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貓小貓 -【臥底皇后】《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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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q.jia 發表於 2012-7-12 04:27 P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2 08:56 PM 編輯

第29章 王府突變
  
  汐月那夜一路淋雨回府後便一直發燒,已經整整三日了,仍是臥床不起,將府上二老和那三個哥哥給急得天天四處尋醫問藥的。
  
  瑤瑤天天來看她,要走那日來兩人聊了整整一下午,瑤瑤還答應她明年夏天就把夫婿和孩子都帶到洛城來給她瞧瞧呢。
  
  汐月懶懶地倚在床頭,自己摸了摸額頭,還是有點燙的,這回怎麼就病了那麼久都沒好呢?爹爹都差點將宮裡的太醫找了來了。
  
  「小姐!小姐!」是青衣和紅衣的聲音!
  
  汐月心中一驚,紅衣向來不會如此大喊大叫的,出了什麼事了!?
  
  「怎麼回事?」汐月直起身子來,突然一陣暈眩感當頭襲來。
  
  「小姐,皇上龍顏大怒,將老爺打入天牢了!」青衣一臉慌張,紅衣亦是緊繃著臉替汐月披上了外袍。
  
  「怎麼會這樣?!」汐月大驚,爹爹昨夜才哄著她喝藥呢,今早怎麼就……
  
  「我也不知道,夫人和幾個少爺們都在大廳裡商議著呢!」青衣急得都快哭了。
  
  「扶我過去,快!」汐月心中不安,隱隱不知定是軒王一事了,連忙下床來,卻又是跌坐了回去,一陣暈眩當頭襲來。
  
  「小姐,你還是先歇著吧,我去打聽,有什麼事立馬就回來告訴你!」紅衣一臉焦慮,小姐這身子根本就不能下床。
  
  「你趕緊去……任何事都立馬來報!」汐月說著便倚了下來,輕輕拍著胸口,雙眸緊閉,青衣見了連忙倒了杯茶來,道:「小姐,先喝口茶,別急壞了身子!」
  
  汐月卻是動也不動,青衣小心翼翼地侯著,沒敢說話。
  
  良久,汐月才緩緩睜開眼睛來,將衣帶扣好,站了起來,道:「扶我過去吧。」
  
  「可是,小姐……」青衣見小姐這麼虛弱,遲疑了。
  
  「還愣著幹嘛?」汐月瞪了青衣一眼,便逕自走了出去。
  
  青衣連忙跟上,心中忐忑,小姐認真了,每回認真起來,她和紅衣都只得惟命是從的。
  
  不一會兒,大廳便到了,慕容夫人見汐月來了,連忙起身將扶了過去,坐在軟塌上。
  
  「你這丫頭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好好待在房裡,回頭你爹爹回來了,又要擔心!」慕容夫人寵溺地責罵著,朝那三個少爺使了個眼色。
  
  汐月卻是急了,「娘!你這麼大的事,你還要瞞我!父親究竟怎麼了,好端端地怎麼打入了天牢!」
  
  慕容夫人瞪了青衣和紅衣一眼,正想開口,大少爺卻是一臉憂慮,道:「娘,也該讓汐月知道了,這一劫怕是整個慕容府都逃不過的!」
  
  「到底出了什麼事啦!爹爹怎麼了!」汐月急得眼淚快掉出來了,都這時候來母親還這般護著她。
  
  「汐月,皇上查出了刺殺軒王的幕後主使是你爹爹,當朝大怒,將你父親押入了天牢,怕是聖旨一會就會到的。」慕容夫人說著,眼淚也禁不住流了出來,這事昨日就有動靜了,只是瞞著汐月罷了。
  
  「怎麼可能!這簡直就是誣陷!軒王呢,我們找軒王去!」汐月激動地站了起來,又是一股暈眩逼地她退了幾步。
  
  慕容夫人連忙扶著她坐了下來,無奈地歎息。
  
  「汐月,這根本就是陰謀!前陣子盛傳軒王同爹爹私交很密有謀位之嫌,現在卻又查的了爹爹謀害軒王一事,那被捕的刺客就是一口咬定了爹爹是兇手,居然還有爹爹的信函為證,這事證據確鑿天衣無縫,若是軒王過分干涉了,豈不證實了之前那結黨謀位的謠言!」慕容翌晨說著便渾身無力的坐了下來。
  
  「得確,軒王怕是有心也無力,何況東宮這一計天衣無縫,就連爹爹的筆跡他們亦是模仿的一模一樣!」大少爺慕容嘯一猜便知這事是東宮所為,否則刑部怎麼會這麼快就查出了一切罪證來呢?
  
  汐月方要開口,門外便傳來了通報了,「李公公到!」
  
  眾人皆驚,沒想到會這麼快!
  
  唯有慕容夫人一臉鎮定決然,孩子們都沒想到,她卻是料到了,就算是軒王出面力保慕容府亦是徒然,上一回謀位一事,不只是東宮,就連皇上亦是警覺了,怕是皇上不會給慕容府機會查清楚的!相公一生從不結黨,跟朝中任何大臣皆是泛泛之交,本就打算過幾年隱退了,沒想到倒頭來還是躲不過這一劫。
  
  李公公帶來了兩道聖旨,一道是慕容信收買刺客謀害軒王,大逆不道,凌遲處死於天牢,第二道大意是令刑部抄了慕容府,沒收所有府邸田畝,男丁發配邊疆,女子貶為官妓。
  
  眾人聽聞第一道聖旨,皆是沒回過神來,而第二道聖旨剛宣讀完,慕容夫人卻是一頭撞向了一旁的紅木大柱子。
  
  「娘!不要!不可以!」汐月第一個奔了過去,扶起慕容夫人來,眼淚一顆一顆地掉了下來,雙手沾滿了鮮血,顫抖不已。
  
  三個少爺同一旁的丫鬟奴才亦是一下子圍了過去。
  
  「母親!……」
  
  「夫人!……」
  
  慕容夫人額上的血流不止,卻是無奈地笑著,道:「娘護不了你們……只能隨你們爹爹去了……」慕容夫人的話音漸落。
  
  汐月大哭起來,「娘…嗚嗚……娘……」
  
  「汐月,娘和爹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汐月你要……」話語未落,握緊汐月的手卻頓時鬆開來,頹然滑了下去。
  
  「娘,不要!」汐月大叫一聲,心中大慟,竟直直地向後傾倒暈了過去。



第30章 如此無助
  
  床上的人兒滿臉的淚水縱橫,雙眸緊緊閉著,原本還是安安靜靜的,此時卻是大叫了起來,小臉上儘是悲慟。
  
  「爹爹……娘親……不要走!不可以!……爹爹……娘親……」
  
  「嗚嗚……是汐月不好,都是汐月的錯……嗚嗚,爹爹,娘親……」
  
  突然,一盆冷水潑了下來,隨即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把她拉起來!」
  
  說話者正是醉青樓的老鴇陳媽媽,這醉青樓原本是洛城的第一大青樓,後來被醉紅樓搶了好些生意,醉紅樓不收官妓,因而朝廷的罪臣之女不是送到宮裡去便是送到這裡來的。
  
  「媽媽,這可是慕容汐月啊!嘖嘖嘖,那麼個大小姐竟也淪落為官妓,怕是好些人等著收拾她呢!」一狐媚的女子走了過來,瞧了床上那人一眼,輕笑起來。
  
  「還不給我拉起來!」陳媽媽瞪了一旁兩個大漢一眼,怒聲喊到,這陳媽媽的脾氣可是圈子裡有名的。
  
  兩大漢連忙將滿眼空洞的汐月拉了起來,押到陳媽媽跟前來。
  
  「慕容汐月,呵呵,這名字不錯,以後就用汐月這名了!」陳媽媽說著用力攫起汐月的下頷來,細細地打量她那精緻卻蒼白無比的小臉來。
  
  一旁那狐媚的女子亦是靠了過來,道:「還真是美人胚子,媽媽,咱也學那醉紅樓弄個什麼花魁樓的,就讓她撐著檯面!」
  
  那陳媽媽一聽那「醉紅樓」三字便是大怒,道:「你閒著沒事做嗎?還不給我出去陪客人!」
  
  那狐媚女子連忙退了好幾步,又看了看汐月,這才退了下去。
  
  汐月原本那空洞的眸子此時卻是瞬間凌厲起來,這是青樓,這陳媽媽她當然知道的!她到底昏睡了多久了!
  
  「丫頭,你才來第一天找你的人就排成了隊了,呵呵,別怪媽媽狠心,進了這醉青樓,就不再是什麼嬌小姐了,即使是病著也地給我接客去!」陳媽媽撫在汐月額頭手猛地用力便將她推倒在地了。
  
  「啊……」汐月吃痛地大叫了一聲,雙手被緊緊粗繩捆著,她根本掙脫不來。
  
  「陳媽媽,你放了我,要多少銀兩我都給!」臉上淚水未乾,心中雖是驚恐,卻一臉鎮定,青樓要的不過是銀子罷了,這行她最懂的。
  
  「多少銀子?呵呵,你以為你還是慕容小姐嗎?慕容府已經被封了!你唯一有的就剩下身子這身衣裳和髮髻上那幾根珠釵了,呵呵,有位大爺可是出了萬兩銀子的,你付得起嗎?」陳媽媽一臉蔑笑。
  
  「只要你放了我,我定是將十倍奉上!」汐月一臉認真,掙扎著站了起來,瞥了一眼一旁那兩大漢一眼,心中戒備起來,功夫底子她當然是有的,只是以她現在的體力,要應對這兩大漢估計不那麼容易了。
  
  「哈哈,得了吧,我可沒閒工夫跟你廢話!」陳媽媽也站了起來,對一旁的老媽子道:「檢查下,再給她換身衣裳,送那大爺房裡去!」多少小姐到她這裡來都說過這樣的話,她才不會輕易相信!
  
  那客官可是頭一個就來付了一大筆銀兩,陳媽媽才不認他是什麼名流雅士或是風流公子,才不管官妓不官妓,她只認銀子,誰的銀子多誰就先得。
  
  「陳媽媽,你等等…陳媽媽…」任憑汐月叫喊,無奈那陳媽媽卻都回頭地走了出去。
  
  汐月想上前卻被那兩大漢給擋了回來,妓院的規矩她最清楚不過的了,難道真該落魄至此?
  
  不過一天的時間,慕容府便這般慘淡收場,那百般寵愛她的爹爹和娘親說走就走了,只是這一切卻都是從漣瑾宴請那一夜開始,這一切的一切皆是因為她那夜醉酒失言的一句話開始,若非如此,爹爹一向不爭,東宮怎麼會把矛頭指向慕容府呢?若非如此,皇上怎麼有借口封了慕容府呢?娘親死前都還放心不下她,她有何值得娘親放心不下的呢?
  
  都是她的錯,全部都是她的錯!活該她被買到這醉青樓來!
  
  一旁那老媽子走了過來,看著汐月那一臉凝重,卻是狠狠將她拽了過來,厲聲道:「丫頭,進了醉青樓就逃不了的了,你還可要安安分分地讓我檢一遍,否則是沒好果子吃的!」
  
  汐月一聽卻是猛地甩開那老媽子的手,一個轉身跑到了一旁去,怒聲道:「你想都別想!」
  
  那老媽子卻是冷笑了一聲,狠狠拍了案幾,一旁那兩大漢便緩緩逼近了。
  
  「臭丫頭,老身已經警告過你了!」陳媽媽那兩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兩小廝立馬把汐月噙住,將手上那粗繩解開來。
  
  汐月一被解開,雙臂便立馬順勢朝那兩小廝劈了過去,不待他們回過神便又是一腿踢了過去,瞥了一眼一旁的窗戶,立馬騰空躍起,十四歲那年在孤兒院被挑中,便被送到荒島上特訓了整整兩年,雖沒了那些現代化的工具,不能飛簷走壁,這兩下子卻還是有的,只是礙著慕容府小姐的身份不輕易顯露罷了。
  
  那老媽子連連退了好幾步,急著大喊:「快快快,別讓她逃了。」沒想到這大小姐還有功夫,而那兩大漢卻早已回過神來,亦是躍起扯住汐月的雙腿將她拉了回來。
  
  汐月雙手抓住橫樑,正想翻身甩開那兩人,一陣暈眩卻有突然當頭襲來,而就在這時,一大漢猛地將她扯了下來,順勢點了她的穴道!
  
  汐月頓時大驚,拚命想動卻掙扎不了一絲一毫。
  
  「呵呵,臭丫頭,有本事你就再掙扎啊!」那老媽子這才一臉輕蔑地走了過來,凡是不安分的姑娘,她都是用這招數對付的,若是再不聽話,就是不解開穴道直接送客人房裡去的。
  
  「滾開!你敢動我試試看!我……放開我!……」汐月根本就沒料想到會有點穴這一事,任憑那兩大漢將她扳直來,動都不能動,心中不住驚恐了起來,醉青樓的驗身她聽說過的。
  
  那老媽子根本不顧汐月的叫喊,多少姑娘都是這般過來的,冷笑地走了過去,攫起汐月的下巴來,冷哼一聲,隨即卻是將她衣帶拉開,將衣裳一件一件剝去……
  
  那兩大漢相互看了一眼,都是猥瑣地偷笑了起來,眼中欲求藏都藏不住,只是被那老媽子瞪了一眼,卻不得不轉過身去。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要多少銀子我都給!醉紅樓的老闆就是我!要多少銀子我統統都給,你們開開我……」汐月終於是慌了,忍不住怒聲大喊,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越來越少,嘴角卻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那老鴇根本就不理睬她,只當她胡言亂語,手依舊沒有停下,而一旁那兩個大漢卻是時不時偷偷回過頭來,一臉令人厭惡的猥瑣。
  
  最後那絲白的肚兜退去,終於是一絲不掛,汐月嗓子沙啞,暈眩之感不斷傳來,心一狠,索性也不叫喊了,緊緊閉上了雙眸,不過是驗身嘛,有何了不起的?
  
  只是,雖然心中一直說服著自己,那雙眸閉上的瞬間,眼角的淚卻是瞬間無聲地滑落,那熟悉的恐懼無助感當頭襲來,輕而易舉地打破了她的冷靜與鎮定。
  
  一身的赤裸,嬌小的身子玲瓏有致,那老媽子細細端詳起來,心中驚顫,她驗過好些個嬌小姐了,都沒見過這般美的身子,膚光勝雪,毫無一絲瑕疵,羊脂玉還要純白無暇,溫軟晶瑩。
  
  那老媽子退了幾步,細細打量起汐月那閉合的雙腿,糙的大手又是撫上她那白潔的脊背,一路而下。
  
  汐月驟然睜大了眸子,驚得開口想喊叫,竟喊不出聲來,亦是一點兒也動彈不得,眼淚早已忍不住,大顆大顆的滾落,何時,亦是有這般記憶,無助得任人凌辱。
  
  那老媽子頓時沉下臉來,厲聲道:「竟然不是處子之身!你倒真是名副其實是洛城裡最不守婦道的大小姐啊!」
  
  汐月驟然緊閉了雙眸,狠狠地咬著唇瓣,淚沿著臉頰氾濫不已,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那日清晨的凌徹那燦爛的笑,他說他要娶她。
  
  那個男人知道她非處子之身,他還有娶她!?
  
  他現在在哪裡呢?
  
  還沒待汐月緩過神來,那老媽子卻是貼近而後聞了聞體味,隨即雙手繞過汐月身前,在那玉峰上輕輕一捏。
  
  「啊……走開!」汐月這才大叫出聲,竟是衝破了穴道,一下子退到了牆腳,雙臂環抱著自己,窩在角落裡,渾身不住地顫抖起來,眼淚氾濫,蒼白的雙唇亦是顫抖不已,「求求你,不要了……嗚嗚……不要了……」
  
  兩大漢立馬回過頭來,卻被那老媽子喝住,道:「你倆外面侯著!」見汐月那模樣,她便知道她掙扎不久的了,多少姑娘最後都是這般妥協了的!
  
  那兩大漢的目光依舊流連在她身上,見老媽子變臉了,才依依不捨地走了出去。
  
  那老媽子又是打量了好一番,才道:「錯不了了,這叫聲得確不是處子!十萬兩銀子要你這破鞋一夜,哼!今夜你自己跟那大爺交待吧!」說著便這才將擱在案几上的衣裙拿起,朝汐月走去。
  
  而汐月此時已經是完全沒有了無反應,雙眸帶著淚,卻是迷離不已,任憑那老媽子將她拉了起來,替她一一穿上衣裙。
  
  不一會兒便換上了一身入骨的衣裙,低低的大紅抹胸,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輕羅紗裙,難掩一雙勻稱的秀腿。
  
  「呵呵,這麼快就學乖了,你倒是識相!」那陳媽媽見汐月沒有反抗,以為她是同以前那些姑娘那般認命了,便將她拉到銅鏡前坐了下來,著了淡淡的妝。
  
  素顏如蓮,肩上鬆散的數著長髮,鬢髮低垂斜,天姿絕色,麗質天成,只是那一雙盈著淚的大眼睛卻是無比的空洞,老媽子已經說了好幾次那大爺的名字了,而她卻依舊無動於衷。
  
  那老媽子又打量了一番,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汐月,我這就帶你過去,這可是你第一回見客可要老實點,最好是把那大爺伺候高興了,不計較這處子一事,否則事後陳媽媽可不會給你好果子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2 04:31 P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2 08:56 PM 編輯

第31章 百般欺凌
  
  汐月被那老媽子牽著進了一間極為寬敞的屋子,那老媽子看了裡屋瞧了一眼,大聲道:「大爺,人已經送到了。」
  
  裡頭傳來幾聲輕咳,那老媽子曖昧地笑了笑,道:「那老身這就告退了。」說著又看了汐月一眼,這才退了出去。
  
  咿呀的關門聲一落,裡屋那人便踱步而出,個頭不高,面容黝黑,下頜一顆黑痣很是惹人注意,不是別人,正是那欺世盜名的虛偽小人杜一鳴!
  
  「嘿嘿,慕容汐月,當初被你逃了,今日我看你如何逃!」杜一鳴說著便冷不防地將汐月攔腰抱起,一臉猥瑣奸笑。
  
  汐月卻絲毫都沒有掙扎,面容呆滯,雙眸無光,任何杜一鳴狠狠摔到那大紅羅幔帳的大床上去。
  
  「怎麼,這麼快學乖了啊?也對,慕容府已經被封了,你現在也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呵呵,就讓本大爺先嘗嘗鮮!」杜一鳴說罷冷哼一聲,卻是用力一扯,滋的一聲,汐月那身下那輕羅紗裙便瞬間被撕裂,一雙白皙而勻稱無比的繡腿一下子裸露而出。
  
  杜一鳴看得癡迷,大手順著那小巧的腳踝一路摸索而上,口中讚歎不已。
  
  那黝黑粗糙的大手來到汐月身上,又是奮力一扯,那紅色抹胸一下子掉落,只剩一方小巧肚兜,根本掩蓋不了無限春光。
  
  「啊!……走開!」汐月似乎這才清醒過了,猛地狠狠一把推開欺在身上的人,抓起絲被來裹緊身子,眸子裡不再是空洞,卻是滿滿的恐慌。
  
  竟然是這個令人作惡的禽獸!三年前,他對她下了迷藥,若不是青衣發現得早,她險些就被凌辱了,無奈掌握不了證據,亦是不想讓爹爹和娘親擔心,她只能惡整他一番,現在,又是他!汐月心中亦是驚恐亦是憤懣,正想下床,卻是被那暈眩感逼的坐了回去。
  
  杜一鳴卻早已從地上爬了起來,冷哼了一聲,道:「怎麼,要反抗了啊?」
  
  「滾開!」汐月近乎是怒吼,身子卻是不住地顫抖起來!只是暈眩感卻是一陣陣地湧來,讓她坐都坐不住。本就發著高燒,經這麼一折騰早已經是精疲力盡了。
  
  「滾開?你以為你是誰啊?慕容府的嬌小姐嗎?呵呵,你現在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大爺我可是花了十萬兩銀子,嘿嘿,今夜你就好好還給我吧!」杜一鳴說罷便猥瑣地笑了起來,慢慢逼近。
  
  汐月扯著絲被護著身子,一腳狠狠揣了過去,無奈只是將那杜一鳴踢下床去而已,上一回他對她下藥,她反抗不了,這一回卻是自己渾身無力。
  
  「賤人!你倒是還會兩下子啊!呵呵。」杜一鳴爬了起來,一臉戒備卻依舊向汐月逼去。
  
  汐月一陣暈眩,險些倒身下去,只得裹緊絲被,被逼著退到床內,已經無路可退了,一臉煞白,連那蒼白的薄唇亦是控制不住顫抖了起來。
  
  「杜一鳴…我給你五十萬兩…你放了我!」汐月極力的壓制住驚恐,聲音卻仍舊在顫抖。
  
  「呵呵,別說你現在沒有五十萬兩,就算有,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慕容汐月,上一回本大爺可是遺憾至今啊!」杜一鳴又是冷哼了一聲,便欺身而上,將汐月壓住,挨著汐月那白皙的頸脖急不可耐的親吻起來。
  
  「走開!禽獸!……不要!」汐月激烈掙扎起來,拚命地捶打尖叫地。
  
  「放開我!禽獸!走開……」任憑她如何撕扯,如何捶打,僅剩的那點力道卻是撼動不了那身上那人絲毫,而一身絲被已經被完全扯開了。
  
  杜一鳴大手一路探下,汐月又是猛地翻滾起來,突然摸到了髮髻上那蝴蝶釵,連忙拔了下來,狠狠朝杜一鳴背上刺了進去,拔了出來狠狠再次扎進去。
  
  「啊!賤人!」杜一鳴一下子反肘抓住了汐月那纖細的胳膊,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怒聲道:「賤人!你敢動手!看我怎麼收拾你!」
  
  話音一落卻是粗魯地將汐月拖了下來,揪著她的頭髮,狠狠朝地上摔下去。
  
  「啊啊啊……」
  
  汐月痛的大叫,陣陣暈眩再次襲來,卻依舊緊緊握著那蝴蝶釵,逼著自己清醒,血絲順著顫抖的唇角緩緩流了出來,而額頭上已經是鮮血淋漓。
  
  杜一鳴臉上閃過一絲凶狠,又一次揪起汐月的頭髮,逼著她抬起頭來看這他。
  
  「賤人!你想玩是不,老子就……」
  
  話音還未落,隨即一聲慘叫,退了好幾步跌坐在地,那猥瑣的眉眼全部糾結在一起,而下身處,汐月那跟紫玉蝴蝶釵正微微顫顫地立著。
  
  汐月連連嬌喘不已,退了幾步,環抱著自己,坐了下來,一身是已經皆是磕磕碰碰的傷,額頭上的血仍舊流著,身上只剩一件褻褲和那殘缺的肚兜,胸口劇烈起伏著,滿眼的驚恐與戒備,盯著著那杜一鳴看,整個腦袋都昏昏沉沉的,嬌小的身子已經一絲力氣也沒有了。
  
  現在,終是明白,有再多的錢財那又何用?那老媽子不買她的賬,這杜一鳴亦是不理睬,此時多麼希望有個人在,有個人能擁入懷,讓她放開這一身戒備好好睡一覺。無力無助,一身的疲倦,好累好累。
  
  凌徹,為何腦海中浮現的是他那狹長而又邪魅的眸子呢?
  
  他會來嗎?慕容府沒了,他還會笑著說要娶她嗎?
  
