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沙漠 -【國色生梟】《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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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23 10:43 AM

第一七九章 別院夜話

    神衣衛百戶見齊王讓自己退下,互相看了一眼,一人已經道:“殿下,衛督吩咐……!”他話還沒說完,齊王就已經皺眉道:“衛督?原來那老東西的話是命令,本王的話就是廢話,連你們也無法支使,是也不是?”

    兩名百戶齊齊跪下,惶恐道:“小的不敢!”

    齊王眼珠子轉了轉,忽地衝著一人招手,那百戶有些狐疑,但還是起身靠近過去,齊王這才壓低聲音道:“馮午馬,本王有件事兒讓你去辦,你能不能為本王辦好?”

    馮百戶恭敬道:“殿下但請吩咐,小的上刀山下火海,必當奉命行事!”

    齊王微笑點頭,湊近低聲道:“你幫本王保護徐大學士!”

    馮百戶眼中劃過疑色,齊王眼中狡黠之色劃過,盯著馮百戶,輕聲道:“本王的意思,你可聽明白了?”

    馮百戶似懂非懂,不能確定,恭敬道:“殿下,大學士已經吩咐,小的兩人只要全力保護殿下即可。大學士那邊,小的已經妥善安排,身邊有人保護。”

    “都說神衣衛十二大百戶都是獨當一面的人才,讓本王看來,實在愚不可及。”齊王嘆了口氣,搖搖頭,低聲道:“你去幫本王留神老師的行蹤,他前來雲山府,有公務要辦,少不得會離開這裡出門辦事。你給本王記好,老師什麼時候出門,你必須第一時間打探清楚,而且要弄清楚老師去往何處,出門需要多長時間……!”

    馮百戶明白過來,恭聲道:“小的明白。”探查一個人的行蹤,對於神衣衛百戶來說,那是看家本事,雖說徐從陽乃是當朝大員,他的行蹤不便探查,但既然是齊王殿下吩咐,馮午馬自然是恭敬領命。

    “明白就好。不過你可記著,千萬不能讓老師發現你打探他的行蹤。”齊王正色道:“要是老師發現,追問起來,本王可保不住你!”

    馮百戶心中暗想:“我神衣衛百戶真要跟蹤一人,豈能被人發現?”面上卻十分敬畏道:“殿下放心,小的知道該怎麼做。”

    “既然知道,那還不快去。”齊王揮揮手,馮百戶這才領命而去。

    齊王又向另一名百戶李卯兔道:“你就在附近負責警戒就好,不必跟隨本王了。”也不多言,跟著孫德勝往行轅下榻院子前往,見到身後無人跟來,齊王才小聲道:“孫德勝,出京之前你可是向本王保證過,這雲山府有好玩的去處,你最好給本王安排好了,否則可別怪本王不客氣。”

    孫德勝忙道:“殿下,其實雲山府城確實有不少好玩的地兒,只是……只是大學士就在這別院之內,殿下沒有機會出去啊!”

    “胡說。”齊王低聲斥道:“你方才沒聽見本王已經派人去盯著老師的行蹤嗎?老師此番前來,可是要辦正經差事,絕不會整日待在行轅之內,只要他離開,咱們自然有機會出去。你不用多想其他的,只要想著本王出去之後,該往哪些地兒玩耍就是。”抬起頭​​,看著黑洞洞的夜空,一臉輕鬆,伸了個懶腰,道:“在宮裡可是悶死了,這次好不容易出來,可不用再被母后管著了。孫德勝,本王怎麼覺著雲山的夜空比京里的夜空要清朗的多?”

    孫德勝忙道:“殿下,這話可萬萬不能說,京中乃是龍氣所在,空中有護佑真龍的祥雲流動,盛世龍基,豈是這雲山府所能相提並論。”

    齊王停下步子,瞧了孫德勝一眼,道:“孫德勝,你怎地也將那一套阿諛逢迎之詞學了過來?聽你這語氣,倒像司天台那老道士的口氣一樣。”

    孫德勝忙陪笑道:“殿下,國師乃是仙人下凡,護佑真龍,他的話自然是不差的。”

    齊王也不多說,徑自往住處去。

    ……

    ……

    草堂行轅有諸多院落,徐從陽的住處就在齊王住處旁邊,是一處頗為雅緻的小院落,院落裡的積雪早已經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座假山頗顯氣派,倒是院內八角小亭頂上的積雪似乎是有意沒有清掃,小亭存雪,再加上亭子邊上有一片小竹林,倒是另有一番意境。

    內堂之中,已經生起了炭火,徐從陽剛剛下榻,喬明堂先令這裡的僕人準備了熱水,伺候徐從陽先洗了個臉,隨即徐從陽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這才回到廳中,而廳中的桌子上,已經擺放著五六盤菜餚,另有兩壺酒。

    見到徐從陽出來,喬明堂立馬上前,拱手笑道:“大學士,你一路辛苦,安排的接風宴也沒能去,下官令人備了幾個小菜,先填填肚子!”

    徐從陽微微頷首,卻沒有上桌邊坐下,而是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從袖中取出一份折子,遞向喬明堂。

    喬明堂上前兩步,小心翼翼接過,翻開看了兩眼,皺起眉頭來。

    “大學士,這是……這是通州知州趙廣慶的請罪折子。”喬明堂皺眉道:“他寫了兩份折子,一份呈給了朝廷,另一份就在下官這邊。”

    徐從陽端起案上的茶杯,裡面已經沏好了熱茶,他端起來拿起茶蓋,品了一口,才緩緩道:“喬總督,趙廣慶這份折子,在朝中可是引起軒然大波,他是你西山道的知州,隸屬於你所管轄,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喬明堂察言觀色,微一沉吟,才小心翼翼道:“趙廣慶在折子上說,他用人不當,識人不明,通州營千戶段荀與亂黨暗中勾結,儲藏大批的兵器裝備……如今通州正在全力追查段荀的下落,而下官也已經讓人傳令整個西山道,全力通緝段荀,但有抓獲段荀者,必當重賞!”

    徐從陽肅然道:“喬總督,這份折子送到朝中,頗多爭論,老夫只想問你,趙廣慶折子上所言,可都是真的?”

    喬明堂想了一想,才小心翼翼道:“趙廣慶便有天大的膽子,想必也不敢對朝廷有所隱瞞……!”

    徐從陽淡淡一笑,道:“本官身在都察院,見識過太多欺上瞞下的官員。趙廣慶地處通州,山高皇帝遠,他究竟想些什麼,恐怕不是折子上這麼簡單了。”

    喬明堂皺眉道:“大學士的意思是?”

    “這份折子送達京中,雖然多起爭執,但是不少官員還是覺得息事寧人為好,不宜將此事擴大。”徐從陽緩緩道:“畢竟趙廣慶已經查出段荀是為主謀,而且已經全力通緝段荀,不便對通州起太大的驚擾,而且已經有官員請奏聖上,只下一道旨意,令趙廣慶全力搜尋段荀以及轉移的兵器,若是能夠抓住段荀,便可將功補過…… !”說到這裡,徐從陽頓了頓,微一沉吟,才問道:“喬總督,你覺得這道旨意是不是該下?”

    喬明堂忙道:“一切全憑聖上定奪!”

    徐從陽搖搖頭,淡淡道:“聖上幾乎便要頒下這道旨意,但是卻被老夫勸諫阻攔!”

    喬明堂一怔。

    徐從陽從容道:“老夫以為,通州之事不會如此簡單。老夫甚至以為,趙廣慶很有可能被蒙蔽了雙眼,而喬總督你,似乎也被蒙住了雙眼!”

    喬明堂身體一震,肅容道:“下官懇請大學士指教。”

    徐從陽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伸手推開了窗戶,一陣冷風從窗外透進來,徐從陽深吸一口氣,雙手背負身後,這才緩緩道:“此處只有你與老夫,有些話,老夫也不妨直言!”

    喬明堂跟在徐從陽身側,身體微躬:“請老大人賜教!”

    “老夫知道你和趙廣慶都是東宮那頭的人。”徐從陽神情肅穆,聲音低沉:“通州出了這事,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全力徹查下去,無非是不想事情牽涉太廣,更不想趙廣慶因為此事大受牽連。”他霍然轉身,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盯著喬明堂:“朝中有東宮在保,西山道這邊有你在保,趙廣慶穩若泰山……!”

    喬明堂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喬總督,朝中黨爭,老夫素來不願意過問。”徐從陽正色道:“但是這一次可不僅僅是黨爭的問題。通州事情,已經牽涉到我大秦的國基,你身為西山道總督,一方大吏,那也是頗有才乾之輩,這一次怎地卻糊塗起來?聖上那道旨意若真的下來,通州的事情十有**便會不了了之,老夫承蒙聖上隆恩,卻是不能坐視不顧……這通州之事,疑點多多,而且有些事情細細思量,當真是驚心動魄,聯繫到老夫近來所聞之事,老夫這才主動請旨,得聖上旨意,特來西山道調查通州事務,必定要將此中事情弄個一清二楚……!”他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眸子盯著喬明堂,一字一句問道:“卻不知喬總督此番能否鼎力相助?”

    喬明堂立刻跪倒,恭敬道:“大學士但有所命,下官願效犬馬之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25 01:40 AM

第一八零章 關西戰事

    徐從陽抬了抬手,道:“你先起來說話吧。”等喬明堂起身,示意喬明堂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這才道:“喬總督,關西那邊的軍情,你是否略有所知?”

    喬明堂正要站起回話,徐從陽已經按了按手道:“這裡只有你與老夫,不用拘禮,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

    喬明堂拱手稱是,這才輕聲道:“據下官所知,風寒笑風將軍被西梁人設計暗害之後,西涼南院大王肖天問率領八萬鐵騎攻破雁門關,長驅直入,趁我西北軍群龍無首之際,連佔關西道三州之地,關西道十之七八已經落入了西梁人之手。也幸虧天池道總督朱凌岳阻止關西三道的兵馬竭力攔截,這才暫時擋住了西梁人的進攻勢頭……!”微一沉吟,才低聲問道:“聽說護國大將軍餘不屈余老將軍已經請旨前往西北坐鎮,下官卻也不知真假!”

    徐從陽點頭道:“不錯。一個月前,余老將軍見西北局勢危急,所以主動請纓,六十五歲高齡,依然趕赴西北!”

    喬明堂嘆道:“老將軍當真是我等臣子楷模,忠心報國,正氣凜然啊。”

    徐從陽撫須道:“風雨雷電四大將軍,風寒笑已經為國盡忠捐軀,雷孤衡將軍官拜十二衛大將軍,負有護衛洛安京城之責,自然也是不能離開。赤煉電將軍坐鎮遼東三道,那也是走不脫身,而我大秦武將,能夠與肖天問一較長短者,無非也只有這四大將軍,所以余老將軍雖然年邁體衰,一直在家中養病,但是聽聞風將軍身死,西北局勢動盪,卻毅然請旨出戰,實乃一腔熱血,渾身忠骨啊!”

    喬明堂道:“余老將軍既然趕赴西北,想必西梁人也不敢繼續進攻了。”

    徐從陽搖頭嘆道:“西梁人素來就是咱們大秦最難纏的敵手,而肖天問也可說是當世一等一的名將。老將軍匆促趕赴西北,其實也並非有十足的把握。這些年你也知道,西北軍那邊的軍費一再削減,雖然有風寒笑訓練的鐵軍,但是武器裝備已經頗為成舊,糧草更是時不時地短缺,如今風將軍已死,西梁人大軍入侵,整個西北已經陷入一片混亂,余老將軍便是再有能耐,首要任務卻也是先將西北的局勢暫時穩定下來,想要將西梁人擊退,卻絕非易事!”

    喬明堂聞言,微微點頭,肅然道:“關西進入關中,過了西谷關,便是西山道。西山道雖然暫無兵鋒,但是下官卻沒有一刻鬆懈,全力保證西山道物資的儲備已經道路的暢通,只要朝廷有旨,將隨時對關西之地進行支援。”

    徐從陽微微頷首,神色十分凝重地沉默片刻,隨即一笑,道:“不過有件事情你或許還不知道,前幾日京中剛剛得到了關西那邊的戰報,本來西梁人攻勢甚猛,余老將軍到達關西之後,立刻聚集了風寒笑的殘部,構築了防線,本以為西梁人會趁我軍士氣未穩之際一鼓作氣拿下整個關西道,但是西梁人卻突然停止了進攻,而且……竟是在關西濠州一線也構築防線,瞧那樣子,不想進攻,倒想防守!”

    喬明堂奇道“這怎麼可能?”皺眉道:“據下官所知,肖天問是個善抓戰機之人,我軍明顯勢弱,他為何會突然停止進攻?這中間可是有什麼陰謀? ”

    徐從陽正色道:“西梁人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我們一時間還不清楚。但是這道消息乃是余老將軍親自讓人送回京城,不會有誤。”

    喬明堂點了點頭,臉上卻滿是狐疑之色。

    其實喬明堂對於關西的戰局一直都非常留意,畢竟一旦真的被西梁人佔據關西的關西、天池、北山三道之地,那麼接下來他們的目標必將是攻入西谷關,進軍關中,而西山道則是首當其衝的關西第一道。

    關西的戰報其實一直都往喬明堂這邊傳送過來,而所傳來的消息,大都是讓人緊張失望的消息,西梁人連連取勝,攻城略地,屠殺百姓,殺人放火,姦.淫擄掠,而關西守軍連連戰敗,一退再退,大片國土淪喪,落入了敵手,遭受西樑鐵騎的踐踏。

    整體戰局而言,自從風寒笑死後,西梁人攻入雁門關,西梁人一直處於進攻之勢,而秦軍則一直處於邊守邊退之勢。

    此番餘不屈余老將軍前往關西御敵,喬明堂卻也不覺得餘不屈能在短短時間內便化腐朽為神奇,迅速地改變戰局。

    從徐從陽口中得知西梁人突然停止不前,甚至構建起防線,這讓喬明堂大是疑惑,明明大佔上風,西梁人為何不趁勝繼續進攻?佔據優勢而停止進攻,這可不是西梁人的性情,更不是西梁南院大王肖天問的用兵之道。

    徐從陽見喬明堂兀自在沉思之中,輕輕咳嗽一聲,喬明堂立時醒過神來,忙道:“下官失態,還請大學士恕罪!”

    徐從陽搖搖頭,問道:“喬總督,老夫說起關係的軍情,你可知用意所在?”

    喬明堂一怔,忙拱手道:“還請大學士賜教!”

    徐從陽端起茶杯,淡淡道:“喬總督莫非不明白?”

    喬明堂微一沉吟,終於道:“大學士是擔心……西山道出現混亂,從而拖累余老將軍在關西的部屬?”

    徐從陽放下茶杯,含笑道:“喬大人,怪不得當初朝中那麼多人舉薦你,你還是很有才幹的。”

    “不敢。”喬明堂忙道:“大學士謬讚了。”

    徐從陽正色道:“關西三道,關西、天池、北山,關西道如今十之七八已經落在西梁人手中,雖說西梁人的兵鋒暫息,但是說不准什麼時候會再次進攻,關西的形勢依然十分嚴峻。不過余老將軍如今坐鎮關西,他乃是當世名將,年紀雖然大了,但是經驗十足,關西道雖然丟失,但好在還有天池、北山二道,老將軍如今正好趁西梁人按兵不動,在關係重新部署。修築防線,重新調配部署軍隊,另外也可以趁這個機會,積存一些物資糧草,只要給予老將軍時間,老將軍必能在關西穩住局勢,擋住西梁人的勃勃野心!”

    喬明堂連連點頭道:“正是如此!”

    徐從陽看了喬明堂一眼,道:“正如你方才所言,關西入關,你們西山道便是進入西谷關的首要之地。如今老將軍在關西經略部署,而你關西道實際上已經成為老將軍的大後方。西梁人的攻勢,已經讓關西出現了大批的難民,他們湧入天池、北山二道,那裡的物資短缺,如果不能妥善安置,會讓關西的局勢更加的混亂。老將軍也已經上書朝廷,一來需要大批的糧食安撫難民,二來也需要武器裝備加強西北守軍的戰鬥力……總而言之,需要從朝廷調運大批的糧草裝備運送到關西,你該明白,如果朝廷要往關西運送糧食裝備,你們這西山道便是必經之地,車隊必須經過西山道,出西谷關……老夫的意思,你是否明白?”

    喬明堂身體一震,肅然道:“下官明白。大學士的意思是說,西山道乃是支援關係的要地,絕不能有絲毫的差池。”

    “不錯。”徐從陽正色道:“西山道的位置如今已經十分的重要,余老將軍如今一門心思在關西部署,作為關西背後的要地,西山道絕不能出現任何的差池,特別是西山道的各條官道,必須保證暢通無阻,否則西山道出現混亂,後果你該明白。除此之外,有些道路必須重新修繕,以保證日後物資能夠迅速運往關西……!”

    喬明堂終於起身,肅然道:“大學士放心,下官知道如何辦。”

    徐從陽搖搖頭,道:“喬總督,你不知道!”

    喬明堂一怔。

    “你若知道,通州匪事就不會草草了結。”徐從陽盯著喬明堂,平靜道:“你心里或許是想保住趙廣慶,但是你卻不知,如此一來,卻已經將西山道陷入了不可預測的危險之中!”

    喬明堂見徐從陽神色凝重,微皺眉道,但還是恭敬道:“大學士,下官並非有意要包庇趙廣慶,只不過趙廣慶在書函上解釋的很為清楚……!”不等他說完,徐從陽就冷哼一聲,道:“疑點多多,藏匿那樣龐大數目的兵器,最後用一個通州營千戶來承擔責任,這豈能解釋的通?而且兵器下落沒有著落,連那位罪大惡極的段荀也沒能抓捕歸案,趙廣慶一份請罪折子就能夠將此事化於無形?”

    喬明堂忙道:“神衣衛孫寅虎孫百戶已經秘密去往通州調查此案,通州既然發生此等大案,下官絕不會對任何人進行偏袒,也不會包庇任何人!”

    徐從陽輕撫白須,沉吟片刻,終於道:“喬大人,老夫此來,不為別的,就是不想讓西山道成為第二個河北道、江淮道……!”

    喬明堂聞言,臉色為之一白,神情有些惶恐,但是眼眸子深處,卻隱隱顯出不悅之色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25 01:41 AM

本帖最後由 裘斯特 於 2013-8-25 01:42 AM 編輯

第一八一章 天門道

    喬明堂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是徐從陽何等人物,喬明堂即使是一道總督,但是在他面前,卻還是稚嫩的很,他也沒看喬明堂,只是端杯品了一口茶,平靜道:“喬大人心裡是不是有些不快?”

    喬明堂哪敢承認,須知徐從陽身為都察院左都御史,職責可是督察天下官員,他手底下的那幫御史言官,那都是伶牙俐齒,更是朝中談何官員的主力,大秦立國雖然才短短二十年,但是都察院彈劾的官員,卻是數以百計,無論你是筆頭小吏還是封疆大吏,只要被都察院找到把柄,那可是彈劾沒商量,無數的官員就是落馬在都察院的手底下。

    徐從陽能有如此權柄,自然是因為皇帝陛下對他十分的信任,非但管著都察院,而且還是殿前大學士,能夠隨時隨地入宮面聖,是少數能夠參與國事決策的重臣之一,這樣的人物,喬明堂自然是不敢有絲毫的得罪。

    “下官不敢。”喬明堂急忙道:“大學士這般說,必有道理,下官自當聆聽教誨。”

    徐從陽抬手示意喬明堂重新坐下,神情肅然道:“你想必也知道,如今河北道和江淮道的情況十分不好。河北道兩年前蹦出一個青天王,到如今還沒查出此人究竟是何來歷,突然竄出來,嘯聚上萬人作亂,雖然韓三通在河北道地面上四處圍剿,青天王那伙亂匪也一度被壓制,表面上看來似乎被平定,但是河北道的情勢卻沒有絲毫好轉,青天王的人馬反倒似乎越來越多,化整為零,東一簇西一簇,韓三通硬是被定在了河北道……!”

