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死躲活躲還是沒能躲過!
風烈一旦得知小小的去處,便不會再讓她逃離。
公孫允堂帶她躲到山上也沒有用,風烈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找上門來了。當夜,公孫允堂決定,留宿華陽寺中。
日落西山,素食剛送上桌,門外的寺僧便被個個點住一動也不動。風烈帶著手下四人,堂而皇之的入內,只睜了公孫允堂一眼。
「那——那個——」。小小啞口,有些無措,想過千遍,終是會被他「逮」回去的。沒想到,是這樣的場面,除了自我解嘲之外,她還能說什麼。
「想必這位就是北皇了」。公孫允堂略顯蒼白的臉,浮上笑,起身一緝,雖非屆朝之上,卻也該守禮。
「相爺」。紅衣攔在前方,不善的盯著突然出一的不善之客。
「紅衣,退下,不得無禮」。
「主子」。
「退下」。
紅衣咬了咬牙,還是退了下去。風烈掃了他們主子倆一眼,再將視線移至小小身上,「你倒是走得挺遠」。
「呃——」。還不算遠,至少,還沒有遠到他找不到。
「公孫允堂,你私自將北國神女綁至西耀,是想兩國交惡抑或是瞧不起北國?」陰柔不帶情感的言語,讓公孫允堂身邊的紅衣又擋至前方。
公孫允堂再度將死忠的女護衛推開。
「北皇,這件事與西耀無關,全是公孫一手造成,小小姑娘亦是公孫私下請至西耀做客的,與西耀國無關」。
「對啊對啊」。小小一旁用力的點頭應和,「公孫大人說的沒有錯,跟西耀沒有關係的,而且,也是我自己願意來的」。最後一句,說得小聲。
「你還敢說」。蘊含怒意的身軀,抖然動彈,眨眼間,將小小扯了過來,扣住她的纖手,臉上的表情,足以將懂事的孩子嚇得做足三個月的惡夢,「將自己的女兒撇下,自願來到西耀,你到底想做什麼?」。
果然,他是找到雲依了。
「我才沒有把女兒撇下」,小小仍舊嘴硬,如若今日她不知公孫允堂的本意,怕會隨了風烈之意,不過——公孫允堂是個真漢子,能為了百姓做足一切。再說,兩國開戰,對誰都沒有好處,「我只不過是把雲依寄在霍家一段時間罷了,守些日子公孫大人會送我回去的,你說是不是啊,公孫大人?」說罷,猛朝公孫允堂眨眼。
無需多言,公孫允堂會意。
「小小姑娘說的是」。
是與不是,他有眼睛,豈會看不清,辯不明。不過,如今身處西耀國內,他身為北皇不便久留,「所有的帳,回去之後,一併的找你算」。大掌一鬆,轉而扣住小小的纖腰,「公孫允堂,這件事朕暫不追究,不過,朕不希望有下一次」。
提醒,亦是警告。
「可是,北皇——」。公孫允堂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小被帶走,只是——再多的言語亦是徒然,風烈一行,早就離了屋,不知所蹤。
……
一路上,小小不敢開口,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他渾身上下的怒意已經強烈到讓人三里之外就能感受到。
風烈帶的人不多,一行人已極速的速度返回北國。
各個關卡,早已打點妥當,如同公孫允堂進入北國時一般,來去自由的返回北國。小小亦是首次知曉,兩國的關卡,也不是全然的起作用,如若有心,這世間,怕是沒有什麼地方是進不去的。
哪怕是全然不同的國界。
過關卡,回北國,直接接了雲依反回皇城,不過,例外的多帶了一口拖油瓶——霍言。
風烈在隱忍,從西耀,到回北國,直至皇城,他都在隱忍。
直至回於皇宮,將她帶至龍神宮,他的滿腹怒火,逼了好幾個月的怒火終是爆發出來了。
「啊——」。
「你還敢叫」。陰著一張臉,讓人想要直接見閻王也不想見他,「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離開,對北國上下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她知道。
但是,她無法阻止,那不是她力所能及之事。
「風烈,我不會讓雲依一出生就承擔如此重的責任」,好痛,他真的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你不護著她,不愛著她,她還有我,我是她娘,我必須為她著想」。
手一伸,她被拎了起來。
「你這麼說什麼意思?」。藍眸,戾氣現。
「還要多說什麼嗎?」小小苦澀輕喃,「我不想把什麼事情都挑明了,那樣,只會讓難堪的人更加的難堪」。
「誰難堪」。他,開始咬牙了。
「不管是誰,那都不重要了,要怎麼罰隨便你,現在,請帶我去見雲依」。一入宮,他便讓燕青帶著霍言和雲依離開了,把她一個人揪到龍神宮裡來。眼前的男人太深沉,太不可測,她完全無法猜測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休想」。大掌一扣,小小頓失自由,「沒有把事情說清楚,你哪也不准去」。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再度將她甩回軟塌上。
力道不小,小小又摔疼了,一張小臉,全皺在了一起。
「說說說,你到底想要聽什麼嘛」。泥菩薩也是有脾氣的,他怎麼可以完全不把人當人看,真是氣死人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不該說的你也看到了,北國要神女沒有問題,我來,反正就是不准你動雲依,你要是敢在雲依十六歲之前賜封神女,我就帶著雲依再離開,這一次,我才不躲,直接到南國去」。哼——
氣死她了。
「你說什麼?」藍眸,瞇起,高大的身軀一屈,直接覆在她的頭頂,小小不自覺的抽了一口涼氣,老天——他該不會要打她吧。
身子往後一縮。
「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捏死你」。他氣得咬牙切齒,這世間,也唯有眼前不知死活的她敢這麼挑恤她的威嚴。
「你——你——你——」,小小臉色一陣蒼白,猛嚥口水,「天——天子犯法——與——與庶民同罪」。
「是嗎?」風烈語氣一挑高,扣住她微顫的下巴,「朕倒要瞧瞧,誰敢讓天子與庶民同罪」。
「嗚——你不是好皇帝」。
「那又如何」。
能如何?