  「賤人!你這個賤人!」杜一鳴咬著牙將那蝴蝶釵拔下,好一會兒才站了起來,向汐月這邊踱了過來。
  
  「啊啊……走開!」汐月一慌,沒想到杜一鳴還能起來,慌張地連連後退,被逼到了牆邊,無路可逃。
  
  杜一鳴臉色一沉,握緊那蝴蝶釵便想汐月胸口處刺去。
  
  汐月大叫一聲,雙眸緊閉……
  
  只是,良久都沒有疼痛的感覺,四周似乎一片寂靜。
  
  緩緩地睜開那不安的眸子,卻見杜一鳴手上身上臉上儘是蝶形的金鏢,七竅流血,似乎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一臉的錯愕。
  
  汐月小心翼翼地輕輕一推,杜一鳴便應聲倒下,而身後那人,一襲潔淨白色錦服,髮絲高束,面容如雕,俊朗的眉頭緊緊蹙著,那一雙狹長的雙眸不見平日裡的笑意,卻是,怒意滔天,陰鷙地可怕。
  
  「嗚嗚……凌徹……」汐月那顫抖的雙唇微微開啟,只是才喚了他的名字,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凌徹連忙將她扶住,脫下那白色錦袍將她裹緊,輕輕地撫著那蒼白嘴角上的血跡,又在她額頭上摸了摸,眉頭一緊,衣袖狠狠一甩,一枚蝶形毒鏢瞬間飛出,正中地上那人的眉心。
  
  凌徹將汐月攔腰抱起,冷冷瞥了杜一鳴一眼,那陰沉的眸子卻是駭人的猩紅。
  
  「處理乾淨!動過她的人,一個不留!」冷冷留下幾個字,便抱緊汐月轉身隱去。
  
  這時,玫瑰才緩緩走了出來,看了那杜一鳴一眼,冷冷一笑:「真真是沒有的東西,給了你那麼長時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對付不了!」她故意以東宮的密報拖著凌徹,沒想到慕容汐月居然還能逃過一劫。
  
  話音一落,杜一鳴那屍首竟嗤地一聲,一下子化作一股煙霧,玫瑰長袖一揮便將那白煙驅散,搖了搖頭,俯下身將那幾枚蝴蝶毒鏢拾了起來,凌徹這蝴蝶鏢劇毒無比,腐骨蝕肉,連中了那麼多枚,定是會屍骨不存的。
  
  玫瑰正要起身,卻瞥見了不遠處一個紫玉蝴蝶釵,拾了過來,細細打量,妖冶的臉上掠過一絲好奇,將那釵子收入袖中,這才也轉身隱去。



第32章 凌王王妃
  
  若大房間中,只放置了一張大床榻,絲白紗帳翻飛,寬大的窗戶外一片黑暗,山風吹來,絲絲涼意,引得牆上掛著的幾盞燈籠輕輕地晃蕩了起來,
  
  榻上那嬌小的人兒,身上纏著一床絲被,額頭上繞著白紗布,秀雅的眉頭緊緊籠著,口中低聲呢喃著,不一會兒眼淚便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好一會兒,那盈滿淚水的雙眸才緩緩睜開來,先是驚恐,隨即卻是戒備起來,這裡是凌雲閣,這屋子她記得的!
  
  汐月緊緊地蹙起了眉來,難道是發著高燒的緣故,整個人都是混混沉沉的,醉青樓的事,她記得斷斷續續的,只是同那杜一鳴死生掙扎卻是清清楚楚,是凌徹殺了他的,那雙寒徹的眸子她記得最清晰。
  
  汐月正想起身來,卻是陣陣疼痛從四處傳來,無奈只得躺了回去,看著自己一身玫瑰紅的羅紗裙,卻是將眼角的淚水統統抹了去,抬起胳膊來狠狠地咬了下去,每次都是要這樣讓自己痛,才能鎮定冷靜下來,雖那杜一鳴死了,她卻依舊是惶恐未定。轉念想起慕容府來,又是滿滿的歉疚。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汐月想都沒想,連忙有將手臂藏如絲被中,雙眸微微閉著,假寐了起來。
  
  進來那人正是凌徹,依舊是一身錦白長袍,手中握著瓶藥散,俊朗的眉宇間擰得緊緊的
  
  凌徹在床頭坐了下來,看了看汐月那安靜的睡顏,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了撫,又替她籠籠髮絲,這才小心翼翼地掀開汐月身上的絲被來,將那纖細的手臂輕輕抬起,白皙的手臂上大大小小是碰撞的瘀傷,還有一處傷口躺著血,像似剛剛才咬傷的。
  
  凌徹眸子一沉,掃了汐月那雙腿一眼,亦是小心翼翼地將汐月的長裙籠起,雙腿上也是有傷痕,只是不似雙臂上那麼多。
  
  突然,汐月猛地將雙腿縮了回去,一下子坐了起來,正想一章劈過去,卻又收了回來,怒聲道:「你又想做什麼?」
  
  本想動手的,轉念一想卻還是忍了下來,這個男人那麼精明,她若是動手了,只會引起他的懷疑,何況,她雖本是臥底,精通的卻是破譯密碼和傳送信息的工作,而拳腳功夫更多的不過是防身罷了,怎麼敵得過他?
  
  凌徹挑了挑眉,這女人一身的戒備,那麼明顯,他一眼便看出了她方才是假寐的,她醒了多久了呢?
  
  「不做什麼,就是替你敷藥。」仍舊是那一臉的凝重,將手上那瓶藥散打開來。
  
  汐月瞥了那藥散一眼,這才放下戒備來,正要開口卻被凌徹一把拉了過去。
  
  「噓……先把藥敷上再談。」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卻有著不容反抗的壓迫感,汐月心中微微一怔,竟也乖乖地沒了掙扎。
  
  一室安靜,兩人皆沒有再說話,凌徹低著頭,一臉認真地替汐月敷藥,汐月心中卻又是戒備了起來,這傢伙為何救她,他要跟她談什麼?
  
  好一會兒,凌徹才將汐月的紗裙放下,道:「好了,可以談了。」
  
  「談什麼……」話音未落,凌徹卻又將她拉了過去,汐月想掙脫,凌徹卻握住她的手,道:「別動。」說著小心翼翼地撫了撫汐月脖頸上的傷痕,寵溺地問到:「還疼嗎?」
  
  汐月微微一愣,隨即又不著痕跡地推開他來,靠在床頭上,道:「不疼了,你救了我?」
  
  「嗯,要以身相許嗎?」凌徹逼近,一臉煞是認真,攫起了汐月那嬌小的下頜。
  
  汐月又是愣住,很快回過神來,打開他的手,道:「上一回已經許過了!這一回兩不相欠!」她才不相信他會單純地救她,天知道他算計著什麼呢!
  
  「上一回是你自己不提的,怎麼能算?」凌徹輕佻眉頭,很是認真,上一回他可是什麼都沒做,這樣算豈不很虧?
  
  「你說過要負責的!怎麼,堂堂凌王說話不算話嗎?」這一回,汐月反倒是認真起來了。
  
  「呵呵,上一回我根本沒有動過你!」凌徹冷笑起來,早知道這女人這麼不識好歹,就不該委屈了自己一整夜。
  
  汐月瞬間怔住,心中竟是不知覺狠狠地痛了,原來,他不是不在意,他只是不知道罷了!
  
  「好啊,那就許你了!」很快便回過神來,那晶亮的眸子裡掠過一絲自嘲,卻是冷笑了起來,又道:「你為何救我,要我何用?」慕容府已經沒了,他不會是單單看中清風閣和醉紅樓吧?更不可能是真的喜歡她了吧!
  
  凌徹的手微微一僵,深邃的眸子裡掠過一絲複雜,唇邊緩緩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來,她對他得確是很有用處。
  
  漁舟酒樓的夜宴後,他便多次帶漣瑾到醉紅樓去見思詩,漣瑾已是動心,若是有她清風閣的詞,漣瑾定會為思詩贖身納她為寵姬的!
  
  凌雲閣的布在東宮的臥底都是小奴婢,雖然知道那那名冊藏在何處,卻始終破不了那暗閣的機關,為今之計只能混進去個寵姬哄得漣瑾親自將那東西拿出來。父王已經不行了,他的時間不多了。
  
  見凌徹沒有說話,汐月又是冷笑,道:「沒了慕容府,你是要清風閣,還是醉紅樓呢?」如今,這便是她最大的價值了吧,她好奇他真實的目的終究是什麼。
  
  「呵呵,我都要,包括你!」凌徹邪魅一笑,那雕刻般的雙唇驟然覆下,吻住汐月那嬌唇,霸道地撬開齒貝,汐月卻是愣了好久,才重重地將他推開,小手忙擦了擦雙唇,心中卻似乎並不厭惡。
  
  「怎麼,不是說要許我了嗎?」凌徹挑了挑眉,邪魅地看著汐月。
  
  「你究竟要什麼!?」汐月籠起眉頭來,這輕薄傢伙有姬句話是可信的呢?
  
  「就只想要你清風閣的詞,太子喜歡的婉約詞。」凌徹說著站了起來,他是很喜歡她,這是這才是他最初的目的,亦是她對他最大的價值。
  
  「怎麼?想把思詩送東宮去啊?」聽凌徹這麼一說,汐月卻是明白了過來,那夜他在漁舟酒樓向漣瑾提起思詩的時候,她便納悶了。
  
  「哈哈,小汐汐你真是越來越讓我喜歡了!」凌徹不由得大笑起來,這女人又是一猜即中。
  
  「只有你答應我一事,我定讓漣瑾徹底迷上思詩!」汐月一臉認真,這事怕是唯有凌徹才辦得到了!
  
  「呵呵,你想要什麼?」凌徹邪魅逼近,深邃的眸子裡掠過了一絲冰冷,就只有這女人敢三番兩次同他談條件,即使現在家破人亡了,依舊底氣十足。
  
  汐月咬了咬唇,看了凌徹好久,才緩緩地開了口,道:「凌徹,我考慮清楚了,我嫁你!你還敢不敢娶?」
  
  凌徹微微怔住,隨即笑得燦爛,道:「小汐汐,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凌徹,你要麼將我送回醉青樓去,要麼就娶我,我助你剷除東宮勢力,你登位後,我要你第一件事還慕容府清白,第二件事立我為後,榮耀慕容府!」
  
  汐月迎上了凌徹那審視的目光,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了,卻不得不賭一把。
  
  凌徹卻收起了那一臉戲虐,亦是看了汐月良久,煞是認真,道:「你就這麼篤定我會贏?」
  
  誰都明白這次慕容府被抄雖是東宮的陷害,父王卻也是借了這機會,否則兩朝元老怎麼可能說殺就殺了,誰替慕容府平反便是惹禍上身,否則軒王怎麼會毫無動靜呢?若是太子登位了,要平反更是不可能,這女人似乎是把所以賭注下在他身上了。
  
  汐月卻是笑了,他這麼說便是允許她談條件了,再次看向他那深邃的眸子,緩緩開了口,亦是認真,道:「凌徹,我慕容汐月他日若為後,第一要的便是親手要了那韻妃和那東宮一宮人的性命!」
  
  她的原則,別人對她好,她還十倍,別人對她不好,她還百倍。
  
  爹爹和娘親,還有那三個哥哥,疼了她整整三年,寵了她整整三年,卻是因她醉酒一句話而招來橫禍,若不報仇,她如何捱得住心中歉疚?!
  
  這一切,連同她在醉青樓所受的凌辱,統統都要東宮還回來!
  
  凌徹大怔,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緩緩攫起汐月的下頜來,卻是狠狠地印下了一吻,隨即大笑了起來,道:「很好!非常好!從今天起,你慕容汐月就是我的凌王妃!」
  
  這個女人,她要為後,她要報仇。
  
  她竟也說了這話,這句話如同當年他對萱妃說的那第一句話,那麼狠絕,就憑這句話,她便有資格當他的凌王妃。
  
  這個女人,他沒有看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2 04:34 P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2 08:57 PM 編輯

第33章 要她清醒
  
  凌徹將汐月輕輕放在床榻上,這才解開汐月的穴道來,原本那邪魅的眸子卻是深沉無比,熾熱視線落在汐月身上,抱過她好幾次了,卻從未這般認真地看過她的身子。
  
  燭光昏暗,一切卻都遮掩不了,那嬌小的身子,玲瓏有致,玉峰豐盈,蠻腰纖細,肌膚若雪,光滑如脂,唯有那玉臂上還殘留著幾處瘀傷的痕跡。
  
  汐月別過頭不看凌徹,雙手不自覺攥緊,緊咬下唇,她想豁出去,只是還是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凌徹緩緩欺身而上,俯在汐月耳畔,不似之前那戲虐的語氣,卻是冷冷道:「怎麼,本王就這麼讓你不屑嗎?」話語中帶著怒氣,看她這般,他心中不悅,甚是煩躁。
  
  汐月回過頭來,看著凌徹那異常冷俊的臉,心中卻是大驚,他總是一臉燦爛的笑,極少有這般冷冽的神情,這傢伙怎麼了?
  
  又是同他對視了良久,無奈地笑了笑,道:「承凌王歡,是汐月榮幸。」既然躲不過,那就早些面對了吧!
  
  「呵呵,那就好好記著今夜!」凌徹話音一落,吻便驟然如急雨般落在她那白皙的頸脖間,一手覆上了那傲人的雪峰,另一手卻一路摸索而下。
  
  汐月壓制住驚慌,動都不敢動,任憑他索取著。
  
  好一會兒,凌徹才抬起頭來,看著汐月那起伏的胸口,深邃的眸子更加深沉,眸光一掠,雙唇隨即又一次覆下,落在了雪峰之上。
  
  「走開!」汐月再也忍不住,大叫一聲,想都沒想便是狠狠地將凌徹推了出去,起身來順勢將絲被拉了過來裹緊,看著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凌徹,一臉的戒備,她終究還是怕了。
  
  「過來。」凌徹冷冷地開了口,又是一把將汐月撈了過去。
  
  「放開我,我不要了!……凌徹你這混蛋,你放開我!」汐月終於掙扎了起,只是哪裡掙脫得了凌徹的力道,他將她推到在床,整個人欺壓在她嬌軀上,將她的雙手牢牢壓制住,剛毅的唇上她的嬌唇,他想的女人,從沒有逃得過的……
  
  待到快不能呼吸了,他才離開她的唇,吻卻肆虐而下,流連在她劇烈起伏的胸口處,深邃的眸子早已迷離了,一路索取,一寸寸來到了她那平坦的小腹上。
  
  只是,游離在那嬌軀上的大手突然停住,這個女人竟沒了掙扎,她怎麼了?
  
  凌徹緩緩抬起頭開,卻見汐月一臉淚水氾濫,原本晶亮的眸子此時卻是暗淡無光。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掙扎,那梨花帶雨的眸子楚楚可憐地盯著他看,異常的安靜。
  
  凌徹心中卻更是煩躁不安起來,將她放開,起身來冷冷地看著她。
  
  身上的人一離開,汐月便驟然縮起身子來,立馬一臉的驚恐和慌張,眸子中似乎蒙上了一層迷霧,像那一夜一樣,滿眼迷離,如同是個迷失的孩子,可憐兮兮的哭了起來,低聲求饒:「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嗚嗚……」
  
  凌徹更怒了,一把將她拉進懷中,低聲怒吼:「慕容汐月!你給我醒醒!杜一鳴已經死了!你給我永遠忘掉這件事!?徹徹底底地忘掉!」
  
  那夜她亦是這般驚恐迷離的反映,他親自查了好久都查不出什麼緣由來,直到今日端木賜將汐月身邊那兩個丫鬟尋了來,青衣才說出來事情真相來,原來三年前竟是那杜一鳴對她下了藥,險些凌虐了她!又是這杜一鳴,若他早知道,那日定不會讓他死得那麼容易的!
  
  難怪她夜夜都要用蘭玲香薰沐浴才能安睡,難怪那夜她哭著吵著要蘭玲香薰,難怪玫瑰池一池子玫瑰都被她換了。
  
  沒想到他那夜不過是開個玩笑,卻提醒了她壓在心中已久的傷。
  
  汐月聽凌徹那麼怒吼便驚了起來,極力地掙扎,狠狠地捶打起來,「禽獸!你放開我!放開我!……走開……嗚嗚……」
  
  「慕容汐月!你給我醒醒!你現在是在本王床上!……」
  
  凌徹話音未落,手腕上卻傳來了一陣疼痛,這女人又咬他了!
  
  像上回那樣,任憑她狠狠咬著,眉頭緊蹙盯了她良久,手不疼,心竟是微微疼起來,不自覺放柔了聲音,大手包住她的小手,微微歎了口氣,才柔聲道:「汐月乖,汐月不鬧了,是凌徹不好,凌徹壞……」
  
  又是良久,汐月才鬆開齒貝,依舊是一臉的迷離,抬頭看了看凌徹,竟一下子窩進他懷中去,嗚嗚嗚地低聲哭了起來。
  
  凌徹瞥了一眼手上的傷口,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抱著她躺了下來,扯過絲被來,遮掩住她的嬌軀,輕輕拍著她那單薄的脊背。
  
  良久,汐月的哭聲越來越小,似乎是睡了過去,凌徹緊蹙的眉頭這才鬆了下了,卻是狠狠朝汐月肩上咬了下去,他要她清醒!
  
  「啊……」汐月吃痛地大叫一聲,雙眸驟然睜開,一下子對上了凌徹那陰沉的眸子,聽他冷冷道:「慕容汐月,明日起不許你再用蘭玲香薰。還有!你給我記住兩件事,第一,那杜一鳴已經屍骨無存了,第二,你是我凌徹的女人。」



第34章 玫瑰圖樣
  
  翌日,汐月醒來之時,凌徹還在,狹長的雙眸緊閉,俊美的眉目隱隱透著慵懶。
  
  她昨夜怎麼了?記憶依舊是模糊,想起他的話,心中卻是五味雜陳,杜一鳴死了又如何?心中的痛並不是在這裡烙下的,他再有能耐又能如何?
  
  無奈地淺笑,細細地端詳起他那俊美的面容來,這還是第一次見他那麼一臉安靜,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伸過手,指尖輕輕觸觸凌徹長長的睫毛。
  
  凌徹努了努嘴,蹙了蹙眉,只是仍舊沒有醒。
  
  汐月慌忙縮回手來,又窩回凌徹懷裡,這個懷抱何時變得那麼熟悉了?那麼的自然,竟讓她有安全而幸福的錯覺,那日在醉青樓裡,她腦海裡想的就只有他一人。
  
  良久,汐月那慌亂的心才稍稍鎮定下來,卻發現自己身上多了見輕羅紗裙,而凌徹則依舊是他習慣的那寬大的睡袍,隨意地敞開。
  
  這是昨夜他替她穿上的嗎?小手欺在凌徹那硬實的胸膛上,又是好一會兒,才又慢慢地探出頭來,見凌徹依舊一臉安靜,便小心翼翼地拿開那纏繞在腰上的手臂,緩緩起身下了床榻。
  
  理了理凌亂的紗裙,又看了看凌徹,遲疑了一會兒便走了過去,將南邊的垂簾驟然拉起,一室頓時明亮起來,窗外是懸崖峭壁,毫無遮掩,一望萬里。
  
  一身紅色綃繡玫瑰花圖樣的輕羅紗裙,臨窗而立,輕紗隨風揚起,裙上的玫瑰圖樣很是顯眼,她注意過的,他帶過的歌姬,包括玫瑰,衣裙上都會有玫瑰花的圖樣。
  
  昨日端木賜跟她說了,今日會將青衣和紅衣送來,府上的奴婢奴才都被遣送到其他府上去了,難得凌徹有心將她倆尋了來。
  
  汐月轉過身來,看著凌徹那一臉安靜的睡容,都說清晨的睡容最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情來,他嘴角微抿,像似噙著笑,他真是清冷之人嗎?自從來了這凌雲閣就極少見他那麼燦爛的笑過,總是一臉清冷,不管是對端木賜或者玫瑰,話語都是冷冷清清幾個字,只有同她才會開起玩笑來,卻是次次都是戲虐她的。昨夜,還是他第一回對她那麼認真。
  
  汐月將視線從凌徹身上移開,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管他性情如何,只要他能登上王位,為慕容府平反,只要她能入主後宮,榮耀了慕容府,這就足夠了,他帶著什麼面具,又與她何干?
  
  他要她為思詩準備詩歌,她卻是另有打算,臥底是她老本行了,這次她要親自潛入東宮去,這個仇必須她親手來報,否則她如何安心?
  
  故意將垂簾全部拉起,凌徹卻依舊安睡著沒有醒,急著見青衣紅衣,也急著告訴他,她想親自潛入東宮去,卻沒敢過去擾醒他。
  
  汐月懶懶地趴回窗台上,似乎看到了什麼,微微探下身子,竟看到了那峭壁上隱隱約約似乎有個洞口,洞口的形狀很奇特,像是只張開翅膀的蝴蝶,被崖壁上生出的樹枝遮掩著,不是很清楚。
  
  心中正納悶著,身後卻有了動靜,那傢伙終於起了。
  
  「看什麼呢?」凌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汐月身後,將她一把撈了起來,下面是懸崖峭壁,這女人居然還敢探那麼下去。
  
  「沒什麼。」汐月不著痕跡地掙脫開他的手,腦海裡掠過他昨夜那霸道的模樣,小臉不由得一片緋紅。
  
  「呵呵,小汐汐你穿著衣裳倒是蠻不好的。」凌徹退了一步,昨夜那陰沉的神情早已不見,狹長的桃花眼含著笑意,上下打量起了汐月來。
  
  「看什麼看,我的衣服呢?」汐月微微怒聲,被他看得有點發窘,昨天在玫瑰池被她抱了來,根本沒帶任何衣裙來,那麼一套露骨的睡裙,在這傢伙面前一點兒也不安全!
  
  「待會讓婢女送……」
  
  凌徹話語未落,門外傳來了女婢的聲音,「主子,王妃的兩個婢女到了。」自從那日他答應娶她為妃後,整個凌雲閣的人便都稱她王妃了。
  
  汐月一聽是青衣和紅衣來了,立馬快步朝門外走去,無奈又是被凌徹給拉了回來。
  
  「就這麼在意那倆婢女?」這兩個丫鬟他都查過了的,青衣一手按摩絕技,而紅衣卻是一手好廚藝,是她最貼身的丫鬟了。
  
  汐月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道:「當然在意,這洛城我也就只剩她們兩個親人了!」
  
  爹爹和娘親都去了,三個哥哥皆是發配邊疆,生死未卜,跟她最親的莫過於青衣和紅衣了。
  
  凌徹卻是瞬間蹙起了眉頭來,不滿地道:「那我呢?」
  
  汐月一愣,卻是回過身去,他,算嗎?
  
  他,她的夫,這一切都太突然了,她只想報仇,其他的未曾認真想過。
  
  一室沉默,良久,凌徹才緩緩開了口,「慕容汐月,你記住,我是真的喜歡你。」
  
  他是利用了她,亦是真的喜歡她,對於感情,不管是愛是仇,他心中向來都是清清楚楚,不會避諱,更不會逃避。
  
  凌徹說罷,又看了汐月一眼,這才轉身將門打開,冷冷地掃了門外那幾個婢女一眼,便離去了。
  
  青衣紅衣戰戰兢兢地站著,待凌徹遠去,便急急地進屋來。
  
  「小姐!」青衣一臉的驚喜。
  
  「小姐!」紅衣亦是驚喜萬分。
  
  「小姐,是我們啦!」見小姐愣住,兩人又是大喊了一聲。
  
  「青衣紅衣!」汐月這才完全回過神來,快步上前將二人緊緊擁著,「你們被送哪裡去了?那些人沒欺負你們吧?」凡是被遣送到其他府上去的丫鬟都是受盡欺凌的,見她倆好好的,方才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原是去了歐陽府,端木公子即使把我們要了去,小姐,你呢?是凌王救了你吧!你沒事吧?」青衣說著放開汐月來,拉著她四下起了她來。
  
  汐月身上的傷痕早已不見了,想起那傢伙方纔的話來,唇角浮起無奈的淺笑,點了點頭,道:「是他救了我的。」
  
  「小姐趕緊把這長裙換上,這山林本就陰涼,這裡那麼高風又大,要是著涼了,老爺和……」紅衣突然停住,禁不住哭了起來,要是著涼了,老爺和夫人定又要急了,只是老爺和夫人已經不在了。
  
  汐月微微一愣,眸子裡卻突然掠過一絲冷意,冷冷道:「人都去了,哭又有何用?」
  
  紅衣連忙摀住嘴巴,驚慌地看想青衣,青衣亦是一臉無措,小姐似乎變了,變得陌生了,之前再怎麼認真,都不曾有過這麼冷冰冰的語氣的!
  
