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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0 09:30 PM

溫七郎 -【大宋一品駙馬】《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xyz0116 於 2018-6-26 01:07 AM 編輯

【書名】:大宋一品駙馬

【作者】:溫七郎

【內容簡介】:

    宋開國十年,南北尚有四國未平,燕云十六州猶在敵手。
 
    柳味穿越成一落魄郡主的駙馬,勢要在大宋攪動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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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0 09:38 PM

第1章 落魄駙馬

    盛夏,夜

    汴京城的街道顯得頗為空寂,一只野貓跳過牆角,一雙發藍的眼楮望著不遠處的街頭。

    一名男子搖搖晃晃的走著,嘴里唱著不知是什麼調子的小曲,夜月把他的影子拖的很長,路過牆角的時候,影子擋住了那只野貓,野貓驚叫了一聲,一溜煙不見蹤跡。

    男子望著野貓離去的方向,突然嘔吐起來,一股酒味瞬間彌散四周,男子吐完這才又搖搖晃晃的要走。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牆角沖出兩人來,一人手里拿著根木棍,二話不說便朝那男子的腦袋上砸了去。

    男子連聲音都沒發出,便倒在了地上。

    血流了一地,很快召來了蒼蠅。

    其中一人臉上露出驚慌神色︰“何二,你……你打死他了?”

    何二也有點害怕︰“公子只要我們教訓一下柳味,不曾想竟然打死了他,劉大,你……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劉大身材瘦弱,此時額頭冒著冷汗,他慌張的向四周張望了一眼︰“要不……要不我們逃吧,反正也沒人看到。”

    劉大和何二兩人匆忙的離開了,那只本來已經逃跑的野貓卻突然又跑了回來,野貓是聞到了腥味才跑來的,它跑來後,正要去舔地上的血,可就在這個時候,本來已經倒地的男子突然痛的叫了起來,野貓聽到叫聲,喵的一聲又不見了蹤影。

    柳味醒來後,不自覺的摸了下腦袋,然後感覺整個手掌黏糊糊的,然後便疼的有種想要暈厥的感覺,可隱隱間,這種感覺又不太真實。

    很快,他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有點不一樣,他記得自己被朋友陷害破產了,女朋友又跟自己分了手,因絕望在街上閑逛的時候,只穿了一件襯衫和大褲衩,可怎麼自己現在穿的衣服,更像是宋朝的戲服呢?

    有些茫然的向四周望了一眼,然後柳味便驚呆了。

    街頭空寂,四周全是古樸的房屋,柴門皆關的嚴嚴的,幾只蒼蠅因為血腥的味道在四周飛來飛去。

    “這里是哪里?”

    柳味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跡,又生出了一個疑問︰“誰打了我?”

    柳味想敲開一扇窗去問個究竟,可就在這時,他感覺又一股疼痛感襲來,然後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

    柳味再次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張床上,腦袋已不是很痛,可卻不敢隨便扭動,他看了一眼自己躺的地方,發現這里雲曼疊帳,燻香撲鼻,有著說不出的淡雅感覺。

    柳味可以肯定,這絕對是一個女人的房間,可就算是女人的房間,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他覺得這更像是女子的閨房。

    柳味是個聰明人,他大學沒畢業便自己創業掙了百萬資產,所以當他聯想到自己遇到的這些情況的時候,他有一個很震驚的想法︰穿越了

    柳味苦笑了一下,前世的他眾叛親離,早已心灰意冷,如今穿越了,對他來說倒也不是件壞事,只是他卻必須知道,自己穿越到了那個朝代。

    就在柳味這樣想的時候,外面房間傳來陣陣低語聲,而這時柳味才發現,自己所在的房間是有隔間的,自己現在躺的是內臥,而外面還有個外臥。

    “不知是那個壞蛋,竟然這般打我們駙馬爺,要不是郡主派小廝去找,說不定駙馬爺命都不保了呢”

    “誰說不是呢,不過咱們駙馬爺整日酗酒,盡惹郡主傷心,死了倒好呢”

    “小玉,你怎麼能這樣說駙馬爺呢,駙馬爺跟郡主剛成親那會,不知多麼親熱呢,可自從他們柳家生意落敗,大老爺抑郁而終後,駙馬爺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唉,綠衣姐說的,小玉我又怎會不知,只是看到郡主整日以淚洗面,我心里就恨駙馬爺……”

    柳味在里面聽這兩個丫鬟談話,多少也聽出了一點來,他沒有想到,自己現在所佔的身子竟然是位駙馬爺,如此一來,自己倒是賺大發了。

    只是好像自己這個駙馬爺的條件很差,而且惹得那個郡主好生的不開心。

    就在柳味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干咳,接著兩名丫鬟的聲音立馬停了下來︰“郡主,您來啦。”

    “駙馬爺醒了嗎?”

    聲音輕柔,帶著三分清悅,是那種讓男人聽了,便酥到骨頭里的聲音,柳味聽到這個的時候,扭動了一下身子,可這一扭動,竟然疼的他叫出聲來。

    珠簾被人掀開,接著從外面走來三名女子來,最前面的那名女子最為華貴,眉目如月,一襲薄衫襯得她的身體玲瓏剔透,想來便是自己的夫人,那兩名丫鬟嘴里的郡主了。

    兩名丫鬟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身子已經發育好了,不過仍舊略顯青澀,跟那位郡主比起來,終究是缺了點韻味的。

    郡主眉頭微凝,帶著三分愁緒,來到床頭,神色突然微冷,道︰“駙馬,感覺可好了些?”

    郡主的語調也是冷的,柳味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不過很快他便明白了,以前的柳味惹得這位郡主那般的不開心,他此時對自己冷淡,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了很多,只是腦袋昏沉,很多事情記不得了。”

    郡主見柳味的確好了很多,于是又道︰“既然已經沒有什麼大礙,駙馬且歇息吧。”說著又瞅了一眼綠衣,道︰“綠衣,你留下負責服侍駙馬。”

    兩名丫鬟中略顯豐腴的女子連連點頭應著,而這時郡主已領著另外一個丫鬟小玉離開了房間。

    整個房間只剩下柳味和綠衣的時候,綠衣連忙上前問道︰“駙馬可有要吩咐的事情?”

    此時天氣尚熱,綠衣的薄紗已被汗水浸透,讓她那發育完好的酮體顯得很是誘人,柳味躺在床上看的真切,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

    不過很快柳味又壓抑住了自己的念頭,沖綠衣笑道︰“腦袋被人打了一下,很多事記得不清了,綠衣你幫本駙馬回憶一下吧。”

    柳味想更加了解一下自己所在的朝代,而綠衣並未懷疑,對柳味的問題皆做了詳細回答。

    這樣一輪詢問下來,柳味對于自己所處的朝代已經有了大致了解。

    此時是開寶三年,公元970年,宋朝開國剛十年,一切正處于欣欣向榮的時期,而五代十國,尚有南唐、南漢、吳越以及北漢四國尚存。

    自己的那位夫人如意郡主趙穎,是當今聖上趙匡胤大哥曹王趙匡濟的唯一女兒,曹王趙匡濟在宋朝建立之前已經去世,曹王是後來追封的。

    如意郡主自幼跟隨在昭憲太後的身邊,是經歷過戰亂的,昭憲太後在時,對其極其喜愛,只是宋朝剛建立一年,昭憲太後便去世了,從那以後,如意郡主便成了眾多郡主和公主王爺中最是落魄的。

    宋朝剛成立那幾年,連年征戰,國庫空虛,為此有人給趙匡胤出主意,嫁郡主給當時開封的富商,以富商的支持來繼續南征北戰。

    當時柳味家境殷實,在京城開封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人家,如意郡主在眾多公主郡主中是地位最低的,也就這樣,兩人成了親。

    換言之,如意郡主成為了朝廷的犧牲。

    商人的地位本來低下,柳味成了駙馬,對整個柳家來說可謂是無上榮耀,而柳味成為駙馬後,據綠衣所說,兩人的關系很是不錯。

    只是一年前柳家生意破敗,柳味的父親更是因此郁郁而終,從那之後,柳味便整日酗酒,幾乎每天都要郡主派小廝到京城各個街頭去找,郡主為此,可沒少生氣。

    柳味聽完綠衣的這些話後,多少也明白了一點,而這個身體的遭遇跟自己前世的遭遇很像,柳味很能體會那種痛楚,不過他覺得有一點還好,那便是如意郡主並沒有拋棄自己。

    想來是這個時代所特有的規矩給限制住了。

    不過柳味暗想,如今自己來了,那麼一切都將因為自己的到來而不同,他將在這大宋開闢出自己的一片天下。

    問完這個,綠衣突然有些好奇的問道︰“駙馬爺,你還記得是誰打了你嗎?敢打駙馬爺,他腦袋不想要了”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綠衣語氣凌厲,想來就算如玉郡主地位低,可到底是皇室人員,該有的氣勢還是有的。

    柳味摸了摸腦袋,搖搖頭︰“不記得了,綠衣可知本駙馬平時有得罪過什麼人?”

    綠衣愕然,道︰“駙馬爺平時得罪過什麼人奴婢可不知道,不過駙馬爺平時有什麼朋友,奴婢可知道。”

    “哦?本駙馬平時都有什麼朋友?”

    “駙馬爺的朋友啊,除了興平郡主的駙馬曹外,還能有那個。”

    柳味對于曹並無印象,而他也很奇怪,像自己這樣的商人子,那曹駙馬為何能夠跟自己成為朋友呢?

    就在柳味為此百思不解的時候,小玉從外面急匆匆跑了來,道︰“駙馬,曹駙馬和潘惟德駙馬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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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0 09:39 PM

第2章 重振柳家

曹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隱隱間還能給人一種憨厚之感;潘惟德卻身材修長,樣貌英俊不凡,舉手投足皆帶著三分雅致。

曹是興平郡主的駙馬,興平郡主是當今聖上趙匡胤四弟魏王趙廷美的女儿,魏王在朝中也算位高權重,因此曹身為興平郡主的駙馬,倒也頗有派頭。

潘惟德乃韓國公潘美的長子,年已三十,穩重且儒雅,是當今聖上長公主昭慶公主的駙馬,聖上倚重韓國公潘美,對自己的長公主又寵愛有加,潘惟德又是這般一個男子,因此在京城開封,也算得上是風云人物的。

如今兩人來看柳味,讓柳味有些吃驚。

當然,聽剛才綠衣話中意思,自己跟曹關系是不錯的,可那潘惟德來這里做什麼?

不多時,兩人進了柳味臥室,曹大大咧咧的,一進來就坐在了床頭:“柳兄,你沒事吧,昨天晚上喝酒,本駙馬就早走了一會,你怎麼就遭此慘禍?”

說著,曹便要來看柳味的頭是不是有事,柳味躺在床上,淡笑,覺得這曹雖然豪放了一點,但卻不失為一個可以交的朋友。

旁邊的潘惟德,則在曹要看柳味腦袋的時候拉住了曹:“曹駙馬,柳駙馬有傷在身,隨便動不得的,你且等他好些再看吧。”

曹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還是潘駙馬說的極是,只是誰這麼大膽,敢將柳兄打成這個樣子,潘駙馬,昨天晚上是我們三人一起喝的酒,本駙馬先走了一步,后來怎麼回事,你可知道?”

柳味聽到曹這話,抬眼看了看潘惟德,心想原來自己昨天晚上是跟這三人一起喝的酒,如此來,昨天晚上自己被打,這潘惟德應該知道點什麼。

潘惟德神情冷靜,道:“你還說呢,昨天晚上你離開之后,柳駙馬一直拉著本駙馬喝酒,你是知道的,本駙馬酒量不行,那里是柳駙馬這種自小在酒庄長大的人對手,不多時便有了醉意,然后便被小廝給抬了回去,后面的事情,本駙馬也是不知。”

說完,潘惟德有點無奈的聳聳肩。

曹見此,似有所悟的說道:“也是,聽聞柳兄是在西口巷被打的,那西口巷離我們喝酒的秦氏酒樓已經很遠,想來是柳兄一個人回家途中,遭了打。”

曹說完,潘惟德又道:“柳駙馬被打,對那行凶之人可有印象?不管怎麼說,柳駙馬也是駙馬爺,若這事被傳出去,對皇家名聲也不好。”

柳味那里知道當時的事情,他估計就因為柳味被打死了,他這才還魂而來,可他又不想被這兩人看出破綻來,便開口道:“腦袋被人打了一下,很多事情都急不得了,就兩位駙馬,也只記得名字,之前發生的事情都給忘了?”

“什麼,忘了?”

坐在一旁的曹聽到柳味的話后,忍不住大聲嚷了起來,好像柳味把他們之前的事情給忘了,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柳味看了一眼曹,心中很是不解為何曹反應如此强烈,是因為他本來性格就這樣呢,還是他們兩人有什麼秘密,所以曹才這樣的?

柳味露出抱歉神色,道:“實在不好意思,但很多事情真的想不起來了!”

這時,潘惟德站出來道:“也許只是暫時性的,等柳駙馬傷養好后,以前的事情慢慢也就記得了,曹駙馬,柳駙馬如今需要靜養,我們也就不必再打攪他了,且走吧!”

曹欲言又止,見柳味躺在床上動彈都有點難,也只好起身,道:“柳兄先靜養,需要什麼補品告訴本駙馬,我……我們就先離開了。”

曹和潘惟德兩人離開后,柳味望向一旁的綠衣,道:“這潘駙馬跟本駙馬也是朋友?”

綠衣笑道:“算不是朋友吧,只不過他跟曹駙馬是朋友,曹駙馬跟駙馬爺最是要好,因此你們才經常在一起喝酒。”

“聽剛才潘駙馬說,本駙馬家里是開酒庄的?”

“可不是嘛,駙馬爺家的柳家酒庄,以前在整個開封城都是聞名遐邇的,只是后來開封城突然崛起一家名叫香千里的酒庄,駙馬爺家的酒庄比之不過,生意就給敗了下來。”

“那這柳家酒庄?”

“還在,是郡主花了重金給保下來的。”

柳味哦了一聲,然后便不再詢問了,只心想等自己的病好了之后,要去柳家酒庄看一下,而那個背后暗害自己的人,也要找出來,不然每天都感覺有人想害自己的滋味,實在不怎麼好受。

曹和潘惟德兩人離開如意郡主府后,便各自分開了。

那潘惟德坐上轎后,旁邊小廝立馬跑來悄聲問道:“公子,那柳味柳駙馬?”

“放心,沒死成!”

小廝臉上緊張神色這才微微一松,而后又道:“那他可知道是誰打的他?”

“算你們兩個命好,一棍打在了腦袋上,他什麼都給忘了,不過以后你們兩人不要在他面前出現,免得刺激到了他,若是被他認出來,本駙馬也保不了你們。”

旁邊小廝連連應著,而后向四周張望了一眼,見沒有什麼人注意他們,這才又問道:“那秦氏酒樓的小娘子怎麼辦?”

潘惟德微微凝眉,臉色更是突然陰沉下來,許久之后,冷冷道:“警告一下,若是敢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那她那秦氏酒樓,就別想在京城開下去了。”

小廝應著,然后便再沒多問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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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味覺得那曹還是很夠朋友的,因為自從那天來看過自己后,每隔几天他便命人拿些大補的藥材來,柳味靠這些藥材補著,身子也好了不少。

只是身子好后,柳味卻發現那如意郡主對自己好像並沒有綠衣說的那般關系好,因為如意郡主不僅沒跟自己住在一起,甚至每天兩人見面之后,也只隨便說些客氣的話,完全不像是夫妻。

柳味從鏡子里看過自己的面容,雖稱不上貌比潘安,可英俊總是有的,且帶著三分瀟灑倜儻,郡主如此,實在是有點說不通的。

若只是因為之前柳味整日酗酒,如意郡主才這樣的,也說不通,因為不管怎樣,按照綠衣說的那樣,兩人之前十分恩愛,如今自己受了傷,她該表示的關心,總應該是有的吧?

