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孟琴 -【狂性暴君】《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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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8:48 PM

第五十八章 暴君的轉變

    幽靜山間烤肉飄香,虎肉的絕美之味怕是幾里外的地方都能聞見。

    月兒彎彎高處掛,月娘都被香香的肉味熏得醇醇欲醉,灑下的皎潔柔光透著飢渴與貪婪,一一照在食肉者身上。

    蒼狼、駱烈大口吃肉,大口喝湯,時不時的從嘴裡弄出幾聲愜意滿足的聲響。

    岳人柏進食比大狼、小狼優雅得多,同樣吃肉、喝湯,他迷人,大狼、小狼隨性豪爽,完全不同的格調。

    無遙子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老鬼捏著綠葉上一片片薄而均勻的老虎肉放入口中咀嚼,璀璨雙目似闔非張,就連虎湯都是蒼狼用勺舀至他手邊才拿起來喝,真可謂一大廢人!

    赤蓮小口嚼肉,小口喝湯,半垂的睫毛掩藏心下盤思,看似純淨的外表不曉得又在琢磨著什麼。

    車內,路青平躺在軟榻上,面色已不再像剛出事時那般死白,稍有好轉,白色仍存。一隻方枕架起他後腦,身上蓋著棉被,被拉至頸處。

    駱晶晶抱膝蹲在車門口的板子上瞅著享受肉膳的五人,嘴裡口水氾濫,一會兒嚥下一口,一會兒嚥下一口。肚子好餓……烤肉好香……好想吃……

    可是,她不敢……

    蒼狼咬下骨頭上最後一口虎肉,邊嚼邊看向害怕之人。低啞沉笑,扔了手中骨舉起另一隻烤熟的朝她走去。

    見狀,駱晶晶迅速別開視線,蹲著挪動腳步掩飾她饞嘴偷看的尷尬。

    蒼狼豈會讓她跑掉,健壯長臂一伸,勾住她纖肩將她攬入懷中。舉著烤肉往她嘴邊一遞,壞壞笑道:「來口嘗嘗,香著呢!」

    「不要!」駱晶晶死鴨子嘴硬,嘴裡說不要,肚皮卻背叛。「咕嚕嚕……」抗議餓音。尷尬,美顏羞紅,可惡的肚子,專門跟她唱反調!以示肚子的可惡,握起拳頭打一打。

    翹起嘴角,蒼狼用膝蓋頂頂她腹部,晃晃手裡的烤肉,道:「自己吃還是讓我喂?」

    「撲通」駱晶晶心兒跳快一拍,「喂」這個字讓她立即想到栓鐵鏈時的口舌相融,羞、羞死人!

    見她別彆扭扭、羞羞答答不放一個屁,蒼狼所幸咬上一口烤肉咀嚼,嚼五六下將她壓下。

    「不要,我不……唔……」駱晶晶說晚了,唇被堵,烤肉從開啟的口中掉進。

    「不許吐,嚥了!」蒼狼鉗住她下巴抬高她臉,使虎肉只能往咽喉滾動,落不出口。

    腦袋搖成撥浪鼓,駱晶晶眼神、神情均拒絕,含著嚼碎一半的肉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蒼狼沒多少耐心,她不肯合作乾脆威逼恐嚇,「咽不咽,不咽我讓你把這一根骨頭上的肉都吃了!」鷹目迸射出的光芒危險十足。

    聞言,駱晶晶不爭氣的小膽子立即破掉。嘴動,嚼嚼嚼,眼眸轉動瞅向烤肉,她才不要吃下那麼多!死男人,才好脾氣一會兒又開始凶人!

    「哼哼……」蒼狼從鼻孔裡哼出一股氣,揚高下巴高姿態,眼皮半闔瞧著她接下來該有的反應。

    駱晶晶本不敢吃虎肉,但嚼著嚼著就雙眼放光,嚼得頻率漸大,「咕咚」嚥下。

    「味道如何?」蒼狼明知故問,不戳破。

    駱晶晶用實際行動代替回答,忘記白虎戳斷脖子、摔碎腦殼的恐怖,湊身,主動在烤肉上咬一口。從牙齒咬上肉的這一刻便面露歡喜,牙用力撕下一小塊在嘴裡嚼,小臉兒上洋溢著美味的欣彩。哇~~~好吃!好吃!

    蒼狼背靠車板,舉著烤肉在她面前晃晃晃。

    烤肉每移動一下,駱晶晶的目光便追隨。烤肉晃得幅度大,她的目光追隨便大,烤肉晃的幅度小,她的目光追隨便小。

    「怎麼樣?」蒼狼待她嚥下嘴裡的肉時將烤肉移動遠離她,挑高濃眉。

    「好吃!真香!」駱晶晶大聲贊,哈哈,原來百獸之王的肉這麼好吃~~~香!香!

    「是嗎?」

    「嗯嗯,香!」駱晶晶點頭如搗蒜,回答他的問題,目光卻緊膠移開的虎肉,貪婪垂涎。「那個,肉挺香,我能再來一口嗎?」

    「不能!」蒼狼斬釘截鐵,變臉比翻書快,臉陰下,鷹目狠瞪。下車,當著她的面咬上一大口,一邊嚼一邊轉身返回火旁。

    瞠目結舌,駱晶晶不敢相信他竟然將自己的肉癮勾上來又殘忍剝奪吃的權利!小手捶車板,又怨又氣地瞪著他吃肉、喝湯的背影。什麼嘛,耍她!方才不讓她吃好不好?現在,肉癮全把嘴裡的饞口水催發了出來!

    蒼狼全當她幽怨的目光是個屁,掃都不掃她一眼。

    駱烈瞟娘親,私底下笑不止,真沒想到爹與娘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乾巴巴瞅著五人吃香喝美,駱晶晶鬱悶透頂,口水一次次咽,嘴唇一遍遍舔,好想吃,好想吃……眼看肉與湯快速減少,終於經受不住饞蟲勾引大叫聲:「我要吃肉。」跳下馬車,以火箭般的速度衝去。讓害怕見鬼去吧!!!奔至跟前伸手朝香噴噴烤熟的肉抓去。

    「啪」蒼狼打掉她的手,直打得她捂手背悶哼。「唔,痛……」

    「燙死你!」罵罵咧咧,蒼狼將她勾進壞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放下手中肉在綠葉上,拿起匕首將她看中的那塊肉熟練飛快地片成薄片,像伺候無遙子一樣放在綠葉上。

    期間,駱晶晶盯著薄片猛瞧,當他全部片完時再也等不及地捏起一片放入口。哇~~~香死了~~~面露陶醉,眼睛放光。

    蒼狼左臂攬她腰,右手舀湯、吃肉。

    駱晶晶此時此刻就是只溫順的小綿羊偎在他懷裡,人家的小羊羔吃青草,呵呵,大野狼家的吃肉肉~~~

    駱烈覺得特欣慰,進食速度放慢,目光全投放在偎在一起的爹娘身上。爹娘之間的關係又拉進一步,感情又加深一層,真好!

    「我也要!我也要!」駱晶晶嚥下口中肉,小手拍打蒼狼胸肌。

    「要屁!」蒼狼瞪,將舀起的一勺虎湯送到唇邊飲。

    見狀,駱晶晶撅嘴,伸手欲拿勺子自己舀。

    「縮回你的手!」蒼狼的低吼震得她立即妥協,「喝湯!」將勺子遞到她嘴邊。

    往勺裡一瞅,駱晶晶樂了,呵呵,還有一半呢!

    「蠢貨!」蒼狼意有所指地罵了句,拿著勺子餵她喝。

    任何甜言蜜語都不及這一刻來得甜蜜人心,駱晶晶臉蛋兒泛起羞澀醉人的紅潤,洋溢幸福喜悅,一口口歡天喜地地喝著他親手喂至的虎湯。

    駱烈「噗嗤」一聲樂了,罵罵咧咧加上幽幽怨怨與醋意橫生,這才是真正的生活!真正想要的生活!

    赤蓮極其安靜,飲虎湯,偷瞟凶神惡煞的蒼狼與溫順可人的駱晶晶,一方陰狠毒辣的計謀浮上心頭……

    吃飽喝足,一整只白老虎只剩下骨頭。肉呢?全餵進六人腹中。掃視滿地白骨,嘖嘖,六人吃掉一隻虎,又喝掉一鍋湯……嘖嘖,是人胃嗎?值得懷疑。

    由於車內空間有限,蒼狼、岳人柏就在車外打地鋪睡眠,加旺柴火以免夜裡寒冷。

    無遙子、駱烈擠一張軟榻,路青傷號獨霸一張,駱晶晶、赤蓮並排各自靠著左右兩側的車壁。

    駱晶晶睡不安穩,是不是地透過車窗看向外頭的蒼狼,探看幾次後手兒掀起棉被輕輕摸出馬車朝他走去。夜半相當安靜,腳踩黃土地的聲音清晰入耳。將棉被抖開蓋在他身上,溫柔幫他掖好被角,正想起身回車時不想被一隻鐵臂勒緊腰肢。

    蒼狼勒住她腰的同時也掀開棉被,將她嬌小的身子如塞棉花般塞進,動作快似閃電。

    驚呼,駱晶晶一手掩嘴,一手抵住他健壯的胸膛,悶悶驚訝的嗓音從指縫透出。「你沒睡?!」

    「睡毛,在這種有白老虎出沒的地方睡就是死路一條!」蒼狼彈她一記腦本兒,真是個傻娘們兒!

    從他眼中看見嘲諷,駱晶晶拿下掩嘴的手推他胸,「起來,我要回車上!」死男人,從來就沒看得起過她!

    「回屁,陪我睡,我冷!」蒼狼扣住她手腕拉到一邊,不由分說躺下來將她圈固在懷。

    「冷什麼,你身子明明像只火爐子!」滿口胡言,體溫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閉嘴,我說冷就冷!」蒼狼撒謊一門靈,暴瞪加禁錮,將她鎖死不得動彈。

    駱晶晶想罵他兩句,可惜罵不出口,他抱得太緊,她現下就像只大肉粽子被綁得死緊沒有自由。等著他得意洋洋的俊臉,憋了半天氣最終撒洩,額頭抵靠他頸窩闔起雙目,雖被禁卻也有難以言明的溫馨。

    肉香隨風漸漸飄去,只留下淡淡的餘味壞繞空氣。

    駱晶晶睡得很甜,唇邊噙著淡淡微笑,夜涼如水,但有了暖爐就很溫暖、踏實。

    冷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一抹不屬於人類的異味隨風拂至。

    闔目的蒼狼豁然睜眼,犀利鷹目頓放警戒精光。

    有感異常,岳人柏比他張目晚了幾秒。身未動,桃花眼骨碌碌轉,掃視四周。

    駱晶晶睡得香極了,絲毫未覺怪異。

    蒼狼抱著她緩緩坐起,慢轉頭看向森山,只見三雙血紅色眼睛分前後在夜色中虎視眈眈盯著瞅,眼神充滿恨意。

    岳人柏心下一凜,立即明瞭眼睛主人所為何物。

    血紅眼睛離三人還有段距離,蒼狼以極慢極慢的速度抱著駱晶晶站起,不敢起太快,怕換來驚擾。

    他起身的同時岳人柏也站了起來,彷彿知曉他接下來會做什麼似的向前靠去。

    一個後退、一個前行,就在二人間相差三步時三雙血紅眼睛發動攻擊。

    「吼——」

    「吼——」

    「吼——」

    三聲整齊嘶吼,兩聲成年(a、b),一聲稍顯稚嫩(c),三具雪白之軀憤然騰撲。

    「帶她上馬車,快走!!!」蒼狼在白軀起跳的同時將駱晶晶往身後拋去,大吼,驚天動地。

    岳人柏接住仍在睡的人兒飛快奔向馬車。

    白虎a哪肯,變換防衛腥紅著雙眼朝他咬去。

    「嘩楞楞」金環奏出亡曲,蒼狼揮出一記刀鋒阻斷白虎逼攻,換得岳人柏有足夠的時間鑽進馬車。

    「吼——吼——吼——」白虎a迅速躲開刀鋒,呲著尖牙憤吼連連。

    「吼——」

    「吼——」

    白虎b、白虎c張開利爪凶狠抓向蒼狼,環響清脆催魂,蒼狼以刀背先後架開。

    「吼——」白虎a從背後襲擊,血盆大口恨不能咬斷他脖子。

    「吼——」不輸於白虎之吼,蒼狼揮刀劈斬,刀鋒太快,虎靠太近,「噗」一聲刀刃與肉擦劃的聲音驚人得冷汗淋淋。

    「吼——嗷——」白虎a痛嚎,頸下與胸連接處開了一道深口,夜色下暗紅鮮血噴桶而出。

    獸吼驚醒駱晶晶,當她張開雙眼時已在車上。

    不知她醒,駱烈、赤蓮也睜開眼睛看向車外。

    「蒼狼——」駱晶晶失聲尖喊,手抓緊棉被。老天,三隻白老虎!!!

    放下駱晶晶的岳人柏抄起馬鞭兜揚,「啪」在空氣中抽出清脆一響。

    馬兒不想葬送虎口,長嘶著撒腿便跑。棗紅馬緊隨其後。惟有「火煉」一邊嘶叫一邊踩嗒馬蹄瞅著主人對抗白虎。

    「蒼狼——」駱晶晶扒著車窗嘶喊,馬車駛得太快,他身影快速縮小。

    短短時間內,蒼狼與三隻白虎鬥上十個回合。一方護妻、護子心切,一方仇恨滿眼、滿心、滿面。

    蒼狼眼神賊毒,只是一瞥便知曉白虎a、b是為夫報仇,腹部長有乳頭。而白虎c便是被吃掉那只的兒子,兩條後腿間長有小雞雞。想報仇,哼哼,沒那麼容易!「畜生,爺爺今兒個送你們一家四口下陰曹地府相聚——」嗓音堅毅渾厚,先發制人,揮劈鋼刀奪命催魂。

    好似聽的懂人話,白虎a、b、c勃然大怒,搖頭擺尾嘶吼沖天報仇雪恨。

    「吼——」

    「吼——」

    「吼——」

    「吼——」

    四道吼聲糾結在一起,一道人嘯,三道獸嘶,刀光白影撲朔迷離,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馬車一溜煙跑出老遠,越遠後方斗聲越聽不清楚,急得駱晶晶揪住岳人柏衣服大聲喊叫:「你怎麼能丟下蒼狼一人,回去!回去!」

    岳人柏駕駛馬車,身子被她搖晃得東倒西歪,忙穩住身形:「大野狼應付得來。」這點他不擔心,蒼狼的實力遠遠不止。

    「不!白虎一定是來復仇的,三隻啊!」駱晶晶不依,他們怎能在蒼狼奮身搏鬥的時候一走了之。

    「你坐回車裡,我向你保證,大野狼不出一刻鐘絕對追上來。」岳人柏單手按太陽穴,車駛多遠她就叫多久,頭痛死了。第一次有了身邊多個女人不好的念頭,煩人啊。

    蒼狼凶、狠、猛,幾十個回合鬥下來臉不紅氣不喘,倒是白虎a、b、c氣喘吁吁、血流不止。

    它們身上大大小小的劈傷觸目驚心,鮮血與白皮搭配在一起刺目醒神。血水滴滴答答染濕地面,仍不罷休,誓要與食虎肉者戰鬥到底!

    蒼狼伸舌舔著濺在臉上的鮮血,血入口甘甜美味,激發體內嗜血狂躁。「畜生,爺爺這就讓你們團聚!」說罷,翹起嘴角,一抹陰森刺骨的殘忍笑容浮現於面。「吼——」吼聲震盪山間,樹葉、樹枝恐懼狂瑟,「沙沙」樹葉紛落,「卡吧卡吧」樹枝折斷,「啪嚓啪嚓」樹葉與樹枝掉落在地。

    「吼——」

    「吼——」

    「吼——」

    白虎嘶吼齊撲咬,蒼狼躍起騰空揮鋼刀,電光石火一線間!!!

    「嗷——嗚……」獸死前半音高亢,後半音萎靡消失。

    蒼狼橫劈的鋼刀在空氣中劃開一道腥紅弧線,從白虎a起至白虎c,刀刃「流水作業」一趟線下來將它們的咽喉通通砍斷。血噴,糊了他面。

    「砰砰砰」三聲重悶之響,白虎a、b、c摔地氣絕,凸瞪雙眼死不瞑目。

    無聲無息雙腳落地,蒼狼滿目虎血,詭異陰森地舔舐,握在右手的鋼刀滴滴答答淌血,血珠順刀身流向刀尖墜地。地面一個濕點一個濕點的增加,好似下雨。

    一陣陰冷之風吹來,擴散血腥氣味,吹動起他的衣擺、黑絲,黑絲根根拂面飛揚。

    凶斗落幕,夜色下唯見他一人傲立舔舐薄唇,鷹目泛著幽幽冥冥的駭人光芒,地上的三隻白虎成為他陰戾殘暴的最佳襯托!

    後方馬蹄疾響,喜得駱晶晶推開車窗探出頭去。騎著「火煉」瀟灑俊逸飛奔而來的不是暴君還能有誰!!!「蒼狼——」大喜,脫口呼喊。

    蒼狼奔至車旁勒馬緩速,將手裡拎著的東西揭窗戶往車裡一扔,頓時換來她的尖叫。

    「啊——」駱晶晶嚇得猛縮身,瞠大眼眸瞪著摔在車板上的白、紅色東西。

    三張老虎皮!!!一隻虎後腿!!!

    駱烈驚愕,陰陽人說一刻鐘生父便能搞定,但現下算算時間只過一半!

    豁然抬頭看向車外生父,虎目連放激光,崇拜之色用棉被捂都摀不住。

    生父太帥了!太牛了!太有實力!!!

    接收到崇拜目光,特別是他瞠眸、張嘴的膜拜相,蒼狼心情大好,禁不住飄飄然。挺直腰桿、挺起胸膛。奶奶的,被兒子崇拜的感覺真他奶奶爽啊——棒得沒話說!

    駱晶晶一點也不崇拜,直覺可怖,雙臂環膝縮成一團。乖乖,多殘忍,車裡已有一張虎皮,現又來三張……

    赤蓮眼底掠過震驚,眼角餘光掃向蒼狼。不可思議,短短七年間他竟武功長進這麼許多!!!

    蒼狼催馬上前與岳人柏並行,岳人柏將他從頭打量到腳,嘿嘿笑道:「你不是人~~~」

    聞言,蒼狼沒好氣瞪他一眼,抹抹臉上的余血回擊諷刺:「你是種馬!」

    「你不是人~~~」

    「你是種馬!」

    「呵呵~~~」

    「哼!」

    馬車慢下速度平穩前行,將身後血腥甩下,一夜之間兩場人虎之鬥,四具血淋淋虎屍、四張完整虎皮。試問,誰比蒼狼更牛?誰又能與之爭鋒?

    從始至終,無遙子睡得安穩沉靜,均勻呼吸從未間斷……

    ……

    翌日傍晚……

    路青沉睡了整整一日的病軀有了動靜,有意識的這一刻唯一的感覺便是身子似被多輛馬車碾過般又痛又酸。費力張開雙眼,視線嚴重模糊。

    「呵呵,醒了?」一道如沐春風的好聽嗓音響於臉面上方,濕熱的男性氣息噴灑在臉上,有股清新好聞的味道。

    路青眨動同樣酸痛的眼睛,視線逐漸由模糊轉為清晰,面上方這張放大的俊臉令他虛弱地揚了眉梢,唇角微翹,似笑非笑。

    「你真會掩飾,不給人機會窺探你的內心。」岳人柏抬起修長的白皙手指輕刮他恢復一半紅潤的臉頰,身子壓著他,一上一下。

    「石像有趣嗎?」路青吐字有氣無力,嗓音嘶啞,被他壓著的身子微動,痛……酸……麻……多重真實難受的感覺。

    「你現下的情況說什麼都不起任何作用,你虛得連扎針的力氣也沒有。」岳人柏捏住他下巴,指腹輕輕摩挲他柔軟的唇瓣。

    眉梢挑高一分,路青笑容擴大,透著魅惑,透著引誘。「是嗎?」

    「呵呵~~~」岳人柏低笑,指腹擦過他雙唇,「好好養身子,別老想著拿針扎我。我是對你著迷,但不會趁虛弱時下手,我喜歡有挑戰的事情,那慈愛夠有意思。」

    他的話引得路青一陣輕笑,偏頭躲開他的指,爆出一句令人摔地之語:「你為何不找堡主,相信他比我更富有挑戰性。」

    聞言,岳人柏險些被口水嗆死,豁然直起身摀住小心臟驚嚇愕道:「天,饒了我!我還想活到老看日出、日落,兒孫滿堂,挑戰大野狼決計見不到明日的朝陽!」真陰啊!歹毒!

    幾聲啞音嘲笑,路青手肘撐住軟榻欲起。

    「別動,讓我代勞~~~」岳人柏立即恢復風流,豈會錯過大好機會,伸臂將他打橫抱起。

    路青虛弱的身子不允許自己反抗,從肘撐那刻便有了明確認知。巨石砸得太狠,以至於醒來的他全身都處於半麻半痛狀態很是難受。

    駱晶晶手裡的烤肉「啪」掉在地上,瞠大雙目瞪著款款走來的岳人柏。天,他竟然抱著路青!瞧瞧路青那副軟弱無力靠在他胸前的樣子,太曖昧了!太曖昧了!!!

    駱烈直勾勾瞅著走來的二人,心下向著,若非路青受重傷,陰陽人豈有艷福。

    岳人柏得意洋洋、神氣十足,要知道從相識那一刻起他便想將路青擁在懷中,只可惜幾年來一直沒有機會,現下逮住了豈有放過之理~~~

    蒼狼雙目綻放欣喜,如期醒來,好!長臂一伸,示意岳人柏將路青抱到自己身邊。

    放下路青,岳人柏挨著他坐,故意貼得很近。

    無視他的曖昧,路青吸鼻聞上一口湯味,真香!

    蒼狼將綠葉上片得薄薄的烤肉遞至他的面前,說道:「吃吧。」

    路青顫抖著好看的手指捏起一片放入口中緩慢咀嚼,咀嚼了四五下後掀起眼皮看向他,準確無誤地說道:「虎肉。」

      「沒錯!讓你丫的好好補補身子,待會兒把鍋裡的虎骨湯也喝了。」蒼狼點點頭,將鐵勺子放進鍋,勺柄衝他。

    「呵呵……」嚼著虎肉,路青的笑聲含糊不清。

    駱烈覺得很不可思議,生父幾時也懂得體貼人了?竟想到切下虎腿待病號醒來滋補身體。嘖嘖,真是奇跡!莫非……他在轉性?



第五十九章 陰陽人之死

    路青虛弱的身子經補歇復原,精氣神失而復返。

    一行人趕在拍賣會開始前三日抵達「都陽」,「都陽」與「尚陽」同分四座城池,每座均有一位城主管理。

    現所在地「紅城」,拍賣會便於此拉開帷幕,此處乃白狼所創「狼閣」的直屬所在地。

    晚膳時分,城內最大的「祥雲客棧」,一行人於一樓進食,一個個狼吞虎嚥全無斯文儒雅。

    趕路前兩日有吃有喝,後來什麼也沒有,餓得幾人前胸貼後背。莫說老虎,就是野兔也找不見,不曉得是否因一口氣幹掉四隻老虎從而導致動物躲著不敢現身。

    七人飢餓的吃相驚得老闆、夥計、食客通通瞠目結舌,沒見過有人吃成這樣……

    蒼狼猛扒飯,一筷子一筷子往嘴裡夾菜,高大威猛的形象蕩然無存,酷像地痞混混。瞧瞧,一隻腳還踩在板凳上。

    「蒼爺。」一道清冷嗓音似幽魂般從身後冒現,弓身,頭伸在蒼狼右耳旁。

    喝!駱晶晶嚇一大跳,反射性彈了下身差點噎著,豁然轉頭看向突冒的黑腦殼。這「東西」是人是鬼?怎一點動靜也沒有?!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突冒的是名男子,一名慘白著臉的年輕男子!黑黑的頭髮自然披散,黑與白的結合更顯臉過於蒼白,給人以臨近死亡的窒感。

    男子二十出頭很年輕,身上散發著與世隔絕的陰冷之氣,酷似死亡,彷彿他便是死亡的最佳化身!

    他的到來引得另幾人投來目光,路青挑挑眉,認識,打過交道。

    蒼狼不必回頭也曉得誰來,進食未斷,含含糊糊「嗯」了聲。

    「蒼爺,借一步說話。」男子清冷的嗓音沒有起伏、沒有溫度,表情更單一的似塊白板,好像罩在臉上的只是張人皮面具。

     蒼狼撂下筷子嚼著口中食物同他一起離開座位,出客棧。「說,什麼事。」雙手背於身後,瞇著鷹目瞅了眼人潮聳動的街景。

    「我家閣主三日後在拍賣會場等候蒼爺有事相告,請蒼爺自行尋找,閣主不方便現身。」男子呆板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事情嚴重與否,風輕雲淡、冷冷冰冰。

    「他不玩失蹤了?」挑起一邊眉,蒼狼嘴角翹起,疑似嘲諷。

    「閣主迫不得已。」男子微頷首,黑絲輕滑而下,擋住半邊慘白面容。

    「墨狼來嗎?」蒼狼雙手從背後繞至胸前環起,瞅著他一年四季不變的死人臉孔。

    「昨日接到穆林差人送來的信,墨爺腿受傷,臥床休養。」

    「哼」蒼狼哼了聲,從鼻孔噴出的氣體灼熱燙人。瞧瞧老頭子把他們三兄弟折騰的,一個比一個慘!

    「蒼爺,我告辭了。」男子將轉達的說罷二次頷首,抬起慘白的臉轉身離去。

    凝視他「挺屍」背影半晌,蒼狼環胸返回,落座。

    「方纔那是?」禁不住心中好奇,駱晶晶試探性問道。

    「白狼的管家。」丟下五個字,蒼狼執筷重新進食。有事相告……腿受傷……越想越煩躁,越想嚼動幅度越大,瞪向左手邊的師傅,媽的,全是他的錯!

    「呵呵~~~」無遙子掩嘴輕笑,壞壞的、陰陰的,讓人後背發緊,如此絕色搭上惡劣性格堪稱絕配!

    「……」駱晶晶無語,低頭扒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下意識看向笑瞇瞇的路青……「三匹狼」的管家全都這麼「特別」,都從哪兒找的……

    入夜,岳人柏用手逝者木桶內熱水的溫度,稍熱,正適合泡澡。打發走店小二,合上房門,解下綁束頭髮的白色綢帶,霎時間黑絲獲得自由散落輕揚。

    黑絲服順帝帖服著他陰柔俊美的臉龐,黑色襯托白裡透紅的肌膚嬌艷嫵媚,桃花眼懶洋洋半闔,纖長羽睫遮掩麻酥蝕骨的電力,唇瓣自然並起,透著一股子魅惑、妖嬈。

    將綢帶隨意擱在桌上,羊脂白指攀上胸前解除衣扣,褪去外衣。外衣去掉,藏於懷中的卷軸暴露在空氣中。凝視手中卷軸片刻,打開伸展,赤蓮自然脫俗的畫像映入眼簾。

    「嘖……」輕嘖,迷戀美色的同時發出陣陣淫笑。多美的人兒,若非心存不軌他必將其納入「後宮」日夜寵愛。「呵呵~~~嘿嘿~~~」淫笑擴大,色咪咪的眼睛閃著黃色光芒。

    正當他對卷軸猥瑣著思想與俊美面容時,忽然,一道強勁冷風吹開門扉。「匡啷」一聲門板撞擊得大響,緊接著卷軸好似長了腿與眼睛般筆直飛向浴桶。

    岳人柏快速用左臂當在胸前,右手遮住雙目,手背後的桃花眼瞇成一條直線,卷軸「長腿」跑掉的影子留給餘光。

    風來的快、去的快,當卷軸安穩落入水中時一切煙消雲散。

    「哎喲!」岳人柏低喝,忙不跌衝到木桶前。由上往下一看,捶胸頓足,鬼哭狼嚎,「我的畫——」撈起卷軸,油墨遇水圖花跡散,糊了美艷絕倫的畫像。油墨混合熱水形成條條水線嘀嗒流淌,淌入熱水中化成一個個彩色暈圈。「我的畫!我的畫!」夢跺腳,哪兒來的怪風?!好端端的畫像全糊了,他的心吶,一個字,痛——

    「岳……岳公子……」怯怯低柔的嗓音於門口響起,打斷痛心疾首之人。

    聞聲,岳人柏豁然看向門口,見話中仙子小白兔似的立在那兒當下雙眼含淚。光看真人管屁用!比起真人他更喜歡畫!嗚嗚……

    「岳公子,你沒事吧?」赤蓮一邊詢問一邊瞅著大開的房門以及他淚眼汪汪的模樣,「方纔好大的聲響,發生了什麼事?」上前。

    岳人柏淒淒慘慘地瞅著她,她來的真是時候,不早不晚偏在畫糊時出現。預謀?

    赤蓮小腳稍快邁動,不曉得故意還是意外,只見她絆了一下,「啊!」驚呼,整個人朝前方撲去。

    「小心!」見不得美人手上,岳人柏扔了糊花濕透的卷軸,張開雙臂接住她「飛」來的身子。

    赤蓮不偏不倚撞進他懷裡,一隻手搭在他肩頭,一隻手印撫在他心臟部分。一切都那麼自然,讓人絕對以為她是驚慌下不經意間的搭撫。「對、對不起……」忙垂首道歉,抽離左手,右手在他胸前輕按一下借力直身。

    「你真不小心。」甩去失畫的淒涼,岳人柏輕輕撩開她垂在額前的青絲至旁側。「傷沒傷著哪兒?」

    「沒有,嚇了一跳。」赤蓮臉蛋兒微紅,搖搖頭。

    「這麼晚了為何還不睡?」岳人柏凝視她醉人的美麗臉龐,嗓音也不由自主輕柔許多。

    「本要睡了,但聞你房裡有怪動靜,所以……」赤蓮說到此打住,抬起泛紅的臉蛋兒柔媚一笑,「岳公子早點歇息,我回房了。」

    岳人柏鬆開環住她的手臂,輕聲笑道:「慢走~~~」

    赤蓮退出,合門,蓮足移邁離開。沿走廊進入自己房間,合門這一刻得逞的奸笑浮於脫俗面容。清純與自然知識她的外表,而她的內心,媲美蛇蠍!

    岳人柏立在鏡前拉開中衣露出白皙精壯的胸膛,肌肉線條性感誘人。修長手指撫上心臟部位捏捏按按,從鏡中相望看不出他的情緒起伏,一如既往的春風淺笑浮於面龐。

    他是機警的,同樣,也是糊塗非常……

    翌日清晨,一行人梳洗完畢於一層用膳。蒼狼、駱晶晶、駱烈、無遙子、路青、赤蓮先後入座,唯獨不見種馬陰陽人。

    蒼狼瞅著桌上擺滿的食物擰皺眉頭,紅日東昇,種馬為何不起?他沒有賴床的習慣。「路青,上去瞅瞅岳人柏在幹什麼,叫他下來用膳。」嗓音沒來由低沉冰冷,凍得駱晶晶哆嗦連打。

    無遙子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唇角翹起似有死無的詭異弧度。

    駱烈抬頭的瞬間剛好捕捉到這一異樣訊息,眉頓鎖,老頭子的詭異之笑代表了什麼?

    路青放下剛執起的筷子上樓,走至岳人柏房前伸手推門。門啟,一股微淡的水氣瀰漫房中,掃視,木桶置在圓桌與床榻間。走入,桶內裕水靜止不動。床上,岳人柏平躺在棉被下仍睡。「岳城主。」嗓音不大不小,在靜靜的房內顯得很是清晰。

    岳人柏無應,面容平靜,白皙的肌膚泛著自然紅潤,只是……

    「岳城主。」路青二次喚,嗓音與第一次無異。

    無應。

    凝視他靜容五秒,路青伸指探至鼻下,手指未與鼻尖或上唇有任何接觸。眉梢高挑,除此外再無其他表情。

    聽聞身後腳步聲,蒼狼餘光掃視,問道:「他人呢?」

    路青未直接回答,貼近他身,附唇在耳邊耳語。

    駱晶晶偏頭納悶,搞什麼???

    路青上下唇碰動五次,聽罷,蒼狼臉色急劇轉變,執在手裡的筷子掉了一根在桌上,「啪」清脆一響。豁然回頭瞪著身後之人,鷹目緊縮,眼神難以置信。

    路青用點頭來肯定自己方纔所說的話。

    「匡啷啷」椅子大響,蒼狼起得急而猛,以至於將椅子撞飛滾地。

    大聲響驚得同桌用膳者及別桌通通心驚肉跳,特別是同桌人更甚。怎麼了這是?!

    蒼狼俊臉黑區區,似陣旋風疾刮上樓,所過之處可聞焦糊的刺鼻味道。

    路青隨身後。

    駱晶晶等人不曉得究竟發生何事,心慌意亂追在後頭往樓上跑。

    唯有無遙子清閒閒、悠哉哉飲豆漿,好不愜意。

    旁桌食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雖不曉為何,卻能從蒼狼的大變臉中明瞭事情的嚴重。

    「砰!」踹開房門,蒼狼直奔床榻,見著平躺安靜的岳人柏時面部肌肉狠狠抽動一下。隨後,大掌探向他鼻下,沒有呼吸!掀開棉被摸向心臟,沒有心跳!轟隆隆——這一刻腦中大雷劈響,劈得他臉色急劇驟變。

    駱晶晶手掩唇,從他方纔的兩個試探動作已有覺悟,美顏褪去血色蒼白無比。岳人柏……岳人柏……

    駱烈臉色陰沉,介於黑黑青青間急速轉換。

    岳人柏安安靜靜地躺著,身上穿著中衣,過於安靜反令人駭然。

    赤蓮唇邊抿開一抹陰邪之笑,好極了!

    蒼狼僵在床前瞪著岳人柏,眼珠子恨不能瞪出來。突然,將他從床上揪起來暴吼:「岳人柏,你給我睜開眼睛——」

    受大力搖晃,岳人柏的頭前後左右晃蕩沒有定點,全身像癱爛泥,一條腿在床上,一條腿耷拉至床外。

    「岳人柏!!!」咆哮,蒼狼不能接受他已死的事實。方才在樓下聞路青說便不信,現親身驗證仍不願信。

    「堡主,岳城主死了,怕是在破曉前就已嚥氣。」路青出言提醒,從屍體僵硬程度可推斷出大致的死亡時間。

    「放屁!我不信!!!」蒼狼腥紅的雙眼迸射血光與悲痛,就像只受傷的獅子暴躁鬧著脾氣。

    吼罷將岳人柏狠摔在床,粗暴撕開衣物查看。他身上光潔無痕,無任何他殺痕跡,給人感覺就是睡著了,若不是體溫冰涼真讓人難與「死」字聯想。

    「岳人柏——」嘶吼,蒼狼抽了他好幾個嘴巴也沒見有反應,這個時候他才向後退去一步不情願接受他已亡事實。

    不可能!昨天還色咪咪有說有笑的他為何現下就成了副冰冷屍體?!身上沒有傷痕,怎麼死的?!

    出於常年行走江湖的經驗,蒼狼摸上岳人柏心臟,輾轉捏按,心臟沒有異常!不死心,將他翻個身趴在床,背部依舊光滑堪比女人肌膚,無一丁點傷痕。

    「吼——」失去手足的痛令他淒厲嘶吼,吼罷像是得了失心瘋般衝出房,「登登登」直奔一樓。

    衝下的他全身帶著悲氣與戾氣,嚇得食客紛紛逃竄,就連客棧老闆與夥計也跑得不見蹤影。

    蒼狼一把揪住無遙子衣領,將他粗魯揪出客棧輕功遠飛,心下存有顧及。

    無遙子一邊啃著手裡的包子一邊掛在他身上,唇角詭異笑容再次浮現。

    遠離客棧,腳踩一戶人家房頂,蒼狼揪著美美啃包子的師父喝吼:「老頭子,岳人柏死了,我要你救活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8:52 PM

第六十章 再掀大誤會

    無遙子將最後一口包子放入口中咀嚼,舔舔瑩白手指,半掀眼皮軟綿綿說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生老病死乃人間常情。」

    聞言,蒼狼登時急了,握著他的肩頭大力搖晃。「狗屎!我不聽你的破道理、破常性,我要他活!!!」

    「他已死,如何能活?」無遙子好似存心跟他對著幹,眉眼含笑,嘴角輕揚,一派知天命、辦人事之態。

    「我當然知道他死了!我要你救!用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藥丸救活他!我要他活著!!!」蒼狼快被不急不緩的他給氣死了,哇呀呀咆哮,吼得臉紅脖子粗。

    聳聳肩,無遙子一副愛莫能助狀,惋惜地幽幽說道:「很可惜,我不是神仙。」

    「放屁,你比神仙還靈!路青那麼重的傷你都能救活!!!」蒼狼壓根兒就不相信他所說,天知道他能耐有多大,這世間就沒他做不成的事!

    見他這般氣急敗壞、心急火燎,無遙子很沒心肝地「噗嗤」一樂,好笑道:「路青之所以能活是因為他尚有一口氣在,而岳人柏卻沒有,你若能找出口氣我便救。」

    一句話將蒼狼噎得高大身形踉蹌三步,鞋底子摩擦地面的聲音都透著悲涼心寒。「你騙人的,你騙人的……」面色由紅轉青再發展向白色,嗓音顫抖沙啞。「一口氣」三個字成為夢魔,成為他那顆期盼好友復活的致命「殺手」。

    「人死不能復生,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無遙子一邊說一遍輕撫上他緊繃的臉頰,眉眼下垂、嘴角下垂,意有所指續說:「狼兒,既然在乎,為何非要在失去時才懂得後悔與珍惜?」

    蠕動嘴唇,蒼狼想說的話全部哽在喉嚨裡吐不出,緊縮鷹眼瞅著他回答不上來。

    「岳人柏我救不了,但卻能令他的身體保持生前的新鮮,待拍賣會結束後邊帶他回『月城』安葬了吧。」無遙子惋惜,說完還歎上口氣以示哀悼。

    豁然推開假仁假義的他,蒼狼嘶吼著跺腳,「嘩啦啦」房頂坍塌。

    在他跺腳的同一瞬,無遙子縱身而躍飛於高空,望著下方摧殘陌生人家房頂發洩心中悲痛的愛徒,望眼望去長長一串的房頂通通遭殃。「呵呵~~~」低輕的笑聲酥音媚骨,邪惡的壞笑浮現嘴角。

    「吼——吼——」蒼狼心中凝聚悲憤,前些日子路青差點送命,現又換岳人柏長睡不起。事情越來越詭異,詭異得他不得不與七年前那一夜所發生的事情聯想在一起。既無傷口又無任何異樣,就連岳人柏的身體都正常不過。毒,根本沒有跡象!

    赤蓮,這個莫名其妙出現攪亂他生活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山洞裡曾出現過的?!若是,太不可思議、太邪門!若不是,一切如何做解釋?!

    一邊踩壞人家房頂發洩一邊在悲憤中思索,思前想後的他豁然停止毀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客棧方向飛返。

    與此同時,客棧……

    駱晶晶摟著顫抖成一團的赤蓮凝視平躺的岳人柏,心裡酸酸的,眼眶濕濕的,好端端一個人怎麼說死就死了,連一點先兆也沒有。

    說實話,出去好色外岳人柏沒什麼不好。他長得俊,人又溫柔風趣,時常有點壞心眼也無傷大雅。想到此她哽咽了,單手掩嘴嗚咽一聲。他一點也不招人討厭,真的……人人不是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可是怎麼就……怎麼就……淚珠掉下。

    赤蓮的懼色只是表面,實質上心裡高興得很。一則毀掉畫像,二則殺死擁有畫像之人,一舉兩得。誰叫岳人柏太風流好色,否則也不會在溫柔的風流種死在她手裡!

    瞅著平躺的岳四人,駱烈調轉目光投向坐在桌旁飲茶的路青,不冷不熱說道:「岳人柏死了你就一點也不傷心嗎?」

    「傷心?」路青飲茶頓住,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與不解,反問:「為何?」

    「你根本就沒心!」駱烈雙手握成拳,就連他這個只與岳人柏相處一個多月的人見他死了都會覺得感傷,而路青與他相識多年竟然沒有一丁點難過,反而輕鬆如常,彷彿世間就沒有什麼東西能牽引他的神經與心!

    路青飲口茶,把玩茶杯將謾罵成讚賞,笑嘻嘻道:「呵呵,少堡主,好眼力,我也覺得我沒心~~~」

    駱烈嘴唇緊抿,狠翻白眼,不再看他,帶著莫名的怒氣走向門口,不曉得生父回來沒有。

    路青笑容不減,不傷心地掃了眼床上的挺屍。嘴角微提,岳人柏……死在女人手裡才是他最終的種馬歸宿……

    岳人柏啊岳人柏,還是死了好,若活著興許也能被他的想法活活氣死!

    輕功飛回的蒼狼,「蹬蹬蹬」踩踏樓梯奔上樓,與走出來的駱烈結結實實撞在一起。他奔得太猛,以至於將駱烈撞得急速倒退險些一屁股坐地。

    「哎喲——」駱烈痛呼,手捂額緊急穩住身形。頭痛!痛死了!

    見他無大礙,蒼狼暫將他拋到一邊,鐵手伸照準赤蓮抓去。

    「你幹什麼?!」駱晶晶下意識將赤蓮護在身後,橫於二人間。老天,他神情太可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你滾開,我要掐死她!!!」蒼狼惱火萬分,不論邪門與否這個不明來頭的女人都要除掉,留在身邊不曉得還會生出什麼事端!

    「駱姐姐!」赤蓮驚慌失措,縮在駱晶晶身後緊揪她背部衣服,楚楚可憐令人心痛。

    駱晶晶不曉得其中厲害關係,護她純屬下意識行為,任誰看見一隻發瘋野獸與一名可憐的女子都會有此反應:「為什麼要殺她?!」

    「她害死了岳人柏!!!」吼罷,蒼狼上前一步橫眉怒目。

    駱晶晶迅速後退,匪夷所思道:「這怎麼可能?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能殺?再說岳城主身上也沒有傷口!」他是不是被悲痛沖昏了頭腦,怎地將殺人之罪扣在身後之人頭上。

    為表明自己的清白,赤蓮越發揪緊她的衣服顫抖不已,淚急湧,聲聲哭道:「駱姐姐,我沒殺人!我不曉得為何岳公子會死!」先是對她說,而後再淚眼汪汪地看向暴君續言:「蒼狼,你不能因為想甩掉我便妄加罪名在我身上,我的人和心早就給了你,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但請你不要這樣侮辱我的人格與清白!」

    此言一出駱晶晶心痛縮,護著她的身子顫了一下。刺,終究還在。

    「你——」蒼狼差點被她的話氣得背過氣,手指著她鼻子凸瞪雙目,「你放屁!別把我跟你扯上關係!你愛是誰的人就是誰的人,不是我的!!!」這女人真他媽混蛋,又在這兒顛倒是非黑白,怕鱉女又誤會,罵完飛快看向她。

    駱晶晶臉色顯得蒼白,說不介意方纔的話是假。那日蒼狼表明心跡她是相信的,直至現下也相信。但是……

    嫌事情還不夠亂,不夠錯綜複雜,赤蓮繼續說著令人誤會徹底的話:「蒼狼,為了你的前途我已打掉孩子,你不能再這麼對我!」嗓音尖銳傷心徹骨,拿下一隻抓住駱晶晶衣服的手撫向小腹,悲愴的好似真為所愛之人犧牲一般。

    轟隆隆隆——

    巨大的轟雷在駱晶晶腦中劈響,又大、又悶、又傷筋動骨。臉色慘白近乎透明,全身都因她的話抖成一團。眼瞳縮縮放放,錯愕又詫異地瞪著蒼狼,那難以置信的眼神彷彿在問:是真的嗎?

    不止她震驚,就連駱烈都差點蹦起。縮著眼瞳盯生父,鼻孔大喘粗氣。媽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話這東西就怕有人煽動忽悠,一煽動忽悠全沒譜!

    「哇呀呀——」蒼狼氣得抓狂,像只大猩猩連蹦帶捶胸脯,哆嗦著手指著聲淚俱下的赤蓮就差吐血。「不要臉的女人你他媽給我閉嘴!!!我只有一個女人跟一個孩子,那就是他們倆,不會再有別人!!!」邊吼邊指向母子二人。媽了個巴子,這陰險女人出去不要臉之外還是不要臉!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未給母子二人任何消化的機會,赤蓮繼續顛倒是非黑白,扯著嗓子淒厲嘶喊:「你撒謊!!!你說過創立『狼堡』之後便娶我為妻!你說過一生一世只愛我一人!你對我許下海誓山盟!但是你全失言了——」一字一句聲嘶力竭,揪著駱晶晶衣服的右手早已顫抖得不成樣子,充分將自己的委屈與心痛通過手傳達給她。

    駱晶晶整個人都被她的連珠炮彈轟傻了,轟得腦子處於癱瘓狀態無法運轉。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在腦中迴盪。孩子……錢途……誓言……真愛……這些全是致命的炮彈,一下下轟炸她那顆已受過多次傷的心靈。

    駱烈驚得渾身發抖,一張臉難看得要死,僵著身子定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應。相信是一回事,聽人爆出驚人之語又是另一回事,越是在乎就越容易動搖、混淆不清!

    瞧母子二人這副德行蒼狼就知道完蛋了,壞了大菜!氣得他,急得他嘶吼不斷,「蹬蹬蹬」衝到桌子處抱著桌邊緣 拿腦袋狠撞桌面,「砰砰砰」一下下撞擊沉悶快速。他無話可說了,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現下的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茶壺裡煮餃子」什麼也倒不出!

    路青就坐在旁邊瞅著主子玩命狠撞,搖搖頭,飲口茶無聲歎息。唉……好男兒想與刁女講理豈會行得通?常言說的好,解釋就是掩飾……

    駱晶晶像呆子一樣定在地上一動不動,就這麼看向蒼狼抽風,心痛得快要撕碎,臉白得堪比水鬼,身抖如寒風中的枯樹葉。

    房內氣氛異常凝結,氣壓低得可怕駭人。

    岳人柏倒霉,死了還要聽這一家子在跟前「家長裡短」不得安寧,死也死不踏實。

    「砰砰砰」蒼狼拚命撞、拚命撞,撞得鮮血濕了桌面,連撞八十五下後停止撞擊衝向駱晶晶。

    駱晶晶茫然地望著他撞得血肉模糊的腦門兒,鮮血順著他傷口殷殷流淌。他在流血,她的心又何嘗不是。

    「你必須相信我懂嗎?!我沒對你說過任何一句謊話!」蒼狼實在找不到什麼解釋,只求她能堅定相信自己的信念不要動搖。要知道,換得她的信任來之不易。

    駱晶晶沒有言語、沒有行動,怔怔地望著他,良久良久才顫抖唇瓣吐出八個字:「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蒼狼像洩了氣的皮球般鬆了握緊住她雙肩的手,完了,這一靜就有可能發生任何的事情……

    繞開她,駱晶晶摀住嘴奔離了房間,跑得飛快,媲美火箭。這間房她呆不下去,多一秒鐘都沒辦法。

    蒼狼也傻了,搖晃了兩下身子化成雕像,有神犀利的鷹目黯淡無光,有憑第一次瞭解到一個人的重要性竟然如此之大。

    駱烈後退好幾步撞上木柱,悶響,茫然地盯著娘親消失的方向。爹與娘才剛好了沒多久又出狀況,幾時才是盡頭?!

    赤蓮繼續哭泣惹人心憐,是不是地透過手指縫隙瞟向大受打擊的蒼狼。心下暗自陰笑,若不將他攪得天翻地覆她把名字轉著圈寫!

    放下飲空的茶杯,路青起身,將房內幾人掃了一遍後噙笑出房。折騰吧,看誰最後折騰過誰~~~



第六十一章 此高深之道

    跑回房的駱晶晶一頭撲上床,淚如泉湧,壓抑著嗓音不敢哭太大聲。心刺痛,視線完全被淚水模糊。現下她分不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赤蓮與蒼狼的臉孔均在腦中盤旋,一個悲泣、一個染血。

    甩頭甩頭,想要驅趕擾亂思緒的雜念,蒼狼不會騙她的!不會!他那日所說的真切實意,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撒謊!

    可是,當想到此時赤蓮委曲求全的可憐相便會無情的將蒼狼血肉模糊的臉擠到一邊,二人你推我擠將她的頭搞得又大又痛。

    學習暴君用頭撞床,「砰、砰、砰」一下下狠撞。相較而言她好多了,有床褥坐墊至少腦袋不會開花,哪像傻暴君那樣脾氣一上來不管不顧。

    不要再在她腦海裡擠來擠去,不要了不要了,頭好痛,要爆了!!!

    「砰、砰、砰」

    「砰、砰、砰」

    「啊啊啊——」大吼,小綿羊的爆發力也相當驚人,震得桌上放置的茶壺、茶杯逕自顫動,好似地震一般。

    發現撞頭這種運動真的很管用,幾十次下來頭腦當真清晰許多!

    狠一抹臉上的淚水,整張臉濕濕噠噠,摸哪兒哪兒濕。

    「啪、啪、啪」雙手拍打臉面讓自己更加清醒冷靜,她要好好想想,將事情從頭到尾想清楚搞明白!

    第一,赤蓮初現。

    第二,浴所。

    第三,野外石擊。

    第四,岳人柏之死。

    第五,方才。

    以上五點在駱晶晶腦中列出,每多列一項臉色就會多白上一分,待五點全部列出時由白急轉漲紅。「砰」豁然雙手握拳捶床,聲音悶而憤怒。收回手拍臉,不急不急、不氣不氣,一點點捋順。

    細細想來赤蓮第一次出現就很可疑,瞧她的樣子也是個大家閨秀,一般情況下豈有人在外人面前袒露肌膚?更何況外人中還有好幾名男子。道出山洞之事與露牙印看起來很不自然,不像相認,倒像極力展現著什麼。

    第二次,她明明讓店夥計燒熱水時浴所內無人,可為何她去了之後赤蓮泡在桶內?期間她並未見有人出入。

    第三次,露宿野外莫名其妙巨石襲擊,明明蒼狼已掃蕩所有巨石,卻為何仍有一塊石頭給予路青重擊?

    第四次,也就是岳人柏無緣無故死了,昨夜岳人柏房內發生怪響,並聽聞他大呼「我的畫!我的畫!」。緊接著依稀聽見他與赤蓮交談的聲音,並且還有赤蓮的一聲驚呼。

    最後一次便是方纔,蒼狼要殺人時赤蓮突然落淚,還激動的說出一長串讓人心痛刺目的話。

    現下冷靜思考全都不對,看似偶然卻又有暗通,太怪異、太邪門!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怪事全從赤蓮來後才有,以前根本不會發生這些致命的怪事!

    猛然間參透這一點的駱晶晶豁然張大雙目,下意識喊了聲「啊」,驚出一身冷汗。「呼……呼……呼……」撫胸口急促喘息,太可怕了——

    蒼狼根本不可能騙她,就衝他對自己的佔有慾與霸佔程度便能明顯看出!她太笨了!為何輕易便都被赤蓮牽著鼻子走?將事情串下來,大多數都是衝著她來的!最易見得便是方纔的獨白,蒼狼根本已失去解釋能力、不曉得該如何解釋才會拚命撞桌子以求清醒,況且他又被氣得險些暈厥。赤蓮根本就是看準了她與蒼狼的弱點才設下套子讓他們往裡鑽,與其說相認,倒不如說死!

    綜合所述,駱晶晶飛快的抹掉腦門兒上的汗水,與臉上殘餘的淚站起身來。蒼狼是對的,赤蓮有問題!大大的有問題!!!「蹭、蹭、蹭」大邁步朝門走去,開啟門扉,出來的她一臉堅定不移,好似從頭到腳換了個般大有精氣神。

    蒼狼怔怔的坐在桌旁望著床上挺屍的岳人柏,兄弟死了讓他受打擊,方才駱晶晶說要考慮又「故計重施」。威猛灑爽的他有生以來頭一次這般窩囊拿不定主意,唇邊泛起一抹自嘲,真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撞爛的額頭路青已為他消毒包紮,現腦袋上纏著厚厚一圈紗布,撞爛處滲著鮮血。心很空、很痛,又很急迫、期待,許多種情感湧在心頭上不去、下不來難受至極。

    「吱嘎」門扉推響,駱晶晶輕輕走入,小心闔上房門。轉回身所見的就是他呆愣愣的背影,心狠狠一痛,好似長鞭抽過。

    清香之味在空氣中流動飄散竄入鼻腔,蒼狼渾身一震,身子剎那間僵上一僵。此香味太熟悉!熟悉的令他心跳加速、氣息微秉,害怕對方會說出他不想聽的話語。

    駱晶晶心不忍的向他走去,他方纔的身僵看得清楚,他在害怕,怕她的不信任。

    「撲通、撲通、撲通」蒼狼心臟跳動一下比一下快速,放在膝上的大掌禁不住半握拳,好似犯罪的囚犯正在等待最終審判。

    走至他面前,駱晶晶心疼的顫抖雙手捧起他僵硬的面龐,當目光觸及到殷血處時淚水湧現滾落。「蒼狼……」嗓音哽咽沙啞,「對不起,我不該有所動搖……我相信你說的,相信你是對的……」終於,不再有任何疑問。手兒攀爬他面容,看看她的不信任都將他折磨成了什麼樣……

    「你再說一遍!」蒼狼一把抓住她手腕失聲要求,握住她腕的掌微微發抖。

    吸吸鼻子,駱晶晶紅著眼睛將方纔所說一字不差的重複。

    確認耳朵聽到的不是虛幻,蒼狼大喜過望,嚎叫著從椅子上竄起擁她入懷,大聲呼喊:「嗷嗷——駱晶晶——」她信了!太棒了!

    抱緊他腰,駱晶晶喜極而泣,她該對他有信心不該老懷疑,這樣不對。感情要靠慢慢培養,信任要靠彼此相持,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那還談什麼將來、談什麼長久!

    「駱晶晶……駱晶晶……」蒼狼一遍一遍念著她的名字,將她擁得緊的不能再緊。

    聽著他強健快速的心跳,駱晶晶窩在他懷裡無聲的笑了,禁不住用小臉磨蹭他胸膛。

    受不了挑逗,心喜若狂,蒼狼粗吼一聲鉗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臉壓下薄唇索吻。

    駱晶晶流著淚閉上眼睛,主動張開嘴唇讓他進來翻攪吸吮。

    蒼狼激動壞了,攬著她腰一個瀟灑俊逸的旋身將她壓在圓桌上激烈親吻,手掌罩上她胸前的渾圓揉搓愛撫。

    「嗯……」撩人的低吟從四片緊膠的唇瓣中溢出,駱晶晶全身起熱,被他吻得暈暈乎乎。

    「駱晶晶……駱晶晶……」離開醉人紅唇,蒼狼轉攻雪白頸項,右手罩住她柔軟揉搓,左手沿她身體曲線下滑至臀,撩開裙擺摸上大腿,從大腿外側愛撫至內,再從內撫回外,反反覆覆一遍又一遍。

    「嗯……啊……」駱晶晶美顏酡紅,呼吸在他第一次撫至腿內側時便急促了許多。

    扯開她衣襟,雪白膚肌與湖綠色抹胸暴露無疑,白與綠的鮮明對比刺激著蒼狼的視覺神經與大腦。只聞他低吼一聲迫不及待的扯掉礙事抹胸,張口汗珠左乳頂端的櫻蕊舔弄啃咬。

    「啊啊……啊……」駱晶晶挺起胸,雙手下意識揪緊他長髮。眸半掩,雙目泛著情慾湧起的濕淋沼氣。

    蒼狼啃吻她左乳,右手玩弄她右乳,左手離開她大腿隔著衣料撫摸那只為他開放的幽谷禁區入口。

    早已習慣他的佔有,駱晶晶不抗拒,反而配合的張開雙腿環住他腰,將自己完全交託。「嗯……啊……啊……」

    蒼狼興奮、激動,漲紅俊臉粗喘著剝她衣服,剝得只剩一件褻褲時尤為亢奮。「駱晶晶,我要進來了!」說著,解褲腰帶,當解去腰帶脫下褲子想一舉攻入禁地時卻突遭一盆天大的冰水。

    「不要!停——」駱晶晶腦中竄起一道閃劈,岳人柏嘻笑得陰柔臉孔赫然闖入。快速鬆開環住他腰的腿,腳用力一踹將想那個啥啥的他硬生生踹得往後退好幾步,「蹬、蹬、蹬」一屁股坐上床。

    「駱晶晶,你——」蒼狼凸瞪雙目,布上情慾的臉孔扭曲變形,鷹目迸射惱火憤怒。媽的,死鱉女!幹什麼要?!

    「不行不行!你別忘了岳人柏!!!」駱晶晶一邊系抹胸一邊指著挺屍者羞窘的滿面通紅,岳人柏才剛死,這又是他的房間,她竟與蒼狼做歡愛之事,老天,他們真是瘋了!!!

    經她一提出來臉色大變,黑區區似鍋底,迅速站起身提好褲子繫腰帶。瘋了,兄弟才剛死他就迫不及待想那個啥啥,他還是不是人?!!!

    二人通通快速著衣,著畢後對望的兩張臉上儘是尷尬。

    「蒼狼,老頭子真沒辦法救活他嗎?」駱晶晶紅著臉輕揪他衣袖,目光落放在岳人柏平靜的睡容上,至現下為止仍然搞不懂他是怎麼死的。

    聞言,蒼狼面上情慾瞬間褪去,神情悲傷,攬她入懷,緊繃著嗓音啞聲回答:「沒辦法。」

    仰起頭,駱晶晶想安慰這個受傷的雄獅,卻在看見他眼睛時大為受震,他眼眶紅了!「蒼狼……」他眼睛一紅她也禁不住掉下淚,撫上他濃黑劍眉,「人死不能復生,你別……呃——」說到此嚥回後面的話,只因他將她緊緊擁進懷中。

    蒼狼將臉埋在她頸間,濕熱氣息隨呼吸噴灑,「我只有他這麼一個生死相交的兄弟……」嗓音沉痛,顫抖的嘴唇每吐出一個字都擦劃著她頸間嬌嫩的肌膚。

    這一刻,駱晶晶有股想放生大哭的衝動。多麼頂天立地的漢子,他殘暴、陰戾、霸氣、狂野,卻也有脆弱的一面,也有血性人情味的一面這才是個真真正正的男人!「路青呢?他不是你兄弟嗎?」心疼的同時又不解,路青跟了他多年,難道不是?

    蒼狼的頭仍埋在她頸間,搖頭,悶悶沙啞的調調幽幽傳出:「不行,交不了命。」

    「他……」吐出一個字,駱晶晶嚥回想說的話。想想也對,像路青那種不把任何事、任何人放在心上的人怎麼能交命?他隨和,卻又深沉難測,不給人任何窺探內心的機會。這樣的人怎能交命?忽然間,她無語了,不曉得接下來能說些什麼來填補他失去手足的空虛心痛。

    「駱晶晶……」

    「什麼?」試著眼角的淚水,駱晶晶輕撫他髮絲。

    「別離開我,相信我,別帶小兔崽子走,我不能失去你們……」說完這句話的蒼狼將頭完全埋入她發間,雙臂摟緊她腰,妻、子的重要性他開始漸漸的明白了。

    「嗚……」駱晶晶哭了,硬抱著他拚命點頭,「我不離開你!我相信你!我不帶烈兒走!」一口氣許下承諾,承諾許畢,一滴冰涼的水液滴在她頸間。「蒼狼……」心疼他的血性,用盡全力抱緊他高大的身軀。在她不知道的歲月裡他定與岳人柏發生過很多很多故事,否則他也不會將岳人柏看得如此之重!「你如果想哭就哭吧,房裡只有我和你……」或許讓他發洩一下才是好的,再硬的漢子也不能硬憋、硬扛。

    蒼狼沒有回應,仍舊保持著方纔的姿勢一動不動,甚至未發出一丁點聲音。

    駱晶晶深深的閡上雙眼,眼淚順臉龐滾滾而下。他在悲傷、他在難過,因為,她頸間的水液多了……房間內很靜,只聽得見她偶爾吸鼻抽泣的聲音,再無其它……

    ★

    入夜,駱烈歸房,伸出雙手貼上門板,在欲推未推時後頸突受一記重襲。強烈暈眩向他襲來,白眼翻,後頸麻痛至極,就連「物體」與後頸砸觸的聲音都聽得清楚。

    一抹黑影將他軟軟倒下的身軀接住,影子閃了幾閃,好似日本忍者般消失不見。

    房門閉閡著,沒有等到它侍奉的主人歸來。

    一處昏黑暗巷,影閃、影現。「砰」一聲悶響,駱烈的身子被狠狠摔在地上,呈趴姿。

    今夜詭異凶險,月娘惟恐看不清行兇者的樣子,遂將皎潔光芒射入暗巷。頓時,一張自然脫俗的面孔赫入眼簾。

    赤蓮清新的面龐上哪裡還有楚楚可憐與美麗,分明猙獰可怖。兩隻鳳眼泛著血光陰森,居高臨下俯視趴地不省人事之人「咯吱、咯吱」磨咬牙齒。

    該死的小兔崽子,竟敢狠踹他一腳!若不是為演戲豈會被踹至吐血劇痛難忍?!此仇大了去,現下就來報!得罪她的一個個都沒有好果子吃!任何人都包括在內,蒼狼與駱晶晶就是最好的典例,越深的感情越容不下一丁點不潔的沙子!

    想到此,緩緩抬起右手懸於太陽穴旁,正常五指驟然起變。指甲甩掉人類色澤變得殷紅,那種紅色讓人直接與死亡聯想,不費吹灰之力。食指指甲「嗖」一聲伸長三厘米,劇毒蠍尾出現。

    駱烈趴在地極度暈眩,根本就不曉得危險步步相逼。

    殺之心濃烈不移,赤蓮不蹲身,就立在距離他半米遠的地方疾速直伸食指,長甲仍存,但甩出的劇毒蠍尾卻筆直刺向他額頭。

    千鈞一髮!就在蠍尾即將刺入這一秒大起突變!

    一聲刺耳鳴響,好似金屬摩擦,緊接著便聞一聲痛苦慘叫。「啊——」

    赤蓮痛彎腰,左手握緊右手食指,透過依稀月光可辨食指嘀嘀嗒嗒淌血。上調視線看向她的臉,微微蒼白抽搐。好痛!好痛!顫抖著移開左手,亮出的右手食指上哪裡還有指甲,分明只剩一塊血肉!

    重新握住血流不止的食指,看向駱烈,那小兔崽子的身體竟在她即將報復成功時驟閃白光,白光將她的劇毒蠍尾消融的煙消雲散,更以讓人捕捉不到的速度掀拔掉她指甲,當她意識到時指甲已無,血已滴淌。

    駱烈全身湧散柔和神聖的白色光芒,此光與當初無遙子讓他服下藥丸時的光芒分毫不差。白光在他肌膚表面形成一層堅而有力的保護膜,阻止一切外來傷害。只有守住皮面,任何利器都無法使之受傷。

    無遙子很是神通廣大,興許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劫才提前讓他服下保命藥丸。

    駱烈的命是保住了,但赤蓮卻心恨更厲不甘非常。瞅著逐漸黯淡下去白光,心下又生一計,既然外襲不通便改內改!陰狠毒辣的她腦筋好使,當下轉換方法。

    深呼吸鬆開右指,將流血食指舉在眼前,啟唇吐出一縷腥紅色氣體,氣體環繞上血肉散發淡淡馨香。馨香過後,可用肉眼瞧見,新的指甲慢慢生長,直至與其它四指無異時才靜停截止。

    大駭,此乃妖術!!!

    甩甩仍存痛意得手指,赤蓮眼冒森光,指輕拂,好似托動東西的感覺。

    隨拂,駱烈的身子自動翻轉,由趴姿改為面朝上平躺,嘴唇自行張開。

    走至跟前俯身,赤蓮彎腰與他唇唇隔空氣相對,一縷較之前更腥紅的氣體從口內飄出,乎乎悠悠飛進他嘴裡,順咽喉直入腹。起身,唇角翹起得意的弧度,她等著看駱烈吐血而亡。

    然而,在她預期的時間內即不曾發生任何與死亡沾邊的異常。眉蹙,怎麼回事?!出於疑惑又出於謹慎,她以最慢的速度俯身靠近,輕輕掰開他的嘴欲探究竟。就在她掰開的瞬間,吐進去的腥紅氣體呈衝刺趨勢疾飛而出。「啊——」第二次慘叫,赤蓮捂著臉原地蹦跳,害人不成反害己。

    當她拿下捂面得雙手時絕色美顏通紅一片,結結實實被自身所施的術打腫。「唔……唔……」痛苦萬分,臉上火辣辣的痛,又痛又麻!該死的!該死的!她竟不論內外都無法殺死駱烈!!!這個認知令她幾近瘋狂。

    駱烈不曉得自己兩次繞離鬼門關,睡得沉、睡得死。

    無遙子竟將一切都算準了!怕是內服的保命藥丸早就混在實驗藥丸中一起讓小狼崽吞下,否則也不會起效。真不曉得他喂小狼崽吃的藥中還有什麼其他作用,太讓人震驚!

    忍著手痛與臉痛,赤蓮憤恨狂跺腳,面目扭曲。寂靜的夜,從暗巷中傳出的燥音格外清晰,是不是的夾伴憤吼與淒厲。

    駱烈,命不該絕,死裡逃生。

    試想,如此高深之道無遙子都能料準,那麼……岳人柏呢?他究竟是料到了還是沒料到?亦或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8:53 PM

第六十二章 地下的墓室

    月黑風高、冷風吹拂,灰雲遮月、涼潤無聲。

    客棧內死寂一片,自岳人柏死去後大顯蕭條。兇手未捕、生命受脅,投宿官客走的走、散的散,只留下一間偌大空蕩的棧殼。

    老闆,欲哭無淚……

    明日便是聲勢浩大的拍賣盛會,但蒼狼絲毫感覺不到近在眼前的蠢蠢欲動,有的只是黯然、淡漠,只要一閉上眼睛全是岳人柏的音容笑貌。

    他,重情重義卻不善於表達。

    他,在乎一個人卻不懂得怎樣相處。

    他,想要珍惜,卻往往出口令人氣憤難當。

    這樣的他讓人又氣、又恨,又割捨不下……

    睜著鷹目在漆黑的房中凝望床幔,子時,無一丁點睡意,仍然清醒的很。

    駱晶晶枕著他健壯的胳膊,藕臂環摟他腰,睫毛半掩。他未睡,他又豈能誰得著?很安靜,靜靜的陪他一起悲傷難過。

    時間彷彿靜止,一切都那麼的使人心碎。

    忽然,一聲極低的「吱嘎」聲傳入蒼狼耳朵,他敏銳的牢牢捕捉,那是門板摩擦所製造出的聲響。

    門閡後便不再有多少響動,只聞極短風聲從樓廊始起、消逝。

    蒼狼豁然坐起,此音從隔壁發出,而隔壁睡的正是……

    「蒼狼?!」駱晶晶嚇了一跳,下意識抱住他左臂,不曉得他要幹什麼。

    「睡你的,我去去就回。」蒼狼嗓音低沉暗啞,抽臂下床,與黑暗中準確抄過外衣套上,足蹬軟靴。

    「去哪裡?」夜靜,駱晶晶不敢大聲,只得小聲詢問。

    「不知道。」丟下三個字,蒼狼以閃電般的速度消失,追風而去。

    駱晶晶的眼睛早已適應黑暗,望著黑暗中開啟又閉閡的房門一顆心懸至高點。到底怎麼了?!

    離開客棧的路青一路飛奔,今日,乃墓室完工時。今日,死去孤獨之人終可享有一片靜謚樂土。

    此時此刻心情難免激動,清澈眼眸於夜色中閃爍依稀擺脫掩飾所流露出的激彩。這一日期盼已久,久得全身血液都險些停止流動。

    蒼狼收斂氣息跟在身後,他輕功比路青高不少,現下不得不調整正常氣息將速度放慢。路青不易露出情緒起伏,但此時此刻他卻感覺的清楚,源自內心的喜悅讓人無法忽視。

    眼底掠過一抹異色,那是對待在乎之人才有的情感。驚訝,很難想像事事均不關心者也會有此較為人性的一面。

    若蒼狼不想被人發現,那麼無人可將其找到,就算路青也無能為力。現下的他同樣機警,卻無法察覺身後有人。

    夜色瀰漫深郁,再次況下將蒼狼一點點「引」向墓室的所在地。

    「紅城」郊外,「不鳩山」……

    路青輕巧停於樹梢,眨眨睫毛,在月夜下凝視這座日後每年都有來上幾次的墓室場所。

    這是他親自為死者挑選的地方,林深密茂、鳥語花香,更可貴的是有水源自山間潺潺流淌。聽,冷風送吹,將陣陣溪水流動聲送入耳朵。

    「不鳩山」位於三不管地帶,不屬「都陽」任何一座城池,直屬朝廷。故此,才將墓室建於此。

    蒼狼離他所落樹梢五十米遠處停下,雙手環胸半瞇鷹目瞅著他一舉一動。

    自上次他自行透露夜晚不睡出去走動時便有所懷疑,現下偷偷摸摸半夜來此郊野更讓人費解。

    相識多年,對他亦不可完全掌握,他總留有自己的空間以便游刃有餘。

    不多加耽擱,路青飄然躍下樹梢落地,目標明確,直入山林。

    蒼狼眸色與臉色陰沉而下,待他進去五秒後才落地跟隨。

    甚是精明謹慎,為防發現,模擬路青之姿,將自己的動作與落足頻率調整得同他一模一樣。

    濃暗中,彷彿一人行走般詭異、惟妙惟肖。

    路青沿黃土山路蜿蜒爬上,距離不長,轉兩個彎便抵達終點。

    蒼狼收足,維持相同姿勢。

    雙掌張開保住其中一棵樹,路青雙腳微微叉開距離,暗運內力旋轉樹幹,左三圈、右三圈,左右各一圈。

    「喀啪、匡」兩聲連響,身後地面驟然掀彈,好似皮箱打開了蓋子。

    回身走至方形洞口,從懷中摸出火折子點亮,躍下,躍下的同時翻蓋扣閡。

    此時蒼狼才做回自己,逕直走向機關樹。

    此樹做得太逼真,不論手感或粗壯程度均與真物無異!

    既已跟至此便無不探之道理,效仿方才路青的方法將翻蓋掀開。

    沒有火折不曉得下方有何,蓋下陰森森、黑區區的色澤盡入眼簾。太黑,不曉得洞有多深。

    為謹慎起見,運氣單掌擊出一道氣流直衝黑洞。當氣流撞上洞內牆壁時一陣曝光泛白,將下方情形照亮得一清二楚。

    幸虧未直下!

    以目估測此洞深約七八米,下方兩米寬的石路上佈滿密密麻麻一人多高的尖銳利刺,密得沒有一丁點下腳的地方!且,每根刺漆黑無比,就連傻子也曉得上頭塗滿劇毒!

    蒼狼臉色難看至極,路青,好小子,究竟隱藏了什麼?!

    壓抑怒氣,提氣躍下,鞋底與利刺輕輕相貼,刺尖輕觸腳底好似托著他在上方一般。

    身後漸漸消去的曝光足夠將前方照亮,利刺分佈極長,少說也有三百米,此刻無疑擺明不想任何人進入!

    隨路青前行,火折子照亮四周景物。

    令人駭然,太震驚,墓室選材竟為黃金!!!走在尖刺上時亦驚,待跳下繼續前行更驚!

    利刺以外的範圍逐漸有了些許光亮,驚愕至極!

    不止牆壁,就連牆上的燈盞台也為黃金打造!整個墓室隧道金燦燦宛如皇帝老子的頂級行宮!!!

    蒼狼壓抑的怒氣被這些金光閃閃的東西衝擊的更為竄漲,伸手摸向牆壁,媽的,真金!摸摸燈盞台,媽的,真金!

    胸腔內凝聚的火力媲美火山岩漿洶湧澎湃,只是沒有爆發。在未弄清楚事情之前不能爆!忍住!忍住!

    但,越強忍越怒火中燒,燒得他幾乎失去理智。

    瞧瞧,牆壁、燈盞台是金子的也就算了,怎地連利刺外的地面也是黃金鋪成?!

    媽了個腿子,丫的路青王八羔子哪兒來這麼多錢?!這麼大地道幾時挖通?!他究竟掩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東西?!

    雖從相識那日起便知曉他不簡單,對於他的神秘從不考究,但,現下越看讓人心中疑團迅速擴大,大的足以充滿整個隧道!

    王八蛋——心底咆哮吼罵。

    隧道七拐八拐,彎彎曲曲似羊腸,耐著性子走下去。媽的,非剝了王八羔子的皮不可!!!

    收起火折的路青穿隧道久至一道金門前,門雙扉,門面雕龍攀鳳,門前雙金騰龍臥盤,兩扣粗大厚重的金環吊於左右門扉。

    前方腳步一停,蒼狼立即貼身於牆做壁面,過了手臂左側的拐角直走便是金門所在。

    路青雙手推環,進門輕微摩擦地面產生聲響。隨門啟,耀眼金光將視野填滿,到處光彩奪目。

    「屬下恭迎主子——」一群黑壓壓的黑袍影子在他開啟金門這一刻通通整齊跪地,齊聲高呼。

    蒼狼驚愕的難以言語,微探頭的獎金門處之景飽覽一清二楚!

    愕然至極,那些黑區區的袍影數目壯觀,嗓音鏗鏘有力,渾厚的回音在地下震盪深回,刺激著人的耳膜與大腦神經。

    路青,究竟是何身份?!

    獨有的黃金打造,莫非皇室?!

    詭異看不見五官及身體的黑袍下屬,莫非武林奇派?!

    此兩種想法於腦中成形的同時又被極快推翻,不,均不對!不全矣!!!

    「起來吧。」路青笑吟吟走入,兩名黑袍起身將金門閉閡。

    門內乃一間網球場般大小的金室,金室正中央一隻璀璨金棺。棺一頭大、一頭稍小,呈傾斜狀,好似一個人平躺時頭與腳間的斜線。

    棺身浮雕著怪異花紋、花束,看不出究竟是何植物。

    棺蓋呈拱形扣蓋,蓋上紋路與其相同。蓋邊處鑲嵌一圈黃寶石,寶石閃閃發亮,與黃金一起耀人眼球。

    棺身大頭處製造得尤為新穎,告別普通常規格局,將大頭製成一扇金門,門板、門框、門環應有盡有。

    門上、左、右更有三隻扇形扉翼,上頭雕浮紋路。

    這些搭配在一起令金棺顯得異常氣派,金門好似為死者製作的陰陽兩界相通之道,隨時可舒活筋骨、愉悅心情,免得生悶。

    金棺東、西、南、北四角均擺置一隻金鹿,鹿昂頭挺胸,身印梅花,體型高大健壯,鹿角粗長,雄性。四隻金鹿將金棺圍在中央,與棺相距兩米,呈一個長方形體。

    室內四角擺置一人高金色燭台,燭台上燃著「長明燈」,與四隻牆角距離約為一米。

    前次山頂所見的石碑已不再需要,棺下金台前擺一張矮金桌,桌上供著金香爐,爐前擺五盤小菜與兩壺酒、兩隻酒杯、兩雙筷、三柱冥香,一疊冥紙。

    桌前,一隻金色蒲團平置,桌與蒲團間乃黃金火盆。

    除以上所述外再無其它擺設,除酒菜外一律純金,無任何雜色,統一奢華的製造將死者的身份彰顯得尤為高貴。

    跪地影群起立分散兩旁,路青筆直走向金棺,唇角笑容溫柔擴散,眼底那抹柔和如水的光彩令人神醉迷往。

    掀開衣擺跪下,身後影群跟隨。

    點燃冥香,捏香在手於空氣中輕揮,扇滅點點之火。雙手拿捏,啟唇輕幽說道:「夜,我終於給了你一個家。」眼底盈現一直令亡者居住野外山頭的歉意與心疼。

    將香插進香爐,香煙裊裊升起慢慢盤繞於室。

    夜?家?

