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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0 10:20 PM

第30章 驚聞

一語激起千層浪。

當這句話出來之后,所有人皆是產生了疑惑,就連趙匡胤,也不由得微微凝眉,他身為皇上,最怕的是什麼,最怕的就是有人私通外敵。

柳味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不由得微微一驚心頭一沉,他只顧釀酒了,竟然把這個給忘了,因為西北邊有北漢和遼國,大宋百姓早已經不跟西域那邊的人進行貿易往來了,自己突然釀造出葡萄酒來,當真容易被人誤會。

當然,被人誤會倒好解決,可若是被人借機陷害,那就慘了。

柳味很快恢復鎮定,然后向說話之人望去,只見那人年紀已經很大,卻又隱隱又一股書生氣,正是柳味和曹之前想見而被拒之門外的陶谷。

陶谷被皇上冷落,于此事有求于潘美,這個時候幫潘美說出這樣一番話,倒也不足奇,再者,在陶谷看來,他不過是問出了一個大家都想知道的疑問罷了。

對于陶谷的詢問,柳味淡然一笑道:“柳家酒庄世代釀酒,對于很多酒的釀制都有記載,唐朝時西域與中原交易廣泛,京城長安更有專門安置外國人的西市,先不說唐朝離我大宋才不過几十年時間,我柳家酒庄有關于釀制葡萄酒的配方,就現在長安城,也還有不少西域遺民,陶大人可能不知道,本駙馬有一朋友,姓楚名惜狂,正是長安城一酒商。”

柳味的話是摸凌兩可的,他沒有說釀制葡萄酒的配方是柳家酒庄留的,也沒有說是楚惜狂給送的,可這話一出,恰又剛好回答陶谷的問題,雖說中原這几十年亂成一麻,可葡萄酒的秘方,倒不是什麼不傳之秘吧?

陶谷一時臉頰微紅,竟然連如何應付柳味的話都不知道了,潘美雙目微凝,最后只得冷哼一聲,而這個時候,趙匡胤的戒心已然全部消除,于是連連笑道:“柳駙馬言之有理,今日是個開心的日子,大家且杯同共飲,一醉方休吧。”

本來看似致命的危機,被柳味一句話給輕松解決了,晉王淡笑,而后又倒了一杯葡萄酒,淺淺飲了一口。

酒過三巡,氣氛已變的十分隨意,可就在這個時候,趙匡胤突然宣布了一件事情。

“眾所周知,我大宋一直想對江南用兵,如今兵馬糧草皆已備齊,朕決定任命潘美為大帥,明日即率兵討伐南漢,解救南漢百姓于水火,盡早完成大一統。”

此言一出,在座眾人皆是一驚,不是說好的九月初出兵的嗎,怎麼突然就改了時間?就連潘美,此時也愣了一下。

兵馬糧草已經備好,明日出發也是可以的,只是為何會這麼突然?潘美雙眉緊鎖,隱隱間有些不是滋味,怎麼這事皇上不跟自己說一下,難道皇上對自己也有了戒心不成?

“想必眾位愛卿一定很奇怪,為何明明說好的九月初卻突然變成了明天,其實這是朕與宰相則平早預計好的,為的便是迷惑南漢,然后來一場突如其來的衝殺,這事事先連潘愛卿也是不知,不過朕知道潘愛卿是不會怪罪的,是不是?”

趙匡胤說著,看了一眼潘美,潘美連連應著,並跪下答道:“所有兵馬皆已備齊,明日即可出發,臣定當不辱使命,一舉拿下南漢。”

聽到潘美的宣誓,趙匡胤微微頷首:“朕相信潘愛卿的能力,只不過在此朕需要說一些事情,希望潘愛卿能夠答應朕。”

“請皇上吩咐。”

“攻下南漢之后,不可掠奪百姓財產,不可屠殺百姓,朕不希望討伐西蜀的事情再次發生。”說著,趙匡胤雙目突然變得堅定起來。

眾人聽到皇上這話,心中皆是一驚,當年討伐西蜀,可謂是危險重重的,西蜀有劍門關天險擋道,想攻進去並非易事,不過宋軍最終還是拿下了西蜀,可拿下西蜀卻並不代表事情的完結,當年拿下西蜀后,宋軍在西蜀大肆掠奪,最終激起民變,以至于攻下西蜀沒用多長時間,可剿伐那些因為被逼無奈而造反的百姓卻用了兩年。

趙匡胤想要的並不只有其他國家的土地,他想要的,還有那些土地上百姓的民心。

如今,趙匡胤已經將自己的意圖闡明,他望著恭敬的潘美問道:“潘愛卿可答應朕?”

潘美微微凝眉,道:“皇上命,臣不敢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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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而來的消息,讓宴席變的失去了歡喜的味道,就連柳味也突然傻在了那里,明天就出發,那自己在這麼短的時間里還能推掉不去嗎?

往日種種事情突然浮現腦海,柳味為自己的后知后覺有些后悔,討伐南漢的消息提前一個月傳出來,真的是太早了,可他太相信詔書上寫的時間了,以至于都沒有細想,以至于如今竟然如此緊急,該怎麼辦,該怎樣推掉運糧官這個職位?

就在柳味為此事而著急的時候,那陶谷卻好像想緩解一下氣氛,又或者是因為剛才的事情而耿耿于懷,于是提議大家吟中秋詞以歌中秋,且明言柳味也必須作一首出來,大家評個好壞,而后命人譜曲彈唱最佳的那首詞。

陶谷此言一出,確實有緩剛才那種緊張氣氛,于是眾人紛紛跟著附和,柳味心中本已著急,如今見陶谷還要來找自己的晦氣,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憤怒之氣來,可臉上卻仍舊帶著淺笑,道:“既然陶大人都這樣說了,本駙馬自然不好推辭,只是誰先來呢?”

陶谷心中暗想,柳味在七夕那天的詞已足見其文學功底,如果自己先作,必定給了他參考的樣板,不如讓他先作,以自己才情,作一首超過他的應該不難。

這樣想定,陶谷隨即答道:“不如柳駙馬先如何?”

柳舟淡笑,道:“在下身為晚輩,的確應該拋磚引玉,既然如此,那就本駙馬先來吧。”

說著,柳味離開席位,在花叢中走了五步,而后隨即吟道:

明月几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柳味五步之后,吟此詞不帶一絲停留,一時間聽得在場眾人如痴如醉,而朦朧間,又有万千驚嘆。

吟罷,四周俱寂,不知多久,竟引得不遠處几名侍衛宮女的啼哭。

震驚,所有的人都震驚了,這樣感情飽滿,引得讓那些因中秋明月而思家的宮女侍衛都哭了的一首詞,竟然是一個少年在五步之內吟出的,這怎麼可能?

昔年曹植作詩尚且七步,可這柳味竟能五步成詞,而這詞之意境豪放闊達,情懷樂觀曠達,全脫五代之靡靡之音,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這詞無論從任何方面來看,都具有一種美感。

沉默,震驚,而后是忽然而來的喧囂。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只怕這是千古以來吟明月中秋最好的一首詞了。”

“千古秋詞第一,以后只怕無人能及!”

各種稱贊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此時的大家根本已經不需要從詞意亦或者用景用詞來評判這首詞了,他就是最好的,毫無疑問最好的,現在是,以后也一定是。

柳味神色平靜,跟往常並無任何不同,他只微微抬頭望了一眼陶谷,然后淡然的笑了笑,這首詞自從被蘇軾作出之后,就成為了所有秋詞中最好的一首詞,傳唱千古而不衰,如今自己吟出這麼一首詞來,那陶谷可還想著超越?

陶谷超越不了,他自然才情不錯,可像水調歌頭這樣的詞,他真的無法超越,他望著柳味,竟然苦笑了一下,然后便放棄了作詞,既然比不過,還作詞干什麼?

其他所有人都放棄了,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如意郡主在宴席上也愣了一下,只不過她想的並不是這詞有多好,她想的是這詞中的含義,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柳味吟出這樣一句詞來,是不是想表示些什麼呢?

明天他就要出征了,就要去討伐南漢了,豈不正應了詞中的悲歡離合?他是在自我安慰嗎?如意郡主望著人群中的柳味,眼角突然濕潤起來,可連她自己都不知為何,是因為將要到來的離別嗎?

忽而起了秋風,秋風更顯蕭瑟,在這離別的季節,也更為斷腸吧?

進宮的樂坊女子輕輕的彈唱著水調歌頭,伴舞的女子腰肢婀娜,秋風吹起她們白色衣袂,讓她們看起來宛若落入凡間的仙女。

潘美坐在一旁獨自飲酒,他根本無心欣賞這些,可就在這個時候,突變起,一名舞女飛身向潘美襲來,一柄匕首在月華下更顯寒意。

“小心!”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2 02:27 PM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8-6-23 01:51 PM 編輯

第31章 冷艷女子

  血,血從小腹處流了出來。

  整個在場的人都震驚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樂坊來的女子,竟然是刺客?

  「抓刺客,抓刺客」

  「保護皇上,保護皇上」

  如意郡主一臉驚恐,她有些傻了,因為那個喊出小心的人是柳味,而沖過去幫潘美擋了一刀的人,也是柳味,她怎麼也不明白,柳味一個駙馬,而且不會武藝,去幫潘美擋什麼刀?

  「快傳御醫,快傳御醫……」

  各種聲音嘈雜,其中還夾雜著潘美的怒吼。

  刺客一擊不中,即刻潛逃,幾名舞女護著一人向外沖,而四面八方的護衛則向她們圍剿,廝殺在整個皇宮展開,鮮血染的秋風都是冷的。

  刺客很快消失在了御花園,御花園慢慢恢復了寧靜,御醫跑來幫柳味包扎了傷口,小腹中了一刀,流了很多血,如意郡主趴在柳味身上,此時已經哭成了淚人,可柳味卻顯得最為平靜,他輕輕伸手撥開如意郡主臉頰旁的秀髮,淡笑道︰「沒事的。」

  話是輕的,是淡的,可卻是最具感染力的,本來還只是強忍著不哭出聲的如意郡主,此時竟然有些泣不成聲來。

  趙匡胤雙目微瞪,怒吼道︰「大膽,刺客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皇宮中行刺,負責樂坊的人是誰,即刻推出去殺了。」

  沒有人敢反對趙匡胤的話,立馬有侍衛將一人拉了出去。

  秋風更為淒寒,趙匡胤來到柳味身邊,道︰「你一個生,幫人擋什麼刀。」

  柳味臉色蒼白,道︰「韓國公要帶兵討伐南漢,若是有事,豈不影響皇上大計?臣下不過挨了一刀罷了,修養幾天應該會沒事的。」

  站在一旁的潘美表情是復雜的,他根本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柳味會突然幫自己擋刀?他身後的潘惟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可最多的還是失望,自己父親不明白的事情,他是清楚的,當他看到柳味沖過去的時候,他便知道,他跟自己父親所設計的陰謀,要破敗了。

  趙匡胤見柳味如此,嘆息了一聲,道︰「駙馬放心,朕會讓最好的御醫幫你療傷的,以你這種情況,只怕是趕不上討伐南漢了,就此在家養傷吧。」

  「臣……臣下愧對皇上的提攜……」

  「好了好了,發生這種事情也不能怪你」

  這邊正說著,那邊去追殺刺客的侍衛已經回來,其中一名侍衛稟報導︰「皇上,刺客乃南漢女巫宗的弟子,只是……只是逃跑了一個,不過那人受了重傷,應該逃不遠,卑職已經命人繼續去追了。」

  趙匡胤雙眉微凝︰「繼續追殺,一個活口不留。」說完,又轉向潘美道︰「韓國公明日即刻出發討伐南漢,一日不除南漢,朕一日不安。」

  「臣遵旨」

  ---------------------------------------

  中秋宮宴在一場刺殺中結束了,百官離開皇宮的時候,秋風正濃。

  晉王坐進馬車的時候,甦另看已經在裡面坐著了,而對于皇宮中發生的事,他也已知曉。

  馬車駛過長街,晉王突然開口問道︰「以先生來看,這會是柳味所陰謀的嗎?」晉王說這話的時候,雙眉凝的很緊,仿佛是憋著情緒說出這句話的。

  甦另看微微一驚,不過很快明白過來,刺客不管是不是女巫宗的人,如果這真的是柳味為了逃避當運糧官而設計好的,那他絕對不能原諒,因為不管怎麼說,用這種方法太卑鄙了,而且敢在皇宮做出這事,簡直是對皇權的挑戰。

  甦另看沉默了片刻,他並沒有馬上回答晉王的這個問題,因為連他也不是很能確定。

  「依屬下來看,應該不會是柳味設計好的,先不說柳味不一定知道討伐南漢的時間會提前,就算他知道,能夠推掉此事的辦法還是有很多的,他根本沒必要舍易求難,而且還讓自己受傷這麼嚴重,且以柳味如今之情況,想找死士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如果真是柳味找的死士,那些刺客又何須掩護逃跑?以屬下來看,那柳味可能根本沒有意識到討伐南漢的時間會提前,也因此他才會不得已利用突然而來的刺殺來拒絕當運糧官,從這種情況來看,他是看出了潘美陰謀的。」

  甦另看一番解說,晉王神色很快緩解下來,最後淡然一笑道︰「還是先生看的透徹,如今潘美陰謀失敗,只怕要氣的不行吧。」

  甦另看笑了笑︰「不僅會氣的不行,還會覺得很憋屈,柳味幫他擋了刀,他總要有所表示才行的。」

  晉王淡笑︰「如此,甦先生也將王府的一些藥材給柳味送去吧,本王還是很器重他的。」

  秋風蕭離,潘美在回去的途中怒不可揭。

  「柳味小兒,可惡,實在是可惡至極……」

  潘美在車上罵了很久,而他旁邊的潘惟吉則表現的很冷靜,直到潘美罵累了,潘惟吉這才開口道︰「父親人罵夠了,但事情卻還是要辦的。」

  潘美微一凝眉,道︰「何事?」

  「柳味幫父親擋了刀,不管他是不是真心,這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恩情,所以必須有所表示,這樣才不會被人認為薄情。」

  聽到這話,潘美還想再次痛罵,可他到底是個聰明人,還能夠分清此時情況,所以當他將胸中怒火壓下去後,這才吩咐道︰「為父明日即刻出征,這事就交由你來辦吧。」

  潘惟吉連忙頷首,道︰「遵命,兒子正想會一會那柳味。」

  -------------------------------------------------------------------

  柳味的傷並無性命之憂,不過因為流血過多,宮里的御醫還是建議不要多動,應該多躺下靜養,為此,皇上趙匡胤明日在宮中給柳味整理了一間房來,讓他先行在宮中靜養,等好了再行離開。

  柳味幾番推辭不掉,也只好領命。

  夜色深時,皇宮各處皆還掌著燈,柳味本應該早些休息,可在宮中,卻又讓他有些不習慣,特別是今天晚上,如意郡主就待在他的旁邊,讓他更是睡不著了,當然這次不是因為心猿意馬,而是因為緊張,兩人雖為夫妻,可夜間同房,還是第一次。

  一整夜,如意郡主都不曾合眼,她總是時刻注意著柳味,只怕她這個樣子,連她自己意識到都會覺得奇怪吧,而她更不可能知道,她的心已經慢慢的向柳味這邊靠近了。

  而靠近的表現是,很多事情,都會先想到柳味。

  柳味雖然受傷,可心卻跟明鏡似的,對于如意郡主的心意,他是很清楚的,剛穿來的那天,自己被人砸了腦袋,那傷可比小腹中一刀厲害多了,可如意郡主當時卻也只是問候了一句,然後便再不管了,可現在她卻看起來比誰都著急。

  不知為何,柳味突然握住了坐在床頭如意郡主的手,她的手暖暖的,溫度透過手心傳來,能傳到自己的心里。

  「郡主已經很累了,還是早點歇著吧,讓綠衣在一旁候著就行了。」

  如意郡主眼角微紅,淺淺一笑後搖了搖頭︰「我不放心,你不用管了,早點歇著吧。」

  「郡主……」

  柳味欲言又止,如意郡主則望著柳味,一時間卻也不知道他想說些什麼。

  「回府後,能不能……能不能也這樣」

  如意郡主微微一愣,心頭卻仿佛被石頭激蕩開的漣漪,竟然久久無法平靜,那一刻,溫暖襲來,讓人的心防徹底打開了。

  如意郡主重重的點了點頭︰「好,不過你現在必須趕緊養傷。」

  柳味淡然一笑,然後閉上了眼睛。

  睡不著,可柳味卻也沒想睡,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而他為了不被潘美在行軍途中找藉口殺掉,他只有做出這樣的犧牲,只是那名刺客,想到這裡,柳味突然極力思索那名女刺客的容貌。

  柳葉眉,畫著桃花妝,一笑有傾城色,她的容顏比之如意郡主也是毫不遜色的,只是當她的匕首刺來的時候,她的面容是那般的冷,冷的像十月寒風,臘月的雪。

  好一個冷艷女子。

  柳味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最後來形容那個刺客的時候,只有這麼一個詞。

  而他知道,那個冷艷的女子逃了出去,只是在這京城內,她能逃到什麼地方呢?

