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貓小貓 -【臥底皇后】《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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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q.jia 發表於 2012-7-13 11:26 AM

第149章 凌徹放手
  
  「是我,你不會是來殺我的吧!」汐月硬是用那無關痛癢的語氣,不管他的語氣是清冷還是嚴厲,不管他來交待事情還是來質問她,她都是這樣的語氣回答他的。
  
  黑衣卻從懷中掏出了一顆綠色的藥丸來,遞到了汐月面前,那大手不再溫文如玉,而是佈滿了燒傷的痕跡。
  
  「吃下去。」他的聲音依舊那麼低沉冷淡。
  
  汐月心中頓驚,拿起那藥丸來,不由得苦笑:「吃了會怎樣啊?」
  
  一眼便看出他命不久矣了,他就是來給她送藥的嗎?他怎麼逃出天牢的?這一身是傷,斷了一臂,他究竟如何逃出來的?!
  
  「吃了就不會死了,這是解藥,我答應給你的。」他的聲音仍舊低沉,透著一絲執著。
  
  解藥?
  
  凌徹聽了這二字,頓是大驚,不由得退了幾步,汐月什麼時候中毒的?她昏迷之時,他親自把過好幾回脈搏的,竟沒有發現!
  
  「哦。」汐月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應了一聲,聲音又哽咽了起來。
  
  「你為什麼又哭了?」他問得很認真,一手按在直立入地的劍上,另一手卻空空如也。
  
  「喜極而泣。」汐月抹了抹眼角的淚,現在有了解藥,不是該高興嗎?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是後知後覺嗎?半年多來這男子總是默默跟在她身邊,在鍾離時總是安安靜靜地陪在她身邊,教會她武功,從來都是沉默寡言,一路到百納,直到入了宮,話才多了起來,總是突然出現,問她為什麼而哭。
  
  真的,只是監督不是保護嗎?
  
  「你為什麼給我送解藥!我根本沒有完成任務!你不知道你傷得很重嗎?你幹嘛還到這裡來!?」汐月突然怒了,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既然能逃出天牢為何還不走?三日了,他就不知道要療傷嗎?
  
  腦海中突然浮現漣瑾那個單薄的背影來,為什麼都要這麼好!她根本就不值得他們對她這麼好!她之前甚至在心中算計過,她完成了任務,他若再為難她,她便佈陣殺了他!
  
  「投緣吧,第一眼看見了就喜歡了。」他第一次見她是在鍾離宮中,就遠遠地站在暗處,保護著王爺。奴隸出身,從來就不曾見過有人敢這般挑釁王爺,而且是一個弱女子。他本是雪域裡小部落的王子,部落被滅了,他做了奴隸,十年來都沒有那樣的勇氣,不是鍾離的子民,不跪鍾離的皇帝。
  
  「投緣……」汐月摀住了嘴巴不想讓自己哭出聲來,而那被黑衣按住支撐身體的劍已經慢慢在傾斜了。
  
  「嗯,你說的,第一眼見了就喜歡……便是投緣……其實……我有名字的……我叫……」話音未落,整個人卻突然朝汐月傾來。
  
  「汐月!」凌徹大喊一身,早就將汐月拉入了懷中,砰的一聲,黑影那高大的身影驟然倒地!
  
  事端緣由雖不甚清楚,方纔的對話眾人卻也聽得個大概,鳳希一聲長歎,這種面具多年前他見過的,鍾離極北苦寒之地曾有許多小部落,如今都已經消失殆盡了。
  
  「來人來,帶下去,厚葬了!」凌徹心中頓時百味陳雜,不得不承認,這男子對汐月好,他喜歡汐月。
  
  汐月這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凌徹,眸子裡殘留著淚水,輕啟薄唇:「凌徹,這才真正的喜歡,你有過嗎?從你第一回帶我到凌雲閣,到如今立我為後,你有過嗎?我要的,你給得了嗎?」
  
  昨日高調立她為後,亦是帶著利用,一紙聖旨,「民女」二字,輕而易舉打消了朝中大臣利用後位拉幫結黨的念頭,百納從此沒了外戚勢力。
  
  又一次的利用。
  
  他和她,永遠都單純不了!
  
  「有嗎?凌徹。」汐月依偎在他懷中,淡淡地笑了。
  
  凌徹一身的僵硬,看著她良久,眸子掠過複雜,終於是開了口,「沒有。」
  
  從親自調查她三個月到昨日立她為何,都帶著利用,他不想否認,只是,解釋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為何她至今不明白不原諒不相信,利用是真的,喜歡也是真呢?
  
  為何兩者不能並存呢?為何她偏偏要執著呢?為何她明白不了呢?
  
  「端木賜,將鳳希帶回司樂宮!」凌徹冷冷地下了命令。
  
  「凌徹,這是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她也答應同我走的,並不違背什麼仁義道德,你堂堂一國之君要言而無信嗎?」鳳希甩開了端木賜的攙扶的手,一臉認真!
  
  對上鳳希那認真的眸子,凌徹卻是輕笑起來,低頭俯在汐月耳畔,聲音很輕,卻是異常的認真:「我最後問你一回,你原不原諒我?」
  
  汐月眸子掠過遲疑,手指上勾斷琴弦的那道傷痕似乎有隱隱痛了起來,不知為何,話卻還是先說了出口,「我已說過了,慕容汐月已死,沒有愛也沒有恨,不再有瓜葛,何來原諒?」
  
  話語一落,便感覺到了那攬在腰間的大手緩緩滑落,隨即而來的是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咯了一下。
  
  是放手嗎?他終於肯放手了嗎?
  
  「鳳希,朕答應你,第三件事若是想到了也速速說來,朕說到做到!」凌徹一臉的平靜,說罷不再看汐月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他本想帶她去見母妃的,既然真的那麼勉強那麼為難,要走,那就走吧,既然可以喜歡,便也可以不喜歡吧?
  
  他向來就不懂如此卑微地去乞討感情的,如果這一份情一直都是他算計是他利用是他哀求而來的,那麼,不要了,也罷,累了。



第150章 何去何從
  
  翌日一大早,鳳希便帶著汐月出宮了,凌徹再也沒有出現過了,端木賜和向天都來送行,青衣和紅衣執意要跟著汐月走,栗兒也一路跟到了宮門口,只是,汐月卻不帶一人。
  
  兩人騎著馬一前一後,鳳希仍舊一襲白衣纖塵不染,背著那把玉玲瓏走在前面,汐月在後面跟著,一身簡潔白紗長裙,比平日裡多了一件紫色的貂皮披風,是臨走時栗兒匆匆忙忙送來的,這紫袍眼熟地很,她卻也不去多想了。
  
  宮裡遠遠地傳來了退朝的鐘鼓聲,汐月遲疑了一會,始終沒有回頭,這個時候,他該下朝了吧。
  
  想起青衣她們的問題來,「小姐,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她也不知道,還回來嗎?師父只說要帶她去鍾離北部看霧淞雪景,之後呢?要去哪裡?
  
  一直就只一心想著離開,似乎是逃避,從來沒有真正想過去哪裡,從未考慮過離開了該何去何從。
  
  「師父,丫頭長得和師娘很像吧?」都跟了出來了,該問清楚了吧!
  
  「嗯,是哪個高人替你易容的?」這是端木賜告訴他的,只說了這丫頭的容顏被玫瑰毀了,至於是何等高人替她變了容顏的並沒有說清楚,竟會是默娘的容貌,這人究竟是誰?怎麼會這般巧合?鳳希心中雖詫異不已,卻也不去追究了,一切都是緣分吧,默娘總喜歡將一切歸於緣分,也許真的是緣分吧。
  
  「在山林中偶遇的一個世外高人,也沒留下姓名來歷。」汐月淡淡地解釋,原來凌徹是這般替她解釋的。
  
  見鳳希沒有說話,汐月微微籠起眉頭來,又一次問到:「師父,師娘是鍾離的大公主吧!」
  
  鳳希那蒼白的唇邊浮起無奈的笑意,道:「她叫默娘,是鍾離的大公主,那個贈你玉玲瓏的是她的七弟,鍾離的寒王。」
  
  汐月心中一驚,那寒公子一看便是不喜打擾之人,難怪那日會邀他們到蝴蝶居,又會將那傳世古琴玉玲瓏相贈!
  
  她想問的很多,師娘是怎麼死的,師父這一身傷痛是怎麼來的,玉玲瓏既是師娘遺物,又怎麼不在師父手中,而在那西南大山中呢?
  
  只是,她不想為難,師父若要說定早就說了的,那日將七音魔陣傳授給她時,他只是說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不再多做解釋,說得那麼雲淡風輕,彷彿是別人的事,無關自己性命。
  
  「師父,我們看完霧淞後去哪裡呢?」離皇宮已經越來越遠了,過了這片林子便得出城門了吧!
  
  汐月終於是忍不住回頭了,還會回來嗎?
  
  第一次離開是為了回來,第二次呢?真正的慕容汐月已死,是她自己說不再有任何瓜葛的了,而他,究竟也放了手,不會再回來了吧!
  
  「看完霧淞啊……」鳳希話語未落,卻突然從馬上一躍而起,將汐月拉下馬來護在身後。
  
  只聽一陣詭異無比的琴音緩緩傳了過來,越來越近,四周頓時籠罩起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汐月心中大驚,這氣氛很是熟悉,和那日在西南大山中遇到的七殺陣如出一轍,只不過多了那詭異的琴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3 11:27 AM

第151章 如何放心
  
  「師父,是七殺陣!我見過!」汐月急急脫口而出,腦海中浮現那青衣怪人那修長清瘦的身影來。
  
  「這不是七殺陣!」鳳希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詫異,忙又急聲問到:「你見過七殺陣!」
  
  是秦嘯來了,他何時見過了這丫頭的?
  
  「嗯,在西南大山誤入了,像是一個青衣怪人布下了,無意為難我們,就放……」汐月話還未說完,整個人便愣住了,只見她口中那青衣怪人正遠遠朝這邊走來,身後跟著六個女子,皆是一身竹輕紗,個個生得柳腰蓮臉,手中抱著古琴,蓮步生姿,好不妖嬈。
  
  鳳希卻早已一身戒備,將汐月護在身後,眸光深邃,一絲從未在他那清明的眸子出現過的陰鷙緩緩浮現出來。
  
  秦嘯,好久不見!
  
  「呵呵,鳳希,好久不見!」秦嘯冷冷地笑著,一路跟著那丫頭到了鍾離又回了百納,本不想驚動皇室的,現在倒好,他們自己主動出了宮,他要的東西一樣都沒有落下,那麼齊備,鳳希的命,玉玲瓏,還有這個同默娘那麼相似的女子。
  
  「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命倒是很硬啊!」鳳希的話語不似平日裡的低沉,卻是冰冷了起來。
  
  汐月滿腹詫異,這青衣怪人究竟是何人,同鳳希似乎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我答應過默娘要替她報仇的,你都還沒死呢?我怎麼能死?」秦嘯的話語亦是清冷,卻驟然翻身躍起大手勾成爪朝汐月抓來。
  
  鳳希攬著汐月,足尖輕點,不停地後退,看著仍舊迎面追來的秦嘯蒼白的臉上陰鷙起來。
  
  「替默娘報仇,你以為你有資格嗎?」鳳希怒聲,誰都沒有資格替默娘報仇!只有默娘自己有這個資格!
  
  他一直在等著她來尋仇,一直等著,即便一身經脈具損,亦是硬撐著等她,誰知一等三年,等來的卻是她的死訊!
  
  「我如何沒有資格,她哭她痛她死的時候,是誰在她身邊?不是你,不是你這個所謂的駙馬,而是我!我如何沒有資格!?」秦嘯再也平靜不了,額上青筋浮現,一樣蒼白如紙的清俊容顏怒氣滿滿。
  
  鳳希身子一僵,攬著汐月緩緩落了下來,側身躲過秦嘯襲來的厲爪,一掌狠狠將秦嘯給震了出去,取下背後那玉玲瓏來,盤腿坐了下來,一臉的陰鷙可怕。
  
  汐月站在鳳希身後,一臉擔憂與詫異,卻並不驚恐,這青衣男子的武功雖不賴,似乎同師父一樣,皆被虛弱體質所牽制住,他那同師父一樣蒼白的臉色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琴聲驟然響起,汐月心中一驚,這琴聲曲調這般熟悉,同那日在西南大山蝴蝶居中彈奏的那一曲一模一樣,曲調恢弘,琴音卻是蒼韻松古,溫勁而雄,只是如今聽師父彈奏起來卻隱隱透著戾氣。
  
  秦嘯此時竟更是憤怒,厲聲道:「鳳希,你竟用還有臉彈奏默娘作的曲子!你知道她最痛恨的就是這首曲子!」
  
  鳳希沒說話,低著了頭續續彈奏,曲調陡然低沉了下來,秦嘯連連退了幾步,卻是縱身躍起,一旁那留個女子早已朝著六方而去,消失這林中了。
  
  不一會兒,那七個方向古怪詭異的琴聲又一次傳來,汐月只覺得暈眩之感陣陣襲來,有些站不住腳,在鳳希身後蹲了下來,師父似乎不是在佈陣,更像是和那青衣怪人斗琴,連著鳳希的琴聲,八個琴聲皆是詭異無比直灌入耳,亂人心智。
  
  鳳希看都沒看汐月一眼,一臉神情肅然而又專注,緩緩抬起頭來,蒼白的唇角緊抿,眸子異樣的猩紅。
  
  原本低沉的琴聲突然高亢了起來,蓋過了那陰森古怪的琴聲,不一會兒鳳希的琴聲才又緩緩低沉了下來,只是這邊方才放緩,另一邊的琴聲緊接著傳來,依舊奇異古怪,是汐月從未聽過的。
  
  陣陣的暈眩,汐月不得不坐了下來,雙手摀住耳朵低著頭,只是那八個聲音依舊貫耳而入,頭痛欲裂。
  
  「師父……」本能地求救,鳳希卻充耳不聞,蹙著眉頭,只聽得秦嘯原本那單薄的琴聲陡然厚重起來,六個方向的琴聲一齊傳來,音音相錯,接連不斷,鳳希頓時噴出一口鮮血來,那纖塵不染的白衣上終於染上了血跡,手卻還是續續地彈著。
  
  六方的琴音突然斷了,只剩下一個方向,琴音單薄卻似乎越來越近了。
  
  突然,錚的一聲,玉玲瓏斷了琴弦!
  
  鳳希似乎這才清醒過來,眸子紅潮退去,這才想起汐月還在身後,驟然回過頭,整個人完完全全給怔住了!
  
  凌徹不知何時來了,早已將汐月護著懷中,俊眉緊鎖,一臉冷峻,眸子隱隱透著不安,大手捂著汐月的雙耳,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了,只見汐月雙眸緊閉小臉蒼白,紅唇邊噙著血跡是那般怵目驚心!
  
  「丫頭!丫頭!你醒醒!」鳳希也不顧不上那玉玲瓏,更顧不上那漸漸消失的古怪詭異琴聲,翻身而起,伸手正想觸碰汐月,背後卻傳來一聲大笑。
  
  只見秦嘯嘴角亦是噙著血跡,遠遠走來,原本身後那六個抱琴女子已不見了。
  
  「鳳希啊鳳希,默娘就是這樣被你傷了的,就是這樣因你而死的,你看到了嗎,今日一切又重演了,你不是要帶這丫頭走嗎?她活不了多久了,十日,十日後她便同默娘一樣永遠也醒不來了!永遠也醒不了,哈哈!」
  
  秦嘯失聲大笑起來,見鳳希那一臉瞬間的落寞、幡然醒悟、絕望,便是笑得更肆掠了,只是不知為何,那深邃的眸子卻是濕了,笑聲頓是戛然而止,一口鮮血噴口而出,癡癡地看著汐月,卻是應聲倒地,清俊的面容仍舊帶著笑。
  
  「鳳希,他說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凌徹幾近是怒吼,雙臂緊緊擁著汐月,怒目看向了鳳希。
  
  鳳希緩緩回過神來,看著汐月那蒼白的容顏,突然無奈地笑了,終究是去不了那冰雪高原,看不了那霧淞雪景,對於默娘,他唯有這一個承諾沒有履行,其他的一概問心無愧,他不需要解釋,秦嘯不懂,默娘懂的。
  
  這是,終究又是錯了一回亂了一回,害了這丫頭。
  
  「說啊,究竟怎麼回事!告訴我!」凌徹怒聲中帶著顫抖,這個女人,既然要走,如何就不能好好的走呢!才離宮不到半日,叫他放了手,如何放得了心呢?
  
  「凌徹,我要你做的第三件事是……」鳳希的聲音漸落,尾音幾不可聞。
  
  凌徹抱著汐月,連忙側身過去,只是,聽了鳳希那幾句話,頓時俊眉蹙緊,一臉神色複雜了起來!
  
  鳳希無力地看了汐月一眼,唇邊仍舊噙著那無奈的笑,雙眸一閉卻是朝那斷了琴弦的玉玲瓏倒了去。
  
  凌徹抱著汐月站了起來,突然無力地笑了起來,看著她那安靜的樣子,禁不住輕輕在那緊閉的眸子上印了一吻,貼著她的耳畔,無可奈何地低聲:「小汐汐,我上輩子一定把你欺負慘了,你這輩子才來這般折磨我的吧!」.....



第152章 夕月醒來
  
  兩個月後。
  
  汐月緩緩睜開眸子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床紗白幔帳,晶亮的眸子掠過一絲驚詫,隨即戒備起來,只是一起身,便覺渾身無力,一股暈眩感當頭襲來。
  
  這裡,思月宮,她一眼便認得出來。
  
  瞇眼細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知道師父同那青衣怪人在林子斗琴,她承受不住那琴聲,只覺得心智打亂,五臟六腑似乎皆要被震碎了,一口鮮血噴口而出,眼前便是一片漆黑,隱隱約約感覺自己跌入了那個懷抱溫暖而熟悉,有一雙冰涼的大手替她摀住了雙耳。
  
  而這一切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很是模糊。
  
  是凌徹嗎?
  
  不是放手了嗎?
  
  他還追去做什麼?
  
  依舊頭昏腦脹,頭痛欲裂,懶懶地在一旁倚了下來,她昏睡了多久了,師父呢?擊敗了那青衣怪人了嗎?
  