    大門外的蒼狼將濃眉擰成一個疙瘩,供香之味從細小門縫中飄出。用鼻一聞立即變了臉色,從氣味便能判斷路青此時此刻在與一個死人講話,這裡是一座地下墳墓!!!

    耳貼金門,繼續窺聽。

    路青拆開冥紙,將其一張張分開,捏起其中一張點燃輕輕放進金盆。隨第一張燃燒待盡,一張又一張冥紙放入。

    火苗竄起,混合金色映襯墓室,照亮他臉龐,將唇邊那抹輕柔之笑照映得愈加祥靜。

    待冥紙燒盡,他拎起酒壺倒滿桌上的兩隻空杯,舉起一隻。

    在他燒紙的同時,影群早已人人手中備好酒碗,碗內滿上白酒等待,見他一舉立即隨動。

    「夜,我敬你。」路青低喃輕語,酒杯前伸,伸後收回至唇旁飲下。

    影群未飲,而是將碗內白酒灑向金地敬給亡人。

    路青放下酒杯,輕抿唇抿去嘴邊的酒液,拎酒壺斟第二杯。

    影群陪同只至此,無聲無息起身,由離門最近的一名黑袍推開金門。

    接下來的時間是主子與亡者單獨相處的時候,不需他們在此。

    窺聽的蒼狼直身離遠些門,雙手背於身後傲然而立,雙目直視。

    閃躲亦沒有必要,躲藏於門後或隧道頂部均不可,最後一關門之人與金地上映照的倒影都會暴露行蹤。

    與其閃躲不如大方亮相,況且,他要讓路青知道自己來了。

    當看見門外立著的人時黑袍影子皆驚,特別是蒼狼威嚴的面孔散發攝人魄力。影群當下倒抽口氣,主子所效忠之人為何會出現在此?!

    聞聲,路青舉杯動作嘎然而止,杯舉半空豁然回首,抽氣聲令他腦中神經立即崩響。

    有感主子回望,影群自動分列至兩旁,將蒼狼暴露。

    眼底閃過驚愕,路青放下酒杯站起,「堡主?!」來人的出現出乎他意料。

    蒼狼不發一言,陰鬱著臉孔一步步穿越影群走上前,每多走一步心中的憤怒便多加一分。

    「你們都下去吧。」路青收起愕然輕輕一笑,擺擺手示意影群不必管他。

    影群猶豫,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未動,怕殘忍的暴君對主子不利。

    「下去吧,我沒事。」路青豈會不曉得他們的心思,輕笑,二次擺手。

    「都退下。」念嘰雖存擔心,但主子的話下屬向來需遵守,於是一邊言語一邊率先帶頭遠離墓室。

    見狀,其餘影群才一步三回頭不放心跟上。

    待人都散去時路青才上前幾步與蒼狼對視,笑瞇瞇調侃:「堡主真是好雅興,半夜不睡覺玩兒跟蹤的把戲~~~」

    蒼狼面部肌肉抽動了一下,目光由他面上調至金棺,鷹目瞇成一條直線。

    不曉得棺內之人與他是何關係?是男是女?單憑「夜」這個名字分辨不出,很中性的名字。視線下調,凝視桌上酒菜。

    路青隨他目光看去,沒有言語,等待他的反應。

    破天荒,蒼狼無任何問題,反倒甩擺衣袖轉身大邁步離去,連看路青一眼都沒有。

    未進墓室時他很憤怒、很想殺人,包括走進時也如此。但,現下他卻忽然不想問了,打消一切念頭,全因目光接觸金棺時煙消雲散。

    見狀,路青緩步跟在身後,「你沒有問題要問我嗎?」聽不出是何語氣,總覺怪異。

    蒼狼停步,用極其緩慢的速度回過頭,一半的臉孔對著他,眼角餘光犀利無情掃視,低沉陰戾的嗓音隨之爆出:「我要你對我絕對的忠誠!否則,生不如死!!!」說罷,黑著臉走出墓室。

    路青望著他背影無語,目送他消失在金壁輝煌的拐角。

    要求對他絕對的忠誠,那就是說只要不作背叛之事便什麼也不干涉嘍?

    第二次出乎意料,還以為主子會勃然大怒幻出鋼刀將他砍成碎塊洩憤。

    「呵呵……」低笑,搖晃著腦袋關上金門,返回桌前盤腿坐在蒲團上。

    重新舉起第二杯酒,對金棺笑嘻嘻說道:「夜,方纔那暴君便是我追隨的主子。他,是個了不起的男人,讓人從心底裡敬佩。除去脾氣壞、手段狠辣外可以說是個好人。」

    說罷,杯前伸,續:「第二杯我敬你,向你謝罪。讓你這麼多年孤伶伶一個人睡在山頭真對不起。」

    收回手仰頭飲盡杯中酒,滿第三杯……

    按原路返回地上,蒼狼瞅著扣回原貌的地面足足整十秒。十秒後,施展輕功回返客棧。

    棧內,駱晶晶裹著棉被縮在床上焦急不安。已過去許久,離去多時之人還不見歸。心急、心慌、心亂,真怕發生不好的事情!

    就在她心急如焚、擰鎖柳葉彎眉之際門外黑影一晃,緊接著房門開啟。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她迫不及待爬至床邊喜聲低喚:「蒼狼!」

    他回來了!

    蒼狼一邊除去衣物一邊走向床榻,待他一靠近駱晶晶立即伸出雙手摸向他身體,邊摸邊擔心道:「你有沒有受傷?」

    蒼狼不吭聲,一把將她扯入懷緊摟,摟著她躺下蓋上棉被。

    察覺出他的異樣,駱晶晶心中不安擴大,急切問道:「出什麼事了?」

    鉗緊她下巴,蒼狼的嗓音聽起來有點悶、有點狠,「永遠都別騙我,我要絕對的忠誠與絕對的實話!聽見沒有?!」

    「唔……」駱晶晶痛哼,下巴好痛,有種要碎的感覺。

    短暫力捏,捏罷的蒼狼扣住她後腦,讓她的頭埋於自己的胸前。

    駱晶晶一頭霧水,出去一圈的他怎地回來後說出此般怪異之話,到底發生了何事?!

    「蒼狼……」禁不住輕喚,想知道原因。

    「閉嘴,睡覺!」蒼狼低喝,棉被下的大掌用力拍上她俏臀。

    「唔……」駱晶晶瑟身,不敢再問,屁股好痛!火辣辣!

    蒼狼溫度極冷的鷹目於黑暗中可怕的閉閡,他,不允許任何的背叛與不真實!就算是一丁點也不准!!!

    地底墓室,路青與夜「把酒言歡」暢所欲言。不知不覺中時間慢慢走動,約莫破曉時分才停止談話。

    路青微醉,身形有點搖晃。

    起身,繞過矮桌溫柔的撫摸金棺,彷彿由此便可觸碰到裡頭的長睡之人。

    「夜,我一定會找到『黃金軟甲』圓你心願。再給我點時間,我會帶它來見你。」

    說罷,同上次般印下輕輕啄吻。

    吻中,飽含了他所有的情感……



第六十三章 千鈞一髮

    翌日,日曬三竿……

    四條人影急劇竄動,八隻腳「噠噠噠」瘋狂踩踏地面,四顆人頭左搖右擺。

    「老王八都賴你!現下肯定關場連個屁位子也沒有了!!!」駱烈惱火暴怒的吼聲宛如晴天霹靂劃開緊張凝重的空氣,一邊跑一邊蹦起來飛腳踹上生父屁股。

    「嗷——」蒼狼痛嘯,緊奔腳步驟停,回腳,並破口大罵:「你他媽找死吶?!,皮癢了是不是?!」小兔崽子敢踹他屁股,還踹的這麼疼!

    「嗷——」駱烈的痛嘯不亞於他,嘯罷蹦起來踹踹踹:「你才真正皮癢!要不是你這隻豬睡懶覺晚起,現下早就坐在拍賣會場了!踹死你個老王八!踹死你個未老先衰的東西——」

    「嗷——嗷——嗷——」蒼狼捂著屁股連躲帶閃,躲罷、閃罷立即回去。媽了個腿子,他為岳人怕那短命鬼吃不好、睡不好,晚起會兒都不行啊?!娘的,還罵他是豬,大不孝!「哇呀呀——」

    「嗷——嗷——嗷——」駱烈被他抓進懷一腳一腳往屁股上踹,直踹得鬼哭狼嚎、手臂亂揮成八爪魚。「老王八你混蛋!唔,嗷——」不甘心被多踹好幾腳,抱住她胳膊張嘴就咬,滿口銀牙閃爍森冷陰光。

    「嗷——吼——」蒼狼嘯吼並存,當心便鬆了對他的鉗制,不踢、不踹,改原地蹦躂嗷嗷叫,「嗷嗷嗷——嗷嗷嗷——」胳膊、胳膊,唔唔,胳膊!痛痛痛!

    駱烈像只多日未進食的飢餓野獸般狠狠咬住他手臂,咬力之大令額頭暴起青筋。死豬老王八,咬死他!咬死他!

  現乃十月底,今日為十月最後一日。天氣雖不比寒冬,但身上所穿衣物也有所增多。就在增加衣物的情況蒼狼都被咬的蹦跳嗷叫,可想而知駱烈的咬勁有多大!

    「撒嘴!撒嘴!小兔崽子你給我撒嘴!嗷嗷——」蒼狼疼啊,疼得齜牙咧嘴,眼睛裡噙上霧氣

  跑在前方的駱晶晶腳步嘎然而止,凸瞪雙目瞅著後頭鬼哭狼嚎的一大一小,胸口劇烈起伏,氣得頭頂冒青煙,都什麼時候了二人還有心思在這兒父子相掐!氣死她了!氣死她了!雙手叉腰左右掃瞄,掃著兩塊掌心大小的石頭,彎腰抄起。

  路青嘴角翹高,大爺似的觀賞好戲。喲呵,夫人要施暴~~~

    拿石頭在眼前瞄準,駱晶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定位成功,發射!「嗖——」石頭如離弦之箭筆直朝扭打在一起的二人飛去。

  就在石頭即將砸中腦袋時,蒼狼、駱烈一個扭打急轉身離開投擲地點。

    「小兔崽子你撒嘴!」蒼狼氣急敗壞,右胳膊讓他咬地麻木不仁。掄起右拳捶他後頸,「呯、呯、呯」拳頭與頸骨砸擊聲他奶奶響亮!

    「唔——唔——」沒砸幾下駱烈便撒了嘴,不為別的,只因後頸每受一次砸擊都會震帶腦神經一下下鼓動,若不撒嘴怕是要被生父砸成腦溢血暴斃而亡!

    「咚,骨碌、骨碌」

    駱晶晶臉綠,石頭壓根兒沒命中,被父子二人躲開直落地面滾動。

    「噗——」路青一個沒忍住噴笑,捂嘴,瞅瞅「長眼」的父子、瞅瞅臉綠的她。

  胳膊一得到自由,蒼狼猛甩臂,邊甩邊叫:「哇啊啊啊啊啊——」麻了麻了,酸麻的就快沒知覺了。他好似握住啞鈴練臂力的健美者般握拳舒縮手背一上一下舒筋活血,雙腳還叉成馬步姿,大有一副登台展現肌肉的魄力。

    駱烈拍著臉與腮幫子,咬的太用力,下巴險些閡不上,真痛!「喝喝喝喝!」邊拍邊揉。

    「哇啊啊啊啊——」

    「喝喝喝喝!」

    「哇啊啊啊啊——」

    「喝喝喝喝!」

    瞅著他二人像雜耍藝人站在街頭抽風,駱晶晶渾身發抖,憤然從地上再撿起兩塊石頭瞄準發射。

    好死不死,這時候父子二人全都緩過勁兒。由被咬蹦躂多時的蒼狼發起狠攻,孩子氣的楸過駱烈胳膊張嘴咬。

    「啊——」慘叫,駱烈痛皺五官,舌頭跟吊死鬼似的伸出老長。

    一揪一叫間又換位,導致石頭砸空落地滾滾滾。

    「哇呀呀——」駱晶晶抓狂,手揪發跺腳。父子二人太會「躲」,她根本砸不中!

    「哈哈哈哈——」路青抱著肚子蹲在地哈哈大笑,用手指著再次投入扭打的二人合不攏嘴。

    氣壞了,駱晶晶像只逮蟲吃的小母雞低頭在地上尋找,兩塊比掌心打出整整一圈的石頭進入視野範圍。好,好極,就是它!抄起,遞到爆笑的路青眼皮子底下怒喝;「你給我砸,狠狠砸!砸死那對沒臉沒皮的爛父子!!!」

    笑聲嘎止,路青驚訝的抬起眼眸看向怒火中燒黑了臉的她,「我砸?」口氣頗為不可思議。

    「對,你砸,就是你!」駱晶晶用力點頭,將兩塊石頭塞進他手裡。

    「這樣啊……」路青將尾音拖得很長,扔玩兒著石頭緩起,「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抹邪惡陰笑從唇間抿開,左眉梢連續揚挑三次,「我狠狠的砸~~~」說罷,照準父子二人的腦殼「嗖、嗖」連續飛擊。

    配合,駱晶晶運氣大喝:「你們兩別掐了,快點趕路——」

    「呯、呯」先後兩聲撞響,緊接著,「啊——啊——」兩聲慘叫。

    蒼狼、駱烈同中招,「天外飛石」將他二人砸分家,通通眼前急劇轉黑,抱頭一屁股暈眩坐地搖搖晃晃哼哼。「唔……唔……唔……唔……」

    路青壞廝拍拍手,拍罷擺出勝利的v字型,陰壞邪邪笑道:「搞定!耶耶~~~」

    瞠目結舌,駱晶晶嘴張大下巴「咚」一聲掉地。氣全消,取而代之的好似陣陣後怕與退縮。乖乖,砸、砸的太狠了!半天才令下巴歸回原位,氣急敗壞一巴掌拍上路青後背,心疼的罵道:「你不會輕點嘛?!那麼使勁做什麼?!」

    「耶???」路青用手指著自己鼻頭瞠大清澈眼眸,無比委屈的說道:「夫人,是你讓我狠狠的砸,我不過順了你的意,怎地把罪過全賴在我頭上?」嘖嘖,這樣可不好,過河拆橋!

    一句話將駱晶晶說得滿腦門兒爬黑線,她那不是在氣頭上嗎!人在氣頭上說話難免不走腦。「那你也不能……嘎?」話到此打住,當她準備再數落數落時卻發現眼前沒人了。路青所站的位置閃著一圈人形輪廓小星星,以此來告知主人不見。

  跑哪兒去了???正想找,卻聞「中標」處傳來異口同聲的怒吼:「誰他媽砸我?!」蒼狼、駱烈抱著腦袋由地竄跳而起,兩對眼中迸射出無窮殺機。

    此時駱晶晶才曉得路青那混蛋為何跑了,搞了半天是提前感受到暴風雨來臨!「路青,你混蛋——」邊罵邊拔腿跑,她真傻、真笨,有讓陰人給算計了!!!

    「駱晶晶,你給我站住——」

    「娘,你給我站住——」

    蒼狼、駱烈渾身竄火,捲著旋風直逼腿短、腳小的她。

    「哇!哇!不是我!不是我!」駱晶晶提起裙擺飛快跑,媲美「飛毛腿」。

    路青一口氣跑至拍賣會場,到此一看搖頭嘖嘴,來晚了,大門就在他眼前緩緩閉合。

    門口守衛見他氣喘吁吁跑來,不禁好心提醒:「這位公子,你來晚了,號已售空。」話音才落,一陣風沙席捲,吹的人睜不開眼。

    路青雙手捂臉,透過指縫朝風沙看去。只見蒼狼提著縮成一團的駱晶晶怒髮衝冠而來,身後跟著黑區區臉孔的駱烈。

    駱晶晶眼裡噙著惹人憐惜的晶瑩淚花,小嘴一扁一扁,身子縮成棉花球。不曉得是被罵了還是被扁了……

    蒼狼、駱烈眼噴火、鼻噴火,賽鍋底的大小俊臉暴跳青筋。

    見二人來勢洶洶,盡忠盡職的兩名守衛立刻頂風沙上去阻到:「兩位請留步,號已賣完,位滿,不得再入。」

    此言一出路青立即做出一副悲哀狀,歎息:「唉,要倒大霉了。」

    本被石頭砸腦袋父子二人就憋著一肚子火,現想進場偏偏又賣空號遭阻擋,呀呀呸的,這無疑將二人心裡的火兒通通挑起高竄瘋漲。正愁有火無處發,好就那他二人開刀洩憤!!!父子齊上陣,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將過來阻撓之人通通打飛。

    「啊——」兩名守衛的慘叫疾速消失,身影在天際變成閃亮的星星消去蹤影,只留下拳頭與頭部撞擊的肉搏之生。

    「混蛋東西!」罵罵咧咧,蒼狼拎著「棉花團」踹開關起的大門直闖。

    「嘖嘖……」路青搖頭,替自討苦吃的兩名守衛著實惋惜可憐。

    丫的這爛人,不說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

     駱晶晶可憐兮兮,眨巴眨巴眼睛,一顆淚珠掉落,仿若出水芙蓉楚楚動人。

    無號碼牌有何愁,倒數第二撥入場的剛好也是四人,好極,就是他們!蒼狼這只霸道野狼用一隻手連續拍暈走在前頭趕場的四人,搶了他們的木牌直奔拍賣現場。速度快的驚人,一切都在眨眼間。

    黑旋風刮至,放眼望去,會場內黑壓壓一片人頭,多的數不清。場地大的驚人,稱之「聲勢浩大」一點也不為過!

    看看手裡號碼牌,蒼狼臉部肌肉抽筋,3000號,娘的,排得真靠後!「你們多少號?!」粗沉嗓音詢問,號碼應該是挨著的。

    駱晶晶怯怯的伸出牌子,駱烈、路青隨伸,看去,分別為:2997、2998、2999。

    蒼狼肌肉抽得快速,媽的,他堂堂叱吒江湖的霸主竟然排老末!!!

    整座會場呈圓形,呈階梯狀逐步增高。老末座位在最後,位置最高,打頭在最下方。會場從1號至3000號形成一塊「盆地」凹陷。

    蒼狼肌肉抽抽抽、怒氣漲漲漲,連號都不用找,最後四個空位便是他們的!咬咬牙、跺跺腳,罷了!最後就最後吧,起碼站的高望的遠,找起白狼不會那麼費事!想到此,重落足朝位走去。

    駱晶晶、駱烈,路青後隨,邊走邊瞅著即將開場的拍賣會。

    有感左方有人走來,出於人的本能,楚鈞天下意識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當下驚愕的豁然站起,雙眼迸射激喜,脫口而出:「晶晶?!」

    聞人喚,聲音又如此熟悉,駱晶晶迅速收回目光朝聲源看去。嚇?!怔愣當場,隨後同樣激喜相喚:「楚大哥?!」

    兩聲激情,氣得蒼狼險些吐血。媽了個巴子,該死的楚鈞天竟在此!!!

    駱烈臉色難看至極,媽的,又要出事了!!!

    楚鶴嚴肅的面容轉為鐵青,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駱晶晶心狂喜,明眸綻放光彩。將楚鈞天上下打量,老天,真是他!她沒事,健康健康!好極,看來狼堡險些喪命的重傷已恢復!

    「晶晶——」楚鈞天又驚又喜,狂喜的箭步上前。

    「滾開——」暴吼,蒼狼勃然大怒,憤然拂袖將過來的他抽得「蹬、蹬、蹬」倒退步。佔有慾十足的攬駱晶晶入懷,雙眼瞬間瞇細,陰戾氣息迅速爆裂。

    此駭人氣息擴散,從高至低,凡受此氣者均不由自主冷顫連打,紛紛投來目光一探究竟。

    「別生氣!」駱晶晶唯恐他控制不住怒火從而將拍賣會折騰得天翻地覆,忙伸手拍撫他胸口順氣。

  穩住身形的楚鈞天俊臉燥紅一片,就這樣成為眾目觀矚的焦點真讓人……

  蒼狼勒緊懷中軟軀,不同於楚鈞天的燥窘,他昂頭挺胸,巴不得所有的目光都投過來,好讓大家都知道駱晶晶是他的女人,誰也搶不得!

    「天兒,坐下!」楚鶴面部肌肉緊繃僵硬,嗓音低悶森冷,當著這麼多人真夠丟人!

  不能再繼續成為焦點,楚鈞天壓抑著心中再見深愛之人的狂喜落坐。雖坐,但目光一直緊膠著駱晶晶,此時此刻他看不到蒼狼的佔有,只看見她嬌羞的美顏,小女兒姿態刻心蝕骨讓人沒辦法不看。

    本坐下也就完了,但蒼狼見他一直看看看露出癡迷登時惱怒的險要幻出鋼刀殺人。「楚鈞天,媽的不許你看!別開你的臉——」邊說邊扣住駱晶晶後腦,將她的臉完全埋入胸前。

    楚鈞天哪管她,就是只有後腦勺也照看不誤。

    駱晶晶被按壓的呼吸困難,忙推搡她胸膛。

    「媽的你動毛!」蒼狼怒嘯,該死的鱉女,不知道他在盛怒嗎?!

    「堡主,你再不松力夫人就憋死了。」先做壞事後做好事的路青插進一句,不忍心看駱晶晶上不來氣的慘狀,假模假樣別開臉。

    聞言,蒼狼立即松力,捏起懷中人的下巴查看究竟。見她當著憋得滿臉通紅拚命喘氣時面露懊惱,眼底掠過一抹對自己粗心的責怪。

    此景楚鶴看的清楚,心中苦澀,兒子注定與駱晶晶有緣無份,不該是兒子的永遠都不會屬於。豁然站起,「天兒,拍賣會要開始了!」搶行將他推到自己座位,自己則坐他的。

    駱晶晶打喘息,揪著蒼狼的胸襟調整呼吸,邊吸氣邊幽幽怨怨的瞅著他,那眼神彷彿在質問:你想憋死我嗎?

    蒼狼哼了聲,用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攬著她在最後兩個位子上坐下,離楚鈞天遠遠的。

    見狀,駱烈、路青只得坐剩下的空位。

  競拍者見風頭幾人「鳴金收兵」也不好再看,通通收回目光、轉回頭。心下則在暗想:乖乖,方才真是千鈞一髮……

    蒼狼緊摟駱晶晶,彷彿害怕來陣風便能將她吹跑。雖未爆發,但勢頭仍存,爆與不爆就要看接來的時間裡會不會有導火線產生。

  駱晶晶真他奶奶想哭,娘的,瞧瞧她過的都是什麼日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8:58 PM

第六十四章  去當探路馬
  
  場內凝聚戾氣,在此氣瀰漫下拍賣會如期舉行。
  
  居高臨下俯望,飽覽壯觀。
  
  場地中央是一塊長方形展台,展台上擺一米寬、兩米長紫檀「八仙桌」、桌上擱著一隻銅鑼、一隻小鐵錘,還有疊白紙與「文房四寶」。
  
  蒼狼等人正對下方留有一條寬兩米的無障礙通道,此道現正走來一名40多歲的中年男人,雙手抱拳笑容滿面。身材微福,紅光滿面,保養的很好。
  
  男人身後跟著一串壯丁,壯丁或捧,或抱,或抬,或扛著一隻隻箱子,個個嚴肅謹慎,想必所拍賣的展品便在此中。
  
  拍賣會場從男人出場的喧騰至箱子一隻隻出場的安靜,之間變化形成鮮明對比。
  
  箱子不多,或大或小的十樣被壯丁小心輕放撂在展台偏右方,放下的他們筆直立在所負責運送的展品之後。
  
  男人笑意盈盈,隨他拿起小錘敲打銅鑼,拍賣會正式開始。
  
  拍賣物一件件登場亮相,場內唏噓不斷,每展出一件拍賣品均能換來在場觀眾議論紛紛。其中,有懂行的,有湊熱鬧的,也有精明的商家買主。
  
  蒼狼沒心思看這些展來展去的東西,在白狼的古玩店裡見多了,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沒見過,現他瞇著鷹目在2994名觀眾中尋找白狼的身影。觀眾何其多,莫說2994,就是294也會令人頭暈目眩!一邊犀利掃視一邊在心底破口大罵白狼不是個東西,什麼地方見不好偏偏找拍賣會場!娘的,嫌不夠亂是怎麼著?
  
  駱晶晶不敢動,乖乖趴在他懷裡數手指,左手數完數右手、右手數完數左手,小嘴一噘一噘。看稀世珍品?沒興趣。只盼拍賣會平安落幕別起事端,否則......想到此掃向下方展出的珍品,這些個好寶貝可就小命難保......
  
  楚鈞天自一個月前被父親帶回「麗城」後經過多日才將身子調養好,心中放不下駱晶晶也無可奈何,胳膊始終擰不過大腿。多次想再探狼堡見見心愛之人,但迫於父親的嚴謹與城池的未來最後都打消了念頭。此次出現在「紅城」拍賣會全出於父親要求,父親希望他能放鬆自己多見見世面,從而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忘掉駱晶晶。本設想的很好,但今時一見全部前功盡棄!
  
  楚鶴愁雲滿面,沒心思看拍賣,目光落放在兒子魂不守舍的側臉上。兒子眼中有激喜、有愛戀,若非成婚遭劫駱晶晶早已成為他楚家兒媳。若許,他該早一點讓兒子與駱晶晶完婚。
  
  不過,想歸想,事已至此不可再強求。駱晶晶是蒼狼的女人,駱烈是蒼狼的兒子,不論當年發生什麼,他們一家三口又為何分割都已不重要。現下他們過的很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特別是蒼狼對駱晶晶的佔有慾尤為強烈。
  
  兒子......唉......心中重重歎息,兒子幾時才能看破乾坤放下對駱晶晶的牽掛?
  
  駱烈、路青對拍賣會頗有興趣,時不時的伴隨展出之品弄出幾聲輕嘖唏噓,但離興趣濃郁還差得遠。
  
  蒼狼找得眼直花,惱怒的眨眨睫毛揉眼睛,心下再次大罵。媽了個腿子,會場都掃了一多半,該死的白狼在什麼地方?揉罷眼睛甩甩頭,繼續!
  
  此次前來參加拍賣會的不止人多,種類也多,360行幾乎行行包括。真是夠招搖,招了這麼多五花八門的人來。
  
  掃視......掃視......掃著掃著目光忽然間停頓,豁然站起,前300位中有道背影吸引他的注意。雙目瞇成直線辨認,沒錯,就是他!
  
  他突起嚇了駱晶晶一跳,從他深情中有所猜悟。隨起,順目光看去,小聲詢問:「找著了?」
  
  點了下頭,蒼狼按住她肩讓她坐回,丟下句「在這兒呆著」便拔地縱躍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多時,一聲狼嘯驟然響起,在天空中形成震盪回音。
  
  駱晶晶心下一凜,快速看向300名內那道背影。驚愕,座位上空空如也,人幾時沒的?太快了吧!
  
  距離會場100米的參天大樹樹梢尖頂,蒼狼背手而立,瞇著眼睛望著從會場上空出現飛來的那道身影。
  
  寒酸之影由遠及近,穩穩當當停落於樹梢,輕盈飄逸。
  
  「抽瘋吧你,這就是你『白閣主』淡雅脫俗的形象?」蒼狼雙臂環胸,將來人上下打量,眼底掠過輕蔑,唇角泛起諷刺。
  
  「呵呵......」輕柔的嗓音溢出薄厚均勻的唇瓣,白狼俊雅的面龐散發著溫柔和熙的光暈,白淨皮膚沾上道道烏漆抹痕,抹痕將他的俊美掩去少許,為他添上一抹不羈。垂下頭看看自己的一身打扮,輕笑問道:「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個屁!」蒼狼毫不客氣的用食指戳他腦門兒,「瞅瞅你現下是什麼德行?還有點閣主的樣子嗎?」一身乞丐打扮,破破爛爛、補補丁丁,還有幾條破衣料好似墩布隨風飄蕩。這這這,這還有個霸主的模樣嗎?
  
  白狼揉著腦門兒淺笑,腦門兒被他戳的通紅,未見生氣,反倒是眼底閃掠寵溺。「偶爾換換穿著也不錯。」
  
  「不錯個毛!」蒼狼翻白眼,什麼跟什麼,一下子從霸主換到乞丐,瘋了真實!「扇子呢?」平日扇子不離手,現下卻看不見蹤影。
  
  聞言,白狼唇角上翹,優雅笑容浮現於面,風輕雲淡的回道:「碎了。」
  
  「什麼?」蒼狼大吃一驚,腦海中浮現出一把晶瑩通透翠綠的竹扇,竹扇由完整變得支離破碎。「誰弄碎的?」除師傅外怎可有人打得過「三匹狼」?
  
  「我兒子。」白狼溫和眸中閃過一抹頭痛與無可奈何,「碎半個月了。」
  
  此言一出蒼狼有種想從樹上摔下去的衝動,娘的,如此看來他兄弟三人的下一代全是讓人頭痛欲裂的主兒!
  
  白狼修長的手指輕拭臉上抹痕,抹痕轉淡化為烏有,俊雅面龐恢復白淨。「這麼驚訝做什麼,你兒子不也很令人頭痛?」嗓音中蘊含隱隱笑意。
  
  蒼狼面色急劇轉變,黑區區如鍋底,嘶吼:「別跟我提他!」吼罷瞬間猙獰面容,「你他媽找我究竟何事?」不要跟他提駱烈,提起來就一肚子憋火!
  
  「噗——」白狼沒忍住笑出聲,看來小傢伙把暴躁老狼折磨的夠嗆,否則也不會提及變臉比翻書還快。
  
  「笑屁!說,什麼事?」蒼狼雙手握拳,指關節「咯吱吱」暴響,骨頭彷彿要碎。
  
  「火氣別這麼大,消一消。」白狼左手摸上他胸口順撫,右手入懷摸索。
  
  「啪」打掉他的手,蒼狼狠狠瞪,嘴唇緊抿。
  
  從破衣中摸出一張羊皮卷軸,白狼遞到他面前說道:「打開看看。」
  
  蒼狼火大的奪過粗魯拆掉封繩,奶奶的,直說不就得了,還跟他賣關子。
  
  白狼笑意盈盈,手裡沒扇子真不舒服,害得他老習慣性抬起手來想扇。
  
  羊皮卷軸打開,上頭用墨色畫筆勾勒出一幅大好河山,卷軸較大,較長,山河處有不少紅色的圈圈點點,似是一種標記。「直說,想幹什麼?」看罷卷軸掀起眼皮直接了當問話,對於沒興趣的東西不需要花費腦筋去想。
  
  「這是一張藏寶圖,寶物乃一件背心。」白狼腳尖於樹梢行走,由與他對視改為並排凝視卷軸。
  
  「有何功效?」蒼狼耐著性子聽他擠牙膏似的回答,娘的,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整嗎?「
  
  「萬寶。」白狼用兩個最簡單的字來講明背心神奇之所在。
  
  「哼,垃圾!」不屑,蒼狼將卷軸塞回他手裡,「我沒興趣!」說罷欲離。
  
  白狼伸臂攔下急脾氣的他,所答非所問道:「師傅年底的壽辰你打算送什麼?」
  
  離去之心打消,蒼狼暴怒的瞪來殺眼,粗喝:「你他媽又想拿我當槍使!」
  
  「說的真難聽,我不過是讓你練練手,越殺人越有感覺。」白狼總能在風清雲淡中把話說的令人毛骨悚然,說歹毒言語時面上又噙著與其師傅同樣畜生無害的笑容。可畏,絕了!
  
  「少他媽說廢話!」藏了那個徹底不耐煩,躁動脾氣飆起。
  
  無視他的不爽,白狼嘴唇相碰逕自說道:「此背心名為『黃金軟甲』,始於300年前,自動盪後便失去蹤影。師傅神通廣大什麼也不缺,我想不出今年可送他什麼作為壽禮。」
  
  「所以你就把這探石問路的活踢給我去處理!」蒼狼氣得渾身發抖,雙目猩紅。笑面虎不是一般的陰險,連這圖是真是假都不知就想讓他去當前鋒!
  
  「呵呵~~~」白狼被他罵得渾身都舒服,和熙笑容暖人心房,讓人難以想像此毒計是他想出。
  
  一把揪住他胸襟,蒼狼瞪圓眼睛咬牙迸字:「你為何不找墨狼!他最能折騰,給他找點事做不好嗎?」
  
  伸出一根白玉手指搖搖,白狼笑得甜如蜜,「二弟腿壞了出不了遠門,而我又碎了玉扇沒有兵器,唯一『健全』的只有你。」聽聽,說的多好。
  
  「你這是借口!」蒼狼咆哮,真想兩手一伸攥緊了掐死他,王八羔子!
  
  「不要推辭,這趟差非你莫屬。『狼堡』待重建,堡內大事小事全由路青打理,你平日也挺游手好閒,出去活動活動,免得身體各個器官老化衰竭。」
  
  一聽見「衰」這個字蒼狼整個人都抓了狂,揪著他胸襟甩呀甩,臉紅脖子粗大吼大叫:「你閉嘴不許說『衰』字!不許說!不許說!」這讓他想起駱烈罵他「未老先衰」,媽的,想他這麼威猛健壯之人哪裡與「衰」字沾邊!
  
  白狼正想說話,眼角餘光捕捉到一抹白色,嚥下想說的,笑容擴大。
  
  「我不去!」蒼狼雙目布上幾根血絲,頭髮根根倒豎。
  
  才罵完,一根手指便敲上他的頭。「砰」一響,有種脆感。
  
  「啊——」蒼狼大聲慘叫,大力敲擊著他從樹梢直線下降,好似拋向空中的球般掉落。「啪嚓、啪嚓、卡吧、卡吧、啪」多音連串奏響,最後壓軸的是更為慘烈的嗷叫。「啊啊嗷——」結結實實從高樹四平八穩摔下地,身子沒入地面一半。
  
  「師傅。」樹梢上的白狼喚著手指主人,方纔他就看見師傅出現在蒼狼身後,只是未吭聲而已。
  
  神出鬼沒的無遙子軟綿綿掩嘴打個哈欠,掃了眼面善心惡的他,輕飄飄躍下高樹輕輕落地。
  
  白狼隨下。
  
  將呈蟑螂狀趴地上哼哼的蒼狼拎起,無遙子酥音麻骨的說道:「狼兒,我要『黃金軟甲』,聽見了嗎?」
  
  蒼狼被摔得氣暈八素,身離地,地上凹進去一個深印,那是他掉下來時所呈現的形狀。從鼻孔裡無力哼聲,痛得全身麻痺,「哼......」
  
  當他的哼哼是默認,無遙子鬆手讓他摔回凹坑。站起、回身、手入懷,一把晶瑩通透的翠綠竹扇赫然出現在眼前。
  
  白狼雙眸閃爍喜光,該扇與他先前的那把一模一樣。
  
  「拿著,若再碎了我不會再做第三把給你。」無遙子將扇子遞到他面前,畜生無害的笑容煞是引人想要瘋狂犯罪。
  
  「多謝師傅!」白狼小心翼翼接過。
  
  拿腳踢踢哼哼唧唧的蒼狼,無遙子睡不醒的眨眨長睫毛,身形一晃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狼輕撫扇子柔柔笑,師傅早料到他損壞了扇子,故特來將新送之。玉扇,他愛極了這把玉扇!
  
  「哼......哼......」蒼狼欲哭無淚,真想就這麼摔死算了,免得活著要受師傅與兩位師兄的捉弄。全都不是東西,通通欺負他一個人!



第六十五章情逝化烏有
  
  一屁股坐回位子,蒼狼陰鬱的俊臉顯得越發扭曲,自鼻孔中噴出的氣粗又衝,好似頭剛剛耕完地累半死的黃牛。臉上沾著大地母親的「乳汁」,身上沾著大地母親的「乳汁」,鼻子沾多了紅紅的,活脫脫一幅脫離北大荒歸家的苦兒。
  
  他這般模樣嚇了駱晶晶一跳,小手飛快撫上他臉龐將「乳汁」撥去,邊撥邊緊張著急的問道:「你為何弄得這樣狼狽?!」邊問邊將視線投向300號內消失的那道身影,身影已歸。
  
  蒼狼不吭聲,瞪著眼睛盯死地面。無法回答,總不能說讓師傅一根手指頭從樹尖敲下沒入地裡頭吧?丟不丟人!
  
  「我問你話呢,怎麼了到底?那人是他嗎?」駱晶晶不敢大聲,壓低嗓音詢問,粉拳捶他胸口一下。爛人,說句話不就完了,害她擔心。
  
  掀起眼皮瞅她一眼,再瞅瞅白狼之影,狠撇嘴唇,悶而窩火的沉啞語調隨之傳出。「回去再說!」媽了個腿子,心下添加此句。
  
  見他不想現下提及,駱晶晶不再追問。他身上「乳汁」不少,一一拂去,邊拂邊琢磨他到底跟300號以內的身影發生了什麼,怎弄成這樣?
  
  蒼狼離席期間拍賣會也進行許久,所展出的展品不計其數、令人眼花繚亂。瞅著這些上等古董、瓷器、玉器、書畫,他全無興趣,懷裡揣的羊皮卷軸沉甸甸。
  
  「黃金軟甲」,毛,不就是件破背心嗎?說得這麼邪乎,還萬寶?毛毛!爛師兄!爛師傅!呀呀呸不要臉的東西——英俊臉孔扭來扭去,越扭越滑稽、越扭越讓人汗顏。
  
  見狀,駱晶晶用食指按按太陽穴,頭痛的小聲說道:「咱們回去吧,回去我幫你淨身。」
  
  淨身?!這兩字登時將蒼狼臉上的陰誨揮掃的蕩然無存,「走!」吐出一個字,捉住她的手豁然起身。
  
  駱烈、路青同時望來,不曉得他要幹什麼。
  
  楚鈞天目光緊隨,心愛的女子要走???
  
  駱晶晶險些沒被口水嗆死,變臉比翻書快的暴君定是將「淨身」的意思升了級!瞧他那副猴兒急的德性,沒跑!美顏瞬間漲紅,真有打自己一巴掌的衝動,沒事做什麼往「槍口」上撞。
  
  「等等,我只幫你沐……」話到此打住,猛起之人無預警突停,害得她小鼻子結結實實撞上鐵臂。捂鼻悶哼,抬首一探究竟。
  
  蒼狼猴兒急之心暫且壓覆,本要走,卻因目光由起立時不經意間瞥見新一輪展品而滯。
  
  是什麼吸引了他的目光?駱晶晶狐疑,看向展台。陽光反射,一抹翠綠色澤耀眼生輝。玉簪!!!
  
  只見中年男子手裡托著只長方形首飾盒,盒略寬,盒內置放三隻相同長短粗細的碧玉簪子。簪身晶瑩通透,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璀璨光芒。簪只有長長一條無任何點綴,簪頭稍尖,長約10厘米。樣式簡單,簡約中秀出落落大方。
  
  這三隻簪子迷住蒼狼的眼睛,目光從簪收回至駱晶晶同樣簡單大方的髮簪,太配了!絕配!!!想到此,興奮攬緊她腰,在中年男人開出基價的下一秒運氣大喝:「2000兩——」
  
  「2000兩——」與他叫價的同一時間,另一道中年嗓音響起。望去,1000號以內。
  
  同聲叫價在此拍賣會上還是頭一次,價格一下子抬高整一千。一時間中年男人微怔,沒反應過來。
  
  駱晶晶心臟著實跳快節奏,下意識揪住蒼狼胸襟,紅霞攀上臉龐。心裡別提多甜了,方纔他看自己髮髻時便呼吸一秉,沒想到真為己拍!
  
  見有人跟自己搶拍,蒼狼被「淨身」二字覆下的火氣登時竄起。瞇起雙眼盯著1000號內的半老男人,媽了個腿子,跟他搶,沒門兒!!!「4000兩——」提升2000,底氣十足的渾厚嗓音在會場內滾滾迴盪。
  
  嗓音太過霸氣,令在場觀眾不得不將目光上調至最高處。
  
  蒼狼居高臨下渺視重生,眾人皆坐唯他傲立。面容俊美、身軀威猛,渾身散發王者之氣,犀利鷹目傲視全場。
  
  全場肅靜,無任何聲音,均為他的霸王氣息所震撼。王者!真正的王者!威嚴十足!!!
  
  駱晶晶臉似火燒,埋首於蒼狼胸前抬不起頭。眾人膜拜折服的目光令她心兒跳亂節奏,也讓她知曉蒼狼是多麼的優秀!
  
  駱烈不由自主挺直腰桿,生父受此膜拜目光,連他都覺得長臉。
  
  這一刻,楚鈞天心裡真不是滋味,愛戀的眼神染上自慚,除脾氣外他似乎無一樣比得上蒼狼。
  
  白狼混在人群之中輕柔淺笑,牲畜無害的笑容下不曉得正醞釀著什麼。
  
  半老男人被犀利目光穿射的全身緊繃刺痛,下意識朝某處偷偷暗瞟,幾秒後別回視線叫板抬價:「5000兩!」表面風光氣派,心下捏著一大把冷熱交替的汗水,唯恐犀利主人將自己砍成肉塊。
  
  火氣全挑,蒼狼面色難看堪比修羅,胸膛起伏加快、加大,暴躁脾氣豈容有人與之抬摃!為這口氣、也為將玉簪據為己有,獅吼:「8000兩——」
  
  8000兩?!駱晶晶嬌羞之態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愕然,豁然抬首看向可怖的他,瞠目結舌。乖乖,就是金子做的簪子也不值8000兩啊!
  
  全場唏噓,聲音之大媲美巨雷。8000兩?!老天,針對於三隻小小的玉簪來說簡直天價!!!
  
  半老男人咋舌,二次向某處偷瞟,見無反應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叫板,一抬就是驚人價格。「10000兩」叫完10000全身冷汗狂流,希望他不會被活活砍死!
  
  呼……呼……呼……蒼狼快被氣死,胸膛急劇起伏,岩漿爆裂視線「嗖嗖嗖」照準半老男人猛射。
  
  「啊啊啊!啊啊啊!」岩漿所過之處引得觀眾慘叫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半老男人全無形象可言,雙手拍打臉面與身子,著火了!著火了!
  
  蒼狼未再繼續叫價,雙眼瞇成一條直線。目光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掃向白狼儒雅的背影,王八蛋!!!
  
  「蒼狼,咱們回去吧,我不要簪子……」駱晶晶怕死了,渾身哆嗦,現下氣氛太一觸即發,在場的2000多人搞不好都要命喪於此!
  
  蒼狼沒有回應,粗魯的將她一把推開。
  
  駱晶晶腳步不穩,「蹬、蹬、蹬」向後倒退。
  
  駱烈早已站起立在她身後,雙臂張開接住她歪斜之身。
  
  楚鈞天起身,目掃全掃,心下暗凜,要出事!
  
  路青、楚鶴坐著不動,靜觀其變。
  
  中年男人沒來由雙腿打顫,拿著小鐵錘的手哆哆嗦嗦,雙唇抖動異常,想說話卻又哽在喉嚨說不出。
  
  蒼狼全身燃起火苗,赤色火焰瞬間席捲全場,滾燙熾熱的氣息壓逼著人喘不上氣。右臂向右斜伸,右掌張開成爪狀。
  
  見此,駱晶晶腿軟險些坐地,完了,拍賣會毀了……
  
  金環奏響,「十環鋼刀」赫然出現。刀身漆黑森亮、血味濃郁,刀刃銀晃反光刺眼,純金刀柄剛烈霸氣,金環撞響催起亡命之曲!
  
  此刀一現會場登時陷入混亂,帶有十枚金環的鋼刀全天下唯一人僅有,那便是「狼堡」堡主蒼狼!誰敢與他為敵?誰能見著修羅不跑?答案是沒有人!全場觀眾好似瘋了般瘋狂逃竄,竄得快速、竄得慘烈。
  
  由於展台在會場正中央,所以,它便成為最大攻擊點。入口一處、出口兩處,分佈於會場。人群蜂擁,想要逃離必定經過展台。
  
  中年男人急得登時掉淚,滿場轟亂,手裡攥著玉簪,慌忙指使壯丁保護展品。
  
  但,人太多、太亂,沒給他們保護的機會便將之摧毀。玉器、瓷器、字畫等等「唏哩嘩啦、啪、砰」通通遭殃,紛雜之景就是鎮壓也無濟於事。
  
  逃亡影子閃之又閃,尖叫此起彼伏。蒼狼在此況下提鋼刀穩健有力朝展台進發,目標——碧玉簪
  
  火焰肆虐,人人均躲著他走。他不動已讓人心膽具顫,現動起來更厲。
  
  「啊——啊——啊——」尖叫與逃亡的肉體相撞聲從未間斷,滿場陰戾暴氣橫氣。
  
  駱晶晶等人火速躲閃蜂湧人群,人群好似大浪一波波侵襲,將她與兒子無情撞開。沒給她叫喊得機會又有幾波洶湧,將她推離的遠之又遠、踉踉蹌蹌。
  
  見狀,楚鈞天縱身躍,踩人群頭頂疾飛,一把扣住她揮起的手腕用力提,借踩腦袋瓜頂摟著她飛離會場。
  
  「娘—……」駱烈眼瞅著楚鈞天帶走娘親,前半音喊出,後半間沒入嘴中。
  
  路青壞壞的摀住他嘴,對他眨眨彎成月牙兒的眼睛,夾住他腰縱躍,遠離混亂。
  
  楚鶴心下大凜,追在兒子身後飛離。
  
  中年男人腿軟跪地,提刀立於眼前的已不再是霸主,而是地地道道的死神,恐怖至極!沒等修羅言語,他已乖乖將手裡攥著的首飾盒雙手捧著恭敬遞上。
  
  不客氣接過,蒼狼以拇指掀開盒蓋,三根碧玉簪安安穩穩躺在裡頭。唇角上翹,眼前已現出駱晶晶戴上時的嬌美模樣。扣閡蓋,揣入懷中,回首望向最高處,那裡已無同行三人的身影。幻失鋼刀,輕功飛離。不需見血,他照樣可將拍賣會攪得天翻地覆!
  
  他一走,中年男人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起不來,臉色慘白、心跳如鼓,還以為會命喪刀下化為一縷冤魂……老、老天爺,方才修羅那抹笑容太嚇人,配上陰黑臉孔煞是詭異,比哭還難看!!!
  
  會場外,陰影下,樹後。半老男人抹著腦門兒上的汗水哆哆嗦嗦、驚魂未定的瞅著笑面虎白狼,顫抖嗓音怯怯問道:「行……行不行……」
  
  白狼伸手輕拍他哆嗦的不成樣子的肩頭,笑容擴大,柔和嗓音潤沁人心。「還不錯,200萬兩一筆勾銷。」
  
  聞言,半老男人立即雙膝跪地磕頭連聲道謝:「多謝白閣主!多謝白閣主!多謝白閣主!」
  
  「呵呵,輕點磕,年紀大了要愛惜自己。」白狼笑意款款扶起「砰、砰、砰」玩命兒磕頭的他,「年紀大了」四個字讓人立即聯想起無遙子嚇暈客棧老闆時的情景……
  
  「多謝白閣主!多謝白閣主!多謝白閣主!」半老男人站起身仍道謝,作輯速度快的驚人。
  
  「回去吧。」
  
  「是是!老夫告辭!」半老男人點頭如搗蒜,忙不迭撒腿就跑,跑出十幾步回身繼續道謝,連道多聲一溜煙閃得不見蹤影。
  
  「呵呵……」輕柔之笑如沐春風,白狼的修長手指在胸前摸索,好似撫摸著什麼,望望鬧烘烘的會場與逃竄而出的人流幾秒後消失蹤跡。
  
  良久,紛亂褪去,會場只留下殘骸。拍賣之品碎的碎、破的破、丟的丟,中年男人傻了,趴在地上做「挺屍」,滾滾熱汗奔騰如江河湖泊一去不復返……
  
  啊啊啊——究竟是誰將暴君修羅放進來的!!!
  
  ◇
  
  於會場紛亂的同時,一處暗巷……
  
  一男一女對立相視,時間停止、氣氛凝結不再流動。
  
  駱晶晶望著楚鈞天英俊的面容心中百感交集,仔細看才發現他瘦了。顴骨高了,下巴尖了,就連平日裡的神采奕奕也少了些許。伸出微微顫抖的柔胰撫向他削瘦的臉龐,他之所以這般想必全是為了自己,心有點疼、眼睛有點刺痛、鼻子有點酸,想哭。
  
  楚鈞天靜靜不動,直勾勾望進她浮現霧氣的眼裡,他的心又何嘗不疼?最不想見的便是她的淚水,只想見她每天快快樂樂、幸幸福福的活著。
  
  當即將碰觸到他臉時,駱晶晶臉色忽然一變,似被針扎般縮回手。不,她不該如此!這樣不對!
  
  「啪」楚鈞天扣住她手腕阻止退縮,拉著她撫上自己的臉頰,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眼睛。
  
  心一顫,駱晶晶輕輕瞇了下眸,眼中霧氣增多。
  
  一手覆著她柔胰,一手環住她腰,楚鈞天將她攬入懷中,臉頰輕輕磨蹭她手心。
  
  美顏微紅,駱晶晶下意識想抽回手。
  
  楚鈞天覆緊,攬緊,以額頭貼上她的,動情的柔聲訴說愛語:「晶晶,我好想你……」
  
  以前聽見此話駱晶晶會心花怒放,心兒「砰、砰」跳,但現下聽來除去淡淡的羞意外竟覺得彆扭。他二人之間的感覺不再像從前那般,似乎已不再心心相印,不曉得該用什麼樣的言語回應,「楚大哥……」眼底掠過一絲猶豫與尷尬。
  
  沒有忽略掉她細微的變化,楚鈞天的心嚮往谷底沉去一分,滿心不安的詢問:「你想我嗎?」
  
  「我……」駱晶晶語塞,該怎麼說才好?或許以前想過,但自從蒼狼表明心跡後便再也不曾。與其說不想,倒不說忘得乾乾淨淨。臉漲紅,連她都覺得自己這點很可恥,有了「新人」忘記舊人。
  
  楚鈞天不傻,從她反應中多少也能猜出幾分。心縮痛,以往的他們親密無間,她幾時對自己生疏這般?「如果……」吐出兩個字暫頓,神情複雜的凝望著她。
  
  「什麼?」駱晶晶試探性詢問,不曉得他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如果,我要求你跟我走,你會答應嗎?」楚鈞天此問飽含期盼與奢望,渴望之心強烈到他自己都會覺得痛。
  
  「不!我不走!」駱晶晶豁然推抵他胸膛離開他懷抱,彷彿他這樣問過後便會帶她離開一般。
  
  楚鈞天面上與眼裡的受傷很明顯,樣子甚至可以用可憐來形容。
  
  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忽然變得激烈,駱晶晶窘迫,連忙放軟聲調解釋,「對不起,楚大哥,我太激動了……」他根本不是那種會強迫別人的人,她太過激。
  
  楚鈞天身形微晃,她竟這般在乎蒼狼!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不會離開他,他需要我。」駱晶晶直視他眼睛,感情在蒼狼身上下的越來越多,就算真要走自己的心也不會同意。況且,她也不想。
  
  「我也需要你!!!」楚鈞天激動地上前一步,雙手握住她纖瘦的肩頭大聲嘶喊。
  
  「楚大哥輕點,好痛……」駱晶晶擰皺柳葉彎眉,肩頭的痛楚傳達四肢百駭。從未見過此般的他,心慌了。
  
  「晶晶,難道4年的相處比不過1個多月的短暫時光嗎?!」楚鈞天滿面受傷,心痛的無法言語,說出來的話顫抖不已。
  
  一句話問住了駱晶晶,啞然。是啊,她與楚鈞天相處了整整四年,與蒼狼不過才短短一個多月,但,她的心卻明確偏向蒼狼而非楚鈞天。
  
  她望著自己無語,楚鈞天搖晃她肩膀喊道:「你回答我!我們的感情算什麼?!」
  
  「我……我……」駱晶晶詞窮的厲害,乾巴巴什麼也回答不上來。什麼都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只有自己!自己的心變了,再也不可能放在楚鈞天身上。
  
  「你回答我!!!」楚鈞天用力搖晃著她,紅了雙眼,英俊的臉孔佈滿愁哀。
  
  「對不起楚大哥,對不起……對不起……」無法回答,駱晶晶手掩唇哭了出來。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楚鈞天嘶吼,淚花在眼眶裡打轉。「你愛上蒼狼了對不對?!」
  
  聞言,駱晶晶淚水急湧,不想隱瞞,用力點頭。她的確是愛上了蒼狼,不曉得從幾時開始,感情日益加深。
  
  「不——」豁然鬆開握住她雙肩的手,雙臂揮動,楚鈞天痛苦萬分,「你對我的愛呢?!已經沒有了嗎?!」
  
  「我不曉得還剩多少……」駱晶晶一邊哭一邊搖頭,眼裡含盡歉意,心抖澀的緊。
  
  一句話、一個眼神足以將楚鈞天的心扎得粉碎,好似玻璃般一片一片紛紛掉落,清脆的響聲扎得人渾身都痛!不曉得還剩多少……也就是說對他的愛正在被蒼狼所取代,現下怕是取代的所剩無幾。
  
  他痛心欲絕的模樣更讓駱晶晶絕得自己是個罪人,她感情的轉淡直接傷害了眼前這個一直疼愛呵護她的好男人。但,愛情這東西容不得欺騙,是什麼就是什麼。
  
  楚鈞天搖晃著身子慘然,四年的感情竟被一個多月的相處衝散的即將消去。此痛徹心扉的事情擱在誰身上誰能受得了?突然,他重新握住駱晶晶肩頭憤怒嘶吼:「你為什麼會愛上蒼狼那個暴君?!他一點也不憐香惜玉!他把你當下人使喚!他殘忍、自私、嗜血、沒人性、沒……」
  
  「不許你這麼說他!!!」駱晶晶受不了蒼狼受人詆毀,就算對象是他也不行。憤然用雙手推他胸膛,推開二人間的距離,激動地尖聲吼道:「你根本就不瞭解他!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只是脾氣暴躁而已,你所說的那些全都是武林謠傳!我跟他朝夕相處我很清楚!他不是冷血動物,他同樣會為了手足受傷擔心害怕,有人死了他也會流淚頹廢!他有情有義有人性——」一串話說得她全身顫抖,雙唇抖動異常。岳人柏的死就是最好的證明,若非在乎怎可流淚!!!真是的情感豈是虛情假意能裝得出?!
  
  萬萬沒想到她對蒼狼下的感情已深刻到此般地步,楚鈞天受傷至極,錯愕的瞪著激動吼叫的她,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有鐵青非常。
  
  「楚大哥,武林謠傳不可信!任何事沒有用自己的雙眼與心去證實時都不要相信!相信只會蒙蔽自己眼睛與心!」駱晶晶吼到最後全身顫成一團,用眼睛與心證實對與錯,這是蒼狼教會她的,若非赤蓮插進一腳,她永遠也不會明白。況且,有的事就算眼睛看到了也未必是真!她太深有體會!
  
  「不……不……」楚鈞天茫然的搖著頭一步一步向後退去,這讓他如何承受?!如何承受?!
  
  望著難以接受的他,駱晶晶的心又痛又恨,淚水紛紛滾落。痛自己又一次傷害了他,恨自己水性楊花辜負他深烈的感情。「楚大哥,對不起……對不起……」留下懺悔,她捂著嘴跑出了這條讓她失控傷人的暗巷。她對不起他,真的對不起!
  
  楚鈞天整個人都傻了,瞪著她離去的方向不能回神。手捂心臟部位,心痛得就要窒息。第一次動情愛一個人,想不到竟如此痛徹心扉!!!身形急劇搖晃,即將栽倒的身體被一雙滄桑有力的手臂接入懷中。
  
  「天兒,放棄吧,你與晶晶沒有緣份……」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楚鶴將先前所發生的聽、看得一清二楚,老臉流露心疼、心痛,癡情之人往往越會被重傷。
  
  楚鈞天什麼話也說不出,歪在父親懷裡默默著的流下了噙在眼眶裡多時的淚水。他覺得自己真可笑,太可笑了,四年的感情就這樣化為了烏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9:00 PM

第六十六章 迷幻險毒計
  
  「祥運客棧」……
  
  無遙子悠哉悠哉獨坐在一層飲酒愜意,時不時的放入口中幾粒花生米。魔幻般的羊脂手指執筷夾菜,舉杯飲。艷麗雙唇輕抿酒杯,醇香酒液入喉下腹,潤澤唇瓣經酒滋潤愈顯醉人誘惑,令人只用視線凝視已有迷醉之意。
  
  偌大的客棧只有他與樓上那具挺屍,老闆上菜後閃得無影無蹤不願多呆。
  
  一人獨享稍顯清冷,飲去杯中酒,長指拎起酒壺續斟,簡單隨意的動作他做起來迷人絕麗的足以屏息。天生尤物,時間美麗萬物的公敵。
  
  當斟滿杯放下酒壺時,一道火大低吼傳入耳膜。
  
  「放開我!」駱烈掙脫開路青攜制,狠狠瞪他一眼。爛人,每次都夾他腰,當他是什麼?!
  
  「呵呵,少堡主火氣真大~~~」路青順勢松臂,撣撣被他踹髒的衣服,目送他已具有一定威懾力的背影進入客棧。
  
  駱烈憤憤踩踏樓梯上樓,臨消失在拐角時不忘回瞪下方笑吟吟走進之人。
  
  他的怒氣路青全然不在意,落座於桌前,為自己倒上杯茶水解渴。
  
  「噠、噠、噠」腳步急入,蒼狼不多時返回客棧。見無遙子、路青均吃吃喝喝,當下便以為母子二人歸房。
  
  直上樓。
  
  唇角高翹,路青瞅著他猴兒急的背影暗暗發笑。夫人都沒回來,這麼急有何用?
  
  「吱嘎」推開房門,蒼狼一臉欣喜,回身出口喚:「駱晶晶,快戴上簪……你在這裡做什麼?!」本歡喜的面孔瞬間冰入極點,只因桌旁坐的並非鱉女。
  
  赤蓮嬌羞一笑,緩緩起身朝他走去。
  
  未見著想見的人蒼狼胸腔內憋股悶氣,本想讓鱉女戴上簪子給自己看看如何,沒想到確是最不想見的人坐在房裡!口氣差到極點:「別跟這兒造作忸怩,滾出去——」用力拉開房門,驅逐之意再明顯不過。
  
  赤蓮款款走近,袖輕拂,一陣馨香揮之而出,直撲他口鼻。袖拂快之又快,讓人來不及眨眼的工夫已然形成。
  
  蒼狼結結實實中招,頭暈目眩頓襲,高大身形晃上幾晃。
  
  「小心!」赤蓮連忙上前攙扶,梅爾擰皺,面露擔憂。
  
  甩頭,蒼狼下意識手撫額,眨眨睫毛睜開雙眼。「駱晶晶?」在他面前出現的已不是赤蓮,而是想見之人。「過來,戴上玉簪讓我看看!」笑容重新回歸俊容,快速閡上房門拉著她走向圓桌。
  
  赤蓮唇邊泛起一抹陰冷算計,乖巧柔順的跟在他身後。
  
  蒼狼打開首飾盒將其丟上桌,取出三枚玉簪在她髮髻間掃視,一圈後一一插入右側兩根、左側一根,插罷挑起她下巴端詳欣賞。
  
  赤蓮臉若桃花,含情脈脈望入他眼裡。
  
  蒼狼面上揚起滿意之笑,鱉女配簡約大氣的碧玉簪再適合不過!!!
  
  伸手撫向髮簪,赤蓮面含羞澀偷偷掀起眼皮凝視著他,千嬌百媚的軟綿綿問道:「好看嗎?」
  
  「好看!漂亮極了!」蒼狼大讚,贊罷攬她入懷,霸氣說道:「我的眼光如何?喜不喜歡?」褪去殘暴犀利的鷹目深沉幽澤攝人心魂。
  
  他眼底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柔情使得赤蓮想放聲狂笑,傻缺男人,還不曉得自己懷裡摟的並非真人!心下將他嘲笑鄙夷個遍,表面上仍舊學著駱晶晶平日裡的模樣有問有答。「喜歡,很漂亮!」邊說邊羞羞答答的垂下頭。
  
  「哈哈哈哈——」蒼狼臭屁朗聲笑,他對自己的眼光一向不懷疑。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抬起她的臉,直勾勾望進她欲閃還迎的眼裡。心下納悶怎地現下的她有點不一樣,說不上來哪裡不同,總覺得好似比往日媚上三分,那欲閃還迎勾引的他全身燥熱、熱血沸騰。
  
  「駱晶晶,你真美……」熱感增加,越看她羞羞答答的臉越覺得口乾舌燥,就連說出來的話也不像自己會說的。
  
  你真美……瘋了真是,這話他是怎麼說出來的?!
  
  明知他現下有慾望的衝動,赤蓮還嫌不夠,偏偏火上澆油嫵媚妖嬈的慢慢閡起雙目,等待他有所行動。
  
  哪受得如此赤裸裸的邀請,蒼狼眸色急速沉下,面部肌肉微抽,抽罷俯下頭準確無誤的吻住了她的唇。
  
  赤蓮那是相當的熱情,手臂環住他頸,將身子緊貼向他與之唇舌糾纏,膝蓋抬起,緩慢有節奏的摩擦他下體的慾望。
  
  清亮的抽氣聲從四片緊膠的唇瓣中傳出,蒼狼臉色大變,手掌從她腰際下滑至臀部用力扣握,喉嚨中哽出一聲啞嘶。
  
  嬌喘,赤蓮重心機的含住他舌尖吸吮,左手仍然勾著他頸,右手從頸處下滑,滑過胸膛、滑向他下身。放下退,取而代之用柔胰握住他甦醒的慾望。
  
  「嘖——」抽氣聲太過響亮,蒼狼豁然睜開雙眼瞪進她迷離勾魂的眼裡,慾望被她一握瞬間硬挺。
  
  赤蓮將眼神變幻的羞、媚、漓、勾並存,四種變幻在駱晶晶的基礎上將他迷得神魂顛倒,勃發一柱擎天!
  
  蒼狼欲離開她唇瓣,她卻不放,勾著他頸深入嬉鬧。
  
  赤蓮隔著衣料放肆玩弄他硬挺,將之撩撥的充血脹大,手兒靈活的令人腦溢血險些暈厥!
  
  慾火焚身,這便是蒼狼現下的強烈感受。受不了如此撩撥,粗厚一聲揪著她的衣領扔上床。雙目赤紅,迫不及待脫去衣服直撲壓下。
  
  赤蓮媚惑呻吟,在他身下扭動身體,每一次扭動都有意磨蹭他那個,可謂毒辣陰狠。
  
  身下的「駱晶晶」比往日媚上三分,身子更軟、更香,淡雅的清香迷醉他的神經與感官,這是他熟悉的味道!最喜歡!每每聞來總能令他失控。「駱晶晶,你惹了大火!!!」嗓音粗嘎極厲,沙啞的調調好似磁鐵般扣人心魂。說罷,雙手揪住她胸襟撒扯開來,「嘶啦」聲音乾脆利落。
  
  通常情況下駱晶晶被撕了衣服時都會用手臂遮擋一下胸前春光,但赤蓮卻沒有,大大方方讓人看。這一點令蒼狼有點疑惑,怎地不正常的地方不止一處?莫非一個人的羞澀程度也會因時間推移而改變?濃眉鎖起,潛意識裡覺得有什麼不對。瞇起雙眼瞅著扭動的人兒,是鱉女沒錯啊!
  
  見他遲遲不肯行動,赤蓮唯恐計劃泡湯,所幸用雙腿夾纏住他的腰將他拉向自己。
  
  蒼狼俯下身壓著她,鐵指捏住她下巴,粗啞的嗓音說道:「駱晶晶,你吃錯什麼藥了?」
  
  聞言,赤蓮心裡「咯登」一下子,這才意識到不經意間的情慾流露險些壞大事。她根本不曉得駱晶晶與他之間的床事如何進行,看他似有懷疑,所幸一裝到底。媚目微眨,睫毛半垂,臉蛋兒上迅速攀上兩朵艷麗雲霞,羞窘難當的小小聲結巴說道:「我、我以為你會喜、喜歡我的主、主動……」語畢,雙手捂面故作沒臉見人。
  
  蒼狼心中那點疑惑通通煙消雲散,他在懷疑個什麼勁,身下之人明明就是鱉女!拉下她的手,鷹目迸發灼熱高溫,嗓音嘎啞至極點,「我喜歡你的主動!」說罷,不再有所遲疑,三下五除二將她剝精光,兩具赤裸之軀緊緊相對。
  
  與此同時……
  
  駱晶晶捂著嘴一路飛奔回「祥運客棧」,跑回的她扶著棧門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早已浸濕臉龐、模糊視線,就連胸前衣物也被淚水嘀嘀嗒嗒濕去大半。
  
  離開楚鈞天非但沒減輕她的罪惡反而惡感加厲,喜「新」厭舊,水性楊花,自己真無恥!
  
  「嗚……」扒抵門框嗚咽連連,單手下意識揪緊胸襟,越哭越覺得對不起楚鈞天、越流淚越覺得自己可恥。
  
  門口那一縮一縮的哭泣身影引得無遙子、路青先後投來目光。無遙子只看不語,倒是路青用手指敲打著桌面朝外頭喊了聲:「夫人,堡主回來了,在房裡。」
  
  駱晶晶心下一驚,連忙止住眼淚與哭意,拚命用手抹淚拍臉,好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冷靜下來,免得暴君見了淚水又一肚子火不高興。
  
  待調整得差不多時才邁步走進客棧,對無遙子、路青微微一笑,扶著欄杆上樓。
  
  一蹬上頂樓便聞見陣陣急促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駱晶晶微怔,大腦走過一點空白。這陣空白還沒恢復有緊接這聽見粗吼,吼聲太過熟悉,熟悉的令她臉色大變,手腳冰涼,呻吟與粗吼交織在一起就連傻子也曉得發生了什麼。瞪著傳出聲音的那扇房門,雙腿好似自己長意識般快速朝門走去。
  
  立在門口,房內動靜再清晰不過,男音正是蒼狼,那麼女音呢?!想到此的她嬌軀巨晃,慌忙用手扶住門板穩定身形。自己沒在房裡,那麼與蒼狼歡愛的女人不就是?!全身血液頓停流動,蒼白的臉孔越顯脆弱透明。
  
  「呼……呼……呼……」蒼狼雙手扣住赤蓮腰身有力抽送,每挺進一次都能換來她愉悅的呻吟。甩擺黑絲,俊臉漲紅,滾滾情慾的浪潮波波連起,直逼高峰。
  
  「啊……啊……啊……」赤蓮淫蕩呻吟,雙腿夾緊他腰、手臂環緊他頸,一臉迷醉享受。
  
  貫穿著自己的男人真棒,棒得沒話說!威猛的讓人醉仙欲死,他每一次撞擊都頂到體內深處,暈眩瘋狂的感覺從不間斷。駱晶晶真是好福氣,美日都有這麼棒的男人伺候著!
  
  「啊啊……啊……」豁然張開情慾迷離的鳳眼,眼中迸射激喜,挺著胸、仰著頭、夾緊腿、扭擺起腰肢配合他的抽送令彼此更加瘋狂。
  
  門,無聲無息的推開了,駱晶晶慘白著臉孔一步步走入,像具行屍走肉般穿過圓桌拐向床榻。立在圓桌與床榻之間的位置,床上激烈的歡愛毫無保留映入眼簾,看得真切、看得清楚,就連交合之處的淫靡聲響都刺耳的緊。
  
  心在這一刻被一隻巨棒拍入谷底摔得粉碎,渾身痛得難以言語。她為床上的男人傷了楚鈞天的心,而他呢,卻在這兒跟赤蓮鬼混交合!
  
  蒼狼被赤蓮纏得全無分身之力,絲毫沒注意到正主立在床前瞅著他們的苟且之事。
  
  赤蓮甩開黑絲高亢吟叫,抱緊他健軀醉仙欲死,不經意間的眼眸流轉瞥見床前的駱晶晶。登時,算計成功的奸狠於心中爆發。
  
  享受蒼狼給予的快感同時也媚惑橫生的瞅著面色朝死灰髮展的駱晶晶,拆散她與蒼狼,讓蒼狼也嘗嘗失去重要之人的心痛與悲泣!
  
  「啊啊啊……」高亢的呻吟衝破喉嚨放蕩於室,蒼狼驟然加快的高速令他無心去瞧駱晶晶的慘臉,身子緊緊貼著他,腳指因急速攀升的慾望蜷縮在一起,身子一陣陣痙攣,即將達到至高無上的頂點。
  
  此情此景曾是她的專利,但現下卻被另一個女人搶奪享受,這讓駱晶晶情何以堪?!身形大幅度搖晃踉蹌後退,「匡啷啷」撞上桌製造出極大聲響。
  
  眼看就要爬上高峰的二人被此響硬生生打斷,熾熱的身軀彷彿被人兜頭澆下一桶冰水。
  
  蒼狼腥紅著雙目豁然轉頭看向聲源,這一看不要緊,登時火冒三丈嘶吼咆哮:「怎麼又是你?!讓你滾聽不懂嗎?!!!」該死的赤蓮,怎麼又回來了!!!
  
  沒錯,他將真正的駱晶晶與赤蓮完全顛倒。
  
  「怎麼又是你?!讓你滾聽不懂嗎?!!!」這句話在駱晶晶聽來無比刺耳,同時又暴出語病,他為何這麼說?!
  
  未得到釋放的赤蓮難過的扭動軀體,蒼狼不動她索性自己擺弄腰肢吞吐他的碩大。
  
  急喘一口大氣,蒼狼五官扭曲,面部肌肉一抽再抽,右臂撐床,左手扣緊她腰肢阻止扭動。衝著駱晶晶暴吼:「滾滾滾——」
  
  駱晶晶倒抽口氣,扶住圓桌的手顫抖劇烈,該死的男人竟然這般沒人性的吼她?!
  
  「蒼狼……嗯……」赤蓮難過,蜷縮著腳指亢奮抖動,太想得到釋放。
  
  見駱晶晶仍然定在桌前不動,蒼狼氣壞了,他正與鱉女換愛到最後時刻遭遇打斷,火大到極點。猛然從赤蓮體內抽出碩大,從緊致幽口退離,帶出一串黏膩銀液,歡愛的味道濃烈迷散。
  
  齷齪之影穿刺駱晶晶眼球、扎刺她心靈,心抖成一團就要支離破碎。
  
  蒼狼跳下床凶狠逼近,一把掐住她脖子,雙目中迸射激烈殺意,手攥得相當緊,就連頸骨受壓迫的「咯吱」聲都聽得清楚。
  
  「唔——」駱晶晶立即被他掐著脖子提起,腳懸空,雙臂揮舞、雙手下意識扣住他鉗子般的鐵手。原來這就是窒息的滋味,真他奶奶的痛苦!
  
  赤蓮躺在床上一邊扭動一邊陰笑的瞅著憋得上不來氣的駱晶晶,心下大喜,比預想更厲。掐,用力掐,就這樣掐死對於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人!
  
  駱晶晶凸瞪雙目,對蒼狼她是心痛、對赤蓮那是心恨,捕捉到床上之人陰險的笑容時大腦突然不在空白。她不能死!不能讓這個壞女人得逞!想到此,拚命揮動手臂,將每一次揮動都扇向蒼狼的鼻子。
  
  看似笨笨傻傻的她現下卻聰明的很,知曉自己身上的香味他最喜歡,故此利用這一點引起他的懷疑與手軟。
  
  果然管用,只見蒼狼陰戾的面容剎那間轉變,驚恐萬分的鬆了手向後退去一步。眼前駱晶晶的臉孔竟然有過短暫扭變,由赤蓮轉回本目,這令他驚愕萬分。
  
  怕是自己眼花,拚命揉眼睛再看,果真是幻覺,眼前的明明就是赤蓮!
  
  「你身上怎麼會有駱晶晶的香味?!」難以置信大聲質問,這怎麼可能,每個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樣,為什麼?!
  
  這句話問得駱晶晶百感交集,心裡像打翻油、鹽、醬、醋般大大的不是滋味,該死的男人還有臉問!!!
  
  「我才是駱晶晶——」化痛心為力量、為憤怒,抄起桌上的茶壺照準他驚愕的面容狠狠砸去,「砰」悶悶的肉響。
  
  「吼——」蒼狼惱火萬分,一手捂腦門兒一手指床上的赤蓮跳腳嘶吼:「你不是!她才是!!!」
  
  見駱晶晶又來攪局,赤蓮立即從床上下地抱住他手臂磨蹭,邊磨邊煽風點火的說道:「蒼狼,就是她殺死了岳城主,殺了她為岳城主報仇。」
  
  此言一出駱晶晶眼底掠閃恨意,這女人真他媽不要臉!陰險狡詐到極點!不過,也虧得她自報凶機,岳人柏當真為她所殺!!!
  
  蒼狼鷹瞳緊縮,暴戾充滿房間,未等他有何反應,門口便閃進三道身影。
  
  駱烈、路青、無遙子聞聲而來,一進來便瞧見對質之態。且蒼狼、赤蓮赤裸裸,駱晶晶一臉憤怒恨意。
  
  轟——駱烈頭大了,喉頭一甜險些吐血,額頭青筋鼓動,臉色難看至極。
  
  路青揚挑眉梢,面露興奮,雙眼倒動直勾勾瞅著兩名裸人,哦呵呵,這情景太棒了!怎那有趣~~~堡主跟赤蓮,哦呵呵~~~
  
  無遙子唇角上翹,一抹詭異陰森的笑容浮現於面,笑容讓人立即與炎之地獄聯想在一起。
  
  駱烈瘋了似的上前,一腳朝赤蓮踹去,暴吼:「啊啊啊,賤女人我踹死你——」
  
  見狀,蒼狼嚇壞了,立即隔開他的腿,抓狂,「小兔崽子你瘋了嗎,她是你娘!!!」媽的大不敬,連娘也踹!鱉女身子骨柔弱,若受了這一腳豈不吐血!!!
  
  「媽的你給我看清楚,她才是我娘——」駱烈差點氣背過氣,一把扯過駱晶晶拍著她手臂可怖嘶嘯,而後又指著赤蓮,「她是赤蓮!!!」
  
  什麼?!
  