放開她了。
風烈不但不放,還直接將她拉開,他坐在床上,而她,直接叭在他的腿上,而後——偌大的手掌,便不客氣的直接落在小小可憐的臀上。
第060章
他打她,蒲扇大的手掌毫不客氣的揮向她可憐的小屁屁,她驚呆了,也忘記出聲要抗議,粉臀上的疼痛傳來,好半晌之後,他停了手,扶她坐起來。
臀部傳來的痛楚,告訴她,不是做夢也不是幻覺。
他,風烈真的打了她。
反她當成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一樣,打她的屁股,老天——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人。小臉紅通通的,不知是因為氣紅的,還是因為羞紅的。
「痛——」。
「你也知道痛」,風烈冷哼,「你倒是一走乾淨了,可知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浪費了多少人力物力」。
小小不語,也不呼痛了,低著腦袋,不言不語。好吧——她心裡是盈滿了愧疚,的確是因為她和雲依的關係,浪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只是——她亦是迫不得已的,沒有人會喜歡四處奔波。
她更不喜歡。
「開口啊,不說話就沒事了?」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嘛。
「方小小——」。叫得真狠,他是恨不得咬她的肉吧。
「好嘛好嘛」。都怪她了,膽子小,「大不了,下次不走就是了,不過,我說過的話,你不要當作耳邊風,要是你做不到,我也不會尊守我的承諾」。她是個不起眼的人,不過——她也有自己的堅持,不會因為眼前的男人是萬人之上的北皇就委屈自己,連女兒的份一起。
「哼」。又是一聲冷哼。
這一次,換她纏著他了。
「風烈,不管怎麼做,結果都是一樣的不是嗎?我,抑或是雲依承起這個名,都沒有關係,如若真的有難,我不反對讓雲依出手,不過——這不是逼迫。雲依的天質,知道的人,並不多,為什麼要急於公開,她才不過是個小娃娃」。
風烈不語,只是盯著她,緊緊的。
唇,亦抿緊。
那雙藍眸,幽遠如海,那頭白髮,服貼在他的背上。紋風不動。
小小瞧了他一眼,立刻隱了聲。
他的樣子,又怪怪的了。
「該死的,這些話當初你怎麼不說出來?你的乖巧都是裝給人看的嗎?」暴怒,狂吼,小小嚇得直嚥口水。
有沒有搞錯嘛,她說了就有用嘛,怎麼之前沒有看到他聽她的話。
「我——」。
「該死的你——」。
她覺得自己就快死了,被他嚇死的。
「你幹什麼?」他的話,總算是說完了,小小有點眼花,怔怔的看著他,「醒來,誰准你睡下的」。
她才沒有睡,小小嘀咕著,但是,聲音好像有點小。
「方小小,你快起來——」。
「……」,連聲音都沒有了,她,睡死了,不——嚇昏了。
……
人的一生,可能不停的遇到意外。抑或是曲曲折折過後,又回到了原點。
即使邁上太多的步子,也仍在原地踏步。不過——走過,不會後悔,沒有走過,卻一心的嚮往,那是弱的表現。
小小只有自我安慰,她從龍神宮搬到神女殿,再搬到皇宮內的神殿,現在又回到龍神宮了,連同雲依和霍言,龍神宮很大,大得足以將他們都裝下。
她被禁足了,一個月,不准踏出龍神宮半步。
風烈一大早便去上朝去了,離去之前的那一眼,讓她現在心還踏得激烈,久久不肯平息。他瞪她,也在警告她。
唉——
「小小姑娘,你回來就好了」。挽月直到這個時候才敢說話,「自從小小姑娘離開之後,挽月一直自責至今,深怕小小姑娘和雲依小姐有個不測,挽月該跟在小小姑娘身邊照顧你和雲依小姐的」。
「挽月,你怎麼這麼說呢,這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怎會沒有」。挽月搖頭,臉上的自責之情,讓小小看得愧疚,「照顧小小姑娘和雲依小姐是挽月的責任,連主子都照顧不了,挽月真是該死」。能活到現在,已是皇上開恩。
「你不要這麼說嘛」。小小無措的拉住挽月的手,「對不起了,是我的錯,下一次要離開,一定叫上你好不好」。
什麼——
她還要走。
挽月失禮的張大了嘴。
「小小——姑娘」。
「你怎麼了?」小小眨著眼兒,不解挽月的表情,怎麼瞬間大變。
「沒有,沒有」。挽月搖頭,不自覺的,輕輕歎了一口氣。現在,她只能奢望皇上可以讓小小姑娘稍有改變,否則,吃苦的,可不只是小小姑娘和雲依小姐而已。
連同他們,也要一起焦急。
見無他事,小小才鬆了口氣,放開挽月的手,「我去看看雲依」。
龍神宮側殿,雲依住在這兒,霍言原不該住在龍神宮,不過——他不肯放開雲依,雲依也不識得太多的人,有這麼一個小哥哥肯陪她玩兒,陪她鬧,寵著她,她也不肯放,於是,他們便一起住了。
