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甲青 -【蜀漢之莊稼漢】《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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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1 03:07 AM

第0015章 糧價

  竟然是萬人迷趙雲的兒子啊!馮永終於激動起來,怪不得長得那麼好看,原來先天基因就那麼厲害!所以古代的稱呼就是麻煩,人的名和字還要分開。要是那天他說自己叫趙廣,說不定當場馮永就知道他是誰了。

  「趙叔,家裡新建的那個灶台砌好了沒?」

  家裡來了貴客當然要好好招待,怎麼樣才算是好好招待呢?民以食為天,吃喝玩樂,這兩個俗語告訴我們,吃喝最為重要,特別是吃的。所以要招待好客人,請他吃好喝好,才能表達出主人的熱情好客。

  中華美食之所以迷倒了無數的歪果人,這其中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炒菜。而炒菜必不可缺的鐵鍋,在經過鐵匠琢磨琢磨再琢磨之後,終於在前兩天把它做了出來。管家一把鐵鍋拿回來,馮永就馬上叫人按著鐵鍋的大小重新砌了一個灶台。

  「昨日就已經砌好了,今天晾了一天,還有點濕,估摸著還得等等才能用。」管家實在是不太明白為什麼主家一看到拜帖就興奮得不能自已,眼神有點擔心。

  「那就加點火烤一下,爭取這兩日能把鍋架上。」

  鐵鍋好不好用,還得試了才知道,馮永實在是對這個時代的生鐵加工技術信心不夠。至於做什麼菜,得好好想想,畢竟這年頭,吃食材料對於後世來說,實在是太少。目前家裡能拿出的也就雞和魚,蔬菜也就菘菜,最多加個胡菜,這幾樣如何搭配出一桌好菜來,需要好好琢磨一下。

  就在馮永在琢磨著如何做出一桌好菜的時候,錦城裡和往年相比有些古怪的糧價終於開始漲了起來。

  「什麼?這糧價竟然比前些日子漲了五文?!李掌櫃,你何不下手去搶?」前來買糧的漢子跳著腳大罵,「這新糧才剛收上來,糧價不降就算了,現在還要漲這般多!豬油蒙了心賺黑心錢麼?」

  哪知糧店掌櫃卻是抱臂冷笑,彷彿眼前的漢子罵的人不是他,等漢子罵完了,才揮揮手,趕蒼蠅般說道:「全城都這個價,你不買,可以去別家看看,若有哪家比我家低的,送你三斗米!」

  漢子「呸」了一聲,「蒙了豬油的黑心,你家阿翁缺那三斗米?」說著,挺著胸膛走出了糧店,奔向另一家糧店。

  不一會,漢子又罵罵咧咧地從另一家糧店出來,再向第三家糧店走去。

  當漢子從第三家糧店出來的時候,再沒了前些時候的精氣神,半耷拉著腦袋,苦著臉,看著手裡提的半袋米,腦裡還想著剛才糧店掌櫃的話:「糧價總是要漲的,而且還會漲下去。你說什麼?為何會漲?難道你不知道南邊的反了麼?要打仗了,打仗知不知道?你說為何要漲?」

  「呸!這狗世道!」漢子喃喃罵了一句,「年年打仗,年年死人,不若一塊全死光得了。」

  糧食漲價了,趙管家知道後,在自己的小院子裡也一樣跳腳罵了李亭長大半天,怪不得那黑了心的天天往馮家跑想要買糧,原來早知道南邊要打仗。

  罵完後又苦著臉去找了馮永請罪,前些日子剛收麥子的時候主家曾說過要買糧食的話,可是被自己否決了,眼下糧價一下漲起來了,當初要真聽了主家的話,少說也能買雞鴨的錢賺回來了,也不至於落得如今的府庫裡空蕩蕩的。

  「有啥罪?我當初說要買糧也就是隨口說說,就如趙叔你所說的,就是買了糧,放哪呢?」正埋頭研究食譜的馮永頭也不抬地說道。

  「空院子,多……」管家吭吭哧哧地說了半句話。

  馮永抬起頭,看著這個忠心的管家一臉內疚的樣子,笑了笑:「好,就算是買回來放空院子裡,咱家就那麼點家底,就是全部用來買糧能買多少?還有買雞鴨的開銷怎麼辦?」

  這年頭,一般來說只有權貴和上了歲數的老人才有常常吃肉的權利,所以雞鴨可不像是後世那般便宜,要不然,馮家也不至於買了那些雞鴨以後,放錢帛的地方空得都可以跑老鼠了。

  「放心吧,糧價漲不了多久的。那些賺黑心錢的,要是不貪心還好,真要貪心了,只怕得倒血黴啊。」馮永安慰自家管家道。

  「可是老僕聽說,南邊的蠻族反了,這下可是要打仗的,怎的會漲不久?」管家顯然有些鑽牛角尖。

  我能告訴你諸葛老妖這兩年就沒打算去管南邊那些蠻子嗎?

  馮永有些無奈:「趙叔,獠蠻反了,並不一定就要打仗吧?還可以招撫啊。南蠻無禮,可以招撫他們,教他們學禮嘛,說不定他們學會了,就知道自己錯了,再不反了呢?好了好了,糧價之事,且再等些日子你就知道了,這事先放下吧。如若你真沒事,再去看看莊子裡還有哪家有孩子閒著了,讓他們進府幫幫么妹,這些日子買回來的雞鴨么妹一個人可看不過來。」

  「主君這是要把這養雞之術傳出去?」趙管家果然一下子就被轉移了注意力,眼珠子突然就鼓了出來。在他看來,這種無中生有變出雞鴨吃食的方法根本就是一種神仙法術,當是傳世之寶,怎可教給他人?

  跟古代人交流真的很麻煩!

  馮永嘆了一口氣,這種養雞的方法,想一輩子保密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能保密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等時機成熟了,馮永當然很樂意傳出去——注意前提是時機成熟。

  再說了不是他看不起古代人,在這個連最基本的衛生知識都不普及的年代,你讓普通人去搞這個,一個不小心,養雞變成養蒼蠅那幾乎是妥妥會發生的大概率事件。想想那種蠅子滿天飛的場景,馮永就不寒而慄。

  「幫忙看雞鴨而已,怎麼就是傳出去呢?趙叔你也看了不少日子了,難道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還是那句話,不是看不起古人,而是你連最基礎的知識都不知道,就是給你看,你又能看出個什麼?

  後世知道原子彈爆炸原理的人滿大街都是,可是就算是讓他們去核工廠看完生產過程,他們一樣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連管家這種大戶人家裡出來的都覺得馮永是施展了某種不為人知的法術,更何況那些從來沒有見過世面的農家小子?

  管家點點頭,回應道:「那倒也是,主君的仙術,豈是一般人所能學得了的?這些日子買回來的家禽多了,是該找些人來幫么妹打下手。」

  一個人,消失了半年多之後出現在眾人面前,又瘋了幾個月,突然就與前面判若兩人,原因是什麼?如果去問馮永,馮永會說,那是因為他穿越了。三國時代沒有穿越這個說法,所以在當時的人看來,只有兩個解釋:一是神人夢中所授,二是以前都是裝的。漢代神鬼之說盛行,所以有第一個解釋並不算是太奇怪的事。但是相比起第一個解釋,黃阿丑更相信是第二個,因為馮家原本就不是蜀中人,他們自稱是因為北方戰亂才流落到蜀中。天下大亂已經有幾十載,這麼久的戰亂可以把太多的事情抹平,也阻止了他人去追查那些已經消失在戰亂的人和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1 03:10 AM

第0016章 黃阿醜的考慮

  一個人,消失了半年多之後出現在眾人面前,又瘋了幾個月,突然就與前面判若兩人,原因是什麼?如果去問馮永,馮永會說,那是因為他穿越了。三國時代沒有穿越這個說法,所以在當時的人看來,只有兩個解釋:一是神人夢中所授,二是以前都是裝的。漢代神鬼之說盛行,所以有第一個解釋並不算是太奇怪的事。但是相比起第一個解釋,黃阿丑更相信是第二個,因為馮家原本就不是蜀中人,他們自稱是因為北方戰亂才流落到蜀中。天下大亂已經有幾十載,這麼久的戰亂可以把太多的事情抹平,也阻止了他人去追查那些已經消失在戰亂的人和物。

  「叔母若是想要那曲轅犁,直接喚人取來便是,想來那馮明文肯定不敢不給。再說他受先帝大恩,如此利國利民之物,若能推廣開來,也算得上是一件功勞,難道他不明白這個道理?況且就算是他不樂意,介時再給他些補償,諒他也說不出什麼話。」跪坐在旁邊的關姬看著黃阿丑看完這幾日收集來的馮永情報後,陷入了深思,不由地開口說道。

  黃阿丑聽了,淡淡一笑,輕輕搖頭。她的皮膚有些黝黑,頭髮微微泛黃。

  如果馮永此時看到,肯定會懷疑這是一個跟他一樣穿越過來的美女,因為她這種膚色,正是後世那些時尚美女所追求的健康小麥色,而她的頭髮又偏偏像極了是精心染成的泛黃色。

  「曲轅犁當然是個好東西,可是我最感興趣的不是這個,而是他這個人。」黃阿丑再次輕輕搖頭,緩緩道,「丞相以《蜀科》為法,若真因為曲轅犁利國利民,你就可以此為理由強奪之,那就是壞了規矩。有了這等開頭,後面想要他人再遵循那可就不容易了。再說了,恐怕你還不知道,當初馬幼常巡四周之縣回來時,偶遇一面食所做的新吃食,喚作蠻頭,說是極為鬆軟可口,竟是比那蒸餅還要好吃些,問過之後方才得知是他所做。又與他有過一番交談,曾聽他說過小心南中反叛之事。當時馬幼常還當此人是發了癔症,沒想到前些時日就傳來了南中諸縣皆反的消息。你覺得,此人還是可以尋常眼光待之麼?」

  作為蜀漢名義上的二號夫人,實際中的一號夫人,黃阿丑要詳細地調查蜀中的一個普通人,不用費太多的力氣就足夠把能查得出的東西查得清清楚楚。可是越查得詳細,在她眼裡,馮永就越讓她感到不簡單。

  他來蜀中之前的那幾年是什麼樣子沒有人知道,因為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而在蜀中的這些年,除了近一年來的表現,剩下的時間他也表現得很平常。

  唯一不合理的就是他失蹤的這大半年,以及他突然又出現而變得瘋癲的這幾個月。一個人經歷了大變故,性格大變,那很合理。可是就成馮永這種樣子的,那卻是非常不合理。

  鬼神之說她肯定是不信的,所以此子除了身後另有高人秘密別無他想。問題的關鍵就在於,究竟是他本人就是隱世中人子弟,還是被扔到世間的一枚棋子?

  自古以來粟米才是主糧,因為它耐旱,因為它耐儲存,因為它產量穩定。所以即使在蜀中這種有著大量雨水的地方,朝廷仍然規定要種一定的粟米。

  可是因為麥子產量比粟要高,而且最重要的是麥子可以在初夏的時候收割,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緩解了百姓在青黃不接的時候沒有糧食吃的窘迫,所以朝廷也規定要種一定的麥子。

  可是麥飯真的是太難吃了,不要說那些富戶,就是普通百姓,不在迫不得已的時候,也不會去吃那個東西。

  蠻頭的出現,讓這種最粗鄙的吃食,突然成了比蒸餅還要好吃的東西,許多人或許沒有意識到這其中的意義。可是作為可以匹配得上諸葛老妖的女人,黃阿丑敏銳地察覺到這其中可能蘊含的重大意義。

  是,粟米存放的時間確實很久,可以存個七八九年不成問題。關鍵是這個時候,糧食產量多才是王道。哪個百姓會專門去存個七八年的糧食才拿出來吃?

  一般來說糧食能從年頭吃到年尾就算是小富人家的了!普通百姓家在糧食收割前的一兩個月,哪一家不需要拿野菜拌糠麩填肚子?不然怎麼會有青黃不接這個說法?

  當然,如果家裡種的麥子多一點的,也可以吃些麥飯。畢竟麥子的產量肯定是要比粟米高一些的,但缺點就是前面所說的,太難吃!

  麥飯勉強吃下去,劃破喉嚨是小事,吃得太多消化不了堆積在肚子,活活把人撐死才是大事。可是沒有了其他糧食,你不吃麥飯,那就去吃野菜拌糠麩,那個比麥飯還要難以下嚥。少吃一些麥飯,雖然可能難受,但至少可以活命。

  如今有人能把那麼難吃的麥飯做成了好吃的蠻頭,這樣至少可以讓那些有田地的人主動多種些麥子,至於百姓會不會把麥子磨成粉做成蠻頭,黃阿丑自然不會奢望這些。

  如何吃得好那是大戶人家才有資格想的事情,之所以要強制規定要種一定的麥子,就是因為麥飯太難吃,大戶人家不願意種,而大部分土地偏偏就是掌握在這些人的手裡。如今有了這蠻頭,大戶人家就有了多種麥子的理由,多種麥子,就可以多打些糧食,這就是天大的好事。

  至少,吃麥飯總比餓死強,不是麼?馬幼常作為參軍,只會從軍糧考慮,卻沒想過百姓日常,委實有失偏頗。

  如果再加上農耕利器曲轅犁……黃阿丑目光一閃,這個人,不管他真是隱世高人弟子還是被放到世間的棋子,都得好好看住,只怕還真是有大用處的。

  「用處?當然有用處,而且是大用處!」馮永圍著新砌好的灶台團團轉,想著終於可以吃到炒菜了,口水都快要流下來的。

  紅燒雞肉,燜雞塊,農家小炒雞,燒春雞,粉蒸雞塊,紅炒雞,紅燒魚,家常燉魚,糖醋魚……怎麼吃得爽怎麼來!來這裡幾個月了,天天除了魚湯就是雞湯,要嘛就是沒油沒鹽的煎菜,馮永覺得自己快要吃吐了。

  即使這樣,馮永也還是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為至少穿越了一個有著能讓他如此揮霍奢侈的家庭。沒錯,就是揮霍奢侈,天天吃肉在這個時候是一種極為奢侈的行為。可架不住這個家裡有皇帝賞賜的錢財絹帛和田地,更重要的是這個家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沒人能阻止他的揮霍。

  管家覺得有些懵,看著家主這個模樣,好似要親自下廚?