  蒼狼凸瞪雙目,豁然看向身旁之人,捧著她的臉一看再看,看罷一拳頭捶上圓桌嘶吼連連。「你放屁!她是你娘!她是赤蓮!!!」先指赤蓮,後指駱晶晶,他顫抖的相當厲害。桌受重擊提前步入死亡。
  
  「你混蛋!!!你給我仔仔細細的往清楚了看!!!」駱晶晶忍無可忍,用還攥在手裡的茶壺狠狠砸上他腦門兒。力氣之大碎了壺、傷了皮膚,鮮血頓時流淌。
  
  「啊——」慘叫,蒼狼雙手一同捂額,殷紅鮮血順指縫留下,染紅手背。
  
  見狀,赤蓮迅速離開,抄起衣裳快速穿套。計劃依舊沒有成功,全砸了!!!
  
  頭上的痛楚令蒼狼大腦剎那間混沌,高大身形一晃再晃,踉踉蹌蹌險些摔地。甩頭甩頭,血水流進眼睛,使他腥紅的雙目更加駭人恐怖。
  
  「你清楚了沒有?!」駱晶晶渾身抖抖抖,美顏扭曲漲通紅,再不清楚她就撲上去咬到他清楚為止!!!
  
  「駱晶晶?!」蒼狼清醒叫對了人,視線後調瞅著看戲的無遙子、路青,再豁然右轉看向穿好衣裳面露凶相的赤蓮。「媽的,你對我做了什麼?!」進房那一刻的情景重現眼前,他清楚的記得自己聞見一陣馨香甜味。
  
  赤蓮哪裡還有柔弱可人脫俗美麗,只剩下一副蛇蠍面容,猙獰、怨恨,所有的計劃全都未起到想要的效果!「你是第一個擺脫我『迷幻之術』的人!」陰陰沉沉的吐出這幾個字後看向駱晶晶,怨恨濃烈強盛,「你可真有耐性,一而再、再而三與我的計劃背道而馳!」若不是駱晶晶對蒼狼的信任,那麼她的計劃早已達成,何需再多加設計陷害!
  
  真相大白,駱晶晶手握拳壓緊胸口。她慶幸自己選擇相信蒼狼,否則到手的幸福就會被赤蓮這毒蠍女人毀之於旦!卑鄙無恥,竟用此損招!
  
  蒼狼全身冒火,赤裸的身子燃燒起旺盛飆悍的火焰,五臟六腑皆被氣得抖上加抖。目光緩緩從自己的裸體上調至赤蓮,他這副德行用膝蓋想也曉得發生了何事。
  
  面目瞬間扭曲難辨五官,閣空取物急幻「十環鋼刀」,「吼——」一聲震盪九州的史無前例狂暴嘶吼,掄刀狂性大發劈下。這個女人,他今日一定要將之碎屍萬段!!!
  
  赤蓮甩脫楚楚動人,鳳眼爆射凌厲,不是人的腥光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狀,蒼狼抄起中褲窮凶極惡的竄漏房頂提刀追了出去。殺殺殺——殺殺殺——
  
  喝喝喝——駱晶晶嚇壞了,下意識抱住兒子,仰望漏頂。是人是鬼,赤蓮去哪兒了?!
  
  駭然,大大的駭然——
  
  無遙子白光閃逝,路青躍縱從漏頂飛出直竄藍天。
  
  「娘,快走——」駱烈扣住娘親顫抖的手腕,拉著快跑。
  
  駱晶晶心臟「砰、砰、砰」跳動的劇烈慌亂,面色變得快之又快,跟上兒子的腳步,同他一起奔下樓。
  
  
  
第六十七 章血蠍遭陰懲
  
  母子二人「咚、咚、咚」兔子似的跑下樓,外沖之心全因雙腳落下一層是嘎然而止。嘎然的得乾脆、利落,沒有一丁點猶豫。
  
  「啊啊啊——」二人扯著脖子放聲叫,同時伸出手指指著桌前落坐的三人,神情驚愕,震驚無比。
  
  蒼狼用及其緩慢的速度雙掌扶桌站起,那俊臉黑得找不著鼻子、眼睛,嘴巴在哪兒。
  
  週身燃放黑色火焰,火焰滾滾熾烈的彷彿要融化掉世間的一切。
  
  因看不見五官,所以只能感覺到他面部在抽搐,至於抽的是什麼位置無從得知。
  
  離桌,一步一步壓迫性十足的朝母子二人處逼近。
  
  駱晶晶驚得難以言語,手指著他從頭到腳。
  
  他腦門上的傷呢?怎麼沒了?!
  
  他為何不是光著?為何衣服穿的這般整齊?!與起床時一模一樣,絲毫不見凌亂!
  
  他他他!怎麼會這樣?!
  
  駱烈嘴巴張成O型,兩隻眼珠子恨不得瞪出來當彈珠射著玩。生父!生父!怎麼會這樣?!
  
  駱晶晶渾身哆嗦成枯樹葉子,眼瞅著蒼狼狂怒至極的向自己走來而動彈不得,彷彿讓人施了定身法硬如石。大腦雪白一片,從震驚中回不過神。
  
  蒼狼一把攥住她下巴把她扯進懷,恨恨的低吼於空氣中暴響:「拿茶壺打破我的頭!駱晶晶你真有種!待我宰了那陰辣的女人再回來好好的收拾你!!!」吼罷,憤然甩開她猛烈轉身,一邊大步流星朝大門處走一邊幻出鋼刀,黑區區的身子暴漲烈焰燃燒!
  
  雙手摀住心臟,駱晶晶的小心肝險些被他的竄天憤吼嚇得罷工衰竭。臉色蒼白,,瞪著他怒火飆燒的背影抖抖抖、顫顫顫。
  
  「這是怎麼回事?!」相較於娘親的呆傻,駱烈反應較快,一下子竄到桌前大拍桌子,莫名其妙搞得他滿頭都是霧水。
  
  桌面受震盪,桌上那灘反著光澤的「水池」濺起幾滴水花。水花飛天,飛上至高點停頓了極其短的時間疾速摔回,「啪」又濺起另外幾滴。
  
  「這是什麼?!」駱烈死盯著「水池」,「水池」出現的景象使之臉色難看到頂點,扭曲之勢越來越厲。
  
  「房間啊~~~少堡主難道看不出?」路青眼裡閃著皎潔之光,唇角上翹的速度媲美觸電。
  
  「我當然知道是房間!!!」駱烈惱火的「砰、砰、砰」連拍桌,閃光一道道劈入腦海,劈得他胸膛起伏激烈。
  
  駱晶晶「蹭、蹭、蹭」快步上前看兒子所指之處,看後險些一屁股坐地。忙用雙手扶桌,「水池」內映照的不正是方纔的「出事地點」嗎?!那間齷齪的房間!
  
  「你們有到過三樓嗎?!」猛然間母子二人異口同聲問出至關重要的問題,一人瞪一個,母瞪青、子瞪遙。
  
  無遙子笑得甜入心房,拎著小酒壺晃啊晃,晃出的液體準確無誤進入酒杯。
  
  「噗——」路青一個沒忍住噴笑,噴完立即捂嘴,悶悶模糊的嗓音從指縫中傳出,「去房裡幹什麼,在這兒看也是一樣~~~」
  
  「嗡」一下子,母子二人的頭通通大成地球,由地球縮向月球,再由月球向地球擴充,來來回回令人搖曳亂晃。
  
  無遙子、路青瞅著二人滑稽之姿差點沒從椅子上溜到桌子底下,嘴角這叫一個抽。
  
  駱晶晶搖搖晃晃中腦子混沌的厲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駱烈在搖晃中揪住無遙子衣領,口齒不清的問道:「你是不是?!」話未說完整,只到此打住,心下已有底子。
  
  沒見著無遙子有所動,卻已聞小狼崽的慘叫之音。「啊——」
  
  駱烈摀住腦殼邊叫邊跳,頭頭頭,痛啊痛啊!
  
  緩緩起身,無遙子抹抹被他揪皺的衣料,渾身無骨的拎著酒壺朝大門走去,時不時的歪頭灌進一口醇酒入喉。
  
  「其中玄機待堡主收拾了赤蓮再讓他自個兒解釋,嘿嘿~~~」路青丟下這句屁顛兒屁顛兒的追在無遙子身後看熱鬧,大野狼教訓蛇蠍女人,呵呵,一定要看!不看都後悔~~~
  
  母子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看罷以飛快之速衝出客棧。
  
  蒼狼提著鋼刀憤怒步出,出來的他尋聲視線上調,瞇著極細的一雙鷹目捕捉到赤蓮與自己的分影。
  
  瞧瞧分影那副德性,除一件中褲外其餘地方全光著,還有臉在天上飛來飛去與赤蓮打得熱火朝天!真他媽丟臉!丟死了他的臉!!!
  
  瞅著分影那臭樣子就牙癢的厲害,趕緊劈了,免得將他高大威猛的形象踐踏的蕩然無存!!!
  
  想到此震天憤吼,雙腳蹬地縱拔而起,雄壯身姿猶如一隻巨鵬振翅高飛逼上青天。「喝啊——」力揮鋼刀劈向分影。
  
  分影背後受襲從腰際被橫劈開來分成兩截,斷了的身軀剎那間化為幾縷煙消散的不留一點蹤跡。
  
  正打得難捨難分,對手突逝嚇了赤蓮一跳,愕然瞪著由低至高竄起的蒼狼目瞪口呆。「你——」脫口而出尖銳的一個字音,猙獰的面孔愈漸無形。
  
  怎麼回事?兩個蒼狼?!幻影?!
  
  「赤蓮!老子今兒個要跟你新帳、舊賬一起算,不把你剁成肉醬難消我心頭之恨——」蒼狼瘋狂,被「水池」裡所顯映的影像氣的全無理性可言。
  
  無形的臉孔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操刀招招斃命殺擊。跟她這蛇蠍女人歡愛,呀呀呸的呸死呸死!噁心到家!!!
  
  赤蓮心中大凜,此時才曉得自己著了道!揮拂長如綢的水袖,連連接下飽含怒火燥戾的致命跟擊。
  
  追出來的母子二人再次受驚,不為別的,只因赤蓮。她那身普通裝扮現下全走了樣,妖嬈邪惡的宛如妖精!
  
  血紅的髮、血紅的眼睛、血紅的眼影、血紅的嘴唇、血紅的耳環、血紅的衣衫,從頭到腳全是紅的!無一丁點雜色,色純的讓人膽顫心驚!
  
  這這這,這還是個人嗎?!人類怎麼可能妖邪成這般?!
  
  母子二人豁然將目光從她身上調至飲酒的無遙子,莫非,他真不是人?!
  
  無遙子半瞇著眼睛仰望高空斗做一團的二人,纖美脖頸微揚,頭向後輕仰,晶瑩剔透的酒液準確無誤灌入口,酒液落砸舌尖繼而積水的聲音誘人舔唇瘋狂欲品。
  
  駱晶晶看得癡了、醉了,這男人太美了、、、、、、
  
  「喝啊——喝啊——喝啊——」連吼三聲,伴隨力吼蒼狼閃電劈刀,功夫底子的雄厚此時盡顯無疑。速度快的真似閃電,一閃即逝,隨後的攻擊緊湊不斷。
  
  赤蓮大驚,人類竟可跟上她的速度!太駭人心!水袖抽甩阻隔他猛攻3的同時回擊爭鬥。
  
  駱晶晶眼花瞭亂,平均一兩秒甩一次頭,她根本就看不清天空中哪個是蒼狼、哪個是赤蓮,二人速度早已脫離正常走向顛化。
  
  「轟隆隆——轟隆隆——」爆破聲震耳欲聾,房屋遭殃坍塌,街道受創凹陷,沙塵肆揚,磚瓦四濺。
  
  「喝啊——」蒼狼已經很久很久沒這麼憤怒過了,同時也很久很久沒這麼放開了打過。
  
  不是驕傲「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三匹狼」武功絕非世人能比,那不是正常人類所能擁有的境界,若說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
  
  除去非常人的他們來說,岳人柏的武功堪稱武林之最,無人能及!只可惜,翹了、、、、、、
  
  「啪啪啪、稀啦啦,啪啪啪,稀啦啦」鋼刀掀起鋪在街道上的石磚,一塊塊呈巨浪勢湧向赤蓮,將她連番轟炸的精力高度集中。
  
  有形有矩的石磚帶著厲浪朝自己無情掀來,赤蓮兩隻水袖左右連抽。
  
  「啪啪啪、砰砰砰」揮撞上一塊塊石磚將其力道十足的打落摔地碎成塊塊、沫沫,地面被砸出只只深坑。
  
  無磚之處嚴重凹陷,有磚之處磚碎坑見。
  
  嘖嘖嘖——
  
  母子二人大抽氣,母比子抽得厲害。二人看不見誰是誰,只能瞧見「巨浪」與深坑,光看此已令人心臟緊緊懸至嗓子眼高居不下。
  
  「喝啊——」鋼刀閃著急烈焰火,刀身一米多長,但刀鋒卻伸展出整整三倍,刀鋒狂肆的削去無辜屋頂,將斬下的朝赤蓮勁猛砸去。
  
  刀削屋頂讓人有種用鏟子托入盤的強烈之感,像極了!
  
  赤蓮大驚,忙力甩兩隻水袖抵住房頂,水袖似具備魔法般無限伸長,「砰」抵住頂子。
  
  蒼狼雙目嚴重充血,讓人著實擔心他會不會因此而血管爆裂從而失明。操刀加送內力,將房頂無情逼壓。
  
  赤蓮又豈吃素,猩紅之氣助水袖一臂之力。
  
  「霹靂啪啦、喀嚓」陣陣刺聲於空氣中暴響,房頂受雙方壓力而面臨瓦解,碎沫沫比比皆掉,苦苦相撐。
  
  駱晶晶真替房頂叫屈,好端端的扣在人家,現卻成為廝鬥的犧牲品。
  
  雙手握拳搓來搓去,雙方僵持使得蒼狼、赤蓮的身影由無轉有,滾滾浪潮托著他二人懸浮於空。
  
  好緊張,太緊張,不曉得誰輸誰贏!
  
  四隻眼睛均迸射對彼此的無窮恨意,濃烈非常。通通咬牙切齒,後槽壓咬磨幾乎要碎。
  
  較勁、較勁,僵持、僵持,隨世間推移,房頂越來越禁不住擠壓折騰,轟隆隆一聲「慘叫」支離破碎。於空中爆炸,濃煙驟起,將視野混得一片灰蒙。
  
  鏡頭放慢,濃煙好似蘑菇雲一般從空中爆散衝擊向地面。
  
  無遙子嫌煙灰太髒,隨意拂袖,柔和聖潔的白光將煙火化去消無,快的讓人來不及眨眼,還視野清晰明朗。
  
  路青眉梢跟挑,斜視的目光將他從頭打量到腳,也就只有此般厲害的角色才能調教出傲人的蒼狼!
  
  一隻房頂沒了不要緊,街上房頂多的是,隨便削去一大把。
  
  蒼狼暴君看中這一點頻頻轟炸,房頂似刀削面般盡情飛砸向赤蓮。
  
  赤蓮整個人都讓他逼得瘋狂,好好打不行嗎?非要動用數不勝數的房頂讓她手忙腳亂、應接不暇!卑鄙!無恥!下流!
  
  「啊——啊——啊——」他們是打熱鬧打瘋狂了,卻苦了老百姓尖叫抱頭鼠竄。攢得比兔子快得多,跑得媲美火箭令人咋舌,這就是生命垂危時人類所爆發出的極限潛能!
  
  駱晶晶真是又緊張又頭痛,舒展搓在一起的雙拳改搓太陽穴,怎地凶斗逐漸演變走了味?
  
  駱烈嘴抽,額頭暴跳青筋。瞪著生父飛舞的身影氣得鼻子喘粗氣,趕緊一刀劈了那賤女人完事,折騰什麼呢?!
  
  房頂削沒無妨,還有鋪地石磚,繼續、、、、、、
  
  整整一條街全部遭殃,面目全非!
  
  蒼狼好似全身都充滿力量不會疲憊,赤蓮不行,被他一會兒一隻房頂、一會兒一潮石磚折磨得力氣大耗。
  
  再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奶奶的,他根本就是非人類,打這麼久愣是連滴汗都不帶出的,更甭說氣喘!真不是人!!!
  
  不能再多加浪費時間,否則自己的體力會率先不支。想到此,只見她急抽水袖退身,凜冽眼神急轉陰妖,身形暴耀血紅之光。
  
  此光令母子二人臉色劇變,她要幹什麼?!這是門兒什麼功夫?!
  
  路青張大清澈眼睛,好戲這才真正上演!仔細看,不能錯過!
  
  無遙子此時已將壺中酒飲罷,白脂食指轉著壺把將酒壺甩向一旁摔地破碎,身形一晃,慢慢悠悠盤起雙腿平穩升上空中。
  
  「咚、咚」兩響,母子二人下巴掉地。乖乖,這老頭子咋越來越邪乎?視線隨他上移,還飛上了空、、、、、、
  
  氣流托著蒼狼懸浮,鷹目瞇得已看不見眼球,只見「直線」迸發陰戾,鋼刀自燃的火焰洶湧攀高。
  
  赤蓮身形驟然起變,血紅之光好似核爆炸般衝擊開來,濃烈的刺眼。
  
  「砰」刺眼紅光中奏起一聲大響,這聲響令人揪緊心。
  
  血光衝擊持續了十幾秒,在揪心緊況下光褪,一隻龐大蠍子赫然出現在視野範圍內。
  
  赤蓮是只蠍子?!蠍子精?!!!
  
  這個結果大大的出乎人意料,駱晶晶腦子不轉了,張著嘴呆呆傻傻瞪著紅蠍,那癡呆的模樣就差流下口水配以靈動。
  
  駱烈呼吸為之一秉,怨不得賤女人邪門兒,敢情是只蠍子精!世間原來真的存有妖精!
  
  無遙子懸在半空,右手肘支著右膝蓋、右手托腮,左手指在左膝蓋上似乎有節奏、似無節奏的輕輕敲打。唇邊綻開一抹陰陰的邪惡之笑,這只蠍子,他等很久了~~~
  
  現出原形的赤蓮漂亮妖異的沒話說,全身血紅的絕色,血紅的妖邪、血紅的正宗,只用看得已可知曉它是多麼的珍貴稀有!況且,她全身顏色只有一種紅,紅得相當均勻!
  
  血蠍好似琵琶,全身表面都是高度幾丁質的硬皮。長3米,高50厘米,身體分節明顯,由頭、胸部及腹組成。蠍尾高高翹起呈彎鉤狀,尾刺乃重要部位,亦名毒刺、毒針、螫刺,尾刺由一個球形的底與一個尖而彎曲的鉤刺構成。
  
  赤蓮看來是豁出去了,現出原形便是最好的證明。
  
  蒼狼鷹目從極細豁然瞪大,面色緊凜,一抹了然浮現於面。「果真是你!!!」丫的,這只蠍居然沒死?!
  
  「當年的仇我現下就來報!」赤蓮扭動龐大身形,別看個頭兒大,相當靈活,身體的每一部分好似單獨存活,絲毫不受大塊頭限制。
  
  此言一出撞擊了駱晶晶的心,他們七年前當真認識?!
  
  「蒼狼,受死吧——」赤蓮蠍身微揚,兩隻鋒利無比的大鉗子殘忍的朝他刺去,內心深處迸發的痛與恨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老子今兒就送你下黃泉跟你姐姐團聚——」蒼狼眼中的憤恨剎那間提升數級,當年往事歷歷在目。
  
  二人同吼,同起猛攻,只聞「砰」巨響大震,地面劇烈搖晃好似地震來襲。
  
  母子二人、路青站不穩,紛紛以手扶樹或拴馬石保持平衡。
  
  濃煙迷霧再起,混沌非常。
  
  人與妖,刀與鉗,殘暴與毒辣,誰才是最好的勝者?心裡沒底,相當高懸。
  
  額頭上滾冒著緊張熱汗,手心裡滲湧揪心冷汗,熱與冷的極端溫度就要將她逼瘋,全身血液介與流與不流間痛苦萬分。
  
  受不了如此難熬的分分秒秒,豁然將兒子攬進懷抱緊,借此來消減一下自己的擔憂。
  
  濃霧將戰鬥場與外界阻隔,「砰、匡啷啷」鋼刀撞擊蠍鉗之音耳朵聽的到、眼睛看不到,惹得她揪心揪肺。
  
  突然,一道瑩綠色的柱體從霧中噴射而去,筆直噴上房屋。「呲啦啦」融化之音立即奏響,房屋融去大半。
  
  「喝——」路晶晶下意識悶喊了聲,腦中亮起無數只小燈泡,燈泡將腦海照如白晝,赤蓮在噴射毒液!!!
  
  一道、兩道、三道,道道毒液越來越猛烈頻繁,房屋、地面遭殃徹底,「砰、匡啷啷,砰、匡啷啷」聲響從不間斷。
  
  隨時間長久推移,駱晶晶覺得自己要瘋。放開兒子雙手揪發拉扯,窒息的氣氛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就在她已走至崩潰邊緣時,忽然,血柱從濃霧中噴射,好似禮花彈飛濺。
  
  駱晶晶心臟險些跳停,腦中所想的便是血乃何人所流?!
  
  剛想完,只聞一道真真切切屬於女性的慘叫。伴隨慘叫,「砰」悶響,一隻大鉗子從天而降,殷紅之血滴滴噠噠如同雨水紛落地面沾濕成圈。
  
  二次抱緊兒子,駱晶晶瞪圓雙目,蠍、蠍子的一隻大鉗子!血是赤蓮的!並非蒼狼!心好似坐「雲霄飛車」般上來下去,一會兒掏空、一會兒歸回,噁心難受的要死。
  
  「啊——啊——啊——」赤蓮的慘叫聽起來膽顫心驚,一波又是一波。
  
  「砰、砰、砰」蠍鉗、蠍腳一個個往下掉,鮮血流得媲美漲潮嘩啦啦往地面砸濺起動態血柱,血柱看了就讓人血液沸騰,亢奮不已。
  
  母子二人、路青的眼睛時上時下瞅著蠍子肢體與血液,乖乖,真他奶奶夠殘忍的!分屍——
  
  「啊——」最後一聲淒厲痛徹心扉的慘叫,赤蓮被砍得只剩下一個腦袋、一個身子的血軀從高處狠狠摔地。「砰」暴起塵揚,與空中的濃霧一起混淆視線。
  
  「吼——」蒼狼雙手握鋼刀金柄,大鵬展翅躍下,趨勢猛烈。照準赤蓮腦殼,大有不將她劈成肉醬不罷休之意。
  
  赤蓮已被砍得流血過多,趴摔在地動彈不得,眼中恨怨增生強烈,想她修煉300年的蠍子精竟打不過區區一名人類!丟人!沒臉!將臉皮丟到滾滾洶濤去不復返。
  
  駱晶晶閉上眼,已知曉接下來發生什麼,不敢看腦殼碎裂、腦漿四溢的情景,心抖。
  
  赤蓮自知死期已至閉上雙眼,千筠一發,刀刃離蠍頭還有1厘米時白光驟閃,將刀刃硬生生打偏直劈入地,「咯吧吧」坑深地裂。
  
  赤蓮豁然張眼,劈震在身後方暴響,她還有意識,她的頭竟然無事!誰阻止了?!
  
  沒一擊劈死賤女,蒼狼飆瘋,衝著懸空的無遙子嘶裂怒吼:「你他媽要幹什麼?!!!」媽的,竟在最後關頭阻止他殺妖!!!
  
  無遙子指輕彈,柔和白光準確無誤彈上他額門兒。
  
  「啊——」慘叫比起赤蓮有過之而無不及,蒼狼扔刀,雙手捂額「蹬、蹬、蹬」向後急速倒退,足足退出去50多米才停。
  
  大駭凜驚,如此輕輕一彈威力竟這般十足!
  
  無遙子輕飄飄落地,緩緩走向失血過多無力抬起蠍頭的赤蓮。彎腰挑高她的頭,邪惡笑容攀上絕色面龐,嗓音酥筋麻骨,蝕咬人心燥癢難耐。「想活命嗎?」
  
  赤蓮虛弱的觸動蠍嘴,用無比渴望的眼神瞅著他,很沒骨氣的服軟。「想、、、、、」與其死去倒不如賴活。
  
  話音才落,蒼狼飆殺而回,一腳踩在她後背上吼道:「想個屁!老子要宰了你!!!」丫的,禍害他形象,禍害他與鱉女間的感情,想活,門兒都沒有!拿下腳拔出入地鋼刀欲再劈。
  
  無遙子用兩根手指輕捏他強有力的手腕,看似修長纖美的兩根卻將他捏得瞬間滾淌冷汗,手中刀也「匡啷啷」掉地。
  
  「唔——」蒼狼痛呼,痛死了!
  
  鬆開兩指,無遙子風輕雲淡的說道:「你砍她這麼多刀就算扯平,我要收她回山煉藥,豈能讓你殺了?新鮮的藥引才能煉出上等佳藥。」一開始說得很正經,說到最後陰邪笑容忽然抿開,給人以極端毛骨悚然烈感。
  
  這兩個字一入赤蓮耳朵立即令她凸瞪雙目,猛然間全身都是力氣,奮力在地上滾動湊向刀刃欲自行了斷。煉藥,開什麼玩笑!還不如死了算了!!!
  
  腳尖踢走鋼刀,無遙子拂袖,將她往後拂去幾分。二次拂袖,將碎了一地的肢體精準接回她冒血的傷口。
  
  「啊——」硬生生接回肢體的劇痛令赤蓮失聲尖喊,痛皺蠍臉。痛痛痛!痛痛痛!
  
  駱晶晶一直閉著眼睛沒有睜開,聽著叫聲越閉越緊。
  
  七零八落的身子在無遙子的袖拂下竟復原的完好如初,讓人看不出一丁點曾經分離過的痕跡。
  
  赤蓮下意識扭扭龐大身軀,心下大喜,顧不得許多,為不成為煉藥活引撇開蠍腳立即逃跑。才將身子轉個圈跑出幾步便再也動彈不得,回頭一看,只見無遙子媚笑著用腳尖踩住了她的尾巴。
  
  「我不煉藥!放開我!放開我!」尾巴被踩放不了毒液,只得瘋狂扭動身子抗議。
  
  她大身子就這麼扭來扭去,無遙子單單一隻腳便將其踩得死穩,讓她絲毫沒有掙脫的可能。
  
  「我想『要』你已經很久了~~~」無遙子說得及其曖昧,曖昧中又蘊涵強烈的折磨與摧殘。
  
  「不——不——不——」赤蓮尖喊,拚命擺弄蠍頭,他臉上的笑容太恐怖,寧可死也不能落在他手裡!!!
  
  無遙子踩著她尾巴輕盈走上她的身,雙腿分開坐在她背上拍拍她硬硬的蠍殼,詭異笑道:「不要也得要,走,回山~~~」
  
  赤蓮忽然不動了,停止一切掙扎、尖喊,眼神由驚恐轉為呆滯,好似機器人般按照指令行事。揚起尖尖毒蠍尾,載著他乖乖前行。
  
  透過指縫,駱晶晶將方纔發生的看得清清楚楚。「咚」下巴掉地摔得生疼,詭異!詭異!
  
  「呵呵呵呵~~~」無遙子騎在赤蓮背上酥音輕笑,笑聲讓人渾身寒毛根根窄豎。
  
  蒼狼揉著手腕、駱晶晶半捂著眼睛,駱烈、路青雙臂抱肩,四人均瞅著雪白愜意的身影漸漸遠行,詭異至極!!!
  
  試想,一名絕色不知年齡是何的美男騎著只紅血絕色的蠍子溜溜噠噠,這場景、、、、、、
  
  冷風狂吹、、、、、、樹葉瑟瑟蕭落、、、、、、蠍尾,消失於視野、消失在盡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9:02 PM

第六十八章 纏綿與復活
  
  「進去!」蒼狼陰著臉提著駱晶晶的脖領將她丟進房,「砰」反手闔門,蘊含怒氣,回身。
  
  駱晶晶煞是緊張,雙手揪住胸襟向後退步,邊退邊結結巴巴顫抖著嗓音問道:「你、你要幹什麼?」乖乖,瞧那張臉,真恐怖!
  
  「幹什麼?」蒼狼陰冷的嗓音將房內一切凍上冰茬,軟靴踩踏地面「咯吱、咯吱」作響,「卡吧、卡吧」地裂、縫黑。
  
  喝!驚心、急抽氣,意識到事態嚴重的駱晶晶「蹭、蹭、蹭」快退,唇邊扯出難看的乾笑,「呵......呵......我......那個......」
  
  「用茶壺打破我的頭,駱晶晶,你好大狗膽!」蒼狼咬牙切齒吐字,面露凶相、目露凶光,一個箭步上前將退縮的她扯進懷禁錮。
  
  「不要——」駱晶晶以為他要拿茶壺砸回,嚇得立即摀住頭。嗚嗚,她不要被砸,會很痛!會流血!
  
  哼,現下知道怕了,怎的當初砸人家時那麼心狠手辣!
  
  不恥她此種膽小行為,蒼狼唇邊泛起諷刺,壓根兒就沒想用茶壺砸。更為直接的將她攔腰夾起,直逼床榻。「我跟你沒完!」
  
  身騰空移動,駱晶晶張開緊閉的眼睛張望,床榻映入視野這一刻掙扎好似八爪魚,急切拒絕。「我不要上床!你給我解釋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為何穿戴整齊坐在一樓!」
  
  她可不是傻子,若在此況下上了床,那麼她必定明日都難下地半步!
  
  「解釋個屁!我跟你沒完!」蒼狼理直氣壯大吼,大巴掌拍上她扭動的臀部。還是方纔那句話,口氣堅定不移,沒得商量。
  
  「啊嗚——」駱晶晶仰了下脖子,五官一皺,屁股好痛!
  
  將她扔上床,蒼狼威猛高大的身軀直壓而下,將她壓得牢固,沒有一丁點逃離的縫隙。
  
  「不不不!你先解釋!我不想不清不楚,你們三人到底......唔——」話到此打住,駱晶晶瞠大雙目瞪著眼前這張大俊臉,氣得雙手握拳錘他肩膀與後背。
  
  爛人!爛人!又用強的!每次都這樣打斷她的話!
  
  她打來打去太煩人,蒼狼索性扣住她手腕將其通通固定在頭頂上方。右手鉗住她下巴,以舌尖頂開她牙齒驅舌進入。
  
  「唔——」駱晶晶在他身下扭動,她想聽解釋,不清不楚的整個人都暈暈的不明白為何。
  
  蒼狼被她扭的臉色發青,該死的女人,這麼多次了都不長記性,難道就不曉得越扭越是能快速催起他的慾望嗎?
  
  扣牢她扭動的腰肢,右腿彎曲壓住她倒動的雙腿,含住她舌尖,讓其徹底發不出抵抗的聲音。
  
  駱晶晶全身走電,顫慄連連,從頭到腳敏感的立即敗下陣來,光是含舌吸吮已令她招架不住。
  
  是她太沒用?還是他的技巧太好,魅力太大?
  
  她身子一軟蒼狼立即鬆去牽制,左臂支撐身體重量,吸取她口中甘露的同時右掌也攀上她高聳的胸脯。
  
  這塊柔軟地帶太熟悉,罩上立即攻擊最脆弱的地方愛撫。
  
  「嗯......」舒服的呻吟溢出唇瓣,駱晶晶閉緊雙目,胸微挺。
  
  乳尖右下方最為敏感,經他隔著衣料的愛撫立即挺立,在衣下綻放。
  
  察覺出她的反應,蒼狼低啞的笑意通過嘴唇傳達給她。
  
  「轟」駱晶晶面如火燒,眼睛閉得更緊,自己的反應太迅速,難怪被他取笑。
  
  隔著衣物揉搓她渾圓,蒼狼腰部上下移動摩擦她下面,慾火很快變從體內燃燃升起,促使二人體溫一再攀高。
  
  駱晶晶的雙手離開頭頂抓住他手臂,嗚嗚不清的聲音從唇縫中流瀉。
  
  她可很明顯感受到他那個由正常轉為甦醒,再由甦醒變得硬挺勃起。
  
  臉兒通紅,他反應起的快,她也不亞於,下體被他磨蹭的漸漸濕漉瘙癢。
  
  禁不住下體的「不舒服」,揪住他衣服,腰部下意識扭動。
  
  「急毛!等著!」蒼狼抽離唇唇怒喝,鷹目沾上一片紅色,喝罷喘息著俯下頭堵住她哼哼嘰嘰的嘴。
  
  臭鱉,急什麼急,他還沒著急呢!
  
  他的訓斥令駱晶晶想一頭鑽進地縫不出來,嗚嗚,不是她等不及,而是身體自行反應,不關她的事!
  
  纏綿親吻,拉出一根一根瑩亮銀絲,銀絲泛著媚惑,唇舌相纏的聲音美妙動聽的醉人心扉。
  
  蒼狼磨擦得自己慾火焚身,摩擦得駱晶晶一扭再扭,呻吟與粗喘從緊膠的唇中不斷溢出。
  
  猛的離開她的唇,他低吼一聲粗暴又急切的撕裂她衣物。雪白胴體刺激眼球,刺激大腦神經,刺激著他那個一柱擎天。
  
  「啊」嬌呼,駱晶晶反射性用手臂環住前胸,身體暴露在空氣中非但不覺得冷,反而燥熱的讓人心慌。
  
  蒼狼眼瞇,從細細的直線中迸射出激狂采光,這才是他的女人!
  
  由著她暫且遮羞,快速去除自身衣物。
  
  駱晶晶瞠大泛起迷離水氣的雙眸,瞅著他閃電般脫光光。咋舌,這門「功夫」怎的越來越神速?
  
  扣住她手腕拉至身體兩側,蒼狼壓下身吻上她的頸,在她頸處吮吻印痕。
  
  「嗯......」駱晶晶半闔上瞠圓的雙眼,唇開啟,熱而不穩的呼吸走向分化。
  
  左手按著她腕,蒼狼騰出右手撫摸上她白嫩香軟的嬌軀,在嬌軀上點燃一簇緊接著一簇的熾熱火焰。
  
  「嗯......啊......」駱晶晶哪受得起如此撩撥,呼吸為之一急,雙腳倒動蹬踹了幾下。
  
  好熱!下體更癢了,癢得她好難受!
  
  吻由頸滑至高聳,含住,蒼狼手掌沿她胸部滑過,愛撫平坦小腹,穿越「森林」直攻禁區入口,撫上入口時牙齒邪惡的咬住她乳尖突起咬磨輕拽。
  
  「啊啊啊......」駱晶晶張大迷離眼眸,急湊相連的兩個動作將她一下子推向浪尖。臉酡紅,胸挺,腰部明顯扭動,下意識併攏雙腿。
  
  蒼狼沒有分開她的腿,反而一邊啃咬她乳尖一邊撫摸揉搓入口,配以指尖撩撥小核,一波一波的刺激自然而然令她情不自禁的分腿無力抵擋。
  
  「啊......嗯......啊......」面紅似血,駱晶晶又羞又感覺到陣陣快感,指甲抓住他健美的肌肉。
  
  左乳如花綻放,蒼狼移唇轉攻右側,愛撫她下身的手加大頻率與侵略步伐。氣息粗重,熱氣噴灑在她柔軟的瑩白上掀起情慾浪潮。
  
  「啊啊......嗚......」駱晶晶哪受過此等熱烈刺激,一嗓子哭了出來,淚水沿眼角淌下流入發間。大腿根微微抖動,在他的侵略下亦有黏液立生弄濕下體。
  
  蒼狼忍著想立刻衝進她身體的躁動耐著性子做歡愛前的準備,吸取前幾次教訓,若不做足前戲到時痛苦的還是自己,因為鱉女才不乖乖合作。
  
  氣息越來越濃,噴出的氣體越來越熾熱,下身昂揚腫脹得令他額頭滲出薄汗。
  
  「蒼......狼......啊啊......我......嗚......」駱晶晶泣不成聲,手兒攀上他肩頭直起身子想跟他說話,卻沒有成功,被快感衝擊的摔回床榻嗚咽難言。
  
  吻住她的唇,蒼狼擰著濃黑的劍眉,手指好似帶有魔法般撩撥開她緊閉入口。
  
  啊啊啊......駱晶晶在心裡高吟,足瞪,大腿根顫抖連連。激動的拉扯他髮絲,嗚嗚,她受不了!受不了了!太刺激了!
  
  沒有吻完,蒼狼急不可待的離開她醉人的櫻唇,離開時拉出長長一根銀絲。「駱晶晶,你是個妖精!」
  
  粗嘎的嗓音既富有磁性又充滿慾望焚燒,不再做什麼所謂的該死前戲。將她腿分開至最大,拉著她環住自己,腰間一挺,直取禁地。
  
  「啊——」尖吟,駱晶晶躺在床上後仰身軀,只一下子下體便被填盈的很滿。張著淚汪汪迷迷離離的眼睛,急促的呼吸從口鼻噴出。
  
  瞅著身下自然流露出激情的她,蒼狼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那個又壯大了幾分,火熱緊致的包裹令他粗吼。她彷彿就為他而生一般,將他包裹的恰到好處!逼得他激狂!
  
  「啊......啊......啊......」腰部凌空落床,駱晶晶一邊承受他的索求一邊慌忙伸臂勾住他頸,感覺自己就像塊浮木隨波逐流,若不攀個什麼便會消逝。
  
  右手撐床,蒼狼用左手扣住她後腦,忘情的吻著她的眉、眼、鼻、唇,印吻她眼角,吻去那一滴滴熱浪因子。
  
  「嗚嗚......嗯嗯......嗯嗯......」駱晶晶的呻吟被他用唇堵住。悶在嘴裡形成不清不楚的嗚咽。奇妙的是,嗚咽比呻吟更讓人血脈膨脹,失控的尋找方向。
  
  眉擰鎖,蒼狼暫且離開她的唇,激動的托住她兩片臀瓣站起。
  
  「啊!」駱晶晶嚇了一大跳,身子由躺床變成凌空,視野平持快速高昇。「不要!不要!會掉下去!」他怎麼做著做著還站起來了!
  
  「閉嘴!我沒你那麼廢物!」蒼狼慾火焚身,紅通通的雙眼連射欲焰。高大身軀站在床上繼續運動,腰部隨抽送一挺一撅。
  
  「啊——」高亢呻吟,現下的情況不允許駱晶晶多想,只得抱緊他的頭。
  
  好害怕,怕掉下床去!但是,但是又好刺激,比躺在床上要刺激的多!他每一次頂動都能送至幽徑深處。
  
  「呼......呼......呼......」
  
  「啊......啊......啊......」
  
  一個急切粗喘,一個急促嬌吟,兩具赤軀攀纏的火熱激烈。
  
  「吼——」蒼狼一聲激亢的嘶吼,抱著她衝向床頭牆壁。「砰」雙雙撞上。
  
  「唔......」悶哼,駱晶晶皺起五官,背部好痛!
  
  抬起她雙腿,蒼狼曉得自己失控,在她身體裡舒服的不得了,怎麼都要不夠。「駱晶晶,你是個妖精!」重複先前的話,現下的情況他也只能這麼形容,因為大腦已經不轉,混沌非常。
  
  「嗚......」駱晶晶摟緊他脖子,什麼妖精,她不是!她只不過自然流露罷了,唔......
  
  「啊......啊......啊......」運動太激烈,導致她慌亂的一手勾他頸,一手攀上牆抓撓。指甲抓磨之音心跳加速,氣血湧沖腦門兒。
  
  「吼——」蒼狼仰頭吼,快速撞擊她身體,淫靡的聲音此起彼伏。
  
  「啊......啊......啊......」駱晶晶撓完牆收回手臂改抓他後背,在他背上抓下一道又一道亢奮的紅痕。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妖精!妖精!妖精!」蒼狼嘎音吼叫,一口咬住她彈跳的柔軟,腰間有力抽送,速度驟然加快。
  
  急劇的衝撞令駱晶晶呻吟的破碎,哭泣與呻吟交織在一起將彼此推上至高無上的頂點。他的勇猛令她暈眩,令她彷彿置身汪洋大海般波瀾壯闊!
  
  糾纏!糾纏!撞擊!撞擊!淫靡!淫靡!
  
  「啊......啊......啊......」
  
  「呼......呼......呼......」
  
  激戰、久戰,隨著攀上巔峰的高亢之音,熱液噴射,膠纏的兩具裸軀順牆壁癱軟滑下,雙雙跌倒在床上急促喘息。
  
  歡愛的味道將房間充斥著極滿,濃濃的、烈烈的。
  
  駱晶晶仍然抓著他肌肉,死男人太猛、太野,撞擊的她找不著東南西北。體內被他填充得很滿很滿,液體與他軟下的碩大在內棲息。
  
  蒼狼趴在她身上喘喘喘,這場「戰爭」打的,太激烈了!累死人!
  
  喘息、喘息,調整了半晌才將彼此呼吸捋的不再那麼急促紊亂。
  
  「廢物,你給我聽好了,我這東西只有對象是你時才硬得起來!除你之外我誰也不要!」蒼狼大聲宣言,將內心想法明朗表達,眼睛與表情均十分堅定。
  
  「你、你、你,你太可惡了!」駱晶晶錘他胸膛,羞得抬不起頭。迅速抽回手,哪有人用這種方式宣言,丟不丟人!
  
  蒼狼不吭聲,定定的瞅著她,面部肌肉一抽再抽,真想敲開她那顆白癡腦袋看看裡頭裝的是什麼,竟會以為他與別的女人苟合,呸——
  
  他過熾的視線令駱晶晶無地自容,羞愧難當的抬起頭,漲紅臉蛋兒不好意思的繼續發問:「那......赤蓮呢?」
  
  聞言,蒼狼的火立即不打一處來,豁然坐起一拳砸床,將床榻震得「吱嘎、吱嘎」哭叫。
  
  駱晶晶隨起,小手覆上他大掌,歪頭望著他微低的頭小聲詢問:「七年前發生了什麼?」
  
  蒼狼豁然抬起頭瞪著她,嚇得她小心臟險些跳停。「怎、怎麼了?」嗓音微顫,怕怕。
  
  「那混蛋女人......」繼續將始末原由講述。
  
  七年前的盛夏,蒼狼與路青進入一處山洞泡清泉水,路青率先除衣泡入,蒼狼隨後。
  
  兩隻蠍子當時也在,此洞寂靜清幽,二蠍聚精會神憋著最後一口氣欲突破300年第一次蠍劫。
  
  洞內光線昏暗,蒼狼沒注意腳下有何,光腳朝清泉池走去。偏偏好死不死踢著正憋氣突劫的蠍子,結果左腳一個、右腳一個將她們通通踢進水裡,待聽見水聲為時已晚。
  
  兩隻蠍子憤怒,從小蠍變回本形態與蒼狼拚命,在最後關頭被人一腳踢入水,這口氣太他媽窩囊憋屈了!
  
  兩隻蠍子一黑一紅,黑蓮為姐,赤蓮乃妹,因元氣大傷,故此不敵蒼狼、路青同攻,黑蓮當場被蒼狼砍死。
  
  赤蓮攻擊路青,為救,蒼狼砍掉她尾巴,並在她蠍腿上咬了一口。藉機,路青抽掉她另一條腿。
  
  重傷的赤蓮拚命逃竄才保住性命,臨走時慌忙送記毒液給二人,索性二人身手敏捷未傷分毫。
  
  但,蒼狼傻貨憤怒咬蠍,從而中毒不省人事,後經路青救治轉危為安。
  
  駱晶晶完全懂了赤蓮為何對蒼狼恨之入骨,阻劫、殺姐之仇不共戴天,豈能不報?赤蓮千方百計拆散她與蒼狼不過是想讓他也嘗嘗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
  
  真相通通大白,心中的疑團煙消雲散,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很好的解釋。
  
  這就是為何赤蓮肩上會有牙印,為何路青會無緣無故被巨石砸至重傷的原因。說到底,還是為了報仇!只是對他的仇恨不比蒼狼來的多!
  
  聽罷的她望著蒼狼久久無語,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蒼狼從床尾抓過脫衣服時掉下來的首飾盒扔進她懷裡,沒好氣的悶悶說道:「我怎麼可能把為你拍的簪子給別人戴!」
  
  捧著首飾盒打開,駱晶晶摀住嘴哭了,淚流滿面。三根碧玉簪躺在盒內散發著好看的瑩綠幽光,這是屬於她的簪子!
  
  「蒼狼——」忘情的撲進他懷裡泣不成聲,「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再道歉,她真該死!錯的一塌糊塗!錯的離譜!
  
  摟著她,蒼狼五官微微扭曲,撇撇嘴無聲蠕動嘴唇,從嘴型來看罵的是四個字:廢物!臭鱉!
  
  哼,有了誤會一定要解釋清楚。否則,痛苦的就是兩個人!他算是徹底的懂了,尤其對像還是懷裡這只笨得要死的廢物鱉!
  
  「嗚嗚......對不起......對不起......」駱晶晶哭,把鼻涕眼淚全往他身上抹,心有愧、愛根深。這個男人太光明磊落了!
  
  「嗚嗚......」
  
  經過休整,第三日......
  
  蒼狼為岳人柏淨身,換上他最愛的潔白衣衫,抱他躺入棺材,趕著馬車回返「月城」。
  
  從抱他入棺那刻起他的心情就很沉重,現離開「紅城」沉重感尤烈。
  
  「月城」......他該如何向「月城」的百姓交待?城主已死,「月城」的將來......
  
  嘴唇緊抿,心下歎一口重氣,握住馬韁繩的手攥緊,緊得指關節泛白。
  
  駱晶晶不忍心見他這般,覆上他手背,擔憂揪心的輕聲喚:「蒼狼......」沒人能真正體會他此時此刻確切的心情。
  
  蒼狼什麼也沒說,抬起頭目視前方,鷹目瞇成一條細細的直線。
  
  路青未見愁容,笑如春風的騎在棗紅馬上開始,後頭跟著「火煉」。
  
  駱烈獨自坐在寬敞的馬車內「陪」著棺材裡的岳人柏,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來時人多,回時卻這般冷清,少了岳人柏的幽默與淫笑,彷彿連大地都缺了一角,極不舒服。
  
  目光落放在黑黑的棺材上靜靜相望,漆黑的色澤透著陰森可怖,不止色陰,還從內部傳出陣陣「當、當、當」的聲響。
  
  「當、當、當」的聲響?
  
  豁然張大雙目猛彈起身,與此同時,聽見怪音的蒼狼、駱晶晶也迅速扭頭,就連前方的路青也回望一探究竟。
  
  「棺材裡頭有動靜!」駱烈指著陰森森的棺材大叫一聲。
  
  「當、當、當」聲音再起,好似是什麼東西在內敲打。
  
  蒼狼眸色緊凜,施力勒停馬車,兩隻眼睛緊緊盯著棺材,那裡頭裝著的只有岳人柏!
  
  駱晶晶嚇得臉都綠了,揪著他衣服往他懷裡鑽。
  
  駱烈飛快的離開棺材朝爹娘靠去,搞什麼搞?
  
  「當、當、當」
  
  「當、當、當」
  
  敲聲先後共響五遍,緊接著只聞「砰」一聲巨響,棺材在四雙眼睛的注視下四分五裂。裂的不止棺身,馬車都被炸得破破爛爛,木板子朝四個方向沖飛。
  
  岳人柏踩著棺材底站了起來,拍拍手、吹吹土,好聽的桑音於空奏響,「嘖嘖,死後僵硬化真厲害~~~」一邊說一邊轉轉脖子,伸展伸展四肢。
  
  四人皆驚,呆若木雞,張著嘴瞪,由駱晶晶叫出淒厲之音。「啊啊啊!你是人是鬼?」他他他,他不是死了嗎?
  
  聞言,岳人柏停止伸展四肢,唇角勾翹,淫笑浮現於面,色迷迷的踩著棺材底朝她走去。
  
  「哇!你別過!你別過來!」駱晶晶怕死了,將臉埋進蒼狼懷裡,渾身抖抖抖。
  
  駱烈大大用力翻白眼,如此真實的淫笑絕對是真,大白天不可能撞鬼,所以......
  
  蒼狼雙目迸射激烈狂喜,輕推開懷裡的駱晶晶一拳頭揍上岳人柏,「砰」肉擊生結結實實。
  
  「哎喲——」岳人柏慘叫,身子踉蹌著向後仰去。
  
  蒼狼抓住他胳膊將他扯近自己,右手揪住他衣領,又是激動,又是驚喜,又是憤怒的吼叫:「你他媽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
  
  左手捂耳,右手撫胸,岳人柏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娘們兒般擠出幾滴眼淚,朝他眨著淚濕的桃花眼委屈的裝腔作勢道:「大野狼你好凶......我下巴好痛......我好怕......唔——」裝到此打住,只因腹部受鐵拳攻擊。
  
  「少他媽給我廢話,說!」蒼狼火大的扁人,眼、鼻、口均噴火。
  
  「唔......我說......我說......」岳人柏皺著眉頭哼哼,暴君,下手真重!
  
  當下,將死而復生解說。
  
  死的當日深夜無遙子便救活了岳人柏,本來岳人柏自那時就能活了,但他偏偏色迷迷的非禮了無遙子的羊脂漂亮長手指,故此,才又多翹了幾日,今時才醒......
  
  聽罷,蒼狼整個人都氣炸了,甩開他抽瘋似的在破車板上蹦躂,便蹦邊指天哇呀呀破口大罵:「老頭子你混蛋——你不是人——你可惡之極——說什麼救不活,你他媽又耍我!又耍我——」
  
  氣得險些吐血,白為岳人柏這只死不了的種馬流眼淚,傷心難過了!
  
  駱烈心裡的不舒服通通化空,唇角不由自主上翹。
  
  「小狼崽~~~」岳人柏淫笑著摸上他臉蛋兒。
  
  「滾,別碰我!」駱烈怒斥,拍開他的手,瞪。
  
  不以為意,岳人柏偷瞟一眼指天大罵的蒼狼,淫笑加大,轉而摸向駱晶晶。
  
  見狀,駱烈不客氣的一腳踹上他腿骨,提高嗓門吼道:「別碰我娘!」
  
  「哎喲——」這聲慘叫比先前的大,一屁股坐在板車上捂腿痛皺五官。他才剛「睡醒」,再踹狠點又得掛。
  
  路青收起驚愕,岳人柏死而復生,升級為詐屍種馬。
  
  目光於空中交匯,岳人柏朝他用著電力十足的桃花眼,那眼神彷彿在幽幽的訴說:我沒死,你失望嗎?
  
  坐在馬上的路青似笑非笑,不回以他任何回答性的眼神。
  
  「王八蛋——不要臉——卑鄙——無恥——」蒼狼蹦躂躁動,罵著罵著腳下的車板禁受不住猛烈重跺從而慘叫一聲瓦解。
  
  岳人柏一屁股坐地,一會兒揉屁股,一會兒揉腿,可忙了。
  
  下了地的蒼狼仍叫罵不停,這次師傅是把他氣慘了。
  
  駱晶晶從撞鬼的驚愕中回神,鬧了半天岳人柏根本就沒死!瞅瞅坐地痛哼之人,再瞅瞅罵罵咧咧者,雙手按揉太陽穴,頭痛得厲害......
  
  破口大罵至喘不上氣時蒼狼才停,手撐膝蓋大口大口喘氣,吊著眼睛瞪青天。王八蛋!王八羔子!
  
  就在他嘴上罵不動心裡繼續時,一道酥音麻骨的低笑於空氣中輕響:「呵呵~~~」
  
  聞笑,幾人均心下一驚,迅速轉頭朝四面八方尋找。但,目光所觸及的只有空氣與景物,根本無人!
  
  額均滾汗,為何無遙子的笑聲這般清晰?
  
  幻覺!一定是幻覺!
  
  當他們安慰自己時酥音二次奏響,「呵呵~~~」
  
  一陣微風拂過,拂過幾人耳朵,帶來令人極限毛骨悚然的恐懼感。
  
  風過,消失無蹤。
  
  「啊啊啊啊啊————」



第六十九章 爭子與露宿
  
  馬車散架,五個人,兩匹馬,很明顯誰與誰乘。
  
  一家三口走在前頭,蒼狼左手勒馬韁繩,右臂環著母子二人,「火煉」溜噠前行。
  
  駱晶晶靠著他溫暖的懷抱,手兒纏著他鐵臂。用過午膳有些睏意,明眸闔掩。在他懷裡很舒服、很踏實,什麼都不用擔心。她只需做只「樹袋熊」就好,因若有事他定一馬當先解決,將她與兒子保護的好好的。
  
  她有溫暖懷抱依靠,駱烈則靠著她,透過她間接靠進生父懷裡。唇角始終提翹,五年來一直盼爹在身旁享受爹娘雙存的快樂,現下終如願以償,怎能不快?有爹的日子真好~~~
  
  「嗯……」駱晶晶在似睡非睡間輕聲嚶嚀,動動頭,用後腦勺磨蹭蒼狼結識的胸膛。
  
  懶洋洋瞇著雙目的蒼狼張大些眼睛,鬆開圈住身前二人的手臂挑起她下巴仰衝自己。
  
  「嗯?」駱晶晶不解,眨著長長卷卷的睫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他似笑非笑的嘴角。
  
  蒼狼俊臉緩緩壓下,近到與她鼻尖相抵,低沉沙啞的嗓音響於耳畔:「用不用我幫你提提神?」瞧她一副懶貓兒姿態,好似隨時都會睡著。
  
  駱晶晶怔,不清不楚的腦瓜未及時瞭解話中之意。眨眨眼睛,提神???
  
  倒是駱烈迅速離開了她懷抱,翻翻白眼摀住耳朵,不想聽接下來極有可能製造出的聲音。
  
  唇邊泛起一抹邪惡貪婪的笑容,蒼狼在她傻乎乎的注視下低頭吻住了她微啟的櫻唇。
  
  駱晶晶當下困意全消,瞬間張大眼眸,不敢發出抵抗聲音,雙手推抵他胸膛。老天,怎麼在馬背上就吻她?她前頭可還有兒子在!
  
  松馬韁繩,蒼狼抓住她手腕握在掌心,右手鉗住她下巴探入深吻。想做就做,不管白天、黑夜,再說了,兒子又不是外人,直接無視。
  
  駱晶晶軟綿綿偎在他懷裡,忍住想呻吟的衝動,香舌羞澀的與他打鬧嬉戲,氣息稍顯急促,臉蛋兒溫度一點點向高處攀升。
  
  「火煉」駝著三人緩慢前行,識趣的未曾行快,以便於主子與夫人親吻。馬眼目不斜視,馬耳一動一動,似有驅音之嫌。
  
  吻得鱉女漲紅臉上不來氣時蒼狼才意猶未盡的放了她,以舌尖沿她紅腫唇瓣勾舔,煽情魅惑的沙啞著嗓音說道:「駱晶晶,你真甜,讓我怎麼也吻不夠……」
  
  此言一出駱晶晶還沒怎麼著,駱烈率先喉頭一哽,緊接著發出讓人想爆打他一頓的聲音:「惡~~~」真他奶奶酸!真他奶奶冷!真他奶奶肉麻!!!
  
  蒼狼臉綠,鬆開鉗制駱晶晶的手敲上他的頭,繃著嗓音惱火怒罵:「小兔崽子,你找死是怎麼著?!」奶奶的,竟敢嫌他噁心!雖然說他也覺得起雞皮疙瘩吧,但,想說的話還是要說!
  
  「唔——」駱烈嚴重頭疼,抱著腦袋痛趴在「火煉」脖子上。五官全皺,心下大罵老王八不會敲輕點嗎,痛死他了!
  
  駱晶晶揪著蒼狼的衣服埋起臉,死男人真是,怎說出如此肉麻之語!以前此話他根本不會說,轉性了!轉性了!他真是轉性了!
  
  蒼狼敲完駱烈的頭再用鐵指敲他後背,邊敲邊火大的訓斥:「大人的事你少摻和,閉好你的嘴!」
  
  聞言,駱烈腦中頓時亮起一隻200瓦大燈泡,忍痛微直起身語出驚人的說道:「再生個妹妹我就不摻和!」
  
  「烈兒?!」駱晶晶登時驚叫,難以置信的抬起駝紅的臉瞪著兒子背影,面頰似火燒,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快速。
  
  「再生個妹妹給我,不要弟弟!」駱烈揉著後背重複,特地在最後四個字上加重語氣強調。家裡有他這個未來的頂樑柱已夠,再來個妹妹就好,他能照顧,而爹娘只需顧好自己。
  
  「你你你、你別亂說!」駱晶晶氣急敗壞羞窘難當的將手繞至前頭摀住他嘴,臭小子,人小鬼大,欠揍!
  
  蒼狼揪著母子二人的小動作慢慢的瞇起眼睛,再生個女娃娃,嘖,是個不錯的選擇。小兔崽子是在藥丸的情況下催生的,那麼正常生育他的孩子會是什麼樣?摸下巴思索,嘖嘖,這個提議好!不錯!想到此的他勾駱晶晶入懷,獸性張口咬住她耳垂廝磨,「駱晶晶,生個娃娃出來玩兒。」
  
  「你別跟著起哄!」駱晶晶一拳頭捶在他手背上,紅著臉回首瞪,「孩子是用來養的,不能玩兒!」聽聽他說的,還玩玩兒,就是真生了也得讓他給玩兒死!
  
  「無所謂,甭管是養是玩你給我生個出來。」蒼狼撇撇嘴,手指頭舒動幾下,手背一點也不疼,反而瘙癢。
  
  「你以為生孩子像做膳那麼容易說生就生?!」駱晶晶被他不正經的口氣險些氣歪鼻子,瞧他那副三分鐘熱度的德行。
  
  「有何難,想生就生。」蒼狼劍眉高挑,憑他的威猛怎不可能?
  
  這句話不說還好,說了令駱晶晶當下氣結,嗓門兒也不由自主提高,一邊戳他胸肌一邊羞氣罵道:「你還有臉說,一個多月來咱們幾乎天天都那個啥啥,我肚子怎沒動靜?還想生就生,簡直就是胡扯!分明是你有病不行!」
  
  蒼狼的表情活似見鬼,用身體哪個器官想也料不到她會說出如此有損男性尊嚴的話來,當下氣得差點吐血昏厥。「媽的你敢說我有病?!」渾身剎那間氣如風鬥,屈辱性十足的暴吼震天動地。
  
  「難道不是嗎?」駱晶晶回嘴,用一種「你有病」的眼光看他。做的時候生猛有力讓人醉仙欲死,怎地真論實際就像撒了氣的皮球,沒用!
  
  蒼狼在馬背上抓了狂,雙腳踩馬蹬子一踹一踹,氣死他!氣死他!「我沒病!我健康的很!我每次都能把你頂的亢奮尖叫!!!」
  
  轟——駱晶晶窘迫的面似殷血,「你——你——」不要臉的死男人,這種話虧他也說得出!而且還吼這麼大聲,恐怕別人聽不見!「你不要臉——你你你你有病——」她也被氣死了!氣死了!
  
  「放屁!是你有病才對!瞧你這副瘦不啦磯的身子骨兒,一看就不能生!」蒼狼將她從頭打量到腳,看不起之色濃郁,他的男性尊嚴豈容侮辱小看。
  
  換駱晶晶抓狂,瞪著眼睛、張著嘴巴垂首瞅著自己身子,瞅罷抬起頭憤怒的瞪著他,掄起拳頭就往他身上砸,邊砸邊罵:「我沒病!你有病!我能生!我能生!」奶奶的,若不能兒子是怎麼出來的?!侮辱她身為女性的資格。
  
  「能生你肚子怎沒反應?!」蒼狼扣住她手腕,額頭青筋暴凸,一鼓再鼓,惡狠狠瞪著她,彷彿她在狡辯一般。
  
  「生孩子是靠男人!在你那兒出了問題!」駱晶晶讓他給氣傻了,嗓門兒越來越大,沒見過這麼氣人的男人,簡直就是氣死人不償命!
  
  「你有問題!你身子骨不行!」就是打死蒼狼,他也不承認是自己出了毛病,因為這根本不可能!他有多猛鱉女最清楚不過,現下竟說他那個不行製造不出孩子!氣死!氣死!心肝肺巨顫。
  
  「我行!我行!你不行!」駱晶晶漲紅美顏,明眸瞪得溜圓,兩邊的腮幫子像只小青蛙鼓來鼓去。
  
  「放屁!你不行!」蒼狼壓根兒就聽不進去她說的話,少狡辯,問題絕對出在她那兒。
  
  「你不行!」
  
  「你不行!」
  
  「你不行!」
  
  駱烈徹底趴在「火煉」脖子上不起來,白眼大翻、口吐白沫,被爹娘給氣的……人家爹娘相親相愛,他家爹娘吵吵合合,一次比一次飆悍……
  
  「你不……唔——」駱晶晶注定每次都是失敗的那一個,又一次帶著滿腔憤怒醉倒在蒼狼懷裡……
  
  前頭吵吵鬧鬧的激景絲毫未影響岳人柏,他與路青同乘棗紅馬,他在後,路青在前。現下機會千載難逢太難得,一分一秒都不能錯過。手臂收緊,將他勒在懷,鼻尖磨蹭他側臉,嘴唇有意無意擦過他面上的細小汗毛,左手色性十足的撫摸他跨在馬背上的大腿。
  
  此象太曖昧,特別是曖昧者還是如此出色耐人尋味的兩人。
  
  路青半闔著眼睛昏昏欲睡,腰間的緊迫感與大腿上的瘙癢令他張開雙目。沒見有何反應,但銀針卻不曉得幾時出現在手,從而朝種馬扎去。
  
  「啪」扣住他手腕,岳人柏抽離撫摸他大腿的左手捏住銀針扔飛扎地,深吸一口氣嗅著他身上的味道,低啞的嗓音響於耳畔,「同樣的招術不會對我起第二次作用~~~」濕熱氣息吹拂著他耳朵,舌探出舔弄他耳垂。
  
  路青既無酥麻感也未觸電,手肘向後力襲,「砰」結結實實撞上他側胸。
  
  「唔……」痛苦悶哼,岳人柏俊美的五官皺成一團,左臂環著他腰,左手摀住被撞的右胸,嘖嘖,力道比上次大多了,真疼啊!
  
  借他捂胸之際,路青眉梢輕揚,左肘再擊。
  
  「呯、啪」連續兩響,岳人柏這只種馬左胸受撞,從而順衝擊力摔下馬背一屁股坐在黃土地上。「哎喲……」這下好了,不止胸痛,連屁股也痛的要死。
  
  路青對於身後的痛哼無動於衷,雙腿夾一夾馬腹,催快些棗紅馬的速度。清澈雙眸掩回,定神養氣。
  
  「哎喲……哎喲……」沒用的哼哼,手揉胸,身子一扭一扭。嘖,讓人全身汗毛倒豎,怎地看上去有種女人自慰時揉搓胸脯的感覺???
  
  吊起眼睛瞅著前方根本不把他當回事兒的男人,岳人柏忽然感覺一陣力不從心。他的思緒太飄渺,心太遙遠,讓人無論多努力也抓不到,太難搞定!待疼感褪去些時飛身而起,施展輕功坐回馬背。
  
  身後一沉,路青便知曉打不死的「蟑螂小強」又回來了,種馬升級後似乎更棄而不捨。
  
  重新攬住他腰,岳人柏的確棄而不捨,唇瓣貼上他耳垂,既幽怨又不正經的啞聲試探問道:「路青,你可曾為誰敞開過心靈?」說著,右手沿他腹部上移至心臟部位,掌張開,輕輕按撫。
  
  「岳城主,你不睏嗎?」路青略帶鼻音的調調從不薄不厚的粉潤唇瓣中溢出,嘴張不太開。
  
  「呵呵~~~」低笑,岳人柏咬住他耳垂,好個路青,擺明了嫌他煩人,對於他的問題他從未一次選擇作答。
  
  偏頭躲開他的騷擾,路青掩嘴打了個哈欠,眼皮逐漸往黏合發展。
  
  又討了個沒趣,岳人柏失笑,仍不願放棄,太想得到的心早已成為他堅強有力的後盾。靜靜凝視他清俊的側面,瞅著他眼皮一點點從勉強張合至完全閉閡。
  
  癡迷的望著他睡容,貪婪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岳人柏有種全身心放鬆的舒服之感。漂泊多年的心終於找到可停歇息之地,可惜,呵呵,人家不要。
  
  髮絲隨風輕揚,路青的呼吸很均勻,頭也從直抬耷拉下來進入睡眠狀態。
  
  不願錯過吃豆腐的大好時機,岳人柏無聲淫笑,右手輕輕沿著他胸膛下滑至腹,再由腹向下,邪惡無恥的摸向他下身的那個……
  
  「啪」一聲肉擊,路青扣住他即將得逞的狼手。
  
  岳人柏停止下摸,手就在他小腹下方曖昧的覆著,「喲,我以為你睡著了~~~」調侃中夾雜絲絲未得到滿足的味道。
  
  「岳城主真會裝~~~」鼻音頗重,路青拉離他的手,鬆開,雙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雙雙擊上他胸部。
  
  「啊——」慘叫,岳人柏不知是有心不躲還是傻傻的再次中招,總之又從馬背上摔了下去,這次較狼狽,直接趴地不起。「唔……」趴在地上像豆蟲一樣向前蠕動,困難的抬起頭瞅著漸漸走遠沒有心肝的無情人。真狠!他的胸,八成就要形成內傷!!!
  
  沿黃土大道返回「月城」,城池外,蒼狼勒停「火煉」。
  
  見他沒有進城的意思,路青隨停,聰明如他,主子有話要說。
  
  「我不回城了。」蒼狼勒著「火煉」原地繞一圈停下,鷹目瞇去三分之一定進他眼裡。
  
  聞言,岳人柏抬起耷拉著的腦袋無精打采瞅向他,「內傷」太重……
  
  「堡主去哪兒?」路青揚起半邊眉,笑吟吟。
  
  「少問,好好給我打理『狼堡』,歸期不定,若有事你全權負責,不需找我。」蒼狼眼瞇去三分之二,若有似無的寒光自眸中迸出,說罷再沉聲添加一句:「記住我的話,永遠都不要忘!」
  
  「呵呵,堡主你真兇~~~」路青身瑟,看似怕怕,但表情卻與語氣完全不符。他精的很,從方才主子的話中已明確曉得所示何意。
  
  從鼻子裡哼出一股冷氣,蒼狼看向鬼德性的岳人柏就一腦門子火兒,勒「火煉」靠近棗紅馬,一把揪住他胸襟惡狠狠低吼:「睜開你這雙色眼別再死了,老頭子不會救你第二次!」他深知師傅脾氣,只有一、沒有二,復活已是他最大的恩惠。
  
  岳人柏唇邊翹起欣慰之笑,笑後色瞇瞇摸上他俊臉,酸酸軟軟的媚聲說道:「你不會讓我死的,你捨不得~~~」
  
  此舉此調令蒼狼全身雞皮疙瘩狂掉,一巴掌打掉他的手,似避毒蛇般勒「火煉」退閃。「呸呸呸!鬼才捨不得你!!!」邊呸罵邊用袖子抹被他摸過臉,娘的,皮膚會不會長瘡爛掉啊?!
  
  「噗哧——」駱晶晶禁不住偷笑,暴君真是個心口不一的男人。
  
  「臭鱉你閉嘴!笑毛!」蒼狼低頭橫眉怒目,喝罷瞪著色瞇瞇的岳人柏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還不進城等什麼呢?!」
  
  喲?路青眉揚高,主子這是擺明了不想讓人知道他將去何處。呵呵,看來還挺神秘~~~勒緊馬韁繩,什麼話也沒說,載著岳人柏進城。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蒼狼鷹目瞇至最細。
  
  駱晶晶仰頭望著他高深莫測的俊臉很是茫然,他這副模樣讓人猜不出在想些什麼。是好?還是壞?
  
  腿夾馬腹,蒼狼調轉馬頭,朝城外三岔口其中一條催奔而去。馬蹄揚起塵沙,「火煉」之速消失無蹤。
  
  城內的路青搖頭晃腦無聲樂,背叛?不背叛?呵呵,只在一念之間~~~
  
  「蒼狼,咱們去哪兒?」靠在他懷裡,駱晶晶仰頭詢問。馬兒奔跑的速度很快,她不得不讓自己貼他貼得緊。
  
  「去『燕尾山』找『黃金軟甲』做為年底老頭子的壽禮。」蒼狼瞇著眼睛駕馭「火煉」,右臂將母子二人摟護。
  
  「『黃金軟甲』?」駱晶晶小聲重複,聽名字就夠珍貴。「『燕尾山』在哪兒?」
  
  「從我懷裡取出卷軸給小兔崽子。」蒼狼雖對她講話,但對像卻是駱烈。
  
  聞言,駱烈全身一震,一股被人看中的驕傲感油然而生,嘴咧大。
  
  他是美了,駱晶晶卻撅嘴,什麼嘛,一大一小几時起開始惺惺相惜了,討厭,都沒有她的份!不情願的伸手入他懷裡摸索,將羊皮卷軸遞到兒子手裡。
  
  接過,駱烈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金黃色底,金底上墨筆勾勒大好山河,山河大道處有不少紅色的圈圈點點。視線有規律的從下向上掃瞟,掃過一座座山頭與道路,還有一處湖泊位於中途。
  
  駱晶晶湊過腦袋瞅著卷軸上所畫之景,覽全後掩嘴小聲抽氣,老天,原來終點『燕尾山』已出了「大承王朝」的邊境!
  
  「老王八,你曉得『燕尾山』有什麼嗎就帶我和娘去?」看罷圖的駱烈瞇了下眼,從口氣上聽不出是生氣還是高興。
  
  「怕毛,老子闖天下時什麼沒遇過!」蒼狼嗤之以鼻,「與其把你們留在城內倒不如帶在身邊放心!」哼,母子二人全都是不讓人省心的東西,一個比一個能折騰。
  
  「既然如此……」駱烈吐字暫頓,仰頭看看天色,已臨近傍晚。目光落放回圖,捕捉到前先掃過的某一處,「讓『火煉』跑快點,在天黑之前趕到前頭那處野棧。」說罷,用手指敲敲卷軸,抬起頭目視前方。
  
  他話音才落,「火煉」似聽得懂人話般撒開四腿席捲塵揚,載著他們瞬間提速。
  
  「啊」嬌呼,駱晶晶身子一歪,下意識抱住身旁健臂。
  
  駱烈只覺腰間一緊,整個身子靠向娘親,而娘親則再向後靠,溫暖渾厚的味道即刻蕩入鼻腔。
  
  收緊右臂,蒼狼將母子二人通通納入懷中摟緊。
  
  駱晶晶靠在他懷裡閡起雙目,甜美知足的笑容浮現於面。幾時起……父子二人已可這般隨性交談,更甚於……日後,互幫互助。
  
  癡速的冷風吹得蒼狼黑絲狂舞飛揚,濃黑劍眉微蹙,駕馭「火煉」奔馳,留給大地一尊狂霸不羈的背影。
  
  一家三口趕在天黑前如期到達軸上所標示的野棧,蒼狼翻下馬背,駱烈隨跳。
  
  駱晶晶伸出雙臂環住蒼狼脖子,讓他抱自己落地。落地難免腿軟,騎馬時間太久,腿與屁股又酸又痛。
  
  若說蒼狼第一次不懂憐香惜玉,那麼這次便有明顯長進,懂得扶住腿軟的她,並將她打橫抱起邁步行。
  
  駱晶晶羞紅臉,偷偷瞟一眼英俊威猛的他。心頭甜蜜蜜,一個多月以來,他改變的越來越多了。
  
  野棧孤伶稍顯舊,在夕陽的餘光下披上一層薄沙。棧門閉閡,棧內無光亮。
  
  駱烈眉皺,用腳踹開門板。登時,一股子發霉的味道撲鼻而來。看來,荒廢已久。
  
  蒼狼抱著駱晶晶隨進,棧內空空如也,桌椅均呈關門時的模樣整整齊齊。立在門口觀察了一會兒,大步走向最近一張桌子,即將到達時停下,左腿抬掃,扣在桌上的椅子隨勢落地,安安穩穩。
  
  隨椅離桌,灰塵驟起,令人不得不秉一秉呼吸以免嗆到。
  
  駱烈捂著鼻子抬腳踩踩椅面,確定椅子結實時才從掌心打出一股氣流將椅子「沖洗」乾淨。
  
  父子二人配合性的動作看得駱晶晶一愣一愣,乖乖,默契太足了吧?
  
  將她輕放在椅子上,蒼狼直身環顧。野棧規模一般,只有兩層,荒廢真是太久,以至於蜘蛛網都佈滿了邊邊角角。「你們倆在這兒呆著,我去拾些木柴回來生火。」說罷,瞅了眼駱烈轉身出棧。
  
  駱晶晶一手揉腿與腰,一手拉住兒子,脖子轉轉轉瞅著昏暗暗的野棧。嘖嘖嘖,沒來由冷顫連打,除冷之外此地還透著一股子的陰森恐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9:14 PM

第七十章 急火攻了心
  
  蒼狼做起事來還挺有模有樣,真有一家之主的樣子。撿柴生火,兩隻手像機器一樣「卡卡卡」乾脆利索。生罷火交待母子二人不要走動便外出尋找野味,在這荒郊野外也只得食些小動物充飢。
  
  他一走駱晶晶可就坐立不安,抱著兒子左顧右看,總覺背後涼颼颼有物詭異吹。時而吹過後頸、時而吹過耳朵,攪得她一顆心極其難寧。
  
  「娘,世間無鬼。」彷彿看穿她怕什麼,駱烈攬住她纖肩安撫。瞧娘親的臉,已泛白。
  
  「胡說!」駱晶晶立即頂回,面上血色褪去,緊張兮兮揪著他衣服不贊同道:「蠍子精都能變幻害人,何況是鬼!」鬼這麼悠久古老的東西肯定存在!
  
  扯扯嘴唇,駱烈從鼻子裡哼出一股氣。「就算真有也是人為的裝神弄鬼。」鬼?拉倒吧。
  
  見他不信,駱晶晶雙腳跺地,把頭往他懷裡鑽,小心翼翼怕怕的瞅著四周說道:「真有!你難道沒覺著咱身後有東西飄來飄去?」
  
  駱烈擰起濃黑的兩道眉毛,唇抿,忍著想敲娘親腦殼的衝動繼續安撫,「娘,你太敏感了,我什麼也沒感覺到。」受不了,她娘懼怕鬼神的毛病一泛起來且下不去勁兒。伸出食指按太陽穴,瞟一眼敞開的棧門,心下想著生父幾時才歸?時候越久娘親就越「犯病」。
  
  「不不不,不是我敏感,真有!」駱晶晶說話已開始結巴打顫,渾身發抖,掃視昏暗野棧的視線越來越快,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動失節奏,既有緊張感、又有掏空感。
  
  她話音才落,駱烈還來不及接下茬,只覺一陣陰風從敞開的棧門突然吹進,不偏不倚直吹上二人身。
  
  「啊啊啊來了來了——」駱晶晶登時尖叫,豁然抱住兒子瞠圓雙目瞪棧口,什、什麼東西?!
  
  駱烈半瞇著眼睛瞅棧口,幾秒後頗為頭痛的說道:「娘,只是陣風……」
  
  「不止風!有鬼有鬼啊!」駱晶晶堅持自己的信念,眼睛不亂掃了,把頭完全埋進他懷裡哆哆嗦嗦。
  
  「娘……」
  
  只給駱烈吐出一個字的機會,第二股陰風吹入,較之前更強,風勢增大。「呼——」刮出一聲「鬼哭狼嚎」之音,「噗」火堆熄滅。
  
  「啊啊啊——」駱晶晶怕死了,哆嗦加劇,雙目閉死緊。鬼呀!鬼呀!鬼呀!
  