兩個小娃娃,側殿極大,讓人簡單的隔開,倒也不至於男女同處一室。他們雖是娃娃,不過,宮中的規矩,原就比外面要來得多。
「言少爺——」。一入側殿,便瞧見霍言正拉著雲依的手,在慢慢的學走路呢。雲依已經可以走得很穩了,不過——沒有人牽著,她一個人還是搖搖晃晃的。
霍言酷酷的轉頭看了小小一眼,「叫我名字就可以了,這裡又不是霍家」。
呃——
小傢伙對稱呼還有意見了。
「是是是,那就叫你霍言吧」。小小走近,盯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能告訴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嗎?」。
「你怎麼這麼笨」。霍言一點面子也不給,「雲依早就到了年齡了,我在這個時候,早就會自己一個人走路了」。
小小身子一僵,是——是嘛,雲依這個年齡,已經可以一個人走路了嗎?她怎麼不知道。
「你那個時候還小,你怎麼知道?」她小小聲的問。
「笨」。又是一個白眼,「我不知道,別人也會告訴我」。
「哦」。小小點頭,這麼說來,她還真是挺笨的,好吧,讓他罵兩句,反正不會痛。「我來我來」。她伸手,就要拉回女兒,「你自己都是個孩子,我來帶雲依學走路說話」。
「我來就好」。霍言死都不肯放手,一轉身,用背,對著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第061章
這一個月,過得很快,小小也不曾覺得自己被禁足,她對環境沒有什麼好挑的,這兒有吃有住,什麼都不需要擔心,如果不是風烈的態度與他的作法讓她有意見,基本上,在這兒住上一輩子,當個十足的米蟲,她也不會有太大的意見。
她不曾有當過娘親的前例,在她很小的時候,爹娘就去世了。到了方家之後,根本就沒有人拿她當孩子看。
只當她是未來的大人,就算是未來的,那也還是大人。
方家有的只是一個獨子,她來來往往也不過是在方家中,方老太太才不會花費心思教她這些東西。
當然,如果她有幸成為方老太太真正的兒媳時,那個時候,方老太大概就不會這麼吝嗇了。
沒有人教,她也不大懂,多大的孩子該做什麼,她只是一味的疼寵,雖然,有些意識,並不專精。
看來——
她有必要多花費心思研究這一方便的東西。
雲依學的學的很快,有霍言陪著,小丫頭也很開心。現在,不需要人扶著,已經可以自己搖搖晃晃的走路了。
雖搖晃著,卻不會倒地。
也會叫娘了,不過不會叫爹,因為沒有人教。
最先叫的是言哥哥——當然是霍言搞得鬼。
為此,小小還和霍言小吵了一架。
「她是我的女兒,當然先叫我娘啊」。
「才怪,她是我未來的妻子,又是我教的,當然該先叫我」。霍言簡直把雲依當成自個兒的,娘——老早可以丟得遠遠的東西。
有個這麼笨的娘,才不是雲依的福氣呢。
「你你你——」。她快氣死了,只差沒有兩眼一瞪,直接往西天極樂,「霍言,你不要太過份,我才不會把雲依嫁給你呢」。
她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一個小孩子當什麼真。
就算現在,他們感情很好,成親也是長大以後的事嘛。就算雲依以後會是霍家的人,她也是長輩哎。
當晚輩的可以這麼不尊重長輩的嗎?
「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霍言急了。
「我就是說話不算話怎麼了?」輪到她佔上風了,「你可別忘了,雲依就算以後要嫁給你,她也還是我的女兒」,怕了吧,這個可惡的小鬼頭。
霍言皺了皺眉。
「那你要怎麼樣嘛,叫都叫了」。
「……」,是啊,她又能怎麼樣呢。
所以啊,所有的不甘心,統統都得往自個兒的肚子裡吞,說再多也沒有用。反過來想想,也沒有什麼當了,至少,雲依多個人疼嘛。
「小小姑娘,你果然在這」。
「挽月,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聽說南國有人來找你,皇上派人來請」。
南國?
小小輕鎖眉頭,南國,她沒有親人了,就算是方家的人,也不可能出現在北國的。除此之外,南國還有什麼人需要來找她的?
「是誰?」。
「來人沒說,就是要小小姑娘快到龍騰殿去,那人,在那邊等著」。
「哦」。
心裡,游移不定,朝廷之事,就算她頂著北國神女的身份,也不可能來找她,有事,月龍還在。她不過是頂著名罷了。
而且是南國,能進入皇宮的人恐怕不多,連雷王風烈都不可能輕易的讓他入北國皇宮的。除非是——
對了,眼兒瞪大,心裡突然明亮。
南國之中,能光明正大入北國的人,也唯有南國的老國師。能讓風烈不反對,讓其入宮的,也唯有這位老人家了。
不過——
他來找她做什麼?