  那青衣怪人似乎是因師娘而來,這其中又是如何糾纏?人都亡了,愛恨情仇還不斷。
  
  外頭傳來一聲吱呀,門開了。
  
  栗兒走進來見娘娘懶懶半倚著床榻,突然驚叫一聲,捧在手中的那一盤清水砰地一聲落地,便轉身朝門外跑去。
  
  「來人啊!皇后娘娘醒了,皇后娘娘醒了!皇上……皇后娘娘醒了……」
  
  汐月原本緊蹙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她到底昏睡了多久?栗兒這般大驚小怪。
  
  「來人啊!皇后娘娘醒了……」門外栗兒依舊在喊著,只是,過了許久,卻只見羅公公領著陳太醫趕來了。
  
  「你這小丫頭,這般大驚小怪的作甚?還怕皇上不知道嗎?」羅公公一臉嚴肅地低聲責備,栗兒原本還想開口見羅公公那嚴厲的眼色,便悻悻地閉了嘴。
  
  「羅公公,皇上真不要皇后了?」栗兒一邊走著一邊問得小心翼翼。
  
  「唉……」羅公公一聲長歎,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袖中可是兜著一道聖旨過來的。
  
  「公公,還是差人去告訴皇上吧,也告訴紅衣姐姐!」栗兒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又開了口。
  
  「唉……」羅公公又是長歎一聲,道:「小丫頭管那麼多作甚?管好你這張嘴就好!要是把那事給說漏嘴了,有你好看的!」
  
  「可是……公公……娘娘,其實也……」這件事情宮中知道的人並不多,皇上下了命令,不管是誰,說出真相者殺無赦。
  
  那日娘娘本本已經和那鳳希大人走了,不知為何還不到一日,皇上卻帶著昏迷的娘娘回來了,在思月宮裡,輟朝十日,獨自一人在思月宮裡陪了娘娘整整十日十夜,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端木世子和向天將軍親自守在門外,就連太后娘娘也進不去。
  
  誰知,十日過後,娘娘依舊昏迷,皇上依舊日夜守在床榻旁,直到三日前才離開,卻一將思月宮所有的宮女太監都遣散了,青衣姐姐跟著向天將軍出宮去了,紅衣姐姐也回到御書房伺候了。而今的思月宮便只有她一人陪著娘娘。
  
  「你還囉嗦什麼呢?還不趕緊去看看娘娘怎麼樣了!」羅公公厲聲提醒,方才從御書房過來,見皇上那樣子,心中著實不安。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3 11:28 AM

第153章 凌徹廢后
  
  「啊……」栗兒這才緩過神來,大叫一聲連忙快步朝屋內奔了去。
  
  「娘娘……你終於醒了……嗚嗚……」栗兒一進裡屋來,便見娘娘一臉煞是蒼白,仍舊同方才一樣斜倚著床榻。
  
  「娘娘,太好了,你終於醒了!羅公公已經帶陳太醫來,就到了!」栗兒眼眶濕濕的,又是驚又是喜的,趕忙倒了杯水端到汐月面前。
  
  清水入喉,汐月那原本緊蹙的眉頭才緩緩舒展來了,看栗兒這一臉的喜歡,不由得一笑,道:「皇上呢?」
  
  話,自然而然地問出口,心中頓時一咯,隨即無奈淺笑,又問到:「我昏迷了多久了?」
  
  「娘娘昏睡了整整兩個月了!你受了重傷,皇上那日帶你回來你就不省人事了!」栗兒永遠也忘不了皇上那日的神情,擔心,焦急,憤怒,悲傷,冷冽,決絕……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只是十日後再見他時,卻是一臉的平靜,一臉蒼白,看不出任何情緒來了。
  
  「兩個月?」汐月心中卻是大驚,竟是兩個月那麼久,她受了重傷嗎?為何她沒有一絲的感覺,只有不斷重複的夢,一雙冰冷的大手一直牽著她,她卻一直看清他的臉,而醒來卻似乎只有因沉睡太久而帶來的暈眩感。
  
  「只有我一人回來嗎?鳳希大人呢?」想起鳳希那日的失常,似乎是走火入魔了。
  
  「鳳希大人歸天了,皇上已經令人好生安葬了!還有個青衣男子,也一併安葬了。」這兩個月來,栗兒越發地覺得皇上同鳳希大人越來越像了,也是一臉的蒼白如紙。
  
  「怎麼會這樣?」汐月一急,禁不住連連輕咳了起來。
  
  栗兒連忙又遞過水去,道:「娘娘,先喝口水,那日皇上回來的時候,鳳希大人和那青衣人就歸天了,是端木公子料理的後事,逝者已矣,娘娘你別難過了。」
  
  「救不了嗎?」她只知道那日斗琴定會兩敗俱傷,卻沒想過是這樣的結局,連師父去了。
  
  「娘娘,你別難過了,身子才剛好,可別又傷了,太醫馬上就來了。」栗兒一臉擔憂,那日鳳希大人同皇上打鬥,娘娘那麼護著他,這師父在娘娘心中定是很重要的吧。
  
  汐月怔了怔,這才收回緊抓住栗兒的手,靜靜地喝起水來,眼眶卻禁不住紅了起來,雖知道師父活不久,卻沒想到會這麼快,不是要帶她去看霧淞嗎?怎麼就這樣給走了,連交待她幾句話都沒有。
  
  珠簾外腳步聲近了,栗兒連忙替汐月披上輕紗長袍,道:「是羅公公和陳太醫來了。」
  
  汐月滿腹的疑惑不解,卻聽簾外那陳太醫道:「皇后娘娘,皇上令老臣來替您把把脈。」
  
  還不待汐月點頭,栗兒便連忙將珠簾掀起,請了那陳太醫和羅公公進來。
  
  此時,汐月卻更是納悶了,整個寢宮的下人似乎都不見了,連個傳報的人都沒有,青衣紅衣那兩丫頭怎麼也不在?
  
  而凌徹,卻只讓陳太醫過來了,他很忙嗎?為何救她,救了,卻又不見她?
  
  「陳太醫,本宮這是怎麼了?」汐月收回了手臂,淡淡地問到。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身子已無大礙了!老臣開一些滋補之藥,娘娘服用三日便大痊癒!」那陳太醫臉帶恭敬淺笑,眸子卻掠過一絲複雜。
  
  「本宮為何昏迷,又為何會是兩個月才醒?」汐月納悶的正是此事。
  
  「娘娘,您受傷了很重的內傷,昏睡兩個月並不算長,這兩個月老臣斗膽灌了您好些湯藥,才慢慢給調回來的!」陳太醫退了一步,低頭回稟。
  
  「是啊,娘娘,你可把栗兒急死了,好不容易才給調好了的!」栗兒連忙附和。
  
  「皇上呢?」汐月還是問出了口,這太不像他的風格。既然放了手,為何還追了去,既然救了她,為何不見她?方才一醒來就只想見他,腦海一片空白,莫名其妙卻又自然而然地就只想見他。
  
  「回娘娘,皇上這幾日皆忙於朝政……皇上……」羅公公猶猶豫豫地,不知如何開口了。
  
  「怎麼了?」汐月淡淡地問著,不知為何,心中卻突然不安了起來。
  
  「皇上……」羅公公又是遲疑,退了一步,卻終於將袖中那道聖旨給拿了出來,恨下心來,道:「皇后娘娘接旨!」
  
  「這是做什麼?」汐月詫異起來。
  
  羅公公心中無奈,卻不得不大聲高喊,「皇后娘娘,請接旨。」這道聖旨是皇上親自擬的,連墨都是親自磨的,太后娘娘苦苦相勸一整夜,卻依舊改變不了皇上的心意。
  
  汐月抿了抿唇,羅公公這般架勢是要她下跪嗎?
  
  也不讓栗兒攙扶,下了床榻,單薄的膝跪了下來,頓感一陣冰涼,亦是大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羅公公這才將那聖旨緩緩展開了,高聲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后林氏,得沐天恩,貴為皇后,然,其恃恩而驕,恃寵放曠,放縱私慾,威脅朕命,冒天下之大不韙,實屬十惡不赦,今日罷黜其皇后封號,廢之為庶民,以警後宮妃嬪,望其循規蹈矩,謹言慎行。欽此!」



第154章 不殺之恩
  
  一紙聖旨,廢了皇后,那麼,是不是一切真的徹底了斷了?
  
  汐月緩緩地站了起來,根本就忘了還要謝恩,只是將那聖旨接了過來,放到一旁,小臉上沒有什麼神情,又倚回榻上去了。
  
  「娘娘……」栗兒見娘娘這模樣,心中恨不得將一切都說出來,。
  
  「栗兒,別喊娘娘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庶民,呵呵,我真的自由了!」汐月突然笑了起來,那日他追了去,該不會就是為了這道聖旨吧!
  
  真好,他真的放手了,現在起,毫無一絲瓜葛了,他早該廢了她的,大婚當晚她就說過的!
  
  「那栗兒喊你小姐,好嗎?」栗兒就只想著一直跟著她,之前見青衣紅衣同她那麼親密,心中好生的羨慕,自小就是奴婢,卻從未遇到個好主子。
  
  「好啊,小姐我帶你走。」汐月笑的很好看,小臉兩次的梨渦若隱若現,而今,真的自由了,沒有一絲牽掛!她本就打算走的,也本就已經走了,不是嗎?
  
  過回以前的日子去,醉紅樓就算是送給他了,清風閣還在,換個身份,她一樣要混個風生水起,又或者去離城找瑤瑤,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小姐,你在宮中多留三日吧,老夫每日替你送些滋補之藥來,調好了身子骨再走也不遲啊!」那陳太醫連忙上前,雖換了稱呼,卻仍舊那麼恭敬的語氣。
  
  「是啊是啊,小姐,多留三日吧,把身子調好了!」栗兒亦是連忙勸說,多三日,或許皇上會改變主意,若非皇上改變心意,怕是小姐真會永遠不明真相而一走了之的!
  
  「當然好啊!那就麻煩陳太醫了!」汐月仍是淺笑,她怎麼會就這麼走了呢?都還未謝他救了她的命,都還未同他道聲再見,這回走,定是要走得乾脆,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不再給自己借口回來!
  
  栗兒同陳太醫下去取藥了,羅公公也要走,卻被汐月叫住了,「羅公公,青衣紅衣呢?麻煩傳個話,就說我想見見她倆!」
  
  「郡主已經同向天將軍出宮去了,皇上派向天將軍到東北邊境去整頓軍紀,青衣郡主就跟了去了!」羅公公抬頭看了汐月一眼,仍舊恭順低下頭,又道:「皇上說思月宮不用伺候了,就讓紅衣已經回御書房了。」
  
  「哦。」汐月應了一聲,原本毫無一絲波瀾的小臉上,眉頭驟然蹙緊,心中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紅衣是她的人,怎麼會去御書房?這樣的作風著實不像他!
  
  「小姐可有什麼話要讓老奴回去復旨的?」羅公公依舊是那恭順的語氣,他並不甚清楚這皇后娘娘對皇上究竟有沒有情,卻十分清楚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那日大婚,人人都只見皇上的霸道和凌厲,卻不知道,那日皇上在御書房中笑得有多麼溫暖,自從登基後,就再也沒見他有過那樣的笑容了。
  
  汐月想了想,無奈一笑,道:「謝謝皇上不殺之恩。」
  
  他以暗殺作為廢后的理由,這條罪該問斬,誅九族的吧,他救了她的命,只貶她為庶民,她該謝他的!後也廢了,謝完了,就走吧,比上一回還有乾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3 11:29 AM

第155章 天意弄人
  
  御書房。
  
  紅衣站在門口,一臉焦急地等著,方才就有人來稟了,小姐已經醒了。羅公公和那陳太醫去了那麼久,也該回來了吧!
  
  皇上說小姐這三日內會醒,一點兒也不假,她現在就恨不得一下子奔到思月宮去,無奈皇上卻不准她離開御書房半步。
  
  終於遠遠地看見了羅公公和那陳太醫的身影,連忙回到屋內,方要大喊,卻又連忙摀住了嘴巴,怕擾了屋內的人休息。
  
  只是,屋內那人怎麼能安心休息得了呢?
  
  偌大的書房裡,一片安靜,唯有那焚香靜燃,香息升舞。
  
  凌徹靜靜地躺在搖椅上,雙眸微閉,面容依舊那麼俊朗,五官如雕,卻沒了那清冷淡漠,沒了那邪魅風流,亦沒了那勢在必得的狂妄,而是一臉的雲淡風清、平靜如水,一臉的憔悴虛弱、蒼白如紙,似乎得了一場重病,清瘦了好多好多。
  
  即便是再平靜,緊抿的唇邊依舊透出了心中的不安,直到外面的腳步聲近了,他才緩緩睜開雙眸來。
  
  「微臣參加皇上。」陳太醫離開思月宮後,便是一臉的憂慮了,緊蹙的眉頭不再舒展。
  
  「進來吧」凌徹淡淡的開了口,仍舊躺在那籐木搖椅上,為了救汐月,十日十夜,他耗盡了一身的真氣,經脈俱損,終於知道鳳希為何總是一臉的蒼白虛弱,原來他曾經亦是這樣救過一個被琴音所傷的女子,只是那女子醒了,卻活不過四日,而他,活不過四年。
  
  「皇上,皇后娘娘已無大礙,一切安好!」陳太醫俯身、低聲回稟,只是,手心卻滿滿的都是汗。
  
  凌徹原本緊握著的手,頓時鬆了下來,蒼白的唇邊浮起暖暖的笑意,終於做到了,鳳希要他做的第三件事,他終於做到了!那個女人,終於沒事了!
  
  沉靜了許久,陳太醫終於是支支吾吾了起來:皇上……從皇后娘娘的脈象看,娘娘她……」
  
  「說!」凌徹心中陡然一驚,話語瞬間凌厲!
  
  陳太醫此時額上冷汗直冒,彎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俯在凌徹耳畔低聲回稟。
  
  不過一句話,凌徹整個人卻是完完全全地僵住,原本那深邃的眸子彷彿失了神,良久,才失聲大笑了起來:「呵呵,是老天懲罰朕啊!是老天懲罰朕啊!」
  
  「老臣這就替娘娘熬藥去。」陳太醫無奈地搖了搖頭退了下去,羅公公卻還在珠簾外徘徊,直到皇上開口讓他進去。
  
  「主子……」
  
  「她讓帶什麼話來了嗎?」無奈苦笑,更像是自嘲,那女人現在一定很高興了吧,他放手了,徹底地放她走了!
  
  「娘娘說……說……謝皇上不殺之恩……」羅公公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殺之恩?
  
  凌徹不由冷笑了起來,「呵呵,不殺之恩!」
  
  他等了七個多月,等來的是她的刺殺,
  
  而他,有過殺她的念頭嗎?
  
  如果可以,他還真的願意親自一劍殺了她,這才是真正的毫無瓜葛!
  
  凌徹無力地揮了揮手示意羅公公退了下去,重重地躺了下去,讓向天出去尋藥不過是安慰母妃罷了,月國那沈太醫已經過世了,天底下怕是再也沒人能救得了他了!他傷得比鳳希還要重,連兩年也過不了吧!
  
  他要她走,毫無牽掛地走,恨也罷了,愛也罷了,他都不要了,時間是人世間最好的藥,能撫平一切愛恨的,何況,她也一而再地強調她無愛無恨了。
  
  「紅衣,把今日的奏折都取來吧。」已經好幾日沒上朝了,朝中群臣皆是議論紛紛,明日該早朝了。
  
  「皇上,今日尚書房送來的奏折不多,要不,明天在一起批吧!」紅衣遲疑了,見皇上的臉色一日比一日蒼白,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小姐失蹤後,她就一直跟在皇上身邊了,皇上對小姐如何,她最清楚不過了,奈何小姐終究不肯釋懷,這樣傷他的心。
  
  「拿過來吧。」凌徹的語氣依舊溫和,他可以放她走,可以讓她毫無牽掛地走,卻還是留了紅衣在身邊,同之前她失蹤一樣,若是連紅衣也走了,他真的會感覺不到她的存在的,彷彿永遠消失一樣。
  
  凌徹似乎想起了什麼,去突然起身來,走到案几旁,也不猶豫,展開空白的聖旨,提筆即落。
  
  紅衣跟了過去,在一旁看了那聖旨,竟是驚得摀住了嘴巴。
  
  「皇上,紅衣求求你,不要讓小姐走!」紅衣一下子跪了下來,眼淚終於是忍不住湧了上來,皇上擬的竟是遺詔!而小姐竟懷孕了!
  
  他要向天在他離世後繼位為帝,要凌雲閣暗中保護小姐和孩子一生一世。
  
  凌徹沒有說話,放下筆來,看著那份遺詔,禁不住啞然苦笑,真是天意弄人,他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竟會在這個時候到來,李太醫私下要汐月留宮三日,正是給她開安胎之藥,喜脈若隱若現很虛弱,那個笨女人一定還不知道吧!
  
  家中妻小惦記,這樣的夢竟一下子離他那麼那麼近,奈何再也抓不住了。



第156章 兩兩等待
  
  「小姐,藥來了,快趁熱喝了吧!」栗兒端著藥湯上來,這藥可是李太醫親自給熬好了送過來的。
  
  「先放著吧。」汐月合上手中的律書,這是鳳希唯一留下的東西,那把玉玲瓏已經隨他一起長眠地下了。
  
  「小姐,我們出宮後去哪裡呢?」這是皇上要問的,也是栗兒自己想知道的。
  
  「紅衣不來了嗎?」汐月看向了門外,心中越發的詫異了,這兩丫頭都怎麼了,一個走了,一個明明知道她醒了卻不來看一眼!
  
  「羅公公剛才來說了,紅衣姐姐忙就不過來了。」栗兒怯怯地回答,紅衣姐姐哪裡是不來,明明是被皇上給禁足在御書房了。她倒是希望紅衣姐姐來,這主子可不是好胡弄的,她現在說話都得小心翼翼地,想了再說。
  
  見小姐一臉疑慮,栗兒連忙又將那碗湯藥端來,道:「小姐,藥都涼了。」
  
  汐月這才接了過來,嗅了嗅,眉頭便蹙了起來,突然湧上來一陣噁心的感覺,揮了揮手,道:「還是先放著吧。」
  
  「小姐,李太醫說了,這藥一定要趁熱喝了的。」栗兒哪裡敢放下,皇上交待地很清楚,一定要看著小姐喝下去的,好想告訴小姐那好消息的,卻不得不隱瞞。
  
  「那一會在熱熱吧,陪我到花園走走吧!」汐月說罷便逕自朝門外而去,躺了兩個月了,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一個翻身,凌空躍起,白紗飛起,身影掠過,很快便到了花園的那高高的亭子上,見栗兒遠遠地急急忙忙地趕來,那稚嫩的小臉上滿滿的擔心,汐月心中頓時溫暖起來,總覺得自己做了好些錯事,但是於青衣紅衣,以及眼前這小丫頭這份主僕間的情意算是她做得最對的事兒了吧!
  
  「娘娘!你小心點!」栗兒心中一慌,又將「娘娘」二字給喊了出來,這高亭正是當日汐妃失足摔落而小產的地方,而今娘娘也懷有身孕了,怎能讓人不擔心!
  
  汐月淺淺一笑,也不去計較什麼稱呼了,朝御書房的方向看了過去,御書房是宮裡僅次於奉先殿最高的宮殿了,這麼晚了,那兒的燈還燃著,他還在忙嗎?她在等紅衣,更是在等他,真的不來了?那麼決絕,這點倒真是像他的性子。
  
  栗兒終於追上來了,氣喘吁吁,「小姐……你身子剛剛恢復……別動不動就上蹦下竄的啦!」
  
  「嗯,好的,以後都聽栗兒的話!」汐月淺笑,雙眸完成了月牙兒,這栗兒越來越像紅衣了,愛嘮叨。
  
  「小姐,咱出宮後去哪裡啊?」栗兒心裡一直都惦記著這問題。
  
  汐月又看了一眼那燈火明亮的御書房,倚坐了下來,卻是一臉神秘地笑了起來,「栗兒知不知道洛城裡的醉紅樓和清風坊呢?」
  
  「醉紅樓當然知道啦,聽說裡頭有四個花魁,琴棋書畫各有造詣,好些富家弟子王公貴族花了重金都還不能見呢!」栗兒嘿嘿一笑,又道:「清風閣就沒聽過了。」
  
  汐月將栗兒拉了過來,示意她坐下,栗兒本還猶豫,見小姐那溫和的眸子,便大膽地一同坐了下來。
  
  「那我同你講講那醉紅樓裡思詩姑娘的故事吧!她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夕顏。」汐月仍是淺笑,帶著些無奈。
  
  花園中,一片寂靜,只有遠遠的幾盞燈籠靜靜地亮著,後宮卻是一片的黑暗,唯有思月宮和御書房還點著燈。
  
  御書房。
  
  紅衣站在一旁,倦地雙眸都要合上了。
  
  「你先下去吧。」凌徹淡淡地說著,將手中奏折合上了。
  
  紅衣猛地清醒,見案几上的奏折都批完了,連忙道:「皇上,該休息了,明日還早朝呢!」
  
  「嗯,你先下去睡吧。」凌徹雙手揉著太陽穴,在椅背上靠了下來。
  
  「皇上……」紅衣一臉的擔憂,而今皇上的身體那麼弱,再過幾個時辰就早朝了,怎麼禁得起這麼折騰。
  
  「下去吧,聽話。」凌徹的話語依舊溫和,蒼白的唇邊浮起無奈的笑,這丫頭果真是囉嗦,他也難得能耐得住性子連說了三回要她下去。
  
  「那皇上千萬別熬太晚了!」紅衣自知分寸,卻還是提醒了一次,才退了下去,出了門,卻見羅公公竟站在一旁靠著牆瞌睡呢!
  
  「羅公公,您也去睡吧,皇上過會兒就休息了!」紅衣輕聲喚醒了羅公公,羅公公迷迷糊糊地應了聲,便朝一旁長廊而去了,紅衣無奈搖了搖頭,這兩個月來,著實累了好多人。
  
  偌大的御書房中,燈火通明,卻一片寂靜,凌徹獨自一人,靠在椅背上,清俊的眉頭卻是緊緊蹙了起來,一切都安排好了,就連遣人暗中保護汐月事都吩咐下去了,似乎已經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為她做的了。
  
  他等了一天,那女人真真的狠心,竟不來找他。他原本以為她會來的,至少她會親自來謝他的。
  
  慵懶起身,慢步出了房門,朝思月宮望去,蒼白的唇邊禁不住勾起了無可奈何的淺笑,足尖輕輕點擊,清瘦而修長的身影便朝思月宮的方向飛了去。
  
  她都醒了,怎麼能不去看看她呢?那安靜的睡顏看了兩個多月,那愛笑的眸子,好不懷念。
  
  紫色的身影高亭旁的樹上落了下來,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亭子那懶懶倚著的人兒,聽不清她在同栗兒說些什麼,只見她淺笑,也跟著不由得笑了起來,眸光溫軟,只是,不知為何,心中某個地方竟微微痛了起來,卻隨即轉身,離去,既然真正恨下心來要她走了,不見,也罷!
  