  汐月微微蹙眉,又道:「你們可有我哥哥們的消息?」她問過凌徹幾次,他每次都說尋不到。」
  
  「紅衣斗膽偷偷問了端木公子好幾次,端木公子都說沒尋到。」紅衣說著看了青衣一眼,青衣忙道:「小姐,放心,凌王一定會派人去尋的,小姐成了凌王妃,帶凌王當上了皇上,一定會替咱們慕容府報仇的!」
  
  汐月又是微微籠起眉頭,道:「你們都知道了?」
  
  「小姐,我們昨夜就來了,端木公子都跟我們說了,端木公子還說了,凌王一定能當上皇帝的。」紅衣說著忙又道:「小姐,趕緊把這衣裙換了吧,早膳紅衣都準備好了,做了小姐最喜歡的綠豆粥呢。」
  
  汐月原本緊繃的小臉這才淺淺笑了笑,這才伸平雙臂,讓紅衣和青衣伺候著更衣,淺黃抹胸,白色羅紗裙,裙上繡著玫瑰花的圖樣,盛開地很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2 04:35 P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2 08:57 PM 編輯

第35章 十日之內
  
  這是汐月第二次到二樓來。
  
  第一次是凌徹帶她來的,玫瑰領著一群十七八歲的女子恭恭敬敬地稱她凌王妃,玫瑰眼中的不滿,她看得很清楚。
  
  玫瑰同端木賜不同,並不是朝廷之人,她的來歷,汐月很是好奇,卻不敢問出口,她雖然恭恭敬敬稱她王妃,卻依舊喚凌徹的名字,整個凌雲閣就只有她和她敢這邊喚凌徹的名諱。
  
  凌徹已經端坐大殿上了,玫瑰和思詩站在一旁,汐月遠遠地看了他一眼,想起他方纔那句話來,心中又是一陣慌亂,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便帶著青衣和紅衣緩緩走了進去。
  
  玫瑰和思詩見她來了,忙福了福身,汐月點了點頭,又看了凌徹一眼,便在一旁坐下了。
  
  「王妃,思詩原就是你的人,現在還是歸還給你吧。」玫瑰笑著將思詩拉了過去,思詩低著頭沒敢說話,上一回對汐月下重了藥量,可是挨了好一頓罰。
  
  汐月掃了思詩一眼,道:「你這丫頭何時換了主子的?」她一手栽培起來的花魁就這麼容易被凌徹收買了,汐月心中甚是不悅。
  
  「凌王和王妃都是思詩的主子,思詩任憑王妃差遣。」思詩話說得得體,王妃是凌雲閣的女主人,當然也是她的主子。
  
  凌徹挑了挑眉,一臉玩味,這女人還在跟他計較這事嗎?
  
  汐月也不看思詩,便站了起來,對凌徹說到:「用不著這思詩,我要親自去,尋個人來替我易容。」
  
  「小姐!」紅衣和青衣同時叫出了聲,卻見凌王那一臉瞬間寒徹,忙又退了回去。
  
  「過來。」凌徹冷冷地開了口,眉頭緊緊蹙起,這女人想做什麼?
  
  汐月才剛靠近,凌徹便一把將她撈了過去,抱在懷中,俯在她耳畔低聲道:「你想做什麼?」
  
  汐月亦是低聲,道:「三日時間,我定能入東宮。」
  
  「思詩亦可以做得?你去作甚?」凌徹那語氣明顯的不悅。
  
  「事關慕容府平反,我當然要親自去!」汐月才不管他高不高興,心中有自己的打算。
  
  兩人這般親暱的動作,青衣和紅衣心中欣喜,玫瑰卻是一臉陰沉,本以為凌徹會將這大小姐放到她手下來的,沒想到他竟真的納她妃了!
  
  「你想都沒別想。」凌徹卻突然怒了,放開了汐月,站了起來,他的王妃去東宮當密探寵姬,他怎麼能不怒?
  
  「我非去不可!」汐月亦是站了起來,一切都是要她親手來做,否則她何必要他娶她呢?他若為帝,自是不會放過東宮的,只是,她想贖罪,不僅要慕容府平反,還有給慕容府無尚榮耀,一切變故皆是因她醉酒失言而起,她恨的是韻妃恨是東宮,怨的卻是自己。
  
  凌徹緩緩走了下來,玫瑰和思詩慌忙退到一旁去,凌雲閣裡還從未有人敢違背他的。
  
  汐月卻是無所畏懼,又道:「三日之內,我定能入東宮,十日內定能將你要的東西拿到手,你要麼讓我去,要麼讓我回醉青樓去!」他要的東西正是韻妃給的漣瑾的那名冊,詳細紀錄了東宮要剷除的全部勢力,那東西藏在暗閣中,凌雲閣潛了好些人都拿不出來,凌徹打算讓思詩迷惑了漣瑾,而她,卻自有她的辦法!機關,暗閣,密碼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再簡單不過了,這是她的本行!
  
  汐月此話一處,在場眾人皆驚,她是在威脅凌王嗎?
  
  「你是在威脅本王嗎,王妃?」凌徹轉過身去,那深邃的眸子瞬間冰冷,冷冷強調了「王妃」二字。
  
  汐月毫不讓步,亦是冷冷地開口,道:「我必須親自去!」
  
  「究竟為何?!」凌徹緊緊蹙起眉頭來。



第36章 凌徹的話
  
  「若不是那夜在漁舟酒樓醉我酒失言,將我爹爹同軒王私交一事說了出去,東宮亦不會起戒備,慕容府亦不會招致這樣的禍事!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的!」汐月怒聲對凌徹說著,怒的卻是自己。
  
  凌徹微微一怔,沒想到這女人知道是自己醉酒失言,而且竟是如此自責,深邃的眸子裡掠過一絲複雜,只是臉色依舊是沉了下來,冷冷道:「我不許呢!」
  
  凌徹同汐月二人皆是寸步不讓,一個一臉的倔強,兩一個卻是滿臉的陰晴不定。
  
  而此時,整個大殿寂頓時靜無比,青衣和紅衣看著汐月,一臉擔憂卻不敢開口。
  
  「那請你送我回醉青樓去!」汐月直視凌徹那寒徹無比的雙眸,依舊是一臉倔強。
  
  「玫瑰,送她回去!」凌徹厲聲。
  
  玫瑰立馬上前去,那妖冶的面容上掩蓋不住的得意,這個女人早該回醉青樓去了!
  
  汐月不等玫瑰動手,卻是朝凌徹大聲道:「再見!」說著便頭也不回地走下殿去。
  
  玫瑰正想跟上去,卻被凌徹那凌厲的眼色嚇得退了回去,這個男人認真了。
  
  汐月下了殿,正要跨出門去,身後便傳來了凌徹的怒吼。
  
  「慕容汐月,你給我站住!」
  
  話音未落,三枚蝴蝶鏢早已經落在汐月腳前,分毫不差。
  
  一室頓時寂靜,眾人皆是一臉緊繃,唯有汐月,回過身來無所畏懼地看著凌徹。
  
  沉默了良久,凌徹緩緩舉起手來,手中竟憑空多出了三枚金色的大蝴蝶鏢來。玫瑰見了,眼中掠過一絲欣喜之色,這女人膽敢如此違逆,這便是她的下場。
  
  誰知,那蝴蝶鏢竟是瞬間向玫瑰襲去,掠過她的脖頸正中思詩胸口,三枚皆是正中思詩胸口,思詩睜大眼睛,應聲倒下,渾身迅速腐化起來,不一會兒時間竟是屍骨無存。
  
  紅衣大叫一聲暈了過去,青衣一臉驚恐顫抖,話都說不出口,看了汐月一眼,見汐月點頭,便是戰戰兢兢地將紅衣攙扶了下去。
  
  汐月看了一眼地上那三枚大蝴蝶鏢,心中微微一怔,那杜一鳴也是這樣死在他毒鏢之下的嗎?屍骨無存?!這是什麼毒這般厲害!
  
  玫瑰看了一眼汐月,眸子裡一絲陰鷙一閃而過,凌徹竟能容忍她這般放肆!他真的要這個女人了嗎?
  
  立她為妃,然後為後?
  
  她跟了凌徹整整三年,絕對不允許凌徹愛上別人!
  
  汐月遲疑了一會,緩緩走到凌徹身前,正想開口,凌徹卻是將她狠狠壓入懷中,聲音低沉卻又冷冽無比,「慕容汐月,你記住,別人碰過的女人,我不會要的。」說罷隨即放開她來,對一旁的玫瑰道:「給你三日時間,好好教教她!」
  
  「明白!」玫瑰立馬上去應答,得意之色掩都掩不住,他既然這麼交待,定是放手給她了,到了她手下,她可是不會客氣的。
  
  汐月不自覺地上前幾步,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開口,就這麼看著凌徹轉身頭也不回離去,唇邊卻不由得勾起了一絲無奈的笑。
  
  這傢伙似乎真的很生氣。
  
  方才在屋裡他才說的,慕容夕月,你記住,我是真的喜歡你。
  
  現在,他卻說了,慕容汐月,你記住,別人碰過的女人,我不會要的。
  
  兩句話,她記住了,也都明白,入了東宮,她定是不會讓漣瑾碰一分一毫的,只是,那又有何用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2 04:36 P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2 08:58 PM 編輯

第37章 蝴蝶崖邊
  
  三日不過是一晃而過,凌徹卻是再也沒有來過,端木賜極少會待在凌雲閣的,更是沒有來過,汐月和玫瑰樓中的女子同吃同住,玫瑰跟不不允許青衣紅衣來伺候。凌雲閣中,人人皆以為汐月是失了寵,淪為了玫瑰的手下了。
  
  玫瑰,入凌雲閣三年,閣中曾有謠傳,說她是凌王的師姐,只是不過是謠傳而已,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何身份,而端木閣主似乎同她並不怎麼親近。
  
  三日的時間,玫瑰將東宮的一切都詳盡地與汐月交待了清楚,亦是把漣瑾同思詩幾次見面的細節都說得詳細,原來凌徹三個月前就布好了局,一直等的便是她清風閣的詞。
  
  汐月苦練了三日的曲子,備了好幾首,皆是婉約的風格,正對漣瑾的胃口。
  
  「呵呵,就憑這一曲便能深入太子之心!」玫瑰站了起來,心中驚歎,沒想到這慕容汐月不僅詞作得好,就連曲亦能作地如此絕妙。
  
  汐月亦是站了起來,離開了琴台,看了那雙手泛紅的十指一眼,無奈一笑,苦練了整整三日,才熟悉了這古箏,之前亦是玩過的,不過不精,而思詩雖是亦詞著名,卻也是精通韻律的。她時間不多,就只練了幾曲,而這仙劍的插曲《昔時蝶戀》是最熟悉的了,玫瑰說得很對,單單這一首便能得太子之心,何況她還沒有將那詞唱出來呢!
  
  「三日已過,太子今日該到醉紅樓了吧。」汐月語氣淡然,凌徹將她交給玫瑰不管不顧,她便明白自己不是什麼王妃了,玫瑰這三日從未給她好臉色看,她心中自是清楚明白,也不衝撞,事事皆是忍了下來,待她順利進了東宮,這女人就休想管到她分毫!
  
  玫瑰蹙著眉上下打量起了汐月來,道:「你這身段倒是跟思詩相差無幾,呵呵,跟我來吧。」玫瑰說罷便輕笑而去,汐月忙跟了上去,心中納悶,玫瑰今日似乎很是愉悅。
  
  兩人繞過迴廊,一座高高懸起的吊橋便出現在眼簾,汐月總是帶著頂樓,對這凌雲閣並不熟悉,跟在玫瑰小心翼翼地踏上吊橋,遠遠地看見橋的另一邊立著一塊石碑,「蝴蝶崖」三個字越來越清晰。
  
  好一會兒,才過了那晃動不已的吊橋,汐月的心反倒是不安了起來,這懸崖很小,不過是峭壁上凸出的一個小懸崖罷了,只能容納兩三人而已。
  
  不是要易容嗎?玫瑰為何帶她到這裡來?
  
  汐月方要開口,卻順著玫瑰的視線望峭壁上看了上去,那正是她那日在凌徹房中俯瞰下來,隱隱約約見到的那個蝶形洞口,此時好幾隻流彩斑斕的蝶兒正繞著洞口呢,還時不時有蝶兒從洞中飛出。
  
  「呵呵,美吧,這是蝴蝶洞,凌那蝴蝶鏢上的毒便都是取自這蝴蝶洞了,越美的蝴蝶毒性越強。」玫瑰看著洞口出縈繞著的蝶兒,笑容卻是陰沉無比。
  
  「那與我何干?」
  
  汐月退了一步,卻是險些滑落懸崖,玫瑰一把將她拉住,冷笑地道:「你要是下去了,我可怎麼向凌交待呢?」



第38章 汐月毀容
  
  蝴蝶崖上,玫瑰將汐月緊緊挾制住。
  
  「你究竟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要見凌徹!」汐月沒有掙脫,卻是語氣凌厲。
  
  玫瑰亦是厲聲:「放肆!他的名諱是你叫的嗎?他既然將你交給我,你便不再是凌王妃了!而是本樓主的一個手下而已,今後所用的事務皆是向我匯報!」
  
  「我要見他!」汐月緊緊蹙起了眉頭,凌徹真真就將她交給了這個女人不管不問了?!
  
  玫瑰說著突然點了汐月的穴道,冷笑一聲,道:「這是凌徹吩咐的,這世上從此只有思詩不會再有慕容汐月,你莫怪我狠心!」說著便將她平放在地。
  
  「你想做什麼!?」汐月心中頓時大慌,又是點穴,她已經吃了這虧好多回了!
  
  「呵呵,別怕,易容而已。」玫瑰說著便拿出了一個白色小瓷瓶,鬼魅一笑,竟將瓷瓶中那晶瑩剔透的粘稠液體倒滿了汐月的臉。
  
  汐月立馬閉緊雙眸,抿緊雙唇,只是哀鳴聲卻是從喉中不停的發出,易容她在熟悉不過了,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玫瑰起身來退了一步,冷笑著道:「你可得把眼睛和嘴巴都閉緊了,呵呵,否則你會既瞎又啞的,到時候看還有誰去替你慕容一家報仇!」
  
  話音一落,徘徊在洞口處的一隻七彩蝴蝶突然朝這邊迅速飛了過來,在汐月臉上縈繞幾圈後便落在了她臉上。
  
  「哈哈,痛吧,疼吧,思詩死在凌徹毒鏢之下,你也嘗嘗這毒蝴蝶的滋味!」玫瑰笑得異常的妖冶。
  
  汐月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卻只覺得整個臉都熱辣辣的,想喊不敢開口,想睜眼也不敢,想動卻無奈動彈不得,原本緊緊蹙著的雙眉卻是突然鬆開來,意識慢慢模糊了起來,只是玫瑰那妖媚的笑聲卻是那般的清晰,她說,慕容汐月你這張臉將從此消失!
  
  ……
  
  不一會兒,那蝴蝶便都飛走了,玫瑰這才上前去,看著昏迷的汐月,原本那精緻嬌美的容顏竟是完全潰爛了,不一會兒竟迅速結了痂,比那無鹽醜女還要醜。
  
  七彩蝴蝶之毒,少則潰爛肌膚,多則腐蝕筋骨,凌徹手上那蝴蝶鏢便是用了上千隻七彩蝴蝶之毒煉製而成的。
  
  玫瑰大笑起來,也不多細看,一臉嫌惡,很快便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張人皮面具來,緩緩覆上汐月的面容,那容顏卻是白裡透紅,溫婉如玉,同那思詩的簡直是一模一樣,真假難辨。
  
  玫瑰這才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一臉得意,低聲道:「慕容汐月從此你就是思詩,永遠就只能是思詩了,哈哈。」
  
  凌徹這幾日都沒有回凌雲閣,今日她就將這假思詩送到醉紅樓去,待她完成了任務,他再見了這張不堪入目的臉,又如何還會要這個凌王妃呢?
  
  而她,不過是受點皮肉之傷的小懲罷了,這三年來她毀了他多少寵姬,他又何曾認真過問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2 04:37 P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2 08:58 PM 編輯

第39章 汐月易容
  
  醉紅樓。
  
  那花魁思詩房中,一個女子安安靜靜地坐在鏡前,身子雖是嬌小,卻是蠻腰豐臀,玲瓏有致,一襲紅玫瑰香束腰長絲裙更襯得那白皙的頸脖凝脂如玉,只是,玉頸之上,那面容卻是佈滿了傷疤,極醜無比,唯有那清澈的雙眸,依舊明淨晶亮。
  
  白玉般的纖手輕輕撫上臉頰緩緩來到耳根處,眸光一冷,便狠狠將那醜陋人皮面具撕了下來。
  
  雖然是一臉發紅,卻是如花似玉,天姿絕色。
  
  這才是她原本的面容,她本就不是慕容汐月,被玫瑰毀了的不過是張慕容汐月的人皮面具罷了!若不是這面具做得精細,材料稀罕,怕是連著真實的容顏也會被毀了吧!
  
  汐月將一旁那張思詩的面具拿了起來,看了看,這做工根本比不上她原來那張面具,原本那張雖也是人皮面具,並非取自真正的人皮,而是高度仿真的納米材料製作而成,同樣經得起藥浸火蒸消毒等一系列複雜的程序,帶在臉上可謂是渾然天成,根本看不出一絲破綻,為做這面具她可沒少私自動用署裡的實驗室,三年來,不過摘下幾次罷了,她真的是都快忘了自己的模樣了!
  
  汐月看著鏡中的自己良久,輕輕撫著自己那真實的面容,站了起來,在窗台上倚了下來,揚起小臉,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絲無奈的笑老,該讓這張臉好好透透氣了。
  
  涼風輕輕吹來,拂面而過,汐月緩緩閉上了雙眸,一臉的安靜,只是,心中卻是百味雜陳,一陣煩悶。
  
  如今,該如何是好?
  
  汐月?已經毀了,沒了,真正的慕容汐月在不在,在哪裡她亦是不清楚。
  
  沒了這面具,該如何是好?
  
  而就在這時,外廳傳來了低沉沉的敲門聲。
  
  汐月緩緩地睜開眼睛來,回到那鏡台前,見臉上紅斑已大多消去,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那張漂亮的人皮面具給帶了上去。
  
  玫瑰說得對,慕容汐月這張臉將永遠消失,從此她便是思詩了,只是,思詩亦是做不了多久的了吧。
  
  玫瑰,她是嫉妒,是怨恨,是不平,她都看得出來。
  
  只是,她又如何猜得到,慕容汐月那容顏本身就是張面具吧。
  
  罷了罷了。
  
  毀了,也好。
  
  替慕容府報仇平反後,就做回她自己吧,否則,她該如何交待?古代的製作工序同現在的千差萬別,她做不來,而讓人再做出張來亦不是易事。對青衣紅衣,對三個哥哥,還有,對凌徹,如何解釋?她本就不是慕容汐月,本就不屬於這裡。
  
  何況,凌徹那兩句話已是說得清楚,這三日看都沒來看她一眼,亦是做得清楚明白,現在她竟然會心存些微的希冀,原來,她真真是不該抱有任何希望的!
  
  終究是尋不到一個願意娶她的了吧!
  
  汐月無奈一笑,順手將一支紫玉蝴蝶釵插入發鬟中,這才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門邊。
  
  遲疑了一會兒,故意凌亂了衣裳發鬟,才將門打開來。
  
  只見門外那男子一身潔淨而明朗的白色錦服,內松外緊十分合身,髮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面容如玉,俊美無濤,儀表堂堂,正是當朝太子漣瑾。



第40章 放心有我
  
  「思詩不小心睡著了,讓太子爺久等了。」汐月低著頭,微微福身。
  
  「都說了不必多禮了,是我擾了你了。」漣瑾忙將汐月扶起。
  
  汐月嬌羞一笑,便將漣瑾請進了屋中,那思詩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一笑一顰她皆是模仿地得得心應手,玫瑰已經將思詩同這太子爺的關係交待清楚了,沒想到漣瑾那麼疼惜歐陽靜雪,才這麼幾天見了個才情高於她的,便這麼快移情別戀了。
  
  漣瑾在長榻上坐了下來,笑著道:「瞧你這一身凌亂,睡很久了吧?」
  
  汐月睨了他一眼,道:「答應了你要作一曲新詞的,昨日夜裡突然有了靈感,便連夜作了一曲詞,方才才小憩了一會兒。」說著便替漣瑾倒了杯茶。
  
  漣瑾聽是有新詞作,立馬喜上眉梢,笑著道:「看來我今日來的是時候啊,哈哈。」
  
  汐月起身來,道:「瞧你這心急的模樣,我還是趕緊獻上吧。」
  
  說著便緩緩走到琴台旁坐了下來,朝漣瑾淺淺一笑,玉手便在古琴上撥動起來,琴聲宛然流出,一開始便是低沉婉轉,正是漣瑾最愛的婉約曲風。
  
  見漣瑾挑眉,汐月這才跟著曲調,輕啟嬌唇緩緩將那詞唱了出來,聲音宛然動聽,哀婉情傷: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須誓言。
  
  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舊時節,晚風垂紗帳,她也曾將清歌一闕淺唱。
  
  舊時節,姑蘇月蒼茫,她也曾對飛雪問歸鄉。
  
  今朝無端憶流芳,似水無痕般過往。
  
  雲又落,潮又漲,再問明夕何夕,陌路相望。
  
  傳說蘸滿雲煙,封存了畫卷,只唱罷幾句誓言,還未斷弦。
  
  若是笑無緣,卻又為誰破繭,昔時一曲蝶戀,可有餘篇?
  
  ……
  
  漣瑾聽到這,整個人早已完全驚住,癡癡地看著汐月,一臉驚歎。
  
  汐月心中卻是經不住感慨,見了漣瑾那神情,她便知事成了,原來這太子爺真真的是愛詞不愛美人,難怪凌徹那麼篤定只要才情勝過那歐陽靜雪,他便會動心。
  
  對上漣瑾那癡迷的眸子,汐月回以溫婉的淺笑,又唱道:
  
  ……
  
  舊時節,小園夜生香,她說願將殘身化蝶成雙。
  
  舊時節,白塔瞰八荒,他讓孤塚百年浸秋霜。
  
  今朝無端憶流芳,竟似水無痕般過往。
  
  雲又落,潮又漲,再問明夕何夕,陌路相望。
  
  傳說蘸滿雲煙,封存了畫卷,只唱罷幾句誓言,還未斷弦。
  
  若是笑無緣,卻又為誰破繭,昔時蝶戀,可有餘篇?
  
