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錄事參軍 -【我的帝國無雙】《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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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y01245 發表於 2020-5-19 06:38 AM

第149章 水云間 (上)

   符昭願心里輕輕嘆口氣,不過,他知道,因為齊王出人意料的沒同意聯姻,父親一直覺得齊王誆騙了他,心氣一直極為不順,原本以為順理成章之事,齊王也該心里有數,卻不想,齊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說起來,不過做齊王側妃而已,父親還覺得委屈姐姐呢,但愛惜齊王是個人才,父親又絕對沒什麼問鼎天下或是割據一方的野心,當然,這或許也是一種很聰明的做法,這些年來,皇帝走馬燈一般,很多皇族都沒什麼好下場,但如自己符家,卻是家勢越來越大。

    如果和齊王聯姻事成,符家之榮耀,自然能保持下去,哪怕齊王身敗,但以父親威望,符家將來自也可屹立不倒。

    但偏偏,齊王殿下,就走出了一步父親絕對沒想到的棋。

    不過說起來,自己倒也覺得沒什麼,齊王這個人,不是什麼陰險詭詐之人,而且其所做之事,現在越看,越是大志向,真不能如世俗眼光視之,父親和其相比,好似,好似眼光太過短淺了一些。

    雖然,自己本不該如此腹誹父親。

    “爹爹,你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吧?”符昭願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問。

    符彥卿冷哼一聲,“怎麼,你准備去齊王那里告密?”

    符昭願無奈道:“儿只是不想,大名府生靈涂炭,怕父親大人,留下千古罵名,而且,齊王殿下行事,一向鬼神莫測,恕孩儿直言,父親允齊王入城之日,大局便已定,現今這大名府,便是趙、李二人合力助父親,只怕父親也回天乏术!”

    “符家榮華富貴,並不稍減,該當齊心助齊,父親也該聽聞殿下種種舉措,難道真還能視殿下如常人麼?”

    符彥卿冷哼,“年紀輕輕,竟要變天下之法,如此自大妄為,只怕下場不會太好!你姐姐沒嫁過去,倒不是壞事!……”突然咬咬牙,說道:“你之二姐三妹,哪一個便配不上他側室?虧我還說,你二姐三妹,任他擇選,簡直欺人太甚!”

    符昭願咳嗽一聲,父親大人,終究還是因為面子問題罷了,畢竟是主動要人去說親,卻被齊王殿下婉拒。

    “父親大人,我觀齊王殿下,甚為不喜門閥,我符家……”說著搖搖頭,“父親大人,我符家之榮耀,夠了啊!若不然,日后怕盛極而衰,落個凄凄慘慘……”

    符彥卿並不言語,只是慢慢靠回座椅,閉上了眼睛。

    ……

    大名府王宮,在劉思遇兄弟被抄家之時,恰好改建工程收尾。

    乾福殿是寢宮,齊王雖然百無禁忌,如視政殿便沒有更名,但寢宮還是有些不同,是以,齊王改乾福殿為乾安殿,又將王宮中划出的中宮及東西南北四宮起了名字。

    大名府,北連河北四鎮,東去齊魯之地,南下則可渡黃河直接威逼汴京。

    外界傳聞,齊王將會坐鎮大名府謀圖中原,聽聞齊王之侍衛親軍已經從兗州出發,浩浩蕩蕩上路。

    不過現在的陸寧,還在春河樓里,還是文阿大的造型,正坐在春河樓二樓,品香茗看外面夜景。

    自從西尚宮住進春河樓后,春河樓里,男丁漸漸少了,現今,更早就是清一色女婢。

    對此,陸寧也有些無奈,感覺自己后宮的規矩,禮教大防,大的正向后世明清時代策馬狂奔,不過這種事,也就順其自然,也不是自己該管的事儿。

    外面人聲漸漸沉寂,大名府漸漸陷入一片漆黑,只有巡城士卒的火把星星點點。

    ……

    半個時辰后,在自己寢室,陸寧愕然的看著碩大木桶和木桶中冒著熱氣、飄著花瓣的香湯。

    外間冰天雪地,寢室中卻溫暖如春。

    陸寧進屋的時候,苗氏就忙退了出去,碩大浴桶旁,只留下一襲紅色襦裙風流儀態,鳳目如波的尤五娘,在香湯熱氣映耀中,她俏臉微微粉紅,更顯得嫵媚不可方物。

    “主君,明日便進王宮,主君這些日操勞,正好沐浴解乏,恢復本來面目。”尤五娘細聲細語,嬌音輕柔,讓人耳朵癢癢的。

    這几日,陸寧一直日夜奔忙,令大名府在穩定中又查抄豪紳令新法順利施行。

    現今終于有了眉目,確實心中很有些輕松,明日要以齊王身份進修繕一新的王宮,也真如同尤五娘說的一樣,今日該沐浴解乏,也洗去臉上一些掩飾,所以,便沒再去打鐵。

    只是,現今看著花瓣香湯,嬌滴滴美妾,怎麼都感覺這場面,很是曖昧。

    不過,主寢室就這一個,總不能讓西尚宮,去廂房和女官、婢女們同住。

    一直考慮大名府各種麻煩事,原本倒沒往這方面想,今日不去打鐵不去做各種布置,留宿的話,卻是要和尤五娘同寢一個房間。

    咳嗽一聲,陸寧指了指屏風外,說,“去那邊等著,背過身。”說著話,自己都覺得好笑,怎麼倒好似,自己怕成為什麼受害者。

    指揮五娘,更好像是自己養的什麼寵物一般。

    不過看著尤五娘,真的便聘婷走到了浴桶旁的屏風后,也背轉了身。

    看著這一幕,陸寧心下,微覺不是滋味,五娘就真好似自己籠中養的金絲雀,隨意自己調弄,自己說出的話,從來沒有不乖乖聽從的。

    但她想要的安全感,自己卻一直沒給過她,令她一直心懸在半空,很沒有著落吧。

    陸寧心中嘆息,慢慢寬衣解帶,進了浴桶。

    滾燙熱水包裹,舒適感立時傳遍全身,陸寧長長吐出口氣,閉上眼睛,享受難得的放松,整日打鐵,這段時間又加上大名府整治豪紳而不能引起動蕩的規划,真正是勞力勞心,自己雖然体質特異,但勞心之處,卻也疲乏,便是打鐵勞力,這種枯燥的工作重復又重復,又如何不心累?