可柳味並沒有感覺到這種關心。

有時,柳味會生出一個念頭,會不會是因為他們柳家無法給朝廷提供錢財援助,所以如意郡主才這樣對待自己的?

這樣想了之后,柳味越發覺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柳家酒庄了。

在一個天氣略顯陰沉,有清風吹拂的午后,柳味從綠衣那里得知柳家酒庄的地址后,一個人離開了郡主府。

此時空中烏云密布,卻又欲雨未雨,天氣一掃前几天的郁熱,顯得頗為清涼,因此雖是午后,街頭卻有不少行人,更有四五孩童趁著清風在那里打鬧嬉戲。

柳味轉了几條街道,最終來的了柳家酒庄。

柳家酒庄四周很是空寂,大門已有些斑駁,不過那塊匾額卻被人擦的很新,柳味正要推門,門卻吱呀一聲開了,接著從里面露出一老仆的腦袋來。

老仆年紀大概五十歲左右,身材略微顯瘦,眼神有些呆滯,好像有點百無聊賴,只是當他看到柳味的時候,神情突然興奮起來:“少爺,您回來了?您可回來了。”

老仆說著便跑來抓住了柳味的臂膀,柳味從綠衣那里打聽過,整個柳家酒庄,就只剩一個名為柳全的柳管家在看守了,而這老仆,顯然是柳全柳管家。

被柳管家這般拉著,柳味也有一絲感動,邊跟柳全往里走邊說:“這一年來辛苦柳叔了!”

柳管家臉上露出笑意來,道:“少爺可別這麼說,只要有少爺在,老仆我受多少罪都心甘情願,只要少爺在,這柳家酒庄就有希望啊!”

說著,柳全竟然忍不住老淚縱橫起來。

柳味見此,連忙說道:“柳叔放心便是,我准備重振柳家酒館,到時還請柳叔在旁鼎力協助。”

“有少爺這句話就夠了,老仆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兩人說著,去了后院釀酒的地方,以前釀酒的工具都還在,只是都蒙了塵,大大的后院只他們兩人,顯得空寂而蕭涼,可能是想到了以往這里的繁榮,柳全竟然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柳味前世就是個生意人,因此在他看完這些東西之后,他便很清楚的知道,想要重振柳家酒庄,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如今柳家酒庄留下的攤子,是爛攤子,要人沒人,要資金沒資金,跟白手起家並無多大區別。

將手放在酒缸上擦去上面的灰塵,柳味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響起一聲驚雷,接著又刮起一陣强風來,柳味抬頭望向濃云的天空,雨水落下,落在他的嘴里,帶著一股淡苦。...<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0 09:46 PM

第3章 秦家娘子

盛夏的雨,來勢凶猛,有風襲來,一掃這几日的郁熱。復制網址訪問

如意郡主趙穎半倚在竹席上看書,曼妙的酮体是那樣的婀娜,不時有風吹來,吹起她的衣袂,讓她更顯有几分嫵媚。

門窗被風吹的啪啪作響,趙穎輕聲喚了一聲,侍候在外面的綠衣急匆匆跑了來。

“郡主有什麼吩咐?”

“風大了,將窗戶關上吧!”

綠衣連連允諾,跑去將窗戶給關上了,窗戶關上之后,屋內略顯暗淡,書是看不成了的,趙穎將書放下,望著綠衣問道:“這几日駙馬可還有去飲酒?”

“沒有了,這几日駙馬爺皆是待在府上的,只今日午后才說要去柳家酒庄看看。”

趙穎微微有些吃驚,道:“去柳家酒庄做什麼,那不是已經荒廢了嗎?”

“奴婢也是不知,駙馬爺並未提及。”

如意郡主眉頭微蹙,想了一會,又問道:“這几日駙馬在府上都做些什麼?”

“前几天駙馬爺傷好了一些后,略顯無聊,便命奴婢給找了些書來看。”

如意郡主聽完,略有鄙夷的一笑:“他一個商人子,看什麼書!”

綠衣聽如意郡主這般說,微微愣了一愣,不過還是想替駙馬爺說兩句好話,于是連忙解釋:“駙馬爺讓奴婢給找了几本唐詩集和詞集,駙馬爺看的時候,可認真了……”

綠衣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如意郡主卻已不是很想再聽,淺淺用手捂嘴打了個哈欠,道:“你且下去吧,本郡主要休息了!”

綠衣不敢違背,連連應著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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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柳味被柳全給拉到了客廳,兩人的衣衫皆有些濕,柳全怕柳味感冒,連忙說道:“少爺在此稍作,老奴這去給您找件干淨衣服來。”

柳味拉住了柳全,道:“柳叔,不必麻煩了,這里看完,我還得離開呢!”

“離開?”柳叔神色微微有些慌張:“少爺不是說要重振柳家酒庄的嗎?”

柳味見柳全如此,想來是他誤會了,于是連忙解釋:“柳家酒庄是要重開,只不過不是現在啊,柳叔跟著家父也有些年頭了,應該知道生意不是好做的,在沒有准備妥當之前,是万不能隨便為之的。”

柳全剛才也是一時著急,以為柳味看了一眼便走,剛才說的話全是敷衍,這般聽完,心中稍安:“還是少爺想的周全,是老奴急了些,不知少爺可有什麼需要老奴做的?”

柳味想了想,道:“那些釀酒的工具再清洗一遍吧,等過些天我准備好了,就開始動工。”柳味前世涉獵極廣,對于釀酒的工藝多少也有點了解,他很清楚,依靠這個時代的釀酒工藝,發酵的時間是很長的,等開業不知道要等多長時候呢。

不過若是稍微改進一點,則可縮短釀制的時間,而且能夠提高酒的純度,這個時代的酒跟黃湯似的,喝起來難民少些味道,可如果提高了酒的純度,那就不一樣了。

這些事情,柳味自然不會跟柳全去說,因此在柳家酒庄坐了一會后,他便從柳全這里找了把雨傘,離開了柳家酒庄。

風雨飄搖,街上已無多少行人,雨如簾,嘩嘩的下著,阻擋了柳味前進的視線,可柳味還是迎著風雨在街上走著。

他要去一個地方。

如今,柳家酒庄他已經看過了,為了開業需要做些什麼准備他也有了想法,所以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出那個想要暗害自己的人。

經過這几天的思索,柳味覺得自己的被打,那秦氏酒樓的人應該能有些頭緒,說不定就是那天晚上柳味跟酒樓的人發生了矛盾,為了報復,那個人才害自己的。

因為大雨的緣故,秦氏酒樓的生意頗為冷淡,柳味進去的時候,里面一個客人沒有,只有一個酒保百無聊賴的擦著桌子,一個婦人低頭在櫃台那里撥弄著算盤。

算盤的聲音跟外面的風雨聲摻雜著,頗有韻律。

酒保看到有客人來,連忙迎了上來,可是當他看到是柳味的時候,卻愣了一愣:“柳……柳駙馬,您怎麼來了?”

柳味沒有料到這里的酒保認識自己,可能是自己以前常來這里吧。

“沒什麼事,來喝酒,你們老板在嗎?”

柳味這話說完,那不停撥弄算盤的婦人突然抬起了頭,當她抬起頭的時候,柳味才發現她竟然是一個姿色不俗的女子,柳葉眉,瓜子臉,神色微冷,可卻又讓人覺得艷麗四方,她那明眸微啟間,仿佛是帶有攝人魂魄的力量。

婦人似乎也有些吃驚,從櫃台漫步走來,給柳味行了禮,道:“柳駙馬可是要飲酒?”

婦人語氣平和,不帶一絲情感,可柳味還是從她的神色間,發現了一點異樣,柳味覺得,她一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柳味點了點頭:“本駙馬是要來喝酒的,只是有件事情想請教……”

這個時候,柳味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婦人叫什麼名字。

“民婦秦云!”

“本駙馬有事想請教秦老板。”

“駙馬爺請講!”

“几天前本駙馬跟曹和潘惟德兩位駙馬在此間飲酒,當時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秦云明眸微啟,看了眼柳味,道:“駙馬爺因何有此一問?”

“有些事記不得了,因此特來相詢。”

秦云搖搖頭:“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當時三位駙馬喝完酒后,便陸續離開了。”

柳味微微凝眉,不過隨即淡然一笑:“既是如此,請秦老板給本駙馬來一壺酒吧。”

“駙馬爺稍等!”

說完,秦云便去了后面,不多時拿來了一小壺酒,外加一碟花生米。

“本駙馬並未叫花生米?”柳味本無心喝酒,因此對于秦云拿出的花生米有些驚奇,當然,他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因為他發現自己這個駙馬手頭很是拮據,只怕今天這喝酒的錢,都要先賒著,更別說這多出來的花生米了。

秦云並不以為意,淺淺笑道:“駙馬爺之前沒少照顧我們秦氏酒樓的生意,這是小女子為表恩情免費送的,請駙馬爺接納。”

柳味見此,也不好再多說其他。

只是就在柳味吃了几個花生米喝了兩口酒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而當他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不由得向秦云看了一眼,此時的秦云仍舊在算賬,好像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的到來。

柳味雙眉緊鎖,又喝了几口酒后,起身向秦云道:“本駙馬今日出門走的太急忘記帶錢了,這酒錢就先記賬上吧。”

秦云淡然一笑:“無妨,算小女子請駙馬爺的,駙馬爺慢走。”

柳味見秦云如此,微一拱手,隨即拿起來時放在門口的雨傘,又衝進了外面的風雨之中。

而就在柳味衝進風雨中后,柳味這才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這秦云為何要騙我呢?”

柳味在秦氏酒樓的時候,發現了一疑點,那便是自己經常來秦氏酒樓,那麼秦云應該知道自己知道她的名字才對,可今天她見自己遲疑的時候,卻解釋了一下,她為什麼要解釋?

有兩種可能,一是自己經常來光顧這里,可是真的並不知道秦云的名字,不過這種可能有點渺茫;二便是秦云知道自己被人打了,而且對于以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可自己被打,知道的人並不多,一個酒樓老板娘,因何得知?

除非她真的知道點什麼,而她知道其中隱秘卻不說,又是為了什麼?柳味想不明白,可又不能去問,因為他很清楚,就算自己去問,那秦云也是不會說的。

在雨中走了一會后,柳味嘆息一聲,心想這事還是慢慢調查吧。

而就在柳味離開秦氏酒樓之后,那酒保便急匆匆的跑到櫃台前:“老板娘,那柳駙馬真的什麼都記不得了?”

秦云放下手中的事情,望著門口柳味剛剛離去的方向,嘆息了一聲:“那天晚上的事情,多虧了柳駙馬,只是……只是很多事情,卻是說不得的。”

酒保好像很能明白秦云心思,連連點頭:“柳駙馬把什麼都忘了也好,以往每次來,皆是喝的叮嚀大醉,可今天卻只飲了几杯!”酒保說著,看了一眼柳味剛剛坐過的地方,一壺酒一碟花生米,基本上都沒怎麼動過。

秦云只看了一眼,然后吩咐道:“去把桌子收拾一下吧,以后有關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酒保會意,連連應了。

--------------------------

夏雨狂,且急。

柳味在街上走著的時候,突然被對面奔來的一輛馬車給濺濕了衣衫,馬車揚長而去,很快消失在了風雨之中,柳味望著不斷遠去的馬車,甩了一下衣袖,覺得那趕馬車之人好生沒有公德心,在這雨中也奔的如此之快。

可很快,柳味又突然覺得那馬車好生熟悉,好像在那里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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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時近端午

一場大雨過后,開封城外的護城河漲了不少,而那最是馳名的開封大運河汴河,更是呈現出一股無法言說的氣勢來。

站在岸邊遙望,但見水天一色,遠處有淡煙薄霧,隱隱間能見千帆盡過。

岸邊碼頭,有几十艘大船停泊,那些裝卸貨物的苦力方仿佛從來都未曾停歇過。

柳味站在岸口,心中忍不住長嘆了一聲,這便是清明上河圖上所描繪的汴河嗎?果真不同凡響,若非親自來看了一眼,只怕一輩子也無法想象清明上河圖中所描繪的汴河到底是何等氣派吧?

這樣想著的時候,旁邊的曹突然喊道:“來了來了,柳兄快看。”

本來新雨過后,柳味是准備在家想想該如何積累資金然后重開柳家酒庄的,可他還沒怎麼想,曹便來了,說今日朝中諸多駙馬以及王公貴子要齊聚汴河熱鬧一番,柳味也是駙馬,不能不去。

柳味被曹嘮叨的有些受不了,也只好陪他來一趟。

順著曹手指方向,柳味看到了一艘大船,大船比那些貨船還要再大一些,而且更為富麗堂皇,一張大帆

被風吹的鼓鼓的,不時的扇動著。

船頭站著三五華服少年,他們相互說笑指點,談笑風生間,大有天下盡在胸,万物皆不屑的氣勢,這時,船頭一少年好似看到了曹,連連擺手,好像還喊了什麼,可惜離的太遠,並未聽的真切。

柳味見此,笑問道:“船頭的那些人都是什麼人?”

曹知道柳味忘記了很多事情,因此也並未在意,一個一個的解釋道:“中間穿白色衣衫的,是當今聖上的四子秦康惠王趙德芳,平時最是禮賢下士,左邊那個,是前禮部尚書竇儀的次子竇浩,右邊那位,是許國公也是當朝宰相趙普的次子趙承煦……”

曹這邊侃侃而談的時候,那只大船已經駛近,柳味扭頭看了一眼,見這几人皆是意氣風發,年少英俊,且個個氣勢不凡,這樣的人物,在整個開封城都是不多見的。

大船靠岸,前禮部尚書竇儀次子竇浩向柳味和曹微一拱手:“兩位駙馬爺,你們來的可有些晚哦,我們几位可是等了許久了的。”

曹回禮,道:“恕罪恕罪,待會自罰三杯,那潘駙馬可是到了?”

“潘駙馬家中有事,來不了了,不過端午龍舟的事情,是少不了他的。”站在秦康惠王旁邊的趙承煦淡然一笑,而后輕輕將折扇在手心敲打著。

曹聽完這話,頓時笑得:“定然是長公主怕他跟著我們几人學壞,所以不肯讓他出來了!”

大家皆知曹喜歡說笑,又不是雅人,因此皆未在意,柳味在旁邊聽著,卻也多少看出點眉目來,這曹身材高大,據聞他父親曹彬更是宋朝開國名將,虎父無犬子,曹手上功夫也是不錯,只是略顯粗俗,因此像竇浩趙承煦這等略顯文雅之人,皆不與之一般見識。

換言之,他們皆是不屑。

而這個時候,柳味才明白為何曹跟自己的關系這麼好了,自己是商人子,地位本來低下,曹是粗人,跟這些王公貴子皆融不到一塊去,兩個人頗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而這些人之所以還肯跟他們兩人相交,多半是看在兩人駙馬的身份。

柳味隱隱有些不高興,可此時的他早已非原來的柳味,因此他强忍住了,隨曹上得船頭后,趙德芳又命人將船駛離岸邊。

河道寬廣,大船周圍不時有小船駛過,几人本就是游玩,因此船行駛的很慢,几人在船頭聊了几句后,溫度慢慢上升,熱的人皆有些汗流,曹好像並不怎麼耐熱,又是個心里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因此便提議到船艙稍坐。

其他人也感覺到了熱,只是趙德芳未開口,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如今曹說了,他們自然連連附和。

進得船艙,柳味發現這船艙有一間房屋大小,里面各種東西一應俱全,桌頭更放著几壺酒,大家相攜坐下后,曹道:“再過几天就是端午,今年賽龍舟,本駙馬一定要贏你們才行。”

曹說完,竇浩忍不住笑道:“曹駙馬,不是在下打擊你,每年賽龍舟,你的曹家軍皆是墊底,今年你有底氣,敢說要贏我們?”