  那一刀,柳味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傷口,雖然流了很多的血,可並不深,而且是傷在了小腹,這很奇怪,以當時那名女刺客的身手,她應該可以刺的再準一些,也再狠一些的,可為何只是輕刺了一下,而且還刺偏了呢?

  是因為沒有想到自己會突然沖出去替潘美當這一刀嗎?

  南漢女巫宗的刺客竟然敢行此險招,當真是膽大至極。

  這一夜,柳味想了很多,想著想著,竟然迷迷蒙蒙睡著了,睡著的時候,似乎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給握住了,可他真的很困,就算很想知道那是誰的手,可他還是沉沉的睡去了。

  直到第二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3 11:19 PM

第32章 男兒何不帶吳鉤

    中秋之後,秋風更淒寒。

    柳味醒來的時候,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了屋,如意郡主趴在床頭睡著了,她的手仍舊緊緊的握著柳味的手,柳味淡然一笑,並未吵醒她。

    時間慢慢,宮里傳來幾聲鐘響,如意郡主猛然驚醒,一縷秀發貼著臉頰,讓其更顯慵懶,而她這種女子的慵懶,讓男人看了便會忍不住的喜歡上。

    “什麼聲音?”柳味見如意郡主醒了,淡笑問道,而這個時候,綠衣和小玉連忙將洗漱之物端來,外加一些早點。

    “韓國公今日出征,皇上這是為他餞行去了。”說到這里,如意郡主心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昨日太過著急,以至于沒有細想柳味為何替潘美擋刀,如今柳味已無大礙,她這微一細思,越發覺得柳味替潘美擋刀有些奇怪。

    難道在他的心中,並不想去出征討伐南漢嗎?可既然不想,明說便是,何須用這種辦法?

    雖是這樣想,可如意郡主並沒有就此詢問。

    快中午的時候,秋日陽光靜好,雖有風,可還是讓人覺得很舒服,但柳味卻只能躺在床上,因為閑極無聊,柳味便讓人給自己找了幾本來看。

    是一些唐朝詩詞,讀到李賀的南園十三首的時候,不由得有些動情,竟然輕聲吟了出來︰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生萬戶侯?

    這邊剛念完,外面突然傳出一聲大笑︰“你個柳味,如今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男兒何不帶吳鉤呢?”

    聲音雄渾,正是當今聖上趙匡胤的聲音,柳味一驚,正要起身,趙匡胤已從外面走了進來,道︰“不必行禮,就這樣躺著吧。”

    如意郡主和綠衣小玉他們連連行禮,而後給趙匡胤搬來了椅子,趙匡胤坐下後,望著柳味笑道︰“在看唐詩?”

    柳味頷首︰“閑極無聊,就看些詩詞,讓聖上見笑了。”

    “李賀的南園十三首?”

    “正是”

    趙匡胤拿起床頭的看了一眼,笑道︰“是朕錯了,讓你這生去運什麼糧,打什麼仗,以後就在家好好呆著,以後考取功名,入朝為官吧。”

    柳味微微一愣,不過很快謝道︰“多謝聖上體諒臣下,只是大宋南北四國虎視眈眈,天下百姓為此便要常經戰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臣下又怎敢苟且偷安。”

    柳味說完,趙匡胤神色微微一變,而後笑道︰“好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若是我大宋百姓皆能有此覺悟,我大宋何愁不富國強兵,何愁不一平天下。”

    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讓趙匡胤異常激動,而這點是柳味早料到的,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天下興亡,每一個百姓都有責任,語意出自顧炎武,八字成文則出自梁啟超,這一句話是愛國名句中最為著名的一句,此時的趙匡胤聽來,自然是激動不已的。

    而就在趙匡胤激動不已的時候,柳味突然開口道︰“臣下有拳拳報國之心,奈何是一無用生爾,臣下……臣下想學聖上的盤龍棍法,上戰場為國殺敵。”

    突然聽聞柳味要學盤龍棍法,無論是趙匡胤還是如意郡主皆是一驚,而趙匡胤驚後,立馬笑道︰“你有此心,朕甚欣慰,等你傷好些後,朕便傳你些棍法,用來防身吧。”

    趙匡胤的話很清楚,教給柳味的陣法,只是用來防身的,而不是讓你來當將軍打仗的,柳味在開口之前,也早料到,大宋之所以重文抑武,還不是趙匡胤開的頭,趙匡胤對武將忌憚的很,怎麼可能讓自己學習他自己用來打天下的盤龍棍法。

    而柳味雖知如此,可還是說了,不管怎樣,就算趙匡胤只教了他一招,那以後他就算因為身手而露出了什麼破綻的時候,也可以拿此搪塞。

    柳味很清楚,潘美的兒子被自己所殺,潘美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而自己又不可能一直表現的文文弱弱的,如此,就只有讓趙匡胤教自己幾招了,防身,那也是不錯的。

    -----------------------------------------------------------

    柳味的傷在下午又經御醫包扎了一下後,便已無甚大礙,除了不能下床隨便走路外,其他都沒什麼問題,而皇宮不是久留之地,柳味和如意郡主便向皇上提出了告辭。

    回到府上的時候,正是黃昏前,柳味剛在自己的房間堂下,剛準備跟如意郡主溫存一番,一名下人便急匆匆跑來,說一個叫秦雲的女子求見駙馬。

    一聽到秦雲這個名字,本來還握著柳味手的如意郡主突然掙脫開了,眼神微微一冷,而後對那名下人吩咐道︰“請她進來吧。”

    下人允諾,柳味淡笑,他沒想到如意郡主竟然為自己吃醋了,這醋吃的好,只不過秦雲這一來,自己想跟如意郡主溫存,只怕就難了,畢竟一個女人吃完醋後,可是不好哄的。

    不多時,秦雲被下人領了來,秦雲進來的時候,臉色緊張,可當她看到如意郡主在屋里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平靜下來,向如意郡主和柳味行過禮後,便像一個生意人那般說道︰“奴家去柳家酒莊進酒,聽聞駙馬在宮中被人行刺,特來問候。”

    柳味淡笑,覺得秦雲反應還是很機靈的,道︰“無妨,不過是小傷而已,勞煩秦老板跑一趟了。”

    柳味正說著,如意郡主突然起身向秦雲走來︰“想必這位便是秦氏酒樓的秦老板吧,一個女人家在京城這種地方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果真是不簡單的。”

    秦雲微驚,可還是連忙笑道︰“這都多虧了駙馬爺幫忙。”

    “那里,當初柳家酒莊剛開業的時候,還是秦老板的秦氏酒樓多幫了忙呢,你幫了駙馬,本郡主自然要好好答謝你才是……”

    兩人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聽起來好像很溫和,可卻句句是見招拆招,柳味見此,不由得有些頭大,于是連忙跟秦雲做眼色,秦雲這邊被如意郡主逼問的也有些接不下去,于是連忙笑道︰“來此打擾已有些時候,想必駙馬爺也累了,奴家就先行告退了。”

    柳味頷首︰“秦老板請回吧,柳家酒莊的事情,你直接找柳叔就行,本駙馬交代過他的。”

    秦雲連連應著,然後退了出去。

    卻說秦雲剛走,如意郡主便突然轉身瞪著柳味,好像要將柳味里里外外都給看透似的,柳味見她如此,卻也不驚,笑道︰“郡主可是懷疑本駙馬跟秦老板有什麼?”

    如意郡主淡然一笑︰“沒錯,本郡主很懷疑,像她那樣的女子,那個男人跟她呆久了會沒有其他想法,更何況你……你在府里還跟本郡主分房睡,不想女人才怪。”

    這話有點像小女子的撒嬌,卻是如意郡主以前從來沒有在柳味跟前表現過的,柳味看著如意郡主,不由得想將其摟入懷里,然後告訴她她是自己的一切,她永遠是自己的最愛。

    可柳味還未伸手,下人又急忙來報,說潘惟吉來見。

    柳味微微凝眉,他好像並不認識這個潘惟吉,如意郡主倒是了解的,于是便將潘惟吉的身份說了一下,柳味聽完,有些震驚,他沒料到,潘美竟然將後周的王子收當了養子,危險,太危險了。

    這樣想的時候,柳味已經命人將那潘惟吉給請了來。

    潘惟吉大概剛到弱冠年紀,長的英俊,身姿挺拔,臉上似乎總帶著三分笑意,進來之後便連忙行禮道︰“中秋節晚上柳駙馬替家父擋了一刀,我潘家上下對柳駙馬感恩戴德,家父出征前囑咐在下,等柳駙馬身子好些後便前來看望,不知柳駙馬現如今感覺怎樣?”

    潘惟吉彬彬有禮,每句話也都說的仿佛能暖人心窩,柳味躺在床上淡然一笑,道︰“潘公子太見外了,韓國公身負討伐南漢大業,本駙馬擋那一刀,並非是為韓國公擋,而是為大宋江山社稷擋,請潘公子不必將這點恩情放在心上。”

    潘惟吉能說會道,柳味一點也不亞于他,柳味這話一出,那潘惟吉再想說些感恩違心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兩人這番說完,就又交談了一些其他事情,柳味則時不時的透露出要跟皇上趙匡胤學習盤龍棍法的事情,潘惟吉聽到後,也是不驚,連連說是應該學些武藝傍身,以後再遇到刺客,就不必時常被人所救,亦或者受此傷害了。

    很顯然,潘惟吉言語中,帶有一點諷刺,畢竟柳味這段時間可是被刺客刺殺過兩次的,如果說遇到襲擊,則是三次,其中一次還包括潘惟德派人打自己的那次。

    兩人這樣彼此試探,大概一炷香時間後,潘惟吉便起身提出告辭。

    潘惟吉離開後,柳味陷入了沉思,從跟潘惟吉短短的交談上,他覺得潘惟吉此人年紀雖小,可城府極深,比他那個哥哥潘惟德難對付的多,只怕讓自己當運糧官這個主意,就是他提議的也不一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3 11:24 PM

本帖最後由 xyz0116 於 2018-6-23 11:24 PM 編輯

第33章 血跡

    如意郡主送完潘惟吉回來,見柳味沉思不語,有些好奇,問道︰“駙馬想什麼呢?”

    柳味見如意郡主回來了,淡然笑道︰“郡主覺得這潘惟吉人怎麼樣?”

    “謙謙君子啊”

    說到這里,如意郡主更是好奇,道︰“你該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懷疑他吧?”

    柳味搖搖頭︰“這倒不會,後周已亡,他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掀不起什麼浪的。”

    此時柳味這麼說,如意郡主卻神色凝重起來,道︰“聽說當年後周滅時,當今皇上是準備將兩個後周皇子給殺了的,是潘美站出來說殺皇子不義,皇上這才留下了他們,並且將其中一皇子讓潘美領回去當養子,也就是潘惟吉。”

    如意郡主說到這里,猶豫了一下,這才又道︰“亡國之恨大于天,他若真有反心,只怕也不無可能。”

    柳味不語,他覺得如意郡主說的很有道理,一個人若是還有點血性,就必定不能忍受這種亡國之恨,只是有道理又能怎樣呢,這個世上很多事情大家都明白,可如果沒有證據,誰也不能怎麼樣,再者,當今皇上以仁治國,後周皇子,他斷然是不會殺的。

    卻說潘惟吉離開如意郡主府坐上馬車之後,神色頓時變得冷凝起來,他來見柳味,除了表達謝意不讓外人覺得他們潘家絕情外,再有就是想看看這柳味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一番交談下來,潘惟吉發現柳味的確是個難對付的人,無論心機城府,絕對不容人小覷,只不過在潘惟吉看來,柳味還是有些太急于撇清殺死自己哥哥潘惟德的關系了,所以他才會時不時的透露跟當今聖上學習盤龍棍法這件事情,而他越是如此,就越顯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潘惟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而後有些突兀的輕聲說道︰“通知神武坊的人,密切注意柳味行蹤,一有消息,立馬匯報。”

    潘惟吉說完,並無一人對此作出回答,可是潘惟吉卻滿意的笑了笑,因為他很清楚,雖然他只輕輕說了一句話,可這句話很快就會傳下去,並且被神武坊的人給不遺余力的執行。

    如果有人聽到潘惟吉的這些話後,一定會大吃一驚,什麼神武坊?從來沒有聽說過,那是什麼地方?而更讓人吃驚的是潘惟吉一個剛弱冠的少年,怎麼看都不像能調動一個神秘組織?

    ----------------------------------------------------------------

    柳味的傷好的比想象中的快,可能宮里的御醫真的本事高強吧,大概從宮里回來後的第三天,柳味已經能夠下床走路了,除了傷口的地方有些癢外,其他的癥狀倒是沒有。

    這幾天如意郡主對柳味的確是好了不少,不過可能是因為秦雲的關系,她並沒有替跟柳味圓房的事情,可能對秦雲來訪的事情,她還是有些生氣的吧。

    柳味似乎早習慣了這種事情,因此也未強求,在可以走動之後,他便坐上馬車去了一趟柳家酒莊,如今的他不用去南漢當運糧官,那柳家酒莊的生意他就要盡快給做強做大,盡量再開發出一些新的酒來,再者,葡萄酒的名聲在中秋節那天已經傳開,也是時候運到秦氏酒樓販賣了,這些事情他都必須跟柳全說一聲才行的。

    秋日的陽光時而輕柔,時而又十分凜冽,柳味來到柳家酒莊之後,迅速被酒莊的伙計給圍了起來,對這些酒莊伙計來說,柳味就是他們的主心骨,柳味回來了,他們才能安心。

    在這些人當中,柳全自然是最激動的,他是看著柳味長大的,最是看不得柳味有什麼閃失,他見到柳味的時候,一雙眼楮幾乎是濕潤的,嘴里不停說著少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柳味不是個喜歡煽情的人,因此將伙計驅散之後,便帶著柳全進了房,在房坐下後,問道︰“最近酒莊的情況怎麼樣?”

    柳全將酒莊的事情說了一遍,無非是生意很好,一切正常,只是說著說著,柳全突然猶豫了一下,道︰“少爺,有一件事,很奇怪,不知道該不該講。”

    “柳叔都說出來了,還有什麼不該講的,說吧”

    得到柳味的回答後,柳全連忙說道︰“幾天前,老奴在酒莊一處花壇旁發現了幾滴血跡,當時老奴嚇了一跳,可後來一想,覺得可能是那個伙計不小心弄破了手,也就沒在意,可最近幾天,廚房的食物總是少,也不像是被老鼠偷吃的,老奴……老奴懷疑我們酒莊,可能進小偷了。”

    聽完柳全這話,柳味突然似有所悟,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道︰“只怕不是小偷這麼簡單,柳叔,此事不可告知其他人,你跟我走一趟。”

    “去……去哪兒?”柳全一聽不是小偷這麼簡單,就有些驚慌了。

    “將藏在酒莊的人找出來。”

    柳家酒莊說小不小,說大不大,藏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而在整個柳家酒莊,最佳的藏人地方就是酒窖。其實說是酒窖,也就不過是一些跟倉庫差不多的房子,酒壇封好口之後放入酒窖,一般情況下最短要一個月才打開一次,那里平時不會有什麼人進去,如果要藏,那里是最合適的。

    酒窖在酒莊一隅,那個地方四周全是放滿酒壇的房間,中間是一小庭院,庭院很干淨,這是柳味吩咐的,釀酒的地方為避免菌種繁殖過快,必須保持干淨。

    柳味跟柳全兩人來到這里後,柳味掃了一圈,然後便一間一間的打開搜查,當打開第五間房的時候,柳味立馬察覺不對。

    第五間房子里的氣息跟其他房間的有些不對,柳味站在門口向里張望,擺成一排的酒壇林立,可一個大酒缸處,卻隱隱有異樣。

    柳味淡笑,沖那個方向喊道︰“出來吧,看到你了”

    並無任何應答,柳味聳聳肩,這便要走去,這時,柳全突然從後面沖來︰“少爺,太危險了,讓老奴來吧。”

    柳味搖頭拒絕,然後繼續向那個地方走去,而就在他快走近的時候,酒缸後突然閃出一名女子來,女子滿身是血,一張臉卻蒼白的可怕,更可怕的是女子手中的匕首,竟然是那般的熟悉。

    匕首毫無預兆的向柳味刺來,只不過這次柳味早有成算,微微閃身,便躲了過去,而那名女子好像身上的傷很重,一擊不中,已是全無氣力,突然趴在了旁邊的酒缸上。

    女子趴在酒缸上後,微微喘氣,這時,柳味才發現女子的神態略有迷離,她好像除了傷很重外,好像還是醉的。

    一個喝醉酒的女刺客。

    不過柳味很快明白過來,刺客身上的傷太重了,而她又沒有藥醫治,就只能靠酒來麻醉自己,這里的烈風酒喝醉之後,可是什麼疼痛感都沒有的。

    女子強撐著後退了一步,她的臉上有驚恐,有恨,柳味則步步緊逼,眼前的女子的確就是中秋節那天晚上的刺客,她很憔悴,只是這憔悴並沒有奪去她那冷艷的美。

    “放下匕首,本駙馬可饒你一命。”

    女刺客微微搖頭,然後再次向柳味沖來,可這次她沖的太猛,以至于傷口破裂,一時竟然痛的昏了過去,然後剛好倒在柳味的懷里,當然,說柳味沖過去抱住了她也行。

    女刺客昏死了過去,柳全這才安心,小步跑來,道︰“少爺,先用繩子將她捆起來,老奴這就去開封府報案。”

    可柳味卻突然制止了他,不知為何,柳味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那刺偏了的一刀。

    “柳叔,此事絕對不能夠告訴任何人,你幫我將她搬到我的房,從今天去,我在酒莊的小院,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明白嗎?”