  管家沒讀過書,說不出「君子遠皰廚」的聖人之語。可是他也知道,就算是再貧困的小戶人家裡,只要家裡有一個女人,男人家都不會去下廚,不然就是讓人看不起,更何況如今府裡還有一個專門做飯的廚娘?

  「主君若要親自下廚,是不是有點不太妥?若傳了出去,只怕又要被他人笑話了。」

  奇怪,為什麼說是「又」?

  馮永想了想,自己被人笑話的次數是不是有點多了?當下點點頭,說道:「趙叔說得有道理,既然都被笑話這麼多次了,也不在乎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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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1 03:11 AM

第0017章 趙廣來訪

  「好啦,一會看好我是怎麼做的菜,以後再給我煮那些豬食,我就讓你去養豬!」馮永揮動著勺子,對蹲在灶前燒火的胖胖的廚娘恐嚇道。

  公雞和母雞的喂養比例一般在一比十左右,此次管家買回來的公雞有點多,養了一段時間後終於有了點膘,把多餘的公雞拿來宰殺正好合適。

  殺雞,褪毛,清除內臟,再切成合適的雞塊,這些活自然不用馮永來做,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炒菜。

  感謝古代人民的智慧,炒菜所需要的基本調料姜、蔥、醬、醋等都已經出現了,不至於讓炒菜的味道過於平淡。

  讓廚娘把鐵鍋燒熱,再放入膏油,「吱啦」一聲響,鍋中就冒起了油氣,馮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味道,真是太美妙了!讓他有一種淚流滿面的衝動,多久沒聞過這種味道了?

  雞肉天生就嫩,如果在炒的時候放點糖,那就更好了,不過這個時候估摸著全世界也就身毒那邊有糖,而且還是劣質的灰糖,馮永也就不強求了。至於現在的中國,也有一種叫麥芽糖的東西,死貴死貴不說,還沒地方買,只能在富貴人家裡看到,這個就更不能奢望了。

  等第一盤炒雞肉出鍋,馮永吸了吸鼻子,強忍住伸手撈起一塊放嘴裡的衝動。

  旁邊的管家臉皮已經抽搐了老長時間了,如果此時自己再做出某些不雅動作,只怕會拚死上來把鍋給砸了。

  連炒了三四盤菜,馮永就已經按捺不住肚子裡饞蟲的抓撓,扔下勺子抱著菜盤子跑了。

  老子的肚子已經飢餓難耐了!

  「錯了,我錯了,全錯了……」管家看著沒有一點正形跑遠的主君,一臉的呆滯,喃喃道。

  「趙大父,你在說什麼?」么妹眨著一雙大眼睛,萌萌地問道。

  趙管家有氣無力地擺擺手,「不用管我,快去服侍主君用膳。」

  家主又做出了新吃食了,而且還是極為美味的吃食。管家表示又高興又悲傷,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己這個主君肯定不是一般人,要嘛是家傳之學,要嘛是高人子弟,要不然沒辦法解釋他的種種行為。

  奇人麼,總是有些與眾不同的,有時候在那些尋常人眼裡瘋瘋顛顛最正常不過了。能跟隨奇人,這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但也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高興的是跟著奇人可以沾光,有福氣的說不定哪天就雞犬升天,悲傷的是跟著奇人需要極大的承受能力,說不定哪天自己在別人眼裡也成了瘋顛之人,管家覺得自己需要靜靜。

  趙廣如約而至,這回不是趕著牛車而來,而是騎著高頭大馬。一身赭色圓領袍,腰間一條月白色連勾雷紋絲線帶,依舊那樣的貌美如花,啊,不是,依舊那般地風度翩翩玉樹臨風。

  看到連自己莊上腰圍有水桶粗的村婦都一副眉目含春的模樣,馮永就猜想出這傢伙一路上招搖過街只怕是迷倒了不知多少少女少婦。

  所以說投胎是個技術活啊!像趙廣這樣的,既遺傳到了他老爹的完美基因,又是一個官二代,而且他老爹還是五虎上將中唯一一個活到現在的將軍,人生贏家不過如此。

  這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傢伙,不但長得帥,而且很懂禮貌。即使是把手中提著的上門禮遞給管家的時候,也依然保持著彬彬有禮的姿態——就是禮物讓馮永覺得有些詫異。

  上門禮是一罈酒,外加一提大約五六斤重的豬肉,而且大部分是肥肉。

  豬肉成為低賤之物那是在唐朝以後才發生的事情,在這個物質極度缺乏的時代,豬肉仍然是只有富貴人家才能吃到的食物。

  在當時可算是最高級的宴會鴻門宴上,項羽就曾經賞賜給樊噲一塊半生不熟的豬大腿。能上最高級國宴的肉怎麼可能是賤肉?而肥肉,則被稱為膏腴,在這個肚子普遍沒有油水的年代,肥肉是被認為最美味的東西。

  酒就更不用說了,劉備剛入蜀的早些年,連擁有釀酒工具都算是違法,更不用說釀酒,那是要直接殺頭的。雖說現在沒有以前那麼誇張,但是禁酒令依然沒有放開。

  馮永不喜歡喝酒,更不喜歡吃肥肉,但這並不代表著他不明白趙廣帶來的東西已經不是一般的見面禮。

  「禮不算輕啊,看來來客必有所求?」

  話說得有些不客氣,就連一旁的管家都有些側目,主君這不是又犯病了吧?

  「確有所求。只因主人家有重寶,故誠心求之。」趙廣聽到馮永的話,不禁一愣,卻又馬上反應過來,山門中人嘛,脾氣總是有些古怪,可以理解。

  話答得很漂亮,馮永心裡卻是嘎噔一下,MMP,府裡算來算去,能稱得上重寶的,也就只有養雞之法了。

  莫不成是這些時日管家收雞鴨鬧得太厲害,果然還是被人盯上了?這養雞之法不是說不能傳出去,但至少得等他賺夠第一桶金之後,而不是說是現在就傳啊!

  「想不到這偏鄉僻裡的,竟然也有能入得了趙郎君眼中的重寶?真是不勝榮幸,不如且入府中道來聽聽?」

  禮物都拿到手上了,人家又是早早就下了拜帖的,現在上門了也不能把人往外趕,只好先迎到府中見機行事了。

  「那就叨擾了!」趙廣喜形於色,此次前來,已經做好了被為難的準備。畢竟在世人眼中,隱世中人總是孤傲不群,難以接近的。他們掌握著世間所沒有的智慧,但又往往如同俯視螻蟻一般俯視著世人。卻渾然不知眼前的這位高人子弟連一個漢代人都算不上,只是一個披著漢代人皮囊的土鱉。

  雖然已經來到這裡不少時日,可是馮永仍然對漢代主流社會所流行的禮儀一無所知。因為他一直以來,所能接觸到的人,見識最多的也就是管家,連CD城都沒去過,你指望一個這麼一個土鱉能知道多少禮儀?

  所以按照馮永自己的理解,客人來了嘛,當然是招呼客人吃好喝好。——雖然這個客可能不是早先想像中的貴客,很可能是惡客,但現在又不能通知廚房臨時改菜單,只好把原先準備好的菜拿出來招呼了。

  當然,所謂的喝,自然不是指喝酒。戰爭年代,特別是糧食產量特別低的古代戰爭年代,糧食是最重要的戰略物資之一,用糧食來釀酒,就是一種犯罪,官府直接上門拿人都不帶聽解釋的。

  所以馮永請趙官二代喝的還是湯,雞湯。從這個也可以看出趙廣拿著一罈酒上門,真算得上是一份重禮了。

  「我有佳餚,但苦於無美酒待客。不介意我用此酒來招待趙兄吧?」馮永指了指管家提著的酒罈子。

  算了,反正自己也不喜歡喝酒,做戲就做全套,老子熱情招待你,把你當兄弟般招待,你總不好意思提過分的要求了吧?

  「固所願,不敢請爾!」趙廣的喉嚨上下滾動幾下,低下聲嘿嘿一笑,「實不敢相瞞,我亦好久沒聞到過酒味了!此酒原本是一長輩所珍藏,此次還是央了許久這才求得來當作上門之禮!」

  想不到年紀不大,卻是個好酒之人。

  馮永指指趙廣,想說兩句,卻又指指酒罈,兩人相對哈哈一笑。

  看臉的時代,不僅是在後世,在古代也一樣。明知道趙廣是有心故意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可是看著那張貌美如花的臉,就是讓人生不出反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1 03:12 AM

第0018章 交易?

  作為一個官二代,別的不說,但從吃喝方面而言,趙廣無論如何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的,就算是皇宮裡的宴會,他都經常參加。

  可以說,在蜀漢之地,自認為沒見過沒吃過的菜餚,屈指可數。可是當馮家那個穿著古怪白色衣服的胖胖廚娘端上來的菜餚他卻發現他一樣菜餚也叫不出名字來。

  「這個叫清蒸魚,」看到趙廣端坐著儘量讓自己不露出異樣的表情,卻又不知如何下筷的樣子,馮永夾起一塊魚肉,蘸了蘸魚下的湯汁,做了個示範,「蘸著吃,極為鮮美。」

  「這是白切雞,蘸著拌好的醬汁,味道很不錯的。」

  「這叫悶雞塊,不用蘸著吃,可以直接入口。這可是馮家獨有的菜餚,別處可是沒有的,義文兄覺得味道如何?」

  ……

  趙廣看著滿案的佳餚,先是驚嘆,而後又感到一股嚴重的挫敗感,這隱世山門的傲氣,果然是有底氣的——連平常的一次宴客,其菜餚之美味,連皇宮裡都比不上。

  可笑的是自己還妄想著拿世間的富貴權勢與之做交易,想來以他們的能力,人世間的東西,對他們哪有吸引力?

  「義文兄為何突然悶悶不樂?」作為某隻土鱉的惡趣味,看著古代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當然,更多的是懷著某些不為人知的想法,發現趙廣突然變得有些索然無味的樣子,馮永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莫不成是這菜餚不合義文兄口味?」

  你倒是快吃啊,你不多吃點,我後面怎麼好意思封住你的嘴?

  趙廣苦笑搖頭,「明文兄言重了!老實說,我從未吃過如此佳餚。說句不中聽的話,我雖然見識淺薄,但也是吃過皇宮佳宴的,若論到味美,只怕亦未比得上貴府佳餚。」

  那你一副吃了屎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那是有心事?」

  趙廣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站了起來,直接對著馮永行了一禮:「承蒙主人盛情款待,此次前來,我卻是別有所求的。有些話,如不先說出來,便是龍肝鳳膽,我只怕也是食不知味!」

  「我知道,剛才義文兄在門口就說過了,卻不知道想求何物?」

  來了來了,可是他這才吃了幾口菜啊,我應該怎麼回絕呢?

  「前些日子看到明文兄所做的曲轅犁,實乃農耕利器,在下想求此物製作之法,推廣天下,造福百姓……」

  「不行!」

  馮永還沒等趙廣說完就一口回絕,後面才反應過來,「等會,你說什麼?犁?什麼犁?」

  果然還是不行麼?看來這隱世山門中人果然還是如同傳聞一般,憑個人好惡行事,無視世人生死。

  趙廣苦笑一下,心灰意冷道,「自然是前些日子與明文兄第一次見面時,貴府下人所用的曲轅犁。此物較當世所用之犁,力省半而功更甚,若能推而廣之,當是天下百姓之福。我此次來,就是想求得此物的製作之法,卻不知明文兄要如何才肯割愛?」

  雖然趙廣已經在儘量掩飾自己的情緒,可是那微微發抖的手卻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

  馮永古怪地看著趙廣,老子這是穿越錯了時代?又或者這個時代難道已經有了專利法?這趙廣,是在向我要求授權沒錯吧?

  「此物製作之法極為簡單,即使是普通匠工,拿著實物仔細琢磨一番,亦可輕易做出。如何當得起義文兄如此鄭重求之?」

  只要不是覬覦老子的養雞大法就一切好說。

  「不然,此物於明文兄可能是無關緊要之物,可對大漢而言,卻是珍貴之物。此物若能推而廣之,省出的牛力人力,豈不是能多耕一倍田地,那不是能多打一倍糧食?!如此,百姓何愁不足食?朝廷何愁不足糧?大漢何愁不復興?」

  你這數學,是哪個教的?好像不太過關啊?算法是不是有點太過於理想化了?

  馮永沉吟兩秒,土鱉性格開始發作了:「既然義文兄都這麼說了,我這要是說不給,那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但是這東西聽你說得這麼厲害,那我是不是應該有什麼好處?」

  果然,這些隱世山門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人麼?

  「不知馮兄想要什麼?凡我身上所有,凡我之所能,皆任馮兄取之!」趙廣都快被自己的慷慨激昂所感動了,連稱呼都從明文兄變成了馮兄。

  媽的今天我就豁出去了。要不是忌憚這傢伙身後的山門,直接找上當初做曲轅犁的那家農人,何至於此?

  你TM的感動了我!