  展開泛黃書簡,溫潤了畫面,回頭看江山無限,清風過眼。
  
  何必不忘懷,此生為誰執念,昔時一曲蝶戀,若有餘篇。
  
  ……
  
  良久,汐月已經走到了跟前來,漣瑾才回過神來,拍手讚好。
  
  「好一個『回頭看江山無限,清風過眼!』呵呵,思詩啊,你真是深知我心啊!」
  
  汐月微微欠了欠身道:「思詩還怕太子爺不喜歡呢,改了好幾回,昨夜一夜沒睡好。」
  
  漣瑾連忙一把將她扶起,道:「怎麼又這般生疏了呢,我怎麼會不喜歡,你作過的每首詞我可都是親自寫了下來,收在宮裡呢!今後不許在熬夜了,累壞了身子,誰替我作詞呢?」
  
  汐月可憐兮兮地抬起頭來,看著漣瑾,嬌聲道:「還有那歐陽小姐呢,前些日子都聽說你要納太子妃了,我不過是一青樓女子貪戀上你這太子爺,現在好了,累死了也活該!」
  
  汐月說著便推開漣瑾來,只是才邁開幾步,漣瑾便從身後將她抱住,急急地道:「我今日就帶你進宮去!不許再說這胡話!」
  
  汐月卻是不著痕跡地推開漣瑾來,轉過身,籠起了眉頭,眼角低垂道:「你才說胡話,我這風塵女子如何入得了宮?我只盼你他日娶了那歐陽小姐,還能記得我,偶爾到我這兒來聽我唱唱新詞。」
  
  「我這就去替你贖了身,再不許你再說自己是風塵女子!」漣瑾緊蹙了眉頭來,微微怒聲,說著便要出門去。
  
  汐月連忙將他拉住,道:「你就繞了我吧,你母妃要是知道我出身青樓還不要了我的命!」
  
  「放心,母妃極少過問東宮歌姬之事的,我將那司樂宮的樂官買通了,若是母妃問起來就說你是司樂宮那送過來的。」漣瑾雖是一臉果決,心中仍是微微不安著,靜雪已經住到東宮好些日了,看來他還得跟靜雪好好說說,她亦是癡愛詩歌,定能容下思詩的。
  
  汐月看了漣瑾良久,沒有說話,依舊不鬆手,漣瑾寵溺地笑了笑,道:「放心,有我在呢,我不會讓母妃動你一分一毫的!」
  
  聽得漣瑾連說了兩個「放心」,汐月抿了抿唇,這才緩緩放開了漣瑾的手,道:「我信你。」
  
  嬌羞低頭,如水美瞳中一絲冷光卻是一掠而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2 04:40 P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2 08:59 PM 編輯

第41章 鳳希大人
  
  入宮第一日。
  
  司月宮。
  
  專司宮中禮樂,歌姬、舞姬、樂師雲集,主子們常來挑人,被看上眼了便可青雲直上,歷朝好些個妃子都是出自這司樂宮的,只是幸運的人終究是少數的,在這宮裡,總是新人換舊人,新人笑舊人哭,不過幾年時間,沒有得寵,韶華逝去了,要麼貶為宮女奴才,要麼便是被遣送出宮。
  
  漣瑾只能送汐月到門口,宮女各個主子的耳目眾多,他若想要汐月順利從司樂宮入東宮,這幾日最好是不要在司樂宮中出現。
  
  汐月看著漣瑾遠去的背影,眉頭輕籠,轉過身來,看了那一旁那李公公一眼,道:「這幾日還望公公多多照顧了。」
  
  李公公連忙道:「夕顏姑娘放心,太子爺都交待清楚了,小的明白的!夕顏姑娘這邊請!」
  
  夕顏,這是她自己換的名字,雖然宮內見過思詩的人不多,聽過這名字卻不少,而汐月這名字就更不能用了,漣瑾已經賜了名字給她,她卻執意要換成了「夕顏」。
  
  夕顏,盛開在黃昏的蘆葦花,異朝便悄然凋零,她此時這副容顏亦是這般吧,十日內拿到漣瑾手上那名冊,從此便不會再有思詩,更不會再有汐月了。
  
  汐月看了看正門便跟著李公公快步進了旁門,漣瑾說過的,這司樂宮的宮主並不是好應付的人,向來軟硬不吃的,只要不被那宮主遇到了,那萬事定是順順利利的。
  
  李公公一路無話,領著汐月快步在迴廊中穿繞,汐月快步跟隨,心中卻暗暗記下了路線。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李公公,怎麼如此匆忙?」
  
  李公公大驚,連忙拉著汐月退到路旁,汐月忙低下頭,卻見前方那人的腳步越來越近,最終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鳳大人。」李公公拱手作揖,恭恭敬敬。
  
  鳳大人?汐月心中微微一驚,依舊低著頭,微微福身,只盼著不要引起身前那男子的興趣來。
  
  只是,似乎已經晚了。
  
  那男子一臉嚴肅,瞥了李公公一眼,視線落在了汐月發鬟上那紫玉蝴蝶釵上,俊眉微蹙,便伸手將汐月下頜攫起。
  
  汐月只得平身抬頭,一下子對上了那男子那肅然而又犀利的眸子。
  
  這個男子正是司樂宮的宮主,鳳希。
  
  三十好幾的年紀,總是一臉蒼白如紙,卻也俊美無比,尤其是那雙黑眸深邃,仿若能將一切看透。他算是司樂宮最年輕的一任宮主了,精通樂律,即便是醉酒亦是輕易能聽出樂律錯誤,節奏失調來,這宮中一切祭典的禮樂都出自他之手,正因如此而深的皇上賞識,雖是小小司樂宮宮主,卻頗為人所忌憚。
  
  「新來的?」鳳希放開汐月來,看向了李公公。
  
  「回大人,這女子是前些日子送進宮來的。」前些日子剛剛有一批女子進宮來,鳳希還沒親自考核呢。
  
  鳳希這才點了點頭,拉起汐月那纖細的手來,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又細細地翻看了一番,道:「學琴多少年了?」
  
  「回大人,夕顏自小開始學琴,至今已有十載了。」汐月低聲回答,任憑鳳希拉著。
  
  「你叫夕顏?」鳳希輕輕放下汐月的手來,一臉肅然,連著語氣也甚為嚴肅。
  
  「嗯。」汐月依舊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應答,看樣子這鳳希似乎沒打算放她走。
  
  「大人,小的正趕著帶夕顏回樂房去,那段樂師正等著呢。」李公公亦是小心翼翼,凡是初入司樂宮,皆要有個師父帶著重新學習樂律,而那段樂師正是太子爺早就收買好了的。
  
  鳳希挑了挑眉,卻道:「去給段樂師傳個話,這丫頭以後就到我這邊來吧。」
  
  「可是,大人……」李公公急了,難不成鳳希大人要收夕顏為弟子,這如何跟太子交待啊?!
  
  「還不去?」鳳希微微蹙眉,掃了李公公一眼。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這就去。」李公公無奈地看了汐月一眼便轉身快步離去了,司樂宮中的奴才都知道,這鳳希大人從不容下人二話的。
  
  汐月又低下了頭,心中不安起來,鳳希的出現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鳳希的視線依舊落在汐月髮髻上按蝴蝶釵上,道:「丫頭,今日起,你就跟這我學曲,不用到段樂師那去了。」
  
  「謝鳳希大人。」汐月仍是低著頭,雖是恭敬卻也不卑不亢。
  
  「把頭抬起來,跟我來吧。」鳳希說罷便轉身朝大廳方向走去,汐月遲疑了一會兒便快步跟了上去,這點變故難不倒她的。
  
  ……喵喵分割線……
  
  大廳中,汐月坐在琴台邊,低著頭輕輕撫著琴弦,隨意地彈奏著,不成曲調,時不時地偷瞄了鳳希幾眼,鳳希一臉嚴肅坐在一旁,心中卻是納悶,這宮裡多少人想當他的弟子,而這丫頭卻是這般的敷衍。
  
  「罷了罷了,今日起,你就從六律七音開始學起。」雖是不成曲調,他仍是認真聽著的,這丫頭指法雖然很是嫻熟,卻有很多音節並不到位,看樣子並不是學琴數載之人,反倒像是生手,方才不過是注意到了她發鬟上那跟紫玉蝴蝶釵,無意檢查了她的手指,卻皆是新繭,怕是最近幾日匆忙練習方能有這般嫻熟的指法吧。若不是因為那紫玉蝴蝶釵,他還不會注意起這丫頭來呢。
  
  汐月聽了那六律七音,心中大驚,這些個枯燥複雜的東西,她早就學過了,無奈沒耐心學下去,就連那六律的名字都沒記全呢!
  
  「大人,這……」
  
  汐月才一開口,便被鳳希打斷了,「丫頭,既然到了我這裡,你該稱我一聲師父。」
  
  汐月一愣,連忙上前去,在鳳希跟前福了福身,換上一臉喜悅,道:「師父!」
  
  新進司樂宮來的人,都要拜個師父的,這事她當然知道,方才心中就不斷地掙扎著了,現在心中主意已定,以這鳳希在宮中的名氣,若是成了他的弟子,憑這身份當漣瑾的寵姬便更是名正言順的了。
  
  鳳希微微挑眉,依舊是那一臉肅然,問道:「丫頭,你怎麼進宮來的呢?」
  
  「家遇變故,父母雙亡,遇到宮中招選歌姬,夕顏便來試試了,李公公可憐夕顏身世,才將夕顏帶進宮裡來的。」汐月說著說著,眸子裡便蒙上了淚花,本只是想暗淡眼眸的,無奈說到「父母」二字,心中又是頓時歉疚起來。
  
  鳳希盯著汐月看了良久,根本不為她這般可憐模樣而動容,一聲冷笑,瞥了她一眼,將案幾上一本律書扔給了她,道:你這丫頭,曲調善變不說,這神情倒是也善變啊,呵呵。我也不管你之前身世如何,既然成了我的子弟,今日內便得將那六律七音給我統統練熟了,明日這個時辰再撫一曲,若是曲調還是變幻無章,別怪我罰你。」
  
  說罷便起身頭也不回地離去,留汐月一臉儘是複雜,這個鳳希不會就單單看中了她的手便要收她為徒吧?難不成是一時興起?她善變,他還陰晴不定呢!這脾氣並不是一兩日能摸透的,看來得等今晚玫瑰差人來了再好好問問了。
  
  汐月又瞥了一旁那律書一眼,無奈的撇了撇嘴角,拾了起來,那書厚厚的,每一頁皆是令人費解,之前也曾想好好學學的,只是不過幾日便放棄了,哪裡想得到如今會用的上呢?!現在她就只會那宮、商、角、徵、羽、變宮、變徵這七音,七個調式的變通倒是輕易學會了,無奈六律沒怎麼看過,聽她一兩曲聽不出端倪來,若是多了,便會露餡的,那「六律六呂」,她只識得「黃鐘」、「大呂」、「蕤賓」三律,那什麼陽律陰律的,根本見都沒見過,就算她彈出來了,也不甚清楚音律如何。
  
  這麼短的時間,她怎麼可能學得會呢?



第42章 凌徹來了
  
  夜了,司樂宮卻依舊不時地傳出琴聲來,都是些斷斷續續的曲子,一聽便知是新來的歌姬們正努力練習著呢。汐月房裡傳出的聲音並不是什麼曲子,卻是一鉤一挑的單音律。
  
  難得能靜下心來,認認真真地練習了一整日,那七個調式算是完全熟悉了,而那六律卻依舊把握不好,總是會錯位。
  
  這宮裡比不過那陰涼的凌雲閣,七月天,悶熱無比,宮中那大冰窖的冰塊根本輪不上她們這些下人們用,這司樂宮裡也就鳳希那院子裡有放了冰塊。
  
  汐月將房中所用窗戶都打開來,倚在窗邊,一臉認真地看著那律書,口中不知低聲念叨著什麼。
  
  突然,一個黑影從窗外一掠而過,汐月自是看見了,只是瞥了一眼,便繼續盯著那本律書看了。
  
  玫瑰終於遣人來了。
  
  只是,不一會兒,身後便傳來了一個熟悉的笑聲,「小汐汐,這麼晚了還在用功啊?」汐月這才大驚,玫瑰不是說每日都會派人來嗎?怎麼是凌徹這傢伙親自來了?!他終於記得她來了嗎?
  
  凌徹一襲蒙面黑衣,站在汐月身後細細地打量起她來,這女人易容起思詩來,還真是一模一樣,連著身姿都是相差無幾,軒王和軒王妃約了母后一齊到郊外的避暑山莊小住,他特意去陪伴了幾日,沒想到一回來,這女人就住到了司樂宮裡來了,她能耐還真不小,一日內就將漣瑾收服了!
  
  「你是何人?」汐月遲疑了一會兒,才轉過身來,一句話便同凌徹劃清了界限。
  
  他這一身黑衣蒙面,她正好可以當作不認識他,那夜在馬車上,見他同玫瑰親熱,她竟是會莫名地怒,那日在凌雲閣,他宣佈她是凌王妃之時,她竟是隱隱動了心,也許,她不該說要嫁給他的,不該心存僥倖,心存希冀的,一早就該跟這個男人這般界限分明了。
  
  別人動過的女人,他不會要。
  
  他說得清楚明白。
  
  他終究會知道的吧,她何必還抱有那麼一絲絲的希望呢?
  
  更何況,如今她久留不了,不管是汐月或是思詩不會久後都會永遠消失了。
  
  而他,將她安排在玫瑰手下,也許就真的不承認她這個凌王妃了吧。
  
  凌徹微微一怔,深邃的眸子看了汐月良久,才又笑了起來,道:「凌王遣我來問問,今日有何進展?」
  
  汐月亦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低聲道:「漣瑾答應三日後,將我送入東宮,今日鳳希宮主收我為徒,就這兩件事,你可以回去了。」
  
  「鳳希?」凌徹挑了挑眉,又問到:「他可有為難你?」
  
  「沒有。」汐月轉身在案几旁坐了下來。
  
  凌徹亦是坐了下來,瞥了一眼桌上那一大壺涼水,卻是拿到了窗口盡數潑了出去。
  
  「喂!」汐月攔都攔不住,這一大壺井水可是李公公方才才送過來的,還冰涼著呢。
  
  「凌王吩咐了,王妃身子弱,要少喝涼水。」凌徹說著便徑直沏起茶來。
  
  王妃?
  
  汐月那搖著蒲扇的手一僵,眸子裡掠過一絲自嘲,笑著道:「替思詩謝謝凌王。」
  
  特意強調了「思詩」二字,瞥了凌徹一眼便站了起來,道:「凌王還有什麼吩咐嗎?」
  
  王妃?他還承認嗎?
  
  「鳳希讓你做什麼了?」凌徹親自替汐月倒了杯茶遞了過去,汐月卻是動也不動,白了他一眼,道:「看這律書罷了。」
  
  凌徹瞥了那律書一眼,這才放下心來,見汐月緊蹙的眉頭,又笑著問到:「那你可有什麼話要我帶給凌王的?」
  
  這女人是在同他鬧彆扭嗎?
  
  她生什麼氣呢?是氣他那日對她說的話重了嗎?
  
  別人碰過的女人,我不會要。
  
  這話他似乎真的是說重了,這女人心中是有傷疤的。
  
  那日因她的違逆而怒氣大生,若不是明白她心中對慕容府的歉疚,他定是不會答應了她親自進宮來。
  
  這女人還在生氣吧,這麼多日了,他的氣都消了,一回來便直接往宮裡趕了,她怎麼還滿是敵意呢?
  
  「我乏了,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汐月一副送客的架勢。
  
  凌徹無奈地笑了笑,卻依舊是那戲虐的語氣,道:「凌王還吩咐了屬下一件事。」說著便朝汐月逼近。
  
  汐月慌忙後退,無奈被凌徹一把撈了過來,還不待她回過神來,他已是重重地印下了一吻,並不流連,隨即放開汐月來,笑著道:「凌王想王妃了。」
  
  汐月大楞,而凌徹卻是身影一閃,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昏暗的屋子裡又寂靜了下來,汐月緩緩回過神來,坐了下來,心中慌亂不已,卻不見窗為一個白色身影亦是轉身瞬間消失不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2 04:42 P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2 08:59 PM 編輯

第43章 師父不笑
  
  入宮第二日。
  
  李公公一大早就來給汐月換來間房間,在後院那陰涼的大槐樹下,緊挨著鳳希那獨立的院落。
  
  「夕顏小姐,你可真是了不得,一來就得鳳大人的寵,才來了一日便給你換了這麼好的的屋子,呵呵,這裡可是好些人都惦記著的。」李公公說著一臉羨慕地打量著這屋子,司樂宮就這後院的屋子陰涼舒適,他亦是惦記了很久了的,無奈鳳希大人卻不允許下人們隨意到後院來。
  
  「李公公,鳳大人何時給換的啊?」汐月連疑惑,今日一早醒來,李公公就在門外侯著了,說是要給她換間屋子。
  
  「昨夜裡傳的話,讓老奴連夜給收拾乾淨了。」李公公亦是納悶,鳳希大人向來不會過問這些事的,昨夜竟是連夜下了命令。
  
  「公公,太子如何說的?」這鳳希收她為徒一事,昨日她就讓這李公公去問漣瑾了,
  
  李公公笑了笑,低聲道:「鳳希大人不過是親自提點你樂律罷了,並不會是真正的閉門弟子的,太子爺也讓夕顏小姐放心,過幾日他會親自過來的!」
  
  見汐月見一臉疑惑,李公公便將她拉了過來,道:「放心放心,鳳希大人就算再得皇上的寵,也得對咱太子爺恭恭敬敬的,嘿嘿,過不了多久,咱太子爺可就是皇上了!」皇上已經好幾日沒法上朝了,看來是不久了。
  
  汐月一聽,心中冷笑,臉上卻是浮現出燦爛的笑容來,亦是低聲,道:「李公公這般忠心耿耿,韻妃娘娘和太子爺定不會虧待你的。」
  
  這話一出,卻將那李公公唬得一臉鐵青,「哎呦!夕顏小姐啊,這韻妃娘娘奴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敢招惹啊,韻妃最不喜歡什麼詩啊詞啊的,老奴先給你提個醒,以後做了太子爺的歌姬,若是能見著韻妃,你可千萬機靈點。」
  
  「謝公公提醒,夕顏記住了。」汐月淺淺笑了笑,韻妃的脾氣如何她怎麼會不清楚呢?
  
  李公公這才點了點頭,正想告退,又被汐月拉住,「李公公,再請教您件事,鳳希大人可有懲罰過弟子?」
  
  昨天就一直擔心這件事了,昨夜凌徹說起這事她便想問個清楚了,只是心中煩悶,不想跟他多說話。
  
  李公公樂呵呵地笑起來,道:「鳳希大人對弟子向來都是一絲不苟的,夕顏小姐能得太子爺歡心,琴技定是精湛無比的,放心放心,鳳希大人定不會為難你的!」
  
  汐月一聽硬是扯出一抹笑顏來,「謝謝李公公,您慢走。」
  
  將李公公送到門外,看著他遠去了,汐月那小臉便垮了下來。
  
  她的琴技哪裡稱得上精湛高超?就是苦練過幾曲洛城裡頗負盛名的曲子,又練了幾首現代的流行曲子,雖然熟練了二十來首,但是碰到鳳希這行家,一聽便能聽出破綻來的,好些音符她都沒有把握到位。
  
  昨日經鳳希那麼一提醒,她心中亦是微微擔心起來,漣瑾就只聽過她一曲,還是歌詞給分散了注意力,若是細細聽起來,怕是也難逃漣瑾那刁鑽的耳朵的。
  
  汐月歎了口氣,走到琴台邊,繼續捧起那本樂律來認真看起來,纖細的手指輕輕鉤挑著琴弦,當初學習破譯秘密都沒那麼難,這不就是幾個樂律嗎?她就不相信學不下來!
  
  ……又是喵喵分割線……
  
  司樂宮的後院本是寂靜無比的,今日卻是便開始斷斷續續傳出了不成曲調的琴聲來,鳳希的竹屋就在汐月屋子後面,不過是隔離個小小的院子,他本來潛心整理著手中的樂律書冊,聽了汐月這雜亂無章的曲子,被擾得煩躁不已,頓時後悔將這丫頭給安排到後院來了。
  
  不一會兒,那琴聲停了,鳳希歎了口氣,提起筆來,將幾個樂律寫了下來,凝眉沉思了良久,才又下了筆,在每個樂律下草草地寫了好幾個註解,似乎是在編撰新的律書。
  
  又是過來好一會兒,整個院子裡依舊安安靜靜的,鳳希那深邃的眸子掠過一絲疑慮,那丫頭怎麼沒有動靜了?
  
  鳳希搖了搖頭,起身來,正想出去,遲疑了一會便將案几上的書冊統統收了到一旁的櫃子中,落好了鎖,這才朝院子裡走了去。
  
  一出了他那小院子,便見那大槐樹下的一個嬌小的身影挨著那深井費力的打水呢。
  
  鳳希瞥了一旁那水桶一眼,蒼白的俊容依舊是緊繃著,煞是嚴肅,道:「你打這麼多水作甚?」
  
  汐月一驚,連忙回過身來,「鳳希」二字差點脫口而出,還好及時回過神來,一臉討好,道:「師父,你來了啊。嘿嘿,多謝師父給了夕顏這麼間陰涼的屋子!」昨夜她雖沒問,凌徹亦沒有多交待,那這鳳希定是礙不了她的事,不如討了他歡心了,多跟他學學音律,以後總是能用得著的
  
  鳳希蹙起眉頭來,道:「怎麼,那六律七音都練精了啊?」他已經多寬限了她兩個時辰了,這丫頭倒是還有閒空來打水,昨天初見時還算恭敬,今日就那麼俏皮了,難不成給她換了房間,她就真當他寵她了,若不是昨夜某人連夜騷擾他,他才不會讓這丫頭來打破後院的清靜呢!
  
  汐月見鳳希老是那一臉肅然,總有逗他笑的衝動,揚起一臉笑顏來,道:「師父,你儘管考我吧,要是我撫得好的話,你就賞個笑臉吧,這麼老實繃著臉,很容易老的!」
  
  鳳希卻依舊是一臉的肅然,淡淡道:「若是錯了一處,今日就給我搬回去!」
  
  「好啊,要是一出沒錯,師父就笑一個!」汐月很是有自信,今日靜下心來將那樂律一書全部讀完了,竟是輕易讓她發現了其中規律,那六律七音雖看似獨立卻是各有聯繫,變換起來亦是有規律可循的,她之前怎麼就沒有耐心將整本書都看完呢?
  
  鳳希那一貫蒼白如紙的俊容上依舊是嚴肅極了,也沒答應她,只是淡淡道:「進來吧。」說罷便逕自朝汐月屋裡走去了。



第44章 七音魔律
  
  汐月坐在琴台邊,學著鳳希那一臉嚴肅,直起身子端坐了起來,一本正經地抬起胳膊來,道:「師父,徒兒開始了哦。」
  
  鳳希仍舊是嚴肅地看著汐月,沒有說話。
  
  「師父,徒兒開始了哦!」汐月又重複了一邊。
  
  鳳希瞥了她一眼,逕自端起茶杯來。
  
  汐月無奈撇了撇嘴,誇張地高高抬起的臂膊又緩緩放了下來,玉手撫上琴弦,輕輕鉤挑,緩緩在古琴上撥動了起來,她彈奏的正是那日送給漣瑾的那曲《昔時蝶戀》。
  
  纖細的手指在琴弦上流動,不點自紅的嬌唇抿著淺淺的笑意,也不開口將詞唱出來,就單單是這曲子,七音六律皆到位,無一絲一毫錯位,就連那一鉤一調的力道都拿捏地恰到好處,這時而悠揚時而婉轉的曲子似乎比她第一次彈奏還能引人駐足。
  
  過了許久,結束了這首曲子的彈奏,汐月緩緩站起,看著那眉頭緊蹙的鳳希,笑著遞上了一杯茶,道:「師父,如何?」
  
  鳳希雙眉緊蹙,盯著汐月,沒有說話。
  
  「師父,笑一個啦!」汐月卻是一臉的得意。
  
  鳳希神情依舊沒有變化,接過茶來,稍稍抿了一口,便起身來,道:「隨我來吧。」說著便又是逕自走了出去。
  
  汐月心中納悶,卻也快步跟了上去,這廝怎麼神神秘秘的啊?!方纔那什麼表情嘛!
  
  汐月跟著鳳希一同繞過曲徑,進了他那小院子,這小院子雖然位於司樂宮後院,卻似乎又獨立於後院。院中僅幾叢低矮的瀟湘竹和一坐不甚高的竹樓,汐月進了門,四下打量起來,心中不僅感慨,這後宮中竟然還有這麼個優雅的住處,比她之前那夢幽小築還有一番閒情滋味,這鳳希倒真是個奇特的人。
  
  鳳希卻早已將方纔收進櫃子中的書冊取了出來,放置在案几上。
  
  汐月一看,心中一驚,這廝不會真想傳授她什麼絕技了吧!
  