    “少爺,可……可這個刺客太危險了……”

    “按我說的去做。”

    柳味的命令是不容人反對的,柳全沒有辦法,只得無奈的幫柳味將那名女刺客給弄到了柳味的房,柳味的房在酒莊後面的一個小院子里,是柳味平時累了休息的地方,如果其他人不靠近,是絕對發現不了里面情況的。

    ----------------------------------------

    黃昏時,秋風略斷腸,且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來,秋雨微涼,雨聲滴答卻是悅耳的。

    床上女子睜開眼楮,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舒適的床上,有些吃驚,也有些驚恐,剛要起身,卻又觸動了傷口。

    “姑娘的傷很重,最好還是躺下。”

    聲音有些熟悉,女子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傷口已經被人涂了藥,且包扎了一下,而當她看到大腿處包扎過的痕跡之後,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怒容來,她瞪著坐在屋內淺淺飲茶的男子道︰“是你幫我包扎的?”

    喝茶的男子正是柳味,他淡然一笑,聳聳肩︰“如果是別人包扎的,姑娘覺得你還能在這里好好的躺著嗎?姑娘敢在皇宮行刺,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女子聽得這話,微微凝眉,可卻仍舊冷冷道︰“你為何不將我交給宋國的皇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3 11:29 PM

第34章 忽如遠行客

    女子的話很冷,而她的問題則有些難回答。

    柳味將茶杯放下,沉默了片刻,而後問道︰“將姑娘交給當今聖上,對在下有好處嗎?”

    女子微微凝眉︰“當然有好處,我是南漢刺客,將我交給你們宋國皇帝,自然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柳味微微露出驚訝狀,好像現在才想明白這點似的,可很快他又微微一笑︰“其實不將姑娘交給朝廷,本駙馬也照樣能夠榮華富貴,既然如此,本駙馬又何必將姑娘交出去來換取榮華富貴呢?”

    女子神色微微一變,好像很奇怪這個世上竟然有這樣的男子,他怎麼就那麼自信自己一定能夠榮華富貴?榮華富貴說起來簡單,可真正能夠榮華富貴的,除了有本事外,還要有運氣才行,缺一不可,難道眼前的男子自信自己這兩樣都能擁有?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我是南漢刺客,我們根本就是仇人,你沒必要為了仇人而袒護我,除非……”說到這里,女子神色微凝︰“除非你別有陰謀?”

    面對女子的話,柳味仍舊表現的雲淡風輕。

    “我大宋韓國公已經統領大軍討伐南漢,你們南漢早晚成為大宋領土,你也必將成為大宋子民,如此,又何來家國之恨?至于陰謀嘛,本駙馬沒有,本駙馬只是想感謝姑娘當天晚上手下留情之恩罷了。”

    “你……”女子聽到南漢必亡,心中頓生一股恨意,可面對眼前男子,她不知為何,後面的話竟然說不出來,她沒有料到,自己當時手下留情,這個男子竟然是知道的。

    當時的她的確可以一刀殺了眼前的男子,可不知為何,當她看到眼前男子在那天晚上才情的時候,竟然有些下不去手,這個世上,像他這樣有才情的男子,多嗎?

    女子選擇了沉默,柳味則淡然一笑︰“姑娘的傷錯過了治療的最佳時間,流血太多了,恐怕要在本駙馬的酒莊呆上一段時間了,這個小院除了柳叔外不會有人進來的,你大可放心,本駙馬希望在姑娘的傷沒有好全之前,盡量不要離開這個小院。”

    說到這里,柳味忽而話鋒一轉,道︰“本駙馬對姑娘這麼好,那麼姑娘是否能告訴在下,為何你偏偏躲在了本駙馬的酒莊嗎?”

    柳味雖然不忍心殺眼前的女子,可他也絕不是任由人宰割的人,京城這麼大,這名女子能夠逃的地方很多,他絕對不會沒有原因的躲在自己的酒莊,因為自己的酒莊離皇宮可是隔著好幾條街的。

    “本姑娘樂意躲在你這里,你要是不滿意,完全可以將我獻出去。”

    愕然,柳味沒有想到眼前女子竟然這麼難纏,不過他卻淡然一笑︰“既然姑娘不想說,那就算了,最後一個問題,不知姑娘芳名何許?”

    女子微微一愣,似乎並沒有回答的意思,柳味見此,聳聳肩,然後轉身準備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花瓊仙”

    “花瓊仙?好名字”柳味說著,拿起屋角的傘離開了。

    柳味離開之後,花瓊仙這才仔細打量自己所在的房屋,房屋頗文雅,一看就像是個文人居住的地方,在屋內一面,有一櫃,里面放著一排排的,花瓊仙盯著那一排,嘴角忽而露出一絲冷笑。

    她當然不是無緣無故就躲在這里的,當時她受傷極重,認為可能躲不過那些侍衛的追殺,她不能回女巫宗在開封的巢穴,以免引火燒身,最終一番思量,才想起柳味的柳家酒莊。

    雖然她欣賞柳味的才情,可這並不代表她對柳味沒有恨意,不管怎麼說,大宋對南漢發兵,是因為柳味被刺失敗而引起的,而她沒能刺殺潘美成功,也是柳味導致的,她恨柳味,所以,她想嫁禍柳味。

    如果自己在柳家酒莊被人發現,那柳味就是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只是讓花瓊仙沒想到的是,自己躲進來之後,竟然避開了侍衛的追殺,而且竟然活了下來。

    不過就算如此,卻仍不能消除她對柳味的恨意,如果南漢被滅,她就是亡國奴,她們女巫宗也必將不復存在。

    她身為女巫宗的少宗主,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

    秋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已經兩天不見陽光了。

    柳全對于酒莊住進一名女刺客很是不安,可少爺吩咐要他好生侍候,他也不敢違背,每天到了飯點就給花瓊仙送去飯菜,然後詢問一下還有什麼吩咐。

    花瓊仙總是冷冷的,對于柳全這個老奴的話從來都沒怎麼在意,飯菜送來了她就吃,沒事就拿柳味在這里的藏消磨時光,至于換藥嘛,她是絕對不會再讓他人染指了的,每當想起那個男子看到自己雪白大腿的時候,她就狠的緊咬嘴唇。

    這日,秋風更為蕭瑟,本來只是淅淅瀝瀝的小雨竟然成了狂風暴雨,天色昏沉,屋內更是暗淡,花瓊仙是看不下去了,于是準備躺下歇息一會,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敲門聲響了幾下後,柳全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花姑娘,風雨急,天也更冷了些,少爺吩咐給你拿張被褥來。”

    這個時候,花瓊仙才突然意識到屋內是有些微寒的,門開了,柳全抱著一張被子走了進來,不過他走的很小心,好像對花瓊仙還有戒備。

    這讓花瓊仙覺得很好笑,以至于想要作弄一下這個老僕,于是在柳全快走進的時候,自己突然伸出了手,柳全一驚,連忙後退了一步,更嚇的眼楮都閉上了。

    “怎麼這麼膽小,本姑娘不過是想活動一下筋骨罷了,你家少爺那般寵辱不驚,你怎麼不跟著學學。”

    柳全見花瓊仙真的只是想活動筋骨,這才稍微放心,將被褥放在床上後,道︰“我家少爺是做大事的人,我一個老僕怎麼學得來,姑娘以後且莫再嚇老僕了。”

    “好了好了,以後不逗你便是。”

    柳全微微頷首,可並沒有離開,他站在一旁猶豫了一下,道︰“姑娘,有句話老僕想對你說,姑娘傷好些後,就趕緊離開吧,你是南漢刺客,如果被人發現,是要連累我家少爺的。”

    聽到這話,花瓊仙微微凝眉︰“是你家少爺讓你來說的?”

    “當然不是,少爺才不會這樣說呢,這只是老奴我的想法,少爺貴為駙馬,前途不可限量,若是因你而有所損,豈不是太不值得了?少爺救了姑娘,姑娘也應當知恩圖報才是。”

    花瓊仙冷哼了一聲,心想你們大宋攻打我們南漢,我們可有說過你們的攻伐是不人道的?

    可花瓊仙也只冷哼了一聲罷了,這老奴讓她離開,她偏偏就不離開,看柳味如何處置她,柳全見花瓊仙並未聽進去自己的勸告,也只好嘆息一聲退了出去。

    外面風雨急,窗欞被風雨吹打的啪啪響,花瓊仙躺在床上,忽而想起南國的風雨來,南國的風雨有時也會這麼的狂,可卻從來不曾有過這般淒寒,南國的風從來都是輕柔的,像情人在耳邊的呢喃。

    花瓊仙的臉忽而紅了,心想自己怎麼會想到情人這個詞?她是女巫宗的少宗主,應該以廣大宗門為終生目的,情人這個詞,離她是不是太遠了些?

    不知過了多久,風雨並未見停,就在這個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花瓊仙微微一驚,猛然望去,發現是柳味,她有些生氣,冷冷道︰“你們大宋的人就這麼沒有禮貌嗎?”

    柳味不以為意,淡然笑道︰“姑娘此言差矣,此房乃本駙馬的房,本駙馬進自己的房間,需要敲門嗎?”

    “你……”

    “其實本駙馬是敲過門的,只是姑娘沒有應答罷了。”柳味在屋內的椅子上坐下,望著床上的花瓊仙淡然一笑,花瓊仙臉頰微紅,可卻不知為何會紅。

    “你來做什麼?”花瓊仙為了避免尷尬,望著柳味冷冷道。

    “不做什麼,只是大雨不停,天色又晚,本駙馬今日怕是難回府了,因此要在這里暫住一晚。”

    “什麼,你要住……住這里?”花瓊仙很是震驚,一雙美目瞪著柳味,好像不敢相信柳味剛才所說。

    柳味聳聳肩︰“怎麼,不可以嗎?”

    花瓊仙微微凝眉︰“不可以,除非我死。”

    柳味聽到花瓊仙這話,不由得淡然一笑︰“姑娘早些歇著吧,本駙馬才不想跟你共處一室呢,本駙馬只是怕你無聊,特來找你聊聊天而已。”

    說著,柳味便真的起身告辭了。

    一陣風吹來,花瓊仙感到一股冷意,想起柳味剛才的話,她就忍不住想生氣,自己身為女巫宗少宗主,何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可不知為何卻又想笑,內心更有一絲暖流經過,想恨的咬牙切齒,最後卻只能暗罵一聲柳味混蛋。

    天色晚,窗外淒風苦雨,讓人不由得心生寂寞,忽而又覺得像一個遠行客,花瓊仙苦笑,自己不就是個離開了家鄉的遠行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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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3 11:34 PM

第35章 淺謀

    秋雨狂,庭院里的木葉紛紛墜落。

    如意郡主望了一眼窗外,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小玉在一旁見如意郡主如此,臉上不由得露出愁容來,道︰郡主可是為駙馬擔心

    如意郡主看了一眼小玉,小玉跟著自己的時間最久,也最是了解自己心意,可她又怎想被人看出自己的心意呢

    沒有,不過是徒增悲秋罷了。

    小玉微微一愣,欲言又止。

    潘府。

    自從潘美出征之後,潘府比以往顯得更為冷寂了一些,潘惟吉在自己的書房奮筆疾書,應和窗外風雨,一帖蘭亭序一氣呵成。

    寫罷,潘惟吉將毛筆放下,冷冷道︰可是有了消息

    話音落,本來只有潘惟吉一人的書房突然出現一名黑衣人來,黑衣人出現後立馬跪下道︰回主人話,確有消息。

    講

    根據我們探子調查所知,柳家酒莊可能私藏著中秋節那天晚上潛逃的刺客。

    潘惟吉神情微凝,道︰消息是否屬實

    回主子話,那郡主府有皇上賞賜治療外傷的藥,可柳味去柳家酒莊前,卻又去醫館拿藥,十分奇怪,再者,根據探子調查,當天晚上宮中侍衛追殺刺客,是在柳家酒莊附近追丟的。

    潘惟吉微微頷首,嘴角更露出一絲冷笑︰柳味,你既然敢私藏刺客,那就別怪本公子對你無情。

    聽說追查刺客的事情交給了開封府來辦,可是如此

    正是,晉王如今為抓刺客,可是著急的很呢。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應該想辦法幫晉王解決這個難題才是。

    一夜秋雨後,次日天晴。

    天氣無風自寒,開封府木葉紛紛落下,幾盡凋零。

    最近晉王趙光義為南漢刺客的事情是弄的有點茶飯不思,南漢刺客膽敢在宮中行刺,這絕對不是小事,而且此時又交給了他們開封府,若是不能將刺客抓到,無論是皇上還是他,連睡覺都不安穩。

    可是京城太大了,派出去的人找了這麼久,卻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就在晉王為此事煩心的時候,一名衙役急匆匆跑來,說在府衙門口發現一封信,上面寫著晉王親啟。

    晉王微微凝眉,正要將信打開,旁邊的甦另看突然制止道︰王爺,還是讓屬下來吧。

    甦另看這是害怕信封有問題,晉王見此,微微頷首。

    甦另看將信打開,發現只是一封普通的信,這才交給晉王,晉王將信打開,不由得大吃一驚,甦另看微微凝眉,也看了一眼,只見信上寫著七個大字︰刺客在柳家酒莊。

    兩人神情皆驚愕,因為中秋節那天晚上,甦另看已經分析過,柳味跟那個刺客是沒有關系的,可如今卻有人送信來說刺客在柳家酒莊,如果此信言之屬實,那中秋節晚上的事情,怕就是柳味一個人的陰謀了。

    不過晉王倒並非莽撞之人,將信燒掉後,望著甦另看道︰甦先生對此事怎麼看

    甦另看淡然一笑︰可以從兩個方面來分析,第一,這信上所言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柳味跟刺客必定是有關系的,既然如此,我們斷不能袖手旁觀,只是有一個疑問,如果信上內容是真的,送信的人為何不堂堂正正來送,而是偷偷摸摸的放在府衙門口呢王爺已在京城懸賞刺客消息,提供消息者賞銀一千兩,一千兩並不是小數目,送信的人不可能有這樣的銀子而不要吧

    可送信的人就是沒有要,那麼問題就成為了為什麼,是害怕被柳味報復嗎還是另有其他打算

    晉王微微沉思,道︰柳味如今在朝中沒有任何職權,他有能力報復人嗎

    甦另看微微頷首︰王爺所言甚是,既然柳駙馬沒有能力報復人,那麼送信之人為何要這樣做就值得推敲了,可能,他只是跟柳味交惡,想利用此事借開封府之手對付柳味。亦或者,是第二個方面,這封信是假的,既然是假的,送信的人也就自然不敢親自來送了。

    聽完甦另看的話後,晉王沉默片刻,道︰依先生來看,無論這封信上的內容是真是假,皆是有人想對付柳味,可對

    甦另看點點頭︰的確是有人想對付柳味。說到這里,甦另看又淡然一笑︰我們的這位柳駙馬倒真是仇人不少,短短幾個月間,已經被襲擊三次了,真不知他都得罪了什麼人。

    晉王並無心說笑,道︰依先生之見,如今我們應該怎麼辦

    不予理睬,靜觀其變。

    晉王派人去監視柳家酒莊,以及柳味。

    一天後,便得到了這樣的消息,柳味從郡主府離開後,會去一趟京城的扁家醫館,從里面買一些治療外傷的藥,除此之外,還會再去一趟寶珍樓買一些補品藥材亦或者食材。

    當晉王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看了一眼甦另看,甦另看微微凝眉︰據聞柳味從皇宮離開的時候,皇上可是賞賜了不少藥材的,他怎麼還會再買

