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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yo117 發表於 2018-8-8 11:50 PM

本帖最後由 yayo117 於 2018-9-18 08:17 AM 編輯

第60章 叛國的將軍

    距離那一次突破身份的界限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天,從那天晚上之後,晏褚就再也沒有機會單獨和大公主私下接觸過,對方似乎在避著他,不願意和他見面。

    此時距離他們到達姜國的邊境,也就只有四五天的時間了。

    晏褚這些天一直在思考大公主對原身到底抱有什麼樣的感情,她說的那些話,是發自肺腑還是別有用心。

    畢竟他沒有原身的記憶,而在對方前十六年的記憶力,似乎也並沒有大公主的存在,若說大公主喜歡原身,這還真是讓晏褚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當天晚上對方親吻他時虔誠的、幸福的、絕望的、平靜的眼神, 這些日子一直在他腦海中重複出現,如說這樣濃烈不得宣泄的感情只是演戲,那絕對是比影後更加出色的演技了,晏褚直覺那些感情都是真實而存粹的。

    結合二公主的表現,晏褚覺得,周王對祖母和娘親所說的那個替他求情的公主,恐怕是現在這個正坐在前往姜國的和親隊伍中的大公主,而非受盡萬千寵愛的二公主。

    相反,二公主所極力克制的對他的厭惡,以及對方在他失勢後就立馬被指婚給符叢的表現,讓他不得不懷疑,對方在他被陷害叛國罪的這件事情上,是不是也出了大力氣。

    畢竟能夠模仿原身筆跡的,都該是極其熟悉他原本字跡的人,而作為從小和晏褚一起長大的周明珠,或許就有這樣的本事也說不定。

    所以說晏褚不愧是007都看好的宿主,在沒有原身的記憶以及世界的大致劇情下,也能透過一些旁人根本就察覺不到的細節,就串聯出了故事的大致主線。

    在那天晚上,他就看了大公主遞給他的那張紙條,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的都是人名,其中有幾個,原身也有印象,都是周王和周王後,以及幾位皇子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

    恐怕那一張紙上寫下的都是周明礫這麼多年在周國發展的人脈,要不是親眼見到這張紙條,恐怕沒人能相信,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常常被所有人忽略的大公主,居然在周國經營了這樣一份勢力。

    別看她給的似乎都是一些小羅羅,可是蟻多咬死象,有時候那些大人物,就是敗在這些往日不起眼的人身上的。

    這份人情太大了,晏褚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還。

    尤其是前些天晚上的那個吻之後,晏褚忽然覺得要他親自送那個女孩去嫁給姜國的那個老頭,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想著在達到姜國之前,自己還是得再和周明礫見上一面,如果她不願意,自己或許能幫她離開。

    雖然後續的問題還很多,也會影響他的計劃,但是他是個男人,還沒到要靠一個女人犧牲自己的幸福才能取得勝利的份上。

    因此雖然有些不道德,可是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晏褚還是選擇了夜探公主香閨。

    “誰?”

    周明礫的警惕心比他想象的還要高,幾乎是在他剛剛進入到房內的時候,周明礫就立刻醒了,她敏捷的拿起枕頭底下的匕首,並且當時就要呼叫。

    好在晏褚動作敏捷,很快就來到了周明礫的床邊,並且捂住了她的嘴吧。

    這事弄得,倒把自己搞成一個采花賊了。

    看著這個即便在黑暗中都萬分熟悉的身形,周明礫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原本藏在她身後的匕首也隨之放下。

    晏褚感受著對方放松下來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已經認出他來了,當即就把手放下,因為他知道對方不會叫人的。

    “你來做什麼?”

    周明礫的拳頭有些捏緊,避開眼去不敢看他。

    “如果你不想嫁給姜王,我可以帶你走。”

    熟悉的聲音在周明礫的耳邊響起,聽了對方的話,她的眼睛有些泛酸,卻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只要嫁過去,我就是堂堂姜皇後,我為什麼會不願意呢?”

    對方是這次護送和親隊伍的領將,如果她出事,晏褚難辭其咎,因此她絕對不能讓對方做出不理智的行為來,更何況在周明礫看來,這或許只是對方看到她給他的那份人員名單後的補償罷了。

    她還沒有自作多情到只是那天的一個吻,對方就愛上她的地步,畢竟在她的心中,晏褚最愛的是自己的家人和軍營,其次喜歡的,估計就該是周明珠了。

    “在周國的時候,我不被所有人重視,所以在很久之前,我就想要體驗一下,成為高高在上的人是什麼樣的滋味,而姜王能滿足我,即便他已經老了,作為王後,不論哪個皇子繼位,我都會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周明礫強迫自己做出高傲清高的表情,這樣的表情,在周王宮中,她是做慣了的,早就已經得心應手。

    “那你那天為什麼親我?”晏褚悶聲問道。

    “因為你曾經是周明珠的未婚夫,我只是想要知道,她曾經喜歡的男人,是什麼滋味罷了。”

    周明礫舔了舔嘴唇,露出不屑的微笑,“可惜,不過如此。”

    她現在的表現夠絕情,而如她所願的,晏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就轉身離開,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在他走後,周明礫將臉埋在了被子里,她知道對方是多麼驕傲自信的一個人,這下子,對方能夠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饋贈,也不會再做什麼傻事了。

    接下去的一路,晏褚果然再也沒有來找過周明礫,她告訴自己這樣是最好的結果,可是心情卻還是一日日的消沈了下來。

    在達到姜國的國都的時候,她就消瘦了好幾斤,脫去了原本還有的一絲稚色,更加美的驚心動魄。

    姜國不同於周國,他本來就是許多番邦國家合並而成的,包括皇室,都有異域的血統,周明礫這般的長相在周國會被質疑血統不純,可是在姜國,卻沒有人會在乎。

    因此在周明礫出現在皇宮之時,不僅姜國的王很滿意自己的這個新妻子,連姜國的幾位皇子,也有些蠢蠢欲動。

    要知道姜國風氣蠻化,一直都還保持著父死子繼的傳統,這里頭的繼承,不僅僅是繼承先輩的財富,還包括妻妾,當然,這一切建立在那些妻妾也同意的基礎上。

    要知道姜王已經不年輕了,或許沒幾年好活了,而那時候眼前的這個周國公主依舊美顏如初,又經歷過男人的滋潤,最是成熟誘人的時候。

    姜王也是個男人,怎麼看不出自己這些兒子的意思,他有些不高興,倒不是不高興對方覬覦他的女人,因為他的一些老妃子也是從他的父皇那里繼承過來的,他不高興的只是自己還沒死,對方就已經盼著他死了。

    為此姜王在婚禮當天就大發脾氣,狠狠斥責了幾位皇子一頓。

    周明礫此刻正坐在姜王給她準備的宮殿之中,看著被打扮的富麗堂皇的寢宮,以及穿著大紅嫁衣的自己,她想著,晏褚此刻應該已經離開姜國的國都了吧。

    除了陪嫁的人員,送嫁的隊伍在將公主送達姜國後就會離開,因為周國送嫁的人不少,姜國未必高興留那麼多周國的士兵在自己的國都里,而且一萬精兵並不算少,從駐軍中抽調這麼大一批人手,存粹只是因為想要表達周國對這次聯姻的重視罷了,現在他們得趕快趕回去。

    “公、公主。”

    周明礫的大宮女匆匆忙忙跑進來,臉色有些驚慌,“姜王——薨了——”

    “什麼!”周明礫掀開蓋頭站起來,她還沒動手呢,對方居然就死了。

    宮女看她這番驚訝的表現,只當是她剛嫁人就守寡的驚痛,還想著該怎麼勸慰自家可憐的公主殿下。

    原本大紅的裝飾被一件件撤下來,周明礫也順著那些姜國宮女的意,換下了自己身上紅色的喜服,而換上黑白色的,屬於皇太後規制的喪服。

    在姜王死之前她就已經是皇後了,因此對方駕崩,她順理成章的就成為了太後,這一點,誰當皇帝都改變不了。

    說來姜王的死因也奇怪,大喜當天,或許是因為迎娶美嬌娘心里頭高興,不由的喝多了幾杯,酒勁上頭,拉了幾個跳舞的舞女直接就在後殿里睡上了。

    這一晚上的姜王格外勇猛,不顧自己上了年紀需要好好保養的身體,一連要了十幾個舞女,直到最後,口吐白沫倒在了一個舞女的肚皮上。

    這樣的死法太不光彩,知情人懷疑姜王是中了什麼催情的藥了,可是數十個太醫檢查,都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唯一的結果就是姜國喝多了酒,一時間沒有節制,就馬上風了。

    畢竟姜王中的可是系統出品的金槍永不倒,這玩意兒用在年輕力壯的青年身上還好一些,用在這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身上,那就不是好東西,而是要命的東西了。

    不過這件事除了晏褚以及他在姜國的幾個暗探,現在也就周明礫一人知曉。

    此刻周明礫看著在她換衣服的時候,一個不知名的小宮女遞到她手上的信,不由的心安了下來。

    作為皇後,不同於其他後宮嬪妃,她必須要為姜王守孝三年,這三年里,就是下一任皇帝想要娶她,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現在姜王死的突然,有沒有封過太子留下過什麼遺詔遺言,幾個年長些的皇子都快爭成鬥雞了,江山霸業在前,誰還有心思管一個早晚能吃到嘴的美人呢。

    周明礫的生活就這麼平靜了下來。

    實際上這也是晏褚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他之後要做的事情很多,不一定顧得到周明礫,作為和親失蹤的公主,到時候把她藏到哪兒,都會有無數周國和姜國的人尋找她,而嫁去姜國同樣有各種各樣的問題,至少在基本的安全問題上,暫時不用考慮。

    這個時代的男人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自信瞧不起女人,他們不知道,女人狠起來往往比男人更厲害,不過基於這一點,只要沒到姜國和周國對立的時候,他們是不會動周國的公主的,而到了那個時候,晏褚也不會讓對方受到任何傷害。

    六個月的時間,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比如明珠公主嫁給了符叢,符叢在成為駙馬的第二個月,就啟程前往了周國的邊城。

    又比如周王想要複用晏小將軍,可是晏小將軍以自己重傷未愈拒絕了,至今還在府里養傷,只是養傷的時間久了,外人似乎也漸漸忘記了他的存在。

    “咚——咚——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晏老夫人迷上了吃齋念佛,此刻她正在晏家的祠堂里,身邊的老嬤嬤靜悄悄的走進來,在對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時,才湊到她耳旁說道。

    “老太太,小將軍走了。”

    “行了,我知道了。”

    晏老夫人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她看著祠堂里一個個刻著歷代皇帝親題的英烈二字的祖宗牌位,輕嘆一聲,閉上眼,繼續了剛剛沒念完的經。

    幾乎也沒有多長時間,晏三夫人也進來了,她跪在老夫人身邊的墊子上,同樣手里拿著一串佛珠,念念有詞。

    了解你最深的就是你的家人,雖然晏褚什麼都沒說,可是晏老夫人和晏三夫人還是知曉了,只是她們終究選擇了縱容。

    因為那件事,傷的不僅僅是她們孫兒/兒子的心,同時傷的,也是她們的心啊。

    *****

    古代不同於現代,有什麼消息上個網,打個電話就知道了,在通訊靠信的古代,想要傳達一個消息,距離遠一些的,往往需要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要是中途有人阻攔,甚至還需要更長的時間。

    明國現在正是最得意的時候,原本他們還被動的陷入周國那個姓晏的小將軍的突襲中,哪知道周國的人哪來的毛病,忽然退軍不說,還把那個晏小將軍給抓了,據說懷疑他和姜國勾結,還把人給弄殘了。

    就那個小將軍在戰場上拼命的模樣,說他是姜國的奸細,周國人腦子沒毛病吧,不過對於明國來說這是好事,少了一個勁敵,還憑白多了十座城池。

    開頭的幾個月明國還警醒著,後來漸漸的越來越放松了,畢竟周國給他們的印象就是腦子有坑,現在連唯一得用的晏褚都被他們自己給廢了,又何嘗為懼呢,只能國力恢複,將周國攻下就好了。

    守城的人不經心,面對突然冒出來的周國的大軍,原先搶來的十座城池,幾乎沒有多少時間就淪陷了,一邊是疏於練兵,又氣勢不高的明國軍隊,一邊是不知道苦練了多久,又連勝幾場,士氣正足的軍隊,雙方孰勝孰負,是很明顯的事了。

    等邊關有開仗的事情傳到周國國都時,伴隨的就是好幾個捷報。

    “符叢怎麼也學了晏褚,不和我說一聲就和明國開戰了。”

    即便周王是一個好脾氣的皇帝,這一次他也有些不高興了,要不是這一次隨著這個消息送來的還有收複了當初割讓的十城,並且還攻下周國兩座城池的好消息,恐怕周王就不僅僅是不高興那麼簡單的事了。

    “父皇,實際上這一次相公的舉動,早就已經和兒臣商量過了。”

    周明珠的眼底帶著喜色,她就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擁有不下那個人的能力,再加上在對方出發前自己和他分析過明國那些將軍的行軍特征以及應付的方法,打下明國,只是遲早的事。

    周明珠一點都不覺得用自己以前從晏褚那兒聽來的機密教符叢有什麼不對的,她仿佛已經看到了符叢聲名赫赫,而她懷上上輩子他們那個不幸被晏家賤婦害死的孩子,然後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樣子。

    當著父皇和皇兄的面,周明珠詳細的解釋了自己和符叢的計劃,並且再三表示符叢在軍中根基不深,並不會像晏家一樣會動搖周皇室的統治,打消太子皇兄的疑心後,周明珠帶著愉悅的心情就在宮中住下了,反正現在將軍府和公主府里就只有她一個主人,回不回去都一樣。

    捷報一天天的傳來,周國的百姓臉上都洋溢著喜悅,人人都誇贊符將軍,覺得他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將軍。

    因為周國皇室接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周國和明國開戰的事傳到姜國耳中的時候,又延遲了一個月,足足形成兩個月的時間差,在他們知曉此事時,周國的軍隊已經快打到明國的國都了。

    此事距離姜國駕崩已經過去八個月了。

    先皇後所出的大皇子,第二任皇後所出的三皇子以及五皇子,先皇活著時候最受寵愛的貴妃生的七皇子,以及母家家世同樣顯赫的四皇子和九皇子。

    人人都想當皇帝,誰也不服誰,誰都覺得自己最有資格,這個時候的姜國根本就顧不上理睬別的國家,畢竟自己的事還沒處理幹凈呢。

    足足八個月,姜國還沒能立下新帝,六個皇子中勢力最小的三皇子和九皇子遇刺身亡了,誰都知道應該是其他活著的皇子做的,他們的母家並不樂意自家出的皇子就這麼不清不楚的死了,對於還活著那幾個恨到了心眼里去。

    剩下的四個,五皇子瘸了一條腿,四皇子瞎了一只眼,就剩下大皇子和七皇子兩個最健全的皇子,知曉周國和明國打起來後,兩個皇子還有些慶幸,因為姜國因為內鬥亂成了一鍋粥,原本他們還擔心周國和明國沆瀣一氣對他們發難呢,現在看來那邊自己就互相消耗了起來,根本不足為據。

    此時他們知曉的消息還是周國和明國剛剛開戰的消息,在他們的想法里兩個國家勢均力敵,不論是周國還是明國,都不會那麼容易被另一方侵占,他們哪里知曉,就兩個月的時間,周國的軍隊,就已經打到明國的國都里去了。

    等到七皇子終於以微弱的優勢戰勝了年長自己許多的大皇兄的時候,周國王都里,已經張燈結彩,準備迎接他們的英雄符叢符將軍的到來。

    周明珠早早的就站在城墻外,一臉欣喜的眺望這遠方的軍隊,她知道,那個騎在高頭大馬上,即將受到萬人擁戴的就是她的夫婿,也是她的心上人。

    隨著軍隊越來越近,人影越來越清晰,周明珠臉上表情從一開始的欣喜羞澀期待,轉變為冰冷和蒼白。

    與她相似的還有許許多多圍觀的百姓。

    不是說帶著他們大勝仗的是符將軍嗎,這麼現在領軍的,似乎是許久不露面,傳聞中躲在府里閉門不出的晏小將軍呢?

    原本翹首以盼的百姓一下子啞了火,心里依舊是激動的,可是忽然間不知道該歡呼些什麼了。

    周明珠的腦子轉動的很快,即便在她此刻情緒最複雜的時候,她已經猜到了現在的情況,該說那個男人果然不愧是上輩子那個被他皇兄忌憚的男人嗎,居然能夠在這樣的絕地之下反擊,只能說還是她太心軟,留下了這麼一個禍害。

    不過她很慶幸當時自己做法,晏褚這麼做或許是來複仇的,可是在對方的心里,她還是那個深愛著他,只是礙於皇權,不得不改許他人的女孩。

    周明珠深吸了好幾口氣,強迫自己露出喜悅激動的眼神,她還沒有輸,她還有重來的機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8-8-9 10:11 PM

第61章 叛國的將軍

    “陛、陛下,晏將軍,是晏將軍。”

    這次符叢立了那麼大的戰功回來,除了明珠公主在城門外等著,周王和兩位皇子也早早就派人守在城門外了,等對方進城後,就即刻進宮稟報。

    宴席也準備好了,凡是叫的上名號的大臣也都坐在太和殿中,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那可是明國,他們大周居然打下了明國的大半壁江山,現在對方蜷縮在彈丸之地, 估計用不了多久,明這個國家,就會徹底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這才過了多久,大半年以前,他們還在為因為晏褚錯失的十座城池而惋惜,現在符將軍就把因對方而割讓的城池加倍要了回來,真是英雄年少,大周之福啊。

    只是這笑容持續了也沒多久,突然跑進來的小太監就讓原本宮殿內的寒暄聲,私語聲戛然而止,所有人,包括周王、周王後,以及兩位皇子,紛紛用莫名的眼神看著他,什麼晏將軍?晏褚不是還在晏府帶著嗎?

    “領兵回來的,不是駙馬,是晏將軍。”

    小太監明白是自己沒說明白,趕緊平息了一下起伏的語氣重新敘述到,原本安靜下來的太和殿,一下子炸開了鍋。

    “怎麼可能?”

    太子是第一個不相信站起來的人,“晏褚明明還在晏府里待著,而且他一個手腳筋都斷過的廢人,能正常行走就已經是上天恩賜了,怎麼可能會跑去邊關,駙馬呢,駙馬現在在哪里?”

    他的面色有些難看,當初指使人廢了晏褚的人是他,只是那件事他做的天衣無縫,加上被他收買的那個人也死了,晏褚應該不知道是他幹的。

    可怕就怕在經過之前那樁事,晏褚把他們這些人都恨上了,這次他能悄無聲息的跑去邊關,並且在傳回來的信件中沒有一封透露出這一點,恐怕現在軍隊基本已經在晏褚的控制中了。

    那個符叢還真是廢物,虧得小妹那麼其中他信任他,結果現在不聲不響就把到手的軍權重新還到了晏褚的手里,豈不是天要亡他大周。

    周太子的額頭一陣虛汗,不過他當機立斷,立刻轉身朝周王拱手。

    “父皇,趁現在晏褚還沒進皇城,趕緊派禁衛軍將晏家的女眷全都抓起來,那晏褚,恐怕是要反了。”

    “怎麼可能,晏褚那孩子忠心耿耿,為何要反我大周?”

    周王起先是被晏褚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得勝回朝的軍隊中驚了一些,接著就聽到了兒子大膽的猜測,他當即想也不想就說道,只是他自己也發現了,他在說這番話時,底氣變得有些不是那麼足。

    為什麼晏褚要悄悄離開國都,為什麼一次次送往國都的捷報中都沒有提到他的存在,最重要的一點,符叢在哪兒,他到底怎麼樣了。

    即便溫和和周王,也無法解釋這些問題,他心中其實隱隱也有了一個猜測,晏褚怕是,真的好反了。

    周王有些心涼,他想著一年前的那天,那個孩子剛剛被押送回京的時候,他說自己是被冤枉的,晏家滿門忠烈,不會背叛周國。

    而那時候因為證據確鑿,他沒有相信他,那些百姓更是將那條長街圍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拿著東西往囚車方向扔去,因為在那些人看來,晏褚是叛國害死自己的同胞,更讓周國割讓了十座城池的罪魁禍首。

    那些東西里有些是臭雞蛋和爛菜葉,也有一些是尖利的石頭,那些東西,割破了他的皮肉,也割破了他的心。

    周王一瞬間覺得,如果他真的反了,或許是被整個大周逼反的。

    他有些愧疚,不過這已經是他這個不成功的帝王能做到的極限了,周王並不願意將祖宗的基業拱手讓於他人,在想清楚之後,他趕緊喚來禁衛軍的人。

    “來人,趕緊去晏府將晏老夫人以及晏三夫人請進來,還有晏家的其他女眷,包括那些已經歸家的,全都請進宮來。”

    “記住是請。”

    周王心里還是存有一絲僥幸,因此對著自己派去的人,強調了把人帶進宮的方式。

    在禁衛軍離開後,除了太子和二皇子的私語聲,諾大的宮殿內基本上就聽不到什麼響動聲,包括呼吸的重一些的聲音也沒有。

    所有人都如同周王一般想到了發生在一年前的那樁事。

    那時候雖然洗清了晏褚身上關於叛國的罪過,但是所有人依舊不理解他為什麼要在沒有和陛下匯報過的情況下攻打明國。

    兩國開戰不是一件小事,必須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工作,首先朝堂之上得討論一番,其次各部得盤算一下軍餉,糧草是不是能夠供應的上,可是晏褚為了他口中所謂的先機,不聲不響就帶著晏家軍打上去了,這讓朝中的一些老臣都很不滿意。

    他們將那陣亡的三萬將士以及割讓的十座城池都算在了晏褚的身上,因此即便對方沒有叛國,他也要時不時忍受旁人的指指點點以及背後的斥責。

    現在晏褚用自己的方式,光明正大的在他們所有人臉上打了重重的幾個巴掌。

    他晏褚不是打不下明國的土地,而是因為他們這群自認為聰明的蠢貨,不僅將周國開疆擴土的時間整整拖延了一年,還讓一個忠臣猛將對大周死了心,有要改朝換代的架勢。

    *****

    “晏褚。”

    周明珠微微提著裙擺,氣喘籲籲的從城墻上跑下來,身後緊緊跟著一群小宮女。

    今天的她做了出嫁婦人的打扮,瀑布般的長發盤了個高髻在腦後,精致的發簪,嬌艷的牡丹,襯的她如同一朵人間富貴花。

    周明珠往日都是一副溫柔嫻雅的打扮,今天是因為要迎接她得勝歸來的夫君,這才選擇了如此華麗的公主正裝,也是為了讓對方知曉她的身份,切莫因為打了勝仗,就能爬到她頭上去了。

    因為跑得有些急促,周明珠的臉頰兩坨飛霞,她停在了晏褚騎著的黑馬前,高高仰著頭,看著他的眼神中幾絲思念,又有幾絲糾結。

    “這些日子里我時常讓人送東西去你府上,你也沒傳回什麼口信,我以為......原來去你去了邊關。”

    周明珠的眼底帶著盈盈笑意:“真好,能看到你恢複成這個樣子。”

    “要是你能早一些......我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這句話她說的很輕,格外落寞,估計除了靠她最近的幾個宮女,和耳力較好的一些武將,都聽不見她說了什麼。

    茍雄騎馬走在晏褚的邊上,他記得明珠公主,當初對方是被指婚給小將軍的,只是因為符叢那奸賊,明珠公主又被改指給他。

    本來青梅竹馬多好一段佳緣,全給毀了。

    茍雄對於明珠公主這樣的女眷沒有什麼惡意,這個時代王朝的吞並是很尋常的,通常一個國家攻打下了一個國家,並不會將那個國家的皇族全都處死,而是會選擇給他們賜一個沒有實權的爵位,在皇城里圈一塊地,將他們圈養終身。

    而新王迎娶舊皇室的公主郡主為妃也是佳話,向世人表達新王豁達的胸襟,因此如果周明珠沒有嫁給符叢的話,她和晏褚也還是有機會的,可現在她已經嫁人了,周國不同於姜國,對女子禮教的束縛還是比較大的。

    茍雄嘆了嘆氣,對這個明珠公主還是比較可惜的。

    “將軍,不好了,皇宮里來了一群人,說是將軍你謀逆,要抓了老夫人還有夫人小姐們治罪,府里的侍衛攔著,都被宮里的人活生生打死了,您快回去救救老夫人吧。”

    一個渾身帶血的家丁打扮的中年男子忽然沖到了隊伍中,撲在騎兵隊前朝著晏褚哭訴道。

    周圍圍觀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帶他們大勝仗的將軍從符將軍換成了晏將軍,可是百姓不管那麼多,他們只知道自己國家的疆土越來越大,他們將來遭受戰火的可能性就越低。

    在他們看來,這件事上晏褚似乎是功臣,而且對方現在才剛進城門,什麼也沒做,宮里就說晏小將軍要造反,還把晏老夫人她們統統抓進宮,在老百姓看來,那就是晏小將軍的功勞太大,皇帝容不下他了。

    周明珠還沒來得及暗罵宮里哪個蠢貨出的這個主意,晏褚已經一馬當先朝著晏家的方向沖過去了,這趟進京,身後跟他回來的幾萬精兵可都是心腹,現在城門大開,又看周王是這麼對待功臣的,當即也拿著刀劍,跟著小將軍沖了過去。

    圍觀的百姓如驚鳥四散,他們已經意識到了,不論是小將軍有心要反,還是陛下容不得這個忠臣,這大周的國都,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聰明點的當即就跑回家了,把家人都聚起來,堵住門窗,打算靜靜的熬過這幾天。

    至於誰當皇帝,只要能好好活著,對百姓而言又有什麼要緊的呢。

    要不是身邊的宮女護著她,周明珠早就被這忽然混亂起來的場面給傷到了,不過在她們正打算離開的時候,一支小隊伍將她們團團圍住。

    現在局勢未定,她是周國的公主,自然也是現成的籌碼。

    此時晏府的大門緊閉,只能聽到里面時不時傳來的打鬥聲以及女眷的哭喊聲,晏褚跪在晏家的祖祠前,對著外頭的響聲充耳不聞,晏老夫人和晏三夫人也是如此。

    “祖母最後一次問你,你是真的想好了?”晏老夫人情緒複雜的看著這個孫兒問道。

    “是。”他再一次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會娶周國的公主,將來我們的孩子會繼承這片江山,也不算辜負了先祖的遺訓。”

    晏老夫人也晏三夫人相視一眼,沒想到自己的孫子/兒子居然對周明珠那般情深義重,只是對方已經是有夫之婦,孽緣,孽緣。

    “公主對我們晏家有恩,雖然她要嫁你就是再嫁之身,可是你既然決定娶她,就不能辜負她,這也是咱們晏家的祖訓,所以你真的想清楚了?”