曹被竇浩說的臉頰微紅:“我……我今年背水一戰,要是再不贏,我以后就不玩了。”

“這樣說來,以后每年端午節,我們就看不到曹駙馬了,可惜,實在是太可惜了!”趙承煦打開扇子扇了几下,嘴里卻露出淺淺笑意。

柳味在一旁聽著,多少也聽出了什麼來,只是具体事宜他也不清楚,因此並未開口,而這個時候,一直淺笑著聽眾人聊來聊去的趙德芳突然開口道:“看來今年曹駙馬信心很足嘛,既然如此,我們不妨設個彩頭,如何?”

“王爺說的極是,有個彩頭,曹駙馬的積極性才更大嘛!”

眾人這是在拿曹消遣,只不過曹自己好像並未意識到,也連連跟著附和要設個彩頭,因此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柳味見此,心中頗有些不樂,他覺得曹是個值得交的朋友,被人這般嘲弄,實在太過分了,于是這個時候,突然笑道:“對于曹兄的實力,在下還是很自信的,几位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這彩頭嘛,設的小點,免得最后曹兄贏了,几位難以割舍。”

從上船后,柳味便很少開口,趙承煦等人見柳味說出這話,便知柳味對于他們消遣曹有點看不下去,而他們對于柳味的這話,也頗是生氣,只不過柳味好歹是駙馬,他們也不便發作,只道:“無妨,我們几人家境還算殷實,拿出几千兩銀子來當彩頭,還是不足為慮的。”

趙承煦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柳味,甚至還露出一絲得意神色,很明顯,他是知道柳味身為駙馬,卻手頭拮據的,而他身為當朝宰相的公子,錢財是不缺的。

“既是如此,當是最好,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那每人拿出兩千兩銀子來當彩頭如何?”柳味說著,淡然一笑,掃了一圈眾人。

剛才,大家說要拿銀子來當彩頭,不過是說著玩的罷了,就算真要設個彩頭,也不會每人拿這麼多出來,畢竟他們雖是貴公子,可銀子也不是花不完的,兩千兩銀子,當真不是小數目。

可剛才趙承煦已經把話說滿,如今若是不同意,倒有些沒面子了。

趙德芳以前跟柳味並不相熟,只知道他是個商人子,因此也並未怎麼在意,如今見柳味敢陰他們,不由得也動了氣,不等趙承煦開口,便道:“好,每人兩千兩銀子,不知柳駙馬可要參與進來?”

他們很清楚,柳味手里沒多少錢,他們折了面子,也不能讓柳味好過,把柳味拉下來,就行了。

柳味淡然一笑:“參加,不過在下更看好曹兄,不想與之成為對手,所以在下想加入曹兄隊伍,几位若是覺得沒有勝算,也可以加入進來,贏的彩頭,少不得要分給几位一些。”

曹對于賽龍舟是沒有把握的,剛才說那話,也不過是應景,以至于沒有料到,最后竟然發展成了這個樣子,而他隱隱間,好像也察覺出了自己被人戲耍,如今見柳味如此幫自己,心中頓生一股感激之情,道:“柳兄肯來,歡迎至極啊!”

曹只說了歡迎柳味,其他几個人在一旁氣的臉色發紅,于是更加決然:“不必,我們端午節見吧。”

本來大家是想趁著新雨過后在河中泛舟玩的,可如今氣氛尷尬,再玩也沒有什麼意思,于是紛紛提議離開。

船只再次靠岸,眾人各自離去,曹和柳味兩人離開開封大運河后,徑直向府里走去。

因為雙方的郡主府有一條共同道路,因此未分開之前,柳味詢問了一番有關端午節賽龍舟的相關事宜。

原來,自從大宋開國之后,每年的端午節都會舉行這種大型的賽龍舟活動,賽龍舟活動本是民間盛事,不過因為缺乏章程,朝廷才因此介入,全權交給開封府尹承辦。

每年的四月底,要到開封府報名參賽,不過為了防止參賽人數太多以致場面失控,每年只允許二十支船隊,京城貴族很多,而那些貴族自從大宋開國之后,也漸漸喜歡上了這種熱鬧,因此二十個名額,多半是要被京城的貴族給霸占的。

曹的船隊雖然技术很差,可他好歹是開國名將的儿子,又是駙馬爺,因此要拿個名額,是很容易的事情。

了解完這些之后,柳味淡然一笑:“看來今年更有得玩了。”

曹聳聳肩:“要是輸了,可就丟大人了。”

“怎麼,曹兄對自己的船隊沒有信心?”

“有信心才怪,每年都墊底,今年我本來只是想呈口舌之快的,可看如今的情況,必須奮力一搏了,兩千兩銀子,不是小數目啊!”

聽到這話,柳味不由得感覺有點頭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0 10:00 PM

第5章 心不齊也

柳味本來以為,曹說那樣的話,今年一定是有了殺手锏的,可如今看來,他當時真的只是想呈口舌之快。

不過很快,柳味便覺得在事情沒有定論之前,也並非一點辦法沒有,興許集訓几天,能夠有所收獲也不一定。

于是,柳味便又問了一些其他船隊的情況。

“二十支船隊,每年都不定,不過常常勝出,沒有出前三甲的是秦康惠王趙德芳的大秦隊,潘惟德潘駙馬的威勝隊,每年也會出現几支黑馬,想要獲勝,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柳味聽完之后,微微頷首:“想要勝出,自然並非容易的事情,但至少也不會很難,這樣吧,明天一早,你將你的人叫到汴河,我先看看。”

曹對柳味並無自信,不過隱隱間覺得自從柳味病了一場后,顯得更成熟穩重,心想反正明天也沒什麼事,也就欣然應允。

兩人這邊正說著,一輛馬車對他們身旁走過,曹看到那輛馬車之后,忍不住咦了一聲,柳味則微微凝眉,這輛馬車正是那天自己在大雨中見到的馬車。

“曹兄知道這是誰家的馬車?”

曹頷首:“這是潘駙馬的座駕,只是剛聽趙承煦他們說潘駙馬家里有事無法相聚嘛,可看他現在所走方向,卻好像是往府里趕的才是啊!”

柳味也覺得疑惑,不過很快笑道:“我們汴河一游,可是坐了很長時間的,潘駙馬此時向府上趕,並不奇怪,走吧!”

曹本不是個喜歡鑽營的人,此時聽得柳味這樣說,就更不會多想,兩人又聊了一些有關賽龍舟的事情后,便各自分開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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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味回到郡主府的時候已快中午,綠衣見他回來,連忙迎上來道:“駙馬爺可在外面用飯?”

柳味搖搖頭:“沒有,郡主呢?”

“郡主已經吃過,此時正在屋內小憩。”

柳味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郡主先行吃飯,就好像自己不是這個家里的人似的,這樣想著,柳味忍不住嘆息一聲:“隨便弄點東西來吃吧。”

說完,便往自己的臥室走去,可是走到一半,又突然折了回來,他覺得有些事情,必須向郡主問清楚才行,不然自己這樣過著,也太憋屈了。

郡主的住處跟柳味的並不在一個庭院,柳味剛走近,小玉便迎了出來:“駙馬爺,郡主在休息呢!”

柳味微微凝眉:“本駙馬要見郡主,難不成還要通稟?”

小玉一時語塞,而此時屋內突然傳來郡主聲音:“小玉,讓駙馬進來吧。”

小玉微微低眉頷首,然后讓出了一條道讓柳味進去。

柳味進入郡主房間的時候,郡主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穿著一件薄衫,難掩其曼妙酮体,柳味看了一眼,心中便癢癢起來,這樣一位夫人,卻不讓碰,真不知這郡主是怎麼想的。

在屋內坐下之后,郡主語調平平的問道:“駙馬這時來找本郡主,可是有什麼事情?”

柳味欲言又止,如此再三,才道:“郡主可是還在因為本駙馬以前的事而生氣?”

如意郡主淡然一笑:“駙馬因何有此一問?”

“如若不是,郡主又為何拒我于千里之外?”

如意郡主眉角微凝,道:“這不過是你我兩人以前約定好的罷了,以往几年,我們皆是這樣過的,你……”說到這里,如意郡主才突然意識到,柳味前几天被人打了腦袋,很多事情給忘了,而想到這里,她便又開口解釋道:“聖上將本郡主許配于你,本郡主無法拒絕,只是本郡主于你又當真無情意可言,為此新婚之夜,本郡主便與你約定,人前你我是恩愛夫妻,可無人之時,你我兩人不可有所逾越,你可是答應了本郡主的。”

柳味聽完如意郡主這話,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他自認見過的事情也夠多夠奇的了,可像如意郡主這般的,卻還是第一次遇到。

只是他很是奇怪,以前的那個柳味,怎麼就傻傻的同意了呢?

是不是他當初想著,先同意,兩人成了親,慢慢有了感情,郡主還是會投入自己懷抱的?

柳味心中暗嘆那個柳味的迂腐,可當他抬起頭看到如意郡主眼眸的時候,他不由得愣了一下,如意郡主眼神堅定,她的決定,似乎很難更改,只怕這也是以前的那個柳味不敢强來的原因吧。

而他生意落敗,在家又尋不到一絲溫暖,最后也就只能借酒澆愁了。

柳味沉默不語,如意郡主則繼續說道:“雖然你忘了以前的事情,不過這個約定,本郡主還是希望你能遵守,不然你若有何舉動,本郡主定要你好看。”

柳味心頭忽生悲涼,忍不住哈哈大笑几聲之后,甩袖揚長而去。

如意郡主看著柳味離去的背影,眼神忽而柔了起來,最后竟然忍不住嘆息一聲,不知是為柳味的處境嘆息,還是為自己這一輩子,怕就要跟柳味這個窩囊廢守一輩子而嘆息。

她是郡主,想要改嫁,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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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蟬鳴鬧人。

柳味的心頭很是煩躁,他想一怒之下,就此離開郡主府,可他是駙馬,離開郡主府后也還是駙馬,若是被人看出了什麼,不過給別人徒增笑料和談資罷了。

所以最后思來想去,也只能這般將就著過了。

婚姻的不幸福,讓柳味將精力全部放在了事業上。

次日一早,柳味便去了汴河岸,他去的時候,曹已經跟他的人馬在船上等候了,那是一支足有十五米來長的龍舟,看起來頗有氣勢,龍舟左右交叉各有九人,外加一名擊鼓者,一共有十九人。

曹見柳味來了,連忙迎上去道:“柳兄你快來看,這几人皆是我從父親軍中挑選出來的,臂力强勁,只要划的快,一定能贏。”

船上的十九名漢子各個虎背熊腰,一看之下給人一種氣勢非凡之感,柳味見此,心中多少也覺得有點希望,于是笑道:“大家划一下試試吧。”

柳舟和曹二人站在船尾,一聲令下之后,那名擊鼓者便以雄勁之勢擊打起鼓來,鼓聲起,十八名水手便使出吃奶的勁划了起來,龍舟在汴河中快速游著,很快超越了旁邊的一些小船,而那鼓聲則引得四周的人頻頻向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

曹站在船尾頗有些得意,道:“柳兄,本駙馬的這些人還可以吧?”

柳味笑而不語,直到十八名水手皆有些精疲力盡,他這才開口道:“這些水手臂力的確不錯,只不過動作並不一致,提速的空間很大。”

柳味的話意思很明白,那就是這些人划船的技术還是有缺點的,只是他顧忌曹面子,說的委婉了一些而已。

曹倒不以為意,道:“動作不一致?”

柳味頷首:“沒錯,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大家有的人動作稍快,有的稍慢,雖然相差並不是很大,但就是這一點,便有了差距,而且,大家划槳的動作,並沒有跟鼓手的鼓聲相配合,鼓聲的作用除了擊出氣勢來,還有讓大家根據鼓聲來調整動作的作用。”

曹聽完,多少也明白了一點,于是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柳味抬頭看了一眼四周,見四周商船不少,于是說道:“先到一船只少的地方,我給大家講解一下。”

龍舟駛過繁華水段,到了一無人的地方,柳味從鼓手手中接過鼓棒,道:“大家划槳,跟著聲音來,且莫亂了方寸。”

說著,柳味敲一下鼓,而那些水手則相應的划一下,柳味再敲一下,他們再划一下,柳味這樣示范几下后,那几名水手便明白過來,柳味將鼓棒再次交給那名鼓手,道:“大家就按照這樣的練吧,等奪得了第一,曹駙馬不會虧待几位的。”

曹連連頷首:“沒錯,虧待不了你們,只要你們能給本駙馬爭光,每人賞五十兩銀子。”

那些水手一聽賞這麼多,頓時來了興致,于是便在汴河上來回的訓練起來,這樣訓練了一個上午,已經頗有成效。

正午,那些水手吃過飯后繼續訓練,曹和柳味則離開了汴河。

“柳兄,走,我們去拜訪一個人。”

柳味淡笑:“曹兄,我們正在訓練水手,這才是正事,去拜訪什麼人嘛!”

曹哈哈一笑,道:“柳兄又忘了吧,每年端午節賽龍舟前,開封府尹可是要在汴河舉辦祭典儀式的,以祈求風調雨順,儀式結束,每支船隊都要作詩詞以鼓舞士氣,當場作自然是不能的了,所以我們只能提前作好,至于誰作的嘛,倒是無所謂的。”

聽曹這麼一說,柳味便明白過來:“曹這是要找槍手?”

“槍手?”

“就是代人作詩詞的人!”

曹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這詞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意思一樣,我們就是要找人幫我們做一首詩或者詞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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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端午盛會

聽曹這樣說,柳味淡然一笑,問道:“不知曹兄要找何人作詩詞?”

曹頗有些得意,道:“當朝戶部尚書陶谷,陶大人雖在戶部任職,但才情卻是有的,不少人都以拿到他的一首詩詞為榮,家父與之頗有些交情,我們去求他,想來不會拒絕。”

柳味一聽曹要去求陶谷,不由得扑哧笑出聲來,曹見此,微微凝眉,道:“柳兄何以發笑,難道是覺得陶大人不會同意我們的請求嗎?”

柳味搖搖頭:“這倒不是,只是我聽聞這陶大人最喜依樣畫葫蘆,這詩詞,只怕沒有真的那麼好吧。”

曹聽了這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有想到柳兄你其他事情忘了,這個倒記得,聖上的確有說過陶大人依樣畫葫蘆,不過那說的是他起草的詔書只是參照前人舊本,這詩詞嘛,還是很有水准的。”

柳味見曹這樣說,便也只好隨他去了陶府。

只是兩人來到陶府門前,卻被告知陶谷身染重疾,無法見客,曹是個粗人,本想硬闖,可被柳味給攔了下來。

告辭之后,曹有些生氣道:“柳兄,為何攔我,那陶大人前几天我還見到,怎會突然染上惡疾,就算有惡疾,幫我們作一首詞總應該不是問題吧?”

柳味淡笑:“曹兄所言並非不無道理,只不過那陶大人並不想見你我二人,我們又何必去自討沒趣呢?”

曹還是有些生氣:“那陶大人那里說不想見我們了……”曹的話並沒有說完便停了下來,因為他突然想到,陶谷以惡疾為借口不見他們,豈不就是不想見他們?

“柳兄,如今指望不上陶谷,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柳味聳聳肩:“一首詩詞而已,好說的很,我為你寫一首便是。”

“你?”曹有點驚訝:“跟柳兄認識也好些年了,怎從來不曾聽說你會作詩詞?”

柳味並未驚慌,道:“以前只是生意繁忙,無心這些事情罷了,如今柳家生意慘淡,我也就時常看些詩詞的。”

曹知道柳味家的生意破敗了,如今聽到這話,有點代朋友難過,不過很快,他還是將重點放在了詩詞上。

“柳兄什麼時候作?”

“回府之后吧,作好后我派人給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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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府。

陶谷望著對面男子,笑道:“潘駙馬所求之事,老夫自當代辦。”

潘惟德拱手答謝:“陶大人才情在我大宋乃是一絕,有陶大人的詩詞,晚輩必定能在端午龍舟賽上一舉奪魁,陶大人的事情,晚輩回去之后,自當向家父陳明。”

聽了潘惟德話后,陶谷臉上頓時露出喜容來,已經六十多歲的人了,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第一次新婚的時候。

潘惟德離開陶府后,直接進了自家轎子。

“公子,那陶大人答應了?”