    晉王沉思片刻,道︰如果刺客真的藏在柳家酒莊,他就不得不買了,畢竟郡主府的藥材,他可不好拿出來用。

    甦另看微微頷首,神色有些疑惑,因為從目前情況來看,刺客可能真的在柳家酒莊,只是這跟他之前的推測是完全不同的,那柳味怎麼可能跟南漢刺客有關系

    晉王已經隱隱有了怒意,他覺得柳味辜負了自己對他的信任。

    就在兩人為此事而猶豫的時候,一名衙役急匆匆來報,說京城八方酒家的老板方八說他有刺客消息提供。

    晉王和甦另看兩人相互張望一眼,而後命人將方八叫來。

    方八是一個身體略顯瘦弱的人,不過卻給人一種正氣凜然之感,他進得開封府,向晉王行禮,而後說道︰草民有南漢刺客的消息。

    晉王微微頷首︰講

    草民今日去柳家酒莊進酒,在一酒窖中有發現血跡,草民當時驚恐萬分,但又不敢聲張,準備離開的時候,又發現酒莊一庭院似有一女子行跡可疑,草民聽聞中秋節刺殺韓國公的刺客就是在柳家酒莊附近失蹤的,因此有此懷疑,特來向王爺稟報。

    晉王聽完,臉色已是難看,那柳味果真跟南漢刺客有所勾結。

    而就在這個時候,甦另看突然開口道︰你的消息開封府會詳查的,如果屬實,一千兩銀子的賞錢少不了你的,下去吧。

    方八聽到賞錢,臉色頓時露出欣喜之色,應允之後,連連退去;而就在方罷退去後,甦另看立馬吩咐一名衙役暗中跟蹤方八。

    晉王見此,有些疑惑,道︰甦先生這是

    甦另看淡然笑道︰不管這個方八提供的消息是真是假,我們終歸是要調查一下柳味的,可王爺不要忘了我們之前的推斷,有人想害柳味,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得不留個心眼了。

    晉王聽完甦另看的解釋,連連點頭,而且在他的內心,也是極其不情願接受柳味跟南漢刺客有關系這件事情的。

    那以先生來看,此時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去柳家酒莊核實一下,如果真如方八所言,我們也只好按照章程辦事了。說到這里,甦另看又猶豫了一下,道︰不過依屬下來看,我們還是從側面核查的好,畢竟柳味是駙馬,屬下實在很難想象中秋節的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對于甦另看的請求,晉王先是不語,而後才問道︰如何從側面核查呢

    以巡視為由,進柳家酒莊。

    晉王沉思片刻,道︰好,就依先生之言,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前往柳家酒莊。

    秋風更淒寒,中原今年的冬天似乎會來的很早。

    晉王和甦另看帶著幾名衙役來到柳家酒莊的時候,發現潘惟吉也在酒莊,並且正在陪柳味喝酒,看兩人談笑風生的樣子,好像是相識已久的朋友。

    當晉王看到潘惟吉的時候,眉頭微微抖了一下,他對潘惟吉的身份是再了解不過的,後周皇子,一直都是他們趙氏忌憚的對象。

    原來惟吉也在,柳駙馬還有傷在身,你可不能找他拼酒。

    潘惟吉連連行禮,道︰王爺教訓的極是,在下只是替父親來此看望柳駙馬的。

    晉王並沒有問潘惟吉為何在此,可潘惟吉卻做了回答,這讓晉王更是疑心,柳味微微凝眉,心想這潘惟吉當真是想害死自己,只是柳味更奇怪的是,晉王怎麼突然來這里了,難道事情敗露了

    這樣想的時候,柳味連忙笑道︰在下從宮里出來的時候潘公子已經來看過了,沒想到潘公子今天又來了,當真讓在下感動的很,恰巧酒莊又新釀得一種風味的葡萄酒,因此就請潘公子喝幾杯嘗嘗,晉王和甦先生也來嘗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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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3 11:49 PM

第36章 可怕的眼楮

    在酒莊庭院的桌子上,放著一壇酒,酒成琥珀色,讓人望之欲飲。

    晉王淡然一笑︰看來本王跟甦先生今天是來對了,好,本王跟甦先生就來嘗嘗柳駙馬新釀的葡萄酒。

    幾人坐下之後,先各自喝了幾杯酒,喝罷,柳味笑道︰王爺在開封府日理萬機,想來不是無緣無故來酒莊的吧

    晉王見柳味看破,也不掩飾,道︰是這樣的,本王跟甦先生對柳駙馬的酒莊很是好奇,因此想來看看,不知柳駙馬是否同意呢

    柳味淡笑︰這是在下榮幸,喝完這杯酒,在下就領幾位到處轉轉如何。

    晉王頷首,而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此時柳家酒莊很多工人都在忙碌,柳味倒也不介意,領著他們三人到處轉,看完這里看那里,把酒莊各處幾乎都看了個遍,乃至走到自己住的那個小院才突然停下。

    甦另看見到那小院之後,則淡笑道︰柳駙馬,這小院倒幽靜的很,可否請王爺進去小坐一會呢

    甦另看說這話的時候,潘惟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柳味連連拱手︰此乃在下平時休息之所在,自然能請王爺小坐,請。

    說著,便很是大方的請晉王他們進了小院。

    小院此時已露殘景,倒談不上幽靜,柳味打開書房,請晉王他們坐下,而後喊來柳全,要他弄些酒菜來,既然小坐,不吃點喝點怎麼能行

    晉王坐下之後,眉頭微凝,屋內並無任何刺客的痕跡,難道那個方八看錯了

    就在晉王這樣想的時候,甦另看突然起身道︰來時好像吃壞了肚子,不知酒莊茅房何在

    小院一角就有,甦先生請自便。

    甦另看頷首,然後捂著肚子走了出去,而甦另看離開書房後,卻並沒有去茅房,而是將小院兩旁的其他房間仔細搜查了一遍,這樣搜查完,才又回去。

    甦另看回去的時候,晉王潘惟吉他們正在討論征討南漢的事情。

    南漢國主荒淫無道,百姓流離失所,家父此去,必當蕩平南漢。潘惟吉說著,一雙眼楮則四處瞟,只是什麼都沒發現,而正因為什麼都沒發現,他便更是使勁說南漢的壞話,想讓躲藏在暗處的南漢刺客聽到,如果她忍不住刺激而有所行動,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潘惟吉表現的很憤青,柳味則淡然笑道︰潘公子此言不差,南漢國主的確荒淫無道,只不過南漢的百姓卻是無辜的,當今聖上派令尊去攻打南漢的意義是什麼並不只是要南漢領土那麼簡單,聖上想要的,是這個天下太平,是結束五代十國時期的混亂局面,只有江山一統,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柳味這話,說的輕松自然,好像根本不明白潘惟吉用意,那晉王則聽的熱血沸騰,他是王爺,江山一統那也是他的目標,這柳味的話,可謂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幾人說著的時候,柳全將酒菜給端了來,柳味淡然一笑,道︰來,來,喝完再談,難得談得如此投機。

    在柳味仰脖喝酒的時候,晉王看了一眼甦另看,甦另看微微搖頭,晉王微一凝眉,也將酒一飲而盡,這樣吃了幾杯酒後,晉王便提出告辭了,潘惟吉本想多待,可晉王都走了,他也不好多留,也只好起身離去。

    柳味送他們幾人離開酒莊後,這才漫步回到書房,進得書房,花瓊仙正倚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見到柳味進來,卻也不搭理他,柳味在酒桌旁坐下,夾了一口菜,笑道︰花姑娘生氣了

    自然生氣,你們剛才說的話本姑娘可都聽到了的。

    柳味聳聳肩︰書房的密室並不隔音,姑娘能聽到,一點也不奇怪,只不過在下說的都是實話,為天下蒼生計,國家一統才行。

    那為什麼不能是我們南漢一統天下

    柳味苦笑,似乎覺得花瓊仙這句話很可笑。

    那也要你們南漢國主有這個本事才行,可他有嗎

    花瓊仙一時無語,她是女巫宗的少宗主,他們南漢國主是個怎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他連一個南漢都管理不來,更別說是整個江山了。

    我要離開。花瓊仙雙目微凝,甚至帶著一絲寒意。

    可柳味卻搖搖頭︰不行。

    為什麼我繼續留在這里,對你對我來說都不好。花瓊仙是真的想離開了,今天潘惟吉的話雖只是想激怒她,可卻讓她突然感覺到亡國正在慢慢向她靠近,她必須盡快趕回南漢才行,雖然在她心底,對于柳味剛才說的話,提不出一點反駁。

    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有道理是一回事,做不做聽不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柳味對于花瓊仙的話淡然一笑︰因為現在根本不是離開的時候,而你也離不開京城,我敢打賭,晉王和潘惟吉既然都懷疑到了柳家酒莊,那麼在整個柳家酒莊周圍,必定布有無數探子,你是出不去的。

    可我一定要離開,我必須盡快回南漢,就算亡國,我也必須回去。花瓊仙望著柳味,眼神里有一股執著,那股執著讓任何一個人看了都不忍佛她的意。

    柳味猶豫了一下,最後起身道︰再等幾天。

    寒風呼嘯,晉王在馬車中陷入了沉思,他們將柳家酒莊都看遍了,怎麼會沒有南漢刺客的蹤跡,難道一切都不過是別有用心的人所為

    這樣不知走了多久,晉王才抬起頭看了一眼甦另看,道︰是否安插了探子

    王爺放心,柳家酒莊周圍安插了兩批探子,只要柳家酒莊有動靜,我們立馬就能知道。甦另看說到這里,猶豫了一下,可他也只是猶豫了一下,他對于自己之前的推測是很自信的,中秋節那天晚上的事情跟柳味應該沒有關系,可此時的晉王卻隱隱間有著難以言明的堅持。

    晉王的堅持,讓甦另看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自己突然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對于甦另看的猶豫,晉王並未察覺到,現在的他只是想知道柳味跟南漢刺客有沒有關系。以及潘惟吉跟柳味是什麼關系。

    甦先生,你對潘惟吉在柳家酒莊出現,有何看法

    甦另看沉思片刻,道︰以我們所知,潘美可能已經知道殺害潘惟德的人是柳味,只是沒有證據罷了,可沒有證據並不代表不能報仇,從今天潘惟吉的表現來看,他似乎對于南漢刺客在柳家酒莊一事也是有心的,只怕只怕一切可能都是他在搗鬼。

    你是說開封府衙的信以及那個方八都是潘惟吉所為晉王有些驚訝,因為他雖然對潘惟吉生有警惕之心,可那潘惟吉才不過是個弱冠少年,他怎麼可能做的了這種事情

    甦另看並沒有因為晉王的驚訝而有任何改口的意思,只說道︰我們的人在暗中盯著方八,不妨等有了消息後再做定論。

    潘惟吉的馬車離開柳家酒莊後,柳家酒莊附近便多了另外幾個人,只是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潘惟吉神色並不是很好,他搞不明白到底哪里錯了,那南漢刺客怎麼可能不存在她明明就在柳家酒莊的,可怎麼會突然消失呢

    自己今天之所以去柳家酒莊,就是為了防止柳味在得知晉王到了之後有什麼行動,可至始至終,柳味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視線啊

    難道他一早就得到了消息潘惟吉這樣想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搖了搖頭,他針對晉王所做的一切,柳味不可能知道的,他也不可能聰明到能夠預卜先知。

    就在這個時候,潘惟吉腦海中突然閃現當時書房的格局,而後雙眉微凝,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而冷笑後,則是懊悔,怎麼現在才想到,如今已經離開柳家酒莊,就算再趕回去,怕也是不能的了。

    不過潘惟吉很快便又恢復常態,冷冷笑道︰柳味,看我們兩人誰玩得過誰。

    這樣說完,潘惟吉又道︰通知方八,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不準跟我們的人接觸。

    潘惟吉對晉王身邊的那個甦另看還是很忌憚的,甦另看是晉王的第一智囊,他肯定會想到派人監視方八,所以他絕對不能讓方八出現任何差錯。

    潘惟吉這樣吩咐完,馬車突然停在了大街上,潘惟吉微微凝眉,道︰怎麼停了

    車夫指了指街前面,道︰公子,前面地上躺著一人,好像好像昏倒了。

    潘惟吉看了一眼地上男子,神色微冷,道︰繞過去便是。

    車夫連連迎著,然後從一旁小心饒了過去,馬車經過那人身旁的時候,潘惟吉透過車簾看到了那人的面目,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臉色蒼白,奇瘦,不過他好像並沒有昏倒,因為潘惟吉看到他還睜著眼楮,可怕的眼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3 11:55 PM

第37章 落魄文士

    柳味準備幫花瓊仙離開京城,而要離開京城,首先就必須要想辦法讓她離開柳家酒莊。

    可柳味思來想去,覺得這似乎有些不可能。

    如今的花瓊仙成了一個進來容易出去難的活佛。

    不過就算困難,柳味也必須將她送出去,為了自己的安全,也為了花瓊仙,柳味不是南漢人,自然不能體會亡國之痛,可他卻能夠理解,因此花瓊仙想回南漢,那他就幫她回南漢。

    傍晚前,柳味坐上馬車離開了柳家酒莊,既然一時半會沒有想到辦法幫花瓊仙,他卻也不可能一直都呆在柳家酒莊。

    馬車在街上行著,秋風更為蕭瑟了,連路邊百姓都少了起來。

    可當馬車路過同福客棧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而且前面似乎頗為吵鬧。

    柳味在馬車中問道︰出了什麼事

    車夫答道︰駙馬爺,同福客棧前面躺著一個人,很多百姓都在看熱鬧,要不我們繞過去吧。

    柳味微微凝眉,京城之中,怎麼會躺一個人而且就算躺了一個人,怎麼沒有人上前管管,熱鬧有什麼好看的

    不必,本駙馬下去看看。

    柳味下得馬車,推開人群,這才發現地上躺著一穿單衫的男子,男子渾身發抖,顯然是因為天冷的緣故,也可能是在地上躺的太久了,男子全身上下似乎並無一點傷,可他卻並沒有就此站起來離開的意思,他的眼神是絕望的。

    柳味愣了一下,是怎樣的事情,能讓一個男人露出那般絕望的神情

    旁邊圍的百姓嘰嘰呱呱的說著,柳味聽的並不真切,可他也不想再聽,國人的劣根性,是一早就傳下來的,只怕再過幾千年也不會改變。

    柳味叫來車夫,吩咐道︰扶他到馬車上。

    駙馬爺馬車夫似乎不解,也好像有點反對,可柳味卻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向馬車走去,他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馬車夫無奈,只得將那個人給弄到了馬車上,那人躺在馬車中後,柳味這才又吩咐道︰回酒莊。

    馬車掉頭,向柳家酒莊趕去。

    而直到這個時候,柳味才打量這個仿佛已經絕望的男子,他很瘦,很落魄,不過又給人一種書生感覺,柳味微微凝眉,道︰閣下男子漢大丈夫,因為何事,如此絕望,以至于臥在中街而不去

    男子抬頭瞪了一眼柳味,可是卻並沒有回答柳味的話,柳味卻也不急,剛才在人群中他多少也聽到了一些傳聞,因此他自有辦法讓眼前男子把什麼都說出來。

    看閣下摸樣,好像也是個讀書人,在同福客棧吃飯沒給錢給轟出來了

    我男子欲言又止,而後臉頰微紅,隱隱間還有些憤怒。

    柳味淡笑︰男兒生于世間,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就算是吃了霸王餐不給錢,又能怎樣呢

    我沒有男子突然怒吼了一聲,以至于馬車夫嚇的連忙停下了馬車,要來看柳味有沒有出事,倒是柳味,仍舊很鎮定,讓馬車夫繼續趕路。

    既然沒有,何不將事情說清楚呢,流言畏于虎,你不解釋,誰也不知道。

    男子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像柳味這樣鎮定的人,還有他給人的那種說不出的溫暖的感覺,他從馬車中坐起,道︰我是洛陽書生,來京城準備參加明年春天的春試,不料途中遇到強盜,將我身上的錢財席卷一空,小生來到京城,已是餓的難耐,于是便想到客棧尋幾個饅頭,不曾想同福客棧的伙計竟然羞辱我,他們一開始拿各種話來羞辱我,我乃堂堂大丈夫,怎堪受他們侮辱,于是便要離開,可他們卻又誣陷我偷了他們客棧的東西,最後更是拿別人吃剩下的飯菜往我嘴里塞,小生好歹是個讀書人,斯文掃地,再無任何活頭了。