    喬明堂皺眉道:“一群亂黨,烏合之眾,韓三通終會平定。”

    徐從陽嘆了口氣,道:“憑心而論,這些年河北道連年受災,天災不斷,那些別有居心之輩有蓄意煽動,天災人禍,河北道各路叛匪都以青天王的旗幟為號,打掉一批又生出一批,越打越多……!”神情凝重,道:“韓三通是個能打仗的將軍,但卻不是一個能安撫的將軍。他性情太過火爆,一味的強勢剿殺,只能適得其反,老夫亦曾多次向聖上諫言,但是聖上卻對韓三通十分器重,亦覺得亂黨就該全部剿殺才可……!”

    喬明堂只是聆聽,此時卻不好發表自己的看法。

    徐從陽看了他一眼,又道:“河北道雖然混亂,但至少韓三通目前還能鎮得住,倒是江淮道,如今卻是危機四伏。江淮道沒有河北道那般大動亂,也沒有統一如青天王那般的旗號,但是盜匪猖獗,而且別有居心之輩借助妖道亂國,已經形成十幾拔亂匪,實力卻也都不弱……!”

    喬明堂壓低聲音道:“大學士所說的,是天門道?”

    徐從陽看著喬明堂,道:“你也知道天門道?”

    “是!”喬明堂點頭道:“江淮動亂,下官卻也得到一些消息,據說民間忽然興起一股妖道,妖言惑眾,蠱惑民心……!”說到這裡,小心翼翼地看了徐從陽一眼。

    徐從陽頷首道:“你儘管說來!”

    喬明堂這才道:“這股興起的妖道稱為天門道,說什麼天門初開,老君降世,凡我道民,得享永生……真是一派胡言!”

    徐從陽肅然道:“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麼?”

    喬明堂搖頭道:“下官所知不多,十分粗淺。”

    徐從陽沉​​吟片刻,才道:“老夫得到江淮道的情況,也派人暗中打聽過,天門道不但在江淮愈演愈烈,而且已經滲透到其他各道。東海道、川蜀道以及金陵​​道也都有天門道的蹤跡蔓延過去,雖然比不得江淮道嚴重,但是如果任由天門道蔓延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喬明堂點點頭。

    “老夫也曾細細思索過,覺得這天門道卻與漢末時期的太平道有些相似。”徐從陽神情凝重道:“張角創立太平道,號稱蒼天已死,黃天當立……聚眾數十萬,為禍天下。如今這天門道打出天門初開老君降世的旗號,那也是禍亂天下……!”說到這裡,他陡然一拍桌子,冷笑道:“我大秦可不是大漢,天門道想要成為太平道禍亂我大秦,那是癡心妄想!”

    喬明堂神色也嚴峻起來。

    徐從陽道:“通州之事,詭異的很。西山道六州,唯通州素來不穩,老夫就是擔心你們西山道也已經有天門道徒滲透進來,黑水山的土匪窩藏大批的兵器,老夫擔心這背後已經牽涉到天門道徒在其中,若果真如此,那可是後果不堪設想。”

    喬明堂變色道:“大學士,你是說,天門道徒……已經蔓延到西山道?”

    “老夫並不能確定。”徐從陽嚴肅道:“正是因為老夫不能確定,所以才親自前來,好好查一查通州的事情。”

    喬明堂心中此時還真是有些發冷,如果天門道徒開始蔓延到西山道,那事情可就大大不妙了,特別是如今關西局勢緊張,餘不屈經略關西,還要朝廷調運大批支援,如果西山道忽然有天門道徒暴.動,阻斷了運輸道路,他喬明堂便是第一個要倒霉的。

    見喬明堂臉色有些難看,徐從陽才緩緩道:“你也不必焦急,老夫既然來了,沒有查個水落石出,就斷然不會離開。”頓了頓,起身走到桌邊,此時菜餚都已經涼了,喬明堂忙道:“大學士,菜都已經涼了,下官吩咐人去重新做!”

    徐從陽擺擺手,道:“這兩道菜還是熱的,也不必熱了,你陪老夫飲上兩杯就是。”喬明堂急忙大答應,提起酒壺,為徐從陽的酒杯斟滿酒,然後才給自己的杯中斟滿酒,舉杯敬了徐從陽一杯,又重新斟上,在徐從陽的示意下,也在桌邊坐下。

    徐從陽微一沉吟,才輕聲道:“喬大人,老夫給你寫過一私信,不知你是否還記得?”

    喬明堂急忙道:“下官不敢忘記。下官接到大學士的書信之後,立刻就安排人在雲山府找尋那位先生的下落……!”

    徐從陽眼中微顯激動之色,問道:“可有消息?”

    喬明堂搖了搖頭,道:“當年西山道屬於武陵國,聖上領兵剿滅武陵國,這裡亦曾經受過戰亂。雖然當年武陵國很快就降服在聖上的神威之下,大部分城池都是不戰而降,但是大學士所說的地方,卻是經受過戰亂,那裡的百姓當年都已經逃散,雖然戰後重建,不少當地百姓回到故地,可是大學士所說的那位先生,卻並沒有回去。”

    徐從陽臉上頓時現出黯然之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不過大學士不用擔心,只要那位先生還活著,而且沒有離開西山道,下官定能找到他。”喬明堂接著道:“下官如今還在派人接力找尋,一有消息,必定立刻稟報大學士。”

    徐從陽微微頷首,臉上顯出悵然之色,輕嘆一聲,也不知是自語還是對喬明堂說話,只是輕聲道:“只盼他還能活著……好好活著……,老夫欠他的,若是今生無法償還,這一生……難免會有遺憾……!”

    喬明堂欲言又止,但是終究還是小心翼翼問道:“大學士,下官冒昧問一句,大學士一心想要找到那位先生,莫非……那位先生對大學士十分重要?”

    徐從陽想了一想,才微微頷首,十分認真道:“非常重要!”

    喬明堂肅然道:“大學士放心,便是挖地三尺,下官也一定幫大學士找到那位先生。”

    ……

    ……

    喬明堂離開行轅,到得行轅大門前,天已經大黑,衛天青正在行轅外等候,他雖然是禁衛軍指揮使,但是這行轅卻是連他也不能進去。

    十二衛軍的兵士將行轅團團護住,兵士們訓練有素,每個片刻,便有鐵甲森嚴的兵士巡邏而過,衛天青卻也只能在行轅之外等候。

    見到喬明堂出來,衛天青急忙迎上,喬明堂神情肅然道:“四周道路是否已經安排人守衛?”

    衛天青道:“大人放心,各條路口卑職都已經安排人,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打擾行轅。人手不足,卑職又另調來了一批人手。”

    喬明堂點點頭,道:“徐大學士身份尊貴,萬不能有任何閃失,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衛天青雖然是他親信心腹,直到此時,他也還是沒有將齊王前來雲山府的消息說出來。

    衛天青拱手稱是,又道:“大人,天色晚了,卑職先護送你回府!”

    喬明堂想了想,忽然問道:“你安排哪幾個人負責守護道路?”

    衛天青道:“四名郎將,每人負責一個方向……!”

    “讓楚歡他們晚上回去。”喬明堂輕聲道:“白天他們可以過來守衛,晚上……你自己多辛苦一些,由你親自負責周邊道路的安全!”

    衛天青一怔,但是很快明白喬明堂的意思,通州之事,內奸尚未調查出來,喬明堂對那幾人依舊懷疑,如果其中真有內奸,難保不會出漏子,喬明堂這般做,也是為了以防萬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25 01:43 AM

本帖最後由 裘斯特 於 2013-8-25 01:43 AM 編輯

第一八二章 寸金換寸土

    雲山府的人們並不是有太多人知道​​都察院左都御史徐從陽的來臨,而知道齊王前來雲山府的人,更是寥寥無幾,但是人們卻大都已經知道光祿寺少卿沈涇的大駕光臨。

    距離御酒評選,已經只有三日時間,沒有了沈涇這位主評官,這御酒評選大會自然開辦不下去,所以雲集在雲山府的酒商們對主評官的動向十分留意,沈涇到達雲山府的第二日,市井坊間就都已經知道了京中派來的主評官到達,而不少人都已經確知,這次御酒的主評官,竟豁然是五年前主評過的沈少卿,得知這樣的情況,那些先前少數對和盛泉還抱希望的人們一時間便再也沒有了信心。

    各家賭坊本來開出許多的盤口,有的對前十名的酒家進行押盤,有的甚至開出前二十名的賭盤,人們最為關注的最終奪魁盤口,一開始本就偏向了忻州方家的妙草堂,當得知此次主持御酒評選的又是沈涇之後,整個雲山府的賭坊竟然不約而同地同時取消了這一投注,從各家賭坊的反應也可看出來,御酒評選恐怕只是一個程序,最終的奪魁者必將還是妙草堂。

    琳瑯知道這個消息並不晚,當她得知此次主持御酒評選的依舊是沈涇,渾身上下就泛起一陣寒意,如果說她先前還有六成信心能夠取勝,當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她便隱隱覺得取勝的機率已經很小。

    楚歡是第二天一大早便來到蘇府,見到琳瑯之時,瞧見琳瑯顯得十分疲倦,美麗的眼睛裡甚至佈滿了血絲,心知琳瑯這一夜肯定沒睡,心中憐惜,撫慰一番,琳瑯經楚歡安危,心情微微好轉,楚歡陪她用早餐,尚未拿起筷子,蘇伯便已經急匆匆過來稟道:“小姐,方……方家來人了!”

    琳瑯嬌軀一震,楚歡卻也是皺起眉頭。

    如今方家和蘇家幾乎是說勢同水火,在這種時候,方家卻大清早跑過來做什麼?楚歡心知定無好事,他本是要吃過早飯便去行轅那邊值守,聽說方家來人,便暫時沒有離開,陪著琳瑯到了正堂,這邊卻早已經有人在等待。

    來人四十多歲年紀,倒是很有氣質,面容清健,身邊跟著一名隨從,隨從手中拎著兩包大大的禮盒,見到琳瑯出來,中年人已經拱手含笑道:“這位想必就是和盛泉的蘇大東家,久仰大名,我是方正昊,大東家應該也聽過我的名字!”

    琳瑯柳眉微蹙,但還是勉強一笑,微微行禮,道:“不知方世叔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蘇家與方家畢竟是酒行的兩大家族,兩家雖然沒有什麼大的交情,但是同行相見,便算心裡再是不痛快,面上卻也還要講些禮數。

    按照輩分,琳瑯稱呼方正昊一聲“世叔”倒也不錯,只是琳瑯對方家全無好感,而且也知道方正昊此行上門,絕不會有什麼好事,所以乾脆開門見山。

    楚歡此時尚未換上黑鱗甲,一身輕便的衣裳,髮髻也是修整過,看上去乾淨利索,十分的陽光,他面帶微笑,也是向方正昊拱了拱手。

    方正昊也向楚歡拱手道:“這位想必就是楚衛將了?楚衛將朝廷武將,卻能屈尊在蘇府辦差,令方某佩服,卻也是雲山府一大美談!”

    他這話看似輕描淡寫,但是其中卻已經隱隱帶著諷刺之意。

    方正昊家大業大,在官府中也不乏門路,楚歡雖然是禁衛軍武將,他卻也不怎麼放在眼裡,此言說出,無非是嘲諷楚歡別有居心,身為朝廷武將,卻守在一個寡婦身邊,口中那所謂的“美談”,更是將嘲諷之意表現的淋漓盡致。

    琳瑯已經蹙起柳眉,美眸中顯出怒意,正要發作,楚歡卻已經含笑道:“方老闆還真不愧是商人,無孔不入,對蘇家的事情打聽的了若指掌。”

    方正昊笑道:“蘇家乃是雲山府第一酒商,方某身在酒行,自然還是有所了解的。”揮手示意,身後的隨從便將兩包禮盒放在桌上,方正昊看著琳瑯,含笑道:“這是方某的一點心意,還請大東家笑納!”

    琳瑯搖頭道:“無功不受祿,我蘇家與方家並無交情,沒有道理收你們的禮物。”

    方正昊微微一笑,看了旁邊的椅子一眼,問道:“大東家,不知能否坐下說話?”

    琳瑯猶豫了一下,還是請方正昊坐了,她自己在方正昊對面坐下,自然不會將楚歡當做下人,讓楚歡也在旁邊坐了。

    楚歡倒是想看看方正昊今日要耍什麼花樣,琳瑯如今已經是他的女人,他自然不會讓方正昊對琳瑯有一絲一毫的欺辱,坐在旁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打量著方正昊。

    方正昊倒也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坐下之後,氣度優雅,靠在椅子上,含笑道:“大東家既然開門見山,​​方某也不拐彎抹角,方某今日前來,是想與大東家商談和盛泉酒坊的事情!”

    琳瑯淡淡道:“琳瑯倒是不知,在酒坊上面,你我有什麼好談的?”

    “大東家,青柳縣的酒坊,上下共有一百六十六名伙計。”方正昊緩緩道:“你們的糧食,最多只能夠支撐三四個月,如果方某說的沒錯,如今酒坊釀造的酒,都已經是事先與人談好的買賣,換句話說,你們和盛泉已經無力向任何一個酒商承諾能夠繼續供應酒水。”

    琳瑯驟然變色,楚歡卻是淡定自若。

    “等到糧食一斷,和盛泉酒坊上百名伙計便斷了生計。”方正昊微笑道:“雖說我們方家與你們蘇家並沒有太深的交情,但是話說回來,咱們都是酒行同道,你和盛泉那些伙計也是在酒水上混飯吃的人,所以你們這邊有難,我方家還是願意出手相助的。”

    楚歡哈哈笑道:“都說方老闆出手豪闊,急人之難,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琳瑯瞧了楚歡一眼,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但是自己愛郎既然這般說,琳瑯自然是不便多說,只是微帶厭惡地看了方正昊一眼。

    方正昊笑道:“楚衛將這話倒是讓方某受寵若驚啊!”

    “方老闆不用驚,其實你倒是將我們驚了一驚。”楚歡微笑道:“方老闆大年三十丟下家小,就是為了大年初一宴請賓客,這份心可是讓人讚嘆不已啊。只可惜我們大東家沒能接到請柬,卻是有些遺憾,否則在下倒想隨著大東家去見識見識。”

    方正昊嘆道:“並非方某不下請柬,只是擔心大東家對方某有成見,所以帖子倒不好送上。不過若是大東家真的願意將我們方家當朋友,方某定會再次大擺筵席,奉大東家為上賓!”

    楚歡道:“能不能做朋友,這就看方老闆如何做了。我們大東家素來是好心腸,別人敬她一尺,她報人一丈!”

    方正昊點頭笑道:“就是因為想做朋友,所以這次才會出手相助!”

    琳瑯淡淡道:“說了半天,卻不知方世叔怎麼一個相助法?”

    方正昊微一沉吟,終於道:“大東家,和盛泉目前是個什麼狀況,你比我更清楚,用一句山窮水盡來形容,並不為過!”

    琳瑯冷然一笑,並不說話。

    方正昊正色道:“大東家若是真的為酒坊裡的伙計們考慮,就不該抓住不放,若是那樣,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方某今日前來,是誠心要買下你的酒坊,而且方某保證,只要大東家願意出手,酒坊裡的一切都不會改變,裡面的伙計一個也用不著離開,我方家必保他們衣食無憂,而且大東家也可以得到一大筆銀子!”

    見琳瑯只是冷冷看著自己,並不說話,方正昊搖頭嘆道:“大東家,方某明白,酒坊是蘇老東家傳下來的,是他老人家一輩子的心血,若是這般出手,你心里肯定捨不得。但是大東家不妨想想,如果酒坊不出手,到時候無量可釀,酒坊裡的伙計們怎麼辦?如今各家酒坊都不缺伙計,你這陡然多出一百多人,你覺得他們會找到新的活計?他們大都是有妻兒家小的,若是沒了工錢,如何養家糊口?大東家總不會一直將這些人養活下去?”

    琳瑯冷冷道:“我和盛泉如何生存,還不勞你來操心。”

    方正昊搖頭嘆道:“大東家還是不要意氣用事。我方正昊願意拿出五萬兩銀子來,只要你願意,銀票可以立刻奉上!”頓了頓,道:“大東家應該明白,便是整個大秦,也不會有人出這樣的價格來購買你的酒坊。”

    琳瑯霍然起身,冷聲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蘇伯,送客!”

    楚歡卻已經笑道:“大東家不用急。”

    琳瑯看了楚歡一眼,心中雖然氣憤,但還是坐了下去。

    楚歡笑著看向方正昊,問道:“方老闆真的要買酒坊?”

    方正昊點頭道:“自然是誠心誠意。”

    “既然真心想買,那就該拿出一個展現誠意的價格。”楚歡微笑道:“五萬兩銀子,實在太少​​。”

    琳瑯蹙起柳眉,不知道楚歡是何意思,方正昊也皺起眉頭,淡淡道:“五萬兩銀子還少?”看向琳瑯,微一沉吟,道:“若是價錢不滿意,大東家說出一個價格來!”

    楚歡道:“大東家不在乎銀子,但是你既然誠心,就該主動拿出一個足以讓大東家心動的價格。”摸了摸下巴,笑道:“方老闆,大家都是生意人,就不要說些虛偽之言,什麼幫忙為了那些伙計的生路,這些可笑的話還是少說為好,在商言商,你無非是想得到和盛泉的金土酒窖而已!”

    方正昊哈哈笑道:“痛快。不錯,我就是想得到金土酒窖,開個價吧!”

    “寸土寸金!”楚歡嘆道:“你要知道,老東家一生的心血,就在金土酒窖,你若真是誠心,寸金換寸土,大東家未嘗不會考慮的。”

    方正昊霍然站起,冷笑道:“真是獅子大開口,你莫非瘋了不成?”

    金土地窖面積巨大,裡面都是金土,若按寸金寸土來購買,方家只怕傾家蕩產也不可能買得起,楚歡如此開價,方正昊自然是十分惱火。

    楚歡臉色也冷了下來,冷冷道:“既然沒那個本事,就不要在這裡充有錢人,更不要在這裡充大以巴狼……!”他站起身來,盯著方正昊,緩緩道:“你在雲山府翻江倒海,自以為能夠掀起波浪,只是我倒想奉勸你一句,別到頭來空歡喜一場,陪了夫人又折兵!”

    方正昊顯出怒容道:“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能放如此狂言,實在令人感到可笑。”看向琳瑯,冷然道:“蘇琳瑯,我知道你想通過御酒大選,奪得御酒之名擺脫困境,但是方某今天把話放在這裡,你們蘇家想奪得御酒之名,那簡直是癡人說夢……你既然不肯賣酒坊,那好的很,就讓他爛在那裡,我方正昊敢說一句大話,除了我方家,誰也不敢買你的酒坊……!”一雙衣袖,便要離開。

    楚歡已經道:“看來方老闆對奪得御酒之名自信的很,卻不知若真被我們蘇家得了御酒之名,你又會如何?”

    方正昊不屑道:“你們奪得御酒之名?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們憑什麼和我妙草堂相爭?若真有那本事,到時候我方正昊跪下向你叩三個響頭,只是怕你們沒那個能耐!”

    楚歡笑道:“方老闆是有身份的人,這話應該不會有假吧?”