    自從明珠公主嫁給那符叢後就和晏府沒什麼來往了,晏老夫人和晏三夫人也知道她處境為難,她們感念著對方曾經在周王面前求情救了孫子/兒子一命,這份恩情是怎麼也不會忘的。

    晏褚點點頭,他自然不會因為周明礫被迫嫁給姜王而心存芥蒂,他又不是自己曾經穿過的那些渣男。

    看著孫子/兒子篤定的模樣,晏老夫人和晏三夫人無話可說,看著他朝晏家的先祖重重的磕了三個頭,提著劍離開。

    在他出門後,本來還在那一個個比誰嗓門高,誰叫的好聽的禁衛軍以及晏褚的親兵都停下了裝模作樣的演戲聲,直勾勾的看著他。

    晏褚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將手中冒著寒光的寶劍高舉過頭頂。

    “殺——”

    在場所有的將士全都跟著嘶吼起來,整個國都的地界仿佛都被他們的嗓門震的顫了幾顫。

    今天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

    “那邊,應該也開始了吧?”

    周明礫如同往常一樣,登上了姜國皇城中最高的那座樓臺,眺望著周國的方向。

    她的手里捏著一張信箋,那個人說他馬上要帶她回家。

    回家啊,就像做夢一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8-8-9 10:18 PM

本帖最後由 yayo117 於 2018-9-18 01:25 PM 編輯

第62章 叛國的將軍

    超乎國都百姓的想象,幾乎也就是半天不到的功夫,原本皇城里隱隱傳來的肅殺聲,以及街頭小巷處時不時穿梭過的穿著鎧甲的列兵,就安靜了下來。

    原本不論是周王想要除掉晏小將軍這個功臣,還是晏小將軍想要造反,也不該那麼快啊,就仿佛這仗沒怎麼打,就直接結束了。

    所以到底是誰勝利了呢?

    皇宮內,原本準備前來恭賀符叢凱旋歸來的周氏皇族以及朝中大臣,都被幽靜在太和殿中。

    他們也想不明白,明明一開始是準備把晏老夫人幾個“請”進來的禁衛軍在出了宮以後直接就口口聲聲喊著晏褚要造反,要捉拿晏家女眷,而晏褚也因為這件事說反就反了。

    仿佛從頭到尾,他們就和被牽線的木偶一樣,操控木偶的那個人就是晏褚。

    “你個逆臣賊子。”

    太子被為數不多的忠心侍衛護在身後,他指著那個提著劍,穿著染了無數鮮血的銀色鎧甲朝殿內走來的晏褚,色厲內荏的罵道。

    “虧你們晏家口口聲聲念著忠君報國,就是這般忠軍,這般報國?晏褚,等你死了以後,我看你有什麼面目和九泉之下的先祖交代。”

    “嗤——”

    晏褚輕笑一聲,在空曠寂靜的大殿內傳來聲聲回響。

    “太子殿下,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你,是誰收買了那個左獄監讓他挑斷了我的手筋和腳筋?”

    晏褚慢慢走著,刀劍抵著大理石地面,摩擦的時候帶出點點火星。

    “還有二皇子,需不要我提醒一下你,又是誰收買了當初看押我的那個獄吏,讓他在鞭打我的鞭子上浸泡辣椒水,在潑我的涼水里,摻了大把大把的鹽?”

    不需要晏褚給證據,光是兩人頓時煞白的表情,就能證明一切。

    “還有,是誰在我的營賬里放了那封所謂的我通敵叛國的書信,符叢?亦或是他身後什麼人?”

    凡是目光和晏褚接觸過的,全都一個個低下了頭,其實事情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所有人反而都能理解晏褚的心情,輪誰一家都為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最後卻還要落得一個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都會觸底反彈。

    “晏褚。”

    周王張了張嘴,他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兒子,再結合剛剛晏褚說的那些話,難道連陷害對方通敵叛國的事也是他們弄出來的。

    此刻老皇帝絲毫沒有想到自己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只當是自己的兩個兒子心胸狹窄,容不下晏褚才引來的這番鬧劇。

    他想自己這時候應該斥責晏褚一番,因為不論怎麼樣,君為天,晏褚都不應該造反,辜負他對他的信任,可是想想,自己若是真的信任對方,當初又為什麼會不聽對方的辯解,直接將對方打入天牢,讓自己的兩個兒子有了那麼方便的動手時機呢。

    要說什麼他都沒臉說出口。

    晏家軍的士兵一列列進來,將太和殿中的大臣以及他們的妻女帶下去,太子和二皇子不肯走,妄圖反抗,卻被直接打昏過去,扛了出去。

    周王後是女眷,帶她走的是幾個女兵,她被捂住了嘴,只能發出無盡的悲鳴聲,妄圖周王救她。

    很快,這個太和殿中就只剩下了周王和晏褚兩人,從半夜時分到東方將白,太和殿的門才再次打開。

    這一次,晏褚的手上多了一份聖旨,周王自願傳位給他的聖旨。

    在這一天過後,周王成了周賢王,移居到了後宮之中一個位置較偏但格外幽靜的宮殿內,一切用度和以往一般,只是所有伺候周賢王的人,都是晏褚安排的。

    當初周明珠下嫁符叢,理應是有自己的公主府的,可她自認自己重生一世,認清了自己的真心,將公主府和符叢的將軍府合並,因此原先的周王後以及兩位皇子,現在的庶人,被送去和周明珠作伴的時候,其實順道也等於進了將軍府。

    符叢沒死,卻也和死差不多了,當初晏褚受過的那些罪,他原封不動的經歷了一遍,現在手腳筋俱斷,躺在將軍府里。

    一群人聚了首,只可惜將軍府外守滿了晏褚的人,這里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即便他們想了多少歪主意,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罷了。

    “妹妹,現在我們全都靠你了。”

    先太子看著周明珠這個胞妹,對她給予了無數的厚望。

    “大哥,你放心,等晏褚娶我入宮後,我會想辦法殺了他,把他奪走的大周江山重新奪回來。”

    周明珠看著躺在床上形銷骨立的愛人,痛徹心扉。

    “明珠,不要覺得辜負了我,你這麼做是為了大周,是為了我們所有人,是你的犧牲,才換取來的我們的自由和幸福,不論怎麼樣,我都只愛你一人。”

    符叢的眼神深情款款,只是現在的他模樣有些狼狽,做這個表情的時候,沒有以往來的讓人陶醉。

    不過周明珠不在意,她覺得符叢這樣只是一時的,晏褚當初不是也被挑斷了手腳筋嗎,但是現在他還不是活蹦亂跳的,還滅了她大周的江山。

    由此可見太醫的話也是不能信的,符叢比晏褚更優秀,既然對方能做到的,符叢自然也能做到,遲早有一天,他會恢複成以往英俊瀟灑的模樣。

    再者而言,符叢的話也說到了她心癢處,她不是貪生怕死才答應嫁給晏褚,而是為了大周,為了在場的所有人,她是犧牲了自己,成全了所有人。

    符叢的話讓她覺得自己的貪生怕死成了偉大,而對方坦誠熾熱的表白也讓周明珠感到開心,至少在上輩子,晏褚從來沒有和她說過這樣的話。

    這群人會有現在這樣的想法,存粹就是因為現在已經被封為皇太後的晏三夫人點名給周明珠送來的源源不絕的好東西,府上為數不多的下人不理睬符叢等人,可從來不會違背周明珠的意思,除了放她出去或幫她傳話之類的事。

    所有人都想到了周明珠之前的身份,覺得這是晏褚對她余情未了,不然怎麼解釋太後的那番行為。

    他們決定以退為進,用周明珠的假意示好,尋得晏褚放松警惕的機會,然後一擊斃命,奪回大周的江山。

    這一等,就是一個月,然後他們聽說新王去攻打姜國去了,所有人都想著,對方可能是想要打下整個天下,以江山為聘,迎娶周明珠,包括周明珠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時間一日日的過去,符叢身上的傷不僅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反而有惡化的趨勢,晏褚被挑斷了腳筋,卻依舊堅持每一日不停歇的複健,而符叢根本就受不了這個罪,每次一下地,就直接摔倒在地上,根本就沒有再站起來的勇氣。

    他開始越來越暴躁,即便是面對著周明珠不敢發脾氣,表情卻也忍不住的開始扭曲,加上那張越發陰郁消瘦的臉,讓周明珠不由的想起了上輩子晏褚的好。

    上一世,對方雖然不會如同符叢一般說那些蜜語甜言哄她開心,但是他給了她無數的榮光,即便是皇後嫂嫂,也得敬她三分。

    這一世,晏褚更是癡情的想要以江山為聘,娶她為後,即便周明珠恨他奪了她大周的江山,也忍不住有些感動。

    尤其是在符叢的對比之下,周明珠第一次發覺,原來晏褚是那麼一個堅強,有毅力的男人。

    她想著,或許這次她可以饒了對方一命,只要他能答應把這天下還給她皇兄就好了。

    自從動了這個心,周明珠越發減少了去符叢那兒探望他的次數,越發心安理得的接受太後送來的東西,每日精心打扮自己,生怕在晏褚戰勝歸來後,自己變老了,變醜了。

    府上的下人本來就是陽奉陰違的,符叢一個癱瘓在床的廢人,沒有人幫助,連基本的排泄都是一個問題,憋不住的他只能將屎尿拉在了床上,只有那一天周明珠忽然想起來看他了,伺候他的下人才會將他的房間整理一番。

    一開始符叢還想著和周明珠告狀,可是隨著他發覺告狀根本沒有用,只會讓周明珠更加厭煩自己後,他就停止了這個舉動,轉而代之的是他對周明珠的追捧以及豪不扭捏對她剖析自己內心的不安和對她深刻的愛戀,讓周明珠自得之下,能夠多來探望他幾次。

    日複一日,秋寒春暑,在周明珠都快等的不耐煩的時候,傳來了晏褚打下了姜國,得勝歸來的消息,於此一同傳來的,還有晏褚打算迎娶原周國公主為後,共享這片盛世的消息。

    周明珠的心中篤定,包括那些等了將近一年的先太子等人,都將周明珠視為了他們能夠重活自由的寄托。

    一天,兩天,三天,周明珠一直在等,等宮里來人迎她入宮,等繡女為她縫制最美麗的嫁衣,等工匠為她打造最耀眼的鳳冠。

    她受過了待在這小小的四方天地里,她想要站在高處,頭一次,她覺得其實做皇後比做公主好。

    只是足足十天,她都沒等來宮里的人,包括原先一直給她送東西的太後,似乎也忘了她的存在。

    周明珠有些生氣,她覺得晏褚辦事實在是太拖沓了,既然對方喜歡自己,當初他離開去打仗的時候就該把自己留在宮中啊,而不是待在這破地方。

    她決定如果晏褚來求她嫁給他,她必須要好好拿捏他一下,再原諒他。一年多潛移默化的灌輸,已經讓周明珠深刻的認為晏褚愛她,愛的不能自拔。

    她和她的兄長們等啊等,盼啊盼,卻始終沒有盼來晏褚,甚至是宮里任何一個人的出現,直到某一天,公主府的外頭,傳來的喧囂的喜樂聲,那是皇帝大婚時才能鳴奏的樂曲。

    她這個皇後還沒換上喜服,怎麼喜樂就響起來了?

    周明珠好奇,這座府里的其他人也好奇。

    他們都從各自的房間里出來,朝宅子最外面的圍墻跑去。

    “大公主可是前姜國太後,嫁去姜國的第一天老皇帝就死了,你們說新皇娶了她不會也被她克死吧?”

    “呸,你不要命了。”

    “新皇在迎娶大公主之前可是承諾了,終身不納二色,由此可見新皇有多喜歡大公主了,要是被人聽到你說大公主的壞話,小心舌頭都給你拔下來。”

    周明珠的耳朵貼著圍墻,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聽了,大公主,不該是她二公主嗎,為什麼晏褚的新娘,會是周明礫那個女人。

    “誰說不是呢,說來帝後的感情也坎坷,其實兩人從小就喜歡對方,只是因為周賢王亂點鴛鴦譜將二公主那個毒婦許給了新帝,兩人只能忍痛分離,誰知道那個毒婦有了新帝這麼好的未婚夫婿還不滿足,紅杏出墻和符叢好上了,聯合他陷害了新帝,使得他被所有人冤枉,要不是因為大公主用和親姜國作為代價求情,怕是早就沒命了。”

    這是這段時間里忽然傳遍整片大陸的小道消息,但是因為說的太真,又有時下最熱門的幾個八卦素材,被很多人信以為真。

    “要不是那個毒婦,新皇當初也不會受那麼多罪,不過也得謝謝她,正是因為她的存在,才使得新皇有了今天這番成就和地位,現在天下一統,咱們老百姓也能少受一些戰亂之苦了。”

    圍墻的外邊,喧嘩熱鬧,圍墻的里邊,所有人的心都是涼颼颼的,原本他們好歹還有一個希望,現在是徹底的絕望了。

    “那些人說的是什麼意思?當初那封信,是你弄出來的?”

    二皇子一把扯住妹妹的衣領,對著她質問道。

    “啪——”

    他重重甩了周明珠一巴掌:“毒婦,毒婦,要不是你,那時候晏褚就已經打下明國了,他不會因為叛國被抓,我們自然也就不會有動手對付他的機會,憑著晏家人對皇室的忠心,他更是不會反,都是你,我們現在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

    他們徹底出不去了,多麼絕望的一件事啊,什麼狗屁的兄妹情誼,二皇子完全已經顧不上了,發瘋了似得對著周明珠拳打腳踢。

    而太子和周王後則是木木的站立在圍墻旁,雙眼放空,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大喜大悲,不外如是。

    *****

    周明礫坐在滿目金紅的宮殿之中,這是她第二次做新娘,和第一次不同的,這一次的她既期待,又羞澀,看著不斷燃燒的龍鳳蠟燭,臉上的溫度也隨之上升。

    晏褚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進來的,宮殿里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個人。

    周明礫微微仰著頭,看著那個穿著紅色喜服的帝王,脖子有些酸,卻執拗的不肯低下。

    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幕幕就和夢一樣,她沒想到對方不僅僅把她帶回了故鄉,更是真的給了她一個家。

    她不敢去想晏褚在求她嫁給他的時候,是喜歡多一點,還是愧疚多一點,在那一刻,她自私了一把,即便只是補償也好,她也想要成為那個人的妻,想要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邊,哪怕只是一年,一月,一天也好。

    對於周明礫而言,現在的一切都是她偷來的。

    晏褚何嘗不知道對方此時的想法,不過沒關系,這份幸福,她能偷一輩子。

    一輩合巹酒,執子到白頭。

    *****

    “滋滋茲——”

    一陣奇怪的機器故障還是電磁接受不暢般的聲音從晏褚的耳畔傳來,剛剛才睡過去的晏褚頓時睜開眼,意識出現在了意識空間當中。

    “007,你終於出現了。”

    晏褚都快給這個不靠譜的系統跪下了,這麼多年他怎麼呼喚對方都不出來,等他用自己的方式做完了任務,對方倒是馬上就出來了。

    “你進入這個空間的時候正好是千年一度的系統維修時間,因此出現了一些小概率的故障,這個世界的任務完成獎勵翻倍,失敗不接受懲罰。”

    也怪007忽略了,它本來沒想著上個世界晏褚能那麼快完成任務,以為等自己結束了修檢再送對方進入下一個世界也是來得及的,沒想到對方提早出來了,而且沒有等到它就之行進入了下一個世界。

    這可是它很看好的宿主,要是出了什麼事它也還是心疼的,不過現在看來,對方似乎應對的還算不錯。

    “讓我來看一下你的任務完成度。”

    沒有接收到主線劇情和原身的記憶,007認為晏褚的任務完成率應該也不會特別高,可是這一看,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對方了。

    “叮——主線任務一:統一三國,稱帝為王,完成度百分之百,獎勵積分800,支線任務一:挽救晏家全族性命,完成度百分之百,獎勵積分600,支線任務二:報答周明礫,完成對方的願望,完成度百分之百,獎勵積分600,支線任務三:報複周明珠、符叢等人,完成度百分之百,獎勵積分600.”

    “總獎勵積分2600,因此世界系統故障,獎勵翻倍,現剩余總積分6700.”

    這一次的任務,可以說是大豐收不為過了,在007說完這一次的委托者任務的時候,原本缺少的小世界記憶也出現在了晏褚的腦海中。

    這一次世界的委托者,確實是他附身的這個身體沒有錯,不過準確的說,應該是周明珠重生後的那個世界的晏褚。

    在那個世界里,因為沒有晏褚的出現,對童年記憶已經很不清晰的原身根本就沒有發現所謂通敵叛國信上那細微的墨硯上的差別,因此在鐵證之下,他成了所有人嘴中叛國的罪人。

    那時候的晏褚手腳筋俱斷,因為往昔的戰功,他被判充軍黔墨,也就是周國極北最苦寒之地,那時候的原身雖然覺得自己願望,可並沒有達到恨的地步,直到他聽到自己的母親被人冤枉通奸不堪受辱而自盡,祖母因為母親以及自己的事一病不起,沒多久就撒手人寰,大伯母和堂姐妹們終日因為他和母親的事受盡指指點點,最小的堂妹被幾個和晏家有夙仇的人家的子弟輪姦而亡卻伸冤無果後,原身怒了。

    晏家世世代代都為大周子民守護著這一片疆土,他們認為他通敵叛國唾罵他,羞辱他他無所謂,可他的母親,他的祖母,他的堂妹們又何其無辜,那些被她們的兒子,她們的丈夫,她們的父親用性命保護過的子民又對他們做了什麼。

    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只是活著的魔罷了。

    黔墨,是極靠近姜國的地方,既然所有人都說他通敵叛國,他就叛給他們看,他要幫著姜國,把那片曾經由晏家人守護的土地重新奪回來,既然他們自己選擇唾棄他們的保護神,那麼神也將收回曾經對他們所有的庇護。

    原身改名換姓偷偷潛入了姜國,他劃花了自己的臉,以身體有殘缺的謀士的身份出現在姜國當中,於此同時,他也開始搜尋自己當初被陷害的真想,並且發覺周明珠在背後所扮演的角色。

    整整十年,這片疆土上戰火頻起,姜國和明國仿佛有名士指點,在戰場上有如神助,很快周國就被兩國蠶食,可偏偏明國和姜國在原本屬於周國的領地上僵持,今天你打走我兩座城池,明天我再打回來三座,永遠分不出勝負,直叫原本周國的百姓苦不堪言。

    幾十萬,上百萬的周國百姓流離失所,他們經歷戰亂,饑荒,疫災,面對著已經亡敗的周國和在周國土地上肆虐的明國以及姜國,他們開始無比懷念當初戰場上威名赫赫的晏家人,記起在曾經,有那麼一群人,在戰場上,無數次帶領周國的大軍,抵抗住了其他國家的入侵,守住了他們的河山。

    現在晏家人沒了,他們的家園也沒了。

    那時候的原身早就已經瘋魔了,正是應了那一句晏褚聽到的“我晏家滿門忠烈,既然天要滅我晏家,那我就滅了這人間”周國已經亡敗,明國和姜國也不該存在在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給被毀滅。

    因為原身的挑唆,明國和姜國陷入了無休止的抗戰中,國力極度匱乏,因為龐大的戰爭損耗,國內百姓幾乎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直到有一天,姜國的新帝隨著太後一起來巡視邊關,那個太後,正是周明礫。

    和這個世界一樣,那個世界的周明礫為了能給原身翻案的機會,選擇了和親姜國,這一次,姜王也同樣死在了新婚當晚。

    周明礫的手段很高明,在七皇子笑到最後後,她偷鼓動了其他皇子的母家聯合起來,拉下了七皇子,扶植起了年紀最小,年僅三歲的十三皇子做傀儡皇帝。

    姜國之中幾大家族相互制衡打壓,最後坐收漁翁之利的,反倒是周明礫這個名義上的皇太後。

    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毀了容,總是拄著拐杖在軍營里出沒的男人。

    周明礫帶他去了一處地方,原身在那里見到了晏家幾個還活著的堂姐妹,以及她們的孩子。

    那天過後,明國和姜國雙方都少了一個四處挑火的神秘謀士,在原周國的某一戶院子里,多了一個脾氣陰晴不定,時不時就毒打自己一個叫明珠的丫頭和一個叫符叢的下人的毀容男人。

    再過五年,姜國吞下了明國的疆土,在姜國皇帝九歲那年,姜太後發動政變廢了那個年幼的傀儡皇帝,自立為女皇,改國號為晏。

    史記記載,女皇姜周氏,勵精圖治,在位期間國泰民安,享年六十有八,臨終前,過繼嗣子秦王。

    秦王,原廢帝之子,生母姜晏氏,傳聞中,為先周名將晏家子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8-8-9 10:21 PM

第63章 誰讓我是老實人

    晏褚接受完正確的記憶從意識空間內出來後,看了看身側睡得正香甜的女子,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按照原本的世界走向,人家可是要當女皇的人物,結果這一次只能委屈的當了他的皇後,如果不對人家好一些,他都覺得過意不去了。

    在這個世界,晏褚活到了六十九歲,在他五十歲那年,他將帝位傳給了他們的長子,自己則是陪著周明礫遊遍了這片大好河山。

    至於周明珠等人, 終身都被囚禁在那座公主府中,府內的下人一個個消失,他們只能靠自己自給自足。

    相互的打罵、攻訐已經是常態,沒有糧食,他們只能吃花園里的野草植物,後來有人給他們扔進來幾包種子,那些嬌生慣養的皇子公主們,為了生存,只能開始學著開墾荒地,種植他們的口糧。

    沒有人去理睬符叢,最後他是渾身包裹著屎尿,活活餓死在自己的房屋中的。

    周明珠是現在府里所有人的眼中釘,她被迫承擔了更多的勞務,還時常要忍受母後和兩個皇兄的毒打責罵,等到所有人都睡下的時候,她會偷偷來到圍墻邊,看著皇宮的方向,嘴里念念有詞。

    她在等著晏褚接她回宮,周明珠已經徹底瘋了。

    終此一生,他們都將會在這樣的彼此折磨中度過。

    *****

    等從這個世界脫離,晏褚的系統面板上剩余積分的數值自動扣除了一百,這是他選擇留在任務世界所需付出的代價。

    這一次,他沒有急著進入下一個世界,而是等到007出現,確定這一次系統不會抽風後,才開始自己的新的任務。

    “我覺得,我偶爾能當一次好人。”

