怒狀,兩隻犀利的鷹眼燃燒著升起的火焰。

  「消消氣,當心天熱中暑。」白狼俊雅的面龐散發著溫柔和熙的光暈,手搖晶瑩通透翠綠竹扇,淡雅脫俗的氣質令他看上去飄逸似仙,給人一種很舒服溫暖的感覺。

  「消個屁,我可沒你那麼好的性子等老頭子搞東搞西!」說著,蒼狼憤憤甩一甩衣袖,邁開兩長健壯修長的雙腿朝閉閡的木門走去。

  「可憐的三弟又要遭殃了,怎麼就不長記性。」墨狼叼草的嘴撇撇,眼底掠過無可奈何。

  「呵呵,他腦殼已壞,記性這一世怕是長不了。」挖苦人的話白狼說起來很順口,非旦未損他的形象,反倒為他添加一份幽默氣息。

  「砰——」蒼狼一腳踹開木門,與木門向內開啟的同一瞬,一隻不明飛行物「嗖」的從屋內飛出。心下大驚,卻無力閃躲,只因飛行物速度太快。「啊——」慘兮大叫,手捂額頭呲起整齊潔白的兩排牙齒。

  「啪」飛行物落地,看去,是一隻普通草鞋。

  蒼狼手移開,額頭淤紅一片,冒出幾根血絲。普通的草鞋打在頭上竟產生此等效果,可想而出使用者的功夫有多深厚。

  「臭小子欠扁,你們三個進來。」屋內傳出一道懶洋洋帶有強烈磁性的男音,從聲音可辨認出年紀不大,最多30歲。

  「該死的!」蒼狼咒罵,用力一抹額頭,疼意立即傳達給大腦。

  白狼輕拍他肩頭,吟吟笑道:「別惱,師傅只隨意一丟,若用上內力你的腦袋便會變成『蹴鞠』供人踢耍。」

  「你閉嘴!」蒼狼怒吼,很是不爽。

  「以後少嘬雷,受苦的永遠是自己。」墨狼吐掉嘴裡的草,率先邁入木屋。

  白狼隨後。

  蒼狼火大的最後進入。

  屋內潔淨精簡,中間便是待客、用膳的廳堂,左側貼牆擺著一串半人高青翠植物,大葉、粗莖,形狀怪異,不曉得是何生物。

  正中央一張八仙木桌、四把木椅,屋內瀰漫清新之氣,裊裊細縷白煙緩慢飄蕩,找一找,竟不曉得白煙源頭所在何處。

  桌椅右側約五米遠處置著一張較小、較矮的八仙長方形桌,桌後一張竹榻,竹榻上鋪著月牙白鵝絨塌巾。仔細打量,木屋從外至內皆以木料為主,少許竹物搭配,尋不見一磚一瓦。

  無遙子慵懶側身躺在竹榻上,璀璨雙眸半瞇,右手肘撐起上半身,面朝外,食指與中指支住額頭。右腿彎曲、膝蓋向前,左腿彎曲、左腳腳心踩在右腳的腳腕上。左手臂自然貼附身體,手指在左腿上隨意敲打。

  三人立在桌旁同時秉住呼吸,半年不見,師傅竟又美艷了幾分!

  無遙子很美、美得妖異、美得奪人心魂,美得讓人有股肆意蹂躪的強烈衝動,他的實際年齡就連三個徒弟也不知曉。

  「恭喜師傅練成『巧天回顏』之術。」白狼搖著翠扇,溫和的眸閃過驚艷道喜。

  「呵呵~~~」無遙子笑得甜入心窩,比女人還要美上百分的臉蛋兒上泛起邪挑之色。「坐」輕啟艷麗雙唇、唇瓣潤澤誘人、顏色自然健康,吐字懶惰無力,倒是另有一股子酥筋麻骨之效。

  三人分別落坐。

  「還記得五年前我讓你們下山『播種』的事嗎?」無遙子敲噠著大腿,半掩的長翹睫毛忽扇了一下,仿似鵝毛豐盈輕巧。

  「記得,不就是做實驗嘛~~~」墨狼滿不在意聳聳肩膀,左腿抬起翹搭在右腿上無形象可言的悠晃。

  「不錯,你們當年的成果到了該驗收的時候。」

  「請師傅詳說。」白狼坐姿規矩有型,脊背直挺不彎曲,雙腿分開的角度不大、不小剛剛合適。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是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最佳攻入女性心房的殺手。

  「接收『種子』的三位少女均順利產下了你們的子嗣,孩童已滿5歲,我要他們,帶他們回來見我。」

  「老頭子,你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五年前讓我們『播種』,現在又讓我們把孩子帶回來,你搞什麼?!」暴脾氣的蒼狼「砰」一砸桌子,桌上茶具震起、回落,發出一系列碰撞瓷響。

  無遙子唇半張,一股清幽之氣從口直射而出逼向他面門。快、疾,厲。

  見狀,白狼翠扇一翻,扇面擋在氣與蒼狼面門間,氣撞上扇面形成攻鬥。「師傅,你已用草鞋懲罰了三弟,三弟脾氣沖,莫怪。」從扇面上的感覺他便曉得師傅根本沒有用力,不過虛張聲勢而已。笑瞇瞇,若說笑功,他師徒二人有得一拼。

  無遙子低笑,半揚起左眉,「臭小子,有你大師兄相保,饒你一次。」音落,與扇面形成的攻斗煙消雲散。

  「屁!」蒼狼不屑出口成髒,惱火的撥開臉前扇面,沒好氣的瞪白狼一眼,嘟嚷:「多事!」

  白狼搖回翠扇,搖搖頭,三弟幾時才能學會穩重?

  「我的用意乃為天機,你們只管找到少女與孩子將他們帶回。」無遙子左手從大腿移離,改放在塌上敲打。修長羊脂般的手指在空氣中劃著迷人完美的弧線,每劃過一分都會在空氣中形成一個小小的七彩暈點,手指彷彿擁有魔法一般耀眼。「白狼,你的妻、子位於東方『青城』。墨狼,你的妻、子位於南方『豐城』。蒼狼,你的妻、子位於西方『麗城』。」交待完地點後目光垂落在火暴面孔上竅竅笑語:「蒼狼動作要快,否則你的女人便會嫁別的男人為妻~~~」

  「愛嫁不嫁,那是她的事,與我何干!」蒼狼脖子一梗,她又不是他的誰,管個毛啦。

  「她生的可是你的孩子,孩子認別人作爹你也願意?」無遙子眉揚高。

  聞言,蒼狼臉色陰下。生的是他的孩子,娘的,叫別人爹,作夢吧!任何一個男人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就算沒什麼關係也不允許!恥辱!

  無遙子不急不緩,「還記得那少女的模樣嗎?」

  「記她做什麼?」蒼狼不覺得自己該記。

  「『麗城』駱晶晶,20歲,五日後婚嫁。去找吧,麻利點,否則你的女人和孩子便『買大送小』投入別人懷抱。」

  眉抽,蒼狼瞪他一眼,記下所提供的線索甩袖離去,「砰」木屋撞閡。

  「師傅,若無其它事情吩咐,我與二弟也起程了。」白狼收起翠扇。

  「嗯,你二人也別太慢,否則後果自負。」語畢,無遙子掩唇打了個哈欠,撥開垂在塌上的長絲至胸前,躺下,閡起雙目。

  「呵呵,是。」白狼笑應,看來師傅是沒打算讓他們順利帶回子嗣。

  「女人、孩子,全都是麻煩的生物。」墨狼無聊至極的扯唇,起身,雙手交叉置於腦後同白狼一起離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7:13 AM

第二章 奢華的婚禮

  陽曆五月十五……

  繁鬧街井,寬敞的道路華麗麗的鋪灑著潔白的百合花瓣,整整一條長街滿滿的沒有漏縫。百合花的清香飄蕩盤回,嗅聞,沁入心脾,很舒服、很乾淨,很溫柔,代表著新娘的溫柔純良。

  開道兩豎排整齊的喜隊吹吹打打好不熱鬧,新郎倌楚鈞天騎著一匹雪白色高頭大馬,陽光帥氣、肌膚健康小麥色。

  大紅喜袍,綁發紅綢鮮亮耀眼,兩根垂下的帶子隨馬兒前進微微搖擺。胸前大紅褶花顯明瞭他今日所扮演的角色,面上洋溢喜慶笑容,頻頻向道賀的老百姓們拱手致謝。

  百姓自發的朝他與隊伍扔著紅色喜字與艷花剪紙,每人口中都是對他的祝福。

  喜隊中央乃新娘花轎,鳳角上翹、八人抬、流蘇垂掛輕甩,氣派非凡。

  駱晶晶端坐於轎內,頭上蓋著鑲金邊繡飛鳳翩舞的喜帕,喜帕四角各垂黃色流蘇。喜服華麗、選材精挑細選,與別的新娘不同,她並不是一人嫁進楚家,而是帶著兒子一起。

  駱烈坐在娘親身旁,小手煩燥的扒著黑溜溜的頭髮。發未束,隨意披散於小小肩頭。「娘,這條街還要走多久?幾時才到『楚家城』?」五歲得他比同齡男孩長得結實高大,完全遺傳了父親的特點。

  「楚家城」,楚鈞天住所,楚家五世均為「麗城」城主,雄霸一方,財與武均稱得上名流。

  駱晶晶輕掀喜帕,見狀,駱烈立卻拍掉她的手粗聲說道:「掀喜帕做什麼,你想做不吉利、不能與楚鈞天白頭偕老的新娘嗎?!」小小的他早熟得很、懂得也多,黝黑的虎目中迸射埋怨。

  駱晶晶掩藏於喜帕下的彎彎柳眉蹙了下,視線下垂,透過喜帕空隙可見手背微紅。略揉,隔著眼前障礙物摸摸他的腦瓜,嗓音輕柔的安撫:「烈兒不急,就快到了,再耐心等等好不好?」

  「等等等,你已說好幾遍!煩死了!」駱烈撥開她,火大的一腳踹上轎子。

  駱晶晶望著被撥開的手,神情出現短暫的恍惚。兒子的脾氣與當年強暴她的少年同出一轍,五年來,兒子就像少年的影子一般。

  腦中不禁第無數次浮現出少年陽剛的模樣,那時雖小,卻也能看出將來的英俊剛強。

  甩甩頭,揮淡少年影像,她最不願想起的便是他,但記憶不由得她忘記,越想淡化越時而湧現。

  娘親的手微微發抖,駱烈立即曉得她在想些什麼,當下用力握住她低吼:「那種混蛋不許再想!你有我,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說的話男子漢味道十足,娘親什麼都沒瞞他,告訴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他明瞭自己的出生是個錯誤、也是注定,也知曉生父殘忍強暴娘親並將她拋棄荒野。娘親為撫養他吃盡苦頭,每一個坑、每一個坎歷歷在目,銘記於心。若有一日能見著混蛋生父,定要讓他向娘親懺悔罪惡!

  駱晶晶沒有回答,她也想忘記少年。事非人願,少年就像塊烙印般留在她心裡。

  「你好好坐新娘子吧,我不催了。」駱烈小身子往後一靠,耐著性子閉起雙目,乏味的等待已快磨光他的耐性。

  駱晶感到欣慰,兒子雖脾氣與少年一樣,但不同的是他關心愛護自己,而少年只有粗暴。

  與此同時,「麗城」外陽關大道……

  蒼狼一身黑色勁裝,駕馭紅血色赤兔馬飛奔而馳,神情陰鬱嚴肅,算算時辰,花轎應距「楚家城」不遠了。

  楚鈞天想娶駱晶晶為妻、想讓他的兒子改喚無血緣之人為「爹」,作夢!休想!!!

  孤身一人直入「麗城」,威風凜凜、氣勢洶湧。

  壯觀貴氣的「楚家城」矗立於「麗城」核心,龐大的城堡披紅掛赤,一片艷繁。城外堆積大量百姓,百姓高呼著楚鈞天與駱晶晶的名字。

  城主楚鶴傲然而立,雙手背於身後,一雙犀利之眸半瞇,凝望著由遠及近而來的迎親隊伍。耳畔響徹的呼聲足矣說明楚家在「麗城」的聲望與地位!

  婚隊行至,前方開道於楚鶴面前自動分列開來,讓露出後面的楚鈞天。

  「爹!」楚鈞天嗓音勁朗、笑容燦爛,翻身下馬,韁繩交給上前接馬的下屬。

  楚鶴嚴肅的面容一絲不苟,目光由兒子面上調向八抬大轎,點了點頭,收回目光,道:「迎為父兒媳進城!」說罷,穩沉矯健的邁開闊步率先而行。

  「是,爹。」楚鈞天喜應,朝婚隊揮揚手臂,婚隊隨他身後緩緩入進「楚家城」。

  駱晶晶幾分甜蜜、幾分緊張,楚鶴剛勁十足的男低音已告知了她即將成為楚家兒媳的定音。就要入城了,真的好緊張,至今作夢仍不敢相信她會嫁給「麗城」的少城主為妻!

  進城,首入眼簾的是漫天飛舞五彩顏色的花瓣,片片含香。一片寬廣大塊理石鋪成的路面,與街井相同,路面上鋪滿潔白的百合花瓣,放眼望去潔白一片。百合、彩花,一靜一動的形成了壯觀浪漫的「花雨」妙景。迷迷若若,排場之大令人嘖歎。

  掀開一角轎簾,駱烈瞅著轎外「花雨」撇了撇唇,希望娘親的下嫁如這場彩雨般絢麗多姿,莫再受苦。

  駱晶晶蓋著喜帕瞧不見外景,卻也能聞見撲鼻的花香,想來排場一定很大。

  轎落,腳步聲一點點臨近,心跳驀然加快了許多。楚鈞天來接她下轎了!

  轎簾輕柔掀起,楚鈞天英俊的臉龐上洋溢著喜悅,伸出左手牽起駱烈,「烈兒,下來吧,到了。」

  駱烈沒有撥開他的手,在娘親的大婚典禮上他要耐著性子乖一點。

  牽下他,楚鈞天右手探向駱晶晶,無比溫柔的覆上她白嫩的手背,嗓音也跟著溫柔了許多。「晶晶,咱們要進去拜堂了。」

  「嗯」駱晶晶嬌音含羞,小臉兒因他的碰觸升了溫度。

  左牽小、右牽大,楚鈞天領著他們以不快不慢的速度登上鋪著紅毯的台階朝主大廳走去。萬眾矚目,焦點的目光全部凝結在三人身上。

  喜廳佈置堪稱隆重奢華,當中乃一枚粹金大幅「喜」字。大廳正中一把雕紋黑漆描金椅,莊重威嚴,楚鶴穩坐。廳中左右各設一排紫檀瑞獸圓椅,貴賓無虛席。紅毯鋪地,滿地彩花,壯景無人能比。

  楚鈞天牽著駱晶晶、駱烈跨過門檻走入,在眾人的注視下於離楚鶴兩米遠處停下。

  楚鶴掃視駱晶晶與駱烈,不苟的犀利之眸燃起一絲暖意。朝左手旁一米處的中年喜倌遞了個眼色,示意開禮。

  一切就位,喜倌向前一步,運氣高喝:「請各位安靜!」聲音一直從喜廳傳至城門口,可見此人內力絕非尋常。

  喧鬧的喜音在他的力壓下立即安靜了下來。



第三章 霸搶妻(上)

  安靜的氛圍令駱晶晶心跳更為快速,心跳聲成為唯一的音律。

  楚鈞天拇指指腹輕輕摩挲她的纖指,用自己的碰觸令她安下心無需緊張。

  他的貼心溫柔令駱晶晶心頭一暖,受人呵護疼愛的滋味在心裡甜甜漾開。

  「多謝各位能抽空前來參加我家少城主的婚典,『楚家城』全體上下對在座各位表示感謝!下面我宣佈,婚典開始——」

  音落,震耳欲聾的呼聲響徹「楚家城」,眾人很有默契的歡呼一段時間後自動噤聲。

  「請新郎,新娘向後轉。」

  楚鈞天鬆開駱烈,駱烈由丫頭領至楚鶴身旁而立。

  楚鈞天牽著駱晶晶轉身,跪地。

  「一拜天地——」

  二人垂手放於紅毯,俯頭、彎腰,行禮……

  就在第一禮即將成時,一道凜冽強勁的風勢毫無預警入侵喜廳,快、疾,烈的從駱晶晶與楚鈞天雙耳間穿過,直逼穩座首位的楚鶴。

  風勢來得太猝不及防,行禮二人均心頭一驚。

  駱晶晶的喜帕被強風掀飛搖擺飄落,喜帕一掉,她中等偏上的姿色、胭粉適中的臉龐便顯露於世,原本只在喜房獨為新郎而畫的喜妝提前暴露。一聲驚呼,下意識垂頭不讓整張臉孔暴光。

  楚鶴雙眸色澤驟變,老江湖,應變能力非同一般。迅速偏頭躲閃,強氣刺入他身後的牆壁。下意識回望,粹金「喜」字被硬生生戳出一個窟窿,破壞了完整。

  突發情況令在場所有人為之色變,同為習武者,自然曉得施氣者武功高強勁力,單憑一擊已可知曉功力深厚不可測。

  楚鈞天沉下臉色,扶著垂頭的駱晶晶站起。

  楚鶴以緩慢速度起身,雙目盯視廳口。

  威猛高壯的身軀進入眾人視野,像陣暴風般吹捲著塵沙令人呼吸困難,渾身散發的暴戾氣息催人禁不住膽顫心驚。

  傲氣挺身立於廳,蒼狼一雙鷹目掃視在場眾人與喜廳的奢華。扯唇,過分華麗只會讓人覺得造作不實。

  當駱晶晶見清來人時嬌軀明顯一震,對上他掃視而來的犀利目光更加震動連連。一顆心兒顫抖蹦跳的快速,面上血色盡數褪去。

  這張臉就是化成灰她也認得,他正是強暴了自己的少年!五年間已令他告別青澀轉為成熟,高大的男性之軀愈加挺拔偉岸,俊逸陽剛的五官深刻如畫,比當年又俊美了幾分。

  見娘親此般異常,駱烈甩開丫頭直奔而來,攥住她冰涼冒著冷汗的柔胰,給予她有力的支撐。

  駱晶晶心慌得很,攬緊兒子以畏自己如鼓的心跳與緊繃的神經。

  若說蒼狼見到她的異常劇烈反應是驚訝,那麼見到駱烈則為震驚。鷹目張大,眸中寫滿不可思議,那小小的人兒竟與他長得九分相像!讓他有種照鏡子的錯覺,以為所見的是曾經兒時。

  震驚不止他一人,在場只要眼睛未瞎得都發現了這一顯著相似。駱烈與蒼狼豈止相像,分明宛如模刻!一時間抽氣聲頓起,輕微交談議論奏響。

  駱烈也是震驚一員,從娘親的舉止及陌生男子已令他明瞭一切,他與男子同出一轍,若非有血緣關係絕不可能。這也說明,男子便是他的生父!曉得這一層關係的他炯炯有神的虎目中迸射出強烈怨念,深得扎根蒂固。

  從驚愕中回神,蒼狼目光由駱烈臉面上移至慘白容顏的駱晶晶。眼半瞇,這女人便是他當年施暴的對象吧,長得不錯、挺漂亮,看來當年沒走眼強暴錯人。有本事,竟將兒子生得這般像他。

  受不了他不含掩飾的赤裸目光,駱晶晶倉皇別開視線,加重力道攬緊兒子平定心神。五年了,他為何又突然出現在「楚家城」?為何而來?一團疑問於心頭形成。

  喜廳氣氛詭異,議論之聲隨蒼狼對駱晶晶的盯視逐漸擴大。

  楚鈞天已猜想到駱晶晶與他的關係,駱烈便是最好的證明。為了不引起過多爭議,他身為一個男人、一個日後將照顧駱晶晶母子二人的夫、父,將他們護在身後,鄭重的對蒼狼說道:「今日乃我大婚吉時,兄台既然前來就請稍坐歇息,酒菜稍後款備。」既有少主人的威嚴又不失待客之道。

  此話在蒼狼聽來不過是屁,響過後連味道都未留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吉不吉時是你的事,我來只為帶走我的女人與兒子。」神情、語氣狂放不羈,特意在「女人」「兒子」兩個詞語上加重語氣,絲毫不將「楚家城」放在眼裡,眼神所指無疑就是駱晶晶母子。

  駱晶晶心裡「咯登」一下子,他的女人?帶她和兒子走?心頭慌亂飆升,下意識搖頭。不,她不要,和他在一起只有粗暴再無其它。

  她未表明的拒絕令蒼狼蹙了濃眉,眸瞇細一分,狂暴的視線彷彿要將她穿透。

  駱晶晶顫抖連連,身子又燙又疼,他的視線就像利器般切割著她的肌膚。

  「請你說話放尊重點,晶晶是我即將拜堂成親的妻子!不是你的女人!」楚鈞天胸中升起火氣,嗓音沉下許多。

  「笑話,她連兒子都給我生了還說不是我的女人?你是眼瞎了還是怎麼著,看不出那小子與我長得極像嗎?」蒼狼輕蔑冷嗤,口無遮攔,努努下巴示意駱烈。

  他的話刺進駱晶晶的心坎,下意識抬頭望向高高在上的他。鼻一酸、眼一紅,想哭的衝動令她顫抖的更厲。

  他把話說得這麼露骨,在他看來或許沒什麼,但對她來說卻是種羞辱,更何況還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不僅丟了她的臉,更加丟了「連家城」的臉!

  駱烈握緊拳頭,心下大罵生父一張臭嘴吐字這般難聽無恥,此舉無疑傷了娘親的心!

  蒼狼的言語在眾人當中引起不小反響,喜廳似炸開鍋般就要沸騰。

  「『狼堡』蒼狼?!」不知是哪位上了年紀的人尖著聲音喊出一嗓子,從來者神態、氣質的綜合上識破他的身份。

  「狼堡」?!蒼狼?!

  這兩個爆炸性的代言詞好似核彈空投,炸得眾人措愕當場,沸騰立即化為冰點。

  楚均天臉色難看至極,威震武林的「三匹狼」他一直無緣相見,想不到末匹竟是眼前的暴戾男子!搶他的妻、他的繼子!

  一直未語的楚鶴陰沉臉面、陰沉開口,「蒼堡主,我『楚家城』與『狼堡』一向『井水不泛河水』,我兒大喜之日堡主前來討攪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楚家城」雖在江湖上有名望、有地位,但比起叱吒武林、無逢對手的「三匹狼」還是遜色不少。

  白狼、墨狼、蒼狼,三人武功修為在武林中堪稱前先古人,打遍天下無敵手,無人敢惹。

  眾人的難看色變令駱晶晶曉得蒼狼今時今日的非凡地位,這便令她更加不敢靠近,此等不同之人不是她能接觸的。

  倒是駱烈的雙眸除去怨念外增加了一抹驚訝與崇拜,想不到生父來頭如此之大。在場這麼多武林人士竟對他畏忌,就連楚家父了矣是如此。

  「有什麼說不過去,女人遍地都是,少一個駱晶晶你兒子還可以去找第二個。她母子二人我定要帶走,沒得商量!」蒼狼口氣強硬、霸氣十足,說罷添續:「楚堡主,你若識相便讓我來去自如,日後『連家城』與『狼堡』仍然井河之水不相犯。若不從,那就休怪我動手搶人了。」話摞下,該如何定奪便丟給楚鶴思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7:18 AM

第四章 霸搶妻(下)

  「三匹狼」於近五年橫空出世掃蕩武林,無人知曉他們師出何門、所學武功皆精妙高深。

  白狼、墨狼,蒼狼年紀分別於23歲、22歲、21歲,這般年輕便已建立各自的堡壘拓展霸業,可想而知,傳授他們武功的人有多高明。

  關於「三匹狼」的傳說非常多樣化,眾說分紜,迄今為止,三人無弱點可言,這也正是打遍天下的強有力後盾。

  楚鶴思索蒼狼的話,論實力,「楚家城」不如「狼堡」。論武功,他打不過蒼狼。不用比已知曉,「三匹狼」的功夫無人能及。

  素聞蒼狼狂放不羈、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但,他一個武林前輩讓後輩撅了面子,更當著天下英雄的面甩下狠話,他的顏面要往哪裡擱?若連兒媳都保不住他豈不是會被天下人笑掉大牙?寧可技不如人也不能受人恥笑侮辱!

  想到此心裡也打定主意,陰鬱著臉孔沉聲說道:「來人,帶少夫人和小少爺下去。」既然蒼狼不將他放在眼裡,那他也沒必要給狂放小子好臉色看。在場多數與「楚家城」為世交,相信若動起手來不會袖手旁觀。

  此話已將意思表達明確,蒼狼沉了臉色、鷹眼深邃幽冥,陣陣暴戾之氣散發揮擴,籠罩喜廳。

  對上駱晶晶尋來的目光,楚鈞天輕拍她肩膀,柔聲道:「別怕,你先和烈兒下去,稍後咱們再拜堂。」

  點頭,駱晶晶不敢瞧蒼狼怕人的陰駭俊臉,光憑空氣中的暴戾因子已可知曉他的可怖,領著駱烈跟在下屬身後退離。

  駱烈一邊走一邊回望蒼狼,眼底掠過輕蔑,舉高左手、伸出中指對他做了一個鄙視動作。還以為他有多威風,也不過如此。

  他的小動作蒼狼看得清清楚楚,一股怒火湧至喉嚨口。好小子,敢瞧不起他!

  若駱晶晶知曉兒子的所做所為怕是要直挺挺的暈死才算。

  父親表了態,年輕氣盛的楚鈞天立即底氣十足,迎視蒼狼宛若吃人的目光說道:「晶晶和烈兒我不會交給你,我的妻兒豈是你說擄就能擄的!」

  「很好,今日『狼堡』與『楚家城』的梁子便算結下了。」蒼狼雙目瞇去三分之二,雙掌緩慢運動握成拳頭,這聲「兒子」激發了他內心的高傲。

  一向不范的兩方霸主為駱晶晶母子化友為敵,其實也談不上友,雙方基本上沒什麼接觸。

  眾人小聲言論,紅顏禍水,此話一點不假,更何況還是駱晶晶這個帶著拖油瓶的大禍水!

  蒼狼右臂斜伸,寬大手掌呈爪狀勾抓。急流湧現,在眾人的驚愕下幻化出一把一米多長的大刀。

  「憑空取物」?!此技正是武林相傳蒼狼的絕活之一,總算開了眼界,能將武功練到這份兒上真乃神奇!

  好似變戲法般出現的大刀泛著森光,血味濃郁,不曉得斬殺過多少亡魂。刀柄純金打造,刀背上有十個小孔,孔間距相同,十孔中均套一枚金環。刀稍稍一動金環撞響,好似地獄催命的魔曲,煞是「好聽」。刀身漆黑森亮,刀刃銀晃反光刺眼。

  這是蒼狼叱吒武林的武器——十環鋼刀,無遙子親手所鑄。

  「想幫『楚家城』解圍的儘管站出來,我『狼堡』不在乎再多幾個仇家。」陰戾、狂肆的眼神令人肝膽具顫,他有看不起的本錢,他不在乎。

  此句令人對他又恨又怕,三言兩句便將在場武林人通通侮辱。士可殺、不可辱的思想在武林中尤為重視,寧與之為敵也不能讓對方看輕自己。

  在言語相擊下,眾人全部站在楚氏父子一邊。這令楚鶴未想到,本想過半支持已是萬幸,現竟全體倒戈。還要多謝某人的不可一世,否則也收不到驚人的效果。

  局勢已清楚的很,蒼狼不再多說,耐性磨沒。揮舞鋼刀,孤身一人與眾多武林人展開一場野獸虐殺。

  喊打、喊殺聲於喜廳頓起,險起將房頂掀翻。

  巨大聲響令外頭的駱晶晶猛回身望,一顆心懸得老高,心裡很是沒底。打起來了……

  「娘,楚鈞天會保護咱們吧?」駱烈半瞇眼凝視華麗殿堂,直呼名諱,無敬語。

  駱晶晶蹙著柳葉彎眉,什麼也說不出,不曉得事情將會演變成什麼樣。

  見她不語,下屬挺起胸膛代替作答:「小少爺請放心,少城主一定會保護你母子二人不受人欺負!」

  扯出一抹稱不上笑容的笑容,駱晶晶點了下頭,希望如此。經過今日一鬧,婚能不能結成還是未知數,因她而起的戰鬥正在進行……

  蒼狼面上毫無懼色,倒有著恨不得與天下人為敵的豪爽魄力。鋼刀虎虎生風、招招至命,已有許多人死在刀下,喜廳變成了屠宰場、一場喜慶化為悲涼。

  楚氏父子面目扭曲,此情此景怎麼也不願見!想不到辦喜事竟辦到了蒼狼頭上,更引來一場殺戮。

  斜劈數道銳利刀鋒,蒼狼殺出條血路,硬是從密不透風的喜廳衝向廳外駱晶晶離去的方向。

  還愣在原地怔神的駱晶晶猛一震身,感覺似有什麼牽引著她一般。抬頭,剛好對上蒼狼疾馳而來的威猛身形,還有他那雙噴火的眼睛。心急速沉入谷底,這一剎那她曉得一切都完了,她終究還是要落入他手。

  駱烈眼瞳激閃了一下,眼瞇得更細。佩服之情再次於心頭升起,行啊,孤身一人竟殺得出那重重包圍!