  「我想要馮家莊後面那幾座山頭,不知義文兄可有辦法?」馮永也很感動,可是感動歸感動,可是好處還是不能少的。於是馮土鱉試探著提了個要求,隱藏在案几下面的手指也在微微發抖。

  那可不是馮永原本想用來養雞的幾個小小山包,而是山包後面那幾座山峰。這個時候的荒山山林密集,根本沒有遭到後世的那種大規模破壞,除了偶爾有幾個樵夫上山去砍柴,幾乎沒有人類在上面活動。

  而馮永想要那幾座山頭也是有原因的。前些日子農忙過去,莊上的農戶空閒下來的時候,有人上山抓了幾隻山雞,拿來與管家換糧食——現在莊上的農戶誰都知道主家是個好嘴的,平日裡在地裡抓到只野兔都可以在主家那裡換些糧食。幾隻山雞,可以換上幾日的口糧了。

  當然這山雞不是重點,重點是當時馮永當時剛好路過,看到了綁在山雞腳上的樹枝,那是莊戶順手從山上的某個樹上摺下來的,碰巧的是馮永剛好就認識這種樹枝。

  「這是茶樹啊!」馮永當時很是感慨地說了一句。

  沒錯,這就是茶樹。

  至於馮永為什麼這麼感慨?當然是有一段往事的。

  在九六年那個時候,當時馮永村莊所屬的小縣城有人投資建起了一個工廠,這在當年可算是一個大事。

  小道消息滿天飛,都在傳言這是在建一個茶廠,然後縣城各個村莊就突然有人下鄉兜賣茶種茶樹,還說是茶籽種下去要三年才能採摘,而茶苗移栽下去只要一年就可以摘茶葉了,還鼓動農民兄弟們儘量買茶苗——當然,茶苗貴是貴了些,可是也可以早一年賺錢不是?看看那茶廠,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竣工了,你今年種下去,後年就可以賺錢,早賺一年就比別人多多少錢?

  於是那一年幾乎每家每戶都或多或少地種了茶,還像伺候大爺一般精心伺候著,有些直接移植了茶樹的還因為不少茶樹的死亡又掏錢買了不少茶苗補種。

  等啊等啊,等到第二年,政府消息落實了,確實是茶廠,但不是普通的茶廠,人家建的是茉莉花茶廠,和農民兄弟種的那些茶樹沒有半毛錢關係!

  茉莉花茶廠當然是用茉莉花來做原材料的。當政府的正規人員帶著茉莉花種下鄉推廣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農民兄弟們吃了大虧,哪個還敢再相信這種事?

  老子才不管什麼茉莉花不茉莉花的,反正不都是茶廠做茶的麼?為啥就不能收茶葉呢?農民伯伯們實在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念頭不通達,念頭不通達就要想辦法通達了。

  去年騙老子種茶的騙子是找不到了,可是不是還有幾個為騙子吶喊拉人的本地人麼?於是那幾個本地人就倒了血黴,門口天天被人潑大糞,窗戶晚晚被石頭砸,到了最後那幾個房子再也沒人敢進去住,生生被弄成了鬼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1 03:14 AM

第0019章 茶葉

  馮永家當年也是受騙者之一,家裡掏錢買了茶種,硬是從本來就緊張的田地裡擠出一畝地來種茶樹。還想著咬咬牙挺三年,然後迎來發家致富的機會。

  沒想到還沒到三年,第二年就希望破滅了。錢被騙了不說,關鍵是還耽誤了一年的收成。那個時候的農村家庭就全指望著地裡的收成活著呢,所以村裡不少人在挖掉精心伺候了一年的茶樹時是哭得撕心裂肺,詛咒騙子生兒子沒PY。

  騙子當時為了讓更多的人上當受騙,還做戲做全套,精心製作了一套關於茶樹的資料。從如何選種,到需要什麼樣的土壤,氣溫,水分來種植,再到種下去要注意的事項,如何管理,如何採摘等等一系列內容一樣不落,甚至最後面還有關於如何進行簡單的家庭加工茶葉都有。

  作為當時家裡識字最多的馮永,他當仁不讓地要把這資料背下來,然後解釋給家里人聽。

  這就是馮永與茶樹不得不說的故事。當然後面還有與茉莉花不得不說的故事,那就是另外一個事情了。

  所以說騙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九真一假,當年的騙子為什麼能把全縣的農民伯伯都給騙了?就是因為茶廠是真的,茶種是真的,茶樹也是真的,連資料也是真的,唯一不真的就是此茶廠非彼茶廠。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當馮永看到山雞腳上綁著的茶樹枝時,眼睛都紅了。當場就揪著那莊戶問這東西是哪來的?當知道是莊戶在山上隨手折下的樹枝後,馮永拍著胸口給莊戶許諾,山上找到一棵這樣的樹就給一袋糧食,當場結清,不賒賬!

  這下可把莊戶刺激壞了,打了雞血一般在那山上找了幾天幾夜,最後給了馮永一個答案:六棵。

  這幾棵茶樹要能活到後世,那簡直是無價之寶啊!馮永激動得渾身發抖,漢代以來的原生態野生茶樹!

  當然,作為一個土鱉,馮永沒有那麼純潔那麼高尚的理想去研究茶文化的發展啥的,他當時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馬上把那幾棵茶樹從山上移植下來!然後立刻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且不說移植下來茶樹的品質會不會降低,就是能不能成活還是個問題,就是死了一棵也能讓馮永心疼死!所以當前最好的辦法還是以那幾棵茶樹為母樹,收集茶籽和扦插栽培。

  但當趙廣一副真心誠意地上門求要曲轅犁的製作方法時,馮永突然意識到,這TM的簡直就是一個天賜良機啊!既然你把曲轅犁說得這麼牛逼,那按我這功勞,別的賞賜我也不要,就拿點荒山,不過分吧?

  於是趙廣就驚了:「明文兄莫不是在開小弟玩笑?那幾座荒山,拿來又不能耕種,要來何用?」當下就搖頭,「不妥不妥,若日後按功論賞,只給明文兄幾座荒山,豈不是被東吳曹賊笑我大漢賞罰不明。」

  馮永當下就急了:「就這麼定了!若無那幾座山,我寧把曲轅犁毀了,也不讓它流之於世。彼之毒藥,吾之蜜糖;彼之敝草,我之珍寶,世人安知吾輩之胸懷哉?」

  此話一出,趙廣頓時滿臉欽佩之色:「明文兄大才也!胸懷之廣,我是大不及,當敬一爵!」頓了一頓,又說道,「我與明文兄相見如故,若是不棄,只消喚我二郎即可。」

  馮永端起酒樽,斜眼問之:「那荒山一事,二郎能作主乎?」

  荒山好啊,荒山妙啊,荒山有寶物啊!

  趙廣哈哈一笑:「此小事耳!此地縣令乃家君舊部。若只是這幾座荒山,不消驚動大人,我就可定下。」

  所以說投胎是一門技術活。老子發現了寶藏還偷偷摸摸地怕被人知道,這種官二代直接就能作主把寶藏送人!

  看到趙廣大包大攬地把事情攬下來,馮永大喜,敬趙廣道:「飲勝!」

  此次宴會主客盡歡,在趙廣離開前,馮永提著一個食盒,遞給趙廣,笑著說:「裡面是一些小點心,油炸過的麻花,小娘子最是愛吃。那日騎馬的可是令姊?可拿回去讓她嘗嘗。」

  「這倒是多謝大郎了,那日騎馬之人乃是關家女公子。雖非吾親姊,但勝似親姊,說是我阿姊倒也沒錯。」

  馮永目光一閃,臉上笑意更濃,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可是那東吳孫權求親而不得的關家虎女?」

  「正是。」

  「怪不得如此英姿颯爽,真可謂巾幗不讓鬚眉也!」

  「兄之讚譽,弟定當帶與阿姊聽。」

  「實話實說耳,非讚譽也。二郎慢走,不送。」

  當晚,馮永做夢了,夢到自己躺在茶葉狀的金片子堆成的金山上打滾,然後忽然出現了一個成熟妖媚的女子,有點像前世的美豔女老闆,又有點像那個騎馬的關姬,對著馮永不斷地媚笑,等馮永按捺不住撲上去的時候,她又嬌笑著跑了……最後早上醒來,感覺下面有點不對勁,一摸,滑滑的,粘粘的……

  於是馮永陷入了深思:人們都說回憶青春,老子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再次青春啊!這可比單純的回憶牛逼大了!

  說到牛逼,這世上最牛逼的特務組織是哪個組織來著?

  不是繡衣使者,不是百騎,不是錦衣衛東廠西廠,更不是什麼血滴子,而是緝茶司!

  這個是在後世的歷史上存在了一千多年的機構,在它存在的一千多年裡,成功阻止了無數人想要把中國的茶籽茶苗制茶方法帶出中國,保證了中原歷朝歷代的政權可以用樹葉子去盤剝周邊乃至世界的土鱉們,讓他們心甘情願地交出自己的馬群,牛群,羊群,甚至珠寶財富。

  試問這世上有哪個機構能有如此的牛逼?

  當然,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從這個我們就可以看出來,茶葉的利潤,那是極端的驚人!驚人到無論是換了哪個朝代,沒有一個朝廷願意放棄這裡面的好處。

  現在茶葉的歷史很明顯可能要出現偏差了,因為一個非法穿越的土鱉來了,而如今朝廷的袞袞諸公正在為東面,南面,北面的敵人焦頭爛額,怎麼會去管那幾座啥東西也出產不了的荒山上面究竟有什麼東西?當然,就算是馮永把製作好的茶葉放到他們面前,估計他們也是一臉鄙夷:只聽說過牛羊吃樹葉子,吃那玩意的人,不是瘋癲是什麼?

  更有刻薄一點的,就會說:「茶乃蠻人所食。」意思就是蠻人倒是經常從茶樹上扯下葉子直接放嘴裡嚼。

  當然,如果真有人對馮土鱉這麼說,馮土鱉估計也是哈哈一笑,念上一句:「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茶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後世一直沒有定論。但是馮永知道現在肯定已經有了,就叫做茶湯。也就是采下茶葉直接曬乾,碾成粉末倒入水中,然後拌上蔥姜,加點葷油,然後用火加沸後就可以喝了。

  茶湯馮永沒嘗過,但可以想像得出來味道一定不怎麼樣,而且這種茶湯一般是用來當湯藥喝驅寒去病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1 04:53 AM

第0020章 製茶

  當然,茶湯平常用來喝也不是不可以,但也只有富貴奢豪之家才敢說這話。這玩意目前沒有人工種植的,至少馮永從趙廣嘴裡掏出的話裡得知,這個見多識廣的官二代都沒有聽過人工種植這回事,所以消息可信度比較高。

  沒有人工種植就表明產量低,產量低就說明貴。再加上茶湯還要加上各種配料,葷油——普通老百姓表示俺日常吃食裡連油都沒有哇!

  偏偏趙廣對這種茶湯推崇無比,聽其口氣是因為有幸喝過,感覺那味道無比美妙。

  無比古怪差不多!馮永對此嗤之以鼻,這玩意純粹就是用來炫富的,就如後世的魚翅,口感和粉條差不多的東西,營養價值又不高,偏偏成了高級食材。

  所以馮永表示喝茶湯的都是土鱉。直接從樹上采下來曬乾的茶葉也配叫茶葉?沒有經過馮府的秘術精製而成的茶葉能喝嗎?那簡直就是蠻人才會喝那玩意(舉報,有人吹黑哨啦!)。

  他人看不穿那是他人的事情,可是馮永卻得考慮,為了茶葉的保密,國家連緝茶司這種牛逼的機構都放出來了,那為了馮府將來的某些秘密,是不是也應該未雨綢繆了?

  為什麼自漢以後,那些門閥士族都喜歡自稱是耕讀傳家?你以為是他們在自謙嗎?不是的,所謂的耕讀傳家,意思就是說土地是我的,知識也是我的。所以不管是誰當皇帝,你也得求著我幫你平天下,治天下。

  馮府呢?土地有那麼一丟丟,至於知識……除了主家一個人是未來的本科生出身,還有一個認得幾十個字的么妹外,剩下的全是純得不能再純的文盲!

  知識就是力量啊!

  馮永感慨,所以他決定:我也要耕讀傳家!

  當然,馮永的耕讀傳家與門閥士族的耕讀傳家不大一樣。門閥士族的耕讀傳家是為了家族的長盛不衰,馮永的耕讀傳家純粹就是為了日後做某些事的時候不至於連個幫手都沒有——馮土鱉至始至終就沒想著自己有朝一日會變成一個真正的漢代人。

  我知道未來歷史的走向,我還知道現在的土著們所不知道的知識,所以我為什麼要變得和你們一樣?

  人的內心,總是要有一些堅持,才算得上是活著。如果連內心的堅持都失去了,那和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別?

  既然不做鹹魚,那就得趕快起床。馮永對準備進來服侍自己穿衣的么妹說了聲:「去,把趙叔叫來,我有要事相商。」

  精滿自溢,趙叔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喋喋不休地告訴馮永,這是一個男人長大的標誌,不必驚慌,不過主君也要抓緊成親了,成了親自然就好了。

  螞蟻上樹、冰火兩重天、毒龍鑽……

  這些,趙叔你懂麼?

  馮永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些我都懂,趙叔,成親的事,不急。如今我正是長身子骨的時候,不宜早破身……」

  於是趙管家又看不懂了,這主家,究竟是學過什麼東西?怎麼連這個都懂?

  趙廣的人品還是不錯的,沒過幾天,他就親自送來了地契。只要馮永把自己的大名往上面一填,然後再去官府上歸檔,那幾座山就成了馮永個人的私有物。

  「還是大郎府上的吃食能入口,自那日吃過貴府上的吃食後,老覺得自家府上的吃食不對味。前日我家大人設了個宴,為了哄張小娘子開心,我一時嘴快,說你府上的吃食好吃多了。不曾想被大人聽到,直接賞了我一腳,把我踢牆上了。」

  吃飽喝足之後,趙廣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再沒有一點第一次見面時的翩翩風度,很自來熟。

  神經病!馮永不時喜滋滋地摸摸懷裡的地契,白了趙廣一眼。你老爹請客,你為了哄人家小娘子開心,就去拆自家的台,說飯菜沒別人家的好吃,這不是自個兒找抽是什麼?