    方正昊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領著隨從揚長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25 01:45 AM

第一八三章 姐妹花

    雲山府商會會長劉聚光是個很特別的人物,他曾經在朝中為官,雖然並非高官,但據傳聞他與不少貴人關係親密,而且在致仕之前,還被皇帝陛下欽此了光祿大夫的爵位,在雲山府,更是賞賜給他五百畝良田,更是由戶部出銀子,在雲山府城為他建了一處養老的別院。

    他致仕回到雲山府,坐享富貴,而且也不知中間有什麼內幕,朝廷那邊竟然往這邊下了一道旨意,任命他為雲山府商會的會長。

    商會會長,一直以來都是民間商戶自發組織的商業團體,其目的是進行地方商業保護,作為首領的會長,也素來都是由商會組織自己推舉出來。

    能夠擔任商會會長,大都是德高望重的商界老前輩,資歷和威望都足以服眾。

    劉聚光是朝廷官封,已經有些特殊,但是好在此人本就是雲山府人,在這邊很有根基,再加上十分會做人,一開始不少商家還頗有些反感,但是時間長了,大家卻也接受了這個現實。

    劉聚光有個特殊的喜好,就是喜歡泡溫泉,當初為官之時,隔三差五就會往溫泉池泡一泡,致仕之後,雲山府這邊卻沒有溫泉可泡,後來身邊有人獻策,為他在府中的後花園建了一處池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搞來的火石,這些火石放入水中,就能夠產生奇怪的反應,哪怕池水冰涼無比,卻也很快能夠變得十分溫熱。

    這池子雖然不能和溫泉相比,但是泡在裡面,卻也能夠有泡溫泉的感受,為了這溫池,劉聚光花了不少銀子,不過這池子也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少的歡樂,每天入黑之後,他會十分固定地花上一個時辰泡在裡面。

    泡在這露天的池水之中,實在是一大享受。

    此刻他如同平日一樣,在黑色的夜空之下,浸泡在溫池之中,十分愜意地靠在池邊,在他對面,卻豁然是忻州方正昊。

    溫池之中熱氣騰騰,劉聚光身邊則有一名二十出頭的女人,瞧那眉角,自非姑娘家,長相頗為妖媚,身上穿著一層薄薄的輕紗,雖然是在寒冬之夜,但是身在溫池之中,卻不會覺得寒冷。

    這女人身上那輕紗早被池水打濕,輕紗緊貼在白皙的肌膚上,嬌軀玲瓏起伏,凹凸有致,若隱若現,卻更是充滿了誘惑。

    劉聚光氣定神閒,十分愜意地享受著女人十根纖纖玉指在他已經有些乾癟的身體上揉捏著,這女人是劉聚光精心培養出來,對人體穴位頗有研究,知道如何按摩穴位,疏通血管。

    霧氣之中,劉聚光微閉著眼睛,也沒有看對面泡在池子中的方正昊,只是緩緩道:“老夫說過,蘇琳瑯的性子,和他的父親還是十分相似的,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此番前去被拒,那也是老夫意料中事。”

    方正昊冷笑道:“她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等到御酒大會之後,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還能如此站著說話?她無非是想通過御酒評選拼死一搏,只是她想的也未必太過簡單,時至今日,和盛泉已經是無路可走。”

    劉聚光面色淡定,平靜道:“你也不要把話說死,不到最後,誰敢說穩操勝券?”

    方正昊忙笑道:“大夫說的是,不過在下心想,有大夫和沈少卿幫襯,再加上我妙草堂的千葉紅,蘇家定然不是敵手。”

    身邊的女人手指技巧嫻熟,在劉聚光的腰間力道十分均勻柔和地輕按著,讓劉聚光感到渾身一陣舒坦,悠然道:“有個事兒,你只怕還不知道。”

    方正昊坐正身子,忙問道:“不知大夫所指何事?”

    劉聚光淡淡一笑,道:“看來你對蘇家還不是完全了解……正昊啊,你要知道,這商場如戰場,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有時候一絲的疏忽,就可能導致全盤皆輸啊!”

    “大夫指教的是。”方正昊忙道,塔尖劉聚光賣起關子來,瞬間便明白劉聚光的意思,笑道:“大夫,正昊有一事是臨來前家父交代,家父交代,定要向大夫送上!”

    “哦?”劉聚光撫著鬍鬚,含笑道:“不知令尊有何交代?”

    方正昊肅然道:“大夫心胸寬闊,家父事先擔心我忻州方家前來雲山府做生意,難免會遇到諸多阻擾,若非大夫鼎力相助,當日酒宴,也絕不會有那麼多商家捧場赴宴!”

    劉聚光搖頭笑道:“你忻州也是西山道之地,一道之地,何分彼此?你們方家酒水芳醇,能夠進入雲山府酒市,那也是實力使然,老夫並未邦什麼大忙。”

    方正昊笑道:“大夫這是自謙了。”隨即往劉聚光這邊靠了靠,道:“大夫,家父交代,從今以後,我忻州方家會將雲山府酒市的兩成利潤奉送給大夫,大夫這裡開銷極大,那就算是我們方家的一點心意,還請大夫不要拒絕!”

    兩成利潤,絕非小數目。

    如果真的被方家掌握了雲山府的酒市,那麼每年的收益將是一個龐大的數目,而且一旦此次方家能夠繼續奪得御酒之名,那就會免去賦稅,其利潤更是驚人,兩成的利潤,那也將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額。

    劉聚光心中心花怒放,但是面上還是十分淡定,搖頭笑道:“正昊啊,老夫幫你們方家,可不是圖這些銀子。老夫雖然過得簡樸,但是名下產業不少,可不缺銀子花! ”

    方正昊一臉真摯道:“正昊知道大夫不戀金錢,但這是我們方家一點心意,大夫若是不接受,我們方家卻是無顏在雲山做買賣。”

    劉聚光嘿嘿一笑,終於點頭道:“既然你們父子有此心思,我若一味拒絕,反倒是矯情了。”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你可知道,蘇家幾年前,就已經暗中釀造酒王?”

    “酒王?”方正昊一怔,一臉疑惑,顯然對此一無所知。

    劉聚光正色道:“當年蘇家功虧一簣,五年前便已經暗中開始釀造酒王,那時候他們老東家尚在世,與老夫頗有交情,所以老夫卻是知道此事。你可別小看那酒王,據他所言,五年出窖的酒王,且不用去飲,只要打開酒壇,那真是五里之內盡聞酒香……!”

    方正昊立時皺起眉頭來。

    評酒無非色、香、味以及酒的後勁,其中酒香卻是人們的第一感受,只要能在香味上占得上風,也就掌握了先機。

    如果真如劉聚光所言,和盛泉的酒王能夠五里皆飄香,那麼到時候真要對決起來,和盛泉的酒王必定在氣勢上先聲奪人,搞不好讓十拿九穩的事情突起變故。

    方正昊是清楚,妙草堂的千葉紅,那可是萬萬不能五里皆飄香。

    劉聚光看了方正昊一眼,慢條斯理道:“據老夫所知,和盛泉五年前就已經野心勃勃,酒王如今就在青柳縣酒坊之中……你們方家千葉紅固然是酒中極品,但是對於和盛泉的酒王,卻也不可不防。”他頓了一頓,才一字一句道:“謀定而後動,方能百戰不殆啊!”

    方正昊肅容拱手道:“多謝大夫指點!”

    正在此時,卻見得不遠處出現一個人影,那人遠遠站住,卻並未過來,只是恭敬道:“老爺,光祿寺少卿沈涇沈少卿前來拜見!”

    方正昊臉上頓時露出笑意,劉聚光已經笑道:“沈少卿大駕光臨,正昊,咱們一同去迎接吧!”

    ……

    劉府暖閣之內,溫暖如春,酒桌之上,已經擺滿了山珍海味,更有方正昊帶來的妙草堂佳釀千葉紅,沈涇一身官服,坐在酒桌主座,而劉聚光和方正昊一左一右相陪。

    此時暖閣之內,響起極為悅耳的琴簫合鳴之聲,酒桌前面不遠,兩名絕美佳人一撫琴一吹簫,正在演奏極其悅耳的曲調。

    這兩名美人無論身高長相體態,那都是一模一樣,而且都是身著白色衣裙,看上去婉約動人,婉約之中,眉宇間卻又帶著一絲魅惑風情,當真是動人不已。

    這是一對雙胞胎姐妹,一顰一笑都是彷若一人,清純中帶著嫵媚,這一對姐妹任何一個出現人前,都會讓人心神蕩漾,更何況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姐妹花,更是讓人心神悸動。

    沈涇雖然想竭力表現的淡定,但是兩名佳人那流轉的美眸飄動,眸中含情,卻已經是將沈涇的三魂六魄勾去了兩魂​​五魄。

    他手中端著酒杯,如同石雕一般,只是看著吹簫美人,動也不動。

    劉聚光和方正昊對視一眼,眼眸子深處都顯出不屑的笑意,但臉上卻還是帶著敬意,沈涇已經舉杯笑道:“少卿大人,正昊再敬你一杯,你一路風塵,但是正好聽說連接風宴也未能去赴,正昊借花獻佛,便在劉大夫府上為少卿大人接風洗塵。”

    沈涇終於回過神來,舉杯一飲而盡,目光不離那一對姐妹花,問道:“這是哪裡的姑娘,曲兒可真是動聽。本官聽曲也多了,難得聽聞如此天籟之音啊!”

    方正昊嘆道:“不瞞少卿,這對姐妹出身貧苦,差點被騙子拐入青樓,是在下見她們可憐,收留下來,認作義女。她們喜愛撫琴吹簫,在下身為義父,自當滿足,讓人調教,如今卻也能夠一登大雅之堂了。卻不知少卿喜歡不喜歡?”

    “喜歡喜歡!”沈涇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隨即感覺自己的話有些不對,道:“本官很喜歡她們的曲子,不錯不錯,確實不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25 01:47 AM

第一八四章 乾爹

    方正昊嘴角含笑,恭敬道:“在下聽聞,少卿乃是風雅之人,喜愛品詞賞樂,亦是音律大家,所以在下這才帶了她們姐妹來,就是希望少卿能夠指點品評!”

    劉聚光扶著白須笑道:“正昊,你這話倒是沒差,沈少卿精通音律,那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老夫直言,這一對姐妹雖然曲風動聽,但是距離仙音妙曲還是有一絲絲距離,若是能夠交給沈少卿再悉加調教一番,老夫可以斷定,日後這對姐妹在音律上的成就必定將了不得!”

    沈涇擺手哈哈笑道:“劉大夫過獎了,音律只是本官閒情逸致而已,本官粗通而已,談不上精通!”

    方正昊卻忽然站起來,拱手肅容道:“少卿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卻不知大人能否幫忙!”

    沈涇還以為方正昊要說御酒之事,神情肅然起來,咳嗽一聲,道:“大公子坐下說話,此處沒有外人,不必拘禮!”

    方正昊雖然掌握忻州方家的家業,但是如今卻還沒有正式成為方家家主,所以外人都稱他一聲大公子。

    方正昊道:“大人,這對姐妹喜愛音律,但是忻州地方小州,比不得洛安京城繁華。洛安京城音律高手眾多,少卿大人便是個中翹楚,在下懇請大人能夠帶著她們進京受教,一切花銷,在下都會安排。”頓了頓,見沈涇目中顯出光芒,湊近道:“在下會在京中專門置辦一處宅子,讓她二人住在那裡,只盼大人能夠時時照顧,若有閒暇,在音律上指點一番,若能得如此,在下感激不盡!”

    沈涇何等樣人,方正昊這話他哪有聽不出來的道理,卻故意裝成猶豫之態,那邊劉聚光已經含笑道:“少卿大人,這對姐妹若是能夠得受大人指點,那可是她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正昊如此真切,少卿大人還請看在老夫的薄面上,收留她們,日後多加指點!”

    沈涇這才眉開眼笑道:“既然劉大夫都這般說了,本官若是還要拒絕,那也未免不近情理。好好好,這事兒,本官答應便是!”眼睛瞅著那一對嬌嫩嫩水靈靈的姐妹花,心中當真是又激動又興奮,對方正昊更是欣賞,只覺得此人做事滴水不漏,十分的妥善,確實是一個很會辦事的人。

    方正昊已經向那姐妹花招手道:“還不快過來謝過大人!”

    兩驪裊裊婀娜上前來,向沈涇拜謝,沈涇笑得合不攏嘴,過去扶起,握著姐妹花柔若無骨的小嫩手兒,更是心神蕩漾。

    劉聚光笑道:“少卿大人,依老夫看,你對這對姐妹的音律十分喜愛,不如今日趁著這個機會,乾脆收下她們為乾女兒,日後在京城也更好照料,卻不知少卿意下如何?”

    那兩女卻是十分的會來事,都是嫵媚笑著,一人抱著沈涇一隻胳膊,將那豐滿酥胸貼在他胳膊上,都是甜甜叫道:“乾爹,你就收下我們吧,幹女兒一定會好好孝順乾爹!”這兩女看起來十分清純,但是撒起嬌來,卻是很為嫵媚,那聲音嬌膩,胸部摩擦的彈性極好,讓沈涇渾身酥麻,連聲道:“好好好,就收下你們,以後乾爹會好好照顧你們……!”

    兩女左右伺候著沈涇回到座中,沈涇落座之後,看向方正昊,笑道:“大公子,你們方家的千葉紅,一直深得貴人們的喜歡,這次御酒評選,你們方家千葉紅機會還是很大的……!”

    他說這話,方正昊已經明白其中意思,連連稱謝,而劉聚光佔了方家在雲山府利潤的兩成,自然是樂見其成,一時間觥籌交錯,在兩女的軟玉溫香之中,沈涇好不愜意,氣氛十分的歡洽。

    ……

    ……

    沈涇半夜三更才帶著醉意回到行轅,至若那對姐妹花,方正昊已經承諾,這兩日便安排她們先進京,等到沈涇回京,再好好“調教”她們。

    齊王就在內院之中,沈涇身為臣下,不能失禮,所以雖然晚歸,但還是往內院去,若是齊王尚未歇息,便要進入請安。

    在內院外守衛值守的是李卯兔,沈涇到時,只說齊王已經歇下,不可打擾,沈涇只能告退。

    齊王此時當然沒有睡,而且看起來顯得十分不興奮,馮午馬帶來的消息,讓他心花怒放。

    都察院左都御史徐從陽下午時分接見過衛所軍指揮使,明日一早便要離開行轅,去往周邊的幾處衛所軍衛所檢查軍備情況。

    關西戰事前途未卜,西山道是關西入關之後的第一道,此後無論關西戰局如何,西山道的軍備都絕對不能鬆弛,以做好隨時出兵增援的準備,若是前方戰事失利,更要擔起西梁人入關的重擔,所以徐從陽檢查軍備,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自然要看看,衛所軍是否滿編滿員,兵器裝甲弓箭糧草是否完備,否則一旦真的打起來,這邊缺兵少糧,那可要釀成大禍。

    巡視周邊衛所,便是再快,也要兩三日時間,在行轅憋得發慌的齊王得知徐從陽要離開去巡查,其心中的激動之情,可想而知。對馮午馬一番誇讚,便開始吩咐身邊的孫德勝準備明日出去的衣裳。

    他自然清楚,自己身份特殊,絕不能輕易暴漏身份,自己身上的衣料子,那都是皇室特用的,便是達官貴人也不敢穿著,自己穿著這身衣裳出去,懂得門道的明眼人只怕很快就能夠辨認出來。

    齊王倒也不覺得就算有人認出自己能夠惹出麻煩,只是當初出京,那是和徐從陽約法三章,其中一條便是不要輕易暴漏身份,如果自己穿著皇族衣飾大張旗鼓出去,真要被徐從陽知道,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雖然說徐從陽只是臣子,但是齊王對他卻是十分的畏懼,徐從陽成為齊王的老師,那是皇帝陛下親自安排,這徐從陽在朝中以正直剛毅著名,沒有不敢上諫的折子,就是對皇帝陛下,那也是敢於直言,朝臣都畏其三分,齊王雖是皇子,心頭對這位剛直的老臣卻也是心存忌憚。

    馮午馬欲言又止,但是職責所在,他還是忍不住恭敬道:“殿下,難道你要離開行轅?”

    齊王古怪地看了馮午馬一眼,問道:“難道不成?”

    馮午馬道:“殿下,大學士吩咐過,殿下若要離開行轅,必須先行向他……!”他還沒說完,齊王就惱道:“馮午馬,你好大的膽子,本王的行蹤,難道還要你來管束?老師明日有事,本王在這行轅呆的膩了,難道不能出去散散心?”

    馮午馬見齊王發怒,急忙跪下,忙道:“小的不敢!”

    孫德勝在旁卻有些憂心道:“殿下,大學時明日要離開,您說……大學士會不會帶你一同前往?”

    齊王一愣,隨即顯出焦急之色,道:“本王差點忘記這一茬。老師要去巡視衛所,他總讓我多看看,該不會明日真的要帶本王一同前往吧?”顯出沮喪之色:“若是那樣,咱們又不能出去玩了。”猛地看向孫德勝,道:“孫德勝,趕快用你的豬腦子給本王想出一個法子來,否則本王摘了你的腦袋。”

    孫德勝跪在地上,苦著臉:“殿下,奴才……奴才實在想不出法子啊。大學士若真要帶殿下前往巡查衛所,奴才……奴才又如何擋得住?”

    齊王抬起手,指著孫德勝,向馮午馬道:“馮午馬,你的刀子快不快?”

    馮午馬應道:“殿下若有吩咐,小人的刀子就鋒利無比!”

    “好!”齊王哈哈笑道:“馮午馬,拔你的刀子出來,架在這狗奴才的脖子上,本王數十聲,他要是還想不出法子,你直接砍了他腦袋!”

    馮午馬二話不說,寒光一閃,手裡的大刀已經架在了孫德勝的脖子上,孫德勝只覺得脖子上一涼,全身一震戰栗,失聲道:“殿下饒命啊……!”

    齊王卻不理會,已經靠坐在椅子上,愜意數道:“一……二……!”

    孫德勝額頭上汗如雨下,他也不知齊王說的是真是假,但是他卻知道,神衣衛的人可是將上命奉如泰山,讓他們殺雞,他們不會宰鴨,讓他們殺人,就絕對不放火。

    齊王真要數到十聲,這馮午馬的刀子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砍斷自己的脖子。

    “六……!”

    “七……!”

    齊王聲音不停,孫德勝情急之下,失聲喊道:“殿下,奴才……奴才想到了……!”他這也是一時情急,腦中一片混亂,根本沒有想到。

    齊王呵呵一笑,一抬手,馮午馬收回刀子,齊王這才招了招手,孫德勝靠近過去,抬袖擦了擦額頭冷汗,齊王已經笑瞇瞇問道:“你想到什麼法子能讓本王不隨同而去,快說快說。”

    孫德勝道:“殿下……殿下若不想隨同前往,必須……必須找到一個不能去的理由……!”

    “這個本王自然知道。”齊王急道:“本王是問你有什麼理由可以瞞過老師。”

    馮午馬刀子離開脖子之後,孫德勝腦子倒是清明起來,猛地想到什麼,壓低聲音道:“奴才想到一個法子,只是……只是不知妥不妥善。”

    “你說!”