  蒼狼舉起鋼刀砍掉了帶離駱晶晶母子下屬的頭,鮮血濺上駱晶晶蒼白的小臉,雙眼一片惶恐懼怕,放聲尖叫。「啊——」人頭就在她的餘光範圍內飛失,血是熱的、熱的……

  摸摸額上的液體,拿下手看去,是血。駱烈沒有怕、也沒有驚慌叫喊,鎮靜得很。

  蒼狼的黑色勁裝上沒沾著一滴血,乾淨如初。擄人已成定局,幻失鋼刀,來無影去無蹤。

  此技引起駱烈極大的興趣,虎目放光,盯著生父的右手移不開視線。

  沒工夫理他喜不喜歡,蒼狼將他掄上後背讓他自己抱住,隨後將僵硬尖叫的駱晶晶抄進懷打橫抱起。

  駱晶晶下意識收聲,伸手去環他的頸,卻碰到了兒子的手臂。

  駱烈左手環著蒼狼的脖子,右手則環著她,環力不小,令她與蒼狼的頭近距離貼在一起,近得二人的面部肌膚都有了磨蹭。

  心臟漏跳一拍,駱晶晶懼心與羞心通通湧現,臉兒燒成番茄。

  追兵到,蒼狼也帶著母子二人撥地而起,施展絕世輕功消失得無影無蹤。

  「該死的!」楚鈞天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妻兒被搶走。窩火惱怒,對著天空大聲嘶吼:「晶晶——烈兒——」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空氣。

  紅血色赤兔馬飛奔於陽關大道,得手的蒼狼一臉傲然。右手駕馭,左臂攬著母子二人。

  駱烈坐於最前方,靠著駱晶晶。駱晶晶夾在中間,靠著蒼狼結實寬厚的胸膛。

  駱晶晶心狂跳,還未從身首異處的慘景中完全回神,嬌軀打顫不已。背部能感覺到蒼狼強勁有力的心跳,他的每一次跳動都撞擊著她曾受過傷害的心靈。

  他的髮絲隨風而舞,時不時的拂過她側臉,引來陣陣連顫。男性味十足,有著不同於楚鈞天的剛猛有力。

  離開「楚家城」心中失落酸楚,靠在他懷裡矣是不安,五年來,始終沒有安全感。驀地,那個夜晚湧入腦海,轟炸得她頭腦雪白雪白,美麗蒼白的容顏染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駱烈握著母親冰涼顫抖的手,雙眼瞇縫著迎風目視前方,神態與蒼狼相似至極。一個揚眉、一個瞇眼、一個扯唇都那麼像,像得令人頻頻產生錯覺。

  蒼狼雙腿夾緊馬腹,沉喝催速。馬兒明瞭主人性情,撒開四蹄於陽關大道快速飛奔。

  快風吹拂、髮絲飛揚,一大一小狂霸的氣勢將她包圍在其中……



第五章 駱烈不畏懼

  一路馳騁,中途稍作歇息,蒼狼攜母子二人返回「月城」。

  「月城」乃「狼堡」所在地,位於城東南方向的「赫連山」。

  手拉韁繩,蒼狼勒停赤兔馬,馬蹄倒動四五下穩停。長臂夾帶,將母子二人同時抱下馬背。

  腳沾地,駱晶晶頓覺腿軟得緊。從未騎過馬,再加上長途而行令她吃不消,腰與臀都酸痛無比。

  駱烈扶住她歪斜的身子,瞪了眼蒼狼,埋怨他不細心,連娘親不舒服都不知道扶上一把。

  立在山腳仰望,「赫連山」仿似高聳入雲與夜空相融合,外貌看得不是特別清楚,卻也能辨別出暗黑中「狼堡」的輪廓。雄偉、霸氣,與山、夜色融為一體,添加幽森之勢。

  山腳下左右兩旁各有兩排黑黑房屋輪廓,左為五間磚瓦制房、右為一處佔地面積較廣的廄棚,偶爾幾聲馬蹄與嘶聲從內傳出,原是馬廄。按黑影大概估算,約有30匹左右。

  見主人回歸,五間房中間的門開,從內快步走出一名中年男人。「堡主!」恭敬行禮。

  「帶『火煉』下去,它累了,好生伺候。」蒼狼把韁繩交到他手裡,瞅了眼愛馬,說出的話令人吐血,對待牲口比人好多了。

  「是!」男人點頭,抬首,瞥見母子二人。看見駱晶晶微微一怔,因她穿著喜服,心下疑惑。當目光下調至她攬在身前的小人時震驚當場,雖天黑,但月娘的柔光剛好照在駱烈臉上,令他將面貌瞧得真切。下意識看向蒼狼,老天,竟如此相像!

  知曉他心中想些什麼,不理會,蒼狼如離開「楚家城」時將駱烈掄上背,抱起駱晶晶縱身躍上「赫連山」。

  男人怔愣原地目送他矯健身影,腦中一片空白,久久不能回神。

  駱晶晶下意識縮進蒼狼懷裡,躍度高、風勢猛,她怕。從未接觸過武林、武功,心中除了不安還是不安。蒼狼與她根本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難怪她會懼怕。

  駱烈瞇眼掃視「赫連山」,除高外更陡峭萬分,若一腳踩失便會墜身至死。「狼堡」建立在此處可畏安全無恙,易守難攻。

  「狼堡」座落於「赫連山」中上方,堡前擁有整塊網球場大小的空地,平坦無凹。

  蒼狼落,鬆開駱晶晶,身抖、將駱烈抖下。

  駱烈攙扶娘親,二人同愕於「狼堡」近距離觀看的壯觀,比在山下看來更加富麗。不知是光線緣故還是本身因素,「狼堡」看起來很是森暗,似乎選材用的便是暗色石料。

  「沒見過世面。」蒼狼不屑冷哼,丟下五個字邁開修長精健的長腿朝堡門走去。

  「堡主!」堡門前兩名守衛同山下男人般恭敬,恭敬中含有濃濃敬佩。

  「嗯」點了下頭,蒼狼邁入「狼堡」,母子二人跟在身後。好有威嚴!好有氣勢!

  一位年輕女子、一名少年(在守衛看來,駱烈比同齡人壯實許多),想必是堡主的客人。剛想開口問候卻措愕當場,只因駱烈那張臉孔。

  蒼狼步大已走出段距離,駱晶晶覺得尷尬,她也不想嚇人,只怪兒子與父太像。

  「我是蒼狼的兒子。」駱烈揚起下巴,驕傲的吐出驚人之語。嗓音低沉,走遠的蒼狼想必不會聽見。

  一道閃電劈進駱晶晶腦中,兒子在說什麼?他怎麼?!怎麼?!

  兩名守衛嘴張成O型,凸瞪雙目,神經因他這句爆炸性的話而短路。

  忽略掉二人的驚愕,駱烈牽著娘親挺胸直背邁入「狼堡」。

  駱晶晶心臟「砰、砰」亂跳,千萬不要再起風波才好!

  守衛瞪著母子二人的背景,恐慌萬分,堡主幾時有了兒子?!雖不相信,但駱烈與蒼狼長得實在太像了!

  「喲,堡主回來啦~~~」有別於恭敬,一道調侃笑意十足的男性嗓音於正堂口響起。一名身高約180CM左右的20歲出頭男子倚堂而語,面容清俊、纖瘦,一身介於堡主與下屬間的稍華服套在身上。

  「傳膳至膳廳,動作快點。」蒼狼掃了他一眼,從正堂左側穿過。

  「是~~~」男子應,向前一傾身離開堂口。眼皮一抬,看見隨後的母子二人。不粗不細的眉揚挑,想必此二人便是駱晶晶與駱烈了吧?見到駱烈的確吃驚,於眸一閃而逝。

  駱晶晶低頭攬著駱烈快步走,不敢迎視男子目光,「狼堡」讓她極度不安。

  不多時,晚膳上桌。

  蒼狼隨手抓過一個饅頭啃咬,駱晶晶看得一愣一愣,大大的饅頭他竟兩三口便吞進腹中!好大的手,饅頭在他手裡好似玩藝渺小可憐。

  男子立在桌前打量母子二人,呵呵低笑,並道:「堡主,夫人真漂亮啊,你挺有眼光~~~」

  聞言,駱晶晶的頭垂得更低,臉蛋兒羞紅,被人盯著瞧渾身都不自在。

  蒼狼咀著食物抬頭,見駱晶晶頭低得即將與桌平齊,伸手勾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

  心臟猛得漏跳一拍,駱晶晶與他狂野犀利的雙眸對視,「砰、砰、砰」一顆心狂跳不已,連她都搞不懂為何心會跳得這麼快。

  捏住她的下巴擺動她的臉端詳,半晌後蒼狼眉梢輕揚,道了句「還不錯」,說罷抽回手抓過第二個饅頭。

  下意識手撫心口,駱晶晶感覺它就要跳出身體,快得無法承受。他的端詳對她來說是種折磨也是種殘忍,他忘了她的音容相貌,一點也不記得。

  「少堡主真俊,長得跟堡主小時候一樣~~~」男子繼續發表感言,他與蒼狼相識甚早。

  「路青,少在這兒給我廢話,去燒熱水,我要沐浴!」賺他吵人,蒼狼凶狠的瞪去一記斜眼。

  「是是~~~不曉得夫人和少堡主要不要?」路青嬉皮笑臉,眸光在母子二人身上來回打轉。嘖嘖,堡主好眼光,女人美麗、兒子俊逸。

  「不需要!」蒼狼直接回絕,他二人洗不洗不干他事,之所以帶他們回來無非是為了完成無遙子的吩咐。夫人、少堡主,隨他去叫,管不著。

  駱晶晶心一縮,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唇瓣顫動。

  「是嗎?我下去準備嘍。」駱青轉身欲離,卻被小人喚住。

  「慢著!」駱烈心有氣、替娘親叫屈、嗓音帶火,偏頭對上他投來的含笑目光大聲、大膽的說道:「給我娘燒水,她累了,需要解乏!」

  此言一出駱晶晶手裡的筷子掉了一根,撞上盤邊發出清脆「啪」響,心提到嗓子眼。兒子在說什麼?天吶,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要求為她備水?!

  母子二人反應截然不同,路青「噗哧」樂了,懷著笑意點頭下去準備。有趣啊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一隻手揪住駱烈的胸襟,嚇得駱晶晶立即覆上大掌驚駭道:「別傷害烈兒!」

  蒼狼瞇細雙眼,眸露狂暴,腮邊肌肉抽了一抽,對駱烈沉冷發話:「你小子夠膽啊,幾時輪到你開口講話了?!」娘的,他才是「狼堡」的主人!不要以為路青的一句「少堡主」便抬高了身價!

  駱烈瞅了眼胸前的手,吊起眼睛看回他,毫無懼意,吼回:「對我客氣點,我是你兒子!」

  聞言,蒼狼週身都激燃了火焰,險些失控的粗吼:「小兔崽子你活的不耐煩了是怎麼著?!」從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沒有!!!對他客氣點,呸,找死!!!

  駱晶晶大腦缺氧,有種要暈的感覺。雖知兒子脾氣暴,卻也不曾想暴到這個地步。

  「若想殺我便動手,但殺完不要後悔,因為你不可能再找到比我更像你的兒子!」駱烈眼中有怨、有恨、有怒,也有對他的崇拜。說罷,不怕死的再添一句:「我若是小兔崽子你便是老兔崽!對我娘也好點,她是你的女人!」

  轟隆隆——駱晶晶頭頂打大雷,暈眩感更烈。不止心狂跳,臉頰更似火燒,渾身瑟瑟發抖,額頭、手心與背部冒足了冷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7:27 AM

第六章 雙獅父子鬥

  挑釁言語將蒼狼徹底激怒,只見他豁然站起,揪著駱烈的胸襟舉高,恐怖殺氣將飄著飯菜香味的膳廳充斥填滿。

  駱烈下意識蹬腿,雙手抓握住他有力的拳,用與他同樣的暴怒黑眸瞪視。

  「不要不要!放烈兒下來——」駱晶晶嚇得魂飛魄散,從椅子上跳起衝至跟前抱住蒼狼手臂失聲叫喊,衣料下的壯臂肌肉緊繃、青筋暴凸。

  蒼狼面沖駱烈,頭與頸未動,鷹眼緩慢向左移動,餘光將給予駱烈的怒火蔓延到她身上。瞳中燃燒的火焰向外迸跳,火星霹濺,濺在肌膚上又痛又辣。

  駱晶晶雙腿不聽使喚打起顫抖,抱住他手臂的胳膊冰冷交加,他既是座活火山也是座千年冰山,集冷熱為一體的殘暴生物。「別殺烈兒,求求你……」嗓音的抖動令她說的話聽上去不真實、含糊許多。

  「你認為自己有資格嗎?」蒼狼面部肌肉一抽一抽的鼓動,咬牙切齒恨不能碎掉一口銀牙。

  從他嘴裡噴出的熾氣燒得駱晶晶面目通紅,窒息的熱度令她眼前產生短暫黑暗。「我知道沒資格,但是我求你,只要你放過烈兒,讓我做什麼都行!我什麼都沒有,只有他!」做為一個母親,就算再怕暴行也要捍衛兒子,兒子是她的命!

  她淒慘的小臉就在眼前、晶瑩的淚珠大滴大滴滾落美麗臉龐。聲音抖動不堪、嘶啞尖銳,甘腸寸斷。蒼狼忽然間想起了五年前那一夜,當時她也是這樣哭求,但他沒有答應,強要了她。

  「娘,別求他!他若有種就殺了我,只要他不後悔!」見不得娘親苦苦哀求,暴吼,吼出內心積壓的怨與屈。

  蒼狼陰戾之氣驟然飆升至高點,雖斜視駱晶晶,但大掌卻猛然向前伸扣死不知死活的駱烈咽喉。

  「唔……」頃刻間,駱烈嘗到了窒息的滋味。

  「不——」駱晶失聲慘叫,淚水如大雨傾盆,急湧出的淚珠滑下美顏滴落於地,地面上綻開一個又一個暗色暈圈。

  拳頭掐捏咽喉的聲音穿刺耳膜,蒼狼通紅的雙眼滿是殘暴,手勁很大,捏得駱烈翻目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

  「唔……唔……」駱烈雙腳蹬踹,臉憋通紅,卻不後悔頂撞,絕不!

  似乎感覺到兒子的命保不住了,駱晶晶鬆開抱住蒼狼的雙臂,腿一軟「撲通」跪地,雙眼無神盯視前方。全身冰涼,心一點一點的由狂熱轉為歇涼。她在想,若兒子死了她也沒有再活下去的意義,孤身一人沒辦法在失去所有的世間苟且而活。

  蒼狼是狂燥的、盛怒的,但在即將掐死駱烈這一刻鬆了勁,用力將他甩出,致使他的身軀橫飛在空氣中由高至低狠狠摔在地上。

  「砰」沉悶一響。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重新獲得新鮮空氣的駱烈一邊猛咳一邊拚命吸氣,肺部急需有益氣體,面色漲紅如豬肝。

  「媽的!」蒼狼吼聲強震,憤然坐回椅子。心中悶氣凝聚不散,卻又不得不承認方才軟了心。臭小子說得對,他下不了手,若真殺了就沒有同他如此相像的兒子了。

  駱晶晶茫然的抬起頭望著一臉青黑的蒼狼,大腦由空白逐漸恢復顏色。猛回首、心狂喜,在地上爬,撲向喘息咳嗽連連的兒子。「烈兒——」

  駱烈伸手示意她先不要碰,他需要調整好呼吸。

  駱晶晶雙手交叉握於胸前,涼卻的心重升溫度。狂喜的同時也很震驚,照方纔的激烈情況來看蒼狼竟撤去殺機,不由自主望回獨自憋悶之人,太不可思議了!

  駱烈花去不短的時間調整,待呼吸暢通、臉色不再漲紅後掀起眼皮看向臉色陰沉不定的蒼狼。挑釁與大膽的嘗試不是沒有收穫,對於他的底線多少有所瞭解。

  他的思想絕對過早成熟!

  「烈兒……」駱晶晶緊抱著他獅爪下逃生的身子,淚水模糊了視線。

  駱烈的頭頂與臉頰感受著陣陣涼意,那是娘親揪心的淚水與恐慌,拍拍她算是安慰。

  膳廳的哭聲駱青大老遠便聽見,走進時聽得真真切切。「喲,夫人、少堡主,你們這是怎麼了?快起來、快起來。」將母子二人從地上扶起,駱晶晶身上無異,駱烈頸子的深色指印讓他立即明瞭方才發生了什麼。呵呵,兩隻公獅掐起來想必很火暴吧。可惜呀可惜,他錯過了~~~

  重新落坐,駱晶晶緊攥兒子的手,怕稍一鬆力便會失去唯一令她活下去的支柱與勇氣。

  「你回來幹什麼?!熱水燒了嗎?!」憋著一肚子火的蒼狼劈頭蓋臉將怒氣全撒在他身上,掌拍桌,「卡吧」一聲,三道裂痕於桌面窄現。

  其中一道延伸至駱晶晶眼皮底下,花容失色,好、好強勁的內力!

  彷彿嫌蒼狼所造成的反響不夠,路青嘖嘴瞅著駱晶晶故意說道:「堡主息怒,你已拍廢十張桌,這第十一張要用久點,否則還要再去訂做一批新的回來預備。」

  此言一出頓時令駱晶晶白了臉,看蒼狼的眼神彷彿對待天崩海嘯一般。膳桌需成批訂做,天吶,多麼暴的性子才能令結實的桌子連連報廢!

  「路青——」蒼狼又要爆發,娘的,當他問得話全是耳旁風不成?!

  「是是,堡主,水已燒上,不勞費心。不知要安排夫人與少堡主睡在哪裡?」

  「管不著,你隨意!」蒼狼恨恨的抓過饅頭用力咬,菜沒怎麼吃,光饅頭就下去三個,氣都氣飽了。

  「呵呵,好。」

  「別再這兒臭嬉皮,下去!」蒼狼斜瞪,看了他那張常年不變的笑臉就火大。笑笑笑,哪有多少可笑的事情!

  「喲呵呵,我這就走~~~」路青笑容擴大,朝他眨眨清亮的眸退出膳廳。

  他走後,蒼狼的目光由門口轉至駱晶晶。

  有感冷熱並存的視線,駱晶晶迅速低下頭不敢對視。

  「你,用完膳服侍我沐浴!」

  九個字令駱晶晶成功抬首,驚愕的脫口而出:「什麼?!」臉蛋兒莫明通紅。

  「怎麼,你方才說的話全是在放屁嗎?!」蒼狼有種想敲碎她腦殼的衝動,這女人除了哭就是抖,再要不裝傻充愣,扮傻子一門兒靈。

  『我知道沒資格,但是我求你,只要你放過烈兒,讓我做什麼都行!我什麼都沒有,只有他!』曾說過的話在駱晶晶腦中回放,話雖如此,但、但……

  「別給我裝失憶,你服侍定了!」無情的摞下狠話,蒼狼掃向駱烈。半瞇雙眼,眼神彷彿在說:小子,這是你娘護你的懲罰!害她的人,是你——

  駱烈雙拳握得「咯、咯」作響,心底破口大罵他不是個東西!簡直禽獸一隻——

  駱晶晶完全喪失了用膳的心情與胃口,腦中高懸「沐浴」二字,多重情緒襲湧心頭。

  懶得去瞧她多變的神情、多變的臉色、更不想揣測她心裡想的是何,蒼狼往嘴裡夾菜、塞饅,氣飽後肚子更餓。活見鬼,老頭子真是瘋子,將天底下最難以忍受的活罪硬往他三兄弟身上推!!!



第七章 服侍狼入浴

  「狼堡」的浴所大得驚人,它的本身就像座宅子。

  漆黑兩扇大門,門上半部分為稜格鏤空,糊有白色窗紙。下半部為實,刻畫著兩隻奔騰麒麟。內部燈火通明,推開雙門,內側與外相同。

  浴所中央兩座並排而列的大型浴池,均有水,水光波淋晃動,看樣子才滿上不久。

  浴池間距約兩米,一大一小,大的可容納兩座小池。

  八隻一人高的金色盤龍雲柱置於雙池四角,雲柱頂端為平,上頭點著八盞燈,燈火時而微晃、時而靜止。

  小池左側、大池右側一米處各置一尊不大不小的黑香爐,清新怡人的味道從鏤孔中飄出,將整間浴所都變成了迷幻的山谷,縷縷白煙與池中熱氣結合竟意外的產生海螫蜃樓的迷效。

  蒼狼昂頭闊步走進,高大的背影逐漸融入蜃樓之中。

  浴所精簡大氣,卻也奢華的令人咋舌,不信是真。駱晶晶驚歎於此奢景,就連「楚家城」也不曾有此壯氣。

  「楚家城」……楚鈞天溫柔的臉龐浮現於眼前,心中湧起陣陣酸楚。天公不作美,他二人怕只有緣而無份。

  對蒼狼又恨又懼,五年前他毀了她的清白,五年後他又奪走了她的幸福。

  「更衣。」蒼狼伸抬雙臂,怒火初消的嗓音顯得沉而深穩。半晌得不到回應,回身望,只見某人正面露悲涼擰著柳兒彎眉怔神。火氣重升,煩燥的吼了聲:「杵在外頭做什麼,進來服侍我更衣!」

  身瑟,恍然回神,駱晶晶忙舉步踏進浴所。

  「走快點,長腳幹嘛使的,慢死了!」蒼狼不耐煩,半瞇雙目瞅著小心謹慎上前的她。

  壓下心頭酸意,駱晶晶深吸口氣,抬起微微發抖的雙手探向他衣領。

  嫌她速度慢得可以,蒼狼索性捉住她的手直接放在領口。

  「撲通」心兒漏跳一拍,駱晶晶臉蛋泛起兩朵緋紅。他掌心很熱,也很粗糙。

  第一次服侍男人,且對像還是曾強暴過自己的人,不緊張是假,手心都冒出一層薄汗。去衣速度稍慢,在他胸前解了很久才將外衣拉開。

  蒼狼嘴角時不時的抽搐一下,對她的忍耐力已快到達極限。

  褪去外袍,乾淨潔白的中衣呈現。不知為何,駱晶晶心升一股想逃的念頭。

  「你簡直是屬鱉的!!!」蒼狼暴吼,粗魯的撥開她逕自除衣。

  嘖——倒抽口氣,駱晶晶彷彿被施了定身法般定在原地,大張雙眸目視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少去,扔落在地。

  全身赤裸,蒼狼毫不介意傲人的完美身姿暴露,轉身,朝浴池走去。

  駱晶晶臉燒紅,瞳孔躍動,櫻唇微啟。

  他真有本錢,身材棒得沒話說。寬肩、窄腰、翹臀,臀部翹得性感、翹得陽剛,隨行走肌肉微微抖動。身上的每一塊肌肉線條都完美絕倫,冒著男性健美的光輝。察覺自己竟對男人裸體看得專注給予評價時慌忙撫臉,別開視線。她真是瘋了!

  「駱晶晶,你最好不要考驗我的耐性,趕緊給我除襪、脫鞋下池子服侍——」蒼狼早在她愣神時走入浴池,正面對她,雙眸惱怒的噴出火星。該死的女人,一無事處,能幹些什麼?!因不瞭解,所以他已將駱晶晶與廢物並在一起。

  被她一吼,駱晶晶登時快步走至池邊蹲身坐下。在他虎視耽耽的注視下,尷尬羞澀的脫去繡鞋,擱在池邊。褪去白襪,一雙白晰裸足映入眼簾。

  濃眉擰起,蒼狼回憶五年前那一夜,辦事太過匆忙,根本就沒仔細看她長什麼樣。一雙腳……有這麼白嗎?白得纖美、白得誘人,白得散發著淡淡清香。

  捲起外褲,一小截白嫩粉腿顯露,撩高裙擺下入水中。水位較深,沒過大腿。她身材嬌小,但對於蒼狼來說便無沒可言,他威猛的與頭公獅無異。

  水溫偏熱,但肌膚可以忍受。

  蒼狼長臂一揮,一塊白毛巾蓋上她的頭。「把毛巾打濕給我擦身子。」往她跟前一立,居高臨下俯視。

  掩藏的美顏紅的似能滴出血來,慢慢拿下毛巾,駱晶晶艷紅的臉龐在雲霧繚繞中顯得勾魂撩人。

  蒼狼眼瞇,定定的瞅著她不自在受迫的模樣,沒有一點同情,只想捉弄、戲辱。

  浸濕毛巾,駱晶晶壓抑著想逃走的衝動擦洗他的身子。不敢亂瞟,別著臉,只用餘光。

  見狀,蒼狼伸手鉗住她的下巴、仰起她的臉。

  駱晶晶心驚,不曉得他要幹什麼。

  緩慢壓下深刻如畫的俊臉,蒼狼燃怒的鷹眸鎖定她躲閃的目光,直直的望進她靈魂深處。「用你的眼睛正視我的身體,我有讓人厭惡到用餘光的地步嗎?!」暴戾氣息欺壓而來,侵蝕了她周圍的所有有益氣體。

  呼吸一窒,駱晶晶握在手裡的毛巾掉進水裡。哪、哪有人這樣要求,霸道的無法理喻。

  「你若再敢用餘光,當心我將你淹死在這浴池子裡!」恐嚇加粗吼,蒼狼甩開他彎腰撿回毛巾,用力往她懷裡一扔。

  「啪」毛巾不偏不倚撞上高聳胸部,駱晶晶連忙接住下掉的它。驚魂未定,只能這麼形容,有種伴在野獸身邊隨時都有喪命的死亡之感。真搞不懂他為何永遠暴躁,沒有一丁點冷靜與安靜。

  「看什麼看,快擦,我若受了風寒一樣不饒你!」蒼狼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結實的胸膛上。

  風寒……駱晶晶認為沒這個可能,他壯得虎虎生威,怎會生病?不想死於非命,按要求目視他的身體。

  古胴色膚色,富有陽剛彈性的軀體,隨毛巾擦拭,指尖似有似無的碰觸。臉紅心跳感加劇,確切的說從見到他開始便沒有停歇。

  凝視在胸前運動的白嫩柔夷、凝視這張紅到熟透可隨意採摘的容顏,蒼狼的思緒迴盪在五年前徘徊,想憶起什麼,但一切又都模糊不清。

  她胸前衣服全濕,濕衣與身體黏在一起,高聳的柔軟隨著為他清洗而微微晃動。一隻燈泡於腦中閃亮,抬起垂落的手握住右側那顆。

  「啪」駱晶晶第二次掉了毛巾,渾身一震,瞠大雙目豁然抬起頭,對上他既怒又有絲疑惑的雙眸。

  「你……好像比五年前大了些。」蒼狼不太確定,捏捏、揉揉。

  駱晶晶差點尖叫出聲,他怎可以握住她的!「放手,不要!」拍打他手背,不敢亂動,稍稍一動便會增加乳與掌心的磨擦,那是她承受不了的。

  蒼狼哪理,非旦不放,反而伸臂攬住她的揚柳細腰將她納入懷中。

  驚呼與嬌呼疊在一起,駱晶晶忙將手握成拳抵住他的胸膛。

  這對柔軟是蒼狼印象最多的東西,記得當時因達到高潮的顛峰而激動的咬上其中一隻。左邊還是右邊?記不得了,管他的,驗證完便什麼都知曉。

  想到此,火暴的扯開她的衣襟。肚兜受大力拉扯,帶鬆、滑下,失去束縛,兩團雪白便於第一時間躍進蒼狼的視野。

  「啊——」駱晶晶尖叫著用手臂去擋胸前春光,全身顫抖不已,屈辱的淚水盈滿眼眶。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五年了,又是這樣,為什麼???