    說完,男子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

    柳味則微微凝眉,無論哪個男人遇到這種事情,心里定然都不是滋味,只是因此便生出厭世之心,卻也太不值得。

    沉思片刻,柳味問道︰兄台怎麼稱呼

    男子看了一眼柳味,有點猶豫,可還是答道︰張齊賢。

    張齊賢突然聽到這個名字,柳味忍不住驚訝起來,那張齊賢則有些不解︰你認識我

    柳味倒不認識張齊賢,他只是聽說過,或者說是從歷史書上聽說過,他可是宋初一代良相啊,怎麼會遭遇這種事情,甚至還想尋死

    柳味很快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淺笑道︰不認識,只不過覺得張兄名字大氣罷了說到這里,柳味忽而一笑,道︰實不相瞞,在下略通相術,張兄是有宰相命的人。

    張齊賢苦笑一聲︰一個像我這般落魄被人侮辱的人,何來宰相之命。

    柳味搖頭︰張兄忘記楚漢時的韓信了嗎

    話柳味並未說盡,可意思卻是能夠讓張齊賢明白的,韓信當年都能忍受胯下之辱,那麼他張齊賢為什麼就不能忍受今日的羞辱呢

    這個世上,如果你成功了,那麼之前的羞辱也會成為別人歌頌的事情。

    張齊賢恍然頓悟,連忙向柳味拱手道︰多謝兄台指教,在下已經明白,今後更不會尋死覓活了,他日在下若有成就,定不忘兄台恩情。

    柳味淡笑︰張兄客氣,在下跟張兄說這些,並不指望張兄他日的報答,不過是遇到了,就說了而已。

    張齊賢一愣,遇到了便說了而已,多麼隨意的一句話,可這個世上,像他這般隨意不計得失的人,又有多少呢張齊賢心中又是一陣激動。

    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柳味,在下柳味

    柳味大宋第一才子張齊賢驚了,他雖剛來京城沒多久,可七夕晚上的鵲橋仙,中秋節晚上的水調歌頭兩首詞,可是傳遍了大江南北的,他又怎能不知

    他早有心相見柳味,因為在他看來,他自己也是才子,既然同為才子,就應該相互認識一下才行,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兩人竟然是以這種情況相見的。

    此時的柳味倒並無得意,淺笑道︰才子不過是別人的虛名而已,張兄比在下年長,以後叫在下名字即可。

    張齊賢被柳味一番開導,心胸已是豁然開朗,再不似以前,聽柳味這樣說,更加佩服柳味的坦誠,道︰好,柳兄弟是痛快人。

    馬車繼續向前走著,而直到這個時候,張齊賢才終于醒悟過來,道︰柳兄弟這是要帶在下去什麼地方

    柳味淡笑︰張兄衣著單薄,又無去處,恰好在下的酒莊就在附近,領張兄去酒莊落腳,等明年開春,張兄再去應試不遲。

    這對張齊賢來說可是個好機會,而張齊賢猶豫了一下後,竟然也未拒絕,只是說道︰在下不能平白無故接受柳兄弟的幫助,不如讓在下做些事情吧。

    柳味並不是一個喜歡強迫人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看人不自在的人,因此他答應了張齊賢的請求,讓他幫忙打理酒莊賬簿,畢竟他是讀書人,正好可以幫柳叔一把。

    而就在柳味送張齊賢回到酒莊的時候,柳味突然想到送花瓊仙出城的辦法,而這個辦法正是得益于送張齊賢,柳味心中頗是興奮,不僅救了大宋日後名相,還想到了送花瓊仙離開的方法,真是妙。

    柳味雖然想到了送花瓊仙出城的方法,可是並沒有馬上就做,在接下來的兩天里,他幾乎每天要進進出出酒莊好幾趟,有時更讓酒莊伙計坐馬車進進出出,他要讓附近的探子對自己有印象,也要通過這些馬車來迷惑那些探子,甚至是拖垮那些探子,當然,這並非他的最終目標。

    而三天後,他將實行自己的終極計劃。

    而就在柳味這樣進進出出酒莊的時候,潘惟吉和晉王他們都得到了彼此的消息。

    潘府。

    潘惟吉對于柳味救了那天自己在街上看到的男子一事並不好奇,甚至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是疑惑于柳味每天的進進出出,因為他的人為了跟蹤那些馬車,已經累跨了好幾個,為此他不得不再另派人手。

    晉王這邊,也是疑惑不解,不過甦另看卻也給出了一些解釋。

    王爺,以目前情況來看,柳味是準備玩一招周幽王的烽火戲諸侯啊

    甦另看只說了一句話,晉王已經明白,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第一次那些諸侯都來了,可接下來那些諸侯以為你還是周幽王為了討褒姒歡心而拿他們開涮,他們就不來了。

    只是晉王卻冷冷一笑︰可惜,我們卻不是那些諸侯,命令下去,嚴密監視從柳家酒莊進進出出的每輛馬車。

    甦另看微微頷首,可心中卻微微一沉,當初的晉王是很欣賞柳味的,可如今卻怎麼像不抓住柳味把柄不肯罷休呢

    自己以後的命運會是怎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3 11:59 PM

第38章 疲于奔命

    秋風微涼。

    這日,是柳家酒莊公開販酒的日子,一般情況下,今天會有很多酒商來此進酒。

    大概早上的時候,柳家酒莊外已經有很多輛馬車停留了,等柳家酒莊打開門之後,這些馬車魚貫而入,每隔半柱香,酒莊中就有馬車載著酒離開。

    每輛馬車看起來都很可疑,那些在柳家酒莊外監視的探子不敢有任何大意之舉,為此每輛馬車離開,他們都會派人跟著。

    而更讓他們覺得要命的是,柳味竟然也時不時的離開出來,離開出來,就跟前兩天一樣,可那些探子跟著柳味的馬車,最後卻發現柳味不過是在京城轉了一圈,然後又回來了。

    而更讓他們生氣的是,有時他們認為馬車中的人是柳味,可是跟了一圈發現,馬車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柳味,而是柳家酒莊的一個伙計,可這個伙計穿的衣服,卻是柳味之前經常穿的那件。

    很快,他們發現他們上當了,可是他們卻一點辦法沒有,他們只能不停的將這些消息報告給他們的主子,然後不停的請求加派人手,今天的馬車實在是太多了,他們有些跟不過來。

    風有些蕭瑟,馬車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最後那些探子根本就跟蹤不過來,有時這邊剛跟蹤完,這邊已經又有幾輛馬車離開了,可他們的人手卻是不夠的,既然是探子,總不能太多吧,太多了,就太明顯了。

    而就在這些探子為此疲于奔命的時候,開封府。

    晉王眉頭緊鎖,他覺得柳家酒莊今天的情況有些反常,肯定是有事情要發生的。

    他望了一眼甦另看,道︰甦先生,你覺得現如今該怎麼辦

    甦另看沉思片刻,道︰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實在很難推測,也許是我們多疑了,也許南漢刺客真的在柳家酒莊,如果我們多疑,那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而如果南漢刺客真的在柳家酒莊,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刺客要離開柳家酒莊,而柳味這樣做的目的便是找機會讓南漢刺客離開。

    聽完甦另看的話後,晉王微微頷首︰本王覺得錯不了,那柳味肯定是想找機會放走南漢刺客。說到這里,晉王微微凝眉,道︰如果他一直這樣下去,只怕我們難免有所疏忽,甦先生覺得呢

    甦另看並沒有馬上回答晉王的話,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王爺是否還想收服柳味為己所用呢

    這個當然是想的,也正因為想,所以本王才要弄清楚他有沒有跟南漢刺客有關系,如果真的有,他就算才情再高,本王也絕不會重用他。

    晉王是有大志的人,為了他們趙家江山,他可以舍棄任何東西,也可以舍棄任何人。

    甦另看微微頷首,做大事的人當有這種氣魄,只是若一味如此,反而容易失去人心。而在甦另看看來,晉王如此急著拿捏住柳味的把柄,並不是想弄清楚柳味跟南漢刺客有沒有關系,而是他想以此來掌控柳味。

    如果他隨時都能夠控制柳味,那對晉王來說,無異于能讓他強大很多,只是為君者,不宜以此方法來御臣下,甦另看想勸慰晉王兩句,可猶豫了一下後,最終卻選擇了放棄。

    晉王對這件事情的偏執超過了甦另看的預料,他不認為自己的勸解能夠讓晉王放下偏執,而如果真如此,他接下來要考慮的事情就是如何避免這件事情的發生了。

    他不能讓晉王嘗到掌控別人秘密的甜頭,因為這種事情一旦做了就很容易上癮,這對一個國家是不利的,甦另看雖是晉王的智囊,可他心中所系,卻還是大宋安危,以及大宋百姓的安危。

    幾番思慮後,甦另看淡淡笑道︰柳味若真是想幫南漢刺客離開,用這種方法的確能夠成功,只不過用這種方法有一個漏洞,那便是他要送走南漢刺客,必須自己來做,讓其他人來做,他是否放心呢

    先生的意思是

    派人去一趟柳家酒莊,請柳味來開封府小坐,只要他不在柳家酒莊,那南漢刺客又如何離開

    甦另看一席話讓晉王茅塞頓開,于是連忙派人去柳家酒莊請柳味來。

    對于晉王的邀請,柳味一點都沒敢遲疑,接到命令後便急匆匆的來了。

    進得開封府,柳味一邊行禮,一邊命人將酒莊新釀的酒給搬進來,這幾乎都成柳味的習慣了,每次來都要給弄幾壇好酒才行,甦另看對柳味釀的酒很是稱贊,據聞甦另看的房間藏酒幾十壇,他更是每天晚上都要淺飲幾杯才肯睡去的。

    大家在開封府客廳坐下後,柳味便問道︰不知王爺這麼急著命在下來所為何事

    晉王只是想讓柳味來,可柳味來了,自己又不能什麼事都不做吧,這樣會讓柳味懷疑的,于是淺笑道︰是這樣的,外地的一些學子有不少已經進京,備明年之春試,其中有不少皆少年才俊,本王今日特別宴請了幾位,後來想到柳駙馬乃京城首屈一指的才子,這才給請了來的,大家到時切磋一番,柳駙馬可要為京城士子爭口氣才是。

    這樣說著,晉王向身旁侍衛吩咐道︰去看看那些士子都來了沒有。

    柳味在一旁聽著,心中卻是暗笑,只怕王爺您還沒有通知那些士子的吧,這個借口想的也太差了,不就是想拖延時間嗎

    心中雖這樣想,可柳味並不敢表露出來,道︰請王爺放心,在下定不會丟京城士子的臉面,只是在下有些不解,此時不過秋末,離明年開春還有好幾個月時間,這些讀書人是不是太急了點

    晉王淡笑︰不急,一點都不急,雖說離春試還有好些時間,可你總不能讓他們掐著時間來吧再者,來了京城,若能早日揚名,對他們考試時的成績可是大有幫助的,而有不少士子都是朝中大臣的門生,他們也是要來拜見的。

    柳味聽完,露出恍悟狀,而後又道︰不知王爺都請了什麼人

    是一些早有才名的人,等他們來了你自然就知曉了。晉王並不知道侍衛能請到什麼人,因此也就沒有具體說誰,柳味自然很識趣,也不再問,就跟晉王和甦另看一邊品酒一邊等。

    大概半個時辰後,侍衛才終于請了四個人來。

    這四個人,有三名年輕男子,一名老者,柳味看到那名老者的時候,很是驚訝,心想怎麼這麼老的人也要參加春試嗎,他的年齡應該有六七十了吧

    正當柳味這樣想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經開始給晉王行禮了,晉王臉上堆著笑臉,望著那名老者道︰歐陽先生也來了,真是讓本王欣喜。

    那老者連忙行禮,道︰讓王爺見笑了,老臣本來在酒樓跟這幾位小哥品評詩詞,聽聞王爺要這些少年才俊一同品評詩詞,就厚著老臉來了。

    柳味此時仍未弄清楚這老者身份,直到晉王說了句歐陽炯,柳味才終于醒悟,歐陽炯乃後蜀官員,後蜀降宋後他才在開封為官,此人是花間詞派的代表人物,他的詞風可謂是細致婉約的,就連一向自視甚高的陶谷,對他都是十分敬重。

    他雖是後蜀官員,並未擔任任何實職,但因其才情不凡,在大宋還是很受敬重的。

    歐陽炯跟晉王這邊交談完,便說了自己跟那幾位年輕男子結交的經過,原來今日歐陽炯閑極無聊,就在街上閑逛,結果正好踫到幾個外地士子在酒樓切磋詩詞,他覺得這些人的才情不俗,因此便也參與了進去。

    歐陽炯的話多少已經泄露了晉王是派人臨時找人的這件事情,只不過柳味全假裝沒聽出來,在歐陽炯說完之後,自己還上前連連表示對歐陽炯這位老詞人的敬仰之情。

    這番說完,那三名年輕男子才開始自我介紹。

    第一位年齡在二十五歲左右,面相端正,一團和氣,且謙謙有禮,自言呂蒙正,字聖功,洛陽人士;另外一人,二十三四歲的摸樣,比之呂蒙正稍顯年輕,臉上帶著一股堅毅,稱州肥鄉人,名李沆,字太初。

    柳味聽到這兩人的介紹之後,頓時驚的有些不知所措,怎麼晉王侍衛在街上隨隨便便找的人,就是歷史上的一代名相呢,這侍衛怎麼找的人

    太不可思議了吧。

    此時還沒有人知道這兩位以後的成就,可柳味卻是知道的,呂蒙正和李沆,那可都是宋初有名的宰相,呂蒙正宰相度量,能容人所不能容,李沆則剛正不阿,敢言人所不敢言。

    看到這兩人後,柳味真想忍不住沖上去結交,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隨便說了幾句客氣話後,這才將目光投到第三人身上。

    看到第三人的時候,柳味不由得一驚,好俊俏個公子啊。

    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柳味只能用俊俏來形容,可當柳味再仔細看了一眼的時候,覺得用驚艷也是可以的,因為柳味發現這第三個人竟然是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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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2:04 AM

第39章 詞牌名

    第三人樣貌俊俏,驚艷,一雙眼楮更是靈動,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柳味發現她是女子的時候,有點驚訝,不過並未聲張,只是靜靜的聽著她的介紹。

    在下柴風,邢州堯山人士,因為未及弱冠,所以還沒有字。

    柴風說完,柳味談笑,偶然間看到晉王神色微凝,不由得心頭一沉,心想這晉王莫不是看出了這人的女子身份,若是真看出來了,可就不妙了,柳味可不想看到一個女孩子因為貪玩男扮女裝,而受到懲罰。

    不過那晉王也只微微凝眉,而後便笑著請眾人入座了。

    柴風在這些人當中最是活潑,坐下後向柳味笑道︰柳兄才名在下早有耳聞,只是一直苦于無法一見,今日還請柳兄不吝賜教。

    柳味微拱手,笑道︰柴兄弟謬贊,在下不過徒有一虛名,賜教是不敢當的。

    呂蒙正略顯拘謹,一開始並未怎麼講話,乃至後來大家先飲了幾杯酒,聊開了,這才活絡起來。

    而這個時候,歐陽炯笑道︰幾位都是少年才俊,今日我們就不品評舊詞了,不如讓王爺給個題,爾等每人作一首出來,大家相繼品評,如何

    呂蒙正頷首,道︰全憑王爺吩咐。

    李沆淡然一笑︰請王爺出題。

    晉王想了想,正要開口,旁邊的柴風突然搶先道︰以往作詞,皆是以什麼為題,這多少有些不好玩,在下提議以詞牌名為題,王爺,您覺得怎麼樣

    柴風說完,一點也不以為意,晉王微微凝眉,可最終還是點點頭︰也好,既然如此,就以浣溪沙為題吧。

    晉王說完,大家便陷入沉思,這時,柴風又突然道︰歐陽先生德高望重,是否應該先為我們晚輩作一首來,好讓我等瞻仰臨摹呢

    歐陽炯沒料到柴風會突然來這個,于是便望了一眼晉王,晉王淡笑︰如此甚好,歐陽先生不如先作一首來。

    歐陽炯年紀雖大,可才情卻是不輸他人的,因此也不再推脫,略一沉思,隨即吟了一首來︰

    落絮殘鶯半日天。玉柔花醉只思眠。惹窗映竹滿爐煙。

    獨掩畫屏愁不語,斜欹瑤枕髻鬟偏。此時心在阿誰邊。

    歐陽炯吟完,又細細品味了一番,越品似乎越是喜歡,竟然忍不住露出笑意來,歐陽炯的這首詞並未脫花間詞的風味,又帶著五代十國所特有的艷質。不能說不好,只是很難讓人眼前一亮。

    不過歐陽炯是前輩,像柳味這些人少不得恭維一番,然後拿一些好的句子多加品評。

    這樣一首詞說完,呂蒙正已是有了靈感,當場吟出一首來,呂蒙正才情不輸歐陽炯,一詞出,連晉王也有些吃驚,本來晉王對這呂蒙正根本就沒聽說過,侍衛找他來也不過是應景而已,不料他當真是有真才實學的。