    孫德勝起身來,貼近齊王耳朵,低語幾句,齊王聞言,先是皺眉,沉吟片刻,才道:“那你現在就去跟那邊說,到時候可不要露出馬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26 10:00 PM

第一八五章 齊王出轅

    齊王這邊安排妥當,孫德勝剛剛離開,李卯兔就已經飛奔而入,稟道:“殿下,大學士正往這邊過來。”

    齊王吃了一驚,急忙往內屋去,邊走邊脫衣裳,吩咐道:“快快,扶本王上床……!”急匆匆地進到內屋,三下五除二將外套脫了,又脫了中衣,只留貼身金色小衣在裡面,麻利地跳上床,躺了下去,更是用被子蓋住了身體。

    他剛剛躺下,腳步聲響,徐從陽已經進來,在門外道:“殿下,老臣求見!”

    他雖然是齊王的師傅,但畢竟君臣有別,平日裡還是要謹守君臣之禮,進到屋內,見屋裡一片寂靜,心裡還真是有些古怪。

    自己的徒弟自己清楚,他對齊王的性情十分了解,齊王今年不過十七歲,大秦立國十六年,這齊王是在平定天下前夕誕生,更是當今正宮皇后所生,所以身份尊貴,深得皇帝陛下的喜愛,正因如此,在皇后的寵愛之下,也自然難免驕縱一些。

    齊王性情頗為頑劣,皇帝陛下為他指定過不少的老師,但是卻都無法調治這個小霸王,最後無奈,皇帝陛下指定了性格剛毅的徐從陽前來授教,一開始齊王頑劣之性難改,不服管束,但是在徐從陽威勢之下,最終服了軟,齊王少有忌憚之人,徐從陽恰恰是其中之一。

    齊王雖然敬畏徐從陽,但是徐從陽也知道這位王爺性格喜鬧不喜靜,這屋子裡一時間顯得十分寂靜,反倒有些不同往日。

    屋內傳來齊王有氣無力的聲音:“是老師嗎?進……進來吧!”

    徐從陽聽到聲音有些不對勁,皺起眉頭,快步進去,見到屋內情景,兩大百戶正在屋內,而齊王躺在床上,錦被摀得嚴嚴實實,吃驚道:“殿下,這… …這是怎麼回事?”

    兩名百戶互相看了一眼,卻不敢說話。

    齊王已經道:“老師,學生……學生身體微有小恙,歇一歇……歇一歇就會好……!”

    徐從陽有些急了,急忙過去,見齊王全身裹在錦被中,只露出一個腦袋,回頭怒道:“殿下身體有恙,為何無人報我?”抬手指向門外:“還不去請隨行太醫過來!”

    馮百戶急忙答應,快步離去。

    徐從陽有些心焦,此番他主動請旨前來,這齊王幾次三番請教要跟著出來,徐從陽都不敢答應,畢竟齊王身份尊貴,萬一稍有閃失,他徐從陽都不好交代。

    只是這齊王性子頑劣之中,又帶著執拗,徐從陽不答應,齊王便通過皇后說動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又下令徐從陽秘密帶著齊王出京,說是讓期望走出京城到民間看一看,了解一下民情,到了這個份上,徐從陽無奈,只能答應。

    這才到行轅不過兩日,齊王卻陡然身體有恙,這自然讓徐從陽有些焦急。

    很快,從京中隨行而來的太醫拎著藥箱子急匆匆過來,正要跪下行禮,徐從陽已經皺眉道:“都什麼時候了,快些為殿下把脈!”

    太醫急忙過去,請齊王伸出手臂,探手為齊王把脈。

    孫德勝隨著太醫悄無聲息地進了房內,此時站在一旁,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那太醫,太醫目光接觸到,心神一凜。

    “殿下如何?”徐從陽見太醫收回手,急忙問道。

    太醫瞥了孫德勝一眼,微一沉吟,終於道:“回稟大學士,殿下微有小恙,卻並不嚴重。主要是途中勞累,而且初到雲山,水土有些不服,只要調養三五日,便會痊癒。”頓了頓,又道:“不過屋外寒冷,最好不要出門,更不要走遠道,否則只怕會加重病情。”

    齊王此時已經十分配合地“哎喲”呻吟兩聲,徐從陽聽太醫這般說,緊張的心寬了些,但還是狐疑道:“當真只是水土不服?”

    太醫忙道:“正是!”

    徐從陽這才吩咐太醫準備一些調養的藥物,令他退下,這才走到床邊,道:“殿下,既然是這樣,殿下就留在行轅好生調養。老夫本想明日請殿下前往衛所巡查,現在看來,殿下卻是不能成行了!”

    齊王掙扎著似乎想坐起來,但是掙扎兩下,才道:“老師,學生身上沒力氣,不能起身了。老師要去巡查衛所?學生……學生願隨老師同往,孫德勝,準備一下,明日本王要與大學士一同前去衛所巡查……!”他顯得十分激動:“學生此次出來,就是要和老師多走走多看看,多學些東西,如此機會,學生……學生絕不能錯過……!”

    徐從陽肅然道:“殿下萬萬不可。貴體要緊,還是留在行轅調養,老臣前去巡查,回來之後,會將巡查結果奏報殿下。”

    齊王嘆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老師了。老師年事已高,外出巡查,一定要保重身體。”叫道:“李卯兔!”

    李百戶上前跪倒。

    “李卯兔,你領五名神衣衛,前去貼身保護老師。”齊王有氣無力道:“老師但有一根頭髮損傷,本王……本王絕繞不過你!”

    “小的遵命!”

    徐從陽搖頭道:“不必如此。老夫為國辦差,還真不害怕小人從中作梗。”

    齊王道:“老師,你若是……若是不讓他們前往保護,學生……學生就只能跟隨老師一同前往……!”

    徐從陽嘆了口氣,終於道:“殿下待老臣如此厚愛,老臣無以為報。”吩咐道:“李卯兔,你調派兩名神衣衛跟在老夫身邊就是。你和馮百戶帶著其他人留在行轅,定要保護殿下的安全。”向齊王道:“殿下,你好好調養,老臣明日啟程,便不過來打擾!”

    次日一早,禁衛軍指揮使羅世恆一大早便過來等候,徐從陽便帶著幾名隨從,輕裝簡行,在羅世恆的陪同下,往雲山府周邊各衛所巡查。

    等到徐從陽一走,齊王就如同脫了韁的野馬,當真是渾身上下每一個毛細孔都說不出的舒服,壓住心中激動,用過了早餐,便即換了一身普通公子哥兒的衣裳。

    他這身衣裳,是孫德勝特意弄過來,稱不上富貴,卻也絕對不寒酸,是那種深宅大院家的公子哥兒打扮。

    齊王年紀輕,身材也勻稱,褪去華服,換上這身富家公子的長衫,卻也是感到十分新鮮,衣料子距離華服相差不小,但是齊王卻不在乎,外套一件青色的棉袍子,更是換了一條普通的腰帶,否則自己那條皇族腰帶也實在太過顯眼。

    孫德勝也換了一身灰色衣飾,而且還特地弄了假鬍鬚粘在嘴邊,否則以他的年齡,嘴邊寸須不生,難免被人懷疑。

    齊王本只想兩人偷偷摸摸溜出行轅,只是尚未出門,迎面而來兩位百戶,卻都已經換上了普通的衣飾,甚至連武器都沒有佩戴,看上去只是很不起眼的兩個人而已。

    齊王見兩人攔在門前,奇道:“你們這是做什麼?”瞧見平日里鮮衣怒馬頗有些氣勢的兩大百戶穿上普通衣飾,倒也是覺得十分新鮮。

    兩名百戶一齊跪下,齊聲道:“小的要隨殿下一同出去。”

    其實兩大百戶心中清楚,齊王昨晚使出花招有心騙過徐從陽,那可是鐵了心要溜出行轅,憑兩大百戶的身份,當然是無法阻擋了。

    既然無法阻擋,兩人乾脆也找了衣裳換上,那是要跟著出去護衛,以兩大百戶的身上,就算出現意外,只要對頭不是太強大,他們兩人卻足以應付。

    齊王一怔,隨即皺眉道:“本王出去,那是越小動靜越好,連沈涇也是要瞞過的,你們跟著出去做什麼?”

    馮午馬堅定道:“殿下,你萬金之軀,尊貴無比,我二人受命護衛殿下安危,便要時刻保護。殿下若是不允,我二人願就此自裁!”兩人手中陡然間都多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咽喉,鋒利的刀鋒泛著寒意,二人目光堅定,瞧那樣子,齊王若是不答應,這兩人還真要血濺當場。

    齊王皺起眉頭,沉吟片刻,終於道:“馮午馬,你隨本王一同出去。”看向李卯兔,吩咐道:“李卯兔,你還留守在這裡。那個沈涇實在討厭,你守在院子外面,那個傢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過來,有你留下來,也好攔住他。你就裝作本王還在行轅,正在調養,任何人不許打​​擾,聽到沒有?”

    李卯兔有些猶豫,齊王有些惱道:“本王的話你沒聽見?耳朵聾了?”

    李卯兔和馮午馬互相看了一眼,齊王能夠答允一人跟隨,已經不容易,倒也不敢激怒齊王,齊聲稱是,齊王這才滿意,帶著孫德勝和馮午馬二人,按照孫德勝事先摸好的道路出門。

    行轅之內,只有幾名神衣衛和少數十二衛軍的精兵或明或暗巡邏,孫德勝領著齊王和馮午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行轅,只出門時被守在門外的幾名十二衛軍兵士瞧見,但是卻都不敢說話,更是被囑咐不要多嘴,離開行轅,往雲山府城鬧市方向而去。

    出了行轅,齊王更是興奮,瞧見路上的一磚一瓦,都似乎覺得新鮮。

    他在京城,那是深得皇帝陛下和皇后寵愛,也正因如此,從不允許他離開皇宮,所以外面的世界他實在沒有見過。

    他之所以敬畏徐從陽,一來是徐從陽剛毅威嚴,自有一股威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徐從陽不同其他的老師,徐從陽會時不時地給他說一些野史閒文,道一道民間百態,齊王對此十分喜歡,這才被徐從陽漸漸馴服。

    一行三人行出不過幾里地,忽地瞧見前面道路上橫著一道路卡,十多名全副武裝的兵士正在路卡邊上嚴陣以待,遠遠瞧見其中一名身穿黑鱗甲頭戴鷹翎盔的年輕將領正在和一個胖子說著什麼,顯得十分神秘。

    “那是雲山府禁衛軍。”馮百戶靠近齊王,低聲道。

    齊王瞧了孫德勝一眼,孫德勝已經道:“殿下放心,奴才會讓他們放行!”率先往那路卡走過去,他在齊王面前低頭哈腰,但是面對地方上的禁衛軍,那還是大有底氣,仰首挺胸,大搖大擺上前,齊王和馮百戶則是緊跟後面過去。

    守在路卡邊的禁衛軍兵士立時握緊刀柄,那身著黑鱗甲的年輕將領已經扭過頭來,目光如電,犀利無比,寒光閃過,猶如刀鋒劃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26 10:00 PM

第一八六章 路卡

    御酒評選在即,琳瑯得知主持評選的是沈涇之後,心情就一直很不好,楚歡一面寬慰,暗地裡卻也沒有閒下來。

    琳瑯是他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個女人,他對她既憐又愛,眼見她心情低落,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秘密安排胖柳去盯住方正昊,希望能從方正昊身上找到突破口。

    他心裡很清楚,方正昊這一次參加御酒評選,少不得又要與主持御酒評選的沈涇進行秘密接觸,他一面讓人盯住方正昊,而另一面則是注意沈涇的動向,希望從這兩人身上找到一些互相勾結的線索,也好握在手中當做把柄。

    他知道要抓住他們勾結的把柄絕非易事,但是卻並不放棄。

    就在昨日黃昏時分,他得到消息,沈涇已經從行轅離開,楚歡立時讓胖柳親自盯住沈涇,看看此人究竟有什麼動作。

    本來他想將此事交給性情更加沉穩的王涵,但是胖柳毛遂自薦,而且胖柳有一個優勢,就是在雲山府城之中頗有些朋友,這些朋友都不是上得了檯面的人物,還有不少雞鳴狗盜之途,但是做起盯梢的事情,反倒是這些人最為有用。

    今日一早,他前來路卡值守,胖柳已經在這裡等候,見到楚歡過來,胖柳就十分興奮地向他稟報自己的收穫。

    兩人單獨走到路邊,悄聲細語,胖柳忍不住興奮道:“大人,有好消息!”

    楚歡見他神情激動,只怕還真找到了突破口,低聲詢問,胖柳低聲道:“姓沈的昨日離開行轅之後,故意繞了一個大圈子,天黑之後,卻是往商會會長劉聚光劉老太爺的府邸去了。卑職親自在那邊盯著,直到昨天半夜,姓沈的才從劉府後門出來。”

    楚歡皺眉道:“只有這些?”

    胖柳笑瞇瞇道:“大人莫急。大人,你可知道,沈涇出門之時,是誰送他離開?”

    “是誰?”

    “劉老太爺……還有一人便是大人讓卑職一直注意的方正昊。”胖柳興奮道:“昨天晚上,沈涇是往劉府去見方正昊,他們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歡想了想,道:“除了這些,沒有別的?”

    胖柳道:“如果只是這些,那就稱不上好消息了。”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大人,昨晚除了劉老太爺和方正昊,送別沈涇之時,還有兩個人。”

    楚歡頓時來了興趣,問道:“是誰?”

    “兩個姑娘。”胖柳道:“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是一對雙胞胎,白嫩嫩的,長得漂亮的很,那皮膚……!”說到這裡,胖柳嘿嘿直笑,哈喇子差點流出來,忽地看到衛將大人用一陣古怪的目光看著自己,胖柳一驚,忙道:“卑職躲在暗處,雖然有些距離,但是​​看得仔細,那是一對雙胞胎,而且看樣子,與沈涇還十分親密。”

    “雙胞胎?”楚歡沉吟起來,片刻之後,才問道:“可查清那對雙胞胎的底細?”

    胖柳低聲道:“卑職一開始也沒覺得那對雙胞胎與沈涇有什麼關係,不過……不過臨走之前,卻聽那對雙胞胎稱呼沈涇為'乾爹',卑職就覺得十分古怪。沈涇離開之後,那方正昊還笑著對那雙胞胎說了幾句話,那意思好像是要送她們去京城……當時後院那邊黑燈瞎火,除了卑職和一名弟兄躲在暗中,沒有其他人,卑職心想,他們肯定是以為後巷子沒有人,才會那般肆無忌憚說話……!”

    楚歡嘴角泛起笑意,喃喃自語:“乾爹?”

    這個詞是多麼的耳熟。

    胖柳雖然只是說了這些信息,但是楚歡已經將這些細節迅速在腦中構建起來,形成邏輯關係,只是片刻間,他就理出了個頭緒。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對姐妹花十有**是方正昊賄賂給沈涇的禮物,要送她們進京城,已經很清晰地表明了這一點。

    微一沉吟,楚歡低聲問道:“那對雙胞胎如今住在哪裡?是否就在劉府?”

    胖柳搖頭,道:“卑職知道事情不簡單,所以沈涇離開之後,卑職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在那邊盯著。過了不到一個時辰,方正昊就帶著那一對姐妹花出了劉府,乘坐了兩輛馬車回到了他住的地方……!”

    “方正昊如今住在何處?”

    “距離劉府不遠的一處宅子。”胖柳道:“他來到雲山府,就花銀子租了那處院子,院子可不小,跟著他來到雲山府的,有二十多號人,那對雙胞胎如今也是住在那處宅子裡面。卑職已經讓兩個辦事利索的兄弟在那邊盯著,一有動靜,立刻告訴卑職……!”

    楚歡此時對胖柳還真是生出幾分欣賞之意,笑道:“事情幹的不錯,回頭有重賞。”

    胖柳一聽到“賞”字,就心花怒放,他如今正看中一家樓子裡一位姑娘,只是春風一宿卻要五兩銀子,價格不菲,上次楚歡給了他點過年的銀子,雖然不少,但是他始終沒捨得去,如果這次衛將大人出手豪綽,自己的了賞銀,定要花費五兩銀子去會一會自己的那位夢中姑娘。

    “大人,能給你辦事,是卑職的運氣。”胖柳大言不慚,一副義膽忠肝之色:“大人,你還有什麼吩咐,儘管讓卑職去做,卑職一定做的妥妥善善。 ”

    楚歡笑道:“我相信你有這個能耐。”隨即壓低聲音道:“盯著那兩個女人,你知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進京?”

    “這個卑職還未打聽清楚。”胖柳搖搖頭,但立刻拍著胸脯道:“但是大人您放心,不出兩日,卑職一定會弄清楚。”

    楚歡搖搖頭:“說不定等你弄清楚,他們已經離開。”微一沉吟,才低聲道:“胖柳,你幫本將去找一個人,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見到他後,讓他速速來府城一趟!”

    胖柳忙問道:“大人要卑職去找誰?”

    楚歡湊近他耳邊,低聲耳語幾句,胖柳立刻道:“大人放心,卑職現在就去。”只是他尚未離開,卻見到楚歡忽然扭過頭去,神情凜然,心中奇怪,也轉過頭去,便見到不遠處的道路上,正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往這邊過來。

    楚歡目光敏銳,雖然是一大清早,空氣中還帶著朦朧的晨霧,但他還是在霧氣中瞧見來者共是三人,那三人只是稍微停了一下,便有一名長著八字須的矮胖子往這邊大搖大擺走過來。

    徐從陽入住行轅之後,行轅四周第一時間被封鎖保護起來,幾乎稱得上是可出不可進,從裡面出來的人,必定都是行轅的人。

    楚歡只打量那大搖大擺過來的胖子兩眼,就知道那胖子的一對八字須是假的,他目光銳利,化裝這樣的事兒他曾經也不是沒有做過,相比起自己的化裝術,這矮胖子還是顯得十分稚嫩。

    粘上假鬍子,必有所圖,楚歡第一時間只覺得是有人意圖蒙混過關,戒備心起,但是看到從後面過來的兩個人,頓時心中一凜。

    他心中一凜,只因為他瞧見了跟在齊王身邊的馮午馬。

    幾日前在城門外迎候徐從陽,楚歡看是專門注意過神衣衛的兩大百戶,馮午馬今日的打扮與當日判若兩人,但是楚歡卻對那雙犀利的眼睛記憶猶新。

    有一種人,無論如何改變裝束,但身上那股獨特的氣息卻是難以掩飾,馮午馬這位神衣衛百戶顯然就是這類人。

    他也看清楚,在馮百戶身邊,是一名身著青袍的年輕公子,這是一張極其陌生的臉,但是楚歡只打量那年輕公子一眼,心裡就明白什麼。

    他忽然間已經明白,矮胖子粘上假鬍鬚,顯然是為了故作掩飾,一個年過三十的中年人,嘴上無須,這在這個時代可是極其稀罕的事情,若非天生如此,那麼就只有另一種解釋。

    這個矮胖子是個太監。

    如果只是徐從陽出京,身邊不可能有太監隨行,身邊能有太監跟隨的,只可能是宮裡的人,那位年輕公子陡然出現,身邊還有一名神衣衛百戶貼身護衛……。

    楚歡隱隱猜到什麼,心裡還真是有些吃驚,再聯想到出城迎接當日,有一輛馬車一直無人出現,難不成那輛馬車之中的人,就是眼前這位年輕公子?

    這些念頭,在楚歡的腦海中瞬間即過,而孫德勝已經大搖大擺上前來,胖柳卻已經握著刀斌,快步上前,沉聲道:“來者何人?”

    孫德勝在齊王面前低頭哈腰,但是可不將這些地方禁衛軍放在眼裡,挺著肚子,得意洋洋道:“我們是行轅的人,奉令出去辦點事情,還不閃開了!”

    胖柳大聲道:“你是何官職?要往哪裡去?”