  「小姐,那夕顏姑娘一定是死了吧,太子殿下一定很傷心的,難得有人能理解他,栗兒進宮後就聽說過的,太子殿下是個好主子,就是韻妃娘娘難伺候。」栗兒心中頗有感觸,卻哪裡知道那夕顏便是眼前這主子。
  
  「是啊,他很傷心的,惦記了一個多月呢!」汐月說著便起身來,也不知道今日怎麼就說起了在東宮的事情來了,一聲歎息,便緩緩下了亭子,夜都那麼深,此時也算一身的輕鬆,怎麼就無眠了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3 11:30 AM

第157章 相見陌路
  
  翌日,汐月早早就起了,喝過藥帶著栗兒在園中慢步,聽著奉先殿退朝的鐘鼓聲遠遠地傳來,他下了朝,一定又往御書房去了吧。
  
  「栗兒,我們到御書房去吧。」見栗兒小臉驚詫,便又道:「找你紅衣姐姐去。」
  
  說著便朝前走去,不知為何,心中竟會有一絲絲的慌張。
  
  栗兒沒有說話,也不知如何是好,低著頭默默地跟這後面。
  
  御書房,依舊華麗而不失莊嚴,這裡,她再熟悉不過了,比司樂宮還熟悉,連著半個多月,日日在這御書房裡纏著他,他總一臉專注在奏折上,任由著她隨意走動,四下搗鼓,時不時打翻茶盞,撞到書冊,原來他心中卻都清清楚楚,只是不動聲色罷了。
  
  回頭想想,竟有些希冀那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下去。
  
  亦是在這裡,她布下七音陣,要取他的命,卻終究斷了那白玉護甲,斷了琴弦,為什麼不捨?那時心中的恨,最濃!還是下不了手。
  
  明日就要離開了,懶得費心思去思量
  
  汐月甩了甩頭,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走了進去。
  
  屋內一切如舊,外廳中,一座寬大的紅木雕花案幾,一壘壘高高疊起的卷冊,珠簾後,仍是一張長塌,焚香靜燃,香息升舞,當日那斷了弦的古琴已經修好,安然無恙地擺放在一旁,一室寂靜,空無一人。
  
  「小姐!」突然,門外傳來了紅衣的聲音。
  
  汐月猛地回頭,竟是一下子對上了凌徹那狹長而深邃的眸子。
  
  凌徹那略顯蒼白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波瀾,眸光平靜,緩緩走了進來。
  
  汐月緩過神來,眸子詫異掠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欠身行禮,「汐月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若汐姑娘平身吧。」凌徹揮了揮手,在案几旁坐了下來,紅衣站在一側接過羅公公遞上來的奏折,想看小姐,卻還是低下了頭。
  
  汐月微微一怔,他叫她,若汐!
  
  「謝皇上。」恭敬地依言起身,她不也稱他皇上嗎?
  
  「若汐姑娘身子好些了吧?」一聲若汐姑娘,硬是劃清了兩人的界限,視線卻不經意得掃過汐月那依舊平坦的小腹,妻兒皆在眼前,奈何認不得了,這笨女人不知何時才會發現。她會要這個孩子的吧,一定會要的吧!
  
  「謝皇上關心,若非皇上出手相救,若汐怕是早已命喪黃泉了。」其實,她更想問他,他為什麼要追上去,為什麼為什麼!?
  
  遲疑了一會,卻還是繼續問到:「皇上似乎龍體欠佳,定是忙於朝政吧?」方才一進門,她便驚了,這一臉蒼白,一身清瘦,他,變了好多,他,怎麼了?
  
  心中隱隱不安,想起了鳳希來,那日他究竟是如何救了她的!
  
  「朕前日染了風寒,又連日熬夜批奏折,身子有些不適,並無大礙,多謝若汐姑娘關心了。」
  
  汐月仍是疑惑,方要開口,凌徹卻又問到:「朕朝政繁重,不知汐月姑娘今日到御書房來還有何事?」他沒有帝王的盛氣凌人,聲音溫文有禮,一句一聲若汐姑娘,彷彿面對的是一個陌生人一般,那麼疏遠。
  
  不知為何汐月心中仍舊隱隱地疼了起來,都準備了一整夜了,還是沒辦法做到完全的坦然,臉上的笑依舊淺淡而有禮,恰到好處,心卻波瀾了,他就真這麼不想見她了嗎?既然如此,她也直接開門見山了:「皇上,若汐今日斗膽來同皇上要回紅衣的。」
  
  紅衣手中的絲帕早已被揉緊,聽了這話,只覺得自己眼眶又要忍不住濕了,就知道小姐不會拋棄她的,只是,她卻不得不拋棄小姐,抬起看了汐月一眼,卻是緩緩在皇上身旁坐了下來。
  
  凌徹眸子有了一絲玩味和邪魅,竟將紅衣攬入懷中,輕笑著,依舊是那麼溫文有禮的聲音,道:「紅衣本是德皇后從娘家帶來的婢女,若汐姑娘為何同朕要人?」
  
  「紅衣……」汐月一下子站直了身子,秀眉緊籠,眸子的滿是驚詫,不由自主地,怒意也起了。
  
  只是,紅衣依舊乖巧地依偎在凌徹懷中,小臉嬌羞緋紅,一臉煞是無辜,那麼惹人憐愛。
  
  「呵呵,是若汐癡心妄想了,紅衣蕙質蘭心、姝麗端和,若汐恭喜皇上了!」汐月突然笑了,笑容越發的甜美了,突覺自己一腔的憤怒都可笑至極,今日主動到這御書房來,亦是可笑萬分,他要寵誰愛誰,與她林若汐何干?是她先要離開的,而現在,她也早該走了,他也早就放手了,不是嗎?
  
  她到底來做什麼?希冀什麼?!
  
  「呵呵,紅衣伺候了朕快一年了吧,朕還真離不開了。」凌徹話語間多了一份溫柔,指腹撫過紅衣那粉嫩的臉頰,寵溺一笑,下頜摩挲在她那白皙的頸脖間摩挲,那麼親密。
  
  多麼溫暖溫馨的畫面,再也沒有任何時候,會讓汐月有這般強烈的感覺,自己真的早已經走出了他的世界,站在這裡是那麼多餘礙眼。
  
  「皇上,若汐先行告退了,皇上好好休息吧。」汐月笑得一絲都不卑微,是她先不要他的,沒什麼好失落的呢?
  
  她還要慶幸自己的明智,她就知道那夜徹夜的解釋依舊統統都是謊言,難怪一直留著紅衣在身邊,伺候了那麼久,日久當然會生情了!
  
  「若汐姑娘慢走。」他還是那一句若汐姑娘,抬頭看了她一眼,視線卻又落回懷中那嬌羞的人兒身上。
  
  汐月恭敬有禮的欠了欠身便轉身離去了,紅衣能得寵留在宮中,也算是飛上了枝頭,苦盡甘來吧,真好,若是可以,她一樣也會準備一份彩禮的。
  
  步子不緊不慢,很優雅,終於踏出了房門,不知為何,突然有些站不住腳,卻也不讓栗兒攙扶,只聽身後傳來凌徹那帶著笑意的聲音,「羅公公,傳朕令,冊封紅衣為怡貴妃,擇日入住思月宮!」
  
  他故意說給她聽的,故意做給她看的嗎?
  
  她才不會心痛!
  
  真好,她該準備份彩禮,再走。
  
  汐月一離開,紅衣卻是慌張地站了起來,連忙倒了杯水過來,皇上方才硬是運了氣才讓蒼白的臉上有了些血色,只是那一運氣不知有耗了多少的氣力了!
  
  凌徹輕咳了幾聲,接過水來,只是靜靜地喝著,沒有任何言語。



第158章 心驚膽戰
  
  第三日了。
  
  汐月想收拾下行禮,卻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東西,包裹裡就只有幾帶蘭玲香薰,幾套換洗的衣裳,一本師父留給她的律書。
  
  尋思了好久,終是就將清風閣那地契押在案几上,這算是送給紅衣的彩禮吧,兩個丫鬟都終於有了歸宿,真該欣慰。
  
  「主子,該喝藥了。」栗兒小心翼翼地端來了藥湯,李太醫方纔已經來把過脈了,小姐的身子恢復得很好,脈象也不似之前那麼弱了。
  
  汐月接了過來,眉頭微蹙,便一口氣喝完了,歎了口氣,道:「栗兒,你同我說實話,皇上臉色怎麼那麼差,他是如何救我的?」
  
  昨夜一夜不能安眠,腦海裡不斷地浮現白日裡御書房那場景,他那蒼白如紙的清俊容顏卻怎麼揮都揮不去。
  
  栗兒支支吾吾了起來,雖皇上已經交待地清楚,真正被問起了,卻又擔心起來,「小姐……皇上為了救你,耗了好些真氣,回來的時候就這樣子了。」
  
  「那現在怎麼樣了?」汐月驟然站了起來,手中那白瓷碗早就應聲而碎。
  
  「小姐,你很擔心皇上的對不對?」原本準備的答案裡並沒有這句話的,栗兒卻私自問了,她堅信自己不會看錯的,小姐心中一定還有皇上的。
  
  「他到底怎麼了!」汐月大叫出聲,根本不理會栗兒那問題,眼淚不知為何一下子就刷地流了出來,那麼蒼白的容顏,害得她老是想起鳳希師父來,昨日回來她就硬逼著自己不去想了!
  
  「小姐,你別急,皇上沒事的,李太醫說了皇上底子好再服用幾日藥就可以恢復了。」栗兒連忙解釋,頓了頓又道:「聽紅衣姐姐說了,皇上其實沒什麼大礙了,過幾日還要帶她出宮圍獵去呢,端木世子都準備好了。」
  
  「小姐,瞧把你給急得,要不咱不走了,栗兒這就去跟皇上說,小姐很在意他的,讓他別納紅衣姐姐為妃了!」
  
  栗兒方要走,便被汐月給叫住了,「把你的東西收拾下,怡妃娘娘也快過來了。」
  
  雖已平靜地坐了下來,心卻仍舊跳得那麼快,禁不住自嘲起來,抹了抹眼角的淚,這淚又一回流地莫名其妙。
  
  當初恨之入骨,三次要取他的命,卻每每心中皆是這般心驚膽戰,無法平靜,從來都沒有想過,他若真不在了,會怎樣,就像之前一直想走一樣,從來沒有想過,真正走了,要去哪裡。
  
  栗兒聽了小姐的話,這才完全放下心來,昨日開始就提心吊膽地怕小姐問起,現在,終於過去了。
  
  沒有什麼行禮,很快便收拾好了,汐月站在宮門口,想回頭看一眼這住了甚久的思月宮,卻終於沒有回頭了,同上一回離開一樣,不回頭了。
  
  沒走幾步,便見凌徹攬著紅衣遠遠走來,她故意提早走,便是想躲開的,該做謝的都謝了,該送的也送了,她最討厭送別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3 11:31 AM

第159章 情斷離宮
  
  汐月遠遠地看著前面那兩人越走越近,凌徹的臉上似乎比昨日好多了,精神似乎不錯,心情也不錯,而紅衣卻是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錦白雲煙衫繡著秀雅的蘭花,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雲髻峨峨,戴著一支鏤空蘭花珠釵,臉蛋嬌媚如月,儼然不是以往那小丫頭,而成了個嬌媚的美人兒。
  
  汐月心中感慨,要是換做是她,紅衣這般貌美如花,知書達禮而又性情溫順,不像自己又倔強又彆扭又嬌情,心中好些東西都無法放下,紅衣多好啊,單純多了。
  
  要是她啊,早就娶了,還待到今日呢?
  
  「若汐參加皇上,參加怡妃娘娘。」汐月上去恭敬地欠了欠身,淺笑著說到。
  
  紅衣眸子複雜掠過,卻還是做出了嬌羞的模樣,依偎進凌徹懷裡去。
  
  「若汐姑娘請平身,朕有東西要還給你,還怕來遲了,若汐姑娘走了。」凌徹話語依舊客氣,讓羅公公將東西呈了上來。
  
  羅公公低著頭,將手中玉盤托著遞了上來,汐月心中一怔,竟是那三根蝴蝶釵!
  
  汐月取了過來,一一看了過去,確是她的東西,沒想到三根蝴蝶釵都在他手中。
  
  「皇上,那日追了去,就是要還這東西吧?」不知為何,她現在極其想知道,那日他究竟為何而追去的。
  
  「嗯,這是若汐姑娘的東西,朕留住無用,連這契約一併歸還了吧。」凌徹淡淡地說著,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木盒來。
  
  「你追過去就是要還這東西嗎?」汐月的聲音終於是帶上了怒氣,又一次問到,憋了那麼久終於是都爆發了出來,「凌徹,我……我……」話到嘴邊卻還是說不出來。
  
  「若汐姑娘,早點出宮尋個……」凌徹單薄淺笑,手中依舊拿著那木盒。
  
  「凌徹,我們好好談談好嗎?」汐月眉頭蹙緊,雙手緊攥著那蝴蝶釵,語氣裡透出了認真。
  
  「不是談過了嗎?朕很忙,羅公公,送若汐姑娘出宮!」話語仍是生疏,眸子卻掠過難掩的釋然,他沒有看錯,他終究是比她還瞭解她自己,能這樣問,那就夠了!
  
  走吧,兩年很快就過去了,記憶總會隨著時間而淡化的,不明真相就不會那麼痛了。
  
  「我不要!」汐月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上去拉起凌徹手中,「我們好好談談!」
  
  「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若汐姑娘,朕還要陪愛妃圍獵呢,就不多留你了。」凌徹抽開被汐月握著的手,將那小木盒塞到汐月手上。
  
  「若汐姑娘,皇上還要陪本宮一起圍獵呢,你還是走吧,羅公公,送若汐小姐出宮!」一直沉悶著的紅衣終於開了口,話語中帶著不耐煩。
  
  汐月一怔,握著那盒子,卻突然笑了起來,連紅衣也趕她走!
  
  看都不看一眼那盒子便遞給栗兒收著了,那裡頭是當日將醉紅樓一半資產轉讓給他的契約,不過一年前的事,似乎隔了好久好久,久得她都忘記了還有這東西在。
  
  原來他追去,真的是去還她東西了,真是斷得徹底,像他,這才像他的作風,那夜徹夜苦苦哀求她,根本就一點兒也不像他,而今站在她面前這般疏遠,這般陌生,這般決絕的,才是他,凌徹!
  
  「甚好,若汐同皇上從此便再無瓜葛了,若汐就此告辭了。」汐月欠了欠身,硬是對紅衣扯出了一個笑顏來,紅衣,那麼善良的紅衣都不認她了,這一回,又是她的錯了吧!
  
  「若汐姑娘本就同朕毫無瓜葛,姑娘慢走,朕就不相送了。」凌徹說罷便邁出了步子。
  
  似乎有了默契般,汐月亦是同時邁開了步子,淺笑相視,緩緩擦肩而過,他攬著紅衣在懷,而她雙手卻握緊了那三根蝴蝶釵。
  
  汐月一直走,一直走,腳步越來越快,到最後栗兒都是小跑了才跟得上,一次都不曾回頭,手中緊緊攢著那紫玉蝴蝶釵,掌心都扎出了血來了,還是緊緊地攢著,不覺得疼,只覺得眼前漸漸模糊了起來。
  
  卻依舊是一次都不曾回頭。
  
  只是,她如何會知道,只要她肯停下腳步,肯回過頭,一次,就夠,就能看見思月宮的上的牌匾早已換上了「留月宮」三字,就能看見那個清瘦而單薄的男子一直一直都站在那裡,狹長的眸中是不盡的哀傷。
  
  如他所願如他所料,她信了,信了他的決絕、信了他的背叛,信了他的謊言。
  
  淚流滿面,卻始終沒有回頭。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須誓言?
  
  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今夕陌路,明夕何夕,明夕?又何來明夕呢?
  
  汐月,對不起,但我是故意了。



第160章 太后有請
  
  汐月換下了男子裝扮,掂了掂手中那錦白荷包,滿足地笑了,一如當日在清風閣收了銀兩一眼,瞇眼甜甜地笑。
  
  在洛城裡等了三日終於宋媽媽終於替她尋到了買主,將醉紅樓盤了過去,那買主出手大方乾脆,就是不肯露面,只讓下人來報了付了銀票,簽了契約,這麼筆大買賣都不露面,汐月也曾幻象過是凌徹,卻隨即否定掉了,付的銀票三國的大小錢莊皆可兌現,這大財主定不是一般人物。
  
  汐月將荷包收入袖中,這麼一大疊的銀票夠她這一路到離城的花銷了,已經不想在留在洛城,甚至百納,只想走得遠遠的,越遠就越快能忘記吧。
  
  「栗兒,準備好了沒,小姐請你吃大餐。」汐月朝簾後大喊,心情甚是愉悅。
  
  「快好了快好了。」栗兒好不容易才換下那一身男裝,今日同小姐去了那醉紅樓才知道原來那醉紅樓的老闆是小姐,難怪她會知道那思詩姑娘的故事。
  
  「呵呵,你還是這模樣好看,水靈靈的。」汐月捏了捏栗兒那粉嫩的臉頰,便笑著出門了,好久沒去那漁舟酒樓了,好不懷念。
  
  栗兒愣了愣,便連忙跟了上去,只覺得小姐很怪異,出了宮似乎一下子心情很好了起來,一直都是一臉笑容的,笑得她都看得出來,好假好假,假地讓人心疼。
  
  主僕二人很快出了客棧,沿著洛河畔慢慢地走著,洛河畔一整排的大紅燈籠高掛,仍舊是那麼繁華,小攤小販大聲吆喝著,人群川流不息,對岸醉紅樓一片歌舞昇平,斜對著醉紅樓的清風閣卻是一片黑暗寂靜,圓月當空,今又十五。
  
  「小姐,把袍子披上吧。」栗兒撐開手中那披肩長袍,四月的天氣入夜便又涼了起來,皇上那晚可是交待了許久,要她好好伺候著小姐,不管什麼情況都要一一稟報,只是,她真不知該不該告訴皇上,小姐這三日來過得很好,很開心。
  
  汐月在一個買面具的攤子前停了下來,想起了黑衣來,她都不知道他叫什麼,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那雙手,白皙修長,溫潤如玉,他怎麼會是奴隸?
  
  「老闆,我要那個崑崙奴的面具。」汐月指指了最上面那黑色的面具示意老闆拿下了。
  
  那老闆是個年過六甲的老頭兒,見汐月長得那麼貌美如花卻相中這麼個醜陋無比的面具,心中好奇,將那面具遞了過去。
  
  「老闆,我要那個青面獠牙面具。」溫文低沉的聲音傳來,汐月只覺這聲音很熟悉,轉頭一眼,卻見一五官俊美,氣質不俗的男子,飄逸的墨發散落而下,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貴族氣息來,不管是這一身墨黑綢緞還是腰間插著的那把銀白匕首,皆是身份的彰顯。
  
  正是那日在鍾離忘憂鎮遇到的那父女倆!
  