潘惟德冷冷一笑:“這老東西,最近被聖上冷落了,想要朝中大臣幫他在聖上面前美言几句,他知聖上最寵家父,怎會不答應。”說到這里,潘惟德忽而問道:“讓你調查的事情可都調查清楚?”

“回公子話,都調查清楚了,這設彩頭的事情,是秦康惠王提出來的,每支船隊拿出兩千兩銀子,二十支船隊一共四万兩銀子,最后勝出前三甲,第一名分得兩万兩,第二名和第三名分別是一万兩,這事,開封府尹晉王趙光義已是同意了的。”

潘惟德聽著微微頷首,而后,那名小廝又繼續說道:“朝廷禁令以賽龍舟開賭,不過小的在地下賭坊已經開了不少,無論公子的船隊是勝是敗,我們這次皆能大賺一筆。”

“讓你監視其他船隊的情況呢?”

“其他船隊都還沒怎麼行動呢,就曹駙馬的船隊今天一早在汴河訓練,不過小的看了,他們的訓練根本不成氣候,比之我們的,不知要慢多少呢。”

“哼,曹那個粗人,就知道使蠻力,不敗才怪。”說到這里,潘惟德稍微停了一下,然后才繼續吩咐道:“其他人都給本駙馬監視好了,一有情況,立馬來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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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味回到郡主府的時候,時間還早,于是便找來筆墨紙硯,要幫曹寫詞,當然,他是不怎麼會些的,不過從古人那里抄襲一篇來,還是一點問題沒有的。

研好磨后,柳味一筆揮就,寫了一首減字木蘭花詞。

寫好后,本要裝起來讓人給曹送去,可這時竟然內急起來,于是放下毛筆急匆匆向茅廁趕去。

卻說柳味剛去茅廁,綠衣便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桌子上的詞,很是好奇,仔細讀了一遍后,發覺詞意倒也不錯,也頗有氣勢,以前沒有聽說過這首詞,想來是駙馬爺寫的,只是他又很驚訝,怎的駙馬爺會寫詞?

正當綠衣疑惑的時候,柳味從外面走了進來,而綠衣則連忙放下那首詞立在了一旁,見到柳味之后,連忙行禮,柳味因為郡主的關系,對府里的丫鬟也少了好感,微微頷首后,便走去將那首詞給收了起來,而后裝進信封交給了府里的一名小廝,讓他送去曹駙馬的府上。

綠衣對柳味的詞很是疑惑,覺得那首詞要真是柳味寫的,郡主定然會對他刮目相看,可如今情況,自己又不知從何問起,最后也只能作罷。

而后的几天,柳味沒事的時候就去幫曹訓練水手,偶爾也會去一趟柳家酒庄,看看柳叔把柳家酒庄收拾的怎麼樣了,除此之外,柳味也會想一些釀酒的工藝,以便增加酒的醇香亦或者增加酒的種類。

如此很快,端午節便至了。

端午節那天,陽光靜好,整個京城則是熱鬧沸騰的,街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些賣粽子的小攤小販,只要想吃,在街上走几步就能找到一個,一文錢一個粽子,外加一碗甜湯水,不少百姓領著自家孩子在攤位上吃,讓人看了常常能憶起自家的童年時光。

那天一早,柳味並沒有急著去找曹,端午節在汴河祭典,也算是一件大事了,又因為有賽龍舟這樣的盛事,因此城中貴戚常常相邀一同前往觀賞,曹的興平郡主是早約了她這個堂姐如意郡主一同前往觀賞龍舟賽的,屆時曹也會一同趕來,因此柳味倒不需要再去約曹的了。

吃過早飯,在家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后,有下人來報說興平郡主和曹駙馬求見,如意郡主欣然一笑,領著柳味外加自己的兩個丫鬟小玉、綠衣迎了去,雙方見面客套了几句后,便一同坐馬車向汴河趕去。

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柳味跟如意郡主兩人坐在馬車內皆一語不發,如意郡主偶爾會掀開車簾向外張望,張望過后,卻又忍不住嘆息一聲。

柳味見她如此,便知她是在感嘆自己的命運,身為皇家的郡主,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婚姻做不得主,就連自由,有時也難擁有。

如此,倒還不如街頭的那些平民百姓,有家人陪伴,貧苦一點,又何妨呢?

柳味雖然知道如意郡主心中是怎麼想的,可卻並未勸慰,更未言語,也許是覺得自己比她還是不如吧。

馬車駛過繁華的街道,又拐了几拐后,才終于來到汴河。

此時汴河已人山人海,到處都是來此湊熱鬧的百姓,而在汴河周圍,則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位,如意郡主他們身份尊貴,自然不必跟這些百姓擠在一起看。

在汴河外圍,有几座樓閣,這些樓閣是早被京城貴族給定下了的,站在上面看龍舟賽,別有一番風味。

興平郡主和如意郡主他們今天待的地方,便是其中一座樓閣。

几人登上樓閣之后,早有下人搬來了座椅,几人朝汴河坐下后,遙望遠處,但見遠處汴河外圍黑壓壓全是人,而那河水,卻又明如鏡,岸邊停著二十艘龍舟,上面坐滿了孔武漢子。

龍舟頭對方向的終點,也有一亭台樓閣,樓閣前岸邊,立著一竹竿,竹竿上掛一錦旗,乃是待會眾多龍舟爭奪的對象。

曹此時英姿勃發,滿臉喜色,興平郡主見他如此,淺笑道:“駙馬如此高興,可是對今年的龍舟賽很有信心?”

曹一臉得意,道:“郡主說的沒錯,本駙馬對今年我們的船隊很有信心,那彩頭,我們是拿定了的。”說著,曹看了一眼柳味,可是柳味卻只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遠處的河面,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剛才的話。

這讓曹的興致一下子降了好些來。

而就在曹准備拉一下柳味讓他給自己打打氣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陣陣急如密的鼓聲來,鼓聲起,曹頓時興奮起來:“晉王來了,這端午節的祭典馬上就要開始了。”

柳味朝鼓聲傳來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看到一三十多歲的男子在眾多大臣的擁護下緩慢走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0 10:02 PM

第7章 減字木蘭花

    走來的男子器宇軒昂,威嚴很盛。

    柳味知道,那便是當今聖上的三弟晉王趙光義,也是當今的開封府尹,當然,柳味還知道他會是宋朝的第二位皇帝。

    晉王在眾多朝臣的擁護下來到祭典的地方後,便開始了一連串繁瑣又略顯無趣的程序,曹本來還是很激動的,可慢慢也就失去了耐性,乃至祭典完畢,晉王帶人登上樓閣,曹這才匆忙拉起柳味向岸邊跑去,因為祭典結束,龍舟賽就要開始了,而開始之前,他們需要給自己的隊員打氣。

    其實打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打仗如此,龍舟賽亦是如此。

    而打氣也分多種,有利益相誘,也有激起內心渴望的。

    利益相誘,那天曹已經說過,奪得了第一,每人五十兩銀子,這些漢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自然是要拼盡全力的。

    不過除了利益相誘外,還要有人能為他們鼓舞士氣才行。

    所以賽龍舟前,每支船隊都會當眾吟出他們的詩詞,詩詞好,有氣勢,自然就能夠激起男兒斗志。

    二十支船隊,一個接一個的將自己的詩詞吟了出來,不過周圍圍的百姓太多,真正能夠聽清楚每個船隊吟了什麼的,也就只有他們的船隊以及離的近的百姓。

    不過那些王公貴子,卻也有自己的辦法知道每個船隊的詩詞是什麼,因為他們都會派人在下面等著,將每個船隊的詩詞記錄下來,然後拿來看。

    當一聲令下,二十支龍舟破水沖去的時候,他們的詩詞已經紛紛傳到了各個王公貴子的手里,如意郡主和興平郡主兩人將那些詩詞各看了一遍後,便遞給了各自的丫鬟,綠衣拿著那些詩詞,突然想起柳味寫的那首來,不由得動了心思。

    “郡主,這麼多詩詞,您覺得那首最好?”

    如意郡主平時是最喜歡詩詞的,不過綠衣問完,卻也只淡然一笑,並未作答,旁邊的興平郡主見此,連忙笑道︰“穎姐不必顧慮我家駙馬,他那個粗人,那里會作什麼詩詞,你且說一說那首詩詞最好吧。”

    如意郡主見自己的心思被興平郡主看破,于是便也不再堅持,從那些詩詞當中拿出了一張來,道︰“這首是這眾多之中最好的,若不來現場觀看,只看這詞,便能感受到一股熱烈緊張的氣氛,仿若親身而來。”

    興平郡主見如意郡主如此稱贊,不由得拿起輕輕吟了一遍︰

    紅旗高舉。飛出深深楊柳渚。鼓擊春雷。直破煙波遠遠回。歡聲震地。驚退萬人爭戰氣。金碧樓西。餃得錦標第一歸。

    興平郡主吟完,如意郡主又十分滿意的微微頷首,可旁邊的綠衣則不由得咦了一聲,如意郡主見自己的丫鬟如此不懂事,不由得微微凝眉︰“綠衣可是覺得有何不妥?”

    綠衣連連搖頭︰“沒有,只是……只是奴婢見過這首詞而已。”

    如意郡主看過的詩詞很多,當不認為這是抄襲古人的,于是便又問道︰“從何處見的?”

    綠衣不敢直言是駙馬寫的,只微微低首︰“幾天前,在駙馬的桌子上看到的,當時駙馬寫好後,命府里的小廝給曹駙馬送了去。”

    聽到綠衣這話,如意郡主和興平郡主兩人皆是一驚,那興平郡主則有些恍悟︰“那天姐姐府上的確有名小廝送了封信給我家駙馬,若這首詞真是柳駙馬所寫,姐姐以前倒當真小瞧了他。”

    如意郡主此時有點心亂如麻,一直以來,柳味在她眼里不過是個窩囊廢罷了,那里會寫什麼詩詞,可隱隱間,她有很希望這首詞就是柳味寫的,畢竟他們成親已成為事實,如果不出意料,他們就要這樣過一輩子了,她無力反抗,自然還是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夠有點出息才行。

    正當如意郡主不知該如何應對興平郡主話的時候,曹和柳味兩人已經從下面走了上來,那曹嗓門很大,還沒進來,便能聽到他的聲音。

    “柳兄,那詞你從那弄來的,當真是妙極了,我當初看了第一眼的時候,還以為你又去求了陶谷呢”

    “去求陶谷倒不至于,不過從那弄來的,曹兄就不必尋根問底了”

    “哦,明白,明白,那個人很低調是不是?本駙馬明白的,不過那天有空,你一定要把他請出來,我做東,大家一塊樂樂……”

    他們兩人的話很快傳到了如意郡主的耳朵里,如意郡主聽他們兩人談話的意思,這首詞是柳味找人代寫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本來還想等柳味上來問個清楚的心思也沒有了。

    綠衣則微微凝眉,她一直堅信那首詞是柳味寫的,可自己一個丫鬟,又不好問,最後也只能作罷。

    ------------------------------------------------------

    晉王這邊也很快得到了各個船隊的詩詞,大致掃了一眼後,突然驚了一下,然後將其中一首詞連續的吟兩遍,這才放下,輕聲叫了聲好。

    而他叫了聲好後,問旁邊侍衛︰“這首詞是那隊的?”

    侍衛看了一眼,隨即答道︰“是曹駙馬那一隊的。”

    “可知是何人所作?”

    “這……”

    晉王微微凝眉︰“不是讓你們密切注意的嘛,怎麼連這是誰作的都不知道?”

    侍衛額頭直冒冷汗,突然跪了下來︰“王爺恕罪,那曹駙馬和柳駙馬兩人本來是想去求陶大人給作一首的,可是陶大人將他們拒之門外,給潘駙馬作了一首,這首詞是誰作的,調查不出?”

    “一點線索沒有?”

    “柳駙馬從陶大人那里離開回府後,派人給曹駙馬送了一封信,不知是不是這個?”

    晉王有些吃驚︰“柳駙馬所寫?”

    說著,晉王又搖搖頭,心想那柳駙馬不過是一商人子,成為駙馬之後更無一點作為,怎能寫出如此氣勢磅礡的詞來?

    見侍衛仍舊跪在地上不敢起來,晉王這才微微揮手︰“起來吧,有關賭坊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我朝開國剛十年,一切欣欣向榮,嚴禁賭坊拿詞龍舟賽事開賭,屬下跟一眾兄弟將京城各大賭坊都調查了個便,無人敢以此開賭,只不過……”

    晉王微微凝眉︰“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城外的一些地下賭坊有拿此開賭的,不過皆是一些不成氣候的小賭坊,卑職覺得他們也可能只是玩玩……”

    侍衛的話還未說完,晉王突然冷哼一聲︰“放肆,新朝禁以龍舟賽開賭,無論大小,皆是不能,你立馬派人,將那些賭坊給關了,人全部押進開封府衙大牢。”

    侍衛戰戰兢兢的允諾離去,這時站在晉王身後,一身材偏瘦,年齡大概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淡然一笑道︰“晉王這手殺雞儆猴還是很管用的,只要再鬧上一鬧,便無人敢藐視朝廷法度了。”

    剛剛還十分憤怒的晉王聽完中年男子的話後,神情突然柔了下來︰“還是甦先生的這個方法好啊,我宋朝開國剛剛十年,十年里大半時間都在南征北戰,朝廷法度松弛,非嚴厲不足以震懾臣民,得先生助,我大宋必定能夠強盛,一掃域內。”

    被稱為甦先生的中年男子並未因為晉王的話而有任何得意,報以微笑之後,突然又將話題拉到了剛才的詩詞上。

    “這首詞雖只寥寥數語,卻寫的十分生動,在我大宋境內,能有如此境界的,只怕並不多,王爺若能將這首詞的作者找出來加以收用,對王爺必定大有裨益。”

    “甦先生的意思是讓本王將那曹駙馬和柳駙馬找來一問?”

    中年男子笑著搖搖頭︰“問只怕是問不出的,多注意一下他們兩人便是。”

    說完,中年男子便沒有再多言,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河面的龍舟賽上。

    此時河面之上,龍舟破水,其速如電,最前面的那艘龍舟更是甩後面足有兩船的距離,岸邊百姓齊聲吶喊,與那鼓聲遙相輝映,一眼望下,令人覺得熱血沸騰。

    “那最前面的船只是何人的?”

    “會王爺話,是曹駙馬的。”

    晉王微微凝眉︰“以往這曹駙馬皆是墊底,今年怎的進步如此神速?”