    這樣聽著,晉王也忍不住連連頷首贊許起來。

    呂蒙正一首詞罷,李沆微微一笑︰有了

    于是李沆便也吟了一首詞來,李沆在歷史上頗有文名,是倡導古文運動的先驅,著有河東先生集,他的詞比之呂蒙正更勝一籌。

    呂蒙正的詞雖說不差,可太過中規中矩,可李沆的詞卻有一種激昂,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是什麼都敢說的。

    晉王又是一驚,心想自己的侍衛無心找了幾個人,竟然為大宋找來幾個棟梁之才來。

    呂蒙正和李沆兩人吟完,晉王便將目光投到了柳味身上,好像對那個柴風一點都不感興趣,這可讓柴風有點生氣,于是連忙笑道︰王爺,在下還沒作呢

    晉王又是微微凝眉,不過最終並未發作,道︰那你就作一首吧。

    柴風淡笑,然後也作了一首,她的詞比不上歐陽炯和呂蒙正以及李沆的,不過好在細膩,有一種婉約之感,讀來倒也不失為一首好詞。

    不過對于柴風的詞,晉王並未多加贊許,只對其詞意用詞之類的做了評價,然後言明要多加努力才是,柴風聽完雖有不樂,可還是接受了。

    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將目光投到柳味身上,眾所周知,柳味的才情是傳遍了大江南北的,就以那首鵲橋仙和水調歌頭,便足以登臨才子之位,他的詞,想來是不俗的吧。

    柳味被眾人看著,卻也不急,淡然笑道︰幾位都作完了,那在下就湊個數吧。

    說完,起身吟道︰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柳味吟完,眾人皆是聽的如痴如醉,那柴風更是忍不住道︰賭書消得潑茶香,這當真是神仙眷侶般的生活,真是令人欣羨。

    柳味沉思不語,賭書消得潑茶香當然是令人欣羨的生活,若能跟心愛之人如此,當夫復何求了吧。

    此詞乃納蘭性德的悼亡詞,不過那是貼合納蘭性德的生活來說的,此時由柳味吟來,則像是向往往日那種淡雅生活。

    眾人對這首詞的評價很高,只是評價雖高,卻總覺得這首詞怪怪的,因為上闋太過悲涼了,晉王見此,問道︰可是駙馬跟郡主的關系不好

    柳味淡笑,道︰沒有,比以往更好了,只是最近一段時間,柳家酒莊重開,在下比以往更為忙碌,跟郡主聚少離多了些而已。

    柳味這麼一解釋,就更加的貼合詞意了,此時聚少離多,自然就想念當初的那種愜意生活。

    幾人這樣連續作了好幾首詞,時間已是慢慢過去,柳味一點沒有露出著急神色,反而越寫越過癮,跟呂蒙正李沆兩人更是意氣相投,大有約好下次再聚的意思。

    如此直到一名侍衛跑來在晉王耳邊小聲報告說柳家酒莊的馬車已經沒了的時候,晉王才突然提出時間已經不早。

    幾人紛紛提出告辭,而那柴風正準備轉身的時候,卻突然被晉王給叫住了︰柴風留下。

    開封府慢慢安靜了下來,酒桌上滿是殘籍,晉王望著柴風,有些生氣︰胡鬧,一個女孩子家湊什麼熱鬧,還在京城酒樓跟人家品評詩詞。

    柴風有些委屈︰父王,女兒也不過是想替大宋發覺幾名人才嘛,那呂蒙正和李沆,父王不是對他們挺欣賞的嘛

    胡鬧,發掘人才那是朝廷的事情,是你一個女孩子該關心的事情嗎

    柴風更是委屈,最後將目光投向甦另看,滿是祈求,甦另看淡笑,道︰王爺,鳳郡主也是好心,所幸並未出事,而且還真發現兩個可用之才,如此就先放過她吧。

    晉王微微凝眉,但最終還是沒有懲罰自己的這個女兒。

    離開開封府的時候,已是申時,秋天日短,天邊已有暮色,且好似有黑雲低垂。

    柳味上得馬車,向柳家酒莊趕去,他很清楚今天晉王叫他來的用意,也清楚自己身邊隨時都有探子跟蹤。

    馬車在向柳家酒莊趕去的時候,在一人群擁雜的地方停了片刻,而後又繼續向柳家酒莊趕去,幾名探子微微凝眉,最終還是跟了去。

    而就在那幾名探子跟去後,人群中慢慢走出一人來,他嘴角露出一絲淡笑,而後在附近找來一匹快馬,急匆匆向城門趕去。

    風有些冷,雲更低垂,男子剛出城門,天空中便響起一聲驚雷,接著下起雨來,雨並不大,可刮在臉上卻有些生疼。

    男子並未因秋雨而有任何停留,因為他知道在前方,有人在等著他。

    柳味之所以在晉王請他去開封府的時候沒有遲疑,是因為他早算計好了,讓酒莊的人送花瓊仙離開他的確不放心,可有一個人他卻是放心的,秦雲。

    秦雲知道自己殺了潘惟德,他們兩人之間可以說是沒有秘密的,那麼請秦雲幫忙送花瓊仙出城是一點問題沒有的,就在那些探子跟蹤馬車疲于奔命的時候,花瓊仙已經喬裝打扮跟著秦雲離開了酒莊,但他們並不是坐馬車離開的,而是大搖大擺的走著離開的,那些馬車,不過是柳味用來迷惑那些探子罷了,當那些探子將注意力都放在馬車上的時候,誰又會注意一個裝扮成酒肆的南漢刺客呢

    馬車越多,那些探子越是疲于奔命,他們就越會認為柳味要用馬車送人,而柳味恰恰是利用了這點。

    如今花瓊仙已經離開京城,且在他們約定好的地方等他。

    快馬如風,在城外已滿是落葉的林間小道上疾奔,大概一炷香後,柳味終于到了約定的地點,京城外的五豐廟。

    五豐廟很小,以前還有幾個和尚在里面借住,只是後來因為後周皇帝柴榮下令驅趕僧人,五豐廟才落敗下來,如今更是破敗的不成樣子,簡直連遮風避雨都是強求。

    柳味將馬停在五豐廟前,學青蛙呱呱叫了幾聲,直到聽到里面的回應,這才快步向廟內走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2:09 AM

第40章 風雨一擊

    秋雨涼,柳味進得五豐廟,里面立馬沖出一人來。

    駙馬,這里

    沖出來的人是秦雲,此時秦雲有些拘謹,可還是指了指五豐廟佛像前的女子。

    花瓊仙似乎並沒有因為柳味的安排而對柳味有任何感激,她站在佛像前,背對著柳味,冷冷道︰雖然你幫了我,可你還是我的仇人。

    柳味淡笑︰隨姑娘樂意好了,如今姑娘已經離開了京城,趕往南漢,應該不成問題吧

    前面已經有人安排好了,就不用你費心了。

    柳味頷首,然後望了一眼秦雲,道︰這次多謝秦老板的幫忙了,既然花姑娘已經不需要我們了,我們走吧,天黑之前,我們還是能夠趕進城的。

    秦雲扭頭望了一眼花瓊仙,想說些什麼,可猶豫了許久,卻也只淡淡道︰希望姑娘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告辭。

    柳味一愣,在他到來之前,這兩個女人都交談了什麼

    花瓊仙的瘦肩微微抖動了一下,好像對秦雲的話有些震撼,可她也只是抖動了一下而已,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亦或者搖頭。

    秦雲有些失望,微微輕嘆後,這才向柳味望了一眼,而後準備離開。

    可就在兩人剛準備離開五豐廟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陣陣腳步聲,柳味微一凝眉,道︰不好

    花瓊仙耳力不錯,比柳味更早察覺不妙,柳味一聲不好剛出口,花瓊仙已經快步來到廟門前,向外張望一眼後,道︰至少有十人。

    語音落下,風雨中已有十個黑衣人沖了來,其中一名黑衣人雙眼如鷹,隱隱間能被看出是這伙人中的頭領。

    柳味,我們等了你好久。鷹眼男子聲音很冷,比這秋風孤雨還冷。

    柳味神色微凝,這伙人並不是開封府的探子,因為開封府的探子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你們是什麼人柳味此時仍舊保持鎮定,不過手卻移到了腰間,放在了自己的兵器上。

    本來主人是不允許我們說的,不過告訴你也無妨,因為你們馬上都要死了,我們是神武坊的人。

    神武坊柳味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而就在柳味準備再多問幾句的時候,花瓊仙已是有些等不急,道︰那那麼多廢話,想要我們的性命,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著,花瓊仙已是從身上拔出了一柄刀,一柄細長的刀。

    刀出鞘,擊雨水成音,仿若勾魂,一刀擊出,一名黑衣人頓成刀下亡魂。

    你們兩個沒用的人,趕緊離開這里。

    花瓊仙斬殺一人,卻對柳味和秦雲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很顯然,她是想單獨應對這些人,不知是她覺得自己能夠對付這些人,還是她不想看著柳味和秦雲跟著他陪葬。

    秦雲後退了一步,柳味則淡然一笑,漫步走進了風雨中︰姑娘好意,在下心領,只是很可惜,知道了在下跟你關系的人,都必須死。

    說著,柳味身形突然一變,一聲驚叫在風雨中響起。

    我打

    伴隨著這聲驚叫,一名黑衣人應聲而倒,甚至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

    黑衣人震驚了,花瓊仙也震驚了,她一直以為只是個文弱書生的男子,竟然在出手間便殺死了一個人。

    風聲淒厲,秋雨更狂。

    殺,給我殺

    鷹眼男子憤怒了,也驚恐了,可就算他驚恐,主人交代下來的事情,他還是必須辦完。

    剩下的八名黑衣人將柳味和花瓊仙兩人圍了起來,花瓊仙背對著柳味,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柳味淡笑︰在下從來沒想過掩飾,只不過沒有機會展示罷了。

    兩人各說一句話後,立馬出手,出手又快又準,再次背對的時候,敵人已剩下六個。

    以你這樣的身手,中秋那天晚上完全可以躲開我那一刀的。

    可在下不想躲。

    說完,兩人又再次出手,如此反復間,敵人已被全部殺完。

    鷹眼男子自認武藝不錯,可他到死都不明白,柳味手中看似沒什麼威力的武器,怎麼摔在臉上就那麼的痛,痛的能讓人失去知覺。

    地上有十具屍體,可誰都沒想過管他們,花瓊仙望了一眼柳舟,眼神中有不解︰你為什麼要救我

    柳味站在雨中,他的衣衫已經濕了,還帶著血跡︰因為在下樂意

    你花瓊仙溫怒,可卻又發作不出來,這樂意一詞,當初可是她先對柳味用的。

    時間已經不早,柳味看了一眼秦雲,道︰是時候回去了。

    秦雲頷首,也未對花瓊仙再多說其他,被柳味拉上馬後,兩人一騎便消失在了漫漫風雨中。

    雨似乎更大了些,地上的血跡快被雨水沖掉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人從五豐廟後走出,向花瓊仙道︰少宗主,是時候離開了。

    花瓊仙並未吃驚,微微頷首,道︰陳右使,此事不可告知宗主。

    陳右使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夜色深時,潘惟吉得到了城外的消息︰鷹眼一組十人全部陣亡。

    潘惟吉有些吃驚,他們神武坊一共有三百六五組,每組十人,不同的組負責不同的事情,鷹眼一組負責的是暗殺,而負責暗殺的人武功都不會太差,可卻全部陣亡了,這怎麼可能

    酒杯被潘惟吉幾乎快握碎了,不過很快,他又問道︰什麼人做的

    傳消息的人猶豫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鷹眼他們按照主人吩咐,一直注意城門動向,後來發現秦雲和南漢刺客,這才跟了去,因為主人有命令,要連柳味一起干掉,所以他們一開始並沒有出手。

    潘惟吉微微凝眉,鷹眼是個很聽從命令的人,在沒有見到柳味之前,他不可能出手,可如今他出手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看到了柳味。

    可是,人全都死了,看到了又能怎樣

    外面風雨更急了些,屋內卻很安靜,不知道過了多久,潘惟吉這才吩咐道︰將鷹眼一組的屍體處理掉吧,不能被開封府的人發現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晉王府。

    此時的晉王站在窗前,望著外面風雨,可卻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如此許久後,才轉過身來,望著甦另看道︰甦先生,本王有些動搖了。

    甦另看並沒有吃驚,從今天柳味的反應來看,他跟南漢刺客似乎是沒有一點關系的,如果有關系,他又怎能如此風雨不動安如山

    王爺,也許一切都是別人想陷害柳味,而今天恰又是柳家酒莊公開賣貨的日子,因此馬車才多了一些。

    晉王有些沉默,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也許吧,探子來報說柳味離開開封府後便去了酒莊,直到很晚才回家,想來他跟南漢刺客沒有任何關系。

    說完這些,晉王又是一聲輕嘆,然後道了聲甦先生休息吧,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甦另看倒了一杯酒,淺淺飲了一口,竟也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如今王爺放棄追查柳味,他不知道是對是錯,其實今天在給晉王提供方法的時候,他有一個更好的方法,那便是派人守住城門。

    南漢刺客在京城,終究是不安全的,她一定會想辦法離開京城,只要把守城門,就一定能夠抓到刺客,可他為了不讓王爺發現柳味跟刺客的關系,而沒有說。

    或者說,他是隱隱有些相信柳味跟南漢刺客有關系的,他不敢賭。

    柳味回到郡主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而這個時候的秋雨,更狂。

    如意郡主的屋子還亮著燈,柳味撐傘走近石階的時候,剛好聽到如意郡主在里面輕吟詞句,隱隱間正是柳味今天在開封府作的那首浣溪沙,吟的是那句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腳步聲驚擾了如意郡主,里面的輕吟忽而停了,小玉打開房門,見是柳味,有些驚訝,有些欣喜,連忙笑道︰是駙馬爺,駙馬爺快進。

    屋內掌著幾盞燈,還是很亮的,柳味進來的時候,如意郡主正坐在桌旁,桌子上有半杯未飲盡的葡萄酒,自從聽聞葡萄酒對身體好後,她每天晚上都會飲一杯的。

    如意郡主淺淺一笑︰駙馬怎的此時才回

    今天酒莊生意太好了,以至于忙到現在,郡主剛才在

    在品味駙馬的浣溪沙,只是這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一句雖妙,可怎麼本郡主聽來覺得很別扭呢如意郡主說著,看了一眼柳味,那眼神就好像是在審判。

    柳味卻也未慌,笑道︰詞的意境跟郡主的確不符,只不過自從失憶後,本駙馬經常想以前郡主跟在下的日子是怎麼過的,想來應該是賭書消得潑茶香吧,今日在開封府作詞,一時間就給用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2:14 AM

第41章 賭書消得潑茶香

    柳味說的淡然,並沒有對以前的日子有任何怨言,只是如意郡主聽來,心中卻頗不是滋味。

    賭書消得潑茶香,原來在他的心中,想要的是這樣的生活,而自己又何嘗不想要這種生活呢

    原來,至始至終,都是自己虧欠了他的。

    如意郡主望著柳味,忍不住心頭一陣暖意,兩人已是夫妻,也該有夫妻的樣子才行吧

    柳味並不知如意郡主是怎麼想的,他說的那些話自然都為為了圓那首詞的意境,如今見如意郡主已不再問,以為她已接受了這個解釋,于是淺笑道︰時間也不早了,郡主早些休息吧。

    說著,柳味便轉身告辭,如意郡主想開口留住他,卻又有些羞澀,臉頰暈紅,那話卻是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風雨大作,秋風且涼。

    柳味的那首浣溪沙在京城傳的很快,也傳的很廣,當這首浣溪沙傳遍京城的時候,所有京城的女子突然間都羨慕起如意郡主來,賭書消得潑茶香,這是多麼愜意的生活啊,而如意郡主和柳味卻待之平常。

    世間女子都想喜歡浪漫的,有這般浪漫的生活,誰又不向往呢

    而當京城女子都羨慕如意郡主的時候,如意郡主卻有一種無法言明的感覺,那感覺只有她自己能夠體會,被別人羨慕沒有什麼不好,只是只有她知道,那樣的生活,她也從來不曾體驗過,一切都不過是自己駙馬心中美好的向往罷了,而她能將他的向往變成現實,卻又遲遲不知如何開始。

    對于京城女子對賭書消得潑茶香這句的喜愛,是有些超出了柳味預料的,不過他倒也處之泰然,並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如今柳家酒莊的生意越來越好,幾乎已經達到了供不應求的地步,只是對柳味來說,還沒有令他滿意,因為柳家酒莊供應的酒,只在京城以及京城附近的州縣有,而柳舟想要的是,是將酒賣到大宋的每個角落,甚至連南唐北漢以及大遼也要賣他的酒。

    他需要這樣的業績,而他也有這樣的野心。

    只是現如今他需要努力的還很多,首先,因為他身份的關系,他不可能隨時離開京城,為此他需要培養一些可用的人才,只是人才的培養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現在的他正為人才而煩心。