  「姐姐!」蝶兒一下子就認出了汐月來,放開爹爹的手,在汐月面前又蹦又跳。
  
  「呵呵,姑娘,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你。」穆公子依舊有禮,唇邊浮現出笑意,雖是淺笑,卻竟是親切無比,彷彿鄰家大哥哥一般。
  
  「是啊,真巧,你這娃娃還是那麼可愛。」汐月說著將蝶兒抱了起來,總覺得跟這孩子很有緣。
  
  「姐姐,我們今夜才到洛城來的,我娘親也來了哦,不過她今晚去找舅舅了沒同我們出來!」蝶兒一臉興奮,在汐月懷裡還是亂動著,這回娘親跟他們一起出來,一路上她可興奮了,娘親也不像以前那麼死板沉悶,總會帶著她到處逛。
  
  穆公子那清澈的眸子裡掠過一絲異樣,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蝶兒,還不快下來,不許對姐姐無禮。」這孩子平日裡對人戒備極高,怎麼同這姑娘倒是沒有一絲的生疏。
  
  「不礙事的,小孩子嘛。」汐月輕輕捏了捏蝶兒那嬌小的鼻子,很是寵溺,又是不自主得想起瑤瑤來了。
  
  「爹爹,你不是說要請姐姐吃飯嗎?河上那酒樓好漂亮,咱就去哪裡吧!」蝶兒方才就瞄上了那漁舟酒樓。
  
  「呵呵,姐姐是東道主,當然要姐姐請客的,那酒樓叫漁舟酒樓,姐姐可是那常客!」汐月似乎也興奮了起來了。
  
  「好啊好啊,姐姐,和你一起的那兩個大哥哥呢?」蝶兒一臉天真無邪,在喜歡的人面前她會露出這表情來,不掩藏。
  
  汐月心中一怔,竟不知如何回答。而一旁的穆公子終於開了口,「呵呵,姑娘原來是洛城人氏,是該讓姑娘做做東道主,可惜下在還有要事在身,看來又得等下一回的緣分了。」穆公子一臉歎息,心中卻是詫異,方才才覺察到這女子身後有人跟蹤,他向來不插手閒事,帶著蝶兒更不想惹事上身。
  
  蝶兒方要開口,見爹爹投過來的目光立馬會意,小臉卻還是繃了起來,「爹爹,那下一回不管什麼事都要閣下,先和姐姐吃頓飯!」
  
  汐月將蝶兒放了下來,安慰道:「你爹爹定是要事在身,蝶兒同姐姐那麼有緣一定能再遇到了!」說罷對那穆公子淺淺一笑,又道:「穆公子有要事在身,小女子就不多耽擱你了,他日有緣定能再見的」
  
  這穆公子話語中的推脫汐月自是聽得出來,若是真心想交個朋友,不留個客店地址也該留個名號,而他連問過她名字姓氏都沒有。沒想到他笑起來那麼陽光親切,卻也是個清冷孤僻之人吧!
  
  「嗯,他日有緣再見!」穆公子將蝶兒抱了起來,朝汐月淡淡有禮一笑,便離開了,腳步竟有些急,暗中跟蹤的那幾個人武功都不低,而且越來越近了,這女子定不是一般人。
  
  汐月回頭看了看遠去的身影,只覺得這穆公子有些奇怪,也沒多想無奈地搖了搖頭,便帶著栗兒朝漁家酒樓而去了。
  
  只是才剛要踏上甲板,卻被黑衣人攔了下來,一頂轎子不知何時在身旁落了下來。
  
  栗兒連忙護著汐月身前,心中納悶,皇上都派來好些人暗中保護小姐的,這兩人怎麼能這麼放肆!
  
  汐月心中卻不驚,如今似乎再也沒有什麼事能讓她情緒波瀾了,上下打量了那兩黑衣人,依舊嘻嘻而笑,道:「找本姑娘有何貴幹?」
  
  「皇后娘娘,萱太后有請。」那兩黑衣人卻皆是退了一步,俯身低頭,恭恭敬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3 11:32 AM

第161章 若汐惶恐
  
  下來轎子,身旁的黑衣侍衛便自動隱去了,汐月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顧不上多想,一路上不斷地掂量著萱太后為何突然找她,思量著心中卻是控制不住有了一絲希冀。
  
  遠遠地便看見端木賜站在門外,不由得蹙緊了眉頭,端木賜也在?
  
  栗兒跟在後頭,心中隱隱有了期盼,敢違背皇上命令,又能使喚得了端木世子的怕只有太后一人吧!
  
  「皇后娘娘。」端木賜連忙上去行禮,心中好不無奈,太后姑媽逼著他瞞著皇上將汐月帶來,萱太后想做什麼他清楚得很,只是,主子知道了還不知如何處罰他,最好是按宮裡個規矩,若是在凌雲閣受罰他這樓主的臉可就丟大了。
  
  汐月眸子詫異掠過,淺笑道:「我已經不是什麼皇后娘娘了,端木公子多禮了。」
  
  端木賜卻是一聲歎息,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房門打開來,道:「唉,你趕緊進去吧,萱太后已經等了許久了。」
  
  「找我做什麼?」汐月沒好氣地說到,那夜凌徹說過的,端木賜便是莫風!沒想到她時常會惦記起那大哥哥就是端木賜,真是諷刺。
  
  「進去啦進去啦,趕緊進去吧!」端木賜真不知汐月過會兒會是怎樣的反映,她似乎過得不錯,一臉輕鬆無憂無慮的模樣。
  
  汐月卻遲疑了,端木賜無奈一把將她給推了進去,而身後的栗兒卻被攔了下來。
  
  屋內,萱太后靜靜地坐著,汐月就見過她一回,當時只覺得她身上有一種令人平靜的氣質,優雅而又高貴,她從沒想過還有這麼年輕的太后。
  
  只是,今日一見,卻發現她一下子蒼老了好多好多,原本那淡然的眉頭緊緊的蹙成一團,一見她進屋便連忙起身來將她拉了過去。
  
  「參加太后娘娘。」汐月早已不見了方纔那笑容,小臉微微繃了起來,心中那本就脆弱不堪的希冀頓時便被不安完全取代了。
  
  「免了免了!」萱太后將汐月拉著帶到一旁的長塌上坐了下來。
  
  「太后娘娘,若汐惶恐,不知是何事勞您親自出宮來了?」她也不知道萱太后知道多少事,又或許,她從此不敢對誰都自稱若汐吧。
  
  「汐月,你同徹兒的事本宮都知道,算本宮求你,回宮陪陪徹兒吧,他就剩兩年的命了!」萱太后直截了當,開門見山,再也淡定不了,拉緊汐月的手,剛剛才止住的眼淚又刷地就流了出來。
  
  徹兒救了汐月後才告知她真相的,十個日夜,幾盡耗盡一身真氣筋脈皆損,尋來的名醫皆是束手無策月國沈太醫之後沈冰親自趕來亦是無可奈何,向天出宮尋醫,不過是安慰她的借口罷了,只要她一逼供,端木從便全招了。
  
  汐月小臉上突然異常的平靜,四下似乎頓時安靜了下來,似乎靜地心跳的聲音都聽地清清楚楚,她淺淺地笑了,似乎根本沒有聽清楚萱太后方纔的話,低聲,問地小心翼翼,彷彿怕打破這一室的寂靜,「太后娘娘……若汐惶恐……不知是何事勞您親自出宮來呢?」



第162章 不要相信
  
  汐月說罷,依舊是平靜,彷彿一個孩子一般乖乖地坐著,小心翼翼地看著萱太后。
  
  「汐月!徹兒下了命令要所有人都瞞著你,你那日被鳳希魔音所傷,是徹兒耗盡真氣將你救醒的,群醫束手無策,徹兒就剩兩年的命了!就算是本宮求你,你回去陪陪他,就兩年,兩年而已!後宮三千嬪妃早已遣散了,你就回去陪陪他吧!」
  
  萱太后見汐月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卻是按在她肩上使勁地搖晃了起來,「汐月,不管之前你們有何恩怨,一切都過去了,也不管你現在究竟是愛是恨,你就看在徹兒捨命救你的份上回去陪陪他好不好?就算是做戲也好,你要什麼本宮都給你,只要回去,好不好……」萱太后的情緒亦是不穩定了,徹兒每次都她宮裡去總會說要尋回皇后來陪陪她,總是說,「汐月花樣多著呢,待孩兒尋到她,就娶回宮裡來同母后做伴。」
  
  每每去見她都會說這話,只是,她又如何會想到,如今,卻是她來求著汐月去陪他!
  
  汐月突然猛地推開了萱太后的手,彷彿瞬間清醒一般,怒聲道:「太后娘娘,夠了!凌徹若後悔要留我,讓他自己來,不要找這種借口!」
  
  夠了夠了,她不想聽了,為什麼她隱隱抱著希望而來,卻一進門就給她一個那麼殘忍的借口!
  
  她太討厭這種借口了!那個混蛋後悔了嗎?要留她了嗎?要留她就沒有好一點的借口嗎?她才不要相信!
  
  萱太后的聲音早已哽咽,「汐月,他哪裡要留你了,他一直在逼你走,不是嗎?了了恩怨,清了情仇,讓你毫無牽掛地走,你知道他哪裡留你了嗎?」
  
  汐月突然安靜了下來,異常的安靜,只是把頭低得很低很低,是啊,他做的一切,廢了她,立了紅衣為妃,都是在逼她走,他哪裡留她了?
  
  萱太后無力的搖了搖頭,牽起汐月的手按在心口上,話語哽咽,道:「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如何會不清楚,他留你在這裡,心裡。」
  
  這裡,心裡。
  
  那日凌雲閣頂,他說,小汐汐,這回我對你負責,嫁給我當凌王妃吧!
  
  那日司樂宮中,他說,王妃,凌王想你了。
  
  那日留芳樓頂,他說,女人,我是真的喜歡你。
  
  那日思月宮裡,他說,利用是真,喜歡更真。
  
  而今,什麼都不說了,就只留她在心中,然後逼著她遠走。
  
  汐月緩緩地抬起頭來,依舊是那平靜的神情,依舊是那淺淺的笑顏,只是眼淚卻控制不住,一瞬間就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那麼突然,讓她怎麼相信?
  
  「萱太后,你同汐月開玩笑的對不對?你騙汐月的對不對,李太醫都說了,再調養幾日,他就好了,他就能好了,對不對……對不對……太后娘娘,你說對不對啊……他還要和紅衣去圍獵呢?……對不對……怎麼可以這樣……又騙我!又騙我!……嗚嗚,他怎麼可以有騙我!」
  
  哽咽不能語,低下頭掩面而泣,這就是他徹底放手的理由嗎?
  
  他不是一向聰明過人的嗎?他不是一向不做賠本買賣嗎?
  
  怎麼這一回就這麼笨了呢?怎麼可以這麼笨?!
  
  「萱太后,你騙汐月的對不對,宮裡太醫那麼多,怎麼會束手無策呢?」汐月似乎想起了什麼來,猛地拉著萱太后,道:「有藥的,我見過師父吃過藥的,一定有藥的!他已經在服藥了對不對?」驟然站了起來,彷彿失了心智一般要往屋外跑,「你騙我的,凌徹還好好的,我才不要相信,我才不要回去!我要走了!」
  
  萱太后連忙將汐月拉了回來,卻是啪的一聲一巴掌扇了過去,終於也怒了:「你給我清醒點!凌徹就剩兩年的命了,無藥可救了!」
  
  汐月連連退了幾步,依舊是怒聲:「你騙人!就是騙人!我才不要……」
  
  只是,話音未落,一股血氣便突然翻湧而上,鮮血噴口而出,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昏了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3 11:33 AM

第163章 他不認她
  
  當汐月緩緩睜開眼睛,對上那一雙再熟悉不過的狹長眸子和那蒼白如紙的俊容,她突然笑,很無力很無力,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竟會捨得要他的命,怎麼會捨得走呢?是多麼難以理解。
  
  竟是到了今日這般田地才醍醐灌頂,才願意拋卻一切顧忌,內疚也好,自卑也好,害怕也好,統統拋棄。
  
  她本以為她會走得很遠,在很遠很遠的邊城,偶爾聽街頭巷尾議論起百納的皇上,寵了哪個妃子,立了哪個皇后,多了哪個皇子,頒布了什麼政策……
  
  她也曾偷偷幻象過,也許,哪一日又會在城門口看到萬金尋人的皇榜。
  
  她甚至會害怕,害怕自己哪一日突然又忍不住了,忍不住想他了,那時候該怎麼辦?
  
  未曾想過兩年後,她就再也聽不到與他有關的任何事情了,未曾想過,不過就三日,她又回來了,只是,這才發現了物是人非,在她昏迷兩個月醒來後,這裡早就物是人非了。
  
  「皇上,皇后娘娘只是一時氣急攻心才吐了血,喝幾貼藥就無大礙了!」李太醫見皇后醒來便識相地退了出去,廢后的聖旨並無蓋印,只可惜那日娘娘根本沒看那聖旨一眼。
  
  四下安靜,外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只聽得外面的雨沙沙沙地下著,四月的天氣,太多變了。
  
  凌徹依舊是那一臉的蒼白如紙,面容如雕,只是似乎又清瘦了許多,直直地看進汐月,深邃的眸子滿滿的複雜不經意間掠過了心疼,眉頭緊蹙。
  
  不得不承認,母妃帶她回來時,他有那麼一瞬間是興奮的,是自私的,想留她在身邊。
  
  「不是放手了嗎?為何還救我?」汐月淡淡地開了口,伸手想撫開他那緊蹙的眉頭,卻被他躲開了,手頓時僵在半空。
  
  「不過是朕答應鳳希的第三件事,與若汐姑娘無關。」凌徹站了起來,亦是淡淡的生疏語氣,他依舊稱她為若汐,不認她。
  
  既然狠下心了,就要恨到底,兩年的時間足夠她忘了吧,不管是愛是恨都會淡了吧,她的路還很長很長呢?還有肚子裡那小傢伙,一定會一直陪著她的吧。
  
  汐月突然好想笑,眼淚卻不爭氣地先翻湧而上,流了出來,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如今,竟是他不認她了,如何是好?
  
  「早些睡吧,明日朕會令人送若汐姑娘出宮。」凌徹站了起來,仍舊是那淡淡的語氣,背過身去,百般千般地想留下,卻還是不得不邁開了步子。
  
  汐月翻身下床追了上來,從身後抱住了他,不知所措地大哭了起來,「嗚嗚……凌徹,你這個大笨蛋,大騙子……你真的不要汐月了嗎?……嗚嗚……我們不鬧了不玩了好不好,凌徹,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不該恨你不該怒你不該躲你不該離開你的,你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凌徹身子微微一僵,卻還是掰開那緊緊揉在腰上的小手,淡淡地道:「若汐姑娘,汐月是德皇后的名諱,還請若汐姑娘慎言。」
  
  說罷便狠心大步走了出去,而身後的人兒早已蹲了下來,緊緊抱著自己失聲痛哭了起來。



第164章 汐月認錯
  
  他真的不要她了,不認她了!怎麼可以這樣救了她才不要她呢?
  
  「小姐,別哭壞了身子,皇上心裡有你的,只是不想讓你陪著在身邊看他一日一日……」栗兒就侯著一旁,連忙上前來安慰,只是話說一半,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而小姐的哭聲早就越來越凶了。
  
  「栗兒,他不要我了,他狠心丟下我了,他怎麼可以這樣騙我?他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地把命留給我,讓我獨自一人不明不白地活下去?」眼淚一直留著,拚命地搖晃著栗兒,執著地要一個答案?
  
  「小姐,皇上也是不想……」栗兒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到底什麼是自私什麼是無私,如何分得清道得明。
  
  「我要去找他!我把命還給他!」汐月猛地站了起來,便往門外跑,足尖輕點,便朝御書房飛了去。
  
  栗兒追了出來,卻見一個明黃的身影早已追著小姐而去了。
  
  「凌徹,凌徹……你出來,你在哪裡……你給我出來啊……」
  
  偌大的御書房空無一人,只有一個沙啞的聲音一直在迴盪著,汐月裡裡外外尋了一遍皆不見凌徹身影。
  
  出了門便又朝後面的寢宮跑了去,衣衫凌亂,長髮散落,淚眼梨花,一路哭著喊著尋著。
  
  「凌徹……你給我出來……你憑什麼可以自作主張?不是都放手了嗎?你幹嘛還要救我!我不要你救,不需要!」
  
  「凌徹……你再不出來我就一把手燒了整個皇宮!……你出不出來!」
  
  ……
  
  出了那種滿了玫瑰的小花園,回到御花園中,卻依舊沒有他的蹤影,而此時,宮裡所有的燈火都亮了起來,夜巡的侍衛,守夜的宮女太監皆無人敢阻攔勸說,皆是低著頭退在一旁。
  
  「凌徹……我求求你……我就想跟你說說話而已……你在哪裡啊?」
  
  「嗚嗚……凌徹……你說過的,你要替汐月畫眉的……你都還沒有做過呢……你要言而無信嗎?」
  
  「凌徹……你真的不要汐月了嗎?你出來好不好……嗚嗚……就一次好不好……」
  
  「凌徹……我再也不管慕容府怎麼樣,再也不糾結什麼利用不利用什麼真真假假了……再也不去想那個噩夢了……再也不猶豫了……凌徹……汐月錯了,錯了錯了錯了……汐月不該苛求你那麼多的,不該負氣離開的……你出來好不好……好不好……汐月知錯了……」
  
  ……
  
  單薄的身子,只著一件玫瑰紅的輕紗睡裙,三千青絲散落而下,在寂靜無比的御花園中仿失了心智,四處尋找,哭著喊著叫著他的名字,凌徹……凌徹……你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一直在自責一直在認錯,「凌徹……汐月知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你出來好不好。」
  
  她的離開,不過是逃避,而他的離開,卻是生離死別。
  
  怎麼可以那麼狠心,要她一人不明不白地活下去,如果真的就那麼忘了他,那該怎麼辦?
  
  心中大痛,突然,一陣暈眩當頭襲來,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向前跌了下去。
  
  明黃的身影瞬間掠過,隨之而來的是幾聲輕咳,那個熟悉的懷抱已經不再溫暖,而她早已失去了意識,一絲絲也感受不到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3 11:34 A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3 11:35 AM 編輯

第165章 有藥可救
  
  汐月早就醒了,卻一直不敢睜開眼睛來,他,會不會同上次一樣,就在身邊,雙眸溫軟,眉頭蹙緊,焦慮難掩?
  
  他,不在了。
  
  只有栗兒和李太醫一人守在床邊,栗兒見汐月醒來,雙眸頓時明亮了起來,「小姐,來,先喝口水!」說著將汐月扶了起來,送上了水。
  
  「皇上呢?」第一句話問的依舊是他。
  
  「小姐,栗兒也不知道。」栗兒如何會不知道?皇上方才才回了御書房,怕是真的不會再見小姐了吧!
  
  「扶我去找……」汐月話未說完便別被一旁的李太醫打斷了。
  
  「娘娘,你身子才恢復不久,禁不住那般鬧騰,還是先好好躺著吧,老臣已經把藥熬好了,這就去端來。」
  
  李太醫急著去回稟皇上,娘娘的脈象本就不穩定,如若情緒不能穩定下來,怕是遲早會動到胎氣。
  
  「李太醫留步!」汐月連忙推開栗兒手中的水杯,急急地叫住了李太醫,也懶得理會他稱她娘娘還是小姐了。
  
  「娘娘你哪裡不舒服?」李太醫擰眉,快步走了回來。
  
  「皇上究竟怎麼了,什麼叫耗盡一身真氣經脈俱損失!?」雖稍稍冷靜,話語裡儘是急切,鳳希亦是這般蒼白的臉色,亦曾說過,他只剩三年的命,萱太后的話,她不願意相信也得相信。
  
  「娘娘,皇上不過是動了真氣罷了,調養一陣子就好了,老臣還是先下去給你熬藥吧。」李太醫如何敢說實情,即便是萱太后告知了皇后娘娘真相,皇上卻仍舊沒有承認過。
  
  「萱太后都同我說了,你的意思是萱太后說謊了?」汐月哪裡還耐得住性子,厲聲問到。
  
  「娘娘,老臣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敢說萱太后半句不是,娘娘明鑒!」李太醫連忙跪了下來,這個侮辱太后的罪名可大可小。皇上沒有承認過,卻也沒有否認過,這回他可難辦了!
  
  「既然你稱我為娘娘,那很好,欺瞞皇后,罪加一等!」汐月站了起來,栗兒連忙上前攙扶,「李太醫你就說吧,萱太后定也是會要你說個清楚明白的。」栗兒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是開了口,而今也顧不上皇上之前的禁令。
  
  李太醫這才抬起頭來,無奈一聲歎息,終於是開了口,道:「娘娘,你當日被鳳希魔音所傷,命懸一線,是皇上日日將真氣注入你體內,才保住了你的命,兩個月的悉心照顧和調養,才終讓你清醒過來,只是,那十日,幾乎耗盡了皇所有真氣,一身經脈皆損,任何藥物用了皆是徒勞,如今已是無力回天了啊!」
  
  汐月一聽連連退了幾步,緊緊地抓著栗兒的手臂,淚又瞬間湧了上來。
  
  「一定有的對不對……李太醫,我求求你,告訴我,一定有的對不對!……」汐月原本才稍稍平靜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竟是放開了栗兒,同李太醫相對地跪了下來。
  
  「皇后娘娘,你別這樣,老臣求你快快起來,老臣擔當不起啊!」李太醫連連跪退了好幾步,俯身趴在地上,皇后下跪,這不是折他的壽嘛!
  