  不過趙大帥哥啊……馮永又忍不住地幻想起這位被後世的趙雲迷吹成完美男子完美武將的趙雲,歷史上真實的他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

  「對了大郎,這兩日你準備一下,過些時日有人可能想見你一面。」

  咦?我這才想著趙大帥哥呢,你就跟我說這個,莫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啊,呸呸,心靈感應?啊,再呸呸……

  算了,不管是什麼,馮永心裡突地一動,想起前幾日給趙廣帶走的麻花,莫不成是那個代號為麻花的關妹子?

  穩住穩住,馮永按捺住心頭的些許激動,問道:「是何人?」

  「暫不能說,到時你去了自會知曉。」趙廣神秘一笑。

  馮永會意一笑:「瞭解瞭解!」

  後世有麻辣,而今有麻花,嘿嘿!

  「何時?何地?」

  「時日未定,但就在這幾日,介時自會來通知你,見面之地就在你經常垂釣的柳樹下。」

  妙哉!馮永拿起酒樽抿了一口酒,又酸又澀如同過了期的飲料的酒此時似乎也變得不那麼難以入口,一時間竟有些浮想聯翩。

  說到飲料,馮永印象最深刻的只有三種,分別是綠茶、紅茶和蜜茶。沒辦法,在他喜歡喝飲料的年紀,正是這幾個飲料廣.告最喪心病狂進行市場推銷的時候,百分之五十「再來一瓶」的中獎率,就讓人覺得不喝它們都對不住自己。

  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都算是茶類飲料。當然啦,重點是「茶」這個字,地契到手了,那麼,制茶的事情,也應該提上日程了。

  問:中國的茶葉哪種茶產量最多?飲用最廣泛?

  備選答案有綠茶紅茶黑茶白茶黃茶花茶烏龍茶?

  答:綠茶。

  綠茶的製作工藝最簡單,不用機械,純手工也可以家庭小工坊式地製作。當年騙農民兄弟們種茶的那些騙子所發手冊最後面,印的就是製作綠茶的三大主要流程:殺青、揉捻和乾燥。

  殺青的辦法有很多,最簡單也最實用的還是用鐵鍋直接炒。

  於是這幾日馮莊的主家又發神經了,發動了全莊的人上山採樹葉。反正這時是農閒,莊戶們也習慣了主家的時不時發瘋,主家又給口糧,倒也沒人亂嚼舌根。

  六棵老茶樹,攏共也就采了不到兩斤的茶葉。想要更多的茶葉,估計也只能去南中找找。至於南中,唉,不提也罷!

  你說你好端端地亂什麼呢?一群不成氣候的傢伙!

  說到南中,倒是提醒了馮永。兩年後諸葛老妖平亂,我是不是應該想辦法摻和上一把,畢竟,那裡才是茶的真正發源地啊!

  容我想想,能真正影響到南中局勢的都有誰來著?馮永陷入了沉思。

  「主君,趙郎君來了。」管家走進後廚,對馮永說道。

  「先奉茶,問他有無要事,就說我今日抽不出身……」說到一半突地住了嘴,這幾天滿腦子都是茶,腦子一抽就說漏嘴了,奉毛線茶啊!這茶還沒做好呢,還差一炒一揉。馮永有些牙疼地看著正在製作的茶葉,此時離開肯定是不行的,不然這茶葉就全廢了,「算了,叫他過來吧,反正二郎也不算外人。」

  給自己和他姐姐拉皮條的未來小舅子嘛,自然不能算外人。雖然不是親姐姐,但勝似親姐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1 04:55 AM

第0021章 見面

  「大郎這是在做甚?」過來的趙廣看著鍋裡炒的樹葉子,很是奇怪地問道。

  「做茶,你沒見過的,說了你也不懂。做好了請你喝,好東西。」

  「莫不是茶湯?」趙廣心想,這個我喝過啊。

  「不是茶湯,比茶湯更好的東西。」

  「那敢情好!」趙廣搓搓手,興奮道,「如今吃慣了你府上的吃食,別處的都吃不下了。」

  你說的別處是指你自己家的吧?你把自己家看成別處,真的沒有關係麼?

  「此次二郎前來,又是有何事情?」

  這些時日這傢伙總是找藉口時不時上門蹭吃蹭喝,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未來的小舅子的份上,早特麼的趕人了。

  「哦,此次前來就是想跟大郎說一聲,時間定下了,明日午時,還望別誤了約。」

  「什麼時間定了?」注意力全在做茶上面的馮永隨口問了一句。

  「難不成大郎已經忘了……」

  「當然沒忘!」

  馮永一下子反應過來了,佳人有約啊!這種事情怎麼會忘記呢?

  「明日午時,已經定了?」

  「定了。」

  如果不是趙廣這段時間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悠,自己還真懷疑與佳人有約這事是不是他一時的玩笑話,過後就忘了。如今一聽他確定了時間,登時心花怒放。

  午時,也就是中午的十一點到十三點。這個時候約會……會不會太早了些?不應該是人約黃昏後,月上樹梢頭麼?馮永有些不明白,看來漢代的女子估計比較大膽,大白天的也敢約會,與後世差不遠啊!

  「那個,」馮永搓搓手,低聲問道,「你覺得我應該帶什麼東西去?」

  「帶什麼?」趙廣眨眨眼,「什麼也不能帶,就帶釣桿去即可。丞相喜歡釣魚,你帶釣桿去,親近一些。」

  等會等會,你說了個啥?啥丞相?不是,我和你姐約會,諸葛老妖他來幹嘛?!

  馮土鱉登時目瞪口呆:「那明日我是和誰見面?」

  「丞相啊!」趙廣理直氣壯地回答,「大郎既為大漢獻出曲轅犁,於民有大功,丞相想見見你。」

  「為什麼當初你不早說?」

  馮永真想生撕了眼前這混蛋!你特麼的把這幾天的美好幻想還給我!

  「這個自然是不能多說,丞相何等人物……」

  懂,懂,我都懂,這就如後世一樣,為了安全問題,不能提前洩露領導的行程一樣。

  「多少人想見丞相而不可得呢,多大的榮耀,大郎,這個算不算是驚喜?」

  老子現在只有驚,沒有喜!一個中年大叔和一個美貌少女,你讓我選哪個?我又不是傻子!

  「對了大郎,我聽長輩說過,你是隱世山門中人,卻不知究竟是師從何門何派?不知方不方便透露?」

  「隱世山門?什麼隱世山門」馮永奇道,「隱士高人我知道,但這隱世山門又是什麼?」

  三國的隱士高人老多了,什麼授書於張角的南華老仙,氣倒孫策的于吉,戲弄曹操的左慈等等,但隱世山門馮永從來沒聽說過啊。還何門何派,老子穿越的是三國又不是武俠。

  趙廣略有不悅:「大郎何故掩飾耶?我家大人,便曾師從童老神仙,我自小隨叔母長大,耳聞隱世山門之名久矣!自始皇帝一統四海,天下百家為免傳承斷絕,皆紛紛入山避世。及漢得天下,才又重新出世,哪知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百家遂再次入山,成為隱世山門,百家之說,從此不在人間聽聞久矣。大郎,此言可對否?這下可以說出大郎的師門了吧?」

  說白了就是在參與主導天下學說的競爭中的那些失敗者唄?遇到秦皇,法家成了勝利者,其餘的統統死啦死啦滴;遇到漢武,儒家成了勝利者,剩下的全部給我滾蛋。

  所以你是在拿我和那些loser放在一起嗎?一念至此,馮永頓時惡從膽邊生。

  「老子哈爾濱工業大學星宿派斷情谷出來的,滾!」

  雖然約會對象,啊,呸呸,是見面的對象,從美貌少女變成了中年大叔,這個落差有點大,可是馮永還是決定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去見一見這位傳說中的人物。

  來三國,如果不見見諸葛老妖,那必然是一個巨大的遺憾,畢竟是中國智慧化身的人物。不管後世那些磚家教授歷史小白們如何黑諸葛老妖,但作為三國內政第一人,人家還是很牛逼的。至於被黑不會用人啊,不懂軍事啊之類的,馮永表示我只是吃瓜群眾,只看看不說話。

  要是老闆約你在中午十二點見面,你當真就十二點才大模大樣地趕到,那基本上你離升職加薪是遙遙無期的。當然啦,諸葛老妖不是馮永的老闆,但他對於馮永來說,絕對是比老闆還要BOSS的存在。老闆不給你升職加薪,你可以選擇跳槽,真要得罪了諸葛老妖,馮永他能蹦到哪裡去?天下的上市公司就三家,有兩家是世家當權,像馮永這樣沒根基的人,稍不注意就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還沒地方喊冤,相比之下,也就蜀漢這家小公司公平一些,至少在諸葛老妖當權的時候不用擔心被當地世家莫名其妙地弄死。

  第二天早早起來,馮永破例地沒有去晨練,用柳枝刷完牙,然後又讓人燒水洗浴,最後換上乾淨的衣服。

  竹子做的釣桿上面的節子要再仔細地抹平一次,這樣看起來好看一些;釣鉤要多備幾個,大小都要備齊;魚餌準備多一點,蛆、蚯蚓、麵粉都帶上。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估計還有一個小時就到午時了,馮永帶著準備好的釣具出門向莊外的河邊走去。

  快到地頭了才發現情況似乎有點不對,馮永看看四周,沒錯啊,這就是自家的田地。可是為什麼地頭裡忙活的農人自己一個都不認識呢?莊上沒換過佃戶啊!而且看那正在用手清除田邊野草的農人,幹活倒是認真,可是你這手勁,不像是一般農人的手勁啊,一把下去地皮都給刮去一層,這要是抓到人身上,只怕早就皮開肉綻了。

  馮永這要是還不明白這是來了大人物,那他在部隊那兩年也是白呆了。

  「當年國防部長來部隊檢查,我也是通過政審,給領導站過崗的人,前世我見過國防部長,現在我也只是見見國家總理,都是一樣的,不要怕,不要怕……」馮永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對那些敬業的非農人扮演者們視而不見,邁步向河邊正在垂釣的兩個身影走去。

  「小子無禮,遲到了,望長者恕罪。」

  人還沒看清,卻要先施禮賠個罪,感覺有些不爽。

  不是說好午時到的嗎?現在還早著呢,怎麼就已經來了?

  河邊垂釣的兩人,一個是留著山羊鬚中年大叔,一個是白髮蒼蒼的老頭子。

  中年大叔回過頭來,對著馮永笑了笑,溫聲道:「無妨無妨,是吾等先到了。想必小哥就是獻了曲轅犁的馮永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1 04:59 AM

第0022章 文學作品人物信不得

  這回看清了,這是一個老帥哥,當你看到他的時候第一眼注意到的絕對是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要是長在女人身上,那是一雙嫵媚多情的水汪汪桃花眼,可長在這個男人身上,卻猶如能洞明世間一切,銳利而不失明亮的犀利鷹眼。雖然他是笑著對馮永說話,可是那雙眼睛卻如有實質一般能懾人心魄,讓他整個人不怒而自威。

  這個就是諸葛亮啊!馮永心裡感嘆,還真有點做夢的感覺。

  「嘖!小娃子做什麼呢?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丞相問話呢,何故不答?」坐在諸葛亮身邊的老頭子不樂意了,哼了一聲。

  「哦哦,失禮失禮,小子正是馮永,見過丞相!」馮永回過神來,連忙再次施禮,同時悄悄地捏了下自己。

  噫!這是真的,這不是夢。

  「還有這位太公……」馮永遲疑了一下,這老爺子哪位啊?脾氣好像不太好。

  「老夫趙雲。」

  「哦,原來是趙……我靠!」

  「叭!」

  「哎呀,疼!」

  馮永的粗話剛一出口,趙老將軍的魚桿就精準地打到臉上,在臉上留下了一道紅紅的印子。

  「老夫也曾算是半個山門子弟,這一桿子是替你師門教訓教訓你,難道你師門連基本的禮貌都沒給你教過?就讓你這種沒禮數的晚輩出世了?」

  「趙老將軍教訓的是,是晚輩嘴禿嚕了,該罰!」

  長長的一根釣魚桿隔著一個人直接就甩到臉上來,漁線卻能瞬間抓在手裡,沒有誤傷,以小見大,這老趙人老功夫不老啊。

  本來妙齡少女變成中年大叔已經讓馮永猝不及防,沒想到還來個買一贈一,見到了三國將領粉絲最多的趙四。

  今天宜中大獎——可惜的是三國時期沒有彩票。

  好緊張!怎麼辦?手腳有點不聽使喚,魚餌穿了好幾次都沒穿上。

  「別緊張,老夫年少時也曾在山門求學讀書,說起來不算外人。今天這裡沒有丞相,沒有將軍,只有山門中人。」

  這已經不是馮永第一次聽到「山門」這個詞,昨日從趙廣口中聽到「隱世山門」這四個字時還沒太在意,現在聽到趙四和諸葛老妖開口閉口就是「山門」,不由得馮永不留心。

  不是說那些隱世山門都是一些失敗者的聚集地麼?怎麼聽這諸葛老妖的口氣,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容我想想哈。

  趙四說他也是山門子弟,而他的師父是誰來著?是童淵。諸葛老妖說他曾在山門求學,他的師父是水鏡先生司馬徽,兩人的共同點是什麼?都是不出世的隱世高人,所以說,所謂的隱世山門,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樣low,裡面其實都是一些不出世的高人?

  「雖然吾從未聽說過哈爾濱工業大學星宿派斷情谷,但只聞其名,山門中竟然又各分門派,想必定然是一大山門。如今派你出世,又拿出曲轅犁此等利器,想必目的必然不小,不知你家師門重新現世,究竟為何而來?」

  馮永苦著臉。

  所以說趙廣那混球為什麼只聽了一遍就能記住了?我想說那只是我隨口胡謅的可以麼?