帶著凝思,小小跟在管事太監的身後,到了龍騰宮。大殿之上,不止是風烈和老國師,連滿朝文武也一個不少的全在這兒。
小小的頭,垂得更低了。
哪怕是頂著神女之名,她也不熟悉,習慣不了這樣的場面。
心裡不禁有些嘀咕,有事兒,為什麼不私下談嘛,幹嘛非得當著滿朝文武的面。
「皇上,小小姑娘到」。管事太監跪下。
小小也跟著跪下。
「嗯」。於龍座之下的風烈輕哼了一聲,「起來吧」。
「謝皇上」。這一句,小小跟著一起說了。
「小小姑娘,好久不見」。一側已然在坐的老國師,一臉滋祥的看著小小,那笑,能讓人放軟身心。
小小覺得沒有那麼緊張了。
巍峨神殿,滿朝文武,人人臉上的表情,皆是萬般嚴正。小小也不敢大意,孩子氣,恭恭敬敬一輯身,有禮的輕笑,「國師近來可好」。
「好好好」。老國師笑得直點頭。
輕笑一抹,小小抬頭,不得不直視龍座上灼視著她的男人。
「不知皇上喚小小來,有何吩咐」。
藍眸,從她的身上收回,探向一臉笑盈的老國師,「老國師你也不陌生,此次老國師特意從南國來尋你,有事要問你」。
有事要問她?
「什麼事?」。她可沒有識天知地的能耐。
「老夫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小姑娘可否與老夫回一趟南國」。笑臉彌勒說的是「回」而不是「去」。果然,龍座上的男人,臉色一沉,但是礙於尊重老國師,才沒有當場將人趕出去。
老國師饒是興趣的看了龍座上的男人一眼。
不管是風雷還是風烈,皆是他看著長大的。風烈本性不壞,不過是性格乖張了些。多年前的大變,讓他心性加劇,如今,性格大變。
一切,皆非他的錯。
有錯的是南國,是皇族,如若不是妃嬪間的爭寵鬥狠,不會在先皇與風烈娘親死了之後,一併的將他牽扯其中。
他身為南國國師,對此,責無旁怠。
即然錯了,便該認錯,就該補救償還。
他——
就是來償還這一切的。
身為國師,他不止信命,信來前世今生,更信福報仇怨。方小小便是風烈的福報,只不過——這福報,還需要些溫火,不然,難起啊。……
第062章
人的命數,天已早定,即便是能預知,先算的國師,亦無法完全扭轉即定的狀況。老國師此一行,猶豫了近一年,如今,終是有了行動。
在他謝下身上重擔之前,該解開風家兄弟倆心中的恩怨仇恨,天子乃真龍之座,天子之氣,籠罩百姓,越純越好,百姓的日子才能安樂,才會無憂。如若天子之氣遭染,那麼,百姓也會跟著,沉於一片黑暗之中。
當初造成如此局面的人,至今卻仍安然無漾。
上天自有公道。
如今,是該回報之時了。
「退朝」。
匆匆的,文武百官離開大殿,留下的,只有風烈,老國師以及小小,連同一旁的管事太監也不在場。
小小正襟危「站」,事情好像越來越詭異了,她不明白老國師要她幫什麼忙,更不明白風烈心裡在想些什麼。
她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為什麼就不能讓她的日子稍微好過一點呢。
「老國師有話請直說」。
「那老夫就不客氣了,老夫此次前來北國,是想請小小姑娘與老夫回一趟南國」。
「回南國?」輕聲嘀咕,「回南國要做什麼?該不會又開始下雨了吧?」聲音略微提高。南國本就屬於南方,南方多雨水,時不時的下幾場雨是再正常不過的。
只不過——
千萬不要像上一次那樣,連下三個月。
現在,她已經沒有那個能耐能夠求得雨停了,雲依還小,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那樣的能力。
「不是不是——」。老國師失笑不已,連連搖頭,「南國雖然有些小雨,倒不至於成災,此次請小小姑娘回一趟南國,是另有他事」。
他事?
她還有別的什麼用處嗎?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基本上,她認為自己是個沒有什麼用處的人,唯一可以發揮的都不需要了,她還能幹什麼?
「不行」。風烈淡淡開口,「老國師,小小是北國的神女,豈能冒然同你回南國」。
「有何不可」。老國師顯然不認為這是個理由,更不是個好借口,「小小不是同樣被帶到北國嗎?」輕言輕語,倒不是想要爭執,「烈皇,如若你真的不放心讓小小姑娘隨老夫回南國,不防與小小姑娘一同。如今兩國交戰之局僵持,不如就讓雙方的兵馬好好的歇一歇,要開打,往後有的是時間」。
真是輕描淡寫。
小小聽得直怔然,小嘴兒訝異的張得大大的。這還真是她所認識的老國師哦,呃——反正,她好像對老國師的認識也不是很深。
只是,他這個時候不是該勸勸風烈停戰的嗎?