    輕輕鞠起一捧熱水敷在臉上,進木桶前臉上身上掩飾已經撕掉,但這段時間真正的肌膚不見天日,此時熱水熏面,卻也很是舒爽。

    屏風后,突然傳來動靜,陸寧轉頭看去,卻是尤五娘跪在地上,仍背對自己,好似,在抹淚。

    “別裝樣子!”陸寧皺眉,就知道她要耍什麼鬼把戲。

    不過,看著她柔弱嬌軀,肩頭顫顫的,嫵媚麗人,更有几分憐人。

    “是……”尤五娘小聲應著,果然,不敢再哭。

    陸寧卻覺得有些不對,好似,她今天真不是做樣子?

    “你到底想什麼呢?說吧,恕你無罪。”

    “奴,奴知道,主君怕泄了仙氣,只是,奴,奴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今天有些,用主君的微言大義,奴,奴有些挫敗感,好像,一點,一點盼頭也沒了,奴們,奴們不知道几時,几時才有資格,做主君的婢女,每日便是幫主君梳梳頭也是好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0-5-19 06:45 AM

第150章 水云間 (中)

   陸寧頭發雖長,但体質關系,一向不用怎麼打理。

    “主君的神体,奴們自然不敢看,更不敢碰,但哪怕就是主君沐浴時給主君加些湯水,奴們,又几時能夠資格呢?奴,奴……”

    說到這里,尤五娘好似猛的驚醒,稽首,“奴,奴胡言亂語,主君,主君莫怪奴,其實,能陪在主君身側,奴,奴就開心的緊了……”她又如何不知道主君脾氣,這種自怨自艾,怕是主君最為厭煩的。

    陸寧聽著尤五娘的話,卻一時默然,原來,便是這個自己一向以為只希望數珠寶睡大覺的尤五娘,心中之不安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那麼,甘氏呢?永寧呢?

    “我又哪里有那麼金貴了?”陸寧嘆息著,這小丫頭現今的心境怕不僅僅是她自己才有,甘氏想來同樣如此,倒好似自己多麼多麼崇高,她們碰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畢竟,自己只有腳掌松骨才用几個刀婢,而且,刀婢們,都要戴上特制手套。

    “你過來吧,幫我搓背。”陸寧說著話,看了看身下裹的浴巾。

    好一會儿,尤五娘好似才明白過來,“主君,奴,奴的耳朵,沒聽錯吧?”俏臉滿是驚訝,好像,還下意識用芊芊柔荑摸了摸她那白嫩小巧耳垂,碧藍耳墜微動,襯得她俏臉更是膚若凝脂。

    “來不來!”陸寧一瞪眼。

    “來,來……”尤五娘忙不迭的,又賭咒發誓,“奴,奴定然不敢多看主君一眼。”

    果然,跪著就在旁側木盆淨了手,又慢慢爬跪過來,嬌媚無比的古典紅裙麗人在地上爬跪而行,誘人曲線蕩漾,裙裾下,那雙紅紗繡花鞋彎出好看的弧度,滿頭珠翠的年少貴婦,鳳儀万千,卻又臣服的似小狗一般搖尾乞憐,陸寧瞥著她這小樣子,心里突然就火熱,忙轉頭不再看。

    尤五娘到了木桶旁,這才小心翼翼抬頭,看到了,陸寧靠在木桶旁裸露的雙肩。

    一時,她有些怔仲,好似,中了什麼魔法一般,好一會儿,伸出纖纖玉指,涂著蔻丹的指尖在陸寧肩膀上輕輕戳了戳。

    隨后,便觸電般嚇得玉指縮了回去。

    陸寧無奈,“你到底想干什麼?”怎麼感覺,自己成了被供奉的神像?她想碰自己又有些大不敬,但這捅捅咕咕的,好玩麼?

    “奴,奴不知道,這是夢,還是聽錯了主君的話,奴,奴真的可以碰,碰主君的神体嗎?”尤五娘小心翼翼的問。

    陸寧搖搖頭,身子往前微微一傾,后背和木桶間就有了縫隙。

    又好半天,尤五娘沒動靜,陸寧回頭,卻見她一雙雪白小手,正顫抖著往前探,嬌艷欲滴芊芊十指,就好像沒有勇氣碰觸自己一般。

    陸寧無奈,轉身閉上雙目,愛咋咋吧,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只是凡人,但這個時代的女子,又見識到自己種種神奇之處,怎麼想自己就不知道了。

    更莫說,五娘這小優物,察言觀色聰明無比,但糊涂起來,就是典型的胸大無腦,所以,自己在她心里,地位到底多麼崇高,實則,自己也根本理解不了。

    終于,一雙微微顫抖的雪白小手輕輕放在了陸寧肩頭,輕顫間那蔻丹美甲碰觸自己肌膚時帶來的微癢,令陸寧身子也微微一顫。

    終于,那雪白小手輕輕鞠水,在陸寧背上灑落,又拿了絲條,輕輕為陸寧擦拭。

    那細心和小心勁儿,就好像在擦拭世界上最昂貴又最易碎的珍寶。

    芊芊玉手的主人,這個嬌艷小優物,卻難得的,陷入了沉默。

    突然,陸寧身子猛地一顫,卻是那纖纖美指略低了些,搔到了他的尾巴骨。

    身后的小優物好似開始也嚇了一跳,不知所措道:“主君,您,您沒事吧……”