    “王爺有所不知,今年那柳駙馬幫曹駙馬訓練了一下水手,以至于他們比往年進步了很多呢”

    “柳駙馬幫曹駙馬訓練了水手?”晉王的眉頭凝的更深了些,本以為今天不會有什麼收獲的,可沒有想到卻遇到了一件接著一件令人震驚的事情。

    先是一首上好詞,接著是得知一支年年墊底的船隊,只因為一個人稍微的訓練了幾天,便突飛猛進,不可同日而語了。

    晉王想著想著,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淺笑來,而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甦先生突然笑道︰“結束了,那曹駙馬的船隊得了第一,如今真如他詞中所說餃得錦標第一歸。”

    晉王收回心思向河面望了一眼,只見曹船隊的龍頭正餃著錦旗向岸邊游來呢,船上男兒,各個興高采烈,氣勢如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0 10:03 PM

第8章 開釀

    如意郡主閣樓這邊,也是發現了曹船隊勝利的。

    當曹看到自己的船隊奪得錦旗之後,頓時高興的有些忘乎所以,倒是柳味,依舊的鎮定,就好像這個結果是他早料到似的。

    而就在曹準備拉柳味下去獎賞那些水手的時候,一名侍衛突然跑了上來,道︰“兩位駙馬,晉王爺有請。”

    兩人相互張望一眼,也不敢多言,連忙跟在那名侍衛後面向晉王的樓閣走去。

    如意郡主雙眉微凝,不過隨即又舒展開來,嘴角露出淺淺笑意。

    曹和柳味兩人來到晉王樓閣的時候,龍舟賽的第二名和第三名是已經到了的,他們分別是秦康惠王趙德芳以及駙馬潘惟德,晉王與他們二人相談甚歡,侍衛稟報後,晉王向曹和柳味招手道︰“來,今年曹駙馬和柳駙馬表現的不錯。”

    曹和柳味兩人連忙行禮,然後在晉王對面坐了下來。

    晉王對趙德芳和潘惟德都是比較了解的,畢竟一個是當今皇上的兒子,一個當今皇上的女婿,且兩人在朝中名聲頗佳,晉王與他們接觸頻繁;倒是曹和柳味,晉王倒很少與之踫面,曹是因為太過粗俗,如今尚未在朝中擔任任何職務,柳味是曹王女兒如意郡主的駙馬,是早沒落了的。

    不過今天他們兩人的表現,當真是讓晉王吃驚的,當然,若只是曹的船隊得了冠軍,晉王還不至于如此,他吃驚的是那首減字木蘭花,以及柳味的幾天訓練。

    晉王很好奇,他想看看曹和柳味兩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大家坐下後,晉王少不得一番誇贊,曹聽後很是得意,柳味則一如既往的平靜,只偶爾報以微笑,對于晉王的話時不時表示一下贊同。

    這樣一番交談,晉王便讓他們幾人各自回去了。

    閣樓又慢慢安靜了下來,晉王看了一眼身後的中年男子,道︰“甦先生覺得怎麼樣?”

    “冷靜,寵辱不驚,像他這樣的人並不多見。”

    “甦先生的眼光一向是很獨到的,既然如此,那就派人多盯著他點吧,能爭取盡量爭取。”

    ---------------------------------

    龍舟賽結束之後,百姓並未散去,今天他們是要在這里玩個盡興的,不過閣樓里的那些王公貴子卻是在龍舟賽結束後就離開了的。

    他們來這里就是看龍舟賽的,龍舟賽結束了,他們自然要離開。

    曹和柳味他們也是離開了的,不過他們並沒有跟如意郡主和興平郡主一道,他們兩人是拿著彩頭離開的,兩人坐在馬車之上,馬車上有兩箱銀子,曹將一箱銀子向柳味身邊推了推︰“這次能贏得彩頭,柳兄功不可沒,這一萬兩銀子給你。”

    柳味並未推辭,微微一拱手道︰“本來這皆是曹兄的功勞,兄弟我實在不敢貪這些銀子的,只是曹兄也知道,在下想要重振柳家酒莊,急需銀子,所以也就不跟曹兄客氣了,等生意做起來後,自當報答曹兄。”

    “柳兄說這話就是見外了,兄弟是那種貪財的人嗎?你要開酒莊,一定需要很多銀子,這一箱你也收下,算我入股了。”曹說著,將自己的一箱銀子挪了挪,好像銀子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貴重東西。

    柳味淡笑︰“既然曹兄信得過在下,那在下斷不會讓曹兄失望的,如此,不知曹兄可願隨在下去一趟柳家酒莊?”

    “好”

    馬車在繁華的京城街道駛過,很快便到了柳家酒莊。

    柳家酒莊以前釀酒的工具柳全都已經整理干淨了,現在需要的,便是招工人,然後開始釀酒。

    柳全跟著柳味父親多年,對于釀酒的過程很熟悉,他給柳味和曹兩人講解了一遍後,又有點語重心長的說道︰“少爺,這釀酒最重要的,就是釀出來的酒不能酸,所以封口的時候必須十分注意,稍有不慎,一壇酒可就毀了的。”

    聽柳全說完這些,柳味便多少能夠猜到,以前的那個柳味只怕是對釀酒並無多少了解的,不然這個老僕也不會給自己講這些了。

    曹聽完則有些吃驚︰“那釀十壇酒能有幾壇是成功的?”

    “如果不出意外,有六七壇能喝就不錯了,也正因為此,很多酒的價格才因此而上漲的。”

    曹喜歡喝酒,可他沒有想到釀酒如此不易,倒是柳味,淡然笑了笑︰“無妨,我有辦法讓每壇酒都能喝。”

    曹和柳全兩人很是吃驚,柳味則不以為意,他來自後世,自然明白為何有的酒是酸的,酒是發酵而來的,可如果菌種沒能得到抑制,便會將酒精發酵成乙酸,也就是醋。

    不過只要通過加熱殺菌,那麼每壇酒釀成之後,都會是酒而不是醋。

    對于自己的少爺,柳全似乎還是有些了解的,因此並未將柳味的話放在心上,可曹不同,曹是見識過柳味厲害的,于是連忙問道︰“柳兄有什麼辦法?”

    柳味展顏一笑,並未回答曹的問題,只對柳全吩咐道︰“如今資金我們已經有了,就勞煩柳叔去找些工人來吧。”

    “這個少爺不必費心,柳家酒莊生意落敗的時候,老爺對那些工人很是善待,如果他們聽說少爺要重振柳家,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對于剛才柳味的話,柳全並未深究,就好像是說他就知道少爺剛才的話只是說說而已。

    在柳味決定開始釀酒後的第二天,柳全便將以前酒莊的工人給找回來了,雖然沒有全都找回來,但也找回來了不少人,這些人一聽柳味要重開酒莊,就義無反顧的回來了,因為他們相信,在柳家酒莊,他們是吃不了虧的。

    人回來後,柳味便做了一番安排,將人分了三撥,一撥人負責采購釀酒所需的材料,另外一撥人則負責對材料進行加工,最後一撥人負責將加工好的材料裝進酒壇醞釀。

    在第三撥人進行裝壇的時候,柳味命人買了一些蠟和竹葉來,每壇加蠟三錢,竹葉五片,隔水煮開,趁熱灌封壇口。

    這是柳味所知道的加熱殺菌法,用這種辦法,能夠有效抑制雜菌的生長,如此一來,就能夠確保釀酒的成功率了。

    柳全對于柳味的這種做法並不理解,不過柳味讓他這樣做,他也就只好聽從了。

    ----------------------------------------

    夏日的炎熱持續著,柳味在柳家酒莊一連忙碌了多天,當一壇又一壇的酒擺滿倉庫之後,柳味這才得空回郡主府休息。

    柳味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郡主了,回去的途中,遇到了一個賣首飾的攤位,首飾並不昂貴,好在樣式漂亮,柳味看了很喜歡,就順手買了一支蝴蝶玉簪。

    回府的時候已是黃昏前,夕陽映照下,古樸又略顯幽靜的郡主府像是位遲暮的美人,風韻猶存,可往昔的輝煌卻是不在了的。

    這點,柳味是有體會的,除了興平郡主和曹外,柳味就沒有見過第三個人到他們府上來過。

    晚風有些輕柔,蟬鳴是聒噪的,柳味回去的時候,郡主正在水榭里納涼,流水叮咚,一切又是另外一番風味,柳味淺笑,雖然郡主跟自己有約定,但他還是走了進去。

    郡主衣衫淺薄,隱隱間能看到如雪肌膚,柳味剛在對面坐下,郡主便用一貫平靜的語調問道︰“聽聞駙馬要重開酒莊?”

    柳味頷首︰“曹駙馬得了彩頭,因此被我拿來用了。”

    如意郡主眼角微微抽動,道︰“這曹駙馬倒真是大方,兩萬兩銀子就這樣隨隨便便讓你給搭進去了,不過這幾天駙馬可有見到曹駙馬?”

    柳味聽到這話,微微凝眉,這幾天自己一直在柳家酒莊忙碌,倒真沒有見過他,不過之前柳味覺得可能是曹覺得釀酒沒意思,所以才沒有來找自己的。

    可聽如意郡主的意思,好像並非這麼簡單。

    “兩萬兩銀子並非小數目,就算曹駙馬家境殷實,興平妹妹也不是缺錢的人,可你這樣隨便就將人家的兩萬兩銀子給用了,有些不太合適。”

    柳味嘴角微微抽動,道︰“可是興平郡主說了什麼?”

    柳味清楚,像曹那樣的人,是不會說什麼的,就算有人說,也一定是興平郡主。

    “她來過府上一次,說曹駙馬把兩萬兩銀子借給你了,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的,既然是借,終是要還的。”

    柳味沉默片刻,笑道︰“倒為難了曹駙馬。”

    說完,柳味起身,將買來的那支蝴蝶玉簪放下,然後轉身離開了水榭。

    如意郡主拿起蝴蝶玉簪看了一眼,有點吃驚,不過很快又嘆息一聲,旁邊的小玉見此,連忙說道︰“郡主,可是不喜歡駙馬的蝴蝶玉簪?”

    如意郡主淡然一笑︰“他倒是有心了,可惜送多少禮物都是沒用的,小玉,這蝴蝶玉簪,送你了”

    小玉有點猶豫,可最終還是接下了蝴蝶玉簪,畢竟她也看得出來,這蝴蝶玉簪並不值什麼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0 10:04 PM

第9章 香酒香

自從得知興平郡主的意思后,柳味便去找了一趟曹,雖然曹要柳味不要管興平郡主說的話,可柳味還是笑著搖了搖頭,身為駙馬,柳味自然能夠体會曹在興平郡主府的地位是怎樣的,那興平郡主的父王在朝堂上身居要職,興平郡主只怕比如意郡主還要跋扈,當她的駙馬,並不容易。

“曹兄放心好了,這兩万兩銀子就算我柳味借的,等我柳家酒庄的生意做起來后,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曹一臉為難摸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柳味倒是淡然一笑:“我明白曹兄怎麼想的,你也不必為此內疚,雖是如此,你我還是朋友。”

曹也想兩人像以前那樣,可有這麼一件事情隔在兩人之間,曹還是覺得很尷尬。

柳味見此,笑道:“既然曹兄這樣,那不如我柳家酒庄的酒釀出來后,你幫我處理一批?”

曹一聽,頓時樂了:“放心,你的酒保在我身上,我認識這麼多人,他們每家每年都要買好多酒的,你現在釀的那些,只怕還不夠呢。”

解決完曹的事情后,柳味的日子變得簡單起來,每天除了去柳家酒庄看看外,便是在郡主府休息,兩人雖然不像夫妻,可卻並未交惡,見了面也會聊上兩句。

六月初的時候,柳家酒庄的第一批酒到了開壇的時候,柳全對開壇是很忐忑的,雖然柳家酒庄重新開業了,可老東家不在了,少爺的這個法子他實在沒有多大信心,如果酒都沒釀成,那可就要虧大發了。

開壇這天,天氣略顯陰沉,風有些狂,一場雨仿佛將至。

柳味帶著庄子里的人來到倉庫,隨機挑選了二十壇酒。

二十壇酒擺放在走廊里,柳全在柳味的吩咐下,一壇一壇的打開了,酒壇打開之后,一股酒香扑鼻而來,聞之令人欲醉。

剛開第一壇的時候,柳全有些興奮,畢竟開門紅嘛,后來開一壇就有酒香扑鼻,一連二十壇,沒有一壇是釀壞了的,而且這酒,比之老東家以前釀的還要香,這時,柳全就有點驚訝了,他倒了一碗一口飲盡,但覺酒味香醇,竟是從來未曾喝過這般好喝的酒。

放下酒碗之后,柳全几乎是喜極而泣的來到柳味跟前的:“少爺,每壇都是酒啊,這種成功率,比老爺在時還要高呢,而且這酒,真是好喝。”

柳味淡笑,這酒的釀法他是改良過了的,而且比以往的材料多加了几味,如此一來,酒味更顯醇香,喝下之后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封壇的步驟我叫之加熱殺菌法,用此法釀酒,每壇的成酒率是極高的,這酒跟我爹以前釀的酒略有不同,柳叔再給起個名字吧,好名字,銷路才好。”

此時的柳全已經興奮的不行了,看到柳味如此成熟穩重,又有本事,心中便一直向老東家說柳家后繼有望,突然聽到柳味讓他給新酒起個名字,不由得愣了一下,面露難色道:“少爺,老奴讀書少,這名字可起不好,還是少爺給起個吧。”

柳味見柳全並不像謙虛,于是便也不再客氣,道:“此酒香味更濃一些,就叫曇香酒吧!”

柳全覺得這名字不錯,連連叫好,而這番說完,又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少爺,這酒我們是釀好了,可如何賣呢,要是賣不出去,我們可就虧大發了?”

柳味淡然一笑,道:“無妨,我早已經想好了對策,待會曹駙馬會來裝酒,他來之后,你就任由他裝,能裝多少就讓他裝多少。”

“少爺這是?”

“送給他!”

“那少爺您?”

“有事離開,這里就交給柳叔了!”

說完,柳味拿起一小壇酒便離開柳家酒庄,進了京城街道,拐了几拐后,到了秦氏酒樓。

此時秦氏酒樓的生意並不是很好,柳味進去的時候,只有一位客人在角落里喝酒,不過柳味並未怎麼注意那位客人,進去之后,直接找上了秦云。

秦云已經一個多月未曾見到柳味了,今天突然見到柳味,不由得有點吃驚,不過她還是很鎮定的,並未驚慌,連連笑道:“駙馬爺好久沒來我們這里了,今天可是要喝酒?”

柳味笑著搖搖頭:“本駙馬今天並非是來喝酒的,而是想跟秦老板做筆生意!”

“做生意?”秦云不由得警惕起來,作為一名商人,秦云對于柳味的這個請求很是奇怪,因為在她看來,一個駙馬爺吃穿不愁的,那里需要做生意?

可柳味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柳味將一壇酒放在了桌子上,問道:“秦老板這里的酒都是從哪里來的?”

“有自家釀的,也有從香千里酒庄進的……”說到這里,秦云突然停了下來,很顯然是意思到柳家酒庄跟香千里酒庄之間的過節。

柳味見秦云突然停了下來,也很快明白過來,不過明白后他也只淡然一笑:“不知秦老板從香千里酒庄進的酒多少錢一升呢?”

秦云對柳味今天的問話有些疑惑,可想起一個多月前那個晚上的事情,還是給柳味做了回答:“香千里酒庄的千里香酒,味道醇美,比之外面的酒要貴兩文錢,一升酒要二十文錢。”

柳味淡然一笑,二十文錢一升酒在這個市面上已經算貴的了,不過比之他釀酒的成本,還是有賺頭的,想及此,柳味便很是直接的說明了來意。

“本駙馬的柳家酒庄重新開業了,這是我們新釀的曇香酒,十八文每升賣給貴酒樓,不知秦老板覺得怎樣?”

秦云聽柳味是來推銷自家釀的酒的,這才放下心來:“駙馬爺的面子,民女是給的,好,以后我秦氏酒樓就從駙馬爺的柳家酒庄進酒。”

秦云答應的很是痛快,柳味微微凝眉,道:“秦老板答應的也太直爽了吧,難道就不怕這酒太次,十八文買了還要賠本?”

聽得這話,秦云不由得愣了一下,自己答應的這麼痛快,自然是為了感謝柳味一個多月前那天晚上柳味的挺身而出,至于酒的好壞,她並不在意,可柳味問出這話,很顯然他是有了懷疑的,秦云想到潘惟德的威脅,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柳家酒庄以前的聲譽還是很好的,奴家相信,十八文每升買柳家酒庄的酒,是十分值得的。”

說著,秦云打開酒壇,想要表現的很識貨的樣子,可當酒壇打開的時候,秦云不由得驚了一下,因為就在酒壇打開的剎那,一股酒香扑鼻而來,瞬間壓過了酒樓里的其他酒香,酒香四溢開來,聞之欲醉。

秦云從來沒有聞過這麼想的酒,她有些吃驚的望著柳味:“駙馬爺剛才說這酒叫什麼名字?”