  「擋什麼擋,你從頭到腳哪處是我沒看過的!」不恥她的叫,兒子都生了還裝矜持。扣住她的手腕拉開擋住胸部礙眼之物,遮擋的渾圓重入視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7:28 AM

第八章 屈辱後放鬆

  受辱這一刻,駱晶晶渾身血液瞬間凝結冰凍,心涼了、心碎了,羞恥的閉上雙眼,嬌軀如秋冬中的枯葉瑟瑟發抖,抖得無助、抖得揪人心腑。

  兩排向右傾斜的牙印解開謎底,蒼狼的目光聚焦在左乳,瑩白上烙著青紫色印跡,這是他留給駱晶晶僅有的東西,同時也是施暴的證據。想一想,當時咬得很用力,因嘗到血腥味,下意識舔唇,彷彿血味仍在口中。

  駱晶晶咬緊下唇,唇中間青白、兩邊淡紅,全身顫抖不堪。

  鬆開一隻手,蒼狼指尖摩挲上深痕,這一刻,一縷異樣情愫於心頭增生,眼前頻頻閃過艷景。

  全身似走電般,麻酥感竄遍四肢百駭,駱晶晶登時雙腿一軟向下坐去。

  蒼狼勒緊她的腰,令她與自己貼緊防止跌入水中,左乳親密無間的擠壓在他身上。赤裸裸的接觸,乳尖微磨,引發二人同時的顫慄。

  蒼狼雙眸神奇般褪去暴怒,染上一抹深沉,握住她的推動揉搓。

  駱晶晶牴觸他胸膛的手虛軟無力,竄電感比之前更劇。淚水再也克制不住的滾落,低泣。怨自己為何有反應、恨自己為何悸動不止,咬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這是不對的,非常不對!

  壓抑的哭聲引得蒼狼的目光由白乳轉移至她臉面,小臉蒼白、牙咬唇,嘴唇滲出血絲。一見到淚水,深沉的眸迅速恢復狂暴,粗魯的將她用力一推,煩燥陰戾的粗吼:「哭哭哭,你就知道哭,煩死了!」異愫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火氣,揉搓的掌介於握與不握間反覆不定。

  「啊——」駱晶晶毫無防備,整個人向後傾去。「撲通」仰入水中,激起大面積的水花。頭沒,嚇得慌忙撲騰,浴水從張啟驚呼的嘴中灌入,鼻子也嗆了水。「唔……唔……嗚……唔……」好痛苦,水都壓在身上,他力氣十足,直接將她推進池底,浴水將她完全包圍。

  見水花起初大,而後漸小,蒼狼鎖緊濃眉彎下腰去,長臂一伸將駱晶晶從水提出水面。

  「撲哇——」駱晶晶一出水下意識攀住他的健臂,浴水從頭部急速下落,驚情喘息,咳嗽連連。「咳咳咳……咳咳咳……」身子本就軟,再加上大力相推自然而然無法反應。兒子才剛剛死裡逃生,現又換她險相橫生。「咳咳咳……嗚咳咳嗚……」伴隨著抽泣的咳聲於浴所迴盪不斷,浴所很靜,除水晃動便是她所發出的。

  經水沖壓,駱晶晶身上的衣服全部濕盡,上半身幾近全裸,每一次呼吸、咳嗽都令胸部顫晃不定。攀住蒼狼的手兒又冰又涼,髮絲趴趴著貼附在小巧的臉蛋上。

  溫香軟玉就在懷中,蒼狼卻沒心思享受,撥開她攀住自己的手鄙夷說道:「浴池沒多深,你掉進去竟爬不起來,沒用的東西!」

  駱晶晶後退兩步穩住身形,背過身一邊咳嗽一邊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物。淚水一滴滴掉進水裡,他身高馬大不怕淹,她豈能比?站著說話不腰疼。遇上他,她永遠都有淚可流、永遠都有心可傷。抹掉眼淚,於晃動的水面找尋掉落的毛巾。

  「找什麼找,在這兒呢!」蒼狼將從水裡撈出的毛巾二次扔在她身上。

  接住,駱晶晶吸吸鼻子、深吸口氣,帶著屈辱與顫抖的身心走上前繼續為他擦拭身體。

  總感覺壯軀怎麼也擦不完,目光只敢在他上半身停留,下體的那個無論無何也不敢看、不敢碰觸。甚至擦洗他的大腿都小心的不能再小心,雙手已顫抖到極限,神經處於繃緊狀態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蒼狼一動不動如座大山,雙手環胸瞅著彎腰為他清洗大腿的駱晶晶。天天被人服侍,但今日特別有成就感,只因對象是她。

  擦過膝蓋以上部分,他將腿抬起,腳底踩著池邊,不冷不熱的道:「洗我的小腿、洗我的腳。」

  駱晶晶將出血的唇瓣咬得更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況且所在處乃「狼堡」,她惹不起,蒼狼隨便動根手指便能將他母子二人置於死地。

  依他所言,細心清洗,洗過前面洗後面,待全身洗罷某人又有新「花招」。

  「去香爐邊的窗台上拿『香熏粉』過來,把我全身上下都塗沫一遍。」蒼狼曲起長腿蹬踏,強健體魄脫離浴池,浴水順著他的身軀洩落於地發出「嘩嘩」的脆耳水聲。

  下意識仰首望,駱晶晶驚呼著疾速別開臉,面頰紅透。他他他、他怎麼正對?她她她、她看見了他的那個!好、好大!比五年前大了很多!甩頭甩頭,腦子是否進水,為何總掛記著那一夜?為何會將他的一切都記得這般清楚?!瘋了!她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不輕!!!

  「娘的,你要磨蹭到幾時?服侍人都不會,幹什麼吃的?!」蒼狼特想抬腳將她踩進水裡淹死算,羞羞羞、哭哭哭、顫顫顫,還能不能會點兒別的?!

  「對、對不起,我馬上去拿。」駱晶晶點頭道歉,爬上岸,帶著一身淋漓小跑著將「香熏粉」取回。

  「抹勻點,少塗一塊地方我就淹死你!」蒼狼鷹眼凜冽冰森,如臘月飛雪般刺人肌膚、刺人心骨。

  服侍他是最艱難的任務,同樣也最漫長。駱晶晶咬牙撐到最後一刻,因時辰一到便是她解脫的時候。

  磕出少許「香熏粉」,踮起腳尖從他頸部塗起,一點一點,溫柔輕翼。由頸下滑至胸膛、至腹部,一一撫過他充滿彈性的壯碩男性之軀。臉上的燥熱感高居不下,「香熏粉」淡淡清香仿似催熱最佳「良藥」,令她頭腦暈暈沉沉要暈不暈。

  蒼狼的雙眼由圓瞪轉為半閡、由半閡變成閉起,眉梢輕揚挑高,舒服的哼聲從鼻中傳出。頭仰,這次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且揉撫得他心情頗好。

  別開視線躲過他的那個,駱晶晶蹲下身塗著他兩條長腿。塗抹很均勻,前後均塗滿時才如負重任的暗暗鬆下口氣,偷瞟一眼享受中未張目的他,舉步將粉放回窗台。

  舒服撫揉不再,蒼狼從享受中回神,緩慢張開雙眼,所見的正是她走至跟前欲言又止的模樣。「想說什麼?」舒服了,口氣自然也沒那麼暴燥,平緩不少。

  不一樣的調調令駱晶晶不適,沒來由的連打兩個哆嗦,絞一下手指,小聲詢問:「我……能走了嗎?」

  「你已無用,滾吧。」蒼狼嗓音中透出幾許可笑,丟下傷人之語,光著身子走至門前,抄起下人備放在架上的長袍披上,推開浴門,逕自邁步而離。

  真正鬆下口氣,駱晶晶頓覺身上的力氣都被抽走一般,軟軟的跌坐在地,一顆心兒因不再緊張狂跳不已。



第九章 駱烈高智商

  「少堡主別走,快來讓婢女服侍你沐浴~~~」路青操著調笑的調調追在駱烈身後,手兒像煙花女子般甩來甩去,在他後方還跟著兩名下人打扮的清麗婢女。

  「別跟著我,煩死了!」駱烈回首狠瞪,頭髮豎起冒著縷縷青煙,口氣夠差。

  「不跟著你要如何寬衣、擦背,抹香香的『香熏粉』?少堡主呀少堡主,你……」沒個正經的路青話到此打住,腳步也隨之一頓,因他敏感知曉某人接下來會有何反應。

  果不其然,駱烈毫無預警豁然回身,兩道冰與火完美結合的攝人視線無情穿刺而來,雙溫中透出殘暴、殘暴中縕出狂野。「最後再說一次,別跟著我!你們很煩——」忍無可忍,他心急如焚,而他們卻步步相追、苦苦相逼。沐浴,他根本沒有心情,最起碼未見到娘親前一丁點也沒有!

  「撲通、撲通」兩聲悶響,婢女駭然跌坐在地,恐懼驚慌,哆嗦抖動不已。

  老天,太嚇人了!駱烈不論眼神、神情,還是說話的語氣都酷似蒼狼,像得不能再像,逼真無比!方纔那一瞪視、那一暴吼讓她們產生嚴重錯覺,彷彿男孩不再是男孩,而是蒼狼本人!是蒼狼本人再對他們怒吼。

  「沒用的東西!」駱烈不屑二人反應,不就是吼一嗓子嗎,他不過是名不滿六歲的孩童。

  婢女嚇得尖叫,連滾帶爬火速逃離,「沒用的東西」徹底令她們將父子混為一談,分不清誰真誰假。

  見她們滾了,駱烈惱火的掃向笑容滿面的路青,恨恨道:「你不滾還等什麼?!」若再多說一個讓他沐浴的字定將他的頭打爆。

  「是是是,小的這就告退,少堡主請隨意。」路青故作惶恐倒行,退得太快「砰」撞上廊柱。「哎喲……」捂後背一踉一蹌消失在夜色中。

  呵呵,殘暴雄獅的翻版完美的無語倫比,日後「狼堡」想不熱鬧都難~~~

  駱烈雙眼瞇成一條直線,這個路青不簡單!沒工夫理會走掉三人,心繫服侍蒼狼入浴的娘親,加快腳步。

  駱晶晶從地上站起,手撫胸平息不穩的心跳。浴所外急促的腳步聲令她一驚,隨後放下心來,聽出了腳步聲主人是誰。

  駱烈一個瀟灑、氣勢豪放的箭步衝進來,「娘——」視野立即給予大腦浴所內的信息,此處只有娘親一人。

  「烈兒。」駱晶晶面對他永遠都是最溫柔甜美的笑臉。

  駱烈機敏似頭獵豹,只需一眼便瞧出她的不同。「他欺負你了?!」娘親一個眨眼,睫毛上有殘存的水光。一個眸動,眼睛紅紅似小白兔。那分明是哭過的痕跡!還有嘴唇,破了皮、滲出血絲。她服侍的時辰太長,長到他不得不擔心。奶奶的,他應該再早來一步!!!「該死的——」痛罵,罵罷回身往外疾走。

  他神情猶如惡鬼牛神,駱晶晶首應便是抱住他燥動的身,急道:「別去!娘沒事!」太怕蒼狼稍好些的心情因自己再被兒子挑怒,抱得很緊。

  「娘你放開,我要去咬死那個混蛋——」駱烈大吼,渾身汗毛窄豎,獅怒。

  「娘真沒事,別去找他!」駱晶晶用力抱著往外竄蹦的他離開浴門,「烈兒你冷靜點!」

  「冷靜?!」駱烈梗梗著脖子歪頭死死瞪視,咬牙的咆哮從口中噴出,火氣灼人。「那混蛋害得你我二人吃盡多少苦頭,受盡多少嘲罵,挨過多少打?這些你都忘了嗎?!」

  往事重提,駱晶晶打掉牙齒往肚裡吞,逼退心酸淚水,輕撫他火氣旺盛的臉頰,盡量讓語氣平和溫婉。「娘沒忘,但那些已成為過去,娘養活了你,雖然日子苦,卻很高興,因為身邊有你,知道嗎?」不堪過往不想再提,提起只會辛酸苦辣。

  「沒有『頂粱柱』的日子真是你想要的嗎?!」駱烈橫眉,殘忍的戳破她偽裝的那層窗紙。

  心縮,駱晶晶輕撫他臉頰的指頓住,隨後繼續。美麗的容顏閃過淒涼,沒有『頂粱柱』的日子只會讓她覺得可笑。

  駱烈閉上雙眼極力壓制內心怒火,片刻後重張,火氣壓下,但眸溫卻冰冷刺骨。「娘,不論他因何原由帶你我回『狼堡』,有一點可肯定,他需要咱們。我是他兒子,晚膳時的嘗試已說明他不會殺我,若我活著他也不能害你分毫。『楚家城』怕是回不去,他搶親令楚家丟盡顏面,楚家外出尋咱們的可能性太小,日後去處便是最大的問題。」說到此頓住,直勾勾望進她閃躍的眼裡,繼續:「若不想再回到飄泊居無定所的日子,那麼你必須想方設法讓他愛上你、離不開你,只有這樣對咱們的日後才有保障!他權大、勢大無人敢惹,這顆大樹定要攀牢!」

  駱晶晶此時此刻的反應足可用震驚形容,驚愕的彷彿遭人空投了炮彈,兒子的成熟敏銳令人難以相像!他分明才五歲,這些成年人才該有的思維為何過早在他腦中產生?!

  藥丸?莫非一切都是藥丸搗鬼?!

  「娘」換駱烈撫摸她色澤不定的臉頰,「拿出你撫養我的堅強與堅韌,讓他愛上你!」

  「不,烈兒,這不可能……」駱晶晶潛意識便排斥他的主意,對蒼狼好?讓他愛上自己?開玩笑,兩個世界的人要如何走到一起?他太殘暴、太冷血,受不起。

  若真要論比挑選,她寧與溫柔、懂得心疼人的楚鈞天在一起,而不是沒心沒肺的蒼狼!

  「世間沒有不可能,只有願不願意去做!受傷如何、傷心如何,有什麼能比得上一家三口在一起來的舒暢快樂?」駱烈出此下策存有私心,第一,他崇拜蒼狼。第二,娘親早將自己給了蒼狼。第三,娘親撫養他的辛苦扎心穿腑,他實在不想她再為養活自己奔波操勞。

  本想娘親嫁與楚鈞天便能幸福,但全被蒼狼毀了!與其日夜不安倒不如放手一搏,或許奇跡就會出現。

  「不!烈兒,娘做不到……做不到!」駱晶晶拚命搖頭,一想到蒼狼的臉孔就想逃,逃得越遠越好,最好永不再見。

  「娘!」駱烈壓下的火氣回升,虎目圓睜。

  駱晶晶的頭搖成博浪鼓,楚楚可憐無助的模樣令人升起的火氣不得不褪。

  軟了心,火氣縮回,駱烈沉聲道:「算了,不逼你,但我說的話你一定考慮!別在這兒站著,去把衣服換了,我可不希望你受涼生病。」抿唇,狠踹一腳浴門發洩,拽著她離開此處。

  駱晶晶被動而行,神情複雜的望著他的後腦勺,心中五味俱雜。他太聰明,究竟是好還是不好?蒼狼的師傅乃為何人?此等神奇藥丸竟能製煉成功!

  五年前的那一夜除施暴外均迷霧重重,似有內情、似有預謀,更似命運的齒輪開啟旋轉的輪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3:18 PM

第十章 清晨的雙掐

  伺候完大的伺候小的,人生如此,駱晶晶被父子二人的火暴脾氣折騰得全身無力,沉沉睡去。

  「蒼苑」,蒼狼的獨居住所,清幽雅致中不失豪放大氣,苑中無任何花草,全部為翠綠青竹。

  「欣苑」,待客之處,與「蒼苑」隔一道拱門與一堵牆。相較於「蒼苑」青一色,此處奼紫嫣紅、繽紛絢麗。

  路青安排母子二人在此,因蒼狼未承認他們的身份,故此暫住。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照「欣苑」,駱晶晶仍在睡,昨日奔波使她睡得很香。地面映襯著窗格行影,初晨的陽光將它們照印得較為清晰。

  駱烈躺在娘親懷裡,張著漆黑如墨的眼睛凝視她甜美的睡顏。指尖輕撫她臉頰,心疼的同時又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曾經歲月,辛酸滿心,寧靜最為奢侈。現竟可享有,著實讓人心喜、不可思議。

  房前,一顆顆黑黑頭顱紮成堆,紛紛探腦隔著門縫努力向內張望。一夜間,母子二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特別是駱烈,引起堡內下人全全注意,人人均想一睹「小蒼狼」風采。

  堡主有子,可畏天大號聞!

  小聲議論吵雜的聲音擾得駱烈蹙眉,平和的面部掀起波瀾怒意。惱火、極為不願的眨動長而黑密的睫毛,門外之聲引竄火氣,眸瞬間睜大,與火氣完全不符的小心拿開駱晶晶環住他的藕臂。跳下床,赤腳朝門走去,豁然開啟。

  「啊!」突如其來的門開令最貼近的婢女驚呼,心兒跳快節拍。

  「通通給我滾,敢多發出一個音我就宰了你們——」刻意壓低嗓音的怒吼從駱烈口中吐出,兩道陰光迸射於目,年少的臉龐綻露陰狠。無多餘廢話,直接趕人。

  下人鴉雀無聲,均直愣愣瞅著從房內冒出的蒼狼縮小版。

  見他們呆傻不動,駱烈臉色陰下、眸光沉下,抽動嘴角二次吼:「聽得懂人話就馬上滾,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三遍!」該死的,不想大聲、想讓娘親多睡會兒休息休息都不成!

  「啊——」不知是誰率先懼怕尖叫,叫後引竄一連串。「啊——啊——啊——」下人抱頭鼠竄,縮小版蒼狼果真如某兩名婢女所講述,好恐怖!超級酷似堡主,簡直就是最完美無缺的翻版!

  見狀,駱烈一張臉頓時焦黑,雙手握拳「咯、咯」作響。這幫下人真聽不懂人話、不長腦子,都說了不許叫!叫得聲音這麼大,是想把「狼堡」裡的人都吵醒嗎?!

  大動靜驚醒駱晶晶,豁然張目,耳聞尖喊,床上未見兒子,一顆心冰封沉入深海。「烈兒——」失聲呼喊,老天,千萬不要出事!慈母情懷,首先想到的便是喊叫與兒子是否有關。

  咒罵,駱烈憤甩手臂邁動有形雙腿快步返回。「娘,我在這兒。」不想吵醒她,但還是醒了。

  「烈兒!」駱晶晶翻下床,握住他的雙肩急切詢問:「你有沒有事?!」忙碌打量。

  駱烈緊抿唇,搖頭。

  端詳,見果真無礙,駱晶晶入海的心才浮出水面。慌意退去,傾身望向敞開房門,不解道:「外頭怎麼了?有事發生?」聽聲音叫得好淒慘,彷彿撞見某種可怕之物。

  「抽瘋,全是瘋子!」駱烈眼底森光連閃。

  「叫什麼叫,都吃得太飽撐著是不是?!閉嘴!都他媽的給我閉嘴——」繼駱烈之後,正宗獅吼如巨雷般轟入「欣苑」,將亂糟糟的苑子轟得剎時間寂靜無比。

  殘暴嗓音令駱晶晶起了條件反應,下意識將兒子攬進懷,呼吸為之一秉。

  蒼狼赤裸上身,只著中褲從「蒼苑」殺來,渾身燃燒熾熱火焰,焰火外濺,點燃途徑植木。臉色奇黑,比先前駱烈的還要加上幾個「更」字。

  下人紛紛雙膝跪地,惶恐哆嗦著身子、巨顫嗓音瑟瑟喚:「堡、堡主……」慘,驚擾了主子,又該受罰了!

  「你們一個個是豬腦子嗎,說過多少次不許吵我睡覺,都聾了嗎?!」蒼狼火大竄天,別看他脾氣暴躁,卻喜歡清靜,喜好與性情不符。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下人集體彎腰點頭齊道歉,有幾人乾脆一邊認錯一邊捂嘴。都怪嘴快、氣沖,否則也不會將沉睡的獅子吵醒。

  「說!你們跑『欣苑』幹什麼來了?!」

  「我、我、我我、我們、我們,我們想……」

  「想什麼?!一次性把話說完!」駱烈用力翻一記白眼,凶神惡煞,握成的拳頭想揍人。

  「我們想看看少堡主是否真與堡主長得相像!」夠膽,這句話是誰鼓足勇氣說的?

  聞言,蒼狼立即瞪向敞開的房門,咬磨牙齒。眼睛冒火,瞪著房門對下人吼道:「滾滾滾,通通給我滾!每人頂水桶一個時辰,准敢掉下來翻倍加罰!!!」吼罷,邁大步向客房走去。

  「是是是!」下人們忙不跌點頭如搗蒜,像陣旋風刮的無影無蹤。

  頂水桶一個時辰?!體罰,簡直就是暴君!

  「駱烈,小兔崽子你給我過來!」進來的蒼狼劈頭蓋臉一通吼,胸膛隨呼吸起伏不定,胸肌微顫,散發著動態的健美。

  駱烈推開娘親,揚頭迎上一步,怕他不成。

  「都是因為你!」蒼狼朝他抓去,他的清夢,沒了。

  駱晶晶速度極快,橫身於他與兒子間。見他的手,昨夜兒子險些窒息的情景立即閃進腦海。

  「你……」蒼狼只吐出一個字便噤了聲,冒火的眼睛火苗更旺,直勾勾盯著阻撓之人的胸部。

  駱晶晶著一件肚兜與一條褻褲,雪白肌膚大面積呈現,胸前兩團渾圓因手臂擴張保護後方之人呈緊繃挺立狀,頂端乳尖凸出頂起。

  察覺到他熱烈的視線,駱晶晶微微一愣,愣後臉漲紅,快速用雙臂擋住前胸,眼睛介於別與不別間拿捏不準。別,怕他對兒子下手;不別,又尷尬燒熱。定不下主意,竟也在窘迫中與他的目光頻頻碰觸。

  蒼狼眸光沉了復燃、燃了暗沉,她越遮擋越能挑起他想看的慾望。她的白嫩在腦中已形成印象,形成的東西無法揮去。伸手,想用在浴池中同樣的方法一探軟綿。

  駱烈識出他的意,豈會讓他得逞,就算真看也別當著他的面。隔開駱晶晶與他,隔開的同時撥掉他伸來的手,火大道:「你欺負我娘欺負的還不夠嗎?!」爛人,還想對娘親用強,門兒都沒有!

  駱晶晶借兒子解圍之機爬上床扯過薄被蓋住嬌軀,於床摸索,摸著衣裳在被中往身上套。

  瞪著自己的手,蒼狼渾身火苗飛竄,氣得哇哇大叫,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敢不讓我看?!」娘的,即將到手的東西就這樣飛了!

  「不讓!」駱烈面露鄙夷,扯動嘴角嘲諷,滿腦子色思想。

  「媽的,我掐死你!」蒼狼像得了失心瘋般掐住他的脖子,從小到大無人敢反抗他,除眼前這對母子再無他人!高傲的自尊心讓他瘋狂、讓他飆怒,哪容得下威嚴受損。

  有了前車之鑒,駱烈才不會傻到只讓他一人掐,當下揮臂、踢腿與他扛上。

  「小兔崽子你還敢反抗?掐死你!掐死你!」蒼狼雙目充血,一邊掐一邊躲避他如雨的攻擊。

  反正不會被殺,駱烈索性放開膽子跟他對持,借他躲避之機猛伸臂,雙手掐住他的頸。你掐我、我掐你,兩隻狂獅扭打在了一起。

  駱晶晶瞠目結舌,著衣著到一半嘎然而止,直愣愣的瞅著大小扭成一團的二人。腦中飛過一隻烏鴉,烏鴉沒有鳴叫,只留下六個圓點給她。

  「王八蛋,老子今兒一定要掐死你!」蒼狼老惱成怒,從未這般生氣。有個酷似自己的兒子本挺高興,但此時才發現一點也不好!對著幹,超級有種自己打自己的可笑感。

  「掐,我讓你掐,你要是掐不死我、你就不是個男人,你沒種!」駱烈用力,掐得他凸瞪雙目,氣得。

  「放屁,老子若沒種你他媽的從哪兒蹦出來?!」哇呀呀氣死他,兔崽子怎可渺視他的「強大」!

  「我是娘生的,干你屁事!」駱烈吐舌頭的同時不忘啐上一口。

  「屁屁屁!沒老子她哪兒能生得出你——」蒼狼真是讓他給氣傻了,衣衫不整便跟他在這兒大著嗓門兒爭論起生子問題。

  他二人吵不休,駱晶晶即茫然又窘迫,臉頰緋紅,有種很想現下就暈去的衝動。



第十一章 要你做婢女

  駱烈被掐得臉色漲成豬肝,舌頭吐出老長。

  蒼狼掐得亢奮,二人較勁越來越大。

  怕再這樣下去得有一個躺下,駱晶晶火速著裝跳下床,掰蒼狼有力的指。

  蒼狼肝都氣得亂顫,咆哮:「滾一邊兒去——」

  「放開烈兒,他快不能呼吸了!」駱晶晶護子心切,掰掰掰。

  蒼狼橫眉怒目,掐駱烈的手又狠勁一分。「你沒資格要求我!」

  「唔……」駱烈呼吸不暢,翻白眼。

  見狀,駱晶晶又急又氣,掰也掰不開,索性大著膽子、破起頭皮豁出去,對準他的手背張口咬下。

  「啊!」蒼狼呲呀,手背吃痛,掐勢立減。

  勁松,駱烈便獲得取勝之機,眸綻狠光,抬腿,一腳踹上他命根子。

  「啊——」淒慘厲叫,蒼狼瞬間凸瞪雙目,臉色急劇轉白,手鬆。

  駱晶晶臉都嚇綠了,慌忙鬆口,抱住兒子的腰向旁逃去。

  「啊……啊……啊……」第一嗓子很大,接下來成了痛哼。就是打死蒼狼、他也沒曾想母子二人會這般對他,一人咬他手背、一人踢他「寶貝」!疼得併攏長腿,雙手摀住下跨,往地上一跪,站不起來。「唔啊啊……唔……啊啊……」

  這一刻,駱晶晶全身血液倒流,像看怪物般瞪著兒子,結結巴巴顫抖嗓音急問:「你你你、你怎麼踢、踢他那裡?!」老天爺,這不是自尋死路嗎?!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媽的,我踢得還算輕!」駱烈撫著脖子一邊喘氣一邊咒罵,動不動就要掐死他,一點血濃於水的概念也沒有!

  「什麼?!」駱晶晶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逆大道的話兒子竟說起來如此溜口?!

  「王……八……蛋……」蒼狼狂抽著臉上的肌肉費力抬起頭,額滾大滴大滴冷汗、渾身疼得直哆嗦,犀利鷹眼迸射出始無前例的死亡戾氣,狂簇火焰將房內燒得通紅透亮。「小兔崽……子……你他媽的敢……唔唔……」狠咬牙罵至此低回頭,疼啊!疼啊!牽扯腦神經,根根蹦跳,小王八蛋就不知道踢輕點嗎?斷了怎辦?!

  本已做逃跑準備,見他疼得不能動,駱晶晶便暫且打消念頭。緊盯他動態,一方面怕真有個萬一,另一方面是雙腿不聽使喚邁不動步。

  駱烈紅著雙眼瞅著地上蠕動的蒼狼,用力撇嘴,絕不為自己的暴行道歉、愧疚。

  腳步聲好死不死此時於房外響起,輕快的步伐令人心臟一下提到嗓子眼。誰、誰來了???

  聽聞蒼狼在「欣苑」大發脾氣,為不錯過看戲良機,路青顛兒著趕來。暴吼沒聽見,反倒聽見痛苦呻吟。現身於門口,蒼狼跪倒頭抵地面的難得一見之景盡入眼簾。「夫人,少堡主,堡主這是?」指著在地上折騰的人,嘴抽,介於笑與不笑間。

  「這……這……」駱晶晶一時想不出該怎麼回答,瞅瞅他、瞅瞅蒼狼。

  「我踢的!」倒是駱烈毫不掩飾,直言不諱。

  「噗——」聽了此話,路青立即扒著門框跺腳噴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堡主在捂那裡耶,也就是說小狼崽踢中的便是……好、好,有種,太有種了,真男人!

  聞笑,蒼狼扭曲著黑臉奮力從地上爬起,左手仍捂下跨,右手撐住桌子穩住身形。抽搐著臉面暴吼:「你笑屁?!」

  「噗——堡主啊,你是不是很痛?有多痛?痛得要不要死?需不需要我幫你診治?」路青笑得花枝亂顫,拍大腿,前仰後合。

  房內氣氛滑稽虐肆,空氣中的細小灰塵都蘊涵了笑意因子。

  駱晶晶瞠目結舌,有這麼當下人的嗎?主子都疼成這樣了還開玩笑???