  鳳希將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遞了過去,道:「你先看看吧。」
  
  汐月接了過來,快速瀏覽了幾頁,秀眉便籠了起來,這似乎不是單純的律書,這書上寫的雖是宮、商、角、徵、羽、變宮、變徵七個音律的變式,而下面的註解卻和這音律完全沾不上邊的八卦陣法,似乎隱著某種規律在裡頭,如果她沒有猜錯,這應該是本破譯音律的秘典,這種東西雖不似現在的破密書籍,卻也有很大的相通之處。
  
  鳳希不會是想教她這個吧!
  
  她才來兩天,他怎麼就看上了她呢?!
  
  「嘿嘿,師父,這七音夕顏已經都會了,這律書就不用看了吧?!」汐月瞄了鳳希一眼,連忙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問到。
  
  「七音都會了,這七音魔律你可會?」鳳希依舊是嚴肅的神情。
  
  「七音魔律?」果然,汐月猜對了,不就是不同的音律代表不同意思嘛,說白了就是代碼,他幹嘛取個「魔律」這麼玄的名字?
  
  「正是,呵呵,你可想學?」鳳希原本嚴肅的俊容這才有了笑容,蒼白卻又溫婉儒雅,汐月微微一怔,隨即退了一步,忙擺了擺手,道:「師父,徒兒資質愚鈍,怕是學也學不會,師父還是找其他弟子吧!」
  
  代碼這東西可是她的專業,她懂的鐵定比鳳希多,而且比他的更有科技含量,她才不要學呢,天知道,鳳希想要她做什麼,這傢伙看來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怎麼就瞄上了她呢?今夜玫瑰若是遣人來了,她定要好好問問。
  
  「既然讓你知道了,你就非學不可!」鳳希冷又是一臉肅然起來,資質愚鈍,呵,昨日還不懂七音六律,今天就能達到精通的程度,方纔那一曲可是帶給他極大的驚喜,尋覓了那麼久,沒想到就這麼輕易讓他遇到這麼伶俐的丫頭,雖然昨夜某人警告過他,他卻依舊想試試看。
  
  「師父,夕顏什麼都不知道,這就是普通的七律書嘛,師父啊,夕顏還要回去練習練習呢……」汐月說著連忙往門外走,這傢伙那語氣彷彿要殺人滅口似的。
  
  鳳希一臉淡然,看著汐月這般慌忙地走了出去,唇邊不由得勾起了一絲冷笑來,並沒有追出來。
  
  只是,汐月踏入院子中時,身後卻傳來了優雅的琴聲,那聲音空靈清澈,宛若天籟,汐月聽著有些癡迷,竟停下了腳步。
  
  然而,不一會兒,她便發覺了異樣,回過神來,竟發現自己身處竹林中,皆是那不甚高的瀟湘竹叢,一叢一叢的,看似隨意其中卻又暗含規律。
  
  汐月心中大驚,沒想到今日竟能遇上真正的陣法。
  
  她向來都喜歡研究些旁門左道的東西,這奇門遁甲之術她亦是看過不少的古籍,明白這一種時空交替的磁場表現,只是不管在現代還是在古代都未曾真正經歷過,難不成是鳳希那七音魔律竟是佈陣之術!而不是什麼代碼!
  
  汐月咬了咬唇,靜下心來,晶亮的眸子瞬時變得凌厲,認真地環視了一周,又抬頭看了看太陽的方向,原本緊攢的小手這才鬆了下來,只是不一會兒卻有不由得攢緊了。
  
  若是陣法,不管任何陣法皆是有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這八門的,為什麼那書冊上卻是以七律編製的呢?
  
  汐月一步都沒有動,她知道這是陣法生成的幻境,八門對應著八個方位,要尋出這八個方位來並非難事,難的是在這八門同八個方位並非一直都是一一對應的,開、休、生為三吉門,死、驚、傷為三凶門,杜門、景門中平,若是不小心如了凶門,那定是凶險無比的。
  
  鳳希是在考她,還是真想要她的命呢?
  
  或者兩者皆是,過不了這一關,便只能命喪這陣法之內!
  
  凌徹這傢伙昨夜竟沒有提醒她!他知曉這事嗎?
  
  而這鳳希,究竟又是何人?
  
  本領那麼大,竟然會進宮來當一個小小司樂宮宮主,他進宮來又有何目的呢?
  
  汐月秀眉緊蹙,掂量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邁開了步子,只是她一走動,那空靈的琴聲頓時急促起來。
  
  汐月搖了搖頭,摀住雙耳,拚命忽視那琴聲的影響,眸光一閃,便是騰空躍起,一個空翻竟朝西南方向而去,西南方向是死門的方向,而她方纔所在正是北方生門。
  
  琴聲漸稀,最後慢慢地停了下來,汐月緩緩轉過身來,淺淺一笑,四周的竟是瞬間恢復了正常,依舊是鳳希那幽靜的小院落。
  
  而鳳希一襲白衣,站在門外,一貫蒼白的俊容上嚴肅不再,剛毅的唇角緩緩勾出會心的笑意來,尋了那麼久,這一次終於有人能走出他這七音魔陣來了!
  
  「謝師父不殺之恩!」汐月上前,福了福身,既然她走了出來,那就不必有所隱藏了。鳳希這七律六門中生門死門竟是合二為一,是生是死,便要看佈陣者如何安排了,若是生門,不過是被困久一點,只要敢試,終究是出得來的,但若是死門,要麼永遠被困,要麼便是入死門而亡!
  
  「呵呵,丫頭,你倒真真是聰明伶俐啊!」鳳希說著便將手中那薄薄的書冊丟給了汐月,又厲聲道:「這七律書你好生專研,萬萬不可流傳出去……」
  
  「師父,夕顏不明白。」
  
  汐月心中自是滿滿的疑惑,鳳希似乎只是把這七音魔律傳給她而已,並沒有要求她做什麼,為什麼是她?
  
  鳳希那深邃的黑眸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只是淡淡道:「你我有緣罷了,今日之事……」
  
  「可是,師父,你……」汐月仍舊是莫名其妙著,這緣分也太玄了吧,莫名其妙讓她撿了個大便宜?
  
  鳳希卻肅然了起來,厲聲:「今日之事,止於今日,我不過是司樂宮的宮主,你亦不過是司樂宮的歌姬!」
  
  「為什麼選擇我!」汐月急了,仍舊不死心,總想問個所以然來。
  
  鳳希凝眉,歎了口氣,緩緩道:「明日這個時候,來這裡,你若能布出陣法來,我便告訴你。」說罷便轉身朝屋內而去,留汐月一臉茫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2 04:43 P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2 09:00 PM 編輯

第45章 鳳希師父
  
  夜了。
  
  司樂宮的後院熱鬧了一日,那琴聲終於是停了下來。
  
  此時,四下寂靜,只有那口深井邊傳來了打水的聲音,那嬌小的身影進進出出的已經好幾趟了。
  
  突然,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同時一掠而過,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屋頂上。
  
  那白衣人正是鳳希宮主,白色長袍纖塵不染,衣帶隨風揚起,那蒼白嘴角緊抿著,雖依舊是一臉緊繃,看著眼前這身姿挺拔的黑衣蒙面人,卻不似平日嚴肅不可接近。
  
  「就那麼放心不下這丫頭?」鳳希走近了幾步,昨天凌徹親自找他單單是為這丫頭換房間,今日又來了,他可是好奇得很。
  
  「呵,丫頭也是你叫的?」凌徹瞥了鳳希一眼,扯了下蒙面。
  
  「她喚我一聲師父,我叫她一聲丫頭,有何不可?她可不像你,這般沒規矩!這三年來,你可曾喚過我一聲師父?」鳳希一臉不滿。
  
  「呵,我可不是那笨女人,學了點東西就隨便稱人師父,你我約定得清楚,何有師徒之說?」凌徹卻是一臉淡然。
  
  三年前在竹林裡誤入鳳希布的陣,這傢伙看他一身錦白宮袍,便是趁火打劫,要他答應三件事才肯放他出陣,七音魔陣那麼厲害他自得答應,而這鳳希的武功高於他,這三年來他也不吃虧多多少少也跟他學了些,但這是終究是交易,哪來師徒情分?
  
  「呵呵,有了這丫頭,我也不稀罕你這小子了!」鳳希說著便朝井邊看了過去,汐月正提著水朝屋裡走去呢,看樣子這丫頭是要泡澡了。
  
  「她可是自願認你為師?」凌徹亦是朝汐月看了過去。
  
  「你這回又往我宮裡潛了多少人?」鳳希微微蹙眉,他久病纏身,所剩的日子不過幾年,讓凌徹辦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他進這司樂宮來,尋個精通樂律的弟子,將這那七音魔律傳下去,無奈卻沒有一個能破得了那陣法的。
  
  「不多,宮女侍衛加起來也就三十個。」凌徹一臉無害,那狹長的桃花眼笑地很是燦爛。
  
  鳳希白了他一眼,無奈地搖了頭,遲疑了一會,又道:「這丫頭要送東宮去的?」
  
  「嗯,明日就送東宮去,你可別不放人。」這傢伙明明知道汐月是他的人,居然還這麼礙事。
  
  「明日不成!」鳳希蹙了眉來,那七律魔音他還要親自指點呢!
  
  「為何?」凌徹瞇起眸子來,一臉不解。
  
  「這丫頭雖是伶俐聰明,但那七音魔律錯綜複雜,還有好些地方我需親自指點。」
  
  鳳希說著無關緊要,凌徹卻是大怔,俊朗的眉頭緊鎖起來,怒聲道:「你竟然敢對她用陣法!」他昨夜還特意警告過的,這傢伙竟沒放在心上!
  
  「呵呵,她不是破了那陣法了嗎?你緊張啥?」鳳希難得笑了起來。
  
  「她真破了?」凌徹這才稍稍平靜下來,一臉狐疑地朝下頭的人影看了過去。
  
  鳳希挑了挑眉,道:「如何?她該喚我一聲師父吧!」
  
  凌徹一臉陰晴不定,又朝汐月看了過去,這女人能耐真真不小,竟連陣法也會呢?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呢?鳳希這七音魔律可不簡單,這三年被他看上歌姬樂師的都過不了最後一關,出不了七音魔陣。
  
  「凌徹,這麼個伶俐的丫頭,你怎麼就捨得放東宮去呢?」這是鳳希又是一臉肅然起來,昨夜便納悶著的,凌徹對這丫頭不一般,從他的眼神中便可看得出端倪來,何況他從未親自為凌雲閣中任何人而入宮來的。
  
  凌徹沒有回答,不自覺歎了口氣,便縱身躍下朝汐月屋後而去,鳳希亦是跟了下去,走在凌徹身後。
  
  凌徹卻停了下來,一臉戒備,蹙眉厲聲道:「她要沐浴呢,你去作甚?」
  
  鳳希微微一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大笑,道:「哈哈,那你去作甚?」
  
  「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當然是去得的的。」說罷,又看了鳳希一眼,身影一閃便潛入了汐月屋內去了。
  
  王妃?
  
  凌王妃?
  
  呵呵,難怪這小子親自來了,難怪他的反映會這般反常,這個不喜拘束牽絆的臭小子什麼時候多了個凌王妃了?!竟然還有送去東宮!真真的有趣!
  
  鳳希那蒼白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便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汐月依舊一桶水一桶水往屋裡提,心裡盼著玫瑰早些遣人來,她好安安心心地泡個冷水澡,現在這屋子外就有井水,她真是喜歡得不得了,今日好特意讓李公公去尋了好些蘭玲香薰來呢,昨夜沒法泡澡害得她一夜都沒怎麼睡的著,今日一身的不舒服。
  
  廢了好大一番力氣終於又打滿了最後一桶水,汐月深吸了口氣,提起水來向屋裡走去,屋內只燃了一盞燈,甚是昏暗。
  
  汐月繞過那面大大的屏風,提起水來便望大浴桶裡倒,剛轉身要離開,卻又猛地回過頭去。
  
  只見原本清清澈澈的水面佈滿了大紅的玫瑰花瓣,心中大驚,這才發現四周那淡淡的玫瑰香正慢慢地瀰漫起來。
  
  凌徹依舊是蒙著面,繞到屏風後,笑著道:「凌王讓屬下送來的。」
  
  「多謝。」汐月回過神來,淡淡地開了口,心中緩緩鎮定下來,瞥了凌徹一眼,逕直走了出來,這傢伙怎麼又親自來了!
  
  良久,汐月見凌徹不出來,也懶得理睬他,在外廳坐了下來,翻開鳳希給的那本樂律細細地看了起來。
  
  這樂律詳細紀錄了宮、商、角、徵、羽、變宮、變徵七個音律的變式所對應的陣法變化,雖是錯綜複雜至極,其中卻依舊有規律所尋,只要尋到了線索規律那就不難了,若是明日能布出陣法來,鳳希便會給她解釋了吧。
  
  思及此,汐月忍不住朝裡屋看去,凌徹這傢伙不是來睡覺的吧,鳳希的事他知道多少呢?
  
  「喂!」忍不住喚了一聲,內屋那人卻沒有回應,秀眉輕籠,放下手中的書冊來,無奈地走了進去,這傢伙還不走,她怎麼泡澡啊?
  
  凌徹懶懶地倚在床頭,見汐月進來了,那微微瞇著的眸子才睜開來。
  
  其實就算是不聽聲音,單單這雙狹長的桃花眼,汐月一眼便能認得出來的。
  
  汐月才一走近,凌徹便是冷不防地將她拉了過去,笑著問到:「不是要泡澡嗎?」
  
  「關你什麼事?!」汐月警惕起來,卻掙脫不開。
  
  「累了?」凌徹挑了挑眉,這女人第一回到凌雲閣似乎也是那麼凶的。
  
  「累了,有什麼事趁早交待,我要睡覺了!」這個男人又來作甚?!戲弄她為樂嗎?
  
  汐月說著便是猛地掙脫起來,她不跟他客氣了。
  
  只是,他早就不客氣了。
  
  「喂!你幹嘛!?」掙扎,無效,這傢伙的力道她很清楚,這傢伙的伎倆她更清楚,他又點了她的穴道。
  
  「不是要泡澡嗎?我替你守著。」凌徹說著徑直替汐月寬衣解帶,神情煞是認真。
  
  「多謝!」汐月說得咬牙切齒,心中微微驚慌起來,竟也無厭惡之感,小臉上漸漸染上紅暈,見那傢伙那麼一本正經的,無奈只得閉上了雙眸,任由他折騰了,只能安慰自己,能看的也都讓他看好幾次了,不差這一回。
  
  不一會兒,汐月身上的衣裙便被盡數退了去,凌徹將她輕輕抱去放入那大浴桶中,這才解開了她的穴道,狹長的眸子蒙著笑意,見汐月依舊閉著眼,便撥了她一把水,道:「好好泡泡,我替你守著。」他不動手,這女人還不知道要拖到多晚,總是愛泡這冰涼的井水也不知道要愛惜自己的身子。
  
  汐月瞥了瞥嘴,也不睜眼看他,深吸了一口氣便滑進了水中去,守著?會有人偷窺嗎?沒他來她怕是更安全,這傢伙很無聊嗎?似乎沒打算走的樣子。
  
  凌徹懶懶地倚著床榻上,瞇著眸子甚是愜意,心中卻想起了鳳希方纔的話來,他將這七律魔音教給了汐月,看來他要走了。
  
  好一會兒,汐月才浮出水面來,瞥了凌徹一眼,不耐煩地開了口:「喂!你該走了……回去告訴凌王,今日無事可報,一切進展順利!」
  
  「無事可報?」鳳希將七音魔律教給她,這麼大的事,這女人居然提都不提,問都不問。
  
  「是。」汐月淡淡地開口,回過頭來不看他。
  
  「鳳希的教你七音魔律這不算事?」凌徹挑了挑眉,起身走了過來。
  
  「你都知道了,自己跟凌王說去?」汐月睨了他一眼,又一下子沉到水裡去了。
  
  凌徹大笑起來,「好好好,我自己跟凌王說去。」遲疑了一會兒,又道:「呵呵,鳳希是自己人,不會礙事的。」
  
  汐月一聽,立馬冒了出來,道:「也是凌雲閣的?」那麼厲害的角色這傢伙也收服得了?
  
  「老朋友而已,呵呵。」凌徹說著卻是挨著浴桶旁坐了下來,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著,他累了一整日了。
  
  「你的老朋……」汐月話一出口,卻有連忙摀住嘴巴,差點兒就說錯了,她可不想認出他來,他現在就是黑衣人,不是凌王!
  
  「我什麼了?」凌徹仍舊瞇著眼,玩味地問到。
  
  汐月瞥了他一眼,遲疑了一會,便拉過一旁的長巾,包裹著站了起來,道:「你走啦,我累了,要休息了!」費了一整日的腦力,她真的是累極了。
  
  凌徹這才懶懶站了起來,卻是寵溺一笑,將汐月撈起攔腰抱著起來朝床榻走了去。
  
  一被放下來,汐月便急急將絲被拉了過來,遲疑著要不要說話,凌徹卻是無奈地笑了笑,俯身而下,輕輕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吻,又看了看她良久,才道:「呵呵,凌王說了,他蠻想王妃的,呵呵。」話音未落,人又是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汐月緩緩起身來,輕輕伸手的撫了撫雙唇,一臉的複雜,望了那浴桶裡的玫瑰花瓣一眼,秀眉蹙得更緊了。



第46章 向天將軍
  
  入宮第三日。
  
  昨夜凌徹那「老朋友」三字讓汐月頓時對鳳希放下戒備,連夜將那七音律書又翻看了好幾遍,今日一大早用過早膳後,便來找他了,只是整個院子都轉了一遍卻不見他的人影。
  
  難不成去樂房了?這司樂宮的後院向來是沒有宮女奴才伺候的,汐月尋不到人,只得親自到樂房去了。
  
  司樂宮的規模頗大,內里長廊迴繞,尤其是這後院通往前廳的迴廊十分複雜,一般婢女和奴才也都不怎麼來,那日李公公帶她走的時候,她都暗暗用心記住了,只是這兩日腦袋裡縈繞的都是那樂律,這路怎麼繞的早統統忘得乾淨。
  
  長廊兩側的景物所差無幾,汐月繞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這屋頂甚高,沒有工具她亦是躍不上去的,尋思了一會兒,蹙了蹙眉便將發鬟上那蝴蝶釵取了下來,挨著一旁的大紅柱子輕輕地劃了個標誌,又用手擦了擦這次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前用慣GPS定位,如今即使分得清楚南北,這迷宮般的迴廊依舊是比那七音魔陣讓她頭疼。
  
  誰知,才一轉身便嚇了一大跳,大叫了起來,「啊啊啊……」背後什麼時候多了個人,她竟然一絲也沒有察覺到呢?
  
  「啊?啊?啊?……哈哈,嚇到你了啊?」這男子笑著開了口,墨發高高束起,面容俊朗,眼眸澄澈含笑,年紀不大,卻難掩一臉流裡痞氣。
  
  汐月這才鎮定下來,連忙福了福身,道:「大人,奴婢方才失禮了。」
  
  眼前這人,這一襲整齊的錦白宮袍和腰間別著的那把青黑長劍,說明他既非侍衛,亦非這司樂宮的樂師,這傢伙的身份必定高貴。
  
  「大人?呵呵,美女姐姐你是新來的吧?」向天懶懶地倚在一旁的柱子上,笑著看著汐月,這司樂宮裡的歌姬常常換,他都離宮大半年了,也難怪沒人認得他。
  
  「奴婢夕顏,剛進宮不久,不認得大人,大人恕罪。」汐月低著頭,心中卻想起一個人來,宮中非侍衛卻能戴劍入宮的,唯有十四皇子向天一人,汐月向來和宮裡的人不熟絡,卻也多次聽聞過這個皇子,年紀輕輕卻是武功極高,極得皇上寵愛,三年前硬向皇上討了護國將軍一職後便離宮而去,將百納的所有的邊界駐軍營都逛了一遍,表面上是巡視去的,實際上卻是四處遊歷,這幾年大禍雖不闖,小禍卻是不斷,聽說去年還因在離城不小心調戲了月國那安陽公主,和那駙馬爺大打出手呢。
  
  「夕顏,呵呵,見了本將軍還不下跪,你該當何罪?」向天直起身子來,一本正經。
  
  聽向天這麼一說,汐月連忙才跪了下來,佯作一臉慌張,道:「將軍,夕顏進宮不到三日,望將軍恕罪!」他當真就是十四皇子了,這小子只不過十六歲的年紀,亦沒有上過戰場,卻偏偏喜歡自稱本將軍。
  
  「無趣!」向天瞥了汐月一眼,丟下了兩個字便轉身要走,這宮中的人怎麼都是這般規規矩矩的,好生沉悶,若不是父王病重他才不會回來。
  
  只是,向天才走了幾步卻又折了回來,汐月原本要起身的,見他折回來連忙又跪了下去,這小子又回來幹嘛?
  
  「起來吧。」向天走到汐月跟前,遲疑了一會,又道:「那個……你帶我去見鳳希。」
  
  汐月微微一愣,隨即起身來,恭恭敬敬道:「師父並不在後院,可能到樂房……。」
  
  「師父?」向天蹙起眉來,這才認真打量起汐月來,道:「你跟著鳳希學音律?」進宮不到三日就被鳳希看中了,這丫頭看來不簡單嘛。
  
  「嗯,夕顏不才,有幸得師父垂愛。」汐月淺淺笑著,師父,有個師父其實也蠻不錯的,雖然這師父嚴肅了點。
  
  「好了好了,那你趕緊帶我去見他吧。」向天自小跟凌徹混的熟絡,將凌徹當作親哥哥般對待。
  
  「將軍,奴婢也正想去找師父,就是……」汐月依舊是恭恭敬敬。
  
  向天卻是不耐煩了,打斷汐月,道:「讓你帶我去,你廢話那多作甚?快走快走!」
  
  「將軍,奴婢也想走啊,只是……」汐月瞄了向天一眼,繼續小心翼翼說到:「只是,奴婢剛進宮不久,對這迴廊不甚熟悉……」
  
  「說了半天你也不知道路!」向天瞪了汐月一眼,心中後悔,這迴廊都困了他兩次了,他怎麼就還不死心呢,方才真該就在外面尋個奴才帶路。
  
  汐月聽了向天那話,心中一樂,想都沒想便道:「將軍亦是迷路了啊?」
  
  只是話一出口,她後悔了,這堂堂護國將軍竟然在宮裡迷路,他的臉往哪裡擱啊?
  
  「胡說!本將軍怎麼會迷路?是你迷路了吧,哼,算你走運,碰上了本將軍,這就帶你出去!」向天急了,說著卻將汐月攔腰抱起,縱身一躍便跳到了屋頂上。
  
  兩次迷路,他最終都是這般飛簷走壁飛出來的。
  
  汐月雖是睜著雙眸,卻是緊緊地抓住向天的衣服,這麼高的屋頂,身上又沒有任何安全裝備,若是掉了下去那後果不可想像。她雖曾為國際刑警,無奈到了這百納,什麼高科技的裝備都沒有,若要在這宮裡潛伏得好便得全靠計謀了。
  
  「嘿嘿,美女姐姐,看看,本將軍可有迷路?」向天看著汐月那驚恐的模樣,一臉得意,將汐月擁緊。
  
  汐月卻是放開原本緊抓著的小手,心中卻是不滿,這小子年紀輕輕就這麼不正經,同他那凌徹皇兄有得比了!
  