  「小姐!」栗兒上前攙扶,汐月卻怎麼都不起來。
  
  「李太醫,一定有辦法救皇上的對不對,我見過鳳希師父吃過藥的,一定能救的對不對?他底子那麼好,一定能調養回來的,對不對?還有啊,宮裡那麼多太醫,就算沒人有辦法,我們還能尋民間的,甚至月國和鍾離的,對不對,李太醫,還有……」
  
  李太醫見皇后娘娘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瞬間就會崩潰一般,連忙打斷了她,「娘娘,確實是有藥可以救皇上,只是……」
  
  「是什麼藥?我去尋!」汐月急聲道,一臉無比的緊張!
  
  「娘娘,你先起來,你這樣老臣受不起的!」李太醫那蒼老的臉上儘是憂慮和無奈。
  
  「好好好,我起來,你也起來。」汐月連忙抹了抹不知什麼時候又流了出來的淚水,讓栗兒攙扶著站了起來,突然傻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會死的,就知道一定可以救得了的!」
  
  笑著笑著卻有突然哭了起來,「嗚嗚……我就知道的……我就知道的……」
  
  「主子,你也這樣好不好。」見小姐這樣彷彿失了心智一般又哭又笑,栗兒終於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第166章 為何為何
  
  李太醫一臉的擔憂和無奈地搖了搖頭,長歎了口氣,才道:「皇后娘娘,能就皇上的是月心石,一個多月前就有太醫提起這月心石了,卻被皇上凌遲處死了。」
  
  「為什麼?」汐月心中再次不安了起來,而栗兒亦是一臉詫異,原來早就尋到藥了,為何皇上遲遲不用呢?
  
  「娘娘,這月心石稀有寶石,可作藥物使用,可治癒百病,溫養經脈,甚至能永駐容顏不老,若能得此藥,便能先護住皇上身上十二經脈,而滋補調養之藥便皆可用!」
  
  「這月心石在哪裡,為何不去尋來?!」汐月又急了,一臉不解。
  
  李太醫卻是無奈連連歎氣,「娘娘,這月心石是數百年前拜月教的大祭司送給太祖皇帝的,一直都陪葬在皇陵中,皇陵中機關重重,幾乎是有進無出,唯有歷代君主知曉機關所在,先前就有太醫建議皇上用那月心石,卻別皇上給凌遲處死了。」
  
  「為何?」汐月蹙緊了秀眉,那傢伙瘋了嗎?不知道沒有他救剩兩年的命了嗎!?
  
  「娘娘,萱太后也苦苦勸說過的,皇上就只是說這是對太祖皇帝不敬,不願為之。」李太醫亦是百思不得其解,皇上並非固守繁文縟節之人,這回性命攸關竟會做如此決定!
  
  「什麼狗屁理由!我要去找他!」聽得李太醫這解釋,汐月驟然站了起來,一臉的憤怒和不解。
  
  李太醫卻是嚇得撲通跪了下去,道:「娘娘,今日冒死告知娘娘,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定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娘娘千萬別為難老臣啊!」
  
  「我要去找他,怎麼可以這樣?」汐月哪裡顧得上李太醫,掙脫開栗兒的手便朝屋外跑。
  
  「小姐!小姐你回來啊!」栗兒連忙追了上去,在汐月前面跪了下來,「小姐,你別這樣!李太醫上有老下有小的,皇上要知道了他說出月心石的秘密一定繞不了他的,小姐,栗兒知道,你是好人,不要害了李太醫,先冷靜下來好不好!」
  
  汐月一聽身子陡然一僵,緩過神來,看著栗兒,突然無奈地笑了,「嗯,我冷靜……」自己何時起竟這般失去了理智,而今似乎連栗兒這小丫頭都比她來得明白事理。
  
  「李太醫,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你先下去吧。」汐月親自將李太醫扶了起來,給了他一個安心的淺笑。
  
  「多謝娘娘!多謝娘娘,老臣這就去把藥端來!」李太醫俯身一拜,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退了下去。
  
  汐月在榻上倚了下來,凝視著李太醫遠去的背影,一臉平靜,眉頭微蹙,栗兒連忙又去倒了杯水,只是,才一轉身,便驚得將手中那杯水灑了一地,白瓷小杯應聲而碎。
  
  「小姐!」只見小姐狠狠地咬著自己的胳膊,眸子裡隱隱透出了決絕來!
  
  「小姐,你別這樣,小姐!」栗兒連忙上前將小姐拉開,那白皙纖細的胳膊上一排小齒印就是那麼深,滲出鮮紅的血來,怵目驚心!
  
  「小姐,你別動,我馬上去取藥來!」栗兒禁不住心疼,明明是相愛的人,卻非得這麼相互折磨,不是折磨對方,而是折磨自己。
  
  「栗兒,磨墨!」汐月卻叫住了栗兒,起身朝書桌而去,小臉上依舊是一片平靜,清秀的眉宇間卻隱隱透著了堅定和決絕。
  
  「小姐,你的手……」栗兒話說一半卻驚住了,從未見過小姐這般認真的眼神,不容違逆。
  
  汐月提著筆來,落了幾個字,輕輕吹乾了墨跡,便對栗兒道:「把這個送到御書房給皇上。」
  
  「小姐,我先幫你綁紮傷口!」栗兒接過那紙條來,小臉儘是擔憂。
  
  「先過去吧,我等你回來,然後我們就出宮,既然這是他的選擇,我尊重他!不為難他了!」汐月輕輕摸了摸栗兒的頭,淺淺的笑了,眸中一絲不捨一掠即逝。
  
  「嗯,好!」栗兒點了點頭,揣著那紙條快步朝御書房而去了,心中有些不安,小姐先前在宮外三日總是笑得很怪異,而現在似乎平靜地太過突然有些可怕。
  
  見栗兒遠去,汐月再次提起筆來,落筆寫了兩句話,一樣是輕輕地吹乾了墨跡,小心翼翼地折了起來,無奈地搖了搖頭,便將床榻邊那枕頭掀了起來,見了那把精巧的匕首依舊躺在那裡,心中微微一怔,隨即無力淺笑,拿起了那匕首,卻將手裡的紙條壓在了枕下。
  
  栗兒剛走,屋內空無一人,汐月環視了屋子一圈,一切都沒有變化,如同她離開時一樣,什麼都沒有動過,紅衣怎麼可能會住進來呢?是他戲演得太過逼真,還是她太傻太笨了呢?
  
  汐月將那匕首收入袖中便踏出了房門,走了幾步,終於忍不住回過了頭,一下子便看見思月宮宮門上那牌匾,不知何時早已換成了「留月宮」三字。
  
  那個笨蛋,總是這樣,騙她,每每都騙得不能徹底,不能一輩子。
  
  慌忙摀住了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無奈,眸子的淚早已滑落,怎不留念?無奈終究是回過頭,足尖輕點,朝北邊宮門方向而去。
  
  而御書房這邊,栗兒才剛將那紙條送到。
  
  凌徹依舊靜靜地躺在珠簾內那搖椅上,看著手中那字條,蒼白的唇邊浮出一絲無奈,緩緩的閉上了那狹長的眸子。
  
  她留給他的,不過是「謝謝,再見...」幾個字。
  
  她,終於走了。
  
  那個傻瓜,這才像她的性子嘛,那麼驕傲那麼決絕。
  
  這才是他喜歡的慕容汐月嘛。
  
  御花園中那苦苦哀求的人兒,太不像她了,不像地讓他心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3 11:36 AM

第167章 夜入皇陵
  
  汐月不知走了多久,也分不清自己是清醒著,還是喪失了心智,天亮了又暗而今又將要亮了,一旁那匹馬已經累得伏倒在地,自己亦是一身疲倦,氣息不穩,也不知為何,似乎是身子還沒完全好,總覺得累。
  
  洛城北郊,皇陵所在,高大的封塚依山體走勢而建,陵墓規模宏大,氣勢雄偉。
  
  她早已換上一襲蒙面黑衣,三千秀髮高高束起,瘦小的身子背著一個包袱,輕輕一躍,翻過圍牆,便輕易入了陵園,從來沒有來過,稍稍打量了下四周,似乎包裹裡的東西也必要了。
  
  陵園右側是一排不高的行宮,左側一排低矮的屋子,供守陵的妃嬪和奴才住的,陵墓陪葬品最多,各類珍寶應有盡有,王朝正值興盛,誰人敢盜墓奪寶?何況,陵墓內機關重重。
  
  皇陵守護的侍衛一向不多,入夜了,四處巡邏的侍衛就更少了。
  
  汐月朝四周看了看,見無侍衛出現,連忙縱身躍起,朝正中那大墓門而去,瞥了一旁凸出的石珠一眼,心知這是開啟這石門的機關,這石門並沒有封死,開啟的機關更是好不掩藏,歷代皇帝的棺□皆是從裡面那長長的甬道而進。
  
  汐月咬了咬牙,小手覆上那光滑的石珠,輕輕地轉動,眼前的石門便緩緩的自動移開了,沒有遲疑絲毫便踏了進去,石門緩緩關上,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這陵內通道繁複,靈室繁多,即便是四處燈燭輝煌,亦易迷路,更不用說全無絲毫星火之光了。
  
  這裡的空氣似乎是靜止了,冰涼涼的,汐月一手扶著牆壁,手心不斷傳來冰涼的觸覺,一手拿出火折子來,剛想拿出準備好的火把來點燃照亮,只是,剛蹲下身子來,整個甬道便瞬間亮了起來,心中微微一驚,定神一看,便見兩邊牆上的把火皆燃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緩慢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汐月頓時大驚,連忙抓起包袱翻身躲到一旁的拐角處,那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地上的影子被拉的越來越長,見了那黑色影子,汐月原本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世界鬼神之事本就難有定論,穿越而來後,她便信了種種詭異之事。
  
  不一會兒便聽得那腳步聲遠去了,汐月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卻只見一個青色的身影遠去,似乎是個女子,而甬道的火把亦是隨著她的遠去,漸漸的滅了。
  
  一切又恢復了黑暗和寂靜。
  
  汐月本想點燃火把的,卻沒料到這陵墓內亦有人看守,無奈只得拿出三根火折子皆吹起火來,將包裹中那把匕首插在腰間,藉著微弱的光,小心翼翼地朝順著甬道走去,心中滿滿的戒備,或者,方纔那人會是她殺的第一個人。
  
  太祖皇帝的靈室位於皇陵的正中央,正對這墓室的正大門,汐月曾聽說過的就只有這麼多,小心翼翼地緊貼著冰冷的牆壁,一步一步緩緩朝前走去……



第168章 你若願意
  
  宮中。天未亮。
  
  栗兒和紅衣留在留月宮中,皆是滿滿的擔憂,小姐自己一個人走了,凌雲閣的人至今都沒有尋到蹤跡,栗兒眉頭緊蹙,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看著手中的紙條猶猶豫豫。
  
  「小姐……紅衣……栗兒……」
  
  突然,門外遠遠地傳來了青衣的聲音,他們回來了!
  
  「紅衣,栗兒,快來快來!」青衣一路大喊著,進了宮門,遠遠的便見紅衣和栗兒一臉的慌張不安,從屋內快步走了出來。
  
  「青衣!你回來啦!」紅衣見了青衣卻是一個箭步上去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而栗兒則是急得連連問道:「青衣姐姐,你們是不是找到藥材了,皇上是不是有救了!」
  
  小姐那晚差她去給皇上送那紙條,說要等她回來一起走的,誰知回來後宮裡卻是空無一人,小姐獨自一人走了!
  
  紅衣這才緩過神來,連忙放開了青衣,急急地道:「是不是有辦法救皇上了?怎麼就回來了?」
  
  「哎呀,你讓我先休息一下嘛,我可是下了馬車就往這邊趕了!小姐醒了吧,人呢?」青衣說著便朝屋內走了去,那麼久了,小姐應該醒了吧!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賣關子,小姐都不見了!」紅衣卻是急著把青衣給拉了回來。
  
  「怎麼會不見了?」青衣頓時驚得大叫了起來。
  
  「哎呀,青衣姐姐你先說,皇上有救了對不對!你快說啊!」栗兒見青衣方纔的神情,心中有個猜測,卻還是急著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嗯,我們聽說西南大山多隱士高人,就往那兒去了,沒想到真遇上了一個姓寒的神醫,向天正帶他去找皇上呢!」皇上要讓萱太后放心而假意讓向天出宮的,既然出去了他們便四處打聽,沒想到竟然讓他們給尋到了,真是老天垂憐啊!
  
  「那就是皇上有救了!」紅衣大叫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栗兒亦是一臉驚喜,皇上有救了,就一定會把小姐給找回來的!
  
  「等等,你們剛才說什麼小姐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青衣反倒是一臉不安了起來,一路上就盼著見小姐了,小姐好好得待在宮裡,皇上怎麼會讓她不見了?
  
  栗兒不由得大大歎了口氣,紅衣亦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拉著栗兒坐了下來,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都給詳細說了一遍。
  
  青衣的臉色一變再變,到最後眉頭便是緊緊地籠了起來,怎麼會這樣,皇上怎麼這麼傻呢?小姐一定傷心死了,都不知道躲哪裡哭了,別看她表面上沒心沒肺的,很多事她總會放不下,總是很容易就內疚。
  
  「快!紅衣趕緊把這個交給皇上,我知道小姐去哪裡了!」栗兒不再猶豫,說著便拉著紅衣要往外跑,方才收拾床榻的時候,尋到了枕下這紙條,正要去御書房告訴皇上呢,卻沒想到出了門便看到了青衣。
  
  紅衣由著栗兒拉著往外跑,而青衣卻是一臉莫名其妙地跟了出去。
  
  很快便到了御書房前,卻見向天將一個白衣男子送了出來,身後跟著幾個太醫,而李太醫亦在其中。男子一襲白衣勝雪,溫文爾雅,沉靜而內斂,看不出年齡,而那眼眸裡清清澈澈的,似乎沒有什麼能打破他的沉靜。
  
  向天一臉敬重,道:「寒大夫,這邊請,太醫院中任何藥材皆任由你使用,如若不足,吩咐李太醫一聲便可。」
  
  寒大夫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便跟著李太醫朝太醫院方向而去了。
  
  這時,一旁的端木賜才走了過來,看著寒大夫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這男子就是那日贈那玉玲瓏給汐月的人,沒想到他不僅功力深厚,就連醫術也這般高超,竟遠遠勝過了月國那已經過世了的沈太醫,為何他對皇上的病情那麼熟悉,他究竟是什麼人?
  
  「快走快走……」栗兒見那貴客遠去,連忙有拉著紅衣往御書房裡闖,卻一下子被向天和端木賜給攔了下來。
  
  「你這小丫頭,冒冒失失的作甚?」向天說著,瞥了青衣一眼,他就知道這女人去找她小姐了。
  
  「主子正休息著你,你們匆匆忙忙的做什麼?」端木賜蹙起了眉來,皇上一身經脈方才被修通,尚需要藥物調養數日。
  
  「我知道小姐去哪裡了,她一定是去皇陵了!」栗兒急急地大聲脫口而出,方才見紙條上那兩句話,心中早就不安了起來,小姐那日定是聽了李太醫的話便決定去皇陵才會不等她的,甚至是故意支開她的,手中那紙條才是小姐真正想給皇上!
  
  「皇陵!」在場四人皆異口同聲,一臉詫異,皇陵,去皇陵做什麼?
  
  「哎呀,你們不知道啦,快讓我進去!」栗兒也顧不上皆是多做解釋,繞過向天便進了御書房。
  
  只是一踏進房門去便見皇上一臉蒼白,眉頭緊緊蹙著朝門外而來,聲音卻不再如同從前般溫和,怒聲道:「你說她去了皇陵!」
  
  栗兒連忙跪了下來,雙手將那紙條遞上,道:「是栗兒沒有看緊小姐,是栗兒的錯,小姐那日是故意支開栗兒的,這才是小姐留給皇上的話,那日小姐得知唯有皇陵中的月心石能救皇上,定不是離開而是去了皇陵!」
  
  凌徹原本就蒼白無比的臉上更是沒有了一絲血色,接過那字條來,緩緩打開來,只見那字體依舊清新雋秀,這是那句子卻是那麼的決絕:
  
  我可以永遠不再出現,如果你願意。
  
  而你,可以不要我,但不可以不要自己的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3 11:38 AM

本帖最後由 minq.jia 於 2012-7-13 11:39 AM 編輯

第169章 無路可逃
  
  皇陵主陵中,黑暗而寂靜的甬道中,汐月走了良久,那青衣人卻再也沒有出現過了,主甬道兩側間隔不遠便有一間靈室,歷代君王王后皆安眠於此,而其他妃嬪則葬於側旁幾條甬道上的靈室,汐月想起了那真正的慕容汐月來,德皇后,她也在這裡吧!
  
  又想起凌徹來,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突然止住了腳步,隨即拚命地甩了甩頭,不可以的,她一定不會讓此事發生,即使是,陪著他永遠睡在這裡的,也只能是她!
  
  想冷靜,卻又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越走越快,越走越深,直到前面漸漸透出了光亮來,汐月才慢慢地停下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倦意的小臉上儘是詫異,秀眉緊緊籠了起來,前面似乎很明亮,是太祖皇帝的靈室到了嗎?
  
  再走下去便是禁地,機關重重了吧!
  
  汐月放慢了腳步,心中戒備起來,但凡墓室機關皆伴有暗箭一齊射出,地牢機關更是數不勝數,她必須隨時做好閃躲的準備。
  
  越走越明亮,直到看到了前方甬道的兩側石壁上火把熊熊燃燒著,汐月心中微微納悶,這裡的火把似乎是一直燃著的,而這兒的空氣依舊不沉悶,難道這墓室並非密封的,而另有出口?
  
  又想起方纔那青色的身影來,那人女子究竟是何人?
  
  顧不上那麼多,緊緊握住插在腰間的匕首,孤身一人身處這可怕的陵墓之內,這匕首似乎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終於看到了盡頭,甬道的盡頭是一道大石門,裡面便是太祖皇帝的靈室了吧!
  
  汐月原本那晶亮如琉璃般的眸子頓時生了戒備,凌厲了起來,將前方地上那大理石板一一掃了過去,視線回到甬道兩側,從她腳下到主靈室的門前這斷距離並不長,她看得甚是清楚,不管是地板還是牆壁皆沒有任何凸出的機關,看來要開主靈室那大石門定要找出暗藏的機關來的。
  
  汐月蹙了蹙眉,視線落在了兩側的石壁上,這段石壁與之前經過的大為不同,上面畫滿了神像,尊尊形態各異,卻皆是色彩鮮艷,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栩栩如生。
  
  一一細細觀察了過去,卻認不出哪尊神是認識的,直覺這機關所在跟牆上在畫像關係甚大,正想邁出步子,卻突然又止住腳步。
  
  冷冷一笑,足尖輕點,身影掠過,很快便落在了石門口,這一地的大理石板看起來平淡無奇,但她不得不慎重小心,如今自己的命似乎同他相連在一起了,拿到那月心石便可救他,拿不到,會怎樣?她沒想過,來不及細想,也不用多想。
  
  只是,才落地不久,卻聽身後梭梭聲傳來,夕顏頭都沒回,瞬間側身退開,而數百箭早已射到大石門上,滑落在地。
  
  冷眼看了那數把箭一眼,意料之中,並不驚恐,只是,有股暈眩襲來,似乎是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太過疲倦。
  
  將身上包袱往方才站的地方狠狠扔去,正是那大石門前正中的位置,果然,又是一陣箭雨襲來比方纔的數量多了好幾倍,金色箭頭撞見在石門上,發出了鏗鏗響聲,應聲落了一地。
  
  又是意料之中,只是,汐月此時卻是驚了起來,這般聲響,若是陵內有人,定是會驚動的,方纔那青衣女子,若是此時被發現,站在這裡,那便是無路可退了。
  
  就這樣一個人小心翼翼地緊緊靠在牆腳裡,一身疲倦,卻不得不前半百般戒備,死死地盯著前面那黑暗幽深的甬道,這裡有無數的亡靈,無數的機關,還有,隨時可以要了她的命的守墓人。
  
  手中匕首緊握,逼著自己堅強,不去想念那個熟悉的懷抱。
  
  良久,依舊是死寂沉沉,汐月這才敢大口呼吸,硬是扯出笑顏來,安慰自己,沒什麼好怕的。
  
  小手輕輕扣了扣那石門,又四下摸索了一番,皆尋不到開啟石門的機關所作,如她所料,這機關是暗關。
  
  視線又一次落在兩側的壁畫上,細細一看,心中頓時一驚,只見靠近石門的幾尊神像皆有一個共同的特徵,他們的眼睛是用寶石鑲上去的,而非畫上去的,眼色和其它畫像相較,截然不同,很是顯目。
  
  汐月一一找了過去,柔軟的唇邊不由得浮現出淺淺的笑來,她應該是尋到了。
  
  左側三尊神像眼睛的眼色分別是紅橙黃,而右側三尊神像的眼色分別是綠青藍,六色,差了一個紫色!
  