    失去意識前,晏褚對著007說道,然後他的意識,就被007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金屬腳一下子踹到了任務世界中去。

    這一次的世界,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算難,這一次他附身的原身,在大眾的心里有一個廣泛的定義,叫做老實人,而這一次的許願人,則是原身的媽媽。

    有一段時間,網上有一個比較火的段子,叫做玩夠了,找個老實人嫁了吧,亦或是不小心懷上了,找個老實人接盤吧。

    原身既是前者,也是後者。

    普通的小縣城,普通的小學老師,普通的身高,普通的長相,放在人群中,你幾乎不會看他第二眼。

    晏褚看著鏡子里那個圓圓的臉蛋,笑起來有些憨的帶著黑框眼鏡的青年,格子條紋的襯衫刻板的扣到最上面,即便現在是炎熱的夏天,頭發梳的一絲不茍,似乎因為要出席什麼場合,還擠了一手的摩絲刮在上面,梳子那麼順邊一梳,縷縷分明。

    土。

    這是晏褚對原身的第一印象。

    他用手指推了推有些往下滑的眼鏡,蓋住了那雙明顯不符合原身氣質和長相的眼睛,溫和的,怯怯的,還帶著一絲不可言說的自卑的沈默青年,就很順利的出現在了鏡子中。

    “褚兒(兒話音),快些子,人家姑娘都該等急了。”

    梁桂芬敲了敲衛生間的門,催促兒子動作快一些,今天可是孩子他大姑給他介紹的對象,那姑娘聽說模樣長得好,個子也高,她一看照片心里頭就歡喜,可不能因為兒子去的遲了,就壞了人家姑娘心里的印象了。

    趁等兒子的時候,梁桂芬自己也趕緊照了照玄關處的落地鏡,為了相那個媳婦,她特地花了八十多塊錢去燙了個頭發,以前她可舍不得,還有今天她身上穿著的這件旗袍,是她當初結婚時她男人給他買的,那時候所有人的工資都七八十,這件旗袍,足足花了那憨子三百多塊錢,料子極好,全縣城估計都很難再找出第二件來。

    梁桂芬摸著衣服上刺繡的牡丹,看著不遠處掛著的黑白照片,眼眶有些泛紅。

    晏褚打開衛生間的門,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媽,你別難過了,我長大成人了,馬上也要結婚給你抱孫子孫女了,爸在九泉之下知道,也該開心了。”

    他從餐桌那拿了一張紙巾想給媽媽擦臉,卻被梁桂芬拒絕了。

    “今天媽描了眼線呢,別給擦糊了,媽自己來。”

    梁桂芬擺了擺手,她這不是激動嗎,可不是難過。

    “我兒子可真精神,和你爸一模一樣的。”

    梁桂芬看著兒子今天的打扮,格子襯衫黑西褲,襯衫擺系在西褲里,腰上系了一根黑皮帶,多幹凈利落,和他爸當初的打扮也沒啥區別。

    當母親的看孩子自然是怎麼看怎麼好了,還是老觀念的梁桂芬可不知道,西裝擺系高腰西褲再來根皮帶,在年輕人看來,是多麼土多麼俗氣的打扮。

    晏褚知道,但他似乎並沒有要改變的意思。

    母子倆準備好了,將家里的鑰匙系在了晏褚的皮帶上,然後就一臉期待的去準備赴今天這個相親宴去了。

    別看前面說了原身的四點普通,在這個小縣城里,還有一點,是他比別的很多同齡人都強的,說起這個,還得提起原身的父親。

    原身的父親是一個比較有頭腦的男人,在八十年代初,就有遠見的辭掉了業績日益下滑的機械廠的工作,選擇用家里的積蓄,開了一家音像店,生意很是紅火。只可惜,再一次交通意外中,由於對方司機的疲勞駕駛,導致坐在朋友車上的晏父當場死亡。

    那個卡車司機家境還算殷實,加上那家人也不想自己兒子判太多的年的牢,賠梁桂芬二十萬,那時候晏褚才三歲。

    八十年代末的二十萬,那也是很值錢的,梁桂芬不懂什麼叫理財,她買下了丈夫開音像店租的鋪子,又在商品房剛興起的時候給兒子買了兩套房子,一套自住,一套留著出租,剩下十二萬,梁桂芬一直都給兒子存著。

    眨眼間二十多年過去了,音像店的生意早就因為不景氣關掉了,可是老街拆遷,那件鋪子的換成了後來新建的大商場的其中兩間商鋪,在這樣沒什麼大開支的小縣城里,光是靠著鋪子和房子的租金,母子倆的生活就能過的很滋潤了。

    因此即便原身處處普通,因為那兩間商鋪和兩套房子,還是有不少人願意給他介紹對象,原身性格雖然因為缺乏男性角色的教育有些媽寶也有些軟弱,可梁桂芬並不是那種刁鉆的婆婆,如果他能娶一個孝順懂禮的媳婦,一家三口的日子絕對不會差。

    可錯就錯在,原身母子倆看中的那個媳婦,實在是太“好”。

    此時晏褚和梁桂芬已經來到了和介紹人越好的飯店里,找了一桌六人桌等著對方的到來,因為介紹人也不清楚,那個小姑娘會不會帶著她的父母過來,為了防止萬一,梁桂芬幹脆就找了一個寬敞點的位置。

    “大姐,在這兒呢。”

    看到進門的熟人,梁桂芬站起來沖她揮了揮手,嗓門有些大,跟著那個中年女子進來的年輕姑娘微微蹙了蹙眉,依舊還是跟著那女人走了進來。

    “這就是知之吧,真是個漂亮的姑娘。”

    梁知之,晏褚今天的相親對象。

    她穿了一條米白色的連身長裙,皮膚很白,大約165左右的身高,體重絕對不超過九十斤,看上去瘦了些。

    鵝蛋臉,雙眼皮大眼睛,鼻梁並不是特別高,但勝在鼻頭形狀好,看上去嬌俏,她看上去似乎沒化妝,只是塗了點口紅,老一輩就喜歡女孩子臉蛋幹幹凈凈的模樣,尤其是小縣城的老太太,看著自家出去念書的孩子回來描眉畫唇的,眉頭能把蚊子給夾死。

    梁桂芬看著眼前這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就喜歡,自家兒子性子軟,她怕媳婦太厲害把兒子給欺負死,眼前這小姑娘就很好。

    她的腳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一下兒子,想問問兒子的意思,只是那小呆子,似乎壓根就沒搞懂她的意思,低著頭,也不說話。

    “知之啊,阿姨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想吃什麼就自己點,不用給阿姨省錢。”梁桂芬平日里算是一個比較摳的婦女,不過在兒子的相親宴上課不能丟份,至少要讓人家閨女認識到他們對她的重視啊。

    晏褚看著身邊老太太樂呵呵的模樣,此時的她哪里知道,就是這個她處處看好的兒媳婦,最後害的他們家破人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8-8-9 10:29 PM

第64章 誰讓我是老實人

    通常這種相親宴,梁桂芬和作為介紹人的晏褚的大姑都不會在這個席上久坐,基本上在替小年輕們把氣氛給炒熱後,隨便吃幾口,就會找個借口離開,去別處再吃點什麼,把空間留給相親的兩個主角。

    在飯菜上齊沒多久後,大姑就以忽然想起來還有些東西沒買為由,拉著梁桂芬離開了,臨走前,梁桂芬還抓了抓兒子的手,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少了原本炒氣氛的兩個人,只剩下從開始到現在只說過一兩句話的晏褚和看似文靜的梁知之,除了筷子和碗盆碰到的聲音,以及附近幾桌吃飯的人的聊天聲,兩人的氛圍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

    “晏先生,算了,晏褚,我能這樣叫你吧?”

    梁知之喝了一口她自己點的木瓜汁,放下杯子,朝晏褚柔聲細語的說道。

    她看著對面的男人,樣貌五分,打扮負十分,人笨嘴拙,坐在一起吃飯,居然還要她這個女生主動找話題聊,性格再減十分,放在以前,這樣的男人她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梁知之修長纖細的脖頸高高擡起,就像是一只美麗高傲的天鵝,從上往下俯視著晏褚那只醜小鴨。

    “可、可以。”

    晏褚這一次附身的人就是這麼一個羞澀的性格,不然也不會在家里有兩套房兩間鋪子的情況下,一直拖到了28歲,這在普遍結婚比較早的一百八十線小縣城里還是比較少見的。

    “不知道紅姨有沒有和你們介紹我的基本情況,如果你想要了解的話,我可以再介紹一遍。”

    今天他們吃飯的飯店應該算是縣里比較有檔次的,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即便梁知之表現的客氣,什麼都沒點,梁桂芬還是一口氣叫了六個大菜,以及一些小菜。

    梁知之似乎是在減肥,那些在別人看來豐盛的菜色在她看來絲毫沒有吸引力,從坐下到現在,幾乎沒有動過筷子。

    秉著不浪費的態度,晏褚不同於梁知之,基本沒有停下過嘴巴。

    在很多老一輩人的眼里,大魚大肉就是好菜,梁知之不主動點菜,梁桂芬從自己的角度出發點她認為的好菜,重油重鹽的,吃的飯碗臟兮兮的不說,有時候一不註意,嘴角也得粘上一些醬漬。

    看著他這副模樣,梁知之都有些猶豫,即便自己現在這個情況,也不能委屈自己和這樣的男人在一塊啊。

    沒有紅酒牛排,沒有動聽鋼琴演奏,就在這個亂糟糟的小飯館里。

    就眼前這人的見識,他恐怕都不知道什麼是拉斐吧。

    只是想著自己現在的處境,她糾結了片刻,終究還是克制住了自己想要起身就走的沖動。

    現在不是她任性的時候,畢竟......

    看著對面梁知之極力克制著她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鄙夷,不懂她到底哪里來的自認為高了他一等傲氣。

    “我這個人對感情比較真,既然來相親,那自然是沖著結婚去的。”

    梁知之長相就是那種偏文靜的姑娘,此時她說這樣的話,在旁人聽來是很有說服力的。

    “我之前在魔都一家外資公司擔任部門經理,月薪在兩萬左右,今年28,和你同齡,原本我是打算留在魔都的,畢竟大城市,發展的空間也大。”

    梁知之說話的時候有一種別樣的魅力,讓人不由的盯著她的眼睛。

    “既然這樣,梁小姐為什麼回來了呢?”

    晏褚吃了塊燉的酥爛的豬蹄肉,果然論味道,還是大中華的料理更有滋味。

    梁知之並不意外對方會問她這個問題,畢竟這座她出生的小縣城人均收入並不高,基本都是兩三千左右收入,因此梁知之拋棄過萬的月薪選擇回來,在多數人看來似乎是不可思議的。

    “不久前,我爸爸生了場大病,那時候我在國外出差,因此錯過了父母最需要我陪伴在身邊的時刻,我們都是做人子女的,想來晏褚你應該明白我當時的心情吧?”

    梁知之的話語有些哽咽,要不是晏褚清楚的知道在她父親動手術的時候她為了談成一個大項目,陪對方公司的老板坐著遊輪逛了大半個華國,他還真以為對方是一個多麼孝順的女孩呢。

    如果這時候是原身那個本就孝順的青年,恐怕早就被感動的無以複加了,覺得眼前這個姑娘多孝順多善良多值得珍惜。

    “錢是掙不完的,所以我決定辭去現在的工作回來,好好陪伴父母。”

    梁知之似乎是收拾好了心情,開始切入了今天的正題。

    “說實話,我的年紀也不小了,所以培養感情可以在婚後,現在主要就看條件合不合適。我對另一半並沒有太多要求,主要就看人品。當初介紹人紅姨和我說起你的時候就說了你現在是小學語文老師,那你一定是一個很溫柔細心的男人吧?”

    “那也談不上,就是我教的學生,都還挺喜歡我的。”

    晏褚還是頭一次聽見女生這麼直白的誇他,更何況還是一個正在和自己相親的漂亮女生,聽她那麼一誇,臉都紅了。

    看著他這麼好對付,梁知之忽然覺得其實嫁給對方也不是一個多麼難以忍受的事情,至少這個男人蠢。

    反正頂多也就兩三年的事,忍忍也就過去了。

    這一次梁知之從魔都回來相親,正和她之前在魔都陪的大老板有關。

    梁知之所在的那家外資公司有許多如同她一般的“經理”,她們的主要任務是負責替公司拉客戶,至於怎麼拉,用什麼樣的手段和方式,公司是完全不會在乎的,反正想要有多大的回報,就要準備多大的付出,公司里那些如同梁知之一般的漂亮女孩,都有這方面的覺悟。

    這一次梁知之碰上的大老板可不簡單,身家起碼是十位數朝上,即便借著公司這個平臺,梁知之已經見過了不少老板,可那個男人也能在里面排上前三。

    那個男人姓張,叫張修遠,本人就出生一個普通的公務員家庭,能有現在這樣身家,離不開妻子那邊的支持,不過風水輪流轉,他運氣好,乘著互聯網興起的這股東風,他的互聯網公司很快在資產上、規模上就追趕上了妻子娘家。

    這被壓久的男人一得勢,立馬尾巴就壓不住的翹起來了,包二奶他暫時還沒和老婆撕破臉的意思,不過逢場作戲什麼的就少不了了。

    梁知之就是他某個有露水情緣的女人之一,只是這一段露水情緣長了些,足足一個月的海上遊,又沒有做好必要的措施,梁知之的肚子里,就多了某些東西。

    張修遠當初和妻子在一起的時候說好了,第一個孩子跟他姓,第二個孩子跟妻子娘家姓,那時候張修遠是要靠著嶽父嶽母家的,自然滿口答應了,可是壞就壞在他妻子第一胎生的是閨女,第二胎生的是兒子。

    張修遠的父母雖然是公務員,可思想境界卻沒有多高,覺得孫子和外人姓,自己卻多了一個賠錢的孫女,早就不樂意了。

    張修遠想和妻子提,讓她把兒子改他的姓,然後閨女跟妻子姓,照樣是一邊一個,可是被他妻子拒絕了。

    對方倒不是和張家人一般重男輕女,而是當初生二胎的時候,大閨女已經五歲了,這時候忽然給她改姓,孩子要是問起來為什麼,難道要告訴她因為她是女兒,爸爸和爺爺奶奶想要一個跟他們姓的兒子,所以把她的名字給改了,對於一個五歲的小孩來說她或許不能確切的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是被長輩嫌棄的難過會伴隨她一生,而且也不利於她和弟弟的相處。

    這件事讓張家人對這兒媳婦一家產生了隔閡,張修遠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也越發覺得自己沒個繼承人。

    閨女遲早是要嫁人的,兒子和妻子姓,那就不是他們張家人,這麼大一份家業,不能便宜了外人啊。

    而梁知之就是在陪對方的那個月里,清楚的了解到了他的這個想法。

    她今年28了,女孩子,尤其是她們這樣以色侍人的女人花期是很短的,別看她們現在賺的挺多,公司提成每個月有五六萬,加上那些大老板心情好給你買個包買點小首飾,一般做小生意的還不如她們來錢快,可同樣的,她們花錢也厲害,你想和別的姑娘爭男人,總得把自己那張臉捯飭的好一些吧。

    梁知之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自己還能過幾年,她已經習慣了花錢如流水的日子,也想給自己找一個長期飯票,就此安定下來。

    小三小四什麼的不長久,她也不奢望能夠成為那些男人法律上承認的妻子,她就想給對方生個孩子,借著那個孩子,長長久久的套住對方的錢財。

    張修遠這樣的情況,就是她最好的動手目標。

    不過她也有自己的小聰明,這些年張修遠在外沾花惹草根本就沒有瞞著他妻子,可是對方卻能讓那些女人一個都懷不上,懷上了也生不下來,足以見得那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作為陪了張修遠整整一個月的女人,沒準對方的妻子也早就盯上她了。

    所以在確定懷孕後,梁知之根本就沒有多做思考就辭職回了家鄉,然後放出風聲,說自己打算安定下來,結婚生子,以後就留在縣城不走了。

    現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一個多月,根本就不顯懷,只要抓緊些速度,到時候用早產解釋也是說的過去的。

    現在她只求自己的命好一些,肚子里的是個男孩,這樣的話張修遠絕對不會虧待他們母子倆的,至於女孩的話,梁知之也不稀罕要,眼前這個男人看上去傻憨傻憨的,估計除了她也沒有那個漂亮一點的小姑娘會想不開嫁給他。

    自己和他結婚只是權宜之計,如果是女孩,就丟給眼前這男人吧,反正對他來說,這就是他親閨女了,也算是便宜他了。

    “梁小姐,既然大家都是奔著結婚去的,那我也得說說我家的情況。”

    晏褚似乎還挺不好意思開口的,說話的時候有些緊張,“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意外去世了,所以如果我倆結婚的話,我媽肯定是跟著我過的,這點你要是不同意的話,或許我們就不太合適。”

    梁知之皺了皺眉,她可不想和上了年紀的婦女住在一塊,當然,重點還不是這個,自己這麼漂亮的女孩表現出對他有意思,就因為他想和他媽住,自己如果不同意就要拒絕她?

    媽寶男,梁知之只有這個反應,這樣的男人,也不怪她看不上他。

    “我覺得年輕人和老一輩的作息不一樣,可能阿姨也想過自己的生活。”梁知之委婉的開口。

    “不一樣?”

    晏褚似乎有些納悶:“不會啊,我媽的作息和我一樣啊,五點半起床鍛煉,七點吃早餐,然後我上班,我媽買菜打掃衛生,晚上六點半吃飯,八點鍛煉半小時,然後洗澡看書看電視,十點前準時睡覺,這樣的生活習慣很健康,梁小姐你以前在大城市工作忙,等在這邊安定下來樂,也給調整一下作息。”

    梁知之的作息是很標準的燈紅酒綠世界的年輕人,淩晨兩三點才躺床上,日上三竿才起來,晏褚口中的生活習慣,在梁知之看來和和尚沒什麼區別。

    看著對面那個一臉這很正常的老實男人,梁知之都有些懷疑該不該繼續聊下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8-8-9 11:00 PM

第65章 誰讓我是老實人

    在晏褚之前,梁知之已經跟著幾個介紹人見了不少她們口中很“老實”的男人了,可是哪一個也不如眼前這個男人讓人來的滿意。

    這里就是一個小縣城,念過大學能留在外面的基本就不會回來,現在還留在縣里的,只有那些念了初中或是職校就進入社會工作的男人。

    不是說這種男人都不好,而是那些男人在社會上混久了,難免就有一些油氣,不少看上去挺老實的男人見著梁知之這麼漂亮的相親對象,眼里流露出來的色氣和欲氣讓她看著惡心。

    結婚只是她為了護住肚子里孩子的勉強之舉,她可沒打算和那些男人發生些什麼,所以在來相親之前,得知晏褚還從來都沒有交過女朋友,梁知之對他就滿意了好幾分了。

    小地方都是熟人,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晏褚現在好歹也是個小學老師,如果出去嫖了,不可能聽不到風聲,因此梁知之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很有可能還是個雛,到時候糊弄起來也簡單。

    再加上即便是打算暫時找一個擋箭牌糊弄張修遠的老婆,她也不想太委屈自己,縣城里條件好一些的青年,二十三四就該結婚了,她雖然其他條件都很出色,可畢竟已經二十八了,這個年紀在小縣城里想要找一個好一些的對象也不容易。

    晏褚雖然其他方面不怎麼樣,可是家里也還是有點余錢的,那兩套老房子賣了也能在新開的樓盤買一套大平方的房子,至於家里的兩個商鋪每個月收來的租金和晏褚作為教師的那份收入,勉強也能支付的起她日常保養需要的全套護膚品和一些高檔的彩妝。

    這些年她掙的錢不少,可存下來的錢只是勉強五位數罷了,多數都是變成了包包之類的奢侈品,現錢並不算多。

    為了以防萬一,她懷孕的事連張修遠都沒告訴,就想著等生下兒子,到時候只要做個親子鑒定,也不用擔心對方懷疑孩子不是他的,至於現在就告訴張修遠,這里面的變數太多,梁知之並不放心。

    她的父母就是普通基層公務員,兩個人工資加起來,每個月也就六七千,還不夠梁知之買一罐面霜的錢,現在她肚子里的是她將來的依靠,上班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這麼一來,就必須找一個財力還過得去的,不然怎麼擔負的起她的日常花銷。

    此刻的梁知之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問題,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再說了,自己那麼漂亮,對方能娶自己當媳婦是一件多麼有面子的事啊,要不是她,或許對方這模樣,也只能娶一個矮矮胖胖,不修邊幅,年紀輕輕就一副大媽樣,滿嘴油鹽醬醋的村婦。

    再說了,自己只是要借他妻子的身份一用,等她生了兒子自然就會和他離婚,到時候自己有了張家的兒子,也不會借著離婚分他房子,也算是便宜他了。

    梁知之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就說明她這個人的道德意識是極低的,你說愧疚?不存在的。

    晏褚笑呵呵的,低下頭的一瞬間,眼底閃過一絲厲色。

    這個世界原身從小到大沒做過什麼利國利民的好事,可從來也沒做過違法亂紀的錯事,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實人,除了對親媽愚孝了一些,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按照這個世界的劇情走向,在十幾天後,原身就該和梁知之去領證了,別覺得這個速度快,在老一輩眼里,只要看對了眼,雙方又沒什麼大毛病,感情什麼的,完全是可以婚後培養的。

    原身和梁知之猜測的那般,從來就沒有過和女性親密的經驗,那些從島國中流傳出來的愛情動作片,被原身視為洪水猛獸,作為媽媽養大的孩子,原身即便是在大學里,也從來沒有參與過室友共同鑒片的活動,因此即便已經二十八歲了,在男女性.事上,原身還挺停留在生物課上所學的淺顯基礎的理論。

    因此在新婚當晚,原身被灌多了酒,早上起來看兩人都光溜溜躺床上,嶄新的被單上 還有星點的血漬,就以為他們做了該做的事,還為自己是梁知之的第一個男人感到高興。

    原身雖然羞澀老實,可也畢竟是個男人,早就對那些男性朋友常常提起的很舒服的事感到好奇了,新婚當夜糊里糊塗就過去了,他自然也想著在自己清醒的時候,體會一下那種感覺,可是那天晚上自己似乎太過粗魯,把梁知之身上弄得一身青青紫紫的傷,導致媳婦對這件事都有陰影了。

    原身覺得是自己的錯,對梁知之多有討好,看對方抗拒這種事,也不好多逼她,等一個月後,梁知之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淡去了,她也被檢查出了身孕,梁桂芬和原身狂喜,恨不得把梁知之供起來,對於一個懷著自己孩子的孕婦,原身就更不好提起那檔子事了。

    一轉眼就是七個多月,這些日子里,梁知之享受著全家最好的待遇,想吃燕窩,晏褚就托那些去香江旅遊的同事幫忙帶,先妊娠紋難看,母子倆也順著她的意,買那些幾千塊一套抹肚子的油和乳,雖然也心疼錢,可是在晏家第三代前,這些都不是事。

    千防萬防,有一次梁桂芬在家拖了地,誰知道沒把地板的水擦幹凈,梁知之出來上趟廁所直接就滑倒了,當即就見了紅,雖然最後順利生產,孩子也沒有任何問題,可是梁桂芬還是怪上了自己,包括梁知之,孩子一有什麼傷風感冒,就把那些病怪罪在梁桂芬這個婆婆身上,對於她生出來的那個兒子,更是不假他人之手,尤其是梁桂芬,仿佛對方會害自己的親孫子似得。

    梁桂芬根本就沒有去想她幹了一輩子的家務活,又是而支付懷孕七個月的重要階段,她怎麼可能會犯下不把地擦幹的低級錯誤,看兒子在媳婦和自己這個媽之間左右為難,加上在這件事上她也卻是覺得自己對不起梁知之,為了平息家里連日的爭吵和降到冰點的氛圍,她選擇從寬敞的大房子里搬了出來,轉而在附近的老小區租了一間不大的一室戶,只敢偶爾在梁知之不在家的時候,來看看孫子,並且幫兒子打掃打掃家務。

    原身就是懦弱嘴拙的人,他孝順親媽,同時也喜歡媳婦和兒子,面對兩難的抉擇,他只能選擇把梁知之每個月從他工資里給他留下的五百塊零花錢交給他媽,自己一分錢都舍不得花。

    原本他想著媳婦可能只是在氣頭上,等對方氣消了,他就能把把他媽接回來了。

    他哪里想得到,還沒等他哄好老婆把親媽接回家,自己就先一步進了局子。

    說起來也和夫妻倆的房事有關系,之前梁知之懷孕坐月子,原身還能忍著,可是畢竟他現在也是有媳婦了的人了,可結婚快一年了,他和媳婦僅有的一次睡覺確是在新婚當晚,那天他還喝醉了,壓根就不記得當時到底是什麼感覺了,因此看著媳婦做完月子都已經三四個月了,原身這心里,也又有些蠢蠢欲動了。