    孫德勝皺眉道:“是何官職,要往哪裡去,難道還要向你稟報?真是笑話,快閃開了,若是誤了大事,你擔當得起嗎?”

    “只是奉命行事!”楚歡緩步出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上前來,走到孫德勝身邊,壓低聲音道:“這位公公,不是我們難為你,上面下了軍令,要嚴密護衛每一條街道,所以不得不小心謹慎,還請公公見諒!”

    他聲音很低,只有他與孫德勝能聽清,孫德勝聽他直接稱呼自己為“公公”,頓時吃了一驚,心想是此人眼睛刁毒還是自己的化裝本是太弱,自己的真實身份,竟然被對方一眼看穿。

    他今日跟著齊王出轅,本就是偷偷摸摸有些提心吊膽,此時一下子被楚歡看穿了身份,還真是有些驚慌,強自鎮定道:“你……你既然知道,那就……那就讓他們快些讓開道,咱們是要出去辦差,耽擱不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26 10:02 PM

第一八七章 傳說中的賭坊

    楚歡笑道:“上差或許不知,今日一大早,上面便傳下命令來,徐大學士有令,行轅之中若有人想要離開,需要大學士的手令,若是沒有手令,行轅之中任何人不得擅出。而且總督大人也下令,任何閒雜人等,絕不能越過此處路卡進入行轅,總督大人和大學士都有吩咐下來,咱們這些當差的,自然要謹守軍令,否則這腦袋說不定就要搬家的。”見孫德勝臉色不好看,微笑道:“上差若是要出去辦差,只要有大學士的手令,我等俱是不敢攔阻的!”

    孫德勝一時傻了眼,他本以為出了行轅,就會暢通無阻,想不到這裡竟然還攔路設卡,而這位年輕笑咪咪地說著話,卻是將去路堵死。

    他雖然瞧不起禁衛軍,但是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可不能硬闖,此次出行轅,那是要瞞著徐從陽做到悄無聲息,如果真的與這幫禁衛軍爭吵起來,事情鬧大了,事後徐從陽必然知道此事,齊王最多被徐從陽不厭其煩地訓導一番,可是自己這個隨行太監可就沒有好果子吃了,徐從陽對宦官素來沒有什麼好眼色,若是知道自己領著齊王出來,賞幾十板子那都是輕的。

    齊王此時已經跟上來,聽到楚歡的話,微皺起眉頭,他雖然頑劣,但是卻也聰明,雖然知道自己若真是亮出身份,對方必定不敢阻攔,但是自己現在恰恰最不能亮出的就是身份。

    眼珠子一轉,他已經走上前,響起徐從陽曾經對自己說起的江湖異聞,有模有樣向楚歡拱了拱手,道:“這位兄台,請了!”

    他頭一次這般做,只覺得很是新鮮,亦是覺得十分有趣。

    楚歡卻也是微笑著拱了拱手。

    見楚歡還禮,齊王更是興奮,煞有其事道:“兄台,可否借一步說話?”

    楚歡想了想,點點頭,跟著齊王走到一旁,齊王按照此時完全按照徐從陽說過的江湖故事辦事,靠近楚歡,從袖中摸出一張銀票,低聲笑道: “兄台,通融通融!”

    楚歡只瞥了一眼,心中暗叫好傢伙,這齊王也還真不知道鍋是鐵打的,這隨手一張銀票,就是五百兩,為了買條路,出手還真是大方無比。

    楚歡此時雖然猜出這位年輕公子來歷不簡單,知道他必是貴人,但卻並不能確定此人真實身份,輕輕推回,微笑道:“在下奉命行事,實在為難!”

    齊王見他不收,微皺眉頭,若是在其他狀況下,他早就大發雷霆,但是現在只覺得別人不知自己身份,這般做作很有趣味,嘻嘻笑道:“那你想要什麼? ”

    “手令!”楚歡道:“閣下若有大學士的手令,便可離開!”

    齊王搖頭道:“本……唔,我沒有手令,可是卻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大學士如今已經出去巡查衛所,一時也得不到他手令,那你說怎麼辦?”

    楚歡含笑道:“在下確實無能為力了!”

    孫德勝見齊王親自出馬都無法說服,心中火起,怒道:“你小小禁衛軍將領,也在這裡顯擺?可知道這位是誰?”一時激動憤慨,忍不住就要說出齊王的身份。

    齊王瞥了他一眼,皺起眉頭。

    楚歡見齊王似乎去意已絕,而且這為貴人身份難以確定,還真是不好輕易得罪,免得生出其它事端,想了一想,才低聲問道:“你們當真有急事要出去? ”

    齊王見楚歡語氣有鬆動,忙點頭道:“正是,確實要出去一趟,你給個方便,絕對有你的好處!”

    孫德勝也道:“你稍加通融,我們很快就會回來。”

    楚歡道:“你們是上差,在下身份卑微,不好攔阻。只是幾位確信很快就要回來?”

    “是是是!”齊王連連點頭,眉開眼笑。

    楚歡道:“若果真如此,在下願隨諸位一起走一趟,畢竟職責所在,不敢怠慢,若是直接讓幾位離開,只怕難以交代,既然幾位有急事,在下也無力攔阻,只能陪同幾位一同出去一趟,卻要盡快趕回來,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齊王一怔,孫德勝也皺起眉頭,而馮百戶則是用那一雙犀利的眼睛打量楚歡,楚歡卻是氣定神閒,顯得十分鎮定。

    齊王心中盤算了一陣,終於點頭道:“好,你隨本……你隨我們去!”他心中在想,這位將領只怕是當眾不好收銀子,只要出去,給他一張銀票,那什麼事情都好說了。

    孫德勝見齊王同意,這才向楚歡道:“跟著去可以,但是你這身衣裳和佩刀不能帶在身上!”

    齊王聞言,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

    楚歡倒也乾脆,過去一旁,褪去甲胄武器,王涵此時也正在這邊,見楚歡如此,過來低聲道:“大人,咱們真要讓他們離開?”

    楚歡輕笑道:“我自有主意……而且我們真要攔,那也是攔不住的。”招過胖柳,讓他自去辦事,將自己要找的人盡快找過來。

    楚歡跟著齊王三人終於離開了路卡,一路往鬧市去,齊王出了路卡,心曠神怡,渾身通泰,向楚歡問道:“對了,兄台叫什麼名字?”他只覺得稱呼兄台頗為有趣,總有那麼一絲灑脫的味道,而這種味道他卻是極其喜歡。

    楚歡笑道:“我叫楚歡,不敢動問閣下大名?”

    齊王一時興起,脫口而出道:“我叫瀛仁!”話一出口,猛地想到什麼,此時孫德勝已經微微變色,而馮午馬雖然八風不動,此時眼中卻也劃過異色。

    瀛姓乃是大秦帝國的國姓,此大秦雖然不是秦始皇嬴政的大秦帝國,但是這一支皇族據說便是從秦始皇那一支家族流傳下來。

    秦朝二世而亡,瀛氏一族遺留下來的血脈所剩無幾,但是這只血脈並未斷絕,潛伏民間,一直延續下來,甚至漸漸形成勢力,積攢了元氣,在前朝大華朝分崩離析之後,瀛氏一族更是成為秦地的大族,一方諸侯,當今皇帝陛下瀛元雄韜武略,一統天下,建國號為秦。

    楚歡一聽“瀛仁”之名,心裡可是著實吃了一驚,他可是知道,瀛姓可是皇姓,但面上卻顯出沒聽清的表情,問道:“對不住,我沒聽清,不知閣下大名?”

    齊王鬆了口氣,忙道:“我叫……叫徐仁!”他一時情急,想不出其他姓,想到徐從陽的姓氏,隨口就拿來用了。

    楚歡這次似乎聽明白了,道:“原來是徐公子!”

    齊王素來被人稱為“殿下”,從無人稱他“公子”,聽楚歡叫他“徐公子”,他很是興奮,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我是徐公子,我是徐公子! ”不知為何,楚歡這“徐公子”一叫,卻是讓齊王生出些許親近感,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一條大街上,御酒大選迫在眉睫,雲山府城自是熱鬧非凡,街上人來人往,當真是好不熱鬧。

    街道兩旁有廊道通行,路人大多走街道兩旁的廊道,中間行車走轎,絡繹不絕。店鋪商家鱗次櫛比,攤位成群,都掛著大牌子,寫明出售貨物種類,手藝店便寫行業,這雲山府城在喬明堂的治理下倒也是繁華而有序。

    商舖種類繁多,讓人眼花繚亂。

    有茶樓、茶坊,都掛著水簾子,屋內支起爐子,旺火燒茶,有酒館、酒樓,便會標上“酒”字樣,如果是真正的大酒樓,那就更加氣派,有閣兒百十座,周圍都是綠欄杆,跑堂的聲音大呼小叫,而樓里間或還有賣唱女懷抱琵琶,談唱曲兒,以此存貨。

    此外自然少不得各色食店、麵點、雜貨舖、綢緞鋪、當舖……,齊王被琳瑯滿目的商舖閃花了眼,他出身世間第一等富貴之家,素來是什麼都不缺,但是哪怕在京城,也是少有機會一見世面盛景,此時這雲山府城大街上的商舖貨棧,卻是讓他眼花繚亂,興奮無比。

    齊王賣了兩隻風車兒把玩小片刻,又交給身後的孫德勝,孫德勝手裡已經滿是齊王興趣所致購買的東西,忽聽齊王道:“楚歡,你是雲山府的人?”

    楚歡道:“也算是雲山府的人,老家在雲山府下轄的村莊。”

    齊王笑道:“你來府城多久了?對這裡熟不熟?”也不等楚歡說話,又問道:“你說還有什麼好玩的地兒,你告訴我,咱們去轉一轉!”

    楚歡笑道:“雲山府城比不得京城繁華,但卻也是關中大城,該有的都不會少,卻不知你想玩些什麼?”

    齊王扭頭看向孫德勝,問道:“孫德勝,你說,咱們玩什麼?你可是說過,雲山府好玩的地兒可不少,你快說,咱們現在往哪裡去?”

    孫德勝陪笑道:“徐公子,富貴公子們常去的地方,無非是彈詞唱曲的煙花之所……!”

    “煙花之所?”齊王奇道:“煙花之所又是什麼?”

    孫德勝有些尷尬,楚歡卻笑道:“徐公子,這是大上午,煙花之所只怕不適合前往,而且這個時候過去,裡面的人都在歇著,沒有樂趣!”

    齊王眨了眨眼睛,好生納悶,道:“為何白天不可以去?白天歇著,難道晚上才會開門不成?”

    楚歡點頭笑道:“不錯。”

    齊王來了興趣,湊近楚歡,笑瞇瞇問道:“楚歡,你說,煙花之地是個什麼所在?是否好玩?”

    “那是銷金窟溫柔巷。”楚歡輕聲道:“不過徐公子並不適合去那種地方。”

    齊王皺起眉頭,便在此時,卻聽他前面傳來一陣吵鬧聲,幾人抬頭望去,只見從前面一間屋子裡飛出一個人來,落在大街之上,街上的人們驚叫散開,隨即從屋內又衝出四五個青衣壯漢,對著那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便聽得其中一人罵道:“沒有銀子也敢往順昌坊來賭,真是找死不成?賴二麻子,你現在欠了賭坊二十兩銀子,想法子趕快籌銀子去,三日之內若是送不過來,自己掂量掂量。”又是一番拳打腳踢,將那人打得頭破血流,這才罷手回到了屋內。

    齊王皺起眉頭,有些惱怒道:“這些人是做什麼的?青天白日,為何要當街行凶,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孫德勝已經道:“徐公子,被打的活該,他壞了規矩!”

    “規矩?”齊王眨了眨眼睛:“什麼規矩?”

    孫德勝雙手拿著東西,騰不出手來,只好衝著那邊努努嘴,道:“徐公子你看,那是一家賭坊,沒有銀子在裡面詐賭,是要被收拾的!”

    齊王瀛仁抬頭望去,只見那間屋子外面果然飄著一根旗子,旗子上豁然寫著一個大大的“賭”字。

    瀛仁眼珠子轉了轉,握起拳頭,興奮道:“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賭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26 10:03 PM

第一八八章 紅妝修羅

    瀛仁一行人走進賭場的時候,只覺得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難以名狀的興奮和貪婪。當然,他們都沒有察覺瀛仁一行人的進入,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是被桌上的銅錢、金銀、賭具和賭局所吸引,呼三喝四,大汗淋漓,不亦說乎。

    雖然天氣一日.比一日溫暖起來,但是如今天氣還是很為寒冷,但賭坊之內卻是十分的溫暖,有些賭徒賭的滿頭大汗,甚至敞開了衣裳。

    這賭坊很大,裡面不但有賭徒,還有很多女人,女人都很新,每個人都是花枝招展,在這溫暖如春的賭坊之中,她們的衣著也十分的暴露,紅衣綠衫,蝴蝶般飄來蕩去,碰到心情好賭運也好的男人,隨手一把銅錢灑下來,裝到抹胸之內雙峰之間,順手的捏把揩油,郎情妾意。若是遇上心情不好賭運也差的,揮手厲聲喝罵那些女人滾開,郎心似鐵,根本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情。

    當然,也有一些男人贏了一些銀子,心情暢快,適時收手,找上一個看中的女人,低聲嘀咕兩句,在女人吃吃的笑聲之中,依偎著往賭坊後面的院子去,去做那姦夫淫婦才做的事情。

    賭坊之中的賭桌賭局家具擺設都很不錯,頗有些規模。

    所謂嫖賭不分家,賭坊裡充分抓住了賭客的心理,在賭坊之中安排了一群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姑娘,賭桌上的興奮,在玉臂白腿乳.波.臀.浪之間,很快就會從一個賭客又變成一個嫖客,而在這裡找姑娘的賭客,出手還從來都不少。

    瀛仁進到裡面,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男人身上的汗味和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眼前的情景,瀛仁從來都不曾見過,此時驚訝之中,卻是愈加覺得興奮。

    他在宮裡見過的宮女多如牛毛,無一不是從民間甄選出來的美人,相比起賭坊裡的這些庸脂俗粉,無論臉蛋身材都要高出一籌。

    但是不知為何,此時瀛仁看到裡面這些賣弄風情騷.媚入骨的庸脂俗粉,卻反倒更加的興奮,只覺得這些女人比宮裡那些死木頭要風情萬種的多,也誘人得多。

    孫德勝此時心裡焦急,瀛仁離開行轅已經頗有些冒險,如今卻要堅持進到賭坊中來,這讓孫德勝心驚膽戰。

    雖然有馮午馬和楚歡在身邊,但是孫德勝清楚,這事兒真要被徐從陽知道,楚歡和馮午馬多半不會有什麼事,而自己一直是瀛仁的貼身太監,徐從陽知道瀛仁進了不堪的賭坊,十有**要扒了自己的皮,心中緊張,低聲道:“殿……唔,徐公子,咱們離開這裡吧,這裡……這裡不適合公子……! ”

    瀛仁聽著裡面的吆喝聲,看著裡面蝴蝶般飄來蕩去的乳.波.臀.浪,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刺激,哪裡捨得離開,低聲罵道:“住嘴!”

    此時,一陣香風飄動,迎面撲來,兩個女人迎上前來,一個女人已經走到瀛仁面前,臉上帶著騷.媚入骨的盪笑:“大爺,要不要找樂子?”

    馮午馬的職責是保護瀛仁,見那女人靠近,不動聲色之間,已經橫在了瀛仁面前,擋住了那女子往前靠近,另一名女子見馮午馬人高馬大,卻是媚笑著伸出一隻手往馮午馬胸口摸過來,膩聲道:“這位大哥好壯的身板,小妹真是好喜歡,不如先跟小妹往後面去,為你吹簫弄玉如何……!”她說話之時,媚眼兒滿是春.情蕩漾之色。

    馮午馬面無表情,冷冰冰地看著那女人,那女人見馮午馬臉上的表情與自己所見的其他男人大不相同,明明一隻手便要碰上馮午馬胸膛,卻不敢往前,而是心中一寒,竟是有些畏懼地縮了回去。

    瀛仁在後面聽見,卻是奇道:“吹簫弄玉?你們還會吹簫,會吹什麼曲子?”他不懂其中含義,還以為那女子真的會吹簫。

    那女子風騷一笑,只以為瀛仁是在挑逗,吃吃笑道:“公子想聽什麼曲子,小妹就會什麼曲子,總是要讓公子舒服就是!”

    瀛仁聽那這女子聲音酥媚,心神悸動,還真想就此跟著一起過去,便在此時,卻聽得一個嗲嗲的聲音從旁傳來:“幾位是要玩兩把嗎? ”

    這聲音傳入耳中,且不說別人,楚歡就覺得自己身上一陣發熱,不為別的,只因為這聲音實在是太嗲,就似乎一個女人向自己情郎撒嬌語氣,但是說出的話卻偏偏沒有絲毫的媚氣。

    幾人都是循聲看去,只見從旁已經上來一個女人,行走之時,柳腰款擺,如同水蛇般,外面雖然寒冷,但是這女人身上所穿卻實在不多。

    低低的白色抹胸,誘人的紅色肚兜露出一截子,粉白的手臂和修長的大腿都是露在外邊。這賭坊之中雖然比外面的溫度高出不少,但卻也稱不上太熱,可是這個女子卻似乎很熱的樣子,豐潤的小嘴微微張開,輕輕地吐氣。

    她的長相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如果說美麗,還不如說勾魂,那張臉的五官似乎處處透著媚意,這幅長相就似乎是天生讓男人心動而生,一顰一笑,沒有做作的放.盪,卻又不自然地顯出風騷之媚態,特別是左邊柳眉內角,有一點殷紅小痣,很小,但卻讓她本就媚意盎然的俏臉更是增添勾魂之意。

    這倒罷了,最讓男人驚嘆的,卻是她的胸脯。

    楚歡見過不少女人,之前所見過的女人之中,琳瑯的胸脯無疑是最為豐滿形狀最為美麗,而且他親手體驗過琳瑯豐滿胸脯的手感,彈性潤手,千里挑一。

    楚歡覺得很少會有女人比琳瑯的胸脯更美。

    但是此刻瞧見這女子,卻是心裡有些驚嘆,這女人的胸部之碩大,可說是自己前世今生罕見,眼前這個女人的胸脯實在是太過豐碩,高高隆起,幾乎要將抹胸撐爆,兩隻豐碩的奶霸高高的聳起,猶如兩座山峰,將那緊裹在胸脯前的抹胸幾乎要撐裂。胸前露出一片白膩的肌膚,深深的溝渠在抹胸之中若隱若現。

    根據心理學家的分析,一個女人對男人的第一吸引力,就是胸部,往往擁有豐碩的胸部能夠吸引幾乎所有男人的目光,甚至能夠在第一時間勾引起男人心中的**。

    她的身材不矮,除了擁有一對巨大的奶霸,整個身體其它地方卻是十分的勻稱,身材修長,柳腰纖細,眼睛如同月亮般形成迷人的弧度,如此一來,在她微笑之時,便有著勾魂的味道,烏黑的睫毛很長,臉頰白靜如水,顯得嫵媚風情,還有她的紅唇,鮮豔欲滴,厚厚的十分豐潤,她脖頸的線條柔滑,美麗絕倫。

    小小賭坊,怎會有這等美麗絕倫的大胸性感尤物?