以後沒有必要也不需要再開戰的吧。
「你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風烈的藍眸,危險的瞇了起來。坐在下方的老人,是他平生最尊敬的少數人中的一個,如果換了別人,他早就親自動手,將人拎出大殿之外,能丟多遠就丟多遠了。
老國師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烈皇,別急,這一次,老夫並不是純粹的以南國的國師身份來防」。神顏一正,「而是以南國先皇惜友的身份來請小小姑娘前往南國一趟」。
南北兩皇,平是親骨肉,又何苦相煎太急。
「人,朕是不會隨便讓人帶走的,如果真的有事,就在這裡說清楚」。
「風烈」。老國師不客氣的直呼他的名,「你還是一樣的固執,放心,小小姑娘的安全,老夫一定確保,這件事,如果要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你想說多久,就說多久」。沒有人趕時間。
老國師苦笑不已,要是能說,他還需要隱瞞的如此辛苦嗎?只怕才一開口,就真的被風烈直接丟出去了吧。
「老夫說不得,你就別為難老人家了,能撐起北國一片天,又何苦與一個老人家過不去呢」。語氣,好委屈,巴不得讓天下人都來同情。
「你是老人家嗎?」風烈冷哼一聲。
老國師當下扯了扯花白的胡,「你瞧瞧這不是老人家還能是什麼?」。
這一次,風烈哼得更響了,而且不屑。
「那麼你再瞧瞧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兩人,是不是比你更有資格稱為老人家」。老人家三個字,他說得咬牙切齒。
老國師在兩人身上掃了掃,頓時,有些洩氣,更多失笑,沒錯,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個白髮年經人在,他的頭髮還沒有風烈和小小來得雪白。
「好好好,老夫認服,不過——這一趟來,如果沒有將小小姑娘請回南國,老夫實在無顏再回去」。
「那就留在這裡」。
真爽快。
「風烈,捏指一算,老夫已年近百歲,能活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如若不在死前將所有該做之事做完,怕是走得不安心啊」。長長的一聲氣,歎得讓人氣酸。
的確,他是老了。
不過,神情還很好,身體也很健朗。
「老國師,你怎麼這麼說呢」。
「小小,老夫知道你心地善良,不過,人生人生,不由自己把握,該來之時,誰也阻止不了,你心裡,不會比老夫糊塗」。
小小不語,生老病死原就是人之常情,就算身上掛著國師之名,頂著國師之命亦同,不會有任何的區別。
風烈冷然盯著老國師好一會,不言不語,緊抿薄唇的模樣,有些許嚇人。
「當是老夫最後一次求你」。
「……」。
風烈仍是不言不語。
「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老夫死不冥目嗎?」
這苦肉計,用得真的很明顯。連小小都瞧得出來,卻無法說出任何反駁的話。風烈亦然,他從來就不是一個無情的人。
只是——
「該死」。只見他低咒一聲,「你最好別給我惹麻煩,否則,我扯下你這張老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063章
風烈帶著小小和雲依,隨同老國師入南國。老國師以性命保證,絕對不會讓他們出半點事,對於這一點,風烈倒是半信半凝。
小小卻是深信不凝。
在她的眼裡,老國師簡直就是萬能的。
他是真的能人,雖然月龍也很厲害,或許——她可以乘機去問問老國師,公孫允堂的命數如何,說不定可以改變也未定呢。
好好的一個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生命流失,那種心情,她無法體會,卻可以想像。
對南國,風烈早就沒有了感情。
每到一次,小小都可以感覺到,風烈身上的氣息變了。
他原就不是一個和善的人,只是到了南國,全身上下,就更不和善了。
小手,輕輕的握住風烈的大手,眼兒,凝上他的。
風烈回視,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呆著,什麼也不說。
不過——
小小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僵硬,已經然緩和了許多。
「風烈,你要不要抱抱雲依」,雲依已經會走路了,還會叫人,不過,還是沒有叫過他。風烈也全然的不在意,小小也就沒有什麼好教的了。「雲依快二歲了,你都還沒有好好的抱過她呢」。
藍眸,微微一閃。
眸中,可凝的閃過一抹愧色。
「有霍言霸佔著,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了」。語氣不善,沉聲道。
聞言,小小輕笑,如若不是有心聽著,還真的以為他不在意呢。
原來——
他是吃醋了呢。
「那是不同的」。她柔聲道,「你是你,言兒是言兒,你抱雲依和言兒抱她,是不一樣的,雲依還小,她還不會主動的纏上某一個人,如果你不散發一點點的善意,她可不敢接近你哦」。
「她有什麼不敢的」。聲音粗了些,「她可是下一任的神女,天生就比別人多一個心眼」。
「那也不是現在啊,現在她還什麼都不懂呢」。她失笑的搖頭。
「我去把雲依帶來好不好」。他們被安置在皇宮左側的國師府中,老國師正奔走打點一切。在老國師打點好之前,他們可以悠閒的過幾天。
「我跟你一起去」。他,酷酷的道。
小小再一次失笑。
……
霍言也陪著一塊來了,霍家的小少爺,現在倒已然成了未來的駙馬爺,不,這樣說還不正確。雲依不是公主,所以,他要當也只能當下一任神女的丈夫。
風烈的外表冷酷,心,亦是。只不過——並非整顆心都冷如冰。否則的話,小小不能安然到如今,他對老國師的態度早已說明了一切。