    陸寧低低嗯了一聲,心里,隱隱很期待這種無意的碰觸,可是,又知道,這樣下去,好像,好像不行……

    纖纖美指又慢慢滑到了尾巴骨處,輕輕的擠按,陸寧無奈,真得是個小狐狸,極快的就能感覺到,自己在渴望什麼。

    “五儿,你,你再這樣,可,可莫怪我……害了你的性命……”陸寧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了,從來到這個世界,壓抑太久太久了,今日,卻要和自己這一舉一動都勾魂奪魄的小妾不得不共處一室,好似一切都在崩塌。

    又或許,本來就想過無數次,尤其聽五娘講述,她們跟隨自己時身体的細微變化看,好像,自己帶給她們的,是好處而不是什麼厄運。

    或許從那個時候,自己心境就有了些變化。

    所以,原本自己就處于特別矛盾的心理狀態。

    “如果一輩子只能這樣,奴,奴寧可死在主君懷里……”身后小優物幽幽的說,那纖纖美指又是一按。

    這一次她很是用力,按的陸寧全身一顫,身子猛地坐直,扭頭,看著尤五娘嬌媚臉蛋,眼前漸漸迷離,含混道:“你,你不后悔?!”恍恍惚惚的,就見這無比誘人的小優物雪白貝齒輕咬鮮亮紅唇,不知道吐出的什麼字,但那鮮亮的小小櫻唇,輕動之間,仿佛把人的魂儿也吸進去了。

    陸寧緊握的拳頭,突然放松,刷一下就從水中站了起來,雙手一伸,握著尤五娘雙腋,如巨人拎起小雞一般便輕松無比的將她拎在半空,本就輕盈無比的她,在陸寧手里,那几兩小媚骨,真就如羽毛一般輕。

    尤五娘猛地一呆,隨之,俏臉欣喜若狂,可又無力的嬌吟:“主父,奴,奴還未沐浴……”顯然,短短瞬間,她已經閃過無數念頭,最緊要的事,卻是擔心自己沒有最好的狀態承沐恩澤,雖然,如她所說,她長期在陸寧身邊時,實則潔淨無比,几天不洗澡身上都沒有泥垢,更莫說這几日,她每天都沐浴了。

    “那就一起洗!”陸寧拎著她,便真如拎著一只小狐狸一樣輕松愜意,略一舉,便放進木桶,尤五娘驚聲中:“奴褪鞋襪……”動作卻也快極,嬌軀入水時,那小巧可愛的粉色繡花鞋和精美錦襪已經落在了桶外。

    木桶很大,陸寧擺弄尤五娘更如擺弄柔軟無比的面條,兩人變成了面對面坐著。

    望著對面,被香湯打濕襦裙,高聳凶器纖細腰肢曲線畢露令人要噴鼻血的美嬌娘,看她鳳目流波嫵媚嬌嫩臉蛋,額頭紅色梅花花鈿,此刻在熱氣中更多媚意,而她,卻是自己可以予取予求的美妾。

    尤五娘卻有些傻呆呆,怔怔看著陸寧精赤的上身,好似以為自己在做夢,雪白貝齒更用力咬了咬鮮亮櫻唇。

    見此情景,陸寧的呼吸,越發的粗重,“五儿……”想說什麼,才發現,自己聲音顫得厲害。

    不經意,又猛地見到,花瓣香湯之中,小優物一雙晶瑩剔透白嫩纖足輕輕碰觸到了自己小腿,好似立時一慌,向前一探,卻不想,探入了自己浴巾中。

    陸寧身子猛地一僵,尤五娘驚叫縮回玉足時,陸寧身下浴巾卻已經猛地崩開,尤五娘更是尖叫,陸寧霍的起身,雙手抓住尤五娘腋下,在她驚叫聲中,拎著小兔子一般便拎著她走向云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0-5-19 06:48 AM

第151章 水云間 (下)

   圓月當空。

    陸寧有些無奈的坐在院中。

    尤五娘正在昏睡中。

    身后,傳來細碎腳步聲,“主父……”

    陸寧身子一震,耳邊,好似又傳來尤五娘嬌啼“主父、主父”的銷魂滋味。

    回頭,卻見苗氏端著茶盤在自己身后,只是,她俏臉通紅。

    “不用了,你去吧。”陸寧揮了揮手,心下尷尬,但也要不動聲色。

    這個五儿,卻不想,好似自己准備恩寵她對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刺激一般,自己不過輕輕碰她,便已經激動的她抑制不住的全身顫抖嬌啼,亂喊亂叫聲,怕整個春河樓都能隱隱聽到,也幸好,春河樓占地甚廣,而且樓里,全換成了女官和婢女。

    只是,自己心中這團火,卻沒有真正的發泄出來。

    眼前,又閃過她貝齒紅唇死命咬著白絹免得喊出聲的糜亂畫面,陸寧心中又是一熱。

    那白絹,是自己塞的,隨后,她便乖巧的咬住。

    想起自己抱著水淋淋的她上云床親吻她凝脂似臉頰時,她仿佛如夢方醒,看到自己抱著她甚至壓在她嬌軀上,她更是痴痴問:“主君,奴,奴不是做夢吧?主君,真的在抱著奴,要恩寵奴?”水汪汪美眸里,那份狂喜的激動,那受寵若驚的樣子,甚至,喜極而泣。

    陸寧心中又是一暖。

    唉,自己行齷齪事,對她們來說,卻是天大的恩寵天大的神聖之事。

    后世的話,又哪里能体驗?