  「你——」蒼狼用右手指他的鼻,只指了兩秒鐘便扶回桌,眼神駭得彷彿要吃人,猶如瀕臨爆發的野獸狂嘶。「你最好有理由解釋為何出現在此,否則我非宰了你!」娘的,讓誰看見不好偏偏被沒正經的他撞著,不需多時,他被踢命根子的事定會傳進某人耳中,接下來肯定又是陣陣嘲弄!

  「我,噗——哈哈哈哈——」路青控制不住想笑,憋著笑意將話補充完整。「岳城主來了,給你帶了位客人。」

  奶奶的,才想曹操、曹操便到!蒼狼扭曲的臉孔更為變形,「讓他滾,沒空見!」現這種情況只想殺人。

  「那個……」路青正正神色,看上去極為勉強,嘴角仍一抽一抽。「岳城主帶來的客人有件東西要獻給你,他說你一定喜歡。」

  「把東西留下,讓他走——」蒼狼就是不想見,肝火燒得旺,玉皇大帝親臨也不賞臉。

  「嘖,我說堡主,你還是見吧,畢竟是你的莫逆之交,不見多不給臉?」

  這句話挺管用,蒼狼沒再轟人,瞪著眼睛瞅著笑吟吟一臉欠扁的他。憋半晌一巴掌拍在桌上,桌頓時支璃破碎,陣亡。

  嘖——倒抽口氣,駱晶晶臉色變了一變,見識到赤手劈桌,不仁道!

  蒼狼拿開摀住下跨的手,夾著腿像鴨子般行走。

  見狀,駱晶晶將兒子護在身後,張開手臂呈母雞狀,神情緊張。

  於跟前立定,蒼狼恨恨的瞪著昂頭挺胸的駱烈,吃人目光慢慢轉移向駱晶晶。毫無預警,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將她壓向自己。

  駱烈登時大怒,硬往二人中間擠。

  蒼狼大手一揮,將他拍進路青懷裡。路青順勢抱住,不讓他動。

  「放開我!」駱烈先對他吼,隨後再吼蒼狼:「沒種男人,你若敢欺負我娘我一定咬死你——」

  對於他的叫喊充耳不聞,蒼狼直勾勾望進駱晶晶慌亂的眼底。陰冷陰冷的聲息噴灑在她臉上,形成一層冰霜。

  「堡、堡主……」駱晶晶身子呈虛弱趨勢,一則為他身上散發出的陽剛之味,二則為攝人之勢,身周圍氣溫真的得低,低得讓人生出一種錯覺,仿似寒冬已至。

  「誰准你叫我『堡主』了?!」蒼狼聽了這個稱呼凍氣連放,將她的嬌軀凍上寒冰。

  「那叫什、什麼……」上下牙打顫,駱晶晶渾身瑟瑟發抖。

  「任何人都可以叫我『堡主』,唯獨你不行!你要叫我『主子』,從即刻起,我要你做貼身婢女!」蒼狼殘忍的拋下足矣令山崩地裂之語,瞇細的雙眼凜冽蒼絕。

  沒等駱晶晶反應,駱烈首先容忍不了踢腿、揮臂,罵罵有詞:「你不是人!她是我娘!你怎可這般待她?!她不是你的僕人!!!」

  「你給我閉嘴!」蒼狼一記虐殺目光射來,隨後以同樣之勢緩慢轉動眼珠射回駱晶晶,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的最深處。「你最好不要有反抗的念頭,最好管住你的兒子。否則,所有的怨氣我都會撒在你身上,讓你生不如死!」五年前他能佔有她,五年後他同樣可掌控她的人生!

  駱晶晶的心徹底涼了,結冰,佈滿寒氣,呆呆的望著他俊逸卻又讓人恐懼的臉孔,做不出回答、發不出音階。管住你的兒子……他不承認血緣關係,既不承認又為何要將他二人擄來?

  鬆手,蒼狼道了句「到前廳來伺候」便抹掉臉上的汗,留下凍結整間房的烈厲冰眼視線邁開長腿恨怒離去,盡可能腰挺直、腿不彎,忽略掉命根子的痛楚。

  路青放開蹦噠的駱烈,於身後跟隨。

  駱晶晶身形一晃,靠上門板。委屈爬滿心頭,她的人生真的就這麼黑暗嗎?真的就無光明可言嗎?

  「娘……」見她神色異常,駱烈握住她的手,好冰!「娘,你沒事吧?!」

  駱晶晶沒有回答,雙眼無神,靠著門板久久不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3:23 PM

第十二章 逼真玉雕像

  穿戴整齊,蒼狼繃著他那張比平時更讓人退避三舍的冰火臉如旋風刮向前廳。

  霸氣十足的廳堂,一股豪野男性味充斥眼球,一切桌椅皆為「紫檀」所制,顏色為老。

  「紫檀木」乃世界上最名貴的木材之一,主產南洋群島熱帶地區,其次交趾。我國廣東、廣西也產,但數量不多。「紫檀木」分新、老兩種,老者色紫,新者色紅,均有不規則蟹爪紋,鬃眼細密,木質堅重。

  一名潔白衣衫、陰柔俊美的年輕男子悠閒翹著二郎腿,品極品「鐵觀音」,纖長睫毛好似羽毛微微輕顫,豐盈飽滿。不同於蒼狼的古銅,他肌膚色澤呈現自然白晰,白晰中透出一點粉紅。不娘娘腔、不造作,散發著純天然的味道。羊脂般白玉修長手指隨意敲打椅柄,愜意。

  與他同在的另一位是名幾近半百的中等身材、中等身高男人,頭髮白去一半。相較於男子的自得,他則顯緊張,時不時朝廳口望去。

  掀起眼皮瞅他一眼,男子的迷魂桃花眼顯露無疑,與五官搭配,典型一副風流倜儻的花花公子相。「踏踏實實坐著,你獻的寶蒼狼一定喜歡。」嗓音輕柔如水,靜淡如風,聲音煞是好聽。

  「真、真的嗎?」男人不確定,拭去額上冒出的汗水。既盼望快點見到、又怕相見,因關於蒼狼的傳聞太多太多,多到未見先有退縮之意。

  「他性子我最瞭解,放心吧。」男子翹起一抹優雅淺笑,蒼狼的雄獅臉孔彷彿已於眼前浮現。

  人就怕念想,想著想著便會出現。

  高大威猛之軀一出現在廳口立即引起注意,男人下意識起身,目光只與他對視了一下便瑟瑟閃開。好、好嚇人的神情,好、好恐怖的黑臉!

  「呵呵,一大早就來吵你真不好意思。」男子笑意盈盈,知曉他喜靜最煩人打擾。

  「岳人柏,你別把故意說得冠冕堂皇!」火未消,蒼狼賞他一記爆裂視線,大邁步於正座霸氣雕騰椅落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今兒不爽!」絲毫不掩飾心情,就算是好友也絕不給善臉。

  岳人柏早已習慣,不覺有何,但男人兩條腿卻不聽使喚打起顫來。天吶,果如傳聞所講,好可怕!好有威嚴!好有殺傷力!只需一眼與簡單兩句話,男人已曉得外人懼怕的原因,不無道理。

  「他,有東西給你。」岳人柏努努下巴示意。

  冷冰冰的掃了中年男人一眼,蒼狼不耐煩道:「杵在那兒想發芽是怎麼著,還不呈上來?!」

  「是是是!」男人像下人般將擱在茶水糕點小桌上、半條胳膊高的黑盒雙手摟抱遞上。

  哎喲,怎地這隻狼的火氣比往日還大?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又惹了他?

  盒外觀平平無奇,有些寬度,想必裝的東西有份量、有體積。

  擱上桌,男人退下,回至原位站立。

  蒼狼懶得琢磨裡頭裝得是何,直接掀蓋看個究竟。

  掀蓋這一刻男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內裝物令蒼狼的冰火眼頓時變得璀璨生光,驚訝與狂喜於眸盡情展現。

  牢牢捕捉到這一訊息,男人知曉獻寶成功,殘暴的野狼非常喜歡!

  從盒內將物取出托於掌心端詳,蒼狼掃去所有陰誨綻放光明,激動的脫口而出:「太棒了!棒得沒話說!!!」

  「看把你高興的~~~」岳人柏輕笑,換條腿翹放,整齊潔白的牙齒閃爍動人柔和光澤。

  蒼狼對此物愛不釋手,將它擱上桌、站起身仔細端詳。嗯,像像,活了,簡直與真的無異!

  男人一邊擦汗一邊咧嘴樂,鬍子高興顫晃。沒壓錯寶,明智的選擇!

  廳內金彩連連,令蒼狼喜愛之物正是一尊狼雕!奔跑矯健的領頭狼!

  狼雕選材為玉,晶瑩剔透、柔和如脂、質地細膩,一看便是稀有罕見的玉中珍品。

  狼眼烔烔有神散發野性光輝,狼嘴呈微咧狀勇猛豪壯,四肢撒開線條自然優美,就連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運動時的形態都雕塑的惟妙惟肖、恰到好處!

  他興奮的模樣使得岳人柏笑容擴大,這匹暴躁的狼從未喜歡過任何東西,狼雕還是頭一個。

  「這是拿什麼玉做的?出自何人之手?!」蒼狼箭步上前,一把揪住男人衣領,鷹眼瞠大充滿琉璃異彩。

  嚇一大跳,男人雙腿一邊打哆嗦一邊陪笑恭敬答道:「回堡主,選材『和田黃玉』,老朽親手所雕。黃玉色澤似金,它是大地的顏色、火焰的光彩。莊嚴華貴,象徵王者之氣、尊貴、威嚴,神秘!老朽得此玉首先想到的便是堡主,只有堡主才配得上!」解釋的同時不忘拍馬屁,將蒼狼捧高。

  男人永遠吃這套,尤其身份、地位上等的男人更為受用。

  蒼狼聽得舒服、聽得美,鬆開他、在他背上大力拍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笑聲蒼勁有力、渾厚無窮。

  男人看呆了,凶狠惡狼竟轉瞬間變成豪放英雄,笑得氣勢磅礡、大氣威嚴!彷彿他便是天生王者,擁有一切權勢。

  岳人柏慢悠悠起身,拍拍蒼狼顫抖不斷的肩膀,說道:「他叫駱志敬,天下第一巧手,六代均繼承絕佳工藝手法,相信你並不陌生。」

  聞言,蒼狼停止大笑,笑容收住,犀利鷹眼上下打量被稱之為駱志敬的男人。

  駱志敬見他忽不笑頓覺置身千年冰山內部,全身從頭涼到腳,不曉得為何突變神色又轉回駭人惡狀。

  蒼狼圍著僵硬如石的他緩慢轉了整整一圈,隨後驀然笑容再現,拍擊他後背朗聲道:「好極了!」原來他便是「巧手」駱氏傳人。「黃玉還有沒有了?」

  駱志敬停止的心跳重新恢復跳動,媽呀,嚇死他,還以為怎麼了!「堡主……需要黃玉?」小心翼翼詢問。

  「需要,你若還有就再雕兩尊!」蒼狼見了逼真狼心情大好,他要送兩尊給白狼、墨狼。

  岳人柏伸手捏捏他臉頰,好笑道:「你認為另外兩匹會喜歡這玩意兒?」

  另外兩匹?駱志敬愣,愣後腦中立即浮現出兩個名字——白狼、墨狼!

  下去的汗水再次湧冒,這兩匹相當不好惹。若蒼狼是野曾、是暴君,那他二人便是魔鬼、是世間最陰狠毒辣的產物!相比較而言,蒼狼還算唯一有那麼一丁點人性的「善良」狼!

  全身打顫的厲害,後悔上山獻寶,若雕得不符白狼、墨狼意,那他、那他……猛甩頭,不敢想像!不能相像!下場絕不止「淒慘」二字能夠形容!!!

  「媽的,不喜歡也得給我擺著,敢扔掉老子就將他們劈成柴火堆!」蒼狼把眼一瞪,同出師門的兄長也不容許反抗。

  駱志敬腿軟、身矮,險些一屁股坐地,暴吼差點再次嚇停他的心臟,臉色慘白一片。

  輕微抽氣聲令蒼狼怒著雙眼朝廳口瞪去,只見駱晶晶捧著茶壺怔立。

  「媽的,你屬鱉的嗎?!來得這麼慢!」蒼狼眼睛又瞪圓一分,怒喝:「傻子似的杵那兒做什麼,還不快過來倒茶!」娘的,拎著茶壺也不知道辦事!

  「是……是……」駱晶晶壓下驚魂未定的心,舉步上前。

  來得不是時候,怎麼又趕上他發脾氣。用餘光瞥向背對她的駱志敬,替這位老人捏把汗,他該不是做了什麼觸怒野狼的事吧?

  岳人柏的桃花眼在見著駱晶晶第一眼時便迸射出發現獵物的掠奪之光,優雅仍存,只是目光對於美色的喜好從不掩飾。

  察覺異常視線,駱晶晶狐疑抬頭望,對上桃花電眼無反應。心中納悶,互不相識,為何這般看她?

  哦?岳人柏左眉梢揚高半分,唇邊泛起有趣之笑。第一次,有女人對他的電眼免疫……

  駱晶晶將岳人柏的空茶杯滿上水後走向對面,來至跟前垂首為駱志敬續水。

  此時駱志敬稍稍緩過點勁直起身,抬起頭。

  一個自然看向滿水之人,一個滿水後禮貌迎視,同一剎那,二人臉色均驟變。「啪」一聲響,茶壺脫手掉地摔得粉碎,熱茶水灑滿地,形成一個潑出的不規則濕圈。



第十三章 欲置王八死

  蒼狼雄獅怒吼,「駱晶晶,該死的你!!!」奶奶的,熱水全濺上了他腳面!

  駱晶晶真有暈過去的心,為何她做事總與他扯上關係?為何上天像在作弄她一般讓她的生命與他相連?

  「對不起,對不起!」心慌意亂,雙重「驚喜」令她顫抖雙手蹲下身去撿摔碎的茶壺片。因太緊張、太慌張,只聞「啊」一聲,碎片割破皮膚,鮮血頓時冒出弄髒了她的手指。

  見狀,岳人柏愛護美人兒的心蠢蠢欲動,彎腰欲獻慇勤。

  蒼狼比他更快一步,噴著焰火扣住駱晶晶手腕將她從地上拽起。

  「唔……」手痛加上他大力鉗制,駱晶晶蹙眉,發出輕微痛呼。

  「笨手笨腳,你能做成什麼?!給我過來!」蒼狼覺得自己就要火山爆發,這女人真厲害,從五年前就讓他生氣至今,她為何如此有本事?總能將他逼至癜瘋邊緣?還有駱烈小兔崽,母子二人全都是火藥引!

  「好痛……堡主,輕點……」駱晶晶腳步踉蹌,不比他長腿走得快。

  「堡屁!叫我『主子』,你真是長了副豬耳朵!光蓋不聽!」蒼狼嘴角抽得厲害,她越叫痛他攥得越使勁。娘的,疼死算!

  此情此景令岳人柏有過短暫怔神,腦中空白,空白後驚訝的望著蒼狼怒火中燒迸火花的背影。嘖嘖,不可思議,野狼哪根神經搭錯位?幾時對除自己外的人上心了?

  駱志敬瞠大雙目呆若木雞,怎、怎麼可能?!

  跌跌撞撞進房,蒼狼如「莽張飛」般將駱晶晶往桌前一推,害得她衝力過猛撞上邊緣磕了小腹。

  「唔……」原本只有手痛、腕痛,現在好了,腹部也加入疼痛行列。

  藥箱扔上桌,蒼狼單手掀開箱蓋取出一瓶水劑,用牙拔掉瓶塞。絲毫不憐香惜玉,扯過她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冒血的傷口上倒。

  「啊……」傷口劃得不小,粗魯的行徑令駱晶晶立即蹙緊柳葉彎眉,櫻唇咧開,秀氣的小白牙暴露於空氣泛起陣陣疼意。

  「叫什麼叫,消了毒才能上藥!」蒼狼射來一記烈火眼,抓住她退縮的手牢牢捏住。

  「輕點、輕點……」駱晶晶很想大聲問,他這是給傷口清毒還是用熱水燙雞毛,為何這般粗魯沒有人性。

  「閉嘴,吵死了!」將水劑扔回藥箱,蒼狼取出另一瓶拔掉塞子往手指上倒。

  「唔……」駱晶晶閉了下眼睛,不是怕疼受不起,而是他動作太野蠻,就算無事者也能被他折騰出毛病。

  操著滿腔怒火,蒼狼上罷藥將藥箱扣好朝原位扔去,藥箱穩穩當當呈平行趨勢落回床頭左側的半人高櫃上。

  駱晶晶心下讚歎,好棒的功夫,真俊!

  「沒用的東西,撿個碎片也能割了手,你真是廢物到家!」蒼狼拎著留下的細紗布往她哆哆嗦嗦的手指頭上纏,纏著纏著頓住,不曉得是光線原因還是角度問題,怎地她的手指與掌心看上去怪怪的?由捏指改為翻手掌,讓她全部攤開。

  駱晶晶不曉得他要做什麼,緊張。

  「你的手是怎麼回事,為何這麼多繭子?」眉心之間隆起一隻駝峰,若她不受傷恐怕他也發現不了佈滿整個手掌的淡黃色勞繭。

  聞言,駱晶晶登時抽手,腳錯,向後退。不曉得怎會有此反應。

  攥住她手腕,蒼狼將她整個人扯進懷,鉗緊她纖瘦的下巴厲聲道:「說!怎麼回事?別對我撒謊,否則我撒爛你的嘴!」莫名火氣於胸腔中形成。

  駱晶晶呼吸為之一窒,「幹、幹活幹的……」小心翼翼回答,唯恐他暴脾氣控制不住從而掐死自己。

  鷹眼瞇細,蒼狼的聲音聽上去又陰、又冷、又沉,又縹緲虛幻,「幹什麼活?」

  「什麼活都幹……」沒有說慌,為生存、為養活駱烈,除出賣肉體、靈魂與違法事外通通做遍。

  「你爹娘呢?」在蒼狼的腦中形成圈子,從她話中已能想到為何。

  這個問題問得駱晶晶心酸、心痛,咬住下唇垂眼瞼,不想回答。

  「說——」蒼狼捏得她骨頭「咯咯」作響,獅吼險些掀翻屋頂。

  「唔……」好痛!心臟「砰、砰、砰」跳動尤為劇烈,不敢再有耽擱,駱晶晶立即坦白從寬。「我未婚先孕被爹娘趕出了家門!」說罷酸意上湧,濕了眼眶。為何這麼問?問得她好像哭,好像撲進他懷裡大哭一場,哭盡五年來的委屈與屈辱。不想這麼脆弱,撫養駱烈再苦再難她都獨自挺過來了,可為何與他再相遇一切都變了,全變得不再一樣。

  「駱志敬就是你爹?」蒼狼嗓音森沉陰誨到極點,鷹眼泛起淡淡血光,那血光充滿戾死之氣,瞬間凍結人體血液與皮膚。她與中年男人的異常神情太過明顯不正。

  「是……是……」駱晶晶好害怕,他這副模樣比修羅還恐怖萬分!從趕出家門至今已滿五年,真想不到會在「狼堡」再遇。

  「吼——」蒼狼赫然抬腳踹翻桌子,桌子「慘叫」提前報廢。「老王八!混蛋東西——」胸腔內的火氣迅速膨脹,衝破皮肉束縛於房內撲飛激舞,嗜血暴現,瞪圓雙目豁然轉身刮起黑色颶風出房。敢將他的女人攆出家門,敢讓他的女人與兒子流落街頭,老王八,非宰了他不可!!!

  駱晶晶驚愕張大明眸,心狂跳、臉兒似火燒,莫名興奮撞擊她的心靈。他為何這般生氣?她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理解成為……

  不不,不可以不可以!否定剛剛竄起的念頭,嘲諷自己是傻瓜。怎麼可能,若他有心就不會強要之後又將她棄於不顧,太可笑了。

  嘲諷的同時一道閃光劈進腦海,臉色大變,顧不得許多撥腿便跑,用最快的速度去追蒼狼。

  暴風沒有徵兆、以決定性壓倒強勢刮向前廳,身處前廳的二人均感覺到風沙席捲的強烈窒息感。

  特別是駱志敬,上了年紀的他不比年輕人,呼吸頓時受阻。沒等弄清楚怎麼回事,一隻鐵手便快得讓人來不及眨眼掐住他的咽喉。

  「唔啊……」好痛苦,本受阻的呼吸更加障礙化。

  蒼狼鷹眼中血光加厲,不費吹灰之力將他掐提至凌空,腮邊肌肉連續抽動三次。

  眉揚高,表情高深莫測,岳人柏未上前勸阻也未問何原因,心下已有定數。有意思,野狼竟會為他人動怒,太讓人驚訝。

  「唔……唔……」駱志敬很快便凸瞪雙眼,一隻手抓著蒼狼鐵掌,另一隻朝岳人柏揮舞,手勢與凸出的眼神分明是在求救。

  岳人柏怎會隨他所願,不慌不忙看好戲,相信割傷手指的某人勿需多時便會現身。

  他無意幫忙,駱志敬心涼透,更加後悔獻寶,若就此死在山中豈不太冤!

  「不——」一道淒歷失喊於廳口響起,駱晶晶追來看見的便是駱志敬憋紅臉孔、腳懸於地的危險情景。蒼狼的整個背都冒著煙與烈火,燒得旺盛。

  衝上前抱住他小手臂,急切相求:「放了我爹,別殺他!」

  爹?哎喲喲,真好玩~~~岳人柏興趣被完全挑起,嘖,這美麗的小婢女與大野狼是何關係?

  蒼狼理都不理她,逕自加重手勁欲置駱志敬於死地。

  「啊……」駱志敬雙眼凸至最大,發出的聲音已瀕臨死亡,沙啞緊繃無力。

  見光說不起效,駱晶晶看向蒼狼掐人的右手,想用救駱烈同樣的方式換取父親的生機。但,當她看見他手上的清晰血齒印時卻軟了心,手背還在冒血絲,他竟不愛惜自己不塗傷藥。不捨之情湧現,無法下嘴。

  父親生命危在旦夕,拋去了身為女性的矜持與羞澀,她鬆開蒼狼鼓動筋脈的手臂撲進他懷裡抱住他的腰,並哭求:「別殺我爹!他生我、養話,你若殺了他便會令我成為弒父的幫兇!我身為人子不可對他不敬、不可對他忤逆!求求你放手!放手啊——」心中百趕焦急、五味俱雜,什麼心情已弄不清,只希望他能罷手饒去父親一命。抱得很緊,用盡全身力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3:24 PM

第十四章 滾!老王八

  冰火雙溫凝結成冰,前廳陷入前所未有的空前浩劫。空氣中肉眼無法識別的灰塵僵硬著不敢有一絲一毫運動,怕的就是引起浩劫爆發。

  激顫不已的嬌軀正傳達著主人的懼與恐,將主人的心聲毫無保留向蒼狼表述。

  蒼狼腥紅的雙眼慢慢從駱志敬要死的豬肝臉下移至胸前這顆哭泣的腦瓜,很微妙、很不可思議,顛峰的怒火就這樣被一聲聲的哭泣澆息一半。連他自己都覺得荒唐,從沒人能讓他改變已定之意!從來沒有!!!

  有感脖子上的鐵手鬆了力道,駱志敬總算看到活的曙光,奮力掙扎,拚命吸著受阻礙的空氣以求保命。

  「求求你——」駱晶晶使出吃奶的力氣,同時也將自身的顫更加完美表達。聲淚俱下,若這招不靈她定會在日後的歲月裡活在弒父的罪惡中,良心永受譴責。

  上天達成她的願望,只見蒼狼鷹目中激射出兩道足矣炸毀山巒的爆破,攥著駱志敬的脖子狠甩,讓他重重摔在地製造出令人揪心撕腑的聲響。

  「砰——」

  「唔啊咳咳咳……」駱志敬連摔帶咳,老臉活像開染坊,撫咽喉瘋狂吸氣,唯恐少吸一口窒息。

  「爹——」駱晶晶是個孝順的女兒,心地善良、心軟,回首、鬆開蒼狼想上前一探父況。

  蒼狼無情的掐住她的腰,胸腔震動,「你給我呆著!」禁錮她在懷中,那種人渣父親不看也罷。

  「啊……」駱晶晶低呼,腰向右彎曲,好痛!

  保老命要緊,駱志敬吸氣、吐氣,吸氣、吐氣,循環。

  「爹,你要不要緊?!」身不能動,但駱晶晶還有嘴,以言語著急詢問。

  「咳咳咳……咳咳咳……」駱志敬只顧得上咳嗽,無法回答。

  「你還敢跟他說話?!」蒼狼息去一半的火氣登時被煽回原點,粗暴的用拇指、食指,手掌鉗死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向自己。

  下巴好痛,駱晶晶下意識捶打他胸膛,「好痛,放手……」疼得臉都白了。

  他這般對待柔弱小美人,岳人柏心疼的插言勸:「蒼狼,你若再用力她的下巴就要碎了。」桃花眼滿含愛憐,嘖嘖,如此美人落在野狼手裡虐待真是糟蹋。

  骨頭「咯咯」響,蒼狼即松,駱晶晶撫著下巴在他懷裡低泣,頭髮絲顫抖擦著他的胸襟。暴君!暴君!暴君!殘忍!殘忍!殘忍!若無人相告他定會讓她此後都無法再開口講話,出於感激,用淚眼朦朧的眸子對岳人柏示以感謝。

  岳人柏風度翩翩,伸出一根潔淨手指輕搖,曖昧的以口形說道:『不用謝』能為美人服務是他的榮幸~~~

  專心生氣的蒼狼未察覺二人私下裡「眉來眼去」,狠狠盯著趴在地上倒氣的駱志敬,左臂攬著駱晶晶的腰不讓她有機會離開。

  駱志敬順好氣已過去許久,臉色不再漲紅恢復原澤。

  呼……駱晶晶心下鬆了口氣,父親仍活著,太好了,就算下巴將碎也值。

  「老王八,滾出我的『狼堡』——」蒼狼耐性全磨光,見他死不了登時粗喝,攬住駱晶晶的左臂不自覺勒緊幾分。

  駱晶晶整個身子都貼著他,貼得好近好近,近到男性氣息迴盪於鼻尖。神情恍惚,忘記了下巴的痛,小心翼翼湊上鼻蹭著他的衣襟,多吸幾口。很好聞、很乾淨,沒有汗臭味。

  她小女兒的嬌態岳人柏盡收眼底,有趣的女子。時而懦弱、時而勇敢、時而似貓咪,時而似頭溫順的小羊。

  「是是是!」駱志敬嚇得差點尿褲子,連滾帶爬像三孫子似的滾出前廳,邁動老邁之腿兔子狂奔,利落的背影使人無法與方才即死聯繫在一起。

  「爹——」駱晶晶想追,但腰被蒼狼勒得死緊,只能伸臂喚。心頭又酸又痛,五年不見,想不到再遇竟此般狼狽短暫。

  蒼狼哪管她喊不喊、叫不叫,逕自扣住她後腦扳回她的臉,赫然壓下俊顏。

  駱晶晶嚇得呼吸一秉,條件反射縮脖子。他、他又要幹什麼?!

  「你日後跟小兔崽子就呆在『狼堡』裡哪也不許去!若動心思敢離開半步當心我打斷你母子二人的狗腿!」蒼狼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再讓他們流落在外,一個男人,若連自己的女人與兒子溫飽都保證不了那他還能談什麼男性可言!他雖不愛駱晶晶、對駱烈的感情也不深,但,他不允許!絕不——

  「母子二人」四個字令人跌破眼鏡,岳人柏的眼睛眨了一下,端詳駱晶晶。她看上去很年輕,原來已嫁為人婦。嘖,真不像,還以為仍是黃花閨女。

  「撲通」駱晶晶心臟結結實實漏跳一大拍,明眸掠過驚訝。他今日舉止太反常,令她頻頻生出錯覺。心田有點顫、有點暖,他……這是在關心她與兒子嗎?

  蒼狼不會曉得她想些什麼,命令完一把將她推開,雙手背向身後,冷絕續說:「到膳廳服侍我用膳!」

  「咚」心兒掉進谷底,駱晶晶才升起的悸動全因這句惡言瓦解。真是豬腦子、狗記性,他明明無心,而她卻一再幻想奢望,真傻啊!