風烈還是喜歡雲依的,小小該安慰了。
二天後,老國師總算是打點妥了一切。
老國師來尋他們的時候,他們大小四人,正在院裡玩得開玩,霍言被風烈揪到一旁,讓他一個人可憐兮兮的在那兒蹲馬步。
霍言哪裡肯,打死都不肯把雲依出讓。
「我不要蹲馬步」。
「那就回霍家」。
「我才不回霍家,我要陪著雲依」,這小子,是著了雲依的魔了,或許,這就是之前月龍所提到關於雲依生命中的變數。
風烈冷哼一聲,不客氣的一把將霍言提了起來,藍眸之中的神情讓霍言瞪大了眼,「憑你,拿什麼來保護我的女兒」。
「我可以的——」。小傢伙還在嘴硬。
「如果不讓你再靠近雲依,你認為還有機會嗎?」藍眸一冷。
霍言的神情更難看了,只差沒有當場哭也來。
才八歲,卻意外的成熟,他明白眼前這個高高在上連爹都怕他三分的男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他不讓自己見雲依,就一定見不到了。
他不要。
一咬牙,霍言是真的霍出去了,「好,我練,但是,你要告訴我,要到什麼程度才足以保護雲依」。他可不笨,要是這個男人覺得他七老八十還不足以有能力保護雲依——當然,他才沒有那麼差勁呢,只是怕這個男人甩陰招罷了。
「等你過得了我這一關」。
「風烈」。小小在一旁聽得實在無法再靜坐了,他擺明著就是要欺負言兒嘛,「要打得過你,那可就有得等了,不如這樣,由我來評定,不一定要言兒十足十的有能耐,只要具備一部分能耐,就可以守護雲依你說怎麼樣?」唇,微微上揚,因他提知雲依是他的女兒而開懷萬分。
他的心結,似乎打開不少。
也不知,是誰的功勞。
「你幫著這個臭小子做什麼」。風烈滿的掃了她一眼,「雲依是我的女兒,我是你的——」。
「什麼?」她揚起頭,故作不解的問道。
「哼」。他不答,哼一聲,轉過頭。
霍言瞧準時機,開始反擊,「對啊,你是小小阿姨的丈夫嗎?才不是,你既然不是小小阿姨的丈夫,又怎麼會是小小阿姨女兒的父親呢」。最好是跟他斷絕關係,從此不相往來。
這麼個大男人,卻偏愛和他這樣的小孩子過不去。
還是北皇呢。
哼。
哼。
「你說什麼?」。藍眸一陰,霍言嚇得直往後退。
「我——我——我——」。一像不弱的口齒,有些結巴不清。
「再說一次,好讓我有足夠的理由捏死你」。
「小小阿姨」。好可怕,好可怕——霍言嚇得直躲進小小的懷裡,「嗚嗚,他要殺我了」。
「乖,不哭,不怕不怕,他只是嚇嚇你而已」。用力的瞪了風烈一眼,「你幹嘛跟個孩子過不去」。
「有哪個孩子像他這樣欠打的」。
「風烈」。
「哼」。
還哼,真是孩子氣十足。
「他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不是嗎?你是北皇,在你面前說實話也要挨打嗎?」。凝著他的藍眸,她,輕飄飄的飄過去一句。
風烈,怔然當場。
第064章
老國師,帶回來一個美艷婦人,連同風雷。
人言,人美如仙,心毒蛇蠍,夢妃,風雷的親生母親,便是這樣一個人。高傲冷然登高而睨下。
先皇在世,她用盡一切手段,結果,卻只是離先皇越來越遠。那個男人的一顆心,早就落在風烈親生母親的身上,再也收不回來。眼中,沒有他的後宮三千,沒有他的舊愛。有的,不過是那上部族女人而已。
她身上的高貴血緣被如此糟踐,她情何以堪。
所幸,唯一的兒子風雷,比風烈長上幾歲,她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這唯一兒子的身上,盡心盡力,費盡一切心思,甩盡一切心機,只是為了讓兒子能順利的登上皇位,成為南國的皇。
而今,她做到了,她的雷兒,是南國至高無上的領導者,是南國的皇帝。
沒有人可以超越他,風烈那個下等人,也不能。
「滾出去」。
看到夢妃,風烈的反應是嚇人的。不僅嚇到了小小,連老國師也不曾料到,他的氣息,瞬間佈滿了濃烈的戾氣,讓人心驚,讓人膽寒。
風雷雙眸一沉。
眼前的男人,讓他看到了多年前,那個滿手染血的風烈。
他會大開殺戒,不管站在他面前的是誰。
他的血是冷的,是無情的。他可以殺父殺母,更何況是與他全然沒有血緣關係的娘親。
「娘」。一步當先,兒擋在母前。
一切,都已經遲了。
風烈的神情越來越陰沉,藍眸,凝向一旁顯然有些失算的老國師,「這就是你所謂的事?你上北國,讓我們來此一趟為的就是這個惡毒的女人?」。
「風烈,你閉嘴,不准你這樣說我娘」。風雷咬牙。
他說什麼都好,就是不准他說娘。
「怎麼?」風烈冷哼一聲,薄唇,揚起一抹詭異的笑,「你心疼了?何不問問你那至親至愛,日日與佛的娘親是否夜夜惡夢」。
「不准你胡說」。
「胡說?」風烈向前一步。他恨這個女人,是這個女人造成了今天的後果。他以為他可以再等的,他以為他可以——事實證明,還是不可以,現在,他滿身都在叫囂著,殺了那個女人。「你倒是問問她,我是不是在胡說」。
夢妃表情還是一慣的怡然,高傲。
「你這個雜種有什麼資格跟本宮說話」。
「臉皮真夠厚的」。突地,風烈又看了國師一眼,「不知為何,我突然又想謝謝你了,這果真是你所說的,償還屬於我的一切,那麼,今天殺了她,我就當一切已經償還」。話落,掌出,快如閃電。
風雷接住了,卻接得狼狽,狠狠的倒退了好幾步。
連同他身後的娘親。
「風烈,風烈——」,小小慌張的霍言帶著雲依先回屋裡,上前用力的拉住風烈,「你不要衝動好不好,有什麼事,咱們可以慢慢說清楚,這麼多年,你都等過去了,不要再急於一時」。她可以體會他的忿怒。
他身上的氣息,她如同身受。
他是那麼的生氣,那麼的痛恨,那股恨意,足以毀天滅地。從認識他至今,小小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風烈。
她害怕。
怕他就此一再沉輪,回不到從來。
他儘管心冷,盡然淡漠,但是,至少,他還是個人,還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溫度的人。現在,她眼中看到,只是一個滿懷痛意的工具。