    突然,陸寧又是一笑,卻是想到,云床之上,那小丫頭好似突然記起木桶中驚鴻一瞥看到的可怕,隨之俏臉蒼白的搖頭,說:“奴不怕”時咬著紅唇視死如歸的小樣子。

    陸寧又莞爾,那時候的五儿,應該真的嚇壞了,或許也想到了自己說怕壞了她們性命之事,不過,想來是誤解自己了,不管怎樣,自己還不會失去理智,還知道疼惜她們。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冷風吹透了肩頭,天上明月,也漸漸隱入烏云。

    陸寧回神,忙回屋。

    黃幔云床上,尤五娘雖還在昏睡,但鼻息平穩,陸寧才微微放心。

    不過今日的尤五娘,卻不似以前那樣睡得四仰八叉,而是好似小兔子一樣,蜷曲在錦被中,俏臉卻美滋滋的不知道做什麼美夢呢,低聲呢喃著,陸寧耳朵靈光,卻聽到她在說什麼“主君”之類言語,卻是在和自己說情話,平素見到自己,她可不敢說這些很是情意綿綿的言語,想來,是怕自己煩躁,她也覺得,她沒有資格說這些言語。

    陸寧心里柔柔的,輕輕拂去她粉臉上一縷散亂濕漉漉青絲,突然便又想起,懷抱這擁有無窮魔力甚至綿軟軟身子賽過云團的無盡銷魂滋味,心里又是一熱,忙把頭轉開,目光卻正落在金色緞褥上,那斑斑點點落梅,陸寧再次轉頭,憐愛的輕輕將她玉臂,放入了絨被……

    ……

    尤五娘嚶嚀一聲醒來時,外間月儿正上柳梢。

    “啊,主君……”尤五娘隨之看到了,坐在床頭的陸寧,便忙要起身。

    “再躺會吧!”陸寧對外面喊了聲,“熬些魚湯來!”

    尤五娘全身乏力,確實起身不得,剛起身便覺得一陣頭暈,不得不又躺了下去。

    “你沒事吧?”陸寧確實有些擔心。

    尤五娘卻又要爬起,“主君,奴,奴……”畢竟,主君坐著,她躺著,也太沒規矩了,甚至要有哭音了。

    陸寧心里又是一熱,卻是耳邊又傳來她似哭似泣的嬌吟。

    看錦被顯現的她小身子曲線,就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你躺著吧,睡了一天一夜,先喝點魚湯,還想吃什麼,叫她們做點可口的。”陸寧又將她按下。

    一天一夜?尤五娘呆了呆,隨之如遭雷擊,突然驚道:“奴,奴昨日不是在做夢……是了,是了,不是夢,夢里,哪有這樣……”又忙住了嘴,睡夢中,偶爾也會做被主君寵幸的春夢,可是,哪有昨天愉悅之一分一毫?真如進了仙境一般,這浴仙浴死滋味,嘗過一次,可死也不冤了。

    接著,尤五娘俏臉就突然蒼白,卻是猛地省起,昨天自己昏厥過去之前,主君根本好像百分之一的興頭都沒有盡,就算自己昏厥,主君后來盡了興,可自己跟死人一樣……

    尤五娘,裹著錦被終于掙扎起身,卻是下床,跪在陸寧腳前,“主君,奴死罪,奴死罪!”

    陸寧本以為她要小解之類的,是以便沒再强迫她躺下,還正想喊人來伺候西尚宮呢,卻不想,她卻是全身顫抖跪在自己面前,真的是嚇壞了的樣子。

    愕然下,陸寧隨之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怕,多多少少,也能理解尤五娘們的腦回路了。

    無奈道:“快起來吧,這也不是你的錯,我是神体,你不自己說過嗎?”

    “奴,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尤五娘急得真要落淚,顫聲道:“主君,今晚,今晚奴定然好好服侍主君……”就怕從此以后,主君覺得自己服侍的不好,再不理會自己。

    本來昨晚主君竟然恩寵自己,這簡直就是自己家祖宗十八代的祖墳全都在冒青煙的無上喜事,但偏偏,卻好像變成了噩耗。

    陸寧無奈,心說你算了吧。

    看尤五娘這慘兮兮樣子,怕沒個十天半月恢復不了元氣。

    不過嘴上笑笑,“再看吧,你休息休息,明日進王宮。”對外道:“來人,看看西尚宮,想吃些什麼。”

    又對尤五娘道:“你好好休息。”

    站起身,陸寧向外走,五儿,短時間內,看來只能將養。

    自己心頭這團火。

    看來只有去打鐵了!

    不知道,要多少妃子,才能令自己一夜盡歡呢?

    想到這里,陸寧咳嗽一聲,頗有些心虛,快步離開。

    寢室中尤五娘,看著陸寧離去,一時誠惶誠恐,一時又喜悅無限呆呆傻笑,心情之復雜,卻不是外人可知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0-5-19 06:50 AM

第152章 賢良淑德

几日后,軍陣威嚴殺氣衝天的齊王侍衛親軍抵達大名府,駐扎進了大名府左近的軍營。

    侍衛親軍護送而來的,有東尚宮,也有從德州來的西尚宮親人。

    沒想到甘氏會來,陸寧問起來,才知道是永寧的主意,這鬼丫頭一向不會無的放矢,卻不知道是什麼用意,或許是見尤五娘出來已久,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山東府從某種程度又是國都,國相及各院百官都在兗州,自己已經在外面,不得自己召,作為國母的永寧便不能輕動,不然,可不成遷都了?所以永寧才用另一名妃子來制衡西尚宮?