  駱烈面色緊凜,豁然回首迎陰風看棧口。不能怪娘親懼如此,不知不覺中外頭天色己全黑,黑漆漆不見五指。風一吹,樹影、草影均搖動,再加上此地乃荒郊野外,真是大有一幅鬼界陰景!
  
  「烈兒!烈兒!娘害怕!」駱晶晶很沒骨氣的連連示弱,抱著兒子左搖右晃,腦門兒頂他胸口好似「纂木取火」。
  
  彷彿嫌她的害怕不夠,陰風接二連三吹進,每次都剛好只吹他們,不吹別處。
  
  「啊啊啊——啊啊啊——」駱晶晶現下的懼怕又升幾級,抱著兒子揉啊揉、捏啊捏,好似他便是可怕惡鬼般狠狠虐待。眼睛閉閉閉、手兒楸揪楸、蓮足跺跺跺,那模樣與大白天撞鬼無異。
  
  「呼——」
  
  「呼——」
  
  「呼——」
  
  陰風連連吹。
  
  「啊啊啊——啊啊啊——」駱晶晶尖尖叫。
  
  「呵呵呵呵~~~」一陣笑聲憑空咋響,彷彿在嘲笑某人膽小。
  
  笑聲一出駱晶晶立即停止尖叫,豁然抬頭環顧四周,見周圍只有她與兒子無旁人時臉色急轉慘白近灰。老天,誰、誰在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笑聲再起,銀鈴般煞是好聽,脆而富有朝氣。
  
  「啊啊啊——啊啊啊——」駱晶晶哪管聲音好聽不好聽、朝不朝氣,重新投入尖叫,又慌又亂的揪著兒子衣服蒙住臉面。鬼呀!鬼呀!鬼呀!
  
  「什麼人裝神耳鬼?!出來——」駱烈陰著臉掃視野棧,虎目中迸射出如生父同樣的犀利目光,森、寒、利、絕!
  
  經他這麼一喝笑聲忽然沒了,就連吹襲的陰風也消失的蕩然無存。棧內死寂一片,旁音雜去,呼吸與心跳聲尤為清晰,尖叫刺耳。
  
  「有膽就給我出來——」駱烈摟著娘親二次喝,犀利目光驟然下降多個冰點。
  
  野棧無聲,靜的出奇。
  
  駱晶晶叫過恐懼期,瑟瑟發抖的緩慢抬頭,什、什麼也沒有……嗚嗚,真的是撞了鬼!
  
  雙方僵持,駱烈冷冽掃視,陰風好似憑空消失,誰也不肯退讓。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太過安靜的氛圍反而令人心升恐懼。駱晶晶就是最好的例子,恐懼再起,又禁不住嗚咽出聲朝尖叫發展。
  
  她的恐懼就算是瞎子也能感覺的一清二楚,突然,陰風再起,劇烈吹襲,「鬼哭狼嚎」著朝母子二人衝去。
  
  「啊——」這一嗓子的尖叫音劈,駱晶晶赫然發現颶風將自己吹離了兒子,身子呈直線上升飛向空中。
  
  「娘——」駱烈立即竄起伸手抓,可惜,颶風不止吹飛娘親,更將他也一併拋起。
  
  「烈兒這是什麼呀?!娘怕!娘怕!」駱晶晶嚇出眼淚,淚珠子一滴一滴吧噠吧噠住下掉,捲進颶風化為烏有。
  
  「娘——」大聲喊,駱烈與颶風較勁,伸著胳膊住娘親處夠。颶風好似存心作對,他越夠越將他與駱晶晶分離。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銀鈴般富有朝氣的好聽嗓音第三次響起,此次笑得燦爛、笑得開懷。
  
  「王八蛋你給我出來!要玩兒人就玩兒我,別嚇唬我娘!!!」駱烈怒不可赦,扯著脖子粗吼。那笑聲讓人恨、讓人怒,分明就是將他二人當成戲耍取樂的玩藝!
  
  「不要,兩個人才好玩兒!」銀鈴女音突然說話,聲音好聽極了,宛如天籟!隨話音落,颶風變成龍捲風,捲著母子二人在空氣中蕩來蕩去,頗為「蹦床」之感。
  
  「啊啊嗚嗚……」駱晶晶被折騰的叫也叫不出來,哭也哭不來,雙聲全部哽在喉嚨裡嗚嗚咽咽。
  
  「放開我娘!媽的你聽見沒有?!玩兒我——」駱烈哪受得娘親這般難過,雙目瞬間腥紅,雙掌翻騰釋放氣流抗拒龍捲風。但,抗拒後才發現根本無用,龍捲風直接吸走他的力量從而令風勢更加猛烈。「該死的!」憤然大罵。
  
  「嗚嗚……嗚嗚……蒼狼——」駱晶晶受不了難過恐懼,一邊嗚嚦一邊積攢力氣,最終爆發尖喊。
  
  這聲尖喊太具穿透力,視線遠調,音波從野棧傳出,一直衝向打獵歸返的蒼狼。
  
  輕功飛躍的高大之軀巨震,夜幕下他的臉色大變,駭人可怖。心陡驚,是鱉女的聲音!出事了!!!顧不得許多,拎著打蒙的六隻野山雞瘋狂提速回返。
  
  趕回的他踏進野棧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空空如也的景像,母子二人已不在。瞳孔緊縮,唇微啟抽氣。「啪、啪、啪」連續幾聲摔響,手裡拎的野山雞掉地。「駱晶晶——」放聲大喊,豁然轉圈掃視棧內。人呢?去了哪裡?!「駱晶晶——駱烈——」嘶吼二人名字,瘋了似的在棧中尋找。
  
  「蒼狼——蒼狼——」
  
  「老王八——老王八——」
  
  母子二人懸浮在空中拚命捶打困住自己的無形光壁,光壁呈一個球形,從內可見蒼狼,但從外看空中卻什麼也沒有。別說景象,就連叫喊聲也聽不見,絕對的靜音!
  
  蒼狼樓底下找遍便躍上樓挨個兒尋找,邊找邊吼:「駱晶晶——駱烈——」
  
  母子二人困在光球裡急不可耐,駱晶晶眼淚嘩嘩流,現下如何是好?!她看得見蒼狼,聽得見他的聲音,看得清他的急態,但是,她沒辦法讓他知道自己就在一層的半空中。焦急心疼的淚水好似斷線珍珠滾滾而落,明知外頭的人聽不見,仍不死心捶打叫喊:「蒼狼——蒼狼——」
  
  「妖怪,放我們下去!否則我絕饒不了你——」駱烈雙眼腥紅的厲害,指甲扣抓光球內壁「呲啦啦」作響,聲音刺耳,粗黑的亮髮呈倒豎趨勢根根飛舞狂燥。
  
  銀鈴笑聲停頓幾秒,隨後撒嬌不依的吐出兩個字:「不要!」
  
  「你有種就別現身,否則不論用什麼方法我定將你碎屍萬段!!!」駱烈的咆哮在兄球內形成極大回音,他的身體在回音震動下一抖再抖,額頭青筋鼓動異常,呲起的尖牙冰森陰戾,牙尖的星星一點足矣令人暈振不醒。
  
  如此駭人氣勢銀鈴主人不怕,反而調皮的嘻笑:「你笨笨,抓不到我~~~」雖看不見人,但從聲音判斷似乎還吐了舌頭,頑劣之音很真切。
  
  「你——你——你個該死的妖怪——」駱烈險些被她氣吐血,陰戾著小俊臉大喘粗氣,真他媽該死!
  
  「砰、砰、匡啷、匡啷」
  
  「砰、砰、匡啷、匡啷」
  
  蒼狼哪裡是尋人,分明拆房,野棧讓他摧殘的面目無非,堆積的塵土全部暴揚,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形成似有似無的「閃光」。
  
  「駱晶晶——駱烈——」音律劈了又劈,找不到人令他全身血液處於冰凍狀態,好冷,冷徹心扉!面目扭曲,兩隻眼睛通紅似血,妻、子不見的痛苦只有親身經歷才能體會。
  
  「蒼狼,嗚嗚,我在你上面,在你上面啊!」駱晶晶泣不成聲,他受折磨她的心也跟著揪痛,好痛好痛!看看他著急的,不心痛才怪!
  
  「駱晶晶——駱烈——」蒼狼抓了狂,吼聲震天地動的衝出野棧,輕功縱躍,擴大尋找範圍,急得冒火的身軀是留給母子二人最後的「風景」。
  
  「蒼狼——」駱晶晶整個臉都貼到了光球上,光球是溫的,她的心卻冰冷無比。「不要走,不要走,我就在野棧裡啊……」說著說著雙膝一軟跪在球裡失聲泣,心兒隨焦急火燎的男人飛出身體。
  
  「駱晶晶——駱烈——」蒼狼的喊叫在荒野中迴盪,現下的他大腦已停止動轉,完全被恐懼填塞的滿滿,第一次曉得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滋味!千萬不要有事!否則他會瘋的!!!
  
  不知不覺中,他已下了極深感情。本不愛,一旦愛上會付出所有!一旦有了承認,那便是翻天覆地大大的改變!
  
  他的身影在夜色下瘋狂奔馳,嘶喊從未間斷,喊得太過用力,置於音劈嗓啞,臉色也隨時間推移越來越蒼白無血。
  
  駱晶晶跪在球裡淚如雨下,傻呆呆的望著棧口好似雕像一動不動。
  
  駱烈抓撓光球的頻率快的驚人,指甲抓出血,指尖磨破皮,肉露血流。
  
  時間分秒走過,等待好似一個世紀之久,當蒼狼疲憊的身軀跌跌撞撞回到野棧時已是許久、許久,許久之後。
  
  跌撞回來的他眼裡佈滿殷紅血絲,呼吸尤為急促,右手牢牢按在心臟部位。
  
  見狀,駱晶晶豁然心驚,下意識扯住光球直勾勾瞅著神色怪異的他。他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娘,老王八要吐血!!!」駱烈腦筋反應快,驚愕的脫口而出。
  
  雙眼瞠到最大,駱晶晶瞳孔驟縮,經兒子一提立即想起自己罵蒼狼不檢點那一夜的情形。「蒼狼,我在空中——」情急之下撕裂喊,面色陡地轉為慘白半透明。
  
  說晚了,話音落下的同時蒼狼也從嘴裡噴出一口腥血。血具有超級動態,在空氣中渲染開來。
  
  「噗——」吐了血的他一下子跪在地,左手握成的拳顫抖不堪,心好痛,痛的就要沒辦法呼吸!血水糊了他的嘴唇與下巴,滴滴噠噠順下巴淌地。急火攻心的滋味太他媽不好受!難受的要死!!!
  
  「不——」淒歷的叫聲刺破耳膜,駱晶晶激動擺頭,一擺再擺。「我求求你放了我們,不要再玩兒,再玩兒下去會出人命的!!!」哭喊著胡亂找尋銀鈴主人,現下的她相當脆弱,害怕蒼狼有事的心就要衝破嗓子眼跳出口。
  
  或許是她的聲嘶力竭起了作用,或許吐血之景是銀鈴主人沒想到的,總之,順從駱晶晶的意解除光球束縛,讓他們呈直線墜下地去。
  
  「蒼狼——」束縛一除,駱晶晶立即大聲喚著急火攻心之人。
  
  豁然抬頭,見她莫名其妙從天而降,蒼狼倒抽口氣,腿力蹬地面飛也似的朝她衝去,將她掉下的身子牢牢接進懷中。
  
  駱烈凌空翻體,平穩落地。
  
  駱晶晶淚流滿面,抱住蒼狼失聲痛哭。他又吐血了,他對自己的在乎已超乎想像,讓她既覺得幸福甜蜜、心花怒放又覺窒息。好濃的感情!!!
  
  懷裡抱著她,蒼狼回身看向落音之處,駱烈的身影映入眼簾。放下懷中人,騰出一隻手臂朝他伸展。
  
  駱烈一頭扎進他懷裡抱住他腰,臉埋在他胸前,忽然有種特別想哭的衝動,眼睛酸酸的,喉頭哽哽的。
  
  蒼狼什麼話也沒說,將母子二人摟緊,緊得恨不能揉進骨子裡,切身實際感受著他們的體溫才讓他覺得不是做夢!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的情景催人淚下,銀鈴主人似乎也感染了這種溫情未再頑皮,躲在某處偷看。
  
  駱晶晶抬起淚濕的容顏,顫抖手指撫上他緊繃蒼白的臉頰,嘴唇蠕動想說話卻又哽住說不出口。
  
  不理會她想說什麼,蒼狼扣住她後腦先來一記辣吻。四片唇緊膠,混和著血流入雙方口中,吻結束後二人唇上均沾上鮮血。
  
  駱晶晶一邊哭一邊為他拭去唇上的血漬,抱緊他脖子,額頭緊貼他頸項。
  
  紅著雙眼將妻、子攬在懷,蒼狼緊懸的心一點一點回歸至原來的位置。待情緒穩定些時才鬆開緊臂分別瞅著他二人發問:「我走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嗓音陰冷冰戾,兇惡的目光恨不得將人活剝挖心。
  
  見娘親哭意仍存,駱烈深吸一口氣代答,將經過告知。
  
  聽罷,蒼狼又差點吐血,恨恨的瞪著高空暴怒獅吼:「妖孽,你他媽給我出來——老子要讓你付出代價——」媽的,敢耍著他一家三口玩,找死!!!
  
  吼聲嘹亮,但,沒有回應,銀鈴主人不曉得去了哪裡,還野棧一片清幽。
  
  「媽的妖……」
  
  「別喊了,你嗓子都啞了!」駱晶晶摀住他嘴,心疼的要死,柳葉彎眉嚴重擰皺。
  
  撥開她,蒼狼氣得哇哇叫:「不能就這麼算!!!」說罷鬆開環住她的手臂。
  
  「不要!」抱住他腰,駱晶晶將頭重新埋進他懷裡,顫抖著身子求道:「別離開我,我怕……」
  
  沒有什麼能比得上這句來得管用,蒼狼先前還一副想找銀鈴主人報仇的模樣,現下立即「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妥協。「別哭,我不算帳了。」抱緊她顫抖的嬌軀,薄唇在她額上一吻再吻。
  
  駱烈瞅著爹娘如此覺得很不可思議,生父這塊堅硬的「百煉鋼」竟也有柔化的一天!娘親真了不起,讓生父不算成熟的血肉漢子一步步走向成熟,在磨練與歷練中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從一個男孩——男人——丈夫、父親!
  
  「蒼狼……」駱晶晶嗅聞著他身上獨有的男性氣息,恐懼之心就這樣一點點被平熄,嬌軀不由自主偎他偎得更緊。
  
  別開臉,駱烈騰給二人足夠空間,撿起地上的野山雞去一邊拔毛。
  
  捧起她佈滿淚痕的小臉,蒼狼忍不住再次封住她唇,一邊親吻一邊抱著她利落瀟灑的旋轉貼上牆壁,將她壓在上頭激動索吻。
  
  駱晶晶仰著頭,環住他頸項努力回應,激情的津液順嘴角流淌。
  
  用眼角餘光掃掃忘情親吻的爹娘,駱烈搖頭,他二人真當他是空氣不存在,頻頻在他眼前上演激情戲碼,也不怕把他這個「五好青年」帶壞……
  
  「啊……」嬌羞的呻吟自駱晶晶口中溢出,忙推槨蒼狼胸膛小聲拒絕:「不要,烈兒在……」
  
  被推好幾次,沒轍,蒼狼相當困難的從她胸前的柔軟抬起頭,眼裡布上情慾紅潮。
  
  「你怎麼反應這麼快!」捶他胸口一下,駱晶晶紅著臉捏住肚兜的帶子系回頸後,拉攏被扯開的衣襟。
  
  「早知道不帶那小子來了,把他扔回城裡多好……」蒼狼嗓音租嘎,帶出來的是他,現後悔的又是他。
  
  「你不要臉!無恥!」連捶他胸口好幾下,駱晶晶推開他捂著紅燙的臉蛋兒走向兒子。
  
  「媽的。」咒罵一句,蒼狼抹抹嘴不爽的跟在屁股後頭。
  
  火堆重新點燃,燒木之音「霹靂啪啦」作響,火星子偶爾濺出幾顆飛空,柴味在野棧中瀰漫開來。
  
  父子二人拔雞毛,拔罷掏空內臟用細樹枝穿起來架烤,烤肉香隨時間推長慢慢發散,勾引人腹中饞蟲蠢蠢欲動。
  
  驚嚇外加大哭一場,駱晶晶覺得自己的肚子特別餓,怕是光她一個就能吃掉整整一隻野山雞。舔唇舔唇,雙目直勾勾盯著烤雞,好香!好香!
  
  「餓死你!」蒼狼口氣不算好,「豆腐」沒吃上,心裡頭憋著邪火兒。瞧瞧鱉女那眼神,看見雞比他還親!媽了個腿子!
  
  不理會他惡言惡氣,駱晶晶雙手抱住他手臂吸著口水貪婪問道:「還有多久才烤熟?」
  
  「等著,催毛!」蒼狼大不爽,狠撇嘴,事情一過就開始替自己吐的那口血叫屈。什麼爛玩意兒,早知道不吐了!手腕轉,轉著山雞燒烤另一面。
  
  「我餓嘛……」駱晶晶噘了嘴,眼神幽幽怨怨。
  
  「待著!再叫什麼也不給你吃!」橫眉怒目,蒼狼洩憤似的再將山雞翻了個兒。
  
  嘴噘高,駱晶晶動動嘴唇無聲的罵了他一句「爛人」,罵罷鬆開抱住他的手曲腿環膝。眸光調轉時不經意間瞥見一團白花花的東西,當下往蒼狼懷裡縮,指著白團驚聲叫:「那是什麼?!」老天,不是又來怪東西吧?!
  
  聞言,父子二人同時朝她所指方向看去。
  
  白物離開棧門,蹦蹦跳跳朝三人而來,一點也不認生,「撲通」跳上駱烈大腿,掛在上面。
  
  「兔子?!」此時駱晶晶在才看清是何物,害得她方才白驚心一場,白團原乃一隻雪白雪白的小兔子。
  
  駱烈冷冷的瞅著掛在自己腿上努力住上爬的東西,從表情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有那嘴角極輕幅度下垂。
  
  蒼狼半瞇鷹目,若隱若現的森光從細縫中迸出。
  
  父子二人瞅著兔子均在想,荒郊野外哪兒來的?掃向它出現的地點,正是懸空之處。無聲無息出現,詭異可疑,竟然一丁點聲音也未發出,這不正常!
  
  小白兔爬上駱烈大腿,雪白的毛皮沒有一丁點雜色,在火光的映襯下愈顯純詰。紅通通的眼睛對他一眨一眨,睫毛、鬍鬚微微顫動,晶亮亮的眸子好似會說話般扣人心魂,火光燒閃,映著琉璃之色。
  
  「兔子、兔子喜歡烈兒!」駱晶晶既驚訝又驚喜,小兔子的表現再明顯不過。兒子竟也有小動物緣,真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滾,離我遠點——」不比她驚喜,駱烈眸色一凜,無情甩腿,將小白兔直接甩下地。



第七十一章全身燙似燒
  
  駱烈反映過激,「啪」一聲肉響,小白兔結結實實摔地。趴資,順慣性向後搓去長長一段距離,腹部皮毛與地面相互摩擦的聲音聽得真切。低低尖叫,他的粗暴摔痛了它的小身子,腹部好痛。
  
  「烈兒!」駱晶晶沒想到兒子如此對待可愛小動物,當下心疼呼,起身上前欲抱起疼痛的小白兔,怎料對像一點也不領情。
  
  身挪,小白兔躲過她的雙手撐起身子朝駱烈蹦蹦跳跳而去。「啪」撲回他大腿,雙腿蹬著往上跑。
  
  嘎?駱晶晶怔愣,臉有點燙,尷尬。
  
  不給它爬上來的機會,駱烈擰著眉毛憤然一甩將它二次甩飛,這次可比第一次遠得多!
  
  「砰啪」肉響大了整整一倍,小白兔搓地直線後退,「砰」小身子狠狠撞上牆壁。尖叫聲聽得清,看來這一下撞得很痛!
  
  「烈兒,你怎能如此狠心對待小白兔?!它招你惹你了?!它不過是想與你親近!」駱晶晶心都揪疼了,眉蹙,動了怒。兒子雖說不喜歡動物,卻也為曾虐,怎地現下這麼殘忍?!
  
  「我看它不順眼!」駱烈把眼一瞪,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你這孩……啊!」駱晶晶未說教完腰間便被一隻鐵臂攬住,隨之跌進一副健壯的胸膛。
  
  「臭鱉你給我閉嘴!吃肉!」蒼狼瞪她一眼,將野山雞塞進她手裡,什麼都不懂得玩意兒瞎摻和什麼!
  
  「我不吃,我……」
  
  「吃!」蒼狼打斷她的話,勒緊她腰,握著山雞就往她嘴裡戳。
  
  「唔……你……」駱晶晶瞪著眼睛難以置信,之前還溫柔多情的他現下又是一副暴君模樣!逼她吃,真暴!真暴!
  
  「瞪毛瞪,吃!」
  
  小白兔的睫毛與鬍鬚均抖,四腿顫著支撐身子站起,抬首眨著紅眼睛定定望著駱烈。三瓣嘴一動一動,好似委屈一般。
  
  「從哪兒來滾哪兒去,別讓我踢死你——」駱烈伸出食指指著它鼻子,對它楚楚可憐惹人心疼的模樣無動於衷。哦,不,確切的說是冷酷。心下多少有底,這隻兔子不簡單,一個勁兒親近他絕無好事!
  
  駱晶晶咀著香香的山雞肉轉過頭想說話,含糊糊的才吐出「烈兒」兩字便不再動、不再言,只因那小白兔第三次撲向兒子。乖乖,這兔子還真不死心啊,兒子拒絕態度這麼明顯竟還來?!驚訝的同時又為它捏把冷汗,這次兒子要怎麼做?再甩???
  
  小白兔撲來的身影在駱烈看來相當刺眼,二話不說,連猶豫都不猶豫,直接抬起腿朝它踹去。
  
  且看,小白兔騰身在空中朝他撲,他抬起腿用力踹,慢鏡頭,這一情景令人立即揪心。
  
  「不——」驚叫聲,駱晶晶扔飛了山雞向前撲,張開雙臂將小白兔抱入懷。
  
  此舉嚇壞了駱烈,急剎車,即將踹上得腳硬生生甩向一旁。
  
  蒼狼臉色大變,火速伸臂將她勾回。
  
  一家三口的動作全部在同一時間完成,可畏「默契」十足。
  
  「娘,你瘋了嗎?!」
  
  「駱晶晶,你瘋了嗎?!」
  
  父子二人瞪圓眼睛同吼,該死的,要知道這一腳踹上去不吐血也得跪地上半天起不來!!!
  
  「我……我……」駱晶晶臉都白了,抱著小白兔猛吞口水,光想著護它未想自己。腦中浮現出兒子將赤蓮踹吐血那一幕,臉更白,好、好痛!
  
  小白兔很會見風使舵,受了驚、摔了痛,縮在她懷裡用腦瓜磨蹭,時不時的發出低低尖叫與磨牙聲音,雪白雪白的小身子瑟瑟發抖。
  
  有感懷中異樣,駱晶晶僵硬著脖子低下頭,不穩的呼吸一下子變得平順。「乖,乖,不怕……」母性大發,心疼它這般,左手托著它身子,右手繞至它腹下輕輕按摩。一邊按摩一邊埋怨火大的瞅向兒子,那眼神彷彿在訓斥:瞧你把小白兔虐待成什麼樣了?!
  
  「哼!」駱烈冷哼著把臉一別,他沒錯!
  
  「小白兔蹭著駱晶晶胸口,腹部在她的按摩下微微抽縮,三瓣嘴裡難過的聲音漸漸消去。
  
  「你真他媽有病!扔了它!」蒼狼怒的青筋暴凸,狠狠瞪著她懷裡的東西。
  
  「不要!」未思考,駱晶晶立即回絕,將小白兔護緊在懷。下意識向後退步遠離,警惕的盯著他與兒子,唯恐他們幹出虐兔行為。
  
  「扔了它!它不是個好東西!」蒼狼見她這般氣得狠跺腳,吼聲頓時升級,震得野棧顫三顫,灰塵漫天飛。
  
  彷彿害怕,小白兔消去的低叫重新發出。
  
  「不怕,不怕,我會保護你……乖……」駱晶晶立即安撫受驚的可憐小東西,懷裡的它既可愛又純潔,怎麼看怎麼讓人喜愛,怎可能是壞東西!「你們不喜歡它不要緊,我喜歡,我來照顧!」抬起頭好似宣誓般對父子二人大聲說道。
  
  「駱晶晶!」蒼狼臉黑了,兩隻眼噴火。媽了個腿子,死女人一點也分不出好壞與利害關係!「不許你養,現在就給我扔了——」雙臂揮動,博然大怒。
  
  「不扔!我要!」駱晶晶跟他幹上,他越說扔掉她越唱反調。把腰桿子挺得筆直,不屈服他的「淫威」。
  
  「啊啊啊,扔了!扔了!」蒼狼抓狂,一個箭步上前去揪兔耳朵。
  
  見狀,慢鱉竟反應超靈敏,躲開他的鉗子手朝一邊跑去。
  
  她的反抗激的蒼狼從鼻孔裡噴出兩團火,哇哇大叫邁動兩條修長健壯的腿追。「把它扔了!否則老子跟你沒完!!!」
  
  看去,一隻鱉抱著隻兔子在前頭跑,一頭狼伸著兩隻大巴掌在後頭窮追。有趣的是,鱉跑得真快,「蹭、蹭、蹭」媲美「飛毛腿」。
  
  「媽的,站住——」
  
  「不要!」
  
  「站住——」
  
  「不要!」
  
  為只破兔子你追我趕之景氣得駱烈渾身發抖,嘴裡迸發著獸性暴怒的嗚聲,雙拳握在身體兩側劇烈抖動,腦門兒上爬滿鼓動青筋,面部肌肉一抽再抽,唇呲,森牙泛閃獸光陰影。「夠了!!!」暴怒的吼聲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憤響,震得野棧恐懼顫抖,邊顫邊發出似要散架的吱嘎聲。
  
  暴怒一出追趕二人頓停,均一同看來。
  
  駱烈眼裡布上血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娘親飆去,一把揪住小白兔耳朵,拎著它超高速返回火堆旁坐下。瞧那張臉,抽如觸電。
  
  小白兔終於如願以償與相中的對象在一起,興奮的用兩隻前爪扒著他衣襟往上爬。
  
  「啪」一記爆栗從天而降,駱烈修羅般瞪視。
  
  高吭的叫聲,甚至有些刺耳,小白兔痛的軟下身,癱在他雙膝上哼哼嘰嘰,紅通通的眼睛裡噙上晶瑩淚花。好痛!好痛!
  
  駱晶晶嘴張大,望著空了的懷,望向又施暴一次卻未將兔子甩出的兒子。方纔的一切來去太快,她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
  
  蒼狼俊臉扭曲,一隻破兔子攪黃他一家三口難得的寧靜!恨恨的提著鱉女衣領將她揪回火旁。
  
  小白兔顫顫巍巍的直起身,趴在駱烈腿上仰望,目光所觸及的是一隻大口嘶肉的油嘟嘟嘴巴。咕咕叫,不高興,若三瓣嘴換成人嘴怕是已噘起。
  
  「不樂意就滾!」駱烈低沉森冷的嗓音於它頭頂冰起,頭未垂,視線下調陰陰冷冷發出警告。
  
  奇跡,此言一出小白兔不叫了,安安靜靜趴在他腿上凝望。
  
  此時此景令駱晶晶覺得神了,這隻兔子竟拋棄疼愛投向虐待!乖乖,真是只超級奇怪的兔子!
  
  蒼狼大手一伸勾住她肩膀將她攬入懷,將火上的烤肉塞進她手裡,撿起她扔到地上的那串吹去塵土咬入口。
  
  這一刻,駱晶晶的心臟被什麼東西狠撞了一下,他在心疼她,怕她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影響身體健康。「蒼狼……」感動,心暖,嗓音顫抖哽咽。怎麼辦,她又想哭了,這男人近來總做讓她感動的事。
  
  「閉嘴,吃肉!」蒼狼厲喝,手臂收緊困死她的香軟嬌軀,臉色還是很難看,但兇惡的罵語中卻透露了一絲關心。
  
  輕拭眼角,駱晶晶溫順的依偎在他懷裡吃肉,心裡暖流越擴越大。
  
  駱烈臉色不見緩,陰陰鬱郁,吃肉彷彿洩憤,一口一口咬得用力。
  
  小白兔瞅著他大口吃肉犯了饞,禁不住撐身站起,前爪搭上他胸,小鼻子、小嘴巴一動一動,似聞香味、似討吃食,小爪子時不時的撓一撓他胸襟。
  
  駱烈對此視而不見,若非爹娘吵得凶、吵得他頭大他也不會犯病似的允許一隻兔子在自己身上磨來磨去。
  
  小白兔撓了好幾次也沒有討著吃的,三瓣嘴又噘得趨勢,晶亮的紅眸幽幽怨怨。
  
  「小兔子,給你。」駱晶晶看出它的意圖,撇下一小條山雞肉遞到它嘴邊。遞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弱智,兔子吃素,怎可能吃葷!正想縮手卻意外的發現它竟然咬住了!幾時咬的?沒看見啊!
  
  小白兔下顎一使勁將雞肉從她手裡咬過,用兩隻前爪抱著啃,三兩下便將一條雞肉啃得精光。
  
  瞪目結舌,駱晶晶的表情只能如此形容,驚得可以。兔子吃肉!!!
  
  一條吃完勾出饞蟲,小白兔曉得三人中小羊心最軟、最好說話,於是動動長耳朵,眨眨晶亮眼睛討食。
  
  鬼使神差,駱晶晶像中魔般一連撕下十多條餵它,越喂越不可思議,這兔子也太能吃了吧?看上去小小的,怎地食量這麼大?!
  
  第15條吃罷,小白兔終於不再動耳,伸出粉嫩水潤的小舌頭舔舔嘴唇,舔舔前爪,人性化十足。
  
  「蒼狼!」駱晶晶忽然興奮怪叫,拍拍蒼狼健壯的胸肌激動說道:「它吃肉耶!!!太驚奇了!」
  
  白她一眼,蒼狼沒吭聲,瞅著兔子的眼神複雜置極。心下對她這句問話給了回答,道句『跟你一樣』。
  
  大千世間羊與兔均吃素,但眼前的卻通通食肉。無肉不歡的羊,無肉不歡的兔子!
  
  父子二人目光於空中交匯,眼波「傳情」,從眼神看似乎共同認可了一件事。彼此心知肚明,不需多言。
  
  駱晶晶沒工夫理會他二人眉來眼去,對小白兔興趣大增,盯著它傻樂。怎麼瞧它怎麼可愛,怎麼瞧怎麼富有靈性。呵呵,呵呵,能吃肉的兔子耶~~世間少有~~~
  
  一頓飯吃得詭異、吃得難明,吃得兩頭狼渾身不舒服,吃得小綿羊美滋滋。
  
  往火堆裡添了不少樹枝,火燒旺,野棧內溫度也有所提升。夜涼,但一家三口的周圍卻很暖和。
  
  「卡、卡」兩下,蒼狼將「十環鋼刀」與另一把隔空取出的分別插在火旁沒入地面,盤腿坐下背靠鋼刀,朝駱晶晶張開雙臂。
  
  駱晶晶立即爬爬爬,鑽進他懷裡尋求更多的溫暖,眼兒半瞇,一般滿足。
  
  駱烈靠著另一把,他一調整好姿勢小白兔立即學著鱉女的模樣蹦進他懷裡,小腦瓜磨蹭他胸口。
  
  冷嗤,駱烈選擇無視,不理會它磨不磨,逕自閉上眼睛。
  
  駱晶晶縮在蒼狼懷裡好似只乖巧小貓,唇邊笑容不減。縮著縮著手入懷摸出一張娟帕,將帕子打開,裡面包裹的正是三隻碧玉簪,捧著簪子傻樂擴大。
  
  「你傻不傻,拍了不戴。」蒼狼含含糊糊的嗓音自她頭頂發出,蘊涵睡前的沙啞。
  
  「這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我捨不得。」駱晶晶輕撫玉簪甜甜的嫵媚一笑,實話實說,當他為她拍玉簪時高興得不得了,那種心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蠢貨。」不屑,蒼狼撇嘴,有錢什麼買不到,偏偏執拗於第幾次,無聊透頂。
  
  「我寧願當個蠢貨。」駱晶晶一邊說一邊抬頭望進他欲睡的眼裡,瞥見他嘴角沾的油漬不禁失笑,伸指為他拭去,真像個孩子,吃得哪兒都是。
  
  捉住她縮回的手,蒼狼張口含住她指尖,將油漬吮入口中。
  
  低呼,駱晶晶紅了臉蛋兒,心兒「砰砰砰」快跳,面紅耳赤的盯著他性感的薄唇。
  
  吮罷,蒼狼打了個哈欠,放開她閡上雙目。
  
  「撲通、撲通、撲通」駱晶晶瞅著濕潤的食指燥紅臉,多親暱的舉動,若換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嘻嘻~~~」傻乎乎掩嘴樂,現下什麼都有可能。
  
  「哼,蠢貨。」蒼狼不清不楚的罵罵咧咧,歪歪頭,動動腳,將她完完全全鎖在懷中。
  
  滿足,甜蜜,與其聰明,駱晶晶更想做一個蠢蠢的傻娘們兒。
  
  駱烈的呼吸平穩均勻,小白兔睜開紅眼睛偷偷仰望,見他似乎真的睡著了才稍放心。探出捨輕舔他受傷的指尖,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十根均有傷,一一舔過,輕柔得好似絨毛微拂。
  
  掀起一隻眼皮不動聲色下瞅,駱烈眸色暗沉,他受傷的指尖在它的舔拭下奇跡般復原,完好如初!
  
  舔好傷口,小白兔眼底掠閃絲絲調皮的惡作劇頑笑,伏下頭重新趴回他腿上閡起晶亮的眼眸。身體縮成一團,煞是可愛。
  
  瞅著它雪白的身子,駱烈的嘴上說不上下垂還是什麼,表情很怪異,怪異的令人生寒驚顫!
  
  吃飽喝足的一家三口很靜,耳聞「霹靂啪啦」燒柴音,各懷心事逐級進入了夢想……
  
  *
  
  次日,與其說蒼狼在自然中醒來倒不如說被高溫燙醒,懷中溫度太熱,熱得他在將醒時便心驚膽顫。豁然睜眼捧起懷中人兒的臉龐,手稍稍一碰險些縮回,好燙!「駱晶晶!」大驚失色,嚇壞了,一邊喚著她名字一邊拍打她滾燙的臉頰。
  
  驚音攪了駱烈,聽聞生父如此慌張的調調立即睜眼看去,「娘?!」娘親通紅的臉色嚇死人。
  
  「駱晶晶!」蒼狼一邊喚一邊摸她身子,老天,哪兒都燙!
  
  駱晶晶沒有回應,緊閉雙目搖晃腦袋,意識極度暈沉。不曉得幾時起,身子不舒服,昏昏沉沉未曾注意。
  
  蒼狼才從昨夜母子二人的「失蹤」中緩過勁兒來,現下鱉女又全身燙得讓人心慌!沒時間細想,迅速脫下外衣蓋在她身上,將她的頭包裹。「小兔崽子自己追來!」丟下這句話的他抱起駱晶晶踹開野棧門往外衝。
  
  「啪」駱晶晶捧在手裡的碧玉簪掉地,揚起木灰屑污了色澤。
  
  駱烈追出去只瞧見生父輕工高飛閃逝的身影,快得只在眨眼間。
  
  「火煉」似感受主子的焦急,兩隻前腿倒動騰空,嘶出一串刺音。
  
  迅速回到火旁撿起碧玉簪,拂去上頭的灰屑用娟帕包好揣入懷。掃一眼蹲坐在地的小白兔,什麼也沒說,依生父所言自己去追。生父能去的地方只有「青城」,那是離此地最近的城池!
  
  出野棧勒過韁繩縱身上馬,腳踩馬蹬,不需喝,「火煉」揚起馬蹄懂意。
  
  在馬兒起步的同時,小白兔飛閃,準確無誤攀上他前胸搭上肩頭掛在他身上。
  
  馬蹄落地,撇開奔馳,用最快的速度去追趕前頭飛不見影的主子。
  
  自駱烈上馬至小白兔掛胸,一切都是那麼的快速,讓人不能眨眼,否則便會失去看清的唯一機會。
  
  駱烈隨馬前行,低頭瞅著對他眨眼睛的兔子抿緊嘴唇,看來這死玩意兒時賴上他了,非跟著他不可!「你給我聽著,若敢傷害我娘爹一根汗毛我定讓你生不如死!」赤蓮的教訓太深入,若再來只妖精搗亂不曉得爹娘還要再受多少折磨。
  
  小白兔眼底盈閃燦爛笑意,兔耳動動,腦瓜磨蹭他頸項,可人頑皮的緊。
  
  任由它磨,駱烈不再理,雙腿夾緊馬腹瞇眼前視,一顆心全繫在娘親嚇人的體溫上。老天保佑,保佑娘親不要有事!!!
  
  比他更急的莫過於蒼狼,抱著駱晶晶施展輕功不騎馬為的就是求穩,不希望顛簸加重她的病情。
  
  垂首掃一眼通紅暈睡的她,心揪緊、高懸,她到底怎麼了?為何突然發燒?什麼毛病?
  
  好幾個問題在腦中冒泡,從不曾生病的他體會不到病痛,更體會不到病的輕重。現下只求盡快趕到「青城」為鱉女診治,其它的什麼也顧不得。
  
  正因為不生病,所以他才無限恐慌!
  
  大的在前,小的在後,清晨的荒野展開了一場緊張的拉距戰。紅日東昇,照亮了世間萬物,同時也照清晰了父子二人面上的焦急……
  
  待蒼狼不停歇趕至「青城」醫館時已是「辰時」將末,醫館剛剛敞開大門,一頭扎進。
  
  有感身後來人,夥計咧開迎客笑容回身,剛想問早,不想被駭人的臉色嚇得差點跳腳,結結巴巴驚鴻道:「這位爺、爺……」
  
  「大夫呢?!我女人身子滾燙,快讓他來治!」蒼狼幾乎是用吼的說完一句話,急切的情感使得面目有些扭曲猙獰,若仔細看可發現抱著駱晶晶的兩條手臂微微發抖,氣息不穩,倒不是飛奔累,而是出於擔心。
  
  「大大大、大夫,鬼呀!鬼呀!」小夥計嚇得尖叫,拔腿就往簾後跑。嗚嗚嗚,那是什麼臉色,與鬼無異!
  
  蒼狼氣煞了,憤怒的一腳踹上櫃檯,「砰」一隻大窟窿頓時呈現。
  
  聞聲迅速掀簾出來的掌櫃所見便是這麼一幕,頓時嚇得腿軟、額滾汗。娘咧,一大清早就來了位「貴客」!
  
  「給我女人治病!」一見著他,蒼狼二話不說抱著駱晶晶逼近,他的心可畏相當急切。
  
  「這這這、這邊請、請!」半百的掌櫃像三孫子似的點頭哈腰為他引路,將他從鋪子引至後院診房。
  
  極輕的放駱晶晶躺上床榻,放後蒼狼立即搓手、搓臉、跺腳,粗著嗓子沖掌櫃吼道:「快給我治!!!」
  
  「是是是!」掌櫃點頭如搗蒜,一邊抹汗一邊搭上駱晶晶脈搏,搭了差點縮手,真燙!
  
  「看屁!治不好我讓你一家老少陪葬!!!」蒼狼瘋了,跺腳跺腳,出言恐嚇。
  
  掌櫃要哭,這是什麼客人啊,怎地還帶性命要挾……心驚膽顫號脈,號得這叫一個痛苦。
  
  蒼狼急,走來走去,時不時的抓耳撓腮。
  
  他晃來晃去的身影與焦躁的腳步聲嚴重影響掌櫃診治,掌櫃壯著膽子小聲要求:「這位爺,能不能麻煩你停一會兒,號脈需要安靜,你這樣我沒辦法集中精力……」
  
  本心為會受頓怒喝,沒想到蒼狼超級配合嘎然收步,甚至連呼吸都放得極輕極輕。
  
  掌櫃咋舌,失笑,搖搖頭。看來暈迷的女子對他來說必定相當重要,真是個率直性情的魯男子……
  
  與此同時,駱烈騎著「火煉」沿路飛奔,小白兔趴在他肩頭動著耳朵,鬍鬚微顫,目光由正前方轉向右手邊稀疏樹林,似有似無的吵雜叫喊從林中依稀傳來。
  
  駱烈不由自主調轉視線看向樹林,由近及遠,只見一名白衣少年飛奔,身後追著幾十名手持刀、棍的漢子,吵雜聲便是漢子們所發出。
  
  「混蛋小子你別跑,站住——」嘶吼隨靠近從而嘹亮壯大,幾十名持刀、棍的漢子即將追上前頭的少年。
  
  駱烈也不曉得自己在幹什麼,待反應過來時已勒停「火煉」,並直視跑得飛快、唇邊掛著可愛柔和笑容的少年。那少年與自己差不多身高,被這麼多人追還能泰然自若,哼,不錯啊。
  
  少年皮膚白淨細膩,瀑布黑絲微亂,隨跑動飄揚,耳根一動一動聽聲辨位。就在身後漢子即追上時豁然收步,雙臂張開抱樹,樹木出土聲瞬間響起。
  
  「嘎啦嘎啦嘎啦」輕而易舉連根拔,少年抱著這顆比大腿還粗上幾圈的樹玩兒似的掄掃,令追上的漢子不得不後退躲避樹擊。
  
  駱烈眉梢猛挑,雙眼微瞇,該少年力大如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9:38 PM

第七十二章 雙雙著了道
  
  漢子們操著傢伙左躲右閃,一會兒唏噓、一會兒低喝,少年將粗樹掄動呼呼生風,風聲大而疾。
  
  駱烈騎在馬上由高向地遠望,少年身子骨纖細,身板不似他健壯,但樹那麼粗、那麼長,他掄起來卻不費吹灰之力,好似拿在手裡的只是片鵝毛輕盈灑脫。嘖,真是天生神力!真算開了眼界!
  
  「混蛋小子你把樹扔了——」漢子忌諱他力大,操傢伙不敢硬上,被粗樹裝一下骨頭都要斷幾根。
  
  和風輕笑,少年露出牲畜無害的溫和笑容,笑呵呵道:「傻瓜才聽話照做。」邊說邊掄著粗樹朝最近一名漢子撞去。
  
  「啊——」漢子結結實實中擊,失聲慘叫,「噗——」一口血柱自嘴裡噴出,在空氣中劃開血之動態麗圖。
  
  「少噴點,摀住嘴,當心氣虧。」少年笑容加深擴大,眼底閃爍著冷颼颼的東西。
  
  哼,駱烈撇一撇嘴唇無聲冷哼,又是個陰死人不償命的玩意兒。他所見過的裡頭便有無遙子、路青、岳人柏,聽生父說白狼也是同類,現在加一個少年,怎地這年頭兒陰人如此之多?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砰、砰、砰」連續幾撞,撞得多人吐血,可想而知少年的力氣有多大!
  
  駱烈微揚下巴,半瞇眼睛數算漢子總共45人,出去吐血倒地不起的還有28人,嘖嘖,瞬間躺地17人。力氣不是一般大,且身體的靈敏度也絕佳,否則不可能掄著大粗樹游刃有餘。
  
  小白兔趴在他肩上直勾勾瞅撞擊,越瞅紅眼睛越亮,不停閃爍瞧熱鬧的興奮之光。
  
  少年一邊掄樹一邊快速後退,眼角餘光似掃瞄儀般掃視身後路況,以免摔跤摔去了自身優勢。
  
  左右橫豎均逮不著他,剩下的28名漢子急紅眼,喘粗氣,操傢伙哇呀呀張飛叫,有幾人氣得蹦起來踩著樹枝「蹭、蹭、蹭」朝少年逼去。
  
  見狀,少年唇角上翹,猛的將粗樹往起一抬往後一仰。
  
  「啊啊啊不要——」幾名漢子驚聲大叫,豁然轉身手腳並用朝樹梢處爬。不能就這麼掉下去,脖子會斷的!
  
  偏於他們的意思背道而馳,少年抖一抖粗樹,愣是將他們的手與可攀物抖離,再一個反拍用力,像用大掃把拍蜻蜓一樣將往下掉的幾人拍向地面。
  
  「砰、砰、砰」
  
  「卡吧、卡吧」
  
  幾聲尖叫,幾聲骨頭斷裂之音,兩種音律過後不再有它。
  
  少年動作相當迅速,拍完幾人立即將粗樹掄回原位阻止其他人靠近,完全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駱烈瞅著被拍地的幾人連挑兩次濃眉,竟然全都大頭朝下直接戳斷了脖子。嘖,真慘!少年真狠,落地計算的相當精準!
  
  「哇呀呀——哇呀呀——」張飛叫穿刺耳膜,顯然少年已將漢子們逼上絕路。盛怒之下,23名漢子群起而攻之。
  
  少年一邊掄樹一邊後瞟,不經意間瞥見停於荒道靜觀之人。抿開和煦淺笑,計上心頭。扔飛樹砸死幾人,飛快朝景觀者跑去。
  
  他此舉一現駱烈立即曉得何意,但,他竟未催馬離去,反而靜靜勒著「火煉」等待。自己的反常行為令人費解,這不是他的作風!
  
  少年一個縱身躍上馬背坐於他身後,雙臂自然而然環住他腰,不認生,好似早已相識的好朋友。
  
  就在這一剎那,二人均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電流竄遍身體的四肢百骸,好似有某種共通、又好似有某種牽連,煞是匪夷所思的奇妙!
  
  駱烈扭頭瞪著身後少年,少年也正奇異的張著漂亮眼睛瞅著他。
  
  怎麼回事?怪了!
  
  小白兔趴在駱烈肩頭都感覺到了強電,害得她小身子顫上幾顫,險些從肩頭滑下。
  
  「他們是一夥的,一起抓——」漢子們將駱烈與少年並為一談,招呼著蜂湧,瞧那架勢,若不抓著二人絕不罷休。
  
  套用句少年的話,傻子才甘願被抓。駱烈雙腿夾馬腹,「火煉」頓揚四退飛奔,載小主子與莫名其妙的少年離開混亂之地。
  
  「追,別放走了他們——」不曉得為何,漢子這一嗓子喊的聲音特別大。
  
  駱烈蹙眉,聲音一下子變調,莫非……心下有所警覺,下意識勒緊馬韁繩。
  
  往往事情發生只在轉念間,且看「火煉」兩條前腿處,就在他警覺勒繩的同時。一條「絆馬索」陰險的從落葉中「橫空出世」!
  
  糟糕!駱烈心中暗叫不妙,但,為時已晚,「火煉」壯頂的身形就這樣突然間矮了下去。
  
  駱烈、少年順著突如其來的慣性甩飛,小白兔凌空一躍,離開二人落於路邊。
  
  駱烈、少年反應快速迅猛,向下載已成不爭的事實,但他們卻能輕巧的在空中翻騰調轉弱勢。翻騰時二人對眼,一抹欣賞之色同現兩雙黑眸。
  
  「卡嚓」鞋底子踩上落葉的微脆聲音,就在欲起身際才曉得著了大道!
  
  「唰」一張大網自腳底上兜,快速將二人網入其中。沒給二人反應機會,一把白色粉末無情的灑來。
  
  「唔……」駱烈、少年悶哼一聲,疾速摀住口鼻暫停呼吸。但,晚矣。
  
  「撲通、撲通」兩聲響,二人身子均仿若被人抽取骨頭般癱倒摔地,壓得落葉連連脆響。
  
  中計了!!!
  
  「媽的,混蛋小子讓你跑!你就等著五馬分屍給我們二當家陪葬吧——」其中一名留小鬍子的漢子惡狠狠陰森說道,雙目中迸出寒光。說罷一腳踹上少年臀部,連帶著也賞駱烈一腳。哼,誰叫他是「同夥」!
  
  駱烈這叫一個恨,冒火的眼睛瞪漢子,恨不得將他斷屍萬段。媽的,他的屁股豈是旁人隨便能踹的!!!
  
  「瞪什麼瞪,再瞪挖了你眼珠!」漢子恐嚇,又連踹他好幾腳。
  
  駱烈恨,屁股上火辣辣的痛,這世上能踹他的只有生父,旁人一律得死!!!
  
  少年倒下時與他呈臉對臉壯,眼神依舊溫和、唇邊笑容不減。中計了還有伴兒相陪,真不錯。
  
  瞪完漢子瞪他,駱烈嘴唇緊抿,媽了個腿子,爛人,連累他這個不相干的人還笑得出來!陰人!陰人!
  
  白色粉末害得他二人身軟使不出一丁點力氣,就連說話的都顯奢侈。在此況下,二人被漢子,們網著幾人抬,按追少年來時的路回返,邊返邊罵罵咧咧。從難聽的罵與陰狠對待中可明瞭一件事,那就是,少年闖了大禍!!!
  
  「火煉」從地上爬起倒退,昂揚馬頭高嘶。夫人病後小主子又遭遇危險,完了完了!不容多想,拉開些距離追在身後。
  
  小白兔蹦蹦跳跳往前跟了段距離,待漢子抬人消失後它也停下。紅眼睛眨過晶亮之光,雪白身軀閃上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
  
  ◇
  
  掌櫃號脈完畢放下駱晶晶的手,蒼狼見狀立即迫不及待衝口詢問:「怎麼樣?我女人怎麼樣?!」
  
  掌櫃蹙著眉頭,使之嚴肅面容加厲。
  
  心裡「咯蹬」一下子,蒼狼雙拳握緊指關節泛白,緊緊盯著他不敢妄加判斷病情的輕重。
  
  「病人全身發燙源自於疲乏過度與受驚,她現下氣血雙虧。」頓了好幾秒,掌櫃終於給了回應。
  
  轟——蒼狼腦中打響一記悶雷,一股悔恨之情油然而生,「我該怎麼做?!」都是他的錯!
  
  「病人需安心靜養,身子未康復錢不要再讓她勞累,我開幾幅藥方,爺隨我來。」掌櫃的說罷手臂一伸做出「請」姿,作罷離開診所。
  
  蒼狼望了眼床榻上昏迷的駱晶晶,心臟一下下抽痛。不該帶她來的,他錯了!
  
  ◇
  
  月城「泰豐客棧」後門外……
  
  路青倚樹,半閡清澈雙眸聆聽黑袍講述,時不時的吸吸鼻子。這丫的,感冒了。
  
  「駱晶晶身子骨不經周途勞頓病倒,蒼堡主與她投宿在離醫館最近的『凌陽客棧』。駱烈失去行蹤,『火煉』不見,追蹤只至野棧通往『青城』的荒道中止。」念嘰將所執行的情況一一稟報,說罷抬起罩在黑袍下的頭,透袍凝視他紅潤的臉頰。
  
  「嗯……」路青懶洋洋應聲,吸鼻子,鼻水音頗重。「擴大搜索範圍,確保少堡主平安。」嗓音嚷嚷,看來不是普通的感冒。
  
  「是!」念嘰應,應罷另詢:「之後還是否需要追蹤?」
  
  「輪班跟著,我要知道堡主去了何處。若有危險只需保夫人與少堡主平安即可,堡主不需操心。」路青連眨三下酸澀的眼睛,吸鼻子,討厭的感冒,害的他老想擤鼻涕。
  
  「是!」
  
  「沒事了,你去吧。」交待完,路青施力向前傾身離樹。沒了樹蔭庇護,陽光一照頓覺大腦有點暈乎。
  
  見狀,念嘰迅速扶住他微搖的身,「主子!」
  
  「呵呵,沒事。」輕輕一笑,路青推他手臂。
  
  「主子,你發燒了!」念嘰大驚,肌膚的接觸令他曉得主子現下的身體情況。「讓大夫瞧過沒有?!」
  
  隔著黑袍清戳他鼻樑,路青朦朧的眼盈閃笑意,「緊張什麼,我自己就是大夫,忘了?」
  
  聞言,念嘰登時尷尬,窘迫的說不出話。若非黑袍罩體,他面上的紅澤一定不少。
  
  「去吧,我曉得怎麼調理自己的身子。」路青摸摸他臉頰,果真,溫度很高。
  
  「主子……」
  
  「去吧,別為我擔心。」路青打斷他想說的話,將他推離。
  
  猶豫,念嘰終頷首退去。
  
  吸鼻子、吸鼻子,路青收回目光重回客棧,他上樓,另一人下樓,撞在一起。
  
  「喲,路大總管這是去哪兒了?」岳人柏立在較高位置笑吟吟俯望,唇角翹起的弧度略有不同。
  
  吸鼻子,路青給他的回答,上樓,經過他身旁時前進的步伐受阻。
  
  岳人柏臂伸環住他腰,將他攬入懷,曖昧親暱的用額頭抵上他的,邊貼邊望進他眼裡色瞇瞇笑道:「你發燒了,身子是不是很虛?」說到最後色瞇瞇轉為淫笑,手掌也不安份的隔著衣服撫摸他纖瘦的脊背。
  
  反手扣住他狼爪,路青推開彼此間的距離,抵啞嗓音隨之響起:「岳城主不需費心,我會調理好自己的身體。」說罷,微晃著身子走向自己的房間推門而入。
  
  岳人柏立在原地望著自己沒過他背部的手,輕嘖,他身體溫度真的很高。路青雖瘦,但身體素質不錯,極少生病。但,不病則已,一病均大,輕不了!



第七十三章無情無義者
  
  「凌陽客棧」......
  
  蒼狼端著藥碗用小勺攪動藥汁,每多攪一下濃眉都會皺緊一分,直至皺成駝峰皺不動為止才維持著隆起高度持續不減。
  
  望向緊閉雙目的駱晶晶,心再一次抽縮,懊惱、自責攀在心頭無論如何也下不去。
  
  他忽略了她身體所能承受的範圍,他與駱烈體格均壯,身子骨硬朗,她卻不行,既不強身又不習武,只是名柔弱的女子罷了。
  
  用力跺腳,「砰」悶響,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來彌補粗心大意。
  
  駱晶晶昏睡的厲害,他的揪心絲毫不曉,她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對抗高溫掙扎。
  
  藥攪涼,蒼狼端著藥碗俯下身,右手饒至她頸後托起她的頭與一點點熱軀。
  
  她泛白缺水的唇瓣刺痛他的眼,瞇細雙目,探出舌輕輕舔舐,將乾唇舔得濕潤。
  
  含上一口藥汁,含上時才發覺自己的唇竟微微發抖,這一不爭氣的事實令他胸口有點悶,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
  
  唇對唇,以唇蹭開駱晶晶的將藥汁渡入,托著她後腦使之嚥下。
  
  一口一口,將一碗喂罷他才擱下藥碗將她唇上的藥汁吮進嘴裡,真苦......
  
  輕輕放她躺回床上,拉好棉被至頸處,搬把椅子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一眨不眨盯視,死守。
  
  心中百感交集,幾時起,除練武做生意外他對一個女人產生了如此強烈的情感?才一個多月的時間,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
  
  「駱晶晶,你到底是什麼妖精變的?你把我折騰的已開始不像自己......」禁不住喃喃低語,他就像抽大麻上癮般越陷越深,無可自拔。
  
  若駱晶晶醒著,若這句話她聽見怕是要樂翻天,激動幾天幾夜完全有可能。只是,她注定聽不到,翻不了,錯過了真切實意。
  
  這一瞬絕對是值得人欣慰激動的時刻,大野狼對待男女之情,有點開竅了......
  
  「火煉」不愧為一匹忠馬,跟著漢子們至其老巢——「天機門」。離「天機門」50米處停下,無法再靠前。
  
  駱烈、少年被狠狠丟進一處銅牆鐵壁的監牢。「咚、咚」兩響二人均摔趴在堅硬冰冷的地上。
  
  「你們這倆混蛋老老實實呆在這兒,待大當家的回來就是你們的死期!」漢子凶神惡煞怒吼,吼罷掰開少年的嘴塞粒藥丸進去強逼嚥下。
  
  監牢的鐵門「匡啷啷」撞闔,震得牢內形成不短不弱的回音,音律甚至有些刺耳,好似穿透腦膜般令人閉起眼睛努力不聽。
  
  待回音消去駱烈,少年才一點點睜開眼睛晃頭,讓頭腦清醒。
  
  二人均在可視範圍內打量身處之地,從顏色與方才門撞擊聲來判斷怕是用生鐵打造,故此才會這般牢固。
  
  駱烈心下想著漢子們定是為克制少年怪力防止他逃脫才選此為暫囚之所,給他服下的藥丸怕也如此。
  
  二人目光轉著轉著對在一起,由於說不出話,故此只得大眼瞪小眼用眼波「傳情」。
  
  「該死的東西!全是你害的!」
  
  「呵呵,別這麼說嘛~~~」
  
  監牢裡什麼也沒有,可謂一光到底,黑漆漆、陰森森。駱烈,少年那難看的趴姿成為此地唯一的看點......
  
  隨時間推移,正午、日落、天黑,客棧內的蒼狼再也坐不住了,豁然從椅子上站起離床走向窗戶,心情煩躁的用力推開,「吱嘎」慘響,窗戶有脫落的危險。
  
  抓抓頭髮,他的眉緊擰、嘴緊抿,抓完發的手握成拳撐在窗框上攥緊抖動。
  
  鱉女不醒也就罷了,現下連小兔崽子也沒個蹤影,讓他在後頭追都追哪兒去了?他不認為駱烈聰明的腦瓜會不曉和他去何處!
  
  胸腔內凝積大大的悶氣,湧脹的很不舒服。從清晨至天黑,以「火煉」的腳程根本不可能現身!
  
  莫非......出事了?
  
  根本就沒想到過這一層,因為駱烈太讓他放心,他根本就沒什麼需要擔心的東西。駱烈一來腦子好使,二來又得到了無遙子親手相傳的武功,怎可能出事?
  
  但,人心就是這樣,不去想又禁不住想上這一層,究竟是何原因導致小兔崽子未追上自己的腳步?
  
  「砰」一拳砸上窗框,木裂音頓起,窗框損塌大半,窗戶「吱嘎嘎」似蕩鞦韆般懸著晃悠。
  
  在冰冷的地上趴了一天,駱烈全身僵硬,藥效起初很強,但隨時間推移一點點減弱。
  
  僵硬的四肢能動了,慢慢撐起身體。「唔......」四肢移動頓時又麻又刺,真他奶奶不舒服到了極點!
  
  坐地上一邊揉四肢一邊瞅著藥效太強趴地痛苦遠過於他的少年,唇邊露出一抹譏諷,沙啞著嗓音低聲說道:「現下的滋味如何?」
  
  少年輕抿唇瓣綻出輕柔淺笑,溫和的目光一閃一閃,不曉得此目光具體何意。
  
  白影掠動,直撲駱烈。
  
  駱烈身子往後一傾,撞力過大。瞅著突然現身的小白兔一點反應也沒有,冷冷凝視。
  
  死玩意兒,現在才冒頭,早著幹嘛去了?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抓走扔進監牢。
  
  少年眼底掠過一抹驚訝,這兔子哪兒來的?牢裡分明除他二人外不再有它。
  
  小白兔用腦門兒磨蹭駱烈下巴,鬍子顫動,三瓣嘴有意無意擦過。
  
  被它蹭了幾下駱烈便不耐煩,撥開投入的它煩躁罵道:「滾一邊兒去,有完沒完?」
  
  小白兔順撥力摔到少年面前,少年眼底驚訝此時已褪,眼神恢復如常。
  
  低聲尖叫,小白兔幽怨的瞅著站起來活動筋骨之人。什麼嘛,對它老這麼粗魯,白示好了!
  
  時候不長,僵硬刺麻的身體得到很好的改觀,揮一揮胳膊,踢一踢腿,好極,復原!
  
  目光掃瞟,繞監牢轉圈,手指在牢壁上敲打。事實證明監牢建造的無任何可趁之機,堅硬無比!
  
  之前對人家凶,現在又不得不求助,駱烈極不情願的看向趴地上眨巴著亮眼睛瞅著他的兔子,語氣僵硬火大的喝道:「別老他媽瞪著我瞧,這地方怎麼出去?」媽了個腿子,看看看,看毛啊看,老盯著他看,它不煩他已要受不了。
  
  聞言,小白兔蹦蹦跳跳來到他腳邊,耳朵一動一動,眼睛瞟向大門。
  
  似明瞭它意,駱烈臉陰下,掃向少年道,「帶他一起走。」
  
  原本受牽連他該生氣才對,但不曉得為何,他竟不想將少年獨自留下,心底有個聲音告訴著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為陌生人做到此步,他真是瘋了!瘋得不輕!
  
  小白兔不高興,垂下長長的睫毛瞅地面。
  
  「有辦法就趕緊用上,否則日後別想跟著我!」駱烈相當不耐煩,用腳踢它屁股,將它踢回少年身旁。
  
  沒法子,小白兔很沒骨氣的想跟他,故此不情願轉過身與少年對視。
  
  少年瞅著它,這隻兔子真有靈性,給人的感覺不似動物,反倒像人,就連兔臉上的表情都相當豐富。從它的眼睛與表情上他能曉得自己是多麼的「多餘」,呵呵~~~
  
  小白兔做出讓人意想不到之舉,只見它張開三瓣嘴,從口中吐出若有似無的白色氣體,氣體飄蕩於空中緩緩竄入少年鼻內。
  
  駱烈雙目瞇得極細,此舉無疑暴露兔子身份。
  
  它是一隻妖!絕對!它便是那個戲耍了他與娘親的頑皮笑音主人,他敢用腦袋擔保!
  
  渾身散發出窒息陰氣,殺氣隨之擴散,這只該死的畜生!
  
  殺氣太強,無法忽視,少年上吊著眼睛直勾勾瞅著變臉快速的他。
  
  小白兔將氣體輸入少年體內,輸罷轉頭看向駱烈。它未忽略殺氣,早晚的事。
  
  少年吸收氣體後奇跡般能動了,且活動非常靈活,彷彿先前根本未中過白色粉末,服食藥丸一般。
  
  「好神奇!」
  
  從地上爬起,抖抖胳膊,抖抖腿,他比駱烈舒服多了,全身暖洋洋好似曬過太陽。
  
  忍住想宰兔子的衝動,現下離開還靠它。駱烈拎起兔子耳朵對著銅牆鐵壁,緊繃著嗓音輕聲說道:「弄穿了它!」
  
  小白兔很聽他話,對銅牆鐵壁吹氣,吹出的熱氣好似硫酸般融化了生鐵的堅硬。
  
  「呲啦啦」融化聲不大不小,快的讓人來不及眨眼便現出大洞。
  
  少年輕聲而笑,一個暴脾氣的人類與一隻怪異的兔子,有趣,有趣至極~~~
  
  小白兔越輕而易舉搬到要求的事駱烈火兒更旺盛,甩手扔了它,一把扣住少年手腕從融洞中鑽出。
  
  小白兔惱得跺兔腳,天底下怎有此種忘恩負義之人!跺腳跺腳,追去。
  
  天色已黑,進來時對「天機門」的佈局多少看了點。監牢應位於後院,若翻牆離去問題不大,但前提是不被發現的情況下。
  
  少年瞅著自己的這只有力鐵手一直淺笑,忽然不想再忍耐,脫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他二人有緣,自己的直覺不會有錯。
  
  「駱烈!」駱烈撇著嘴沉啞嗓音回答,拉著他的同時也警惕的左右觀望以防被人發現。
  
  「靳雙。」少年報上自己的名諱。
  
  「像個娘們兒!」駱烈很沒口德的道出直言感受,一個大老爺們兒起「雙」字為名,窩囊!
  
  「呵呵,我覺得也是。」少年不怒反笑,柔和俊美的面龐泛閃暖暖的細小因子。
  
  小白兔從後面追上,躍身掛在駱烈肩頭。
  
  肩頭一沉,駱烈登時臉色極其難看。
  
  「這小兔子挺喜歡你的~~~」少年嫌他還不夠氣,火上加油。
  
  沒等駱烈憤怒言語,只聞身後驟然傳來暴吼:「快來人吶,那倆混蛋小子跑了——」
  
  糟糕,被人發現了!
  
  駱烈心下一凜,拽著少年拔腿便跑。
  
  少年嫌他跑得慢,索性回臂一拉,二人瞬間調換角色。
  
  身子凌空而起,駱烈驚訝的發現少年會輕功,他就在驚訝下被拉著飛上高高的牆頭翻躍而下。
  
  「呵呵~~~」少年用輕笑作為他驚訝的回答,落地後邁開修長雙腿展開奔馳。
  
  小主子身上的味道一在空氣中暴露,「火煉」立即聞到,撒開四蹄朝味源奔去。
  
  「『火煉』!」駱烈驚喜的發現了最佳逃生馬匹,少年見馬拉著他飛上,一前一後落座。
  
  「火煉」不敢耽擱,載著他們快速笨離「天機門」。
  
  跑著跑著駱烈忽覺背後一冷,天生的警覺令他反射性回手,似盾一般的鐵手「啪」打落了後方飛刺而來的冷箭。
  
  「抓住他們,不能放他們走——」追兵尾隨而來,「嗖、嗖、嗖」多箭連發。
  
  駱烈一個躍身將身扭轉,與靳雙背靠背,雙手揮翻迎著厲勢打掉一隻接著一隻的利箭。
  
  後方箭追,前方「呼啦啦」包抄出黑壓壓一片人群,火把登時照亮夜景,燈火通明。
  
  二人被包圍堵截!
  
  「火煉」長嘶,四周全是人與火把,無處可行!
  
  「嗖、嗖、嗖」利箭齊發。
  
  「你他媽等什麼呢,動手擋劍啊!」駱烈大吼,身後之人竟坐在馬上不幫忙。
  
  聞言,靳雙無奈輕歎,邊笑邊聳肩道:「我只會輕功。」
  
  此言一出差點把駱烈氣得吐血,豁然瞪大眼珠子,雙腿一夾躍起,站在馬背上抵擋從四面八方同時射來的利箭,邊擋邊怒吼:「你真是廢物!」氣死他了!氣死他了!搞了半天是個半調子!
  
  「呵呵,待成功逃脫再罵我也不遲~~~」靳雙笑得燦爛,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在火把的反射下閃爍壞壞的陰光。長得可愛俊俏,可心腸實在壞透。
  
  「媽的,被你氣死!」駱烈真後悔自己幹嘛非雞婆救他,真是多次一舉,自食惡果!
  
  奉命行事的念嘰隱身於黑暗中目視眼前情景,他在等待時機,等待若需出手幫忙的一剎。
  
  駱烈雖強悍,但畢竟習武不久,且缺乏實際對戰經驗,箭越來越多數不勝數,額頭略微冒出薄汗。氣力控制的不夠好,有點力不從心。
  
  「兔子,帶我們離開這裡!」自己的狀況再明瞭也不遲,駱烈可不想死在這兒見不到爹娘,該低頭時便低頭。
  
  小白兔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二話不說,在他話音剛落下的同時身子閃耀起暖暖白光,隨即,兩人、一兔、一馬消失不見。
  
  雨箭戛然而止,紛亂嘈雜聲頓消。眾人皆撞鬼般呆若木雞,方纔那是什麼?啊啊啊——是什麼?
  
  念嘰受驚不在這些人之下,懷疑是不是眼睛出了問題,拚命揉,揉罷仍瞅著駱烈等消失的地方咋舌。乖乖,憑空消失了!大新聞!大奇跡!這消息一定要向主子匯報!
  
  小白兔瞬間轉換方位,距離雨箭處30里開外現身。
  
  平安脫險,駱烈立即從肩頭揪下它狠狠朝遠處甩去。
  
  小白兔凌空幾個翻躍安穩落地,落地後相當有韌性的朝他再次撲去。
  
  「滾——」駱烈怒不可赦,一巴掌抽在她臉上將其殘忍抽摔在地,造成悶悶的一記聲響。
  
  不忍心見此情景,靳雙別開頭摸摸自己臉頰,小聲念出兩個字:「好痛......」
  
  小白兔覺得很委屈,紅眼睛裡噙滿傷心的淚水。臉好痛,雪白皮毛變成紅色,撐著身子倔強站起。
  
  「我現下功夫不到家殺不了你,但不代表日後沒機會!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滾——」駱烈夠無情無義,比其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利用完一腳踹開,夠狠!
  
  小白兔流下了眼淚,淚打濕皮毛,模樣楚楚可憐,「我喜歡你——」忽然,她說了人話,大聲叫喊著表達著內心感情。從在野棧裡見他第一眼時便一見鍾情,否則也不會心生捉弄。
  
  嚇?靳雙張大漂亮的眼睛,轉回頭瞅著地上的兔子,兔子對人類動感情?還是只會說話、會法術的兔子精!
  
  聞言,駱烈登時凸瞪雙目,隨即而來的是滿腔熾熱火氣,坐在馬上跳腳,指著它鼻子抓狂暴吼:「你真他媽噁心!你這只妖怪!無恥!」一下子想起蠍子精赤蓮,太噁心了,不是一般的噁心!
  
  小白兔的心被扎痛了,心上人罵她噁心......晶瑩的眼淚滾滾而下,它很招人討厭嗎?
  
  「別用你那噁心的眼神看著我!我想吐——」駱烈嘶吼,吼罷轉身以背相對,雙臂穿過靳雙腰側勒住馬韁繩。「走——」
  
  「火煉」怕死了,忙不迭的馬兒快跑,丟下小白兔揚長而去。
  
  小白兔孤零零的呆在荒道上目視無情無義之人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仍呆著不動。淚水一滴一滴往下掉,風一吹,好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9:44 PM

第七十四章 夜色多朦朧
  
  夜色濃布,「火煉」於荒道疾馳。
  
  迎著冷風,風兒吹拂起駱烈、靳雙的黑絲,兩名前胸與後背相貼的少年即將與月夜融為一體。他們同樣俊美,同樣令人砰然心動。
  
  「你就丟下那隻兔子不管了?人家喜歡你。」靳雙半瞇著眼睛直視前方,輕而溫和的嗓音很是好聽,有種沐浴春風的暖意。小小的年紀已透出淡雅脫俗的氣質,有點飄逸似仙之逸感。
  
  「閉嘴不許跟我提它!噁心!!!」駱烈把嘴一撇,喉嚨一哽想吐,眼底嫌惡尤為明顯。妖精喜歡人類,狗屎!他可是個正常人,絕不能接受!
  
  「你說……」靳雙暫頓,漂亮的眼睛轉一圈停下,隨後續道:「她會跟上來嗎?」
  
  「她若跟上來就是犯賤!不要臉!無恥到極點!!!」駱烈低沉嘶吼,虎目迸射出強烈森冷血光。
  
  「呵呵~~~」靳雙只笑不答,恐怕沒這麼簡單吧。
  
  「我要去『青城』,你去哪兒?!」駱烈冒火的用拳砸他胸口,砸得他輕柔的笑聲走了味。
  
  「咳……咳……」靳雙登時岔氣,「輕點,會痛……」真不知道手軟,暴力分子。
  
  「少廢話,去哪兒?!」
  
  「和你一樣。」
  
  「哼,同一個目的地。」駱烈冷哼,調低、調回些目光凝視他的側臉,冰森問道:「你做了何事惹人追殺?你連累了我,我有權知道!」口氣不容拒絕。
  
  「你真霸道。」搖頭一笑,靳雙笑罷漂亮的眼睛裡閃過戲謔,「我揪掉了『天機門』二當家的小雞雞,揪掉了他兩條胳膊、兩條腿,揪掉了他的腦袋。」說罷,偏扭頭與他近距離相視,玩趣問道:「怎麼樣?我夠不夠被他們五馬分屍?」
  
  張大嘴,駱烈十分愕然的聽完他講述,聽罷瞪著他。一秒、兩秒、三秒,五秒。五秒後用腦門兒撞他的,大讚:「爽啊!!!」乖乖,太爽了!刺激死人!切身實際體驗人體分割的快感!娘的,他怎沒這樣的好機會?!
  
  靳雙微怔,怔後從在馬背上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還以為……還以為……哈哈哈哈——笑死他了!哈哈哈哈——
  
  「笑毛!就是很爽!因為什麼揪死他?」駱烈忽然覺得自己對這個問題超有興趣,活了五年第一次聽說這種新鮮事兒。
  
  「因為他調戲我娘。」靳雙一邊笑一邊給明原因,笑著的眼裡閃過不容侵犯,娘親相當神聖,豈是賤夫俗子能玷污!
  
  「媽的,該!這種人就該揪!!!」一聽解釋駱烈登時來火兒,甭說別的,若有人敢調戲駱晶晶的話,他必定將那人碎屍萬段!想較而言,他覺得靳雙的處罰都算輕!
  
  「你說,我凶嗎?」靳雙眨巴著水汪汪的漂亮眼睛瞅著他,明明一張可愛俊美的臉蛋兒,怎地說出來的話讓人覺得這麼冷!冷到骨子裡!
  
  「凶屁!若換了我一樣照做!我五歲,你多大?」駱烈別下頭,嘖下嘴,凶屁凶,換作是他還不知要出什麼亂子!
  
  「咦?」靳雙第二次驚訝,下意識握住他的靳馬韁繩的手,「我也五歲!」
  
  駱烈聽完一張臉要笑不笑,介於驚喜與驚訝間來回轉變,也同樣抓住他。
  
  二名同為五歲的怪生少年對上了眼兒,兩張要笑不笑不笑的喜悅臉孔在皎潔的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明顯,又格外詭異。
  
  …………
  
  「火煉」無語,耷拉著馬眼皮渾身冒冷汗目視夜路正前方。才五歲斷奶沒幾年的奶娃就這般恐怖,日後還有法兒要嗎?還不得海了去!
  
  寂靜之夜馬兒狂奔,五歲娃娃日後將掀起轟天動地的驚濤駭浪……
  
  ◇
  
  窗外月兒高處掛,窗內蒼狼心高懸,夜晚一點一點逼近破曉,而他的兒子卻遲遲不見蹤影。
  
  急,急得他原地來回來去走動,時不時的推開拼湊起來的破爛窗戶瞅瞅外頭天色。他不能走,也走不開,駱晶晶需要他!
  
  「媽的!混帳!小免崽子!」壓低嗓音咒罵,腳步越踱越快,踱得人眼發花,頭暈眩,暴君的性子即將按耐不住。
  
  一聲第嘶打破寂靜,先報早雞一步劃開破曉的天空。
  
  聞聲,蒼狼眸綻喜,馬嘶太熟悉了!忙不跌衝到空前探頭一探究竟,映入眼簾的剛好是「火煉」揚起馬身,兩條前腿倒動之影,它背上正坐著勒緊馬韁繩順勢身後傾仰的駱烈。
  
  靳雙已不在。
  
  駱烈抬頭,與生父投入的目光撞在一起,這一撞立即激出的「天雷地火」。離野棧最近的城池乃「青城」,離醫館最近的客棧便是此,稍加推斷便可探出爹娘行蹤。
  
  蒼狼也不知是見著兒子高興還是憤怒,總之躍窗而下,腳落地,一把將他從馬背上揪下敲頭,好似敲木魚般快速頻繁。
  
  「啊啊啊——啊啊啊——」駱烈腦瓜「小雞啄米」點點點,失聲慘叫,頭痛欲裂。
  
  蒼狼什麼話也不說,敲了許多下後才揪著他衣領子拉向自己,鷹目犀利噴火,惱怒低吼:「你去哪兒了?!為何現在才到?!」媽的,又一隻臭鱉誕生!
  