    楚歡素來淡定,但是看到這女子,竟不知為何,心中亦是一盪,目光更是情不自禁地從她胸脯上掃過,只覺得這女子胸口似乎還被束縛,束縛之下依舊如此波瀾壯闊,卻不知真要放開,將會是如何的驚人。

    孫德勝雖然是太監,但是看到如此奶霸,卻也是禁不住掙大了眼睛,而瀛仁卻是臉上發紅,竟是不敢去看那女子。

    楚歡只是心頭一蕩之間,便恢復清明,四下里看了看,卻見到賭坊之中已經有不少賭徒偷偷往這裡看過來,卻無人敢正視,從那些人的眼眸子裡,即看出他們眼中的**,卻又看出他們眼中更多的卻是敬畏,似乎對這個女人十分​​的害怕。

    那女人柳腰款擺,已經上前來,揮了揮手,那兩名姑娘已經識趣地退下,女子已經向瀛仁笑道:“這位公子喜歡賭什麼?來了這裡,就放開了玩,定會讓你滿意而歸……!”她的聲音很嗲,讓人酥麻,臉上的媚笑更是讓人色與魂授,說話之間,似有意又似無意瞟了楚歡一眼,卻是一閃而過,沒有絲毫的停留。

    瀛仁雖然臉上有些漲紅,但還是咳嗽一聲,問道:“我……我該怎麼做?你幫我想想,我該怎麼玩?”他竟是從袖中拿出幾張銀票,道:“本公子不缺銀子!”

    楚歡心中暗嘆,這瀛仁果然是不通此道,俗話說得好,財不外露,他懂不懂就拿出巨額銀票來,看起來似乎很霸氣,但是老道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新手。

    女人媚眼兒含笑,吃吃笑道:“公子貴姓?”

    “我姓徐!”瀛仁這次乖了,與這女人說上兩句話,他方才有些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一些,問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他問完這句話,忍不住掃了女人胸脯一眼,這也怪不得他,像這樣的大胸尤物,無論哪個男人在她面前,都會情不自禁往那胸脯投​​上讚歎的目光。

    “奴家姓玉,玉紅妝……俗氣得很,只是不知別人為何喜歡叫奴家玉修羅,想來是奴家長相太醜,所以才會被人如此稱呼。”自稱玉紅妝的女人嫵媚笑著,嬌滴滴向瀛仁問道:“徐公子,你說……奴家是不是長相醜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26 10:04 PM

第一八九章 羊牯

    只要有眼睛的人,就絕不可能說玉紅妝長的醜,如果連這等絕色尤物也算醜的話,那麼這天下間只怕便再無一個美人兒了。

    瀛仁何曾見過如此風情萬種的女人,玉紅妝一顰一笑,充滿著嫵媚風情,宮裡那些死木頭的風情與玉紅妝相比起來,簡直是天地之別。

    他情不自禁搖頭道:“當然……當然不醜,你……你很美!”說這話的時候,這位尊貴​​無比的齊王心跳的厲害。

    玉紅妝嫵媚一笑,嬌滴滴道:“公子是在騙人……!”美眸流盼,嗲聲道:“公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想來這下面的賭局是看不上了?”

    瀛仁方才抖出銀票,玉紅妝可是看的很清楚,那不是小數目。

    瀛仁自然從來沒有為銀子犯過愁,順著玉紅妝的話道:“那你說我該怎麼做?還有什麼賭局?”他其實對賭局一竅不通,但是在這個身材火爆風情萬種的大胸尤物面前,還是盡可能地顯示出自己的豪闊和氣度。

    玉紅妝往樓上一指,媚笑道:“上面有大局,徐公子要不要上去看一看?”

    瀛仁出來,圖的就是新鮮,聽說有大局,他也不知道什麼是大局,但是凡事總歸“大”就好,就好比眼前這個絕色尤物,胸大起來就是吸引人,點頭道:“好,領本公子去看一看!”

    玉紅妝吃吃笑道:“公子果然是大場面的人物。請隨奴家來!”轉身便領著瀛仁一行人往樓上去,她走路的時候,腰肢如柳絮般扭動,被紫色絲裙包裹的臀部晃得人眼花,她的臀部雖然不大,但是卻非常圓,形狀完美,圓滾滾的向上翹起,看起來似乎非常具有彈性。

    能夠上到二樓,都是大局,不少姑娘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瀛仁,瀛仁雖然是含著金湯勺出世,見多了那種以下看上的目光,但是此刻見到這群姑娘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自己,愈發覺得有些輕飄飄的,心中很是愜意,她自然不會知道,這賭坊之中,任何一個上到二樓參加賭局的賭客,都會被訓練有素的姑娘們奉上這樣的目光。

    上樓梯的時候,玉紅妝的臀部被裙子繃得更緊,完美的形狀凸顯出來,勾人心魂,那些在樓下的賭客,此時已經偷偷向這邊望過來,盯著玉紅妝圓滾滾緊翹翹的屁股看,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顯出淫邪之色,如此大胸尤物,不少男人此時只幻想著將這個尤物壓在身下,狠狠地褻玩她那對驚天地泣鬼神的奶霸,然後按在身下狠狠的干,聽她**攝魄的嬌.吟。

    剛剛到得二樓,玉紅妝卻已經媚聲叫道:“當家的,徐公子過來玩兩把,還不來迎接!”

    話聲剛落,從旁邊的屋子裡已經出來一人,大笑道:“徐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禮失禮!”聲音之中,那人已經拱手上來。

    瀛仁見到那人,禁不住往後退了兩步,頗有些吃驚,而馮午馬已經微微上前,神情冷漠,目光卻是如刀鋒般。

    出來的這位男子,看起來不到四十歲年紀,但是長相之凶惡,卻也罕見。

    他身材高大,一臉橫肉,雙目極大,闊口高鼻,而且頭上寸草不生,更凶悍的是,此人的左臉竟然有一道深深的刀疤,顯得猙獰無比。

    這人已經拱手笑道:“徐公子不要吃驚,上天賜給我這副尊容,我也沒法子,不過到了順昌坊,就是我虎霹靂的朋友,一定要讓玩好!”

    玉紅妝吃吃笑著,胸前的山峰波濤蕩漾,顫顫巍巍,膩聲道:“徐公子,這是奴家的夫君,姓黃,大名叫做黃如虎,外人都叫他虎霹靂,別看他長得醜,人卻極好,你可不要害怕!”

    她這番話一說,幾個人的眼珠子都幾乎冒出來。

    玉紅妝身材火爆,風情嫵媚,看年紀最多也不過二十二三歲年紀,一顰一笑甚至是一個姿勢都是勾魂攝魄,那是罕見的性感尤物。

    而黃如虎五大三粗,長相醜陋,如同地獄惡鬼,無論誰看到這一對人,都不可能將之想像成夫妻。

    馮午馬在旁聽見,眼中劃過一絲冷笑,楚歡卻是自始至終淡定自若,嘴角也泛起一絲微笑,瀛仁眨了眨眼睛,只感覺不可思議,這天下的事情真是無奇不有,這樣一個性感尤物竟然嫁給這樣一個野獸般的人物,一想到如此尤物竟然在這樣的惡漢身下婉轉承歡,瀛仁竟是覺得心裡有些發酸。

    “請!”黃如虎一抬手,請了瀛仁進屋子,如果只是瀛仁一人,他是萬萬不敢進去的,但是今日身邊有馮午馬這位神衣衛百戶,而且還有楚歡這位禁衛軍衛將,瀛仁心裡有底氣,進了屋內,卻見屋內十分簡單,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桌上放著篩盅。

    他也不識得篩盅,過去拿起篩盅,裡面還有三顆色子,黃如虎已經大馬金刀在瀛仁對面坐下,笑問道:“徐公子,不知道您想賭多大?這裡一千兩銀子作底!”

    瀛仁一時間不明白,玉紅妝卻已經吃吃笑道:“徐公子乃是豪闊的貴公子,一千兩銀子只怕也是小了!”她白嫩的玉面嫵媚,媚眼兒含嬌帶俏,這話一說,瀛仁便覺得有些飄飄然,也不顧其他,將袖中的銀票全都取出來,放在桌子上,道:“這是我帶的銀子,你們……你們說我該如何賭?”他猛地想到楚歡,望向楚歡道:“對了,楚歡,你是這裡的人,你來說,我們該如何賭?”

    楚歡淡淡一笑,道:“如果我是公子,便不會賭!”

    黃如虎立時皺起眉頭,玉紅妝美眸中劃過異色,但很快就花枝招展笑起來:“這位楚公子說笑了,到了這裡,若是不賭上一把,豈不遺憾?”

    楚歡笑道:“如果出門的時候身無分文,我會更覺得遺憾!”

    黃如虎粗聲道:“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歡依然是淡淡笑道:“也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黃老闆既然是開賭坊的,那麼賭術精湛,我們這位徐公子初來乍到,未必是黃老闆的對手。”

    他心中明白的很,瀛仁打從一進來,雖然竭力想表現的很老練,但是處處都顯得稚嫩,這樣的角色,在賭坊中人的眼中,那就是羊牯,更何況瀛仁帶了一疊銀票,數額可實在不小,這在黃如虎和玉紅妝的眼中,更是肥的流油的羊牯。

    玉紅妝已經咯咯嬌笑道:“聽楚公子的意思,是覺得徐公子沒有那個能耐?你是不是太小瞧了徐公子?奴家倒覺得徐公子氣質高貴,不是凡人,這賭局比的是賭運,若是運氣不濟,賭術再高,那也是不能取勝。反倒是鴻運高照,有上天庇佑,那便無論做什麼,都會所向披靡……楚公子,你說奴家這話說的有沒有道理?”她已經坐下去,一隻手擱在桌面上,托著香腮,身體微微前傾,那撐衣欲裂的巨.乳向前怒突,兩團美.肉又大又白,飽滿無比,隱隱顯露的雪白乳溝更是深不見底,妖媚的臉上更是風情無限,魅惑如妖。

    楚歡一下哦,不置可否,瀛仁此時卻已經急了。

    他何等身份,這樣的身份卻也注定郵政強好勝之心,聽玉紅妝似乎對自己有些小瞧,那可是難以忍受,一拍桌子,豪氣乾雲道:“這裡我做主,我說賭就賭。那個……虎霹靂是吧,你說吧,咱們怎樣一個賭法?”

    他其實也覺得玉紅妝的話有幾分道理,這賭博比的就是運氣嗎,自己乃是天子之子,必得上天護佑,區區一場小賭,必是穩操勝券。

    他雖然沒有親自賭過,但自然也聽過,覺得賭博乃是刺激之事,方才在樓下看到無數賭徒興奮摸樣,卻也是讓他非要賭一把才可以。

    本來先前他心中對玉紅妝還有幾分意思,但是得知玉紅妝已經為人婦,就沒了那心思,但是能在這大胸尤物面前露露臉,他也覺得是件極為愜意之事。

    瀛仁要賭,孫德勝和馮午馬自然不敢說一個不字,楚歡也是事不關己,自然不會多話,那邊黃如虎已經含笑問道:“徐公子,你想怎麼個賭法?”

    瀛仁哪裡知道該如何賭,反問道:“你說怎麼賭?”

    黃如虎笑道:“大局開賭,通常都是最俗套的賭法,就是比大小,這個乾脆利索!”

    “好,就比大小!”感覺到玉紅妝那一閃一閃的勾魂眼眸子正打量著自己,瀛仁心中興奮,豪氣萬丈地道。

    玉紅妝咯咯笑起來,嬌媚無比,抬手豎起一根纖纖玉指,誇道:“徐公子當真是豪氣,奴家見過那麼多客人,比起豪爽,無出徐公子之人!”

    黃如虎也哈哈笑道:“痛快!”將篩盅推向瀛仁,道:“徐公子是客,你先請,卻不知徐公子這一局賭多大?”

    瀛仁將桌上的銀票推上去,“本公子身上就這麼多,就賭這麼多!”

    黃如虎還真有些錯愕,他打量瀛仁兩眼,心裡還真是有些狐疑,雖說這小子看起來稚嫩的很,但是旁邊這幾人似乎都不是笨蛋,這小子真的是一頭待宰的羊牯還是扮豬吃老虎,還真是尚未可知啊。

    玉紅妝媚笑道:“徐公子真是有一擲千金的豪氣。”瞥了黃如虎一眼,道:“當家的,徐公子這可是真正的大賭啊!”

    說話間,她已經拿起瀛仁的銀票,點了點,咯咯嬌笑道:“徐公子這里共是三千八百兩銀票!”嬌聲叫道:“來人!”

    從門外進來一名青裝漢子,躬身道:“紅姐!”

    玉紅妝道:“取三千八百兩銀票過來!”

    青裝漢子很快就取來銀票,交到玉紅妝手中,玉紅妝也是丟在桌子上,嫵媚動人笑道:“徐公子一局定輸贏,當真是好氣魄,奴家就喜歡這樣有氣魄的男人,只要徐公子勝了,這裡的銀票就都是公子的了!”說完,媚眼流盼,明媚妖嬈,當真是風情無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31 10:24 PM

第一九零章 困境

    黃如虎笑呵呵地道︰“徐公子,你我各搖篩盅,依你之見,咱們是比大還是比小?”

    瀛仁雖然對民間之事不通,但卻是個聰明之人,明白其中的意思,笑道︰“自然是比大。”堂堂王爺之尊,瀛仁自然不可能和別人比小。

    黃如虎點了點頭,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徐公子是客,您先請!”

    孫德勝想到什麼,向黃如虎問道︰“咱……唔,我想問一句,要是徐公子的點數與你一般大小,那誰勝誰負?”

    黃如虎笑道︰“各處有各處的規矩,有的是坐莊的為勝,有的是閑家勝。我順昌坊平日里的大局規矩有些古怪,要​​是平了,便繼續搖篩子較量,總能分出勝負的。”笑著笑著向瀛仁道︰“不過徐公子初來乍到,而且是個痛快人,黃如虎很是欣賞,若真的點數相同​​,就算徐公子勝瞭如何?”

    孫德勝這才鬆口氣道︰“此話當真?”

    “黃如虎說話,素來一口唾沫一個釘,絕無反悔。”黃如虎拍著胸口道︰“徐公子,請!”

    瀛仁不懂其中門道,覺得佔個先手也沒什麼不好,拿起了篩盅,在手中晃了兩下,便即放在了桌子上,一旁楚歡看到他搖篩盅生澀的模樣,心中暗嘆,如果不出意外,勝負已定,以瀛仁這樣的羊牯若是能勝過黃如虎,那還真是見了鬼。

    黃如虎見瀛仁搖篩盅的動作,終於鬆了口氣,先前還以為這小子是扮豬吃老虎,但是現在看來,那是徹徹底底的一頭羊牯了。

    他方才還擔心了一下,畢竟三千八百兩銀子,絕不是小數目,他這賭場每日里抽成玩花活,那也不過兩三百兩銀子的收成,還要養活賭坊一大幫子人。

    瀛仁放下篩盅,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篩盅,孫德勝已經湊上去看了一樣,叫道︰“十四點!”語氣中還是有些興奮。

    篩盅之內,三顆色子分別是兩個四和一個六,這要是樓下比大小,那可絕對不是小數目,瀛仁看起來也有些興奮,這是他第一次搖色子,看來運氣還不差。

    玉紅妝已經嫵媚咯咯笑道︰“徐公子果然是賭術精湛!”瞟了黃如虎一眼,嬌滴滴地道︰“當家的,今天看來你要輸在徐公子的手下了!”

    黃如虎嘿嘿一笑,豎起大拇指︰“徐公子好手段。”拿過篩盅,按在桌子上晃了一晃,隨即迅速拿起,右手湊到耳邊,快速而有力地搖動起來,三顆色子在篩盅之中啷啷直響,發出清脆的響聲。

    “咚!”

    黃如虎篩盅放在桌子上,大手緩緩離開,盯著瀛仁,含笑道︰“勝負天定,徐公子看好!”猛地打開篩盅,瀛仁已經站起身湊上去看。

    楚歡站在旁邊,巋然不動,他不用去看,也已經知道了結果,而馮午馬也如標槍般站在一旁,瀛仁做什麼事情,他無權過問,這局是勝是敗,他也不會關心,在他的眼中,唯一關心的就是瀛仁的安全。

    “啊?”孫德勝也湊上前,看到篩盅的點數,失聲叫起來︰“十……十五點!”臉上已經變色,額頭上冒出汗來。

    三顆色子,四、五、六,十五點,恰好比瀛仁多出一點,剛剛壓住。

    玉紅妝此時卻沒有笑,而是輕嘆道︰“真是好險,可嚇死奴家了。”說話之時,白嫩嫩的小手兒在胸口輕輕拍了拍,那碩大豐滿的胸部又是顫巍巍晃動起來,如同水波一樣,炫目非凡,而她那媚眼兒,又是非常迅速地瞥了楚歡一眼。

    楚歡此時心中覺得好笑,黃如虎和玉紅妝明顯是在演戲,這種戲碼顯然也是專門為瀛仁這樣的羊牯設定,他不多不少僅僅多出一點,看上去倒似乎真是運氣使然,如果真的搖出三個六豹子,反而更讓人起疑心。

    此人能夠精準地搖出十五點,手底下的賭術確實是非同小可。

    瀛仁見輸在黃如虎手下,皺起眉頭,有些惱怒,但是願賭服輸的道理他還是懂,而且見到對方只比自己多出一點,還真覺得是自己的運氣差了一些,心中十分不爽,轉身便要走,玉紅妝已經吃吃笑道︰“徐公子,若是有空,常來玩,奴家在這邊候著您。”聲音極嗲,軟軟的、柔柔的、聽在男人耳中,定是酥軟無比。

    孫德勝苦著臉,在樓梯間已經壓低聲音道︰“徐公子,這……這可大事不妙了!”

    瀛仁皺起眉頭,罵道︰“什麼不妙?不就是輸了一場嗎?天還會塌下來?”

    “徐公子,奴……我是擔心,您……您回去怎地向皇後解釋!”孫德勝額頭上兀自冒著冷汗,眼中顯出驚恐之色︰“臨來前,殿下從內庫支了四千兩銀子,此時皇後娘娘一清二楚,而且……!”他聲音極輕,楚歡走在最後面,他只覺得如此輕的聲音楚歡也是聽不見,他還沒說完,瀛仁臉色已經難看起來,停在了樓梯口。

    “不行!”瀛仁眉頭緊皺︰“這才來幾日,四千兩銀子都沒了,回去……回去該如何解釋?”向孫德勝低聲罵道︰“你說,咱們該如何是好?你想辦法,弄四千兩銀子過來。”

    孫德勝苦著臉,低聲道︰“徐公子,我……我哪裡能找那麼多銀子?”

    瀛仁一隻手緊握欄桿,心中還真是焦急起來,他從京中離開,皇後令內庫給他支了四千兩銀子,以作私用,其實一路上行來,一應花銷自然不需要他掏出一兩銀子,回京之後,皇後少不得詢問四千兩銀子的花銷情況,這畢竟不是小數目,瀛仁總要拿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

    如今三千八百兩銀子丟在了賭桌上,瀛仁雖然也不覺得怎麼可惜,但是卻無法向皇後交差,如果被皇後甚至是徐從陽得知這筆銀子是輸在了賭桌之上,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若是能夠亮明身份,齊王來臨,地方官員少不得巴結大筆珍寶金銀,而最為難得恰恰是不能公開身份,更不能被地方官員孝敬,一想到這裡,瀛仁開始覺得頭疼,猛地想到什麼,轉過身,一把拉住身後的楚歡,問道︰“楚歡,你有沒有銀子?”

    楚歡嚇了一跳,難不成瀛仁還要向自己借銀子不成?

    “你是雲山府人,能不能幫我弄到四千兩銀子?”瀛仁焦急之下,一臉期盼地看著楚歡︰“你放心,借你的銀子,加倍還你,而且… …日後另有回報!”