    當天晚上,原身給兒子餵完奶粉,檢查完尿不濕,確定那小魔王睡著後,就回了房,有些羞澀的主動提起了那件事。

    他本來以為夫妻之間,那種事就是順水推舟的,哪里知曉梁知之當下就拒絕了,還抱起屬於她的那個枕頭和被子,說是要去他媽那間房睡。

    自從孩子出生後,梁知之為了身材的緣故,從一開始就拒絕了母乳餵養,她淺眠,睡不好就容易脾氣躁,家里請了保姆,但不是住家的,白天孩子有那個阿姨照顧,到了晚上,照顧孩子的重任就交到了原身的身上。

    有過孩子的都知道,想要睡個整覺是很不容易的,原身白天要去學校上課,晚上又得負責孩子餵奶,換尿布,哄他睡覺之類的工作,短短兩三個月的功夫,梁知之倒是氣色大好,原生卻被帶累著瘦了一圈。

    可是作為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原身對於梁知之給自己生的那個兒子的感情是非同一般的,因此即便累,只要看著那個孩子,原身就覺得精力十足,因此即便梁知之這個當媽的把一切都推給了他,他也沒有抱怨過什麼。

    可今天晚上不太一樣,本來原身就因為他媽的事心里壓著塊石頭,現在看媳婦這麼不給面兒,一直都好脾氣的老實人,忽然一下子就爆發了。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這就是自己的媳婦,自己怎麼就碰不得了,他也沒多想,把梁知之拉回來就要做事,梁知之怎麼會讓這個自己看不上的男人碰自己呢,當然不願意啊,毫不留情揮著手就往原身身上抓。

    兩人都有火氣,動手也就沒輕重了,睡在小床上的孩子被鬧醒了,原身一看孩子哭了,也不和梁知之吵了,松手轉身去哄孩子,而梁知之一被松開,當即拿著手機就跑了出去,報了警,告原身婚內強.奸。

    警察來的時候,原身都懵了,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強姦了,對方不是他媳婦嗎,再說了,自己也沒對她怎麼樣啊,明明被打的更慘的,是他才對。

    小縣城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能傳的到處都是。

    原身作為一個教書育人的小學老師,居然對每天睡不好覺,忙著照顧孩子的妻子動手,對方因為太累拒絕了他求歡的提議,他還惱羞成怒試圖用暴力成事,這完全違背了一個人民教師的品德。

    少數人覺得梁知之小題大做,可還是有很大一部分站在對方那一邊的,尤其是女人,她們比任何人都明白帶剛出生孩子的辛勞,覺得原身實在太不是個東西。

    那檔子事就那麼迷人嗎,實在想要自己動手啊,人家姑娘替你累死累活生孩子,又替你日日夜夜照顧孩子,你就是那麼回報人家的,忍一忍又不會要你的命。

    原身還沒來得及解釋,他的名聲就爛大街了,現在媒體發達,因為具有爆點,被某個報社當笑話傳到網上了,還引起了一番不小的熱議,原身所在的學校覺得他壞了學校的風氣,將他停職了,什麼時候上班,也沒給個準信。

    最後原身在看守所待了兩天,這種家務事警察多數都是教育為主,再說了,這不是沒強姦成嗎,最後晏褚就罰了兩百的罰款,然後就被他媽接出來了。

    在看守所這兩天原身有多委屈就不說了,等出來,還沒到家,就聽他媽說了妻子要和他離婚的事,並且要帶走兒子,對於原身來說,和晴天霹靂沒什麼兩樣了。

    梁知之不要晏家的房子和錢,她只要孩子,不少人對她沖動的離婚舉動有異議,可是一想原身是個在妻子哺乳期間因為妻子拒絕他的求歡就施暴的男人,這份異議也就沒有那麼大了。

    而且不要錢,不要房,這原身是得有多大的問題才能逼著人家閨女做出這種選擇啊,那段時間里,光是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就能把人給逼瘋了。

    不僅如此,當初梁知之是因為梁桂芬拖地沒把地板擦幹滑到早產的事也被爆了出來,許多人猜測恐怕梁知之要離婚,和梁桂芬這個“惡婆婆”也不無關系,說是不小心,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眾口鑠金,在旁人的嘴中,原身和梁桂芬,一個色一個惡,他們平日里的好都是裝出來的,誰敢把閨女嫁到他們家,那就是把閨女推入火坑。

    梁知之帶著孩子拍拍屁股跑了,給原身一家留下了無數的爛攤子,到最後,母子倆忍受不了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只能變賣了所有財產離開了這個他們長大的故鄉,因為對女人有了陰影,直到梁桂芬這些年心情抑郁而早早過世,原身都沒有再娶一個媳婦。

    再一次見到梁知之,那已經是二十多年以後的事了。

    他那時候所居住的縣城里來了一個房地產開發商,他意外撞見,那個年輕的地產商居然叫梁知之為媽媽,看了看那個孩子的年紀,原身激動的正打算去相認的時候,跟在他們身後又出來了一個年紀比他還大了不少的男人,而他心中那個自己的兒子,和對方有六成的相像。

    原身躲在轉角處,怕被梁知之那個女人瞧見。

    看著那親密的一家三口,原身覺得自己仿佛撥開了雲霧,曾經沒想明白的一切,一下子都想通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8-8-9 11:04 PM

本帖最後由 yayo117 於 2018-9-19 11:49 PM 編輯

第66章 誰讓我是老實人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老實人同理。

    什麼所謂的擔心父母的身體回家是假的。

    所謂的欣賞他的善良和孝心所以願意嫁給他是假的。

    婚姻是假的,兒子是假的,所有和梁知之有關的一切,都只是她為了利用他掩蓋那個野種骯臟的出生才是真的。

    原身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了那個女人,她要用這樣的方式毀了他的一身,如果沒有梁知之的出現,他本可以擁有一段普通但卻溫馨幸福的婚姻。

    他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他的妻子或許和他的母親會和全天下絕大多數的婆媳一般偶有爭執拌嘴,但是本性善良的兩人終究會為了她們的兒子/丈夫和解,一家人在一塊,陪伴著家中第三代的成長。

    他依舊是那個在小縣城里受人尊敬的老師,買早餐的時候,逛菜場的時候,市場能夠遇到那些學生的家長,他性子比較悶,可是面對自己學生的長輩,卻很樂意停下自己的腳步,跟他們交流和孩子相處的心得,告訴他們在孩子犯錯時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教導他們才是最好的。

    他會是一個好老師,也會是一個好丈夫,好爸爸。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在所有人談起他時,存在的只有色中餓鬼,家暴的丈夫這樣帶著譏諷和不屑的稱號。

    還有他媽媽,那個為他操勞了半生的女人,要不是因為梁知之,她何嘗會抱憾終身,有家歸不得,跟著他來到這異鄉,直到死之前,還怨自己當初沒有擦幹凈的那一地的水,覺得要不是因為自己,事情不會鬧成現在這樣。

    她思念那個不知道被兒媳婦帶到哪里去的孫子,又對自己的兒子抱有歉意,那幾年的時光里,她幾乎就沒有再笑過,斷氣的時候,她的眼睛還是睜著的。

    原身恨,恨自己從來就沒有做過對不起梁知之的事,為什麼她要把他們一家害成這樣。

    在打聽到對方的住處後,原身偷偷摸摸提著一把刀就找上門去了,他只想殺了那一家人,然後再自殺。

    那一次行動格外的順利,張修遠是知名企業家,身價不菲,按理對方的住所,即便是臨時的也應該安保嚴密,可是當天晚上,除了守門的兩個保鏢以外,別墅里就再也沒有了其他巡邏的人。

    他順利的摸到了主人家的房間,那間屋子貼著許多球星的照片,一看就是青年男孩的房間,他摸進去的時候,屋里的燈已經關了,床上躺著一個人,那個孩子,他曾經愛到骨子里,他給他餵奶,給他換尿布,幫他洗澡。

    對方第一次睜眼,第一次笑,在他之前的生活中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動力,可就是這個他深愛的孩子,現在成了他最羞恥的證據。

    原身流著淚,躡著腳來到床邊,拉起被子蓋住那個男孩的臉,然後一刀刀的,紮進了那個孩子的身體里去。

    他感受著那個孩子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小,直至完全停止反抗。

    原身擦幹了淚,在房間里停留了良久,這才拿著刀離開,他還有一個更改殺的女人要殺。

    只是在他提著刀準備朝別墅的主臥走去時,別墅內的燈都亮了,不遠處開始傳來了嘈雜的說話聲和腳步聲。

    原身來不及躲避,就看到不久前他看到的一家三口正瞪大眼看著他,尤其是他手上那個正在滴著血的匕首。

    張修遠身後那十幾個保鏢想也不想就拿著棍子朝他沖過去,那時候原身還沈浸在同樣的震驚中,他剛剛殺得不是那個孽種,那是誰?

    只是這個問題他根本就來不及思考了,一群保鏢見他團團圍住,混亂中,有一個鐵棍重重打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原身只覺得視線一片模糊,他似乎看到了梁知之臉上隱秘而自得的笑容,然後,他就死了。

    如果這個世界的許願人是原身,那麼他的願望估計就是報仇了,可惜許願人是梁桂芬,那個並不知曉之後發生的事的女人。

    梁桂芬的願望有兩個,一個是她能夠記得拖地後要把地擦幹,不要梁知之因為她而早產,導致這個兒媳婦和她兒子心生隔閡。

    第二個就是希望自己兒子能夠繼續他所喜歡的教育事業,希望對方能夠幸福。

    這是一個母親最卑微的願望,她把一切的錯誤都歸結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不知道梁知之是一個多麼惡心的女人,她只以為是自己的錯,使得兒媳婦和兒子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直至無法轉圜。

    所以她打算將一切終止在錯誤發生之初,她沒想過從一開始就換一個兒媳婦,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梁知之,而梁知之也給她生了一個可愛乖巧的小孫孫,老一輩的人都勸和不勸離,梁桂芬覺得,似乎只要沒有早產的那件事發生,一切都會改變了。

    也怪梁知之的演技太好,在真相暴露之前,她瞞過了所有人。

    這麼一來,這個世界任務就有些棘手了。

    從晏褚自己的主觀意願出發,他是絕對不會想要和梁知之這樣的女人結婚的,可是有了主線任務一的要求,他就必須和對方結婚,這樣才能阻止那場對方自導自演的“早產”。

    不過好在和梁知之有關的任務,也只有上一點的要求,第二個主線任務梁桂芬希望自己的兒子幸福,如果為了幸福需要離婚的話,這其實也是可以的。

    上一世的那場婚姻讓原身和梁桂芬眾叛親離,名聲掃地。

    晏褚想要看看,當那個被眾叛親離,名聲掃地的人換成了梁知之自己本人後,又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更重要的是原身最後一段記憶里,梁知之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幾乎百分之百的肯定,那個被原身害死的青年,或許是張修遠和原配的兒子。。

    這麼一來,也就解釋了為什麼當天原身能夠那麼順利的進入那棟別墅,也解釋了為什麼當時那些保鏢不是抓住他報警,而是直接打死他滅口,恐怕那天動手的保鏢里,也有梁知之的人吧。

    再往深點想,梁知之再一次出現在原生面前,真的是一場意外嗎?

    她真是物盡其用,把一個無辜的人,利用到了死。

    眼前這個女人比他之前經歷的所有女人都心狠,但是為了任務,即便他不喜歡她,結婚還是必須的,也只有這樣,他才更好實施自己的計劃。

    因此除了在之前那幾個問題上,之後晏褚就好說話了許多,他堅決的履行了一個老實人在面對各種問題時的反應。

    少說話,沈默,憨笑,這種小家子氣的模樣不一定能討得小姑娘的歡心,但是梁知之之前被晏褚勾起來的火算是徹底消下去了。

    這就是一個不會說話的蠢男人,梁知之覺得,這就是自己最好的擋箭牌了。

    她的肚子已經沒法拖了,再相下去,也不知道會等到什麼時候,一旦肚子顯了懷,那她就前功盡棄了。

    等兩人的交流到達尾聲的時候,雙方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這時候也差不多過去兩個多小時了。

    “服務員打包。”

    買單的時候,梁知之一點都沒有要付錢的意思,這也是應當的,小城里男女相親,都是男方給錢的。

    桌子上還有一堆沒動過的菜,晏褚付完錢就跟服務員要了幾個打包盒,將剩下的菜都打包起來,準備帶回家。這麼多菜,足夠他和他媽吃個兩三天了。

    晏褚現在的工資是兩千八一個月,小學語文老師就是這個收入,不過他自己還開了輔導班,收費比較便宜,每個學生一個學期就收兩百塊錢,通常報名的學生有四五十個,每學期都能給他帶來將近一萬塊的外快收入,加上寒暑假的補習,以及老師除了工資外的一些津貼,一年下來,林林總總也能賺個八九萬,在小縣城里,已經算是中收入人群了。

    梁桂芬在兒子工作後就沒有再上班了,她收著家里兩間鋪子一套舊房子的租金收入,一個月也能有個小兩萬,母子倆都是比較節省的,沒什麼花錢的地方,因此這麼多年下來,也攢了不少錢了。

    今天這一頓飯花了五百多塊錢,相當於晏褚近六分之一的工資了,這對於節省慣了的他而言白白扔了肯定是舍不得的,所以他想也不想就選擇了打包。

    梁知之看著這個襯衫系褲子里,皮帶上還掛著一大串鑰匙的男人,瞧他拎著兩袋子剩飯剩菜,離開的的時候,不知道有意無意,錯開了他兩三步的距離,似乎生怕別人以為他們倆是一塊的似得。

    “知之,等會兒我送你回家吧,我有車。”

    晏褚並沒有如她的意,似乎覺得剛剛聊得很投緣,拎著打包盒往她身邊湊。

    車?

    梁知之不記得介紹人有說過對方有車,本來她還想著等到時候談婚事的時候,讓對方買一輛呢,畢竟沒有私家車,幹什麼事都很不方便。

    梁知之的眼神閃了閃,露出一個矜持的微笑,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飯店,梁知之站在門口,等著晏褚開車過來。

    大概也就兩三分鐘的時間,她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對方說的車,是電瓶車。

    看著那個沖自己揮手的男人,梁知之的嘴角抽動了幾下,有一種想要打車離開的沖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8-8-9 11:13 PM

第67章 誰讓我是老實人

    最後梁知之還是上了晏褚那小奶牛外形的小電驢,對方估計好些年沒有坐過除了私家車以外的車了,等送對方到達她住的小區,下車的時候,對方的臉都是紅的。

    就是不知道是一路被風吹的,還是氣的。

    當然,晏褚也不在乎這些,他到是更希望是後者。

    “褚兒,你覺得那小姑娘怎麼樣啊,快和媽說說。”

    晏褚剛把小電驢停到自家的車庫上,順便寶貝的在車前胎和後胎各上了一個鎖,這才帶著自己的一大串鑰匙回家,一路上腰間的鑰匙隨著他走動的動作嘩啦啦的響,很有七八十年代大佬板的架勢。

    一回到家,還沒等他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就被梁桂芬拉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朝他打聽今天和梁知之相處的情況。

    “剛剛你大姑可是來電話了,那閨女對你的印象還挺好的,覺得你是個老實本分的,比起那些花花腸子的男人更值得托付。”

    梁桂芬眼底的喜意怎麼都掩蓋不住,之前小區的那些女人背後怎麼說她兒子的她又不是沒聽見,無非就是嫌他兒子呆,不然也不會在家里有房有鋪子的情況下,一直拖到28歲還找不到老婆。

    同住一個小區的,不少在單位做臨時工,或是學了一些手藝幫人家建房子的泥瓦匠木匠,以及一些打零工的青年都已經當爸爸了,她兒子還是個小學老師呢,工作也體面,怎麼遲遲沒個動靜。

    梁桂芬聽在耳里,記在心里。

    這種話她當然不會當著兒子的面說,讓兒子也跟著著急,可是從她私底下越發頻繁的聯系家里的一些親戚讓他們幫忙介紹對象就看得出來,她是很介意的。

    因此今天見了梁知之這個漂亮的姑娘,對方還稱贊了自家兒子一番,這讓梁桂芬是很高興的,覺得那是一個很有眼光的女孩子,對對方的好感更是高了幾分。

    因此她迫不及待就想問問自家兒子對那個小姑娘的看法。

    “挺、挺好的。”

    晏褚順著媽媽期待的方向做出一副羞窘的表情,圓乎乎的臉蛋也順利的飛上幾抹紅霞。

    “我覺得也好,你的眼光隨我。”

    梁桂芬聽了兒子的話果然喜不自勝,恨不得現在就給孩子他大姑去個電話,告訴對方自己這邊的意思。

    “你今年也已經二十八了,一般人這個年紀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感情倒也不急,如果看中了,就把婚事定下來,最好今年就把婚事給辦了。”

    梁桂芬越說興致越高,似乎下一秒兒子就能給她變出一個孫子孫女給她養著了。

    “29不是個結婚的年紀,過了30結婚也不好聽了,所以還是28最好,還有知之那孩子,今年年紀也不小了,女人越晚生孩子對身體越不好,趁媽還年輕,多幫你帶幾年。”

    梁桂芬似乎也不需要孩子的回應,一個人掰著手指頭算也自得其樂。

    “行了行了,你回屋吧,媽去找你大姑再好好聊聊,看看人家女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這段時間你多打電話和知之聯絡感情,別老待在家里,公園啊,商場啊,多帶人姑娘玩玩。”梁桂芬叮囑了兒子幾句,就匆匆忙忙又往外跑了。

    晏褚把打包的飯菜放到冰箱里,拿了一罐可樂回了自己的房間。

    冰鎮後的可樂一口下吼,身上的暑氣頓時就消了。

    他按照記憶中原身設定的密碼打開電腦,然後拿下遮蓋住眼睛的那副黑框眼鏡,整個人的氣勢頓時一變,對著鍵盤一陣劈里啪啦,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

    “這也太快了吧?”

    梁桂芬雖然很想兒子快點結婚,可是現在距離相完親才多少天啊,就結婚了?該不是女方有什麼問題吧?

    雖然她覺得梁知之那孩子乖巧又溫柔,看上去也健健康康一個人,可是因為對方太過焦急,使得她此刻心里多了幾分狐疑。

    “哎,也是對方她爸那病,前些日子梁逵不是心臟出了些問題嗎,差點搶救不過來,他們家就怕閨女還沒嫁人他就熬不到那個時候了,就想趁現在人還在就把婚事給辦了。”

    晏褚的大姑對著弟妹解釋道:“再說了,咱們家褚兒有啥不好的,正式編制的老師,工作體面,家里還有房有鋪子,最重要的是褚兒性子踏實,找對象不就要找這樣的嗎,人家姑娘是聰明人,知道抓住咱們褚兒不放,省的到時候被別人給搶走了。”

    晏大姑知道自家弟妹愛聽什麼,果然,在她說完這段話後,梁桂芬的表情就好了許多。

    “說的也是,知之她爸的身體也不好,到時候有個好歹,也不知道會耽誤到什麼時候去呢,其實孩子看對眼了就行,咱們當初結婚哪有談戀愛的,家里情況合適,見個一兩面這婚事也就定下了,不也照樣一輩子這麼過下來了嗎。”

    梁桂芬的表情松動了許多,現在雖然沒有古代父母去世守孝三年的說法,可是小地方的人對這方面的事還是有忌諱的,家中至親去世,半年內是不會結婚的。

    梁桂芬也不清楚梁知之她爸那病到底是什麼情況,一聽和心臟有關就覺得很嚴重了,這麼一來對方急著解決自己的婚姻大事,在梁桂芬看來也是很正常的。

    將心比心,自己要是快不行了,那肯定也很想看著兒子在他臨死前能夠組建家庭,知之那孩子願意為了她爸從大城市回來,又為了她爸積極相親,早日結婚,在梁桂芬看來,就是那閨女孝順的象征。

    “他大姑,那梁家在彩禮上有啥要求嗎?”

    通常一對年輕人要結婚了,都是請一個中間人替對方詢問雙方家庭的意思,這也避免了尷尬,晏大姑是媒人,自然也就是現成的中間人。

    “梁家的條件比不上你們家,但是也不算差,父母都是公務員,將來退休了也是有退休工資的,知之有個弟弟,她爸媽的意思,現在住的那套房子將來肯定是給她弟弟的,他們也不是那種賣女兒的人家,他們家姑娘看中褚兒看中的是他這個人,也不是晏家的錢,所以彩禮的話,就給他們閨女打個三金意思意思就成了,其他的錢,他們不要了,相對的,他們家也不出彩禮,你們家如果願意多給點彩禮,到時候也會讓知之帶回來,當做他們小夫妻的私房錢。”

    沒有獅子大開口,梁桂芬更是覺得自己看中意的兒媳婦一家人品都不錯了,要知道現在彩禮年年往上擡,他們這地方人均月工資也才兩千多呢,娶媳婦的彩禮錢卻要二十萬朝上了。

    普通老夫妻辛辛苦苦一輩子,就是替兒子攢一個彩禮錢,這還沒算上買房呢,爹媽和孩子要是沒本事,還真結不起婚。

    “那成,他大姑,我和褚兒再商量商量,到時候給你一個準信。”

    梁桂芬和晏大姑爭搶著結了這次和茶的賬,然後在茶館門口告別,各自回家去了。

    她一進家門,就看到兒子在客廳里不知道鼓搗著什麼東西,空調都被他給拆開了,工具擺了一地。

    “褚兒,你這是拆家呢?”