  然後看到了趙四手中拿著的那要長長的魚桿。

  好吧,我知道我說實話可能會被抽死。

  不過現在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歷史上諸葛老妖和趙四總是基情滿滿,原來兩人都同出於山門,所以天然親近對吧?

  「按理同為山門中人,我也能理解你的苦衷,是不是礙於師門規矩,不能隨意說出世目的?也罷,此事我也不強求。不過你和你身後那師門當得保證,不得擾亂這蜀中安寧,如何?當今大漢危如累卵,若有人想趁機挑起事端,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誤會真的大了!

  馮永抓耳撓腮,媽蛋的要是這麼被這兩個大BOSS記上小本本,那他還有好日子過麼?

  話說這隱世山門裡面究竟都是一些什麼怪物啊,連諸葛老妖這麼牛逼的人物口氣裡面都有幾分忌憚。

  「丞相且放寬心,別的不敢說,但若說對大漢不利之事,我與我山門絕不為之。」

  保證還是要保證的,畢竟不拍胸脯表決心,自己今天能不能全須全尾地回家還是個問題。是是是,老子是山門出來的,不過師門裡就只有我一個人,怎麼說還不是老子一個人說了算?

  莫名其妙自己的出身就被人安了一個師門,而且這個師門的名字不是自己胡謅的。想想有些不對勁,可是又沒有什麼不對勁——哈爾濱工業大學,這個山門也不算讓自己吃虧吧?當然啦,大學再牛逼,啊,不對,是師門再牛逼,那有什麼卵用?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難不成承認了哈爾濱工業大學,就能從自己的師門里拉出一大堆師姐師妹來給自己吶喊助威?所以,該認慫的時候還是應該認慫。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天下山門同出風後一脈,但卻又對天下各有不同看法。如今你那山門既然派你出世,想必已經對天下有了定論,且說來聽聽?」

  定論?我難道能跟你說你們魏蜀吳三家鬥地主,鬥來鬥去最後都便宜了司馬家?我難道能跟你說最終是三家歸晉?然後五胡亂華?衣冠南渡?漢家差點滅絕?這絕對是不能說的哇!真的禿嚕了嘴,恐怕自己當場就被沉河裡喂王八。

  馮永沉吟了好一會,這才目光深沉地看著遠方,幽幽道:「莫談國事。」

  此話一出,諸葛亮這般注意養氣的人手都抖了一抖,魚桿直接戳進水裡,趙四更是直接又一桿子抽過來,喝罵:「哪裡來的混賬小子!叫你說你說便是了,什麼時候山門出來的人變得連話都不敢說了?連天下事都不敢說的人,也配叫山門中人?」

  老子是穿越來的!

  馮永悲憤地揉了揉臉,好啦,現在臉上對稱了,一左一右兩道紅槓槓。

  趙四,你把文學作品中那個完美的形象還給我!

  既然你們逼我,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天下大勢,自赤壁一戰後,已然定矣!丞相又何必考究於小子?不過三足鼎立爾。」

  「那依你之見,如若要復興漢室,還於舊都,我大漢當如何做?」

  幾年後你的第一次北伐就是最好的機會,前提是你不能讓那個眼高手低的馬謖去守街亭,他會把你最好的一次成功機會給葬送掉的。馮永在心裡默默地說道。

  「大漢偏安於川蜀之地,若守,則得天險之利,但若攻,則天險變阻礙。如今先帝剛剛御駕歸天,民心不穩,當東和孫權,南撫彝越,北拒曹魏。爾後休養生息,積蓄國力,待北方一旦有變,再行北伐。」

  趙四「嗤」地一聲冷笑:「欲學舌『隆中對』乎?」

  這毒舌老兵痞!

  「東吳與大漢既有荊州之爭,又有關君侯身滅之仇,再加上先帝失義之恨,恐難再議和矣!」諸葛亮嘆息道。

  「不然,今觀天下,曹魏獨強而吳蜀弱。大漢與東吳合則兩利,分則必被曹魏各個擊破。我大漢與東吳之爭,不過一州之地,關君侯之仇,不過私人之仇;而曹魏,卻是篡漢之賊,乃國賊也,漢賊之仇,乃國恨也。一州與一國,國恨與私仇,孰重孰輕,丞相豈能不知?」

  反正這都是別人說過的話,馮永拿出來舊飯新炒,準備糊弄過關。

  「妙哉!」哪知諸葛老妖一拍大腿,反應有點誇張,「食肉者鄙,古人誠不我欺。沒想到朝中袞袞諸公,卻反而不如一少年看得透,當真是屍位素餐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1 05:01 AM

第0023章 好像被坑了

  不對勁!

  馮永心裡一沉,諸葛老妖的演技太浮誇了!這些話,劉備當年準備討伐東吳時,趙四也說過,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雖然可能話不完全相同,可是意思總是同樣的意思。

  看看趙四,老頭子彷彿啥也沒聽到,連看都沒看上馮永一眼。

  媽的!事情好像不太對啊,我是不是被坑了!馮永心裡完全沒底。

  「此等人才放在鄉野浪費了啊,馮小子有沒有興趣來朝中做官?」諸葛老妖笑眯眯地問道,灰常和藹可親,就差臉上寫了我是好人這幾個字。

  可是馮永分明看到了他身後那不斷搖晃地狐狸尾巴。

  「小子身有隱疾,入朝為官,只怕會令朝廷蒙羞,還是免了吧?」

  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嚴重,肯定是有不對的地方,只是我一時沒想起來。

  「也罷。山門中人,多是自在之人,我也不好勉強。不過如今大漢危機四伏,你既在蜀中出山,總不好袖手旁觀吧?且說說,以你之見,當如何解決現今之困?」

  馮永腦子裡想著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嘴裡心不在焉地回答:「如今大漢看似危急,實則不然。北有魏將軍,自可保漢中無憂,南中雖有叛亂,只需令一將閉關守民,則南蠻無法北進,待日後軍械整備完畢,南中之亂自可一鼓而平。唯一可慮者,卻是如何與東吳重新議和修好。」

  「說得好!」諸葛老妖這回是真心讚歎,「南中多叛,那你有沒有什麼良策,一戰而平,一勞永逸,令南人不再反覆?」

  這個我熟啊!諸葛老妖七擒七縱,殺人誅心嘛!

  「南人多叛只因心懷不服,光平亂而不知收人心,大軍一走自然又會重新叛亂,所以平叛當以收人心為主,用軍次之,則可收服南蠻矣!」

  「妙妙妙!」諸葛老妖今天第三次讚歎,欣賞地看著馮永,「你當真不想出仕?我可保你參軍之位。」

  馬謖就是因為當了你的參軍,所以才掛掉的,你們兩個人簡直就是互相坑對方的典範。

  看到馮永再一次堅定地拒絕,諸葛亮失望地嘆息一聲,「那好吧。不過有功不賞亦非我大漢的規矩,你前有進勸諫之言,後有獻平南之策,理應當賞。回去之後我自當稟告陛下,再行論賞。」

  所以我這是搶了馬謖的功勞是吧?

  「可是丞相,我說了我不想當官啊!」馮永一臉的無辜。

  「又沒說是要賞你當官。」諸葛老妖奇怪地看了馮永一眼,「聽聞上回你就拿曲轅犁換了幾座荒山,你若志在於此,那賞你些田地如何?」

  這個可以有!馮永立刻喜形於色,在沒有真正想通今天的事情之前,他決定絕對不答應諸葛老妖的一切要求——糖衣炮彈怕什麼?把糖衣剝了吃掉,炮彈打回去!

  「今日偷得些許閒,本是想見見山門後輩,沒想到卻是大出亮之意外,少年英雄,不過如此。然不得朝廷所用,惜哉!」諸葛亮感嘆,有些意味闌珊。

  「丞相謬讚了,實當不得少年英雄之評。」馮永誠惶誠恐地施禮。

  「罷了,府中事多,我就不多留了。日後若是有什麼困難,可直接來府上找我分說。」諸葛亮看馮永的神色有些玩味,意味深長道。

  「雖有心多聽丞相教誨,然相府事務繁忙,就不敢多留丞相了。」

  「這是在趕我快走呢!」諸葛亮哈哈大笑,收起魚桿,「算啦,老夫就不在這裡遭人厭煩了,回府去了。」

  臨別前,一直沒說話的趙四看了馮永一眼,這才哼了一聲:「小子好自為之吧!」

  老子好得很!

  馮永憤憤地摸摸臉上的紅槓槓,眼光惡毒地看著趙四離開。

  官道上,待諸葛亮與趙雲上了馬車後,護衛們把馬車團團圍住,便簇擁著向CD方向駛去。

  「子龍如何看?」

  趙雲作為武將,原本是應當騎馬的,如今被諸葛亮叫到車上來,自然是事相商。

  「此子確為山門中人。」趙雲毫不猶豫地回答。

  「哦,如何如此肯定?」

  「如此年紀能有如此見識者,即便世家子弟,只怕也是少見。唯有高人子弟,方可教出如此見識。」

  「此言有理。」諸葛亮點點頭。

  「只是丞相,此子畢竟同是山門一脈,如此算計於他,是否有不妥之處?」趙雲面容略帶憂慮。

  「有何不妥?」諸葛亮輕輕一笑,繼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笑意斂去,神色變成冷峻,「先帝剛駕崩,本地世家,似乎就很不安定呢,如今又出現山門之人,引兩虎而斗之,正好試試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我最近要閉關,府裡這幾日掛避客牌。」馮永回到府裡,叫過管家吩咐道。

  見過了諸葛老妖,馮永發現自己的念頭突然變得不通達,可是他又不能像農民伯伯那樣上當受騙了就去人家門口潑大糞,所以只能自己想辦法把整個事情捋一捋,只有把事情想通了,念頭才能通達。不管諸葛老妖給他挖了什麼坑,他只要不出門,總不至於還能禍從天上來吧?

  「可是主君,趙郎君已經在府裡等著了。」管家有些為難,「主君今日出門前,不是吩咐過如果趙郎君來了,就叫他先候著嗎?」

  「好賊子!竟然還敢來?欺我府中無人耶?」馮永一聽趙廣來了,登時怒火中燒,這一切,不都是那混球引起的麼?

  當下捋起袖子,怒氣沖沖地就要去找人算帳。

  「咦?大郎,原來你已經與丞相見面完了。」趙廣看到馮永進入客廳來,一臉欣喜地迎了上去,「如何?丞相可曾誇你?」

  「當然誇了,誇我乃少年英雄是也。」看到趙廣那張俊美得不像話的臉依稀有著趙雲的影子,馮永心頭一動,卻是把滿腔的怒火生生壓了下去,或許,我可以從這傢伙嘴裡得到一些線索?

  「沒想到丞相竟如此看重大郎!」趙廣驚嘆,「當年丞相評興武兄時也只是說興武兄勇武過人,卻沒說當得英雄之名。」

  「興武是誰?」

  「卻是張車騎之長子,張苞張興武,也算是我的兄長。」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了。

  這滿朝的文武大員不是你的叔叔,就是你的伯伯,那些官二代,不是你的兄長就是你的小弟。

  真是,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所以說為什麼投胎是個技術活?原因就在於此了。

  「大郎究竟與丞相說了何話,竟得如此贊評?」

  就怕你不問!

  馮永開始飈戲了,皺眉,做苦思狀:「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丞相先是問當今大漢,以誰為大敵?」

  「那大郎是如何回答?」

  「自說是曹賊。說到此處,我倒是有一疑問,二郎可知,當年先帝執意東伐,尊大人是如何進諫耶?」

  「自是知曉。曹操乃國賊,故應先伐曹魏。」

  「那尊大人進諫此言後,朝中他人有何反應?」

  「大郎卻是如何知曉當年這事?」趙廣有些詫異,不過仍然解釋道,「自是引起了先帝不快,故東進時未帶上大人,只令大人都督江州。還有就是關家人對大人亦有些微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1 05:03 AM

第0024章 真的被坑了

  彷彿一道閃電霹過,馮永神色呆滯,心想我終於明白了!

  東和孫權,是諸葛老妖的既定國策,可是這個國策的執行,被關羽生生破壞了,更因此失去了荊州。這樣也就罷了,可是蜀漢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候,又極為迫切地需要與東吳再次聯合,偏偏關羽之死和荊州之失,令與東吳的重新修好聯合面臨著巨大的阻礙。

  誰都明白與東吳恢復聯合是上策,可是誰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誰當出頭鳥,面臨的不單單是關家人的仇視,還有張家人的不快,畢竟張飛也算是間接因為伐吳而死。

  雖然兩家最大的領頭人都掛了,可是別忘了他們可是蜀漢軍中最大的軍頭,留下的政治軍事集團只怕是連諸葛老妖都不願意去正面剛,畢竟如今的諸葛老妖還沒後面那種一手遮天的權勢。看看趙雲就知道了,劉備在的時候,還敢跳出來說兩句話,畢竟劉備最大,誰都能壓住。現在劉備不在了,需要有人出來說話的時候,卻一聲不吭了。

  現在好啦,終於有個白痴跳出來了,鼓吹重新聯合孫權,大家拍掌普天同慶……

  想到這裡,馮永冷汗泠泠而下,怪不得諸葛老妖臨別前告訴我說,如果有事可以去找他,讓他來擺平。這是挖坑讓我跳,還要讓我欠他人情的節奏啊!

  「大郎,你在聽麼?是否身體有不適?」看到馮白痴突然神色蒼白,一副見了鬼的模樣,趙廣不由地關心問道。

  「哦哦,無事。你接著說。剛才說到哪了?關家人對你家大人有些微詞,然後呢?」馮永抹抹冷汗,強打起精神問道。

  趙廣無語,只得又重新複述一遍:「那兩年兩家倒是有些生疏,不過後來先帝臨幸永安宮,倒是又開始往來,如今倒也算是親密。」

  什麼臨幸永安宮?明明是被人打得屁滾尿流,沒臉回錦城見人!