一個報仇的工具。
「風烈,今天老夫讓他們母子過來,亦是想要解清當年的一切,之後,你想怎麼樣,老夫都不會阻擋」。老國師開口,看到小小,他也看到了希望。
只有小小,可以讓風烈隱盡身上的戾氣。
「什麼都不用說,到如今,她還執迷不悟,如此惡母,怪不得有如此愚蠢的兒子」。冰冷的言語,像冰刀一樣,直射向風雷的心。
他不是一個沒有脾氣的男人。
但是——
他不能回擊,眼前的一切,有太多的迷霧,讓人看不清,在沒有清楚一切之前,他不能出手。
小小和老國師死拖活扯的,終於把風烈扯在廳裡,連同風雷母子。
雖坐著,卻好似坐在針上。
沒有一個人自在的。
老國師清了清嗓子,這樣的局面,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了來。當年發生的事情,他多多少少有些察覺,只是這麼多年來,他苦於沒有證劇。
一直以來,他都在觀察雷王與夢妃。
雷王有心為民,對一切一無所知。所有的矛頭直接指向夢妃,當年的一切,盡由一個如此柔弱的女人一手主導。
先皇愛極風烈之母,別的女人,早就進不了他的眼。
風烈從小就展露出過人的才能,先皇亦有心越過風雷,立風烈為太子,即位為皇。結果,一切便發生了。
夢妃設好了局,殺死先皇與風烈親生娘親,又讓人目睹,這一切是風烈所為。弒父弒母之罪,無從推脫。
一向心高氣傲的風烈,眼見父死母亡,凶性畢露,一時間,雙手染上無數鮮血,脫離南國。
一切不是他的錯,卻要由他來背負。
他何辜。
「不——不可能的,這些都是你編的謊話」。風雷顫抖的指著老國師,「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娘一心向佛,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會與不會,何不問問當事之人。
老國師的眼神,讓風雷僵了僵,他緩緩的轉頭緩緩的對上他娘平靜的臉孔,和淡然的眼神。一直以來,打從他有記憶開始,娘就是這個模樣,平淡,清靜,似乎與世無爭,她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絕對不可能的——
「雷兒,你不相信娘了嗎?」。
他相信,可是——
「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是的,他相信,但是——為什麼娘不否認,為什麼娘的表情還是如此的平靜,為什麼——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不是?」。
夢妃看著兒子,高高在上,無人可替的兒子,早就沒有什麼可擔心了,如今南國的天下是雷兒的。她是南國的太后,就算她承認了,又會如何。
天下,終是雷兒的。
「娘,都是為了你好」。一句話,道盡了一切。
第065章大結局
心寒!
做盡一切的夢妃,依然如舊,她的內心不曾有過半點的自責與愧疚,在她的眼裡,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
那些,都是別人的錯,與她何干。她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
她殺了那個負了她的男人與男人喜愛的女人,有何錯之有。她身為一個母親,讓自己的兒子得到天下,有何罪之有,不——她沒有罪。
她一點罪都沒有。
為什麼雷兒突然之間瘋狂了起來?為什麼雷兒突然之間跑得不見人影?丟下她不管。
「老國師,本宮要回去了」。淡淡的說了一句,她便起身離開。
風烈不言不語,也不動彈,直直的站在那兒,直直的望著早就空空的門庭。
風雷走了,夢妃也走了——
雙手,緊握成拳,青筋突起。他要殺了那個女人——
他發過誓,一定要殺了她。
「烈——」。小小心疼的抱著他,「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她用盡力氣,才將他壓回椅子上,「有話咱們可以好好說」。
「……」,他無語。
「我記得當初你提過的,要讓風雷後悔,要讓他看清楚他娘親的真面目,雖然過程不同,但是,結果仍然是如你所願的不是嗎?你是個好人,從頭到尾就沒有想要殺掉誰」。他不曾說過,只是要跟風雷做對。
與南國為敵,發誓要讓風雷不好過,要讓他好好瞧清楚,自己敬愛的娘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今——
一切都攤開,一切,似乎太過簡單的就解決了。
大手一探,用力的將她小小的身子,納入懷中,然後,緊緊的抱著。
用力之重,小小幾乎不能呼吸。
「不是——不是,這不是我要的」。
「風烈,要怪,就怪老夫」老國師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當初,如若不是礙於老夫的修行,早該看盡一切,事情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他,並不是一個盡責的國師。
至少——
此生此世,他仍有負風家。
他順從風神指示,卻並未接到風神傳奉的惡耗,或許,早在多年前,他的修為,便日落西山。如非有方小小的出現。
風烈不說,天底下,又有幾人知曉這事實的真相呢。
他原以為,方小小的出現,是為了風雷準備的。有神女在身邊,夢妃所做的一切,就算有報應,也不會報在風雷的身上。
他,有神女的保護。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神女最終守護的不是風雷,而是風烈。一切結果,一切顯示,都在在的告訴他,必須要將結果查明,讓該知情者,全數知情。
如今,他至少做到了這一點。
事實結果,無法公佈天下,事關南國國體,事關百姓安居,他身為國師,無法拿著南國百姓身家開玩笑。
這一事實,對風雷的打擊,如天大。