  「路青——」蒼狼運氣朝廳口大喝。

  音落,一名下人立即小跑進來恭敬候道:「堡主,有何吩咐?」

  見不是所喚之人,蒼狼咬咬牙沉聲:「路青呢?」該死的,又跑哪兒晃蕩去了!

  「回堡主,路總管在膳廳『看』著少堡主用膳。」

  「媽的!」罵上一句,蒼狼腦中浮現出駱烈的凶悍樣,這小子一准又不老實,否則不會用人去「看」。「把那只雕像給我砸了,砸成粉和上泥巴抹牆!」他不會親自動手,髒了尊貴的狼爪太不划算。

  「是!」領命,下人抱起狼雕下去辦理。

  駱晶晶驚愕,凸瞪雙目,結結巴巴道:「堡、堡主,那是『和田黃玉』……」老天,他竟用上等之玉抹牆?!瘋子!

  「說多少遍你才能記住,叫我『主子』!!!」蒼狼從嘴裡噴出滾燙岩漿,頭髮根根倒豎,這女人真要將他逼瘋!

  「是是,主子……」駱晶晶立即改口。

  「先等等。」岳人柏伸手攔下,好奇問道:「蒼狼,你幾時有了兒子?」野狼不近女色,身邊也從未有過女人,這「少堡主」從哪兒冒出?

  「你他媽的問題真多,她生的!」蒼狼極其不耐煩,伸手在駱晶晶腦門兒上戳,戳罷續:「你若用膳就跟著過來,若不用立馬滾蛋!」娘的,一大早就給他找誨氣,無恥!說罷,甩袖出廳。

  駱晶晶沒想到他會對人直接解釋,一時間弄了個大紅臉,尷尬羞窘的捂著戳疼的額頭扯出一抹乾笑給岳人柏,跟在身後離去。

  岳人柏覺得今兒個太陽是從南邊升起,怎地怪事這般多?為何不用膳,他倒要看看野狼與小綿羊生下的種會是何等模樣。

  野狼、小綿羊,勾人興趣、耐人尋味~~~



第十五章 製衣由你做

  駱烈端坐於膳桌前,身板筆直、看上去似乎直過了頭。一雙虎目聚光森幽,狠狠瞪著手托腮悠閒倚桌的路青。嘴唇緊抿,鼻孔頻喘粗氣,噴火之勢相當濃烈。

  「呵呵~~~」路青欠扁低笑,托腮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臉頰,調侃:「少堡主別瞪了,瞪這麼久你眼睛疼不疼?酸不酸?可別再瞪成斜視眼。」笑意十足。

  嘴唇抿得更緊,駱烈心中大罵他不是人。若非點他穴,他能這般不動、不語任人宰割嗎?會武功有何了不起!

  膳廳火藥味不比前廳遜色,大老遠已聞焦糊味。駱晶晶心一緊,似乎已想到什麼,小跑超越蒼狼筆直入廳。一踏進便瞧見兒子直挺挺端坐,頭偏、眼瞪。「烈兒,你怎麼了?」隨便一人都能看出異況。

  駱烈啞穴同樣被封,無法回答,瞪人的眼中連連迸射激光,似要將點穴者射成篩子。

  「路總管,你把烈兒怎麼了?!」廳內只他與兒子,駱晶晶一把抓住他放在桌上的手臂,心急如梵。

  「夫人放心,我只點了少堡主穴而已,他太不老實~~~」路青放下支撐下巴的手,伸指在駱烈身上點三下。若非他一直蹦噠不聽話,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穴道一解,駱烈小雄獅立即跳起朝他抓去,呲牙咧嘴,氣得夠嗆,「王八蛋——」

  見狀,駱晶晶立即抱住他往一旁帶去,「烈兒乖,不鬧。」老子火氣未消,若小的再鬧出事來「狼堡」八成就要走向滅亡。

  「吼——」蒼狼眉狠抽,一肚子火沒消去現又在他跟前上演鬥毆戲碼,驚天雷動之吼,膳廳頓時雅雀無聲。犀利眼眸將在場者一一掃過,熱火朝天的膳廳一下子墜入冰窟。

  駱晶晶親吻兒子發頂,極力安撫,莫再動手。

  駱烈胸膛劇烈起伏,噴火眸以極其緩慢的趨勢漸褪火光。深呼吸,為不讓娘親擔心,壓火、壓火。

  岳人柏眼底掠過驚訝,眼前這只暴躁獅子就是大野狼與小綿羊之子?喲喲,真是不可思議,竟生得如此相像,宛如模刻。好看潤澤的唇瓣抿開迷人性感的弧度,蒼狼、駱晶晶、駱烈三人間的關係他已明瞭得清清楚楚。

  蒼狼一屁股坐在首位,用手指著駱晶晶,雙眼瞇成直線,命令口吻冰森道:「你,過來服侍!」

  駱晶晶下意識吞嚥口水,放開兒子以不急不緩的速度朝他走去。臉發燒,畢竟從未伺候過人,且還當著好幾人的面,薄皮臉蛋兒掛不住。

  混蛋老爹也就只有欺負娘親的本事,駱烈大邁步、重落足,回歸原位落坐。

  膳桌為圓型,順時針旋轉,以首位開始分別為:蒼狼、駱烈、路青,岳人柏。唯有駱晶晶站著,立於蒼狼與岳人柏間。

  「盛粥。」蒼狼如帝王般下令。

  「是」駱晶晶依言,為他盛上滿滿一碗擱在跟前。

  「剝蛋。」

  「是」拿起一顆「茶葉蛋」,隨纖美手指靈動,白嫩嫩帶著絲絲土黃色細紋的蛋剝得,輕輕放入粥碗。

  另三人誰也沒動,駱烈瞪著指使人的蒼狼恨得牙癢癢,以前娘親只伺候他一人,現倒好,多加一個老的。

  路青、岳人柏性情極為相似,均笑吟吟瞅著受氣的小綿羊與嚇人的大野狼。

  笑著笑著路青拿起手邊的筷子,不需垂下視線,準備無誤朝左腿扎去。在他紮下來之際,一隻白玉之手迅速從他腿上移開,筷子尖與腿部只差1厘米。

  「這麼激動做什麼,摸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岳人柏的桃花有色眼對他明放電,風流本性無法遮掩。他,男女通吃,只需對方夠美、讓他看得順眼即可。

  「城主這麼喜歡摸大腿,稍後我差人送幾頭老母豬去『岳家城』可好?」路青不正經的頑劣盡顯無疑,清俊容顏散發出一抹妖冶。

  被人明擺著罵,岳人柏不怒反笑,疾速近身以唇貼附他耳廓,低啞嗓音吐出魅惑低語:「母豬豈能摸,我對你的腿很感興趣……」說著,狼手在桌下放肆的撫摸上他纖瘦精健的大腿。

  駱晶晶咋舌,詫異的瞅著曖昧煽情二人,頭腦有點白。這,兩個男人……

  路青笑容不減,但卻扣住他的爪子甩開,肩抖,將他貼來的身子抖去。

  「岳人柏,你若要發情滾回你的「岳家城」,別再我這兒『賣弄風騷』!」蒼狼執筷的手氣得直抖,娘的,他怎會與一隻從早到晚不停發情的種馬成為莫逆之交?!

  「嘖嘖,當著美人兒的面你真不給我好臉色看。」岳人柏坐正身,對他說話,眼睛卻在駱晶晶身上瞟來瞟去,越瞟唇邊笑容越有色。

  見狀,駱烈將沒發出去的火兒都撒在他身上,不罵、不吼、不跳,直接一腳伸過去牢牢踩中他腳面。二人對坐,踩起來相當「方便」。

  岳人柏掛著笑容,目光從駱晶晶轉至駱烈,彎著月牙兒眼道:「小狼崽,你勁兒真大,踩得我腳面火辣辣。」

  聞言,駱晶晶彎腰看向桌底。差點沒被口水嗆著,兒子的腳當真不偏不倚踩在他腳面上,且還碾來碾去。直腰轉至駱烈抬起他用力的腿往回收,並道:「烈兒,不許無禮!」

  駱烈沒理她,虎目瞇去一半,冷冰冰燥熱熱對岳人柏道:「別打我娘的主意,否則,饒不了你!」

  「小狼崽,你跟大野狼真像,今年幾歲了?」岳人柏所答非所問,把玩筷子,這小子身高、體格看去上發育極快,猜不出實際年齡。以蒼狼、駱晶晶年紀推算,小子不會超過十歲,否則無法合理解釋。嘖,怎會長這麼大?

  「呸,與你無關!」駱烈不恥回答,不屑盡現於面。

  「砰——」一記十足掌擊,蒼狼拍斷了筷子,砸碎了粥碗。白白的米粥於桌面慢慢擴散,淹沒斷成好幾截的玉筷。沒有言語,攝人飆氣已彰顯出他的憤怒絕不輕。

  路青將手邊多出的一副碗筷推至駱晶晶跟前,打趣道:「夫人,再給堡主重盛一份。」

  哦……駱晶晶木然,敢情用膳都預備出了多餘的份……

  膳廳隨時都有化為灰燼的可能,路青適時岔開話題,道:「堡主,月底乃『狼堡』五週年大慶,宴請名單想好了嗎?」

  「你自個兒看著辦,別問我!」蒼狼俊臉扭曲走形,接過駱晶晶遞來的新粥仰頭喝上一大口,嘴裡塞得滿滿,像只小青蛙。大力咀,彷彿米粒便是搗蛋的幾人。咀咀咀,咀死他們!

  五週年大慶,駱晶晶相當驚訝,這麼說蒼狼豈不在十幾歲時就建立了「狼堡」?!

  崇拜之情於駱烈心頭高昇,生父真不簡單,小小年紀便打響名號令武林人聞風喪膽!眸中彩光揮散淋漓盡致,一個念頭就這樣劈進腦海。他要學武功,學蒼狼會的所有!他也要成為不亞於生父的王者!

  「堡主無要求?」

  「隨便!」蒼狼懶得管這些雞毛蒜皮小事,慶不慶祝並不在意,若非白狼、墨狼搞這種慶祝的把戲他不會被迫隨應。

  「待我擬定名單後拿與你看。」

  「直接發,別煩我!」

  「噗——」路青噴笑,怎覺得蒼狼的怒臉有時也蠻可愛,真像賭氣的小娃娃~~~

  他不長眼的笑惹來一記狠瞪。

  「幾時找裁縫來為你量體製衣?」

  聞言,蒼狼停止咀粥,未立即回答,反而掀起眼皮看向身旁的駱晶晶,低沉著嗓音道:「你會不會女紅?」

  駱晶晶微愣,隨後似明白了何意,伴隨著如鼓的心跳點頭輕應:「會……」

  「那好,由你來做.」說罷,蒼狼繼續進食,之前的問題已不需回答。

  路青會意,不再多問。

  駱晶晶輕輕絞動衣角,臉頰泛起醉人紅暈。製衣……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製衣,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她此般模樣駱烈看了揚高濃眉,有門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3:25 PM

第十六章 蒼狼夜醉酒

  戌時——又稱黃昏、日夕、日暮、日晚,此時太陽已落山,天將黑未黑。天地昏黃、萬物朦朧,故稱黃昏。約北京時間19點至21點。

  蒼狼專屬浴所……

  氤氳熱氣、清新怡人的馨香,小浴池內兩條赤裸身軀若隱若現,淅淋水聲時輕、時重。

  駱烈如一隻被捋順毛的獸,褪去野性、收起利爪,安靜愜意。舒服的瞇起雙眼,享受娘親細心的呵護。

  駱晶晶拿著毛巾輕柔擦試他的脊背,虛虛實實中,兒子身體曲線已可辨別成形,雖顯嫩,但假以時日不難看出走勢,比蒼狼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無聲輕歎,父子二人像得令她無奈至極。

  不由自主,視線瞥向池中央,在那裡、在昨夜,她為蒼狼洗去一身疲乏。臉頰不由自主泛紅,由兒子想到殘暴男人。他強鍵的體魄閃入腦海,將她紅潤的雙頰逼向更高一層色澤。

  察覺擦背的手起了興奮顫抖,駱烈張開眼睛側身回望,娘親羞澀的嬌俏模樣映入眼簾。「想他了?」一直以「他」稱呼蒼狼,不喚爹、不喚堡主,只因他母子二人未被認可。

  聞言,駱晶晶險些掉了毛巾,忙甩頭驅除蒼狼在腦中所產生的印象,掩飾撒謊道:「沒有!」

  「娘,你說不了慌,認了吧,你在想他。」駱烈太瞭解,她天生就不是說謊的材料。

  「烈兒,你,你……」駱晶晶窘迫,被他道中心事要多尷尬就多尷尬、要多難為情就多難為情。

  「去勾引他,讓他也成為你的。」駱烈轉身與她正對,舊事重提、語出驚人。

  「啪」這次毛巾真掉進水裡下沉,駱晶晶措愕的瞪大雙目。曉得兒子智商高,但,但他也,也太太太太……有種想跳起來狂叫的衝動。

  「是否實施勾引你看著辦,反正往後日子還長,不急於一時。」駱烈手入水撿起毛巾,繞到她身後,「站好了,我給你擦背。」說著,一手按住她左肩、一手為她擦洗。

  駱晶晶身高160厘米,而他已追至她鼻頭,五歲的孩童長到這個高度在古代真謂神奇。他就像個小大人,享受完服侍緊接著讓娘親也能得會舒爽。

  駱晶晶嘴角抽了一下,不知該以何話回答。勾引,能成功嗎?蒼狼看上去與異性絕緣的樣子……

  氣氛有點緊張、有點怪異,更有點令人臉紅心跳的加速感,正當她陷于思索拿不定主意時浴門被推開了。

  「吱嘎」

  駱烈向聲源望去,駱晶晶則將身沉入水中。

  進來名清秀婢女,婢女恭敬停於池邊對水中的駱晶晶道:「夫人,路總管請你去前廳。」

  「去前廳做什麼?」駱烈眉頭蹙起,代娘親發問。

  「堡主醉酒,現正嘔吐。」婢女如事回答。

  醉酒?嘔吐?

  駱晶晶不曉得自己怎麼了,這兩個詞足矣將她從水中提起。「我馬上去!」一邊說一邊撥水上岸,他不是與岳人柏那男女通吃的「陰陽人」出去嗎?怎會醉?

  擦乾身子著衣,邁開蓮步朝前廳趕去。

  駱烈瞅著她著急的背影一陣陰笑,看來認祖歸宗的日子有望了~~~

  人未到先聽見聲音,駱晶晶拐過牆角所見第一景便是蒼狼蹲在樹下嘔吐,聽聲音很難受的樣子。「路總管。」

  「夫人,你快看看堡主,他吐得很厲害。」路青永遠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模樣,清朗不正經的笑容是他的招牌,就連主子喝醉也絲毫不改。

  「他一人回來的?」駱晶晶彎腰查看蒼狼情況,輕撥起他擋住半邊臉的頭髮。臉好紅,吐得稀哩嘩啦,地上一大攤污物,食物與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煞是難聞。

  「『岳家城』差人送回。」

  駱晶晶仰起頭望著他,這麼說岳人柏也醉了?

  「惡——」又是聲嘔,蒼狼吐出來的只剩酸水,胃裡東西早已吐淨。

  見不得他這般難受,駱晶晶心疼,忙對路青道:「幫我扶他回房,命人去準備『醒酒茶』。」

  身旁圍著的下人不等吩咐,立即下去準備。

  路青與另一名下人架著人高馬大的蒼狼離開前廳,駱晶晶跟於身後。

  將蒼狼放躺在床,路青準備了熱水與毛巾,「醒酒茶」不多時也端了上來。

  扶起蒼狼,駱晶晶一點點將茶餵進他嘴裡,喂得小心,流出的茶漬都用娟帕擦拭。

  路青瞅著細心溫柔的她陣陣發笑,再瞅瞅靠在自己胸前眼神亂晃著蒼狼,堡主真強暴對了對象,這樣的好女人哪裡找?

  喂罷藥駱晶晶擰乾毛巾擦拭蒼狼臉龐,為令他得到燥熱緩解,纖手攀上他胸前解衣扣。

  蒼狼迷迷糊糊中伸手扣住她手腕,張開雙眼,視線朦朧。「……駱晶晶……」

  「需要什麼?」駱晶晶蹙柳眉,直覺與需要聯想在一起。

  掙扎起身,蒼狼扣住她後腦,身子搖搖晃晃隨時都會載下床。

  駱晶晶連忙扶住。

  「駱晶晶。」

  「是我,你需要什麼?」

  「駱晶晶。」

  「是我,你需要什麼?」

  「駱晶晶!駱晶晶!」咬字重,仿似有仇。

  駱晶晶頭痛,有事說事,做什麼一直喚她的名字???

  「駱晶晶!娘的,我要沐浴!服侍我!」蒼狼嗓門突大、鷹目厲張、一把推開她下床,頭重腳輕,若不是路青及時扶住他定與地面親吻。

  「堡主,老實點。」路青在他後背上拍了一下。

  「路……青……娘的……扶我去浴所,讓她服……服侍……」蒼狼雖醉,但仍記得吐不少,嘴裡、身上都是臭味。

  「好好,你站穩,我扶你過去。」路青對從床上爬起的駱晶晶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走。

  三人先後來到浴所,駱烈泡在池裡閉目養神,聽見門響睜眼,蒼狼那張泛紅的醉臉立即映入眼簾。小小的他擰眉,真是傻子,喝酒也沒個節制!

  集體扒衣,將蒼狼扒光順進浴池。頭暈沉,蒼狼身形及其不穩。路青扶著他,駱晶晶清洗,她命真苦,才伺候完小的現又伺候老的。

  待洗乾淨披上下人送來的乾淨長衫已過戌時,蒼狼重新躺回床,喝了「醒酒茶」已不再吐。多餘人退去,只留駱晶晶照顧。

  「嗯……」沐浴後還是覺得熱,蒼狼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被下赤裸上身立即掩映在燭光下。

  抬起的手剛好手背對著駱晶晶,她一眼便發現了清晨的牙齒印跡。握住他的手,彎眉又蹙緊一分,他為何一天都不為自己抹藥?就這樣任由傷口風吹日曬,萬一感染發炎了怎麼辦?

  輕放下他,取過藥箱擱在床榻下方。小心消毒、抹藥,再用紗布包纏。拎藥箱欲放回原處,怎料蒼狼卻驀地扣住她手腕。沒給她反應機會,天旋地轉,二人換了姿勢,女下男上。

  驚呼,駱晶晶手兒抵住他胸腔,緊張道:「你要幹什麼?」他身子好重,又好熱,使得她正常的體溫也跟著上升。

  蒼狼半瞇著眼睛瞅著身下的她,鷹目不再犀利,染上一層朦朧,口中熱氣噴灑在她臉上。漱過口,味不再臭,反而有著淡淡的酒香令人欲醉。

  駱晶晶頭腦出現恍惚,怔怔的望著他。褪去殘暴的他竟意外的深沉安靜,朦朧醉眼牽人心魂。「你想做什麼?」好半晌,不敢大聲,小心詢問。

  蒼狼望進她眼裡,她眼睛好亮、澄清如水,溫婉如波。睫毛眨動,別有一番嫵媚風情。「我……」吐出一個字,搖晃著腦袋緩緩低下頭。

  駱晶晶心臟頓時漏跳一拍,下意識抵緊他胸膛。看著他越來越放大的酒醉俊臉,瞠大雙目,喉頭一梗。他,該不會要吻她吧?!



第十七章 你真的好香

  鼻尖對鼻尖,蒼狼閡上雙眼,磨蹭她鼻頭、鼻側。頭腦暈沉,從一開始便有陣清香於身旁圍繞,透著關懷,當清香即離時不加思索拽住香源。

  駱晶晶心跳加速的同時也隱隱失落,她還以為……又自做多情了。

  「嗯……」蒼狼喉嚨中哼出沙啞調調,磨蹭範圍擴大。離鼻蹭上臉頰,每蹭一下都將屬於自己的氣息留下。

  不敢動、不敢出聲,駱晶晶像條死魚般直挺挺躺著不動,抵住他的雙手微微發抖,不曉得接下來還會蹭哪裡,忍不住吞嚥口水。

  「好香……」蒼狼喃喃自語,她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沒有官家小姐過多的脂粉味、也沒有過多濃郁,有的只是淡淡一點,清雅純淨,就像百合花一般……

  嘖——駱晶晶倒抽口氣,瞠大雙目瞳孔躍動。他他他,他在摸哪裡呀——

  大掌撫上纖細腰肢,軟軟的、細細的,恐怕用力過大便會折斷。蒼狼嘴裡不斷傾吐「好香」二字,配合撫摸。由臉頰向下磨蹭,不經意見擦過她唇角……

  一朵燦爛雲霞爬上駱晶晶俏顏,驚愕、嬌羞。他他他,竟然!唇、唇角,這這這!「砰砰、砰砰、砰砰」心頭如多頭小鹿亂撞,全身的溫度好似都於這一刻集中在臉上,滾燙滾燙!

  彷彿蹭上癮,欲罷不能,蒼狼哼哼著啞調蹭上雪頸,撫腰大手也向上撫至胸下方。

  啊——駱晶晶於心底尖叫,她該推開他!這樣不對!但,明知該如何做卻無法移動,身子彷彿被巨石所壓,動彈不得。放縱他的親暱、放縱他的輕薄。

  「駱晶晶,你真香……」蒼狼曉得身下之人是誰。

  「砰砰、砰砰、砰砰」駱晶晶無法言語,只聽得見如鼓的心跳,緊張得無語倫比。

  蒼狼嗅著她的髮香,嗅著嗅著吻上頸子,手掌也於同一時罩上右乳。

  一口急氣衝破緊抿的唇瓣與空中相聚,駱晶晶連忙摀住喘息的嘴。明眸染上濕濕水氣,是高興還是討厭?不曉得。

  多麼難以相信,他,竟吻她!這令她覺得與天塌地裂無異,除震驚還有恐懼,只因太不真實。

  蒼狼舔舔、吻吻,含住雪白肌膚吸吮。掌中軟物清晨時便想摸探,只可惜被駱烈那小子攪黃。又軟又圓潤,揉搓起來舒服極了。

  駱晶晶瞠圓的驚愕雙眼漸漸變得柔和迷濛,按住嘴的手也鬆了力氣。臉頰紅如煮熟蝦子,陣陣稍顯急促的喘息從檀口中吐出。

  扯開她襟口,大片雪白肌膚呈現。蒼狼深吸一口怡人香味,俯頭輾轉於鎖骨間製造痕跡。右手暫離柔軟,從領口鑽入撫上真實。

  「嗯……」情不自禁,駱晶晶挺了下胸,溢出低吟,雙眼微瞇,駝紅攀頰高居不下。

  柔軟的大小剛好可用手掌包住,蒼狼喜歡這個尺寸,因「把玩」起來更加順手。

  駱晶晶掩唇的手滑下,摔落於床。無障礙阻擋,撩人呻吟得到釋放,一聲聲的美妙音符飄蕩於房。

  房內春意綿綿,房門外駱烈透過門縫依稀可見床上動態。本不放心娘親來探,卻撞見春色一片。皺起的眉舒開,輕輕關嚴門扉,娘親的呻吟不能被旁人聽見,那是只屬於生父的音律。臨走時掃一眼關好的門,冷哼,某人真是兩面派,平日殘暴粗魯,怎地醉了酒就這般溫柔?

  駱晶晶頭腦逐漸渾濁,分不清真假,就連吐出的呻吟也從左耳進、右耳出,腦海內高掛的全是蒼狼朦朧迷魂的雙眼,漂亮的令人忍不住心悸。

  迷失中,勁間與胸部沒了動靜。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迷惑不解,尖細沙啞著嗓音拭喚:「主子?」

  「……」蒼狼趴在她身上無應。

  「主子?」輕推他肩頭。

  「……」無應。

  輕挪軟綿之身,駱晶晶捧起他壓在胸口的臉龐看去。啞然,他……睡著了。

  製造痕跡的蒼狼不敵酒後睡意攻襲,聞著清香沉沉入睡,呼吸均勻,表情安靜。

  失落感倍增,駱晶晶怔了好一會兒神才眨眨迷濛眼睛,壓下如鼓心跳,小心翼翼扶著他的頭躺上枕頭。

  胸前衣襟敞開,肚兜扯掉。下意識撫向頸間與胸,頸間有他留下的濕潤,右乳有他留下的揉捏觸感。甩頭,不該有失落、不該有惆悵,不該有的情愫不要有!撫著紅燙臉頰好一會才喘口氣,重新繫好肚兜,著好衣物。從床內側爬至床尾,放下腿欲下床。

  蒼狼突然坐起,無任何先兆,閉著眼睛準確無誤向床尾抓去,扣住她手臂凶狠往懷中一帶。

  「啊!」駱晶晶平息些的心跳重新跳動劇烈,第二個天旋地轉將她轟得一片空白。

  蒼狼攬她在懷一同躺下,頭不偏不倚躺回枕頭。「嗯……」砸巴一下嘴。

  嚇一跳,駱晶晶乖乖呆在他懷裡秉住呼吸。他不是睡著了嗎???等了良久也沒有「意外」發生,壯著膽子抬頭望。大大鬆口氣,他又睡了……小幅度挪身想離開懷抱,怎料才剛動便換來霸道力量十足的勒腰。原本與他身子間還有點距離,現一勒,可憐的縫隙化作烏有再也不見。

  「給我老老實實呆著,敢走打斷你的腿……」蒼狼迷迷糊糊威脅,口齒不清,繼續睡。

  駱晶晶呆若木雞,睡著了還曉得她要走……連睡覺都不忘恐嚇,粗暴的沒治了。複雜的望著他睡顏,猶豫猶豫伸手撫去,貼上肌膚迅速縮回。縮回不甘,再撫。貼與縮間循環數次,最終貼上他的。

  蒼狼沒有反應,隨便她。

  隨撫,淚水不受控制滾下眼眶,駱晶晶咬唇不許自己哭出聲音。對他,又怨又恨又怕,為何如此待她?每每給了她希望又殘忍將希望打得粉碎不留余渣。

  當年為何強暴?比她漂亮的女人多得是,為何茫茫人海中唯獨選中她?施暴後為何讓她服下受孕藥丸,究竟是何目地?

  擄她與兒子回堡又為何?通通是未知的迷團,想問卻不敢,害怕所得到的答案徹底催毀受傷的身心。

  蒼狼哪管她這麼多,好聞就是好聞、舒服就是舒服,再簡單不過,女人的似海之心他才懶得去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3:26 PM

第十八章 言語扎人心

  隨旭日東昇,嶄新一日起始。

  喜鵲喳喳叫,拍打翅膀落於樹頭。大地沐浴在紅日色彩中,將世間渲染成柔和金色。

  「狼堡」告別昨夜沉睡,與鳥鳴一起早起、甦醒。下人穿戴整齊,各就各位投入一天的忙碌。

  蒼狼蹙眉轉醒,只因晨起的反應令他不適,感覺怪怪的。有意識的第一感便是懷中香軟,且視線下方有塊黑色。天生的警惕令他豁然張大雙目,迅速低頭看個究竟。

  駱晶晶?!

  戒心褪去,轉瞬怒火即升,她為何睡在他床上?!視線兜轉,發現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他竟摟著她同床而眠!

  他身光、而她穿戴較為整齊,只是髮絲稍顯凌亂,臉上掛著……目光於面停下,兩道眉蹙緊。又是眼淚,她怎麼一天到晚老哭?!什麼時候見到她都有讓人煩燥的淚水!

  一早的心情就這樣糟了糕,憋氣的掃向怪異下身。咬牙,難怪……

  駱晶晶同樣感到不適,來源下體。迷迷糊糊睜眼,因視線較低,故未見蒼狼已醒。

  視線經過他裸胸、腰腹,一片茂密「黑森林」進入視野。臉蛋「騰」的一下紅了,慌忙看回胃部,頓了好幾秒才抿唇續望。不得不,因有東西抵得她不舒服。

  當捕捉到「罪魁禍首」時整個人愕然,似被高壓電襲擊般推著蒼狼的胸膛逃出他懷抱,身縮,緊緊貼靠牆壁。「啊——」放聲尖叫。

  天天天、天吶!他那個為何呈興奮狀?!怎會頂著她下面?!一時間恐懼不安,怎地一覺醒來就變成此般尷尬之局。

  「大清早你鬼叫什麼——」蒼狼瞇起一隻眼粗吼。

  與昨夜反差之大令人化為雕像,駱晶晶僵硬如石扮「壁虎」,驚恐雙目瞪如鈴,瞳微縮、瞳孔躍動。

  粗魯揪住她衣領,蒼狼光著身子向她壓去,噴出的熱氣糊面險些令人窒息。「你跑我床上來幹什麼?!」

  這一刻,駱晶晶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很難受、很難受。蠕動嘴唇想解釋,話到舌尖嚥回,解釋有用嗎?他會信嗎?看他一副已認定她偷上他床的模樣。別開視線,心裡有苦說不出。

  見狀,蒼狼火氣更大,扳過她的臉咬牙怒吼:「你他媽的又不用正眼看我!想死嗎?!」他很清楚明白的說不準,她怎就不長記性!