  馮永想了想,估摸著應該是關家看到連劉備快不行了,趙四又成了軍中排行第一的大佬,所以趕緊又重新回來抱大腿。

  「二郎,如果說,我對丞相所言,亦不過與你家大人對先帝進諫之言相似,你覺得丞相會因此誇我為少年英雄麼?」

  「自然不會。大郎定是說了其他驚人之語,且說與我聽聽,也好讓我回去與張小娘子誇耀一番。」趙廣一臉興奮而期待的神色。

  馮永目帶憐憫地看了趙廣一眼,白瞎了這副好皮囊啊!天天就想著泡妞,沒出息!不過也對,有好皮囊不泡妞,這不是暴殄天物麼?

  算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也沒有說什麼特別的話。只是說了魏將軍北拒曹魏,定可保漢中無憂。南中叛亂,乃小丑爾,只需閉關守民,待軍整械齊,自可一戰而定。然後就是勸丞相東和孫權,以為助力,北抗曹賊。」

  一開始趙廣還點頭,當聽到東和孫權時,眼睛都鼓出來了,先是驚訝,然後憐憫,就差臉上寫著「你竟然敢說這樣的話,果然是英雄」。

  媽的你再用這一副老子死球了的眼神看我,信不信老子打爆你的臉?!

  趕走把自己視為天人的趙廣,馮永感覺自己身心疲憊,扳著手指盤算自己能再活過兩集的可能性。

  關家是五虎之首,關羽生前是劉備勢力裡最大的軍頭,他留下的山頭絕對不會小。關家現在的領頭人應該是關興,這是個人才,在官二代裡估計是最深得諸葛老妖器重的。張家就更加恐怖了,別看張飛死了,可是張苞也是官二代裡拔尖的,和關興並稱「小關張」。

  當然,他和關興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兩者都是短命鬼。這點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現在的老婆,也就是皇后,就是張飛的大女兒,然後再過些年,皇后死了,皇帝又把張飛的小女兒,也就是自己的小姨子接到宮裡繼續當皇后——從這裡就可以看出張家在蜀漢絕對是排名第一的皇親國戚。

  所以說,我得罪了這個國家的軍頭勢力,又得罪了這個國家最大的皇親國戚,同時又拒絕了權勢最大的諸葛老妖的邀請……人生竟是如此艱難,看來我真的很難活過兩集了。

  馮永嘆了一口氣,當然,更惡劣的消息是,他在這個時代看中的第一位姑涼,是關家人……

  得了,這號練著也沒啥意思了,直接刪號重來吧?就是不知道老天爺給不給這個機會。

  幾天後,朝中傳出詔令:親遭大喪,不宜動兵,雖南中反,令人撫之。同時以都江堰為本,設堰官,徵人護之。

  一起傳出來的還有無數個小道版本消息,比如說朝廷已經決定再次與東吳修好,只待先帝梓宮下葬完畢,就會正式派出使者。比如說朝廷已經派出天使,前往漢中,令魏將軍全力守好漢中各個關口。比如說朝廷認為南中乃不毛之地,派兵平亂乃勞民傷財,已經準備放棄南中荒野之地……

  至於馮家被朝廷進行嘉獎,天使還送來詔書一事,早就淹沒在那茫茫多的小道消息裡。

  這幾日趙管家走路帶風,神情振奮。朝廷下詔嘉獎啊,多大的榮耀?前些日子家裡多了幾座荒山還沒勘定完地界呢,現在家裡的田地又讓朝廷加了五百畝,這段時間忙得自已是腳跟不著地,大清早就開始忙著往外跑,晚上天擦黑了還不回家。

  與管家興奮得不能自已相反的是,馮永感覺末日已經快要來臨了。當他知道錦城裡的糧價從最高處一路往下,甚至已經逼平往年太平時期糧價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已得罪的人又多了一個利益集團,那就是本地的那些世家地主。只要智商在人類平均線上的,都知道這些日子糧價一路高漲,絕對與蜀地的世家豪族離不了關係。所用的手法不要太簡單,那就是到處宣揚,要打仗了。

  先帝掛了,曹魏肯定要趁機打過來了,東吳與大漢有大仇,現在肯定也要趁機打過來了,南中那些蠻子叛亂了,如今正在北進呢……

  所以錦城的糧價不要漲得太快!

  現在好啦,朝廷直接來一句:我們這幾年不打仗,大家只管好好種地。甚至還當場做出行動,大夥們快看啊,我們連都江堰都設堰官了,這說明我們是多麼地重視農民兄弟種地生活。不要再相信那些謠言啦,打仗是沒有的事。

  於是用打仗流言支撐起來的糧價「哐當」一下子砸地上了,投機了糧食的大大小小世家們,血本無虧說不上,但是大出血大虧本那是肯定的事。按理說即便沒有打仗,糧價也不至於砸得這麼狠,畢竟這些年天下不太平,但關鍵是前期漲得實在是太快太高了,過枉矯正那就是妥妥會發生的事——糧食囤得太多了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1 05:06 AM

本帖最後由 裘斯特 於 2018-11-21 05:08 AM 編輯

第0025章 錢與權

  本來那些世家也不至於會虧得這麼狠,但止不住南中真的反了啊!在正常人看來,劉備掛了,蜀中動盪,南中一反,東吳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事實上也是,原本南中的太守張裔人現在都已經被叛軍綁起來,送到東吳去了。如果東吳進犯,那北邊的曹魏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嗎?搞到最後,連蜀中世家自己都覺得這大漢看來是撐不下去了,所以這才拚命地囤積糧食。

  所以說諸葛老妖是那麼好糊弄的嗎?輕鬆地借用馮永之口,堵住了以關家張家為首的那些不願與東吳修好的勢力集團,又來個壯士斷腕的決心直接閉關息民,封死了南中亂軍北進的線路——你們要鬧就在南中那不毛之地鬧著吧,等我緩過氣來再收拾你們。

  至於北邊有那個曹魏提兵十萬至則吞之,全國之兵至則力拒之的魏文長,怕個卵?好啦,現在估計諸葛老妖已經開始琢磨著要收拾哪幾家蹦得最歡的本地世族門閥。

  可是老子得罪軍頭,得罪了皇親國戚,得罪了本世的地頭蛇,就得了那五百畝地?現在那些世家土著們是沒多少人知道我在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但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就算他們不知道,難道關家張家不知道嗎?只要他們稍微透露那麼一點點消息,自己在蜀中就全世皆敵……

  生無可戀啊!

  難不成真要我跑路?那是去北邊,還是東邊?去了北邊,老子這種沒根沒基,又是流民出身的人,不是被編入屯田被壓榨幹活幹到死,就是被編入兵家上戰場殺到死,沒前途的。去了東邊,最多也就是混成某個將軍的部曲,成為私兵,運氣好被人看中的話,混個小頭目當當,然後在某一天在戰場上殺到死……

  早晚還是得死啊!這麼看來還是蜀漢這裡有前途啊,至少日子過得去!

  「所以說還是得想辦法自救。」馮永自言自語道。

  在前世,有一句非常經典的「推銷」開場白:「朋友,你知道安利嗎?」

  被問到的人無論回答知與不知,都極有可能會經歷一場驚心動魄,讓人永生難忘的人生倫理劇,這其中包括妻離子散,親朋反目,萬夫所指等情節。

  這麼經典的開場白,馮永覺得自已也可以拿來用用,於是他把這開場白稍微改了一下,就找來趙廣問道:「二郎,汝可想發財乎?」

  如此直白的問話,讓趙廣羞澀了:「大郎怎的如此問話?」

  馮永一看趙廣那欲言還休的表情,心裡暗罵一聲:你小子還跟我裝個鳥純情啊!

  於是又換了另外一種方式:「二郎每月月例可還夠花?」

  趙廣義正詞嚴地回答:「丞相崇尚節儉,大人亦曾勸先帝不可收百姓用地而賞將士,我等豈能奢華耶?」

  那就是不夠花羅?

  MMP,你現在知道跟我說這個,那天天跑我府上跑蹭吃蹭喝算個什麼事?在這個連皇帝都未必能餐餐吃肉的年代,你來我這大吃大喝,不覺得羞愧嗎?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為什麼提倡節儉,因為不節儉,怎麼省出糧食來打仗?還是太落後啊!看看後世的美人希,年年滿世界打仗,國內卻不斷地透支信用進行高消費,多爽?

  「原來二郎家風竟是如此嚴謹,看來是我孟浪了。」馮永冷笑道,「本想著將祝雞翁之術傳與二郎,看來二郎是不需要了。」

  別看現在掌握著蜀漢政權的權貴全是川蜀之外的人士,可是真要說比起財富來,他們還真比不過本地那些地頭蛇。為什麼世家門閥都在強調要耕讀傳家,因為在小農經濟都沒有成熟的時代,土地,就是最大的財富,世家們可以用它們來束縛農民的人身自由,讓他們世世代代生產出吃穿用度來供自已享受。

  至於耕讀的讀,則是用來束縛底層人民的精神鎖鏈。所以說,兩手抓兩手都要硬這種真理,自古以來就有之。當然,時代不同,解讀方式也各有不同。後世的問題,大多都可以從歷史中找到解決方法,找不到,那是因為你沒有讀懂歷史。

  話題再扯回來,一方是掌握著政治軍事力量的外來統治集團,一方是掌握著經濟命脈的本地土著,兩者天生就是對立的。

  馬大鬍子曾說過,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嘛!現在經濟基礎沒辦法決定上層建築,那麼他們必然就會想辦法來改變這一切。不管是用自已的力量來改變上層建築,還是借用第三方力量來改變,對於經濟基礎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經濟基礎一定要想辦法達到決定上層建築的目的。

  而上層建築的那些人只要腦子沒有進水,也必然會努力地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因為馬大鬍子還說過一句話:上層建築也可以反過來影響經濟基礎的嘛!所以,這樣的上層建築對財富的渴望,也會格外的強烈——不然為什麼要提倡節儉?

  除了是為了打仗縮衣節食外,馮永也在惡意地想,這裡面也未嘗沒有另外的一層意思:我比不過你有錢,我就不和你比有錢了,而且你也不許說自已有錢。

  「此話當真?」趙廣一下子就瞪直了眼。

  「汝不是不欲奢華耶?」馮永斜眼。

  「兄長,小弟知錯矣,知錯矣!」趙廣一下子就撲了上來,連連討饒,就差抱住馮土鱉的大腿了。

  「誰是你兄長?你多大了?」

  要不要臉?長得比我還高,怎麼看也不像是比我小的樣子。

  「小弟過年剛到十五,聽趙管家言,大郎已年滿十六,自是兄長。」

  馮永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一臉懷疑地看著趙廣,不太像啊!長得比我還高,看上去說是臉嫩已經有十八九歲都有人信,但這貨十五歲你敢信?

  趙家算不算權貴?自然是算的,畢竟趙家有碩果僅存的五虎上將,但是趙廣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趙家貴則貴矣,富卻倒未必,真要論起來,未必有那些本地中等世家那般有錢。不但趙家如此,關家,張家都如此。

  為什麼?因為土地早就被本地那些土著瓜分完了,哪裡還輪得到算是外來人的劉備集團的那些新貴們?最多最多,他們也就分一些軍事政治鬥爭失敗者的土地,想要下狠手搶那些地頭蛇的?

  來啊,大不了我反了你的,拚個魚死網破!土著們張牙舞爪地對新貴們大喊。

  世家手裡有糧有人,怕你個鳥?你當了皇帝又如何,還不一樣是得求著我們世家幫你出錢出糧出人?

  所以說,蜀漢就形成了一種奇葩的政治經濟結構,有權的手裡沒錢,有錢的手裡沒權。於是兩者經過各種試探,形成默契,有權的我不動有錢的你,但有事你得幫我出錢出糧出力。

  外來的政治集團想要錢嗎?恐怕想瘋了!可是蛋糕就這麼丁點大,想也沒地方搶啊。劉備倒是想去搶競爭對手的呢,可是被人家一巴掌給扇了回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1 05:09 AM

第0026章 黃月英的心結

  這個時候一個姓馮的土鱉出現了,他覺得就地裡刨出來的那點蛋糕算個卵?還不如我自己偷偷地重新做一塊蛋糕給自己吃。哪知道蛋糕還沒做出來,他就被一個老妖怪給坑了。前有軍頭權貴,後有土著世家,馮土鱉覺得自己再不儘早做出抉擇,指不定真活不過下集了。於是心一橫,算了吧,老子從了還不行麼?