    梁桂芬肉痛的上前,這立式空調當初可是她狠了狠心才買的三菱重工呢,足足花了她一萬多塊錢,都不怎麼舍得用,現在卻被兒子拆成了這樣,到時候請人來修不知道還得花多少錢。

    “媽,這不是咱們樓下的王大爺家前些日子進賊了嗎,家里值錢的東西都被偷了,警察還抓不到人,我就想著在家里裝幾個針孔攝像頭,到時候就算是進賊了,也能把人拍下來。”

    因為拆了空調的外殼,所以此時空調是停止運行的,光靠一臺小電扇,晏褚微胖的身形很快就出汗了。

    他隨意的用手背抹了抹臉,頭也不擡地說道。

    “呸呸呸呸呸。”

    梁桂芬是個很迷信的人,好的不靈壞的靈,她怕賊真被兒子這句話給招來。

    “家里裝攝像,那多那個啊。”

    梁桂芬覺得怪別扭的,不是很樂意兒子搞這些東西,最主要的,針孔攝像頭啊,聽上去忒高端了,那得花多少錢啊。她想開口讓兒子把這玩意兒退回去,可想想兒子難得主動買什麼東西,又不好開口了。

    “就裝客廳和廚房,平時註意點就成了,而且王大爺他們家的情況,咱們也不得不防啊。”

    因為是母子同住的關系,平日里在穿著上梁桂芬還是很註意的,絕對不會只穿個胸罩內褲就走出自己的臥室,大夏天里,她穿著吊帶的睡裙,只要從屋里出來,那必定也是穿著小背心的,因此如果攝像頭只裝客廳和餐廳,對於日常生活來說,就沒有什麼影響了。

    “媽,這事你可別往外說,不然小偷聽見了,我這東西就白裝了。”

    晏褚慢條斯理的裝著針孔攝像頭,在梁桂芬看來,就是他不會裝著玩意兒,還在那兒學習。

    這東西買都買了,梁桂芬也拿兒子沒辦法,至於對外說,她也沒那個心情,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兒子結婚的事,什麼針孔攝像頭,估計一覺睡醒,她就該忘了。

    好不容易等兒子裝完他說的那些東西,看著恢複原樣並且能正常運行的空調,老太太松了口氣,迫不及待就開始詢問兒子的意思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8-8-9 11:53 PM

第68章 誰讓我是老實人

   梁桂芬提起結婚的事,晏褚自然不會反對。

    得到了兒子肯定的答複,梁桂芬又喜又悲。

    喜得是兒子終於要成家了,悲的是兒子成家後對他而言最親近的人就將變成他的妻子和未來的孩子,可總體上還是喜多於悲。

    老太太是個明白人,自己都這把歲數了,長命點也就再陪兒子二三十年,而兒媳婦,是要陪兒子下半輩子的人,她不會學那些當婆婆的為了拉攏兒子挑撥兒子兒媳的感情,沒那個必要,把一家人的心攪散了有啥好處呢,真要是這麼看不慣兒媳婦,一開始就不該積極的給兒子相看對象啊,這不是毛病人才幹得出來的事嗎。

    梁桂芬堅信真心換真心,知之那孩子看上去就是乖巧貼心的,只要她把那孩子當親閨女看待,對方對她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兩人的心都在晏褚一人身上, 這日子就能過得紅紅火火的。

    “咱們家的房子舊了些,既然打算結婚了,這房子就得重新買了。”

    雖然是一百八十線小縣城,這幾年這邊的房價也和竄天猴似的長得飛快, 新開的好一些樓盤, 每平方報價也在七八千了, 對於人均收入兩千多的小縣城而言,已經高的離譜了。

    好在晏家除了固定的工資收入還有其他外快,幾十年下來,也攢了小六十萬了,買一套百八十平的房子還是可以的,晏褚作為教師有公積金,首付比例交的多一些,後續也不需要小夫妻自己還貸了。

    “媽前些日子去看了看那些新出盤的房子,戶型都還不錯,你要是嫌一百平的房子小,還有一百四十多平的電梯房,四室戶的,精裝房,不用費心,到時候只要添點家具電器就好了,知之要是不介意,媽就和你們一起住,能幫你們洗衣做飯,到時候有了孩子還能幫你們帶孩子,知之要是不樂意和老人住,我就住咱們這老房子,到時候把另外一套賣了,湊錢給你們買一套大的。”

    梁桂芬盤算的很好,未來兒媳婦是從大城市回來的,未必會樂意和她一塊住,她也不願意討人嫌,住得遠一些,沒準還更親近。

    當然話是這麼說,老太太這一輩子都和兒子生活在一塊,到時候分開住,鐵定心里不是滋味。

    “媽,你說什麼呢,本來娶媳婦不就是為了多一個人和我一起孝順你嗎,哪有結了婚,反倒把你給撇出去的,你別再這麼說,我不樂意聽。”

    晏褚是個孝順的,聽媽有意要在婚後和他分開住,想也不想就反駁了梁桂芬的提議。

    “咱們也不需要買房,咱們這老房子地段好,就是小區老了些,如果要結婚,就把隔壁那套打通,重新裝修一下,這樣加起來就快兩百平了,再多生幾個孩子都住得下。”

    當初梁桂芬買房子的時候,特地買的就是同一樓層的兩套房,就隔了一堵墻,現在一套自住,一套出租,上一任租客是外地人,今年準備回老家去了,就租到九月底,距離現在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到時候再把兩套房打通重新裝一下,也就是兩個多月的事。

    兒子孝順自己,梁桂芬聽著別提多高興了,全天下當媽的都是一個心理,饒是梁桂芬識大體講道理,聽到兒子在媳婦和媽之間更偏向她這個媽,心里也是高興的。

    “這話可別當著知之的面說。”她點了點兒子的腦袋,讓他在未來媳婦面前長個心眼,別把人好好的閨女給氣跑了。

    “媽,知之也是同意的,當初相親的時候我就說了,和你住那是基本前提,我看知之也挺孝順的,根本沒有反對就答應了,所以你就放心吧,千萬別再說什麼分開住的話了。”晏褚安慰老太太說到。

    “真的?”那可真是一個好姑娘,梁桂芬有些感動,當即也不再提什麼分開住的話了。

    “不過這房子真的不買套新的?”

    現在小年輕結婚哪個住的不是新房子,不能因為他們家孩子沒爸爸就比人家差一等啊,在老房子里結婚,老太太總覺得有些提不上勁兒。

    “不用買新房了,咱們家這房子不是挺好的嗎,街坊鄰居都是熟人,出小區走幾步就是幼兒園,這里離我們學校也近,做什麼事都方便。”

    晏褚才不想白白浪費自己裝了一早上的針孔攝像呢,再說了,上一世梁知之的計謀能夠那麼順利的成功,也離不開搬家後,上下左右鄰居不怎麼走動,梁知之說什麼人家都聽信什麼,壓根就不給晏褚反駁的機會。

    而這邊就不一樣了,晏褚四歲的時候就隨著梁桂芬搬來這里,一晃眼二十多年就過去了,老鄰居都熟的很,說晏褚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也不為過,在這種親況下,梁知之說的話,和自己說的話,旁人肯定聽自己的多一些。

    好一點的輿論環境對他之後的計劃很重要,因此晏褚從一開始就沒有賣掉房子,重新買新房子的打算。

    “不買新房子這事還得和知之家那邊通通氣,不過你剛剛說的也對,到時候把兩套房子打通再重新裝修一下,比買什麼新房可來的強多了,而且咱們這小區除了老了些,地段是沒話說的,附近商場菜場樣樣都齊全,要是換一處樓盤,可就找不到那麼好的房子了。”

    梁桂芬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當初買的這兩套房,現在也算是在小縣城的中心地段了,雖然是老小區,價格比一些新開盤的樓每平方單價還要高一些。

    一開始梁桂芬只是覺得沒新房女方家可能會介意,現在聽兒子這麼一分析,又覺得老小區也有老小區的好處了。

    母子倆商量了一下具體結婚的事,就在媒人晏大姑的安排下,兩家人坐在一塊,踏踏實實商量晏褚和梁知之小兩口的事了。

    “晏.......大姐夫......”

    晏褚見過梁知之的父母,但還是頭一次見梁知之的弟弟梁求知。

    梁求知比梁知之小了十三歲,梁母當初是上環的,存粹是意外懷上的他,因為上了環的緣故,一開始也沒想過沒來例假時因為懷孕了,只當是例假不準,等察覺到不對勁,去醫院的時候,已盡懷孕快五個月了。

    經過檢查,梁母當時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流產,如果一定要落胎,可能對母體也有危害,因此即便夫妻倆都是公務人員,可是這個二胎還是合法的生下來了,工作也沒丟,就是罰了一大筆錢。

    夫妻倆多得了一個兒子還挺開心,幾乎樣樣都給他最好的,現在梁求知就在市里一家私立的高中上課,不放假也不回家,因此晏褚去了梁家幾次,卻一次也沒見過這個未來小舅子。

    看小舅子現在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很喜歡他這個未來姐夫。

    梁求知確實不喜歡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甚至有些土的姐夫,在他看來,自家姐姐模樣好,工作也好,要不是因為爸爸那病從魔都回來,現在找的就不會是眼前這個姐夫。

    其實他也想不明白大姐為什麼會滿意眼前這個男人,就算是這個小縣城,也有不少出眾的青年啊,一個普普通通長得又挫的小學老師,以後讓他怎麼和人介紹這是他姐夫。

    中二氣質濃厚的梁求知手插褲袋,對於晏褚愛答不理的,想要借此表達自己的立場。

    “這孩子,沒禮貌。”

    梁母拍了一下兒子,讓他安分一點,老一輩挑女婿沒有那麼多要求,晏褚的長相在梁知之和梁求知看來不好,可是在老一輩看來這種長相踏實,不容易在外面搞七撚三,找女婿就因該找這樣的。

    再說了,他們也打聽過晏家母子的為人了,都說他們平日里處事和氣,幾乎就沒有見他們和誰紅過臉的,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外表看起來文靜乖巧,實際上牛心古怪,脾氣大的很,找一個老實能夠包容她的男人,就是夫妻倆的最高要求。

    反正這一次的見面就在長輩們的熱情,梁知之和晏褚的虛假,梁求知的不高心中,圓滿結束。

    在相親的第十五天,晏褚和梁知之就去民政局領了證,就差一個婚禮了。

    這樣的速度在比較落後的小縣城里也算是快的了,畢竟現在講究自由戀愛,就算是相親看對眼,起碼也得處個兩三個月的,而晏褚和梁知之似乎是非對方不可了,直接跳過了那個階段,直接就奔婚後了。

    既然領了證,梁知之的一些東西也開始往晏家搬了。

    對方似乎很急,即便晏家沒有買新房,還打算跟梁桂芬一塊住,梁知之統統沒有異議,壓下她父母一些反對的意見,直接自己點頭答應了,不是她不想住新房子,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拖不得了,現在的她只能巴住晏褚,不讓自己的計劃出現任何變動。

    兩人的婚禮定在兩個禮拜後的禮拜天,雙方都已經開始通知親友,這一天,梁桂芬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因為她的兒媳婦,打算在婚禮前搬過來,提早開始適應以後的生活。

    “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大家要齊心協力,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

    梁桂芬坐在主位,看著分別坐在自己左側和右側的兒子兒媳,心里頭別提多高興了。

    “媽,你放心,我和晏褚會好好孝順你的,早日給你生一個大胖孫子。”梁知之笑瞇瞇的,給三人都倒上她帶來的那瓶紅酒,哄著梁桂芬和晏褚把那杯酒一飲而盡。

    “媽不是.......不是那種重男輕女的老太太,你給媽生一個孫.......孫女,媽......媽也高興。”梁桂芬的酒量一般,喝了兩三倍紅酒,說話就有些大舌頭了。

    梁知之在心里狠狠剜了老太太一眼,什麼孫女,她要生的是兒子,死老太婆,還會不會說話,要是她這次生了個閨女,看她怎麼對付她。

    梁知之一個勁兒的勸酒,自己喝的卻很少,梁桂芬最先倒下,晏褚和她一起把老太太扶回了房間,然後她又開始一個勁兒的勸晏褚喝酒。

    她帶去的那瓶紅酒全被晏褚喝完了,對方還喝了家里酒櫃里擺著當裝飾的兩瓶酒,可是面不紅心不跳的,就和沒事人一樣。

    梁知之心里都快急的上了火,就算這酒勁兒沒上來,藥勁兒也該來了啊。

    晏褚逗了她足足一個多小時,看她急的臉都已經青了,這才作出一副頭昏腦漲的模樣,趴在了桌子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8-8-12 02:08 PM

第69章 誰讓我是老實人

   “晏褚,陪媳婦去醫院呢?”

    晏家住的小區沒有電梯房,最高的樓層就是七樓,晏家在四樓,不是特別高,光照又很充足,算是不錯的位置。

    這一路從樓上下來,偶爾能遇到幾個早上出去買菜回來的大爺大媽,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是啊,這不保險起見,每個月都得去一趟醫院嗎。”

    晏褚也笑著停下腳步和那些大叔大媽寒暄片刻,直到梁知之扯他衣袖了,這才挪腳往下走。

    “褚兒,你媽呢,今天去產檢怎麼沒見你媽一塊陪著去?”似是想起了什麼,晏褚剛摻著梁知之往下走了一層,就又被樓上的人給叫住了。

    “知之懷孕胃口不好,我媽今天一大早就下鄉去了,找我大姨家買那種山里養的笨雞和笨雞蛋,再買幾條活魚給知之煲湯。”

    晏褚將頭探到樓梯口,朝著上面說到。

    “你媳婦有福,攤到一個疼人的婆婆。”那人在上頭朝著晏褚笑笑,余光瞧見晏家媳婦那半張垮下來的臉,意識到自己似乎耽擱人家太久了,也沒再拉著晏褚說話。

    “都什麼時候了,再晚點去又得排長隊了,邱醫生可是縣里最好的婦產科大夫,每天掛她號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梁知之自從公布了自己懷孕的喜訊後,就開始不再掩飾自己的脾氣,梁桂芬知道孕婦的脾氣就是怪,反而還勸晏褚要多體諒自己那個媳婦,就這樣,仗著肚子里那塊肉,除了在外人面前,梁知之做事越來越沒有章法了。

    “其實王醫生也挺好的,掛不到邱醫生的號,看王醫生也是一樣的。”晏褚不習慣和人拌嘴,即便是被梁知之懟了,說話依舊輕聲細語的。

    “你是不是不樂意給你兒子花錢?”梁知之停下腳步,對著晏褚橫眉冷對。

    “邱醫生是專家,你是不是嫌專家號比普通門診號貴了幾塊錢你就心疼了,晏褚,你怎麼是個這麼小氣摳索的人,當初相親的時候你也不這樣啊?”

    梁知之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晏褚,現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有五個多月了,看上去卻和一般七個多月的人的肚子差不多大,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讓人很是擔心,就怕她一不小心摔著或是怎樣。

    “褚兒,和媳婦吵架呢,知之還懷著孕呢,什麼事你不能讓著她些。”

    夫妻倆正僵持在樓梯口呢,又一個老太太進來了。

    這個老太太姓方,是梁桂芬的舞友,兩人常常一起早晚跳舞健身,是很好的姐妹,因此看著晏褚和梁知之似乎在鬥嘴的模樣,立刻就過來勸解來了。

    “嬸,我們沒吵,就是知之懷疑我舍不得給她和孩子花錢看好大夫,我是那種人嗎?”晏褚笑的有些苦,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蚊子了。

    “沒事就好,知之啊,你也別胡思亂想,晏褚再怎麼樣也不至於不舍得在你和孩子身上花錢啊。你現在身子重,氣大傷身,別傷著自己和孩子。”

    方老太太一聽這小夫妻是在為這事拌嘴,當下就笑了。

    梁知之剛進門就懷孕,最高興的就是晏褚母子倆了,只要是梁知之想要的,母子倆二話不說就給買。

    他們這里是老小區,治安本來就不太好,後來所有業主提議,在小區外搞了一個門禁,除了業主,閑雜人等都不能入內,包括送快遞的人,也沒辦法進來。

    這麼一來,所有的包裹就堆在了門衛室內,需要自己去拿。

    以前晏家母子節省,一年到頭就沒幾個他們的包裹,現在可不一樣了,隔三差五就見晏褚拿著小推車去門衛哪兒裝包裹,一打聽,全是晏家這個媳婦買的。

    什麼幾千塊錢一套的防妊娠紋的油,還有啥七八百一件的防輻射的孕婦裝,縣城里的媳婦誰懷一個孩子這麼費錢的,而且那晏家媳婦剛嫁過來就懷上了,一直沒有再去找工作,她哪里來的錢,還不是晏家母子倆掏的。

    這叫不舍得花錢,那怎麼樣才叫花錢。

    方老太太平日里都是和梁桂芬一起買菜的,以前還沒這個媳婦的時候,母子倆吃的就比較簡單,一般每天就炒兩盆時令蔬菜,再一碗肉或是一盤魚,頂多再來碗湯,健康也不浪費,可自從新媳婦進門,那姑娘嘴刁,不是新鮮的魚蝦她不吃,蔬菜要吃超市里賣的有機蔬菜,也沒見那玩意兒比鄉下人自己中的好在哪兒,價格卻是普通菜場賣的同類蔬菜的四五倍。

    自從多了一個梁知之,方老太太是眼見著晏家的夥食費蹭蹭蹭往上漲,也是對方運氣好,剛嫁進來就懷了孩子,而且晏褚和她那個好姐妹都是性子軟和的,換成她,可不會那麼縱著對方。

    今天梁桂芬沒有和她一起去菜市場,她知道對方是跑去她鄉下大姐家買笨雞去了,現在好一些的笨雞一只也得一兩百呢。

    這樣大筆大筆的花錢,梁知之還嫌晏褚不舍得花錢,這樣的敗家媳婦,也虧的晏家還有兩個鋪子在生錢,一般人家還真養不起。

    方老太太心里腹誹,面上確實慈和的朝著梁知之笑。

    “嬸子,我們沒什麼事,就是我最近這幾天胸悶,睡不好覺,忍不住就朝晏褚發火了,我知道我待我好,可就是脾氣上來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當著外人的面,梁知之一只都是這麼識大體,懂道理的,聽了她的解釋,方老太太也幫著打圓場:“懷孕了就是這樣的,等生了孩子就好了。”

    “行了,別耽擱了,去晚了就趕不上回家吃午飯了。”老太太沖著小夫妻揮了揮手,讓他們趕緊走。

    梁知之大著肚子,晏褚就上前扶著她,老太太看著小夫妻走遠了,忽然拍拍腦袋想起了一件事,趕緊又追了上去。

    “哼!”

    那邊梁知之看因該已經走出他們那棟樓的視線範圍了,想也不想的揮開晏褚的手。

    跟這個蠢貨相處久了,她擔心肚子里的孩子也變蠢,更何況對方即便結婚這麼多月了,依舊不聽勸的保持著他那土氣的裝扮,出門在外,除非必要,梁知之都不樂意和晏褚有什麼親密接觸。

    現在她已經徹底摸透了對方的性格,就是個委曲求全,輕易不會發火的爛好人,對晏褚發脾氣,梁知之一點都不擔心對方會反抗。

    剛剛想起忘了和晏褚說他媽手機欠費,如果打不通電話讓他別著急的方老太太正好就看到了梁知之一巴掌重重拍開晏褚攙扶著她的手的那一幕。

    這晏家的媳婦,看上去不太對啊?

    以前方老太太就是對好姐妹這個媳婦花錢大手大腳有意見,可人家花的也不是她的錢,她也沒什麼好說嘴的,可現在看來,晏家媳婦這心里,壓根就沒把晏褚當回事啊。

    老太太心里藏著事,也沒追上去,只是回家的時候跟自家的媳婦聊起了這件事。

    方家媳婦號稱方大嘴,最愛八卦,朋友也多,基本上被她知道的事,過不了多久半個縣城的人都能知道。

    今天她聽她婆婆說起晏家那個媳婦,也沒當回事,直到後面又出了一樁事,使得她翻起這段記憶,給那時候的輿論,狠狠加了把火。

    “行了,你出去吧。”

    輪到梁知之照B超的時候,她就讓晏褚出去等著。

    “人家檢查都丈夫在一旁陪著呢。”這一次晏褚似乎擰住了,雙腳粘在了梁知之都身旁不肯走了。

    “我這做B超呢,你一個大男人在這兒不方便。”

    梁知之皺著眉說到。

    “有啥不方便的,我是你丈夫,又不是別的野男人。”晏褚梗著脖子,對梁知之鼓起勇氣反駁道。

    “晏褚,你說什麼野男人,你是不是想要氣死我肚子里的孩子?”梁知之一副要從儀器上下來的駕駛,面上滿是屈辱和羞憤。

    “這個同誌,你妻子現在可是懷著你的孩子,你怎麼能和她說這樣的話呢?”邱醫生,也就是梁知之每一次指定來看的那個大夫對著晏褚滿不贊同的說到。

    “算了算了,你還是還是先出去吧。”

    邱醫生超晏褚揮了揮手,醫生都說話了,晏褚也只能照做了。

    這樣的場景幾乎每一次做產檢都會出現一次,如同每一次最後的結局一樣,晏褚喪著一張臉離開,與此同時,似乎是不禁意間的,他將隨身拎來的那袋東西,隨手放在了一旁家屬坐的椅子上,然後帶上門離開。

    “又出來了?”

    晏褚每一次都陪他媳婦來產檢,也有一些孕婦家屬認熟了他那張臉,畢竟每一次媳婦檢查都被趕出來的男人,他是第一個。

    人家媳婦可是巴不得自己男人每天都陪著自己呢,就這家的媳婦比較奇特,對這個丈夫格外不耐煩。

    也是,眼前這個男人其貌不揚,他那個妻子即便挺著一個大肚子,依舊楚楚動人,每次來檢查還化著淡妝,一點都不像是懷孕的人的模樣。

    一個樸實,一個光彩照人,這樣兩個性子截然不同的人,也不知道怎麼走到一塊的。

    晏褚朝那個打趣他的人笑了笑,然後隨意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拿出插著耳機的手機,戴上耳塞一副聽歌的模樣。

    “你這預產期可是差不多再過一個月就要到了,是個男孩,孩子很健康。”

    耳機里傳出來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

    “大夫,確定是男孩沒錯了?”這個聲音就年輕了些。

    “女翻男容易,男可不容易翻女,基本能確定是男孩了。”又是中年女聲:“你那個丈夫估計要起疑了,我能幫你的就這些,剩下的你自己想著辦。”

    “謝謝你啊邱大夫,等我平安生下這個孩子,一定有重謝。”

    只聽見一些窸窸窣窣掏東西塞東西的聲音。

    “邱大夫,下個月哪幾天是你值班?”

    那一陣響聲過後,又傳來那個年輕女性的聲音。

    一陣沈默.......

    “下個月二十三號,那一天我會在醫院的,如果有什麼意外,來醫院前打這個電話,我會盡快趕回來。”

    中年女聲說完話,年輕的女性又是一陣感激。

    晏褚拿下耳塞,將那一段錄音保存,就手機頁面的驚鴻一瞥,那個文件夾里,密密麻麻,都是類似標題的錄音以及視頻,就是不知道都是些什麼東西。

    他將手機放進口袋,沒過多久,檢查室的門就被打開了,梁知之拎著晏褚剛剛落在里面的袋子,心情很好的走了出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8-8-12 02:23 PM

第70章 誰讓我是老實人

    “孩子很健康。”

    梁知之拿出一張B超單子遞給晏褚,上面就是一個正常的懷孕二十多周的孕婦的產檢報告。

    晏褚似乎很興奮,指著B超單子上的四維彩超圖不停的朝著梁知之問著問題。

    “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現在已經快六個月了,可以提早準備起孩子的衣服了。”他的表現就如同一個普通的第一次當爸爸的男性,即便是對著一張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四維彩超圖,也有著無比強烈的興趣。

    “我喜歡女孩兒,女孩子貼心懂事,我們還能給她買許許多多的漂亮衣裳,而......”

    晏褚的話沒說完就被梁知之打斷。

    “男孩,我肚子里的是男孩兒。”她強調了孩子的性別,晏家這一家子到底什麼毛病,人家都是瘋狂求男胎,就這對母子,每天念叨著女孩,要不是她肚子里這個孩子爭氣,怕是早被這碎碎念給念沒了。

    “生兒生女都一樣,知之,你放心,我和媽都不是重男輕女的人,你不要有那麼大的心理壓力。”

    晏褚的聲音諾諾的,笑的憨憨的,一副好男人好丈夫的模樣,看著鬧別扭的媳婦的表情別提多縱容了。

    梁知之看著惡心,又不是什麼總裁董事長的,學著小說里的模樣裝情聖,別逗了。

    “就是兒子,我肚子里的一定是兒子。”梁知之再三強調道。

    “好好好。”晏褚一副你是孕婦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模樣:“不過知之,你自己也是女孩,為什麼會不喜歡女兒呢?”

    看著梁知之又變臉了,晏褚趕緊收回說到一半的話:“不說了,是兒子,就是兒子。”

    等梁知之的表情舒緩下來,晏褚又各種鞍前馬後替她排隊取藥,梁知之則是舒舒服服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玩著手機。

    “那個男人的脾氣也太好了吧,哪像我們家那個,把時間和精力都放在遊戲和打牌上面,不催著他都不樂意陪我來做檢查,好像這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一樣。”

    “就是,我家那個也沒好多少,今天來檢查之前才剛和我吵了一架,他們家怕是還有一個皇位要傳呢,今天朝我發話說這胎要是個閨女還得再生第二胎,他有那錢養嗎他,還二胎,光是一個就不一定養的活。”

    邊上的幾個女人互相抱怨自己的男人,剛剛晏褚和梁知之的對話不少人都聽見了,包括這兩個正在等號的孕婦。

    “說來也是,老一輩的也就算了,那個姑娘看上去也是受過教育的,怎麼也還重男親女呢,男人還能理解,人家長了那根東西自然想要那根東西珍貴些,咱們女人何必呢?這不是幫著男人作踐我們自己嗎?”