對百姓,亦然。
風烈什麼也沒說。
他的身體,在發抖。
小小知道,他心中的怒火,仍無法排除。
他——
仍無法釋懷。
這樣的狀況,他要如何釋懷,這樣的情形,他又要如何接受。
「風烈,老夫只能說,一切,都是天注定的,而你懷中的女人,是上天派來的救贖,她是你命定之人」。
藍眸微微抬頭,看向老國師。
「你說什麼?」聲音,還是聽起有些陰沉。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方小小的出現,才有了轉變,如今的局面,還了你的心願,南國,會有一段時間無主,這是就是所謂的報」。
「風雷死了嘛」。風烈冷哼一聲。
「他不會死,不過——以他的心情,你認為他還能繼續安然無事的坐在皇位上嗎?」以他對風雷的瞭然,不能。
風雷的心性,亦是剛硬的。
這件事,他會全然的攬在自己身上,接下來,他這個老頭子,還得負責去解除風雷的心結。
目前為止,南國還不會出現第二個皇。
風烈說是皇命,卻留定北國。
再與南國無關。
……
風雷失蹤了,南國國務,暫交大臣處理。
就在那一日,在國師府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也就在那一天,小小突然發現,自己沒了自由。如同霍言喜歡黏著雲依,風烈,也喜歡黏著他。除了必要之事之外,他不肯讓她離開他的懷抱。
「烈,明日咱們就要回北國了,讓我起來打點一下好不好是?」好無奈的語氣。
抱著她的男人,卻顯得理所當然極了。
這幾天,風烈帶著她和雲依去了他爹娘的墳前,有些事情,也已釋懷。不止是眼前發生的一切,更不僅僅是因為老國師的一翻話。
更重要的是,他懷中的小女人。
他的心,被恨意佔據,看不清眼前的幸福。以至於,她的離開,他的尋求,最終被歸咎於她是北國的神女,不能失去她而已。
事實不然——
他,想要擁有她。
她身上有讓他心靜的氣息。
他一直的排拒,得來的,不過是一直的心浮氣燥罷了。
如老國師所言,一切,皆有命定。
小小,是上天派來,屬於他的救贖。
是他的,為何他不能時時霸佔著。
「回北國之後,我馬上立你為後」。
什麼?
小小的嘴巴,張得大大的,表情鄂然的有些可笑,他——在開玩笑的吧。
「不要」,回過神來,她用力的搖頭。
「我才不要當什麼皇后呢,光一個神女就夠我受的了」。她是個平凡女子,扛不起此等重擔。
她不依,風烈的臉色往下一沉。
「你是我的女人」。
「那也不要當皇后啊」。
「不當皇后嗎?」唇,往上一扯,「那你好好的,為什麼要帶雲依離家出走,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他哼了兩聲,「當初我的確排拒,不想正你的名份,並非是為了其他,原本,我以為,這一生之中,不會有妻有子。結果,卻有了你,有了雲依」。意料之外的事,告訴他,世間一切,並非都能由他掌握手中。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我說了算」。
「你怎麼可以這麼惡霸」。
風烈輕笑,藍眸亦染上些許暖意,「這些,可全都是跟霍言學的,你有什麼意見,不如找他」。
什麼嘛——
小小噘著唇,輕推他的胸膛,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推給一個小孩子,他還好意思笑得這麼開心。
「有沒有名份,我已經不在意,真正讓我心傷的是你的態度」。她低眸,那裡的心情,失落,傷心,盈滿了心間。
才無措的想要逃離。
大掌,輕托起她的下巴,對上她的眼。
「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哼」。
「你不相信我?」藍眸一瞇,「你不是神女嗎?下次真的發生同樣的事情,不要離開,直接用你——雲依的也可以,來對付我,是我的錯,不該由你們來承擔」。尋找她們母女的日子,可不比她們好過到哪裡去。
「真的?」她的眼兒,發亮。
「真的」。她允諾。
……
十五年後
雲依十五歲,下面還有一個十歲的弟弟和一個八歲的妹妹。
再過三個月,她就要嫁給霍言了,在嫁到霍家之前,她還有事情要做呢。
「雲依,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健朗俊挺的年經人,霍言無奈的看著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小女人,「動手之前可要想清楚,要是父王發起怒來,不是常人能擋的」。
雲依白了未來夫婿一眼。
「你不要囉嗦了,人家自有分寸」。
「你的分寸與別人不同」。
「那是當然」。雲依回答得理所當然,「我不是尋常人嘛,怎麼能和尋常人一樣呢」。早在二年前,她就已經是新任的北國神女了呢。
只是——
她好像挺無用武之地的,除了祈禱,出去見見人之外,真的沒有別的用處。
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她要好好把握。
「把你心裡打的主意,全都丟掉」。霍言瞇了眼。
「才不要,娘說過的,我也可以」,出嫁之前,她要好好的擺父親一道,誰讓他在她還不懂事的時候不理她,她可是很會記仇的哦。
巧手一翻,再合十,口中唸唸有詞。
好半晌之後,才睜開了眼。
霍言無奈的輕歎。
她要做的事,他永遠都攔不住。
雲依一把拉住霍言的手就往外跑。
「雲依,我們要去哪?」。
「當然是逃命了」。
逃命。
老天——
她到底做了什麼?
後來,霍言才知道,她盡用天賦送了個美女給正在午睡的風烈,美女嬌柔的趴在他健壯的胸堂上,沉睡意識不清的風烈,以為是小小,便擁在懷裡。
小小正好看到這一幕。
至於——後果如何,光是從龍神宮裡傳來的咆哮聲就知道,大婚之前,他們夫婦是不能回皇宮了。
……
(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