    不過陸寧也不知道自己所想對不對,畢竟永寧的腦回路,自己還是有些摸不透。

    ……

    紅日衝破晨曦,万點光芒從空中灑落,映得大名府輝輝煌煌。

    兩旁店鋪商販,叫賣聲四起。

    馬車內,陸寧坐在面對車廂門的正首位置,甘氏和尤五娘一左一右坐在旁側榻上。

    這卻令陸寧想起了,昔日在東海之時的溫馨場景。

    不過這一大早,陸寧本只是要在街上轉轉,看看大名府中店鋪商行是否平穩,這也是他近日每天早起的習慣,只坐在馬車里瞧瞧而已。

    今天,卻是喊上了甘氏和尤五娘兩人,實在是不想給尤五儿和甘氏獨處的機會,免得她尾巴翹上天說什麼話,令甘氏神傷。

    昨天甘氏剛剛來,自然要她好生休息了一晚,如不出意外,陸寧想今晚便和她鸞鳳和鳴。

    不過,偷偷瞥著甘氏,這位端庄典雅的麗人,看她淡綠裙裾落落大方中的庄重,一會儿心便有些熱,一會儿又覺得心虛,不知今晚該如何挑開話題,畢竟,甘氏和尤五娘性子完全不同,自己對她,又有今世記憶中的崇慕,總覺得,好似要褻瀆她一般。

    尤五娘,今天卻是規規矩矩靜坐,今日穿了對儿誘人無比的碧紗繡花鞋,卻規規矩矩藏在裙裾下,更沒去挑逗甘氏。

    而甘氏,好似也察覺到了什麼,俏臉微紅,一直垂首不語。

    陸寧咳嗽一聲,應該是注意到自己賊兮兮總看她了。

    “永寧昨日來信,說天平軍郭從義,暗中寫信去了山東府,信是給我的,他願意歸降,永寧已經差人和他開始接觸,也知會了他,再有密信,送來大名府。”

    遇到正事,永寧是很會處理的,並沒有將第一封天平軍來信送來大名府,畢竟從兗州到這大名府,現今走不了直線,要渡黃河到德州,再送來自己處,要走個大折線,如此機密事情不能耽擱,永寧用自己的名義處理最好不過。

    而從兗州到大名府要走折線,主要便是因為天平軍。

    這天平軍,在黃河之南,現今恰好處在大名府和兗州之間,若不然大名府到兗州直線距離,也不過三四百里。

    自己收復大名府,聲威大震,大隊軍馬又向這里調動,顯然令天平軍感受到了威脅,是以天平軍節度使郭從義,才密信要投降。

    現今的文官武將,好似沒節操的很多。

    當然,三家分周,現今這周境內軍鎮節度,要投降誰,應該都沒什麼心理壓力,只看對自己的好處罷了。

    不過,這也是好事,能和平解決的,自己也不想動刀兵,畢竟中原之地,說起來,本就是同室操戈。

    聽陸寧的話,甘氏和尤五娘,都有些詫異,但也都輕輕頷首,都說:“是。”

    陸寧咳嗽一聲,自己也確實是沒話找話,自己這兩位夫人,對軍國事,向來並不關心。

    昨天永寧的信箋,並沒有用甘氏傳遞,而是派了專門的信差,信里除了說天平軍一事,又說擔心殿下常年在外征戰連縱太過寂寞,有東西尚宮陪伴可照顧殿下起居,還說母親大人那里,永寧會用心侍奉,殿下不用擔心。

    看得陸寧好半天無語,這是准備開始走賢良淑德路線了嗎?

    兗州的安危倒是不用擔心。

    要說,兗州有林仁肇、張彥卿兩員悍將統領的山東大營兩万禁軍拱衛,便是彪悍的契丹人突然出現在城下,陸寧也不信他們等不到自己援軍來援,更莫說,如果有人進襲兗州,那應該只有李重進,才能兵臨城下,而偏偏,冬季一到,李重進和趙匡胤戰事又起,這也是自己收復天雄軍,李重進沒半點反應的原因之一。

    不過,看著永寧的信,心里倒有些不落忍起來。

    等大名府這里徹底安定,李重進和趙匡胤又暫時分不出勝負的話,自己真該回兗州看看永寧了。

    說起來,永寧孤身在兗州,也確實挺可憐的樣子。

    畢竟便是北尚宮,自己實在是和她相處時,有些心理障礙,大名府三約后,自己假裝離開,實則留在大名府,北尚宮則被自己遣去了青州,那里,應該有很多她感興趣的東西。

    永寧呢,就算是做樣子吧,她開始賢良淑德小心翼翼起來,又何嘗不是用另一種方式,拉下臉皮討好自己,對目高于頂的她來說,其實,也實在是有些可憐了。

    陸寧心里輕輕嘆口氣。

    想了會儿永寧,思緒又回到正事上。

    和天雄軍不同,天平軍可是一直在李重進治下,如果自己收編,真正就是在蠶食李重進之領地,不知道李重進會是如何反應。

    實則天平軍只有鄆州一州,如果不是對于現今的自己來說,其地理位置太重要,倒真不急于因為一州之地,與李重進失和。

    一邊琢磨,陸寧一邊撩起車窗布簾看外面店鋪營生,車廂里,卻是難得的安靜。

    ……

    每早陸寧只選定一條長街私巡,是以不到晌午,車馬便回了王宮。

    一路上見尤五娘模樣,簡直跟以前換了個人一樣,比賢良淑德還賢良淑德,陸寧倒是微微頷首。

    陸寧自不知道,實則現今尤五娘心里七上八下,惶恐的很,因為第一次根本沒侍奉好主君,就怕從此被打入冷宮。

    她也注意到了主君看向甘氏的眼神,心里只在琢磨,甘七儿,哦,不,貴儿和自己,情同姐妹……是不是……

    三人各有心思,馬車緩慢駛過長街,回轉王宮。

    陸寧准備送她倆回宮,自己再去商稅司轉一圈。

    卻有刀婢早就等在宮門處,見到陸寧車馬,立時跑過來,送上一封信函。

    陸寧微怔,拆開看,卻是天平軍節度使郭從義寫來的密信,信里郭從義說,願從此追隨齊王殿下平定亂世,只是擔心易幟后,引起宋王麾下鎮寧、彰信二軍討伐,本想從長計議,卻不想牙將李盛偽做附和,暗中寫信告密,自己不得已已經斬了他,易幟一事,已經不得不發,盼殿下能使兵來援,嚇阻宋國可能的征伐。