  駱晶晶被迫與他對視,他眼中冒起的火苗看得清楚真切。但,要她怎樣?她又能怎樣?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睡在他懷裡本臉紅心跳,現醒來全都不一樣。心中只有對他的恐懼,一絲一毫的異愫全無。

  她那如見鬼牛鬼蛇蠍的神情刺激得蒼狼狂性大發,用力將她按倒在床壓下健軀。沒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下體挺起的昂揚狠頂上她的禁區。

  「啊不要——」駱晶晶失聲,淚水登時滾落,五年前那夜情景急湧入腦海。一次強暴已夠,不要再來了!不要!

  「你連男人清晨勃起的正常反應都不知道?」蒼狼鄙夷,「你以為我想佔有你嗎?」嗓音陰、冷、絕、森,冰點溫度。眼睛瞇成一條直線,細細的縫中仍不斷激散凍人寒氣。

  駱晶晶說不出話,大腦雪白,拚命搖頭。隨動,晶瑩淚珠紛飛。

  捏住她下巴固定,蒼狼殘忍說道:「你的身子,我沒興趣!」字字扎心、刺腑,無情到極點。

  這幾個字深深傷了駱晶晶的心,只見她立即止住眼淚,臉色慘白一片,嘴唇抖動異常。忽然,像瘋了般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翻下床不顧一切衝向房門。

  哪受過頂撞,蒼狼剎那間火氣飆至頂點,下床伸手朝她抓去,一邊抓一邊罵:「媽的!駱晶晶你這混……」話到此嘎然而止,只因伸出的手上纏著白紗布。

  怔神,莫非昨夜他受了傷?帶著疑問快速扯掉,牙齒印給予答案。手背上有藥膏的痕跡,望向敞開的房門,駱晶晶已失。是她抹得藥?思想停滯一秒,隨後甩頭,越甩頭腦越清晰,一段段畫前於腦中呈現。畫面全是醉酒後的記憶,段段有她。

  憶起,雙手叉腰光著身子原地轉一圈後停下,火大的瞪房門。好半晌「蹭、蹭、蹭」走上前用腳勾住門扉將門大力關上,「砰」巨響,其中一扇脫離門框,落地的同時也斷碎成不等體積的三塊。怒火中燒的拽掉衣櫃兩扇門,從內翻出衣裳套穿,面部肌肉狠抽。

  奔出來,駱晶晶暫止的淚水繼續滾流,右手捂嘴,左手握拳壓住心臟部位。胸又悶又痛,好難過!

  她往苑外跑,苑外同樣有人要進來,結結實實撞在一起。

  「唔嗚……」駱晶晶嗚咽出聲,下意識看向所撞之人。

  「娘?!」駱烈大驚。

  見是兒子,駱晶晶沒臉,越過他用最快的速度逃跑。

  駱烈本陰沉不定的臉孔更加陰誨,娘親從生父處哭著出來,且十分傷心。娘的,一定是那老王八又欺負了人!!!顧不上找王八算帳,撥腿追在身後。

  駱晶晶只著襪子狂奔,一路上好幾次被小石子紮腳心,感覺不到疼,一味奔跑。蒼狼的話像把鋒利的刀子切劃著她的心,傷痕纍纍的心靈添上新傷、與舊傷一起侵蝕火熱、火紅的心。

  對她身子沒興趣幹嘛強暴?幹嘛輕薄?幹嘛摟著她睡覺?!他總能隨便說一句話就傷透她的心,他本事真大啊,大得簡直不是人!禽獸一隻!畜生一隻!

  她恨,恨他為何這樣對待!怨,怨他無情無義!但,心底的某處卻恨不起、怨不起,總有期盼,與恐懼並存的期盼。她是傻子、是瘋子,期盼什麼?他可在一夜間翻臉不認人,還有什麼可期盼?

  屈辱的淚水無論無何也停不下來,隨她奔跑流過眼角,在空氣中劃開動態的直線痕跡。

  她沒頭蒼蠅亂撞的樣子嚇得下人通通瞠目結舌,這、這不是夫人嗎?怎麼哭成這樣???堡主!同一時間,下人腦中均浮現出蒼狼恐怖的面孔。

  「娘——娘——」駱烈氣急敗壞,將長腿邁到最大。該死,怎地娘親今兒個跑得這樣快,追都追不上!

  駱晶晶充耳不聞,只想逃開「狼堡」。邁出「堡門」,仍低頭猛衝。

  「娘,前面是懸崖——」駱烈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用盡全力大吼,臉色急劇轉白。腦中一個恨念劈進,若娘親就這樣失足墜亡,他定會用天下最殘忍、最慘無仁道的方法將生父置於死地!絕對——



第十九章 小子虐老子

  懸崖?!

  這兩個字令急馳中的駱晶晶剎時間猛然收腳,收得及時,只有邁在前面的右足出去半隻,崖邊土渣受搓踏慣性衝擊紛紛渾散落墜。

  大腦「嗡」的一下大了,心臟「砰砰砰砰」煞是要跳出胸口獲得自由般劇烈。慌忙急迫收腳,崖好高……枝密繁雜,層出不窮。身抖、心抖,腿軟、坐地。「呼……呼……呼……」大口大口喘息,差一點、差一點她便要葬送性命!

  駱烈追上,從後面抱牢她的腰往後托,直至拖離懸崖三米遠方停。繞至跟前,蹲身捧起她慘白的臉心急喚:「娘!」

  瑟瑟抬頭,兒子焦急的面孔直入眼簾。奔流淚被懸崖嚇回,現見著他又止不住續流。張開雙臂將他擁入懷,伏在他肩頭無聲而泣。

  她太不小心,若真失足墜亡兒子該怎麼辦?他還這麼小,又沒親人。雖蒼狼是生父,但卻一點用也抵不上,不是罵、就是掐,若她死去兒子相信也活不了多久!父子二人太像!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駱烈輕拍她脊背,眉毛非旦未因她脫險鬆開,反而皺得更緊。哭聲中還夾雜著別的。

  駱晶晶想離開的心強烈,自搶親至今過去兩日,短短時間發生許多,都是不好的,不好的根源全是蒼狼。

  今晨他可翻臉,那明日呢?後日呢?甚至於受禁的未來還會發生什麼?不敢想,若再呆下去遲早他二人會踏上亡路!

  對比於蒼狼,好懷念楚鈞天。楚鈞天溫柔、陽光、體貼。而蒼狼霸道、陰戾、殘暴、狠絕、不講理,刻薄。雙方根本無法相比,完全處於陰陽兩面的類型。

  哭著哭著豁然抬頭,抓住兒子胳膊沙啞著嗓音說道:「烈兒,咱們離開這裡!」

  聞言,駱烈眸色沉至極點,究竟因何事才能讓柔順的娘親生出逃走念頭?!生父這個罪可犯大了!

  「現在就走,越遠越好!」說著,駱晶晶顧不上抹淚,奮力爬起,托著兩條還在打顫的腿拉著他便走。

  只走出一步便聞堡門處響徹起沖天巨吼,「站住——」吼聲震得森山迴盪,嚇飛棲息於樹梢的所有鳥類,甚至整座「狼堡」都在吼聲中顫上三顫。

  聲音太震撼人心,駱晶晶當下定步,呼吸秉住。不想向聲源看去,但頸卻不聽使喚自行轉動。當瞧見吼者那張燒紅狂怒的臉孔時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了,牽兒子的手耷拉至身側,似尊雕像僵硬當場。

  蒼狼追出來第一眼便見他二人欲離、第一耳便聽見該死女人說要走,媽的,豈能有門兒!「駱晶晶,你敢走試試,老子非打斷你的腿——」怒不可赦,「狼堡」裡要什麼有什麼,她卻要逃,不可原諒!!!

  「老王八你閉嘴!你再敢多吼我娘一句我他媽的先咬斷你的頸脈——」駱烈心裡的火全因他這句狠話挑起,哇哇大跳,指著他鼻子原地蹦跳。

  「小兔崽子你滾,老子沒空跟你哼哼!」蒼狼射來一記火暴眼,殺傷性十足,霹靂啪啦劈濺火星。

  「該滾的人是你——」駱烈頭頂升紫煙,一邊罵一邊反手朝後抓去。抓一次,空的,什麼也沒有。抓兩次,還是空的?!不對勁,迅速回首。

  蒼狼上前的同時駱晶晶也害怕退步,一步步,只著襪,退得無聲快速。

  「傻貨,你再退就摔死了!」蒼狼嘴抽,指著她鼻子罵,加緊腳步。

  「娘,懸崖!懸崖!」駱烈扯開嗓門,朝她衝去。

  父子二人明槍明斗全進不了駱晶晶的耳,眼中只有蒼狼要虐殺的臉孔飛快衝來。一腳踩空、身後仰,連一丁點尖叫都未發出。

  「該死的!!!」狂咒,蒼狼縱身躍下懸崖。

  嘖——駱烈大抽氣,緊趕至崖邊向下望去。

  「啊——」駱晶晶掉下才遲鈍的喊出遲來尖叫,雙目瞠至最大,眼中既有對死亡的懼怕也有震撼,只因蒼狼如大鵬展翅般追隨而來!

  耳邊風聲呼嘯,她以極快速度下墜,四周都是模糊疾快之影,越快越白。唯有蒼狼最清晰明眼,他鎖起的濃眉糾纏住她所有目光。

  蒼狼氣得想拆房、想鑿地,健臂一伸攬住她腰,餘光下瞟,尋見顆斜歪生長的小樹。

  駱晶晶下意識摟緊他的頸,將臉埋進他胸膛,心被掏空、頭暈目眩,難受至極。

  身騰空無法受力,蒼狼索性抱著她直接落上去。

  小樹哪禁得起雙重份量,登時「喀嚓」折斷。

  「嗚——」駱晶晶悶泣,抖得厲害,心裡一點底也沒有,墜勢太猛!

  有了小樹緩解,哪怕只是一下下也能給蒼狼尋生機會。只見他腳踩折斷小樹借力,手掌伸抓,準確無誤的扣住一塊凸起岩石。

  細石土塊於腳下撞擊滾落,下掃,「屍骨無存」。

  不再下墜,駱晶晶顫顫驚驚睜開雙眼,抬首想確認現下情況。

  她一動蒼狼立即粗吼:「沒用的廢物,趴好了不許動!!!」娘的,山是不墜了,她看見情景一嗓子叫喚保不齊震破他耳膜,到時候還是死路一條。

  駱晶晶真聽話,立即窩回不敢亂動,心跳已快超出負荷。

  繃勁,蒼狼收緊手臂圈她縱躍,似條飛龍直衝升天。

  駱烈向後倒退,瞅著他抱著娘親飛上懸崖穩健落地。

  腳一踏實,蒼狼立即戳駱晶晶慘白的腦門兒霹靂啪啦破口大罵:「駱晶晶,你真是廢物!飯桶!蠢材!鱉!混蛋!傻缺!沒腦子!啊——」罵到此慘叫,收回戳動的手改抱住左小腿原地呲牙咧嘴蹦噠。「唔——唔——」

  駱烈氣得渾身哆嗦,娘親受驚需要的是安撫與疼惜。老王八倒好,竟開罵!「媽的,我讓你罵!我讓你罵!」頭頂暴起狼煙,對準他蹦噠的右腿狠踹。腳與骨頭接觸的聲音太讓人揪心,真擔心骨頭會不會因此而斷。

  「唔唔唔——」蒼狼兩條腿均受襲,失去支撐頓時一屁股坐地,疼得擰緊眉頭成為疙瘩。骨頭火辣辣,皮肉火辣辣!

  踹兩腳根本不夠,駱烈跳起來往他身上踩踏,一腳比一腳狠。

  情勢匪夷所思大逆轉,堡門口聚集的下人通通呆若木雞、凸瞪雙目瞪著在地上打滾的主子。嘖嘖嘖,少堡主真他奶奶的神勇啊!夠種——

  駱晶晶哪兒還哭得出來,連方才懼怕的心都沒了,措愕的瞅著發飆的兒子虐他老子。蒼天呀大地,瘋了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3:30 PM

第二十章 間接的道歉

  駱烈好似注射過量興奮劑般亢奮燥動,眼噴火、鼻噴火、嘴噴火,罵聲不斷,落腳不斷。「大混蛋!大傻蛋!缺心眼!踩死你!踩死你!」

  蒼狼戳駱晶晶腦門兒正來勁兒時遭了殃,踩踏來得太突然沒有防備、也沒想防備,結結實實「吃」下許多腳。「唔唔——唔啊——」一會兒捂臂、一會兒捂胸、一會兒捂腰、一會兒捂腹臀腿,全身上下都疼!

  除此二人外,其餘人均石化成為灰色。

  當蒼狼仰躺之際,駱烈瞅準前胸,凶神惡煞一腳踏下。

  「啊——」這聲慘叫夠壯烈,也將蒼狼逼到無法再容忍之地。只見他一把抓住駱烈收回半途的腳往旁側用力下拽,落腳剛好在臂旁。

  駱烈身形大晃,立即摔地,雖痛,卻未哼一聲。

  「吼——」

  「吼——」

  兩聲暴吼同出大小雄獅口,單方面踩踏演變成「有回應」撕打。

  駱烈人小,卻懂得先下手為強。他一不會武功、二不會點穴,如此近距離接觸唯有採用最直接了當、原始的做法。腦筋靈活轉得迅速,雙手疾伸,牢牢抓住生父凌亂的髮絲,連拉帶拽。

  「嗷嗷——」蒼狼登時被他揪得狼嚎,雙目轉瞬間佈滿血絲、紅潮。「小兔崽子呀呀呀,你敢揪我頭髮?!」氣得要死、氣得就差吐血,有誰家小子這麼跟老子過不去?!不知是被氣傻還是天性如此,學著駱烈也揪住他頭髮。「不孝子,老子揪光你腦袋上的毛——」手勁大,氣瘋了不留情。

  「嗷嗷——吼吼——」駱烈狼嚎、獅吼並在一起同嘶,淚花在眼眶裡打轉,忍住不落。頭皮疼、腦仁疼,王八生父真不是東西,對待親生兒子竟這般心狠手辣!「放屁!是我要把你拔成禿子才對!」不甘示弱,豈肯向禽獸投降妥協。

  「閉嘴閉嘴!老子拔光你的毛——」

  「閉嘴閉嘴!我揪得你滿頭血——」

  不虧為血緣關係親生父子,連吼誓都一致,一字不多、一字不少。就連抑揚銼挫、吼得氣息長短都分毫不差,更不用說語速。

  接下來且看,一根根黑絲如風拂櫻花漫天飛舞,弧線劃得優美、劃得別有意境。

  堡口已聚集全體下人,人人將眼睛擦得雪亮,緊盯打滾扭打的父子二人。雙獅父子鬥,真開眼界!不知,結果誰輸誰贏?

  路青唯恐天下不亂,臂伸,招呼下人笑喝:「大伙快來,跟著我一起喊加油!」說罷,做表率,雙手做成喇叭將嘴包住,「堡主,加油——少堡主,加油——」

  見狀,眾人忽覺一股前所未有的激湃於心頭躍然高昇,紛紛濃烈附和。「堡主,加油——少堡主,加油——」

  駱晶晶瞠目結舌,從幾時起下人們全來了?!

  路青!這個路青……真能煽動群眾。看向滾打起勁的二人,沒站穩後退一步,單手撫額,老天,亂得可以。

  蒼狼、駱烈臉通紅,痛楚引領他們不停呲牙咧嘴,幅度越來越大。二人眼中都含著淚花,較勁,誰也不肯先落,彷彿先落者便注定失敗。

  隨著加油接二連三,情勢已向白熱化迅速發展。空氣中的頭髮絲多得好似拔雞毛,根根飛天兜轉。

  看著黑絲飄飄落,駱晶晶由先前撫額改為掩嘴,若再任由發展父子二人定會成為血淋淋的雙禿!想到此,拿下手快步上前阻止。「主子、烈兒,你們都住手,不要再打了!」

  揪紅眼的二人餘光均瞥見「侵略者」,想也不想,騰出一隻手朝「侵略者」揮去。

  「啪——」清脆肉擊,同響。

  「啊——」駱晶晶倒霉受襲,慘叫向後倒退仰去,下意識捂額,眼前大黑,暈眩侵襲。

  她的叫聲令雙獅腦中弦繃斷,於同一時間朝聲源望去。倒抽氣,身後便是懸崖!

  蒼狼一腳踹開駱烈,腳蹬地如箭般射向駱晶晶,抄住她腰。

  駱晶晶身子由仰退轉為前傾,筆直撞進健壯胸膛。這一撞暈眩驟烈,身軟、腿軟,眼皮介於閡於不閡間。

  蒼狼摟緊她,拔開她的手看去,嘴角狠抽。此時駱烈也爬起隨至,駱晶晶腦門兒本就被戳紅,現又遭重擊,紅成一片。

  「傻貨,你跑過來幹什麼?!」

  「傻娘,你跑過來幹什麼?!」

  蒼狼、駱烈齊喝,駱晶晶只覺耳邊打大雷,一個字也沒聽清說得是何。

  斥罷駱烈跳腳,猛踹蒼狼腿,「王八蛋,你又打我娘!!!」

  蒼狼火飆極點,踹上他側臀,令「狼堡」巨顫的獅嘯從口中吼出:「少把自己說成好人,你他媽的也打了!!!」混蛋小兔崽,不說自己把罪名全推他一人身上。吼罷甩甩亂成稻草的頭髮,打橫抱起暈乎的駱晶晶大邁步朝堡內疾馳。

  「你要把我娘怎麼樣?!」駱烈護娘心切,竄跳追在身後。

  見狀,下人通通分退兩旁讓路。

  路青混在人中笑得眼睛成為彎彎月牙兒,接收到蒼狼射來的原子彈瞪視後笑得更加放肆。真他奶奶經典啊!雙獅掐、雙獅踹、雙獅揪,哈哈哈哈——「狼堡」呀「狼堡」,你終於有了活份氣息~~~

  兩團黑旋風刮至「蒼苑」,一團進房、一團被關在門外。

  「混蛋!讓我進去!」駱烈瘋了似砸門、踢門,門竟從內插上!

  蒼狼嫌他吵得煩人,隔門板打出白氣,白氣穿透直擊外頭駱烈前胸。頓時,駱烈化作雕像維持砸門的強悍動作一動不動。他又被點穴了!心下恨得可以,牙齒緊咬在一起「咯、咯」作響,恨不得將雙目直擊瞪出來射死生父。

  蒼狼將路晶晶平放於床,彎腰拍她臉頰,燥動催促:「廢物,醒醒,給我睜開眼晴!」啪啪啪,不懂憐香惜玉,駱晶晶臉都紅了。

  面上疼意使得暈眩逐退,駱晶晶顫動兩下捲翹濃密的睫毛張開雙眼。

  「廢物,你找死嗎?!」蒼狼口氣相當差,若他不及時相救,她必定又墜下懸崖。

  甩頭撐起坐起,駱晶晶問的第一句便是:「烈兒呢?」

  聞言,蒼狼扣住她後腦、順帶抓住她頭髮、眼瞇極細,灼膚高溫噴出獅口:「我就在你跟前,你居然問他不問我?!」

  「唔……」駱晶晶吃痛,頭微後仰,小聲道:「他是孩子……」又生什麼氣。

  「你有膽再說一遍?!」橫眉怒目,真是越來越會頂嘴了。

  駱晶晶立即噤聲,他眼神太嚇人,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視線下垂,掃向床外,不經意見瞥見地上的紗布。微愣,愣後握住他手腕、將他的手拉至眼前。

  「幹什麼?!」蒼狼額頭青筋鼓動,該死的女人有沒有搞清狀況?!

  「你為何把紗布揭去了?」駱晶晶蹙眉,地上的紗布果然是他的。

  掃一眼牙印,蒼狼不屑抽手,「這麼點小傷用屁布,像娘們兒似的,難看死了!」

  駱晶晶唇顫,心縮,他這是在變著法兒說她「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嘍?

  見她又是一幅想哭委屈相,蒼狼當下喝通碟:「若再掉一滴眼淚我就戳瞎你的雙眼!」討厭看她的淚水,一看就莫名其妙煩燥、暴怒。

  駱晶晶垂下頭,雙手絞在一起。

  「你真是煩死了!」蒼狼豁然站起於床前徘徊走動,雙手抓頭髮,將一頭亮澤黑髮抓成鳥窩。徘徊二十幾步停下,道:「昨夜之事我已記起,我不會對你說『謝』,也不會跟你道歉,聽清楚沒有?」

  聞言,駱晶晶驀然抬首,心頭委屈就這樣煙消雲散。不說謝、不道歉,那他現做是何?難道不是在間接道歉、道謝嗎?

  「別像傻子似的瞪著我瞧,去藥箱下櫃子裡找軟尺出來為我量身製衣,動作快點!」別開視線不看她,越看越來氣。

  沒有言語,駱晶晶下床垂頭取尺。陰誨的心彷彿映照起彩虹,有點暖、有點甜。

  駱烈定在外頭將房內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火氣沒那麼大了,漸漸平復。哼,看來生父還沒有完全喪失人性。看來,娘親對他不是全無感覺。



第二十一章 我會超越你

  門扉開啟,蒼狼不溫不火邁過門檻。立足由上至下瞅著定身的駱烈,嘴角泛起饑諷。哼,叫囂的厲害,還不照樣被他點穴變成啞吧。

  駱烈眼珠上調,吊眼回敬,眼底更多一份鄙夷。什麼東西,若他也會武功定要點得生父滿地找牙!

  父子二人互視,以眼神傳達內心所想。明爭消退,暗鬥再襲。

  二人眼中迸出的火星於空中交匯「霹靂啪啦」,駱晶晶對此頭痛。兒子定如石想必又吃點穴苦,「主子,解開烈兒的穴吧,他不會鬧了。」門檻內、在蒼狼身後輕聲要求。

  無聲冷哼,蒼狼於駱烈胸前迅速「啪、啪」點下。

  穴道解開、身子獲得自由駱烈頓覺腰酸背痛,甩掉滑稽之姿,瞅娘親一眼,揪住生父衣袖轉身便走。

  「烈兒,你要幹嘛?!」駱晶晶措愕,才剛消停難不成又要再戰?!太不放心,舉步欲追。

  彷彿知曉她想是何,駱烈低沉嗓音傳入耳:「呆著別動,我有話跟他說!」

  駱晶晶被他吼貫了,反射性止步,回神時父子二人已無蹤影。「……」傻掉。

  遠離「蒼苑」,駱烈拽著蒼狼於牆根停下,鬆開的同時回身。

  蒼狼瞇起雙眼瞅著一臉嚴肅的他,雙手緩慢交環於胸前,冷冰冰道:「你想跟我說什麼?」若敢提不許虐駱晶晶之類的他可直接無視。

  「我要學武功,把你會的全部傳授!」駱烈揚起下巴,神情自負。

  他這般模樣引得蒼狼擰眉,語溫瞬時降低數度,饑諷、鄙視,「憑你也配?」想學他的高深精妙功夫,癡心妄想!

  「當然!若我不配世間再無他人。說這話時用腦子想想,我是你兒子,遺傳了你所有特點,否定我就等於否定你自己。」駱烈說話毫不留情,不會因是老子便唯唯諾諾、怕這怕那。相反,他骨子裡流著與生父相同溫度的野性之血,將完美翻板發揮得漓淋盡致,有過之而無不及。

  眉梢、嘴角狠抽,蒼狼掩藏於臂下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彷彿隨時會碎。

  小兔崽子好狗膽,肯定自己的同時也將他罵進去!激氣,想他明明擁有一顆聰明腦瓜,卻為何碰上小子便短路不聽使喚?!

  「作夢,絕不教你!」開玩笑,不會武功已敢以下犯上跟他對著幹,若學武還得了?!上房揭瓦指日可待。

  早料到他會拒絕,駱烈眸閃森光,皮笑內不笑陰怖相視。「最好不要拒絕,否則我會讓娘恨你入骨。」一字一音清晰相吐。

  四周溫度剎時冰至極點,蒼狼渾身都激散出萬寒之氣,咬牙喝:「你認為那廢物有膽嗎?!」

  「我會讓她恨的,不信就試試,她信我遠勝於你!」駱烈看準娘親這碇強有力籌碼,說罷不怕死挑釁再續:「五週年大慶在即,若想讓我乖乖不惹事就傳授武功,否則,大慶變誨慶!」沒有迴旋餘地,將生父逼上絕路。

  恰巧,他說的兩點蒼狼都在意。駱晶晶恨他?不准!無任何原因,大腦傳達信息便為否定。大慶?雖然他沒興趣,但以小子劣性必定說到做到,真惹出事他面子往哪兒放?

  臉色陰沉不定、變幻多端,越如此駱烈越有把握,腰桿挺得比先前更直。他就不信世間無事能克制生父的狂放野性。

  時間好似停止,蒼狼怒視洋洋自得的駱烈,胸腔內溢滿想掐死他的衝動。這股衝動膨脹得人想瘋狂,娘的,老頭子的藥丸究竟是怎麼做的?竟讓駱晶晶生出這麼個氣死人不償命的該死玩意兒!才將母子二人擄回堡兩天,瞧瞧,兩天內發生了什麼!小子忤逆老子!女人頂嘴男人!都他媽的違背倫理道德!鼻噴火藥味十足灼氣、眼射烈火高溫,面部肌肉抽動狂猛快速,知者他生氣、不知當會以為得了「癜癇」無藥可救。

  唇邊綻開一抹蘊涵嘲弄的笑意,駱烈胸有成竹。不急於自行下論,待他親口答言。

  瞪著他憋許久,久得讓人替他擔心是否內傷。蒼狼神情有始以來最陰鬱、眼神有始以來最陰戾,全因眼前這只新生壯犢。「大慶之後!」丟下四個字,狂暴甩袖戾燥而去。太像了!像得他就快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自己!!!

  望著他肝火旺盛的威猛背影,駱烈瞇了下眼,堅毅肯定說道:「我,一定會超越你!」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那離去之人?

  ★

  午膳時分,蒼狼落坐於膳桌前,兩道濃眉皺緊,最終忍無可忍將筷子拍上桌。「砰啪——」筷斷成等同三截,桌面出現幾道深而長遠的裂痕。「那只鱉呢?怎麼還不來?!」瞪向吐魚刺咀嚼的路青,娘的,他真悠閒,吃得挺香。

  路青低笑,嚥下口中食物道:「夫人正忙,沒空服侍你用膳~~~」說罷,再夾一筷子魚肉入口。

  「她忙什麼?!」蒼狼登時橫眉怒目,有什麼事比他用膳更重要!

  「你自己去看嘍~~~」路青一幅欠扁狀,非旦不告知反而賣關子。

  「媽的,我讓你吃!」蒼狼一巴掌拍下,桌應聲散架,桌上盤盤、碗碗均摔碎奏響。豁然站起,黑著張臉快步出廳。混帳,他若用不上膳別人也休獨享!

  「嘖嘖嘖……」瞅著上好菜色全部孝敬土地爺,路青叼著魚刺惋惜。嘖罷翹起一條腿,嗓音不大不小,「來人。」

  「是……是……」下人顫顫驚驚弓腰駝背上前聽令。

  努努下巴,「把地收拾乾淨,讓膳房每樣菜重上。另外,吩咐下去,桌子再多訂一批。」

  「是……」下人瞅著地上精緻菜色心寒,多好的菜,只可惜主子脾氣太暴,又將它們糟蹋。想一想,「狼堡」已成為山下木材店的超級大客戶……

  蒼狼刮著颱風直奔「欣苑」,他到要看看廢物女人在幹些什麼!無聲無息至房前,抬腳剛想踹門卻頓住,緩放,只因房內有交談。

  「娘,你的女紅越來越好了。」駱烈趴在桌上,食指、中指並在一起支撐額頭,目光在娘親與衣料間兜轉。

  駱晶晶輕輕一笑,未語,捏著銀針穿縫。

  「製衣」二字窄現於蒼狼腦中,不動聲色,舔濕手指在窗戶上戳小洞,堂堂大堡主竟也學起偷兒。透過洞,只見駱晶晶與駱烈相對而坐,駱晶晶手裡縫製的正是他的慶衣。

  路青的話迴響於耳畔,『夫人正忙,沒空服侍你用膳~~~』。原來,她在忙製衣!