  這屋頂極高,可將司樂宮盡收眼底,向天掃了四週一眼,又道:「看看,鳳希在哪個房裡,我帶你去。」
  
  「呃……師父估計是在樂房裡吧。」汐月說著指了指西邊那一排稍稍低矮的屋子,她也就是猜的而已。
  
  向天看了過去,便將汐月攬緊,足尖輕點,朝樂房飛去,汐月卻是立馬又將他那白色錦服抓緊,微微瞇著眼,沒敢完全睜開,這可是她第一次這麼不帶安全裝備在空中飛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2 04:44 P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2 09:01 PM 編輯

第47章 漣瑾要人
  
  不一會兒,樂房便到了,向天攬著汐月緩緩地落在門口,大廳裡的人卻皆是一臉驚訝地看了過來。
  
  只見大堂裡站這好些個歌姬,正是李公公說的新進宮來的那些,看樣子鳳希今日是在考核了,只是那兩人怎麼也來了?汐月微微怔住。
  
  向天卻是放開她來,一臉痞笑大大咧咧地走了進去,在一旁凌徹邊上坐了下來,道:「哈哈,原來都在這裡,我還跑後院去了呢!」
  
  汐月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眉頭緊蹙的漣瑾,連忙走了進來,低著頭退到一旁去,卻將漣瑾身旁那一臉陰晴不定的凌徹直接忽視掉了。
  
  鳳希緩緩起身,道:「昨日聽聞將軍回宮了,正想去拜訪呢。」
  
  「客氣客氣,呵呵,我今日恰好經過這,進來看看順便帶幾個歌姬回去。」向天說笑著看向了堂下那群歌姬,他同鳳希私下可不這般客氣,只是這漣瑾面前得做做戲。
  
  漣瑾這才將視線從汐月身上移開,納悶起來,道:「你這小子何時也對司樂宮的歌姬感興趣了?」他極少住宮裡,身邊亦是極少帶侍衛或者婢女的,怎麼今日會到這司樂宮來?
  
  「就是缺個婢女,來尋一個的,哈哈,皇兄你竟敢到司樂宮來,要是讓靜雪小姐知道了,嘿嘿……」向天依舊是那一臉痞笑,翹起二郎腿來,端起一旁的茶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一向都是司樂宮往他東宮送歌姬的,漣瑾極少親自來,他還真是好奇了,看了一眼鳳希,視線又回到漣瑾身上,等著他回答。
  
  「呵呵,亦是經過此地就進來瞧瞧了,正巧碰上了鳳大人在篩選歌姬呢,留下了湊個熱鬧。」漣瑾亦是笑著回答,心中頓生一計來,便又看向了汐月,問道:「這位是……」
  
  汐月連忙上前,福了福身,道:「奴婢夕顏,也是剛進宮來的歌姬,方才在後院迴廊裡迷了路,是將軍帶奴婢來的。」
  
  「後院?哈哈,鳳大人,這不會就是你新收的那弟子吧!」一般的歌姬一向是不許到後院去的。
  
  「正是正是,前日收的,這丫頭很有天賦啊!」鳳希難道也會笑,看向了汐月,道:丫頭,這正是太子爺,這位是凌王,好不快快行禮!」
  
  汐月連忙退了幾步福了福身,道:「見過太子爺,見過凌王。」只是,話音一落,卻猛地被身旁那沉默已久的傢伙攔腰撈了過去,一下子便撞進了那熟悉的懷抱,凌徹這廝要做什麼?!
  
  「你叫夕顏,呵呵,抬起頭來本王好好瞧瞧。」凌徹早就換上了那一貫的風流模樣,狹長的眸子裡含住邪魅的笑,大手攫起汐月的下頜,煞是認真地打量了起來。
  
  漣瑾一臉難掩的焦急,凌徹若是一時興起將夕顏要了去,那可怎麼辦?這傢伙之前還答應他不揭穿思詩身份的,現在又這樣調戲!
  
  見漣瑾那糾結的神情,又見凌徹那一臉閒適,向天朝鳳希笑得意味深長,他雖不清楚這美女姐姐的身份,卻也猜到了一二,這情形看來,這姐姐怕又是凌雲閣的人了吧!
  
  汐月一臉恭順,任憑凌徹打量著,小手卻是偷偷繞到凌徹腰上,狠狠地掐了下去,漣瑾方纔那麼問,怕是要讓她撫琴了,然後便可順理成章向鳳希要了她去,凌徹這傢伙搗什麼亂啊!
  
  凌徹那深邃的眸子掠過一絲不悅,卻還是放開汐月來,笑著道:「既然是鳳希大人新收的弟子,那定是精通樂律的,趕緊撫一曲來聽聽吧!」
  
  漣瑾見凌徹放開汐月,這才放下心來,急急道:「我也好奇著呢,趕緊撫一曲來聽聽吧!」
  
  汐月早就退離了凌徹好幾步,又是自動將他屏蔽掉,朝鳳希看了看,又看了漣瑾一眼,這才欠了欠身,「那奴婢獻醜了!」
  
  說罷便走了下來,而堂下那群歌姬便是自覺得散開來了,心中皆是納悶這女子是何時進宮的,怎麼從未見過?方才凌王居然同她那般曖昧,真真讓人羨慕,好些大府上的小姐甘心入宮當歌姬亦是衝著這風流倜儻的凌王來的。
  
  汐月在那古琴邊坐了下來,朝眾人淺淺一笑,輕輕佻動琴弦,琴聲流暢婉轉,卻透著淡淡的哀傷,正是那曲《心水》,本是要留到東宮才獻出的,既然漣瑾來了,當眾獻上也無妨。
  
  眾人靜靜地聽著,汐月淺笑,嬌啟紅唇,隨著流轉的曲調,低聲唱道:
  
  ……
  
  風輕起燕語吹面繚繞,微雨點在心上,浸濕了心事還覺得少
  
  相思隨船飄,孤單的紗窗是誰在敲,
  
  聽黃昏傾訴寂寥,心裡的人兒去哪裡了
  
  愁只在夢裡相告
  
  ……
  
  待花開花謝一年年過,過不完相思點點寂寞
  
  塵緣蹉跎,浮生如水淹沒,
  
  看秋去春來潮起潮落,落不盡相思綿綿成波
  
  紅塵如梭,心海茫茫無人訴說
  
  ……
  
  凌徹慵懶地倚著,見汐月的目光都落在漣瑾身上,根本無心聽這曲子,明明知道這女人是做戲,心中卻依舊很不舒服,當初真該直接將這女人綁了,等思詩把事情辦了再放了她。
  
  向天本來就對這什麼詞啊曲啊的,一點興趣也沒有,只覺得這曲子很好聽,心中想著回頭等完成了任務,讓凌徹將這美女姐姐給了他算了,帶著身邊無聊時聽聽曲也還不錯。
  
  漣瑾卻是拍手稱讚連連,一臉欣喜地朝汐月走了去,這曲子定是她新作的,雖不及前那曲《昔時蝶戀》卻也是難得的好曲子。
  
  鳳希亦是走了下來,雖是一臉驚歎,心中卻是納悶不已,這曲子不管是曲調承轉起合,哀而不傷,而那詞卻是填得恰到好處,配上曲調渾然天成,一絲一毫也不突兀。
  
  這丫頭是何時作的這曲子,之前還七音六律不通呢,怎麼能能作出那麼無可挑剔的曲子來,就連那詞的韻律亦是把握得非常到位。
  
  漣瑾將汐月扶起,拉著她的手,笑著道:「鳳希,我不管,夕顏我就要了,你可別不放人啊!」他方才就同鳳希說好了的,今日就是想來尋覓個歌姬的!
  
  鳳希恭敬道:「太子爺看中的,鳳希豈敢不放,只是,昨日教了這丫頭一些律法,今日還得提點提點。」
  
  漣瑾一聽,心中歡喜,拉起汐月的手來,輕輕地拍了拍,一臉寵溺,道:「那夕顏就多留司樂宮一日,明天我親自來接!」
  
  汐月不著痕跡地推開漣瑾的手,退了一步,微微福身,道:「謝太子爺賞識,夕顏定當好好跟在師父將樂律學透了。」
  
  「呵呵,明日我讓李公公送夕顏過去,不勞太子爺再來一趟了……」
  
  「呵呵,不礙事,明天我也清閒著,親自來接她」
  
  ……
  
  這邊三人皆是一臉淺笑,彬彬有禮。
  
  而堂上的凌徹和向天卻借是懶懶地倚著,向天嬉笑地看了看凌徹,附在他耳畔低聲道:「皇兄,這姐姐給我留著哈,任務完成了,就送給我吧。」
  
  凌徹一聽,笑得異常的燦爛,那狹長的眸子瞇了起來,卻是冷冷道:「你想都別想!?」
  
  向天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連忙退了回來,又看了看堂下的汐月,這丫頭果然不簡單,皇兄從方才至今視線就怎麼沒離開過她。



第48章 緣分罷了
  
  涼風起,月色如水,竹影斑駁的院子裡幽幽的傳出了琴聲來,空靈而又飄渺,汐月一襲青色紗裙坐在琴台邊,低著頭,眉頭微蹙,徐徐彈著,琴聲如流水般流暢悠揚,只是不一會兒卻是突然低沉了下來,院中那低矮的瀟湘竹叢立馬如影子般瞬間移動了起來,隨著越來越急促的琴聲而瞬息變化著,鳳希就站在這不斷變化的竹叢中,白袍翻飛,髮絲飄飛,蒼白的嘴角緊抿,俊容上依舊是那一貫的肅然,深邃的黑眸掃了一眼這不斷變化的陣法,這才緩緩邁開了步子。
  
  突然,鐺的一聲,那急促的琴聲戛然而止。
  
  四周瞬間恢復了原本的模樣,房屋,琴台,石桌,一切都是被那靜謐的月光籠罩著,瞬間寂靜,彷彿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鳳希緩緩走了過來,蹙起眉頭,道:「丫頭,為何停了?」
  
  「都被師父你看破了,丫頭也懶得再費力氣了。」汐月伸了個懶腰,便站了起來。
  
  今早漣瑾他們走後,她就被軟禁在這院子裡練琴了,布了好幾個陣法,都被鳳希一眼看穿了去,甚至有幾次就算他身處陣外,單單聽那曲子便可聽出破綻來,一開始她還有力氣變幻陣法,現在手都快斷了,只是盼著這傢伙早些放她回去。
  
  「呵呵,就兩日的時間,你能達到這造詣,為師也不為難你了,回去吧。」鳳希說著便逕自往屋內走了。
  
  「等一下!」鳳希似乎忘記了昨天答應她的事了!
  
  汐月連忙快步跟了進去,遲疑了一會便繞過那面大屏風,走到裡屋去了,只是才一踏進去,卻立馬驚住了。
  
  只見屋內竹牆上掛在一副一米多高的泛黃畫卷,畫中人兒生得如花似玉,天姿絕色,抱著一把古琴,微微低著頭嬌羞地笑著,低垂鬢髮斜插著一根紫玉蝴蝶釵同她髮髻上一模一樣。
  
  怎麼會這樣?
  
  這人又是誰?
  
  這不正是她嗎?
  
  這副容貌同她原本那真實面容簡直一模一樣。
  
  汐月愣在門口,頓時一陣恍惚,那畫中女子是另有其人,還是就是她?
  
  鳳希站在那畫像前,原本那肅然嘴角卻不由得柔軟了下來,無奈地歎息一聲,便上前將那畫像掀了起來。
  
  汐月這才回過神來,卻見那畫像後竟藏有一小暗閣,裡頭藏著好些個瓶瓶罐罐。
  
  「丫頭,替師父倒杯水吧!」鳳希倒了一手的藥丸,這才坐了下來。
  
  汐月連忙倒了杯水遞了過去,心中納悶不已,師父總是這一臉蒼白如紙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師父,這藥是……」汐月見鳳希將那一大把藥丸一吞而盡,不由得蹙起了眉來。
  
  「老毛病罷了,呵呵。」鳳希無奈地笑了,不似一貫的肅然,他這一身傷還不是拜畫上那女人所賜,只是這一身傷又算的了什麼,若是他的命能換回她的命,他亦是心甘情願的。
  
  如今,既然尋到能破七音魔陣之人了,也算是了卻了最後一樁心願,明日他也該離宮了吧。
  
  「師父,那畫中女子是……」汐月又看了那畫像一眼,心中狐疑,這女人不會就是師母了吧!
  
  「呵呵,她是你師母,同你一樣喜歡那紫玉蝴蝶釵,已經去了好些年了……」鳳希淡淡地笑著,看著那畫像中的人兒,柔軟的眸子裡蒙上了淡淡的哀傷。
  
  汐月微微一愣,又看了看那畫中女子,道:「那丫頭過去給師母磕個頭吧!」
  
  「呵呵,罷了罷了,她最不喜我收女徒兒的了。」鳳希的視線始終落在那畫上,眼底儘是寵溺,玫瑰是他收留的,汐月算是真正的弟子了吧!
  
  「師父,你也是凌雲閣之人嗎?」汐月滿腹疑惑不已,這鳳希身上似乎藏著故事,還是開門見山問了吧。
  
  「我同凌徹……呵呵,不過是老朋友罷了。」凌徹總是這樣說,老朋友,也許吧。
  
  見汐月凝眉不解,鳳希又道:「丫頭,為師這幾年尋了好些弟子,皆破不了這七音魔陣,你既破了,那這陣法自當是傳授給你了,你我有緣罷了,沒有什麼緣由可問的。」鳳希說著便背過身去,看向了窗外。
  
  真的是緣分而已,若不是她髮髻上個紫玉蝴蝶釵引他過去,若不是她那手上的新繭讓他疑惑了,也許就這樣錯過了。
  
  見鳳希那落寞的背影,汐月微微一怔,良久才回過神來,淺淺地笑著道:「緣分便是緣由,丫頭謝這緣分,也謝謝師父。」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並沒有什麼緣由,不過是緣分罷了。
  
  鳳希仍舊背著身,卻是大笑了起來,「哈哈,緣分便是緣由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2 04:45 P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2 09:01 PM 編輯

第49章 一吻定情
  
  一室的玫瑰清香,這玫瑰香不濃不膩,淡淡地,若有若無,汐月一進屋便見凌徹依舊是那一襲黑影蒙面,端坐在茶几旁品著茶。
  
  也懶得看他,繞過那大屏風,便見浴桶裡慢慢的是水,水面上撒滿了玫瑰花瓣。
  
  凌徹笑著走了進來,汐月頓時一臉戒備起來,道:「凌王有何事吩咐?」
  
  凌徹挑了挑眉,道:「明日王妃就要到東宮去了,凌王遣屬下來交待些事情。」
  
  汐月坐了下來,道:「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思詩會都記下的!」
  
  凌徹亦是坐了下來,俊朗的眉宇間透著絲絲不悅,那狹長的眸子頓時深邃起來,盯著汐月看,冷冷道:「凌王說了,思詩是思詩,王妃是王妃,請王妃分清楚,記住自己的身份!」
  
  這是這女人第二次在他面前自稱思詩了,那麼多日了,她還鬧什麼彆扭呢?
  
  那日起,他便認定她是凌王妃了。
  
  她似乎從未放在心上過!
  
  難道,真的是他在一廂情願、趁人之危,強人所難?
  
  「思詩是思詩,王妃是王妃,而汐月,不過是玫瑰樓主手下的一個探子罷了,何況,汐月本就是不是清白起身,不敢高攀凌王。」汐月說著亦是直視凌徹,想起他那日那句話來,心中竟是微微怒了。
  
  凌徹蹙緊了眉頭,一把將臉上那黑色蒙面扯了下來,一臉的俊美無濤,一臉的如雕刻般線條分明,亦是一臉的不悅。
  
  汐月微微一愣,又連忙別過頭去,似乎好久沒見到他了。
  
  凌徹卻是驟然攫起汐月那嬌小的下頜,冷冷地問到:「慕容汐月,你想反悔嗎?」
  
  當日明明是這個女人自己說要嫁他的,為何至今都從不自己凌王妃這個身份放在心上?
  
  汐月掙脫開他的手,卻偏偏是一臉的恭順,微微福了福身,道:「汐月見過凌王!」
  
  凌徹那深邃的眸子裡早已風雨欲來,見這女人這般生疏,便狠狠將她拉了過來圈在懷中,吻隨即落下,如暴風雨般肆虐!他早就動了心,而她?難道做他的妃子就當真單單為了報仇而已嗎?
  
  汐月自是掙扎,無奈凌徹卻是狠狠加重了腰間的力道,趁她驚呼之際,竟侵入了她口中,霸道不已,汐月蹙緊眉頭,小手抵在凌徹胸前,突然一陣恍惚,只覺得凌徹的氣息近在咫尺,很近很近,不知何時起就熟悉了的氣息,厭惡不起來,和那蘭玲香薰一樣,讓她安心。
  
  凌徹不斷加深著這個吻,汐月卻也漸漸放棄了掙扎,一陣天旋地轉,異樣的酥麻慢慢蔓延開來,原本緊緊握拳的小手不自覺地鬆了下來,微啟朱唇,竟不自覺青澀地回應起來。
  
  凌徹原本那深沉的眸子卻頓時蒙上了燦爛的笑意,雖依舊是輾轉流連,卻是輕柔吮吸,不似方纔那般的霸道,連圈在她腰間的雙臂亦是溫柔了起來,汐月緩緩閉上雙眸,微微踮著腳尖,小手卻是不自覺得環繞上凌徹的脖頸,嬌嗔溢出,隨即又被凌徹含入口中,纏綿悱惻,沒了防備、沒了恐懼、竟會有絲絲甜美的錯覺。
  
  待到兩人都快不能呼吸了,凌徹才依依不捨地放開汐月來,又是忍不住在她眉心出啄了啄,狹長的眸子帶著滿滿的笑意,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汐月這才回過神來,知覺血氣頓時網上翻湧,若不是這面具在她的臉早就紅透了,一下子埋入他懷中去,又氣又羞,跺著腳,小手在凌徹身上捶打起來。
  
  她竟然回應了他,居然還留戀不已,天啊,方纔她是怎麼了?
  
  凌徹看著懷中的人兒那嬌羞可愛的模樣,不由得大笑了起來,「哈哈,小汐汐,你很享受哦。」
  
  汐月仍舊是埋頭在他懷裡,卻是重重地一拳打了下去,這傢伙得了便宜,還嘲笑她!
  
  「哈哈,小汐汐,要不再來一次?」凌徹心中愉悅,這女人有進步,至少這一回沒有哭鬧,還回應了他。
  
  「不要!」汐月這才將凌徹推開,別過頭去,不想看他,也不敢看他。
  
  「還生氣呢!?」凌徹又是一把將她撈了回來,笑著捏了捏她那嬌小的鼻尖。
  
  「沒有。」汐月淡淡地說著,沒有掙脫,窩在他懷裡,心中卻是百味雜陳。
  
  生氣?
  
  她是在生氣嗎?有嗎?



第50章 玫瑰迷香
  
  是的,生氣了。
  
  經凌徹這麼一提醒,汐月這才恍然發現自己真的是一直在生氣,這個混蛋,那日那麼輕易地把喜歡說出口,卻又是那麼輕易地丟下了那句狠話,整整三日都沒來看過她了,若不是因為那人皮面具在,真的毀了容,她可怎麼辦?
  
  而現在,又該怎麼辦?
  
  凌徹沒有注意到汐月臉上那一掠而過的異樣,抱著她在長塌上倚了下來,挑了挑眉,仍舊是那戲虐的語氣,道:「誰說你是玫瑰的手下了?誰說你不是凌王妃了?誰說你不是清白之身了?」方纔的話,他可都記著的。
  
  汐月原本那慌亂的心情早已沉了下來,難道不是嗎?看著凌徹那深邃的眸子,輕輕咬了咬唇,卻是直視他那深邃的眸子,認真道:「汐月本就不是清白之身,你不是不要了嗎?」
  
  凌徹雖早已料到汐月是誤會了他那話,見她那認真的神情,心中卻微微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亦是一臉認真,道:「慕容汐月!你忘了那夜我說過的話了嗎?」
  
  從此只用玫瑰香,忘了杜一鳴,她是他的女人。
  
  那夜的話,她當然是記得的,只是,他又如何會知道,玫瑰香根本不能讓她安然入睡,這幾夜沒有那蘭玲香薰,亦沒他在身邊,她根本就徹夜難眠,真相並不是他所知道的。
  
  汐月無奈一笑,緩緩開了口,道:「凌徹,你說過的話要算數。」
  
  她承認,她微微動心了,他都不避諱,她何必逃避呢?
  
  那日清晨,在凌雲閣頂,他說要娶她,她就動心了,即使後來知道那是誤會,即使至今他還不明真相,她還是心存希望,心,動了,試一次,又何妨?
  
  這三年來,將自己的名聲弄得這般臭名昭著,次次開玩笑要嫁人,一群公子哥們都是退避三舍,如今,何不試一回呢?
  
  待他登上皇位,立她為後之時,她便告訴他一切,要不要,由他抉擇!
  
  「當然算數,你說過的亦要算數,十日內,若是拿不到那名冊,立馬給我回凌雲閣!」凌徹一臉認真,若是可以,他現在就想帶她走,無奈慕容府一案,他才是主謀,見她心中歉疚,他竟跟在歉疚起來。
  
  「明日就過去了,只要那東西在東宮,我定拿得到!」汐月那小手不由得攢緊,若單單要拿到那名冊其實不用這般設計漣瑾,尋個暗閣機關對她來說簡直輕而易舉,只不過她想在東宮裡玩玩。
  
  「這東西帶著。」凌徹說著拿出一個玫瑰紅的小香香囊來。
  
  汐月只覺這味道很是熟悉,微微一愣便連忙摀住鼻子,這正是那日玫瑰出現時她嗅香氣,比這屋子裡瀰漫的濃膩許多。
  
  凌徹笑著將她的手拉了下來,道:「這玫瑰迷香只有同茶香混在一起,才會生效的。」
  
  汐月接了過來,只是才一拿到手便又丟得老遠,這傢伙剛才不是在泡茶嗎?正想說話,卻是一陣暈眩,無比哀怨地看了凌徹一眼,眼前一黑,整個人便無力地癱在他懷中了,卻是迷迷糊糊聽凌徹在耳畔低聲,還是那句話,「凌王還真想你了,呵呵。」
  
  好幾日都沒有這睡相極差的女人在身邊,他反正是懷念起來了,凌徹那柔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無奈的笑,將汐月攔腰抱到床榻上,卻將那玫瑰香囊打開來,盡數都散在那浴桶中去了,伺候她沐浴後還是趕緊離開得好,夜裡還得偷偷去見見父王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2 04:46 P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2 09:02 PM 編輯

第51章 綰髮畫眉
  
  入宮第四日。
  
  汐月睡的迷迷糊糊,雙眸微微睜開,先是一愣,隨即便瞪大了眼睛,盯著那張俊美無濤的臉看了好久,終於是回過神來,這傢伙竟然趴在床頭睡著了。
  
  昨夜到底是怎麼回事?
  
  汐月心中頓時大驚,小心翼翼地繞過凌徹,一下床便快步走到那面大銅鏡前。
  
  還好!
  
  是思詩的臉!
  
  又細細察看了一遍,原本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無奈一笑,輕輕走到床邊蹲了下來,這傢伙一身黑衣整齊了,那高束的長髮並無一絲凌亂,那狹長的雙眸緊緊閉著,難掩一臉的疲倦,這傢伙昨夜做什麼去了,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汐月盯著凌徹看了良久,想起他昨夜那霸道吻,嬌唇旁不由得勾起一絲暖暖的笑來,低聲罵到:「你這個混蛋!
  
  說著便想起身來,誰知卻冷不丁地被一把拉了過去,一下子撞到了某人懷中去了。
  
  「罵誰呢?」凌徹一臉的惺忪,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著。
  
  「罵凌王。」汐月睨了他一眼,卻難掩一臉嬌羞。
  
  「怎麼混蛋了?」凌徹挑了挑眉,也懶得起來,昨夜忙了一整夜,一早便有潛了進來,這女人今日就要到漣瑾那去了!
  
  「懶得理你!」汐月白了凌徹一眼,掙脫開來,便逕自朝鏡台而去了,不早了,漣瑾估計快到了。
  
  歎了口氣,坐了下來,看著思詩這清秀而不失精緻的容顏,無奈地笑了笑,這一身玫瑰紅的羅裳睡裙,柔軟烏黑的長髮懶懶地散落下來,髮髻上的髮飾都被取下,這傢伙昨夜還照顧得真是周到!
  