“曇香酒,只這酒香,就不是其他酒能比的,只不知味道如何?”柳味還未來得及回答,秦氏酒樓唯一的那名客人突然開口了,並且帶著三分醉意的向柳味和秦云兩人這邊走來。

那人站起走來的時候,柳味才發現這人身材修長,樣貌英俊,只不過眉間帶著淺淺清愁,讓人看了一眼便突然想起借酒澆愁這個詞來。

那人走來之后,略一欠身,道:“不知在下可否能飲一杯?”

眼前男子頗有些不俗,柳味也不是那種鑽到錢眼里的人,微一拱手,笑道:“自然可以,秦老板,勞煩拿几只酒杯來。”

秦云頷首,連忙拿出了三只酒杯,倒滿酒后,遞給了眼前的兩人,柳味端酒道:“兄台想必也是懂酒之人,請品嘗。”

那人也不客氣,端起酒杯淺飲了一口,而后則將一杯酒一飲而盡,這番喝完,高聲大呼道:“好酒,我楚惜狂自認喝過的酒不計其數,可這般醇香的酒,卻還是第一次喝,十八文每升,便宜了。”

楚惜狂這樣說的時候,秦云也已將一杯酒品完,而她的看法跟楚惜狂是一樣的,因此在她將酒杯放下之后,隨即笑道:“駙馬爺,這酒您真准備十八文每升賣給我秦氏酒樓?”

柳味淡然一笑:“這個自然,不過秦老板賣出去的時候,可不能這個價,我要秦老板三十文每升賣出去,而每賣出去一升,我要在這里抽取二文錢的利。”

秦云聽完柳味的話后,立馬明白過來,本來柳味是完全可以二十文每升賣給自己的,而像這般好的酒,他也完全不會拒絕,柳味要在酒賣出去后再抽取利潤,顯然是偏袒了她的酒樓的,只不知是為何。

“柳駙馬這樣做,想必並不只是要賣酒給我秦氏酒樓這麼簡單吧?”

柳味嘴角露出一絲淺笑:“自然不會這麼簡單,本駙馬這樣賣酒給秦老板,是想跟秦老板長久合作的,而我柳家酒庄要打開銷路,也要靠秦老板幫忙,除此之外嘛……”柳味說到這里的時候,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楚惜狂,笑道:“這壇酒送給楚兄了!”

楚惜狂自從喝了那一杯酒后,就再沒有離開過那壇酒,如今見柳味送給自己,立馬興奮的抱起酒壇便離開了。

而這個時候,柳味才繼續自己剛才的話:“本駙馬還想知道一件事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0 10:04 PM

第10章 遲來的真相

    秦雲聽柳味說還想知道一件事情,不由得想起一個多月前的那個晚上,而想起那天晚上事情的時候,秦雲臉色猛然一變,竟然顧不得避嫌,拉起柳味衣袖,道︰“可否到後院一談?”

    柳味淡然一笑,跟著秦雲到了秦氏酒樓的後院。

    秦氏酒樓後院擺放著許多酒壇,走過這些酒壇,便到了後院客廳,兩人坐下之後,秦雲這才開口問道︰“駙馬爺恢復了記憶?”

    柳味搖搖頭︰“記憶倒沒有恢復,不過事情大致已有了推測,想請秦老板指證。”

    秦雲一聽柳味並未恢復記憶,神色微定,笑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嗎?那都只是小事,柳駙馬又何必尋根問底呢”

    柳味聳聳肩︰“也許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的確是小事,可因為那件事情,本駙馬卻被人給打了,危機感時刻包圍著本駙馬,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聽柳味這樣說,秦雲一時猶豫,而柳味則淡然一笑︰“那人威脅了,讓你不敢說?”

    秦雲有些吃驚,突然睜大了眼楮望著柳味,柳味雙指敲了一下桌面,道︰“一個多月前的下雨天,本駙馬便已經知道秦老板欺騙了我,本駙馬以前經常在你這里喝酒,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你卻自己告訴了我你的名字,顯然你知道本駙馬失憶的事情,而有關那天晚上的事情,你不肯說,顯然是被人威脅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本駙馬雖然不很清楚,可是誰打的本駙馬,本駙馬卻已有了推斷,是潘惟德潘駙馬對不對?”

    秦雲有點目瞪口呆,她望著柳味,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當天晚上,最後跟本駙馬在一起喝酒的是潘駙馬,我想一定是我們兩人之間發生了矛盾,他這才找人襲擊了本駙馬的,秦老板,現在本駙馬想知道當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雲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柳味則突然冷冷一笑︰“秦老板是聰明人,本駙馬並不想為難你,可你若是一直如此,本駙馬難保不去質問潘駙馬,到那個時候,事情可就有點不好收場了。”

    這句話說完,秦雲突然給柳味跪了下來︰“還請駙馬爺饒命。”

    柳味表現的很平靜,將秦雲扶起來後,道︰“秦老板放心,本駙馬只是不想被人欺騙罷了,你只要說出來,本駙馬自然保你周全,日後我們兩家在生意上,還要常來往呢。”

    秦雲心亂如麻,可此時的情況她卻很清楚,必須說出來了。

    “其實……其實這事皆因奴家而起,是駙馬爺挺身而出,這才保住了奴家清白的,奴家這里謝過駙馬爺”說著,秦雲又給柳味跪了下來。

    此時的柳味,則愣了一下︰“秦老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駙馬爺,當天晚上的事情是這樣的,駙馬爺和潘駙馬在飲酒,後來潘駙馬喝醉了酒,便撒酒瘋,要奴家相陪,奴家不允,他便要對奴家動手,是駙馬爺站出來以向昭慶公主告狀為由制止了他,聽聞駙馬爺被人襲擊,奴家便想可能是潘駙馬對駙馬爺懷恨在心所為,而就在那個時候,潘駙馬便派人來威脅奴家,說奴家要是敢將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奴家就休想在京城立足了,因此,奴家才不敢告知駙馬爺那天晚上的事情。”

    秦雲說完,眼淚已經奪眶而出,柳味嘆息一聲,他沒有料到自己被人襲擊竟然是這個緣由,而知道是這個緣由後,又覺得十分好笑,道︰“秦老板放心好了,本駙馬不會去找潘惟德麻煩的,你也不必因此而擔心,這天氣恐怕是要下雨的,等天晴之後,你便派人到我柳家酒莊裝酒吧,不出十天,必定有大批人來你這里買酒,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說完這些話,柳味起身離開了後院,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突然響起一聲驚雷,接著便下起大雨來,秦雲在客廳驚了一下,連忙拿起一把油紙傘送了出來︰“多謝駙馬爺恩情,這傘給您避雨用。”

    柳味並未推脫,拿著傘進了秦氏酒樓準備從門口離開的時候,那個楚惜狂突然跳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閣下的酒實在是太好喝了,實不相瞞,在下也是賣酒之人,想從閣下這里買一批酒回去,不知可否?”

    柳味有點吃驚,道︰“楚兄也是賣酒的?”

    楚惜狂連連點頭︰“在下在長安開了一家桂花香酒莊,本來帶了一批酒和一些銀子,準備在京城販賣,然後再購置一些酒拿到長安去賣的,奈何走至中途,竟然被一伙劫匪把銀子和酒全給搶了,在下的那些下人更是驚逃四散,在下一無所有,這才在此借酒澆愁的。”

    聽得楚惜狂的話,柳味微微凝眉,有些吃驚︰“京城這條路上,盜賊很猖獗嗎?”

    “猖獗的很呢,連朝廷都拿之沒有辦法”

    “大宋開國才十年,南北尚有四國未曾收服,如今整個大宋的盜賊,猖獗的厲害呢”

    柳味微微頷首,道︰“原來如此,只是楚兄已身無長物,又如何買在下的酒呢?”

    楚惜狂不由得一愣,剛才只覺得酒好喝,以至于都忘記自己身上沒錢了。

    “我……我……”

    見楚惜狂如此,柳味淡然一笑︰“楚兄對酒了解甚深,當是酒的知音,既然如此,在下也不會以常人待之,這樣吧,你先隨我去酒莊,等雨停之後到開封府報案,緝拿盜賊之後,酒莊的第二批酒也將釀好,到時你自可帶酒回長安,如何?”

    楚惜狂本就擔憂自己的住處,如今見柳味肯收留自己,頓時欣喜非常,連連應了下來。

    ---------------------------------------------------

    六月十五這天,是興平郡主的生日。

    興平郡主的父王是當今聖上的四弟魏王趙廷美,魏王在朝中身居要職,更掌管京城四支禁軍中的一支朱雀軍,在朝中很是顯赫。

    魏王平生最疼愛興平郡主,因此興平郡主過生日,賓客自然來了不少,除卻朝中跟魏王走的近的那些官員外,京城各貴族家的家眷婦人也皆是來了的,從早上打開大門的那一刻起,興平郡主府便不曾停歇過。

    如意郡主和柳味兩人是在快中午的時候來的,他們來了之後,如意郡主便直接去了興平郡主的閨房,而柳味則直接找上了曹。

    雖說是興平郡主過生日,可曹也是忙里忙外,見到柳味之後,連忙迎了上去,笑道︰“柳兄,今天你就看好吧。”

    柳味淡然一笑︰“如此,就要多謝曹兄了”

    “客氣,太客氣了,我們兩人誰跟誰啊”

    “既然曹兄已經安排好了,那曹兄就繼續去忙吧,在下到處走走”

    曹本來就很忙的,因此也為推辭,向柳味一拱手,便又忙去了。

    此時已是夏末,開封城的天氣已不是很熱,柳味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單獨坐了稍許後,宴席便開始了。

    宴席是在興平郡主府庭院里舉行的,庭院有假山,有花木,徑直倒也不錯,除去送完禮物便離開的,整個庭院擺了大概二十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坐滿了人。

    柳味是如意郡主的駙馬,自然是跟著如意郡主坐的,而他們那一桌子上的人,皆是公主、郡主和駙馬;大家坐下後,曹起身笑道︰“郡主今天生日,各位能夠大駕光臨,本駙馬和郡主很是高興,今日大家同歡,但求一醉。”

    說完,曹揮了揮手,然後府里的下人便將陸陸續續的將酒給抱了上來。

    每張桌子一壇酒,酒打開之後,四周頓時飄散著一股濃郁的酒香,讓人忍不住想倒一杯馬上嘗嘗,曹見眾人表情,心中暗笑,但還是連忙說道︰“此酒名曰曇香酒,請諸位嘗。”

    客人聞到酒香已是有點等不及,見主人話已完,連連每人倒了一杯,淺淺嘗之後,皆是高呼好酒,曹臉上露出得意神色,還向柳味做了眼色。

    曹的眼色其他客人並未發覺,可是坐在柳味旁邊的如意郡主卻是注意到了的,而當她注意到這點之後,心中不由得暗想,這酒該不會是自家駙馬釀的吧?

    柳味釀酒這件事情,如意郡主是知道的,不過她並不看好柳味,因此這麼長一段時間她也未曾對此過問過什麼,如今突然遇到這種情況,她不由得吃了一驚。

    她身為皇家郡主,過的酒不可謂少,可像曇香酒這般醇香的酒,卻還是第一次喝到,若真是柳味所釀,自己以前倒真是小看他了。

    如意郡主扭頭看了一眼柳味,柳味淺淺飲了一口酒,沖自己淡然一笑,神態自若,那雲淡風輕的摸樣,讓如意郡主忽而生出砰然心跳的感覺來。

    眾賓客對曇香酒贊不絕口,宴席罷後,雖是羞于啟齒,可還是每人向曹要了一壇回去慢慢嘗,興平郡主倒也不吝嗇那堆積在倉庫里的曇香酒,只是看著賓客抱著酒歡快離去,她竟突然微微凝起眉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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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計重用

宴席罷,賓客散盡。

興平郡主突然將曹叫到了臥室,她的地位雖然尊貴,可曹好歹也是名門之后,因此他們夫妻二人雖不是男尊女卑,可也情感深厚,不似如意郡主和柳味。

曹見郡主將自己叫到了房間,有些驚訝,不過卻不以為意,笑道:“郡主,今日賓客可送來不少好東西,駙馬帶你去看看?”

興平郡主微微凝眉,道:“本郡主問你,你帶回來的曇香酒是從那里來的?”

“郡主問這個做什麼。”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從柳味的柳家酒庄拿的?”

曹一愣,不過很快明白過來:“郡主放心好了,柳兄說過了,酒我們隨便拿,那兩万兩銀子,他也會慢慢還我們的。”

曹說著,興平郡主突然擰了一下曹的手臂:“你這個不長進的,你去告訴柳駙馬,就說那兩万兩銀子不用還了,算我們郡主府入的股,以后我們只要分紅。”

“這……郡主因何改了主意?”聽到興平郡主這話,曹是很興奮的,不過他還是問了出來。

興平郡主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拉曹在床頭坐下:“我說我的駙馬啊,你還不是假笨,你是真笨啊,今天那酒的反響如何你也是看到了的,就以這種勢頭,柳家酒庄重起是一點問題沒有的,若柳家酒庄能重振,利潤豈會是區區兩万兩銀子?”

曹將銀子給柳味用,純粹是因為兩人關系好,這其中的道道倒是沒怎麼想,如今被興平郡主一語點醒,頓時醒悟過來,道:“還是郡主想的周到,娶了你真是我的福氣。”

離開興平郡主府之后,柳味仍舊表現的很鎮靜,如意郡主坐在柳味對面,淡然笑道:“駙馬今天很高興吧?”

柳味看了一眼如意郡主,道:“郡主因何這樣說?”

“那曇香酒不是你柳家酒庄釀的嗎?”

柳味早看出如意郡主已經明白了一切,于是也未繼續假裝,點點頭:“沒錯,那曇香酒的確是柳家酒庄釀的,郡主若是想喝的話,我命柳叔運府里一些。”

如意郡主倒沒有料到柳味竟然如此寵辱不驚,今天曇香酒的反響她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怕今天之后,整個京城都將知道曇香酒的名氣,如此一來,就算不是財源滾滾來,可柳家酒庄振興是一點問題沒有的,這麼大喜的事情,柳味竟然如此平靜,當真是不簡單。

“曇香酒的確不錯,讓柳全送來几壇吧,也不用多,我平時不怎麼喝的。”說到這里,如意郡主突然又是淡然一笑:“你讓曹幫曇香酒揚名,除了要打開銷路外,是不是還想刺激興平郡主?”

柳味本來表現的很平靜,突然聽到如意郡主這話,倒猛然吃了一驚,他倒沒有料到,自己的這個郡主看起來平和近人,可性格卻很堅毅,而且其心機,更是有點深不可測的感覺。

“郡主看的倒是透徹,如今柳家酒庄雖說做了起來,可兩万兩銀子一時半會也還不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讓興平郡主心甘情願入股的好。”

如意郡主見自己猜對了,心中不由得又是砰砰跳了起來,她發現自從自己的這個駙馬失憶之后,做事跟以往大不相同,而且越來越讓自己看不透了。

“如今曇香酒雖已揚名,只是想讓京城貴族爭相去買,並不容易吧,畢竟每人知道是你柳家酒庄釀的酒?”

“這個郡主大可放心,今天過后,京城所有的人都將知道曇香酒只有秦氏酒樓有賣,其他任何地方都是買不到的。”

如意郡主是知道秦氏酒樓的,以前柳味喝醉了酒,很多次都是在秦氏酒樓找到的他。

“你想在背后操縱?”