    比起符王還要用追隨齊王“匡扶周室”作為借口,這郭從義的歸順卻是直白多了,直接用了“追隨齊王平定亂世”之類的語句。

    陸寧看著信,微微蹙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0-5-19 07:09 AM

第153章 殿前精銳

荒土路上,旌旗漫天。

    一隊隊黑色具甲的鐵甲騎兵、重裝步卒、弓手緩慢而行,周遭數十里,斥候飛馳。

    甚至,其還有長長的馬隊,馬車上,也不知道裝載的是什麼器械。

    鄉間阡陌里,田野殘雪中,鄉農們都驚懼無比的遠遠看著這一幕。

    這條黃土路,是北赴鄆州的要道,近几十年兵荒馬亂,鄉農們經常看到士卒來往,但今日卻是第一次,見到盔甲這般齊整的大隊軍卒,數千士卒,好似就沒有不具甲的,有見多視廣的老漢,更是知道,這支軍馬,肯定是衛護某位國主的精銳中的精銳羽林軍了。

    連綿不絕的甲卒中,又有一輛四匹馬拉的車鑾。

    此時,陸寧就在車鑾之中。

    車廂內奢華而又寬敞,陸寧微微閉目養神。

    左側軟榻,是端庄雅致的東尚宮甘氏,她正小身子扭著,好奇的從窗紗向外望,遠方山川大河,冬日下,風景別有一番蕭索。

    塌下軟席,跪坐著大小蜜桃,這對儿清美中帶著小嫵媚的孿生姐妹尚秘書,都是雪白綢緞衣褲,雪白狐裘,精美脫俗又可愛的雪白毛絨絨絨鞋,腰懸長劍的兩個小麗人服飾,更加精美端庄,而又透著可愛,又有點小嫵媚的性感,加之驚人的凶器,英姿颯爽而又俏美無比,至于兩人腰間狐裘里鼓囊囊的物事,陸寧稱為火銃,他專門為兩個小丫頭打造的,旁人自不知道是什麼。

    在車鑾之中,又是行軍中,自然也免了什麼脫鞋之禮。

    鄆州郭從義殺了牙將易幟,鄆州的地理位置對現今齊國來說,又極為重要。

    恰好侍衛親軍擴編到五千人后,還未經歷過戰陣,陸寧便決定帶他們出來溜溜,又有一些新武器新戰术新戰法,如果有實戰,正好檢驗一番。

    帶了甘氏,陸寧是覺得此行沒什麼危險,又覺得雖然自己那西宮娘娘看起來頗有洗心革面的覺悟,但自己離開怕最少也要十天半月,那就不保准了,那小婦人,做什麼都是三分鐘熱度,一直覺悟滿滿不來氣甘氏?有點不太靠譜。

    國主帶妻妾御駕親征,現今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如郭榮征南,就帶了大符皇后,也使得大符皇后水土不服染了南方的疾病,這才早早病逝。

    而且陸寧此行,爆發激烈戰事的几率並不高。

    有甘氏在,便也帶了大小蜜桃兩個婢子隨行服侍,四個刀婢,成了車夫。

    車鑾外,紅翎三十六衛也在,無他,万一真遇到什麼意想不到的挫敗,有紅翎衛快馬載著甘氏和大小蜜桃逃跑,自己幫著殺一條血路就是。

    當然,這種情況出現的概率,就真是万中才有一了。

    好奇的看著窗外山川冬雪,甘氏俏臉有些別樣光彩,顯然很是開心。

    說起來,在這個世界,尤五娘和甘氏見過的山川大河,南北景象,怕是絕大多數女子都遠遠不及,哪怕那些有著傳奇經歷曾經四處漂泊的名妓。

    窗外,馬蹄聲響,陸平的聲音:“主公,前方便是濟水橋,過濟水橋再行十里有小鎮景龍崗,此鎮東二十里便到鄆州,西南距万安縣四十里,天平節度使郭從義已經率眾在景龍崗恭迎主公,現今聽得主公將至,正迎過來。”

    陸寧微微頷首:“渡河,就在景龍崗左近扎營吧。”

    “是!”陸平應了聲,打馬而去。

    ……

    不是遠征的情況下,五千殿前侍衛親軍中,兩個機動營的預備卒,便有一部分帶了糧食,負責埋鍋造飯,而且侍衛親軍每個士卒都帶了干糧,便是離開大隊,五天之內充飢不是問題。

    景龍崗是個土丘上的小鎮,因為距離濟水橋很近,交通要道,是以小鎮上倒是酒肆、邸店等都有一些,但很鄉土就是了。

    郭從義乃是沙陀人,年近五十的他仍然虎背熊腰,依稀可見昔年之勇。

    初始見到齊王,他有些掩飾不住的吃驚,顯然雖然聽過傳聞,但卻從未想過齊王真的就是一個極為俊美的翩翩少年郎。

    爾后見到齊王的侍衛親軍安營接寨之迅速,就更是震驚無比,更滿是迷惑,不過,他自也不好問,齊王殿下部曲的那些帳篷,為何能快速撐起,其木寨拒馬等等,又如何以一些木樁鐵具快速聯結,一扇扇頃刻而成,漸漸聯為長排。