  這小小伎倆,她曾在古書上見過一回的,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輕輕摸了摸那紅色的眼睛,果然,輕輕一按,倚著紅橙黃綠青藍紫的順序一一輕按了過去,最終回到了石門口,小臉上揚起笑顏來,梨渦若隱若現,眸子微瞇,抬起頭便看見了頭頂上的石壁裡鑲這一顆紫色大寶石!
  
  汐月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踮起了腳尖來,側身伸手觸碰到那紫色大寶石,咬了咬牙,便按了下去。
  
  寂靜的長廊裡,突然傳來了,「喀!喀!喀!」的聲響,接著就見主靈室大石門緩緩被打開了,汐月卻早已閃身躲在一旁。
  
  良久,皆沒有任何動靜,一室恢復了方纔的寂靜,汐月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誰知才站到那石門口,便見靈室內迎面射來了一陣箭雨,而身後亦傳來了嗖嗖嗖的飛箭聲。
  
  條件反射般以極快的速度側身退了回來,只見長箭如雨,靈室內射出,甬道外射入,連連不斷,汐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方纔若不是心中有預計,躲得快,此時怕是整個人都被這箭雨射穿了吧!
  
  只是,還會待她完全緩過,卻又傳來了「喀!喀!喀!」的聲響,竟是兩側的石壁漸漸地朝中間移動!
  
  汐月頓時大驚失色,眼前這箭雨根本沒有停止的趨勢,兩次的石壁只會將她擠壓到中間,只肖一會兒的時間,無路可逃,必死無疑!
  
  如何是好?
  
  千算萬算還是失足一步,難道這就是命運?
  
  石壁緩緩地近身了,汐月卻突然笑了起來,命中注定那又如何,這樣離去,總比不明不白孤孤單單地活著好,亦不過先他兩年長眠於此,留下的人總是最痛苦的,他這般欺騙她,讓他痛苦也算是懲罰吧!
  
  無奈地搖了搖,不得不邁出步子朝中間而去……



第170章 結局版本一(上)
  
  突然,兩側那緊緊逼迫的石牆竟停了下來,急速來往的長箭亦是突然都散落了下來,終止了!
  
  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遠遠地從黑暗的甬道裡走了出來。
  
  一身潔淨而明朗的白色錦服,內松外緊十分合身,髮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儀表堂堂、俊美無濤,雙眸如水一般清澈,俊朗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汐月心中頓時大驚,整個人完完全全給愣住了,然而就在這時,是一個明黃身影遠遠地朝這邊飛了過來,速度快得都讓人無法看清楚。
  
  汐月還未緩過神來,整個人便陡然被拉入了那熟悉的懷抱,擁得很緊很緊,緊地她都快呼吸不過來了,耳畔卻傳來了他的怒吼,怒氣滔天,震耳欲聾,「慕容汐月!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皇陵!」
  
  汐月仰起頭來,對上那蒼白的臉和那狹長的眼,只是癡癡地看著,整個人都還未緩過神來。
  
  「慕容汐月,你要讓我恨你嗎?!」依舊是怒吼,似乎要把她吼醒一般。
  
  汐月緩緩籠起了眉頭,他叫她慕容汐月!
  
  驟然回過神來,亦是怒聲吼了回去,「凌徹!你終於肯認我了!你這個混蛋!」
  
  大喊一聲便是猛地狠狠掙脫開他的雙臂,小手狠狠地朝他身上打了過去,又是跺腳又是哭喊,她哪裡冷靜地了,即便是再往胳膊上狠狠咬上幾口亦是再也冷靜不了的。
  
  「嗚嗚……凌徹,你這個大笨蛋,你終於肯見我肯認我了!……嗚嗚……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才能殺你……我不許你死不要你死……不要不要……嗚嗚……不要把我一個人留下來……」
  
  不顧一切大聲慟哭看起來,寂靜的甬道裡只有她的奔潰般的慟哭。
  
  即便是世上最堅強的心,一旦有了可以依偎的懷抱,便會瞬間崩塌,何況,她一點兒也不堅強,真的很不堅強。
  
  出宮至今,就一直逼著自己堅強逼著自己不要害怕逼著自己不去想念這個懷抱,可是,他來了,他還是來了,讓她怎麼不崩潰。
  
  良久,汐月的聲音才開始越來越輕,小手漸漸沒了氣力,終於緊緊抱著凌徹,低聲嗚咽。
  
  凌徹仍是緊緊地擁著她,見她哭成這樣,心都揪了起來,那夜她在宮中哭著鬧著四處尋他,他就只能遠遠地看著,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傷,心疼地呼吸都困難,原來他在她心中也是那麼那麼的重要。
  
  「汐月,不哭了哦,不哭了好不好?是凌徹不好,凌徹壞……」他的聲音帶著哽咽,埋頭在她頸脖間,又是連忙道:「傻瓜,不哭了哦,向天真的尋到了寒神醫,我沒事了,再也不丟下你了,永遠也不了。」
  
  凌徹話音一落,汐月便是猛地抬起頭來,急急地道:「你再說一遍!」
  
  「傻瓜,我再也不丟下你了,不管你願不願,想都別想走了!」見汐月那傻樣,凌徹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前面一句,你說你沒事了!」汐月一臉的不敢相信。
  
  「向天真的尋到了寒神醫,我沒事了,再調養幾日,就沒事了。」凌徹的話柔了下來,看著汐月那梨花帶雨的小臉,頓時理解不了自己之前怎麼就下得了決心逼她走。
  
  明明早已相愛,奈何隔著太多情仇,端著太多驕傲和尊嚴,不得不彼此折磨,兩兩不相認,愛情,終究是得繞不過百般誤會,千般恩怨,唯能苦盡甘來,才明白平淡的便是幸福。
  
「你再敢讓我走,我就真的走!我就真的一走了之,再也不愛你不恨你了!」汐月怒聲說到,嘴上著走,卻又將凌徹緊緊抱著,又低聲哭起來,都快一年的時間了,一定是之前流的淚太少了,現在全補回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3 11:40 AM

第171章 結局版本一(下)
  
  凌徹一聲歎息,蒼白的唇邊浮出了無奈的苦笑來,大手輕輕覆上那尚且還平坦的小腹,帶著點哽咽,卻硬是扯出了笑意,道:「小汐汐,你都快當母親了,還那麼愛哭!」
  
  汐月似乎沒有聽清楚,仍舊埋在凌徹懷著,嗚嗚嗚地想哭個痛快,凌徹無奈地搖了搖了頭,將她拉了出來,揩了揩她眼角的淚,柔聲道:「不哭了哦,都快當母親了,也不怕人笑話!」
  
  汐月這才揚起臉來,淚眼迷糊地看著凌徹,帶著哭腔,道:「你說什麼啊?」
  
  「哈哈,汐月,你有身孕了!恭喜恭喜!」一旁那白衣男子終於開了口,清俊的臉色帶著溫和的笑,眸子是那麼的清澈。
  
  汐月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詫地看了看凌徹,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腹,視線最終卻落在那白衣男子身上。
  
  他,是漣瑾?
  
  漣瑾沒有死!
  
  她,有了身孕?
  
  她要當媽媽了!
  
  頓時又驚又喜又慌又亂,竟不知所措,來來回回地看,不知該先說些什麼為好。
  
  看了良久,終於是回過神來,卻是一拳朝凌徹打去,「你這個混蛋,又騙我!又騙我!」
  
  那天晚上同她說了漣瑾的身世,竟沒告訴她漣瑾還活著,而懷孕一事,他竟然會比她還早知道!知道了,竟還逼著她走!這個混蛋!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別生氣了,動了胎氣不好。」凌徹連忙拉住汐月,讓她冷靜下來,卻有忍不住輕聲責備,「若不是漣瑾來地及時,將那機關關了,我看你怎麼辦!」
  
  在宮裡一聽栗兒說她來皇陵,他便一刻也敢怠慢地趕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速度有多快,只是,若不是漣瑾心地善良,不忍盜墓賊被那亂箭射死及時關了機關,怕是他來了就再也不會回宮了吧!
  
  那日邢太醫提起月心石,他特意來了趟皇陵,為的不是那月心石,卻只是看看漣瑾罷了,月心石早已被他拿來救漣瑾了,若不是端木賜在申時前將漣瑾送到了皇陵,怕是十塊月心石也沒了效用。
  
  「漣瑾……」汐月看向了漣瑾,卻是一臉的複雜,他叫她汐月,也叫她皇嫂,他知道了多少真相?
  
  「呵呵,既然皇嫂沒事了,那漣瑾這就告退了。」漣瑾還是那溫和的淺笑,似乎依舊隱隱透著無奈,同凌徹和汐月欠了欠身便轉身朝那深邃的甬道而去了。
  
  「他都知道……」汐月追了幾步卻停了下來,喃喃自語,看著漣瑾遠去的背影,想叫住他,卻怎麼都開不了口,有那麼一瞬間彷彿又看到了他背後那幅裹著墨色綢緞的畫卷。
  
  「嗯,都知道了。」凌徹上前來,從身後抱住了汐月淡淡地回答。
  
  「他不是已經……」汐月依舊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那日在鍾離宮中,是她親眼所見的!
  
  「傻瓜,你要找的月心石早就拿來救漣瑾了!這裡有一密室通往陵後的山林,他就隱居在那裡。」凌徹埋在汐月頸脖間,將她擁得更緊了,除了母妃,汐月和漣瑾便是他最重要的人,而現在又多了汐月腹中這小傢伙了。
  
  看著漣瑾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拐口,汐月歎了口氣,原來他還在,原來還可以看到他的背影,這就夠了,畢竟,她是汐月,不是夕顏。
  
  緩緩回過身子,看著凌徹,小手輕輕撫過他那如雕般的面容,還是那麼蒼白,心突然疼了起來,任何恩恩怨怨,任何仇恨誤會,都過去了吧,只要他在,只要他還在,她就滿足。
  
  「凌徹,我有一樣東西欠了好久,該還給你了!」
  
  凌徹還在詫異,汐月卻是踮起腳尖來,輕輕地在他唇上印上了一吻,笑著道:「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
  
  這句話,真的欠了好久,那夜在東宮留芳樓裡,他就討過一次的了。
  
  凌徹微微一怔,看著汐月將有些癡,不知如何是好,她終於承認了,等這句話等了太久太久了
  
  緩過神來,話語卻突然霸道了起來,久違的霸道:「我沒聽清楚,再說一次!
  
  汐月只是笑著看著他,沒有說話,。
  
  「再說一次啦,好不好?」凌徹竟是像個孩子般求了起來。
  
  「不好!」汐月立馬拒絕,卻又笑著道:「再說三次好不好?」
  
  凌徹一愣,隨即便開懷的大笑了起來,好久都沒這麼笑過了……
  
  汐月本想去看看漣瑾在林子裡那書房的,後來想想便作罷了,定也是同東宮花園裡那秘密書房一樣的吧!他說過想隱居的,如今也算是圓了夢想。
  
  兩人出了主陵,天已經全亮了,凌徹並沒有驚動任何人,卻是攬著汐月越過高牆而去。
  
  他們走後,一個青衣女子才緩緩地從左側那排低矮的房屋裡走了出來,一身婢女打扮,長髮隨意的挽了一個鬆鬆的髻,斜插一隻淡紫色簪花,小臉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不可愛,手中提著一個藥罐,朝山林中而去……



第172章 結局版本二(上)
  
  兩側那緊緊逼迫的石牆竟突然停了下來,急速來往的長箭亦是突然都散落了下來,終止了!
  
  只見一個明黃的身影掠過,汐月還未緩過神來,整個人便撞入了那熟悉的懷抱。
  
  愣了良久,不知是錯覺與否,只覺得他在顫抖,終於緩過神來,反倒是將他抱得更緊,一下子便大哭出聲,「嗚嗚……凌徹,這個混蛋,你終於肯出現了,終於肯見我了……嗚嗚……」
  
  凌徹沒有說話,任憑汐月哭著,大手緩緩下移,手有些僵硬,卻終究還是輕輕地覆上汐月尚且平坦的小腹上,無奈一聲長歎,眉頭緊蹙,便將汐月擁得更緊了。
  
  空蕩蕩的甬道裡,兩側的把火皆全部亮起,寂靜無比,就只有汐月的哭聲在迴盪著。
  
  良久,汐月才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看著凌徹,只是那梨花帶雨的小臉突然怒了起來,「月心石!你為什麼不用月心石!?」說著卻是驟然掙脫開凌徹來,「我去找……你不可以丟下我的,我去找……」
  
  「汐月!」凌徹連忙追了進去,見汐月慌慌張張地在主靈室裡四下的尋找,心中頓是大痛,這麼驚慌失措的,就如那夜在御花園中一樣,直到現在,這個女人才不再吝嗇感情嗎?才願意面對自己真實的情感嗎?
  
  「月心石在哪裡?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汐月彷彿瘋了一般,拚命地搖晃著凌徹,「你知道的對不對,為什麼不用,為什麼要那麼狠心丟下我?我承認是我不對,我不走了,我永遠都不走……嗚嗚……凌徹,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嗚嗚……」
  
  「你這個笨女人!不許哭!」凌徹心中一痛,猛地將汐月拉入懷中,吻驟然覆下,輕撬齒貝,輾轉允吸,直到呼吸紊亂,才放開她來,只是,才放開,卻又一次覆下,帶著霸道的氣息,又一次闖入,激烈卻又纏綿,似乎要將她融在懷中。
  
  汐月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腦袋一片空白,只有他的氣息近在咫尺,滿滿的都是那再熟悉不過的氣息了,似乎暫時冷靜了下來,暫時拋卻了一切,小手環繞上凌徹的脖頸,主動迎了上去回應他。
  
  纏綿的長吻,直到兩人皆無法呼吸,凌徹才放開汐月來,狹長的眸子竟是無比的認真,拉著汐月便朝右側而去。
  
  「你帶我去找月心石?」汐月可憐兮兮地問到,小臉上淚跡未乾。
  
  「過來。」凌徹那蒼白的唇邊終於浮現出了笑意。
  
  「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月心石可以救你的!你是笨蛋嗎?太祖皇帝的遺物又如何,你不要,我也要去找!」汐月說著說著,又激動了起來。
  
  「過來啦。」凌徹說著又將汐月拉入懷中,俯在她耳畔,便將寒大夫能救他的命一事說得清清楚楚。
  
  「真的!」汐月一臉的不可思議,沒想到那贈她玉玲瓏的寒大夫竟能救凌徹,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勁,「你騙人!他都救不了鳳希師父,怎麼能救你呢!」
  
  那寒公子是師娘的朋友,那鳳希大人定是認識得的,怎麼會不救鳳希師父!
  
  凌徹歎息一聲,道:「傻瓜,都這時候了還騙你做什麼?寒大夫也是最近才尋出救治的法子,不僅是鳳希,連那青衣怪人也是因耗盡一身真氣,經脈具損以至恢復不了元氣。」
  
  那寒大夫又豈會無緣無故出山親自到鍾離來救他,原來鳳希是鍾離的駙馬爺,而寒大夫竟是當年繼位不到一年的寒王。
  
  他親自到百納見他救他,承若鍾離不會對百納動兵,卻亦要他允諾百納決不給月國那軒皇借口,對鍾離開戰。
  
  「是真的……」汐月仍舊不敢相信。
  
  「假的假的,你就乖乖地盯著我兩年,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呵呵。」凌徹見汐月那癡樣,忍不住捏了捏她那嬌小的鼻尖,話語裡儘是寵溺,「傻瓜,再也不騙你了,永遠都不騙你了。」
  
  汐月看了看凌徹,卻又哇地埋入他懷中低聲地哭了起來。
  
  凌徹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女人怎麼突然像個孩子一樣那麼要哭了,眸光溫軟,帶著寵溺,大手輕輕拍著她那單薄的背,柔聲道:「汐月乖,汐月不哭了哦,我帶你去見我母妃和弟弟。」
  
  「斕月昭儀和漣瑾?」汐月這才揚起頭來,抹了抹淚,那夜他說過的,掙皇位不過是為了報仇,無奈坐上了那個位置才明白社稷之重。
  
  「嗯。」凌徹應了一聲,攬著汐月入懷中,便朝靈室的另一側而去。
  
  輕輕轉動了石牆上那機關,「喀」的一聲,一個小石門便被打開來了,頓時一室的明亮,只見裡面也是一個石室,比主靈室小很多,四周石壁上燃著的火把,將室內照得亮堂堂的,正中央放著兩副石棺,其中一副棺上卻是一個透明的琉璃頂。
  
  汐月心中竟莫名其妙地慌了起來,身子一僵停住了腳步。
  
  「傻瓜,不是要找月心石嗎?就在那了。」凌徹說著便拉著汐月朝那石棺走了過去。
  
  透過那琉璃棺頂,只是一個白衣男子安安靜靜地躺著,雙手十指相交,扣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雙眸緊閉,蒼白的薄唇輕抿,面容依舊是溫文爾雅、俊美無濤,那麼安靜那麼溫和。
  
  「漣瑾……」汐月哽咽了,眼裡的淚突然又忍不住湧了上來,她以為永遠再也見不到他了,原來月心石是在這裡!
  
  「傻瓜,不哭了,他會醒來的,一定會的。月心石有起死回生之效,待尋到拜月教的大祭司,他就一定會醒來的!」凌徹的話語中透出了執著,一年前大祭司就離開了月國,而今行蹤不定,只是,他願意相信,漣瑾一定能等到大祭司來的!
  
  「會的會的,一定會的!」汐月趴在那琉璃棺頂上,看著漣瑾那安靜的容顏,聲音有些沙啞很輕很輕,彷彿怕打擾了他,「漣瑾、漣瑾,夕顏來看你,對不起。」
  
  凌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於漣瑾,他這個當哥哥的不曾盡到一絲絲的責任,即便是他死,月心石也一定留給漣瑾……
  
  待汐月平靜下來,凌徹才帶拉著她在母妃棺□前扣了三個響頭,很早很早就想帶她來給母妃看看了,這回終於如願了,他的妻兒都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3 11:42 AM

第173章 結局版本二(中)
  
  留月宮。
  
  栗兒已經將事情都講了出來,青衣紅衣皆是一臉的焦慮在門口處來來回回地走,端木賜早給瑤瑤報信去了,瑤瑤到了端木府有兩三日了,聽了汐月的事早就記得團團轉了。
  
  這裡,只有向天一人對著這三個女人,一臉的鬱悶。
  
  「向天!你們那什麼皇陵嘛,幹嘛要設置那麼多機關!」青衣實在等不急,對著向天便是不可理喻地怒吼。
  
  「是你家小姐笨好不好!皇陵也是她能闖的!」向天心中亦是煩悶,入皇陵者,若不是熟知裡面的機關,那定是必死無疑的,好不容易才尋到那寒大夫救得了皇兄,這嫂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皇兄怕是真永遠也好不了了!
  