    那個剛剛抱怨了自家重男輕女的丈夫的孕婦悄悄指了指梁知之坐著的方向竊竊私語道。

    “誰知道呢,或許人家長得好,腦子卻有病。”

    剛剛晏褚這個丈夫實在表現的太溫柔,太體貼,替梁知之收割了不少敵意,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剛剛的那一番話已經被在場的不少孕婦以及陪著她們的家屬記住。

    又多虧了她那張在小縣城里堪稱縣花的漂亮臉蛋,以及懷孕了依舊不忘化妝打扮的模樣,這份印象,還尤為深刻。

    如同之前方老太太的事,這些小小的壞印象,放在現在,也就是茶余飯後閑聊幾句的作用,可到了某些時候,卻能成為壓死駱駝的那根稻草。

    *****

    “媽,你別拖地了,放著等會我來。”

    現在還是三月初,天氣依舊很涼,梁桂芬節省慣了,即便是大冷的天氣,也舍不得一壺壺的煮熱水費電費煤氣。

    因此她時常用冷水洗完打掃,晏褚一不盯緊著些,她就忘了這件事,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梁桂芬的手上早早就長上了凍瘡,這是她年輕時的老毛病,這些年也不註重保護,一到冬天,那手就沒法看,塗再貴再好的藥膏也沒有用。

    凍瘡這玩意兒,通常長過一次就容易複發,晏褚除了在自己在家的時候搶著做家務,也沒有其他辦法阻止老太太找活幹,糟蹋自己的雙手。

    “不用,你哪會擦地啊,到時候沒擦幹凈地板可滑了,要是摔倒知之就不好了。”

    梁桂芬朝兒子擺擺手:“你放心,媽這次加熱水了。”

    老太太擰幹凈帕子,跪在地上仔仔細細的擦著地板,晏褚說服不了她,只能跪下來幫著一起擦。

    梁知之在屋里吃著薯片,聽著房間外母子倆那膩歪來膩歪去的話有些惡心。

    “媽,要不咱們請個鐘點工吧,一個小時也就二十多塊錢,每天請人家來兩個小時,幫忙打掃衛生洗個衣服,一個月也就一千多塊錢。知之再過兩個月就要生了,到時候咱們照顧孩子還來不及呢,要是你接著操持家務,我怕你身子骨吃不消。”

    晏褚擦地的動作很快,老太太擦了一小塊地的功夫,他就把客廳到衛生間那一塊地都擦好了。

    “不用費那個錢。”

    在梁桂芬看來,請保姆請鐘點工那都是大戶人家的事,這幾個月因為媳婦懷孕的事開銷本來就大了不少,再加上孩子出生後的奶粉錢,裝置錢,那花銷就更大了。

    以前也沒有什麼保姆,她不是照樣把兒子給帶大了嗎,現在好歹還多了一個兒媳婦,對方現在大著肚子什麼都幹不來,等生完孩子,總不能也當甩手掌櫃吧?

    “媽你不心疼你自己,我這個當兒子的心疼你,大不了這錢就從我的工資里出。”

    晏褚這話說的老太太心里妥帖極了,哪里還顧得著什麼錢的事啊,感動的稀里嘩啦的,還沒打仗呢,就繳械投降了。

    *****

    “你這兒子可真孝順。”

    上了年紀的老人能聊什麼,還不是孩子媳婦孫子孫女的,梁桂芬跟家對面的方家串門,就說起了白天兒子說的那番話。

    “不過晏褚說的也對,你看看你那個兒媳婦想的就很明白,每天一個個包裹往家里買,花的還不是你的錢,就你傻,又出錢又出力給人家當老保姆,也不是該你的啊?趁年輕,晏褚那孩子也不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媽的,你也該放松放松,請個鐘點工挺好的,花銷也不算特別大,你那個兒媳婦少買兩件化妝品就夠了,你有功夫,就到處轉轉旅旅遊,沒準還能發展個第二春呢。”

    方老太太自從那件事後就一直偷偷摸摸觀察晏褚那對小夫妻,這一觀察,就觀察出了事來,她總覺得吧,晏家那媳婦,似乎根本就沒拿自己當人家媳婦。

    不過直覺算不得數,這梁知之要是不喜歡晏褚,又為啥要嫁給他呢,或許只是年輕,心還沒安定下來。不過沒關系,女人當了媽,那自然而然就長大了。

    因此方老太太啥也沒和梁桂芬說,只是旁敲側擊的讓她長點心,別傻傻的熱臉貼她那個媳婦的冷屁股,多為自己想想。

    好在晏褚那孩子有點良心,知道他媽這輩子為他付出了多少,還知道為他媽著想,是個孝順孩子。

    “啊——”

    正說話著呢,隔壁,也就是晏家就傳出來一陣女人的驚呼聲,聽聲音,還是梁知之的。

    梁桂芬和方老太太頓時就站起身,朝著隔壁屋沖過去。

    “這事怎麼了?”

    梁桂芬一進屋,看著兒媳婦就躺在衛生間外的走道上,捂著肚子慘叫,地下一灘血,看著瘆人極了,差點沒把她嚇暈過去。

    “這是摔著了?”還是方老太太沈穩,當即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在救護車到來之前,幫著梁桂芬把梁知之扶到沙發上。

    “好痛.......媽,你是怎麼拖地的,一地的水......要是.......要是孩子出了什麼事......那都怨你.......啊啊啊......好痛啊.......”

    梁知之一邊痛呼,一邊不忘解釋自己之所以會不小心摔跤的原因。

    “不可能啊,今天拖地的時候我記得把地板給擦幹凈了。”

    梁桂芬有些慌,看著這一摔摔落紅的兒媳婦,有些慌亂的解釋。

    可是在她走到梁知之摔倒的那個地方的時候,確實也看到了一灘不怎麼明顯的水跡,孕婦身子重,腿腳又不靈活,摔倒也是有可能的。

    梁桂芬記起今天兒子幫自己擦地板,這一塊就是兒子幫擦的。

    都怪她粗心,兒子擦完地板後也沒幫著檢查一番,兒子是孝心,她當然不會責怪,想來想去,她只能怨自己,要是知之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麼意外,老太太估計能後悔死。

    她沒和兒媳婦解釋,要是讓兒媳婦知道這地是兒子擦的,恐怕會造成小夫妻的矛盾,既然兒媳婦認定是她了,就讓她當是她幹的吧。

    老太太咬了咬牙,認下了這個鍋。

    “媽,方嬸,你們過來一下。”

    家里的書房忽然被打開,晏褚從里面走了出來。

    “褚兒,你在家呢?你媳婦都摔倒了你沒看見啊?”方老太太皺了皺眉,剛剛沒見晏褚,她還以為對方不在家出去了呢,沒想到從頭到尾對方都在,這就讓她想不明白了。

    梁知之那一摔,即是假摔,也是真摔,摔跤的原因是假的,摔跤是真的,此刻她已經疼的迷迷糊糊的,壓根就沒有思考的能力。

    “有什麼話改天再說,現在重要的是知之,救護車馬上就過來了。”梁桂芬現在說啥都沒心情,只想著兒媳婦肚子里的孩子。

    “就是和知之有關的。”

    晏褚的表情難看的厲害,方老太太和梁桂芬不明白晏褚賣的什麼關子,看梁知之好好的躺在沙發上,咬了咬牙就跟著晏褚去了書房。

    大約五分鐘左右的時間,救護車來了,梁桂芬和方老太太也從書房里出來了。

    兩位老太太的表情早就沒有了剛進去時的緊張焦慮,相反,冷靜的有些可怕。

    晏褚幫著護士將梁知之扛到擔架上,救護車里坐不下太多人,他也沒上救護車,而是選擇開著自家新買不久的大眾轎車,帶著媽媽和方老太太一塊朝醫院趕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8-8-12 02:44 PM

第71章 誰讓我是老實人

   “家屬都在外面等著。”

    今天是二十三號, 正好是邱醫生值班的日子,救護車把人送到醫院的時候,對方已經在產房等著了,幾個小護士攔住想要跟著進去的梁桂芬等人,然後把產房的門給關上了。

    “方姐,你說怎麼會這樣呢。”

    梁桂芬坐在產房外家屬等候的椅子上,她雙手握在一塊,表情複雜。

    剛剛兒子把她和方老太太叫住,給他們看了一段視頻, 視頻拍攝的場景,正好就是衛生間門口那片位置。

    畫面中,能清楚的看到當時發生的場景。

    大概在梁桂芬出門後不久,梁知之就從自己的房間里出來,她先是去了一趟廚房,等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杯水了,這也沒什麼,可能只是她口渴了出來倒杯水,令人驚訝的是之後發生的那件事。

    她居然將碗里的水直接潑到了衛生間門口那個位置,然後又回廚房將碗給放了回去。

    之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就是她走到那個位置,很刻意的一屁股摔在了地上,這一摔是實打實的,很快她的下身就開始流紅,並且高聲尖叫呼喊。

    梁桂芬不明白兒媳婦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對她不差啊,她至於拿肚子里的孩子開玩笑來陷害我嗎?”

    她把自己的好姐妹當成了倒苦水的桶,對著她一陣質問抱怨:“你聽聽她剛剛說的,還怪我沒把地給拖幹凈,她想幹什麼?不滿意我我們分開過啊,非要往我頭上倒屎盆子,她至於麼她。”

    梁桂芬心里是又急又氣,原本梁知之在她心里的形象徹底毀滅了,對於她而言,現在的梁知之就是一個可怕的,不擇手段想要挑撥她和兒子關系的女人。

    “媽,等孩子出生,我要去做親子鑒定。”

    晏褚就坐在兩人對面的椅子上,他雙手撐著額頭,即便看不見他的表情,此刻也能知道他是有多沮喪。

    “別胡說。”

    老太太跺了跺腳,怎麼就鬧到親子鑒定上了,那一次知之和他第一次同房,不是有那啥嗎。

    “桂芬啊,我看褚兒說的麼沒錯,還是去做做那親子鑒定吧,不是我嘴大心眼壞存心挑撥,而是你那個媳婦的肚子,真的不像是七個多月的,倒像是足胎的。”

    方老太太也是糾結了許久才開這個口的,這種事從外人嘴里說出來,總是吃力不討好的,可是剛剛那段視頻監控給她的震撼太大,現在在方老太太心里梁知之就不是什麼正經姑娘,她可不會像自己那個小姐妹那般單純的以為對方沒事找事,用肚皮陷害她鬧著玩。

    或許梁知之鬧這件事,是想要掩蓋什麼吧。

    “如果什麼事都沒有自然是最好的,如果真的是......晏褚還年輕,不能做冤大頭吧。”

    方老太太拍了拍怔楞住的梁桂芬的手背,嘆了口氣。

    其實現在想想,這里頭存在的疑點確實有些多。

    梁知之在大城市里工作的好好的為什麼忽然就回來了,她條件不錯,為啥就看上了稍有余錢的晏褚,並且沒有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就火速的和對方結婚。

    也怪她結婚前掩飾的太好,乖乖巧巧一個小姑娘,誰會懷疑她,包括這一次,要不是那個晏褚為了防小偷而裝的針孔攝像頭,恐怕他們所有人都認為真的是梁桂芬沒擦幹凈地這才把她和孩子給摔了。

    照方老太太對晏家母子的了解,恐怕他們心里都得愧疚死,以後更是要爬在他們母子頭上作威作福了。

    之後的三人陷入了可疑的沈默,誰也沒有再說話,只隱隱聽得到手表滴答滴答指針走過的聲音,以及醫院走到偶爾會經過的行人的腳步聲。

    “母子平安。”

    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小時,產房的門終於被打開了,負責接生的邱醫生從里面出來。

    “母體突然受驚刺激了宮縮,加上這是早產,母親和孩子都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不過孩子雖然是七個月早產兒,身體卻很健康,想來也是在母體里接收到的營養比較充分的緣故,不幸中的萬幸。”

    邱醫生今年四十多歲,她在小縣城里已經算是老資歷的,縣城的新生兒里,一半多都是她接生的。

    對方的模樣和氣,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醫生,確定是七個多月早產兒?”

    晏褚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他焦急的往產房里探望,一副擔心老婆孩子的模樣,剛剛那句話,似乎就是他隨口那麼一說的。

    “之前不是做過檢查嗎?不過儀器也不是絕對的,偶爾有個十天半個月的差別也是有可能的。”

    邱醫生沒有把話說死,她對著身邊的小護士私語了幾句,然後以還有其他病人為由,就再次進入產房,從別的通道離開了。

    梁桂芬聽了醫生的話心里頭就放松了許多,聽聽剛剛邱大夫的話,說明媳婦懷胎這事沒有作假,就十天半個月的差距,那時候知之已經和兒子在相親了,並且雙方都有了接下去處處的意向,如果梁知之肚子里的孩子是那時候懷上的,她完全沒必要和晏褚在一塊啊,直接找孩子爹去不就成了麼。

    她的性子是有些逃避形和和稀泥形的,一來梁桂芬是真怕梁知之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兒子的,這麼一來不就說明晏褚當了活王八嗎,二來她也是擔心如果那真是她的孫子,萬一哪一天兒媳婦和孫子知道他們的奶奶和爸爸曾經懷疑他的出生替他做了親子鑒定,那孩子得有多傷心啊。

    看著梁桂芬又心軟了,方老太太趕緊扯了扯她的衣袖,讓她好好瞧瞧自己的兒子,她那個媳婦都能狠心做出自己倒水故意摔倒早產的事了,還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對於梁桂芬來說,沒有誰比自己的兒子更重要了,此刻看著兒子迷茫,憔悴,就和失了魂魄一般的表情,梁桂芬心都碎了,哪里還會在意其他什麼事,既然兒子不放心想要做親子鑒定,那就做吧。

    就如同方姐說的,別到時候替人養了兒子,那可真是倒黴催了。

    *****

    “親家母,你也太不小心了,好在邱大夫醫術高,不然不說我們家知之了,就是傳鈺那孩子都保不住了。”

    晏家人心里都藏著事,壓根就沒人想起來給梁家去一個電話,還是等孩子生完了,梁知之也被送回產房了,才記起這件事。

    梁家人是在梁知之生完孩子後兩個多小時候出現的,在梁桂芬出去打水的時候,梁知之已經惡人先告狀,把她編造的事情始末和自己的家人亂說一通了。

    “我做什麼了?她懷孕的時候我鞍前馬後,現在生完孩子我還給打水煲湯,親家母你給我說道說道,我還得怎麼做。”

    梁桂芬也不是真沒脾氣的人,她重重的將水壺放在病床邊上的小桌幾上,直勾勾的看著梁知之的眼睛問道。

    “誒,你——”

    梁母有些氣惱,是,在閨女懷孕的時候晏家婆婆的做法確實不錯,吃的喝的一點都不心疼錢,可是現在閨女確確實實是因為她拖地沒拖幹凈,導致她滑到進了醫院,對方怎麼能不認賬呢,還一副他們梁家對不起他們晏家的模樣,不可理喻。

    可是梁母也意識到了,閨女畢竟是嫁到晏家了,現在閨女和外孫也都健健康康的,她要是死揪著這件事不放,或許只會讓梁桂芬惱上她閨女,除非閨女這日子不想往下過了,不然現在絕對不是和梁桂芬撕破臉的時候。

    梁母憋著氣不說話了,她坐在椅子上,扭過頭不去看梁桂芬,以此來表明自己的立場。

    “媽,剛剛在家的時候我太慌了,現在我和孩子都沒事,你放心,我不怪你。”

    梁知之已經知道自己確確實實生了個孩子,此時頗有些誌得意滿,不過她知道,在她還沒有聯系上張修遠,並且從對方的嘴里得到滿意的答複,就不能和晏家母子撕破臉。

    之前她演了那麼一出,除了是想要增加晏家母子的愧疚心理外,也是想為之後的脫身做準備,因此此刻在病房里同樣還住著另外兩家產婦的時候,她對梁桂芬的態度就別提有多好了。

    “本來這事就不怪我。”

    梁桂芬深吸了好幾口氣,以前怎麼沒覺得這個兒媳婦那麼不要臉呢,不過她謹記著兒子的話,沒有告訴梁知之家里有攝像頭,並且將那一幕全都拍下來的事,直接拿了幾個梁家拿來的蘋果去了外邊,似乎是洗水果去了。

    “什麼態度這是!”

    梁桂芬走後,梁母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以前我還覺得你婆婆是個好的,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不講理的人,知之,你告訴媽,她之前在家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麼對待你的。“

    “媽,你就別問了,我現在挺好的。”

    梁知之的表情有些暗淡,隔壁病床的幾戶人家都悄悄的看著這家人呢,聽著剛剛那些斷斷續續的對話,大致在心里腦補出了一個被婆婆欺負的可憐媳婦的畫面。

    床上躺著的都是當孕婦的,另外兩人看梁知之這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小媳婦的模樣,心里都對她有些同情。

    *****

    梁知之在醫院呆了一個多禮拜,然後就抱著孩子被晏褚帶回了晏家。

    晏傳鈺小朋友的模樣隨娘,脫去那層粉皮長開後,奶胖奶胖的別提多招人喜歡了,不過小嬰兒都是混世魔王,不哭的時候像天使,哭鬧的時候就是惡魔,偏偏一天當中,他們當惡魔的時間比較長。

    從醫院出來後,梁知之似乎就忘了當初她因為梁桂芬沒拖幹凈地早產的事,其樂融融的,偶爾還會和梁桂芬說一些好話逗老太太開心。

    她也是沒有辦法,實在是她煩透了自己生的那個兒子。

    所有的孩子都是夜遊神,偏偏梁知之很註重養生,自從懷孕後,每天十點必睡,這一覺還得睡到早上十點才肯起來,自從有了孩子,她幾乎就沒有睡好過整覺,氣的梁知之直接把孩子往老太太屋里一丟,再也不肯在晚上的時候把孩子抱到自己的房間里來了。

    在梁知之看來,反正兒子是她的,現在她暫時還離不開晏家,老太太喜歡孫子,就讓她多抱幾天吧,那可是將來億萬富豪的繼承人,讓那個土鱉老太太抱抱,是給她攢財氣和福氣,便宜她了。

    “晏褚,怎麼那麼大一個黑眼圈,孩子不好帶吧?”

    晏褚從學校回來的時候,樓下正聚著一群大爺大媽閑聊呢,看他經過,就把人給叫住了。

    “嗯,孩子半夜總是哭鬧,我和我媽也不知道孩子哭啥,給他換尿布,給他餵奶,也沒個消停。”

    晏褚性子好,是小區里少有的幾個願意陪老人家聊天的孩子,在老人心里很有一番地位。

    “你媳婦呢?”

    那些老人也沒聽晏褚提起梁知之,有些好奇的問道,通常照顧孩子這種事,怎麼能少了當媽的呢。

    “她嫌孩子吵,要睡美容覺,所以現在晚上都是我和我媽帶孩子,我還年輕,晚上帶的時間就長一些,白天我上班,我媽帶的時間就長一些。”

    晏褚應該是很累了,說話的時候還打了個哈欠。

    “叔,嬸,家里的奶粉快吃完了,我給買了新的回來,就先不和你們多聊了。”晏褚拎著兩罐奶粉沖著老頭老太太們說道,然後就徑直朝樓上走去。

    “我說怎麼一個多月沒見桂芬出門了,就是買菜也是方姐幫她帶的,原來他們家媳婦在家什麼事都不幹的。”

    一群老人聚在一塊,絲毫沒有懷疑晏褚剛剛說的那些話。

    “我早就想說了,當初晏褚他媳婦剛進來,懷孕月份還淺的時候就沒見她做過家務,買菜打掃都是桂芬來的,如果她在工作,那另論,可是她也沒上班啊,每天就在家待著,包裹一個接一個從來沒見少過,晏家這哪里是娶了一個媳婦,簡直是娶了一個祖宗回來,看看剛剛晏褚那孩子的樣子,都瘦出下巴來了,以前胖乎乎的多招人喜歡啊。”

    說話的都是老人,自然是站在長輩的角度看事情的,幾乎一個個都帶入到了婆婆以及公公的身份,對於梁知之的這番行為很是看不上,提起對方就搖頭。

    晏褚抱著兩罐奶粉,上樓的步伐很愉悅,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是時候該收尾了。

    *****

    當天夜里,所有人都差不多要入睡的時候,忽然傳來了警鈴的聲音,而且這聲音,似乎就在他們這棟樓下。

    沒睡的都披上衣裳走到了陽臺,低頭往下探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看著晏褚被幾個警察帶出來,身後還跟著哭哭啼啼的梁知之。

    梁桂芬抱著孩子跟在後頭,路燈昏暗,也看不清這一家人的表情。

    怎麼回事?警察怎麼上門了?

    和晏家交好的街坊鄰居紛紛走下樓去,將警車給圍住,好端端的把人給帶走,總要給一個說法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8-8-12 02:48 PM

本帖最後由 yayo117 於 2018-9-20 12:59 AM 編輯

第72章 誰讓我是老實人

    “警察同誌,大晚上的你把人帶著幹啥去,小褚這孩子特老實,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方老太太是第一個站出來的,她看了眼抹著淚被一個女警攙扶著的梁知之,直覺這件事就是對方搞出來的。

    “不是什麼大麻煩,就是家庭糾紛,回警局我們幫著調解調解。”

    警察最怕的就是遇上這種家務事,一旦夫妻中的一方報警家暴什麼的,不嚴重,警察都是和稀泥處理的,以批判教育為主,除非打的狠了,才會拘留。

    “什麼家庭糾紛,我要告他婚內強奸。”

    梁知之擡起頭,眼睛通紅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流:“我這才剛出月子兩個月呢,他就急著幹那檔子事,他明明知道這些日子我照看孩子有多累,一晚上能斷斷續續睡上三四個小時就很不錯了,他急,看在孩子的份上就不能忍忍嗎,我不樂意,他還打我,他不是人,他是畜生,我要和他離婚。”

    她的控訴引來了身旁那個剛剛步入社會的年輕女警的同情,此刻那個小女警看著晏褚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麼人渣敗類。

    不得不說,梁知之的皮相真的是極好的,委屈的時候嬌嬌怯怯的就和小白菜似的,相比之下,黑瘦又沒什麼精神的晏褚,耷拉著眼睛,看上去就沒有梁知之那般能激起旁人的保護欲和憐惜了。

    “啥強奸?好好的夫妻怎麼就和強奸扯上關系了。”

    同一棟樓的其他老人不明白,在他們看來,強奸那就是夫妻關系外的事,都是夫妻了,睡覺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怎麼還能說是強奸呢。

    這群老人看著雖然嘴唇有些蒼白,可是滋補充足,白白凈凈氣色很好的梁知之,以及一臉憔悴看上去就是好一些時日沒有睡好覺的晏褚,這兩人,要說現在哪一個有強奸對方的能力,那一定是梁知之沒錯啊。

    聽聽她剛剛說的話,什麼照顧孩子,每晚只睡三四個小時,她那模樣,是每天睡不好的女人能有的氣色嗎,反倒晏褚和梁桂芬,就和被掏空精氣神似得,這才是真的每天睡不好覺照顧孩子的人,有點育兒經驗的人都知道,這剛出生不久的孩子有多鬧人。

    作為相處了二十多年的鄰居,同幢樓的老人自然更相信晏褚,而滿嘴謊話的梁知之口中所說的晏褚對她用強的就沒法聽了,只是這些老人也想不明白,這樣陷害自己的男人,梁知之想要幹啥呢。

    “警察同誌,我們敢給晏褚那孩子打包票,這孩子從小就乖巧,這剛結婚,他們家那媳婦就懷上孩子,晏褚和他媽是怎麼對這閨女的,我們都看在眼里呢,隔三差五煲老母雞湯,還有啥魚膠燕窩的,一點都不心疼錢,以前他們母子可節省了,還有晏褚,他白天上班,晚上照顧孩子的活卻也基本上都是他幹的,這孩子老實著呢,你們千萬別冤枉了他啊。”

    “就是,警察同誌,你看看他那黑眼圈,不是每天忙著工作和照顧孩子,能這樣嗎?”

    幾位老人拉著警察幫晏褚說話,年輕的女警看了眼晏褚的模樣,先入為主的就覺得那是縱欲過度的色胚,撇了撇嘴,並不相信那群老人的話。

    剛剛梁知之手腕和脖子上的傷她可都是親眼見到的了,她平生最恨打女人的男人,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沒品到強迫自己剛生完孩子不久,忙著照顧孩子的妻子跟他發生性.關.系,多看晏褚一眼,她都覺得惡心。

    “胡說!”