    見到郭從義,齊王很是勉勵他了一番,不過,郭從義不是庸才,立時便提出辭去鄆州刺史一職,他是沙陀悍將,按照齊國新制,文武涇渭分明,地方官都是文官,他該在軍中任職。

    齊王笑著應允,要他暫代刺史一職,此時回城准備守城,待退了宋兵再說政務。

    郭從義忙遵令,見到齊王軍威,郭從義心中已定,就看這齊王殿前侍衛親軍的甲具兵器,怕各個能以一當十,這還是說面對宋國禁軍,如果是州縣兵馬甚或團練,亦或流民臨時集結的陣仗,怕再多人,也是一觸即潰,人多,有時候並不見得就是好事,沒有嚴格訓練的團練,兩軍對壘,被人擊破一處缺口,怕是就亂哄哄成了無頭蒼蠅,人越多,越是自相踐踏不戰而潰。

    本來郭從義聞聽鎮寧軍軍馬有異動,心中很是不安。

    因為鎮寧軍,是李重進治下最强大的軍鎮之一,有澶州、滑州、濮州三州,鎮澶州,守衛著汴京的黃河北岸,鎮寧軍指揮使韓通,更是當世名將,手下悍將慕容延釗,也是悍勇無雙的猛將。

    鎮寧軍禁軍,組了北面行營,韓通為行營招討使,慕容延釗為殿前都虞侯,又任北面行營馬步軍副使。

    雖說宋王李重進和秦王趙匡胤爭鋒,但北面行營的三万精銳禁軍一直沒動,顯然,是防范北面及東面的威脅,北面可能的威脅原來很多,東面主要便來自齊魯。

    郭從義這天平軍,說是一軍,實則不過區區兩千軍卒,臨時征丁能湊五七千數,鎮寧軍軍馬若到,他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而現今見到齊王軍陣,郭從義這才寬心,便是鎮寧軍傾巢出動,只怕齊王這支精銳之師也有一戰之力,更莫說,齊王這支親軍,還有很多讓人看不明白的地方了。

    是以,郭從義離開時,神情已經很是輕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0-5-19 07:16 AM

第154章 驚天之變

月明星稀。

    遠方殘雪人家,隱隱有狗吠聲傳來。

    更遠方,山丘層巒疊嶂,又有水泊,蘆葦茂盛。

    眺望遠方,陸寧笑道:“這就是梁山泊了!”其實此處水泊,現今並不算很大,乃是几十年前開運河而成,又要几十年后,黃河數次決口,才形成所謂的八百里水泊。

    想著,陸寧也輕輕搖頭,當今之世,水患也是個極大的問題。

    旁側跟在陸寧身邊的,是外罩雪白狐裘內穿碧紗裙褲風姿綽約的甘氏,雪白狐裘和輕便的碧紗裙褲映耀,在這個時代顯得色彩極為鮮麗,映得甘氏白嫩俏臉更為嬌艷,內斂的淑雅麗色更為誘人。

    她自不知道陸寧說什麼,現時代,也根本沒人會對這小水窪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不過,和陸寧兩個人,月色下漫步,她心中說不出的甜蜜安寧,聽陸寧的話,她看著前方水泊和層巒山峰,也輕輕道:“這里真美……”

    實則小水窪,几座小山峰,比她南來北往,一路見識過的名川大河差之遠矣,但明月之下,好似眼前景物變得異常優美起來。

    陸寧此刻心情又何嘗不是舒暢無比,帶著甘氏夜色中游玩,麗人相伴,游山玩水,難得的輕松愜意,偏偏和今生記憶融合,在今生記憶中,這嬌艷麗人又曾是自己暗戀而又覺得高不可攀的主母,現今真有和戀人約會的那種令人悸動的感覺,而且,戀人,還是自己的夢中情人。

    遠方,一團黑影快速靠近,卻是黑衫輕騎,遠遠的就滾落馬下單膝跪倒:“殿下,前方有剪徑的毛賊!”

    此處距離軍營已經三十余里,但這輕騎自不是陸寧的扈從,而是軍中放出來的哨探,齊王治下軍馬,已經普及了蹄鐵,是以陸寧一路來,經常聽得哨探馬蹄聲,倒也頗為欣慰。

    而這斥候,將那兩個剪徑毛賊射死,陸寧也聽到了異響,但離得遠,不知道是什麼動靜,聽斥候稟告,陸寧搖搖頭,現今梁山泊就有强盜了,這兩個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不過現今,攔路搶劫的盜匪,在偏僻之處,尤其是夜里,所在多有。

    一個小小斥候,箭术卻是練得不錯,無聲無息,兩個盜賊就莫名其妙去見了閻王。

    說起來,自己的侍衛親軍,也是牛人彙聚了,比如野人海里,又比如那大名府第一勇士范延召,那都是悍勇無比可以作為某路大軍先鋒官的存在,摧營拔寨的好手,在自己侍衛親軍中,卻都是巨木營統領十名軍卒的小小都頭,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在這幫變態敦促下,軍卒又哪里弱的了?