    他內心身處對皇後還是十分的忌憚,想到到時候銀子的下落無法向皇後交代,一時情急,抓到了楚歡,其實他對銀子的數目實在沒有太多的概念,只覺得四千兩銀子也不是什麼大數目。

    楚歡皺起眉頭,搖頭道︰​​“四千兩銀子……我拿不出來!”又道︰“徐公子,你可知道四千兩銀子是多少?我如今每個月的俸銀是十兩銀子,一年下來,不過一百多兩銀子,四千兩銀子,如果按照我的薪俸來算,要幾十年才能湊齊!”

    楚歡所說的薪俸,自然是指禁衛軍的薪俸,他如今是禁衛軍衛將,每月薪俸恰好是十兩,而手底下的胖柳和王涵身為校尉,每月不過四兩銀子。

    瀛仁張了張嘴,有些不可置信,孫德勝在旁點頭低聲道︰“徐公子,確實如此!”瀛仁這才相信,自己方才一局豪賭,當真是了不得。

    瀛仁苦著臉,他從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為銀子犯愁,鬱悶之間,忽聽楚歡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徐公子真想要銀子?”

    “當然!”瀛仁皺眉道。

    “其實……真要銀子也不難。”楚歡想了想,才輕聲道︰“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四千兩銀子轉眼間就能到手!”

    “真的?”瀛仁興奮起來︰“哪裡?楚歡,哪裡找銀子?”

    楚歡指了指樓上︰“從賭桌上輸了,咱們從那裡贏回來就是。”

    孫德勝立刻道︰“不行。”

    “為何?”瀛仁見孫德勝聲音激動,忍不住問道。

    其實孫德勝已經看出來,以瀛仁的賭技,想要贏過黃如虎,那簡直是癡心妄想,瀛仁不懂,他卻懂,那黃如虎是賭場裡的老手,賭術精湛,瀛仁完全是個不懂門道的門外漢,便是再有萬兩黃金,賭上一百次,瀛仁也只能是有輸不贏。

    他先前在賭局之前就明白這一點,但是又怎敢說出來,瀛仁好勝,總不能在還未開賭之前,就坦言瀛仁不是黃如虎的對手吧?

    但是此刻聽楚歡說還要去賭,他自然是不同意的,明知必敗,怎能去賭。

    見瀛仁發問,孫德勝忙道︰“徐……徐公子,咱們身上已經沒有了銀子,沒有銀子便賭不了。不如先回去,想想其他的法子?”

    “還有什麼法子?”瀛仁沒好氣道,轉身問楚歡,狐疑道︰“你說……銀子能拿回來?”

    “拿不回來,但是運氣好,能贏回來。”楚歡含笑道︰“只是醜話說在前頭,徐公子你的賭術實在太弱,根本不是黃如虎的對手,想要贏回銀子,千難萬難。”

    瀛仁聽楚歡說自己不成,頓時拉下臉來,冷笑道︰“你好大膽子,竟敢說我賭術不精?”

    楚歡淡然一笑,卻不說話。

    見楚歡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瀛仁想了一想,才問道︰“楚歡,你……你是說我真的比不上那姓黃的?”其實瀛仁倒也不是一味地目空一切,他畢竟是聰明人,自己的賭術有幾斤幾兩,他也是清楚的,方才圖刺激,也是為了在玉紅妝那大胸尤物面前顯擺一下,才貿然出手,此時細細想來,黃如虎的賭術似乎真的要比自己強。

    楚歡平靜道︰“其他的地方能不能比的上,我並不知道,但是賭術……徐公子與他恐怕是相差很大!”

    瀛仁皺眉道︰“那怎麼辦?”猛地眼楮一亮,一把拉住楚歡手臂,道︰“楚歡,你是不是很會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31 10:25 PM

第一九一章 放手一搏

        楚歡含笑道︰“不瞞徐公子,談不上會賭,略通而已。”

        瀛仁喜道︰“你這是自謙了。你說略通,那定然是會賭了。好得很,楚歡,咱們現在就上去,你幫本……唔,你幫我賭,將輸掉的銀子贏回來。只要你幫我這次,我一定不會虧待你,日後自然有你大大的好處!”他眼里閃著光,就似乎找到救星一般。

        楚歡卻沒有立刻答應,搖頭道︰“徐公子,賭博之事,雖然要靠賭術,但是也還要靠些運氣,誰也保不準一定能夠取勝的。”

        瀛仁立刻道︰“無妨,只要你幫忙,無論輸贏,我都欠你一個人情!”

        楚歡想了想,一副很憂郁的樣子,終于道︰“徐公子既然這樣說,我也不好拒絕。只不過……黃如虎方才也說過,樓上的賭局,底銀一千兩,沒有千兩銀子,便無法開局。”

        瀛仁皺起眉頭,孫德勝卻對楚歡沒有多少信心,又勸道︰“公子,咱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等回去之後,咱們慢慢想法子,總能找出一個妥善的法子來。”他現在卻是想著,雖然地方官員沒幾個人知道齊王到來,但是雲山府總督喬明堂卻是知道的,實在不成,自己便去找喬明堂,喬明堂一道總督,拿出四千兩銀子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瀛仁已經沖他罵道︰“你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嘴里說想法子想法子,真要遇上事,也沒見你想出什麼好法子來。”又問道︰“你身上有多少銀子,都給我拿出來!”

        孫德勝哪敢見瀛仁臉上有惱怒之色,哪敢再多言,急忙從袖中取出自己的銀票,苦著臉道︰“公子,就只有這麼多……!”

        瀛仁接過,卻只有二百多兩銀子,又將目光瞅向一直如同石頭一樣的馮午馬,馮午馬已經很自覺地從懷里掏出一只銀袋子,道︰“不到一百兩!”

        瀛仁苦惱起來,猛地想到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只扳指來,扳指極大,綠幽幽的光芒,晶瑩剔透,一看就是成色一流,孫德勝見他拿出扳指,吃了一驚,尚未說話,瀛仁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後將扳指送到楚歡面前,道︰“這只扳指想必也能值不少銀子,你看這些是不是足夠了?”將錢袋子和孫德勝二百多兩銀票都交給楚歡。

        楚歡猶豫了一下,接到手中,孫德勝已經低聲道︰“楚歡,你只許勝,不許敗,若是敗了……!”他盯著楚歡的臉,又看看那扳指,一臉凶狠之色。

        他是清楚的,這枚扳指可是瀛仁十六周歲的時候,皇帝陛下送給瀛仁的禮物,珍貴無比,拋去其意義,只按戒指的價值,少說也是值個兩三千兩銀子。

        楚歡聽孫德勝這樣一說,將手往前一松,道︰“徐公子,對不住了,這事兒我干不了。”

        瀛仁回頭就是一腳踹在孫德勝身上,低聲罵道︰“你再多說一個字,本……本公子割了你的舌頭。”向楚歡笑道︰“不要理他,你盡管賭,勝負天定,盡力就好。”

        楚歡猶豫了一下,微微頷首,此時對瀛仁倒是有幾分了解,雖然瀛仁性子有些驕橫,但是有一個好處,就是讓人辦事的時候,還是能夠給予別人充分的信任。

        幾人重新上樓,玉紅妝其實一直在門後盯著這邊,見楚歡等人回來,已經迎出來,帶出一陣香風,俏媚的臉上依然是那風騷.媚骨的笑容,性感勾魂,紅唇輕啟,嗲聲道︰“徐公子是否沒有盡興?”

        瀛仁帶著幾人過去,道︰“本公子倒是盡興了,不過本公子這位朋友卻不曾盡興,還想玩一把,你看如何?”

        玉紅妝媚容如春風般,吃吃嬌笑道︰“送上門的客人,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幾位請進!”

        幾人回到那間屋子,黃如虎依然大馬金刀坐在那里,見瀛仁幾人進來,起身拱手笑道︰“徐公子,這麼快就回來了?徐公子大量,黃如虎難得踫到這樣的對手,還真是沒盡興,來來來,咱們再玩兩把!”

        瀛仁在旁邊的位子坐下,空出黃如虎對面的大椅子,道︰“虎霹靂是吧?本公子盡興了,不過我這位朋友沒能盡興,這一局,讓他陪你玩玩。”

        楚歡也不客氣,坐了下去,拱手笑道︰“還請黃老板多指點!”

        黃如虎皺起眉頭,卻將目光投向玉紅妝,玉紅妝扭著腰肢風情萬種走過來,嫵媚笑道︰“這位是楚公子吧?楚公子能夠出手,求之不得啊。”美眸流盼,看了楚歡手里一堆財物,笑道︰“卻不知這次楚公子要賭多大?”

        楚歡將手里的東西都放上去,孫德勝和馮午馬的加起來不過三百兩銀子,不過那只扳指卻是十分顯眼,楚歡指著扳指道︰“這只扳指,不知道黃老板能給多少價?”

        玉紅妝拿了起來,細細端詳一陣,才嫵媚笑道︰“果真是好東西。”放了下去,道︰“楚公子,賭坊不同當鋪,奴家也不瞞你,這只扳指送到當鋪里去,怎麼著也值個兩千兩銀子,不過在賭桌之上,卻不能按照那個數目算,最多估個一千五百兩銀子。”

        楚歡哈哈笑道︰“俗話說得好,這名字有取錯的時候,可是外號卻沒有叫錯的時候。玉修羅,玉修羅,吞起錢來果然如同修羅一般。”

        玉紅妝吃吃笑道︰“楚公子這是在取笑奴家。”她說話之時,媚眼兒上彎,要多嫵媚就有多嫵媚,要多勾魂就有多勾魂,楚歡雖然定力不弱,但是面對如此尤物,心中卻也是一蕩,但是瞬間定神,指著桌上的財物道︰“按你說的算,扳指一千五百兩銀子,另有二百兩銀票和一百兩散銀,合計是一千八百兩!”說到這里,他陡然從懷中掏出一只袋子,丟在桌子上,道︰“里面是幾片金葉子,當鋪里當個五六百兩銀子不成問題,我就按照三百兩銀子算,加起來一共是兩千一百兩,玉老板,你看如何?”

        玉紅妝媚笑道︰“好,很公平!”眼珠子轉了轉,妍姿妖艷,問道︰“楚公子也是一局定輸贏?”

        楚歡笑道︰“黃老板喜歡賭大的,總要照顧一下黃老板的感受!”

        黃如何呵呵笑了兩聲,不過眼神卻已經不自然起來,楚歡氣定神閑,一看就不是瀛仁那樣的羊牯,更不想那種一見到賭就興奮激動的賭徒。

        他干笑兩聲,道︰“好說好說!”卻是提防起來,將篩盅推向楚歡,道︰“楚公子是客,先請!”

        楚歡搖頭,將篩盅推回去,笑道︰“黃老板先前已經照顧過一次,這一次還是黃老板先請。”又問道︰“規矩是否還與方才一樣,比大,同樣的點數,算我勝?”

        黃如虎沒有說話,玉紅妝卻已經笑道︰“自然,楚公子是第一次來本賭坊,也給予這個待遇。”她的笑聲非常悅耳,軟軟柔柔的,讓人酥麻,而且每一次笑起,酥胸亂顫,花枝招展,實在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尤物。

        楚歡微微頷首,氣定神閑,抬手向黃如虎道︰“黃老板,你先請!”

        黃如虎哈哈一笑,拿過篩盅,如同方才一樣,先按住篩盅在桌子上晃了晃,然後拿起放在耳邊晃動,又快又急,“砰”的一聲響,放在桌子上,笑道︰“勝負天定,楚公子看好!”打開了篩盅。

        瀛仁本來是坐著,此時忍不住上前去往篩盅里瞧去,見到點數,豁然變色,失聲道︰“三個六……!”頓時便有些絕望。

        輸了四千兩銀子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是將皇帝陛下親贈的扳指也輸掉,那可就真是大事了。

        黃如虎看了一眼,笑道︰“果真是豹子,楚公子,看來我黃某人的運氣實在不錯。”莫看他搖出了三個六豹子,這其實並不是簡單的事情,就算是賭場老手,在不出老千的情況下,想要搖出三個六,那也只有五六成的把握。

        面對楚歡,黃如虎還真沒出老千,完全憑借著自己苦練的賭技,只要力道和速度甚至是火候稍微欠缺一點,里面的點數便會大不相同。

        能搖出豹子,黃如虎對自己還是很滿意,雖然對面的楚歡看起來不是善茬,但是黃如虎也不覺得此人真的能輕易搖出大點數來,而且想要憑借賭技搖出豹子,那更是困難無比,更何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眼前這位楚公子只要稍微有一絲老千的形跡,便能被自己看出來。

        他也相信,楚歡斷然不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老千。

        瀛仁感覺身上有些發軟,垂頭喪氣重新坐了回去,雖然還有最後一線生機,但是他卻並不以為楚歡真的能夠抓住這最後的生機。

        黃如虎抬起手,道︰“楚公子,你看清楚了,三個六,豹子!”

        楚歡點頭笑道︰“黃老板不愧是賭坊的老板,果然是賭術驚人!”

        黃如虎將篩盅推過來,道︰“楚公子還有機會!”

        楚歡淡淡一笑,伸出手,輕輕摸在了篩盅之上,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觸踫過篩盅,而且眼前這只篩盅與他曾經觸踫的篩盅完全不同,眼前這個顯得古樸,而自己當初觸踫的,那確實頂尖的賭局。

        前世在酒吧作為調酒師,其中一項技能便是練習搖色子,而他的性情便是無論做什麼事情都非常的鑽心,哪怕是當年搖色子,在酒吧內部人員的比賽之中,他首屈一指。

        酒吧里的人員都是搖色子的高手,而楚歡更是其中高手中的高手。

        他沒有想到,來到今生,竟然有一天自己會重操舊業,重新觸踫這樣的賭局,雖然與曾經觸摸的賭局完全不同,但是當他的手指觸踫到篩盅的一霎那,就似乎是遇上了久違的朋友,又似乎是撫摸情人的肌膚,眼中竟然顯出異彩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31 10:26 PM

第一九二章 玉人出馬

    俗話說得好,內行看門道,楚歡撫摸骰盅的動作看在黃如虎的眼中,黃如虎心里就升起了一股子不安之感,他禁不住又看了玉紅妝一眼,玉紅妝卻是淡定自若,臉上依然是那迷人的媚笑。

    楚歡的手按在骰盅上,開始在桌上晃動,骰盅的底部與桌面摩擦的聲音十分的刺耳,自始至終,楚歡都沒有拿起骰盅,只是在桌面晃動摩擦,但是動作卻十分嫻熟,馮午馬在旁一直站著,也一直是面無表情,此時見到楚歡的動作,眼中顯出異色來。

    很快,楚歡就穩住骰盅,緩緩收回手。

    瀛仁心里十分的緊張,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楚歡身邊,有些激動道︰“楚歡,怎……怎麼樣?”其實心里還真是有些忐忑。

    輸了銀子倒也不是天塌下來的事情,但是皇帝陛下親贈的扳指若是也輸了出去,那可就是大事不妙了,瀛仁此時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楚歡身上,將楚歡當做救星看。

    孫德勝也顯得有些激動,胖胖的臉上有些紅,靠近過來,瀛仁猶豫了一下,終于伸出手,倒也干脆,忽地摘開了蓋子。

    “老天,是十八點。”孫德勝第一個叫喊起來,聲音刺耳,顯得興奮異常,他臉上的表情剛才還如同霜打的茄子,但是此時卻像看到絕世性感尤物的好色之徒,呼吸急促起來,興奮無比︰“殿……啊,點子大,徐公子,是十八點,是十八點……!”

    瀛仁看到骰盅骰子那殷虹的三個六,心里比孫德勝還要激動,他此時倒不是覺得贏回銀子,而是在賭場之上,能夠取勝,就讓好勝心很強的他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

    黃如虎神色大變,顯然也沒有想到楚歡竟真的能搖出豹子來,兩人都是十八點豹子,按照定下的規矩,這就是楚歡勝了。

    玉紅妝卻是媚笑依然,兩只嬌嫩嫩的玉手拍起來,嗲聲道︰“楚公子真是厲害,賭技高,運氣也好,看來是真人不露相,奴家方才到時看走眼了。”她媚笑迷人,白皙嬌媚的臉龐滿是歡色,性感嫵媚,不明.真.相之人看到她這表情,恐怕要誤以為是她勝了。

    黃如虎聽玉紅妝這樣說,倒也干脆,將兩千一百兩銀票丟給了楚歡,笑道︰“楚公子果然厲害!”他剛才瞧得清楚,楚歡從頭至尾絕沒有出老千的可能,這三個六的豹子那可是完全靠賭技勝出,他現在也不明白是楚歡果真賭技驚人,還是這小子走了狗屎運,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瀛仁的臉色先前還有些緊張,此時完全放開,拍了拍楚歡肩膀,道︰“楚歡,你……不錯,本……本公子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楚歡含笑道︰“徐公子方才輸了三千八百兩?”

    瀛仁點點頭,明白過來,這局雖然勝了,卻只贏回兩千一百兩,還有一千七百兩的缺口,依然是一筆不小的數額。

    楚歡問道︰“徐公子,卻不知你能否信得過在下?”

    瀛仁此時對楚歡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毫不猶豫道︰“楚歡,本公子對你的信任無須懷疑。”

    楚歡微微一笑,倒也干脆,將面前的所有錢財往前一推,盯著黃如虎道︰“黃老板,一局未盡興,咱們再來比過。我僥幸勝了你一局,總也要讓你又一次扳回去的機會,你說是不是?”

    他這一下子的賭注,驟然間就提升到了四千二百兩,當真是前所未有的豪賭,便是黃如虎在賭坊這麼多年,迎來送往無數賭客,卻也從未踫到這樣的大賭。

    楚歡神情淡定,從他臉上看不出他心里所想,他推出價值四千二百兩銀子的賭注,就像只是賭個三五兩,氣定神閑,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變色的鎮定。

    瀛仁此時已經冷靜下來,見到楚歡這般,眼中竟是顯出幾分欣賞之色,而旁邊如同石頭般從頭站到尾一動未動的馮午馬,終于打量了楚歡一眼,嘴角破天荒地泛起一閃而過的笑意,顯然對于楚歡這樣的魄力和鎮定也是頗為贊賞。

    唯有孫德勝著急起來,勝了一局,固然讓他滿心歡喜,但是若這一局敗了,那麼一切都前功盡棄,他現在不擔心銀子,就擔心那只扳指,如果這只扳指丟失,到時候調查起來,知道是瀛仁輸在賭坊,他孫德勝的腦袋必定是第一個落地。

    他想說話,但是瀛仁那冷冷的目光已經瞧向他,將他嘴里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剛剛好不容易松下去的心,瞬間又懸了起來。

    人的運氣可以有一次,但是不可能接二連三的發生,他對楚歡還能不能取勝,實在沒有半點把握。

    見黃如虎眉頭皺起,楚歡已經輕笑道︰“怎麼,黃老板不敢賭?”

    黃如虎眼中現出厲色,玉紅妝卻是眨了眨眼楮,撅起性感紅潤的紅唇,嬌滴滴地嗔道︰“楚公子,你這是瞧不起人家嗎?”

    她故作不悅的模樣,卻更是性感誘人,嬌艷欲滴。

    不等楚歡說話,玉紅妝已經用玉手拿起骰盅,媚眼兒瞟了楚歡一眼,嬌聲道︰“楚公子瞧不起人,奴家不服氣,奴家雖然是一介女流,卻也好面子,想要爭一口氣回來,楚公子,這一局奴家陪你賭,你看如何?”