    梁知之似乎是被氣狠了,原本白皙的臉頰泛著潮紅,她的眼眶里含著淚:“根本就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警察同誌,你可以去查我在醫院的就診記錄,當初我懷孕在七個多月的時候早產,就是因為我婆婆拖地的時候在衛生間留著一灘水沒有擦幹凈,我挺著大肚子看不清路,加上身子骨也重,就摔早產了。”

    梁知之的話語帶這些哭腔:“本來我也忍了,想著孩子沒什麼大礙,我還想接著和晏褚過日子,再也沒提過這件事,我生完孩子第二天,我婆婆還在醫院給我臉色看,在醫院那些時日,基本上都是我媽照顧我的,根本就不像他們說的那般,什麼婆婆待我如親生女兒,這一點,你們也可以問那些同病房的產婦,她們都能給我做主。”

    “可是今天,我實在忍不下去了,孩子現在兩個月了,餵奶是我,換尿布幫他洗澡的也是我,仿佛這孩子就是我一個人生的一樣,至於晏褚,每天回家就光顧著打遊戲,我婆婆看中兒子勝過孫子,除了不讓我餓死外,孩子哭了她也懶得哄一下,在這個家里,我和孩子就是外人。有時候想想,在我嫁進來之前,他們母子都在一塊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對於他們而言,我才是外人,尤其是我婆婆,估計恨死我搶走了他兒子了,每次晏褚跟我回房睡覺的時候,都恨不得用眼神殺了我,現在回想起來,我都懷疑之前我早產的事是不是意外了。我現在想明白了,找男人不能光圖老實,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樣的日子我不要過了,我要離婚。”

    梁知之的話意有所指,似乎誠心的想把晏褚和梁桂芬的母子關系往曖昧的方向推去。

    戀母、戀子,這兩個敏感話題只要一出現在網絡,就會引起廣泛的議論傳播,本身一個作為早年喪夫沒有再嫁的媽媽,一個作為從小由媽媽帶大,對她格外依戀的兒子,這樣的身份被潑上禁忌的汙水,還是由梁桂芬的兒媳婦,晏褚的妻子親口說出來的,可信度就高了好多分。

    除了堅定的相信晏家母子的,還有一小部分人聽了梁知之的話,都開始仔細回想這晏家母子到底是怎麼個相處情況了。

    方老太太聽梁知之提起她早產的那件事,當即就要開口,可是卻被晏褚用眼神制止住。

    他的眼神滿是哀求,似乎不想她開口說出這件事,想來是想要給梁知之留一些臉面。

    對方都這樣對待他了,這孩子還對那女人有情誼,一瞬間,方老太太都不知道該不該說出這件事了,只是心里更加心疼晏褚,怎麼攤上了那麼一個媳婦。

    “行了,大爺大媽,你們都讓一讓吧,我們警察是不會冤枉好人的。”

    出警的民警張開雙臂,將攔著警察的那些老頭老太太推到了邊上去,不讓他們圍在警車旁,大晚上的,警察也想早點辦完事回家睡覺啊。

    最後晏家一家四口都上了警車,鄰居們看著遠去的汽車背影,這個晚上估計是睡不著了。

    *****

    #戀子毒母致兒媳早產#

    #婚內強.奸,到底算不算強奸#

    短短一天之內,小縣城,以及周邊的一些縣市的民生版報刊上都登上了這則化名後的故事,並且因為故事當中婆婆、兒子、媳婦錯綜複雜的關系,以及戀子戀母,婚內強奸這些敏感詞,一下子成為了當地居民熱議的話題。

    現在網絡傳媒發達,也不知道是誰把這件事搬到了網絡上,因為牽扯到婆婆是否故意害媳婦,妻子狀告丈夫強.奸,以及老實男人到底老不老實相關輿論爭論的焦點,很快也在網絡上被引爆,尤其是在幾個公知大v轉發了這個故事,並且譴責了一番故事當中的婆婆和兒子,對那個委曲求全的媳婦表示了自己的同情後,一下子就成為了全名熱烈討論的焦點。

    因為有了無數輿論的關註,當初新聞報道上的化名全部被人肉了出來,所有人都知曉,原來那個強.奸自己妻子的男人,同時還是個小學老師,紛紛表示這樣的衣冠禽獸只會耽擱祖國的下一代,要求學校開除他。

    這期間,偶爾也有一些理性的網友表示在大家並沒有完全了解到事情的起因經過前,不能主觀對兩者做出批判,可是這樣的聲音太少,很快就被那些唾罵晏家母子的聲音給蓋過。

    也不怪網友這般激動,誰讓那些神通廣大的人找到了當初梁知之的一些產檢記錄,以及她七個月就早產的病例,上面清楚的記載了,對方早產的原因是因為猛烈撞擊以及過度驚慌。

    還有梁知之報警當晚做的傷情鑒定,證實了她身上有一些淤傷,以及一些軟組織挫傷,而這些傷痕都是人為的。

    一個妻子,一個母親,沒必要編造一些虛假的謊言來陷害自己的丈夫,更何況在網絡上因為這件事炒起熱度後,當事人梁知之就委托律師出來發聲,她只要求離婚以及孩子的撫養權,對於晏家的房產、存款,她不要一分一毫,這明顯也不是沖著錢去的,要不是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以及晏褚母子真的有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一個好好的年輕姑娘,至於做出這樣的選擇嗎?

    幾乎是一邊倒的,輿論就站在了梁知之那邊。

    【那對母子,我知道,就那個婆婆吧,對待那兒媳婦態度很差,擺著一張臉,對著親家也愛理不理的,聽說那小姑娘早產都是那個婆婆拖地沒把水拖幹凈,家里有一個孕婦還那麼馬虎,嘖嘖】這是梁知之當初生完孩子同病房的產婦接受采訪時說的話。

    【知之啊,那孩子很乖啊,當初她在大城市里工作,工作好,工資也高,就是因為她爸生了重病,才從外頭回來,是個孝順閨女。】這是梁家鄰居接受采訪時說的話。

    倒是晏家的鄰居有其她不同的話要說,只是媒體知道現在網友們想要聽到的是什麼樣的話,壓根就沒有采納他們的說法,反而同樣的話,換了一個意思解讀,就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晏家母子感情甚篤,經常同進同出(偶有親密舉動,疑似不倫戀)】

    【晏褚平日里不怎麼愛出門,比較安靜(性子孤僻,懷疑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這些都是媒體刊登出來的晏家鄰居對他們母子的評語。

    在這樣的情況下,為晏家母子說話,或者是站在中立位置的人越來越少,不少網友在網上留言,支持梁知之離婚,並且規勸她不要一時意氣,孩子畢竟不是她一個人的,晏家是過錯方,怎麼著也得多分一部分財產才對。

    當然,對於這樣的留言梁知之一律回複,她不想要因為錢的緣故和晏家再有過多牽扯,只希望晏褚和梁桂芬不要再來打擾她和孩子平靜的生活。

    這番回複,除了讓那些網友替她感到不值外,使得路人對晏褚母子的感官也更差了。

    梁知之已經從晏家搬出來了,現在住在娘家,她看著網絡上一條條留言,激動地咬著手指甲,這是她的一個怪癖。

    一開始,梁知之根本就沒想過事情會鬧得現在這麼大,她只想要在小範圍內搞臭晏家母子的名聲,最好逼得他們離開這里是最好的,可也不知道那些大v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這樣家長里短的小事他們也要插上一手,導致事情發展到現在不受她控制的地步。

    梁知之激動於那些網友對她的支持,可是同時也有些心慌,她希望事情就止步在當下,網友都是健忘的,過一段時間,有了新的熱點新聞,他們就會漸漸忘記這件事。

    她平複了一下心情,合上電腦。

    “知之,你真打算和晏褚離婚啊,那這孩子怎麼辦,你還年輕,這個孩子會拖累你的。”

    梁母抱著孩子從房間外進來,梁知之在照顧孩子這件事上就是甩手掌櫃,在晏家的時候是梁桂芬帶,回了娘家,自然就扔給了梁母。

    梁母是公務員,有自己的本職工作,加上也上了年紀了,帶著這個愛哭愛鬧的孩子著實有些吃不消。

    還是梁父拍板,找了一個保姆,每個月三千的工資,都比梁父梁母的工資要高了,這筆錢現在也是梁父出的,梁知之有錢也不會給,在她看來這錢她不花就都便宜弟弟了,那還不如趁爸媽還沒糊塗之前,多花一點。

    “你放心,等我和晏褚離了婚,我就帶著孩子回魔都,就憑我的工作經驗,不會餓著我們母子倆的。”

    梁知之在回娘家前就已經和張修遠聯系上了,對方知道她替他生了個兒子,也沒說高不高興,畢竟就一個月的露水情緣,轉眼就過去一年多了,人家還不一定記得她呢。

    不過張修遠已經說了,讓她帶著孩子回去做鑒定,只要張修遠確定這個孩子就是他的,難道還會少了她的錢不成。

    對於未來,梁知之信心滿滿,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讓晏褚答應離婚。

    梁母對於這個主意正的閨女一直都是沒什麼辦法的,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就帶著孩子關上門走了。

    “褚兒啊,我們都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晏褚在拘留所里呆了三天才被放出來,實際上那一天他們被帶走的時候,他和梁知之身上都有傷,而且梁知之告晏褚強.奸,並沒有太充足的證據,頂多也就是個強.奸未遂,這還是家務事,要不是因為輿論壓力,他都不需要在警局待三天,只要去走個過場就能回來了。

    此刻他被釋放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在網絡上宣揚開了,抨擊司法系統的無力,指責警察和稀泥的聲音就不絕於耳,現在唯一的清凈地估計就是晏家所在的小區了,這里住著的多數都是老年人,他們不怎麼上網,比起別人說的,更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親耳聽到的,因此不論外界這樣紛紛擾擾,他們都是站在晏家人這邊的。

    “叔、嬸,謝謝你們。”

    晏褚的臉色憔悴,胡子拉碴的,看上去精氣神抽空了大半,一下子老了不止四五歲。

    大家都知道這幾天他受的打擊有些大,媳婦跑了,兒子也被帶走了,現在又剛從警察局出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大娘給你買的柚子葉,到時候讓你媽給你煮煮,拿柚子葉水泡個澡,去晦氣啊。”

    “你媽這幾天都不出門,這是我幫你們買的白菜還有五花肉,不論怎麼樣,飯還是要按時吃的。”

    二十多年的老鄰居,和親人沒什麼區別了。

    晏褚看著懷里沒多久就堆的滿滿的東西,想著要是在原身的那個世界,他們一家沒有賣掉老房子搬去新家,有了這些人的支持信任,這個故事的走向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他再三感謝後,也沒客氣,拿著那些東西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他媽正睡著,這些日子老太太日子也不好過,一邊擔心兒子,一邊又想不通兒媳婦這麼做的原因,因為睡得不好,身體的抵抗力差,一不小心就感冒發燒了,剛剛吃了藥,才睡下呢。

    晏褚幫老太太掖了掖被角,然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電腦。

    ****

    #醫生和孕婦合謀,今天你喜當爹了嗎?#

    #懷胎九月成七月,我該怎麼信任你,我的早產兒#

    在堅強妻子梁知之的熱度開始漸漸消散的時候,又有一則勁爆的新文在網絡上流傳,起因就是一個自稱是正義路人的微博號發布了幾段音頻,里面有兩個女人的對話,大致的內容就是請醫生幫忙掩蓋自己懷孕幾個月的真相,其中還摻雜著利益的交易。

    發布這條微博的人洋洋灑灑寫了一千字左右的話,說明自己的身份只是醫院里的小護士,這幾段錄音,是她無意中錄下的,而錄音里的主人公,就是最近很受大眾同情的梁知之。

    她不知道該不該上傳這幾段音頻,因為怕惹上麻煩,可是看著晏家母子在網絡上被那麼多人辱罵斥責,而真正做了虧心事的梁知之卻能受到網友的同情和支持,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才選擇了曝光她所謂的早產真相。

    【......求技術帝堅定音頻真偽,如果是真的,只能說打臉來的太快,233333】

    【求技術帝 1,如果這音頻是真的,只能說我們所有人都被梁知之給騙了,尤其是那對姓晏的母子,恐怕現在還不知道那個孩子可能不是他們家的吧。】

    【如果不是早產,那麼梁知之口中所謂的婆婆害她早產就不成立,其實換一個角度,有一個詞,叫賊喊捉賊,如果真正害她摔跤早產的人是她自己,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事情反轉太快,暫時不敢表態了......】

    邱醫生今天不上班,此刻她正帶著女兒在市中心的大商場里給她挑選結婚時陪嫁的三金,正想著不久前大賺了一筆,想要把女兒的嫁妝給添的豐厚些,就接到了好友的電話。

    “你快看看微博吧,你說你那是做的,哎......”

    “你這次做的是在太離譜了,自己小心些吧......”

    一連三四個電話,都是她的至交,說起話來前言不搭後語的,把邱醫生都搞糊塗了。

    正當她打算關機的時候,醫院院長的電話來了,這一次邱醫生可不敢耽擱。

    電話一接通,傳入耳邊的就是院長的咆哮,邱醫生的臉色隨著電話那頭說的話越來越蒼白,在電話被掛斷後,她急急忙忙的打開瀏覽器上網,看著網絡上那一條條最新的訊息,雙腳癱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媽,你到底做了些什麼,我婆婆剛剛來電話說要推遲婚事,說她擔心將來我給他們家生個野種讓她兒子喜當爹,還說讓我問問你到底做了什麼。”

    邱醫生的女兒原本興致沖沖的來買金飾,就被未來婆婆那樣無厘頭的一番羞辱,當即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看著女兒這副模樣,又想著剛剛電話里院長說的自己被開除,甚至很有可能會吃官司的話,心里頭哇哇涼的。

    她怎麼就貪了那三十萬,做了這樣的事呢,毀了,一切都毀了。

    *****

    媒體都是見風使舵的,在發覺輿論出現了轉向時,立馬就想起了那些當初堅定的相信晏家母子沒錯,梁知之有錯的那群小區居民,幾乎是在音頻流傳的同一時間,媒體就來到了晏家居住的小區,準備采訪第一手資料。

    “哎,其實這件事,本來我是不打算說的,晏褚那孩子也不讓我外傳,可是最近這些日子報紙上登的那些報道,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

    方老太太正準備下樓買菜呢,就被趕來的記者給攔了下來。

    她想著這些日子晏家愁雲慘淡的氛圍,仔細思考了一番,也顧不上晏褚那孩子的請求了,作為長輩,有些事她不能明知道不對,還幫著隱瞞。

    梁知之不是晏褚的良配,那個女人就不配晏褚的喜歡,她得幫晏褚看明白這件事。

    這麼想著,方老太太就把當初梁知之自導自演流產的事說了出來,媒體也知曉了原來晏家為了防止小偷偷竊,在客廳裝有攝像頭的事。

    聽到了老太太的這番話,媒體一下子激動了,他們要是能得到那段視頻,那不就意味著點擊量和獎金。

    也顧不上基本道德了,一群媒體蜂擁而至,不停的敲打著晏家的大門。

    “你們是?”

    門被打開,探出來一張消瘦憔悴的青年的臉,似乎是認出了他們記者的身份,對方下意識就要把門關上。

    “你就是晏先生是吧,我們是想就你妻子的一些事情,向你詢問一些問題。”

    那些記者並不給他關門的機會,直接推開門就沖了進去。

    “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只是我媽病了,還希望你們能放輕一些聲音。”晏褚似乎是自暴自棄了,看著強盜一般的媒體,隨意理了理客廳桌子上一堆煙蒂以及空酒瓶。

    “聽說晏先生當初為了防止小偷,在家里安裝了攝像是真的嗎?”

    記者一上來問的自然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誰告訴你們的,沒有這回事?”晏褚想也不想的就否決道,只是眼底的猶豫出賣了他。

    “晏先生,難道你不希望跟網友們解開這個誤會嗎,就算是不為你自己,你也該為你的母親考慮,難道你想要你的母親余生都背負著這個意圖謀害自己的兒媳婦和孫子的汙名嗎?”

    記者那張嘴就是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七八個記者你一句我一句,巧舌如簧,很快就把晏褚給說松動了。

    “算了,你們跟我來吧。”

    晏褚嘆了口氣,帶著他們朝書房走去。

    “家里的攝像頭裝了挺久了,是在結婚前裝的,結婚後家里有重新裝修,我也忘了這件事,直到家里出了意外,才想起來,不過機器運行都是正常的,視頻的畫面也和清晰。”

    晏褚點擊開了其中一個文件夾,里面保存的視頻有十幾份,他打開的是其中一份,就是梁知之“早產”當天家里發生的那一幕幕。

    記者們看著電腦屏幕上梁知之自導自演的畫面,心里想到了一句話——最毒婦人心。

    “晏先生,能不能讓我們拷貝一份視頻帶回去,您放心,有了這一份視頻,所有人都會知道以前是他們冤枉了你,相信你的工作也能很快恢複。”

    其實早在進來的時候,這群記者就在偷偷拍攝,包括剛剛電腦上播放的畫面,只是偷拍的畫質必定沒有此時電腦里播放的視頻來的清晰。

    晏褚糾結了好半響,估計他也卻是受不了這些日子的輿論壓力,終究還是答應了記者的要求。

    那群記者果然很高興,其中一個負責拷貝的,趁晏褚不註意,偷偷將那個文件夾里的其他視頻也拷貝了過去,他有預感,能被放在同一個文件夾里保存,那些視頻也不會讓他失望的。

    記者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高興的離開,而在記者離開後,晏褚關上門,臉上同樣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

    *****

    #驚天大騙局,喝醉酒怎麼能同房#

    #自導自演所謂“早產”,論蛇蠍毒婦梁知之#

    #互聯網新貴張修遠喜得貴子,小三騙婚老實男#

    被媒體拷貝過去的每一條視頻內容,都堪稱勁爆,尤其是其中一則視頻中出現的人名,還是不少人都熟知的互聯網新貴張修遠。

    張修遠皮囊不差,四十出頭儒雅英俊,加上億萬富山的名頭加成,屬於那種比他有錢的沒他帥,比他帥的沒他有錢,在網絡上還是比較受歡迎的。

    一直以來,他經營的都是愛妻愛子愛女的三好男人形象,可是在網絡上曝光的那幾則視頻中,能清楚的聽到看到梁知之給他打電話,其中梁知之提起自己是誰,並且商量該什麼時候帶孩子去做鑒定的事。

    神通廣大的網友扒了扒那個時間段兩人所在的地點,正好都是在遊輪上,而且兩人所在的公司,正在進行一項業務往來。

    總不可能有那麼多人都叫張修遠,能讓梁知之那麼上心,非生下那個孩子不可,由此就能看出來對方一定是有錢有勢的人,不然總不能是真愛吧。

    與此同時,梁知之口中所謂的晏褚對他進行婚內強.奸的視頻也出來了,視頻中清晰可見晏褚和梁知之從兩人的臥室出來,似乎是晏褚再向她質問,為什麼結婚快一年了,除了她搬來的第一個晚上,一直都不肯和他有親密的接觸。

    梁知之並沒有解釋這個問題,而是選擇抓住晏褚的手,抓著他的手拼命朝自己的手背,胸脯,脖子處裸露的肌膚怕打,而晏褚則是極力拒絕的狀態。

    這就是所謂的家暴?這就是所謂的強姦?

    還有視頻中晏褚所說的,兩人結婚後有且只有一次的親密就是在梁知之搬來的第一天,要知道有一則視頻顯示的就是當初第一天三個人在一起吃飯的場景,晏褚被灌的醉醺醺的,然後被梁知之拖回了房里,這樣情況下,他能石更的起來?

    騙婚,除了這個,網友想不出其他詞來。

    音頻也好,視頻也好,都是確實的證據,這些東西都擺出來了,幾乎就不需要害怕還有什麼所謂的反轉了。

    從頭到尾在這件事中,晏褚和他的母親就是受害者,從所有視頻中都能看出來,在發生“早產”這件事前,晏家母子對於這個兒媳婦都是百依百順的,而且母子倆平日里的相處也只是正常母子的相處,絕對沒有梁知之口中所謂的曖昧。

    其實晏褚要是能早一些記起來他有在家里裝攝像頭的事,估計就不會有之後的事了,只可惜,看那一段段視頻,他是在梁知之自導自演早產前兩個多小時才記起來自己家中還有這個東西,並且自言自語打算回房間用電腦看看,它已經同步上傳多少視頻在電腦里了,還說著應該告訴妻子這見識,讓她以後在客廳要註意一些。

    只是沒等他告訴梁知之這件事,就有了之後那場鬧劇。

    只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老天爺還是很講道理的,沒讓梁知之那個惡心女人的計謀得逞。

    *****

    “離婚吧。”

    張修遠公司的公關部第一時間就告訴了他網絡上瘋狂流傳的那幾段視頻,正在張修遠焦頭爛額,準備處理這段醜聞的時候,他那個出生豪門的妻子就帶著幾個律師進來,甩給了他一份親子鑒定。

    “我要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家里的十三套房產,我要優先挑選其中八套的權利,家庭聯名存款歸我,兒女的監護權歸我,你要是有什麼反對的意見,可以跟我的律師談,張修遠,你是婚姻過錯方,除了梁知之,你還有多少女人,不用我告訴你吧?”

    她對這個出生貧寒的丈夫還是有幾分喜歡的,不然當初也不會違背父母的意思硬要嫁給他。

    現在想來,她此刻眼里流的淚,都是當初腦子里進的水。

    只是鶯鶯燕燕養了一群女人她能忍,反正兩人在她生完兒子後就不同房了,她就把這個男人當做賺錢的機器,就當他是給她兒子閨女賺錢的牛,賺錢的馬,可現在不一樣了,對方居然鬧出了私生子,看張修遠的意思,他還很看重那個孩子,這就是她無法忍受的了。

    當初結婚的時候,因為父母的反對,她名下幾乎沒有什麼資產,唯一的一筆積蓄後來也成了她借給張修遠的創業基金,現在她不用擔心對方分割她娘家的身家,而她卻要狠狠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大塊肉來。

    看著張修遠鐵青著說不出話的模樣,那個女人高高擡著下巴,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開。

    梁知之是吧,她想著這些日子困擾著她的噩夢,被那個賤人設計害死的兒子,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會輕易饒了對方。

    既然有那個膽子敢生下張修遠的私生子,就要有承受她的報複的準備。

    *****

    梁知之不明白,怎麼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

    她的社交賬號下全是辱罵她的留言,她的手機號碼不知道怎麼泄露出去的,無數的騷擾電話逼得她不得不關機。

    她待在自己的房間內,瀏覽著網上的一條條訊息,在看到那些視頻和音頻時,頓時心如冰窖,牙齒格格格打著冷戰。

    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

    “你畢竟已經是出嫁的女兒了,這里有一筆錢,你以後帶著孩子出去住吧。”

    梁母和梁父也沒想到這個女兒背著他們居然做了那麼多的事,想到今天上班時那些同事看著他們鄙夷的眼神,兩人就覺得頭痛不已,加上就在剛剛,老師打電話來,說他們的兒子因為他姐姐的事和同學大打出手,現在還在醫院,夫妻倆更是氣急,不想再看到這個闖了彌天大禍的女兒了。

    你當人家有錢人的小三,那是你自甘墮落,可你為什麼要連累人家好好的孩子,要不是後來一個個證據的出現,晏褚母子倆就被她給毀了。

    梁母覺得自己這張臉羞臊的厲害,虧她之前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討伐梁桂芬,合著從頭到尾錯的都只有她女兒一人,而自己居然還大言不慚的,想要梁桂芬向女兒低頭道歉。

    梁知之看著丟到自己面前的存折和孩子,存折里有兩萬塊錢,都不夠她買一個包。

    “你們別後悔。”

    梁知之在心里替自己加油鼓勁,她懷里的這個可是張修遠的兒子,反正現在孩子都生了,媒體也開始報道張修遠可能會和他妻子離婚,自己這時候去找他,看到傳鈺,他一定會很開心的,或許自己也會成為下一個張夫人。

    在梁知之的心里,父母最看重的還是弟弟,對於這對偏心眼的爸媽她沒什麼好感,當即就整理起了行禮,當天晚上就從家里搬離。

    都怪她之前太高調,以及這樁反轉打臉的故事太精彩,導致她即便戴著墨鏡和口罩,偶爾也能被路人認出來。

    辱罵是最普通的,還有些人會直接動手對她推搡,面對那種人,梁知之只是忍氣吞聲,她告訴自己,只要回到了魔都,找到張修遠就好了。

    只是她還沒坐上飛機,就被警察給扣住了。

    她報假警,騙婚,破壞他人名譽......多項罪名同時立案,加上晏家要求她歸還當初結婚時給與她的三十萬彩禮,當初說好是走個過場,之後會還回來的那筆錢,那筆錢梁知之早就已經用來賄賂邱醫生呢,哪里還拿得出來。

    梁知之的罪名都不重,只是在她進入監獄的第一天,就尋釁滋事,打了同室的室友,第一個月就被發現藏匿危險物品,有越獄傾向,原本一年不到的刑期在她一次次闖禍後增加到了五年,這五年里,她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的日子。

    監獄里,多得是讓人受盡折磨卻無處訴說的法子。

    在出獄的前一天,梁知之以為自己終於要解放了,她所在的那間寢室發生了暴動,躲在一旁的她被不小心波及,臉上劃了兩道深深的口子,差點把嘴角撕裂開,脊椎骨粉碎,以後註定要癱瘓在床一輩子,再也站不起來了。

    當時太混亂,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動的手,所有人都指正當時梁知之也參與了鬥毆,為此即便受了這樣的重傷,都沒人能給她一個說法。

    梁知之就這樣出院了,五年的時間,張修遠早就離了婚,他的妻子拿走了他大半身家,早就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和娘家的幫助,將張修遠從公司的核心趕了出去。

    他不甘心失敗,賣了自己手頭的股份,想要另起爐竈,東山再起,可是當初他能成功,完全是因為趕上了好時候,以及妻子娘家偷偷的幫助。

    現在的他得罪了太多人,加上一些舊敵的搗蛋,直到手頭的錢都花的差不多了,以及一事無成。

    張修遠恨毒了梁知之,自然也不喜歡對方給他生的兒子,梁父梁母對那個外孫也心存芥蒂,找了一個生不出孩子的遠方親戚,就把那孩子送給人家了。

    梁知之從監獄出來的時候,面臨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一開始,梁父梁母還有那個耐心照顧她,只是說梁知之的脾氣自從在監獄待過後就暴躁易怒,在家里沒住多久,梁父梁母就有一些受不了,將她送去了療養院,因為兒子長大了要結婚娶媳婦,家里沒有太多閑錢,選擇的也是那種便宜的療養中心。

    梁知之在療養中心的日子很不好過,雖然過去了五年,可是她的那些事跡在小縣城里依舊常常被提起。

    喝涮鍋水,任由她溺屎溺尿,成為療養院里的壞脾氣的老人的出氣筒,梁知之的余生,都在痛苦與折磨中度過。

    她生命中為數不多被家人從療養院接出去的日子里,她看到了她那個曾經看不上的丈夫。

    對方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梁桂芬和一個年輕女人手挽手走在前頭,就和親母女一般親密,一家人有說有笑的,雖然都是普通人,可是卻洋溢著幸福。

    梁知之有些恍然,如果不是她太貪心,其實這一份幸福,應該是她的。

    仔細想想,晏褚當初已經記起來家里有裝攝像頭,並且看到了那幾段錄像,在一開始,卻絲毫沒有提及的意思,直到迫不得已了,才把那些錄像拿出來,這是不是意味著,對方對她還有感情?