  「還不都皇上笨,幹嘛非得逼小姐走!小姐一定傷心死了!」青衣立馬維護起自家小姐來。
  
  「這叫偉大無私,你女人家不懂。」向天沒好氣地說到,白了青衣一眼,皇兄還不是怕那美女姐姐傷心難過,才那麼絕情要她死心。
  
  「你又懂什麼,就成天想著要納妾,你懂什麼偉大無私?」青衣不依不饒。
  
  「我說愛妃,本將軍不過就提過幾次,暗地裡想過幾次,你老還惦記著啊!?」向天無奈歎氣。
  
  「你說一次我當十次,你想一回我當一百回,你要再提納妾,就給我到火房裡洗碗去!」青衣變本加厲。
  
  「紅衣,栗兒,給你們個機會,要當我小妾不?」向天忍無可忍。
  
  兩人終於又是開始吵起來了……
  
  栗兒挨近紅衣,悄聲問到:「紅衣姐姐,為什麼青衣姐姐總是故意要和向天將軍吵架呢?好像總有意逼著他生氣一樣。」
  
  「我也不知道哦。」紅衣無奈的搖了搖頭,抬頭一眼,卻見皇上和小姐遠遠朝這邊走了來。
  
  「皇上和小姐回來了!」栗兒和紅衣大叫一聲,哪裡還管向天和青衣的爭吵,兩人皆是箭步如飛奔了出去。
  
  「小姐!」青衣回過神來,亦是大叫著奔了過去。
  
  向天亦是看了過去,只見皇兄和那美女姐姐遠遠地走來,痞氣的眸光裡掠過一絲輕鬆,便又慵懶地倚在牆上了。
  
  凌徹攬在汐月進了屋,卻是連忙讓萱了太醫,一屋子的人都明白,唯有汐月被蒙在鼓裡。
  
  端木賜先於李太醫而來,神色有些慌張,遞上了一份密函,凌徹打開一看,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浮出釋懷的笑意來,鍾離那不過十二三歲的小皇帝竟聯合朝中多股小勢力,瞞過肅親王,主動將出兵的罪證送到了月國,而今肅親王算是大勢已去,而月國亦沒有動兵干涉的理由了,這小皇帝還真是不簡單啊!若是有寒煜暗中相助,那更是不得不防!
  
  「主子,月國也來了消息,軒皇近期會攜皇后微服到洛城遊玩,具體日子還未定。」端木賜說著偷偷瞥了汐月一眼,見她沒事,這也才完全放下心來,瑤瑤在府上鬧了好幾日要進宮,若不是父親攔著,怕是早就帶著蝶兒闖來了。連孩子都那麼大了,至今還是同夫婿人前做戲恩愛,人後相敬如冰,可憐了蝶兒這麼懂事的孩子。
  
  「既是微服那也就不用朕多費心了,哈哈。」凌徹笑了起來,看來不久就能見到那令聖火再現的皇后了。
  
  門外,李太醫俯著身子,匆匆忙忙地趕來了,在凌徹面前更是把頭低地更低了,「皇上!」
  
  「替皇后把把脈吧。」凌徹淡淡地說著便拉著汐月在長塌上坐了下來。
  
  李太醫這才抬起頭來,見皇上毫無責備他將月心石一事說出來的意思,心中大石終於放了下來,遞給了一個精緻的小白瓷瓶,低聲道:「皇上,這是那寒大夫留下藥,老臣無能留不住他。」
  
  凌徹點了點頭,將東西收了起來,便讓李太醫幫汐月把脈,汐月卻是納悶了起來,蹙著眉頭,道:「我好好的,把什麼脈,你都沒痊癒呢,快讓太醫看看。」說著反倒是將凌徹的手拉了過來。
  
  一屋子的人,都想說話,卻都不敢冒然出聲,凌徹無奈地笑了笑,擁著汐月將她那纖細的手拉了出來,柔聲道:「乖,聽話,你氣血虛弱,又折騰了那麼多日,讓太醫看看。」
  
  汐月眉頭蹙得更緊了,任由著凌徹把她的手拉出去,卻揚起臉看他,一臉的詫異。
  
  「如何?」凌徹有些急了,本就動了胎氣,在皇陵中又那般折騰,這個笨女人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有身孕了!
  
  李太醫見皇后娘娘還是這般迷糊,自知這懷有身孕一事需得皇上親自告知皇后了,鋝了鋝白鬚道:「皇上放心,皇后娘娘脈象平穩,並無大礙,老臣一會開幾貼藥給娘娘定定神。」
  
  「我就說我沒事吧,李太醫快替皇上把把脈!」汐月收回手來,正想拉凌徹的手,卻被凌徹給緊緊地擁住了。
  
  一屋子的人皆是相視而笑,識相地都退了出去。
  
  「你是不是有瞞著我什麼事了?又騙我!」汐月早就懷疑了,掙脫開凌徹的懷抱翻過身子去,卻對上了他那狹長而帶著一絲玩味和戲虐的眸子,眸子滿滿的是是燦爛的笑意。
  
  心中微微一怔,似乎好久好久,沒見過他這眼神和笑容了。
  
  「傻瓜,怎麼還敢騙你呢?」凌徹笑著擁著汐月躺了下來,眉宇間隱隱透著倦意,一宿沒睡,還真倦了,就想抱著她好好地睡上一覺。
  
  「真的?」汐月依舊一臉狐疑。
  
  「嗯,累了,抱個。」凌徹說著便將汐月給拉了下來,唇邊帶笑,雙眸微微瞇著,頓時身心都鬆了下來,一切都過去了吧,他的小汐汐真真正正地回來了吧!還順帶多了個小傢伙!
  
  「累了吧!」汐月翻身趴在凌徹身上,見他一臉的倦色,微微有些心疼,卻還是起身將他拉了起來,道:「一身都是塵土,先起來泡個澡!」
  
  「皇后娘娘要親自伺候朕泡澡嗎?」凌徹仍舊是躺著,看著汐月戲虐地笑了起來。
  
  「好啊!我去讓紅衣準備熱湯!」汐月難得爽快地答應了,說著便下了床榻朝珠簾外而去。
  
  凌徹這才起身來,唇邊浮現出一絲神秘的笑意,走到案幾邊,提起筆來,遲疑了一會兒,不由得搖了搖頭,那袖中那字條取了出來,看了看,這才滿意一笑,在那字條背後寫了一句話。
  
  門外腳步聲傳來,凌徹便連忙將那字條壓在了枕下,正起身便見汐月帶著幾個宮女走了過來。
  
  待熱湯皆準備好了,宮女們都退了下去,汐月才嘻嘻而笑把凌徹拉了過去,而那大浴桶旁幾袋蘭玲香薰依舊靜靜地躺著。
  
  凌徹突然興致來了,玩起了老把戲,點了汐月的穴道,親力親為伺候起她來,他的妻子,他願意伺候。
  
  汐月小臉微微發燙,嬌怒的眸子裡更多卻是無奈的笑意,任由凌徹折騰,不由得懷念起當初易容入宮那幾日……
  
  「汐月。」凌徹擁著汐月,仰頭靠在桶壁上,話語卻突然給認真了起來。
  
  「怎麼了?」夕顏轉過身子來,小手輕輕撫上凌徹那俊美的側臉。
  
  「以後,都不要用那蘭玲香薰了好嗎?」凌徹提起一旁那幾袋蘭玲香薰來,手一用勁便是狠狠地拋到珠簾外去。
  
  汐月只是靜靜地看著凌徹,抿了抿唇,良久,才開了口,「凌徹,我跟你講講我家鄉的事好不好?」
  
  「嗯。」凌徹低聲應了一聲,俊眉依舊緊鎖。
  
  「我本是孤兒,後來被軍官選中了,十四歲就送到了一個荒島上訓練,那荒島到處都不滿了機關,即便是住的屋子都不滿了機關,每日教練都會換,各式各樣,一個不留神就一命嗚呼了……」
  
  感覺到攬在腰間的大手陡然一緊,汐月連忙將小手覆上,輕輕拍了拍,又繼續道:「我要做的就是在這樣的壞境裡活兩年,島上沒有什麼機關難得住我的,我厲害吧?」
  
  「嗯。」凌徹依舊是靜靜地聽著。
  
  「可是有一回我差點就死了,差那麼一點,也許我就不能來這裡見到你了,也遇不到那麼好的爹爹和娘親了。」汐月淡淡地說這,玉臂攀上凌徹的脖頸,輕輕地籠緊,讓自己更貼近他。
  
  「那一回,我獨自一人到林子裡去,然後就遇到了一群男人,好像是剛到島上來的,從來沒有見過……然後……」不知道是自己哽咽了,還是身旁這人擁地太緊,讓她呼吸有些困難了。
  
  「夠了!」原本安安靜靜地凌徹驟然怒吼一聲,雙手早已放開汐月,緊緊攥成拳,額上青筋全部浮現,見汐月眸中的掠過的驚恐頓時將她擁入懷中,沉默了良久,終於緩緩地開了口,「小汐汐,忘記了哦,都過去了,有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你一直都在。」汐月原本緊繃的身子這才漸漸放鬆了下來,小臉輕輕地貼著凌徹的胸膛,口中低聲呢喃,「你一直都在……」
  
  「嗯,一直都在……」凌徹亦是低聲,吻輕輕地落在了汐月那柔軟的髮上。



第174章 結局版本二(下)
  
  調養了幾日,凌徹的身體已無大礙,御書房裡的奏折早已堆積如山,今日一下朝便沒有直接往留月宮去,而是去了御書房。
  
  「皇上,小姐親手做的蓮子羹,先嘗嘗吧!」紅衣早就在御書房裡侯著了。
  
  「她親手做的?」凌徹饒有興致地端了過來。
  
  「奴婢在一旁稍稍幫忙了。」紅衣說的哪裡是真話,小姐就吩咐她做個蓮子羹送來,自己一早就出宮去了。
  
  「她人呢?」凌徹說著便將那碗蓮子羹給放一旁,神情專注在了奏折上。
  
  「小姐到端木王府去了,說是要和端木郡主敘敘舊,晚點回來。」端木郡主本要進宮來的,似乎有什麼事脫不開身,小姐竟是自己出宮尋她去了,也不讓她和粟兒跟著,青衣已經同向天出遊去了,小姐身邊貼身的依然是粟兒和她。
  
  「她就自己一個去嗎?」凌徹蹙起眉來,卻是一心兩用,說話間幾份奏折便都批好了。
  
  「嗯,粟兒一直纏著,她也不讓跟。」紅衣只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多想,以前端木小姐到夢幽小築去的時候,小姐也常前要她和紅衣在外面守著的,兩主子都不知關在屋裡做什麼。
  
  凌徹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什麼,只是揮了揮手,讓紅衣退下去了。
  
  昨日瑤瑤讓端木賜帶話來,說是在這幾日忙,明日夜裡才會入宮來,那女人定不是去端木王府,而是去了慕容府吧,昨夜入睡前突然惦記起她帶來的那本名為《人皮面具》的書卷,怕是今天去取了吧。
  
  思及此,凌徹瞥了一眼一旁那一大疊奏折,突然羨慕起了軒皇叔來了,也不知此時他同軒王妃在那個世外桃源了。
  
  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只想著早早批完這奏折,跟去那夢幽小築瞧瞧,她住了三年的地方,怎麼能不去看看,之前總是不斷地分離,不管是身還是心,如今也算苦盡甘來,總想想多陪陪她,就期待著某日她突然興沖沖地跑了告訴他,凌徹,你要當爹了……
  
  夢幽小築。
  
  這裡一切如初,凌徹登位後,便差人來日日打掃,只是,自己卻從未親自來過。
  
  汐月懶懶地倚著那把她特意命人打造的竹塌上,懷裡抱著一本厚厚的書卷,雙眸微微逼著,似乎睡著了。
  
  竹塌前的案几上擺放著一個白玉棋盤,紋理清晰,盤晶瑩剔透毫無一絲雜質,棋盤上黑白棋子隨意分佈,亦是天然的玉石,質地均勻無比。
  
  一室的寂靜,突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竹塌上的人兒立馬睜開眸子,一臉興奮了起來,方才差人去請瑤瑤過來了,就只想在這夢幽小築裡,同她敘敘舊,把過去一年反生的事,她從來沒有料想過的事兒,都一一道給她聽。
  
  只是,來者並不是瑤瑤,卻是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子從門外而來,鼻若懸樑,唇若塗丹,膚如凝脂,一身潔淨而明朗的白色錦服,髮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
  
  慕容府雖空置,卻有侍衛把守,這陌生男子如何進得來!汐月心中一驚,連忙起身來,只是定神一看,眸子狡黠掠過,竟又是慵懶地給躺了下去,懶懶地看著他。
  
  那男子眸子掠過一絲玩味,便逕自在汐月身旁坐了下來,指腹輕輕撫過汐月臉頰,狹長的眸子微瞇淺笑,最後竟是索性將汐月給抱了起來,一個轉身慵懶地斜倚竹塌,看著懷中那一直瞪她的人兒,大笑不已。
  
  「你倒是厲害,凌雲閣的易容術一眼就給識破了!」凌徹說著正要撕去臉上那人皮面具,卻給汐月攔住了。
  
  「別,先別撕,這相貌我喜歡地緊,要不以後都帶這面具吧!」汐月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小手輕輕地撫著凌徹那副俊容。
  
  凌徹立馬蹙眉,一臉警告地看著汐月,攬在腰上的力道方要加重,卻又不得不鬆了下來。
  
  「看什麼看,你就是再易容十次我都一眼認得出來,哪裡像你,那麼笨!」汐月嬌嗔,一臉不悅。
  
  凌徹微微一怔,隨即卻是戲虐地笑了起來,大手攫取汐月的下頜來,神情誇張地專注,道:「讓我好好瞧瞧,以後你在易容來殺我,我好一眼認出你來,在你面前自行了斷!」
  
  汐月推開他的手,便是一拳給打了過去,看是狠勁,實是不痛不癢,嬌怒道:「你可記好了,哪天我易容考你,要是沒一眼認出來,要你好看!」
  
  說罷便翻過身,懶懶地依偎進凌徹的懷中,最近老是覺得睏倦,就想睡覺。
  
  凌徹只是笑了笑,從身邊擁著她,大手輕輕覆在小腹上,心中不由得感歎,這女人真是笨到家了,轉念一想,這腹中孩子定是像她這麼小巧玲瓏的,都兩個多月了,怎麼還不是很明顯呢?
  
  想著想著,卻又突然眉頭緊蹙了,難道是那兩月的昏睡,營養不夠?又或者李太醫給把錯了脈?
  
  思及此,大手又悄悄地摸上汐月的手腕,一臉的陰晴不定。
  
  汐月任憑凌徹擺弄著,微微瞇著眸子來,心中有了些波瀾,一年前這夢幽小築本是她最安全的地方,是她的家,一年後,這裡依舊那麼幽靜,而她的家卻是身後這個溫柔的懷抱,方才能那麼坦然地那面具一事開玩笑,在這裡,怪他沒有認出她來,怪她錯認了真正的慕容汐月,也許,她真的放過自己了,自私也好,疲倦也罷了,無所顧忌地承認,喜歡他,就是喜歡。
  
  「凌徹。」汐月低聲喚了一聲。
  
  「嗯。」凌徹依舊按著眉頭緊鎖,一臉心不在焉。
  
  「我餓了。」總想多吃點,也常感覺到餓,只是一看到飯菜卻有突然給沒了胃口,種種跡像她早瞭然於心了,枕下那字條亦是回來那晚便被她看到了,故意一直壓著沒動。
  
  這可惡的傢伙竟連這種事也瞞著她,她就等著,哪天這傢伙實在憋不住興沖沖地跑來告訴她,「慕容汐月啊,你要當娘親了!」
  
  「回宮去!」凌徹一下子便把汐月給抱了起來。
  
  「去漁家酒樓吧,好久沒去了!」汐月一臉期待,那夜本是要去的,卻被萱太后找了去,那夜,怕是永遠也忘不了吧。
  
  凌徹一下子就答應了,也不放下她來,大大方方地抱著朝門外而去,汐月回頭看了一眼那棋盤,本想帶走的,想想還是作罷了,放在這裡挺好的……
  
  一下馬車,見那包場子的架勢,汐月突然想起了一年前,十五月圓之夜,她收了他十萬兩銀票,帶著青衣剛要正要來這海吃呢,卻給攔了下來,那時候他慵懶地斜倚在主座上,懷裡揉著玫瑰,一臉的玩世不恭放蕩不羈。
  
  「凌徹。」
  
  「嗯。」
  
  「那夜漣瑾宴請是我自己誤入了你房間的還是你使壞的?」汐月突然給想起了這事來。
  
  凌徹笑了而不語,親自替她倒了杯清水。
  
  「你使壞的對不對?」汐月一臉狐疑。
  
  「不是誤入的。」依舊是一臉神秘的笑。
  
  汐月還沒來得及瞪他,卻又聽他道:「也不是我使壞。」
  
  「你!」汐月一下子聽出了他話裡的話,連忙辯解,「我才不是故意的!」
  
  ……
  
  兩人就這麼鬥來鬥去的,一旁遠遠侯著的夥計一臉的疑惑,這皇后娘娘怎麼看怎麼像之前常常光顧的汐月小姐,點菜的口氣都那麼像。
  
  一桌子的美味佳餚,汐月卻又沒了胃口,最後就只喝了碗燕窩粥,任憑凌徹怎麼哄都是吃不下了。
  
  兩人靜靜地倚著欄杆,看著天邊夕陽西下的美景,突然都給沉默了。
  
  良久,汐月才先開了口,淡淡地道:「喂,你那日為什麼追了去,都放我走了,還追去做什麼?」
  
  「沒名字讓你叫啊,總是喂喂喂。」雖是責備,話語卻依舊溫柔,似乎害怕打破這傍晚的寧靜。
  
  汐月注視著遠方,又是良久,才開了口:「凌,你那日要是沒追去,那會怎麼樣?」
  
  話音一落,便感覺身後那人將自己擁得更緊了,那日如果他沒有追過去,那會怎麼樣?
  
  「傻瓜,怎麼會不追去呢?」凌徹貼著汐月的耳畔,聲音是那麼溫柔而平靜,彷彿能拂去一切的不安和浮躁。
  
  為什麼那日要追上去呢?
  
  怎麼會不追上去呢?
  
  這便是答案,怎麼會不追上去呢?
  
  放手,再簡單不過了,放心,如何容易?
  
  人世間諸事皆是如此,何況感情?
  
  「凌,錯最多的是我,都是我……」似乎一切都可以釋懷,只是回過頭來,卻發現對他,最是內疚。
  
  「傻瓜,我們都一樣,都過去了哦,那麼想去冰雪高原啊,待端木賜探清楚了路程,我就把朝政交給肅親王,好好陪你出去走走。」哪裡那麼多對對錯錯呢?如果有,那麼一開始錯的就是,不該去招惹她的,只是,他愛極了這個美麗的過錯。
  
  很多時候,似乎只要有一點點理由便不經意地動心了,待回過神來,卻是早深陷其中,而此時卻不需要什麼緣由了。
  
  「冰雪高原啊……」汐月一臉憧憬,緩緩拉過凌徹的手來,輕輕覆在自己的小腹上,笑著道:「等等這小傢伙吧,到時候一起去,好不好?」
  
  凌徹的手頓時一僵,明明早已知道,卻不為何,此時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她何時知道了?
  
  「好不好?」汐月轉過身來,淺笑中帶著狡黠,又問了一次,「好不好?」
  
  「好!」凌徹回過神來,一口答應,那狹長眸子裡早已是滿滿寵溺的笑意。
  
  也許,這樣的笑,就叫做幸福吧。
  
  「啥時候知道的?」凌徹還是忍不住問了。
  
  「你呢?」汐月亦是有些好奇。
  
  「反正比你早就是了。」凌徹甚是得意。
  
  汐月撇了撇嘴,突然又想起瑤瑤來,道:「瑤瑤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都找不到人,好想見見她那孩子。」
  
  「呵呵,改日我同你一起上端木王府走走,一年多沒去了。」凌徹微微歎氣,繼位後似乎同端木王府的距離遠了好多,突然懷念起以前當凌王的日子來,一切終於歸於平靜,也許他可以過上真正的閒適日子,批批奏折,陪陪汐月,等著小傢伙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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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q.jia 發表於 2012-7-13 11:43 AM

第175章 後續之有緣相逢(一)
  
  汐月在宮裡有等了幾日,依舊不見瑤瑤來,本來說好要入宮的,卻又一而再地差人去說過幾日再來,拽著凌徹一起去了趟端木王府,卻被告子瑤瑤這幾日都不住在府上,而是同夫婿住在郊外的別莊裡。
  
  端木賜又帶她到那別莊兩回,只是每回都是碰不到瑤瑤,也看不到她夫婿和女兒,下人們只知道主子出門了,卻也不知道都去了哪裡。
  
  又過了幾日,都是見不著瑤瑤,汐月差點沒讓凌徹張榜尋人,還好端木賜同瑤瑤聯繫上了,瑤瑤亦只是說有要事在身,過幾日再入宮來,讓汐月勿掛心。
  
  「小姐,皇上說了,一會兒差端木世子去接你?紅衣一進門便見小姐一身男主裝扮,而栗兒儼然一個小跟班模樣。
  
  「嗯,皇上出宮了嗎?」汐月一邊問著,一邊對著銅鏡猶豫著要不要束腰帶,這幾日才突然發現小腹似乎凸出了好多。
  
  「小姐,你這要是被皇上看見了,又要挨罵了,這袍子寬寬鬆松的,自有一股風流倜儻的氣質,腰帶就不用了!」紅衣說罷連忙上前將那腰帶給奪了過來。
  
  「是啊是啊,主子,不用束腰帶更好看!」栗兒亦是連忙附和。
  
  「也行!」汐月又理了理衣袖和領口,又一次問道:「皇上出宮了嗎?」
  
  「嗯,處理完朝政就往城門趕了,軒皇和皇后好像提前到了。」紅衣想了想,又道:「小姐,聽說月國那皇后身世跟謎一樣,軒皇可是廢了三千後宮獨寵皇后一人,膝下也就一個太子和一個公主。」
  
  「和咱皇上一樣,也是獨寵皇后一人耶!」栗兒一臉興奮地湊了過來,今晚皇上會在漁家酒樓宴請月國的皇上和皇后,她可是昨晚就興奮到現在了。
  
  汐月聽說過那月國皇后的故事,版本甚多,也都是聽過笑過,從來就沒有過多關注過,更沒想過自己有一日也會以皇后的身份見她。
  
  其實,對那皇后倒沒什麼興趣,反倒很欣賞那軒皇,一代聖君卻能為一個女子空了後宮三千,膝下只有一男一女子息,著實不容易,不過現在想想,卻也覺得平常了,自己的枕邊人不也是一夜間就空了三千後宮嗎?
  