    玉紅妝此言一出,黃如虎已經從主座起身,玉紅妝也不客氣,在楚歡對面坐下,身體微微前傾,胸前的一對奶霸往前突起,豐碩飽滿,而且胸口的肌膚又白又嫩,讓人都覺得只要輕輕一踫便能滴出水來,更有那炫目的乳溝,白的耀眼,深若山谷。

    楚歡見玉紅妝出馬,便知道這個對方已經看出了自己的賭技精湛,所以提防起來,畢竟四千多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輕描淡寫之中,黃如虎退下,玉紅妝上場,由此卻也看出,玉紅妝的賭術只怕還要在黃如虎之上,想不到這樣一個嫵媚妖艷的大胸尤物竟然也是賭中高手。

    “玉老板能夠出手,是楚某的榮幸。”楚歡微笑道。

    玉紅妝眨了眨迷人的雙眸,嫵媚笑道︰“不過丑話可要說前頭,楚公子方才已經享受過一次貴客的待遇,這第二局,卻要依照我們賭坊的規矩來!”

    “玉老板這話的意思是?”

    “同樣點數,再也不能算你為勝。”玉紅妝嬌聲道,一只胳膊放在桌上,胸前的那一對讓人噴血的寶貝也壓在桌上,兩團美.肉被擠壓的變形,卻更增加性感的誘惑力︰“若是點數相同,咱們就一直比下去,看看究竟誰能勝出……楚公子,你說這規矩如何?”

    楚歡笑道︰“很公平!”他自然明白,玉紅妝已經對自己的賭術生出忌憚之心,所以才會重立規矩。

    玉紅妝見楚歡同意,咯咯笑起來,道︰“楚公子當真痛快,是奴家見過的最有魅力的男人……!”她聲音又軟又嗲,這話說出來,自有一股勾魂的味道,一般男人聽到,十有**會全身酥麻,楚歡雖然被這嬌媚聲音也是勾的心神一蕩,但卻還是保持了絕對的冷靜。

    他知道施展賭技的時候,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心靜如水,不能有絲毫的雜念,只要心中有一絲雜念,那麼自己的判斷力就會減弱,搖骰子的時候就不可避免地會出現誤差,而搖骰子這可是真正的技巧活,哪怕千錘百煉爐火垂青,但是只要稍有一絲疏忽,里面的點數便完全改變,哪怕是世界一流的賭手,在不出老千的情況下,在沒有任何外部客觀因素的影響下,那也不敢說自己百分之百地搖出自己想要的點數。

    這個道理,古今同理。

    玉紅妝既然出馬,也就證明她賭技絕不會弱,而賭中高手當然明白一個賭手心態對賭技的影響,她輕描淡寫的嫵媚笑容以及偶爾流露出的誘人姿勢,完全可以影響任何對手的心態。

    對于這一點,玉紅妝顯然也很自信,所以她風情撩人的坐姿,已經時為開戰做好了準備。

    瀛仁自然不可能知道其中的門道,即使玉紅妝做出一些讓人砰然心動的姿勢和動作,瀛仁也只會以為這個大胸尤物是媚骨天生,並不覺得其中暗藏玄機,輕輕拍了拍楚歡,低聲道︰“楚歡,你盡管和她賭,不用擔心輸贏,就算輸了,本公子也不會怪你,你搭進去的銀子,本公子回頭也會加倍還給你!”

    楚歡微笑點頭,對瀛仁還真是生出好感來,至少瀛仁的心胸還是比較寬廣的。

    楚歡穩住心神,無視玉紅妝俏臉上媚人勾魂的嬌態以及那對蓬勃而發似乎隨時要撐破抹胸的豪.乳,抬手道︰“玉老板先請!”

    玉紅妝也不客氣,玉手優雅一掃,已經抄起了骰盅,她的動作絕對優美,哪怕是搖骰子,也是風情萬種,玉臂揮動之間,卻似乎在舞蹈,整個身體的動作異常的協調優雅,特備是那一對豪.乳,隨著身體的動作,顫微微晃動著,裸漏出來的白色肌膚如同雙波蕩漾,能夠清晰地看到白浪搖滾,而那一雙媚眼,則是滿含笑意凝視著楚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3-8-31 10:27 PM

第一九三章 幕後

    玉紅妝放下骰子,玉臂輕舒,推到了楚歡面前,她臉上帶著媚笑,但是眼眸子里卻滿是自信,楚歡瞥了她的玉臂一樣,玉臂上的肌膚白嫩嬌膩,如同牛奶般光滑潔白,不用去摸,只要用眼楮去看,就知道她的肌膚必定會如同最好的緞子般光滑。

    楚歡含笑摘開蓋子,不出意料,里面依然是三個六。

    “玉老板的賭技原來也是如此精湛。”楚歡笑道︰“楚某今日只怕是要輸在玉老板的手下了。”

    玉紅妝玉手托香腮,眨了眨迷人的眼楮,風情萬種笑道︰“楚公子難道害怕奴家一個女人不成?”

    楚歡也不說話,依然是骰盅不離桌面,搖晃起來,很快,他就停下手,將骰盅又推回去,玉紅妝打開了一看,竟是涂料吐舌頭。

    她的小丁香舌如同靈蛇吐信般,靈活無比,嘆道︰“看來咱們還要繼續下去了。”毫無疑問,楚歡依然還是搖出了三個六。

    楚歡笑道︰“一副骰子有些麻煩,不如再拿一副上來!”

    黃如虎拍拍手,立刻有人送進新的骰盅,楚歡接過,用手小心翼翼地將三顆骰子放在手心中,握起來,似乎在感受什麼,然後將骰子放進骰盅,笑道︰“這是一幅好骰子。”

    二人對面相坐,都顯得十分鎮定,如果換做其他男人,此時恐怕早就被玉紅妝迷得神魂顛倒,但是楚歡卻竭力保持住了冷靜,目光竭力不往玉紅妝的胸脯打量,只是盯著玉紅妝的眼楮。

    屋內啷啷之聲響起,旁邊的人都是睜大眼楮,無一例外都有些金鐘,而瀛仁在緊張之中,卻又感到無比的刺激。

    無論哪行那業,高手的對決,總是能夠讓人心潮澎湃。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旁邊的人越來越感到驚訝,楚歡和玉紅妝連續拼出了五個豹子,始終不分上下。

    黃如虎和馮午馬的眼眸子深處都顯出驚駭之色,他們都是懂得賭術,能夠連續出現五次豹子,而且是兩個人同時出現,這當真是匪夷所思。

    五把下來,不分勝負,楚歡終于嘆道︰“玉老板神乎其技,這樣比下去,恐怕很難分出勝負了!”

    玉紅妝也是嫵媚笑道︰“奴家心里也是好緊張,楚公子,奴家遲早要被你壓在身下的……你真是不懂憐香惜玉,非要將奴家壓在身下才歡喜嗎?”

    她這話一語雙關,充滿挑逗之意。

    楚歡面不改色,道︰“玉老板,楚某有個提議,不知玉老板意下如何?”

    “楚公子請講!”

    “比大難以分出勝負,卻不知玉老板有沒有興趣比小。”楚歡嘆道︰“點數小者為勝,說不定還能分出勝負!”

    玉紅妝吃吃笑道︰“楚公子你真是好壞哦,你是否以為奴家只練過搖大點數,所以才出這個難題讓奴家為難?”

    瀛仁在旁邊看到玉紅妝風騷.媚骨的模樣,心里砰砰直跳,他從未見過如此風騷.媚骨的女人,這女人不但胸部大,而且風情萬種,說他不心動那是騙人的鬼話,但是好在他一直接受徐從陽的教育,對于許多人倫禮制還是比較在意,玉紅妝既然是有夫之婦,他雖然心動,卻也僅此而已,並沒有其他的心思。

    楚歡已經笑道︰“與老板當然也可以不接受,咱們就這樣一直比下去。看看最後誰的運氣會先耗光!”

    玉紅妝想了想,才道︰“既然楚公子有此提議,主隨客便,有何不可!”

    楚歡笑道︰“玉老板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有魄力!”他從骰盅那處骰子,握在手心中,緊緊握住,低聲祈禱︰“賭神保佑,定要取勝!”

    他聲音雖小,但是大家卻都恰到好處聽到,孫德勝見楚歡求神拜佛,還以為楚歡心里沒底,更是緊張,玉紅妝已經咯咯笑道︰“楚公子,順昌坊的賭神可是奴家供奉的,你在這里求神拜佛,只怕不管用!”

    楚歡終于將三顆色子小心翼翼放進骰盅之內,輕嘆道︰“心誠總是好的,說不定賭神開眼,有可能會眷顧楚某!”

    玉紅妝風情一笑,也不多言,揮動玉臂,搖動起來,很快便放下,瀛仁湊上前去,玉紅妝打開骰盅,看了一眼,才輕輕拍胸道︰“看來賭神還是將運氣給了奴家!”

    骰盅之中,三顆骰子果然都是一點紅,三點自然是最小的。

    楚歡也松開手,笑眯眯道︰“這可說不準。”將骰盅推到玉紅妝面前,笑道︰“玉老板能否幫幫忙,看看楚某是多大點數……楚某很緊張,都不敢看。”他口里說緊張,但是臉上卻毫無緊張之色。

    玉紅妝隱隱感覺楚歡的笑容帶著一絲狡黠,柳眉微蹙,似乎預感到什麼,她兩根蔥蔥玉指探出,摘開了骰盅,瀛仁、孫德勝和黃如虎都湊上前去,見到骰盅里的情景,都是豁然變色,玉紅妝一直帶著嫵媚笑容的俏臉第一次沒了笑容,很快抬起頭,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楚歡。

    楚歡靠在椅子上,竟然搭起了二郎腿,笑盈盈地看著玉紅妝,微笑問道︰“玉老板,多大點數?”

    孫德勝的臉色從難看變成驚訝,從驚訝變成不可思議,從不可思議變成狂喜,失聲道︰“沒點……都化了……!”

    骰盅之中,三顆骰子,此時卻都已經粉碎,里面一片狼藉,哪里還有點數。

    黃如虎已經聳然變色,猛地一拍桌子,指著楚歡,怒喝道︰“好啊,你小子在這里出老千?”他話聲剛落,便聽得腳步聲響,從門外已經沖進四五名青裝大漢,一個個如狼似虎,都是握著拳頭,目光都是凶狠地盯著楚歡。

    黃如虎指著楚歡,冷笑道︰“在我順昌坊,還沒人趕出老千,來人,讓這小子知道知道這里的規矩!”他長相本來就十分丑陋,此時惱怒之下,愈加的猙獰可怖,如同地獄而來的惡鬼。

    馮午馬站在那邊,雙拳陡然握起,那一雙眼楮如刀鋒般往門前看來,他的眼神不是一般的犀利,而且含帶著殺機。

    幾名壯漢便要上前來,玉紅妝已經嬌叱道︰“好大的膽子,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老娘滾出去。”她一直都是嬌滴滴的嫵媚動人,此時卻是霸氣凸顯,顯出了江湖氣息,回頭瞪了黃如虎一眼,道︰“當家的,沒這麼辦事的。楚公子這是本事,算不得出老千。”隨即看向楚歡,本來柳眉豎起的怒容瞬間又嫵媚起來,嬌笑道︰“楚公子,手底下的人失禮,你可莫見怪。這一局,你贏了!”

    楚歡大笑聲中,已經站起,沖著玉紅妝拱了拱手,道︰“玉老板氣度豁達,不愧是女中豪杰。”

    玉紅妝吃吃笑道︰“奴家算什麼女中豪杰,楚公子才是英雄豪杰呢。楚公子剛才求神拜佛,看來還真是誠心而求,只可惜奴家沒楚公子誠心,否則也不會被楚公子這樣贏了。”看了黃如虎一眼,平靜道︰“當家的,還不去取銀票!”

    黃如虎看起來很不甘心,但是顯然有些懼內,冷哼一聲,出門而去。

    瀛仁盯著骰盅里的粉碎的骰子,納悶不已,狐疑看了楚歡一眼,臉上一片疑惑之色,玉紅妝瞅了他一眼,笑道︰“徐公子,奴家這次真是遇上冤家了。”看向楚歡,幽幽嘆道︰“楚公子方才求神拜佛之時,骰子放在手心,只怕已經捏碎了骰子,只是外表看不出來,在骰盅撞擊之下,便即粉碎……楚公子這是聰明,不是出老千,奴家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你也未免太心狠,這樣一下來,奴家可要賠上不少銀子,恐怕十天半個月都睡不著覺了……!”說話之中,媚眼里滿是幽怨之色,卻更是性感撩人,魅惑如妖。

    楚歡搖頭道︰“玉老板誤會了。楚某與玉老板的賭資太大,所以不得不小心謹慎,送上來的新賭具,楚某自然要檢查一下,看看是否有問題,只是沒有想到順昌坊的賭具實在不結實……玉老板,看來你們賭坊的賭具該更換一批了。”

    瀛仁此時終于明白,楚歡提出比點數小,加一副骰盅,甚至于將骰子放在手心求神拜佛,那都只是一種策略,所有的一切只是為了制造現在這樣的結果。

    他打量楚歡一眼,竟是生出一股佩服之心。

    玉紅妝撅起性感紅唇,嗔怪道︰“楚公子,你真是太壞了,害人家輸了一大筆銀子,還要在這里說風涼話……先前還以為你是個好人,看來人家看錯了,你是個大壞人……!”她說話之時,兀自帶著媚笑,這似嗔似嬌的媚態,又顯妖媚之色。

    黃如虎取來銀子,玉紅妝點齊四千二百兩銀票,玉手壓著送到楚歡面前,幽幽嘆道︰“從今天開始,我順昌坊恐怕要定下一個規矩!”

    “哦?”楚歡笑道︰“什麼規矩?”

    “不再讓你入坊。”玉紅妝身體向前,紅唇似火焰,距離楚歡已經很近,身體那股撲鼻的體香直往楚歡鼻子里鑽,胸前那一對雪白豐滿的豪.乳近在眼前︰“就算你要來,也不許你賭,只許你喝茶!”說完,松開手,吃吃笑起來。

    楚歡將自己那裝著金葉子的小袋子收進懷中,這才看著瀛仁,拱手笑道︰“徐公子,幸不辱命!”

    楚歡收回自己的金子,這桌上還足有近八千兩銀子財物,除了將輸掉的銀子贏回來,還另外贏了近三千兩銀子,這絕對不是小數目,按照順昌坊的正常利潤,騎馬也要大半年才能掙回來。

    瀛仁示意孫德勝收起,自己則是將那只扳指收起,孫德勝收起銀票,倒也沒有忘記將馮午馬那一小袋銀子還給馮午馬。

    瀛仁今日興盡,心滿意足,也沒有心思在這賭坊留下去,向玉紅妝笑道︰“玉老板,多謝你的款待,後會有期。”這才往門外而去,退出門外的大漢都是怒目而視,但沒有玉紅妝的吩咐,卻都不敢輕易動手。

    楚歡沖著玉紅妝和黃如虎拱拱手,玉紅妝嫵媚一笑,黃如虎冷哼一聲,楚歡也不多言,跟著一起出了門,下了樓去。

    黃如虎快步出門,走到了門前,看著瀛仁一行人出了賭坊,這才重新回到屋內,迅速將房門關緊,回頭去看,只見玉紅妝已經站在窗邊,將窗戶打開了一條小縫隙,站在窗前,正向樓下的街道望去。

    黃如虎走到窗邊,透過縫隙,見到楚歡一行人正沿著長街往前行,瀛仁正拉著楚歡的手臂,似乎在說著什麼,看起來顯得興奮異常無比。

    黃如虎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惱怒之色,而是凝重起來,壓低聲音道︰“紅姐,楚歡怎麼過來了?”

    玉紅妝本來是個極其嫵媚妖艷的女人,此時那張白嫩嫩的俏臉上卻沒有了妖媚之色,柳眉微蹙,美眸中也顯出疑惑之色,紅唇輕啟,低聲道︰“我也想問你,楚歡怎麼今日會到這里來?難道他發現了什麼,所以前來探風聲?”

    她聲音此時不像在人前那樣嗲聲嗲氣,但依然柔媚動聽,軟軟柔柔的。

    黃如虎皺眉道︰“發現了什麼?紅姐,這……應該不會吧?”

    玉紅妝蹙眉沉吟,知道楚歡一行人身影消失,她才扭動蛇一般的腰肢走到桌邊坐下,兀自沉吟片刻,才問道︰“你確信手底下的兄弟沒有暴露形跡?”

    黃如虎肅然道︰“紅姐,那不可能。咱們行事隱秘至極,而且這次乃是天王再三囑咐我們要辦好的事情,我每一步都是小心謹慎,楚歡不可能有任何察覺!”

    玉紅妝玉手托香腮,輕聲道︰“照你說來,難道他們今日來到賭坊,只是一個巧合?楚歡並沒有發現任何狀況,只是陰差陽錯撞進來而已?”

    黃如虎也在旁邊坐下,皺眉苦思,想了許久,才搖頭道︰“紅姐,今日你也看到了,楚歡的形態,似乎並沒有對我們起任何疑心!”

    “天王選中他,自然是因為此人有出眾之處。”玉紅妝柳眉蹙在一起,她一副沉思之態,卻也是十分的嬌媚︰“賭場看人心,楚歡在與我對賭之時,氣定神閑,可見其心智之堅城府之深……他絕不是泛泛之輩。”看了黃如虎一眼,笑道︰“不過你今日斥責他是老千,喊人而入,這才是賭坊中人的表現,如果楚歡真是湊巧撞進來,那麼你這樣一鬧,他們反而不會有所懷疑。”

    黃如虎握著拳頭道︰“只可惜被他們得了一大筆銀子過去。紅姐,你為何沒有施展蓮花術,否則楚歡只怕早就敗在你的手下!”

    玉紅妝搖頭道︰“蓮花術是攝魂之術,乃是意念之法,若只是輕微施展,楚歡未必能夠被攝魂,若是全力施展,旁邊那人必能有所發現。”

    “你是說那石頭一樣的家伙?”黃如虎問道。

    玉紅妝點點頭︰“他可不是簡單人物,我感覺那人的身手恐怕不在楚歡之下,甚至比楚歡還要厲害。”

    “楚歡身邊何時多了這樣一個厲害的幫手?”黃如虎臉上顯出狐疑之色︰“對了,還有那位徐公子,他又是何人?那個長胡須的胖子,可是個假貨。”

    玉紅妝冷冷一笑,道︰“那是個太監!”

    “太監?”黃如虎吃了一驚。

    玉紅妝很肯定地點頭道︰“如果我沒猜錯,十有**便是太監。那位徐公子……身份大不簡單。徐從陽剛剛來到雲山府,這里忽然多出一個徐公子,旁邊還有個太監跟著……!”她美眸流轉,嘴角泛笑︰“老虎,你該猜到什麼了吧?”

    黃如虎瞳孔收縮,似乎明白了什麼,身體前傾,“紅姐,咱們……該怎麼辦?”

    玉紅妝淡然一笑,風姿婉約,反問道︰“你說該怎麼辦?”

    “屬下……屬下不知道。”黃如虎道。

    玉紅妝俏臉嚴肅起來,肅然道︰“今天的事情,全都忘記,就當他們從沒有來過。你就算猜出那人的身份,也不要記在腦子里,現在就忘記。”

    黃如虎一愣,問道︰“這……這是為何?”

    玉紅妝瞥了他一眼,目光緩緩轉到窗外,平靜道︰“因為我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項,其他的事情,都與我們無關。便是天塌下來,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頓了頓,才繼續道︰“天王說過,咱們這些人的性命就算全部丟在這里,也只要辦那一件事情就成。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事情都不必過問,更不許插手!”

    黃如虎神色一凜,點頭道︰“紅姐,屬下明白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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