    梁知之想到這兒,就試圖操控輪椅追上去,可是卻被家人攔下,她們怕極了她那瘋狂的目光,怕她又做出那些瘋狂的事。

    再然後,她再也沒有被接出過那個療養院,終此一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8-8-12 03:01 PM

第73章 成為狀元的農家子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一個四五歲模樣的小男孩站在書塾的窗戶邊上,墊著腳尖,偷偷仰著腦袋朝里頭張望,小小的人兒穿著一件大人衣裳改制的寬袖對襟小襖,舉手的時候袖子往下滑,露出一截白胖的藕節般的手臂。

    他的頭發被高高紮起盤了個小球球,系了一根紅頭繩,圓臉蛋,高鼻梁,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誰見了都得誇一句好。

    “小寶,你怎麼又跑這里來了,要是打擾了三叔伯上課,爺爺可是會打你的。”

    梅花割完豬草正準備回家,就看到了自家小弟趴在村子的書塾外,嚇得她趕緊上前,拉著小弟就要離開。

    “二姐,我不打擾三叔伯上課,我就是想要看一看,大堂哥他們每天都在學些什麼東西。”

    晏褚,也就是現在小名叫小寶的孩子聽話的牽著二姐梅花的手朝家里走,一點都沒有要鬧騰的意思。

    “你是不是也想念書了?”

    梅花今年十一歲了,她的身量挺高的,就是有些瘦,穿著不合身的衣服,看上去更是跟個長棍似得。

    不過她的模樣出落的好,鵝蛋臉,大眼睛,雖然皮膚黑了些,卻不掩蓋她標致的五官。

    姐弟倆有幾分相像,一看就是同一對爹媽生的。

    鄉下人家的姑娘,十二三歲就能許人家了,十四五歲就能嫁人了,小地方,只有那些家里實在窮,想要多留閨女兩年幫襯家里的人家才會把閨女留到十七八歲,拖成老姑娘了才許人。

    因此在後世看來還是孩子模樣的晏梅花這時候已經很有大人的架勢了。

    “家里這兩年收成不錯,等你滿了六歲,爺爺奶奶或許會同意你去念書的。”

    她背著一筐比晏褚人還高的豬草,行動麻利,就和沒事人一樣,顯然是做慣了農活的,看著弟弟眼神里透露著希冀,晏梅花沒有多打擊他,而是對他進行了適當的鼓勵。

    其實在晏梅花看起來也確實是如此。

    他們現在生活的這個村叫永寧村,晏家在永寧村是大姓,傳說當初就是晏家的老祖宗逃難來到了這片荒地,他帶著自己的妻兒在這里紮根,繁衍生息,一代代的才將這片土地開墾成如今這個富饒美麗的小村莊,因此要是論起來,村里姓晏的八百年前還真就是同一個祖宗。

    後來,又陸陸續續有了一些外姓人搬來了這個村莊,晏姓,才漸漸不再是這個村里唯一的姓氏。

    不過在永寧村里,晏家的族長就是永寧村的村長,這一點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晏家人相較於其他外姓人在村里更有話語權,這也是難免的。

    晏家的老祖宗很有前瞻性,他鼓勵小輩們念書,在他晚年,甚至要求子孫空出一部分良田,那部分良田每年的收入,都用於修繕村里的書塾,以及幫助那些條件差的晏氏子孫念書,幾百年下來,皇朝兩經更替,可是晏家這個家規卻一代代傳了下來,直到現在。

    附近的幾個村,永寧村是唯一有自己的書塾的,除了晏姓孩子,其他人家要是願意出錢也能來書塾念書。

    他們這書塾並不算大,負責教書的也多數都是晏姓考上秀才專心備考舉人,想要借著教書溫故以及賺點束脩貼補家用的族人。

    通常,考上童生後的孩子就不會再呆在書塾念書了,而是會選擇去縣學,不過,基礎都是在村里的書塾打的,晉朝開國來,晏家書塾一共培養出了兩個一個進士,三個舉人,七個秀才以及童生若幹,已經是十分不錯的成績了,也是因為這一點,鎮上的有些人家也會特地把孩子送來晏家的族學念書,看中的就是這里的學習氛圍,和夫子的能力。

    晏家的那個進士是族長那一支的,現在官拜四品,官銜並不算特別高,可是卻是個京官,因為對方的存在,就是縣令和知府都對他們永寧村的人客氣一些。

    在這片地界,晏姓就是一個很好的招牌,走出去,也不用擔心受欺負,不過那是對外的,對內,同樣是姓晏的,就沒有那麼多優待了。

    晏梅花的祖父和族長還是堂兄弟,他們見了族長,還能稱呼一聲堂爺爺。

    族長的父親是長子,順理成章繼承了族長的位置,晏褚的曾祖父是次子,在兄長繼承了族長之位後,他們這一系也就成了旁支。

    他們的祖父是獨子,從曾祖手中繼承了十三畝上等的水田,七畝中等的水田,以及二十四畝沙地,這些土地上收獲的糧食作物足夠一家人一年的嚼用,甚至還綽綽有余,比起一部分只能溫飽的族人和村人,他們家里時不時就能去鎮子上的豬肉鋪里割幾兩豬肉,或是和村里的獵戶買一些小野味解解饞。

    晏槐,也就是晏褚的祖父,妻子晏江氏,育有二子一女。

    長子晏長學,早年念了幾年書,識點字,現在在鎮上一家酒館里當掌櫃,每個月能有將近八百文的工錢,他的妻子是鄰村的姑娘劉福春,剛嫁到晏家的第一年就給晏家生了個長孫,在晏家很有一些臉面。

    現在夫妻倆一共育有兩子一女,長子晏褍,今年十三歲,次女晏春花,今年十一歲,幼子年紀最小,和晏褚一般大,只比他早了一個月出生,因為是老來子的緣故,很得夫妻倆的寵愛。

    晏長學因為在鎮上的酒館當掌櫃,來回奔波未免麻煩,在晏褍考上童生並且去了縣學後,晏老頭和晏江氏就出錢在鎮上買了套小院子,足足五十兩,那筆錢,幾乎掏空了老兩口這些年攢下來的積蓄。

    從那以後,晏家長房基本上就住鎮上了,基本得等到逢年過節才回來。

    晏長習,也就是晏褚這個身體的父親,現在就留在永寧村里,幫著晏家老兩口侍弄地里的莊稼,他的妻子李秋月也是鄰村的,夫妻倆都是那種不怎麼會爭,悶聲悶氣,對於雙親的吩咐,從來就沒有膽子提出過反對意見,這也註定了他們在這個家里不受重視,被忽略被欺負。

    兩人育有三女一子,長女梅花,今年十一歲,次女桃花,今年八歲,幼女蘭花,今年七歲,晏褚是最小的孩子,在他出生之前,因為沒有生出兒子的緣故,李秋月在晏家的日子很不好過,也因為沒有兒子,兩人說話都不硬氣,看著老兩口明目張膽的偏心眼,也不敢有絲毫意見。

    晏老頭和晏江氏的小女兒晏牡丹早早就出嫁了,她的男人還挺有本事,自己做小買賣,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已經舉家搬到了縣里。

    晏牡丹有一雙兒女,平日里也不怎麼看得起自己那個在地里刨食的二哥,對二房的孩子,也沒有大房的孩子來的親。

    不過晏牡丹的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的,男人有錢就變壞,她家男人自從發達後就納了兩房小妾,雖然不至於動搖她的地位,可是看著那兩個妖妖嬈嬈的女人也覺得惡心,其中一個還整出來一個庶女,晏牡丹只要回家,就會提起那三個她恨得牙癢癢的女人。

    對於家中侄子念書上進,晏牡丹是全力支持的,她也想自家出一個秀才舉人,要是這樣,她男人就不會那麼毫無顧忌的給她沒臉了。

    晏褍,長房長子,就是那個被所有人抱著期待長大的孩子。

    他從小就顯露出了讀書的天分,八歲就過了童子試,縣學的夫子看好他,所有人都覺得他的未來一片光明,包括晏氏宗族,在這個前途可期的宗族子弟身上,給予了不少資助。

    可是晏褍今年已經十三歲了,之後的幾次院試他屢屢落榜,好在他還算年輕,許多人雖然覺得他沒有小時候的那種靈性了,卻依舊堅定的認為對於這個八歲就過了童子試的孩子而言,考上秀才,只是早晚的事罷了。

    這時候,供一個讀書人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即便是有宗族的支持,晏牡丹時不時往家里偷渡點東西,晏褍在縣城的花費還是讓晏家捉襟見肘,一個讀書人就已經讓家里這般吃力,更別提兩個了。

    晏家還未分家,所以所有的花銷一切都從公中來,可是說說是公中的錢,實際上還不如說是晏老頭夫婦和老二一家的錢。

    晏長學每個月有八百文的工錢,逢年過節,酒館還會分點肉和米油之類的東西,可是那些錢糧從來就沒有見他們上交公中過,而老二晏長習一家,地里收成賺的錢從來都是直接到晏江氏手里的。

    偶爾農閑時李秋月和女兒們打絡子賺的幾文十幾文錢,晏長習去鎮上縣里接的短工的活賺來的錢,也得被晏江氏勒令上交,一大家子,都不一定能找出十文錢來。

    晏梅花比她那對愚孝的父母想的更明白,因此她雖然嘴上說的輕松,對於弟弟到底能不能念的了書,她自己心里也沒個底。

    憑著大伯和大伯母那心性,家里要是再供一個讀書人,那一定也會是他們家的小兒子。

    爺奶都偏心慣了,到時候怎麼樣還不一定呢。

    一高一矮的兩姐弟慢悠悠的朝家里走,因為心里都藏著事,等晏桃花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兩人也沒有察覺。

    “想啥呢二姐?”

    晏桃花沖晏梅花招了招手,然後從懷里掏出小半塊黃豆糕,塞到了弟弟晏褚的嘴里。

    “快吃吧,姑姑回來了,她賞的。”

    晏桃花的性子比較潑,對於那個喜歡拿鼻孔看人的姑姑一點都不親近,每次對方回來拿的拿點東西,多數都是給爺奶和大伯他們一家的,給他們幾塊糕餅就和割肉一樣,所以晏桃花每次說姑姑給她什麼東西了,都喜歡說是賞她的。

    “老姑回來了?”

    晏梅花一點都不覺得妹妹把東西給弟弟吃而不是給自己有什麼毛病。

    一來她是大姐,本來就該讓著弟弟妹妹們的,二來要不是因為弟弟的出生,他們的日子更難過,所以不僅僅是晏梅花,家里的三個姐姐對於這個弟弟,都是疼愛有加的。

    “不僅是老姑,還有大伯大伯娘他們呢,似乎是在說想要送晏裪去念書的事,明明小弟也就比晏裪小了一個月,怎麼就不說送小弟去念書呢。”

    晏桃花面上憤憤,爺奶年紀大了,家里的地基本上就是他們爹媽侍弄的,大伯一家賺來的錢就僅夠自家在鎮上的開銷,他們當牛做馬供大堂兄念書得不到一句好,現在再來一個小堂弟,他們一家是欠他們的,爺奶太偏心,晏桃花心里不服。

    “你說大伯他們在和爺奶說送二寶去念書的事?”

    晏梅花心里幾番思索:“桃花,你去地里把爹娘給叫來。”

    說罷,她低頭看向了一旁的弟弟。

    “家里要是還得供一個讀書人,那一定得是小寶你。”

    晏梅花的神情堅定,這個場景,晏褚在接受這個世界劇情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一遍了,可是親身經歷感受到的那份情感和走馬觀燈著這個世界時是完全不同的。

    原身很幸運,擁有這樣疼他愛他的姐姐,他不懂得珍惜,他會幫他好好照顧她們,這輩子,他不會重複原身犯下的那些錯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ayo117 發表於 2018-8-12 03:08 PM

本帖最後由 yayo117 於 2018-9-20 08:19 AM 編輯

第74章 成為狀元的農家子

   如果只是從個人成就的角度評價原身,對方無疑是成功的。

    寒門出生,在及冠之年成為了晉國開國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因為俊秀的外貌,獲得公主的傾心,成為晉朝駙馬。

    他出生微寒,熟知百姓需要什麼,在外放歷任地方官員時,他的政績是最好的,也是最受當地百姓愛戴的,從從六品翰林院修撰,到外放的五品知州,從從四品知府,到調回入京後的正四品大理石少卿。

    旁人需要花十幾年,甚至一輩子的晉升之路,他只花了短短六年,這其中,有他自己的努力,更離不開他駙馬的這個身份。

    仕途順遂,家中亦有嬌妻愛女,除了公主身份尊貴,即便是夫妻,對著自己的公主娘子他依舊要執臣禮外,原身幾乎沒有任何煩惱。

    只除了一件事,那個他極力隱瞞的秘密。

    原身是有妻子的,那個妻子並不是現在的公主,而是在他還沒考上秀才之前,在他年僅九歲的時候,家中為他定下的童養媳傅蓁蓁。

    若說原身和傅蓁蓁,實際上並沒有真正舉行過婚禮,結過婚契,對方是家鄉遇災後一路逃難逃過來的,爹娘在途中就病死了,唯一的哥哥也在路途中失散,她被自己的嬸娘,用一袋陳糧的價格,賣給了晏家。

    那時候,晏家人正在為長孫晏褍的婚事操心十七歲的晏褍依舊還只是一個童生,書能繼續念,可是婚事確是拖不得了。

    老太太費勁千辛萬苦,給心疼的長孫相看了一個落魄秀才家的閨女,對方獅子大開口,光是彩禮,就要了足足三十兩,其中十兩銀子,還是晏牡丹從夫家偷偷拿來的。

    原身那時候還沒考府試,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將來會有那樣的成就。老太太一直都是偏心眼的,雖然對待原身這個孫子不差,可是比起大房的長孫來說,還是差遠了。

    她怕自己給大孫子娶了秀才家的女兒,將來等小孫子長大了,老二家也吵著要,在去縣里采買婚禮用的紅綢布的路上,被傅蓁蓁的嬸娘給攔了下來,她看那小姑娘模樣出落的好,又貪圖傅蓁蓁嬸娘要價便宜,一時沖動,就把人領回了家。

    做完這樁糊塗事沒多久,晏江氏就有些後悔了,可是糧食也給了,話也說出去了,老太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圓這樁事,尤其是在這個小孫子比大孫子更強,年僅十二歲就一口氣通過了縣試府試和院試,成為了當地最年輕的小秀才後。

    被以童養媳身份領進家的傅蓁蓁在之後的日子里更多的充當的就是小丫鬟一般的存在,自從原身成了秀才,旁人也不再拿她童養媳的身份說是了,畢竟在外人看來,這樣的兩個人已經不相配了。

    她很感激晏家人,至少他們在荒年里給了她一口飽飯,讓她沒有餓死,因此不論晏家人怎麼處置她,用什麼樣的身份對待她,傅蓁蓁都不抱怨。

    即便她真的喜歡上了原身,可是因為晏家人忽然轉變的態度,忍著傷心,和對方保持了距離。

    不過意外還是存在的,原身考上了舉人,準備進京參加會試的前一個晚上,或許是意亂情迷,在晏家宗族為他舉辦的歡送宴後,兩人稀里糊塗的就躺到了同一張床上,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還被大房的幾位兄姐撞見。

    好在這件事只有家里人知曉,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原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家,他知道家里人不會同意傅蓁蓁嫁給他,在晏家人看來,已經成為舉人,還有更遠大前程的原身,合該娶一個官家小姐,兩人一個是天上的雲,一個是地里的泥,一點都不相配。他們倒是不會對傅蓁蓁做多麼過分的事,但是告訴傅蓁蓁認清自己的身份,讓她不要妄圖一夜露水情緣就想著攀附他們晏家最出眾的孩子,那是一定的了。

    至於原身進京之後發生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鬼使神差的,在皇帝問他可有妻室婚配的時候,原身搖了搖頭,然後就有了那場指婚,他也成為了晉朝的駙馬,並且借此一路官運亨通。

    他極力隱瞞這段曾經的過往,他怕自己的那些家人說漏嘴,給了他們許多的金銀珠寶,卻禁止他們來京城探望他,包括曾經對他掏心掏肺的幾個姐姐,原身都不願意和她們相見。

    不過紙都是包不住火的,再完美的謊言,遲早也有被揭穿的一天。

    原身不知道,原來就是那一夜,傅蓁蓁的肚子里就懷上了他的孩子,晏家人或許有各種各樣的壞毛病,但絕對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面對也算是全家人看著長大的傅蓁蓁,以及她肚子里那個晏家的子孫,沒一個人想過動手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們心軟的把傅蓁蓁送去了縣里,托晏牡丹照顧,那里晏家的熟人少。

    原身迎娶公主的消息傳來,也是傅蓁蓁生下兒子晏余君的日子。

    孫兒娶了公主,可是傅蓁蓁卻生了孫兒的孩子,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那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全家都是要砍頭的,晏家人怕了,六神無主之下,沒有取得傅蓁蓁的同意,就直接將他記到了晏褍的戶籍之下,成了晏褍的妾室,而她替原身生的那個孩子,也成了晏褍的庶子。

    原身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他對傅蓁蓁有些輕易,可是那些情誼比不過榮華富貴,於是他選擇了默認,並且給與了晏褍許許多多的好處,讓他永久的保住這個秘密。

    人心都是貪婪的,晏褍從小就是晏家最受重視的孩子,他自傲又自大,在他勉強才考上秀才的時候,自己的隔房堂弟卻成了狀元,還迎娶了尊貴的公主,晏褍心里的落差就別提了。

    他嫉妒原身,去沒法對原身做什麼,甚至想要優越的生活,他還得巴結原身,於是他將滿腔怒火發泄到了傅蓁蓁的身上,在晏家其他人一部分真不知情,一部分假裝不知情的情況下,傅蓁蓁受盡了屈辱和折磨,她從未想過,原來活著也能身處地獄。

    她想要一死了之,可是晏褍卻拿她的孩子威脅她,她只能痛苦又屈辱的活著,直到她真的再也撐不下去了,因為身上的傷口腐敗潰爛又沒有及時醫治,在女人最好的年華,香消玉殞。

    晏褍看到傅蓁蓁死了,才有些驚慌,他草草以突發瘧疾為由,將傅蓁蓁埋葬,並且收買了所有知情人,讓他們向原身抱住這個秘密。

    誰也不知道,傅蓁蓁那個失散多年的哥哥,居然會找上門來,而且對方居然就是那個擊敗了北部圖尤族的遊擊將軍,當今聖上面前的大紅人。

    晏家的事瞞的緊,可是有心人要查,並不是查不出來。

    妹妹死的太冤枉,傅於歸冒著天下之大不韙選擇開棺,那時候傅蓁蓁下葬還沒多久,他親眼看著妹妹身上那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傷痕,心中的愧疚和怨恨到達頂峰。

    原身隱瞞的事情很快就被揭穿,晉朝民風開放,公主再嫁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本來公主迷戀的就只是他的皮囊,相處久了,一個是金尊玉貴養大的嬌女郎,一個是從小就要幹農活,一個銅板恨不得掰成兩瓣花的農家子,即便原身掩飾的再好,他身上那股農家賦予他的“土氣”都是無法掩蓋的。

    高傲的公主厭煩了他,自然是想也不想的借口這件事和他和離,並且帶走了公主為他所生的小郡主。

    在和離後的第二年,公主嫁給了新科探花郎,那個如當初的原身一般俊美出眾的男子,公主大人對於自己膚淺的愛情一如既往的沒有絲毫掩飾。

    至於兩人的女兒,太後娘娘憐惜她,將她帶在身邊親自教養。

    而原身當初殿前欺君,隱瞞自己已有婚配的事,甚至在迎娶公主之前就已經有了庶子,他被革去了功名,晏家三族,全都被判充軍流放,而害死傅蓁蓁的晏褍下場最慘,在流放的途中,被途徑的山林內的野狼,活生生咬死。

    這次任務的委托人是傅蓁蓁的兒子,晏家被流放時,作為原身的兒子,他本該也在其內,只是傅於歸是功臣,晏余君雖然是是晏家的子孫,可同時也是傅於歸現今唯一的親人。

    晏家出事後,晏余君就被改名為傅余君,傅於歸為了這個外甥,也為了贖自己沒能及時找到妹妹保護她的罪過,終身沒有娶親,他時常跟外甥聊起他的母親,告訴對方,那是一個多麼漂亮,多麼溫柔的女人。

    傅余君對自己的娘親充滿了期待,他的願望有兩個,第一個是希望娘親能夠活著,並且找到一個真正愛她的人。

    第二個是他覺得原身並沒有受到足夠的教訓和報應,因為上一世,對方雖然是個罪人,卻還是公主曾經的夫婿,還有一個被封為郡主,和親番國的女兒,顧忌兩國邦交,原身最後也算得上是和樂而終的,這並不公平。

    這兩個願望前者還算簡單,可是後者......

    晏褚想不明白,現在他就是那個渣男,難道讓他自己懲罰自己嗎?

    既來之則安之,晏褚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暫時不去考慮那個複雜的問題。

    *****

    “娘,二寶也差不多年紀了,當年大寶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是被那些夫子交口稱贊的,二寶是大寶的親弟弟,怎麼著都不會比大寶差,你和爹也該送二寶去念書了吧?”

    “不是娘不想送,只是家里供大寶一個就夠吃力的了,哪里還能再供一個,再說了,你忘了小寶,他的年紀和二寶可是一般大,沒道理你大哥的兩個孩子都去念書了,你二哥家一個都不供,這麼做,你二哥再老實也得和我鬧。”

    “二哥那麼笨,小寶是他兒子還能念好書?”年輕的女聲頗有些不屑。

    晏褚跟著大姐進屋的時候,聽到的就是老姑和祖母的這段對話。

    看著二房的姐弟就這麼走了進來,或許還聽到了剛剛他們的對話,晏牡丹臉皮有些燒紅,看著小侄子那雙通透的眼睛,不免有些尷尬。

    “梅花,你剛割完豬草回來呢,真是個懂事孩子,給,姑姑給你們買的糕點,拿去甜甜嘴。”

    晏牡丹僵笑著從一邊精致的盒子里拿出兩塊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糕點,遞到兩姐弟的手里,一人一塊,然後將盒子再一次緊緊蓋上。

    “奶,姑,剛剛聽你們說起讀書的事,小寶今年也到年紀了,當初大堂哥就是這個年紀念得書。”

    晏梅花說話輕聲細語的,她的眼睛很有神,烏溜溜的,看的晏牡丹心里頭有些發毛,畢竟她剛剛才大大咧咧說了二哥一家都是笨蛋的種,而這個二侄女在這關口說起讀書的事,那不是打她的臉嗎?

    可是晏牡丹又轉念一想,她的話也沒什麼問題啊,大哥聰明,所以生的孩子聰明,二哥笨,生的孩子自然也是個笨的。

    雖然晏褚這個小侄子模樣生的最好,可做文章又不是看臉的,長得好並不能代表什麼,而且她是長輩,沒道理她要怕眼前這兩個孩子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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