  凌徹懶懶起身走了過來,從身後將汐月攔腰抱住,吻輕輕地落在汐月的頸脖上,流連在耳根處。
  
  汐月心中一驚,生怕這傢伙一時興起將那人皮面具給掀起來,慌忙推開他來,轉過身,不理睬他。
  
  「小汐汐……還害羞呢?」見她這模樣,以為方纔那吻又讓她羞了,想起昨夜那嬌羞可愛的模樣,唇邊禁不住勾起笑意來。
  
  汐月轉過身來,白了凌徹一眼,質問道:「昨夜那香囊呢?」
  
  「在你身上了。」凌徹笑地很是神秘。
  
  汐月眉頭一簇,立馬低下頭來四下察看,這一身羅裳紗裙根本藏不住什麼東西,怎麼會在她身上了?
  
  「過來。」凌徹將汐月一把拉了過去,埋在她那白皙的頸脖間,低聲說到:「這玫瑰迷香只能在你身上留五日。」說著又將一個白色小瓷瓶塞到她手中,笑著道:「這是解藥,記得在房裡備茶!」
  
  汐月微微一驚,立馬直起身子來,看看手中的解藥,蹙著眉,又細細地在自己身上嗅了起來,那香味很輕,若不是那麼近身聞,根本聞不出來。
  
  那玫瑰迷香真的就在她身上了!
  
  這樣一來,只要她不願意,漣瑾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汐月還未回過神來,凌徹卻已起身,拿起鏡台上那把木梳,笑著道:「呵呵,我來替你梳妝吧。」
  
  「你會嗎?」汐月睨了他一眼,一臉不相信。
  
  「試試就知道了。」凌徹說著輕輕地幫她梳理起那柔軟烏黑的長髮來。
  
  他就親自替萱妃綰過發,萱妃自小就疼他寵他,視他如己出,沒有萱妃他在宮中活不到今日,他當然要對她好。
  
  而汐月,他喜歡的女人,自是也要待她好。
  
  心中愛與恨皆是分明,從不遮掩迴避更不會吝嗇。
  
  恨徹底。
  
  愛亦會徹底。
  
  向來如此。
  
  汐月沒也有阻攔,安安靜靜的坐著,任憑這傢伙折騰,看著凌徹那認真的眸子,竟有了錯覺,自己似乎同這男人已做了多年的夫妻,清晨懶起,他替她綰髮畫眉。
  
  不一會兒,一個鬆鬆的髮髻便挽成了,凌徹蹙了蹙眉,看了好久,又拿起鏡台上那跟紫玉蝴蝶釵來,道:「配上這蝴蝶釵正好。」說著便替汐月輕輕地斜插上。
  
  看著這顯得幾分隨意卻不失典雅的髮鬟,凌徹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鏡中的人兒笑著問道:「如何?」
  
  「你倒是熟悉,替多少女子綰過髮髻的了?」汐月佯裝一臉不滿地質問了起來。
  
  「就你一個,以後的就不知道了!」凌徹盯著鏡中的汐月看,依舊是笑得燦爛。
  
  聽他說得那麼無關緊要,汐月卻也笑得燦爛,道:「沒事,就拿我這一頭青絲練練手,以後替別人綰就跟熟練了!」
  
  凌徹連連點頭,坐了下來,輕輕攫取汐月的下頜來,感歎到:「嘖嘖嘖,這娥眉這般秀美,也借我練練手,以後好替別人畫眉。」
  
  汐月立馬揚起臉來,撅著小嘴,等著凌徹下筆,凌徹卻是笑了,無奈道:「罷了罷了,待你將這面具摘了下了,我再替你畫,就替你一人畫。」
  
  汐月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只是剛要開口呢,門外去傳來了李公公的聲音。
  
  「夕顏小姐,太子爺差人來了……」
  
  汐月慌忙起身,扯過一旁的輕紗外袍來,對凌徹道:「你該走了。」本還想問問鳳希的事呢,看來只好日後問了。
  
  凌徹依舊是那一臉閒適,正想縱身躍上屋樑去,卻被汐月拉住了。
  
  「我……我……那個……」汐月咬著唇,聽著門外李公公催促,心裡焦急,卻有說不出口來。
  
  「嗯?」凌徹翻手將反將汐月的小手拉住。
  
  「我……就是……」汐月籠著眉,咬著紅唇,還是說不出來。
  
  「怎麼了?」凌徹乾脆坐了下來,根本就無視門外的催促聲。
  
  「哎呀,沒什麼啦,你快走啦!這幾天我也有點想你啦!」汐月急急說罷,便驟然掙脫開凌徹的手朝外廳快步走去。
  
  凌徹卻是瞬時愣住,那雕刻般的唇角卻是早已緩緩地勾出笑意,不一會兒,狹長的眸子便是笑意滿滿。
  
  ……分割線……瞇眼睏一會……
  
  汐月並沒有什麼細軟好收拾的,換了一身宮服便直接同李公公他走了,依舊要繞過那曲折回轉的長廊。
  
  「夕顏小姐,轎子一早就在旁門外侯著了,你可真是得太子爺的寵啊!」李公公來這司樂宮並不久,卻也知道向來都是司樂宮往東宮送人的,這回還是第一次東宮來接人,若不是太子爺走不開,還要親自來接呢!
  
  「我師父沒來嗎?」汐月卻是想起了鳳希來,好歹也當了三日的師徒,胳膊上的酸痛和十指上的繭可都拜他所賜,怎麼也不來送送她?
  
  「你住在後院不知道吧,今日一早鳳希大人就辭了官出宮去了!」李公公昨日就詫異了,鳳希大人昨日就莫名其妙交待了好些事情,原來是打算走了,可是也走得太急了吧,就帶了一個包裹和一幅畫而已,也不讓餞行。
  
  走了?
  
  這麼急?
  
  汐月一愣,便籠起眉頭來,鳳希是因為將那七音魔律傳授給她了,才出宮了嗎?
  
  他那一身是傷病,要去哪裡呢?
  
  李公公在前面帶路,汐月低著頭快步走著,心中卻是十分的納悶,凌徹今晚要是來了,定要問個明白。
  
  不一會兒,便到了門口,只見一頂皂幔四人轎子停在門外,一旁那青衣小丫鬟見了李公公同汐月走了出來,連忙撐起手中紙傘快步走了過來,道:「奴婢兜兜,舊主子遣奴婢來接新主子的。」
  
  「哈哈,你這丫頭還分什麼舊主子新主子的。」李公公笑了起來,這兜兜可是太子爺的貼身丫鬟,難不成給了夕顏了?
  
  汐月上下打量了兜兜一眼,淺笑道:「兜兜是吧,今日起喚兜兒吧,我喚地順口。」
  
  「太子爺和韻妃娘娘都喜歡喚我兜兒的!」兜兜仍是那俏皮的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可愛,見新主子走了出去,也連忙跟了出來,將那轎簾子掀了起來。



第52章 後會有期
  
  洛城外,水馬驛站。
  
  一座不高的樓船緩緩駛出洛河口,驛站上的士兵一看便知是南親王府的船,卻也照例上前攔了下來,洛河水運上達洛城,下經月國,流入南邊大海,不少商旅船隻往來,是進入洛城的一大關卡,分了好幾個入口,把守的士兵並不少於各個城門的。
  
  樓船上一小廝快步小跑了出來,將手中那金色令牌朝岸上的人揮了揮,也沒有喊話。
  
  端木賜經常坐船出城,岸上的士兵自是認得這小廝的,又見了那金牌便連忙撤掉了攔截在前頭的橫木。
  
  而樓船中,鳳希端坐在竹塌上,仍舊是那一臉肅然,接過玫瑰端過來的水,便將手中那大把藥丸一吞而盡。
  
  「師父,您怎麼就那麼急著走呢?就留在凌雲閣吧,讓玫瑰好好照顧您!」
  
  玫瑰十三歲那年被鳳希收留了,便一直跟在他身邊,直到三年前,凌徹來找鳳希,鳳希本要帶她一齊去司樂宮的,她卻是對凌徹一見鍾情,執意去了凌雲閣。
  
  這三年來,鳳希進司樂宮不過為了尋一弟子將七音魔律傳下去,人尋到了,自然是無牽無掛地走了,而她為的卻是凌徹,如何捨得走?
  
  「呵呵,玫瑰大姐你要是真捨不得,就跟鳳希一起走吧,路上也有個照應!」一旁的向天仍就是坐在凌徹旁邊,學著他那樣慵懶地倚著,他向來是這樣口無遮攔稱玫瑰大姐的。
  
  「我要走了,凌雲閣那幾百個姑娘豈不便宜了你!」玫瑰瞪了向天一眼,這臭小子一回來就纏著凌徹要當凌雲閣的樓主,現在還真是巴不得她走!
  
  向天亦是瞪了回去,一臉的無賴模樣。
  
  「師父,你就多留幾日吧!」玫瑰說著又替鳳希倒了杯水。
  
  師父那七音魔律她亦是領教過的,卻始終無法探得其中奧秘,昨日得知師父今早要離宮,一大早便跟著凌徹來了,沒想到破了七音魔陣之人竟是慕容汐月那個女人!
  
  本以為凌徹不會去了,沒想到他卻是夜夜都親自去了!
  
  只是,去了又如何?
  
  那個女人終究也不敢讓凌徹見到那醜陋的真面目吧!
  
  待定事情辦完了,她又能怎麼樣?
  
  凌徹若是真對她有情,又如何會苦心營計,步步設計了!
  
  他這般在意慕容汐月,為的不過是那份名冊罪證!一定是這樣的!
  
  玫瑰思及此,那精緻的面容瞬間掠過了一絲冷意,今日在師父面前,裝扮雖有所收斂,卻也難掩一身的妖冶。
  
  鳳希看了看玫瑰,神情並多大變化,淡淡道:「待在洛城整整三年了,早就想走了。」說著便朝甲板上而去了,這丫頭已經勸說了他一早上了。
  
  玫瑰連忙跟了過去,她早已習慣了師父這般肅然冷淡的,師父對她恩重如山,雖對她總是冷冷淡淡的,她卻依舊感恩於心。
  
  見兩人都出去了,凌徹和向天卻依舊是懶懶地倚在榻上,動都不動。
  
  「皇兄,人家好歹也是你師父,你就不留他?」向天低聲問到,二郎腿瞧得老高。
  
  凌徹瞥了他一眼,蹙了蹙眉也才慵懶地起身來,慢步走了出去。
  
  甲板上,幾個小廝正架著長梯,一艘小船已經樓船邊上停靠下來了。
  
  端木賜遠遠地跑了過來,笑地道:「鳳希大人,都準備好了,替你備了好幾日的乾糧。」
  
  皇上病危,這幾日一直忙著替凌徹部署宮中事宜,難道今日閒下來,還想晚上偷偷潛東宮看看汐月,那丫頭總是一臉俏皮,很難想像她能裝出思詩那文靜的樣子。
  
  「呵呵,多謝端木公子,出了宮就不是什麼大人了,叫鳳希吧。」鳳希說著看了一眼船下那小舟,深邃的眸子一絲愉悅一掠而過,心願已了,早早離了四面高牆的皇宮,剩下的時日就遊歷這江河湖水去吧。
  
  「嘿嘿,鳳希,這一路孤單,要不本將軍給你安排個婢女伺候伺候?」向天不知道何時也走了出來。
  
  玫瑰瞪了他一眼,道:「小小年紀滿口儘是胡話。」
  
  向天也不惱火仍舊是笑得流里流氣,這玫瑰大姐長得是很美,卻也不是什麼正經之人,還總愛擺出副大姐姐的模樣教訓他,若不是看著鳳希和皇兄的面子上,他才懶得搭理她。一看就知道她當他皇嫂子,就算皇兄答應了,他也不答應的。司樂宮裡那美女姐姐雖然笨了點會迷路,不過當他皇嫂子,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
  
  「哈哈,我倒是沒想到,要不在這船上給鳳希大人尋覓個丫頭吧!」端木賜依舊稱鳳希為大人,鳳希這三十好幾的年紀,他還是沒敢像凌徹和向天這兩皇子這般無禮的。
  
  見玫瑰瞪他,端木賜卻仍就是一臉嬉笑,雖然玫瑰同他一樣是凌雲閣的樓主,卻也不怎麼喜歡這女人,這三年來凌徹好些寵姬都是毀在她手上的,那手段,連他這大男人看了都冷汗直流。
  
  鳳希只是淺笑,卻是突然想起司樂宮裡那伶俐聰明的丫頭來,此時她應該是去了東宮了吧,他還真該親自將她送走的。
  
  雖然只有三日,需他親手提點的地點亦不是很多,卻算是他真真正正的弟子了吧,不管是那樂律或者那陣法,那般錯綜複雜,她卻都能尋出線索來,真是難得一見的奇材,若是能專心研習那七音魔律定能有所造詣的。
  
  玫瑰遲疑了一會,便將手中的畫卷交給了鳳希,這畫中的人兒正是師母,她來的時候,師母已經不在了,師父每日睡前都要對著這畫像看了許久,雖從未提及過任何關於師母的事來,她也看得出師父的情深意重。
  
  凌徹瞥了那畫卷一眼,只知道那是鳳希妻子默娘的畫像,卻也從未見過,並沒有怎麼留意。
  
  小廝來報,已經將那長梯架好了,端木賜歎了口氣,道:「都準備好了,鳳希大人請。」
  
  玫瑰急了,道:「師父,你真要走了嗎?」這些年來,她本是孤兒,若非鳳希當年收留,她早就凍死在荒山中了。
  
  「這皇都本就不是我久留之地,你好生留著凌雲閣吧,凌徹以後就是你的主子了。」玫瑰這丫頭心不靜亦不正,當年他心軟收留了她,卻沒有多教她武功,留她在凌雲閣他也不知是對是錯,不知會闖出什麼禍事來。
  
  「可是,師父……」
  
  鳳希揮了揮手,打斷了玫瑰的話,本想交待幾句的,遲疑了一會兒,卻有是作罷了,要凌徹他日對玫瑰手下留情怕是不可能的,無奈搖了搖頭,便同端木賜一起朝那長梯走了過去。
  
  而向天背後那沉默了好久的凌徹終於是開了口,大聲喊道:「鳳希,後會有期。」
  
  鳳希回過頭來,那蒼白的唇角勾起了一絲無奈笑意,道:「凌王,真不喊我一聲師父嗎?」
  
  凌徹卻是大笑起來,道:「本王已經替你辦了第一件事,其他兩件事若是想到了就快快說來!」
  
  他才不要什麼師父,如今他的武功亦不會在鳳希之下,兩人不過是交易罷了,師徒情分還稱不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2 04:47 P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2 09:03 PM 編輯

第53章 終入東宮
  
  東宮。
  
  汐月在東宮的旁門落了轎,兜兒攙扶了下來,道:「主子,太子爺本要親自去接你的,韻妃卻一大早遣人來接了過去。」
  
  兜兒本是韻妃宮裡的婢女,後來被遣來東宮照顧漣瑾,年紀不小,看起來卻是像個小丫鬟一般機靈討巧地很,漣瑾將她送給了汐月,她當然明白這歌姬在太子爺心中的重量。
  
  「那他何時回來?」汐月打量了一眼這偏頭看了看那東宮正門,又四下打量了一番,這才邁開步子進了偏門。
  
  兜兒忙撐著紙傘跟了上去,低聲道:「奴婢也不清楚,不過韻妃娘娘晚上都會過去皇上宮裡用膳,太子爺不會太晚回來的。」
  
  「你是太子爺的貼身婢女吧?」汐月瞥了一眼兜兒右手上虎口處那傷疤,卻也沒多大在意,心中納悶,這丫頭一身青衣打扮,不似宮中婢女那統一的穿著,看來地位不低,漣瑾給的婢女,她亦是要防的。
  
  「奴婢自小在韻妃娘娘宮裡當差,娘娘看女婢機靈便送給了太子爺,女婢跟在太子爺身邊已經兩年了。」兜兒放慢了腳步,恭順有禮。
  
  「我身份卑微,怕是要委屈你了!」汐月淺淺地笑了笑,心中卻是盤算了起來,若這兜兒真的是韻妃埋在漣瑾身邊的人,那事情就好辦多了,省的她費心思去尋個韻妃信得過的人來。
  
  兜兒連忙欠著身子,道:「新主子您這是折煞了兜兒啊!太子爺說了您雖是以歌姬的身份進宮來的,卻是東宮的貴客,能服侍主子是兜兒的福氣!」
  
  東宮貴客?!
  
  汐月心中冷笑,卻是上前將兜兒扶了起來,一臉無奈地說到:「韻妃娘娘向來不喜什麼漣瑾吟詩聽曲的,我也不敢期望當什麼貴客,只盼著他別我把丟在這深宮裡。
  
  「主子放心,韻妃娘娘甚少過問留芳樓的事,倒是那歐陽小姐就住在客房裡,最近太子爺甚少陪伴她,晚膳後她都會到留芳樓來聽會曲的。」兜兒低聲說著,聽了汐月方纔那話,水汪汪的眸子裡掠過一絲神秘,這新主子擔心韻妃嗎?
  
  兜兒想了想,俯在汐月耳畔,將聲音壓得很低,又道:「主子,韻妃娘娘雖極少過問留芳樓之事,那歐陽小姐卻是常常插手好些事,前些日子還遣了好些個歌姬出宮去,她得韻妃娘娘的寵,太子爺也讓著她,心中卻不悅著呢,太子爺如今可不同從前那般喜歡歐陽小姐了!」
  
  汐月聽這一提醒,心中卻是一陣失望,看來這小丫頭對漣瑾很是忠心耿耿。她倒是不怕歐陽靜雪插手留芳樓的事,她若不插手,那她還怎麼玩呢?若是單單要盜取那名冊,對她這專業的臥底來說,又何必苦心積慮得漣瑾的寵而騙取那機關的秘密,只要進得了那書房,一切對她來說就都輕而易舉了。
  
  汐月笑了笑,也沒有多說話,走到長廊拐口便駐足了,回憶著之前看過的地圖,眉頭輕輕蹙了蹙,才又邁開步子來,這不比在司樂宮,這裡的路她定是要銘記在心的。
  
  「主子,這邊走,穿過這花園到留芳樓會快些。」兜兒說著便將引著汐月走下了那雕木長廊,踏上院中的小石徑。
  
  留芳樓,東宮裡歌姬舞姬住的地方,繞過這花園便到了吧,這花園並不大,園中花花草草茂密,籐蘿滿佈,將院中好些小徑都完全遮掩了起來,漣瑾喜歡這花花草草自由生長,向來不許下人隨意裁剪。
  
  花園一側是漣瑾的寢宮和書房,另一個卻便是留芳樓和客房了。
  
  漣瑾從未在留芳閣辦過任何宴會,不過是偶爾聽得留芳樓傳出的曲子才會進來坐坐,無奈這些歌姬的才情皆不如那歐陽靜雪,從未有留芳樓的歌姬得過寵的。
  
  汐月低著頭,暗暗回憶著之前玫瑰讓她見過的畫像和名字。凌雲閣之前通過司樂宮混跡了好些個歌姬舞姬在這樓裡,也在韻妃宮和漣瑾身邊都埋了探子,無奈卻都被防備著,近不了身。
  
  「主子,小心這蔓籐!」兜兒見汐月發愣,連忙將前方那籐蔓拂開來。
  
  汐月這才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原來已經到了曲徑的盡頭了,兩旁的大樹和蔓籐將這小石徑護著陰涼無比,而外頭卻是太陽高照,將那亭子和石徑照得灼熱無比,七月底了,天氣依舊炎熱無比。
  
  汐月瞇著眼來,看看前面那棟規模頗大的樓房一眼,蹙著眉,道:「給我尋個陰涼的屋子吧,我怕熱。」
  
  兜兒偷偷笑了笑,道:「主子放心,太子爺都交待好了,先委屈主子住在留芳樓幾日,待歐陽小姐走了,就讓您住客房去。」
  
  汐月點了點頭,正想跨出去呢,便見歐陽靜雪遠遠帶著婢女遠遠地走了過來。



第54章 獻曲設計
  
  兜兒見是歐陽小姐來了,慌得拉著汐月便要往回走,「那便是歐陽小姐了,咱繞道吧!」
  
  汐月卻是笑了笑,道:「放心,早晚都是要見的。」說著便逕自走上前去。兜兒無奈只得撐開紙傘跟了上去。
  
  歐陽靜雪才剛在亭子裡坐了下來,見兜兒伺候著汐月遠遠走去,心中便納悶了起來,這女子是何人,兜兒不是該和漣瑾一起去韻妃那嗎?怎麼會伺候起她來?!
  
  兜兒卻是微微欠了欠身,道:「見過歐陽小姐。」說著退在一旁。
  
  汐月緩緩來到歐陽靜雪跟前,欠了欠身,道:「奴婢夕顏,給歐陽小姐請安。」
  
  「抬起頭來。」歐陽靜雪心中更是疑惑,夕顏,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汐月抬起頭來,淺淺地笑了笑,道:「夕顏本是司樂宮歌姬,今日剛到東宮來。」
  
  歐陽靜雪心中一驚,原來就是這歌姬,前日司樂宮裡傳出流言來,說是鳳希的一個女弟子琴藝高超,太子爺和凌王還有那剛回宮的十四皇子都跟鳳希搶著要人!原來真有這一回事!
  
  漣瑾竟將這女人帶了回來,究竟是什麼時候迷上的?他都已經好一陣子對她心不在焉的了!
  
  歐陽靜雪那精緻的臉上掠過一絲狠絕,氣勢凌人,道:「今日剛來啊?那你來東宮做什麼呢?」
  
  一旁的兜兒看了看汐月,正想開口呢,卻聽汐月不緊不慢道:「太子爺要夕顏到東宮來,夕顏惶恐,亦不明白該做些什麼,好些不懂的地方,還望歐陽小姐多多提點。」汐月語氣不卑不亢,卻是特意強調了「指點」二字。
  
  歐陽靜雪蹙了蹙眉,這圍欄上倚了下來。要她指點,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這女人是同她客氣呢?還是真想歸順她呢?別說一個歌姬了,就算是大家小姐,亦是比不過她的身份,何況韻妃早已認定了她這個太子妃,甚至皇后了!
  
  「呵呵,我也不過是來東宮做做客的,如何提點你呢?」
  
  「歐陽小姐蕙質蘭心,才情橫溢,得子爺鍾情已多年,在宮外都已傳聞佳話了,夕顏未進宮就早已聽聞歐陽小姐才情過人了!」汐月依舊是淺笑,卻是說得認真。
  
  聽了這話,歐陽靜雪心中自是歡喜,這才讓汐月平身來,道:「你是如何入宮的?」聽說這女人入宮並不久,卻被鳳希看中了,而能得漣瑾心的,怕是真是才情過人了。
  
  「夕顏本是離城人氏,無奈突遇變故,父母雙亡。隻身一人,到了洛城,遇到宮中招選歌姬,夕顏便來試試了,李公公可憐夕顏身世,才將夕顏帶進宮裡來的。」汐月說著晶亮的眸子裡便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淚水,心中卻是冷笑,她亦不知道這淚是真是假了,這身世是之前編給鳳希的,被他當場識破了,而這歐陽靜雪,可好應付多了。
  
  「你才進宮幾日,就被鳳希大人看中,想必琴技定是精湛了!」歐陽靜雪根本沒把汐月那哀傷的神情看在眼中,感歎了一聲,起身走到亭中那琴台旁,又道:「漣瑾最喜歡聽曲了,你來了正好可以給他解解悶,先撫一曲本小姐聽聽吧!」她倒是想看看這怎麼個才情橫溢,能將癡迷她那麼久的漣瑾搶了去,漣瑾愛詞曲勝她,這一點她很早就明白了。
  
  汐月轉過身來,又是微微福了身,看了看四周幾個丫鬟,低聲道:「夕顏有一曲子,正是太子爺喜歡的婉約曲風,作了好久,亦是改了好幾回了,都不滿意,今日能遇上歐陽小姐,正好請歐陽小姐幫忙改改,歐陽小姐最瞭解太子爺的喜好了,作出的曲子定是合太子爺的心。」
  
  歐陽靜雪看了看汐月,遲疑了一會兒,卻對兜兒道:「你們都先忙去吧,待會我親自帶這妹妹去留芳樓。」
  
  兜兒雖只能服從,卻不放心地看了汐月一眼,見汐月點頭淺笑,這才領著一旁幾位婢女走出了亭子。
  
  待婢女們遠去了,歐陽靜雪這才懶懶地坐了下來,道:「開始吧。」
  
  這女人方纔那話,暗示著什麼她一聽就明白,這種事情她亦是做過多次了,本是訂了清風閣這個月的詞的,無奈十五那晚特意喬裝去了,那閣樓卻是大門緊閉。
  
  汐月走了過去,緩緩在琴台旁坐了下來,眸光一掠,玉指輕佻,便將當日在醉紅樓獻歌漣瑾的曲子撫了出來,那琴聲音宛然動聽,正是漣瑾最喜的婉約曲風。
  
  過了許久,結束了彈奏,汐月緩緩站起,看著那一臉驚歎的歐陽靜雪道:「歐陽小姐,你看這如何改為好呢?」
  
  歐陽靜雪回過神來,難掩一臉的驚喜,道:「待會就將這曲調交給我吧,好些地方需要仔細琢磨,好好改改!」說著平淡,心中卻是大喜,這曲子若是在漣瑾面前奏出了,定能挽回他的心的,而夕顏這女子當然從現在開始就是她的人了!
  