“只是暫時的,曇香酒的名聲雖已顯,可還沒有達到我心目中的程度,既然如此,暫時讓顧客念叨一段時間也行。”

柳味前世是經商天才,他很清楚,像酒這種東西,就算再好,可如果太過泛濫了,名聲不僅無法擴大到最大,利益也無法達到最强,所以他決定飢餓試營銷,每天秦氏酒樓只買出去一百壇酒,如此不出一個月,曇香酒必定成為京城貴族追捧的東西。

到那個時候,若是再散播出去曇香酒是柳家酒庄釀制,那麼各大酒樓客棧必定蜂擁而至,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賺錢的時候。

如意郡主並不明白飢餓式營銷,不過越少的東西越有人追捧她卻是明白的,而明白之后,她不由得又多看了一眼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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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

晉王趙光義雖然是開封府府尹,可因為有晉王這個身份在,所以平時並不住在開封府,此時的晉王在自己的書房,書桌上放著一壇酒,酒開著,整個無妨都飄著淡淡酒香。

“蘇先生,看來我們小瞧這柳味了,他竟然在釀酒上,也能釀出新意來。”

書房旁邊坐著一中年男子,正是晉王的謀士蘇另看,蘇另看淺淺飲了一杯,道:“此曇香酒香味醇且綿長,飲后唇齒留香,回味無窮,當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蘇另看只評酒而未評人,可晉王對他的意思已全然明白。

“以蘇先生來看,該如何收服此人呢?”

蘇另看淡然一笑:“此人做生意上很有一套,短短几天時間里,整個京城的人已經全都知道了曇香酒,每天到秦氏酒樓排隊買酒的人能從街頭排的街尾,想必過不了几天,很多人都將知道這曇香酒出自柳家酒庄了!”

說到這里,蘇另看話鋒一轉,道:“至于如何收服嘛,這倒也是件簡單的事情,等就行了。”

“等?何意?”

“等時機,也等他看到王爺的誠意,等他看到王爺的實力,這樣的人是聰明人,他很能明白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句話的。”

晉王聽完微微凝眉,欲言,又止。

夜深,香千里酒庄。

如今整個京城,酒庄最大,生意最好的就是香千里酒庄,他們憑借著雄厚的實力和高品質的醇酒,在短短一兩年的時間里便整垮了京城很多家酒庄,其中包括柳家酒庄。

香千里的東家姓霍名成,是個四十歲左右微微有些發胖的男子,他是個經商經驗十分豐富的人,因此在曇香酒傳遍京城的時候,他便已經意識到了危機。

而如今為了應對這場危機,他在等一個人。

夏末時節,蟬鳴已經變得稀落了,偶爾吹來的風也帶著絲絲倦意。

這時,霍成的窗外突然傳來三聲呱呱呱聲,霍成聽到聲音后從椅子上猛然坐起,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黑衣人一閃身進了屋內。

黑衣人出現之后,霍成突然向那人行禮:“見過向左使。”

黑衣人微微頷首:“免禮。”

霍成請黑衣人坐下,道:“不知向左使可曾打聽到消息?”

黑衣人點頭道:“秦氏酒樓的曇香酒是從柳家酒庄進的,此酒我已品嘗過,比之你們香千里酒庄的千里香毫不損色,宗主已有命令,就以以前的老計謀對付柳家酒庄,先用低價狠狠的壓他們,如果毫無進展,就……”黑衣人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霍成眉角微凝,而后連連應道:“向左使放心,屬下明白怎麼做的,還請向左使向宗主多多美言几句。”

黑衣人嘿嘿笑了兩聲:“你把事情辦的漂亮了,宗主自然會念你的好。”

說著,黑衣人推門而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自從六月十五興平郡主生日之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曇香酒的好喝。

每天到秦氏酒樓買酒,打聽這酒從何處進得的人不計其數,秦云得了柳味囑托,自然是不會說的。

本來時常冷清的秦氏酒樓,現在每天早上都擠滿了搶購的百姓。

秦云對此很是興奮,秦氏酒樓生意好了,她自然也就跟著賺了不少錢,只是她很不能明白,為何這麼好的酒,柳味卻只允許她每天賣一百壇呢,而且還不准說出柳家酒庄的名字來?

而就在曇香酒賣的大好的時候,香千里酒庄這里卻開始降價了,本來每升酒二十文,現在成了每升十八文,這對京城里的其他酒庄來說,可謂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只是他這邊降價,秦氏酒樓的生意該怎麼好還是該怎麼好,這里每天只賣一百壇,酒又好,豈是其他酒便宜,別人就不去買的?

曇香酒好像根本就沒准備跟千里香酒競爭,香千里酒庄忽而降價,不僅對秦氏酒樓和柳家酒沒有造成威脅,反而讓自己的酒庄損失了不少。

當霍成發覺這點的時候,香千里酒庄的酒已經賣出去不少了。

霍成很是憤慨,最后不得已將酒價又給提了上去,雖然這樣做有一種給人待價而沽的感覺,可此時的霍成卻是顧不得這些了。

而就在霍成剛剛把價格給調上去的時候,整個京城的人,全都知道曇香酒出自柳家酒庄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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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公開競爭

    當整個京城都在盛傳曇香酒出自柳家酒莊的時候,秦雲急匆匆的趕往柳家酒莊去見柳味,當她看到柳味仍舊是以往雲淡風輕摸樣的時候,心中這才稍安。

    “駙馬爺,這消息是你傳出去的吧?”秦雲好歹也是做生意的人,該有的聰明她還是有的。

    柳味淡然一笑︰“如今曇香酒的名聲已顯,勢也造夠,是時候賺大錢了。”

    秦雲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所以對此她突然有一種被利用的感覺,原來柳味只讓她秦氏酒樓賣酒,不過是利用她秦氏酒樓來給曇香酒造勢罷了。

    柳味看了一眼秦雲後便知道秦雲是怎麼想的,所以他淡然一笑道︰“秦老板不必為此傷懷,柳家酒莊跟你的秦氏酒樓可是雙贏的,難道秦老板沒有發覺你的秦氏酒樓如今已經京城盡聞了嗎?”

    秦雲聽得這話,突然明白過來,他們酒樓也是要名氣的,如今秦氏酒樓有了名氣,以後還怕賺不到錢,至少比每天只賣一百壇曇香酒要賺的多吧?

    “駙馬爺說的極是,是奴家格局小了。”

    柳味淡笑︰“這事多虧秦老板了,所以本駙馬不會虧待你們秦氏酒樓的,以後柳家酒莊的酒對你們秦氏酒樓的購進沒有限制,而且柳家酒莊釀制的新式酒,最先供應你們秦家酒樓,除此之外,這曇香酒那兩文利錢,秦老板也是不用再給了的。”

    秦雲一喜︰“駙馬爺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聽得這話,秦雲頓時露出笑容來,以後從柳家酒莊進曇香酒每升十八文,那她每賣出去一升可就淨賺了十二文的,這可算得上是暴利了,而就在秦雲這樣想的時候,突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剛才駙馬爺說我們秦氏酒樓從你們這里進酒不受限制,那意思是不是說其他人從你這里進酒是有限制的?”

    柳味微微頷首︰“沒錯,酒這種東西,多了也會貶值的,因此每家酒樓每次我們只賣三百壇,一個月內可以來進三次,如此一來,才能夠避免市面上曇香酒太多而貶值,不過你們秦氏酒樓,卻是不受這個限制的。”

    秦雲聽得,連連對柳味的這個條件表示感謝,有了這個條件,她秦氏酒樓就不怕別人競爭了,別人沒有貨的時候她秦氏酒樓有,那她秦氏酒樓就可趁此機會賺別人賺不到的錢了。

    而就在秦雲為柳味的決定興奮不已的時候,柳味卻突然說道︰“本駙馬給了秦老板這許多便利,不知秦老板是否能再幫本駙馬一次呢?”

    “請駙馬爺明言。”柳味給了秦雲這麼多便利,秦雲自然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

    “本駙馬的要求很簡單,那便是從明天開始,請你們秦氏酒樓的曇香酒降價兩文錢,也就是說,每升二十八文賣出去。”

    “這……這是為何?”對于這兩文的利,秦雲倒也不是很在乎,她只是不明白柳味為何要她這樣做。

    柳味笑了笑︰“秦老板只管按照我說的去做便是,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怎麼回事的。”

    如今的秦雲對柳味已然有了崇拜之情,因此雖不甚明白柳味的用意,可還是點頭同意了。

    --------------------------------------------------------------

    如意郡主府。

    夏末,郡主府的花也多半零落,只池塘里的荷花還有一些盛開著,如意郡主在池塘邊靜坐,忽而好像想起了什麼,于是問身邊的綠衣道︰“你一向服侍駙馬爺的,他最近在忙些什麼?”

    綠衣見郡主問及駙馬,立馬展露笑容道︰“最近駙馬爺可有的忙了,今天京城很多人都知道曇香酒是駙馬爺的柳家酒莊賣的,于是紛紛跑去購買,奴婢跟著駙馬去過一趟,整個柳家酒莊門前,排滿了馬車,進進出出搬運酒壇的小廝,都沒停過。”

    如意郡主露出一絲笑意,又道︰“駙馬就這樣賣給人家,就不怕世面上曇香酒多了不值錢嗎?”

    “這個駙馬爺早想到了,每家酒樓客棧,駙馬爺每次只賣給他們三百壇酒,每個月只賣他們三次,世面上的曇香酒得到遏制,不至于貶值的。”

    如意郡主又是露出一絲笑意,她沒有料到自己的駙馬倒是考慮周詳,連這個都給想到了。

    “那香千里酒莊可有什麼動靜?”

    “聽說自從柳家酒莊賣出曇香酒後,去香千里酒莊進酒的人就不多了,香千里酒莊的東家霍成為此,再次被迫降價了呢。”

    “哦?又降價了?”

    “可不是嘛,不過現在各酒樓客棧都覺得香千里酒莊這般變化無常,實在有些不足信,因此去買酒的人並未增加多少。”

    “可還是有人去買,是吧?”

    “香千里酒莊的酒也不差,價格低,自然是有買的,客人也不可能都喝曇香酒吧。”

    一絲風吹來,吹起了如意郡主的衣袂,讓如意郡主不由得感到一陣寒意,夏末秋初,時節本相通,如意郡主嘆息一聲,而後離開了池塘。

    香千里酒莊。

    “東家,又有幾個老客戶來我們這里進酒來了。”一名身材偏瘦的中年男子臉上滿是笑意,仿佛有人來他們這里買酒,就代表他們的生意很好似的。

    可霍成臉色卻是一凝,道︰“柳家酒莊那邊呢?”

    中年男子略微一愣,可還是答道︰“人還是不少,下人剛來的消息,說還有十幾車沒裝呢。”

    霍成微一凝眉,冷冷道︰“通知酒莊的人,再降。”

    “東家,如今已經十七文每升了,再降,只怕就不夠本了。”

    “你懂什麼,打垮了柳家酒莊,我們的酒才有生意,才可以繼續賺錢。”說到這里,霍成突然露出一絲殺意來,他很清楚,之所以要這般不計成本的整垮柳家酒莊,除了生意外,還有另外一個不可說的原因。

    當年他們針對柳家酒莊老東家的時候,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中年男子頗有些無奈,微嘆一聲後,下去吩咐去了。

    -------------------------------------------

    每家客棧亦或者酒樓進酒,除了要看酒的質外,還要看這酒進回來之後,好不好賣。

    曇香酒名聲已顯,以前想喝而買不到的人很多,如今幾乎每家酒樓每家客棧都有曇香酒,因此喝不到已經不能成為問題了,現在的問題是曇香酒價格太貴。

    其他普通的酒每升也就二十文亦或者二十三四文,可曇香酒卻是三十文每升。

    如今曇香酒每家客棧和酒樓都要,想喝就看錢夠不夠了。

    當你口袋並不殷實的時候,只怕也只能去喝十八文亦或者二十文一升的酒吧?

    如果是這樣,曇香酒在客棧酒樓的銷量自然就有所下降,如此一來,客棧和酒樓還會再去買曇香酒?

    秦氏酒樓好像是看出了這個問題的,因此在香千里酒莊降價的第二天,他們酒樓的曇香酒降了兩文錢,二十八文每升。

    這個價錢對于曇香酒這樣的好酒來說,已經不能算高了,因此當秦氏酒樓降價後,秦氏酒樓頓時顧客又多了一成,其他酒樓和客棧見此,也紛紛跟著降價,一時間整個京城的酒客,喝的都是曇香酒。

    千里香酒在京城的客棧和酒樓,幾乎成了滯銷,因此肯去香千里酒莊進酒的人又少了一些。

    香千里酒莊的管家對此很是憂心,可霍成卻突然興奮起來,曇香酒肯降價,就說明曇香酒還是想跟他們香千里一爭長短的,只要柳家酒莊有這個心,那他們香千里酒莊就不怕。

    “來人,通知酒莊的人,再降,降到十五文每升。”

    “東家,不能再降了啊”

    “無妨,我早已打聽過了,柳家酒莊之所以能夠重振,就是因為得了龍舟賽的兩萬兩彩頭,這點錢能釀多少酒,再者,這麼短的時間他們又能釀多少?給我繼續降,降到他們柳家酒莊沒生意為止,只要打垮柳家酒莊,以後京城的這個行業,我們還是龍頭。”

    如今霍成都這麼說了,那人也沒有辦法,只好繼續吩咐下去,繼續降價。

    柳家酒莊。

    香千里酒莊的酒降價的事情,柳味和柳全他們都是聽說了的,柳全顯得憂心忡忡︰“少爺,咱們的酒就算再好,可市場就那麼大,飽和之後,怕就賣不出去了,香千里酒莊明顯是想打垮我們,少爺,要不我們也降價吧,自從昨天之後,今天來進酒的人已經少了很多了。”

    柳味淡然一笑,對于柳全的話似乎置若罔聞,只問道︰“那楚惜狂的事情可打聽清楚了?”

    “回少爺話,打聽清楚了,他的確是長安城的酒商,酒和銀子也的確在進京的途中被打劫了,如今開封府的人已經受理了此案。”柳全說完,還想再將話題扯到嘆息酒降價的事情上,可柳味卻微一揮手︰“既然那楚惜狂的話是真的,勞煩柳叔將他叫來吧,我有事情交代他。”

    “少爺……”

    “好了,我有分寸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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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引魚上鉤

這几天柳家酒庄的情況楚惜狂都是看在眼里的,他自認也是做生意的行家,對酒也知之甚深,可是自己跟柳味比起來,他覺得自己真是小巫見大巫了。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聽聞柳味要見自己,楚惜狂不敢遲疑,連忙趕了來。

那天在秦氏酒樓,楚惜狂酒喝的有點多,言語多少有些不羈,可不喝酒的時候,他倒是個頗為冷靜的人,只是偶爾也會率真一下。

楚惜狂在客廳見到柳味之后,笑道:“這些天多謝駙馬爺的款待了,只不知駙馬爺叫在下來所為何事?”

柳味淡笑:“楚兄倒突然客氣起來了,這里沒有外人,你不必拘禮,今日找楚兄來,是有一事相商的。”

一聽有事相商,楚惜狂略微有些警惕,不過還是連忙笑道:“駙馬爺有何事,直講便是。”

柳味頷首,道:“楚兄的案子開封府已經受理,想必過不了多久便能將那伙匪徒剿清,我欲在長安打開曇香酒的市場,只怕這事要多勞煩楚兄了。”

一聽是有關曇香酒在長安販賣的事情,楚惜狂頓時欣喜,道:“不知駙馬爺是想在長安城開店鋪呢,還是想找代理?”

“長安離京城有些距離,而在下卻是難離京城的,自然是想找代理,不知楚兄可願代勞?”

“願意,自然願意,不瞞駙馬爺,在下喝過的酒有不少,可像曇香酒這般好的酒,還真不多見,我敢肯定,只要此酒進入長安之后,必定能大受歡迎。”

柳味淡笑:“楚兄所言極是,如此在下十五文每升賣給楚兄,可好?”