    張齊賢在酒莊做工很賣力,也有這方面的天賦,只是柳味跟他聊天的時候,能夠看出他有抱負,而柳味又知道他會是宋初一代名相,自然也就不好留他一直做這種生意了。

    那個楚惜狂倒是挺不錯,做生意也有一套,柳味覺得可以培養一下。

    而就在柳味為培養人才而煩心的時候,一件更為煩心的事情讓他突然間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天黃昏前,秋風蕭瑟。

    秦氏酒樓的伙計急匆匆來到柳家酒莊,說開封府的人將秦雲給抓進了大牢。

    這個消息來的很突兀,柳味微微凝眉,道;可知道開封府抓人的原因

    好像跟南漢刺客有關,說是老板她是南漢刺客的同伙。

    聽到酒樓伙計說出這些話後,柳味突然想起那天秦雲跟花瓊仙說的話來,在他到五豐廟之前,秦雲到底跟花瓊仙說了什麼

    再者,為何開封府的人會認為秦雲是南漢刺客的同伙呢

    酒樓伙計已經失了方寸,他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柳味內心也有點著急,不過他最終還是保持了鎮定,這種事情,越是著急,就越沒有辦法的。

    遣酒樓伙計先回去後,柳味便一個人去了開封府。

    來到開封府的時候,柳味明顯感覺到這里的氣氛有些不對,比以往更威嚴了一些,那些衙役看人的眼神都帶著殺氣。

    不過晉王和甦另看兩人表現的還跟往常一樣,見到柳味後,也很客氣。

    柳味並未隱藏,直接說明了來意。

    聽聞王爺將秦雲當成南漢刺客同伙給抓了起來,那秦雲是在下的生意伙伴,因此特來詢問是怎麼回事。柳味說著,看了一眼晉王,晉王眉頭微微凝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淺笑道︰是這樣的,根據城門一門卒帶來的消息,他說曾經看到秦雲跟刺客一同出城,本王不能放過任何一點線索,為此將她給抓了來。

    聽到晉王的回答後,柳味也沒緊張,只淡然笑道︰那名門卒是說看到秦雲跟南漢刺客一起出城

    正是

    柳味哦了一聲,不過很快又笑道︰想來是誤會,還請王爺明察,在下跟秦雲做生意這麼久,對她還是有點了解的,她絕對不可能跟南漢刺客有關系。

    晉王淡笑,道︰這個柳駙馬大可放心,如果那秦雲是被冤枉的,本王斷不會為難她。

    柳味頷首︰不知在下可否跟秦雲見上一面呢

    沈探在對秦雲進行詢問,你若是想見,可稍等片刻

    幾人正說著,沈探從大牢方向走了來,他看到柳味的時候,微微有點吃驚,不過還是連忙走了來,向晉王行禮道︰王爺,問過了。

    晉王並沒有因為柳味在這里而覺得有任何不妥,他好像還想就沈探的話來試驗一下柳味,于是問道︰調查的結果如何

    沈探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柳味,柳味連忙起身,道︰在下去看秦雲。

    柳駙馬不是外人,你且說吧,柳駙馬,你也請等一等,待會本王陪你一起去。

    柳味微微一愣,可並沒有反對,而後又重新坐下。

    沈探似乎突然明白了晉王用意,于是連忙答道︰根據屬下調查,那秦雲確是南漢百姓,只是問她為何來我大宋京城,她的回答卻不能讓屬下滿意。

    柳味一驚,那秦雲是南漢百姓這怎麼可能柳味的心頭微微一沉,如果秦雲是南漢百姓,那麼此事只怕就有點難辦了。

    甦另看坐在一旁,表現的淡然,道︰那秦雲怎麼說

    她說南漢國主荒淫無道,百姓苦不堪言,她是因為在南漢活不下去了,這才幾經輾轉來到了大宋京城的。

    秦雲這話,按理說是有一定可信度的,甦另看聽完後微微凝眉,道︰秦雲身為南漢百姓,又偏偏跟南漢刺客有了聯系,不得不讓人懷疑,沈大人不信她的話,也情有可原。

    柳味聽完,淡然一笑,他對于沈探的話沒有提出任何意見,只問道︰不知在下是否能去見秦雲

    晉王覺得沈探的審訊並無一點結果,有些失望,于是起身道︰請

    開封府雖一向清明,可大牢跟任何一個朝代的大牢都沒有什麼區別,骯髒冰冷,臭味難聞。

    柳味進去之後便凝起了眉,心想這種地方真不是人待的,那秦雲如何受得了而在柳味看到秦雲的時候,則突然有一股無名的憤怒。

    秦雲躺在大牢之中,臉頰蒼白有淚,一雙玉手則被夾的通紅,血跡斑斑,讓人望之生憐,不過柳味卻並沒有表露出任何憤怒神色,他只輕喚了一聲秦老板。

    秦雲睜開雙眼,臉頰因為疼痛而微微抽動了一下,她看到柳味後,有些驚訝,不過卻是什麼都沒有說,柳味很清楚,她真的是什麼都沒有說,她寧願忍受酷刑,也沒有將自己的事情透露出來,這樣的女子,該有怎樣的堅韌

    柳味轉過頭看了一眼晉王,道︰在下覺得秦老板是冤枉的,而且在下想見一見那個門卒。

    晉王和甦另看他們一直都在一旁,見柳味對秦雲什麼都沒有說,卻突然提出要見門卒,讓他們有點吃驚,晉王看了一眼甦另看,甦另看微微點頭。

    大概一炷香後,門卒被帶到了開封府大牢的審訊室中,這里比之犯人待的地方,稍微好一點。

    門卒是個長相略微清瘦的男子,臉上刻有標記,表示身份低微。

    柳味看了他一眼,淡笑道︰聽聞是你向晉王稟報說看到秦雲跟南漢刺客一起出的城

    門卒身子微微抖了一下,然後望了一眼晉王,見晉王並無任何表示,這才點頭道︰正是。

    柳味頷首,又道︰那本駙馬就有些好奇了,你既然當時就看到秦雲跟刺客在一起,為何當時不抓,而是等到南漢刺客出了城,才來向王爺稟報的呢

    門卒神色微緊,語氣已有些慌亂︰當當時小的只是懷疑,後來越想越覺得跟秦雲在一起的是南漢刺客。

    原來只是懷疑,那麼本駙馬想知道,你當時懷疑南漢刺客的時候,她是跟秦雲在馬車上呢,還是步行離開的京城

    在在馬車上。門卒的神色越來越不正常了。

    而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柳味突然大聲喝道︰你撒謊,那天秦雲出城交談生意,是步行出的城。

    我我記錯了,是步行。門卒一慌,立馬改口。

    既然是步行,你又怎能確定那疑似南漢刺客的人是跟秦雲在一起的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2:18 AM

第42章 賭約

    雖是深秋時節,門卒的額頭上卻滿是汗水,他更是害怕的連頭都不敢抬了,對于柳味的問題,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柳味見門卒不語,神色頓然一凝,道︰將實話說出來,到底是誰指使你這樣說的

    門卒有些慌張,也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柳味的問題,而此時的晉王已然看出門卒有問題,于是厲聲呵斥道︰講

    晉王只說了一字,可這一個字卻帶著千鈞之力,壓的那個門卒突然跪了下來︰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的說,其實小的什麼都沒看到,是有人找到小的,給了小的五十兩銀子,要小的誣陷秦老板的,那人說秦雲祖籍在南漢,只要她被抓,小的還能因此受到獎賞,小的貪圖錢財富貴,就就按那人說的去做了。

    柳味見門卒松口,心中這才終于一松,剛才的他一直都很緊張,生怕門卒堅持不松口,如果門卒不說,那以秦雲是南漢人的身份,怕是很難從這件事情當中幸免的。

    晉王聽得門卒的話後,眉頭微微一凝,道︰讓你這樣做的人是誰

    小的不認識,當時天色已晚,那人拿刀進了小的臥室,說如果小的不按他說的去做,就殺了小的,小的除了貪財外,還有點惜命,這才不得已而為,請王爺饒命。

    從門卒口中已經問不出什麼來了,兩名衙役將門卒押了下去,柳味則起身道︰王爺,如今已經證明秦雲清白,不知可否請在下領她回去呢

    晉王猶豫了一下,沈探卻突然站出來道︰王爺不可,那秦雲乃南漢人,若就此放回去,怕是不妥。

    晉王看了一眼沈探,又看了一眼甦另看,甦另看淡笑道︰沈大人言重了,若秦雲跟南漢刺客並無勾結,我們押她就有些于理不合,若是傳到南漢,難免讓南漢百姓認為我大宋沒有容人之量,南漢百姓若是不肯屈服,我們就算攻下了南漢又能怎樣

    甦另看一番話說的有情有理,沈探一時無語,晉王見此,道︰既然如此,就請柳駙馬帶秦雲回去吧,不過請柳駙馬轉告秦雲,她南漢百姓的身份在這個時候是很敏感的,所以最好能在京城安分一點。

    柳味並未欣喜,拱手道︰在下會轉告她的。

    說完,柳味去接秦雲,秦雲見到柳味去而復回,有些驚訝,只是她還沒有開口,柳味便道︰已然查明你是無辜的,且跟本駙馬回去吧。

    說著,也不等秦雲有任何作答,扶起她便往外走,出得大牢,沈探和王爺他們幾人都在,秦雲臉頰蒼白,猶帶淚痕,柳味心中一時不忍,望向沈探道︰沈大人審案,對一女子下此毒手,與一酷吏有何分別若傳出去,何以讓百姓對審查結果信服只怕會給天下百姓留下屈打成招的印象吧。

    秦雲見柳味為自己跟官府之人針鋒相對,心中頓時一暖,可又擔心柳味因為自己跟人結怨,連忙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眼神之中帶有懇切,意思是要他切莫再說。

    可柳味卻似沒有看到,依舊說道︰大宋開國已經十年,君賢臣忠,風氣清和,若繼續留此酷刑,多有不妥吧

    晉王愣了一下,他沒有料到柳味進了一趟開封府大牢,竟然對他大牢里的審訊手段有了質疑;沈探則微微凝眉,他祖上一直以來都是仵作,到他這輩才突然發跡,深得晉王信任,可此時柳味卻質疑他的審案方法,這讓他不由得有些生氣。

    柳駙馬,如何審案是本官的事,柳駙馬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不知其中詳情,又如何能夠亂說

    沈探說完,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好像對于柳味這種不懂審案卻還指指點點的人很是厭煩,晉王對沈探斷案的本事是了解的,也比較信服,他並不反對使用酷刑,因此對柳味說的話並不十分在意;倒是甦另看,細思柳味所言後,略有滿意的點了點頭。

    面對沈探的不屑,柳味則冷哼一聲︰在下的確不在其位,但在下卻堅信審案之道不在酷刑,酷刑之下,必有冤情,唐朝酷吏來俊臣便是明例,請沈大人好自為之。

    聽到柳味將唐朝酷吏來俊臣跟他相比,沈探頓時生出一股怒氣來,道︰在下自幼跟隨父親審案,難不成還不如你一個門外漢只會憑嘴指指點點,算什麼本事,你若有本事,敢跟本官比試一下嗎

    沈探也是被柳味的話氣的夠嗆,此時連柳味駙馬爺的身份都給忘了,柳味則淡然一笑︰有何不敢,如今王爺和甦先生都在,讓他們做個見證如何

    沈探聽完,立馬向晉王和甦另看道︰王爺,屬下要跟柳駙馬比試一下審案,請王爺跟甦先生作個見證。

    晉王沒料到事情竟然發展成了這個樣子,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甦另看,甦另看淡笑道︰也好,柳駙馬會做生意能寫詞,這審案上想必也有過人之處,且比試一下吧。

    柳味淡笑︰在審案上在下不認為有什麼過人之處,在下只是反對酷刑而已,如果比試在下取勝,不知沈大人是否能夠立下諾言,以後審案少用酷刑呢

    沈探對自己的審案手法很自信,道︰我若敗于你,以後審案絕不用刑,如何

    柳味搖頭︰在下並未讓沈大人不用酷刑,只是盡量少用,遇到窮凶極惡之徒,酷刑該用還是要用的。

    沈探愕然,道︰好,本官就立下這個承諾,只是若柳駙馬輸了,又當如何

    柳味想了想,道︰任憑沈大人處置,如何

    好,那我們就比試三局,開封府何時有案子,本官命人去通知駙馬。

    離開開封府的時候,天色已晚,秋風淒苦。

    秦雲的雙手已經包扎過了,只不過今後半個月都不能沾水,這點秦雲倒並不在乎,她此時依偎在柳味肩頭,心中滿是幸福,滿是感激。

    馬車在已經十分空寂的街道上行著,秦雲抬頭看了一眼柳味,道︰駙馬實在不應該為奴家的事情,跟沈大人打賭的,沈大人是開封府第一能吏,在他手里沒有破不了的案,駙馬若是敗了,奴家心中會很不安的。

    柳味淡笑︰秦姑娘能在酷刑之下而守口如瓶,在下為秦姑娘做這點事情算什麼至于不敵沈探一事,秦姑娘放心便是,我能憑三寸不爛之舌將你這個跟南漢刺客有關系的人救出來,就不怕跟沈探比試。

    聽得這話,秦雲也不由得愣了一下,直到現在她才突然意識到,按理說自己的這種情況,是很難從開封府大牢出來的,可柳味只說了幾句話就把自己救了出來,這樣的本事,那沈探只怕也要自嘆不如的吧

    這樣想著,秦雲心中是又驚又疑惑,她實在不明白,這柳味到底是如何把自己給救出來的

    而就在秦雲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柳味也在想事情,對于沈探用酷刑一事,柳味並不是說反對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之所以提出少用酷刑,一半因為想替秦雲討回公道,另外一半就是他想借打賭的事情來轉移晉王在他身上的注意力,他需要盡快擺脫跟南漢刺客的任何關系,而來一場聲勢浩大的賭約,顯然是能夠達成目的的。

    馬車繼續走著,柳味突然問道︰你跟花瓊仙都說了什麼以前柳味不知道秦雲是南漢百姓的身份,可如今知道了,他就不得不問一下了。

    我只是勸她以南漢百姓安危為重。

    你對她說這些話

    奴家身世伶仃,當年若非在南漢實在混不下去,又怎會背井離鄉不遠千里來到宋朝京城開封南漢百姓的生活很苦,我想花姑娘定也親有所悟,兩國交戰,實不應該讓百姓受此磨難的。

    秦雲說完這些,柳味便不再多問,世上苦命人多,而苦命的人又有著難能可貴品質的卻是不多的。

    馬車在秦氏酒樓停了下來,柳味扶秦雲回屋,對酒樓的小廝一番囑咐後這才離開,酒樓小廝見柳味去一趟開封府便將他們老板給救了出來,頓時對柳味更生欽佩之心。

    卻說秦雲剛回到秦氏酒樓的時候,潘府這邊潘惟吉已經得到了消息。

    夜風有些淒寒,潘惟吉雙目瞪的很大,給人一種恐怖之感,讓人很難相信這是一個弱冠少年的眼神。

    他很憤怒,他覺得這不可能。

    是他派人去找了門卒的,因為只有門卒言明見過秦雲跟南漢刺客一同出城才是最有信服力的,而他也相信只要秦雲進了開封府大牢,以她南漢百姓的身份,她肯定是要死在里面的。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柳味去了一趟開封府,便把她給救了出來,他實在不明白那里出了錯,他突然憤怒,突然覺得開封府的人都是笨蛋,笨的連一頭豬都不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2:22 AM

第43章 上達天聽

    柳味跟開封府的沈探沈大人比試審案的消息第二天才傳開,不過一傳開便鬧的滿城皆知,不少百姓很是好奇,怎麼會做生意能寫詞的人,也會探案嗎

    大家越是好奇,就越想知道結果,因此此事也就鬧的越厲害。 vw

    如意郡主聽到此事的時候,愣了一下,心想柳味怎麼沒有告訴自己而當她得知此事的前因後果後,卻又隱隱有些不是滋味。

    于是立馬便去找柳味詢問。

    當時的柳味正在屋內練習書法,見如意郡主進來,立馬擱筆,淺笑道︰外面的傳言郡主都聽說了

    如意郡主倒沒有料到柳味最先問出,而讓她一時有些失措,不過如意郡主到底穩重,看了一眼柳味,道︰外面的傳言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真的

    柳味頷首︰是真的,秦老板因為南漢人的身份被抓,本駙馬是她唯一信賴的朋友,不能不見死不救,不過外面傳言說本駙馬因為她而跟沈探打賭,就不對了,本駙馬之所以跟沈探打賭是因為看不慣開封府的酷刑罷了,若不論有罪沒罪便先用刑,有罪的倒還好說,是罪有應得,可沒罪的豈不成了冤枉,本駙馬跟沈探打賭,是想正一正刑罰風氣罷了。