  「唔唔唔——唔唔唔——」駱烈回答不了,抱著腦袋痛得皺緊五官,嘴牙咧嘴。娘的,就打他吧,早晚有一天得把他敲成白癡!
  
  「叫毛個屁,說!你上哪兒去了?!」用力搖晃他的身子,蒼狼給人的感覺像極了一個父親擔心自己的孩子。
  
  「屁屁屁!你等我不疼了再說!」駱烈暴吼頂撞,他疼的要死,什麼也不想說,沒見過這麼當爹的!
  
  他痛苦的模樣才讓蒼狼曉得自己下了重手,俊臉上有那麼一丁點燥紅,豁然鬆開他。雙手背在身後重新踱步,等他不疼了回答問題。
  
  駱烈一邊抱頭一邊轉圈,小俊臉皺皺舒舒的相當滑稽。好半晌,等痛意緩去才直起身瞪生父說道:「我與『火煉』……」將遲到原因告知。
  
  聽罷,蒼狼踱走的腳步嘎然而止,轉過頭瞅著他,兩秒後道:「你給我形容一下靳雙長什麼樣兒。」
  
  駱烈形容,從相貌到身高,從年齡到體形,形容的很詳細。
  
  蒼狼抿開性感薄唇,一抹詭異之笑於面綻開,興災樂禍道:「靳雙是白狼的兒子!」語氣相當肯定。哈哈,天生怪力,難怪能把無堅不催的玉扇弄碎!妙哉!妙哉!丫的白狼崽子繼承了他爹的笑裡藏刀!
  
  「什麼?!」駱烈吃一驚,乖乖,另一位「三匹狼」未來少主?!
  
  詭異笑容出現的時間極短,斂去,蒼一腳踹上他屁股森惡問道:「那隻兔子呢?!」從頭至尾都未見著。
  
  聞言,駱烈立即變臉,吃驚不已,換上陰戾,超級不爽回道:「攆走了!」
  
  音落,蒼狼連踹他三腳,踹罷揪住他衣領凶神惡煞般低沉嗓音噴火警告,「你給我聽著,把那隻兔子找回來!你娘現在還處於暈迷,若娘醒了見不著兔子必定體溫再攀高!想讓她踏踏實實養好身子就別招她生氣!」說罷推開他,將他推得倒退多步。
  
  穩住身形,駱烈衝口問道:「娘什麼病?!」
  
  「去找兔子!」惡狠狠丟下三個字,蒼狼縱身躍回窗爬進房。
  
  駱烈一張臉在難看,扭曲猙獰,「媽的!該死!!!」凶咒,他才剛攆走噁心東西又要去找,開什麼玩笑,他的面子往哪兒放?!
  
  抬頭瞪窗戶,胸腔湧脹怒氣悶氣。收回視線瞪駛來的方向,夜色漫漫漸褪去,湧脹怒氣悶氣升級。一屁股坐在地上,坐在「火煉」馬腿旁,面部肌肉一抽再抽,面目扭曲可怖。讓他去追該死的兔子?門兒都沒有!
  
  從生父神情來看娘親的病無大礙,否則不會還有心思敲他的頭、踹他的屁股,對他吼。不找又怎樣?
  
  才放寬心打定不找的念頭又變臉,及中浮現出娘親維護兔子時的堅定不屈。臉綠,媽的!!!
  
  雙手揪發,揪罷捶地,琢磨來琢磨去他還是得找!「媽的!媽的!媽的!」氣死他了!氣死他了!
  
  抽瘋中……
  
  忽然,靳雙的說話在耳畔響起,『你說……她會跟上來嗎?』
  
  豁然抬頭張大虎目,環顧四周,肌肉抽、嘴抽、壓下心頭極端不願的強念,低沉冷酷對著駛來方向的空氣喝道:「現身!否則,你將失去最後一次跟著我的機會!」
  
  話音落,一抹白色欣喜若狂的直掠撲入他懷裡。
  
  駱烈眼裡厭惡明顯,媽的,它果然一路跟著,真是有夠不要臉!無恥到家!!!
  
  「駱烈……」小白兔抱著他的脖子磨蹭他頸項,眼半瞇,喉嚨裡發出欣喜的嗚音。
  
  沒給它多加磨蹭的機會,駱烈揪住它耳朵將它拉離自己,瞇細雙眼威脅吼道:「若非顧及我娘身體安危,我絕不會低頭,在她面前你就是隻兔子,若敢嚇著她我跟你沒完!警告你!!!」
  
  「我喜歡你!」小白兔扭動小身子所答非所問,眼裡閃爍大喜,沒白跟,值了!不管是什麼理由讓他心軟。
  
  「媽的,你太無恥了!」駱烈狠翻白眼,翻出一支火術竄天,真沒見過如此無恥之人!哦,不,是畜生!!!
  
  ◇
  
  房門輕輕推啟,昏暗中一道頎長身影走入,手裡似乎端著什麼。走至桌前停下,擱下端物點亮蠟燭,原來是盆冒著裊裊白氣的熱水!
  
  岳人柏夜裡不睡覺打水溜進路青房間,水盆旁放著只墨色藥瓶,拿起,拔開寒子湊鼻嗅聞。聞畢,看向床上暈睡之人,行啊,給自己下猛藥,看來是想明日一早擺脫病態恢復健康。
  
  放下藥瓶走至床前,掀開棉被一角摸上他肩膀,果然全部汗濕!
  
  端來水分擱在床前矮凳上,棉被完全掀開。
  
  登時,路青汗濕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映入視野。濕濕的衣服黏黏貼著身體,纖瘦的曲線若隱若現,只看一眼便讓人移不開視線。
  
  岳人柏秉了下呼吸,伸出白脂手指解開他汗濕的中衣。仔細看,手指微微發抖。
  
  中衣敞開,路青近似小麥色的肌膚顯露無疑,肌膚上泛著燒熱的紅潤,汗水黏附在上面顯得越發性感。肌肉結實,線條優美,在燭光與汗水下發散著淋漓的誘人光澤。
  
  喉頭滾動,岳人柏微微瞇了下眼睛,他不能著迷於美軀忘記正事,否則病者的病情會加劇。想至此,壓下心頭竄起的邪念,浸濕毛巾擦拭他的身體。
  
  堂堂一位「月城」城主,現下竟做起伺候人的下等之事。嘖,這可真是……
  
  路青睡得沉、睡得倦,服藥後處於「癱瘓」狀態,意識極端不清,被人扒了衣服露肉渾身不覺。
  
  擦拭他性感誘人的身體,越擦拭岳人柏越覺得下腹引起陣陣騷亂,騷亂直竄於下跨某點,瘙癢的他有點難受。甩甩頭集中精力幹正事,將路青從頭擦到腳,擦畢換乾衣。
  
  床榻已濕不能再睡,他用棉被裹住路青抱出房,回到自己房內。掀被放他躺上,將自己的被子蓋下。一系列動作中透著柔情與呵護,可謂設想的相當周到。
  
  落坐床沿,岳人柏輕撫他熱熱的臉頰,桃花眼溫柔似水,柔情似風。正事作罷又開始不正經,指尖沿他臉頰撫滑至頸。從美的頸,纖細卻不缺乏力量之美。
  
  俯下身近距離凝望他紅潤誘人的臉龐,真美……美的讓人怦然心動!
  
  心動不如行動,吻住。
  
  渴望已久的唇瓣只有在此才允許他親吻,甜,味道好極了!世間再美好的瞬間都不及這一刻來的令人神往迷醉。
  
  他癡了,一邊把玩著路青的黑絲一邊輾轉於他唇親吻舔拭。沿唇線舔過,頂開他牙齒驅舌而入。
  
  甜!甜上加甜!會上癮的味道!!!
  
  一個吻引發騷亂,一個吻引發岳人柏體內激情。忽然,他像發瘋的野獸般深而熱情的吻著路青,糾纏他的舌,含吮他唇瓣,盡其所能無所不做。
  
  越吻越欲罷不能!越吻越陷深的厲害!
  
  他的氣息走向紊亂,心臟蹦向狂跳,身體燃起簇簇火焰只為能夠擁有渴望多年的人兒。
  
  十分困難的離開他迷死人不償命的唇瓣,一根銀絲在燭光下顯得格外易見!
  
  岳人柏輾轉親吻他的頸,掀開棉被沿他鎖骨轉至胸膛。吻得瘋狂,吻得深情,吻得用力,在性感的身體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屬於自己的印記!
  
  或許是他太熱情,或許是他弄得人不舒服,路青忽然抬起手臂朝胸前作惡者揮去。「啪」不偏不倚打中他的頭,他的耳朵,打罷手臂軟綿綿捽回原位。
  
  親吻頓停,岳人柏緩緩抬起頭看向身下之人,他眼裡已湧現情人之色,粗啞喘息,氣息熾熱濃烈。
  
  路青面部沒什麼反應,仍沉睡,只是方纔那一下代表他潛意識時原拒絕。
  
  深深的閡上雙眼,岳人柏摸索著拉攏好他中衣,蓋上棉被。閉著眼睛快速離開床榻,閉著眼睛熄滅蠟燭,閉著眼睛走出房間,他需要冷靜!冷卻!方才路青若不打他那一下,或許他真會失控強要!
  
  ◇
  
  清晨,北京時間七點三十分,高熱暈睡了整整一日的駱晶晶終於幽幽轉醒。視線嚴重模糊,睡得太久。
  
  「駱晶晶!」
  
  耳畔傳來一道喜悅男音,費力眨著酸痛的眼睛朝聲源看去,視線由模糊緩慢清晰。
  
  「駱晶晶!」蒼狼捧住她的臉,眼裡、面上的喜色掩飾不住。
  
  「蒼……狼……」駱晶晶看清床前何人,扯動乾澀血色不足的唇瓣喚出他的名字,聲音嘶啞的厲害,感覺似乎有痰。
  
  「駱晶晶!駱晶晶!」蒼狼大喜過望,沒燒糊塗,還認得他!熱情的在她額頭烙下一吻,飛快離開床榻倒杯清水返回,含上一口俯下頭對上她的唇。
  
  「唔……」低啞悶音,駱晶晶無力的吞下他渡入的潤喉之水。
  
  一杯水喂罷,蒼狼扔杯舔掉她唇邊水漬,激動啊激動,捧著她的臉親呀親,「鱉女,你終於醒了!」急了他整一日,該罰!多親幾口。
  
  駱晶晶軟綿無力,面部每一寸肌膚都被他親遍。半閡眼睛望床幔,她能明顯感覺自己體溫升高。「蒼……狼……」不要再親了,她是病人,不能再經受高熱……
  
  抬起頭,蒼狼直勾勾望進她色澤不是很足的眼裡,粗啞著嗓音動情說道:「你醒了,真好……」
  
  心一暖、心一抽,駱晶晶與他對視,打量他臉龐。一夜之間他憔悴了,兩隻黑眼圈好明顯,就連犀利的眸子都掩去了鋒芒。「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讓你……」
  
  話只到此,蒼狼用手指按住她唇,閡目搖頭,連搖多次,再張開雙眼時竟然布上絲絲柔情!
  
  嚇?!駱晶晶驚訝,努力眨眼睛企圖看清。沒錯,是柔情!給她的!
  
  「我沒考慮到你身體的情況。」蒼狼用額頭抵頭她,這是他道歉的最大底限,「對不起」三個字說不出口,從未說過,不曉得如何講起。
  
  一聲嗚咽,駱晶晶流淚,這個高傲狂妄的硬漢子在向她道歉!老天,多不可思議!
  
  眉蹙,蒼狼眼底柔情消去,換上厭惡。
  
  見狀,駱晶晶忙吸吸鼻子止住淚水,又犯了他的忌!
  
  蒼狼眉頭舒展,這還差不多。輕撫她臉頰,藥很靈,燒退了,高熱餘溫沒剩多少。似有若無的淺笑綻於唇畔,她身體健康比什麼都強。
  
  「蒼狼……」駱晶晶覆上他手背,感動激喜的顫抖嗓音說道:「謝謝你為我擔心,我好高興……」
  
  此言一說惹了「禍」,只見蒼狼大變臉。
  
  心裡「咯蹬」一下,駱晶晶全身緊繃,體溫竄高。怎麼了,她說錯什麼?!
  
  捏住她下巴,蒼狼幽怨惱火的沉聲問道:「說,你是什麼妖精變的?」
  
  啊?駱晶晶竄高的體溫降回原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面露癡呆。
  
  「別跟我裝傻!說,什麼妖精?」蒼狼腦子一根盤,對待感情開那一點竅跟沒開一樣,一個頸兒把鱉女往妖精併攏。
  
  「我是人,不是妖精。」駱晶晶仍處於雲裡霧裡摸不清頭緒,他吃錯什麼藥了,為何如此問???
  
  「胡說!你若是人為何讓我越陷越深?你若是人為何把我折騰的不再像自己?你若是人為何生病我這兒疼!」蒼狼說的一本正經,說到最後拉著她的手按壓在自己心臟部位。
  
  徒的抽口涼氣,駱晶晶終於曉得他何意,瞠著肯眸定定的望著困惑的他。
  
  「抽什麼抽,回答我!你是什麼妖精?狐狸精?」蒼狼揪著死理兒不放,捏住她下巴的長指用力。
  
  淚湧,嗚咽,抬起無力手臂環住他頸,管他厭不厭惡,她想哭!老天,他愛上了她!絕對!肯定!只有真心相愛的戀人才會有此真摯感情!
  
  蒼狼扣住她後腦,閉著眼睛嗅聞她淡雅髮香,一顆心糊塗翻攪。
  
  「蒼狼,我愛你!」駱晶晶哭著哭著終於鼓足勇氣說出心裡話,她的愛來得迅猛猛烈,讓人招架不住自然淪陷。
  
  聞言,蒼狼迅速拉開二人間距離,用一種很怪異的目光瞅著她。
  
  「我愛你,你……愛我嗎?」心裡想是一回事,但駱晶晶還是希望能從他嘴裡聽見肯定。
  
  蒼狼繼續用怪異目光瞅著她,好半晌莫名其妙迸出一句足以催毀人心肝的無情之語,「愛毛,愛是個什麼鬼東西???」
  
  「啊……」駱晶晶凸瞪雙目,張大嘴,張嘴「啊」了半天也沒「啊」出下文。一股憤怒火氣油然而生,急竄入喉猛烈噴出,暴吼:「你去死——」吼罷用盡虛弱的全身力氣推他胸膛。
  
  蒼狼讓她推得直起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無名火氣攀升,納悶吼:「你抽什麼瘋?!」
  
  此言一出,駱晶晶更「啊」,「啊」的臉漲紅,氣粗喘。哎呀這個死男人,自己不懂愛就算了,還說她抽瘋!是,她就是抽瘋,白向他吐露愛意了!「你去死——」重複之前的三個字。
  
  「媽的你有病,我活的好好的幹嘛死?!」蒼狼壓下健軀橫眉怒目,極其納悶,方才氣氛好好的,怎地一下子說變就變?!
  
  「去死!去死!去死!」駱烈掙扎著不讓他碰,由於邊罵邊換氣引得體溫直線飆升,暈眩也隨之襲來。「唔……」悶嗚,好暈!
  
  見狀,蒼狼立即扣住她亂動的手腕拉向一邊,固定住她的頭防止亂晃,想罵她又嚥回肚子。她現下正暈,暫且不罵。
  
  天旋地轉,駱晶晶暈得一塌糊塗,櫻唇開戶嬌喘連連,邊喘心裡邊罵暴君不是個東西!氣人一門兒靈!
  
  直勾勾瞅著她駝紅的臉蛋兒,特別是一開一合的嘴唇緊盯不放。吞口水,喉頭滾動,怎麼辦,太誘人,他想吻下去!可是,萬一吻了造成她窒息怎麼辦?燒沒燒死反而憋死,也太……猶猶豫豫,挺大一老爺們在這種事兒上拿不定主意。
  
  趁他猶豫的工夫駱晶晶擺脫暈眩,緩緩張開幽怨眼睛瞅著臉色漲紅的他。搞什麼,咋憋成這樣兒???
  
  「你還暈嗎?」蒼狼迸出一句,緊盯。
  
  不曉得何出此句,莫名中駱晶晶悶悶的老實回答,「不暈了。」
  
  「好極!」
  
  什麼好極???駱晶晶迷得可以,見他飢渴的壓下俊臉才曉得為何問。「等……唔——」晚矣,吻住。
  
  蒼狼吻的那是相當熱情、貪婪,只可惜吻著吻著停下。他放肆,身下人兒卻沒回應!狐疑張開雙目看向鱉女,這一看不要緊,登時抓發尖嘶:「嗷嗷嗷——」瞧瞧他都做了什麼!!!
  
  床上的駱晶晶……睜著眼睛暈了!被他給氣的……
  
  「啊啊啊!駱晶晶狐狸精,你真是要折磨死我!!!」蒼狼懊惱憋屈的狼嘯貫徹客棧,「小兔崽子——去請大夫——你娘又暈了——」
  
  「砰」一聲肉記決響,似是什麼摔下地。「轟隆隆」巨響,不曉得什麼玩意兒塌了……



第七十五章 欲哭無淚◇不是初吻◇只贈強者
  
  駱烈乾脆利落摔下地,除生父穿透性十足的嗓門外,還另受一記「大創」!瞠圓憤怒的又目,鼻孔憤火指著床榻失聲吼道:「無恥的兔子,誰准你爬上我床的?!」
  
  小白兔縮成一團窩在他枕邊眨著紅通通的大眼睛,困意十足,鼻音濃重的微啞巴虧嗓音答道:「我想和你睡……」
  
  駱烈眼珠凸出,聽聽,多曖昧的用語!跟他睡?做夢!沒門兒!「你趕緊滾下我的床,我沒興趣跟你這隻兔子精同床共枕!!!」奮我從地上爬起,撣士。氣死他了!氣死他了!它到底爬上床了多久?嘖,奶奶的,跟隻兔子睡,渾身癢癢,好似跳蚤爬來爬去!撓!
  
  「可是……」小白兔偏偏頭,吐出兩個字後張大眼睛直針尖對麥芒勾瞅著他,接下來的字語足矣令某人抓狂。「我喜歡你,要和你睡!」每一字每一音都非常肯定,字正腔圓。
  
  「啊啊啊——」駱烈狂性大發,原地蹦起,蹦離床榻、蹦到床前大力拍擊,邊拍邊指著她鼻子受刺激暴吼:「我都說了不跟你睡你還自作多情!你到底要不要臉?!」氣死他了!氣死他了!胸腔內的怒火脹得他相當難受。
  
  聞言,小白兔用爪子摸摸自己的臉,甜甜一笑,清脆嗓音扣人心魂。「我當然要臉!但是,若在臉與你之間選擇的話,我寧可不要!」
  
  什麼?!駱烈彷彿從來就沒聽過這麼駭人的回答般僵硬當場,臉色轉變不定,理事會兒青、一會兒白,時而加點彩色輔助。太扯了吧?天底下怎有如此「蠻不講理」、「狗屁不通」的妖精?!
  
  小白兔跳下床,一蹦一跳撲上他,兩隻前爪抓住他胸襟,小腦瓜前湊,湊至他鼻前。
  
  駱烈瞪著它,大腦還處於停滯期做不出反應。確切的說是被它「寧可不要」四個字給嚇著了。
  
  好死不死,在氣氛詭異又曖昧的時候房門竄開,一具威猛之軀闖入。
  
  「小免崽子你還睡,老子叫你去……」蒼狼一進房便瞧見兒子與兔子「抱」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及中走過短期空白,空白後用拳頭猛擊門框,氣急敗壞吼道:「你們在幹什麼?!」媽的,讓小免崽子去請大夫,他倒好,跟只破兔子在房內「卿卿我我」!
  
  生父一嚷嚷立即喚醒駱烈,只見他更加氣急敗壞揮開小白兔狂跺腳,邊跺邊叫:「啊啊啊——」瘋了瘋了,怎地這醜態被生父撞正著!
  
  「媽的你叫屁,快去給我請大夫——」蒼狼面部肌肉抽抽抽,揪過他耳朵就往外頭拎。
  
  「請大夫?娘怎麼了?!」駱烈一把扣住他手腕,神情慌張。
  
  此言一出蒼狼險些背過氣,搞了半天他在隔壁叫半天全是在唱獨角戲?!「你娘醒了又暈了!!!」媽了個腿子,小免崽子太不像話,娘親的安危都不顧!
  
  駱烈快速打掉他的手,拎起小白兔耳朵就往隔壁跑。跑至床前將它往床上一扔,命令味十足,「動作快,把我娘弄醒了!」
  
  小白兔聽話極了,點點頭,往跟湊。張嘴,與監牢中同樣的氣體自口中過渡入駱晶晶唇縫。
  
  追進來的蒼狼所見的就是這一幕,眉梢狠抽,臉色陰鬱的好似始終落雨陰誨無光。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天下妖精可真多!眼前這只真聽兒子話!
  
  吸收了或有似無的白色氣體,駱晶晶即刻轉醒。
  
  蒼狼大喜,三兩步奔到床前。
  
  睜著眼睛眨上一眨,有點酸、有點痛,駱晶晶連眨多下才緩去不適。
  
  小白兔見她醒了立即用腦門兒磨蹭她臉頰,輕輕的磨牙聲表示著它此刻的喜悅。嘻嘻,溫順女人是兩個大男人的命脈,只要搞定她便不怕被丟~~~
  
  此舉立即引得蒼狼、駱烈握拳「咯吱吱」脆響,該死的兔子,真聰明啊,直入手「攻取」他父子二人軟肋!
  
  小白兔瞇著眼睛,眼裡盈閃止不住的笑意,嘻嘻~~~
  
  臉頰瘙癢,駱晶晶調去視線。見是它,當下露出喜悅笑臉。抬起手兒撫摸它雪白雪白柔軟皮毛,看向兒子,感動欣慰的說道:「烈兒,你沒有扔它,娘好高興……」太高興了,真怕兒子虐待可愛的小東西。
  
  駱烈面部肌肉大抽,僵硬著脖子別開臉鬱悶至極。娘親都這麼說了,那他日後還怎攆兔子精走?
  
  駱晶晶摸著小白兔柔軟的皮毛一撫再撫,摸著真舒服。
  
  小白兔夠「陰險」,下記「猛藥」,用嘴親上她臉蛋兒,親罷探舌舔舔。
  
  駱晶晶又驚又喜,老天,兔子親人、舔人!「哇,你太棒了!我喜歡你!」這傻貨缺心眼掉進兔子的圈套。
  
  小白兔眼底笑容加深擴大,耶耶,搞定~~~
  
  「烈兒,給它取名……」
  
  「夠了!」蒼狼忍無可忍,被小白兔處心積慮算計的渾身冒火。氣憤難當,揪起免耳朵扔向駱烈,惱火憤吼一字:「滾——」
  
  面部肌肉抽抽抽,駱烈拎兔子,黑著小俊臉大力摔上房門。
  
  「你幹什麼,我喜歡那隻兔子。」駱晶晶不知死活撐起身,張口閉口全是妖精。
  
  「嗯?!」威攝力十足的火暴眼掃射,蒼狼眼裡火焰迸射出火星。
  
  「啊!」駱晶晶驚呼,迅速縮回身,驚恐的瞪著床邊的褥子現出一個焦洞,燃冒絲絲白煙。
  
  蒼狼「匡啷」插上門栓,插罷邊脫衣服邊走向床榻。
  
  見狀,駱晶晶大變臉色,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拒絕:「你不能這麼做,我是病人!」他那副威怒的模樣太可怕!
  
  管她拒不拒絕,蒼狼脫鞋爬上床滾向內側,健臂一伸將她勾進懷。
  
  「不要!不要!不要!」駱晶晶驚恐,雙手推抵他胸膛。
  
  「不要個屁!守了你一天一夜,我困死了!」蒼狼橫眉怒目,恨恨閉上鷹眼,收緊攪著她的手臂。
  
  嘎?駱晶晶蒙了,之前與現下讓人嚴重混淆。多秒後才「騰」的一下子羞紅臉,天吶,她這顆腦袋瓜子都在想些什麼!他根本就不是要對自己那個啥啥!羞窘難當,把臉埋進他胸膛,小手抓他中衣。嗚嗚,她幾時變得這麼色了?滿腦子色思想!
  
  她一個人在色與不色間折騰,而那蒼狼早已疲憊睡去,輕微酣聲響於頭頂。
  
  駱晶晶慢慢抬起頭,視線首先掃著他下巴,其次是整張臉。目不轉睛瞅著困乏的他,羞窘退,取而代之的是心疼與心酸。疼他為自己的付出,酸自己熬了五年奇跡般得到了他的心!
  
  他是愛自己的,她敢確定!只是,他不惜愛……這點讓她很難過,問世間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十拿九穩是個不解情為何物的呆種?
  
  心中五味俱雜,生病生來了他了的深情,卻也生來了鬧心。鬱悶,用手揪他胸襟,貪婪不滿意的小聲喃咕:「你是笨蛋。」
  
  「閉嘴!找死是不是?!」突地,含糊不清的低喝從蒼狼嘴裡噴出,熱熱的氣息糊了她一臉,湖得她「斷氣」了短暫時間。
  
  「你——」駱晶晶瞠目結舌,他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怎地每次都這樣!
  
  「你屁!我要睡覺,安靜呆著!」蒼狼是在睡,沒聽見她囉嗦什麼,只是潛意識裡感覺耳邊有「蒼蠅」嗡嗡飛,吵人的慌。
  
  駱晶晶氣得抿緊嘴唇,全身發抖,死暴君睡覺都不忘凶人,狂霸的沒救了!「要睡自己睡,別摟著我!」生氣的推開他,轉身,面朝外。
  
  「由不得你!」懷裡一空,蒼狼立即臂前伸重攬她入懷。抱她習慣了,沒她睡不安穩。
  
  駱晶晶像團棉花憋屈的重歸他懷抱,兩隻眼睛睜著,小嘴一扁一扁。欲哭無淚,這便是她現下唯一的感受……
  
  ◇
  
  與此同時,月城「泰豐客棧」……
  
  「嗯……」一聲嚶嚀,暈睡了一夜的路青轉醒。扭動身子伸懶腰、抻懶筋,當身體呈拉伸狀時嘎然而止,維持此姿三秒撐身坐起。他很敏感,所躺的不是自己的床。
  
  眨眨眼睛,揉一揉,視線清晰。只需掃一眼所在處便曉得是何人房間,只因房內有著純天然淡雅的味道,此味只存於一人身上。
  
  低下頭瞅著著自己的衣裳,不是原來那件。摸一摸,乾的。乾衣、乾床,很明顯說明了某件事,他連身體都是乾的,無一丁點出汗的汗味。
  
  「嗯……」從喉嚨裡溢出慵懶呻吟,轉動脖子。才稍一轉立即感覺出不同,停止,翻身下床,踩上床前擱著的鞋目標明確走向銅鏡。
  
  好似已料到般扯開中衣,映入眼簾的是一塊深紫色印跡,密密麻麻。透過銅鏡打量自己纖瘦結實的康復之體,手指沿頸撫滑,撫過鎖骨、胸膛、停至腰腹。傻子都知印跡代表什麼,深紫色停在腰腹未再沿下。
  
  除此外,另一手撫唇,唇瓣竟有些腫。
  
  瞅著被人非禮過的身體,從始至終他臉上都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彷彿只透過銅鏡看非已般風輕雲淡。
  
  「啊~~~」掩嘴打個哈欠,離開銅鏡拉拔中衣出房,回到自己處。
  
  穿戴整齊,洗涮完畢神清氣爽步下三樓,在二樓與一樓交匯處撞上岳人柏,腳步未停,繼續。
  
  「哎~~~別急著走~~~」岳人柏勾住他腰將他攬進懷,目光不由自主掃向他領口。
  
  一靠近,路青便聞見一股子胭脂水粉味,臉別躲開此味,嗆鼻。
  
  男人的慾望一旦被挑起怎可輕易洩去,無法冷卻的岳人柏只得鑽進青樓,在那裡廝混至現下才歸。瞧瞧他那張縱慾滿足的邪色臉孔、瞧瞧他那雙睜不開的桃花眼、瞧瞧他那身皺皺巴巴的潔白衣衫,玩兒的夠滋潤!
  
  路青頸轉立即顯現出印痕,岳人柏唇角高翹,伸手撫上輕輕摩挲,曖昧無恥的沙啞嗓音說道:「你身子好美,香極了~~~」嗓音中蘊涵多多少少的驕傲成分,指尖沿頸上撫至唇,指腹緩慢摩擦他微微紅腫的唇瓣,這些全是他的傑作。
  
  彷彿看穿他的心思,四季青唇邊泛起一抹戲謔之笑,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岳城主要失望了,這不是我的初吻~~~」
  
  聞言,岳人柏撫唇之手明顯一頓,隨後繼續,不著痕跡的輕聲問道:「哦?給了哪個女人?」
  
  路青揚挑眉梢,再暴驚人之語:「男人。」說罷,撥開他逕自下樓,晾繼續兩次判斷失誤的傻瓜留在樓梯上。
  
  岳人柏背著身,故此看不見此時此刻他的表情,更無法從淡雅的背景中窺探分毫。只是……他的手,一會兒舒張、一會兒彎曲,看上去有種想握拳卻又沒握的感覺。
  
  路青病癒,落坐在一層桌前享用備好的早膳,對於立在樓梯口之人懶得瞧上一眼。哼,自以為是的詐屍種馬。
  
  ………………………………
  
  「凌陽客棧」……
  
  經過多日調養,駱晶晶的身子恢復不錯,面色紅潤,走路有勁兒,已無礙。此時的她,正抱著小白兔立在客棧後院,嘴角含笑的凝望著一大一小各自練功。
  
  蒼狼鋼刀呼呼帶風,強勁力道兜旋周圍空氣形成漩渦氣流,樹葉紛紛捲入飛速旋轉,樹枝「咯嚓嚓」作響,「卡吧、卡吧」一根根斷落。看去,滿地殘葉、斷枝。
  
  駱晶晶失笑,他這哪裡是練功,分明搞破壞。她在此調養身子幾日他便破壞幾日,不是弄壞客棧這裡就是弄壞客棧那裡,到頭來將銀兩一賠再賠。兒子說的沒錯,他就是個敗家子,若非能掙,家早在八百年前就讓他給敗光了。
  
  想較於蒼狼的游刃有餘,駱烈就顯得鬱悶,一個人躲在小角落對著右手掌較勁,時不時的發生使力聲音。看那姿勢,知道的是他練「隔空取物」,不知道的還以為丫的便秘!
  
  駱烈憋著一股不練成誓不罷休的勁兒日夜苦鑽研,要點與如何發力生父早告知,並為他做了師範,剩下的只能靠自己,生父那混蛋只教一次便拍屁股不管了。
  
  「呀啊啊!呀啊啊!唔唔唔!唔唔唔!」較勁!較勁!
  
  小子遠遠比老子更讓駱晶晶頭痛,失笑的厲害,一邊摸著小白兔一邊搖晃輕歎。兒子啊兒子怎地比老子還加個「更」字?假以時日,「狼堡」必定要多多賺錢才能供應他二人輪番破壞。
  
  小白兔癡迷的凝望著心上人,紅紅的眼睛變成變熱桃心一閃一閃。他不論發脾氣還是練功都帥得讓人移不開目光,帥極了……
  
  蒼狼練功完畢收刀,臉不紅、氣不喘,雙臂環胸走至鱉女身旁一同瞅著蹲角落裡「便秘」的駱烈。
  
  見兒子實在練得苦,做娘的於心不忍,於是駱晶昌輕搖他衣袖祈求:「你再給烈兒演示幾遍好不好?你只做一次他領會不到『隔空取物』的深意。」
  
  聞言,蒼狼鄙夷的瞅著她,非量不教,反而嘲諷的提高嗓門說道:「他連『隔空取物』都學不會,我看你們倆是甭指望我認了,多餘!」
  
  此言一出嚴重刺激駱烈大腦神經,嚴重侮辱他自尊心,只見他豁然轉頭怒瞪生父,虎目較勁得通紅,不服輸的吼道:「老王八你少瞧不起人!我能學會!!!」
  
  音落,接緊著「砰」一聲響。
  
  「啊!」駱晶晶瞠大明眸失聲驚叫,手指兒子,「烈兒!你幻出來了!!!」
  
  「幻毛幻,我……」話到此打住,右掌上學生的份量令駱烈錯愕,迅速垂頭看去……喝!好大一柄大刀!!!
  
  「蒼狼,烈兒幻出來了!他做到了!」駱晶晶驚喜交加,抓住蒼狼手腕又蹦又跳。
  
  蒼狼比他二人任何一個都驚愕,愕的不是兒子在壓逼下學會『隔空取物』,而是他手中那柄刀!像陣旋風刮至兒子身旁,一把抄過大刀捧在手裡端詳。
  
  「媽的!!!」還沒怎麼著先罵兩字,這把刀可比他那把氣派多了!刀身、刀刃、刀柄全為金色!刀背上沒有金盃,但刀身卻內鑲一隻狼頭!狼頭嘶吼逼真,毛色純白無一丁點污染。
  
  刀柄!刀柄!「媽的!媽的!」刀柄上的牙白色玉石令他咒罵之音猛烈升級。
  
  牙白玉石嵌在刀柄與刀身相連之處,在金色中形成一小塊不規則的瑩白,陽光一照閃閃發亮,迸發王者之勢,強者之尊!金刀、雪狼頭,瑩白玉石,金與雪的色澤在曝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老天……」後隨至的駱晶晶手掩嘴驚呼低歎,好有氣勢的一把金刀!與此相比,蒼狼那把「十環鋼刀」根本算不了什麼!
  
  小白兔晶亮的眸子閃爍崇拜與愛慕,心上人好棒!小小年紀便在此方面超越了生父!
  
  「這……這……」駱烈有點蒙,一會兒瞪自己右掌一會兒瞪金刀,「這、這,這是我的刀?!」老天,太不可思議,出來的不該是那把破刀嗎?怎地一下子來把威攝十足的?
  
  「媽的!!!」蒼狼這直抒己見吼罵響天動地,豁然伸手指蒼天嘶吼:「老王八你嚴重偏心!為什麼這把刀不給我?!你不是說『白牙玉石』只給真正的強者嗎?!為什麼給了小免崽子?!你他媽的看不起我是怎麼著?!!!」嚴重心理不平衡。
  
  給真正的強者?!駱烈渾身一震,驕傲之情油然而生。從生父的字裡行間可知這把刀乃無遙子所贈,這麼說他認同自己了?!
  
  駱晶晶整個人都蒙了,怎麼著,這把刀還蘊涵著其它意思?!
  
  小白兔直勾勾瞅著咧嘴無聲大笑的心上人,眨巴眨巴眼睛,三瓣嘴動動。
  
  「老頭子你他媽混蛋!『白牙玉石』我跟你要了21年你都不給,現下你把它給了小免崽子,媽的我呸死你!呸死你!呸呸呸呸呸——」蒼狼氣煞,黑絲根根倒豎,俊臉扭曲漲成豬肝色,用盡全身力氣對天嘶吼。
  
  「白牙玉石」駱烈聽著這四個字便覺得力量從四肢百駭源源而來、滾滾不斷,無窮無盡的力量只源於這四個普通的文字!緊緊盯著自己的雙手與身體,太奇特了!太不可思議了!
  
  駱晶晶嚇壞,蒼狼就像發瘋的惡魔般可怖令人從心底裡生寒畏懼,下意識抱著小白兔退步,能退多遠算多遠!
  
  駱烈擰深眉,驚喜瞬退,生父的反應太過激烈,不正常!莫非「白牙玉石」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
  
  「老頭子你混……喝!!!」蒼狼指天罵,未罵完猛噤聲,只因天空中突現一張絕色大臉。
  
  師傅?!
  
  眨個眼的工夫無遙子身體其餘部分於空顯現,身體呈半透明狀疾速朝他飄來。
  
  駱晶晶秉息、駱烈吸氣,陰人玩意兒練得這是門兒什麼邪功?!
  
  「幹什麼你要?!」蒼狼怒,瞪著近在咫尺的禍害臉龐粗喝。媽了個腿子,找讓他抓上幾道印子破相兒是怎麼著?!
  
  「狼兒~~~」無遙子相當曖昧的摟住他頸,棧筋麻骨的調調讓人飄飄欲仙。與他側臉相貼,嘴唇貼附上他耳朵輕輕聲言語。
  
  母子二人下意識對望,他聲音太小,根本聽不見說的是什麼。
  
  蒼狼原本怒不可赦的怒臉瞬息而變,綻放大大的驚喜,下垂嘴角嚴重上翹,一張嘴咧得可直奔後腦勺。
  
  結子二人滿頭霧水,搞什麼?無遙子什麼能令暴君變臉比翻書快???
  
  說罷,無遙子低笑著與他拉開距離,唇移開曖昧的擦過他寬厚福氣的耳垂。嘖,不能看,太曖昧!曖昧得令人臉紅心跳!特別是蒼狼的俊臉上還泛著淡淡的紅暈。
  
  一把怒火高攀駱晶晶的心頭,氣得她用力跺腳。搞什麼搞,老頭子幹嘛跟蒼狼那麼親密無間?討厭!討厭!
  
  「老頭子,你說真的?!」蒼狼大喜過望,一把扣住他柔軟的手腕,鷹目中綻放無邊無盡的強大喜悅。
  
  「呵呵,只要你取得『黃金軟甲』我就給你~~~」無遙子笑得媚、妖、嬌,絕美之顏泛著和熙溫暖的柔光。
  
  「丫的,咱說好了你不許反悔!」苑狼收緊扣住他腕子的鐵手,亢奮、激狂。
  
  「呵呵~~~」無遙子只笑不答,抽回手,腕子被他攥出一個紅紅的指印。
  
  「反悔你就是臭豬王八蛋!聽見沒有」蒼狼像個孩子般高興的手舞足蹈,心情大好。揪著他衣服角子搖晃,像極了個討要糖果的娃娃。
  
  「砰、砰、砰」駱晶晶接二連三跺足,他怎地還像隻狗一樣對無遙子「搖尾乞憐」?討厭!討厭!
  
  抿開一抹溫暖的飄仙笑意,無遙子拍拍他腦瓜,「快去找,找不到就不給你。」
  
  「我能找到!你就等著給我吧!我要定了!!!」蒼渾身都充滿力量,只為他耳語的內容,一顆心超級火熱的瘋狂跳動。
  
  『你就等著給我吧!』
  
  『我要定了!』
  
  這兩個小短句在駱晶晶腦中轟開原子彈,炸得她眼前一黑,身子微搖。
  
  「我等著你來~~~」無遙子用最令人想入非非的五個字結束了雙方間的對話,半透明的身子升空,身影漸漸模糊,消逝。
  
  蒼狼仰頭凝望他余影,俊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濃、越來越曖昧使人遐想。哈哈,「寶貝」絕對是他的!一定!!!
  
  他依依不捨、含情脈脈的目光氣得駱晶晶險些吐血,身子已好沒病無不舒服,但是極其看不順眼他與無遙子關係好,所幸一咬牙、一跺腳再一賭氣,把眼一閉直挺挺朝後倒去。奶奶的,她就不信這麼做換不回他的目光!豁出去了——
  
  她倒的不是時候,駱烈好死不死將目光調向生父從而沒瞧見她的把戲。
  
  「砰」一聲肉響,「啊」一聲悶音,駱晶晶後腦勺撞地,暈了!本想假暈,結果成了真……
  
  聞聲,父子二人均看來,見她直挺挺躺地登時嚇得大腦一片空白,異口同聲雙雙嘶叫:「駱晶晶(娘)——」
  
  小白兔蹲在一旁背身偷笑,一隻前爪摀住嘴。小綿羊好笨笨,害人不成反害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9:46 PM

第七十六章 無良的黑狼一家三口
  
  十一月的天氣早已霜凍,比起十月更加寒冷,溫差過大,冰感。前一秒還是夏天,下一秒深秋已至,急轉而下的滋味不好受,只相差一個月,差別卻相當明顯。
  
  已不能再說冷風!
  
  寒風吹打在肌膚上冷冰冰,吹得時間久了皮膚發經、發痛,好似柵了一般。指尖一碰,沙疼。
  
  一家三口騎著「火煉」進入「天陽」,「天陽」的「玉城」乃墨狼「狼域」直屬所在地。
  
  近午時分,暖日高懸,驅走一點點寒冷給予少許溫暖。溫暖雖不多,卻令人感恩期盼。但,唯獨一家三口臭著臉,好似三張黑面具戴在臉上。
  
  蒼狼摟著駱晶晶,駱烈抱著小白兔,前三者一致表情,後者笑得燦爛如花。
  
  小白兔最開心,因窩在心上人懷裡,好舒服、好溫暖,即使寒風再強也不怕、不後悔。喜歡一個人要有堅持下去的信念,滴水尚可穿石,更何況大活人呢?
  
  駱烈一會兒看看路景、一邊瞪瞪兔子,丫的,他火兒竄,它倒好,縮著真舒服。無恥!卑鄙!不要臉!若不是礙著娘親在,他早將它扔飛永不見。
  
  駱晶晶極不情願靠在蒼狼懷裡生氣,後腦勺磕起大腫包,全因無遙子那禍害,都是他惹的禍!
  
  她明顯吃醋,結果呢?暴君不檢討自己反而怪她神經錯亂吃錯藥,氣得她險瘋掉。弱智男人,根本就是根大木頭,感情白癡!愛上這麼個人算她倒八輩子血霉!
  
  蒼狼臉色最難看,硬摟鱉女。一路上生氣,搞不懂她哪根經不正常,既不讓他抱、也不讓他親。娘的,真是吃了臭泥巴!不跟他說生氣原因還罵他笨蛋,媽了個腿子,吃了熊心豹子膽!
  
  別彆扭扭一路,一家人彼此間極少講話,全憋著一股氣在心裡。
  
  壓抑氣氛一起於頭頂凝結,「火煉」腦袋耷拉著,伺候這麼一家真苦……苦死……
  
  未進「玉城」先聞騷亂,大大的騷亂!
  
  三人、一兔、一馬均於同一時看向亂點,喝!好傢伙,黑煙滾滾封鎖湛藍天空,遮擋白雲飄軀,就連穿透力十足的太陽光都所剩無幾。
  
  駱晶晶見此立即忘記生氣,本能縮進蒼狼懷裡尋找安全,小手抓住他鐵掌,下意識低喚聲「蒼狼」。
  
  「別怕,有我在。」蒼狼之前還臭臉,現下「翻書」,不僅摟牢她,更俯頭將薄唇湊至她耳旁輕語,轉變之快令人跌破眼鏡。
  
  駱烈直視黑煙,黑煙勢頭猛烈,似是什麼燒了。
  
  小白兔從他懷裡抬起頭,紅通通的眼睛眨巴兩下,長長的兔耳微動。
  
  「啊——啊——啊——」尖叫!
  
  慘絕人寰從音嚇得駱晶晶險咬舌,叫賣太淒慘,以至於她的心瞬間踹至嗓子眼「砰、砰、砰」狂跳。怎、怎、怎麼了?!
  
  「啊啊啊——快跑啊——」
  
  「啊啊啊——爹——娘——」
  
  「啊啊啊——娘子——」
  
  「啊啊啊——我的腿——」
  
  「啊啊啊——等等我,我不要被火燒死——」
  
  「啊啊啊……」
  
  「啊啊啊……」
  
  「玉城」內炸了窩,嘶喊恐懼此起彼伏,叫什麼的都有,從嘶喊已可曉得場面何其混亂!
  
  城內大動靜令一家三口停在外頭不再前進,五雙眼睛直勾勾瞅著閉閡的紅漆金釘大門。
  
  忽然,大門突開,「砰」一聲震響。
  
  見狀,蒼狼飛快勒「火煉」閃至一旁。才剛閃畢,浩瀚人潮便自城內湧出,人潮中夾帶黑煙濃布。
  
  嘖——
  
  駱晶晶結結實實抽口氣,不由自主抓緊蒼狼的手。衝出來的人多之又多,老人、孩童、婦女、缺胳膊少腿,應有盡有,他們嘶喊恐慌逃命!
  
  「孕婦?!」駱晶晶失聲,驚愕的瞠圓雙目。
  
  可不是怎地,混亂人群中竟逃有身懷六甲之人,數一數,老天,真不少!她們均被男人抱在懷玩兒命奔跑,彷彿身後追趕的並非大火,而是索命之修羅、斷魂之鬼魅。
  
  逃命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孕孕殘殘,從一家人面前瘋湧過,隊伍長的令人咋舌。
  
  「轟隆隆——砰——通——邦——轟隆隆——轟隆隆——砰——通——邦——」
  
  城內爆破,硝煙暴起、狼煙飛肆,整座「玉城」均為之劇烈震動。
  
  「啪——啊——嗚——哇——啊啊啊啊——」
  
  大震動令高速奔跑中的人們摔地的摔地,疊羅漢的疊羅漢,還有「喀嚓嚓、喀嚓」清脆的骨頭斷裂聲與哀嚎。
  
  心驚肉跳,駱晶晶唯一的感覺!「蒼狼,咱們……我……我……」
  
  「不怕,不想見就閉上眼睛。」蒼狼擰眉,嘴裡這麼說,但大掌已罩住她雙目。
  
  駱晶晶嬌軀微微發抖,從未見過此淒慘之景,一時間大腦與心接受不起,縮在他懷裡把眼睛閉到最緊,雙手捂耳盡可能少聽慘叫。
  
  駱烈雖驚奇慘景卻未見怕,一雙虎目烔烔有神,不看慌亂,鎖定城內火光與黑煙。
  
  小白兔更不用說,在它眼裡只找見興奮玩樂。害怕?見鬼去吧~~~
  
  人潮彷彿無盡頭,滾滾洶湧,隨城內震盪激烈湧出的人多如牛毛。
  
  「轟隆隆——砰——通——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每一波逃出的人們均重演前幾波慘狀,一波一波難平、一波一波可憐的揪痛人心。
  
  待沒完沒了的人潮消盡已過半個時辰,好似,全城的人都逃了出來……
  
  城內震動逐漸小去,燥動許久現安靜讓人著實的心裡不適。
  
  蒼狼瞇眼瞅著孤零零敞開的大門,為何由經燥景心下有數。雙腿夾一夾馬腹,「火煉」不情願倒動幾下前腿,硬著頭皮朝城門走去。
  
  有感馬動,駱晶晶迅速張開眼睛,亂景不見。
  
  一家人走在狼藉遍地的街道上吹噓不斷,目光所觸及處倒的倒、塌的塌、焦的焦、灰的灰,好一片大慘之景!
  
  駱晶晶掩唇,難以置信,「玉城」太可怕了!!!
  
  城內空無一人,偶爾還能聽見幾聲爆炸,不重,算輕。
  
  蒼狼掃視四周,越掃唇角翹的越高,看得某人的日子不好過。哦,不,應說相當難過!
  
  「啊——」一道少年慘叫,「烏雲」壓頂,黑物從天而降,「砰」結結實實、不偏不倚砸在駱烈身上。
  
  「啊!」駱烈突受襲,砸痛,緊跟著第二叫。
  
  「砰」大大的一聲悶響,黑物與他雙雙掉下馬摔在地,砸起飛揚灰屑。
  
  「烈兒!」駱晶晶捂著鼻子反應慢半拍,事發突然,來得太快。
  
  一抹降紫色身影隨黑物後飄然落地,無聲,甚至讓人感覺不出他的份量。
  
  駱晶晶眼角餘光瞥見紫影下意識看去,這一看不叫緊,登時移不開目光、瞠目結舌。
  
  降紫色身影乃一名二十出頭的俊美男子,黑絲傾垂披散,只用一根紫緞纏束,肌膚白皙,身形頎長精健。臉形好看的要死,介於圓與長間。兩道眉毛不濃不淡、不粗不細,雙目狹長蠱惑勾魂,黑瞳晶亮似星。鼻樑高挺,嘴唇薄厚適中、唇形性感,唇色紅潤。
  
  駱晶晶看得目不轉睛,此男俊美絕倫,全身都散發著邪惡氣息,邪美的令人想要放聲尖叫!從頭至腳太完美,完美的一塌糊塗!!!
  
  她此舉刺激的蒼狼怒髮衝冠,鷹目裡的嫉妒之火迸射狂肆,凶狠一口咬住她耳垂,牙齒稍加用力咬磨。
  
  「唔啊——」駱晶晶吃痛慘叫,直至耳朵的痛意清楚傳達給大腦才曉得自己是多麼的愚蠢。
  
  「你竟敢當著我的面盯著其他男人目不轉睛?!」蒼狼氣煞,逮著她耳朵一咬再咬,邊咬邊拽。
  
  「唔!唔!痛——」駱晶晶皺起五官,淚珠頃刻間溢出眼角。痛痛痛!好痛好痛!耳朵要掉了!!!
  
  蒼狼彷彿聽不見她喊痛,咬咬咬、咬咬咬,怎麼咬都爐火狂燒。
  
  邪惡男子微揚下巴、半挑眉梢,壞笑浮現於面。有趣的瞅著「說悄悄話」的二人,喲,這女人就是暴君的孩兒他娘?
  
  駱烈與黑物一同摔地,黑物壓在他身上,二人呈曖昧的一上一下之姿,兩雙黑瞳均望進對方眼裡。
  
  黑物眼前出現一張霸氣豪野的俊臉,駱烈眼前出現一張邪美陰惡之顏。
  
  二人維持一上一下的姿勢對視半晌,黑物微微撐起些身,視野拉大瞥見他懷裡抱著的小白兔,「嘖,多大了還玩兒兔子?奶娃娃。」戲謔從口出,唇角上翹起邪美惑人的弧度,鳳眼微彎。
  
  此言一出,駱烈登時面子上掛不住,氣急敗壞拍飛小白兔,蹦起一把揪住他衣領怒喝:「你才是奶娃!」媽的,都怪那只破兔子害得他被人看不起!「你……」第二罵嘎然而止,面露驚奇,二人現拉開距離才發現出言不遜的小子竟然長了一幅非人耳朵!
  
  撥開他揪在胸前的手,少年撣撣身上灰屑,甩一甩凌亂髮絲。髮絲甩起,那兩隻非人耳頓時愈加清晰易見。
  
  少年生得比邪惡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比他更多些妖邪媚惑,全身除邪氣外還散發著吊而啷當的痞子無賴味,多種元素融合在一起非但不讓人反感,反而令人移不開目光。特別是他的耳朵!狼耳!耳背上長有雪白雪白的短毛。這讓駱烈一下子便想起金刀上的白狼頭,無任何原因,大腦自動與白狼頭牽扯在一起。
  
  結子二人反應相同,著迷,甚至連眼睛都未眨上一眨。老天,太惑人了!!!
  
  狼耳少年與他一般高矮、年齡相當,身材介於他與靳雙間。見他瞪著自己猛瞧不禁邪色發笑,長指捏住他下巴,朝他面上吹一口魅惑之氣,半是自得、半是嘲諷的說道:「怎麼著,看傻了?」
  
  俊臉煞時漲成豬肝色,駱烈惱火的推開他暴吼:「臭美個屁!鬼才看傻!!!」打死他,他也不承認是事實。
  
  「老老實實交待不就好了?小爺我條件絕佳,讓你看傻理所應當~~~」狼耳少年有資本臭屁,他確實妖邪的夠可以。輕撩髮絲甩向身後,一幅高高在上受人膜拜景仰之態。
  
  「呸——」駱烈狼啐,丫的真不要臉,竟把自己吹捧的這麼高。「人不人獸不獸,你是個怪物——」
  
  「你是在嫉妒我嗎?」狼耳少年忽然眸光一轉,鳳眼閃爍一抹妖邪,此妖邪直攝人心「砰、砰」亂跳。
  
  「呸呸呸——老子條件不比你差!!!」駱烈火經過前先的癡呆衝擊後對他的誘人即刻免疫,用力啐,丫的,他也生得「天生麗質」,誰能不承認這個事實?!
  
  小白兔蹲在地瞅著眼前笑料百出之景津津有味,雙耳時不時的動上一動。
  
  「趕熱鬧」早不如巧,第三道人影從天而降,火紅衣裙帶來一陣黑玫瑰的妖冶馨香。女性,與邪惡男子年紀不相上下,美艷驚人,似罌粟會讓人上癮。
  
  「邪兒,你老子現下瘸了腿都打不贏,娘看你這顆腦袋真是白長了!」女子戳上狼耳少年後腦勺,人是美了,但出口卻犀利不留情面。
  
  「別戳,有本事你自個兒去試!」狼耳少年撥開她逕自揉頭,痞痞無賴的白她一眼。死女人,站著說話不腰疼。
  
  「瘸了腿」三個字令駱晶晶豁然張開緊閉又目再次看向年輕男子,經提才發現他雙腑下架著枴杖,左小腿離地彎曲,上頭綁著長條木板。
  
  現下看來才發現他除先前的感覺外還全身上下透著吊而啷當、痞裡痞氣,尤其是那幅玩世不恭的表情,讓人後脊樑骨竄涼,冰冷,好似隨時都會被陰上一陰。
  
  玉城、瘸腿、吊而啷當,莫非?!
  
  「駱晶晶!!!」蒼狼氣得要吐血,先前還叫的歡的鱉女瞅著邪惡男子再次失神。媽了個腿子,讓他的臉面往哪兒擱?!
  
  「哇啊——」重感痛楚,駱晶晶繼續皺五官、掉眼淚。死暴君!死暴君!她若失去耳朵變成聾子定與他沒完!
  
  大野狼與小綿羊~~~
  
  邪惡男子輕而易舉辨別出馬上二人所屬性質,痞賴低笑,調侃,「喲,這是什麼風兒把三弟吹進了『玉城』,真是難得~~~」
  
  聞言,蒼狼豁然鬆口抬起頭暴瞪著他爐火中燒嘶吼:「媽的,墨狼我恨你——你怎不去死!!!」丫的!丫的!「勾引」鱉女無視他這個家中的頂樑柱!丫的!丫的!恨他——恨他——
  
  「嗚……」駱晶晶掉著眼淚在心下肯定了自身猜測,沒錯,害已移不開目光遭咬的男子正是「三匹狼」中的痞子老二!
  
  手按耳,耳痛燒,火辣辣。手拿下,「嗚——」哭,流血了!一手心全是血!!!
  
  「我為何要死?活著多有樂趣~~~」墨狼賴笑的相當欠扁,架在枴杖上悠閒自得。
  
  「你他媽活在世上就是禍害!!!」蒼狼抓狂,騎在馬背上蹦噠。一個他、一個白狼、一個無遙子,丫的三人總能將他氣得恨不能殺盡天下活物!
  
  駱晶晶眼淚吧噠吧噠掉不停,邊掉邊用淚眼朦朧的眸子掃來掃去。掃著美艷女子止哭聲,掃著狼耳少年止眼淚。媽呀,這都是些什麼人?!怎地還有狼耳朵。
  
  有感,美艷女子與狼耳少年同時投來目光,見著淚眼汪汪的小綿羊均挑一挑眉梢,喲呵,羊與狼的組合~~~
  
  眾多目光糾纏在一起,周圍空氣剎時間冰封凝結,氣氛一下子降至冰限極點!
  
  …………………………
  
  「墨城軒」……
  
  此軒乃「玉城」內最大一家酒樓,同時也是「大承王朝」所在省區城池最大。為何這麼牛?為何這麼拽?哼,只因它的評價是墨狼!
  
  「墨城軒」佔地面積堪比花園別墅,驚人程度無法言語。現兩家人用膳於六層頂樓,視野好的不得了,將滿城殘破之景包攬無疑。
  
  一張雕在狼圖騰的圓邊長桌,蒼狼一家三口落坐於左,墨狼一家落坐於右,男對男、女對女、子對子。
  
  桌上擺滿琳琅滿目的美味佳餚,但動筷子的只有兩隻小狼崽子。
  
  真應了穆林的比喻,毒邪(狼耳少年)生得那可畏「四不像」。不像爹、不像娘,狼耳朵醒目雪白,真不知道怎麼生的,竟能生出此種怪胎!
  
  蒼狼與墨狼大眼瞪小眼,一個橫眉怒目、一個痞笑滿面。
  
  駱晶晶下巴掉地多時拾不起,瞅著城內慘狀心寒、心顫,這便是墨狼父子二人打架鬥毆的傑作……老、老天,太可怕了……好強的破壞力,與暴君有得一拼!
  
  毒茗(美艷女子)打量著對面柔美可人的她,嘴角連翹,似乎對她頗有興趣。
  
  「三弟,我知道自己長得俊美絕倫,但你也不至於如此死盯,就不怕眼抽筋嗎?」墨狼終於執筷,為自己夾一口菜。狹長雙目盈閃絲絲晶亮,彷彿在蠱惑著他進食一般。
  
  「被兒子打斷腿的人沒資格說我!」蒼狼隨執,夾塊肉寒進嘴裡用力咀。彷彿此肉便是他,咀死他這只不要臉的墨野狼!
  
  被兒子打斷腿?!駱晶晶的驢耳朵專聽雜門八卦,迅速收回視線看向墨狼。不是吧?這麼衰,被自己兒子打斷腿???
  
  聞言,墨狼陰壞一笑,很沒有口德與品德的回上一句:「對對,我沒資格。不過,總好過被妻、子攻踹小雞雞的人強的多~~~嘖嘖,這斷子絕孫的事兒我那小崽子可沒做過~~~」聽聽,他這說的是人話嗎?惡毒!
  
  駱晶晶凸瞪雙目,下巴徹徹底底拾不回。媽呀,「三匹狼」之間的消息網未免太發達了吧?竟連這些都知?!
  
  「邪兒聽見沒有,下次別打腿,斷了沒勁,踹你老子小雞雞,一踹一準兒。」毒茗用胳膊肘撞撞兒子,說出來的話比墨狼有過之而無不及。
  
  毒邪瞟她一眼,含含糊糊迸出一句令人汗顏之語:「女人你省省吧,我可不想要個性無能的老子。」
  
  駱晶晶覺得自己要暈,真的,暈眩感就在腦內晃來晃去揮之不散。兒子稱呼娘親為「女人」,這是怎樣的一家?老天,與其說一家子倒不如說是從市井中拼湊起來的地痞無賴!一愛人全是一個德行!
  
  讓人揭了丟死人的老底兒,蒼狼的面子哪裡還掛的住,黑火頓燒旺,當下將嘴裡嚼至一半的肉迅猛朝墨狼吐出,勢如飛鏢出手。
  
  手掌帶動空氣,墨狼將「飛鏢」揮向木製樓板,「彭」樓板漏出一個洞,洞口大小與嚼肉相同,縷縷焚燒的白煙沿洞口裊升。
  
  「媽了個腿子,你想死是不是?!」蒼狼氣急敗壞一拳頭砸上桌,「嘩啦啦」桌角陣亡,碎木屑紛紛落。丫的賤人,專撿他糗事說!無恥!卑鄙!下流!
  
  「嘖嘖,你說你怎地就那麼廢物?竟然讓妻、子合起伙來踹了小雞雞?」墨狼這孫子裝出一幅費解的模樣,紅潤性感的唇瓣微微噘起進入思考狀態。
  
  他此態引發蒼狼體內暴躁因子,「啊啊啊——」大大的抓狂,「砰、砰、砰」跺腳跺腳,無良二師兄專門以欺負他為樂!媽的!媽的!殺了他——殺了他——念頭起,右掌翻騰著渦流無情殘忍朝他打去。
  
  墨狼回去,雙方均使用右手,「砰」渦流轉瞬於二人間暴響,形成相互侵蝕之態。
  
  駱晶晶強行拾回下巴安回原位,拚命吞嚥口水。不是吧,才見面就要打起來啊?
  
  在兩隻大狼較起勁的同時,小狼崽子的兩雙筷子夾住同一塊肺片,夾得糾節、夾得牢固。
  
  「拿開你的筷子,我先夾著的!」駱烈先發制人宣佈肺片所有權,惡狠狠的瞪著他。
  
  「好笑,肺片上寫你名字了嗎?誰能證明是你的?」毒邪無賴相兒顯露,修長手指在桌面上敲來敲去。
  
  「不需要!我說是就是!」駱烈暗自施力不讓他夾走肺片,盤子裡其實還有很多,但他就是不想讓,特別對像還是狼耳朵的壞小子。
  
  「少臭屁,這埠肺片小爺我吃定了!」說罷,毒邪無良痞笑,加大力度爭奪。瞧瞧,雖生得「四不像」,但那笑容卻與生父分毫不差,繼承了特質。
  
  「做夢!!!」駱烈瞳孔微縮,咬牙切齒吐字。
  
  「那咱就試試!」毒邪拽拽的上吹一口氣,將垂落在額前髮絲精準吹至額側。
  
  「媽的試就試!老子怕你不成?!」駱烈面色鐵青轉向黑勢,丫的壞小子、壞胚,絕不讓他得逞!
  
  駱晶晶瞠目結舌,後背竄冒冷汗,大的小折全較起了勁,老天,這「玉城」路過的,衰到家……擦拭額頭汗水,不疑難問題見瞥見對面毒茗似笑非笑的目光,沒來由心裡「咯登」一下子。幹嘛她要?怎用此目光看她?!
  
  「你便是『天下第一繡女』駱晶晶嗎?」毒茗揚眉,美艷臉龐寫滿趣味。眼前這張面孔有些熟悉,令她不得不回想一些事情,之所以一直盯著她瞧便是此因。
  
  聞言,駱晶晶驚訝滿面,表情已代替言語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第七十七章 毒茗灌輸的新潮思想
  
  「怎麼,不認識我了?」毒茗眉眼含笑意味深長,眉梢一挑一挑,單手托肋目不轉睛瞅著對座的她。
  
  駱晶晶既驚訝又納悶,她幾時認識了這麼一位美艷女子?在她的記憶裡並不存在這一號人物,好奇怪。
  
  見她左右端詳認不出,毒茗索性拿掉支下巴的手,左手扶桌邊緣,右臂彎曲勒住自己的脖子。
  
  起初駱晶晶不懂何意,但看了會兒後忽然瞠大雙目,迅速將目光從她手臂調至面龐。
  
  「再仔細看看,三年前。」毒茗很滿意她的反應,嘴角高翹,右手臂更加勒緊。
  
  三年前……駱晶晶按照她的提示迅速將記憶追溯至某年某月某日,目光介於她面與臂來來回回。五次後,大吃一驚,用手指著她鼻子無聲叫道:是你?!
  
  「呵呵,就是我!」毒茗笑了陰陰壞壞的笑容,一雙美目欣賞著小綿羊受驚好不歡快。
  
  『你——你——你——』駱晶晶無聲,因不想驚動較勁的一大一小。心兒「突、突、突」大跳特跳,老天,竟然是她!真沒想到!!!
  
  「卡吧」一聲響,盛肺片的盤子被駱烈、毒邪戳裂,盤順裂紋碎成或大或小的三塊,兩雙筷子同時戳上桌。
  
  「媽的,誰讓你這麼使勁的?!看看,沒得吃了吧!」駱烈巴掌拍,震得碗盤蹦起來再「啪、啪」落下,氣得他跺一跺腳。媽了個腿子,想吃個肺片都這麼難!
  
  「你還有臉說我,明明用力過大的是你自己!」毒邪倒打一耙,想把責任推他頭上,沒門兒!
  
  「屁,你要不跟我搶呢?!原本就是我先夾著的!」駱烈豈容他推卸,扔了筷子豁然站起,身子越過長桌揪住他衣領。
  
  「廢話少說,小爺夾的!」毒邪也揪住了他的,二人立即呈互鬥勢即將展開。
  
  見狀,駱晶晶暫且拋開驚愕,起身去拉兒子手臂。不要了,大的對掐已夠可以,小的再鬧起來更亂套。她的頭啊,好痛,好痛……
  
  「邊兒去,你別管!」駱烈一把將她推回椅子,揪著毒邪離桌,暴跳如雷怒吼:「媽的,老子今兒個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你丫的太囂張了!!!」
  
  「誰怕誰,小爺奉陪到底!」毒邪與他水火不容、八桿子不和,就好像老子一樣見面就掐。
  
  「走,出去單挑!」
  
  「縮脖子的是烏龜王八蛋!」
  
  話音落,兩道小身影互揪著脖領跳樓。
  
  「烈兒——」駱晶晶的心肝這叫一個顫,箭步衝至護欄向下張望。天地可以作證,她從來沒這麼快過!老天,六樓啊!
  
  當目光掃到平衡落地的兒子時雙腿虛軟打顫,幸好、幸好,老天保佑兒子沒事……她一時忘記兒子有輕功護體……
  
  抹抹腦門兒上驚出的汗水,扶著欄杆虛軟轉身。喝!轉過身一張大臉也赫然出現在眼前。
  
  毒茗壓著她身子,讓她的背與護欄親密相貼,「駱晶晶……」嗓音低而輕,彷彿微風吹拂,透著蠱惑、透著妖媚。
  
  駱晶晶一手扶欄、一手推抵她肩頭,背緊貼護欄,眼神警戒生怯、櫻唇半啟微微顫抖。
  
  一個欺壓、一個懼怕,一軀水蛇惹火勁辣、一軀軟綿玲瓏有致,二人現下之姿再曖昧令人遐想不過!
  
  毒茗用極具蠱惑妖媚的美目凝視,艷容一點一點逼壓,二人鼻與鼻間的距離逐漸縮短,氣氛越來越曖昧!
  
  駱晶晶很沒出息的臉紅心跳,倒不是有何不良性傾向,而是眼前的狠毒女人太美,再加那雙會放電施馨的迷魂眼睛更讓人無力招架。
  
  「你你你你……你你你……」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整話,吞口水、吞口水,三年前那一夜的景象於腦中回放。不僅臉紅了、心跳了,額頭與後背上更冒出冷熱交替的汗水。曖昧緊張的氣氛太壓抑,她想叫,想放聲尖叫!
  
  「駱晶晶,你還是怕我~~~」毒茗抬起青蔥玉指撫上她微僵微涼的臉頰,纖長鄭翹的睫毛媚惑半垂,掩蓋住精明無比的美目,她的艷麗中隱隱約約透出一股子掩藏起來的毒辣殘忍。
  
  「你你你、你要幹、幹幹幹什麼?!」終於,駱晶晶在心肝同顫的情況下硬逼自己問出整話。在心底告誡不要怕,現下並非三年前!
  
  「我很好奇……」
  
  「好奇什麼?」駱晶晶問得小心翼翼,一大口唾液就這樣被她嚥下喉嚨。
  
  毒茗先是撫摸她臉頰,撫一圈後捏一捏,揉一揉,好笑的補充,「我很好奇你這個『天下第一繡女』為何會與暴君在一起,你也是被強暴的嗎?」
  
  此言一出駱晶晶當下再吃一驚,脫口而出:「墨狼也強暴了你?!」
  
  「是啊,不強暴哪兒來的邪兒。」與她完全不同,毒茗絲毫不扭捏,大大方方承認。
  
  從她眼中駱晶晶未找見恨與怨,為何?女子的貞節不是第二生命嗎?她為何如此輕鬆?!
  
  「你也服了藥丸?」毒茗拉開二人間距離,倚靠護欄凝視她藏不住心事的美顏。
  
  「你也是?!」駱晶晶第二次脫口而出,今兒個讓人驚奇的事真多!老頭子到底是何居心?為何同服藥丸她二人的兒子模樣完全不同?!是一樣的藥丸還是藥丸本身就有差別???
  
  毒茗的目光在她面部兜轉,轉著轉著來到耳部,「嘖,暴君真不懂憐香惜玉,瞧瞧,都咬破了。」
  
  駱晶晶下意識摀住被咬的左耳,血已凝結,在耳部形成一個血疙瘩。噘嘴,可不是怎地,蒼狼就是不懂憐香惜玉!暴君!暴君!跺小腳,連跺邊埋怨羞憤的紅了臉。
  
  「你愛上他了?」毒茗語出驚人,一針戳破冒出水面的水泡泡。
  
  豁然抬頭,駱晶晶面色漲紅,吃驚的眼神彷彿在問:這你也知道?!
  
  「哈哈哈哈~~~」毒茗仰頭笑,不僅人媚,就連笑聲中都透著媚與惑。
  
  駱晶晶覺得用「罌粟」形容她一點也不為過,不止外表,更包括聲音。每一個發音都電力蠱惑人心,不誇張,切身實際的深刻體會!
  
  瞅著她笑得無所謂,不禁好奇,試探性問道:「你不愛墨狼嗎?」
  
  「為何要愛?他強暴的只是我的身體,又不是我的心靈。」毒茗手肘支撐護欄,手兒抵腮,回答的狂放不羈。
  
  「嚇?!」駱晶晶瞠大明眸,真沒想到所得的竟是此結論,「不愛他你與毒邪為何同他在一起?!」在她傳統的觀念裡只有雙方對彼此都有愛時才能同處,否則就該分開。
  
  「你這顆腦瓜子真古板~~~」毒茗戳戳她額頭,隨後續道:「他能提供我安全與衣食無憂,除此之外沒有一丁點的利用價值。」
  
  聽聽,叱吒風雲的墨狼對於她來說不過是顆躲避風險的櫃子罷了。
  
  「你又犯事了?!」駱晶晶差點一屁股坐地,世隔三年她不不老實!
  
  「犯,當然犯,為何不?只要有錢賺豈有不做之理。」毒茗對自己所從事的危險行當不為意,反而樂在其中。
  
  「那你,你是,像怎麼被墨狼強暴的?!」駱晶晶很是不解。
  
  「呵呵,說起來還要感謝他。五年前我被押去斬首,若不是他弄走了囚車強暴我、我也躲不過死劫。一個多月前押送去『承陽』斬首也是他插進來一腳救了我。外頭風聲緊,我沒地方去,只得跟他在一起以保安全。」
  
  駱晶晶聽完腦袋蒙了,大受刺激。
  
  乖乖呀乖乖,怎地如此複雜!墨狼也太變態了吧?呆在囚車裡的犯人也強暴?!丫的還是不是人?!
  
  她心臟要受不了了!她要瘋!墨狼看上去俊美無與倫比,敢情實質上是個變態!強暴即將被砍頭的女囚犯!不僅強暴還讓她受孕!受不了,真受不了!
  
  不過,受不了的同時也不能忽視一點,那便是他若不變態也換不來毒茗母子二人的生還是不?
  
  「你怎麼樣?瘋不瘋?」毒茗捏她臉蛋兒,唇畔泛起壞壞的笑,就料到她會有此反應。
  
  「瘋!瘋!不瘋!不瘋!」駱晶晶被刺激的夠嗆,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點點搖搖,折騰半天迸出一句:「毒邪誰來照顧?!」那麼小的孩子,爹不在身邊、娘親又做危險行當,他可怎麼活!好心疼。
  
  「呵呵,邪兒一人過,他是自個兒在街井鬧市中長大的,我什麼心都不用操。多虧藥丸,否則我哪兒找這麼聰明伶俐什麼事兒都懂得的兒子?」在她看來有一得必定也有一失,只有付出才有回報,天下沒有白掉的餡餅、地上也沒有白讓你撿的錢。
  
  「你……你……」駱晶晶發覺自己說不出接下來的話,手指頭顫顫嗦嗦的指著她鼻子。媽呀,這女人都是些什麼古怪思想!被強暴了還這麼高興!對,她就是高興!高興的很!「你到底犯了什麼事兒?!」承陽可是天子腳下,莫非與皇家有關?
  
  聞此問毒茗登時噴笑,笑彎了美目、笑翹了紅唇,既陰又趣的回道:「我割掉了太子的小雞雞~~~」
  
  完了,駱晶晶頭暈目眩,雙手扒著護欄差點暈倒。割掉太子的小雞雞……媽、媽呀,她不活了……這肯定是後宮的買兇殺「雞」行為!
  
  「別說我了,說說你,三年一別你一點長勁也沒有,弱弱怯怯,跟了那暴君你打算一輩子做夫奴?」毒茗摸摸光滑纖巧的下巴,摸罷一指腦門兒彈上她額頭,輕脆的肉與骨頭碰撞聲響。
  
  「唔……」駱晶晶皺眉,手捂額,毒女人手勁真大,好痛!
  
  「你要許諾皇上御封的『天下第一繡女』的頭銜嗎?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為這頭銜爭搶的頭破血流,你的好手藝這麼扔了可不可惜?」
  
  「當然可惜,只是……」駱晶晶甩甩暈暈的頭,看向較勁中的其中一人。
  
  蒼狼、墨狼也不曉得何時從右手換至左手,左手對拼,右手執筷進食,一人瞪眼、一人無賴欠扁。
  
  她此舉已令毒茗明瞭何意,「怕他不同意?」
  
  「嗯……」輕應,這的確是駱晶晶的顧慮,上次做活還是「狼堡」五週年慶祝時的衣裳,除此外再沒做過,說不手癢便是假的。
  
  「女人當自強,懂嗎?男人有那是他的,誰有都不如自己有強。」毒茗打開天窗說亮話,將她的新潮不同於傳統的思想吐露。
  
  「什麼?!」駱晶晶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吃驚,她的話從來都沒聽過!女子一旦嫁人便要遵守《女德》相夫教子,哪還能在外拋頭露面!
  
  「我說的不對嗎?」明知她短時間內接受不了,毒茗仍步步緊逼。
  
  「你……你……我……我……」駱晶晶無法回答,說對不正確,說不對似乎又有點兒道理。
  
  「駱晶晶,你就是太古板了。」毒茗兩次戳上她腦門兒,「我的話你好好想想。」說罷離開返回膳桌。講實話,真不希望她就此成為夫奴,正因為手藝絕佳馳名「大承王朝」與朝外,故此才得來「天下第一繡女」的至高榮譽,否則,又能稱之為「天下」?
  
  駱晶晶傻了、呆了,為她獨特的見解,為她在自己心湖中投下至關重要的一枚石子。「女人當自強……」小聲喃語,心湖不再平靜,泛起波瀾。
  
  蒼狼這傻貨還在跟墨狼較勁,絲毫不知曉毒茗在他的小綿羊腦中種下了「叛逆」種子。
  
  駱晶晶的思緒不禁飄遠至當年那一夜,那個她與毒茗初識的夜晚……
  
  毒茗,現年22歲,所從事的行業危險性高,殺人、放火、搶劫,有錢的生意通吃,不論大小。
  
  三年前,她收人銀兩刺殺駱晶晶所處「御用繡樓」的老闆,逃走時擄她為護身之寶。「天下第一繡女」相當管用,擄她期間任何人不敢輕舉妄動,二人朝夕相處近一個月後毒茗才放了她逃之夭夭。
  
  就在一個多月前,毒茗收取五百兩黃金替皇帝後宮中某位寵妃割掉東宮太子的小雞雞使其成為閹人。事成後被巡衛發現,故此遭受追殺。
  
  駱晶晶從思緒中抽脫,毒茗除去狠毒外還很有個性、很有主見,真是位奇女子!離開護欄朝膳桌走去,沒走幾步便身後傳來爆炸巨響。心驚,快步返回朝外張望,可別是兒子出了什麼事!
  