  至於要選擇從了哪一頭,這根本是不用考慮的事情。雖然說世家才是歷史最後的勝利者,再過幾十年,世家將開始迎來最輝煌的時期,可是人是活在當下,不是活在未來的好嗎?老子能活多少個幾十年?所以現在的站隊,當然是站在軍頭權貴這邊了。

  《列仙傳》有云:祝雞翁,養雞千餘隻,賣雞及子,得千萬錢。

  趙廣雖是將門之子,但自小卻是跟在黃阿丑身邊。因黃阿丑與諸葛亮成親以來,一直無子,故對小孩是十分的喜愛。《列仙傳》裡的奇人異事之說,他從小就聽這位叔母說過。

  他是家中次子,又不能襲爵,頂多混個散官。如果膽子大一點,去沙場拚個爵位出來,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得了爵位,那又如何?還不是像如今的趙府一樣,光貴不富,表面風光,實則連那些地主老財都比不過?至少是餐桌上的吃食都比不過。

  但是如果學得祝雞翁之術,那就不一樣了。想長進的,去拚個爵位,那就叫且富且貴,不想長進的,混個散官,那叫閒富人家。錦城權貴的窘境告訴趙廣,沒有財富支撐的權貴,最後還是得受制於人,至少部分受制於人。

  所以,為了得到祝雞翁之術,丟點臉算什麼?真正的兄長趙統就先在茅房哭暈一陣,小弟暫時對不住你一小會。

  「你幫我個忙,去做個說客,找關張馬三家,就說只要一千貫錢,我便把這祝雞翁之術傳給他們。」

  「啊?不是單單教給我的?」

  「你若是說服了那三家,然後自己再出一千貫,這算是你自己的還是算趙家的,我不管。」

  「那我回去跟大人商量,出五千貫,大郎只賣給我趙家怎麼樣?」

  「你給我滾!天天吃那麼多就不怕被撐死?」

  按照馮永的想法,這養雞大法,自己是能保密多久就保密多久,等賺夠錢了,後面實在沒辦法保密了再傳出去,這樣既賺錢又賺名聲,多好?可是諸葛老妖隨手挖了一個坑,他還直接跳了進去。他只能通過這種粗暴簡單的辦法來爬坑,同時順手撈點錢作個止損。

  至於諸葛老妖家就算了,他與黃阿丑成親這麼久,連個蛋都沒生下來。唯一的孩子還是從他哥哥諸葛瑾那裡過繼的,現在又不在錦城,正在漢中跟著魏延吃苦呢。總不能叫他去跟諸葛老妖親自談這種事吧?再說了馮永實在沒勇氣再去面對諸葛老妖,那傢伙太陰了。

  馮永有時在惡毒地想,估計著也就是老天爺看到諸葛老妖太陰了,所以讓他連個娃都生不出來。

  還有就是黃家,可憐的五虎老將,死後連個後人都沒了,馮永就是想讓黃家參與進來,那也找不到人啊。

  關張趙馬這四家,錦城的軍頭勢力都算是他們的基本盤。當然,錦城外頭還有一個異類,那就是魏漢中。可是馮永他跟魏漢中又沒什麼交集,更沒衝突,突然就給人家送上這麼一份大禮,人家敢不敢收還是一回事。

  「賣給趙家是因為避不過,賣給馬家是用來避人耳目,賣給關張兩家,才是此子的真正目的。這樣一來,關張兩家既得了好處,又不用落下欺負弱子的口實,這樣也就不會再追究先前之事。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花花心思,也不知他的師長到底教了他什麼東西。」諸葛亮悶哼一聲,「叭」地落下一黑子。

  對面的黃月英聽了微微一笑,拿起白子落在角上,說道:「恐怕還不止,這樣一來,四家與馮府相互往來,乃是順理成章之事。即便日後那些世家得知前些日子的事情,只怕也不敢輕易對他動手。」

  「故我生氣就生氣在此。那小子寧願出賣師門秘術來保自身平安,也不願來府上向我低頭,難不成同為山門一脈,我竟比不得關張馬三家親近耶?」

  諸葛亮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氣定神閒,胸有成竹的模樣,也就是在自己的內室黃月英面前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山門之間,固然有相互幫襯的,但若自相殘殺起來,恐比世間仇人還要慘烈些。妾猜想莫不是上回阿郎把他嚇著了,故不敢上門來。何況他小小年紀,雖是聰慧,但哪見過此等手段?」黃月英此時溫聲寬慰,在這炎炎夏日裡如同一涓清泉,澆滅了諸葛亮心頭那絲火氣。

  不要真以為諸葛亮就是神,他也是人,所以他會有情緒,也會有愛惡。劉備死得倒是痛快,可卻把蜀漢的一切都託付給了諸葛亮。

  外有強敵,內有叛亂,心腹還有心懷鬼胎的世家,再加上人言可畏,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這就可以想像出他心裡的壓力有多大?可是這一切又不能說給別人聽,唯一說得上話的,也只有黃月英一人了。

  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會有一個偉大的女性。丞相府裡的這位偉大女性,就是黃月英。

  「那混帳小子敢在我和子龍面前面不改色地耍心機,細君覺得能嚇得著他?」諸葛亮冷笑一聲,儒雅英俊的臉上別有一番成熟男人的味道,「不向我低頭也就罷了,可是關張趙馬四家一家不落,卻偏偏漏了諸葛家,怕不是在挑釁我吧?」

  馮永在諸葛老妖面前耍過心機嗎?答案當然是耍過的。當初他就是用諸葛老妖和趙四所說過的話來糊弄諸葛亮的問話,說的唯一乾貨還是兩年後馬謖對如何平南中的建議。

  可惜最後不是我軍太弱智,而是敵軍太狡猾啊,他還是一古腦地跳進了諸葛老妖挖的坑裡。

  黃月英掩嘴一笑:「好久沒有見阿郎這般神態了呢!聽阿郎如此一說,妾也想去會會那個小子了。那日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倒未瞧個真切。」

  諸葛亮憐愛地看了黃月英一眼,有些歉然道:「這些年讓細君受委屈了。細君若是想去看,那就去看看也好,指不定就能對了眼呢?」

  兩人成親這麼多年,到如今都沒有一個自己親生的孩子,委實是一大遺憾。唯一的一個孩子,還是從大哥諸葛謹那裡過繼過來的,而且沒有放在身邊,被送往漢中當糧草官受苦去了。

  這年頭,生不出孩子,自然就是女人的錯了,即使貴為丞相夫人,黃月英也沒少受背後被人嚼舌頭。

  你說你一個醜女人,霸佔著一個有才有貌的丈夫就算了,關鍵是這個丈夫還是個丞相,更關鍵的是你還不給人家生孩子,又不給人家納妾,你說你什麼意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1 05:12 AM

本帖最後由 裘斯特 於 2018-11-21 05:39 AM 編輯

第0027章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

  黃月英知道諸葛亮想說什麼,伸過手去,雙手握住諸葛亮的左手,輕聲道:「妾身不委屈。」

  「不管那小子身後的師門是什麼樣的。但他已經出山門了,世間父母又雙亡,你若能看對了眼,即使親近些,亦不必有什麼顧慮,再大的山門,我相信我這張臉,都能說得上兩句話……」

  生不出孩子,就越想要個孩子。如趙廣關姬,都算是她看著長大的。過繼過來的諸葛喬她不是說不喜歡,而是那孩子性子與丈夫兄長的性子相似,過於老實穩重,讓她那滿腔的母愛沒辦法發洩。所以,找能看對眼的孩子放身邊當晚輩,一直以來就是她最喜歡做的事。

  「阿郎,遇到你,妾真的不委屈。」黃月英的眼睛有些濕潤了。

  關府門口。

  「張君侯來了,小人這就去報與主君。」門口的僕役正對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青人行禮。

  「不必了,你只管說兄長在哪裡,我自己去找。」年青人大喇喇地揮手,聲如悶雷。

  「主君正在後院演武堂練武,要不小人帶君侯前往?」

  「不用。這府內我比自家還熟,何用你帶路,你且自去吧。」

  說完,年青人逕自走入府內。

  下人倒也沒有阻攔,只因早就見怪不怪了。

  關府張府,本就一體。雖說關羽張飛都已故去,但兩家不但沒有變得生疏,反而更親近了些。只因如今兩府的當家人關興張苞又仿父輩再次結義,人稱「小關張」,倒也算是一段佳話。

  張苞熟門熟路地走到後院,但見演武廳裡寒光閃閃,劈刀之聲呼呼作響,此人雖是在練武,卻生生練出了一股沙場肅殺之氣。

  可能是看到了客人前來,主人很快便收了招式,吐出一長氣,把長刀放好,迎向張苞。

  「兄長的武藝越發精進了。」張苞擊節叫好。

  「你我兄弟二人,就不要再弄這麼虛禮了。只是閒得無事,熱熱身子罷了。」

  關興年紀與張苞相仿,受到其父的影響,年紀輕輕便蓄了須。

  「不然。」張苞看了一眼那類若青龍偃月刀的長刀,「此刀份量只怕與伯父那刀相差無幾吧?以前兄長舞起來可是沒有這般輕鬆的。」

  「家仇不報,枉為人子。我用此刀,便是提醒自己,莫要忘記了父親與兄長的仇。」關興慨然道,「阿弟此次前來,卻不知有何事?且先回客廳說話。」

  等下人奉上湯水後,張苞端起飲一口,略帶驚異:「兄長府上飲品何時換成了茶湯?」

  「卻是昨日才換。醫工曾言,蜀地濕熱,多喝茶湯,可驅寒去濕。只是這茶葉,原就難求,南中亂了以後,更是稀少,便是有錢,也未必能買上。昨日府中下人剛好遇到南邊過來的人,才買了些許。」

  張苞若有所思:「便是往日南中未亂之前,也未必能日日飲茶湯。」

  關興哈哈一笑:「便是如此了。蜀中多奢富,卻是與我等無關。這侯府,說著好聽,旁人羨慕,其實……嘿嘿!」冷笑兩聲,不再言語。

  「我等新貴,根基不穩,又不像蜀中世家那般久有積財,也只能如此了。倒是前兩日那趙二郎來尋吾,說是要送我等幾家好大一個進項,卻不知兄長可有耳聞?」

  「我就知道你今日必為此事而來。那日趙二郎亦曾來過府上,我豈能不知?」關興端起茶湯喝了一口,淡淡道,「此事我等還能如何?丞相與吳狗修好乃必然之事,我等身為晚輩,難不成還能跳出去反對不成?這不讓人看了笑話?父兄之仇,暫不能報,原就是無可奈何之事。沒想著卻是有人平白地要送好處,那我等又何須拒絕?」

  「只是嚥不下這口氣。」

  「這口氣原本就是要嚥下去的,即使沒有好處,也得嚥下去。你府上好歹還出了一個皇后,只是我不說,你也知道這幾年,我府上卻是越發沒落了。籠絡父兄舊部,打點關係,人情往來,還要維持這侯府的光鮮,哪一樣不要錢財?」關興點了點桌上的茶湯,似輕實重地說道,「便是這茶湯,也是你來了,我才會拿出來,不然,平日裡想喝,也要考慮再三捨不捨得。」

  張苞聽聞,略帶苦笑,「兄長說的是。前日二郎來我府上時,說了不少話,當時便提了一句,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雖不知他從何處聽聞這俚語來學舌與我,卻是話糙理不粗。便是趙家還有趙叔那般人物,表面比我等風光,而府內只怕也未必比我等好多少。」

  「如此說來,你也決定與那馮家人去談了?」

  「此次前來不就是問兄長討個主意麼?我自是與兄長同進退。」

  四家的動作很快,沒過幾天馮永就從趙廣那裡得到了四家都答應買馮家養雞秘術的消息,隨後四家各自派了一個管事帶了一千貫同時尋上府來。

  本來馮永想要親自出面招待的,可是趙管家提醒了他,這些過來學祝雞翁之術的都是管事之人,如若主家出面親自招待,就自認是低了那四家一等,此舉大為不妥。

  馮永恍然大悟,這不是和後世國際上的外交對等原則一模一樣?心下瞭然地就讓自家的管家前去招待了。

  哪知還沒等馮永轉身呢,一個大嗓門就在前面響起。

  「你家主人呢?我等前來,乃是為了學貴府的秘技,主人不出來教,我等如何學?」

  「諸位且放心,祝雞翁之術雖為府上秘術,卻也不是只有主君知曉。府中有專門養雞的下人,各位只要安心在府上住,這兩日自然有人教會諸位。」這是管家的聲音。

  「那可不成,若要學,自然是跟著馮家的主人學,跟著下人學算什麼回事?誰知學不學得全?介時回去出了問題,何人擔當?」大嗓門越發大聲了。

  原本想轉身回內院的馮永聽到這話,心想這特麼的誰啊?這年頭,還真有人白吃棗嫌核大的?

  返身回來,出了院門,只見四個來人中,一個大漢抬頭挺胸滿臉傲氣,一人抱臂旁觀冷笑不語,一人眼盯鼻子神情冷漠,還有一個卻是滿臉擔憂欲言又止。

  「你是關家的人?」馮永走到他們面前,對著那個滿臉傲氣的中年管事模樣的男子問道。

  「正是。」

  馮永輕輕一笑,「想當年關君侯出鎮荊州,拒東吳,抗曹魏,水淹七軍,擒于禁,殺龐德,威震華夏,逼得曹操幾欲遷都,何等英雄?」

  此話一出,不但關家管事臉色一變,就連一直漠不關心目不斜視的那個管事也驚異地看過來。

  荊州二字,是關家人的禁忌,蜀漢之地,少有人敢在關家人面前提起荊州二字。沒想到這少年卻是大膽至此。

  這原本是誇耀的話語,可是聽到關家人耳裡卻是刺耳之極。關家管事登時滿面通紅,目眥欲裂,眼瞅著就要撲上來。

  「可惜後來卻身死失地,你可知為何?」

  「入你娘……」那關家管事當場低吼一聲,直接就撲了過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1 05:40 AM

第0028章 裝逼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馮永不退反進,撩腿鎖喉,反手一扭,一個健漢就「撲冬」當場就被按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吼吼……」那管事滿臉脹紅,口鼻呼氣如牛,努力掙扎。

  「就這點本事,也配在馮府鬧事?」馮永的嘴巴如同毒蛇不斷地噴射著毒液,「關君侯之傲,舉世皆聞,故這才有荊州之失。沒想到關家人不但不以為戒,反以為榮,沒有關君侯的本事,傲氣卻變本加厲,看來關家的沒落也就在眼前了。」

  說完手一鬆,再往前一順,那管事控制不住身子直接撲倒在地上,爬起來後大吼一聲,要再撲上來。

  論沙場搏殺,馮永可能是個菜鳥,可是論空手一對一搏鬥,他還真不怕誰。

  老子練的又不是花拳繡腿,練的那可是實戰用的軍體拳!天天早上的鍛鍊那是白練的?天天吃雞蛋那是白吃的?