  「紅衣你真的不同我去醉紅樓?」汐月又一次問到,若是青衣在的話,老早就一身男裝等她了,今日可是帶了大把的銀票要去將醉紅樓給買回來的,那可是她三年的心血,著實後悔當初怎麼那麼衝動給賣了。
  
  「不去了不去了,小姐,你還是別老往那種地方去啦,差人去買回來就是了嘛!」紅衣不知不覺恢復了在夢幽小築時的囉嗦。
  
  「得了得了,你好好待宮裡吧,一會讓端木賜來接你過去!」汐月說著便帶著栗兒出門去了,她就是想親自去買回來,若是同凌徹要,怕是百納所有青樓都得歸她管了,這還有什麼樂趣呢?
  
  主僕二人很快就到了醉紅樓,樓裡依舊是宋媽媽管事,汐月如今恢復了真實相貌,宋媽媽根本就完全認不出她來,只是微微納悶,之前是她拿著地契來賣醉紅樓的,現在怎麼又來買了?
  
  宋媽媽也沒多問,將她帶到了二樓的廂房裡,說是幕後的大老闆今日會親自來談,讓她稍等片刻。
  
  汐月一進門卻見一個白衣公子端著在一旁,三千墨發只用一根白玉簪子隨意挽起,面容如玉,俊美而清秀。
  
  那公子見了汐月進來,便起身來來,微微頷首淺笑,道:「想必這位公子也是為買醉紅樓而來的吧。」
  
  汐月亦是回以淺笑,道:「正是,敢問公子貴姓?」
  
  「在下姓林,妹妹如何稱呼??」那林公子依舊淡淡地笑著,坐了下來,雖是溫文有禮,眸中明顯有了玩味。
  
  「妹妹亦是姓林,與姐姐同姓。」汐月卻一點兒也不驚慌,回以淺笑,慵懶地坐了下來,方才不過隨意一打量,便被她不小心瞥見了這林姑娘手腕上的白玉手鐲,只是心中有些納悶,這林姑娘又是怎麼看出她的女扮男裝的呢?



第176章 後續之有緣相逢(二)
  
  栗兒在一旁看著這兩人皆是平靜淡然,心中卻是驚訝不已,還以為哪來的公子竟長得比皇上還好看,沒想到竟是個女子,這氣質一看便是非富即貴,眉宇間儘是慵懶閒適。
  
  「呵呵,妹妹好眼力,我姓林名鳶,妹妹可以直呼我姓名的。」那林姑娘說著卻是故意輕挽衣袖,玉手撫摸著手腕上那白玉手鐲,原本清澈的眸子頓時溫軟了下來。
  
  她正是月國的皇后林鳶。
  
  汐月心中微微詫異,這女子究竟是什麼人,清秀的眉宇間難掩的高貴氣質,幾句話斗下來,依舊是那麼平靜,似乎一切皆瞭然於心,方纔她是故意露出那白玉手鐲來的!
  
  「還是稱姐姐好,姐姐似乎不是洛城人氏,怎麼就看上這醉紅樓的?」汐月突然對這林姑娘有了興趣,盤算著回頭讓凌雲閣的人查查她的底細。
  
  「隨同夫君出遊到此,見了這樓宇的佈局便是喜歡,尤其是花魁樓,最是喜歡,也不知是哪個巧匠設計的。」
  
  林鳶同穆懿軒本是一起來的,聽突然聽到紫萱那丫頭也在洛城的消息便提前來了,住了一日,竟無意間注意到了醉紅樓,一眼看了便喜歡上了,喜歡這名字也喜歡樓閣的佈局,一番打聽竟發現這兒的老鴇宋媽媽竟是她百花樓那宋媽媽的妹妹,心中本是歡喜,誰知這醉紅樓還有個幕後老闆。
  
  「聽說是前老闆親自設計的,我也很是喜歡這佈局!」汐月笑地有些詭異,這前老闆本就是她嘛。
  
  「前老闆?」林鳶微微微蹙起眉來,還有前老闆?
  
  「我也是聽說的,現在的老闆從沒露面過,也不知為何才賣了這醉紅樓不久,便又要買了。」汐月心中亦是納悶,從未見過那人,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她本先差人來問了宋媽媽要不要賣的,卻被告知那幕後老闆正欲將醉紅樓轉手賣掉。
  
  「呵呵,妹妹倒是瞭解甚多啊!」林鳶呷了一口茶,對汐月亦是起了興趣,一個古代女子,年紀輕輕的竟要來買青樓,著實有趣,看來一會得差黑影去查查她的底細了。
  
  「我就住在洛城裡嘛,知道的當然多了!不知姐姐家住何方,若是離地太遠了,買了這醉紅樓也不便管理啊!」汐月料定這女子非富即貴,百納的貴族豪商她都熟悉,從沒見過此人,想必不是百納人。
  
  「呵呵,想必這宋媽媽定是可托之人吧。」林鳶突然後悔沒把百花樓的宋瑛給帶來,省的她親自出面來爭,穆懿軒定已經差人來尋她了。
  
  「應該是吧,否則這幕後的主子也不會將整座樓都放手給她了。」汐月嘻嘻而笑,宋媽媽當然是可靠的了。
  
  林鳶笑而不語,汐月想了想,又道:「姐姐定是行內人吧,你估算估算,這醉紅樓值多大的價?」
  
  「呵呵,這值多大的價是老闆說得算的,我又豈能估算,妹妹打算出多高的價呢?」林鳶問地比汐月直接多了。
  
  「嘿嘿,還是看老闆給的價吧。」汐月抿唇一笑,心裡盤算著還是不要問太多,免得這女人看出她勢在必得,故意幫著那老闆抬高價格。
  
  突然,開門聲便傳來了,進來卻是個男子,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手中折扇輕搖,一臉隨意。
  
  汐月頓時大驚,瑤瑤!
  
  這副打扮同她第一回在思詩房裡見到的一模一樣,竟然是瑤瑤!
  
  「兩位公子久等了。」瑤瑤走了進來,在主座上端做下來,看了汐月和林鳶一眼,眸子掠過詫異。
  
  那夜剛到洛城,端木賜便將這一年來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她,之前急著要進宮去見汐月,後來卻因為穆子寒而不得不耽擱幾日,好幾回都和汐月錯過了。
  
  今年夏季穆子寒竟沒有去焱城而是同她一起到了洛城,原本以為他良心發現懂得要照顧妻兒了,沒想到一到洛城,竟是將好些交易都交給她處理,把她下屬一般使喚!
  
  今日好不容易得空了,才要出門卻又被叫住,竟是讓她來賣醉紅樓!交待一定要買個一個姓林的公子。
  
  沒想到這醉紅樓就落到了他的手中!這可是汐月三年的心血啊!
  
  一出別莊就把穆子寒的交待統統忘光,心中積累多時的委屈也一併爆發了,這醉紅樓她就是要送還汐月!
  
  汐月在一旁不知如何開口是好,暗罵自己糊塗,能一下子付得起那麼多銀票,而且三國的錢莊皆可兌換的,除了離城那首富,瑤瑤的夫婿,怕是難有第二個人了吧。
  
  林鳶只覺得奇怪,如果她沒有看錯,這公子似乎也是女扮男裝的,竟是醉紅樓的幕後老闆,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nq.jia 發表於 2012-7-13 11:44 AM

第177章 後續之有緣相逢(三)
  
  「公子,在下出五百萬兩黃金,只要公子點頭,我便讓下人立馬送來,當場付清。」林鳶好奇歸好奇也懶得多問,一會讓黑影去查個仔細就行了,還是趕緊把事情解決了,找那大冰塊去。
  
  汐月聽了這五百萬兩黃金,心中皆不由得退了一步,這麼大手筆,比她還狠。
  
  而瑤瑤卻沒什麼反映,她本就不打算賣這醉紅樓的,何況錢財是身外之物,在穆子寒這大首富身邊,天天見最多的便是錢了。
  
  「公子,不用麻煩下人了,著實抱歉,在下臨時改變了主意,這醉紅樓不賣了。」瑤瑤溫文淺笑,一臉煞是愧疚模樣。
  
  「呵呵,還是請姑娘把你家主子請出來吧,生意人最講究信用,出爾反爾可不好。」林鳶慵懶地在椅背上靠了下來,她亦不過是稍有懷疑,試探試探罷了。
  
  瑤瑤一愣,蹙眉看了林鳶一眼,卻是索性將發上玉冠除去,三千青絲便傾瀉而下,頓時笑臉如蓮,道:「公子好眼力,呵呵,我家相公不得空,讓我來便是告知兩位,這醉紅樓不賣了,至於兩位要何賠償,儘管開口。」
  
  汐月在一旁依舊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瑤瑤,早就不關心什麼醉紅樓了,一年多沒見瑤瑤,總覺得她變了,卻不知道哪裡變了,好像瘦了,憔悴了,還有什麼,卻也一時說不上。
  
  「娘,別跟她們廢話了,讓黑影叔叔處理吧,爹爹等你老半天了!」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傳來,還未帶眾人看清楚,那嬌小的身影便落在了林鳶身旁,只見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卻是生得嬌美無比,容色絕麗,不可逼視,一身白色的羅紗長裙,輕柔的長髮披肩,素雅的裝扮依舊難掩一身的高貴氣質,只是,腰上卻別這一條黑色長鞭,手中拿著一個青面獠牙面具,同這一身素雅裝扮好不協調。
  
  「你這丫頭,肯出現啦!下回要是再亂跑,讓你哥哥好好收拾你!」林鳶寵溺地睨了穆紫萱一眼,眸子的笑意頓增,好些日子沒見這丫頭,仗著她父王寵她,成日裡拉著冰魄和黑影四處闖禍,天底下怕是只有她哥哥才敢收拾她了。
  
  「哥哥忙著呢,才沒空管我!」穆紫萱一臉無所畏懼,她定是打不過穆子軒的,但是一定跑得過他的。
  
  母女兩有說有笑的,一旁的瑤瑤和汐月皆是一臉震驚,瑤瑤驚的是原來這公子也是女扮男裝,竟有個女兒那麼大的,而汐月驚的是沒想到竟在這兒遇到這武功高強的小姑娘,那日在西南大山她還被那青衣怪人追著要收她為徒呢!
  
  竟然是這林姑娘的女兒!
  
  「你還我面具!」又是一個同樣清澈的聲音傳來,卻是略帶稚嫩。
  
  眾人朝門外看去,卻見小女娃怒氣沖沖地跑來,七八歲的光景,小臉粉嫩,五官精緻致。
  
  「蝶兒!」端木瑤瑤想得沒想便喊出聲來,這孩子不是跟穆子寒一起出門的嗎?怎麼一個人跑醉紅樓這煙花之地來了!
  
  「娘親,你怎麼在這裡?」蝶兒本是追著穆紫萱而來的,一進門卻見著了端木瑤瑤。
  
  汐月此時卻是完全給愣住了,有些分不清狀況,蝶兒叫瑤瑤娘親,蝶兒是瑤瑤的孩子,那個笑起來很陽光的男子是瑤瑤的夫婿!
  
  她竟是見過兩回了!
  
  腦子一團亂,又站太久了,腰開始酸了起來,索性遠遠地坐了下來,蹙著眉讓栗兒幫她捶背。
  
  「娘親,她搶我的東西!」蝶兒根本沒認出汐月來,注意力早就轉移到穆紫萱身上,方才在小攤上看到了青面獠牙面具,和爹爹常戴的一模一樣,娘親很喜歡這面具,本想買回來給娘親的,卻被這大姐姐給先搶了去。
  
  「什麼叫我搶你的東西,我付了錢的!」穆紫萱亦是喜歡這青面獠牙面具,五歲那年起,那個帶著青面獠牙面具的醜叔叔便年年夏天都到焱城去找她,每回都給她帶了好些好玩的小玩意兒,偶爾問起爹爹和娘親的事。
  
  「是我先看中的!」蝶兒說著便縱身一躍朝穆紫萱而去,兩人方才就打了好幾回合了。
  
  「蝶兒不得無禮!」瑤瑤根本攔都攔不住,一臉焦急。
  
  林鳶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亦在一旁坐了下來,任由兩個孩子打鬥了起來,細細觀察蝶兒,總覺得這孩子眉宇間隱隱透著一股似曾相似的感覺。
  
  蝶兒小小年紀武功雖了得,卻不及穆紫萱來得嫻熟,而穆紫萱似乎無意傷她,仗著輕功好,便是招招躲避,難得遇到那麼好玩的小妹妹,又見母后在一旁也不動聲色,便又刻意招惹,惹得蝶兒鼓起腮幫子一臉怒氣,最後竟是招招狠絕了起來。
  
  突然兩人雙臂互抵,同時運氣發力,一下子給彈開了,穆紫萱原本一臉的輕鬆,此時卻是慌張不已,只見一枚暗鏢朝自己心口處飛來,同這小妹妹打本就沒有防備之心,此時便是愣著不知如何是好。
  
  林鳶蹙眉,而隱在一旁貼身保護穆紫萱的黑影正要出手,卻見一個青色身影掠過,將穆紫萱護著懷中,折扇一揮竟將那暗鏢給打了回去,不偏不正,擦過蝶兒的臉頰打在了一旁的木柱上。
  
  「蝶兒!」瑤瑤回過神來,大叫一聲,便將蝶兒緊緊抱入懷中,撫著她小臉上那道擦傷的痕跡慌張不已。
  
  蝶兒沒有任何反映,只是愣愣地看著眼前那青衣男子,臉上那青面獠牙面具她在熟悉不過的了,不知為何,爹爹二字怎麼都喊不出口。



第178章 後續之有緣相逢(四)
  
  「丑叔叔!你是醜叔叔對不對!」穆紫萱卻是大叫了起來,摸著穆子寒那青面獠牙面具興奮不已,從來沒見過這叔叔的真實面目,只是一見這面具卻是可以一下子就能認出來,她隨身攜帶的就兩樣東西,一是爹爹的長鞭,二便是五歲那年這丑叔叔送的銀白匕首。
  
  穆子寒笑了笑,將紫萱放下來,道:「才一年沒見了,你這膽小鬼長那麼大了啊!」
  
  「嘿嘿,我娘親也來了,在那呢!」紫萱說著便朝林鳶看了過去。
  
  林鳶微微頷首淺笑,緊攥著的手卻洩漏了內心的不平靜,在紫萱五歲那年見過他一次便再也沒見過了。
  
  穆子寒亦是微微頷首,一臉的神情皆被那青面獠牙面具遮掩住,誰也看不到,每年去焱城談買賣,順帶著去客來居坐坐,見見紫萱似乎成了一種習慣,其他的,他亦是從未想過。
  
  穆子寒這才朝蝶兒看了過去,見那小臉上的傷痕,心頓時一緊,卻還是厲聲道:「蝶兒,來向姐姐陪不是,我平日裡怎麼教你的,你竟敢不擇手段有暗鏢傷人!」
  
  林鳶連忙將紫萱拉了過來,聽了穆子寒的話,唇邊不由得浮出笑意了,不知為何心中卻頓時輕鬆了好多,原來這醉紅樓的幕後老闆是他,那麼多年了,他也終於有了妻女了。
  
  「紫萱,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搶了人家妹妹的東西?」林鳶低聲質問。
  
  「是萱兒不對啦,丑叔叔你別責罵妹妹了,是萱兒先搶了她東西的!」穆紫萱從小跟在父王和皇兄身邊,對朝政都頗有獨到見解,雖不及母后透徹清明,卻也玲瓏剔透,只肖母后一個眼色便收斂了平日裡的頑劣。
  
  「真的是萱兒的錯啦,是萱兒先搶了妹妹的面具還一直惹怒她的,丑叔叔不要生氣哦!」萱兒說著便朝蝶兒走了過去,將手中那青面獠牙面具遞給她。
  
  只是,蝶兒依舊一動不動,死死地盯著她爹爹看,從小到大,爹爹還是第一回這麼凶過她,方纔她看得清清楚楚,是爹爹親自將那暗鏢打向她的!爹爹每年夏天去焱城為了什麼,她心中都清楚,若不是因為認出這姐姐來,她也不會那麼執著就會一個面具一路追著她而來。
  
  爹爹以為她不知道,其實她全都知道,只是一直瞞著不告訴娘親罷了,眼前這大姐姐一定是爹爹的私生女!
  
  思及此,蝶兒那憤怒的目光竟投向了一旁的林鳶。
  
  林鳶不由得退了一步,心中頓時內疚不已,這孩子那本該清澈明亮的眸子裡竟有著不合年齡的怨恨。
  
  她究竟知道了些什麼,而穆子寒又是如何對待這對妻兒的!?
  
  汐月在一旁慵懶地倚著,方纔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亦是納悶起這穆子寒和林鳶的關係,見場面尷尬了下來,這才連忙上去,接過那面具,對蝶兒道:「蝶兒!還認得姐姐嗎?」
  
  蝶兒依舊沒有反映,盯著穆子寒看。
  
  「蝶兒,我是姐姐啊,咱在鍾離忘憂鎮子見過的,前些日還在大街上見過一回呢!」汐月說著便將髮髻上的玉簪子取了下來,長髮散落,映出姣好的面容,晶亮的眸子狡黠的笑意掠過,又道:「蝶兒,認出來了沒?是姐姐哦!」
  
  「姐姐!」蝶兒這才回過神來,卻是一下子撲進汐月懷裡委屈地啜泣了起來。
  
  「蝶兒乖哦,人家都把面具還給你了,也道歉了哦」汐月把蝶兒拉了起來,總覺得這背後有隱情,蝶兒並不是會無理取鬧的孩子。
  
  蝶兒聽了汐月的話,又看了一旁的爹爹一眼,這才接過那青面獠牙面具,對萱兒道:「大姐姐對不起,我也有錯。」
  
  萱兒笑了笑,掏出了手帕來替蝶兒擦了擦眼淚,打趣地道:「你小小年紀武功不錯哦,以後若是有機會咱再好好較量下哦!」
  
  蝶兒乖巧地點了點頭,便躲到了汐月身後去了,只是眸子卻掠過了一絲怨恨。
  
  瑤瑤連忙把她抱了過去,一臉詫異地看著汐月,汐月回以神秘一笑,卻是對穆子寒道:「穆老闆,這醉紅樓你到底是賣還不賣啊?」
  
  林鳶得知這醉紅樓是穆子寒的,便沒了買的心思了,並非心中有鬼,不過是不想多生事端,這世上有些事情即便再解釋亦是解釋不清的,尤其是感情。
  
  「是這位林姑娘先……」
  
  「穆老闆,既然那位姑娘喜歡,我就不奪人所愛了,家中夫婿惦記著,這就告辭了。」
  
  穆子寒話未說完,便被林鳶打住了,他卻也沒多留她,笑了笑,道:「甚好甚好,這醉紅樓本也就是這位姑娘的,在下亦是方才才得知正想歸還呢!」
  
  林鳶回過頭看了汐月一眼,眸子掠過詫異,隨即淡淡地笑了笑,同大家道了告辭便帶著萱兒離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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