  這點她就比不上毒茗,掛兒之心太重。
  
  消停了沒多會兒的「玉城」內狼煙再起,地動廢墟搖,看不見人,只能識得兩道影子在天空中竄來竄去。
  
  「轟隆隆——砰——通——邦——」
  
  墨狼忙裡偷閒掃向毒茗,痞痞的說道:「讓那小崽子上一邊兒打去,別損了我的『墨城軒』。」
  
  「自己去,你長著嘴是幹嘛使的?」毒茗不吃他這套,逕自進食,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
  
  「小崽子身上的筋脈你不想要了?」墨狼將一料花生米上拋,仰頭張口將其準確接入。痞賴之姿帥得沒邊兒,頑劣在他身上得到了升級的體現。丫的,他簡直就是痞子的尊崇鼻祖!
  
  「呵呵,少拿筋脈嚇唬我,我肚子裡長著生育器官能生好幾個,男人遍地都是。」毒茗這話說的夠毒、夠辣、夠狼,能把男人氣得半死吐血。
  
  「哈哈哈哈~~~」墨狼不怒反笑,吊而啷當吐出嘴裡的骨頭掉上桌,稍稍運氣朝護欄外喝道:「小崽子上一邊兒打去,損了我的『墨城軒』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音落,外頭的爆破聲果真遠去。
  
  蒼狼捏著雞腿嘶咬,來回來去瞅著對座兩人,他們沒有一丁點夫妻相不說,出口均不甘示弱,這種日子過什麼大勁。哼,還是他的妖精好,什麼都聽他的,既溫順又溫柔,還讓他在床上大逞雄風,好得不得了!就眼前這二人的德性,八成性生活為零。
  
  駱晶晶不用膳,就守在護欄前。起初還能看見影子,後來什麼也瞧不見,不知道打哪兒去了。
  
  時間分秒而過,軒內大的對拼沒結果,軒外小的斗架也無蹤影,急得她抓耳撓腮。想讓大的停止對拼又怕失了蒼狼的面子下不來台,想讓小的停止斗架又找不見人影。奶奶的,急死人!
  
  就在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時,兩道小身影破天慌由遠處快速飛回,「蹭、蹭」縱上六樓飛入軒。
  
  「烈兒!」駱晶晶高興壞了,拉著兒子左看右看。好,好,兒子全身上下無損傷,就是頭髮亂了點,不打緊。
  
  毒邪一屁股坐回位,帥氣逼人的抬起左腿踩上椅子,伸手抓過一隻雞大腿往嘴裡塞,狼吞虎嚥。不雅的動作他與墨狼做起來絲毫不難看,反而透著一股子的不羈與灑脫。
  
  駱烈拉著娘親雙雙回座,坐下後立即進食,肚子裡沒食兒,太餓。
  
  毒茗瞅著兒子破破爛爛的衣服與滿頭大汗,不需問,事實已證明兒子技不如人武功差一籌。
  
  駱晶晶瞅瞅兒子瞅瞅毒邪,不由自主偷偷笑。兒子衣著整齊,額頭無汗,看來功夫沒白從老頭子那兒學,真棒!
  
  回來的駱烈、毒邪誰也不吭聲,一邊兒進食一邊互視,眼神中竟奇跡般沒了先前的對立駑張,倒還流露出惺惺相惜之色。怪了,他二人在外頭斗架還鬥出感情來了???
  
  事情緊湊無耽擱,一道血紅之光忽然閃亮於膳桌旁,緊接著人影呈現。
  
  血光吸引幾人將目光投來,這一看不要緊,蒼狼一家登時惱火憤怒的衝口而出:「赤蓮?!」
  
  「匡啷啷」椅子倒,蒼狼猛一使力衝擊開墨狼的糾纏豁然站起,鷹目瞬間犀利瞳孔,火苗子輕易竄迸。
  
  「匡啷啷」第二響,駱烈緊隨,嘴裡還嚼著雞腿肉。
  
  駱晶晶臉色大變,一邊跺腳一邊拍桌子,奶奶的,她怎麼又來了!!!
  
  三人的反應即刻引人密切注意,一直旁觀的小白兔輕而易舉便識得忽現的自然脫俗女子是妖精。
  
  「不要打我!不要罵我!不要殺我!」蒼狼一家還沒怎麼著赤蓮率先聲明三不要,渾身哆哆嗦嗦、上下牙打顫,那模樣絕對是怕!怕得可以!
  
  她此態令蒼狼一家有點蒙,怎麼了這是,怎地七日不見就成了這幅德行?!
  
  駱晶晶不跺腳了、不拍桌子了,不是吧?這還是狠毒的蠍子精嗎?乖乖,太不像!整個一受氣包啊!!!
  
  「主子命我將『血劍』送來給毒邪。」赤蓮哆哆嗦嗦害怕的將手裡托著的長劍雙手舉著遞到毒邪面前。
  
  主子?老天,無遙子牛啊!
  
  毒邪嚼差點此裡的東西瞅長劍,兩秒後伸手接過。拔劍出鞘,血光四射。不止刀鞘是血色,就連刀身、刀柄矣如此,一血到底。
  
  「血劍」散發著凜冽的冰森氣息,好似用血染紅般透著死亡殘忍,讓人有種強烈的窒息感。
  
  駱烈下意識用左手摸摸右手掌心,自己的是刀,他的是劍,看來這些全是老頭子親手打造,想必是根據個人使用特質來鑄。
  
  「那個……那個……」赤蓮膽怯的縮縮身子,向後退一步怕怕的看向蒼狼,瑟瑟結巴說道:「主子說、說讓你們騎著我去尋『黃金軟甲』,你的『火煉』他要收走做改良……」一邊說一邊退,唯恐暴君怒起來擰斷她脖子。
  
  「什麼?!」蒼狼凸瞪雙目,白眼球上一根根血絲「突、突」暴現。開什麼玩笑?!!!
  
  「嘖嘖,看看他老人家多疼你,還要改良『火煉』,再改良不就成神馬了~~~」墨狼嘖吧嘴,他好似早就知曉暴君要去尋找「黃金軟甲」與赤蓮之事,一點驚訝也沒有。
  
  馬嘶於軒外響起,蒼狼下意識看去,只見自己的愛馬正倒動四蹄在天上飛,邊飛邊朝他搖頭晃腦,那恐懼的眼神彷彿在說:主子這是什麼呀?我怎麼飛了?!我要下地!我要下地!
  
  蒼狼嘴抽,抽得厲害,老頭子真他媽能折騰,一會兒搗古搗古這個、一會兒搗古搗古那個,媽的,整人整上癮了是怎麼著?!
  
  「主子說讓你們快點用膳,用完了好趕路……」赤蓮吞嚥口水繼續傳達無遙子的交待。
  
  「媽的!!!」蒼狼怒煞,鐵拳頭在膳食桌上砸砸砸。桌未塌,但一個個圓圓的拳洞卻赫然出現在了桌面上。
  
  嘖——赤蓮倒抽氣,心下淚奔。嗚嗚,她能不能不載暴君一家去境外?她真不想!太不想!打的死、打不死通通不想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落到無遙子手裡也只有唯命是從的份兒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9:47 PM

第七十八章 奪走烈初吻◇山洪大爆發
  
  騎在赤蓮身上相當醒目刺眼,成為廢墟的「玉城」內只見一隻大大的血蠍駝著三人一兔霸道前行。
  
  駱晶晶手撫額,頭痛,好在是座空城,若城內百姓雲集不曉得將會是何燥亂景象。
  
  離開「玉城」得幸大道無人,經墨狼父子一折騰通通跑得不見蹤影,故此一家人的前進才未引起軒然大波。
  
  羊皮卷軸上所畫湖泊與「昆明湖」大小規模差不太多,天氣雖冷,但湖水仍未到結冰時節。清冷的水面在夕陽餘光映襯下閃著朦朧之色,霞光萬丈,折射入水面映照穿透。
  
  一家人滑下蠍背,赤蓮變回人形一屁股坐地不起。駝人的滋味真不好受,累死了。
  
  駱晶晶余心不忍,再怎麼說她也是只母妖精,長途跋涉身體總會吃不消。她已被無遙子調教的沒有危險,所以,難免心軟。「你怎麼樣?要不明兒個咱們一起步行可好?」蹲下身輕搭她肩頭。
  
  聞言,赤蓮迅速抬首,苦臉瞬間變喜,無精打采的雙眼頓冒亮光,啟唇正想說「好啊好啊」,可卻有道殘忍目光率先一步朝她射來,硬生生逼退她想說的話。
  
  「呃……不用了,謝謝你,我想我還是駝著你們安全些……」笑臉不見,灰誨重現。算了吧,與其被弄死倒不如累死。若累死說不定無遙子還能大發慈悲心救活她,若弄死只能說自找,無救。
  
  「蒼狼!」駱晶晶自然曉得兇惡視線的主人是誰,嬌斥,起身朝他走去,「她已變好,你別這麼對她,她是個女妖精!」真是,一桿子將人打死,連點改為自新的機會也不給。
  
  「女的怎麼了?坐騎就應有坐騎的樣子,『火煉』在時從不報怨!」蒼狼把眼一瞪,嘴撇得像誰欠他幾萬兩銀子。
  
  「『火煉』不是妖精也不會說話,若會說早抗議你這個暴君了!」駱晶晶差點沒讓他氣歪鼻子,雙手叉腰。
  
  蒼狼嘴抽,「我不管,沒她且走不到『燕尾山』,她讓騎也得騎,不讓騎也騎,沒得商量!」說罷,憤甩衣袖,哼著氣去找野味回來充飢。
  
  「你——」駱晶晶往前追了兩步停下,死暴君,越說越來勁!
  
  「不不、不要再說了,我會駝你們去『燕尾山』……」赤蓮怕死,雙手環肩顫抖連連,眼神惶恐、神情恐懼。
  
  「你……」見她這幅懼怕的模樣駱晶晶什麼也說不出,上前蹲身,雙手朝她腿部伸去。
  
  「你要幹什麼?!」赤蓮失聲,像個神經脆弱的病人。
  
  駱晶晶被她駭人的神情嚇了一跳,怔愣,實事求是道:「你走了太久的路,我想幫你揉揉腿。」
  
  「不要不要!我還想活命,謝謝你的好意!」赤蓮拚命搖頭,害怕的朝後縮身,邊縮眼裡邊噙上晶瑩淚水。
  
  駱晶晶啞然,表情先茫然後淒涼,老頭子啊老頭子,他究竟用了何法調教毒蠍,怎地將一隻盛氣凌人的妖精摧殘成這般?
  
  赤蓮確實變了,短短七日變得不再是自己,現下及以後的她不過是對無遙子言聽計從的可憐蟲,再也不會是別的。他太可怕,可怕到令人只想以死解脫,多一丁點喘氣的時間也不想要!雙臂環緊身體,將頭深深埋入臂彎。
  
  這一幕令駱晶晶酸了鼻子,痛了眼睛,什麼也不想,直接抱住她顫抖的身子。
  
  赤蓮軀體一震,下意識掙扎。
  
  「我什麼也不做,讓我抱著你,你休息吧,累了就睡。」駱晶晶聲音有點哽咽,以前的確恨,但現下沒了,不恨,只剩下同情與憐惜。
  
  確定她沒撒謊,赤蓮這才放鬆身體,一放鬆倦意頓襲,縮在她懷裡極快沉沉睡去。自出生至今,她哪裡受過苦。
  
  駱烈冷眼瞅著受折磨的她,該,若不做壞事何來懲罰?自作自受,沒得怨!
  
  赤蓮在睡夢中愣是被一隻船似的大腳踹醒,有意識的第一時便聽見了屬於駱晶晶的訓斥。
  
  「蒼狼,你讓她睡會兒不行嗎?她累了!」駱晶晶護著她,用身子擋在二人間,隔斷暴君欲來的第二腳。
  
  有她在中間蒼狼無法踹下,腳懸在半空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你護著她做什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他的觀念裡任何事物都有虛善兩種形態,人也不例外。現下是無危險,保不齊日後不變。
  
  「蒼狼!」駱晶晶提高音量,真不曉得該如何跟他說,語言根本組織不好,乾著急。
  
  張開眼睛的赤蓮迅速離開她懷抱,起身顫顫驚驚懼怕問道:「有、有什麼吩、吩咐?」雙腿不受控制哆嗦打顫。
  
  「去變個房子出來過夜。」蒼狼毫不客氣使喚人,對她沒有一丁點同情。他是個記仇的人,尤其是破壞他與鱉女感情者更不能諒。
  
  「是!是!」赤蓮忙點頭,邁動蓮足朝湖泊反方向走去,走出50米遠停下施法,一幢磚瓦房就這樣形成。
  
  「把火點上。」蒼狼半瞇著眼睛拿她當使喚丫頭。
  
  「是!是!」赤蓮背身對磚房點頭如搗蒜,拉門入,幻出鐵盆、煤炭點火。剎時,房內有了暖意。
  
  轉身捂嘴,駱晶晶看不下去,心在顫抖。一聲嗚咽從指縫流洩,代表著她此時此刻不平靜的心情。
  
  駱烈走至生父身旁踹了他一腳,用只有二人聽見的聲音說道:「別刁難赤蓮了,娘會受不了。」
  
  聞言,蒼狼面色一涼,陰沉著臉斜前兩步從後頭去拉駱晶晶手臂。
  
  「你別碰我……」嗚咽之音比先前大,駱晶晶掙脫開他捂著嘴跑進磚瓦房。
  
  蒼狼手僵在空氣中騎虎難下,臉色變來變去,性感薄唇抿成直線。他做錯了嗎???
  
  氣氛因赤蓮再次變得怪異凝結,野膳吃得清淡無味。趕路過久,膳罷早早鑽進被窩歇息。
  
  駱晶晶爬上兒子的床,此舉引得蒼狼大為不滿,惱火的掀開棉被扣住她手腕低吼:「你這是什麼意思?!」媽的,懷中沒她的夜晚根本睡不著!
  
  「我想與烈兒睡,這也不行嗎?」駱晶晶咬咬唇,他不懂得心疼人、也不懂得寬容,不想與他同床。
  
  「你再說一遍?!」蒼狼胸腔內凝聚憋悶之氣,從鼻孔裡噴的氣有點粗、有點沖。
  
  「我今夜不想與你睡!」倔強的駱晶晶不改口、不改變心意,大聲宣佈。
  
  她這麼做使得蒼狼很下不來台,以置於臉色難看至極,兩隻眼睛恨不能瞪得凸出。
  
  赤蓮曉得此事因己而起,無法插嘴,插嘴會令事情更糟。飛快的用棉被蒙住頭,在被裡提心吊膽。
  
  駱晶晶不想博他的面子,但他的不留情面讓人心寒,躺下身以背對他,閉上眼睛,心在抖、手也在抖。
  
  瞪著她後腦勺,蒼狼不曉得該說什麼、能說什麼,胸腔內的氣體湧脹的他很難受,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該死!!!心中無限咒罵,他不能拿鱉女怎麼樣,豁然憤怒轉身走離,脫掉軟靴翻身上床,氣憤犯賭的用棉被蒙住腦袋,俊臉在被下的表情可想而知。
  
  駱烈坐在床上瞅著生父憋屈的隆起、瞅著赤蓮顫抖成團的身軀、瞅著身旁的娘親,仰望房頂,無聲歎息。
  
  小白兔曉得他心裡也不好受,用腦瓜磨蹭他腹部,小爪子揪著他衣料輕拽。
  
  低下頭,駱烈拎著它的耳朵將它扔到枕旁,一言不發的躺下。
  
  夜深,夜靜的可怕。離開蒼狼溫暖的懷抱駱晶晶又豈能睡著?翻來覆去,明明很累卻一點睏意也沒有。坐起,望著黑暗,待眼睛熟悉後悄悄下床,穿上衣服躡手躡腳拉開房門來到外面。
  
  夜,透著鬼魅、泛著森寒。風一吹,好冷。下意識揪緊領口,嬌軀連打幾個顫。凝望夜空,有月、無星,漆黑濃烈。
  
  忽然,一雙用力的手臂從後抱緊了她,熟悉的男性氣息隨之傳來竄入鼻腔,身軀不由自主軟化向後倒去。「怎麼不睡?」明知故問。
  
  「沒有你,我睡不著。」緊摟著她,蒼狼貼唇附在她耳邊訴說衷腸,吸取她頸間的幽香、嗅聞她清新淡雅的味道。
  
  心一暖、心一酸,駱晶晶半是羞澀、半是苦笑,小心翼翼試探,「你……能不能不那麼對赤蓮?」
  
  蒼狼健體明顯一僵,吸取與嗅聞頓停。
  
  駱晶晶的心提到嗓子眼兒,他接下來會怎麼做?推開她憤然回房?還是大罵她向著赤蓮?
  
  「好,我答應你。」半晌,就在她以為談崩之際蒼狼做出妥協。
  
  「真的?!」駱晶晶不敢相信,轉身與他相對,直勾勾望進他眼裡試圖尋找可疑。
  
  「真的,只要你理我。」蒼狼的要求一點也不高,與其同她鬧彆扭獨睡倒不如不刁難,獨睡的滋味很難受。
  
  「蒼狼……」駱晶晶感動,又驚又喜,高興的撲進他懷裡。
  
  蒼狼摟著她兩個旋身貼上牆壁,飢渴激動的封住她的唇,敗在了這個女人手裡。
  
  眼角溢出一滴晶瑩淚珠,駱晶晶回應他狂野的吻,身軀在他懷裡軟如棉花,偎著他陶醉呻吟。
  
  情意正濃,忽然「嘩啦」陣響,湖泊激起層層浪,水花高濺,一白物自水中冒頭,「嘩啦啦」水聲浠漓。
  
  蒼狼、駱晶晶一驚,迅速分開勾纏的唇舌朝聲源看去。
  
  湖中少女「出水芙蓉」,赤裸。
  
  白皙瑩潤的肌膚在朦朧月光下泛著迷幻的柔和水光,潔白似雪的長髮濕噠噠服貼頭部與裸軀、發長至膝蓋。
  
  瓜子臉、膚色白裡透紅、似水蜜桃,彎細黛眉,大而晶亮有神的紅色眼睛,鼻樑不似男性直挺卻也不塌梁、自然宛如天成,小嘴粉嫩欲滴、似蜜般惹人欲品其甜美滋味。
  
  頸、形美纖細,鎖骨凸出骨感,藕臂纖長,胸脯高聳渾圓,小腹平坦,腰枝盈柳柔軟,雙腿勻稱修長。
  
  可以說,她從頭至腳皆為極品!且為上上之品!!!
  
  駱晶晶驚呆了,面露驚艷尤為天人,半啟櫻唇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蒼狼將少女從頭打量到腳,陰了臉、垂了嘴角,兔子精終於現出原形!
  
  推開他,駱晶晶一步步朝湖泊走去,雙目直勾勾瞅著少女。老天,太美了!月光下的精靈!裸體精靈!
  
  少女怔住不動,瞅著她向自己走來,本以為她睡著了,可怎麼?
  
  駱晶晶越走神情越怪異,驚艷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驚愕訝然,腳步距離湖泊5米處緩停。
  
  白頭髮……紅眼睛……腦中不由自主閃入小白兔的可愛模樣,雙目豁然瞠圓、瞠大,疾速回身朝磚房衝去,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
  
  少女眨眨眼,滴噠湖水的雙臂攏在胸前,柔和白光閃逝,一套白衫罩上裸軀,嫩嬌的淡粉色在白衫中做著點綴。
  
  駱晶晶衝至門前,沒來得及伸手門已從內打開,兒子立在門口阻斷去路。「烈兒,小白兔呢?!」脫口而出。
  
  駱烈沒有立即回答,目光遠調看向湖泊,他根本沒睡,水聲一起立即有所覺悟。「她就是那隻兔子。」收回目光鎖定娘親面龐。
  
  「老天!」駱晶晶雙手掩嘴,回身看向著好衣朝磚房走來的少女。
  
  少女臉蛋兒上泛著淡淡紅暈,她本身就很美,紅潤一起更顯迷人誘惑。
  
  駱晶晶目不轉睛盯著她,真美!美得乾淨!美得純真!!
  
  蒼狼、駱烈冷冷的瞅著她,死兔子,看她要耍什麼花樣。
  
  少女笑容甜而賞心悅目,伸臂親暱挽住駱晶晶,一聲驚人狂噴血的喚音隨之出口,「娘~~~」喚得親、喚得自然,喚得乾脆。
  
  一聲娘叫得父子二人登時險些睜眼吐血而亡,一邊甩著「嗡嗡」作響的腦袋一邊齊跳腳,一人一隻手粗魯大力的推開她哇哇怒嘯:「你不要臉!別他媽亂認娘!!!」死一萬次都不足惜的兔子精,無恥到家,還沒怎麼著呢先叫娘。無恥!下流!
  
  駱晶晶整個人傻掉,怔怔的瞪著急步後退的少女。嘴角抽抽抽,好麼,搞了半天她一直喜歡的是隻兔子精!好麼,聽聽銀鈴呼喚,這聲音根本就是野棧中作弄她與兒子的真兇!好麼,敢情她傻傻的被蒙在鼓裡!
  
  既然被發現人形也沒辦法,現唯有補救才為上策。少女聰明的很,垂下長長濃密的睫毛掩住一半晶亮有神的眼睛,面上紅潤只增不少,白淨纖美的手指輕輕絞動衣角。
  
  一家三口瞅著她「自導自演」,三人心情各不相同。
  
  「我為我在野棧的淘氣行為向你們道歉,我不是有意捉弄。」說完這句抬首羞羞噠噠看向駱烈,「我對駱烈一見鍾情,喜歡他所以才想捉弄,只是沒想到捉弄過了頭,害得你們痛苦。」
  
  駱晶晶聽完立即「啊」了聲,手指顫抖指著她羞澀的純真容顏,「你你你,你對烈兒一見鍾情?不是吧?!」妖精對人類,扯不扯???
  
  沒等駱烈有所反應,少女立即點頭如搗蒜,「嗯嗯嗯,一見鍾情,我好喜歡他!他特男子漢!」
  
  身形急晃,駱晶晶不知是受了刺激還是心理承受能力過差。特男子漢……媽呀,兒子才五歲!
  
  「媽的你閉嘴不許說了!閉嘴!閉嘴!」駱烈怒發沖了冠,一張臉又是漲紅又是鐵青,氣得用手拉扯頭髮洩憤,一根根黑絲可憐脫落。
  
  「不要!我就是喜歡你!你不讓我喜歡我也要喜歡!我們兔子精一旦有了喜歡對象就會卯足勁追求爭取,不論阻礙多大都要堅持到底!」少女挺一挺腰桿、揚一揚下巴,義正言辭,鏗鏘有力。
  
  「你不要臉——」駱烈沒得可說,只能揪著重複罵語,被她氣得恨不能拔掉滿頭黑亮頭髮。丫的兔子精太氣人,別說妖精,就是人類裡他也沒見過如此不要臉非賴貼之人!還說得正經八百,呸——
  
  「烈兒才五歲!!!」駱晶晶失聲,「你多大?!」怎麼看兔子精也比兒子大不少。
  
  「我500歲!」少女照實回答,答罷「噗哧」一樂,續:「不要看我500歲哦,兔子精長至人類16歲時便會停止生長與衰老!」
  
  「啊……啊……你……你……」駱晶晶一邊喘氣一邊指著她,大腦除去「嗡、嗡」作響還特別想暈。
  
  赤蓮妖齡300,人形不過20出頭。而她竟有500,天吶,那人類年齡豈不是比兒子大出好多!哦,不不,不該這麼說,她比自己還要大!!!虧得兔子精可停止生長衰老,現下看去也就是個人類妙齡少女。
  
  「娘~~~」少女甜甜潤潤二次喚,年齡不是問題,心才最重要!不過,上下打量駱烈,他才五歲啊,是小了點。可是,呵呵,他好帥哦!真的很男子漢耶!
  
  「你……你……」駱晶晶大腦徹底短路,什麼也轉不動,嬌軀又搖又晃。
  
  蒼狼將她打橫抱起入房,用船似的大腳將門撞上,丟兒子自個兒在外頭解決兔子精,鱉女不能再受刺激了!
  
  駱烈渾身劇抖,面目扭曲難以形容,丫丫個胚的!
  
  剩下當事人更好辦,少女歡天喜地環住他脖子。不對,與其說環不如說抱,她身高比駱晶晶還要高出幾厘米,駱烈沒駱晶晶高。
  
  駱烈黑煞著臉瞪,額頭青筋「突、突、突」一爆再爆,兩隻眼睛瞪得充血駭人。
  
  「駱烈,我喜歡你!」少女第許多次宣佈自己的感情,說罷俯下頭輕輕吻住懷裡全身僵硬顫抖之人的薄唇。
  
  「轟隆隆——」駱烈腦中炸開原子彈,蘑菇雲急劇升天漲滿身體每一個細胞。虎孔緊縮,瞳裡迸閃憤怒與驚愕。
  
  唇與唇相印五秒,少女移開唇瓣對他調皮的眨著紅眼睛,嘻嘻笑道:「好喜歡你!我會用實際行動打動你的心!」
  
  「你……你……你……」駱烈抖動異常,自鼻孔噴出的氣粗、急、沖、熾,緊縮眼瞳朝上翻,翻三次後兩眼一閉直挺挺向後倒去。受不了這刺激,暈死……
  
  ◆
  
  兔子精朵朵不再是只小白兔,恢復人形跟著一家三口前往最終之地「燕尾山」探取「黃金軟甲」。
  
  被「殘忍」奪去處男吻的駱烈就沒給過她好臉色看,她一粘過來不是打就是踹,不留情面絕不手軟。
  
  駱晶晶大受刺激,一則是妖精喜歡自家兒子,二來是心裡有個疙瘩,那就是朵朵害得蒼狼焦急吐血。
  
  赤蓮不吭聲悶頭載行,翻過一座座山口、一道道黃土大路。若說她可將氣氛搞僵,那麼朵朵足矣將氣氛搞砸,一點也不為過。
  
  11月11日,經過整整11日的長途跋涉一家人終行至「燕尾山」山腳。
  
  「大承王朝」境外群山連綿起伏,若想抵達另一國度需跨越兩座大山,國與國間均隔險嶺,唯一通往的大路便環繞在「燕尾山」腳下。
  
  仰頭望,「燕尾山」高聳入雲看不見山頂,山體茂密非常,枝椏與枝椏間密切相連,植物葉子粗大寬厚。正常植物為綠,而此山中的植物均為紅。放眼望去紅通通一片,似紅、似巖。
  
  「老天,紅的……」駱晶晶從未見過此怪異不尋常景象,櫻唇大大張啟,明眸閃躍激盪,唏噓驚歎。
  
  「你們在此等候,我上山取『黃金軟甲』。」蒼狼交待完鬆開環住駱晶晶的手臂欲下蠍背。
  
  「我跟你一起去!」駱晶晶不從,抱住他手臂,在對他講話,但眼睛卻望著高不可攀的聳山。山上有什麼都不曉得,他人去太危險了。
  
  「我也要去,既然來了不見一見豈不太虧。」駱烈深之母心,出言附和。
  
  「駱烈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朵朵撒嬌偎向他,用鼻尖磨蹭他英俊俊臉。
  
  「媽的你給我滾——」駱烈胳膊肘一拐立即撞上她胃部,力大無穿將她撞下蠍背。
  
  「砰」一記肉響,朵朵結結實實摔地,「唔……」屁股好痛!好痛!這是她第幾次被摔了?50次?55次?
  
  「你們上去看個毛,待我取了5黃金軟甲5下山一樣看!在這兒呆著!」蒼狼把眼一瞪,撥開駱晶晶跳下,腳尖踩地縱身躍,威猛的身軀幾個起伏便消失在視野中,茂密的火紅樹葉掩住他身形。
  
  「蒼狼——」駱晶晶雙手拍打硬蠍殼,面現怒容。「赤蓮,快追上去!」連拍蠍背三下。
  
  赤蓮腦袋搖搖搖,急拒:「不不不,蒼堡主會殺了我!」聽聽,連口都改了。
  
  「你不追上去我讓朵朵現在就殺了你!她比你高出200年的道行,殺你易如反掌!」駱晶晶生憑第一次拿出威脅本領,明眸初次綻露寒芒。
  
  朵朵聞此言立即飛回蠍背,用腳底子踩赤蓮背部壞笑,「走不走?不走現下就讓你不能呼吸。」
  
  「走走走!走走走!」赤蓮怕死,300年與500年沒法比!頻點頭,吞嚥多口口水,迫於兩女「淫威」下硬著頭皮懸空,靜悄悄拉開距離跟在蒼狼身後。與其現下就死不如多吸幾口生時的新鮮空氣……
  
  按羊皮卷軸所示,「黃金軟甲」存放在「燕尾山」山頂的「火巖洞」。
  
  蒼狼心喜心激,拿到「黃金軟甲」便可向老頭子交換好寶貝,那寶貝可謂神奇至極,是老頭子所煉製的東西中最珍貴絕稀之物。邊飛邊望手掌,好似那上頭已取著軟甲一般。
  
  「燕尾山」太高,高得持續飛行,許久後空氣逐漸稀薄,大腦也有了缺氧之感。暫且停落於樹梢,暗自運氣調整呼吸,調罷重新飛行。
  
  後頭跟著的幾人同樣呼吸困難,朵朵纖指於空氣中畫圓,圓圈成形變成光環包裹。圈外稀薄空氣聞不見,只聞圈內清新足夠的氧氣。
  
  長距離飛行,聳入白霧低雲,蒼狼抵達山頂平穩瀟逸落足。掃視山頂,一處紅紅火火的洞口掩藏於茂密樹枝下。鷹目瞇一下張開,想必那便是「火巖洞」,舉足走去。
  
  「火巖洞」名副其實,洞口紅火,洞內依舊赤色一片。右掌幻出「十環鋼刀」,「唰、唰」兩下劈斷遮擋洞口的障礙物。不需點火,洞內亮堂如晝。
  
  當駱晶晶幾人降落時早沒了蒼狼身影,駱烈撿起洞口一枝斷樹瞅了瞅,這是生父劈斷了。望向通明洞內,不曉得他現下走進去了多深?多遠?
  
  「烈兒……」駱晶晶滑下蠍背拉住他手臂。
  
  「咱們不進去,在這兒等就好,進去反而會讓老王八分心。」駱烈曉得娘親何意,拍拍她微涼的手背安撫。
  
  咬咬唇,駱晶晶不點頭、不搖頭,目光從他面上調至洞內。
  
  赤蓮變回人形,沒形象可言的往地上一躺大喘粗氣。累死她了,累死她了,幾日的駝人害得她腰酸背痛,全身骨頭彷彿散架般無法再行拼湊。
  
  朵朵精力充沛,把玩雪白長髮,甜甜的笑容沁人心房,很舒服、很溫暖。
  
  等待漫長、磨人,洞外母子二人由凝望改為搓手踱步,來回來去,時不時的看看洞內有無動靜。
  
  蒼狼入洞已有近半個時辰,期間無聲響,寂靜萬分,靜得人心慌意亂、心緒不寧。
  
  忽然,洞外四人覺得一陣山體搖晃,「轟隆隆——」晃動急轉劇烈。
  
  「啊!」駱晶晶站不穩,身子順搖晃趨勢傾斜。
  
  「娘!」駱烈一把扶住她歪軀,但搖晃過激,連他自己也站不穩。
  
  赤蓮從地上一躍而起,上前扶住駱晶晶,朵朵則扶住駱烈,四人呈一條直線搖搖晃晃。
  
  「噠、噠、噠」急促緊湊的腳步聲於洞內響起,除此外洞內好似還有滔滔不絕的水聲。
  
  雙音混雜在一起令駱晶晶等人你看我、我看你,沒等意會發生何時便聞洞內傳來蒼狼驚愕焦躁的嘶吼。
  
  「你們跟上來做什麼?!快走,快飛起來!!!」蒼狼從深深的洞裡衝出來便瞧見本該呆在山下的幾人竟大著膽子跑上來,細說根本沒有時間,只能用吼。
  
  瞠目結舌,駱晶晶等人在他身後看見了白色激湧的水流,水流洶、急、湧,似海嘯般驚人。
  
  「快走啊——」蒼狼發瘋咆哮,再不走就什麼也來不及了!!!
  
  他雖大聲喊叫,但不敵白水急湧之速。
  
  晚矣,駱晶晶等人只見他處金光一閃,緊接著洶湧水流沖沒了蒼狼,繼而飛快無情的朝他們壓逼而來!



第七十九章 升級火麒麟◇黃金甲太神
  
  「啊……咕嚕嚕……」駱晶晶前半音叫得高亢,後半音被水流兜頭澆斷,接下來只聞一連串吐水泡與喝水的聲音。
  
  事發快、疾、冽,五人通通沒入水中瘋狂隨波逐流。
  
  白水從「火巖洞」中激湧,彷彿閘頭斷掉肆虐的凶。山頂已看不見別的,只見白水形成瀑布向山下飛洩,轟隆隆的水聲猶如濤濤江水奔流不息。
  
  莫說找不見五人身影,就連大面積的火紅山體辨認起來也吃力費勁。
  
  山洪沖壓,沒了山體、掩了痕跡。樹木斷的斷、連根拔的連根拔,白水中混夾大量斷木浮殘,有整有碎,五人便與這些紅木一起在水濤中翻來滾去。
  
  水氣沖激天際,大霧雲騰,「燕尾山」周圍已然形成霧氣水場。
  
  遠望,「火巖洞」好似吐不完白水瘋狂暴戾,好似在懲罰盜甲者,好似在顯示它丟失「黃金軟甲」的憤怒。
  
  誰都不曉得蒼狼入洞的半個時辰內發生了什麼,誰都不曉得洞內有什麼,如此大規模的白水又儲存在何處?一切皆為未知,想探究竟矣無辦法……
  
  「燕尾山」週遭兩座大山「加入」沖毀行列,視野極為混亂,大腦所能辨認的顏色只有白、紅、綠,再無其它。
  
  與其說山洪爆發不如說巖洞憤怒,白水肆虐席捲一切,濤濤水音刺耳欲聾。
  
  一刻鐘過去了,白水嘎然而止,好似閘頭重新修好不再流落半滴。白水化做蒸氣裊升蒼天,用令人無法想像的速度無影無蹤,只留下濃得的濕氣糊人口鼻。
  
  「沐浴」在白水中的三座大山呈現出原形,慘不忍睹,茂密山體就在突如其來的「憤怒」下化為烏有,光禿禿。殘木橫七豎八躺在大道上密密麻麻,將大道徹底阻斷,有一少部分殘、躺木零零星星的躺、戳在禿山上作為一種標誌。
  
  從密化禿,這已不是任何語言能夠形容,特別是三座山均禿!
  
  五人在哪裡?被白水沖往何處?無從得知……
  
  兩個時辰後,兩道黑影從天而降。
  
  念嘰鞋子底踩在沙石上產生不大不小的壓聲,垂首,目光鎖定腳前呈仰躺姿勢暈迷不醒之人。
  
  「『黃金軟甲』?!」另一名黑袍驚愕驚喜,雙目透過袍子迸射出狂烈喜悅。
  
  「玄石,傳令下去,通知主子找到了蒼堡主,問主子要不要現下將『黃金軟甲』帶回!」念嘰嗓音顫抖不已,激喜掩飾不住。原來真的存在「黃金軟甲」!
  
  「是!」黑袍領命,身影急閃兩下好似忍者消失。
  
  念嘰蹲身,亢奮難耐的近距離打量「黃金軟甲」。軟甲模樣酷似戰甲,只是比戰甲薄了許多,好像塊單布佔據不了多大地方。
  
  軟甲被蒼狼攥在手裡,攥得緊,就算在驚濤中翻滾依舊未鬆手。他現位於「燕尾山」山腳,頭頂前方堆壓著幾根粗殘木,健軀呈大字狀,雙目緊閉,髮絲胡亂濕黏在臉上,意識極度混淆,暈迷不醒。身上有血,從面部至小腿,骨頭扭曲不自然,想必全身大範圍骨折。
  
  「黃金軟甲」金光閃閃,自身便可發光,經水沐浴,又逢太陽光照射愈顯奪目耀眼!
  
  念嘰在黑袍下伸出手想摸摸軟甲究竟是何質地製成,可還沒碰到便被金光刺中左手。「唔啊……」沉痛之哼,站起。
  
  看他腳下,鮮血滴滴噠噠滴落在地,落在他黑靴前。「唔……」從聲音判斷應只是皮外傷不嚴重,因他只痛哼,並未有彎腰移足之類的行為,故此判斷。
  
  ◇
  
  黑袍分佈全國各地,消息網與相互通知的速度可謂快上之快,一個時辰後位於「月城」駐守的黑袍便已神速般抵達「泰豐客棧」。
  
  路青坐在房內桌旁翹著二郎腿美美的吃冬棗,腳尖上下悠晃好不悠哉。棗子又大又紅,咬上一口,嗯~~~真甜!真脆!味道好極了!
  
  「冬棗~~~冬棗~~~我愛吃冬棗~~~」他像個神經病似的哼著曲兒捏棗吃,牙齒咬棗的脆音聽得人直流口水,再加上這丫的吃的那麼陶醉到讓人垂涎。
  
  真享受,主子在外生死未卜,他倒好,在房裡吃棗品香茶。瞧瞧,桌上放著只盆,盆裡棗子下去多半,再看盆旁邊,一座山的棗核堆著,啃得真乾淨,只剩下光光棗核,一丁點棗肉都未留。
  
  「冬棗~~~冬棗~~~我愛吃冬棗~~~」端起茶杯啜口,嗯,茶配棗味道不錯,下次就酒試試,嘿嘿~~~
  
  正美著,後窗嘎響,黑影掠入。
  
  「主子!」黑袍單膝跪地,氣息微喘,非累,太興奮。
  
  掀起眼皮瞅他一眼,路青吐出棗核笑吟吟道:「別激動,氣順了再說。」說罷放一顆棗子在口。
  
  黑袍哪等得了氣順,喘息著立即報喜:「蒼堡主在境外找著了『黃金軟甲』!」
  
  音落,路青嚼棗頓停,「嘎」一聲,後糟牙咬住棗子不動,左腮幫子鼓出一塊。清澈眼眸在下一秒彎成細細的月牙,不掩飾的喜悅激烈迸射。
  
  「念嘰團長問是否現下就取走『黃金軟甲』,請主子指示!」黑袍全身顫抖,所有的傳令者聽到這個消息均亢奮難當。
  
  路青用舌將棗勾至舌中央重新嚼咀,嚼罷吐出棗核低聲笑道:「堡主他們怎麼樣了?」
  
  經他一問黑袍才想起從「燕尾山」下傳達而來的慘狀,當下全部告知。
  
  路青捏棗的好看手指頓在盆內,一秒後捏棗入口,面部只有笑沒有任何不尋常表情,下達指令,「讓念嘰回來,『黃金軟甲』暫先不取。」
  
  「主子,這……」黑袍遲疑,不取???
  
  「去吧,將我的話傳給念嘰,他懂得何意。」
  
  「是,屬下告退。」黑袍頷首,退離。
  
  啜口茶,路青指腹輕輕摩挲茶杯邊緣,唇邊笑容擴大,思緒漸漸飄遠……
  
  ◇
  
  玄石回歸,將路青之意轉告。
  
  念嘰點頭,主子何意再清楚不過,既然如此剩下的事便不需他們來做。將目光從不許旁人碰觸的軟甲上收回,擺手,同玄石一起離開了「燕尾山」。
  
  ◇
  
  另一座山腳下,與「燕尾山」呈並列之座。半山腰,赤蓮掛在顆殘木上垂直「上吊」,身子如爛泥,衣服皺巴,腦袋耷拉,黑絲像瘋子一樣濕貼在頭部。
  
  天空中閃起一點柔和白光,白光飄飄悠悠將她包裹,裹著她化成七彩消失,只留下殘木獨自戳在山腰。
  
  ◇
  
  日落西山,餘輝吝嗇的不待暈迷者醒來。
  
  當蒼狼睜開眼睛時所見已是夜空,點點繁星高懸遠掛,璀璨光芒提醒他現下為何時辰。
  
  大腦混沌一段時間,腦海中突入母子二人之影,蒼狼緊縮著瞳孔豁然坐起。
  
  「啊——」尖銳慘叫,身子一動劇烈的痛楚殘忍侵襲。「砰」怎麼起來怎麼摔回,摔躺的他五官嚴重皺成團。
  
  痛,就一個字,唯有此字才能代表此時此刻身體的感受。撕心裂腑的痛!痛得他陣陣抽氣,俊臉慘白,全身除痛楚外無其它感覺。
  
  「媽的!!!」身痛仍不忘嘶啞怒吼,該死的白水毀了他的身體!現下怕是全身骨頭都有折斷,五臟六腑也受了極重創傷。
  
  「媽的!!!媽的!!!媽的!!!」罵得痛徹心扉,他自認不是一把軟骨頭,但此刻的痛楚令他只想大罵。暈迷時不覺得什麼,醒後痛楚越來越烈、越來越衝擊大腦。
  
  「媽……」右手裡的攥的東西令他停止謾罵,「黃金軟甲」!迅速拿至眼前,不錯,仍在手中未被水沖走!
  
  「媽的,老子拚死拚活拿到了你,你若沒了老子連哭的地方也沒有!就為了你,媽……」罵再止,瞪大鷹目,腦中亮起無數只小燈泡。
  
  『萬寶』白狼簡單的兩字回答於耳畔鬼魅響起。
  
  蒼狼瞳孔縮躍幾下後咬牙憋著一股力撐身坐起,身一動全身的骨頭都在脆響。「啊……唔……」忍劇痛,用最快的速度將「黃金軟甲」穿上。
  
  奇跡!世間大大的奇跡!穿上前全身痛、穿上後痛楚竟煙消雲散不知去向,身體更是充滿了舒服溫暖的芒流!
  
  不可思議,張大嘴,「呲啦啦」輕微蒸發聲響,濕衣在軟甲的烘托下乾燥暖和,冷水沖擊的冰寒瞬間見了閻鬼。
  
  還未從這層驚愕回神又再陷愕然,動一動胳膊、動一動腿,娘的,竟然全都沒事了?!
  
  不信邪,竄起,快速活動身子骨,怎麼活動怎麼震驚,怎麼活動怎麼合不上嘴。不僅骨頭好了,丫的連器官也好的不得了!體內就好比經過無遙子治療般舒服的不得了!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碎碎念,就連舒服的感覺都那麼相像!好像為他治療的不是軟甲而是師傅!
  
  狂喜,身子好了的他報著一試之心脫掉軟甲。甲離身安然無事,好了、好了,全好了!面色恢復紅潤,身體恢復力氣,「黃金軟甲」太神奇!!!
  
  不是興奮誇甲的時候,自身無恙即刻變臉,只因母子二人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蒼狼將軟甲折巴折巴揣進懷,瞇起鷹眼眺望夜色。夜,黑迷昏暗,月娘的皎潔光芒照在禿山上顯得陰森可怖,透著陣陣淒涼。
  
  「駱晶晶——駱烈——」試著喊一嗓子,看看聲音能傳多遠。
  
  「燕尾山」對面背對的山腳……
  
  朵朵睜開雙眼,蒼狼呼喚的尾音傳入耳。肘撐身坐起,摔回,「唔……」身痛欲裂。
  
  身為妖的她比人類方便許多,躺在地上自行施法治療傷體。白芒一閃一閃,時候不長隱退。坐起身活動胳膊腿,無礙!
  
  她沒有回應蒼狼,而是起身環顧四周,白光巨浪不曉得將他們各自衝散到什麼方,此處唯她一人。
  
  「駱晶晶——駱烈——」蒼狼喊第二次,聲音在寂靜夜下通傳的範圍較廣,且能在三座大山中形成不小回音。
  
  不曉得母子二人被衝至何處,他只得從「燕尾山」找起。健壯之軀躍縱,奔波於夜下。
  
  與他相同,朵朵矣開始尋找駱烈。
  
  「駱晶晶——駱烈——」夜色濃郁漆墨,蒼狼的喊聲迴盪山間。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從山腳一點點往上頭尋找。越找越責備自己,若當初他將母子二人留在「月城」便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都是他的錯!那麼大的白浪,他的粗心大意極有可能令二人喪命!
  
  上天好似與他作對,越嘶喊焦急越找不到。沿當時母子二人所站位置與白浪沖襲而尋,什麼也沒有,連個影子也找不見!
  
  朵朵較為幸運,翻越自己所在大山的山頭便找著了駱烈。心喜,大喜過望,閃一閃白光疾速飛去。
  
  駱烈趴在山體頭朝上,給人以爬山之姿,身服被凸石掛住才未滑落。
  
  「駱烈!」朵朵忙蹲下身將他由趴扳至仰面,紅色眼睛似激光般掃視他身體,邊掃邊用手在他身上按按摸摸。「怎麼可能?!」失聲驚歎,他身上根本無傷!
  
  不可能啊,她這個妖精都受了傷,為何他一點事也沒有?!
  
  瞅著他平靜的臉龐著實不解,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暈迷,倒似自然睡覺平穩安靜。
  
  她哪裡知道,無遙子的藥丸效力強大,只要危險形成便會將駱烈保護的很好。受傷,免談!
  
  「駱晶晶——駱烈——」蒼狼的喊聲第n次傳入耳,朵朵望望聲源、望望駱烈,眼珠轉。轉罷的她選擇忽視一個心急如焚的父親,很沒有良心的抱起駱烈化光而去。難得的獨處之機,不能錯過!
  
  「駱晶晶——駱烈——」蒼狼音劈,「撲通」一聲跪回山腳下。
  
  天已破曉,他將「燕尾山」找了遍也未見母子二人。疲憊滿面,雙腿打顫,身心俱悴!
  
  「駱晶晶……駱烈……」人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鐵漢子現下卻哭了,淚水滑下臉龐流入嘴角,鹹的。自責垂頭,淚水一滴滴掉在地上形成點點濕圈。
  
  「駱晶晶……駱烈……」喊了一夜,嗓子早已嘶啞不堪,發出來的聲音難聽至極。
  
  「砰、砰、砰」雙拳砸擊地面,砸出坑,砸血糊雙手,血肉刺目、鮮血股流。母子二人究竟在哪裡?不知。
  
  「駱晶晶——駱烈——」難聽的嘶吼響徹天際。
  
  「吼——」獸嘶,經過一夜的無應後回給他第一道聲音。
  
  蒼狼鷹瞳縮,驀然抬首看向天際,只見一隻火紅色的獸從高空朝自己飛來。
  
  紅獸形狀似鹿,頭生雙角,全身覆鱗甲,尾如牛尾。
  
  麒麟?!
  
  「嘖——」抽氣之音很大,這不是從古時起便流傳至今的祥瑞之獸嗎!
  
  火麒麟一邊吼叫一邊搖頭晃腦朝他飛奔,眼睛裡閃爍著見著親人的奮喜。「吼——吼——」一頭撞進他懷裡。
  
  蒼狼被它的大衝擊撞得一屁股坐地,頭有點蒙,搞什麼搞,世間真有麒麟?!並且還是檔次極高的火麒麟!
  
  媽呀,他不是在作夢吧?下意識用手捏臉,嗷嗷——痛啊!痛啊!
  
  火麒麟用腦門兒磨蹭著他,兩泡眼淚盈滿眼眶,眼皮一眨,似斷線珍珠紛紛滾落。
  
  蒼狼瞪著眼前這隻大傢伙半天沒反應過來,良久後才從它似曾相識的動作與眼神中得到提示。大掌捧住它獸臉,又驚又喜的肯定喚道:「火煉?!」
  
  見主子認出了它,「火煉」高興的直拿腦袋撞他胸口,「嗷嗷……嗚嗚……」終於見著主人了,嗚嗚……
  
  「老天!」蒼狼不敢相信,蹦起來將它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
  
  老頭子竟將一匹馬改良成為麒麟獸!蒼天呀大地,棒呆了!棒得沒話說!!!
  
  「嗚嗚……」火煉的大腦袋在他胸頭蹭蹭蹭,終於脫離虐海,在「青森林」山上呆的真不是畜生該過的日子!終於可體會為何赤蓮的轉變那麼大!非人、非畜的待遇,生不如死!!!
  
  「火煉!」蒼狼抱緊它脖子,這匹跟隨他多年的老馬威武的太帥!升級的太成功!這也算是對他一夜未找到母子二人的小小補償。
  
  「嗚嗚……」火煉的眼淚吧噠吧噠掉不停,比起無遙子還是主子好,主子與陰人比起來好太多!
  
  「你來了正好,咱沒時間耽擱,臭鱉跟小兔崽子不見了,必須盡快找到他們!」蒼狼邊說邊翻上它背,再也不需馬韁,索性直接握住它大而粗硬的犄角。
  
  「嗷——」長嘶,聽聞夫人與少主子不見的「火煉」也有了著急,四腿踩地「噠噠」響,蹬地躍,一躍丈高上了並列的大山。
  
  有它代步找尋速度瞬間提倍,無遙子就是無遙子,把一匹馬改良的太成功,「火煉」的辦事能力突飛猛進快之又快。
  
  坐在他背部瞅著地上的東西相當清楚,它每一躍的高度都讓人驚歎稱奇。
  
  皇天不負有心人,找到了駱晶晶!
  
  駱晶晶趴在半山腰偏下方處,大頭朝下,後背上壓著義叉縱橫的兩根連根拔起的大樹,背部一根,大腿一根。
  
  徒地倒抽口大大的驚氣,蒼狼臉色瞬間轉白,不等「火煉」停下便躍下地朝她奔去。
  
  「駱晶晶——」
  
  運力掀飛粗樹將她由趴翻仰,只是動一動她的身體便一屁股坐地凸瞪雙目。骨頭多處折斷,身子冰涼出奇!
  
  哆哆嗦嗦伸出食指控向鼻下,呼吸為之一窒,沒有呼吸!
  
  狂風驟雨頃刻間侵蝕了他的心靈,鱉女死了!
  
  大腦接收到死亡訊息的同時催下大滴大滴的眼淚,一聲屬於失去重要之人的嗚咽自口中噴洩。
  
  「駱晶晶……」找到了她卻死亡,她柔弱的身子骨根本無法承受白水巨浪與粗木砸擊!
  
  「火煉」停下腳步,立在1米處直勾勾瞅著早就沒了生命跡象的駱晶晶。
  
  這不是真的,怎麼死了?!那主子得……看向傷心欲絕的蒼狼,會不會崩潰?
  
  「駱晶晶……」蒼狼緊緊抱著她的屍體哭不出聲音,哭調哽在喉嚨裡得不到正常發洩。高大威猛的身軀脆弱不堪,顫抖如枯葉瑟瑟欲毀。
  
  悲痛歸悲痛,他沒有忘記懷裡揣著「黃金軟甲」。單臂摟著她,右手入懷摸出,剎時間金光四溢。
  
  「火煉」飛快閉眼,眼有些痛,幾秒後張開,軟甲所散發的光芒不再強刺,溫柔卻不失貴氣的金光閃耀的心裡暖洋洋。
  
  深吸一口氣,蒼狼將軟甲給駱晶晶穿上,穿罷用佈滿血絲紅腫的眼睛死死盯著,等待是否有奇跡發生。
  
  一閃一閃的金光碰到死物後忽然間沒了光亮,這一顯著訊息劈得他大腦險些充血而亡。身體裡心兒破碎聲乾脆利落,落在體內扎得他好痛、好痛!
  
  「黃金軟甲」不能死而復生……
  
  不知道創造軟甲的是個「什麼玩意兒」,存心招人生氣讓人心死,就在他痛苦的連呼吸都顯得很困難時重閃耀眼金光。
  
  蒼狼的呼吸立馬就順了,胡亂用大掌抹去臉上的淚水,盯死駱晶晶,莫非死而復生需要一點醞釀與過程???
  
  駱晶晶冰冷的身體起了變化,了無生息轉瞬即逝,紅潤爬上臉頰,膚色重回白皙柔嫩。長長卷卷的睫毛微微顫動,忽扇忽扇睜開。
  
  「駱晶晶——」蒼狼心喜若狂,像個大猩猩似的捶打胸部肌肉,「砰、砰、砰」肉擊聲響亮。
  
  「蒼狼!」駱晶晶好似後背安了彈簧猛然坐起,驚喜交加。喜後看見他臉上的淚水又相當驚愕,「你哭了?!」滿面上都是淚痕。
  
  「駱晶晶!」蒼狼哪裡顧得了回答,將她用力摟進懷,摟得時間極短,摟罷從她身上扒下「黃金軟甲」親親親。
  
  媽了個腿子,這玩意兒太神奇!神奇的讓人想瘋狂親吻!虧得有它,否則救活鱉女非得回去「青森林」山不可!
  
  駱晶晶的目光捕捉到軟甲時立即綻放出不可思議的光芒,不需多問,傻子都曉得這是何物!老天,真漂亮!真氣派!
  
  「麼麼麼!麼麼麼!」蒼狼親完軟甲親她,性感顫抖的薄唇在活人與神物間瘋了似的親來親去。
  
  夫人活了,「火煉」高興,四路「噠噠噠」踏來踏去,「嗷~~~嗷~~~」
  
  駱晶晶被蒼狼親得臉上全是口水,躲閃的同時看見了1米遠處蹦來蹦去的大傢伙。「啊——」尖叫的沒有一丁點猶豫,神吶,那是什麼東西?!
  
  見狀,蒼狼停止親吻看去,喜悅激動的說道:「『火煉』,老頭子把它改良成了火麒麟!」
  
  駱晶晶凸瞪雙目,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好似屁股底下裝針板般一躍而起。「火煉?!」
  
  「火煉」一頭朝她撲來,沒給她反應機會便用腦門兒磨蹭她臉頰。
  
  駱晶晶屏住呼吸,說它衝過來不害怕是假,但蹭了幾下便曉得蒼狼沒有說謊。這大傢伙是「火煉」,感覺完全相同。
  
  伸手輕撫它鱗甲,好硬,鱗甲有暖暖的溫度,撫起來很舒服,只是鱗甲有些粗糙。馬變麒麟,這駭人驚聞之舉也只有無遙子那陰人做得出!
  
  蒼狼收軟甲進懷,一臂環她、一臂環「火煉」,內心激湧澎湃。他的女人活了,「火煉」也回來了,真好!真好!
  
  駱晶晶仰頭凝望他疲憊憔悴的臉龐,心疼的為他拭去殘餘濕淚。這個鐵漢子竟然哭了,討厭,害得她也想哭。
  
  「不哭不哭,我一點事也沒有,你也沒事!」蒼狼撫著她脊背用難聽的聲音安慰,雖疲憊,卻也能被死而復生的喜悅衝散。
  
  「聽聽你說話的聲音,全都啞了……」駱晶晶禁不住還是捂著嘴哭了,這男人找她一定找得瘋狂,找得辛苦、心冰。
  
  「啞就啞了,你沒事比什麼都強!」他不在乎啞嗓,若鱉女沒了他留著再好的嗓子也沒用!「小兔崽子還有找到,找到他後咱立即離開『燕尾山』這塊該死的地方回『月城』!」
  
  「嗯……嗯……」駱晶晶用力點頭,兒子有無遙子的神藥護體不用擔心,只希望他不要被白水沖得太遠。
  
  這九死一生之地不來了,再也不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9:53 PM

第八十章 她非禮我!◇世世代代的效忠
  
  清晨,「大承王朝」邊境內一處巖洞……
  
  朵朵「偷」走駱烈後在天空中看來看去一眼相中此地,又黑又隱蔽,絕佳!
  
  洞內黑咕隆咚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中只能聞見淺淺的呼吸聲,屬於女性,還有另一個平穩均勻的呼吸屬於男性。
  
  一點瑩白之光於洞內閃亮,朵朵的指尖製造亮度,拇指與食指指腹輕捻,白光似鵝毛般飄飄灑灑、輕輕盈盈飛向頭頂上空。暗中有了光亮,不強不弱,忽閃忽閃著柔和溫馨的顏色。
  
  駱烈仍處於暈迷之中,全身衣裳潮濕,吹了一夜寒風,用手一摸衣料,冰冷!
  
  這樣穿著極其容易感染風寒,心繫他的朵朵伸出白淨纖美的手指攀上他胸前,濕衣離體,一具少年裸軀盡現視野。
  
  駱烈雖只有五歲,但身板卻已成形,不比蒼狼威猛,卻也令人讚歎。未習武前的他若說身材有形,那麼現下便可稱之為有料!
  
  朵朵白皙瑩潤的肌膚在包覽他裸體後浮現兩朵嬌艷的雲霞,單手撫頰,臉頰有點熱。
  
  他軀體線條很不錯,該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不該有贅肉的地方無贅肉。他與蒼狼同為古銅膚色,在柔和白光的反映下泛著性感的誘人光澤,特別是肌肉稍稍隆起的地方色澤最為誘人!
  
  駱烈暈迷得沉,絲毫不曉得自己讓人扒光衣服赤裸露外,更不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被人看了精光。
  
  誘人的心動不如行動,朵朵一邊撫著自己臉頰一邊情不自禁的撫摸上他霸氣豪野的俊臉。年紀小,吃得好、用得好,平時又練武強身,皮膚滑而富有健康彈性,五官深刻宛如摩雕。
  
  指尖沿臉頰下滑撫動,撫過頸、撫過鎖骨,撫過胸膛。指尖在胸膛上流連忘返,一個區區5歲的孩童便這般迷人,假以時日將會變成何許模樣?太令人期待!太令人無限遐想!
  
  目光在他身上羞澀貪婪的打轉,當觸及他跨間的小雞雞時「騰」一下緋紅了雙頰。好大耶,比同齡的孩子大很多!
  
  駱烈好在睡著,若處於清醒狀態被人看光身子並盯著小雞雞看一定會吐血瘋掉。
  
  目光從他小雞雞移開掃向修長結實的雙腿,好一幅男性健軀!雙腳再過幾年也會向蒼狼一般成「船」。
  
  駱烈光著身子,再加上吹一夜寒風,所以致使身體溫度有所升高,就連身子都被凍得瑟瑟發抖。
  
  有感手下之軀打顫,朵朵停止臉紅心跳的掃視。俯下身,從口中吐出一小片青草,嚼,將青草嚼碎成泥。粉嫩欲滴的小嘴輕輕覆上他的,兩指捏住他下巴掰開他的嘴,用舌頭推頂草泥抵入他口中,右掌輕貼他頸,用法術迫使他將草泥嚥下,這是治療、防禦風寒的良藥。
  
  吞下草泥的駱烈體溫很快降回正常,但身體的顫抖仍未終止。
  
  為使他得到足夠溫暖,朵朵褪去衣裳將他攬入懷中。此舉一為他驅寒,二為待他醒來造成「生米煮成熟飯」的不爭事實。二人均赤身裸體抱在一起睡過,看他還如何抵賴~~~此計實為陰壞。身子發散溫暖白光,白光將他二人身體包籠在內。
  
  令人舒服放鬆的暖流竄遍四肢百駭,駱烈停止顫抖,閉緊在一起的薄唇慢慢放鬆自然併攏。好舒服的感覺、好溫暖的波流,睡起來好踏心……
  
  望著懷中的小大人,朵朵唇邊綻出一抹甜甜笑意,她一個500歲的妖精竟會對一名5歲的人類男孩一見鍾情,多不可思議!捏一捏他臉頰,一個不懂得溫柔為何物的帥帥臭小子,想想看她都覺得自己蠢,竟一頭栽進這大了許多歲的感情中不想自拔。「駱烈,我會打動你的心,總有一日你會喜歡上我!」嗓音輕柔甜潤,語氣肯定不移。她做得到,堅信!
  
  在溫暖中駱烈睡得很熟,額頭抵著她酥胸,軟軟的、香香的。
  
  朵朵闔著眼睛,每一次呼吸胸部都會挺高,每一次都能與他面部親密接觸。
  
  拉遠些距離看去,二人曖昧的情景讓人心兒跳快節拍,看上去像極了駱烈伏在朵朵胸前親吻她柔軟的渾圓!
  
  曖昧甜柔的氛圍於洞內瀰漫擴散,冰冰冷冷的巖洞都因二人昧態有了溫度、有了活分氣息。
  
  駱烈這一覺睡得很長,足足在溫暖包圍下睡去兩個時辰。困意褪,清醒喚,睡舒服的他眨眨濃密睫毛心滿意足的張開了雙眼。
  
  怔住,他看見了什麼?什麼東西白白圓圓的???睡迷登挺納悶是何物,抬手欲揉眼睛,不想卻摸著了一手毛。
  
  毛?!
  
  不敢再留存一丁點迷登,豁然張大虎目朝手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大腦「嗡」的一下子全大了,大如岩石脹痛的厲害。他摸著的哪裡是毛,分別就是女性那裡!出現在他眼前的並非什麼圓物,根本就是女性的乳房!
  
  看見女性裸體的同時也看見了自身的赤裸,面部肌肉狠抽,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抬首上望,朵朵美麗純真的睡顏映入眼簾。神吶,他二人竟坦誠相見?!
  
  怨不得睡得暖和,原來是她用法術取暖,籠罩著他二人的白光便是最好的證明!似被針扎般抽離摸著她私處的手,抬腳將她一丫子踹出去。踹罷狠狠盯著她朝遠處「骨碌碌」滾動,「砰」裸軀撞上牆壁。
  
  「唔……」朵朵睡得香,突如其來的一腳將她硬生生踹醒,待睜開紅眼睛時所見的便是盡在咫尺的堅硬牆壁。想躲,已來不及。
  
  「你他媽幹什麼?!」震耳欲聾的嘶吼,駱烈光著身子氣得顫抖,離開暖源立即覺得冷嗖嗖。手掌下意識搓臂,上頭已起了雞皮疙瘩。
  
  朵朵捂著額頭痛呼著爬起身轉過來與他對視,腦門兒上見血,撞出一個小坑。白淨手指拂過額頭,血去、傷痕不見。
  
  「你這麼生氣做什麼?我好痛!」不依嘟唇,若她不是妖精定會因方才一撞送去半條小命。
  
  「媽的你痛死活該!你他媽侵犯了我的身體就該死!!!」駱烈怒髮衝冠,他只活了5年,卻未受過被人扒光衣服的侮辱。怎能不氣?怎能不吼!
  
  「我才沒有!」朵朵倒打一把,「是你自己喊著冷鑽進我懷裡的!你才是侵犯人的真兇!」聽聽,說得理直氣壯,神情即委屈又楚楚可憐,看上去、聽上去真像那麼回事兒。
  
  「呸呸呸,你放屁!我不可能那麼做!!!」駱烈大聲啐,他的睡德自己很清楚,從小到大只有別人摟他的份兒,他從不曾摟過別人,就算與娘親同睡也是娘親摟他!
  
  「可是你明明做了!不然你我現下的赤裸如何解釋?」朵朵腦筋轉得快,繼續倒打耙。
  
  「丫的,絕對是你脫了我衣服!」駱烈沒被氣糊塗,大腦清楚,就沖兔子精沒臉沒皮的份兒什麼事做不出來?!
  
  「你自己脫的,你非吵吵著說冷,一個勁兒往我懷裡鑽,你還說讓我用法術幫你驅趕寒冷!這些都是你說的!」朵朵被揭穿把戲鎮定自若,兔子精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他們絕不是外表般看來的柔弱溫順。
  
  「你放屁!你放屁!」駱烈哇呀呀暴吼,光著雙腳跳跳跳。「你混淆事實!你不要臉!不要臉!」氣得他不知該用什麼來罵,氣煞他了!氣煞他了!
  
  「為了追你當然要厚臉皮不屈不撓,這話你罵過很多次了,能不能罵點兒別的?」朵朵瞅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噗哧」樂了,眨著晶亮有神的紅眼睛存心調侃氣人。
  
  「咳咳……咳……」駱烈差點沒讓一口唾沫給嗆死,一手撫頸,一手指著她鼻子瞪虎目、大喘粗氣。媽了個腿子,不要臉的東西還嫌他罵得沒創意!「你無恥——」
  
  「『無恥』說的比『不要臉』還多,再換一個。」朵朵真不虧為氣死人不償命,雙腿彎曲、雙臂抱膝,饒有趣味的瞅著他。
  
  駱烈一張臉剎那間扭曲變形,嘴大張活像見鬼般瞪著她。娘的,太沒見過此無恥之徒,哪兒有人被罵之後還要求改詞再罵?!「你——你——你——」顫抖著手點指她鼻子「你」不停,「你」不出下文。
  
  「我怎樣?」朵朵揚起光潔的下巴,睫毛半掩,手托腮調皮的笑意盈盈。呵呵,他生起氣來好可愛哦,讓人情不自禁想多「虐」~~~
  
  「你——你——你賤骨頭——你賤賤賤賤賤——」憋了半天的駱烈終於咬牙跺腳罵出新詞,罵罷忙調理順氣,差點憋死他!
  
  「噗——」朵朵手捂唇噴笑,笑彎眼睛。
  
  「笑屁?!」駱烈橫眉怒目,大腦飛快運轉,他可肯定「賤」這個字從沒罵過。
  
  「我覺得你罵人像潑婦吵架,很有氣魄!」朵朵非但不生氣反而回答的驢蹄子不對馬嘴,這絕不是正常人的思維,絕不是!
  
  駱烈瞠目結舌,維持著指她鼻子的姿勢徹徹底底僵住。從洞外吹來一陣寒風,「喀嚓」脆響,寒風將他光裸的身軀冰化。冰化反射,刺人猛閉起雙眼。
  
  朵朵收起笑意環雙膝直勾勾瞅著他,冰化了,不曉得冰化後他還會有反應。
  
  駱烈封在冰中的表情可謂相當滑稽搞笑,逼真至極!他現下大腦被冰牢牢凍住絲毫不轉,對於眼前這只打不死的「小強」無任何語言形容,更不曉得自己還能罵她些什麼洩憤。
  
  時間彷彿靜止,一個冰內、一個冰外,大眼瞪小眼,低氣壓籠罩巖洞。
  
  突地,冰內駱烈嘯吼一聲震碎寒冰,寒冰碎成一片片紛紛「嘩啦啦」掉地摔得粉碎。破碎而出的他什麼也不說,飛快彎腰從地上撿起潮濕衣服往身上套。媽的,罵了還不如不罵,否則又不知還要結幾次冰。論嘴皮子他比不過兔子精成了吧?他認輸還不行嗎!
  
  見狀,朵朵哪肯依,從地上爬起揪住他衣服阻止:「這衣裳又破又潮你不能穿!會受風寒!」
  
  駱烈伸臂將她推開,極端陰鬱著臉孔抿緊嘴唇不發一言,他穿不穿潮衣與她無關!
  
  身子踉蹌兩步穩住,見他不管不顧,朵朵不允許,上前抓住他衣服不撒手,邊拽邊道:「不許你穿潮的,對身體太不好!扔掉,我變新的乾衣給你!」
  
  駱烈不扔,用力往自己跟前拽。
  
  朵朵也較起勁,說什麼也不放。
  
  瞧瞧,一個擔心傷身、一個憋悶吭聲,二人在巖洞裡即刻間便拉起了「大鋸」,拉得熱火朝天。
  
  與此同時,洞外……
  
  「火煉」駝著蒼狼、駱晶晶落下這座較高的山頭。
  
  「烈兒會在這種地方嗎?這兒離『燕尾山』太遠了」。駱晶晶狐疑,四處張望。
  
  「『火煉』的鼻子不會有問題,獸性嗅覺不能小視。」蒼狼半瞇鷹目環顧山頭,山頭樹木生長較密,但並不規則,有的地方樹木多、有的地方則很少。
  
  「嗚嗷」火煉昂頭叫了聲,前蹄倒動「噠噠噠」踩地。踩罷駝著二人朝山洞方向走去,那個方向有小主子身上的味道。
  
  山洞被枝椏掩蓋大半,未走至蒼狼、駱晶晶便聽見朵朵不依較勁的聲音。
  
  沒錯,就是這裡!
  
  「火煉」加快腳步朝洞進發,於洞前停下。
  
  跳下麒麟背,蒼狼拉著駱晶晶雙雙彎腰避開枝椏鑽進山洞。進來的他們當場呆若木雞,只因眼前之景。
  
  媽呀,瞧瞧他們都看見了什麼?兒子竟全身赤裸!朵朵也一絲不掛!二人光著屁股扯衣服「拉大據」!腦中走過大量過白,眼前此景轟得二人大腦「嗡、嗡」作響。
  
  蒼狼好半晌才從震驚中回神,登時氣黑俊臉暴吼,「駱烈,你他媽的在幹什麼?!!!」
  
  一聲吼驚得駱烈迅速看向聲源,見是他與娘親找來,當下扔了衣服飛也似朝二人撞去,撞到跟前指著抱著他濕衣的朵朵告狀。「老王八,娘,她非禮我——」
  
  此言一出非旦未換得同情安撫,反而換來一記暴力捶擊。
  
  蒼狼掄圓拳頭砸他腦瓜,氣得眼噴火、鼻噴火,咆哮嘶吼:「讓個女的非禮了你還有臉申冤訴委屈,老子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媽的,想他跟鱉女坦誠相見時才16歲,小兔崽子好啊,「青出於藍勝於藍」,才5歲就光著屁股「拉大據」!真他媽比他「強」,「強」得他想殺人放火搶劫!!
  
  「啊唔——」自己給自己嘬了打的駱烈雙手抱頭蹲地哀嚎,好痛!好痛!暴君不是他爹!不安慰也就算了,還打,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受害者!
  
  駱晶晶石化,凸瞪雙目,櫻唇大張的程度足矣塞下一個饅頭。瞪著朵朵從頭到腳,眼前出現重影,大腦缺氧。她想暈,這「刺激」來得太震撼人心!!
  
  駱烈告了狀,朵朵也不甘示弱,立即用潮衣服遮蓋住身前春光,往地上一蹲嚶嚶哭泣。她這一哭可將事情越攪越黑,再也清楚不了。
  
  駱烈抱頭叫一半停住,耳朵聽著她哭聲,以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抬起頭看向生父與娘親,「咕咚」吞嚥口水。
  
  蒼狼臉面黑如鍋底,找兒子找到這兒卻看見「拉大鋸」,試問哪個做爹的不黑臉?
  
  駱晶晶更不用說,驚愕萬分的瞪著兒子說不出話,眼前重影越來越多。
  
  「老王八?娘?」駱烈試探性小聲問道,吞口水,事情發展的嚴重超乎想像。
  
  駱晶晶嬌軀搖晃,左手按住太陽穴、右手伸向蒼狼。
  
  蒼狼立即攬她入懷攔腰抱起。
  
  「烈兒,你已長大,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娘頭疼,不管了……」駱晶晶感覺力不從心,朵朵太能折騰,每天都會給她些「驚喜」讓她措手不及、應接不暇。說罷將額頭靠上蒼狼結實寬厚的胸膛,有氣無力的續道:「我們去外面等……」
  
  蒼狼面目扭曲一抽再抽,抱著她憤然轉身彎腰鑽出巖洞。洞裡呆不下去,多呆一秒保不齊能將人逼瘋!
  
  駱烈傻眼,望著生父與娘親「受傷」離開的背影倍感憋屈。此時才忽然感到成熟不是件好事,他離成人長大還遠得很!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席捲全身,搖搖晃晃由蹲改為一屁股坐地,神情茫然、雙眼無神。他的生活,全亂套了……
  
  狡猾的朵朵從臂彎中抬起半個臉露出紅通通噙著淚水的眼睛,看似委屈在哭,實質上眼底笑意掩飾不住。哈哈,她好棒哦,佩服自己,又勝一局!駱烈啊駱烈,嘻嘻,注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
  
  三日後,磕磕絆絆的一家人返回了「月城」的「泰豐客棧」。走時三人一馬,回來四人一麟。
  
  當「火煉」暴露在空氣中、映入人們視野範圍內時立即引起軒然大波,唏噓驚愕數不勝數。傳說中的麒麟出現在凡間市井,消息仿若雨後春筍大面積傳散,半日內傳遍周邊朝更遠處飛疾。
  
  旅途奔波勞累的四人像死豬一樣躺在床上睡去,怎麼叫也叫不醒。
  
  「火煉」成為客棧老闆惶恐小心翼翼伺候的對象,以前只喂草便可,現下不行,草不吃了,改吃水果、生肉,變了形態連口味與飯量也激突的厲害。搞得客棧老闆納悶至極,心下琢磨著馬兒去了哪裡?
  
  算一算,自回返日起至修整完畢,六日過去。
  
  第七日,睡至日曬三竿的蒼狼、駱晶晶起床,梳洗打扮。
  
  「叩、叩、叩」房門敲響。
  
  「進來。」駱晶晶應,低著頭為蒼狼綁束頭髮。
  
  門啟,路青走進,立在不遠處笑吟吟的瞅著他二人。
  
  蒼狼透過銅鏡瞅著後頭的他,一股若有似無的氣體從鼻孔內哼出,嘴角也往下垂了一垂。
  
  哼氣雖淺,但駱晶晶仍有所察覺,綁頭髮的動作為之一頓。
  
  「綁你的,停下來做什麼?綁完了出去。」蒼狼心裡有數,收回目光看向鏡中的她。
  
  「哦」駱晶晶狐疑的應了聲,下意識透過銅鏡看看後頭的路青。說不上哪裡不對勁,但總覺很怪。
  
  路青無聲低笑,逕自落坐在桌前等待。
  
  頭髮綁好,駱晶晶退出房。
  
  蒼狼緩慢轉身與路青對視,兩秒後起身走向圓桌,未坐,立在他面前。
  
  路青站起與他平視,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直奔主題。「堡主,我想借用『黃金軟甲』。」
  
  「哼」蒼狼冷哼,從懷裡摸出軟甲往桌上一扔,說道:「看看你是否有本事拿走。」至目前為止,軟甲只讓他一人碰,就連鱉女與小兔崽子碰觸都會引發流血受傷。
  
  「呵呵,堡主存心刁難,軟甲自有靈氣,豈容我沾碰。」路青輕輕一笑,睫毛半垂,而後重掀。
  
  「有自知之明最好,『黃金軟甲』不要妄想,老頭子要的東西不容許他人先行穿戴。」蒼狼臉上溫度降了幾分,他心裡打得什麼鬼主意豈會不知。
  
  「我需要它,若堡主願意幫我、日後堡主說什麼便是什麼。」路青垂下頭凝望著「黃金軟甲」,對於它,太渴望,渴望了許多年。
  
  攥住他下巴仰起他的臉,蒼狼瞇細鷹目壓下俊顏與他近距離相視。
  
  路青大大方方望進他眼裡,二人間距離近得不能再近,彼此的呼吸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你這是在跟我談交換條件嗎?」蒼狼聲音低而沉,從嗓音中聽不出確切所代表的含義。
  
  「當然~~~」路青眨動睫毛代替點頭,正是他的意。
  
  「那個死人看來對你真的很重要,他活了之後呢?你要怎麼做?」令人窒息的氣壓籠罩週身,蒼狼攥住他下巴的鐵手加了力度,手指與骨頭攥壓的聲音隱約可聞。
  
  「堡主希望我做什麼?」路青不答,反問,揚挑起左邊的眉梢。
  
  「我要你絕對的忠誠!懂嗎?」蒼狼聲音冷之又冷,攥住他下巴的手猛然間深徹了力氣。金棺中不知是男是女,但不論是何性別誓必都是個不簡單的角色,否則何已令路青掛念,還特意用黃金為其打造墓室。
  
  路青雙眉微蹙,不薄不厚的粉潤唇瓣微微顫抖,下巴很痛,有種即將碎掉的感覺。
  
  他明顯在承受自己所給的痛楚,蒼狼沒有放手的意思,仍然攥得用力。
  
  「懂,堡主說過好幾遍了,我還很年輕,沒有呆癡症~~~」路青雙眉又蹙緊一分,說出來的話不乏笑意調侃,但聲音中卻也透出絲絲顫抖。他曉得蒼狼不過隨意捏捏,若真施起勁來怕是他的下巴只需半秒便碎得徹底。
  
  「都到這份兒上了你還有心思跟我說笑,我要你的回答,若你不能效忠於我,那麼你所希望復活之人會永遠躺在棺材裡不見天日。」在蒼狼的心裡很欣賞路青,因為他的辦事能力強到讓人驚歎。同樣,也需要他,因有他在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什麼,「狼堡」內的大事小事全有他打理,多年來處理的妥妥當當。若說拓展霸業他沒問題,但卻對管理卻很是不耐,不是說他沒有能力,而是實在嫌太麻煩。若路青背叛那麼他誓必要親自管理堡中事務,光用想的就火冒三丈。他現下無非每個月審查一次賬簿盈收,其它的什麼也不做,這多輕鬆自在。
  
  「如果夜能復活,我願意,因為世間再也找不到比堡主更強的王者。」路青聲音的顫抖已很明顯,甚至上下牙打顫的聲音都聽得清楚真切。說實話,當初追隨蒼狼無非是因為他很強,強到讓人從心底裡崇拜敬仰。他的強硬加上自己的圓滑,不是自誇,「狼堡」遠勝過「狼閣」「狼域」!蒼狼野心很大,除去做皇帝沒興趣外其餘的都要做強者,以至於「狼堡」生意所涉及的範圍廣之又廣,對外出口更是被其壟斷多年。換而言之,他只會委身於王者腳下。
  
  「是嗎?」蒼狼似冷笑、似冷哼,鬆開攥住他下巴的手高深莫測的續道:「記住你方才說的話,若敢忘你會生不如死。包括棺材裡的那個死人,懂嗎?」
  
  路青單手撫著下巴,用顫抖的嘴唇呵呵笑道:「堡主也變嘮叨了~~~」瞧瞧,到了現下他仍然不露出自己的真實內心。
  
  蒼狼將「黃金軟甲」收入懷中,臉色緩慢恢復,高挑起右眉吐出一句禁錮終身之語:「你路青的世世代代都必須效忠我蒼狼的後人,永遠給我記往!」說罷,至高無上昂頭挺胸大邁步走出房間。
  
  望著敞開的門扉,路青「噗哧」一樂,搖搖頭半是自怨自哀、半是欽佩的道了聲:「真是個極其霸道的男人~~~」



第八十一章 脫胎換骨的蒼狼
  
  麒麟奔馳,一躍丈高,景物倒退,風馳電掣。
  
  蒼狼騎在「火煉」身上朝「青森林」山進發,今日,他要拿到那無語倫比的寶貝!要老頭子兌現他的諾言!
  