  不曉得為何,用不上膳的怒氣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種難以言明的滋味。心田流過暖意,他忽然覺得房內有個女人為他縫製衣物的感覺不錯。

  「娘,先擱下,該用膳了,他還在等你服侍。」駱烈話雖如此,但支額的手卻仍在。

  「再等等,袖子還差一點。」駱晶晶嫻熟穿線引針,麻利的宛如專業繡娘。

  『我未婚生子被爹娘趕了出來!』曾經的逼問直劈入蒼狼腦海,眉深鎖,瞧她熟練的程度,莫非在過去的五年裡都靠這門手藝換取生活?

  沒有家人庇佑,五年裡他們怎麼過?睡哪兒?吃什麼?用什麼?又如何與「楚家城」相識?一概不知,不知不覺中,眉頭鎖成疙瘩,面部陰鬱重升。

  拿起桌上裁剩的華料,駱烈輕輕撫摸,富人與窮人就是不一樣。多麼上好的綢緞、多麼細膩的手感,紋路大氣、凜然。窮人只可穿粗布,莫說紋路,就是身上少幾個補丁都會阿彌陀佛蒼謝上蒼。

  見狀,駱晶晶的心隨之沉重。忽地,愁容褪去換上明麗,握住他的手道:「烈兒,娘用剩下的布料給你做件衣裳可好?你長這麼大還從未穿過新衣。」

  一句話,房內駱烈沒怎樣,房外蒼狼先不是滋味,弄不清心是抽了還是沒抽。從未穿過新衣……那他二人都穿什麼?舊衣?還是撿人家的剩?

  「我不要新衣,只要娘快樂幸福。」駱烈懂事成熟,搖頭拒絕。「剩得料很多,你看看能不能給他單制錢袋或外衫什麼的,我什麼都不要。」與其為他做倒不如做給生父,這樣一來也能增加父母間交流,為嘗不是件好事。

  房外蒼狼抿唇,手握成拳置於體側,心裡感受說不出、道不明。

  「這……」駱晶晶猶豫,半晌才囁嚅小聲說道:「我想他不會喜歡……」一抹苦笑綻於面,那麼高傲的男人,怎會稀罕剩布料所縫製的東西?

  沒等駱烈言語,外頭蒼狼呆不住了,用力推開房門。

  「砰——」

  聲音很大,嚇得駱晶晶赫然抬頭,與駱烈同望。

  蒼狼神情複雜難辨,走至桌前奪下駱晶晶手裡的衣隨手扔,扣住她手腕托著往外走。

  駱晶晶整個人都蒙了,他他他、他又怎麼了?!

  「把布料都用上,剩下一丁點我跟你沒完!」蒼狼嘶吼,搞不懂自己為何如此。

  「撲通」駱晶晶心臟著實漏跳,臉頰燒得通紅。他他他、他怎麼?!老天,他都聽見了?!

  「廢物鱉,服侍我用膳!」蒼狼罵罵咧咧,一會兒的工夫已與她消失身影,罵聲逐漸遠去。

  駱烈緩緩起身,蒼狼突進確實讓人吃驚,但接下來的話也夠明瞭。來了不進房偏學「偽君子」做些偷聽勾當,哼,爛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3:31 PM

第二十二章 倒霉又挨磕

  陽曆九月三十,蒼狼創建「狼堡」之日,當年與白狼、墨狼拜別無遙子一同下山闖蕩江湖。

  他14歲、白狼16、墨狼15,年紀均小,但三人卻只用短短兩年便開創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更於同年分別創建「狼堡」「狼築」「狼域」,使得「三匹狼」的稱號徹底於江湖叫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三匹狼」乃江湖人對他們的統稱,名字不咋地、很俗,誰叫無遙子「腦積水」給他們取名時都帶有一個「狼」字。

  「狼堡」慶祝最晚,白狼、墨狼早於三月、七月度過五週年大慶。

  蒼狼不喜繁瑣,路青置辦時選擇精簡大氣,若說唯一氣派的也只有堡門左右兩側前空地上那兩隻大大的花壇!

  花壇選材統一為「葵百合」「紅掌」,潔白的「葵百合」作底色擺成一個方形,方形中安插赤色「紅掌」,白與紅的鮮明對比結合造就出兩個熾熱的漢字。

  蒼狼!宛若白紙上用紅色墨汁的毛筆揮豪寫下,此意別緻新穎,完全彰顯出絕佳創意與大氣豪邁。

  花壇碼放呈斜面式,前低後高,每一株花的高度遞增都恰到好處,真難為路青想得這麼細緻。

  「葵百合」與「紅掌」的花語分別為勝利與大展宏圖,符合開創者。

  從清晨起,下人們便為傍晚即將舉行的慶典忙碌,將能佈置的通通面面俱到。

  堡門前高掛兩隻大紅燈籠,燈籠穗隨風而蕩,飄飄揚揚。

  入堡,堡門通往前廳堂的寬敞大道中央鋪著直徑三米的紅毯。紅毯左右兩旁擺放的盆栽全部移除,露出空曠置滿迎賓桌椅。

  紅毯一直延伸至霸氣廳堂,紅色與豪野搭配,將廳堂烘襯得隆重、尊貴,男性味十足。

  「狼堡」從內到外煥然一新,平日裡乾淨整潔,今日更加潔淨無塵。

  全堡忙碌,唯有路青笑嘻嘻的領著名下人走進廳堂,下人顫顫驚驚,懷裡抱著大傢伙,看樣子頗有份量。

  將大傢伙擱上首席主桌,下人吞嚥口水顫抖嗓音、顫抖身子結結巴巴問道:「總、總管,這、這樣合、合適嗎?萬一堡、堡、堡……」狠嚥口水,全身打顫,一句話說不完整。

  路青拍拍他肩膀,揚眉道:「堡主怪罪我擔著,你下去吧。」

  擦擦腦門兒上的汗水,下人哆哆嗦嗦點頭應,「是……是……」應罷轉身,「堡、堡主?!」大驚失措,面上血色盡褪。

  見狀,蒼狼不溫不火的俊臉立即沉下,眉蹙,不爽道:「我像鬼嗎?!」奶奶的,幹嘛見著他這麼害怕,他今兒個可還沒生氣呢!

  「不不不不……」下人腿軟、腳軟,險些坐地。

  路青攙住他一條手臂,不慌不忙道:「下去吧,好好走別摔著~~~」

  下人顧不得許多,朝蒼堡猛點頭哈腰拔腿便跑。嗚嗚,全堡上下只有總管大人最和藹可親,堡主嚇死人!!!

  「路青,你搞什麼鬼?!」蒼狼瞪著悠哉者,不經意見瞥見他身後多出的那一部分「不明物體」,犀利鷹眼頓放厲光,視線調回路青鎖定,彷彿紅外瞄準器般隨時都有可能激射。

  「天天瞪眼、你眼睛難道都不會抽筋?」路青打趣,側身將「不明物體」亮出,揪住蓋在上頭的黃綢掀起。

  隨綢去,蒼狼在看清是何的同時眼睛也越瞪越大,直至成為銅鈴無法再擴張。「路青——」咆哮,哮聲威振蒼穹,蟲慌、鳥飛、獸馳,「狼堡」為之巨顫。

  兩個箭步上前,指著暴露物盛怒嘶吼:「為什麼沒有銷毀?!」物體正是他曾命下人砸成粉沫糊牆的狼雕。

  捂耳,路青嘖聲不斷。

  蒼狼一把揪住他衣領,紅外瞄準器定格,扣動板機掃射。「說!!!」

  摸摸臉,路青故作怕怕的眨眼、扁嘴,學女人細聲細氣道:「堡主不要生氣,『和田黃玉』何其珍貴,毀掉太可惜了。」

  「你他媽的給我說『人話』,否則我讓你一輩了都成啞吧!」蒼狼揪緊胸襟,手指揪磨布料的聲音如腳踩積雪「咯吱」清脆。挺大一老爺兒偏學女人講話,真噁心!!!

  路青「噗哧」樂了,拍拍他緊繃的手背,看向完好無損的狼雕說道:「你喜歡這東西何苦執意?這世上能讓你喜歡的它還是第一個。」

  蒼狼臉色極難看,音調怪異:「那又怎樣?!老王八虐待我的女人跟兒子!」媽的,沒宰了老混蛋已算便宜,再收他的東西像什麼話!

  伸出一根手指搖晃,路青不贊同,「錯,你討厭的是駱志敬這個人,而不是不相干『和田黃玉』。沒有任何人規定『收人錢財必需與人消災』,也沒人規定厭惡之人的東西不可喜歡、不可收。狼雕這麼逼真傳神留有何妨,不僅可標誌你的威嚴,也可讓天下英雄盡睹你的風采,它是一種象徵、也是一種永恆,玉不會腐蝕損壞,擺在廳堂金光閃閃多氣派。」

  聽了他的話,蒼狼臉色陰沉不定、眸光閃爍不一、火藥忽濃忽淡,維持揪衣姿勢的怒容片刻後緩慢鬆開,鄙夷嘲弄:「你真無恥!」虧得他以一副笑臉著稱,心腸毒奸得很。

  「呵呵,難道你不欣賞我的無恥?」路青調笑,撫平皺成抹布的胸襟,眼睛彎成月牙兒。

  「『狼堡』交於你打理五年,廢話多問,你那腦子永遠白長!」蒼狼撇唇,若非身旁有他,自己還不知要操碎多少心,哪能落得愜意自由。

  「這玩意兒我就默認你同意留下了?」路青含笑揚高左眉,其實心中早已有數,只是不點破。這一點很像駱烈,等某人自己說。

  蒼狼不如他願,不應允也不拒絕,反而似笑非笑的離開了廳堂。

  「快去把衣裳換掉,迎賓時刻就要到了。」路青衝他驕傲的背影叮囑,搖搖頭,真是個不可愛的男人~~~

  蒼狼離開廳堂直奔「欣苑」,不敲門、不試聲直接推門而入。

  「砰——」

  「啊——」

  撞擊與慘叫並列。

  「娘——」

  駱烈驚,從後迅速接住駱晶晶後仰的身子。

  見狀,蒼狼臉黑失了邊,從他懷裡抄過駱晶晶攬在懷。唇抿,她的腦門兒真是多災多難,又糟磕,且破皮冒出血絲。

  駱晶晶眼前全是一閃一閃的小星星,額頭疼、眼發酸,淚上湧。

  「王八蛋你是存心的嗎?!又攻擊我娘腦門兒,你真不是東西!」駱烈氣得跳腳,鼻孔如牛般噴著熱熱粗氣。

  「廢物!」蒼狼不說自己魯莽,僵硬著嗓音罵駱晶晶,抱著她朝床榻走去,將她放躺,扭頭對駱烈喝道:「上我房裡拿藥箱!」

  駱烈胸膛起伏快速,狠瞪,用跑得快去快回。

  「你真是白癡!躲門後頭幹什麼?!」蒼狼惡人先告狀,咬牙生氣。

  「唔……」悶哼,駱晶晶張開因痛閉起的眼睛為自己辯解:「沒躲,我只是想告訴你該更衣了,才走到門口你便進來……」若知曉他沒頭沒腦往裡走打死她、她也不出去喚,好痛好痛,幹嘛推門這麼用力?!

  蒼狼神情掠過極短時間的尷尬,隨後沒心沒肺說道:「你算老幾,用得著你叫嗎?!」媽的,生氣!

  駱晶晶張著明眸啞然,他怎麼這樣?!

  二人大眼瞪小眼,駱烈取回藥箱,蒼狼伸手去拿。

  「啪」駱烈無情拍開他的手低吼:「閃一邊去,你一點也不溫柔!」上次將娘親弄得那麼痛,他可沒忘。

  「你——」蒼狼跳腳,拎起他的衣領往外走。

  身懸空,駱烈雙腿蹬踹,大罵:「王八蛋你放開我,不許你給我娘上藥!不許不許!」

  「你沒資格!滾——」蒼狼將他扔出去,插上門栓。

  床上的駱晶晶暈感頓失,嚇得在床上爬,回想起手指劃破時的情景心有餘悸,他太粗魯!

  見狀,蒼狼雙眼噴火,「蹭、蹭、蹭」走上前抓住逃跑的她往床上一按,用健軀壓住。「你跑什麼跑?!」

  「我自己來!」駱晶晶脫口而出,疼罪不想再受。

  「沒門兒,我來!」蒼狼最討厭別人跟他對著幹,他想做的事一定要做成,不論大小。說罷,一手按著掙扎的她、一手掀開藥箱,消毒。

  駱晶晶連忙閉上眼睛,在閡目的下一秒消毒得疼意立即通過大腦傳至四肢。

  她越這般害怕越令蒼狼火氣旺盛,取出藥瓶咬掉瓶塞心狠手辣往她紅紅的腦門兒上倒去。

  藥粉灑上,駱晶晶禁不住喊了聲「輕點」,除頭外,他壓得也很用力,她的香軟之軀哪受得了強迫。

  門外駱烈獅吼,砸門一聲比一聲大。

  「不許反抗,呆著別動!」蒼狼硬是按著她上藥,上藥完畢扣閡藥箱瞅著想摸頭又怕疼之人。「一點小傷就嗷嗷叫,沒用到家!」

  駱晶晶什麼也不說了,面對暴君無話可說。

  「你這副德行晚上別服侍,還不夠丟人!」蒼狼將她從床上拎起,「為我更衣!」

  駱晶晶忍著想破口大罵的衝動,從未罵過人的她就算要罵也不曉得如何開口。

  「快點,磨蹭什麼!」蒼狼推她一把,將她剛好推至衣櫃前。



第二十三章 賺足了面子

  「砰」撞上衣櫃,駱晶晶身形得到穩住的同時手臂也撞疼了。揉揉酸麻臂膀,瞅瞅瞇眼等待服侍的人,咬唇,打開衣櫃從內取出整齊的一套衣物。

  粗暴的男人,永遠都不懂溫柔體貼!

  蒼狼抬臂,瞇起的眼平穩發展為享受慵懶,目光停留在她委屈、憋屈的臉上。

  房內忽然沒了動靜,駱烈停止砸門豎起耳朵聽,只聞較輕的腳步聲與開櫃聲音。似乎曉得什麼,無聲無息舔濕指尖在窗戶上戳洞,看去……

  駱晶晶將衣物擱在床上,靠近蒼狼解外衣盤扣。白淨卻又佈滿繭子的手指不再顫抖生澀,服侍他多日,熟練許多。

  隨衣一件件褪去,他健壯威猛的身軀盡現眼前。古胴色肌膚散發致命的男性蠱惑,每一塊肌肉彷彿都是上蒼締造的最傑出產物,自然、強健。胸膛隨呼吸一起一伏,胸肌在她眼前忽近忽遠別有一番勾引誘態。

  雖看過許多次,但駱晶晶仍禁不住臉紅心跳,小心翼翼不讓手與他肌膚碰觸,只因稍稍一碰便會令她的心跳得更加快速。

  駱烈挑眉,不動聲色做「敬業」的偷窺者。

  忽地,蒼狼捉住駱晶晶的手,手臂一伸將她扯進懷中,俊臉壓下。

  驚呼,駱晶晶吃驚與他對視的同時心跳剎那間失去節奏。他要幹什麼?!這個問題成為腦中唯一的疑問。

  駱烈眉頭蹙緊,該死的生父,難道他又要欺負娘親不成?!

  蒼狼神情多樣化,既嘲諷又有趣,還有點愜意,性感薄唇開啟,一個又一個讓人臉燒紅、心劇跳的文字隨之吐出。「男人的身體你看都臉紅,若在床上歡愛你豈不是會暈死?」

  「轟隆隆——」駱晶晶大腦因他有色調侃空白一片,臉上溫度飆升,鮮紅如血欲滴。失措、羞窘。

  駱烈差點沒一屁股坐地,咬牙猛抽面部肌肉,奶奶的,色情老王八,這種話虧他也說得出!!!

  「我……我……」駱晶晶說不出除「我」外其它的字,無地自容別開臉、眼睛亂瞟。她也不想受嘲弄,但、但一見他的身體便控制不住。

  凝視她駝紅嬌麗的臉蛋兒,蒼狼好似想起什麼,褪去多樣情結,面容瞬間陰沉,又冰又冷的調調響在耳畔。「你跟楚鈞天睡過嗎?」沒頭沒腦質問,給人一種丈夫責備出牆妻子的感覺,尤其是他的臉真的很難看,彷彿「牆」已出。

  聞言,駱晶晶豁然別回視線,駝紅臉頰轉瞬失去所有血色慘白一片。侮辱之意濃郁,渾身凍徹的發抖,失聲嘶喊:「沒有!我只有你!」他還把她當成妓女嗎?!她看上去很不守婦道嗎?!她看上去是那種不知自愛的女人嗎?!他的話刺透她的心,心在滴血,很痛!

  不止當事人感到侮辱,就連房外的駱烈都暴跳如雷恢復砸門。「王八蛋你不是人!我娘冰清玉潔豈是你說得那種女人!你不是人!你他媽的是混蛋——畜生——」氣壞了,怎麼也想不到生父會問出此等踐踏人格的話來!狂暴砸門、踹門。

  門扉禁不住多日來接二連三的烈攻最終宣佈瓦解,「吱嘎、喀嚓」連響,門扉硬生生踹壞,兩片破木板呈慘烈緩慢之勢倒地不起。

  臂揮,無聲氣體散出,將洶湧而來的駱烈振退。蒼狼目光由小雄獅調回瑟瑟發抖的駱晶晶,再掀急變,陰容哪裡見?只有泰然。嘴角微翹,一閃而逝。『我只有你!』這四個字好,好極了!回答得他神清氣爽、全身舒坦。

  駱晶晶措愕,難不成是她眼花看錯?為何在他臉上找到一絲絲笑意???揉眼睛,太不真實。笑容已失,將「錯覺」永遠留下。

  駱烈胸膛急劇起伏的同時也將虎目瞇得很細很細,蒼狼一閃而逝的笑意他也看見了,不是錯覺!這麼說,他是高興娘親從頭到腳只屬於他嘍?這,是不是已說明一個問題?一個大膽的斷測!

  「愣著做什麼,更衣。」蒼狼心情似乎真得不錯,連說話的語氣都平和不少。

  駱晶晶不曉得圍繞自己的究竟是侮辱還是什麼,總覺得還有點別的東西,但一時間卻又無從辯清。

  房內氣氛說怪不怪、說曖昧也不曖昧、說潮湧也不潮湧,總之……詭異。

  ★

  傍晚迎賓時辰到,做為堡主的蒼狼必然會出現在大門口歡迎,只是他的歡迎冷淡得很。

  雙手背於身後傲然而立,對每一名前來道賀的武林人均吝嗇微點頭,沒有笑容也沒有任何一句多餘廢話。

  此時的他頭髮整齊、髮絲根根服順,一縷黑絲垂在胸前,其餘披散身後。

  墨藍色衣衫,領邊、袖邊均繡著簡單大氣的銀色圖騰邊案,袖口大小與衣衫呈比例協調的恰到好處。

  衣衫選材、選色均佳、均暗,因主人喜冷色系。

  腰扎墨藍巴掌寬腰帶,腰帶紋絡較細、較少,腰帶中間及兩邊鑲嵌寶藍色寶石、有大有小,貴氣逼人。

  外罩一件比墨藍色較淺的綿綢外衣,敞懷,外衣有種紗與綢並存的質感,既華麗又透出一股子飄渺英氣。外衣紋路最少,只用少許寶藍做為搭配。

  足蹬漆墨軟靴,雙靴頂端偏下方的中央部分分別嵌著藍寶石,寶石在夕陽的映襯下彰顯著不弱不強的柔和光澤。

  從頭至腳皆為駱晶晶精心的傑作,她將蒼狼的狂野、霸氣、尊貴通過一套衣物完美體現。將英氣逼人的他推向五週年大慶的最高、最榮耀的舞台。

  蒼狼相當滿意這套衣裝,對廢物女人也首次另眼相待,絕佳手藝!珍品!怕是連專營老闆、繡娘都無法比擬。

  主子冷淡,那麼身為總管的駱青定要熱情,他將笑臉迎人充分發揮,彌補不足。抱拳、哈腰、問候,像只「花蝴蝶」遊走於眾賓客間。

  每一位賓客均對花壇讚不絕口,用花拼擺人名,好想法,太新穎!豈今為止從無人用此法做慶典。「狼堡」的雄偉也令賓客震憾歎服,只有真正的王者方可擁有這般輝弘堡底。

  從蒼狼身旁走過的賓客皆默契獻上對他的崇高敬意,敬得不止他年輕、更敬他所創造的成就,此般年紀狂霸始無前例。

  蒼狼有點飄,特別是在人人敬佩的氣氛下。不論衣裝、慶飾還是堡底均為他賺足面子!

  看得出他心情愉悅,路青面上笑容擴大,難得啊,與他相處這麼多年,唯有今日他才看起來像個人,像個正常人。

  迎賓時辰過去,趕早不趕晚,唯有一人最後現身。

  「喲,這不是岳城主嗎?來得這麼遲,該不是剛從母豬身上滾下來吧~~~」路青正想進堡,身後的腳步聲令他自然轉身,迎賓笑臉仍存。

  「呵呵,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嘛。」岳人柏笑吟吟珊珊來遲,桃花眼有色、曖昧。貼近路青身子,手掌繞至他身後摸上臀部,邪色調笑補充:「知道嗎,我想從你身上滾下……」

  「嘖,可惜,我不是母豬,沒辦法滿足你的要求。」路青撥開他的手,眨眨嘻笑黑眸邁步進堡。

  揚高眉梢,岳人柏越發覺得他吸引人、勾魂,唇邊泛起染指笑意,隨後進入。

  他,心懷不軌、思想骯髒,卻仍舊笑得優雅迷人。

  他,不是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3:32 PM

第二十四章 我要帶你走

  開席,寒暄必不可少。廳堂內堆滿賀禮,小的在桌、大的在地,將諾大的廳堂堵塞近一半。

  除賀禮外還有一則有趣現象,賓客均以敬酒朝廳堂內望,金光光閃閃、奪目耀眼。

  起初蒼狼不溫不火,可人數一多立即勃然大怒。「砰」將筷子拍上桌,筷斷桌裂,暴吼隨出:「媽的,你們若敬酒便敬酒,若想看狼雕就滾進去別再出來!!!」王八蛋,假借敬酒為名實際欣賞雕像,把他當成什麼了?!「皮條客」嗎?!

  一名上前敬酒的男人進退兩難,舉著酒杯僵在半途,臉色大變,額間滾下冷汗。

  熱鬧的慶場剎那間鴉雀無聲,安靜的就是掉下根繡花針也可聽得清清楚楚。

  蒼狼鐵青著一張俊逸深刻的臉孔掃瞪全場,彷彿與每一位賓客都有仇般。

  賓客暗暗叫苦連天,特別是以敬酒為名欣賞過狼雕的人們。不敢直接欣賞,一則顧及主人暴脾氣、二則主人不在廳堂他們進去不合禮數,況且主人也沒邀請。

  關鍵時刻路青適時圓場,臂伸站起,打破僵靜慶場,富有激情笑意的嗓音響起。「大家都來,讓我為眾位英雄豪傑講解狼雕~~~」言罷,拿下僵在半途男人的酒杯隨意放上桌,拉著他往廳堂走。為帶動氣氛,不忘揮動另一條手臂招呼。

  男人一臉惶恐,下意識望向蒼狼。

  蒼狼面部肌肉連抽三下,陰鬱的好似閻羅。

  見他不表態只變臉色,男人這才吞嚥著口水隨路青入堂。開什麼玩笑,多好的「台階」,不下是傻子!

  有他作「表率」,賓客通通逃避窒息氣氛擠入。

  慶場只剩空桌與酒菜,蒼狼這叫一個火大,牙齒咬磨「咯、咯」作響。

  不知死活的岳人柏偏偏還煽風點火,調侃,「我記得某人說要將狼雕砸成粉糊牆,怎麼還在?竟然完好無損~~~」

  聞言,蒼狼射來一記火藥眼,憤恨繃音吐字:「那是路青擅做主張!!!」奶奶的,若照他的意思砸成粉又豈會演變成現下的「皮條客」!

  岳人柏「噗哧」樂了,目光調至笑吟吟介紹之人,幾秒後調回。將備用筷子塞進蒼狼手裡,道:「他這麼做多給你長臉,不氣不氣,來,吃菜~~~」

  蒼狼攥著筷子哪吃得下去,火星子一會兒一個、一會兒一個往出迸。好死不死,迸出五個後聽聞路青提到駱志敬,當下瞳縮、筷子於下一秒斷成幾截。

  「噗——」岳人柏這廝非常不給面子抱著肚子笑,路青啊路青,你可真懂得如何往氣油桶上再添汽油~~~

  有了緩解,氣氛逐漸回復,賓客無不讚歎駱志敬的好手藝,此雕太栩栩如生,與蒼狼太像!雕像是蒼狼最好的化身!

  與此同時,「欣苑」……

  駱晶晶立在房前仰望繁星點點的夜空,月光皎潔清透、星光璀璨柔和,和諧之景。隱隱約約可聞前廳喧鬧,唇邊綻放一朵俏麗之花,眼底蕩漾溫柔綿意。腦中浮現出蒼狼高大威猛的身軀,臉蛋兒不由自主沾染淡淡紅暈。

  駱烈無聲無息立於身側,觀察著她「思春」的臉孔半晌後冷不丁冒出一句:「娘,你幾時實施勾引?」

  聞言,駱晶晶迅速朝他看去,面紅如蝦子,無措結巴的訓斥道:「烈兒,你、你胡說什麼?!」又問,這是她最不想面對卻又忍不住遐想的問題!

  聳肩,駱烈無視她的羞意,逕自道:「我沒胡說,你不是喜歡上他了嗎?勾引有何不可?」字字見血。

  駱晶晶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紅,瞠大明眸、櫻唇開啟,「我……我……」

  「你什麼你,喜歡就要勾引,沒什麼可抹不開面子的。你不勾引,趕明兒再出現個女人擄走了他的心,你我二人還會過回居無定所的淒苦日子。」駱烈說話從不隱藏,直言挑明。

  心縮,駱晶晶後退一步,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心疼的同時又酸酸的。難道真如兒子所說,她喜歡上了那個暴君???

  「娘……」駱烈想接著再說些什麼,只吐出一個字便噤音。推她一把,將思緒糾節的她推進房。

  「啊,烈兒!」駱晶晶沒防備,差點摔地。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這般用力?!

  音落,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嘖——倒抽口氣,駱晶晶想也沒想撲上前將兒子護在身後。什麼人?!

  黑影蒙面,露在外的雙目見到她時迸射出狂喜,扯掉面巾壓抑著嗓音喜悅相喚:「晶晶——」

  母子二人措愕,看清來人駱晶晶緊張上懸的心一下子落回原位,詫異,「楚大哥?!你、你怎麼?!」

  駱烈瞬間擰眉。

  「晶晶!」楚鈞天激動的將她擁入懷,好在聽見他二人的交談,否則「狼堡」之大還不曉得要尋到幾時。

  「楚大哥輕點,我喘不上氣了。」駱晶晶微蹙眉,推搡他胸膛。

  楚鈞天順勢松力,捧起她的臉龐,額上傷痕引起注意,「你的頭是怎麼回事?!」

  下意識捂腦門兒,駱晶晶不誠實道:「這個,我自己不小心磕得……」

  「撒謊!」楚鈞天大吼,不信。眸色沉下,低喝,「蒼狼是不是打你了?!」唯一想到的可能。

  他嗓門兒這麼大,駱晶晶惟恐前廳聽見,當下右手牽他、左手牽兒子,將他二人拉進房,閡門。沒給他追問的機會,忙岔開話題道:「你怎麼找來了?多危險!」若撞上蒼狼如何是好?不敢相像。

  「你是我未拜堂的娘子,當然要找!我要借辦慶典帶你和烈兒走!」自被搶親那日起楚鈞天便憋著肝火,思前想後只有今日行動最為合適。

  駱晶晶又喜又憂,喜得是他對自己念念不忘、憂則因蒼狼的粗狠警告,怎麼走?走後結果又如何?

  見她臉色變幻不定,楚鈞天握住她雙肩,急道:「你怎麼了?!不願意跟我走嗎?」

  「不是!」駱晶晶立即搖頭否認,張張嘴,接下來的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該如何解釋?