  汐月依舊是淺笑,沒有說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2 04:48 P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2 09:03 PM 編輯

第55章 夕顏夕顏
  
  留芳樓,頂樓。
  
  宮中頂級森嚴,這留芳樓雖高,究竟是一歌姬樓,並不及東宮其他的宮殿,更別說是其他宮裡的樓宇了。
  
  汐月懶懶地倚在窗台上,手中惦著一袋銀兩,清秀的眉頭微微蹙著,遠遠地看著前方漣瑾的寢宮,心中回憶起玫瑰給她看過的那張地圖,凌徹要的名冊正藏在漣瑾書房牆壁裡的暗閣中,
  
  那名冊上詳盡紀錄了朝中各大勢力對東宮的威脅,她爹爹的名字亦在上面,是漣瑾的太傅同韻妃這些年來步步謀劃罪證,而歐陽靜雪的父親歐陽策亦參與其中。
  
  凌雲閣潛伏了好幾個婢女在韻妃身邊才得知這名冊並不在韻妃手上,而是放在漣瑾書房裡了。
  
  暗閣機關是漣瑾同宮中太傅一起設計的,凌徹本打算讓思詩得了漣瑾的寵,套出那開啟暗閣的方法來,這傢伙一直擔心漣瑾對她不利,卻不知道那些個機關,暗閣對她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她之前的臥底工作可都是這些。
  
  汐月掂了掂手中那錢袋,又看看,想起了自己以前那白色的小錢袋,三哥哥可是經常惦記著她那小錢袋的,凌徹答應去尋她那三個哥哥了,卻遲遲沒有任何消息,是尋不到了,還是……思及此,汐月眉頭一簇,晶亮的眸子裡掠過一絲恨意,便是將手中那錢袋狠狠朝花園中扔。
  
  這銀兩是歐陽靜雪離開時給的,今日是歐陽靜雪高調不已,親自送她入留芳閣的,親自引薦了樓中的歌姬樂師,這女人都還沒嫁過來呢,卻是一副女主人的模樣,留芳閣裡不管是樂師或者歌姬舞姬對她皆是恭敬恭敬的。
  
  那日在司樂宮獻曲一事估計是凌徹故意放出的消息吧,否則司樂宮的事,這歐陽靜雪又是如何知道的?
  
  方纔那一袋銀兩和案幾上那盤珠釵寶飾都是她差人送來的,不過是一曲子就讓這女人這般輕易地要收買她,看來是被漣瑾冷落了許久了!
  
  收買!她可是從頭到尾都沒答應過她的,就連那曲子亦不過是要她改改罷了!
  
  汐月來到案幾邊,掃了一眼那盤首飾,冷冷一笑,便掏出汗帕來,將那珠釵寶飾統統包裹了起來,打了死結,又是狠狠朝花園中扔了出去。
  
  而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漣瑾的聲音。
  
  「夕顏夕顏,我回來啦~!」
  
  「夕顏夕顏,快開門!」
  
  汐月連忙整理了衣裳,將案幾上那盤子藏了起來,這才快步繞過屏風去將門打開來。
  
  只見漣瑾依舊是那一身潔淨而明朗的白色錦服,內松外緊十分合身,髮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如玉般的面容上帶著淡淡的欣喜。
  
  汐月微微福了福身,道:「奴婢夕顏見過太子爺。」
  
  漣瑾先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便逕自朝屋內走了進去。
  
  汐月蹙了蹙眉,跟了進去,又是欠了欠身,道:「奴婢夕顏見過太子爺。」
  
  漣瑾自顧自地倒了杯茶來,輕輕抿了一口,看了看汐月依舊不說話。
  
  汐月卻是瞥了他一眼,自己平身來走到一旁的榻上懶懶地倚了下來。
  
  「哈哈,你這丫頭。」跟她說過多少回了,私底下不會那麼多禮,什麼女婢,什麼太子爺的,他聽了不舒服。
  
  汐月又是瞪了他一眼,道:「是誰說要親自去司樂宮接我的啊?」
  
  漣瑾這才走了過去,牽起汐月的手來,道:「母妃今一大早就遣人來喚我去父王宮裡了,方才一回來就聽青青說了,靜雪沒為難你吧?」
  
  汐月雙手一僵,好一會兒才扯出一抹笑來,道:「靜雪姐姐今日親自帶我來的,好教了我好些事呢!我還撫了一曲給她聽呢!」
  
  漣瑾明顯感覺到了汐月的異樣,眉頭籠起,挨著汐月坐了下來,「靜雪過幾日就回府去了,若是欺負了你,儘管告訴我。」
  
  汐月淺淺地笑了起來,伸手將漣瑾那蹙緊的眉頭撫平,歎了口起,道:「若是韻妃娘娘欺負了我,也儘管告訴你嗎?」
  
  漣瑾微微一愣,那乾淨的眸子卻掠過了一絲笑意,將汐月拉了過來,道:「母妃若是真欺負了你,那就別告訴我了!」



第56章 夕顏的畫
  
  汐月一聽,便撅起小嘴來,不著痕跡地推開漣瑾,走到窗口前,背著身,道:「哼,那我告訴醉紅樓的宋媽媽去!好歹宋媽媽還疼我呢!」
  
  漣瑾大笑起了,從身後將汐月抱住,俯在她耳畔,低聲道:「進了本太子的門,你可是休想再回去的哦!」
  
  見漣瑾靠得那麼近,汐月心中一慌,連忙不著痕跡地將他推開來,他方才可是喝了茶的,若是被身上那玫瑰迷香給迷暈了,這才第一日呢,豈不要她在房裡過夜了?!
  
  凌徹這傢伙做得可真絕,這下好了,她還得費心思防著漣瑾同她的距離!
  
  漣瑾見汐月蹙眉,以為她真的不高興了,連忙解釋,「同你說笑呢,母妃這幾日都在父王宮裡忙,不會到東宮來的。」
  
  難怪凌徹那麼急著要拿到那名冊,原來皇上真的不行了,汐月心中微微一驚,隨即又睨了漣瑾一眼,問到:「那要是你欺負了我,我還告訴你嗎?」
  
  「當然,誰欺負了你,都告訴我,我替你報仇!哈哈。」漣瑾笑得甚是爽朗。
  
  汐月心中冷笑,他替她報仇,呵,她會讓他做到的。
  
  漣瑾拉著汐月走到琴台邊坐了下來,道:「那曲《昔時蝶戀》我可是還意猶未盡呢,就盼著你早些過來呢!」
  
  汐月笑了笑,便低下頭,玉指輕撫,故意放輕了力道,將輕聲壓小,而歌聲亦是壓低,淺淺地唱了起來: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須誓言。
  
  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
  
  漣瑾那清澈的眸子裡瀰漫著滿足,走到書桌前將宣紙展開,便提起筆一臉認真起來。
  
  汐月淺淺笑著,看著漣瑾這一臉專注,不似那身份顯赫的太子殿下,反倒像是個孩子一般,專注在自己喜歡的事物上,執著而認真。為何韻妃這般狠毒的女人會有這麼個眸子清澈,笑容乾淨的兒子呢?
  
  琴聲漸漸落了下來,汐月卻是愣著,漣瑾卻是笑著坐了過,「夕顏!夕顏!你看看!」
  
  那日改了名字,他便喜歡這樣喚她了,夕顏夕顏……
  
  汐月回過神來,卻見漣瑾手中那些一副畫像,畫的正是她方才撫琴的模樣,發鬟上那蝴蝶釵旁一直蝶兒輕輕落在上方,而畫像一旁一行瘦勁清峻的字正是她方才唱的詞。
  
  汐月輕輕將那畫卷接了過來,見漣瑾笑著那麼開心,不由得笑了起來,這畫畫地真美,惟妙惟肖、神韻具在。
  
  只是,可惜了,這畫中的容顏,不過幾日便要永遠消失了!
  
  敲門聲又傳來了,漣瑾眉頭一蹙,汐月卻是笑了笑,道:「是青青來了,我讓她打水去了。」
  
  「進來吧。」漣瑾繞過了屏風走了出來。
  
  青青身後帶著幾個婢女,都提著水,見了漣瑾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福身行禮。
  
  「舊主子也在啊!」青青不比那一般的婢女,欠了欠身便自己做主讓婢女們把水提進去了。
  
  「呵呵,你這小丫頭分什麼舊主子新主子?」漣瑾很疼愛青青這小丫頭,他身邊也就這麼個人兒敢跟他這般沒大沒小的。
  
  「我是新主子,你就舊的!」汐月將方纔那副畫收好,白玉般的纖手掀開帷幕,緩緩走了出來。
  
  「哈哈,是是是,你是新的,我是舊的。」漣瑾將汐月拉了過來,坐在榻上,低聲寵溺地說到:「那畫可收好了哦。」那畫他本打算自己留住的,見她喜歡也就留她這了。
  
  「藏了櫃子裡呢,嘿嘿,你要是想見我呀,就到這裡來,若是哪天我不在了,你天天對著那畫想我吧!」
  
  汐月亦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樣說了,只是想起了那日在師父房裡,看著他對著那畫中女子發愣,若是哪天她不見了,凌徹那傢伙會這般思念她嗎?思及此,那柔軟的唇邊不禁勾起了一絲無奈的笑來,凌徹,那個霸道的傢伙若是知道了真相,真的會要她嗎?
  
  漣瑾見汐月那頓時黯然的眼色,卻是沒來由地心慌,連忙將汐月抱了過來,道:「不許胡說,什麼在不在,方才就說過了,你進了本太子的門,就休想走!」
  
  一旁的青青識相地走到內屋去了,汐月在漣瑾腿躺了下來,仰著頭對上漣瑾那認真的眸子,心中不由得一怔,這個只愛詩歌不愛美人的男子似乎真的認真了!
  
  漣瑾盯著汐月看了良久,雙唇卻突然覆下,只是才輕輕點到,卻被推開了。
  
  汐月慌忙起身來,道:「夜了,你該回去了!」
  
  漣瑾微微一怔,卻是無奈一笑,這還是他第一回有了想吻一個女人的衝動,之前對靜雪好亦不過遷就,她想要什麼他就給什麼,而這個女子,不一樣了,她同靜雪很不一樣。
  
  「那你早點休息吧,明日帶你去我書房看看。」漣瑾神秘一笑,上前去,將汐月那凌亂下來的髮絲輕輕挽了挽,今日她這髮髻看似隨意卻不似典雅,之前都還沒見她綰過呢,是特意為他打扮的吧!
  
  汐月低著頭,應了一聲,漣瑾見她這般害羞,不由得笑了笑,道:「那我走了哦。」說著才依依不捨地離去了。
  
  關門聲一落,汐月才緩緩抬起頭來,在榻上緩緩坐了下來,她方才怕了,心中不安,凌徹今夜怎麼還不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2 04:49 P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2 09:04 PM 編輯

第57章 總會不安
  
  兜兒同婢女們都退了下去,汐月看著那一大桶清澈的水,唇邊禁不住勾起無奈的笑來,用了好幾次那玫瑰花瓣,如今見了這清澈的水面,竟不習慣了,凌徹那傢伙今夜不來了嗎?
  
  而就在這時,外廳傳來一陣動靜,汐月連忙快步走了出來,一見那黑衣蒙面男子,小臉上的笑容卻是僵住,他不是凌徹,那傢伙那雙狹長的桃花眼她一眼便認得出的。
  
  汐月頓時一身戒備起來,後退了幾步,而那男子卻是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掀起臉上的蒙面來,瞥了汐月一眼,便逕自倒起茶來,他可是在那花園裡待了好久,才等到了漣瑾離開的!
  
  汐月見了是端木賜,這才放下心來,卻又蹙著眉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端木賜頭上那兩個包,一臉疑惑,「你這是怎麼了?」
  
  端木賜連忙閃躲,道:「不許動,很痛的!也不知道這樓裡哪個不長眼的娘們這般財大氣粗的,居然大包銀子首飾往下丟!」他方才在花園裡就小瞇了一會兒,卻是被連砸了兩次,躲都來不及躲!
  
  汐月一愣,隨即大笑了起來,道:「你沒事躲花園了做什麼?」
  
  「還不是等著漣瑾走了,來給你送封信!」端木賜白了汐月一眼,在凌徹面前跟這女人恭恭敬敬的,背後他還是不習慣正兒八經稱她王妃。
  
  「信?」汐月一臉疑惑,,卻有立馬想起來了,「是瑤瑤的信對不?」那丫頭說到了離城要給她寫信的!
  
  「噥,給你!」端木賜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
  
  汐月忙接了過來,正想打開,遲疑了一會兒便收入袖中去了。
  
  「哎呀,神秘什麼嘛,拆開來一起看看嘛。」端木賜納悶不已,他那姐姐可從沒給他寫過信呢!
  
  「又不是寫給你的,你看什麼看?」汐月白了他一眼,咬了咬唇,又問到:「今日怎麼是你來了?本想直接問凌徹為何沒來的,卻還是沒問出口。
  
  「怎麼,想主子啦?他在宮裡忙著呢,沒空來。」端木賜笑著看著汐月。
  
  汐月小臉一紅,又是白了端木賜一眼,失落地哦了一聲,便朝裡屋走了去了。
  
  那傢伙真不來了嗎?
  
  端木賜跟了進去,正想開口呢,汐月卻先將他轟了出來,「本王妃要洗澡呢!你要一起嗎?」
  
  「我這就走,馬上走!」端木賜嚇得一臉鐵青,退了出來便是縱身從窗外躍出,方纔他騙汐月的,主子一會就來了,這話要是被聽到了,還不扒了他的皮,那霸道主子的習性他最清楚不過的……
  
  見端木賜走後,汐月搖了搖頭,這才緩緩退去衣裳,整個人泡進水中去,方才似乎是她第一次自稱王妃,思及此,唇邊不由得勾起一絲甜甜的笑意來。
  
  汐月仰著頭,瞇起眼睛來,今夜估計又要無眠了,夜裡沒有那蘭玲香薰她睡不著的,即使有蘭玲香薰,沒有那木質浴桶,她亦睡不著的,蘭玲花香同木材的香氣混合方有催眠的作用。而之前在凌雲閣不過是因為有他在身邊,莫名的安全感,讓她安睡。
  
  突然,汐月感覺到臉上有東西觸碰,驟然睜開眼睛來,卻見漫天的玫瑰花瓣緩緩飄落,不一會兒水面上便鋪滿了玫瑰花瓣,屋樑上那黑衣男子,這才一躍而下,狹長的眸子她在熟悉不過的了。
  
  汐月睨了凌徹一眼,便整個人潛入水中去了,這傢伙不是不來了嗎?
  
  凌徹無奈一笑,這女人怎麼老喜歡潛在水裡呢?
  
  「再不起來,我可也下去了哦!」凌徹一臉的戲虐,累了一整日他還真想下去泡泡。
  
  汐月這才冒出水面來,抹去臉上的水,撅起小嘴道:「端木賜不是說你沒空來了嗎?」
  
  凌徹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俊臉湊了過來,道:「想我啦?」
  
  「沒有。」汐月立馬否認。
  
  「沒有?」凌徹一臉邪魅地逼近。
  
  「有一點啦!」汐月連忙改口,這傢伙總喜歡那麼直接,老是把「喜歡」和「想」這兩個詞輕易說出口,也不害臊!
  
  「哈哈,我也想你!」凌徹說著那帶著危險氣息的唇又是驟然覆下,昨夜那一吻讓他好不流連。
  
  汐月動也沒動,由著凌徹在唇上肆掠,想起方才漣瑾那一吻,卻是慌得雙臂將凌徹緊緊擁住,輕啟齒貝,任憑凌徹侵入。
  
  凌徹感覺到汐月的主動,那眸子裡的笑意愈濃,一把將汐月撈了起來,向床榻上走去。
  
  這一回,他並不霸道,癡癡地看著汐月,無奈一笑,俯身下來,柔聲問到:「女人,可以嗎?」
  
  汐月卻是瞬間僵住,可以嗎?
  
  愣了良久,才輕輕將他推開,拉過絲被來,晶亮的眸子掠過一絲無奈,卻是笑了起來,道:「等你真正娶了我,你還欠我一次大婚之禮呢!」
  
  凌徹不由得大笑了起來,道:「也好也好,待你把臉上的面具給撕了,否則以後我會認錯人的!哈哈。」
  
  認錯人?
  
  汐月睨了他一眼,佯裝憤怒,一臉警告:「你要敢認錯人了,我不饒你!」
  
  凌徹卻是收起了笑容,看著汐月,目光審視。
  
  汐月小嘴微翹,亦是看著他,目光挑釁。
  
  兩人對視,皆不說話,只是,才一會兒,某月便忍不住了,「看什麼看,要是敢認錯人了,真不饒你!」
  
  「喂,女人,你是不是欠我一句話呢?」凌徹仍舊是一臉認真。
  
  話?欠他什麼話了?
  
  「汐月,我喜歡你,真的喜歡!」
  
  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會不安穩,總要一再強調,喜歡,是真的喜歡。他要她知道,明白。
  
  「哦。」汐月只是應了一聲,心中有點不知所措,竟也微微不安,這男人除了非常生氣的時候會連名帶姓叫她慕容汐月,此外都總是一臉嬉笑痞樣叫她小汐汐,極少喚她汐月,極少那麼認真。
  
  「我是真的……」話音未落,汐月的手卻覆上他那線條柔軟的唇,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躺下來。
  
  凌徹支著頭躺了下來,汐月淺淺一笑,主動窩進他懷裡去。
  
  「知道你忙,陪我一會兒吧,待我睡了再走。」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不可聞。



第58章 漣瑾書房
  
  「主子,咱還是走那條小石徑吧,那邊的有個拐口能直接到書房的後院。」兜兒撐著紙傘在前面引路。
  
  太子爺一早就差人來請了,書房裡藏了好些詩詞書畫,難得這麼個佳人來人,太子爺定是要將收藏的寶貝都拿出來的。
  
  「這小石徑你倒是很熟悉。」汐月隨意著說著,心中卻暗暗記著這路線,這條小路玫瑰給的圖上並沒有標記,明晚從這條隱蔽的小路潛入書房就方便多了。
  
  「嘿嘿,兜兒自小就跟在韻妃,不管是這東宮還是韻妃娘娘宮裡,都是熟悉得很的!」兜兒一臉嬉笑,這新主子很好伺候,夜裡也不用她守著,早早就放她回去睡覺了。
  
  「你手上那傷疤是怎麼回事?」那日兜兒去司樂宮撐傘接她時,她便注意到了。
  
  「剛進宮的時候不聽話,伺候的是小主子,不小心被咬了就留了下來。」兜兒看了看手中那傷疤,唇邊浮起無奈的笑來。
  
  汐月也笑了笑,卻是突然想起了她那兩個貼身丫鬟青衣和紅衣來,這兩丫頭不知道怎麼樣了?
  
  一路穿枝拂葉,汐月認真地記住路線,亦是發覺了這條小徑似乎很深,兩旁的枝葉盤繞,蔓籐交纏,陰暗陰涼,越往深處走越看不到陽光。
  
  這園子並不大,從留芳閣走大道到書房也不用這麼長的時間吧。
  
  「兜兒,你要帶我去哪裡?」汐月警覺起來,叫住了前方的兜兒。
  
  兜兒卻是回頭頑皮一笑,大聲道:「舊主子,人給你帶到了,兜兒忙去了!」說罷卻是穿入一旁的花叢,青色的身影一會兒就不見了。
  
  汐月聽兜兒那麼一說,這才放下戒備心來,卻又納悶起來,漣瑾不是要帶她去書房嗎,這又是什麼地方?
  
  「夕顏,夕顏,在這裡呢?」突然身後傳來了漣瑾的聲音,他總是這樣夕顏夕顏地叫。
  
  汐月連忙轉過身去,卻見漣瑾從一花叢裡躥了出來,陽光透過枝葉撒在他那俊朗的面容上,將那清澈明亮的眸子裡滿滿的笑意襯得更加燦爛,汐月看得不由得微微愣住,這是她第一次見漣瑾笑得那麼輕鬆愉悅。
  
  「你不是要帶我去書房嗎?」汐月走了過去,微微踮起腳尖來,伸手將落在漣瑾發上的樹葉拿去。
  
  「把眼睛閉上,帶你去個地方!」漣瑾一臉神秘,拉著汐月便往花叢裡竄進去。
  
  四周滿是枝枝葉葉,汐月被漣瑾護著懷中,根本看不清四周的路,無奈只得閉上雙眸跟著他走了。
  
  繞了好一會兒,漣瑾終於停了下來,笑著道:「把眼睛睜開來吧。」
  
  汐月這才睜開雙眸來,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幽深院子,前方一座竹屋,低矮卻不小,四面八方就連上空統統被籐蔓枝葉遮掩住,只有只屢陽光透了進來。難怪漣瑾從不讓下人來修剪這花園裡的花叢樹木,原來是暗藏玄機啊!
  
  「你的書房?」汐月疑惑地看向了漣瑾。
  
  「嗯,我的書房,哈哈,我真正的書房!」漣瑾依舊是一臉滿足的笑,拉著汐月便朝那小竹屋走了去。
  
  這屋子的擺設很是簡潔,不過是放了一方書桌,上面筆墨紙硯一一陳列,迎面便是一個大書架,架上的書皆是詩集詞集和一些奇聞軼事傳奇故事。
  
  汐月心中驚歎,這真真是漣瑾的書房了,名副其實的書房。
  
  「怎樣?這兒可是我十歲的時候偷偷令人建造的,母妃不知道的,太傅們也都不知道的!」漣瑾說著便將汐月拉了過去,繞過那大書架。
  
  入眼卻是慢慢的畫卷,山水畫,人物畫,花叢鳥獸應有皆有,一副一副展開來仿若曼紗掛滿了一室,汐月回過神來,朝漣瑾俏皮一笑,卻一下子掙脫開他的手,步入那畫卷中去,來回穿梭起來。
  
  漣瑾看著汐月的身影忽閃忽現,唇角勾起笑意來,緩緩步入之中,好不容易抓住了汐月的手,卻又讓她掙脫了。
  
  「這裡呢,哈哈。」汐月嬉笑起來,來到漣瑾背後,輕輕怕了他,便有立馬轉身隱到畫卷後面去了。
  
  漣瑾搖了搖頭,看著畫卷下汐月的裙角,清澈明亮的眸子笑得燦爛,繞過幾副畫卷,卻是突然從身後將汐月緊緊抱住,頭輕輕地擱她薄肩上。
  
  汐月微微一驚,想掙脫,只是,漣瑾這一回的力道不一樣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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