  麒麟代步速度飛快,用過午膳只半個時辰便抵達山頂矗立的雅致木屋。1月的天氣寒冷,此處的天還是藍瑩瑩、水還是清靈靈,但花草樹木卻有所凋零,到了死亡時節。
  
  不知為何,騎在「火煉」身上見此景心裡忽然很不是滋味。有點酸、有點澀,想他師兄弟三人長年在外東奔西走,回山也只有老頭子的生辰與春節,平常日子不回。這麼多年了,老頭子始終一人過,沒人陪,也不見他找個伴兒。
  
  想到這兒有點想哭,眼睛發酸,原本一路來時好好的,就是見了凋零的花草樹木才有此娘們兒情懷。抬手用指尖拭眼角,媽的,竟然濕了!
  
  怒火莫名竄升,不爽的從「火煉」身上翻下,「老頭子,我來拿寶貝了!」不知是為掩飾自然流露的情感還是渴望得到寶物,喊得聲音很大。
  
  屋內沒有回應,也沒有慣例飛出來的草鞋,這令他大為不適。「老頭子,你丫的聽見沒有?沒死就給我吭一聲!」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抬腳踹開木門直入。
  
  屋內還是長年不變的擺設格局,習慣性朝桌後竹榻看去,果然,無遙子側躺在上頭打盹兒。
  
  「丫的。」啐一口,蒼狼大邁步走到跟前粗魯的用鐵手戳他腦門兒,「老頭子,醒醒!」
  
  無遙子無應,看上去睡得很熟,呼吸均勻而淺,頭枕手臂,些許黑絲垂在額前遮住小半個容顏,絕色在欲遮欲掩間愈顯妖嬈。
  
  「媽的,真是個禍害!」蒼狼瞅著他的臉低罵,明明是個老男人,長這麼好看做什麼?
  
  罵他一點也不為過!瞧瞧,挺大一把年紀了睡覺也不知道給自己蓋被子,真他媽廢物!想到隨罵,衝著他的臉,「廢物!」罵歸罵,聲音卻不由自主的放輕了,離榻拐進內室。
  
  他一離開無遙子的唇邊立即泛起一抹淡雅笑意,敢情,是在裝睡!
  
  腳步聲回歸,笑容逝去。
  
  蒼狼手裡拿著一條棉被與一隻枕頭,枕頭夾在雙腿間,將棉被展開蓋在無遙子身上。稍抬起他的頭,將枕頭從腿間拿開墊在他腦後。一連串動作快而輕,讓人很難想像他也有照顧人的一面。
  
  無遙子由側躺改為平躺舒舒服服裝睡,若論裝功他堪稱一流。
  
  他是美美的『睡』了,可鬱悶了蒼狼,坐在榻邊瞪著他絕美的睡顏。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似的興沖沖跑來,結果承諾之人卻很無良的去夢周公第108房小妾,幾時睡不好偏偏現下入夢。
  
  想直接敲醒又怕他醒了之後對自己下狠手教訓,不敲醒又不曉得他會睡到猴年馬月。抓抓頭髮,手抬起來又放下,折騰好幾回終於消停,等吧。
  
  無事可做,自然而然將注意力都放在無遙子身上。將他從腳打量至頭,從頭打量回腳,邊打量邊摸著下巴無聲嘖。老頭子的本事不是非一般的好,好得讓人嫉妒、讓人羨慕。
  
  摸摸自己的臉頰,雖然富有彈性,但畢竟是條粗漢子,肌膚黑不用說,皮膚摸起來的感覺也不是很滑。一邊摸自己一邊瞅他,嘖,怎地他的臉就那麼白淨光潤,好似個娘們兒?
  
  抬起屁股往前坐坐,充分發揮出好奇寶寶天資。伸出大掌摸向他臉,摸摸、摸摸、再摸摸,真滑!稱得上冰肌雪膚!
  
  撇撇嘴,半是嫉妒半是費解的小聲嘟囔,「老王八,平時都拿什麼保養……」
  
  無遙子一點也沒有顯露出裝睡的跡象,隨便他摸,呼吸始終均勻。
  
  光摸沒辦法完全體會肌膚之意境,蒼狼吊起眼睛想了想,索性用長指捏住他臉頰往起提拉。娘咧,好柔軟!比鱉女的還要加個「更」字!
  
  好似受到驚嚇般縮回手,神情怪異,大老爺們兒卻像女人,陰陽人!不男不女!心下將他罵了個遍,不爽的將他往榻裡頭推推,自己往邊兒上一躺,拉過棉被蓋上。媽了個腿子,他也睡!
  
  一張寬敞的竹榻,兩具男性軀體,裊裊細縷白煙飄蕩屋內,清新之氣蕩然迴腸,好一幅俊美雙雙會周公小妾的曖昧之景!
  
  隨時間推移,外出買菜的赤蓮回返,在天上便看見了「火煉」,落地的她雙腳一軟險些坐地。不、不是吧,莫不是暴、暴君來了?!
  
  「火煉」臥在草地上打盹兒,對於她的回歸不曉得。
  
  顫顫驚驚,赤蓮提著菜籃子吞嚥一口口水,躡手躡腳朝門走去。輕輕摸上門板,輕輕朝內一推。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像偷兒般彎腰溜進屋,下意識朝竹榻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登時呆愣當場。呼吸大屏,心臟「撲通、撲通」剎那間跳快了節奏,拎著菜籃子的手臂微微發抖。瞧瞧她都看見了什麼!!!
  
  蒼狼抱駱晶晶睡習慣了,身邊只要有「東西」便不由自主抱過去,無遙子抱起來就像個女人似的柔軟舒服……
  
  說抱不太確切,又有壓的感覺,他的一條手臂與一條大腿都橫上無遙子的身,無遙子平躺、他側呈趴狀。
  
  用力揉眼睛,赤蓮怕是自己眼花看錯,邊揉邊靠近竹榻。映入眼簾的就是暴君摟著陰人睡覺的情景,真真的,再清楚不過!
  
  手撫臉蛋兒,臉好燙!怪了,只不過睡相不好,她沒事臉紅什麼?還是趁二人睡時閃人做膳去吧,若無遙子醒來未見著晚膳又得折磨她!想到此高抬腿輕落足一溜煙閃得無影無蹤。
  
  傍晚時分,八成是被壓得不舒服,無遙子張開朦朦朧朧的醉迷雙眼,就頭看向身旁的蒼狼,視線順他面部下調至棉被處的隆起。好小子,把他當成女人來抱?瞧瞧,睡得多香,幾天沒睡覺了?輕微的鼾聲都響了起來。瞅著他、瞅著他,忽然毫無預警的笑了,笑的牲畜無害抬腳踹。
  
  「砰」一塊「大肉」摔地滾動,「砰」撞上桌腿。
  
  「啊唔……」蒼狼悶哼,迷迷登登中不偏不倚撞了後腦勺。
  
  無遙子軟無筋骨的撐身坐起,撩開髮絲好笑的瞅著裹棉被滾下榻的大「粽子」,明明做壞事的人是他,但他卻樂得比誰都好看勾魂。
  
  「老頭子,瘋了吧你?!」蒼狼氣,一個鯉魚打挺抱著被子站起來瞪著榻上之人破口大罵。媽的,也就只有他才能做出這種讓人想痛扁的事!
  
  「你爬上了我的床,難道不該踹嗎?」無遙子懶洋洋說得極其曖昧,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歪在榻上媚惑撩人。
  
  赤蓮左手端著一碟炒好的菜,右手掀開竹簾正要往裡進,一隻腳邁出、一隻腳斷後,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動。不是不想動,而是好死不死聽見無遙子方纔那句引人遐想的話。額滾汗,爬上他的床……
  
  聞聲望,見是她,蒼狼沉了臉色,將棉被捲巴卷巴往竹塌上一扔。
  
  接觸到他冷嗖嗖的目光,赤蓮全身瑟,下意識看向榻上之人。
  
  無遙子璀璨眸光轉向八仙木桌,不需多加言語。
  
  會意,赤蓮心裡擂戰鼓、端著菜放上桌,放罷逃命似的鑽回竹簾。
  
  不屑冷哼,蒼狼收回目光看向無遙子,手入懷摸出「黃金軟甲」扔到他腿前。
  
  無遙子只掃一眼,連摸都未摸一下,彷彿對這個東西沒多大興趣一般。
  
  此舉引得蒼狼立即冒火,「蹭、蹭、蹭」上前幾步拿起「黃金軟甲」抽他腿,邊抽邊罵:「老王八,不喜歡這東西你讓我冒著生命危險去取!我抽死你!抽死你!」他分明就不喜歡,分明耍著他玩兒!害得他一家險些喪命於「燕尾山」。
  
  沒給他多抽的機會,無遙子閃電般扣住他手腕,輕輕一用力便將他威猛的身軀拽上床,翻身一壓,將他壓在身下。蒼狼身高188厘米、他身高185厘米,二人差不太多,無非是體形上前者更勝一籌。
  
  蒼狼惱火正想破口大罵,眼前忽然踹出一條項鏈,項鏈墜子就在眼睛上方晃來晃去。「雪狼石?!」脫口而出,又驚又喜,鷹目頓放七彩萬丈霞光。
  
  無遙子捏著項鏈將其放進他手心,溫柔淡雅的慵懶說道:「我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這句話飽含的意思並非項鏈這麼簡單,但粗神經的蒼狼一門心思全在墜子上未去理會,只是象徵性的「嗯嗯」兩聲完事。
  
  撫摸著「雪狼石」興奮、亢奮,這塊無上之寶終於成為了他的囊中物!哈哈,太棒了!用「黃金軟甲」換得此,值了!太值了!!!要知道這塊石頭是老頭子所有寶貝中最上等的幾樣之一,能得此一樣便一生無憾!
  
  「雪狼石」顧名思義白如雪,材質似骨非骨、似石非石,以目估測石之比例居多。項鏈模樣似牙骨,材質與石相同。「雪狼石」摸起來冰冰的、涼涼的,不僅舒服,更從指尖向身體裡滲透著溫暖渾厚的力量,越是多摸一次力量越能感覺明顯!
  
  「老頭子你真有病,不喜歡『黃金軟甲』還讓我去境外取,一早把『雪狼石』給我多好!你那麼有本事要軟甲做什麼?真是。」蒼狼得了便宜還賣乖,上下嘴唇碰在一起碎碎念。雖在對他講話,但目光卻未從「雪狼石」上移開。
  
  無遙子緩緩起身解除對他的壓制,拿起「黃金軟甲」托於掌心,「軟甲本來就是我的。」
  
  此言一出蒼狼立即停止撫石速然投來目光,神情驚愕,「你做的?!」
  
  「你認為我做不出嗎?」無遙子以反問代替回答。
  
  背部彷彿安了針板,蒼狼一下子竄坐起來,臉色急轉黑下,「你做的沒事兒放『燕尾山』做什麼?!還發那麼大一場洪水,想置我一家三口於死地嗎?!」右手握著石頭髮抖,氣得夠嗆。王八蛋,孫了,真不是人!
  
  無遙子手指輕彈,彈罷立即聽見慘叫。
  
  「啊——」蒼狼手捂額頭痛得呲牙咧嘴,眼裡瞬間充滿血絲,極端不爽,憤吼:「你他媽幹什麼?!」
  
  「被偷了。」無遙子掌心閃起柔和白光,光逝,軟甲於手心消失。
  
  嘎?!!!簡短的三個字令蒼狼無比震驚,下巴「咚」一聲掉地,雙目凸瞪,表情滑稽至極。不是吧?被偷了?!誰這麼大膽子敢偷老頭子的東西?!不想活啦?!這麼說那山洪是偷者設下的嘍?「誰偷的?!」太好奇,敢在老虎嘴巴上拔毛的鐵定是個厲害角色!
  
  無遙子對他的問題只笑不答,彷彿偷盜者一文不值。從他手裡拿過項鏈戴上他脖子,將他黑絲撥出來自然披散。
  
  蒼狼一邊瞅著他、一邊瞅著垂在胸前的「雪狼石」,沒有得到回應不甘心,啟唇欲再問。
  
  無遙子曉得他想說什麼,伸出左食指壓住他唇,右手托「雪狼石」於手心,拇指輕撫石頭酥軟笑道:「狼兒,這塊石頭只有我才能從你身上取下來。」
  
  蒼狼微怔,這話什麼意思?取不取下來……未等想完,只見眼皮子底下的「雪狼石」在緩慢輕柔的撫摸下驟然散發出雪一般純潔的晶瑩光芒。未留驚愕,「雪狼石」的瑩光驟然擴散,大到足矣將他全身籠罩。
  
  無遙子離開竹榻向後退去一步,懶洋洋的一站三道彎。人家這麼站很難看,但他站起來卻出奇的好看、性感!
  
  蒼狼不曉得自己怎麼了,只知道大腦一片空白,全身似埋入冰雪中般寒冷,除冷外面部似乎起了變化,害得他心驚的用手摸臉。這一摸不要緊,能很明顯的觸碰到五官起變!就連面部輪廓也有細微變化。「老頭子!」怎麼會這樣?心一慌脫口相喚。
  
  無遙子不語,笑吟吟的瞅著他在臉上受驚的摸來摸去。
  
  摸的時間不長,隨瑩光強烈蒼狼也停下摸索動作,雙手自然下垂放在膝上,腰桿緩緩彎曲,頭部慢慢低垂,好似一個人坐著睡著時的樣子。
  
  「呵呵~~~」隨著無遙子的低笑,光去,回復出光下之人的身軀。
  
  蒼狼維繫「坐睡」姿勢不動,黑絲微微飄蕩在額前。
  
  赤蓮端著菜放上桌,放罷貼向牆直勾勾瞅著一聲不吭無任何動靜的蒼狼。那神奇的石頭會產生怎樣的效果?太值得期待!
  
  約摸20秒,不動的蒼狼甩脫「睡意」自然而然抬起頭。
  
  「嘖——」赤蓮響亮恐怖的抽氣聲就在看見他的臉這一刻尖銳響起,響得驚駭,響得全身緊貼牆壁,雙目緊縮,紅唇愕然大張。
  
  媽呀——
  
  起初慌張的蒼狼哪裡還能見著慌情,分明泰然自若。
  
  他的五官在「雪狼石」的影響下起了明顯變化,五官由深刻如畫轉有柔和的弧度。
  
  粗濃的劍眉微微變細堅毅,在劍眉的基礎上有那麼一點點直。
  
  鷹目變化最大,犀利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邃。鷹目幻化成為迷人狹長的丹鳳眼,睫毛密長,眼尾斜斜向上延伸至太陽穴部位,眼皮呈內雙。眼波流轉顧盼生輝,波動漣漪,超凡脫俗,好似流水般自然。這雙轉變之後的眼睛乃為標準的丹鳳眼,具有丹鳳的一切完美特徵。最難能可貴的是不僅有丹鳳的媚,更具備桃花眼的似醉非醉,令人有種朦朧奇妙的感覺,讓人結結實實的心蕩意牽!
  
  鼻子與原先的改變不大,鼻樑依舊直挺。
  
  薄唇略微豐潤,性感只增不減,令人只用眼看便有種想衝上去瘋狂親吻的強烈衝動!
  
  就連他一直太喜歡的黑皮膚也有改變,現下膚色介於古銅與麥色間,那顏色使人禁不住想伸手去捏、去蹂躪!
  
  體格依舊健壯修長,威猛不減。
  
  轉變後的他保留了霸氣、狂野,憑添邪媚神秘與深不可測。整個人看起來不是單單的陽剛俊逸所能形容,更多的在於意會而非言傳,說的太多、太少都會破壞他絕倫的迷人形象。
  
  赤蓮傻掉,化為雕像直愣愣。蒼天啊大地,這還是那個殘虐的暴君嗎?這他媽整個一完美情聖!!!不說別的,就光看他那兩扇心靈的窗戶就讓人跌進去深陷超級難拔,看了第一眼往後的所有都不想移開!恨不能盯著他到死都意猶未盡!迷人鳳眼自然含電,就是不放電能也可將人電得全身麻酥虛軟變成棉花在天空中飄來飄去。
  
  受不了這重量級的變臉刺激,一屁股坐地起不來,頭暈目眩,雙眼一翻暈死不省人事。被電的……
  
  無遙子捏住蒼狼下巴揚抬,望進他電力源源不斷的眼裡,唇角高翹,這張臉孔才是愛徒的真實模樣!俊美的邪肆、俊美的攝人心魂,俊美的難以言語。
  
  現下的蒼狼俊美早已超越墨狼,他的美剛柔並存,陽剛鼎盛!
  
  蒼狼迷死人不償命的狹長鳳眼盈閃些許笑意,弧似月牙兒,含笑的不僅雙眼,就連堅毅直眉矣如此,勾魂、奪目!
  
  「怎麼樣,喜歡現下的感覺嗎?」無遙子彎腰壓下絕色容顏,髮絲垂滑過他邪媚狂霸的臉龐。
  
  「喜歡,喜歡極了~~~」蒼狼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不再粗獷,渾厚的同時極其富有磁性。只聽一下便令人再也邁不動腳步,雙腿顫來顫去要倒不倒死命苦撐。
  
  撫摸著他完美的臉龐,無遙子唇邊笑意越擴越深,學著他先前罵自己的詞語說道:「禍害,狼兒,你真是個禍害。」這張臉與這幅健壯的身體,呵呵,相信是個女人都會跪倒在他腳下舔靴乞求垂幸。
  
  握住他手腕,蒼狼性感的唇瓣抿開摧毀人心的弧度,嗓音輕、啞,低沉的笑道:「你也同樣,不需要羨慕。」說罷起身,黑色勁裝包裹著他健壯威猛的身軀,再加上勾翹嘴角,啊啊啊——神秘的要死!迷魂的難以言語!!!
  
  「過來,用膳。」無遙子拉著他朝八仙桌走去,腳步是在前進,但雙目卻膠著他俊容不移。
  
  蒼狼隨他而行,變臉後的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脫胎換骨!讓人再也琢磨不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09:55 PM

第八十二章 滴血來認親
  
  子夜已過,夜黑風高,「泰豐客棧」內悄聲一片,唯有一間房透出陣陣怨婦之氣。
  
  駱晶晶像貓兒一樣蜷縮在棉被裡揪被角,邊揪邊不滿意的哼哼。子時都過了外出者還不回來,明明說寢前歸,現下倒好,歸歸歸,歸哪兒去了?
  
  討厭!討厭!狠揪幾下被角,心裡憋著怨氣。哦,不,與其說怨氣不如說醋勁與佔有慾才更正確。
  
  腦中不止一次浮現無遙子那張絕世美顏,他與蒼狼曖昧的模樣是她心裡的一根刺、一個疙瘩,埋在心頭很不舒服!
  
  蒼狼粗神經的木頭還像只哈巴狗一樣對無遙子「搖尾乞憐」,可惡!可惡至極!
  
  「蒼狼,你要是今夜不歸的話日後休想爬上我的床!」禁不住對著牆悶聲咒罵,罵他個「見異思遷」的東西,送個破甲這麼老半天!他才真是屬鱉的!
  
  話音才落,只聞一陣風赫然逼近床榻。
  
  心頭徒然一驚,駱晶晶豁然翻身朝床外看去。
  
  沒給她看清的機會,黑影一個惡狼撲羊將她牢牢壓在身下。
  
  駱晶晶本想叫,怎奈未叫出聲音便被人鉗住下巴,下一秒嘴唇被封。
  
  瞠大雙目驚愕萬分,一切來的太突然,「唔——唔——」恐懼捶打扭動,即將失去貞節的警鈴在腦中敲響。
  
  黑影扣住她雙手腕固定於頭頂,鐵掌攥住她下巴阻其搖擺,撬開她緊閉在一起的貝齒驅舌而入。
  
  起初駱晶晶掙扎的歡,但當他舌頭進來便整個人都放鬆了,渾身竄電的感覺世間只有一人能給她。
  
  心情一放鬆、身子自然不再緊繃,熟悉的男性氣味也隨之撲鼻而入熏醉著她的頭腦。
  
  「嗯……」喉嚨中溢出舒服的呻吟,雙臂環上他頸。
  
  急切的黑影正是遲歸的蒼狼,蔫不出溜摸進房給小綿羊來了個突然襲擊。
  
  「嗯……」駱晶晶嬌軀顫抖,心兒悸動。
  
  他好像有點不一樣,比平時接起吻來似乎更老道嫻熟,而且,還很會調情!不僅纏著她的舌螺旋式糾繞,還將他的舌頭抵至她喉嚨深處深吻,更含著她的唇瓣吸吮。
  
  三管齊下,轟炸的她軟成棉花飄飄欲仙,三種不同的親吻方式配合疊加在一起的滋味竟這般美妙醉人!
  
  蒼狼急不可待的扒去她身上衣物,二人閃電般赤裸相對,棉被滾開去一邊。
  
  「啊……」駱晶晶微仰頭,酥胸高挺,雙手抱住他頭,沾染情慾的雙眼迷漓半闔,眨毛微微顫抖。今夜的他好熱情!熱情的快要讓她融化。
  
  蒼狼的大掌在她身上遊走點火,每撫過一寸肌膚都能引來她愉悅的呻吟。
  
  駱晶晶忽然張大醉眼,太不可思議了,好神奇的感覺!
  
  下意識,雙手離開他後腦摸向臉龐,無特別原因,出於潛意識動作。
  
  這一摸不要緊,登時驚得放聲尖叫,「啊啊啊——」
  
  竄起情慾火苗的身子瞬間冰冷,摸臉的雙手僵硬。無措,她摸到的根本就不是蒼狼的臉孔!
  
  蒼狼情慾高漲,被她一叫險些嚇成性無能,半是惱火、半是忍欲難耐的沙啞著嗓音訓道:「叫什麼叫?!」
  
  一說話完了,壞菜,駱晶晶聽這聲音根本就不是蒼狼的,與粗獷的味道不一樣。
  
  想也沒想,抬丫子頂住他腹部,將他用力踹下地,踹罷扯開喉嚨放聲嘶叫:「烈兒——朵朵——啊啊啊——」邊叫邊摸索棉被蓋住自己光溜溜的身體。
  
  蒼狼想攔已來不及,索性彈指準確無誤的點亮燭火。
  
  昏暗的房內剎時亮堂,駱晶晶縮靠著牆壁瞪床外,當看清光身子坐地的男人長何樣時登時心肝巨顫,死的心都有!
  
  這人根本就不是蒼狼!不認識!天吶,她方才竟與陌生男人親吻調情!瘋了!!!
  
  她一嗓子比喇叭還好使,將其它房內的人招來。「砰」急響,房門大開。駱烈、朵朵紛紛穿著中衣衝進,路青揉著眼睛迷迷登登走在最後。
  
  本想問「娘,出什麼事了?」,但話到駱烈嘴邊卻說不出來,全因側身對著房門而坐的赤裸男人。
  
  蒼狼掀起眼皮,迷人、狹長,深邃的鳳眼顯露於三人眼前。
  
  駱烈怔在原地,神情驚艷、驚愕,呼吸大屏。
  
  朵朵與他情況差不多,呆若木雞。
  
  路青揉眼睛的手停留在眼角都不會動了,直勾勾盯著地上的裸男發不出一個音節。
  
  駱晶晶更不用說,她所受震驚最大、最深!
  
  四雙眼睛同時盯著裸人,時間彷彿靜止,靜得讓人心慌、靜得使人窒息。
  
  蒼狼大大方方讓他們看,性感潤澤的唇瓣劃開迷人神醉的弧度,從地上緩緩站起,威猛身軀完全暴露在幾人視野範圍。甚至,他下身的那個還處於挺立狀態。
  
  似乎很滿意幾人的反應,他甩一甩披散的黑髮,用富有磁性的嗓音調侃,「怎樣,老子的新形象如何?」原本還很邪媚,這句話一出口當下透出狂放,原形畢露。
  
  不論相貌如何改變,內在的東西永遠也不會丟棄。
  
  「……」四人均不言語,將他從頭打量至腳。
  
  「他不是蒼狼——」駱晶晶好似吃了炸彈般噴火尖叫。
  
  豁然轉身,蒼狼邪媚俊逸的臉龐上浮現怒氣,嗓音沉而沙啞,深邃之眸半瞇,半是威脅半是不爽,「我身上的味道你難道聞不出來嗎?」
  
  「你一定做了手腳!你不是蒼狼!蒼狼長得沒你這麼妖裡妖氣!!!」駱晶晶一口咬死他不是,雙手揪著棉被顫抖不已。
  
  朝夕相處兩個月,她怎會不曉得自己的男人長什麼模樣!
  
  聞言,蒼狼堅毅的直眉狠狠一抽,眼底邪肆頃刻而露,既有冰冷也有想擰斷人脖子的預警。
  
  「凶什麼凶?!你不是——」駱晶晶才不怕,他還敢學暴君瞪眼睛。「你個冒牌貨,呸——」聽聽,這一聲呸得真脆!真響!
  
  「駱晶晶,你找死!!!」臉雖變了,但爆脾氣依舊存留,只是聲音告別粗獷,轉向細緻。
  
  若真要比較,他現下的聲音比以前好聽一倍!
  
  駱晶晶經他這麼一吼頓時微怔,有種他就是蒼狼的錯覺,因怒吼方式與調調完全相同。
  
  錯覺畢竟短暫,「你才找死!你活膩歪了!!!」頂嘴,暴君罵她、她還能接受,但被一個冒牌貨罵心裡就有氣,氣還不小呢!
  
  哎呀!蒼狼邪媚的俊臉產生扭曲,媽的鱉女嘿,膽兒越來越肥實了,竟敢罵他活膩歪?!
  
  駱烈被眼前的一搭一唱弄得頭大,好似個氣球無限鼓漲。眨眨眼、甩甩頭,兩步上前扣住欲上床跟娘親理論的裸男,橫身在二人間。
  
  見狀,蒼狼眼中迷人的電力轉為凍死人不償命的寒冰,火大怒喝:「你要幹什麼?!」怎地連小兔崽子也插進一腳搗亂?!
  
  駱烈不語,確切的說是沒什麼可說,伸手摸向他臉,在他臉邊緣摸摸摸。
  
  越摸心越涼、臉色越難看,本以為戴了張人皮,可現下卻摸不著任何毛邊!沒有人皮,只有真臉!
  
  「你不是老王八——」猛一用力將他推遠床榻,神情陰晦冰冷可怖。
  
  「砰」蒼狼撞上桌,桌子受大力往後搓去一大段距離。「媽的,反了吧你?!」火冒三丈,跳腳。
  
  「你不是蒼狼——」
  
  「你不是老王八——」
  
  母子二人異口同聲,同一個鼻孔出氣,指著正宗說假冒偽劣。
  
  「砰、喀嚓」大響,蒼狼氣得一拳頭捶爛桌子,邪肆瀟灑的甩開黑髮纏於頸,咬一絲於唇瓣,咬牙切齒憤吼:「老子不過換了張臉而已,其它地方哪兒不一樣了?!」
  
  好似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他用手指著自己除頭部外的全身上下。邊指邊靠向床榻,特意瞪著鱉女挺挺自己還抬著頭的那個。
  
  駱晶晶這廢物也不知是真傻假傻,當真對著他裸體看來看去,更在他那個上仔細琢磨研究。
  
  嘖,說的是挺有道理,好像除了臉不一樣外其它地方全相同,就連那個威猛的東西也一樣的不能再一樣,分毫不差!
  
  可是,可是這怎麼可能?每個人的身體都不一樣!
  
  「蒼狼的皮膚是黑的,你不是!」終於,費了半天勁找出一處不同,且還是大面積的不同。
  
  「皮膚?」蒼狼反問,不屑,冷哼,「以前黑不區區有什麼好,現在才棒,不黑不白正好!這才是我想要的皮膚!」狂霸臉龐露出滿意,電力十足。
  
  嘖!駱晶晶接收到此電力立即全身一顫,有種酥酥麻麻極其舒服的感覺,這股電流電得她身心愉悅、心花怒放。
  
  不止她,就連駱烈也雙腿打軟差點沒坐地上。莫不說放電,光是蒼狼的容貌就足矣令人暈倒。太俊了!
  
  路青、朵朵摸著下巴旁觀,怎麼看怎麼匪夷所思,怎麼看怎麼頭暈目眩。
  
  若說裸男真是蒼狼,為何出去幾個時辰便頂著另一張臉回來?這世間豈有說變臉就變臉的道理?
  
  駱烈用力甩頭,驅趕異狀,虎目瞪得溜圓,指著蒼狼的鼻子大聲說道:「你怎麼證明自己就是老王八?!」
  
  聞言,蒼狼扭曲的臉孔稍有回復,掃向路青命令道:「去給我弄杯清水來。」
  
  路青沒吭聲,摸著下巴照作,心下已明瞭他想做何。
  
  水來,蒼狼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滴進茶杯,滴罷往駱烈跟前一伸。
  
  駱烈毫不猶豫,滴血,滴後用另一隻手的食指伸進水裡攪和。
  
  另三人均將腦瓜湊來,緊緊盯著旋轉的水面。
  
  兩滴血液在五雙眼睛的注視下神奇的融匯在了一起,抱著團,抱得緊、抱得親。
  
  「嘖——」響亮的抽氣聲出自母子二人、朵朵與路青之口,驚愕升級。
  
  「老王八,你的臉是怎麼回事?!」駱烈信了,方纔的滴血已證明身份,只有親生父子的血才能相融!
  
  「明兒個再說!」蒼狼不解釋,將茶杯塞進他手裡就開始轟人,將一個、兩個,三個多餘者通通踢出房,「喀嚓」插上門栓。
  
  駱晶晶又驚又喜的瞅著他光光的背影,心頭多只小鹿亂撞。老天,他真是蒼狼!娘咧,帥得沒邊兒了!勾魂!迷人!電力十足!
  
  蒼狼一回身便瞧見她像個花癡似的抱著棉被在床上扭動,唇角高翹,邪惡色相浮露於面。不急於一時,欣賞著她迷醉的神情一步一步緩緩逼近床榻。
  
  扭動、扭動,駱晶晶八成是被迷傻了,一個勁兒「嘿嘿」傻笑,櫻唇嘴角緩緩淌下銀亮亮的口水。目光離不開他的臉,好帥哦~~~
  
  蒼狼扣住她後腦,煽情的探出舌舔吻她嘴角,吞下她的唾液。
  
  「蒼……狼……」駱晶晶好像連話都不會說了,嗓音又軟又顫又綿綿無力,好似服了軟筋散。
  
  「駱晶晶,我迷人嗎?」蒼狼色色的咬住她下唇含吮,左手輕扯開棉被撫上她軟滑嬌嫩的身體。
  
  「迷……人……迷人……呵呵~~~呵呵~~~」完了,她真傻了……
  
  「你罵我活膩歪了,這筆賬咱要怎麼算?」
  
  「算賬啊,隨你,隨你,全隨你,呵呵~~~呵呵~~~」駱晶晶這白癡只顧著看他臉,絲毫未察覺自己被壓在床上呈現出極其「危險」的姿勢。
  
  蒼狼雙掌自行運動,一手重點慾火、一手撥開她雙腿。「中間不許喊停,否則你明日別想下床!」說罷,腰間一挺刺入她下體的禁區。
  
  「啊啊……」回答他的,只有尖細的呻吟……



第八十三章 死而復活,莫大的恥辱
  
  次日蒼狼兌現承諾騎著「火煉」載路青前往「都陽」之「紅城」郊外「不鳩山」。
  
  躍高於空,路青坐在蒼狼身後環著他腰。他高大的身形在自己面前好似座山,既雄偉又彪悍。
  
  寒風吹動黑絲,將蒼狼的頭髮吹拂到他臉上。獨有的男性魅力耀然體現,使人如癡、如醉。
  
  昨夜太過驚艷、驚愕怎麼說呢,他變臉後給人感覺更加深不可測,從內至外皆如此,凝視著他側臉失了神。
  
  「怎麼著,你也迷上我了。」蒼狼未忽略身後那雙注視的視線從一早便追隨不放。
  
  路青「噗哧」一樂,同時垂下頭很自然的別開視線,調侃,「堡主幾時多了自戀的毛病?」
  
  「無需自戀,我本如此!」蒼狼大言不慚,半瞇深邃狹長之目凝視前方,唇角微翹,「『狼堡』修建的如何了?」
  
  聞言,路青抬首重新望向他小半個側臉,「地基打好,堡牆已建畢,其餘仍在進行,明年四月即可完工。」
  
  「很好」蒼狼滿意點頭,深刻如畫的五官在光輝的灑照下泛閃柔和光澤。他不再堅硬得令人望而怯步,而是在威嚴震攝中欲擒故縱,形成使人更加小心謹慎的迫人之相。
  
  回答完的路青看向左方,對於方纔所說心裡有個疙瘩,他未撒謊,只是……
  
  「不鳩山」地下黃金墓室,黑壓壓一片將此地塞得滿滿,六名黑袍懷著興奮雀躍的心情小心翼翼翹開金棺蓋,棺蓋摩擦棺醇製造出較為沉重的摩擦。
  
  蒼狼雙臂環胸,一幅高姿態由高向低俯視,面部表情頗為冷淡,既無對棺內之人的好奇、也無即將使人死而復生的喜悅,或許以前曾有興趣,但現下卻無。沒的理所當然,沒的不需任何理由解釋。
  
  路青望著棺蓋一點點移開,醇內部逐漸映入眼簾,熟悉、期盼、渴望。
  
  三類人,三種不同的心情。
  
  隨棺蓋掇移,一股子帶有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清香中夾雜濕氣。「砰」一聲響,棺蓋落地,豎著靠在醇旁。
  
  棺內盈滿琥珀色液體,從棺內來看並非全部純金,材質中攙雜了別的成分,以置於可防水,琥珀液體很明顯便是浸泡屍身不腐之靈藥。
  
  琥珀液體略顯渾濁,使得棺內所躺之人的相貌看不太清,但從體形與身高上可斷定是名男性。
  
  黑袍開棺後恭恭敬敬退至一旁靜立,路青伸出雙臂探入液體,仔細看,他的兩條胳膊呈現出微微顫抖的瑟狐。
  
  蒼狼微揚眉梢,讓死人復活這麼高興,可想而之對於他來說是多麼的意義非常。
  
  路青袖料全濕,從棺中抱住屍體頭部與肩輕輕抬離棺底。
  
  屍體面部在水中逐漸放大,每放大一點蒼狼的眉梢都會高揚一分,直至屍體面部出水他的眉梢也揚到高點,隨之慢慢落回原位。
  
  「唏哩嘩啦」的水聲是給屍首出水的唯一伴奏,一名看上去23歲(亡齡)左右的年輕男子安靜的靠著路青小腹,七竅均被棉球堵住,嗅聞,棉上沾有松脂。
  
  蒼狼看清了屍首相貌,長得不錯,俊美程度與岳人柏有的比,身形比岳人柏略顯健壯。黑絲悠長,濕潤服貼的安附臉龐,其餘披散在身後飄蕩浮於水面。
  
  路青撫去屍首面上的液體,後望,笑吟冷說道,「堡主喂血——」口氣愉悅。
  
  「掰開他的嘴。」蒼狼邊說邊抬起右手,將食指含入口中。
  
  路青照作,左手托住屍首後腦,右手輕壓其下巴令雙唇分離,唇啟,從口內取出一粒拇指指甲蓋般大小的白色藥丸。
  
  咬破手指,蒼狼將滲血的指尖懸於屍首口上空,一滴滴殷紅血液滴入。一滴、兩滴、三滴、四滴、五滴五滴後移開手含吮。
  
  路青推閡屍首雙唇,凝望他面部等待他睜開雙目的那一驚人心喜的時刻。
  
  蒼狼的血受「雪狼石」影響被賦予神奇功效,就在血入屍首口中幾秒後,屍首臉部驀然散發出白色強光。
  
  路青清澈眸中閃躍欣喜,夜就要活了,復活!
  
  黑袍本離金棺有幾步之遙,見光一閃立即大步上前,心提到嗓子眼。
  
  白色強光由起初的強烈轉為忽明忽暗,範圍從面部沿頸向身體其它部分擴散,擴散至雙腳軟靴時才幽幽若若消失逝去。
  
  屍首被液體泡至泛白的肌膚呈現出健康紅暈,濕漓的睫毛在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微微抖動,接著,眼皮掀眨,雙目張開。
  
  蒼狼所立之位剛好將他的模樣從正面看清,一雙碧綠深幽的眼眸就這樣與他對上。人如其名,復活者宛如黑暗迷幻。
  
  夜眨動著不屬於「大承王明」子民該有的碧綠眼睛,頭腦混沌,死亡多年,他需調整適應。
  
  時間彷彿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良久,在轉動眼珠緩慢抬頭,映入眼簾的是路青那張噙笑的清俊容顏。「青……」啟唇輕喚,嗓音嘶啞,卻又柔情似水。
  
  「呵呵,我沒能找著『黃金軟甲』,是堡主救活了你。」路青看向蒼狼,隨後調回視線。
  
  夜順他目光看去,所見之人正是他睜開雙眼時看見的,好一個邪媚狂野的男子!
  
  復活不是靠「黃金軟甲」這令他頗為意外。
  
  黑瞳、碧瞳相互對視,對視時間不算太長,蒼狼停止大眼瞪小眼,密長睫毛眨動,深邃鳳眸由夜面上調至路青,王者命令:「你的敘舊時間只有一個時辰。」說罷,不再此多呆,俊逸轉身朝金門走去,黑袍自動分列兩旁讓路。
  
  夜撐住棺醇起身,路青扶住他不穩的身體,並低笑著道了聲「慢點」,扶他出棺,帶出不少琥珀液體。
  
  「屬下參拜大主子!」室內所有黑袍均雙膝跪地叩拜,路青雖是他們的主子,但夜卻在路青之前統領他們。
  
  脫離金室的蒼狼聽見的便是叩拜之聲與跪地之音,冷哼,這關係,真他媽複雜!
  
  回到地上,朝「火煉」招招手,「火煉」搖頭晃腦朝他「噠噠噠」小跑而來。
  
  拍拍它頸後鱗甲,蒼狼席地而坐,坐在片片枯萎的落葉之上。
  
  「火煉」低鳴,跪腿臥倒。
  
  往它身上一靠,蒼狼雙手交叉置於腦後,右腿彎曲,左腿曲起翹在右腿之上,嘖,灑脫之景俊逸絕倫!
  
  他很吝嗇、也很專橫,肯給一個時辰來敘舊已算仁慈。
  
  分秒必過,看看天色,當一個時辰結束時地面翻起,路青按時出現在他眼前,後頭跟著夜與一名名隨之而露的黑袍。
  
  蒼狼手臂勾著「火煉,的脖子翻上其背,「火煉」駝他站起,兩個普通的動作融合在一起卻製造出不同凡響的霸氣強效!
  
  寒風吹襲,佛過路青飄然的黑絲,離開夜,朝蒼狼走去。
  
  「啪」夜扣住他手腕阻止前行,急切道:「別走,我需要你!」
  
  「主子!」黑袍與他反應相同,齊喚。
  
  回身,路青望望眾多黑袍,噙笑對夜說道:「有他們在你怕什麼,武功慢慢練習即可恢復。」
  
  「陪我去,『赫連山』!」夜忽然起另一話題,他復活一點也不高興,因為路青不再效忠於他!
  
  此言一出蒼狼臉色頓變,低沉渾厚夾雜冰冷的嗓音隨之而來:「你去,『赫連山』做什麼?!」
  
  「我的地盤你無權過問!」夜的態度轉變甚快,救活他又怎樣,敢跟他搶路青便客氣不得!
  
  雖未正面得到答案,但蒼狼已從他言語中逮到嚴重語病。深邃之眸頃刻間降下好幾個冰點,瞅著路青的眼神恨不能將他剝光冰凍。「路青,你給我說清楚!」怒聲驚動森間,鳥飛獸走蟲鳴,雜亂無章。
  
  該來的總要來,但路青卻能不知死活風輕雲淡的吐出令人氣得想將他碎屍萬段之語。「『赫連山』以前是夜的住所,現下是『狼堡』所在。」
  
  這句話說完震驚的不止蒼狼一人,就連夜與黑袍都為之大震,蒼天,兩代梟雄、兩代霸主竟然共處一室?!
  
  這個回答足矣讓蒼狼將他跺成碎肉餵狗,臉色有始以來最難看,難看中夾雜侮辱與狂肆憤怒。
  
  好啊好啊,真他媽好啊,搞了半天他的「狼堡」建在別人的地盤上!
  
  好啊好啊,虧得他對「赫連山」中意萬分,虧得他天天睡在「赫連山」上比神仙還樂!
  
  此侮辱他尊嚴的事豈能不究?胸腔內瞬間膨脹的怒火怎可不洩?眼神冰森徹骨、寒虐陰戾。
  
  路青直視他暴怒的雙眸,沒有退縮,他甚至可知曉接下來自己將要受到的懲罰。
  
  他,知曉「赫連山」曾有一人居住,但之後又一聲不吭讓另一位霸者入住。他,可真是……無言形容,說不出他是聰明還是傻,還是別的什麼……
  
  「王八蛋!!!」隨著一聲響徹整座「不鳩山」的獅吼,蒼狼身形閃了一閃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逼至路青身前。
  
  誰也沒有捕捉到這只暴烈雄獅如何出手,只曉得眼前被鮮血染紅,殷紅一片。
  
  「噗——」路青吐出一口駭人血柱,胸口結結實實受下暴怒憤拳,拳頭的力量好強、強得他前一秒吐血後一秒即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
  
  他知曉這只是一個懲罰的開始,蒼狼沒有用氣,方纔的怒吼是他的宣洩,他不會讓自己死的,不會……
  
  「青——」夜大駭大驚大抽心臟,一個箭步上前欲接住他破爛的身體。
  
  「滾——」蒼狼豈容,慣怒的衣袖揮拂,將才復活一個時辰之人無情抽飛。
  
  右臂接住路青已成癱瘓的身體在懷,這個動機不純的混蛋是他的總管,就是死也要死在他身邊!!!
  
  「大主子!」黑袍大驚,紛紛飛起接住夜順強勢後退的身體,才剛復活,千萬不能再摔死!身體虛弱,禁不起折騰!!
  
  蒼狼扭曲的俊臉可怖至極,瞪著路青慘白的容顏恨不能將之撕毀。
  
  路青的欺騙與不純的動機都是令他瘋狂的重要因素,想他雖不能與其交命,卻很信任,否則大事小事不可能都讓他知道。
  
  而他呢?他倒好!竟然玩兒騙術!!!不可原諒!!!
  
  蒼狼此般令人身子骨頭險些散架的可怕模樣嚇壞了「火煉」,在它的印象裡,自從跟了主子後還從未見發過這麼大火,從來沒有!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以說主子將路青當多半個兄弟,但路青所做的事太傷主子自尊!
  
  翻上「火煉」背,蒼狼什麼也不需說,「火煉」立即撒開四蹄奔馳於林間。
  
  主子太可怕,快些駝他回客棧扔給夫人為上策,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否則連它也要受牽連!
  
  路青被蒼狼拎著後脖領子離死亡只差一步之遙。
  
  「青——」夜受不了,眼睜睜見他重傷離開,心刺痛,不論何時何地他都不希望路青離開自己!
  
  黑袍不可能見主子受傷無動於衷,紛紛奮起直追,人人急切,照暴君的模樣來看,若主子回到客棧定會受到比方才更重的懲罰!
  
  蒼狼在氣頭上,暫不殺路青是一回事,身後黑袍緊追不放又是另一回事。將路青從右手掄至左手,右掌「十環鋼刀」疾幻而出,金環催響亡命曲,坐在「火煉」背上不需回頭便反手揮劈攝敵。
  
  「啊——」
  
  「啊——」
  
  「啊——」
  
  三聲緊湊慘叫,三名黑袍如被利箭射中的飛鳥般摔落在地一動不動,砸得枯葉翻飛。
  
  「啊——」
  
  「啊——」
  
  「啊——」
  
  又有幾聲慘叫刺入耳膜,地上的黑色只增不減。
  
  一切都是那麼快速,自蒼狼出拳將路青打吐血那一刻起至此刻刀劈,快之又快讓人難以捕捉。
  
  夜只覺眼前森光連閃,每閃一次黑袍便亡命一人,「都給我回來,不許再追——」忙喊停,這樣追去可不行,萬萬不行!
  
  黑袍聽令立即停下,眼巴巴望著主子被暴君帶走,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消失在野視範圍內。
  
  「大主子!」黑袍紛紛看向夜,袍下的眼神焦急無措。
  
  夜沒有回應,逕自望著路青消失的方向握緊拳頭,拳顫抖、心顫抖。青——
  
  ◇
  
  「泰豐客棧」一層,桌上已擺好午膳。
  
  駱晶晶離桌走向棧門,算算時間,用過早膳出門的二人也該回來了。
  
  正望著,「火煉」顫顫驚驚「噠噠噠」朝她處飛奔,背上騎著活火山蒼狼,蒼狼手裡拎著破棉花路青。
  
  此情此景令她著實一愣,沒待鬧明白怎麼回事蒼狼已噴著熱巖跳下麟背,拎路青直入客棧。
  
  駱烈、朵朵同時站起,全因察覺出事情的不對頭,很不對頭!
  
  「砰」一聲響,蒼狼將路青用力往地上一扔,噴火的鳳眸瞪向朵朵,「給我護住他的心脈神經,別讓他死了!」說罷,抬腳在路青身上狠狠踢了一下,憤怒踩踏樓梯飆火上樓。
  
  壞了大事,駱烈忙催促娘親,「娘,你還愣著做什麼,快上去看看老王八!!!」
  
  「哦,哦,是是是!」駱晶晶恍然回神,忙不跌提高裙擺「咚、咚、咚」往樓上跑。
  
  朵朵將路青從趴姿翻至平仰,當看見他的臉色時倒抽口氣。
  
  難怪蒼狼說要保住他的心脈神經,敢情傷得這麼重!手在他身上捏捏按按,不止內臟受損,就連胸骨都斷了多根!
  
  立即展開救治,釋放白光籠罩住他嚴重受損的上半身。
  
  路青面色死白,雙目緊閉,嘴唇緊抿,無血的唇瓣上紅色相當刺目。
  
  駱烈擰緊雙眉,生父與路青一上午去了何處?出了何事?路青怎麼傷的?一時間多個問題在腦中冒泡。
  
  回房的蒼狼像只發瘋野獸在房內摧殘肆虐,砸桌子,摔椅子,踹牆無所不做,「霹靂啪啦、砰、啪」的聲音接連不斷。
  
  他暴燥,他狂吼,他憤怒,他傷心!
  
  駱晶晶瞅著短時間內混亂一片的房間瞠目結舌,心兒顫抖的厲害,她同樣也沒見過如此瘋狂的蒼狼。
  
  衝上前抱住他舉高的健臂,衣服下筋脈鼓動異常,太嚇人!
  
  「蒼狼,別砸了!」再砸下去這間房都能讓他給拆了!
  
  蒼狼欲摔之心得到阻礙,布上血絲的眼睛緩慢瞪向她,那眼神祇見一次便足矣終身惡夢。
  
  駱晶晶心裡「咯登」一下子,吞嚥一口口水,試探性小聲問道:「怎麼了?」
  
  媽呀,她到底管不管用啊,他不會氣得拿瓶子砸她吧???
  
  蒼狼瞪著她、瞪著她,好幾秒後猛然間將舉高的瓶子摔在地,鐵臂勒緊她腰,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懷,鉗住她下巴惡狠狠嘶吼:「駱晶晶,你會不會欺騙我?!」
  
  這話一問駱晶晶心裡多少有了底,怕是路青的傷出自他之手。你亂想什麼,我從沒有騙過你!以前沒有,日後也不會有!」
  
  「你發誓?!」蒼狼橫眉怒目,鉗緊她下巴。
  
  「我發誓絕不騙你!」駱晶晶伸出三根手指對天起誓,神情嚴肅。她絕不欺騙,因為曉得他最討厭不誠實。
  
  「駱晶晶!」蒼狼將她一把摟進懷抱緊,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側與後頸。
  
  駱晶晶輕拍他脊背安撫,緩慢松下口氣,看來她還挺有用,能讓他止瘋。
  
  「沒事了,沒事了……」輕柔相慰,心下想著他方纔的話,遲疑要不要問。
  
  半晌後還是開了口,「出什麼事了?路青他……」
  
  「他欺騙了我!他侮辱了我的自尊!!!」沒等她問完,蒼狼豁然拉開二人間距離,吼得雙目充血。
  
  駱晶晶面露驚訝,驚訝後握住他鼓動青筋的手道:「怎麼回事?」
  
  蒼狼憤恨,屈辱,鬆開她原地叉腰轉圈,邊轉邊踢著地上的殘木碎片,額頭青筋暴鼓,面部肌肉一抽再抽。
  
  駱晶晶沒再追問,靜立相伴,擰著彎眉揪心撕腑,事情不簡單,否則他不會氣成這樣,涉及尊嚴的事他絕不妥協。
  
  轉了好幾圈,蒼狼停下,用充血的眼睛看向她,鬆開緊抿的性感唇瓣,將所發生之事告知。
  
  聽著他憤然的講述,駱晶晶驚愕難當,眸大張、櫻唇啟,一臉難以置信。
  
  金棺!死而復生!「桃戴李疆!」
  
  路青竟然瞞了這麼重要的消息在心裡不說?
  
  老天,「狼堡」在「赫連山」上已矗立整整五年,現下才知曉不屬於他將是多大的震動!
  
  難怪暴君會生這麼大氣,難怪他會這麼瘋狂,難怪路青重傷暈迷!他救活了一個人,卻又得知另一個大秘密!
  
  言畢的蒼狼怒不可赦一屁股坐上床,面部肌肉仍抽,抽得只厲不輕,路青隱瞞的這件事把他給氣著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廂憤怒難當,另廂一樓又來了不速之客。
  
  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跳下馬背走入客棧,見狀,駱烈半瞇虎目沉聲而問:「這裡已被包下,打尖住店去別的地方!」
  
  官者打量著他,打量著躺在地上剛剛接受完治療的路青與站起身的朵朵,再打量打量這間客棧,隨後問道:「『天下第一繡女』駱晶晶與『狼堡』堡主可在此處?」
  
  此言一出駱烈立刻警惕,森冷回問:「你有何事?」
  
  官者雙手抱拳,向右高舉過頭頂,神情恭敬嚴肅,「聖旨到,宣他二人接旨!」
  
  聞言,駱烈虎瞳縮動,皇帝老子怎麼也插進來一腳!聖旨中所宣何事他心裡多少有了個底。
  
  朵朵驚訝的眨著紅眼睛,『天下第一繡女』,好氣派的稱呼!未來婆婆這麼有能耐啊!
  
  極其不願意將生父與娘親叫下來,若只宣娘親還好說,怎地連生父也一起?「等著!」陰臉轉身上樓,不願意也得去喚。
  
  不多時,聽聞聖旨到的駱晶晶忙下樓,後頭跟著燥怒的蒼狼與駱烈。
  
  見駱晶晶下來,官者從懷裡摸出黃金卷軸打開,卷軸背面繡著騰龍。
  
  「草民駱晶晶叩拜皇上!」駱晶晶雙膝跪地,雙掌低住地面支住身體。
  
  蒼狼往她身旁一站,不跪。
  
  見狀,官者不悅,「蒼狼,見聖旨如見聖上,為何不跪?」
  
  「要宣就宣,不宣拉倒,老子火氣正旺,你別他媽自找不痛快!蒼狼連珠炮彈的罵語從唇瓣中吐出,下跪?呸!沒門兒!
  
  莫說跪,就是彎個腰都癡心妄想!他活了21年從不降低自已的身份!皇帝老子又如何?就是玉皇大帝下凡也不跪!
  
  他大逆不道的話吼得官者一愣一愣,愣後臉色大變,鐵青無比,「大膽刁民,你太放肆了!」從未有人見聖旨不跪。
  
  駱晶晶的頭「嗡」的一下子就大了,忙拉扯蒼狼衣擺緊張勸道:「蒼狼,這是聖旨!」她的天,藐視天威!
  
  「聖旨算個毛!老子不跪!」蒼狼甩開她手的同時也將她從地上拽起,瀕臨再次爆發的瞪著官者噴火吼:「你他媽宣不宣,不宣滾!老子沒工夫陪你消磨時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10:03 PM

第八十四章 我會娶你◇恩威並施◇再傳聖旨◇
  
  官者瞠目結舌,握住聖旨卷軸的雙手顫抖不已,勃然大怒,「蒼狼,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侮蔑天子!你竟......」
  
  蒼狼的火兒讓他哇啦哇啦說的一旺再旺,沒工夫、沒心情聽他「你竟敢」,一拳頭飛出,結結實實擊中他鼻樑,只聞「卡吧」一響。
  
  「啊——」可憐的官者還未「竟敢」完便遭遇鼻骨斷裂,被人一拳揍飛出客棧。「砰」肉軀摔地,鼻血隨他身子在空氣中劃出動感絢麗的拋物線。
  
  「啊!」駱晶晶雙手掩嘴,驚鳴悶在掌心不清不楚。老天,暴君居然揍暈了傳旨官差?
  
  一拳出擊非同凡響,客棧內鴉雀無聲,母子二人、朵朵均瞪著蒼狼燒紅的俊臉暫時變成啞巴。
  
  「竟竟竟,竟你大爺竟,媽的沒完沒了!」蒼狼右拳揍人後緩慢舒張,指關節「咯吱吱」連響,那大巴掌與長指真嚇人!在他憤怒之時惹火絕沒有好果子吃!
  
  駱晶晶捂著嘴瞅瞅他、瞅瞅暈死的官者,瞅瞅他、瞅瞅暈死的官者,忽然像觸電般蹦起來朝官者跑去,飛快撿起掉地的聖旨。
  
  先撿為妙,免得呆會兒暴君再氣得撕毀皇家之物。
  
  見狀,蒼狼放下拳頭邁動長腿朝她走去,他到要看看聖旨上都寫了些什麼。
  
  駱晶晶調正聖旨閱讀上面的文字,變閱邊讀出所寫之意:「見聖旨即刻起程面聖,要求蒼狼同行,騎上『火煉』。」
  
  騎上「火煉」?先驚訝後瞭然,原來皇帝也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火麒麟。
  
  「神經病!」蒼狼立在她身後看罷,抓過來將其撕成一塊塊的碎布片。邊撕邊罵,想看麒麟,門兒都沒有!
  
  駱晶晶乾伸著手根本沒來得及阻止,完了,這回想面聖也面不了,沒有聖旨面個屁......
  
  好死不死事兒都趕在一起,剛撕完聖旨便聞馬蹄由遠及近,「噠噠噠」很有節奏。
  
  岳人柏騎馬從城池而歸,拉著韁繩臨近客棧,現正午時,剛好趕上用膳。別了幾日,他要好好享受享受與路青共用膳的樂趣~~~
  
  蒼狼、駱晶晶齊唰唰朝聲源看去,這回來的又是誰?還嫌不夠亂嗎?
  
  岳人柏邪色的淫笑當看見蒼狼時立即頓在唇邊,神情由色瞇瞇瞬間轉為驚艷,就連催馬前進都戛然而止。
  
  馬停,他坐在馬背上雙眼泛直的瞅著蒼狼。哇塞,好一位邪媚與狂野並存的上上之品男子!
  
  水汪汪的桃花眼目不轉睛,長睫毛興奮顫抖,眼尾上翹,眼神似醉非醉、朦朧中帶有奇妙惑感。秋波蕩漾,他見著美色的眼睛最為迷人牽魂。
  
  見狀,駱晶晶額頭爬上三根齊整一般長短的黑線,伸出雙手食指同時按壓兩側太陽穴。
  
  天,才想起來,種馬陰陽人回城探修程時蒼狼仍未變臉......
  
  蒼狼看他這副見著美人走不動路的模樣就有氣,胸膛起伏快速而失節奏,嘴抽。丫的,就知道看美色!
  
  「岳人柏,你看夠了沒有?」忍無可忍他裸露絲毫不掩飾的目光,暴吼。
  
  受不了他大嗓門兒,駱晶晶皺著眉頭雙手捂耳跑進客棧。
  
  似曾相識的怒吼喚回岳人柏心神,驚艷褪去,納悶的偏移偏頭。吼聲很熟悉,長相卻相差甚遠。
  
  「瞧你那副傻缺德行!老子是蒼狼,變個臉你就不認識了?」蒼狼生氣,氣得有些憋屈。
  
  若說鱉女與小兔崽子認不出還有情可原諒,那是他二人與他相處時間太短。
  
  但岳人柏不同,朝夕相處多年,又是莫逆之交,丫的怎地連他也認不出?
  
  一聽這話,岳人柏當即跌下馬摔得四腳朝天。爬爬爬、爬正身,半趴在地上瞠圓雙目瞪著語出驚人者。
  
  蒼狼!不是吧?開什麼玩笑!
  
  懶得理他讓人肝火更旺的模樣,蒼狼憤甩衣袖邁入客棧。
  
  岳人柏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往客棧跑,迷人心魂者竟是大野狼?媽呀,不太思議,太讓人不能相信!
  
  待他跑進沒等發問,視線便先捕捉到直挺挺躺地的路青,一時間腳步戛然而止。
  
  路青的慘狀令他瞳孔為之一縮,神情也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對勁。
  
  察覺身後異狀,蒼狼回掃,冷冰冰說道:「岳人柏,你看好了,這就是欺騙我的下場!」說罷一腳踩在路青胸口,好似不解氣般攆攆。
  
  此舉令母子二人、朵朵心一緊,替路青擔心,蒼狼腳勁可不是一般的大,這幾攆下去......
  
  岳人柏瞳縮程度有所加大,目光從蒼狼面上調至路青,臉色也有著細微變化。
  
  拿開腳,蒼狼冷哼步上樓梯。
  
  從他的態度以及其餘三人的反應岳人柏可斷定上樓者就是蒼狼本人,但,臉是怎麼變的?
  
  駱晶晶未留,跟在蒼狼身後上樓。
  
  駱烈不吭聲,低頭瞅著試探路青是否又傷重的朵朵。
  
  朵朵檢查後在路青胸部釋放些白光,放罷跟著駱烈跑了,將病人留給立在棧門口之人。
  
  岳人柏的目光不在他們身上,鎖定路青慘白無血的清俊容顏,好半晌才舉步上前。彎腰,輕輕的將他從冰冷的地上抱起。
  
  望著他痛苦的五官心頭泛疼,欺騙,多可怖的兩個字,那是大野狼最厭惡的東西!他怎麼......精明之人為何也會犯致命的大錯誤?
  
  不去多想,找機會再問清楚,現下先讓他躺在床上才是真。
  
  路青癱在他懷裡顯得很可憐,游刃有餘的他也有今日。
  
  砸得稀爛的房內,駱晶晶揪著蒼狼衣服角子小聲問道:「那個,咱們去不是面聖?」
  
  「面毛,不去!」蒼狼瞪她一眼,坐在床上生氣。
  
  「抗旨是要殺頭的。」駱晶晶壯著膽子,那被揍的官差定會回宮告狀。
  
  「殺屁殺,老子就是把頭伸到皇帝面前他都沒那本事取!」蒼狼渾厚磁性的嗓音底氣十足,狂霸的令人望而生畏。
  
  「誅九族......」駱晶晶不死心,再加一句。
  
  「我沒九族,他誅毛?」
  
  「可是,我有啊......」駱晶晶鬱悶,她駱氏一大家子算起來可有上百口,若真誅一個也跑不了。
  
  聞言,蒼狼真是沒脾氣了,肚子裡那點火都讓她幾句話說沒。轉轉身子與她正對,無奈的耐著性子問道:「駱晶晶,我要娶你了嗎?」
  
  忽然這麼問駱晶晶有點蒙,愣了會兒後頗為受傷的老實回答:「沒有......」他若不提她真忘了自己並非他的妻。
  
  「我既沒有娶你,你也尚不是我蒼家人,皇帝要如何誅你家九族?謾罵,揍人的是我,而你態度恭敬又下跪,皇帝誅得著你九族嗎?」蒼狼真的很想敲開她腦殼看看裡頭裝的都是些什麼鬼東西,竟能說出什麼白癡的話來。
  
  駱晶晶不吭聲了,背過身,雙手垂在體前揪衣服。說得對,皇帝誅不著,一點也誅不著。
  
  蒼狼長臂伸,將她攬入壞中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捏住她下巴抬起她的頭,迷魂含電的目光幽深的望進她眼裡,啟唇微啞著嗓音說道:「我會娶你,但現下不是時候。我說過小兔崽子打贏我那一日便是我認下你二人時,那時也就是我娶你之際。」
  
  「砰、砰」心兒漏掉一大拍,駱晶晶緋紅臉,又驚又喜。
  
  他不木頭了,他竟然能曉得她心裡想的是什麼!老天,多不可思議!這樣溫柔對她講話的男人還是那個暴君嗎?
  
  「不要懷疑,我是蒼狼,貨真價實!只是現下的我不再是那個不懂愛情的小子,我是個成熟的男人,一個暴躁而又成熟的男人。」蒼狼輕輕撥開她擋住美顏的青絲至耳旁,怒容煙消雲散,柔和迷人的柔情笑容浮於面。
  
  「你......你......「駱晶晶大喜過望,不知該說寫什麼,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難以置信的「你變了。」
  
  「我有所轉變不好嗎?難道你喜歡從前那個一天到晚繃著臉的木頭男人?」蒼狼覺得好笑,以前埋怨他不懂溫柔,現下又嫌他變,真是個難伺候的小女人。
  
  「不不不,我更喜歡現下的你!」駱晶晶忙搖頭,雙手捧住他俊臉,這張臉雖不再是以前的,但人還是,而且更有魅力!「你真的變了!變了!」
  
  低啞發笑,蒼狼握住她左手拉直唇前親吻,一下一下的親吻過她每一根手指。
  
  心頭小鹿亂撞,駱晶晶笑得燦爛,笑得歡喜,這個轉變是好的!太好了!
  
  「那,那,我問你,為何要等到烈兒打敗你時才娶我?」
  
  蒼狼抱著她滾到床上,壓她在身下直言相告,「我的仇家太多,武林中每日都有數不清的人想要我死。我霸道,手段強硬,從初闖武林那刻起便結下了仇家。我不似白狼圓滑,不似墨狼奸險,我一向直來直往說一不二,所以,我的仇家是『三匹狼』中最多的。我承認你與小兔崽子是一回事,成親又是另一回事,成親代表著昭告天下你駱晶晶是我蒼狼的妻,而小兔崽子是我兒子,我不希望因為我的原因使你們陷入危險,更不希望有人拿你們當做要挾我的籌碼,那是我承受不起的。若小兔崽子可打敗我事情立即會變得不一樣,那時我便不用操心他暗人算計,而我也可以把『狼堡』交由他打理,到那時我會和你在一起,你在我身旁我才能放心。不過現下朵朵喜歡上小兔崽子不是件壞事,起碼有事她能通過法術解決。但,這是後話,我娶你一定要等到小兔崽子能獨擋一面時才可,這是我的堅持!」一口氣說了許多,說罷的他笑意款款的欣賞身下之人感動的稀里嘩啦惹人憐愛的美顏。
  
  駱晶晶哭了,哭得很沒有骨氣,鼻涕眼淚一起流。內心的感動全因他的話,心花怒放不曉得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
  
  她什麼反應也做不出,什麼話也說不出,用淚眼朦朧的眸子定定的望進他眼裡。
  
  好個真性情的男人!原來為他母子二人考慮了這麼多!
  
  她早該滿足了,還有什麼可奢求?
  
  「到那時......」吐出三個字,蒼狼暫頓,壓下俊臉。附唇在她耳邊輕言柔語,聲音只有他二人能聽見。
  
  好小,好吝嗇!
  
  聽罷的駱晶晶一聲歡悅嬌呼,臉蛋兒羞得滿面潮紅,雙手握成拳頭既興奮又害羞的捶打他胸膛。
  
  「你討厭!你不正經!你想得真美!」眼裡高興的淚水湧出的越來越多,多得仿如大雨傾盆。
  
  扣住她手腕將其握於胸前,蒼狼半是邪色,半是期盼的笑吟吟道:「怎麼,難道那樣的生活你不憧憬?」
  
  「憧憬!憧憬!」駱晶晶點頭如搗蒜,點罷心裡又不確定,「那一天真可能實現嗎?你放得下『狼堡』嗎?」他視霸業為第一,真有可能嗎?
  
  「有何不可?『狼堡』毀了可以再建,銀子沒了可以再賺。但,這世間只有一個你,你是獨一無二的。我這麼說你還有疑問嗎?」蒼狼在給予否定的同時又給了堅決肯定,他向來說到做到,絕不反悔。
  
  「嗚......」駱晶晶沒忍住嗚咽哭出聲,心兒顫抖激澎,強忍著想放聲大哭的衝動,顫抖嘴唇在吻上最後一句,「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蒼狼用食指壓住她櫻唇,含情脈脈所給出的回答足以摧毀堅硬如石的心靈,「我不說愛,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比掛在嘴邊的東西實在的多。」
  
  駱晶晶的視線嚴重模糊,淚花花白成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嗚嗚,蒼狼——」緊抱住他的頸,這次是真的失聲痛哭。哭他的深情實意,哭她的苦盡甘來,哭她一家人日後的神仙生活。
  
  「真是個蠢貨。」蒼狼單手扣住她後腦,搖搖頭,麻煩的小女人啊,非要聽那三個字,可惜,他一輩子也不會說。
  
  駱烈立在房外將房內對話與甜蜜感動聽得清清楚楚,熱淚滾下眼眶,什麼也不說了,沒什麼可說。
  
  朵朵晶亮的紅眼睛裡盈閃晶瑩淚光,真的好感動,未來公公婆婆間的感情好深!
  
  垂眸看向流淚的駱烈,難掩激動的將他摟入懷。
  
  蒼狼已認可她了,駱晶晶相信日後也不會再管她與駱烈間的事,只要兩情相悅就好!
  
  駱烈推開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沙啞著嗓音冷冰冰說道:「我跟你是另一碼事,少混為一談!」說罷酷灑轉身離開房門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不會令生父失望,他要成為可以接替的強者!一個被生父認同的真真正正強者!
  
  朵朵被他推退好幾步,扶住護欄站穩身形,不氣餒,跑起來追在他後痛,邊跑邊甜甜的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駱烈,不要『害羞』嘛~~~」
  
  「滾——你丫的才害羞!」駱烈富含沙啞的嗓音從房內暴傳,震得走廊「咯吱吱」似有塌跡。
  
  「砰——」門扉拍響,欲進門的朵朵被乾脆利落的拒在門外。拍門之風狂吹面門,白絲飛空揚舞,鼻尖與門板間只相差0.01毫米......
  
  好險......好險......
  
  三日後,深夜......
  
  一直昏睡的路青在漆黑一片中幽幽轉醒,醒來的他一陣不急不緩的咳嗽。
  
  胸口很難受,堆積整整三日的氣體全部湧上喉嚨,喉嚨癢、辣、燒。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躺在床上無力翻身,半趴,左手按住心口。喉嚨是甜的,嘴裡是腥的,咳出了血絲。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了很久,直至把身體裡堆積的廢氣咳淨時才舒出口長長之氣。
  
  趴在床上喘息,眼皮半闔,睫毛顫抖脆弱。
  
  醒來的他一邊喘息一邊在黑暗中為自己把脈,傷沒多重,想必朵朵給他做了治療,否則以當時受拳的程度不可能活過當日傍晚。
  
  「呼......」氣息調穩,唇邊泛起輕淡笑意。撐起身子,在撐的過程中可感覺力不從心,傷雖不重,但氣血雙虧。
  
  咳過的喉嚨很不舒服,又乾又硬,他想為自己找點水喝。
  
  雙腿貼著床榻滑到床外,踩上鞋有種踩棉花的感覺,彷彿腳下的不是實地。
  
  右手撐床用力站起,邁出一步,腳底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在靜夜中顯得格外清晰刺耳。
  
  邁出第二步,鞋底摩擦略急,這足以顯示出他在黑暗中的身子是不穩的,傾斜的。
  
  踉蹌邁出四五步,離桌還差兩步之遙時雙腿打顫的厲害,撐不住,腿一軟朝冰冷地面摔去。
  
  閉上眼,路青等待著冷與痛。
  
  出乎意料,當他身子才軟下一半時便有條健壯手臂適時的攬住他腰,繼而,撞進一副陽剛溫暖的胸膛。
  
  雙眸張啟,下意識扶住胸膛主人的手臂,嗓音夾雜驚訝,「堡主?」
  
  「瞧你這副破身子,乞丐都比你硬朗。」蒼狼鬼魅的嗓音於黑暗中,於他頭頂陰森響起,磁性的調調在此時卻顯得尤外攝人。
  
  路青心下一抖,心下驚歎於他的無聲無息,氣息掩飾好的不得了,讓人絲毫察覺不出!
  
  蒼狼將他抱起準確無誤走向床,放他靠在床頭,腳步回轉,朝桌而去。
  
  路青坐在床上,眼前閃起昏黃之色,燭火點燃。桌前,蒼狼的背影異常高大,給人以十足的壓迫感,對於現下的他來說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下意識安撫一下胸口,移開手。
  
  斟水之聲,放下茶壺,蒼狼端著茶杯回身,一回便瞧見床上之人略顯呆滯的神情。唇翹,嘲諷展露。
  
  這嘲笑使得路青恢復原狀,迎著他的目光款款輕笑,凝視他朝自己走來。
  
  蒼狼臂伸,將裝滿清水的茶杯遞到他唇前。
  
  接過,路青一口口飲下,飲罷蹬鼻子上臉,「還要。」
  
  蒼狼由著他放肆,接連為他倒了五杯才算完事。
  
  水喝罷,房門敲響,客棧老闆顫顫驚驚端著托盤走進,盤內擺放著熱氣騰騰的白粥與兩盤清淡素菜。
  
  「堡、堡主......」伺候的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將托盤擱上桌。
  
  「沒你的事了,出去。」
  
  「是、是......」老闆點頭哈腰,像三孫子似的退出房,闔門,一溜煙逃跑。
  
  蒼狼收回目光看向路青,路青也正仰著頭看他。
  
  俊眉輕揚,蒼狼戲謔的無良言道:「怎麼著,抱上癮了?」
  
  聞言,路青「噗哧」一樂,扶著床柱下床,在他的注視下一點點朝桌走去,就是腿軟也要撐著走到。
  
  蒼狼待他坐下後才於他對面落座,健壯身軀在燭火的映照下形成一座大山的壓制,遮去光亮,黑暗侵襲。
  
  路青顫抖著雙手端過白粥,執筷進食他隔了三日的第一膳。
  
  蒼狼直勾勾瞅著他垂頭進食,不發一言,含電的鳳目迷人,卻也透著萬分寒冷。
  
  就連個死人也能感受到此目光詐屍復活,更何況是路青這個大活人。
  
  一個進食,一個凝視,雙方沒有多言語,事情與預想的很是不同,本以為蒼狼會大發雷霆,卻怎想到為路青端水備膳,著實的出人意料。
  
  待他吃光一碗白粥,盤內素菜也見底時蒼狼才低沉著嗓音魅惑說道:「把破身子用最短的時間給我調理好,堡中之事已有三日未處理。」
  
  路青嚼咀頓住,隨後繼續,頓的時間太短,幾乎看不出來。邊嚼邊抬起沒有血色的臉龐,調侃,「堡主真懶,區區三日自己都不動手~~~」
  
  「廢話,我養著你是做什麼用的?」蒼狼揚高右眉,似笑非笑的模樣讓人從心底裡發寒。
  
  「呵呵~~~」路青笑彎了眼睛,清澈眸子稍顯無神。堡主對他恩威並施,這比奪了權更讓人難受。
  
  蒼狼起身,不再多說什麼。
  
  「堡主。」路青喚住他已走到門前的腳步。
  
  蒼狼側回首,待他言語,斜掃的目光比直視更讓人心折。
  
  「堡主不問問我為何欺騙?」
  
  「有這個必要嗎?」蒼狼回答的不屑一顧,答罷拉開門扉離去。
  
  望著開而復闔的門板,路青放下手中筷垂首喃喃自語,「有這個必要嗎?呵呵,沒有......」
  
  堡主的心,越來越難以琢磨......
  
  次日一早,客棧大門被大力砸響,響聲穿透一樓直竄高樓。
  
  客棧老闆火燒屁股衝至門前忙不迭打開大門,別再敲了,再敲樓上的蒼大堡主又要發火!
  