  「烈兒,你娘怎麼了?!」楚鈞天轉問駱烈。

  「趁沒人發現你趕緊走吧,我和娘不會離開『狼堡』。」駱烈語出驚人,生父已自動現身,沒理由再認無血緣關係的男人作爹。不能怪他沒良心,事實擺在眼前再清楚不過。

  楚鈞天好似讓人兜了記悶棍般頭腦發蒙,驚愕的瞅著母子二人,最終將目光鎖定駱晶晶,迫切言道:「晶晶,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蒼狼是不是要挾你們了?!」

  難以啟齒,駱晶晶張了好幾下嘴都沒能發出聲音。要怎麼說,她不想給人訴苦感。不說,他不明白。說了,又不知怎樣開口。

  她越開不了口越加深楚鈞天推測,捧起她低垂的臉深情說道:「蒼狼定是讓你受了委屈,你說不出沒關係,我帶你們離開這裡,待回去『楚家城』你再慢慢講給我聽。」一心只想奪回所愛的女人,若不是武功、勢利都不及蒼狼,他何苦等到今日才動手?

  他的感情真切毫不隱藏、永遠都溫柔體貼,這些是蒼狼沒有的。一時間心中百感焦急,一個深情實意、一個粗暴野蠻,駱晶晶沒控制住自己,淚水奪眶而出。

  淚水刺痛楚鈞天的心,帶她走的心堅定不移,擁緊,一臉情意惆悵。

  駱烈抿緊嘴唇,現下的情況有點失控。想分開緊擁二人,但轉念一想又縮回手。好機會,不如就此坍崩!想到此,不發一言朝房門走去。

  「烈兒,你去哪裡?!」駱晶晶掙脫開楚鈞天的懷抱,低呼。

  側回首,駱烈相當鎮定,「我呆在這兒礙事,你們續舊吧。」語畢,真如礙事者般離房,閡門,一氣呵成。

  他無異常,房內二人未多想。楚鈞天重新擁駱晶晶入懷,忘情喚:「晶晶……」

  駱烈瞅著房門好一會兒才碰動兩片嘴唇,無聲喃道:「楚鈞天,算你倒霉!」



第二十五章 蒼狼狂飆怒

  前廳,蒼狼臭著張臉悶頭喝酒,一杯接一杯,胸腔裡火氣凝聚不去,好端端的飄感全被狼雕盡毀。想找冤大頭狠揍一頓洩憤,但,沒人願意往槍口上撞。

  酒席氣氛已被路青帶動得熱火朝天、人聲鼎沸,但,他卻未感到一絲一毫快樂。

  不經意見抬首,對面酒席後方所立的人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駱烈遠望生父,從臉色可辯別心情糟糕。眼微瞇,不曉得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勾起他的火氣。思索,若以此況引誘是否效果太厲?若鬧出人命也太對不起楚鈞天。

  眉頭擰皺時間極短,潛在的殘忍推翻假想。打定主意,只見他揚起下巴,雙眼慵懶半閡不張,眉梢高揚,一臉挑釁。

  蒼狼的火兒「騰」的一下便被成功挑起,媽的,他已夠不爽,小兔崽子竟還挑釁!不好好呆在「欣苑」跑前廳來做什麼?!面部肌肉抽動,「啪」手裡的第三雙筷子陣亡。

  此舉引得路青、岳人柏同時投來目光,順他所望看去,玩味、意味深長之笑浮現於面。

  蒼狼已在爆發邊緣,邪惡駱烈緩慢抬手、指尖勾動,眼中鄙視發揮的恰到好處。

  豁然站起,蒼狼受激,像陣龍捲風般從酒席間穿梭向他逼去。

  賓客咋舌,不曉得發生何事,待他們紛紛向駱烈處投去目光時只看見空氣。

  蒼狼揪著駱烈衣領子離開前廳,憤恨將他壓抵在粗樹幹上,惡狠狠、凶神惡煞粗吼:「你想找死嗎?!」不要在他火旺時實施挑釁,真會發狂!

  駱烈不畏懼,唇邊翹起似笑非笑,黑亮幽深的雙瞳泛著攝人光彩。彷彿,在傳達某種信息。

  蒼狼怒火中燒,卻又從他眼神中得到訊息。鬆開揪緊的手,讓他順樹幹滑落踩地。雙眼瞇成直線,敏銳大腦捕風捉影,陰怖著臉孔朝某個方向大邁步快速走去。

  「老王八,別讓我失望。」自言自語,駱烈隨於身後。

  窩在楚鈞天懷裡,駱晶晶覺得全身暖洋洋,每一個細胞都享受著柔情滋潤,唇邊笑容甜美清純。

  楚鈞天細密親吻她清香的髮絲,陶醉、神往,摟住她腰肢的手掌在腰側輕輕摩挲。

  忽然,蒼狼狂暴的怒臉竄入腦海,駱晶晶豁然睜開雙目、猛推楚鈞天。一臉惶恐不安,氣息微喘,在這溫馨的時刻怎會突想暴君?莫非是不詳之兆?!

  「你怎麼了?!」楚鈞天見她驀然變了臉色,緊張關切。

  「楚大哥你快走,別讓人發現!」駱晶晶推搡著他,不詳加厲。

  「跟我一起走,咱們去找烈兒!」楚鈞天還是那句,要帶母子二人離開。

  「別管我們,你快走!」駱晶晶用力將他往門口推,搖頭催促。

  「不,一起走!」楚鈞天扣住她手腕將她扯入懷中,勒緊她腰,又急又氣。

  就在二人你推我搡時房門毫無預警從外暴開,「砰」大響,一塊門板脫離門框結結實實拍在楚鈞天左半邊身上。「唔——」

  蒼狼未進房便聽見了二人互相關心愛護的急談,且辯出男性聲音的主人乃為何人。無名妒火熊熊燃燒,渾身氣血全部湧上腦門兒。無情踹飛門板,映入眼簾的剛好是楚鈞天緊抱駱晶晶的親密鏡頭,二人含情脈脈、你濃我依好不甜蜜。

  「主子?!」

  「蒼狼?!」

  駱晶晶、楚鈞天異口同聲脫口而出,臉色大變,前者慘白、後者鐵青。

  「晶晶,你叫他什麼?!」楚鈞天驚愕,主子?!這麼說她在「狼堡」是婢女的身份?!

  駱晶晶根本來不及回答,滾燙岩漿使無情向他二人激流,燒得人慘叫痛呼。「啊——」

  蒼狼俊臉在踹門而進的剎那扭曲變形可怖不已,沸點溫度的石塊如落雨般紛紛朝二人砸去。殘暴盡現、獅吼震天,整座「狼堡」都成為了容納岩漿的大型容器。「楚鈞天!!!老子宰了你———」狂燥暴戾席捲房間,週身燃燒旺虐火焰。疾、快、迅猛,身形快如閃電讓人捕捉不見。

  「啊——」駱晶晶只覺旋轉快速,像個陀螺般轉離溫暖懷抱狠狠的撞上桌邊。腹部硬生生受創,痛得她軟綿身子跪在地上雙手捂腹。嗚,好痛!好痛!

  可想而之蒼狼的力氣有多大!

  楚鈞天急急躲閃猛烈攻擊,他又豈是對手,二人距離太近。「噗噗噗——」鮮血連噴,胸口受了好幾掌重擊。「砰」狠狠撞上牆壁,身受震,又有一口鮮血噴出,在空氣中劃開妖冶的罌粟。

  「吼吼——宰了你——」蒼狼暴虐的隔空取物,疾幻出「十環鋼刀」毫不手軟劈向捂胸痛苦之人。金環撞響,催起亡命曲,真他媽的「好聽」!

  見狀,楚鈞天心下大駭,忍著胸口的劇痛用力躲避。

  「砰——轟隆隆——」連響,「十環鋼刀」將牆壁劈得粉碎,房樑上的灰塵瓦沫都受強震瘋了似的往下掉。

  楚鈞天狼狽躲閃,「啪」摔地。

  「吼吼——」蒼狼敏捷回身,掄刀二次劈下。

  情況緊急萬分,駱晶晶顧不得腹痛、將喪命危險拋至腦後,用盡全力衝上前護在楚鈞天身前,同時嘶喊:「不——」

  蘊涵鋒利,大刀激流在即將把她劈成兩半的前一秒嘎然而止,蒼狼掀雲覆月的殘烈獅狼雙吼隨之迸出。「駱晶晶,你竟敢護他?!!!」本以扭曲的臉孔現已看不清原來相貌,只曉得一雙犀利鷹眼始無前例的殘暴、森戾。甚至,還有那麼一小小點點的受傷,若不仔仔細細去看絕對不會發現。

  駱晶晶面色死灰,全身顫抖不成樣子,刀刃就貼著肌膚,鋒流割破臉龐,殷紅血水順死灰臉蛋兒流淌。

  駱烈立在門口無聲無息,表情高深莫測,詭異、森絕,雙瞳幽深的宛若兩口深潭。

  「別殺楚大哥,求、求求你……」駱晶晶吐出的字語極顫,無血色櫻唇如寒風中的枯葉瑟瑟急抖。楚鈞天若死了,她怎麼對得起楚鶴!

  「滾——別讓我連你也一起劈了——」她不求情還好,求了情幾乎逼瘋蒼狼,他暴虐的血眼紅得就要滴出血來。

  前廳賓客僵身面面相懼,蒼狼的吼聲太特別,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聽錯。怎、怎麼回事?發發發、發生了什麼?!!!

  路青不慌不忙起身,笑吟吟安撫眾人,撫罷點頭示意,朝聲源勻速走去。

  摸著下巴兩三秒,岳人柏懷揣看戲之心尾隨。

  「你不能殺他!他對我有恩!!!」駱晶晶被他的戾氣嚇得險些暈撅,但為保楚鈞天性命仍拚命一博,不曉得從身體哪一處凝聚力量,大聲嘶喊。

  楚鈞天五臟六腑均絞痛,一邊咳嗽一邊吐血,氣息紊亂的厲害,內傷受得著實不輕。

  「哇呀呀廢物鱉,你給我滾!!!」蒼狼肺都快氣炸了,握住刀柄的手微微發抖,面黑如十口鍋底。死一萬次都不足惜的鱉女人!竟在他的地盤、他的面前捍衛別的男人!這叫他如何承受?!如何忍受?!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侮辱!天大的侮辱!!!

  「你要殺他就先殺了我——」駱晶晶鐵了心就是不讓,失聲尖喊,嗓音有劈的趨勢。

  「通通通——」蒼狼的容忍力到達極限,無法再放縱鱉女人跟他叫囂。大掌狂伸,揪住她胸襟狠甩。

  「啊——」駱晶晶慘叫,額頭不偏不倚撞上桌邊,頭暈目眩,鮮血頓冒。

  紅了眼的蒼狼哪管她受沒受傷,就連慘叫都不在可聽範圍。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劈了楚鈞天!!!

  「十環鋼刀」高舉,楚鈞天心底悲呼:我命休矣!!!

  「不啊啊啊——」駱晶晶嘶喊,音劈。

  駱烈依舊安靜,只是,眉頭微微蹙起。

  就在蒼狼舉刀的同刻,就在楚鈞天判了自己的死刑,一道人影緊急竄入破爛不堪之房,揪住趴地者的衣服提著他疾快突破窗戶展開逃竄。

  「吼吼吼吼——」蒼狼瘋了似的提刀追,所過之處物損、牆塌,地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3:33 PM

第二十六章 小綿羊爆發

  「楚大哥——」駱晶晶從地上爬起來追著跑,只跑到斷牆處便因頭暈目眩跪倒在地。流下的血浸入眼睛,右眼一陣刺痛。右手捂額、左手撐地這才支住身子沒有倒下,好暈……

  駱烈上前,彎腰拉起她手臂,嗓音略顯緊繃的道:「娘,起來處理傷口。」事態過激,有點出乎意料。

  駱晶晶不住的搖頭,抽回手、與支身的另一隻同時掩面,嘶啞哭音從指縫滾洩。「嗚——嗚——」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好端端的為何蒼狼突然出現?搞不懂,腦子裡亂糟糟,頭痛、身抖。上蒼保佑,千萬讓楚鈞天逃過死劫,不然……不然……「嗚嗚嗚——」更急、更大的哭聲迴盪在殘破房中。

  駱烈眉頭擰緊,娘親之所以哭成這樣的原因他再清楚不過。倒不是對楚鈞天有多深厚的感情,最多的還是感恩之心。但……眼瞇一下張開,感恩與幸福不能並存,必須要捨棄一樣!

  就憑這點,他便不虧為蒼狼的兒子!與父同樣沒心沒肺、六親不認!

  「赫連山」內灌響獅吼,蒼狼野獸般出擊,腥紅雙眼在夜色森山中顯得格外陰森殘冷。逢影便劈,不管影子是何,聞著血味一路追殺,所過之處樹木遭殃、動物死亡,卻未見半個人影。

  「吼吼吼——」劈不到人刺激得他火大至極點,身上狂肆的火焰急急驟驟極其不穩,隨時都是燒燬「赫連山「的可能。

  「吼吼吼——」

  獅吼響徹,賓客均冷汗淋淋,紛紛道別落慌而逃,就怕瘋獅殺不著正主找他們洩憤。

  轉眼間熱鬧的慶場散得一人不剩,寂靜,偶而可聞山間嘶吼。還有……斷斷續續的哭泣。

  駱晶晶房內慘狀讓人不寒而慄,路青、岳人伯立在門口誰也沒進去。只因,都不想被回來的某人劈得屍骨無存。

  瘋狂追了半天也沒追著人,蒼狼帶著一肚子旺火返回,此時此刻,視野與大腦只容得下一個人,那就是——駱晶晶!

  揪住她衣領從地上拽起,狠狠壓制著她撞上不太結實的斷壁。一撞,磚屑、灰塵紛落。

  「唔嗚——」哭音與痛吟並存,駱晶晶皺緊眉頭、咬唇,背好痛!張開含滿晶瑩淚珠的雙眼,見是他,問得第一句便是:「你有沒有殺死楚大哥?!」

  「啪」整齊三響,駱烈、路青、岳人柏同時手拍腦門兒,傻娘(傻夫人、傻女人),都幾時了怎麼還問要命的問題!

  「吼——」蒼狼飆吼,粗魯的鉗緊她下顎,捏骨頭的聲音尤為清晰。「他對你就這麼重要嗎?!」媽的媽的,張口閉口都是「楚大哥「!媽的媽的!媽的媽的!

  「非常重要!快告訴我,你有沒有殺他?!」駱晶晶顧不得下巴痛楚,反抓住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殺了!我把他劈成骨頭架子,肉全餵了畜生!!!」蒼狼跟她對著幹,她越心急、他越說慌話。

  「不——」尖喊,駱晶晶瞳縮閃躍,拚命搖頭不能接受。目光慌張無措來回瞟動,楚鈞天死了?!楚鈞天死了?!

  她痛徹心扉的模樣令蒼狼的心沒來由泛疼,疼意很快便被怒火取代。

  慌亂中,駱晶晶瞥見他右手上握的刀,當場措愣,刀上沒血!頭腦飛快運轉,若照他所說劈得只剩骨頭刀上不可能不沾血!!!「你撒謊!楚大哥沒死!你沒追著他!他被人救走了!」痛心之後才曉得受騙,就算一個人的武功再怎麼好刀不上沾血也太符合常理,除非仙人。狂喜,掩藏不住心事,於面展露。

  蒼狼幻失手中刀,雙手揪緊她衣領,燒紅的俊臉壓下,字字相逼:「他沒死你可真高興啊!」他覺得自己的肺都要爆炸了,膨脹得難受,「你給我說,你們倆在房裡都幹了什麼?!」青筋一根根往外暴凸,根根鼓動活似要衝破血肉獲得「自由」。

  既然楚鈞天沒死,那麼駱晶晶便可將他暫放一邊回答問題,「什麼也沒做!」擔心褪去,一股被人冤枉的屈感取而代之。

  「胡說!你們倆明明抱得那麼緊!他口口聲聲說要帶你跟小兔崽子離開!你口口聲聲顧及他的安危讓他快逃別讓我發現!你們倆卿卿我我、你濃我依,當我眼瞎看不見嗎?!我若不來你是不是就帶著小兔崽子跟他走了?!」蒼狼已快被妒火燒得失去理智,滾燙氣體全部噴於她面,將她的臉也染得通紅。

  「我沒胡說!楚大哥是要帶我們離開,但我沒答應!他只是抱著我而已,別的什麼也沒做!他對我有恩,我不希望他死!」駱晶晶又辱、又氣、又急,情緒顯得激動,因著急解釋,語氣不由自主尖銳上揚。

  「好啊!」蒼狼將臉又壓下一分,被怒火沖暈頭腦,咆哮著扭曲事實,「多棒的借口!有恩?有恩你就能跟他摟摟抱抱嗎?!有恩你就能跟他成親嗎?!光有恩沒感情他會冒著生命危險跑『狼堡』來帶你走嗎?!有恩你就迫不及待的要爬上他的床跟他滾在一起嗎?!!!」

  駱晶晶通紅的臉驟然變色,慘白近乎透明,瞳孔緊縮,嬌軀顫抖得厲害,頭腦被他的誤解轟炸得一片雪白。侮辱味道濃烈,委屈急竄,生憑,做了件最火暴的事情……

  「啪——」掌心與臉龐接觸的聲音,她抬起手臂用盡全力掄圓巴掌賞了蒼狼一個結結實實的嘴巴。清脆音律刺人耳膜,火暴情景刺激眼珠。「你混蛋——」

  駱烈驚愕、瞪大雙目,一臉詫異。娘親……娘親竟然?!

  路青、岳人柏咋舌,嘴張成O型。哦哦哦,小綿羊打大野狼——

  蒼狼的驚愕程度最大,縮著瞳孔、凸瞪雙眼,難以置信。

  駱晶晶的眼淚如暴雨傾瀉而下,嘴唇抖動得讓人擔心會被牙齒咬得粉碎。

  蒼狼維持臉偏姿勢良久才緩慢、緩慢轉正頭,腥紅的雙眼冰冷陰沉到極點,鬼魅般徹骨的陰寒從同樣冰森的薄唇中一字一音吐出:「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罵我?!」從沒人敢動手打他!從沒人敢罵他!從來沒有!!!

  「打得就是你——罵得就是你——」駱晶晶也不知從哪裡來得爆發力,嘶喊著伸出雙手用力推他胸膛,力氣大到令震驚的他後退好幾步。

  駱烈、路青、岳人柏可畏對她刮目相看,不錯呀,不爆發則矣,一爆發就是厲的。

  「我沒對你說過一句慌話,你為何總不相信我所說?從那夜你強暴了我之後我便只有你,我的身子只有你碰過!我未婚先孕被爹娘趕出家門,我傷風敗俗『浸豬籠』,是楚大哥救了我!若不是他相救我早就死了,烈兒也根本不會來到這個世上!楚城主可憐我無依無靠、無處容身,好心收留我在『楚家城』分娩,正因為有他們的幫助我與烈兒才能活到今天!我不過是想保住楚家的命脈,這樣做難道有錯嗎?!『受人點水恩當湧泉報』,這樣有錯嗎?!你不信我、對我也沒感情,為何還要擄我上山限制我的自由?!五年前你毀了我的清白讓我背負不貞不潔的罪名,五年後你又奪走我的幸福霸道橫行企圖殺死楚大哥,蒼狼,你就是個暴君!你是混蛋!我恨你——恨你一輩子——」失聲破口罵一長串,駱晶晶罵完已泣不成聲。罵了還不解氣,又連推他好幾下才摀住嘴以最快的速度奔離這間傷她、辱她最深最濃的破爛房間。



第二十七章 下定決心離

  蒼狼踉蹌穩住身形,讓她給罵傻了,唇張啟、表情滑稽引人笑。從小到大沒人敢對他做的事方才鱉女人全做了,做得徹底!難以置信歪歪頭,梗梗脖子瞪斷牆,臉色急劇轉變難分難明,相比之下,染坊遜色許多。

  駱烈瞇細雙眼瞅著他耐人尋味的背影,那背影僵硬難堪,正傳達著此刻主人最佳心境。

  路青、岳人柏褪去驚色,嘴角一抽一抽。小綿羊真贊!爆發的好、爆發的妙,爆發得真是呱呱叫~~~

  蒼狼這個鱉吃得可不小,且對像還是逆來順受的軟綿綿小女人!

  呆傻很快一掃而空、滑稽不再,轉為陰怖,歪頭轉正頭,措愕的鷹目犀利深澤、暗沉得宛如夜色幽漓。這才回過神曉得丟了多大一人,媽了個腿的!駱晶晶這只鱉竟敢這般對他,把他的裡子、面子全都踩在了腳下!

  抬手撫向火辣辣的左臉,真疼!高傲自尊嚴重受挫!放下手,漆黑無邊的臉再次扭曲變形。王八蛋,沒人能在踐踏了他的驕傲後還可逃過懲罰!豁然轉身,他要揪出那只死鱉暴揍!媽的,敢打他!!!

  嘖——駱烈、路青、岳人柏皆無聲倒抽口氣,好黑的臉!好恐怖的容顏!地獄修羅也不及他駭人。嘴角續抽,五指印真鮮紅,搶眼啊~~~

  雷電直劈,駱晶晶聲淚控斥入腦海,長串罵語好似復讀機於腦中清晰重放。蒼狼只轉身未邁腿,定在原地,瞳孔縮躍激烈,大腦牢牢抓住令人飆怒難制的兩個關鍵性詞語。

  「浸豬籠」

  恨一輩子——

  豬籠,本意指為方便運送種豬而制,竹篾紮成、呈圓柱形、作網狀、網口頗大,一端開口。

  「浸豬籠」,指古代一種比較殘酷的私刑,若女子於婚前(訂婚)或婚後對其未婚夫(丈夫)不貞,並與其他男子有染,未婚夫(丈夫)可將該女子「浸豬籠」。一旦確認事實,男方便會被亂棒打死,女方放進豬籠扔入河中。輕罪者可令其頭部露出水面,浸若干時辰;重罪者使之沒頂,直至淹死。男女有不正當關係,男子也有「浸豬籠」一說。

  「吼——」雙臂大伸衝上、仰天大吼,真他媽的後悔當初心軟沒殺駱志敬狗娘養的。「浸豬籠」,多麼殘忍不仁道的私罰!五年前駱晶晶正慘受,她與「楚家城」還有這麼一段過往。兒子……放下手臂,緩慢看向完美翻板。感覺明顯,他的心抽了,不止一次,連抽數下。

  駱烈莫名心頭一震,眼底掠過訝色,下意識揉眼,方才好似在生父眼裡看見了不同於殘暴的東西。但,當揉完眼睛再看去時卻什麼也沒有了。

  『我恨你——恨你一輩子——』

  駱晶晶最後這句話令蒼狼殘暴失常,頭腦熱、血沖腦門兒,一把揪住駱烈胸襟將他提起懸高,岩漿再噴。「她現在恨我了,你滿意了吧?!!!」媽的,一切全是死小孩的計謀,明知楚鈞天來此,卻特地從前廳將他引誘入「欣苑」。他想殺人!想殺人!想殺人!!!

  駱烈壓下心中不尋常情愫,冷冷陰絕的翹起嘴角嘲諷道:「滿意得很,是你自己太笨。」

  「吼吼吼——」蒼狼喪失理智,埋怨自己為何傻到乖乖往小兔崽設計的陷進裡跳而不自知。粗野將他朝房外狠甩,讓他的身子凌空,以高趨勢摔向地面。疾幻「十環鋼刀」,咆哮掄揮。

  駱烈本心為會摔得全身骨頭散架,怎想卻撞上一堵肉牆。

  路青接住他下墜力十足的身子,足尖點地,同岳人柏一起躍上樹俏。

  下方,受勁猛攻擊,一排客房全部成為出事現場的陪葬之物。灰煙滾滾,奼紫嫣紅、繽紛絢麗的「欣苑」不復存在。

  而,那狂暴之人也不知了去向……

  「放我下去。」駱烈想要的結果浮出水面,下令。

  路青未多加言語,抱著他落回地面。岳人柏隨後。

  深深的瞅了眼殘破「欣苑」,駱烈昂頭挺胸、大邁步朝娘親跑離的方向走去。

  路青、岳人柏望著他不輸於蒼狼傲挺的身姿,心下低歎,這孩子將來必定超越!

  ★

  駱晶晶不顧一切奔跑,跌跌撞撞停於「狼堡」內最陰暗的角落,撞上冰冷牆壁,顫抖受辱的嬌軀無力下滑跪坐在地。左手抓握右手手腕,巴掌抽得太用力,好痛!用淚眼朦朧的眸子看去,眨掉幾滴淚,好像腫了。

  若她的手腫,那麼蒼狼的臉必定加個「更」字。

  「嗚……」一邊哭一邊搖頭,痛得不止手掌,還有心,被暴君傷得太深,怕已千瘡百孔。

  真恨吶,一個巴掌怎能夠,真想再多抽十個、八個來消心頭恨。他太會傷人,總在有意無意中將人傷得體無完膚。

  右手搭於膝蓋,左手壓按心口,一股一股疼意壓迫得她好難受。

  「為什麼……為什麼……」嘶啞哭泣,對黑夜詢問。低下頭,青絲根根垂落遮去她傷心欲絕慘白的美顏。

  未來是什麼,活著又為了什麼,忽然間再也找不到方向。

  母子連心,駱烈憑借準確的第六感找到傷心的娘親。高抬腿、輕落足,無聲無息來到跟前,蹲身,抬起她的頭。

  有人碰觸,受傷的駱晶晶下意識尖叫揮動手臂,嘴裡喊著:「不要!走開——走開——」

  「娘,我是烈兒!」駱烈扣住她手腕,將她往跟前扯近。

  烈兒?駱晶晶停止掙扎,凝視眼前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孔。唇急抖,不再害怕,一頭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

  駱烈摟緊無助的她,之所以哭得這麼凶是否還代表著別的含意?他長得如生父同模刻,娘親是否也想對……

  多年的苦澀彷彿都在這一刻爆發,駱晶晶抓著他的衣服哭得甘腸寸斷,哭盡辛酸。

  「哭吧,把心裡的不痛快全都哭出來。」駱烈不勸,只因他知曉任何的勸慰都無計於事,唯一徹底得到發洩才是真。

  「嗚嗚嗚——」駱晶晶將臉埋於他胸前,揪住衣料的手指關節泛白。罷了,哭就哭吧,她再也克制不住。

  岳人柏好似幽魂般不知何時立在了不遠處,嘖嘖,小綿羊哭得好傷心,大野狼好狠心。若換作是他,怎麼捨得讓這麼柔順的美人兒掉一滴眼淚。

  哭了許久,駱晶晶止住哭意的同時也握住兒子雙肩,毅然不豫說道:「烈兒,娘沒辦法再呆在『狼堡』,咱們一起找機會離開!這地方一時一刻也不想再呆!」眼神堅定,口氣不容置疑,任誰都看得出她內心是多麼的堅定。

  沒等駱烈開口,岳人柏唯恐天下不亂的輕柔嗓音插入其中,起到了潤色效用。「若想離開,四日後最佳。」

  嚇?!駱晶晶朝聲源看去,是他!

  駱烈眉蹙,虎目迸射出兩道森光。

  岳人柏不急不緩朝前行,潔白衣衫配以暗黑夜色,像極了降臨人間救苦救難的仙人,飄逸、虛緲。「四日後路青隨大野狼出堡談生意,路途頗遠,那時候時間最為充分。」說話的工夫人已走近。

  眼瞇成直線,駱烈心下罵他不是個東西。

  「真的嗎?!」駱晶晶狂喜,抹掉淚水起身,淚眼中散發幽幽喜光。

  「千真萬確,大野狼的行程除路青外只有我最清楚,他這麼對你連我這個外人都看著心疼。」岳人柏桃花眼電波放,豐盈飽滿的睫毛輕輕眨動。

  駱晶晶既尷尬又酸楚,先前的狼狽全被看見了。

  「離開『狼堡』想必你二人也無處容身,若不嫌棄可暫居『岳家城』。」岳人柏一步步引誘,欲將小綿羊誘入陷阱。

  「不必了!」冷酷斷絕他的念頭,駱烈豈會不曉得他想些什麼,想染指他娘,門兒都沒有!「我母子二人的事不勞你費心!」說罷,不給好臉色,拽著想言語的駱晶晶大步邁離。

  「烈兒等等,岳城主他……」

  「你給我閉嘴!」

  「烈兒……」

  「閉嘴!聽見沒有?!」

  「……」駱晶晶只好作罷。

  嘖~~修長白淨的手指抬起,輕輕摩挲光滑下巴。小狼崽呀小狼崽,怎地與大野狼一樣難搞?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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