  格擋,出肘,直接把對方的鼻子轟歪,然後再次把對方放翻在地。

  「好了,十四郎,你不是他的對手。」

  那傢伙一翻身還要再撲上來,旁邊原本抱臂冷笑的管事連忙拉住,勸阻道。

  馮永拍拍手,居高臨下地說道:「麻煩回去告訴關君侯,關家若真心要學這祝雞翁之術,那就派一個誠心會學的來。像你這種傲氣衝天的,我馮府太小,怕接待不起。」

  「小小田舍郎,巧言令色,伺機進饞,視我關家如無物。枉關君侯不記前嫌,本還以為你是真心致歉,故這才派我等前來,沒想到你竟然口出如此惡言!」那十四郎被人拉著,沒有再撲上來,卻是咬牙切齒地惡狠狠道,「似你這般辱我關家,關家與你,誓不兩立!」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關君侯的意思?」馮永臉色陰沉,吐字清晰,「還是說,你現在就可以代表關家?」

  那十四郎神色一滯,又冷笑起來:「小人只是一個小小的管事,如何能代表關君侯的意思?只是田舍郎你可想好了,若是我回去把你方才那些話說與關君侯聽,你可知關君侯會當如何?」

  MMP,你特麼先挑起的事端,後來發現打不過老子,這才想起自己是一個小小的管事?自己沒辦法找回場子,所以威脅我要回去告狀?老子最恨的就是這種背後告狀的小學生!

  當下快跑幾步加速,飛起一腳,直接踹中那十四郎小腹,當場就把他踹得踉蹌後退幾步,倒在地上如同蝦米般地弓起腰捂著小肚蜷縮呻吟。

  「馮郎君,此舉豈非太過?」原本幫忙拉人的管事連忙上前扶起那十四郎,發現他痛得臉色蒼白,大汗淋漓,頓時惱怒地問向馮永,同時在心裡暗暗吃驚,這十四郎身體健壯,手底下也是有幾下拳腳功夫,先前打不過那古怪的博縛之術倒也罷了,沒想到這一腳下來,竟能踢得十四郎起不身來,力氣也是不小。這馮郎君年紀雖不大,倒是不能小看。

  「你是張家的人?」馮永不答反問。

  「正是。」

  看都能看出來了,關張一體,如今剩下的三人中,唯有他反應最是激烈,十有八九就是張家的人。

  「敢問姓名?」

  「不敢煩馮郎君垂問,小人家中行三,隨主君姓,馮郎君叫小人張三郎即可。」

  「張三郎,汝欲打抱不平耶?

  「不敢,但覺馮郎君出手太過爾。」

  「那還是打抱不平,」馮永神色輕蔑,語氣卻是不輕,「我雖年幼,卻也是見過丞相與趙老將軍的。曾有幸聆聽丞相教誨,也曾蒙趙老將軍耳提面命。說句不謙虛的話,當日也是得了丞相謬讚一句『少年英雄』。丞相曾言,如若有事,可徑去丞相府上。卻不知這位十四郎是何等身份,竟能如此托大,罵我田舍郎也就罷了,巧言令色,伺機進饞之說,卻又從何說起啊?」

  老子可是和諸葛丞相談笑風生過的人(雖然被坑了),還受過趙老將軍的指點(雖然是被抽了兩桿子),你說我是巧言令色,伺機進饞,那豈不是說諸葛丞相和趙老將軍都是眼瞎心盲之輩?

  闊以啊小夥子,來來來,說出你的身份,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苦也!」張三郎心裡暗道,「怪不得出門時曾得主君口信,不得隨意尋釁滋事,原來還有這一層關節,」當下看向十四郎的眼色有點古怪,「可為何十四郎卻如此這般魯莽行事,莫不成是關君侯未曾提點與他?」

  那十四郎臉色愈發慘白,牙關緊咬,似乎極難忍受腹中疼痛,當下便昏死過去。

  這場鬧劇,似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張三郎見十四郎昏了過去,便告了聲罪,扶著十四郎匆匆走了。

  剩下趙馬兩家的來人也不便再留在馮府,畢竟被各家主君派出來的人都不是傻子。出了這樣的事,關張兩家究竟又是何態度,誰也不知道,在兩家的態度沒有明朗之前,趙馬兩家還是先各自靜觀為好。

  「主君,這可如何是好?」管家一臉的憂慮,主君這一次,是真的把關家得罪死了吧?

  「放心,我自有分寸。」馮永表面冷靜,其實內心已經在罵開了,真真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老子都已經退一步示好,儘量想辦法沒和關興正面剛上了,沒想到還是和關家手底下的人起了這種衝突。

  裝逼打人固然一時爽,事後要上火葬場啊!

  我特麼的為什麼就沉不住氣呢?

  得罪了權貴這種事情,無論是在魏國還是東吳,馮永覺得自己十足十地都要跑路了。那麼在蜀國,自己有沒有可能再頑強地多活幾集呢?馮永在沉思,畢竟我和諸葛老妖有一面之交,同屬山門一脈啊!

  馮永開始慶幸自己被別人憑空披上了一張隱世山門的虎皮。對了,諸葛老妖說過的,有麻煩就去找他。最多最多,老子投奔到丞相府去混口飯吃,最後再讓諸葛老妖圓個場,總不至於有性命之憂。只是從此就被綁死在丞相府,少點自由罷了。

  馮永一晚上沒睡,也自我安慰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馮永罕見起晚了,破例地沒有心情去晨練,吃過早食後就如泥菩薩似地坐在客廳裡發呆。

  管家從么妹的小報告那裡得到了馮永的反常,小心翼翼地跑過來仔細看了看馮永的神色,發現沒有發病的模樣,這才關心地問了一下主君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沒事,我只是在等個人而已。」馮永不耐煩地揮揮手,把管家趕走,「趙叔自去忙,不用管我。」

  馮永的臉色有些陰沉,心情不好,整個馮府就猶如高壓氣團盤在上空,平日裡與馮永最是親近的么妹已經偷偷摸摸地跑來上了四五次茶了,每次都是躡手躡腳,猶如做賊一般。

  四川的夏天很悶熱,這年代又沒有空調,從早上坐到中午,身上流出的汗粘粘糊糊的,特別不舒服。馮永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溫溫地正適合入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1 05:42 AM

第0029章 醉漢

  「站住,跑什麼?回來!」馮永喝住已經溜到門口的么妹。

  么妹磨磨蹭蹭地走回來,低著頭,雙手一直在絞衣角,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我這也沒說啥啊,你這模樣算是怎麼回事?

  原本就心情不好,加上這大熱的天,就讓人更加煩躁,但是看到么妹這副模樣,馮永反倒笑了:「慌什麼?又不吃你!」

  么妹怯怯地抬頭,又迅速低下頭去。

  「去,把我的釣魚桿拿來,隨我去釣魚。」

  「主君,快到吃食的時辰了,不吃點再出去嗎?」么妹鼓起勇氣問道。

  自家裡的養雞業開始走上正軌,馮永就把府上的一日兩餐改成了一日三餐。反正家裡沒幾個人,糧食又管夠,管家默默算了一筆帳後也沒說什麼。

  一日三食那是富貴人家才會幹的事,府裡也一日三食,主家純粹是吃飽了撐的,莊上的莊戶們都在悄悄地傳著小道消息,但馮永表示我樂意誰管得著我?

  「沒心情,吃什麼吃,還不快去。」

  等了大半天了,要等的人一直沒來,馮永伸了個懶腰,決定不再等了,帶著么妹直奔著自己的釣魚寶地而去。

  「還是出來舒服啊!」躺在河邊的草地上,頭頂著柳蔭,一股濕涼的感覺從河裡迎面撲來,馮永發出一聲感嘆。

  么妹在努力地穿著魚餌,然後把漁線放出去,對著馮永說:「主君,現在天太熱,沒有魚兒吃食的。」

  馮永撇撇嘴,懶得跟這個沒文化的傻丫環說話。

  文化人的釣魚樂趣,那是在釣,而不是在魚,跟她說了也不懂。

  柳蔭下和柳蔭外完全是兩個世界,馮永被這風吹得有些迷糊,翻了個身吩咐么妹:「去,把樹上的蟬兒給我趕了,吵得人睡不著覺。」

  昨晚擔心了一夜沒睡好,今天早上又枯坐著等了半天,平日裡幾乎按時按點來蹭吃蹭喝的趙廣今天沒有出現,讓馮永有些失望,可是又覺得是意料之中。

  畢竟是把關家得罪狠了,估計他也是兩邊為難,所以只好躲在家裡不出門,免得尷尬。

  身心雙重疲憊,如今終於有了點睏意,馮永打算就這樣躺樹下睡一天。

  「世如棋局人如子,人如子兮執子誰……」

  等么妹好不容易把附近樹上的蟬兒都趕跑,馮永剛閉上眼想要好好睡一覺得時候,不遠處卻又響起了歌聲。

  歌聲蒼遠而有古韻味,但在渴睡的馮永耳中卻是比蟬聲還刺耳的噪音存在。

  這特麼的誰啊?午睡時間吵人睡覺還有沒有公德心了?

  歌聲越來越大,來人的方向聽起來是從錦城官道那邊過來路過馮莊,馮永煩躁地摀住耳朵,只盼著大白天頂著日頭在路上唱歌的瘋子快點離去。

  哪知過了一會,歌聲不但沒有像想像中那般隨著行人的遠去而消失,反而是越來越清晰,甚至有一種近在咫尺的感覺。

  「主君主君,那人過來了。」么妹有些慌亂地喊道。

  蹬鼻子上臉?

  馮永一骨碌坐起來看去,果不其然,不遠處唱歌的人已經下了官道,正在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來。再走幾步,終於可以看清來人的模樣,四十來左右,腳步輕浮,頭上戴著的頭冠已經歪斜了,看上去隨時要掉下來似的,他也不去扶正,反倒是懷裡寶貝也似地抱著個大酒葫蘆,時不時地灌上一口,外衫半解,胸前還有一大堆酒漬。

  這完全是一個酒鬼嘛!

  「炎炎夏日,真是熱煞人也。小友倒是好自在,不介意老夫在此休息一會吧?」來人臉上帶著酒後的紅暈,說完後也不管馮永同不同意,直接就半熏半醉地在離馮永大約三尺遠的地方坐下。

  我說我介意,你會直接滾嗎?

  馮永鼻子動了動,那如同過了期的酸醋味直衝鼻孔,當下不動聲色地往遠處挪了挪。

  「小郎君可是嫌吾衣冠不整乎?」來人乜著醉眼看向馮永,打了一個酒嗝,遠遠便聞到一股酸酒的味道。

  說衣冠不整那是抬舉你了,簡直就是邋遢不堪好麼?

  「先生乃名士風流,此非衣冠不整,乃放蕩不羈爾。想必先生也是不拘世俗之人。」

  噁心歸噁心,可是馬屁還是要拍的。這年頭,能帶冠的基本都是官員,而這個官員,禁酒的時候喝酒就算了,畢竟這時候只要有辦法還是可以搞到酒喝的,但劉備還沒下葬你身為一個官員就滿世界亂跑發酒瘋,馮永只能說:rbq,rbq。

  來人哈哈一笑,指著馮永說道:「果然是巧言令色馮郎君,怨不得連諸葛孔明那般人物,也會著了你的道。」

  這殺千刀的!

  馮永登時勃然變色,雙目圓瞪:「貴人何故辱人太甚耶?」

  昨日聽到那十四郎這般開罵,馮永絲毫不擔心,但是現在聽到這個傢伙也這樣說,馮永恨不得把這酒鬼直接摁到河底,讓他永世不得浮上來。

  劉備兵敗夷陵,蜀中幾乎家家帶孝,沒罵過劉備的老百姓能有幾個?但有毛用?這些沒有任何權利的黔首,從來就沒被當作一回事。但要是士族開罵就不一樣了,那就是動搖統治基礎,甚至還要被刻上史書,死後無數年還會時不時被人拉出來鞭屍,就問你怕不怕?

  為什麼?原因很簡單啊,因為士族掌握著話語權,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同樣的道理,十四郎說好聽點是關家的管事,說不好聽點,那也就是個僕役,他就算罵到死,馮永都不怕,因為那對他的名聲毫無傷害,而且你要是敢當著我的面罵,我就敢弄你,旁人也無話可說。

  但如果作為士族代表的官員都說出這種話來,那馮永的名聲就定下來了。巧言令色啊,多麼的惡毒!從此他就背上了一個搬弄是非的小人之名,洗都洗不掉。

  所以說諸葛老妖挖的這個坑真特麼深!

  醉漢渾然不懼,旁若無人地喝了一口酒,轉過頭去,看也不看馮永一眼:「方才過來,看到你安然而臥,還道你在此時大難臨頭之際還能如此神閒氣定,不成想卻是高看了你。看來所謂『少年英雄』,亦不過是誇大其辭。」

  馮永氣得渾身哆嗦,若是手上有塊板磚多好?直接就往這傢伙的頭上砸去,當場毀屍滅跡!

  先說馮永是小人,然後又公然懷疑諸葛老妖的評價——要嘛是馮永配不上這個評價,要嘛是馮永說了假話。無論是哪個,馮永的名聲都會永遠地臭了。

  在這個名聲比性命還重要的時代,稍微要點臉的人寧願自殺都不願意頂著一個臭名活著。就算馮永臉皮厚一些,能頂著一個臭名聲活下去,那也肯定活得無比苦逼。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劉備。

  劉備能得蜀漢的江山,仁德之名功不可沒。雖然敵人都在說他虛偽,可是只要能有好名聲,再虛偽又能咋樣?劉備表示就算是虛偽一輩子他也願意!

  「貴人卻是好大的口氣,不知尊姓大名?」

  穩住,穩住……

  馮永在暗自告誡自己,先摸清敵人的底細,不要衝動——如果是一個不太重要的角色,看老子怎麼弄死他!壞人名聲,簡直如殺人父母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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