  門一開,「呼啦啦」一大片人立即湧入。
  
  「啊!」老闆嚇得失聲叫,「蹬、蹬、蹬」向後猛退步,臉色大變。
  
  湧進客棧的乃為一群兵士,兵士入後分列兩旁,一名身著盔甲的高壯漢子押刀邁進,刀懸於他腰際。
  
  「將、將軍,何何何、何事......」老闆嚇得差點尿褲子,一向本分經營,怎的今早迎來這些個「大神」?
  
  「去叫蒼狼與駱晶晶下來,聖旨到!」漢子嗓音粗厚,一聽一見便是個練家子,且久經殺場,那眼神有神犀利,看人一眼都讓人全身泛疼。
  
  又聖旨?老闆雙腿發軟險些暈菜,前幾日才揍了個傳旨官,現下又來!
  
  「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叫!」漢子濃眉皺,大眼瞪,一副殺敵氣派。
  
  「是是是!是是是!」老闆蹦起來飛快的往樓上跑,傳旨不關他的事,叫了人趕緊跑,拆樓都不怕,蒼大堡主給的銀子足夠他過上兩輩子綽綽有餘!
  
  「叩叩叩」急速的拍門聲擾醒蒼狼,聽聞又有人傳旨的他登時就火兒了,一邊穿衣服一邊黑下俊臉。
  
  駱晶晶手腳並用爬下床快速著衣,著罷為自己與他梳洗打扮,整齊後雙雙出房步下樓梯。
  
  一層的兵士讓蒼狼心裡這叫一個氣,媽了個腿子,安生日子真是不讓人過!
  
  見他二人下來,漢子立即從懷裡取出聖旨宣讀,竟未要求下跪。
  
  駱晶晶咋舌,老天爺莫不是要下紅雨?不跪也行?
  
  聖旨內容與上次相同,宣罷,漢子收旨對蒼狼、駱晶晶說道:「二位請,由末將『護送』上路。」
  
  蒼狼面部抽搐,護送?呸,分明就是怕他不肯入宮來強的!哼,強的有用嗎?他動動手指頭便能讓眼前這些礙眼的廢物斷氣!
  
  他臉色很不好看,駱晶晶沒等他發作便硬將其拖到一邊,急而安撫的說道:「蒼狼,咱還是入宮吧,皇上已下兩次旨,不入我怕觸怒龍威對你不利!」
  
  聞言,蒼狼臉色更難看,憤憤的瞪著她。
  
  「他是皇上,一國之君,你再不給他面子事情鬧大了不好,我不希望你與朝廷有所過節。」駱晶晶苦口婆心,邊勸心裡邊打鼓,千萬不可為敵,光用想的就受不了。倒不是擔心他,而是怕他瘋起來毀了「大承王朝」的江山!
  
  擾醒的其餘人紛紛出房立於護欄前下望,路青最後一個出現在門口,扶牆緩行。
  
  岳人柏聞聲望,見狀,二話不說上前攬他入懷,抱著他走向護欄。
  
  路青沒有抗拒,目光垂落看向一層情形。
  
  蒼狼不吭聲,面色陰沉不定,陰鬱的可以。
  
  「蒼狼!算我求你,咱就入次宮聽聽皇上到底何事相宣,好不好?」駱晶晶頭痛,掃向那些個訓練有素的官兵,若這次再不接旨怕是真要出事!
  
  蒼狼腮幫子連鼓,咬牙之勢從腮外便可看清。直勾勾盯著她的目光沉而冰冷,一個咬牙切齒恨不得咬掉牙齒的字從性感緊抿的唇瓣中吐出:「好!」
  
  駱晶晶登時大喜,高興的抱住他以示感謝。成了成了,免去一劫!
  
  「二位,請上路。」漢子出言相催,手一揮,兵士聽令整齊的退出客棧列隊。
  
  抬首,蒼狼看向立於三樓的四人,雙目半瞇,將駱烈、朵朵、路青、岳人柏一一掃過。沒有交待任何話,攬住駱晶晶的肩膀走出客棧。不需交待,只因幾人均懂得!
  
  望著他二人與兵隊消失在客棧門口,路青若有所思,心下似乎磨盤起了什麼。
  
  駱烈雙手握拳置於欄上,虎目迸光,額頭青筋狠狠的暴起了一根。



第八十五章 苦中來作樂◇激烈的野戰
  
  鋼刀揮劈,虎虎勁風,黑絲揚舞,狂野霸氣。
  
  駱烈手執金刀於客棧外練習溫故刀法,瞧那投入嚴肅的神情,瞧那威猛的氣勢,瞧那瀟灑俊逸的身形與身板,跟誰說他只有五歲誰也不信,那簡直就是胡扯淡!
  
  練功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課,正因為有理想,有目標,所以連起來才更加有勁、有力。
  
  近午時分,暖陽高掛,客棧前他的揮舞成為一道最勁爆威猛的亮麗風景!
  
  他練武,路青則在躺椅裡曬太陽,太陽光充足,曬得他全身上下暖融融的,曬得時間越久身體吸收的養分與鈣質也就越多、越充足。
  
  岳人柏抱著條棉被從客棧裡走出來,至他跟前抖開被子蓋上,動作輕柔,彷彿怕驚擾了他調養。
  
  路青不需睜眼,不需言語,用腳趾頭想也曉得是誰幫他蓋被。
  
  對於多年來岳人柏的體貼與付出他始終無動於衷,算夠殘忍。
  
  岳人柏唇邊泛著淺而輕柔的笑意,陰柔俊美的臉龐洋溢迷戀,掖好被角,免得寒風入侵凍著調養的身軀。
  
  抽出腰間軟劍抖上一抖,柔即堅硬不催。「小狼崽,看劍!」高喝一聲,舉劍朝駱烈刺去。
  
  背後一緊,駱烈敏銳感覺到劍與自身的差距,時機拿捏得剛剛好,不早不晚的旋過身以金刀抵住「鎖魂劍」。「匡啷啷」激響,金星迸射。
  
  「小狼崽,夠有勁兒啊~~~」岳人柏眼底掠過欣賞之色,真不錯,以他現下的年紀力氣到達此地步算相當可畏。
  
  為何?只因他虎口遭遇震盪產生了一陣短暫的酸麻。
  
  「廢話,沒勁兒就讓你一劍刺死了!」駱烈瞪,王八陰陽人老喜歡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對斗時最忌諱與對方距離過近,這樣對己很是不利。若赤手空拳還好說,但手握兵器的情況下太過貼近反而成為「累贅」。
  
  眸色一沉,操著重如石的金刀駕開他長劍,刀與劍的摩擦製造出不小的刺音。
  
  對付岳人柏須小心,以他目前的武功來講與其相差一截。取勝,根本沒有把握。
  
  「小狼崽,我要狠攻嘍,小心,小心~~~」岳人柏步伐輕盈,體態優美,哪是打鬥,分明是脫塵之仙飄飄瀟逸。
  
  「來吧,老子不怕你!」駱烈初生牛犢不懼陰陽種馬人,武功不如又怎樣?氣勢上不能輸!
  
  他是蒼狼的兒子,只許穩步提升,絕不許怕事退縮!生父對他的高期望是最好的源源不斷之動力!
  
  好小子,夠氣勢,是塊可千雕萬啄的好材料!岳人柏心下想著,提劍快攻,一招一式狠辣疾烈!
  
  駱烈小心謹慎,靈活運用自身所掌握的技巧招式穩健應敵。以他現下情勢所看,很難想像他無一丁點實戰經驗。
  
  刀劍相撞擊的聲音在平常人聽來心驚肉跳,但在練武者聽來卻興奮興趣濃郁。
  
  駱烈獨自練習時路青閉著眼睛,現下與岳人柏對戰便睜開。睜開的懶洋洋,睜開的緩慢,眼皮半闔不張,偏一偏頭望向鬥在一起的二人。
  
  看著駱烈,他眼前便能浮現出蒼狼,駱烈的一舉一動都與蒼狼酷似,一樣的霸氣,一樣的氣勢洶洶。
  
  他的眼神有那麼一點的迷離,思緒略微不專,好似透過打鬥者看另一人,又好似在思索著別的事情。
  
  朵朵端著碗從客棧出來,碗內盛著瑩綠色液體,隨行走的晃動而散發著淡淡的青草之味。
  
  出來的她本是給路青送去,但看見駱烈與岳人柏對斗時立即忘了這茬兒,端碗收步,直勾勾瞅著駱烈。最喜歡看他練功,帥呆了!
  
  「匡啷啷、匡啷啷」刀、劍撞擊無休止,隨時間推移一刻鐘過去,金星不斷,身影糾纏。
  
  朵朵看得癡了、迷了,微啟著粉嫩欲滴的小嘴,白皙瑩潤的臉蛋兒攀上兩朵嬌艷雲霞,晶亮有神的眼睛從正常變成火紅桃心,桃心一蹦一跳的忽大忽小,更甚之,鼻孔裡還噴出兩股白色熱氣流。
  
  瞧她那模樣,整個一花癡色女!
  
  啊~~~太帥了~~~朵朵覺得她的心跳的好快,就快承受不了駱烈所帶來的英勇刺激,「撲通、撲通」快速跳動,好怕就會這樣衝破胸口跳出體外。
  
  所幸駱烈還沒練成「借帥殺妖」的本領,不到兩刻鐘敗下陣來。
  
  岳人柏以一擊超高速巧妙的側擊拿下勝局,長劍橫在他頸前,劍刃與肌肉只差三分之一厘米便會切斷動脈。
  
  駱烈心下一凜,垂著眼皮看向冰森森的「鎖魂劍」。劍如其名,真就給人以鎖魂之感,彷彿刺上一刺靈魂便會被其吸入劍中不得解逃。
  
  好端端一個風流倜儻的花花公子,怎的就使了這麼一把讓人背脊勝寒之劍?
  
  移劍,岳人柏輕柔如水,靜淡如風的笑聲響於耳畔,「小狼崽,幾時你打贏了我才算朝大野狼成功的邁出第一步。」不是開玩笑,也不是看不起,而是必須。
  
  「你等著,我會用最快的速度,最短時間打敗你!」駱烈揮甩一下鋼刀,刀風呼呼,金光耀閃,刀消失於他右手掌心。
  
  「好啊,我等著那一日早日到來。」岳人柏收兵,將軟件抖抖變軟後插回腰間寬帶。
  
  駱烈雖輸卻絲毫不氣餒,再接再厲,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鬥完了,沒得看了,路青眨眨眼皮收回目光,望一望藍天,暖陽醒目。
  
  掃著還在犯花癡的朵朵,駱烈極其不爽,「蹭、蹭、蹭」走過去繃著嗓音低吼:「蠢貨,收起你的色相!」媽的,每日都窺探著他,真他媽噁心!
  
  恍然回神,朵朵羞紅臉,頭微垂,唇角一翹一翹。
  
  懷疑她有被虐傾向,被罵居然還很開心。
  
  「別跟這兒羞,你端著破水做什麼?」駱烈狠翻白眼,忍住想敲暈她的衝動。
  
  經他一提朵朵才想起因何出棧,忙邁步將碗端至路青身旁,彎腰喚道:「路青,把藥喝了。」
  
  調低視線,路青不多問,微笑作謝。
  
  瞅著他身上蓋著的棉被,駱烈掃向岳人柏,不冷不熱問道:「你來真的?」
  
  「呵呵,有何不可?」岳人柏用反問代替回答,笑容滿面,邪惡中夾雜色性。
  
  冷哼,駱烈嘴角撇了一下。喜歡誰不好偏偏將滿腔熱情交給一個無心之人,於人於己都不快樂,何必?
  
  接過路青飲罷的碗,朵朵跑回駱烈身旁抱住他手臂撒嬌的甜甜問道:「快用午膳了,你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做!」
  
  駱烈不屑,推開她很不給面子的說道:「你做的東西我通通不吃!沒興趣!」說罷,不理會她噘起小嘴的模樣逕自入棧。
  
  朵朵跺小腳,追在他身後。
  
  岳人柏走向只有幾步之遙的路青,彎腰,單手捏住他下巴,稍抬起他的臉。
  
  路青隨揚,沒有反應。
  
  他的臉色還是很白,唇瓣沒有血色,瑩綠色的草藥汁成為唯一的點綴。凝望著他的唇,岳人柏俯下頭欲吻那一點綠色。
  
  路青抬臂,用手隔在二人唇見阻斷。
  
  岳人柏未親到他的唇反而親吻了他手心,他的手好涼,幾乎沒有什麼溫度。握住他,親吻他手心,直勾勾望進他眼裡,一點一點輾轉移向手指。
  
  抽手,路青將手與臂伸進被裡,拒絕之意已很明確。
  
  岳人柏在對待感情方面與朵朵太像,都是只打不死的蟑螂小強,附唇在他耳旁,低而幽的說道:「路青,你真傷我心。」
  
  這句話逗樂了路青,只見他抿開一抹不在意的笑容,嘲諷:「呵呵,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麼~~~」
  
  臉頰與臉頰近距離相貼,近得汗毛都相碰在一起,那種碰觸的感覺又麻又酥,令人沉醉。
  
  岳人柏低啞發笑,笑後問出一句在意卻又禁不住試探之語:「你對夜講話也是這樣嗎?」
  
  「呵呵,當然~~~」路青不會給他機會窺探自己的心,既然他這麼問了,那就順著他意思接下去就好。
  
  這個回答岳人柏不滿意,面上未流露,但心裡卻突起了一個小小的疙瘩。
  
  拉開二人間的距離,望進他泰然自若的清澈眼眸。
  
  這雙眼眸很美,清澈得乾淨沒有雜質。彷彿看不透,又彷彿將一切看得透徹卻藏在心底不言明。
  
  「你的心......在哪裡?」伸手覆上他胸膛,覆上他的心臟部位。
  
  「岳城主莫非患上了『呆癡症』?我沒有心,忘記了嗎?」路青不輕不重撥開他的手,笑得沒心沒肺,笑得扎人肺腑,好痛!
  
  「哈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岳人柏大笑,笑彎了水汪汪的桃花眼,笑聲自然猶如春風拂面。
  
  伸出雙臂曬太陽多時的他打橫抱起,繼續方纔的笑,大笑的抱著他走入客棧。
  
  這笑聲......讓人聽起來有種......苦中作樂的感覺......
  
  招搖,招搖,太招搖!
  
  蒼狼與駱晶晶騎著「火煉」走街過市,從客棧出發已整日,一日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最受矚目的無非是蒼狼與「火煉」。
  
  蒼狼,俊美的邪肆、攝人心魂,剛柔並存,陽剛鼎盛。那雙自然含電的丹鳳眼所掃視之處電倒一片,不論男女老少,只需眨一眨眼睛便可令人噴血暈眩。電力無法抵擋,他自身就是座超強能量的發電場,電力就好比岳人柏般男女通吃。
  
  「火煉」更不用說,誰也沒見過傳說中的麒麟,現能親眼所見均欣喜若狂。
  
  「火煉」高大強壯,蒼狼俊美狂肆,俊男配麒麟再適合不過!但,唯一美中不足令人失望的就是俊男懷裡摟著的女子,相較於前兩者而言長得太一般,不足掛齒。
  
  駱晶晶心裡很不好受,頭低垂,手指絞,一日來所有人的目光均如此,她可感覺到眾人認為她破壞了霸氣的「風景」,感覺強烈。
  
  她的彆扭與顧及蒼狼看得清楚、體會明確,只見他收緊勒住她腰的手臂,俯下頭,唇瓣貼附她小巧圓潤的耳垂。
  
  此舉引得羅晶晶全身輕顫,耳朵一下子通紅,臉頰泛起羞意。
  
  「我就喜歡你這長相,丟掉你的彆扭心理,我對妖艷的女人沒興趣。」蒼狼邊說邊用嘴唇磨擦她耳垂,說罷最後一個字也用牙齒咬住。
  
  全身走電,駱晶晶不止上半身顫抖,就連雙腿也禁不住發顫。面紅如蝦子,腦瓜垂得幾乎可點到「火煉」的背。
  
  「待......」吐出一個字,蒼狼的聲音瞬間降得很小,耳語。
  
  聽罷,駱晶晶迅速抬起駝紅的美顏望向身後的他,啟唇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明眸閃躍。
  
  吻吻她柔軟的唇瓣,蒼狼抿開邪魅之笑,頭微點,眼角微挑,活脫脫一副陰謀壞模樣。
  
  他的小動作微小,光憑駱晶晶的喜悅不足令「護送」兵士猜出什麼,況且將軍又走在前頭開路,所以,更加不清。
  
  傍晚,隊伍入至一處樹林歇腳,燃氣柴火,分食乾糧。
  
  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入夜均睡後蒼狼睜開了眼睛,輕點駱晶晶鼻頭將她喚醒。
  
  駱晶晶小心站起,躡手躡腳向左平移一步,雙腳才站穩便見眼前黑影一閃,緊接著聽見「啪、啪、啪」點穴的聲音。
  
  蒼狼像陣風沿兵士刮上一圈,刮罷回到她身旁現身。
  
  駱晶晶瞠目結舌,乖乖,這這這,這是人速嗎?「他們,他們......」指著歪七扭八倒地的兵士結結巴巴。
  
  「他們『護送』勞累,睡不夠兩日兩夜睡不來~~~」蒼狼這丫太壞,說著調侃之語,唇邊卻露出奸笑。
  
  嘖——駱晶晶條件反應打冷顫,總覺得涼氣從腳底心一直竄至後頸,竄之神速。
  
  「咱們走。」吐出三個字,蒼狼夾著她腰躍上麟背。
  
  「火煉」低鳴,撒開四蹄於夜下的樹林中狂奔。奔至無人之地,完成任務閃得無影無蹤。
  
  駱晶晶怕怕的環顧四周,此地可謂比前先的樹林更隱蔽,黑漆漆的讓人心發毛。「蒼狼,這裡......啊!」話未說完,一股大力便向她衝來,「砰」一聲撞上樹。「唔......唔——」痛哼遭堵。
  
  蒼狼封住她唇,飢渴索吻吸吮,身旁有閒雜人等跟著太過礙事,就是想辦點事都有所顧及。
  
  「唔!唔!」駱晶晶不依,捶打他胸膛。死男人說什麼單行入宮,根本就是騙人,分明想打「野戰」,害她白日裡白高興一場,以為可不再受人鄙視。
  
  稍移開些唇,蒼狼邪惡的吐出熾熱自語:「駱晶晶,我要你!」
  
  「這裡是野......唔!」駱晶晶的話又沒說完,欲哭無淚,本著抗拒之心,怎想吻了個屁功夫就敗下陣來,敗得徹底。
  
  蒼狼一邊親吻大手一邊探進她衣內挑逗愛撫,握住她渾圓的雙乳揉搓,氣息粗重,若對象是她的話他可輕易變成生猛的禽獸。
  
  「嗯......唔......」駱晶晶閉上眼睛,全身輕飄飄的好熱,雙臂不由自主環住他頸,舒服的呻吟從四片緊膠的唇中溢流。
  
  蒼狼一手玩弄她柔軟,一手扯開她衣襟,掌下滑探向神秘禁區。
  
  「啊!」驚呼,駱晶晶下意識併攏雙腿。
  
  豈如願,蒼狼雙手扣住她臀瓣,順臀瓣滑移至膝彎。
  
  「啊!」二次驚呼,駱晶晶瞠大雙眸瞪著面上佈滿情慾的他咋舌。
  
  蒼狼將她雙腿環在自己腰上,用低壓粗嘎的嗓音要求:「環住我。」
  
  「哦,哦,好!」駱晶晶被他慾火染紅的眼睛嚇著了,傻乎乎依言照做。
  
  「駱晶晶,你上當了~~~」蒼狼俊美臉孔漾出淫邪之笑,右手準確無誤愛撫上她入口,現下的姿勢更方便侵略。
  
  「你——你——啊......不要......」駱晶晶起初叫得歡,到了後頭皺起彎眉,下體的衝擊刺激得環緊他腰,身縮,只是這麼一下下便有了感覺,入口快速分泌出濕液。
  
  「舒服就叫出來,我喜歡聽你的聲音。」蒼狼咬住她唇肉廝磨蠱惑,長指隔著衣料靈活的刺激。
  
  「不要,啊......蒼狼,啊啊......」駱晶晶一邊搖頭一邊呻吟,雙腿顫抖,嬌軀顫抖,在他的撩撥下反應越來越烈。
  
  「要!」蒼狼霸道的否定,壓著她緊貼樹幹,光聽她叫聲自己的那個邊硬挺起來,挑逗她的同時也是在挑逗自己。
  
  怨不得「火煉」卸了人就跑,敢情是不想當電燈泡。
  
  赤裸相對,夜晚寒冷,身子卻熾熱滾燙,蒼狼手指上滿滿的沾的都是黏液,駱晶晶既舒服又羞窘,體內收縮不定,促使更多濕液順穴口流淌。
  
  「駱晶晶,我要進來了。」蒼狼粗喘著打招呼,打罷腰間一挺進入她體內熱緊的甬道。
  
  「啊啊......」高亢之吟,駱晶晶揪住他頭髮仰起頭,第一下就進入的好深,深得幾近瘋狂。
  
  腰間抽送,蒼狼握緊她臀瓣,額頭抵著她的,節奏時緩時慢,熱辣辣的摩擦能喚醒人類最原始的狂野慾望。
  
  「啊......啊......啊啊......」駱晶晶像溺水者般緊攀著他,雙腿在顫抖中夾得用力,腳趾捲曲,結合處的撞擊淫靡響亮。隨抽送加速,她受不了,斷斷續續顫音乞求:「蒼狼,慢......一點......啊......啊......求求......啊......你......」身體好似要融化般奇妙,卻又有種淪陷之感。
  
  急促的喘息,蒼狼紅色的眼睛裡迸射濃烈情感,「速度慢了能滿足你嗎?」聽聽。輸出來的話多麼的邪惡。
  
  「我......我......」駱晶晶「我」了半天也沒「我」出下文,索性漲紅臉頰撓他後背,嬌羞難耐的罵道:「你壞!」
  
  這兩個字引得蒼狼狂肆大笑,眼神飢渴程度只增不減,「還有更壞的!」說罷,不給她反應機會,駕高她右腿至肩膀。
  
  駱晶晶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方才為何要說「你壞」兩個字?現下好了,把自己閉上「絕路」!左腿環他腰,右腿駕高,這門戶大開之姿更方便交合。
  
  蒼狼左手托著她臀,右臂撐住樹幹,既然壞,那麼就要一壞到底!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啊啊......」
  
  駱晶晶快瘋了,閉著眼隨波逐流,雙乳擠壓在他健壯的胸膛上,每一次撞擊都引其磨擦彈躍。
  
  蒼狼咬著牙關抽送,直眉擰成一個疙瘩,俊臉紅潤,情慾的高漲使得他動作生猛的令人尖叫驚歎。
  
  駱晶晶已叫不出來,悶悶的吟聲從他頸處時而傳出,身子一陣陣痙攣,腳趾一卷再捲。當蒼狼將滿腔熱液噴射入她體內的最深處時她也叫出了最高亢的音律,「啊——」
  
  兩具裸軀痙攣在一起,熱液一股股連續噴射,駱晶晶全身顫抖不已,激動的用雙手在他背部一撓再撓。
  
  釋放了自己的蒼狼抱著她緩緩滑跪在地,粗重滾燙的氣息環繞二人,將淫靡提升至頂點昇華。
  
  駱晶晶全身虛軟,靠數不停嬌喘,接合處沒有分開,仍緊密相連,他軟下的那個就躺在自己身體裡歇息,奇妙的感覺,意亂情迷。
  
  蒼狼舒出口氣,待調整好呼吸後抽出自己的那個與她分離。
  
  失去碩大,駱晶晶的穴口急奏收縮,每擴張一次都有些白液流淌。
  
  「駱晶晶,你真讓我著迷,你上輩子一定是隻狐狸精,所以這輩子才勾引著我對你放心不下......」蒼狼溫柔的吻住她唇瓣,輕綿的吮吻,不濃不烈,卻能讓人心滿意足。
  
  駱晶晶無力翻白眼,狐狸精都長得很媚,她哪裡媚了?真是......在迷濛中凝望他完美的臉龐,捧起端詳,大腦空白一片。忽然,兒子的臉孔閃入腦海,從而令她問出一句疑惑:「烈兒也會像你一樣變臉嗎?」
  
  聞言,蒼狼高揚了眉梢,眼底掠過期待,粗啞著嗓音如是回答:「這是看他何時破處,不再是處子時便會變臉。」不曉得小兔崽子變了之後是什麼樣,依舊像他?還是?
  
  「什麼?破處?」駱晶晶好似吃了炸藥般全身來勁,捧住他;臉龐的雙手也用了力氣。腦中不由自主浮現出朵朵那張堅定不移的清純面龐,額頭瞬間滾下冷汗,不是吧......
  
  「當然,現下的模樣不過是隱藏的偽形態,真是相貌遲早都要顯露。」蒼狼一邊言語一邊撿起散落在地的衣服給她穿上,待激情褪去,待汗乾去,她會很冷。
  
  「那你為何破處後沒有變?」駱晶晶不解,照這麼說5年前他就該變了啊。
  
  「因為我還沒有得到『雪狼石』。」
  
  「我不懂。」
  
  「我也不懂,在記憶裡我只曉得現下的模樣是我的真實。老頭子辦事一向隨性,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他從沒有定律可言。」
  
  他的解釋非但未去除駱晶晶的疑惑,反而令她疑惑更大,什麼叫「在記憶裡」?什麼意思?為何還給人以前世今生的感覺?
  
  蒼狼沒再對這個問題多說什麼,穿好衣服,右手掌心散發柔和白光,光去,一件帶毛的大披風躺在手心裡。
  
  見狀,駱晶晶大吃一驚,驚愕的瞪著他脫口而出:「你可以幻出其它的東西了?」老天,以前不是只有鐵質的才可以嗎?
  
  「怎麼樣,你男人我是不是很厲害?」蒼狼臭屁的笑,鳳眼彎成月牙兒,抖開披風包裹住她嬌小的身子,將她整個人納入懷中。
  
  駱晶晶啞然,怔怔的凝望著他說不出話,下意識摸向他戴在胸前的「雪狼石」,莫非,是石頭的功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ilahsu 發表於 2012-7-7 10:15 PM

第八十六章 吻背氣◇雞飛狗跳
  
  夜深人靜,圓月登高,「泰豐客棧」。。。。。。
  
  一抹白影鬼鬼祟祟從三樓某房間無聲無息鑽出,繼而鑽進相鄰的另一間。
  
  房內烏漆抹黑伸手不見五指,白影動作極快,極無聲,超聲速想床榻逼近。
  
  床上的隆起面朝牆,背對外,安安靜靜的睡著,從門開啟之門閡均無反應。直至白影即將爬上床這一刻才赫然轉身,兩道隱陰森寒光從憤怒的眼中迸出,接下來閃電般一腳踹出。
  
  「啊——」女性的尖銳慘叫,「砰,骨碌,咚,喀嚓」四聲連響,摔地,滾動,撞桌,桌移位,一連串動作好似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
  
  「朵朵——天天夜襲,你他媽的襲上癮了是不是?」駱烈憤怒難當的吼聲於靜夜中爆響,音律的穿透力震的棧外氣息在樹上的烏鴉振翅遠飛。
  
  「啊——啊——」烏鴉飛走時留下抗議不爽的「罵罵咧咧」。
  
  「唔——唔——」朵朵痛,痛的在地上打滾,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額頭。好痛!好痛!
  
  「你給我滾出去——」駱烈揪著棉被氣的渾身發抖,5日了!算上方才6日!
  
  丫的,死妖精天天晚上不再自己房間睡覺往他這兒跑,就憋著吃他點豆腐。
  
  媽了個腿子,一個5歲的孩童有他媽什麼可吃!真搞不懂妖精的腦子都是怎麼長的!
  
  「我想跟你睡嘛!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朵朵捂著肚子皺著小臉,黑暗中悠悠怨怨的眼神太明顯,就連黑色也遮擋不住。
  
  聽了這話駱烈險些抓狂,一把掀開棉被跳下床,抬起腳來粗魯不憐惜的往他身上踹,「對你溫柔就是對我自己殘忍!!!」
  
  踹死她!踹死她!省的哪天把他氣得腦充血死亡!
  
  「啊不要,好痛,好痛,駱烈,別踹了!」朵朵討饒,一會兒捂腿,一會兒捂胳膊,一會兒又抱頭,「忙」的不可開交。
  
  「老子憑什麼聽你的,你個不要臉的死妖精!」駱烈越踹越氣,越踹罵的嗓門兒越大。
  
  朵朵真有被虐傾向,踹這麼狠跑走不就行了,可她偏不,反而瞧準時機一個「餓兔撲狼」抱住小暴君,再一使勁抱著他衝上床壓在身下。
  
  此舉引得駱烈腦中走過一秒鐘空白,空白後當下意識到「危險」到來,下意識握住她肩膀,還沒推「危險」便搶先一步降臨。
  
  朵朵不屈不撓吻住他微啟的薄唇,剛好含著他的下唇,而她的上唇則被他含在口中,這一抱一衝間的時機分寸拿捏的剛剛好。
  
  駱烈大腦「嗡」的一下子大了,凸瞪雙目瞪著近在咫尺的她,全身血液在這刻停止流動,全身僵硬如石。
  
  他的嘴,第二次被親!
  
  朵朵吻住他後沒急著動,而是對著他眨著晶亮有神的眼睛,淡淡的紅光浮現於眼。
  
  駱烈不曉得怎麼了,凸瞪得雙目緩緩半閡,眼中怒火也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絲絲迷離春色。
  
  見狀,朵朵高興的不得了,移開唇在黑暗中凝望著他迷濛的雙眼,手兒情不自禁扶上他俊逸容顏。
  
  嘻嘻,不要忘記她是妖精哦,妖精能讓人類乖乖聽話的辦法有好多呢!
  
  駱烈傻貨中招,非但不抗拒,反而張啟唇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朵朵一刻不多等,府頭吻住他唇。畢竟是個人齡20多歲的「老女人」,幹起這種事不費吹灰之力。
  
  駱烈沒接過吻,就是離涉足男女之情還早了好多年,生澀的很,不曉得如何回應,只得張看嘴成為被吻的一方。
  
  親吻他嘴角,含吻他唇瓣,朵朵做起來順手,大膽之餘伸舌探入他口中纏上他濕濕滑滑的舌頭。
  
  駱烈那受得了此等刺激,頓時渾身一顫,繼而極不爭氣的白眼一翻暈厥。
  
  吻著吻著身下之人「挺屍」,朵朵趕緊移開唇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即可撅嘴。
  
  什麼意思嘛,太不給面子了!他主動親吻一個人,哼,等她親吻的好多呢,這駱烈真是不開眼!不知好歹!
  
  生氣,做起來瞧著他挺直的身體,生氣,一拳頭捶上他胸口,捨不得用力,捶的比棉花還輕。
  
  駱烈驚嚇過度,嘴還沒合上,唇瓣上海泛著曖昧的銀色。這一夜,對他來說夠「驚心動魄」!
  
  翌日,雄偉莊嚴的皇宮城牆外,南京門。
  
  順宮門遠望,一抹健壯之影緩慢移動,一點點前行。
  
  拉近著,影背上騎坐著一男一女。
  
  男人身披黑色金邊絲絨披風,披風包裹著身前的女人。
  
  女人似貓兒般蜷縮在他懷裡瞌睡,披風只將她的小臉裸露在外。白皙肌膚在黑色的襯托下顯得愈發翹美誘人,特別是臉蛋兒吸取溫暖變得粉粉嫩嫩。
  
  蒼狼垂頭瞧著懷裡睡得香甜之人偷笑,他活著除事業外從沒想過其他,但懷中的女人卻讓他打破了慣例。
  
  他從一個男孩變成一個男人,他從一個男人變成一個丈夫,父親,現有成文真真正正的成熟男性。
  
  一路走來磕磕絆絆,卻也樂在其中。
  
  輕撫她熱呼呼的小臉,眼神溫柔憐愛,貪戀懷中有他的感覺,情不自禁收緊手臂摟她更緊。
  
  「嗯——」駱晶晶低聲嚶嚀,臉頰蹭蹭他胸膛,未醒,睡的香。
  
  「噗嗤」一聲,蒼狼特想狠狠親親他醉人的小嘴,但,還是忍住。她累了,需要休息。
  
  抬首望望臨近的南宮門,宮門處有兩名兵士看守,天方破曉,一切還在朦朧睡意中不曾清醒。
  
  「火煉」的蹄聲在安靜下顯得清晰,兩名守衛懶洋洋張開粘合在一起的眼皮朝聲源看去。
  
  一看沒有反應,二看立即反應激烈,駭然籐瞠大雙目,神情驚愕。
  
  驚愕之餘「火煉」也行至跟前,沒給二人任何發聲機會,蒼狼「啪,啪」彈兩下指,指氣精確擊中二人胸前穴位。
  
  剎時,士兵似雕像般靜立不動,乾張著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三彈指,厚重宮門就這樣被蒼狼輕而易舉彈開,宮門一邊開啟一邊發出「吱嘎嘎」沉悶之音。
  
  進入宮城,如此簡單!
  
  輕輕鬆鬆進入,駱晶晶絲毫不知。這女人,怕是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
  
  溜溜噠噠,南宮門內一片空曠,長長石路寬敞延伸,直鋪。
  
  目標——金鑾寶殿
  
  丫的皇帝不是派人壓他進宮嗎?那麼好,他現在就「還禮相贈」,不將皇宮攪得雞飛狗跳他「蒼狼」兩個字倒著寫!
  
  一路放肆而行,所遇兵士統統彈指使其化為雕像,前行要多順利就多順利,未製造出一丁點騷動。
  
  穿來拐去,近了,正前方便是金鑾寶殿!
  
  此時此刻,皇帝與文武百官正於殿中其上早朝,長階高台下溜躂而來的蹄聲逐漸入耳。
  
  皇帝,年約30,器宇軒昂,身著龍袍,頭戴龍冠,帝王尊相。聞殿外奇怪之音,中止論事,目光遠調殿口,頗有外望之意。
  
  麒麟蹄音與眾不同,這令文武百官是為不解,不曉得殿外有何正在靠近,一時間你看我我看你。
  
  見狀,小太監機靈的揮甩浮塵弓腰垂首朝殿口小跑而去。
  
  「火煉」行至長階下,走台階太麻煩,直接拔地而起朝殿口高飛。「嗖」帶起一陣風,躍出剛猛之勢。
  
  奔出來的小太監沒看見別的,只見一團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他眼前。「喝啊——」下意識失聲叫,赤色大物嚇得他「光當」一聲背撞上殿門,製造出不小聲響。
  
  「火煉」的出場引得滿殿抽氣唏噓,不至文武百官瞪直雙眼,就連穩坐龍椅的皇帝也張圓眼睛。
  
  「麒麟!!」不曉得是哪位官員脫口,繼而此發嘩然,交頭接耳頓發。
  
  蒼狼慵懶半瞇鳳眼,眼波生輝,超凡脫俗,懶洋洋中不泛精明深沉,深邃中蘊含邪魅,似醉非醉。
  
  若說前期的抽氣唏噓是給「火煉」,那接下來的全部毫無保留送予麒麟悲傷的霸者。
  
  議論之聲升級,次非比尋常的男子與非比尋常的坐騎騎入宮為何一點動靜也未製造來?!
  
  短瞬中皇帝已曉得蒼狼身份,咳一聲換回文武百官注意,揮一揮龍手。頗為不悅的說道:「今日早朝到此為止,從卿退下。」
  
  聞言,不少人相互對視,看罷誰也沒吭聲,均無聲跪拜,拜後躬身倒退出金鑾寶殿。
  
  「睡死」的駱晶晶終於醒了,蹭蹭蒼狼的胸膛,微皺彎眉張開眼睛,確切的說是被吵醒。醒來的她習慣性的仰頭看向溫暖源泉,一抹小女兒般甜蜜笑容浮現於面。
  
  「睡得好嗎?」蒼狼無視龍椅上的皇帝,逕直摟著她說著愛人間的細語。
  
  臉蛋兒泛紅,駱晶晶點點頭,睡在他懷裡怎麼不好——
  
  府頭親吻她唇,蒼狼柔情似水,愛戀盡現。
  
  皇帝坐在龍椅上瞧著他二人,色變,不是很好看。「咳——」藐視龍威要不得,試聲。
  
  此咳一出駱晶晶快速睜開閡在一起享受舔吻的眼睛,眸綻驚色,回頭朝聲源看去。金色與雄偉同時映入眼簾,嘖——倒抽口氣,這是皇宮!!對於多次進入的她來說一眼認出,不費吹灰之力。
  
  「駱晶晶。」皇帝嗓音低沉。
  
  「皇上!」駱晶晶又驚又尷尬又窘迫,老天,他們幾時入得宮?她方才竟還當著皇帝的面與蒼狼接吻,天吶,羞死人!她的臉要往哪兒擱!推著蒼狼欲跳下「火煉」行禮,怎奈蒼狼的手臂勒的像鉗子般不讓她下去。
  
  「蒼狼!」駱晶晶壓低聲音,透出懇求,透出不安。現下是在皇宮,已不是「泰豐客棧」!
  
  蒼狼泰然自若的望著高高在上的皇帝,皇帝是天龍,那麼他便是地龍,龍與龍之間怎可行叩拜之禮?
  
  他傲然不羈之態惹的皇帝臉色有難看一分,好一個梟雄霸主,下馬威都下進了皇宮!
  
  「蒼狼!」駱晶晶脫不開身一點脾氣也沒有,只得盡可能用呼喚與他溝通。
  
  蒼狼微鬆手臂,但仍無放她下去的意思。他狂放,他驕傲,龍的女人同樣沒有跪的必要!
  
  駱晶晶彎眉狠抽,抿一抿嘴唇忐忑不安的看向皇帝,皇帝那張臉讓她的心徒然往下一沉。「皇,皇上——」
  
  皇上不語,與蒼狼四目相對,一個尊貴不欺,一個野性難馴,誰也為先吭聲。
  
  駱晶晶頭大,頭疼,一個臭臉色,一個不拜,一個天子,一個霸主,這可如何是好?
  
  殿上氣氛詭異緊繃,仿若一觸即發,就在此令人被流冷汗懼怕窒息之時,一名小太監顫顫驚驚躬身邁進,小心翼翼垂首對皇帝說道:「啟奏皇上,駱志敬已到,在殿外侯著。」
  
  此言一出駱晶晶而上即露驚訝,爹也來了?!
  
  蒼狼眸沉急轉,狹長鳳眼瞇去三分之一,電力幻化冰冷,凍徹人心。
  
  「宣!」皇帝迸出一字,似有咬牙之嫌。
  
  「遵旨!」小太監應聲退下。
  
  駱晶晶傾身越過蒼狼看向殿口,不多時,父親的身形恭恭敬敬進入視野。
  
  駱志敬邁入大殿頓時頓步,只因與女兒打了正臉。「晶晶?!」低呼,出乎意料。女兒為第一驚,第二驚是背影邪肆的男人,第三驚便是「火煉」。驚為天人,神情誇張而又滑稽。
  
  「駱志敬。」皇帝嗓音低沉,又來了一個藐視他龍威之人!
  
  聞喚,駱志敬後背一緊,立即上前跪拜行禮,「草民駱志敬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嘴裡拜著心下琢磨女兒為何不跪。
  
  皇帝未道「平身」,而是讓他跪著。逮著一個是一個,只有跪著才能讓他面子上好看一點。「駱晶晶。」
  
  「民女在。」駱晶晶應,目光從父親身上收回。她坐著,父親跪著,這滋味,不太好受。
  
  「「大承王朝」與塞外「塔爾奇」兩國連婚,婚期定於兩雨後,朕今日宣你父女二人入宮變為此事。駱晶晶,「汝親王」與「塔爾奇」公主的婚服婚被婚褥由你製作。駱志敬,朕要你用上等「和田黃玉」與「汝親王」與公主雕一尊婚像。」皇帝在對他二人講話,但目光卻在「火煉」身上兜圈轉,乖乖,這就是傳輸中的麒麟獸?太威猛了!真是流聞不如親見!
  
  此言一出駱志敬狂喜,心兒「砰,砰,砰」跳,為皇家雕像,多大的榮耀!
  
  他樂了,羅晶晶卻苦了臉,不為別的,只因腰間鐵臂勒的她喘不上氣,此舉已足夠說明身後男人火氣竄起。
  
  未等駱晶晶作出回應,蒼狼率先撇勒皇帝臉子,只聞他極其不給面子的說道:「駱晶晶這輩子只能為我製衣,狗皇帝,你死了這條心!」說罷,雙腿夾一夾「火煉」腹部。
  
  「火煉」立刻會意即轉身用屁股對這皇帝,尾巴輕蔑的搖上一搖,邁腿,走人。宮也入了,話也聽了,不走待著作何?
  
  駱志敬聽聞「這輩子只能為我製衣」幾字迅速回望,想看看摟著女兒的男子是誰,背影很熟悉,但氣質卻完全不同。只可惜,看晚一步,之敝著男子小半個側臉。但,光憑側臉已可斷定不是蒼狼!堅決不是!這一嚴重大事件令他凸瞪雙目,老臉連變多種顏色,女兒怎地又與別的男子搞在一起?!
  
  駱晶晶不敢相信蒼狼竟然就這樣乾脆利落甚至是侮辱的拒絕了皇帝,更甚之罵他是狗。媽呀,刺激太大,他的大腦細胞統統罷工。錯愕難當的仰頭瞪著身後的男人。
  
  皇帝,天之龍子,豈受過此等鳥氣。宣旨不解接就罷了,還打暈他的傳聖官!見了聖駕不跪就不跪吧,還罵他是「狗皇帝」!這口氣如何咽的下去?!若嚥了他龍威何在?!哇呀呀氣死他!龍臉剎間扭曲變形,運氣提高嗓音衝著殿外大喝一聲:「來人吶,拿下——」
  
  此言一出外頭立即呼啦啦閃出數不盡的鐵甲皇兵,一個個手持長槍將叛逆者圍得水洩不通,「拿下」二字音落也是皇兵蜂擁上前追拿時。
  
  「蒼狼!」駱晶晶下意識抓住身後之人的手臂,心裡說不怕是假,她哪裡見過此盛大場面。
  
  蒼狼不屑冷哼,左臂懷她腰,右手幻出「十環鋼刀」,金環催響剎是冰森。
  
  步下龍椅的皇帝怒不可赦,神情凜然,早就聽說蒼狼獨會「隔空取物」,今日一見真為驚人!
  
  駱志敬迷糊了,時間會「隔空取物」的唯有蒼狼,怎地騎在麒麟背上的男子也會?!
  
  以上全是不知內情這的判定。
  
  「蒼狼,不要傷人性命!」駱晶晶失聲要求,若將這些人全部宰殺,那麼他與朝廷的恩怨邊算徹徹底底的結下!
  
  蒼狼鬼魅邪笑,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泛閃驚魂,鋼刀勁揮。
  
  「啊——啊——」慘叫頓起,鮮血飛溢四濺。
  
  一見著血駱晶晶心涼,以為他殺了人,但看見倒地者仍活著時又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只製造出傷痕,未要命。
  
  皇兵不像一時距擁,倒似早埋伏好等狼如甕,想來怕是皇帝對蒼狼的俱旨很是不滿。
  
  放眼望去滿是皇兵,蒼狼不見異樣之間嘲諷。皇帝真是不長腦子,用這些蝦兵蟹將想將他拿下?做夢!癡心妄想!
  
  皇兵雖多不勝數,但他刀鋒也不吃素,「唰唰唰」兩三下,皇兵負傷倒地一片,血水翻飛染紅殿前地面,就連殿前殿門也難逃一染。
  
  駱晶晶瞠目結舌,視野裡出去紅色還是紅色,臉色急轉不定,全身瑟抖。因為什麼?因為有熱血濺上她乾淨的臉蛋兒,白肌膚與紅鮮血,刺目的對比!
  
  皇帝這叫一個氣,氣的臉目扭飛,「蹭!蹭!蹭!」快步走至殿口沖皇兵厲聲怒吼:「把他給我拿下——拿下——」哇呀呀,好狗膽!拿不下他龍憤難平!
  
  自行站起來的駱志敬嚇的腿軟,趴著殿門哆哆嗦嗦。媽,媽,媽呀媽,眼前的威猛邪肆男人到底是不是蒼狼?怎麼即像又不像?!
  
  龍威,皇兵各各冷汗淋漓,一方是皇上,一方是厲男,哪一方都得罪不起,不得已而為之,硬頭皮上。「啊——殺——」喊打喊殺聲純為壯膽,拿不下也要拿,否則人頭落地的將是他們!
  
  刀鋒連劈,劈開兵群,銳利刀鋒切割地面帶著強大慣性逼像皇牆。「隆隆隆」地面爆裂一道筆直的深深切痕,刀鋒絢帶出鋒芒利刺,呈一條直線於眾人眼前疾馳。「砰」驚天大響,撞上皇牆,皇強不堪重擊轟然崩塌,磚飛,灰屑漫天肆舞,烏煙瘴氣。
  
  駱晶晶的眼神已經很難用語言形容,那模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皇帝氣的險些吐血,「咳咳咳——咳咳咳——」像大猩猩一樣雙手握拳捶打胸口,雙目充血猩紅。跳腳,跳腳,發狂,發狂,「拿下他——拿下他——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我拿下——」
  
  皇兵齊刷刷看向殿口,額頭大劃黑線,瞧瞧蹦躂捶胸跺足之人還是天子嗎?簡直就是猿人一隻!
  
  鋼刀橫揮,蒼狼坐在「火煉」悲傷狂野雄霸,時間任何爭鋒鬥氣都不急現下的他來得震撼人心。鋼刀切割空氣所發出的唔音足以令人爬地行上至高無上的大禮以示崇敬。
  
  他威凜的氣勢嚇的皇兵誰也不敢上前,瞧瞧他,瞧瞧皇帝,一時間拿不定注意是上還是不上。
  
  皇兵不過如此,孬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蒼狼小的放肆,笑得猖狂,藐視天下。
  
  皇兵愕然,這一刻他們同時產生錯覺,彷彿「大承王朝」的真正統治者不該是皇帝,而該是眼前這狂霸的邪魅男人才對!
  
  蒼狼一邊笑一邊俯下頭咬住駱晶晶的耳朵,副在她耳邊用低沉沙啞的嗓音說道:「想不想看看更精彩的?」
  
  耳朵被咬,駱晶晶從征楞中回神,雙手搓面,將臉上血水揉去,嗓音中透著顫抖,卻又難掩刺激興奮。「還有什麼更精彩的?!」問得聲音不是很大,遠處的皇帝覺計聽不見。
  
  「挑了皇城如何?」蒼狼放開她耳朵啃咬她小巧的耳垂兒,惡毒之語隨之而出。
  
  挑皇城?!駱晶晶瞳孔緊一縮,閃耀,心兒「砰!砰!砰!」跳的快之又快,迅速猛烈。他也不曉得自己腦子裡在想什麼,只知道聽見自己吐出一個亢奮的「好」字,說得相等大聲,以至於在皇家天空中形成回音。亢奮,至此形容!她瘋了!真的瘋了!受暴君傳染熏陶,瘋的不可理喻!不阻止也就算了,竟然還唯恐天下不亂的慫恿贊同!
  
  離近的皇兵聽見二人的陰謀詭計,嚇壞了,拔腿就跑。
  
  他們一跑其餘遠些的人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怎地了?跑什麼跑?
  
  這一跑不要緊,皇帝怒髮衝冠怒至極點,瘋了似的揪下龍冠拿他砸門,邊砸便憤聲咆哮嘶吼攢天:「都給我上——」胸腔中堆積的怒火即將衝破胸膛,這又豈是一個「愁」字所能容。
  
  看著這架勢不上是不行了,皇兵沒法子,只得嘶喊齊攻。
  
  駱晶晶先前害怕之心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限興奮亢動,雙手歡快拍打蒼狼手臂,邊拍邊說:來了!來了!
  
  「火煉」相當富有靈性與人性,馱著柱子與夫人原地轉圈,時而向左,時而向右,每一次轉都能讓柱子劈飛皇兵。
  
  「轟隆隆——轟隆隆——」巨震塌響,金鑾寶殿周圍的宮牆宮地,以及宮廷擺設統統報廢,較先前廢掉的那面之重不輕。視野中充斥滿了飛磚暴土,除此無它。
  
  「啊——」駱晶晶見此大場面激動尖叫,閉著眼睛拍打蒼狼手背,太爽了,太爽了!啊啊啊——
  
  「睜開眼睛,還有更讓你尖叫的!」蒼狼雖然坐在身後卻也能曉得他面部神情何樣,唇邊泛起狠辣陰絕的毀滅性笑弧,翻腕揚刀呈90度角直線下劈。寬50厘米,高7米的巨大刀鋒咆哮飛沖,激烈奔騰,在地面上切割出一道深徹漆黑的痕跡。
  
  見狀,皇帝與駱志敬嚇得竄出大殿喊叫著拚命踩台階向下逃命,一人在左一人在右。
  
  刀鋒從二人間凜冽穿過,鋒頭似一隻嘶吼頭狼,鋒牙利齒外露,最亮的那一點狼目攝魂驚心。
  
  「砰,吱嘎」刺耳切音,刀鋒好似切西瓜般將金鑾寶殿輕輕鬆鬆切為兩半,一分為二的寶殿向左向右兩方傾斜到去。
  
  所有人都被眼前此景震撼了,震傻了,憾呆了,眼睜睜瞧著宏偉建築在眼前倒塌。
  
  「轟隆隆——」最大轟響,寶殿「陣亡」,暴起的灰煙與迸飛的土塊放肆於世。
  
  皇帝整個人都傻了,在他臉上哪裡還看得見憤怒,分明只剩下愕然與癡呆,瞳縮幾乎不復存在,他的金鑾寶殿!!!
  
  駱志敬雙腿一軟爬坐在地,全身顫抖如枯葉冷搜。金鑾寶殿,毀,毀,毀了!
  
  幹了天大壞事的蒼狼環視鋼刀,很滿意自己的破壞傑作,夾夾「火煉」腹部欲離。
  
  「蒼狼,我爹!我爹!」駱晶晶一邊拍他手臂一邊指著駱志敬,雙腿「語無倫次」蕩來蕩去,那臉上的表情用一個「悅」子來概括最為恰當。
  
  蒼狼眼底掠閃森光,未拒絕,臂伸,掌扣,一股勁鳳從掌心竄冒,好似吸盤般將跪地的駱志敬吸過來拎在手心。他應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將皇宮攪得雞飛狗跳!
  
  「火煉」拔地而起,縱躍,馱著主子離開成為廢墟的破爛之地。皇宮,不過如此。



第八十七章 雙期限◇吻腳心◇就要斷腿!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駱晶晶神經了,從離開皇宮起就不停的笑,靠在蒼狼懷裡手舞足蹈。
  
  不就是皇宮變成兩半了,置於嗎……
  
  罪魁禍首的蒼狼拎著駱志敬,把他當成包袱甩呀甩,邊甩邊摟著鱉女陰邪低笑。
  
  沒事兒宣旨啊,好了吧,宣沒了金巒寶殿~~~該,他的尊嚴不容踐踏!
  
  他二人是樂了,卻苦了駱志敬,一大把年紀還要玩「雲霄飛車」,一會兒上來、一會兒下去,他的心卡在嗓子眼跌不下、吐不出,可畏難受至極,一張老臉蒼白僵硬,身子的僵硬程度遠比臉甚。
  
  張著嘴,想尖叫、叫不出口閉上嘴,又難受,叫與不叫,憋得他滿腦門兒冷熱交替冒汗。
  
  不能怪他沒出息,一大把年紀,心臟承受能力不如年輕人,先看完殿塌,現又來高低景在眼皮底下變幻,實為不適!
  
  時不時的老斜眼瞅自己後脖領,擔心那布料不結實會不會把他掉下去。
  
  目光一來一瞟間女兒神經的笑臉尤為刺眼,很是無語,皇宮都塌了,她居然還笑得這麼開心!
  
  瞧著吧,皇帝絕不可能善罷甘休,「滅九族」三個字就這樣閃進了他的大腦……
  
  ◇
  
  辰時(北京時間早7點至9點)……
  
  「泰豐客棧被一道淒歷難以自控的男性暴吼貫徹搖震,緊接著聽見一連串摔摔打打的聲音。
  
  「朵朵你個王八蛋,老子今兒非殺了你不可——」駱烈光著身子、光著腳丫在地上跑,手裡拿的茶壺、茶杯通通砸向抱頭鼠竄的朵朵口邊跑邊罵,雙目恨紅、恨的渾身抽筋。
  
  「哇哇駱烈你要冷靜,別亂跑,當心碎片紮著腳!」朵朵想靠近卻靠不近,滿地碎片好擔心,特別是小暴君不管不顧,萬一紮腳可怎麼得了。
  
  「媽的紮了也是我的事!你滾!滾——」駱烈氣不可奈,清早醒來便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躺在她懷裡,奶奶的,脫他衣服脫上了癮!混蛋東西!
  
  扔完茶壺、茶杯,雙手叉腰找,舉是椅子繼續。氣瘋了、氣傻了,腳前邁,好死不死應了方纔她說的話,不偏不倚踩在碎杯片上紮了腳。
  
  「唔……」腳掌一曲,腰微弓,濃眉蹙。好的不靈、壞的靈,該死!!
  
  見狀,朵朵臉色一變,立即閃近身奪下他手裡的椅子往邊兒上扔,抱起他被上床,迅速蹲身捧起他的腳。
  
  「滾開,不用你管!」駱烈氣惱,若不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會受傷!
  
  該死的兔子,筒直就是上天派下來克他的,一跟她沾上邊他就是好端端的也要受傷瘋枉!偏偏他還每次鬥嘴都鬥輸,被她氣得死去活來。
  
  「哎呦……」朵朵一屁股坐地,顧不得自已痛,跪在地上捧回他的腳。
  
  扣住他亂動的腳腕,右手食指與中指並在一起伸直,柔和細縷的白光從指尖幽幽滲出。
  
  她施加了法力,駱烈動彈不得,乾瞪著眼睛噴火沒脾氣。
  
  朵朵小心翼翼拔出扎進他腳心的碎片,丟掉,抬高他的腳。
  
  片離,駱烈絲毫未覺痛,只看見一行鮮血沿腳後跟流淌,滴落向地。
  
  碎片都拔出來了她還捧著自己的腳做什麼?正想怒喝,卻發現她的臉竟拉近了與他腳心間的距離,沒等問她想幹嘛便急急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嘖——」
  
  朵朵不嫌棄,溫柔的吻住他流血的傷口,並探出舌舔拭。
  
  猛一縮腳,駱烈心臟似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心跳快了。雙目大張,面色又紅又青。
  
  朵朵扣緊他腳腕不讓他抽離,半垂睫毛一下下舔拭。
  
  「吱嘎」門響,聞聲而來的路青、岳人柏走入,進來的他們剛好看見這一幕曖昧煽情的畫面。
  
  岳人柏水汪汪的桃花眼露出驚艷之色,眼尾上翹,口哨吹得響亮。
  
  路青挑一挑眉梢,唇邊泛起看好戲的邪惡弧度。
  
  最糗、最窘迫的一面被人看見,還是兩個大陰人,駱烈哪受得了,當下用未傷的另一隻腳狠端向朵朵,「啪」腳心與她肩膀肉擊命中。
  
  「啊!」失聲,朵朵整個人向後摔去,身子歪斜趴地。
  
  「看他媽什麼看,滾滾滾——」駱烈面黑如鍋底,抓起枕頭憤恨的朝門口二人砸去。
  
  二人迅速退出房,門關,枕頭砸在門板上,繼而掉地翻滾。
  
  駱烈抱著自己受傷的左腳看去,不再流血,哪裡還有傷口,分時已被朵朵舔得完好如初。
  
  面上溫度高昇,全因她方纔的舔傷。被人舔腳心,擱誰身上誰受得了?!
  
  「你——朵朵——」緊繃著嗓音怪調怪吼,他已不曉得該用什麼來罵兔子精,抱住腳的雙手抖上加抖,雙目瞪張溜圓。
  
  「你幹嘛又踹我?好痛的!」朵朵坐在地上揉右臂,嘴撅,半吊著眼睛埋怨的瞅著他。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許進我的房、上我的床,否則我絕對絕對宰了你!!!」駱烈放開腳,一邊暴吼一邊趴在床上找衣服穿,掃了幾眼竟然沒有!
  
  見狀,朵朵從地上宋起來燦爛一笑,忘卻方才甜甜說道:「你衣服髒了,換身別的穿,用過早膳我拿去洗!」
  
  嘻嘻,幫心上人洗衣服耶,好幸福呢~~~
  
  駱烈徹底無語了,撅著光光的屁股趴在床上傻眼至極,那表情彷彿吃了蒼蠅般難受憋屈。
  
  低聲嬌呼,朵朵紅了臉,害羞的別開身子、別開臉不去看他的光屁股,好心的小聲提醒:「駱烈,別撅屁股,多不好意思……」
  
  到底是她不好意思還是替駱烈不好意思,值得懷疑……
  
  「啊啊啊——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駱烈瘋了狂,抓過棉被顛瘋朝她抽去,抽得狠辣、抽得用力,抽得全身血液沸騰。
  
  「啊!」朵朵被抽中耳朵,火辣辣的痛意立即傳達給大腦,不被再多呆一秒,抱著腦瓜尖叫著一溜煙跑出房。
  
  「啊啊啊——啊啊啊——」衝著敝開晃悠的房門,駱烈像神經病似的站在床上掄抽棉被,邊抽邊甩頭蹦跳。
  
  他瘋了!親腳心、洗衣服,都見鬼去吧!!!瘋了!瘋了!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無良的陰人二人蹲在房外地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捶牆、捶樓梯,捶得不矣樂乎。
  
  聞此笑,駱烈登時從床上跳下地,光腳掄著棉被跳過滿地碎片衝出,照準外頭二人的腦袋一頓狂抽。「不許笑,都給我閉嘴!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很不幸,無用,就是在被擊下無良二人依舊笑不停,那眼角,雙雙溢出了暴笑的淚水……
  
  ◇
  
  金刀狂肆,勁風呼嘯,客棧門前一片慘景。
  
  駱烈像頭瘋獅掄刀劈砍,門前左右兩邊的四棵樹無一倖免,通通「沐浴」在刀光下皮飛汁濺,慘不忍睹。
  
  「吼——」每劈砍一次他都會嘶出憤吼洩憤,打不過朵朵,唯用此法才能消除去一些心頭之恨。
  
  路青照例在躺椅裡曬太陽,經朵朵藥汁調養,身體已無礙,面色恢復如常,眼神也清澈的可見眸底。
  
  岳人柏雙臂環胸立在門口凝望駱烈洩憤的背影笑吟吟,瞧瞧一隻兔子把他折磨成了什麼樣~~~
  
  想想看,他們這此人裡恐怕小狼崽最有桃花源,區區5歲便惹得兔子精對其神魂顛倒,竟連吻腳心的事都能做出來~~~
  
  不錯,不錯,「青出於藍於勝於藍」!
  
  大野狼6歲破身,嘿嘿,小狼崽幾歲?照理來推10歲總差不多了吧?崽子發育好,個頭兒竄得快,就連那個東西也……
  
  想著想著他俊臉上浮現出邪色淫笑,滿腦子全是這些黃黃的色東西。
  
  客棧後院,朵朵捲著袖子為駱烈洗衣服,天氣冷、水也涼,小手都凍紅了,但,洗得卻很高興,絲毫不覺得降低身份做下人的活有何不對。
  
  「喝喝喝!啊啊啊!」駱烈劈劈劈、砍砍砍,時不時的加上腿腳飛踹狠踢。「砰、砰、砰,邦、邦、邦」四棵樹受他輪番轟炸面日全非,白白的樹肉大範圍裸露,樹汁滴滴噠噠流了一地,綠綠的、粘粘的。
  
  在駱烈眼裡四樹儼然成為朵朵的化身,怎麼砍怎麼舒暢、怎麼砍怎麼來勁。「喝喝喝!啊啊啊!」
  
  就在他砍得激狂之際,突然,一道旋風黑影疾烈衝來。森光陰閃,刀頭力刺。
  
  駱烈在岳人柏的偷襲教導下反應越來越快,森氣一來登時放棄與樹較勁,迅速回身將金刀橫於身前。
  
  「匡啷啷」金星暴閃,雙刃碰撞在一起的聲音極具力量的魅力。
  
  「小兔崽子,你不好好練功對著數洩什麼憤?」
  
  回來的蒼狼突襲不意,單手握刀施壓,狹長鳳眼深邃,迷魂似醉非醉。
  
  見人、聞言,駱烈破天荒紅了臉,朝豬肝色迸發。
  
  堅毅之眉揚桃,蒼狼用魅惑邪惡的嗓音調侃:「又被朵朵非禮了哪兒?」
  
  聽聽這話問的,太讓人遐想……
  
  「不許跟我提她!!!」駱烈火藥捅一下子便被點著,憤恨的力量竄遍全身,「呲啷啷」架開生父的鋼刀。
  
  蒼狼一現身,躺著的路青立即一點點坐起。注意看他的眼晴,閃過短暫的激盪。
  
  「火煉」駝著駱晶晶平穩落地,後屁股上趴著駱志敬口吐白沫、翻白眼。
  
  蒼狼從手中之刀便可覺出兒子力氣又漸長,唇角高翹,玩味、期待,「崽子,讓老子我驗收驗收你練習的成果。」說罷,不給他反應機會,揮刀進攻。
  
  對手從岳人柏換成生父!駱烈腦中警鈴大作,怠性不可!必須全身心投入!
  
  滑下麟背的駱晶晶還在笑,身體裡的激動細胞怕是短時間內消停不了。見父子二人忙著沒空理她,所幸將矛頭指向岳人柏與路青,「噠噠噠」跑到跟前將蒼狼的英勇事跡興奮的一一說道。
  
  洗完衣服的朵朵出棧便聽見駱晶晶的侃侃而談,「皇宮」二字立即吸引她注意力,湊身聽。
  
  一方驗收、一方講故事,客棧門前開了鍋……
  
  聽駱晶晶講述,路青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蒼狼。挑皇宮,這種事情天之下唯有他一人才做得出來。
  
  唇邊泛起一抹頗為頭痛的笑意,稍候,他的事就該來了。
  
  駱晶晶講述的口沫橫飛、眉飛色舞,講罷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岳人柏不行了,聽完蹲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眼淚一滴一滴往外滾。
  
  「朵朵,怎麼樣,你爹是不是很帥?」駱晶晶完全進入忘我狀態,滿肚子都是蒼狼英姿颯爽的模樣。
  
  駱志敬躺在地上無人理,只有「火煉」拿蹄子撥弄著玩兒,拿他當烙餅翻來翻去,時不時從鼻孔裡噴出戲謔之氣。
  
  「嗯嗯嗯,帥呆了!」朵朵點頭如搗蒜,駱晶晶跟他說蒼狼,而她腦海裡浮現的卻是駱烈。
  
  將駱烈的腦瓜「移花接木」到蒼狼脖子上,這樣一來,哈,挑皇宮的不就成了駱烈嗎!哈哈,好棒!好棒!
  
  「嗯嗯嗯!嗯嗯嗯!」駱晶晶不曉得她腦子裡的人換了,一個勁兒點頭,邊點邊扭,滿幅崇拜愛戀顯露。
  
  這廂說畢,另廂驗收也見結果。
  
  蒼狼的刀架在駱烈脖子上,神情不滿嘲諷,冷哼說道:「『御天七式』你就是這麼練的?還想認我嗎?」
  
  「當然想!」駱烈腥紅著眼晴大聲嘶吼,他的刀早脫手躺在好幾米遠之外的地方,在太陽光的反射下閃爍著不甘金光。
  
  「想就用這種態度練功?」蒼狼右眉揚至錄高,深邃的眼眸讓人捉膜不透,好似無底淚引人深陷。
  
  面對他這樣的眼神,駱烈渾身汗毛窄豎,彷彿被人剝了衣服般冷嗖。
  
  「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打不贏岳人柏,你認爹永遠無望!」說罷,蒼狼極其緩慢的收刀幻失,面上瞧不起的神色尤為明顯。
  
  被生父這般看待,駱烈心裡難受極了,雙拳在身體兩側握得「咯、咯、咯」作響,指關節攥得太緊泛白。
  
  此方不同於常的低氣壓令駱晶晶等靜下,目光都集中在蒼狼身上,目不轉睛。
  
  駱烈面部肌肉收縮抽搐厲害,第一次嘗到了被人忽視的滋味。
  
  蒼狼將眾人一一掃過,目光兜轉一圈後落在路青身上。
  
  路青與他對視,貫有的清雅之笑浮於面。
  
  鐵手一伸鉗住他下巴,蒼狼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從躺椅上提起。
  
  駱晶晶下意識秉息,乖乖,幹什麼要?
  
  蒼狼鉗著路青下巴左右微晃觀察他面色,觀罷改鉗為捏,將他下巴往起一抬使他仰起臉來。
  
  「恢復的不錯啊,面色紅潤,氣色絕佳。」嗓音半是理所應當,半是意有所指。
  
  「當然,我怕堡主扣工錢~~~」路青迎著他的目光,回答的輕鬆自如。
  
  「我怎麼捨得,還要漲。」蒼狼長指鬆開他下巴,繼而曖昧捨含有別意的輕刮他臉頰,越刮眼神越深沉。
  
  駱晶晶直覺得身上冷,若對象是無遙子她或許會吃醋不高興,但對象是路青就不一樣。總覺得他二人間……那種感覺怪怪的,似隱藏了什麼,又似……
  
  路青對蒼狼的感情不似主僕、不似兄弟、不似知已,更不似戀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環繞於心。
  
  「多謝堡主,求之不得~~~」路青笑彎眼晴,對於他的碰觸不排斥,不似岳人柏時拒絕明顯。
  
  蒼狼眉眼含笑,魅惑迷人,長指沿他臉頰向後滑去,扣住他後腦壓向自己。
  
  「我有沒有看錯,你幾時見著我這麼高興了?」性感唇瓣附在他耳旁低語,只用他二人聽得見的音量。
  
  路青睫毛微垂,低笑,同樣以只可二人聽見的音量回道:「堡主明知故問。」
  
  他二人說什麼其餘人不曉得,目光聚焦,就連拾刀的駱烈也立在不遠處瞅著。
  
  岳人柏的目光在蒼狼與路青間掃瞟,蒼狼變了,路青也變了,都不再是原先的人了……
  
  放開路青,蒼狼微回身看向趴在地被「火煉」玩兒的駱志敬,走去。
  
  見主子來了「火煉」即止「翻烙餅」。
  
  從地上拎起駱志敬脖領,蒼狼邁大步走入客棧,從朵朵面前經過時看了她一眼。
  
  朵朵內心一震,面上未表露。
  
  從他不經意間瞥來的眼神中她讀出了別意,何乎等著她做什麼。這感覺很微妙,很奇特。
  
  診斷完駱志敬無礙,路青跟著蒼狼行至三樓盡頭。
  
  蒼狼懶洋洋倚牆,眼皮半閡,內雙顯露。眼波流轉含醉帶電,朦朧奇妙,行雲流水不過如此。
  
  「路青,你的藥裡可有奪命於無形的?」嗓音中都透著一股子懶惰迷情。
  
  此言一出路青已曉得何意,「噗哧」一樂,如是回答:「沒有,但是我可以調配。」
  
  「很好,給你一日時間。無色、無味、無痕、慢性,用過之後仿若生命自然枯竭,做得到嗎?」
  
  「堡主,你的要求真是越來越高,一日的時間不覺得太短了嗎?」路青眼晴彎成月牙兒,彎得幾乎就要看不見,主子的霸道只增不減。
  
  「你這腦袋頂在脖子上是吃草的嗎?」蒼狼掃向他腦瓜頂,朦朧奇妙的鳳眸愈顯難以捉摸。
  
  「吃草?」路青故作驚訝張大眸,象徵性摸摸臉,摸摸頭。
  
  「一日給我做出來,否則我讓你往後的日子裡只能吃草。」說罷,蒼狼前傾身離開牆壁,丟給他一個邪氣凜然的野性眼神。
  
  路青立在盡頭凝望他遠去回房的背影,摸腦瓜的手放下改撫下巴,眼珠一邊轉動一邊離開盡頭。無色、無味、無痕、慢性,生命自然枯竭……吃草……嘖,值得挑戰~~~
  
  ◇
  
  傍晚,駱志敬幽幽轉醒,醒來的他不敢耽擱,爬起來穿好鞋朝門而去。
  
  駱晶晶剛巧推門入想看看他是否清醒,二人撞在一起,均愣。
  
  「晶晶,去讓老闆給我備輛馬車。」駱志敬率先從愣中回神,一邊朝外走一邊吩咐。
  
  「幹什麼去?」駱晶晶不解,到了用膳的時候怎他還外出?
  
  「當然回去製作雕像,皇家婚禮之物豈能敷衍!」
  
  「不差這一晚,明日再備車,現下天黑路不好走。」駱晶晶未想雕像,她考慮到的是父親的安危。
  
  「不行,我要回去,早回去早選料雕作。」駱晶晶搖頭,邁步。
  
  「爹,該用膳了。」駱晶晶跟在身後,想再說什麼,前方的父親卻忽停。
  
  蒼狼高大威猛的身軀橫在樓梯口嚇住駱志敬腳步,「吃頓飯很難為你嗎?」臉色一沉,聲音陰冷。
  
  聞此調駱志敬雙腿立即打顫,後背一緊,結結巴巴回道:「不不不、不難為!」
  
  「那就下來用膳!」蒼狼瞪,這一眼足矣令人肝膽具顫。
  
  「是是是!」駱志敬忙不跌點頭如搗蒜,乖乖跟在屁股後頭弓腰哈身。
  
  路晶晶掩嘴偷笑,還是女婿管用,瞪瞪眼便讓父親聽話留下。
  
  蒼狼走在前,駱志敬中間,駱晶晶最後,無任何異常。
  
  但,當蒼狼步下三樓與二樓交接處,駱晶晶仍在三樓未走下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當駱志敬腳踩著三樓與二樓交接處時突聞「咯嚓」一聲,緊接著腳下塌陷,他整個人便從塌出的洞中漏下,直墜一層。
  
  「爹——」駱晶晶大驚失措,忙收住腳留在樓梯上沒有下去。大洞離地只有兩梯之距,下意識扶住護欄。
  
  聞聲,蒼狼豁然回身,只見洞未見駱志敬。
  
  「砰」一聲肉響,「卡吧」兩聲脆響,「啊——」一聲淒慘痛嚎。
  
  「蒼狼,我爹!」駱晶晶聽著三音連在一起心頓揪,痛得她呼吸為之一窒。老天,爹怎麼樣了?!
  
  蒼狼裝得挺像,立即從樓上躍下。
  
  「啊——啊——」駱志敬殺豬般的叫聲響徹一層,上身在地上扭來扭去,雙手支愣著欲捂腿又不敢。腿腿腿,好痛!好痛!
  
  蒼狼蹲下身伸手拭探他傷勢,很好,雙腿均斷,這正是他要的結果!
  
  朵朵坐在膳桌前瞅瞅痛呼的駱志敬、再瞅瞅背身的蒼狼、再瞅瞅樓上的駱晶晶,摸摸鼻子,不關她的事,她不過是按照未來公公的意思做而已。
  
  駱烈斜眼瞅著摸鼻子的她,眼微瞇,心下有所瞭然。
  
  「朵朵!快去看看我爹——」駱晶晶心懸到嗓子眼,眼前蒼狼降落,飛快抱住他脖子讓她帶自己下去。
  
  朵朵上前檢查駱志敬,又是吃驚又是惋惜的說道:「娘,外公的兩條腿都斷了!」
  
  娘?外公?痛呼的駱志敬不叫了,瞪著眼晴左看朵朵、右看焦急駱晶晶。
  
  媽呀,駱烈才5歲,這麼早就成親了?!
  
  聞言,駱晶晶倒抽口氣,緊急催促,「快治,我爹他好痛!」
  
  經她一提醒,駱志敬的大腦又接收到雙腿劇痛,「啊啊啊——」二番慘叫。
  
  沒有耽擱,朵朵用白光化失他腿部衣料,露出來的腿流出不少血,小腿摔得厲害,骨頭穿透血肉翻出。
  
  難怪叫得像殺豬,不是沒有道理。
  
  「這這這……」朵朵瞅著骨頭抓耳撓腮,神情慌張。
  
  「這什麼這,快治啊!」駱晶晶急,急紅眼晴,淚花兒在眼眶裡打轉。
  
  「娘,我不會接骨,我沒接過啊!」朵朵慌,慌得真是那麼回事兒,雙手顫抖不曉得如何施法。
  
  此話一出路晶晶差點背過氣去,一邊對她講話一邊緊抓蒼狼手臂,「那怎麼辦?!」
  
  「朵朵,你把骨頭推回腿裡,剩下的我來。」路青適時抽插進一句。
  
  「哦,好,好好!」有了救兵好辦事,朵朵立即看向他感激點頭,眼神碰觸「傳情達意」,一切盡在不言中。
  
  「駱老闆,忍著點,推骨會很痛!」路青板起臉也煞是嚴肅正經,聲音中也少了些漫不經心。
  
  原本斷腿的駱志敬就又怕又痛,現又經他一「嚇」登時面色慘,還沒開始推骨已扯著脖子叫喚起來。
  
  蒼狼用手摀住駱晶晶眼晴,摟緊,附在她耳邊柔聲告誡,「捂上耳朵。」
  
  路晶晶顫抖著聽話捂耳,才捂好便聽見身後傳來父親淒歷體痛的叫聲。心縮、心顫、心痛,老天,這不是折磨為人女的她嗎!
  
  「岳城主,壓住駱老闆別讓他亂動。」路青將駱志敬按在地,按牢他雙臂。
  
  岳人柏陰陰一笑,顛兒著上前按住駱志敬兩條大腿。
  
  駱志敬痛得緊閉雙眼,壓根兒就沒看見這些人的小動作。
  
  「外公你忍忍,一會兒就好!」朵朵急柔並進言語,施法將他刺出的骨頭往血肉裡推。
  
  「駱老闆,閉上眼晴別想痛~~~」岳人柏這丫興災樂禍,敢情斷腿的不是他。
  
  「啊啊啊——啊啊啊——」駱志敬哪受得了軟生生而來的鑽心刺痛,閉著眼晴放開嗓門兒嘶喊。
  
  慘叫不到20秒,就沒動靜了。
  
  一沒聲駱晶晶立即撥開蒼狼的手朝身後看去,只見父親緊咬著嘴唇痛暈了,唇有血,他雙腿外刺的骨頭回歸腿內。
  
  「快,抬駱老闆上樓,輕點,一定要輕!」路青全全指令,邊說邊往搖上急步,跳過漏洞。
  
  岳人柏抱著駱志敬上半身,朵朵用法術托著他呆呆斷腿,二人「咚、咚、咚」快步上樓。
  
  駱晶晶也跟著往上跑,蒼狼後頭攬住她腰,帶著她三步兩步便追上了前頭的三人。
  
  一切都是這麼的快與急,緊湊的讓人沒時間去想別的!
  
  人都上樓了,唯駱烈仍坐在膳桌前。瞇眼望著亂糟糟的三樓,冷哼。真行,把事情安排得真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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