“這……”楚惜狂一時間愣在了那里:“駙馬爺,您這釀酒的工藝在下也看了,成本只怕在十二三文每升,您十五文每升賣給在下,可賺不了多少,而且比您賣給京城的商家少了五文,如果在下並不將酒拉回長安,而是在京城二十几文給賣了,怕也是要賺不少的。”

柳味看了一眼楚惜狂,而后平淡說道:“在下相信楚兄並非這樣的人,更不會在京城砸在下的招牌,而在下之所以如此低價賣給楚兄,最主要的還是想在長安打開局面,柳家酒庄,是不可能只在京城賣酒的,實不相瞞,在下的胃口很大,只要楚兄肯在長安幫忙,日后少不得給楚兄一些便利。”

聽到柳味剛才那話,楚惜狂渾身不由得一震,心中竟升起熊熊壯志來,于是連忙拱手道:“駙馬爺大志,在下必當盡力。”

說完,楚惜狂心中暗喜,這酒十五文賣給自己,自己拉到長安,至少可以三十文亦或者三十五文每升賣出去,這賺的錢,可是翻倍的。

就在楚惜狂暗喜的時候,柳味突然又道:“那香千里酒庄降價的事情,楚兄想必已經聽說了吧?”

楚惜狂點頭:“聽說了,據聞已經降到十三文每升了。”

“那麼楚兄可否能幫在下一個忙呢?”

“駙馬爺吩咐。”

“談不上吩咐,在下只是覺得那香千里酒庄的酒十三文每升,當真是太便宜了,看著這麼便宜的酒不買,在下心中委實不忍,所以想請楚兄拉上馬車,去幫在下買几車回來,如何?”

聽到柳味的這話,楚惜狂當真是不明白,柳家酒庄和香千里酒庄不是對頭嗎,怎麼如今柳舟要去買香千里酒庄的酒呢?

楚惜狂不明白,可並沒有問,柳味給了他這麼多便利,他幫柳味這個忙也是應該的,而且他也清楚柳味為何要他去,如今香千里酒庄必當防著柳味呢,如果是柳家酒庄的人去買酒,香千里酒庄肯定不願意賣,而且很有可能以此來做文章。

“不知駙馬爺想買多少?”

“一万兩銀子的,如今銀子我已命人備好,楚兄拉著銀子帶著人去吧。”

聽到一万兩銀子,楚惜狂突然驚了一下,一兩銀子大概能買七十七升酒,一万兩銀子也就是七十七万升酒,一壇酒小點的大概有十斤左右,大一點的也就三四十斤,一万兩銀子可是能買上万壇的酒啊,那香千里酒庄有這麼多酒嗎?

柳味似乎也看到了楚惜狂吃驚的表情,于是淡然笑道:“一万兩銀子的確有點多,而且你這樣去也容易引起香千里酒庄的懷疑,你去之后,看情況辦,能多買就多買,若是能全部買下就全部買下,回來的時候若是路過其他酒庄亦或者酒樓,他們肯低價賣的話,你也可以買吹來,不過價格不能超過十五文每升。”

楚惜狂此時更加不明白柳味是怎麼想的了,最后只好什麼都不想,就按照柳味說的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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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的京城是靜謐而安詳的,可在這種安詳下,一件事情卻在整個京城傳開了,而且越傳越邪乎。

傳到如意郡主耳朵里的時候,是這天的傍晚,傍晚時分,夕陽晚照,整個郡主府在夕陽余輝下,仿佛是入了畫境的。

如意郡主聽到這件事情之后,突然驚了一下,而后有些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什麼,駙馬花了一万兩銀子將香千里酒庄以及其他酒庄的酒給買下了?”

“郡主,正是呢,如今整個京城都在討論這件事情呢,大家對駙馬爺的此舉,可是一點都不明白呢,因此也多了不少猜測,有人說駙馬爺買下香千里酒庄的酒是要以次充好,想拿千里香當曇香酒賣呢。”

小玉說完,如意郡主微微凝眉,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來,淺淺一笑:“那些商家不是笨人,駙馬也不傻,怎麼可能拿千里香來充當曇香酒,看來駙馬此舉必有深意,我們且等等看吧。”

晉王府。

晉王端起一杯酒淺淺品了一口,而后對旁邊的蘇另看道:“蘇先生,這柳味將京城的其他酒給買去不少,你可知其深意?”

蘇另看微微凝眉,晉王看到后有些吃驚,他跟蘇另看相識多年,只有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的時候,他才會凝眉,難道連蘇另看也不清楚柳味此舉何意?

室內一片沉默,不過這沉默並未持續多久。

“王爺,根據我們的消息,柳味一開始買酒,並未讓香千里酒庄的人知道,他只是托一位長安酒商去買的,可后來這消息卻傳的整個京城都知道了,而且還傳出了一些對柳味不利的言論,想必,這是香千里酒庄的動作吧。”

晉王聽完,微微頷首:“香千里酒庄是發覺了什麼呢,還是純粹猜測?”

“這個不得而知,若是猜測,倒沒什麼,可若是香千里發覺那買酒的人是柳味派去的,那就不簡單了,王爺是知道的,我們有人時刻注意柳味,這才知道是他派的人,可其他人若是不注意,又怎會知道?”

晉王本來正要送進嘴里的酒杯突然停了下來,他突然想起之前柳家酒庄落敗的事情來,這些年柳家酒庄為朝廷征戰,可是出了不少銀子的,可一年前卻突然落敗了,以至于現在朝廷想對南漢用兵,都必須做足准備,唯恐后繼無力。

如今聯想到這些事情,晉王突然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于是放下酒杯,道:“來人。”

聲音落下,屋內突然便出現了一個人,此人面無表情,那張臉好像是死的,那人進來的突然,而進來之后立馬跪下道:“王爺有何吩咐?”

“衛平,本王命你現在時刻暗隨柳味,不可讓其有任何危險。”

衛平領命之后,又很快消失在了室內。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可是蘇另看並未驚疑,想必他找知道晉王周圍有衛平這樣的人,也想到了柳家酒庄的事情。

“王爺,衛平是影子軍中的翹楚,只是為保護柳味就派他去,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衛平在王爺身邊,王爺才是安全的。”

晉王淡笑,微微擺手:“蘇先生擔心本王安危本王明白,不過請蘇先生放心便是,本王不止衛平一個侍衛的。”說到這里,晉王突然又道:“調查香千里酒庄的事情,就拜托蘇先生了。”

“這個王爺大可放心,只要香千里酒庄有問題,他便逃不掉。”

晉王微微頷首,他對蘇另看收集情報的手段還是很自信的,而就在兩人討論完這件事情之后,晉王又將話題扯到了柳味買那麼多酒做什麼用的事情上。

蘇另看苦笑了一下:“屬下是猜不到的,不過我們也不用猜,派人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香千里酒庄。

霍成臉上帶著几許笑意,旁邊的黑衣人則看不清表情。

“你不要得意的這麼早,如今京城的人對柳家酒庄只是有猜測罷了,他還沒有敗。”

霍成淡然一笑:“向左使放心好了,今天也許只是猜測,可明天也許就成真了呢。”

“你想怎麼辦?”

“雖然我們不知道柳味買那麼多酒做什麼,可他做的這件事情畢竟是奇怪的,而且還不想讓人知道,我們散播的謠言半真半假,百姓還只是在觀望,可明天突然有人站出來說柳家酒庄的曇香酒摻了假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0 10:07 PM

第14章 借勢而上

京城一向是熱鬧的,而在這初秋時節,京城最大的熱鬧發生在一名叫請君來的酒樓。

這日午后,陽光靜謐,請君來酒樓客人不少,大家相互品酒,交談著京城趣聞,倒不失為打發時光的好方法,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怒喝突然從酒樓正中間的一張桌子上傳來。

“這是什麼酒,分明兌了水!”

一身材魁梧的漢子一怒之下,將酒杯給摔在了桌子上,酒樓老板見此,臉上頓時露出驚慌神色,急匆匆跑來:“客官息怒,這酒是我們小店從柳家酒庄進的,端給客官之前,可從來未曾開封啊!”

“哼,欺負俺沒喝過曇香酒嗎?這酒分明兌了水,不信你嘗嘗,今天你必須該給俺說出個道理來,不然俺今天非鬧上一鬧不可。”

漢子强勢至極,酒樓老板無奈,只得倒了一杯嘗了一口,嘗完之后,臉色微變,道:“當真跟以前喝的曇香酒有別,客官息怒,這絕對跟我們酒樓無關,定是那柳家酒庄在其中做了假,您今天的酒錢我們給您免了,不過這事,我們定會讓柳家酒庄給個說法的。”

酒樓老板說完,旁邊的客人頓時又議論開來。

“昨日聽聞柳家酒庄將京城的很多酒都給收購了,莫不是曇香酒來不及釀,于是便在其中摻假?”

“看今天這情況,必定如此了。”

“既然如此,看來又有一場好戲看了。”

眾多客人在這邊議論的時候,那請君來酒樓的老板胡明已經命人去請柳味了,這柳家酒庄的酒摻了假,他必須要個說法才行的。

而此消息一經傳出,本來還不是很擁擠的請君來酒樓,突然便涌進來很多人來。

柳家酒庄。

前几天,柳味便在柳家酒庄的一間屋子里倒騰東西,后來將京城其他酒庄的酒買來后,更是命人搬進去了几十壇,每日屋內飄著煙云,讓人不明白柳味在里面做什麼。

柳全因為是老仆的關系,對柳味的所作所為多少有些了解,可了解是了解,卻並不理解,這日午后,見柳味從屋內喜滋滋的出來,不由得欣喜道:“公子,可是您所說的新酒釀出來了?”

柳味淡笑:“正是,柳叔嘗一杯吧。”

說著,柳味拿出了一只很小的酒杯,柳叔見柳味只拿出了這麼一小杯,以為這酒彌足珍貴,所以才只允許自己喝這麼點,他是仆人,並不敢多言,因此也未講究。

可就在柳全拿起來准備喝的時候,一名下人急匆匆跑來:“駙馬爺,不好了,不好了啊,有人在請君來酒樓鬧事,說我們賣去的曇香酒摻了假,如今那胡明胡老板讓駙馬爺去說理呢。”

一聽這話,柳全頓時露出一絲擔憂神色:“這簡直是污蔑,我們柳家酒庄賣出去的酒,可都是真真的曇香酒,怎會摻假?”

說著,柳全對那下人又吩咐道:“清者自清,你去告訴那請君來酒樓的人,我們柳家酒庄做生意一向誠信,他想要少爺說理,讓他到我們柳家酒庄來說理,要不,就去開封府衙。”

柳全很少這般强勢,而他之所以如此,自然是為了維護柳味,那請君來酒樓是胡明的地盤,柳舟去了,少不得要處于劣勢的,可在柳家酒庄亦或者開封府衙,那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可柳全剛說完,柳味便淡笑道:“不必了,本駙馬去一趟請君來酒樓便是,柳樹,將這一壇酒帶上,我們且去瞧瞧。”

“少爺……”

“好了,你剛才不也說清者自清的嗎?我們並未摻假,難不成還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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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君來酒樓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熱鬧過,也從來沒有像今天人這麼多過。

里面嘈雜聲一片,胡明則被眾人圍在中間,述說著自己在柳家酒庄買酒的經過,以及這酒摻假后自己的辛酸。

就在這個時候,酒樓外突然傳出一個聲音:“柳駙馬來咯!”

聲音落下,本來擁擠不堪的請君來酒樓立馬讓出了一條道來,然后但見柳味和他的老仆柳全走了進來,那柳全的懷里還抱著一壇酒。

胡明看到柳味之后,氣勢立馬强硬起來,三步並做兩步來到柳味跟前,道:“柳駙馬,你欺我好慘啊,你將摻了假的酒賣給我,可是害苦了我啊,你……你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胡明這麼一說,旁邊的人立馬湊熱鬧似的跟著附和。

柳味神色如常,淡然一笑:“聽聞胡老板的酒樓出現了摻了假的曇香酒,本駙馬立馬就趕了來,這不僅關系到胡老板酒樓的聲譽,也關系到我柳家酒庄的聲譽,不過在事情未明以前,胡老板還是不要急著推卸責任的好。”

胡明見柳味如此冷靜,心頭也有些發虛,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只好硬著頭皮上,撥開眾人,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壇酒,道:“柳駙馬,那酒是我從你們柳家酒庄進的,可里面的酒卻是摻了假的,不信你嘗嘗。”

柳味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可是並沒有嘗,仍舊淡然一笑:“那酒是摻了假的,本駙馬不嘗也知道,只不過那酒是不是我們柳家酒庄賣給你的曇香酒,就要另說了。”

“你……你什麼意思,你想耍賴?”

柳味搖搖頭:“並非本駙馬要耍賴,本駙馬且問你,桌子上的那酒壇可是我柳家酒庄的?”

胡明額頭冒汗:“不……不是,你們柳家酒庄的酒每壇都在十升二十升之間,那客人只要一升,我們自然要換個小一點的酒壇了,不過那酒是從你們曇香酒的酒壇里倒出來的,卻是不假的。”

柳味頷首,道:“那麼倒出了這壇酒的酒壇現在何處?”

“已……已經沒了!”其實,那酒壇是還在的,只是胡明沒有料到柳味會這樣問,而那酒壇自己並沒有想起做手腳,要是拿出來,可就露餡了。

柳味也不著急,道:“這就奇怪了,好好的酒壇,怎麼沒了呢?”

“酒喝光了,酒壇是那個自然就不知道了嘛!”

“什麼,酒喝光了?”柳味突然露出驚訝神色來,而后又突然淡笑道:“既然那壇酒都被人喝光了,那怎麼只有這一小壇酒酒被人喝出摻了假呢?”

說到這里,柳味突然臉色一變,冷冷道:“我看分明是你請君來酒樓在酒水里摻了假,想以此來坑害我柳家酒庄吧?”

胡明一時支吾起來,旁邊的百姓本來是看熱鬧的,乃至看到胡明被柳味問的額頭直冒冷汗,不由得對此事明白了三分。

可就在大家認為胡明會承認的時候,胡明卻突然冷笑道:“柳駙馬巧舌如簧,我辯不過去你,不過這酒卻是你們柳家酒庄摻了假的,不然你為何要大肆收購京城其他酒庄的酒,還不是曇香酒供應不及,這才想出了這個法子來。”

胡明說著,又突然硬氣起來,而旁邊的一些百姓,也忽而恍然大悟,連連跟著附和,言及柳味大肆收購其他酒庄的酒,是很有問題的。

柳味見這些人終于將話題引到了自己大肆收購其他酒庄的酒這件事情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來,而他這笑容露出來之后,讓旁邊的胡明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其實,在收購酒之前,柳舟並不想讓人知道是他們柳家酒庄在收購的,可收購完之后,他便已經不必在乎了,甚至他覺得別人越是知道越好呢。

不過當時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他還是吃了一驚,因為他覺得消息傳出來的太快了,而那楚惜狂又顯然不可能出賣自己。

事情是有問題的,可柳味並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考慮那件事情的時候了。

旁邊的百姓要柳味給出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

柳味淡然一笑:“其實本駙馬之所以大肆購買其他酒庄的酒,不過是想到了一種新的釀酒加工方法而已,可是這個方法需要很多的酒,而我柳家酒庄並沒有那麼多酒,恰好這時香千里酒庄便宜賣酒,本駙馬就找人去買了,至于為何要讓長安酒商去買,自然是怕香千里酒庄的人得知是我們柳家酒庄要買而不肯賣咯。”

柳味這樣解釋完,胡明卻冷哼一聲:“哼,到底是什麼釀酒加工,竟然需要那麼多酒,你若不說的明白,是難以服眾的。”

柳味聳聳肩:“本駙馬既然來了,自然會讓諸位滿意的,柳叔,將我們新釀的烈風酒拿出來吧。”

柳全先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意識到柳味說的是他懷里抱的那壇酒,雖然不明白柳味要做什麼,可還是拿了出來。

“此酒名為烈風酒,是我柳家酒庄經過几十道工藝通過對普通酒的再加工而成,此酒味烈,且更為醇香,只不過不宜多飲,酒量好的,也只能飲三碗,再飲必醉,至于酒量差的,可能一碗就醉了。”

柳味這番說完,在場的人頓時嚷嚷開了,他們喝酒一般喝十几碗都還沒什麼感覺的,可柳味卻說這烈風酒喝三碗就醉,誰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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