    如意郡主聽得柳味跟沈探打賭並非是為了一個女人,心中這才稍安,不過氣卻微消,道︰你要沈探取消酷刑,向皇上說一聲便是,何須鬧這麼大動靜再者,你我到底是夫妻,這種大事,你怎麼能不跟本郡主說一聲呢

    聽到如意郡主這話,柳味突然伸手抓住了如意郡主的手,道︰郡主既承認我們是夫妻,那今天晚上我們

    如意郡主微微凝眉,輕輕敲打了一下柳味手背,嗔怒道︰等你什麼時候學會遇事先跟我商量再說吧。

    這樣說著,如意郡主突然發現了桌子上柳味所寫的字帖,一眼望去,但覺紙上字跡如同行雲水流,很是順暢,細看,又十分豪邁,端的漂亮非常。

    想不到駙馬的行書寫的還不錯。如意郡主淡然笑道。

    柳味也未在意,道︰不過無聊練筆罷了,打發時間。

    柳味說的隨意,如意郡主卻不以為然,道︰唐時行書十分鼎盛,更有顏真卿祭佷稿留世與王羲之蘭亭序相媲美,五代十國,書法始衰,若說能稱得上名家的,只有南唐的兩個人了。不過駙馬這字卻也不賴。

    柳味淡笑,道︰不知這南唐的兩位書法名家都是誰

    一個是南唐國主李煜,他的金錯刀可謂少有人能及的,再有就是徐鉉,此人善李斯小篆,隸書也很出色。

    說到這里,如意郡主輕聲一嘆,似乎是為宋朝無書法名家而惋惜。

    而這點,柳味卻也幫不上忙,詩詞可以隨便偷,可書法卻是需要勤練才能見成效的,他的書法自認還沒有達到名家之流,只不過看著漂亮而已。

    就在柳味要跟沈探比試審案的消息傳遍京城的時候,開封府內,晉王正與甦另看對坐。

    甦先生,以你來看,柳味跟沈探兩人,誰的勝率更高一些呢

    甦另看淡笑,道︰王爺問屬下這個問題可就有點為難屬下了,那柳味從來未曾在審案上有過展露,屬下實不敢斷言,不過沈大人審案手法高超,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

    晉王頷首,又道︰依甦先生來看,昨日柳味說的那番話是否有道理呢

    甦另看微微一愣,笑道︰王爺為何有此一問

    晉王嘆息一聲︰昨夜本王沉思許久,覺得柳味的話並非不無道理,唐至五代,刑罰一向嚴酷,就如今的南漢,聽聞有不少刑罰還十分的駭人聽聞,大宋政令昌明,是該在刑罰上有所改革了。

    甦另看聽完晉王話後,沉思了一下︰自古以來,刑罰皆是難以衡量的事情,法律就算再健全,也難免有一些官員喜歡使用酷刑,而有時就算法律有漏洞,可執政官員不喜酷刑,刑罰卻也清明的很,所以屬下看來,遏制酷刑,在于對官吏的監督上,若是法制健全,監管合理,必能減少酷刑的使用。

    甦另看一番話,算是同意了晉王對刑罰的改革,而這讓晉王有些興奮,道︰如此,本王這就進宮,跟皇上商量一下,看看如何加強這方面的管理。

    甦另看淡笑,道︰王爺倒不必心急,王爺去說,倒不如讓皇上親自體驗來的印象深刻。

    甦先生的意思是請皇上觀看柳味跟沈探的比試

    甦另看頷首︰沒錯,如今柳味跟沈探比試審案的事情已經傳開,以皇上耳目之聰穎,應該也是早聽說了的,我們不必去驚動他,到時他自然會來的。

    晉王想了想,道︰也好

    皇宮。

    皇後的御花園已見凋零,木葉無風自落,滿目淒涼。

    紛落的木葉間,有一亭台水榭,水流聲帶著一股悲涼,將木葉流出宮牆。

    趙匡胤坐在亭閣之中,淡然笑道︰有趣,實在有趣,駙馬跟開封府官員比試審案,倒真是頭次聽聞。

    趙匡胤對面坐著當今宰相趙普,趙普略一沉思,道︰皇上,柳駙馬跟沈探比試審案,的確是一樁趣談,只不過其中事情,也十分的令人深思啊。

    趙匡胤聽到趙普這話,臉上笑意微斂,道︰則平可是想說酷刑之事

    趙普頷首,道︰聖上,自古以來,酷刑便多不勝數,而酷刑之下的冤案更多,大宋開國十年,當在這方面有所改善才是。

    趙匡胤對讀書人很厚待,更曾明言不殺讀書人,刑不上大夫,如今趙普提出刑罰改善,也是迎合了他心意的,趙匡胤沉思片刻,道︰則平言之有理,只是這事,怕不好辦吧

    趙普點點頭︰的確不好辦,自唐至五代,一向都是推崇酷刑的,很多官員更是深信酷刑之下,嘴再硬的人也會改口,以至于審案先用刑,對于窮凶極惡之徒倒無不可,可對于那些伸冤百姓,就有些不妥了,微臣聽聞,不少地方因為有官員還保持著先用刑的慣例,結果弄的沒有百姓敢伸冤,就算百姓有冤情,也自認倒霉,這可不是開國氣象啊。

    趙普說時,言談自帶三分嘆息,讓趙匡胤聽來很是震撼,道︰則平言之有理,此風絕不能再長,朕立馬下令廢止一些酷刑,並言令禁止一些官員無端用刑。

    趙匡胤說完,趙普連忙笑道︰聖上,審案先用刑,已經深入一些官員的腦海之中了,他們認為只有這樣,才能夠盡快破案,聖上就算政令下達,怕也收效甚微,以微臣看來,我們倒可以利用一下柳駙馬跟沈探兩人的比試。

    趙匡胤並非笨人,聽趙普這樣說,頓時明白過來,道︰則平的意思是我們暗助柳駙馬,讓他勝了沈探,這樣一來,讓天下官員都看到,審案並非一定要用酷刑

    趙普頷首,道︰正是,那柳駙馬乃一商人,雖說詞作不錯,可審案卻是術業有專攻的,柳駙馬不一定能行,聽聞他跟沈探打賭,也不過是因為自己的一個生意伙伴被用刑,一時意氣罷了,指望他憑借自己本事獲勝,並不容易啊。

    趙匡胤對柳味也算有所了解,在他看來,趙普說的情況是不錯的,若只憑柳味自己,怎麼可能是沈探的對手趙匡胤經常聽自己的弟弟趙光義說,那沈探審案手法高明,整個京城乃至整個大宋,能是其對手的人都不多。

    這樣想著,趙匡胤微微頷首︰則平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則平來辦吧,等開封府什麼時候審案,你我二人便衣而行,除了幫柳味外,也去湊個熱鬧,順便看看開封府官員的辦事能力。

    潘府。

    今天的潘惟吉有些得意,他覺得柳味有些不知量力,做生意寫詞他行,可審案潘惟吉還真有點不看好他。

    自古以來,審案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其中緣由復雜,若是小案,倒還好說,可若是遇到一些人命案子,可就不好辦了。

    首先,你要會驗屍才行,可潘惟吉不認為柳味那樣的人會驗屍。在潘惟吉看來,柳味看到屍體不吐就不錯了。

    不過雖然如此,潘惟吉還是沒敢大意,當他得到京城傳遍的消息後,立馬吩咐了下去。

    時刻注意柳味的一舉一動,連開封府的動向也必須注意清楚。說到這里,潘惟吉猶豫了一下,又道︰還有沈探的消息,他若是在審案時遇到了麻煩,倒極其有可能被我們利用。

    說完,潘惟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在他看來,如果他能夠利用沈探打敗柳味,那麼以柳味跟沈探的賭約,他完全可以利用這個讓柳味身敗名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2:27 AM

第44章 小試牛刀

    在柳味跟沈探要比試審案的消息傳遍京城的時候,重陽節到了。
    自古以來,重陽節都是一很重要的節日,在這一天,百姓要插茱萸,飲菊花酒,家有亡人的,還要祭拜,總的來說,今天的百姓是忙碌的,街道是熱鬧的。

    而熱鬧的街道,最是容易出現事情。

    柳味從早上開始便在忙菊花酒的事情,在今天,其他任何酒的銷量都不可能有菊花酒好,菊花酒又稱長壽酒,是重陽節必備的酒,柳家酒莊雖然不常賣這種酒,可為了能夠佔領一定的市場份額,他們還是很應時的釀了一些。

    而就在柳味為此忙碌的時候,一名衙役來報,說今日有人到開封府報案,晉王有請。

    聽到這個消息,柳味便明白過來,這是沈探要跟自己比試了,雖然柳家酒莊很忙,但柳味也不好推脫,將酒莊的事情跟柳全和張齊賢一番交代後,便徑直去了開封府衙。

    第一次比試的消息很快傳開了,很多百姓紛紛向開封府奔去,並且爭相通告,一時間大有萬人空巷之感。如意郡主本來正在家祭拜曹王,聽到這個消息後,心中不由得微微緊張,而後便領著綠衣和小玉也趕了去。

    柳味來到開封府的時候,開封府里里外外已經站滿了人,有身份的人皆進了府內,沒有身份的百姓就在府外候著,反正這樣的熱鬧,就算是站在外面等消息,也是讓人激動的。

    開封府大堂,很是威嚴,兩排衙役虎虎生威,堂中跪著三人,一名老嫗,兩名男子,晉王端坐大堂,他身旁分別是甦另看和沈探。

    不過柳味在進去的時候,發現當今聖上和趙普也在,他們兩人坐在堂下旁聽,身後站著一些來此看熱鬧的大臣,柳味本想向趙匡胤跪拜,可卻被趙匡胤微微揮手制止了,柳味見此,心知趙匡胤不想張揚,于是便向晉王跪拜。

    這樣行禮完畢,才又立在一側。

    晉王淡笑,道︰前幾日柳駙馬跟開封府的沈大人有一賭約,可還記得

    柳味拱手道︰自然記得。

    晉王頷首︰你們兩人言明比試三次,若柳駙馬勝,以後沈大人斷案不可多用酷刑,而如果沈大人勝,則柳駙馬任憑沈大人處置,可是如此

    正是

    正是

    柳味和沈探兩人立馬站出來道。

    晉王點頭,道︰好,今天開封府恰遇一案,且讓你們各自施展一下身手吧。說著,晉王拍了一下驚堂木,沖堂下所跪之人道︰爾等將事情經過說一遍吧。

    堂下所跪三人聽完晉王話後,那名老嫗便將自己的事情給敘述了一遍。

    老身今日本想去祭拜祖先,可誰曾想走到街上,被一小偷將錢袋給偷了去,老身在後面追趕,可等老身追到之時,卻見這兩人扭打在一起,他們都聲明對方是小偷,而自己是抓小偷的人,老身也沒看清那小偷長什麼樣,一時不知該如何分辨,這才跑來見官的。

    老嫗說完,另外兩人也各自將自己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小人名叫王二,今日在街上閑逛,後來聽到有人高喊有小偷,小人就立馬沖了去,可不曾想這小偷狡詐的很,被小人追上後,卻反道誣陷小人是小偷,小人真是冤枉,請大人明察。

    大人,且莫聽王二胡說,小人張四,才是那個抓小偷的人,今日小人本準備去祭奠先祖,後來聽到有人喊抓小偷,小人心想先抓了小偷去祭祖也不晚,可這小偷實在狡猾,見自己逃脫不了,便誣陷是小人偷了這位老人家的錢袋,實在是冤枉啊,請大人為小人做主。

    三人將各自情況說了一遍後,旁觀之人已是議論開了,有人說這王二是小偷,你看他長的賊眉鼠眼的,一看就像是個做小偷的料,更有人在一旁爆料,說這王二就是個街頭混混,平日里偷雞摸狗的事情也沒少干,小偷一定是他。

    當然,也有人說張四是小偷,說這張四雖然摸樣長的不錯,可人不可貌相,說不定小偷就是他。

    柳味站在一旁將這王二和張四兩人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這兩人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都十分相像,不過那張四的確長的比王二英俊一些,不過長相並不能決定什麼,柳味淡然一笑,而後向沈探拱手道︰沈大人,遇到此案,你準備怎麼辦呢

    沈探微微凝眉,而後冷冷一笑︰既然誰都說自己不是小偷,那好辦,每個各打五十大板,直到有一個人肯說實話為止。

    以前沈探斷案,倒是這樣做過,小偷不過偷了錢袋,被抓最多也就在大牢里關幾天,承認了就不必挨那酷刑,無論哪個小偷是傻是聰明,他都應該會算這筆賬,特別是當一棍子悶下去那小偷知道疼後,更是會連連承認罪行的。

    沈探說完,轉而望向柳味,道︰柳駙馬準備怎麼辦

    柳味聳聳肩︰本駙馬不用用刑,就能知道誰是小偷。

    柳味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驚,像這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可不是好辦的,柳味怎的如此自信說能知道誰是小偷

    如意郡主站在人群中,不由得替柳味捏了一把汗,如果柳味能找出小偷,那還好說,可如果找不到,就丟大人了,而如意郡主思來想去,卻也想不到如何不用刑就令小偷承認罪行的。

    沈探聽到柳味這樣說,冷冷道︰好,那就讓本官見識一下柳大人如何不用刑來找出小偷吧。

    柳味淡笑,而後望向晉王,見到晉王頷首允諾後,柳味這才來到王二和張四跟前,問道︰聽兩位剛才所言,皆是從後面追上了正在逃走的小偷,可是如此

    正是

    沒錯

    柳味得到了確認,微微頷首,然後向晉王拱手道︰王爺,在下讓這兩人在開封府門前的大街上跑個來回,不知可否

    什麼

    眾人聽到柳味的話後都有些吃驚,而且不明白柳味到底意欲何為,難不成讓這兩人在街上跑一遍,柳味就能夠知道誰是小偷

    晉王微微猶豫了一下,柳味見此,又道︰王爺不必擔心小偷逃跑,如果小偷心虛逃跑,倒好辦了,不是嗎

    晉王聽柳味這樣說,便也放心下來,道︰好,就依柳駙馬。

    說著,晉王看了一眼甦另看,甦另看此時卻也微微凝眉,本來,甦另看以為柳味是想讓小偷心虛然後趁機逃跑,可如今柳味將那句話都說出來了,那小偷還如何敢逃

    得到晉王允許後,大堂上的人紛紛來到開封府門前,而那些百姓則在街道兩旁站開,柳味來到開封府門前後,對王二和張四道︰你們兩人往東跑,遇到路口再折回,你們要拼盡全力的跑,誰要是跑的慢,誰就是小偷。

    柳味說完,眾人皆嘩然,這這是什麼邏輯什麼叫誰跑的慢誰就是小偷,這也太過兒戲了吧,沈探更是不忿,向晉王拱手道︰王爺,用這種如此兒戲的方法決定誰是小偷,太可笑了,也太丟人了。

    晉王又何嘗沒有這個感覺,就是用刑,也比用這個方法好啊,晉王一時間都為柳味感到丟人,可當晉王望向甦另看的時候,卻發現甦另看突然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如意郡主這邊,也是先愣了一下,小玉更是有一種丟人丟的像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感覺。

    眾人議論紛紛,柳味卻毫不在意,向那王二和張四道︰你們兩人準備吧。

    一聲令下,兩人便像兔子一般竄了出去,此時街道已被清空,兩人跑的毫無障礙,旁邊百姓雖對柳味的方法不看好,可有這熱鬧看,他們也是很快興奮起來的,更有人忍不住高喊加油,快跑之類的。

    開封府門前以東並不是很遠,大概半柱香後,王二和張四兩人便跑了回來,當他們兩人跑到開封府門前後,柳味立馬指著張四道︰你就是小偷,快承認罪行吧。

    大家沒有想到,柳味竟然真的用這種方法來判斷誰是小偷,沈探冷哼一聲,滿臉不屑,而那張四,則一邊喘氣一邊辯解︰冤枉,冤枉啊,我不是小偷,小偷是王二這樣說著,張四更是突然指著柳味道︰你用這種無稽的方法來判斷誰是小偷,我不服,我是冤枉的

    張四正嚷嚷間,柳味冷哼一聲,道︰你不必喊冤枉,你就是小偷,本駙馬現在就來分析一下,讓你心服口服。首先,當時在街上小偷在前面跑,而抓小偷的人在後面追,相距一定的距離都能抓到小偷,這說明抓小偷的人跑的是比小偷快的,那麼跑的慢的自然也就是小偷了,你比王二慢很多,你不是小偷誰是小偷

    此言一出,本來議論紛紛的人突然安靜了下來,這是一件多麼簡單的事情啊,而且道理如此明顯,可在柳味說出來之前,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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