    “嗯,忙你的去吧!”陸寧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揮揮手。

    斥候忙應命,上馬,向遠方駛去。

    實則,這些散布在二三十里的斥候,見到齊王,自是遠遠避開,但遇到了盜賊,他自要來稟告一聲。

    “咱們回吧!”陸寧本來還琢磨,要不要登山,但前方有屍体,便只能作罷,免得驚嚇到自己這小女友。

    甘氏自無異議,輕輕頷螓首。

    十几步外,大小蜜桃一聲呼哨。

    遠遠綴在后面的兩輛雙人馬車便快速的奔了過來。

    ……

    齊王大賬,里面又是另一番光景,各種或折疊或可以快速組裝的家俬,床、軟榻、椅子、屏風甚至還有梳妝台。

    只是軍營中,陸寧本來沒什麼荒唐想法,只是在軟榻上和衣而臥。

    屏風遮擋的簡易床,甘氏同樣穿著衣服,第一次和陸寧在夜間同室而眠,她俏臉一直紅紅的不敢看陸寧,陸寧開始叫她睡床她卻是不去,陸寧干脆就軟塌上一躺霸占了軟榻,甘氏沒有辦法,這才去睡床,等兩人隔著屏風,陸寧和她說話,她卻慌的聲音都開始發顫。

    陸寧本來心無旁念,可美妾那誘人的嬌羞勁儿,心里立時有些長草,但不管怎麼說,自己再怎麼昏庸怎麼特立獨行,一些底線還是要守的,軍營之中自然不能胡來。

    何況万一甘氏也如五娘一般,被自己一碰就爹呀娘呀的,被距此不遠的軍帳中將領士卒的聽到,明日甘氏醒來,琢磨明白此節,怕是立時便要尋死。

    所以,還是忍忍的好。

    只是翻來覆去,卻是越來越睡不著。

    偶爾瞥到屏風里,床上甘氏淡碧紗裙輕裹嬌軀的優美儀態,就更是身子發熱。

    軍寨之外,有快馬疾馳而來,凝神的話,陸寧能聽得清清楚楚,干脆,豎著耳朵聽動靜。

    快馬直奔中軍大賬,那是殿前侍衛親軍指揮使陸平的營帳,距齊王鑾帳並不遠。

    信使聲音急促,也沒刻意壓低聲音。

    聽著聽著,陸寧猛地坐起。

    卻是鄆州郭從義的急報,剛剛他在澶州的好友送來密信,李重進在陝州打了個大敗仗,禁軍加州縣團練,十余万人被擊潰。

    原來卻是趙匡胤以退為進,佯裝節節敗退,終于吸引的李重進主力輕進,中了趙匡胤的埋伏。

    郭從義好友送來密信時,卻是趙匡胤已經順勢攻克西京洛陽,孟州、懷州不戰而降,趙匡胤大軍正向鄭州進襲,若鄭州也失守,其兵鋒立時便到汴京城下。

    是以鎮寧軍原本集結准備來鄆州平叛的軍馬,已經上路,自然不是來平亂,而是開赴汴京勤王。

    這可是驚天巨變了!

    陸寧匆匆從營帳走出來,恰好遇到迎面一路小跑而來的陸平。

    擺擺手止住陸平想說的話,陸寧笑道:“我聽到了,你說說,該怎麼做?”

    從主公剛剛在東海發跡就跟在主公身邊,陸寧對主公的耳目聰敏早就見怪不怪。

    而今驚天巨變,眼看天下大勢怕就要在這短短時間里發生極大的變化,陸平心中激動的砰砰跳,但他一向沉穩,抑制著興奮,緩聲道:“主公,現今李重進肯定慌了,各處軍鎮也必然都傾力支援汴京,正是我們鯨吞宋地的時機,主公可下詔招撫宋地各處軍鎮,若不受詔者,便令三大營討之,宋地傾力支援汴京的軍鎮根本便無力抵抗,按兵不動首鼠兩端者,我們討伐更師出有名。主公的侍衛親軍,既然正好在鄆州,便西進澶州,鎮寧軍三州唾手可得!”

    想著又道:“李重進和趙匡胤相爭,各軍鎮本來就空虛,只有戒備主公的鎮寧軍、戒備漢國的昭義軍及戒備江南的武寧軍還留有禁軍,現今這三處軍鎮的禁軍也必然要回轉汴京,真是天賜良機!”他越說越是激動,平素一向沉穩的他也禁不住摩拳擦掌抓耳撓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0-5-20 03:19 AM

第155章 汴京之困

  陸寧微微頷首,“不錯,我這便下諭令,招撫武寧軍等各處軍鎮,各大營聽諭令而行,也要防范漢國及江南,尤其是武寧軍,莫被江南得手!”

    武寧軍鎮徐州,若被江南得了先手,中原立時門戶大開,而若武寧軍能被自己招撫,江南李景遂便是想有什麼異動,也要考慮考慮了,畢竟沒得到徐州,他想揮兵北上的話,就要進襲陳州、豪州等州,都距離汴京太近了,等于他要直接參與中原的亂戰,而東邊,卻有徐州掣肘。

    陸平連連點頭。

    陸寧琢磨著又道:“不過,侍衛親軍先不急進擊澶州,在此按兵不動。”

    陸平微微一呆。

    陸寧笑道:“以李重進的性格,優柔多疑,但現今迫于無奈,必然要向我求援,他和趙匡胤是死對頭,歸降也是死路一條,除了向我求援,沒有第二條路,我就是要他自己求援,咱們光明正大進入宋地。”

    頓了下,又道:“我下的招撫各軍鎮的詔令,也只是幫他們守邊,畢竟我齊、宋、秦三家,都是周地,容不得外人覬覦,令山東大營增援武寧軍,防范江南,也是此意。”

    陸平聽得苦笑,增援武寧軍麼?但他如何不明白主公的意思,躬身抱拳:“是,臣這就為殿下准備筆墨紙硯。”

    陸寧微微頷首。

    ……

    而陸寧所料不錯,二十多日后,一封快馬信箋從大名府轉來鄆州。

    李重進全力對抗趙匡胤,對陸寧的行蹤自然不清楚。

    而這段時間,趙匡胤早已經襲破鄭州,兵臨汴京城下,李重進的各路援軍,也彙聚汴京城,不過雙方几次大戰,李重進軍都吃了虧,只能據守不出。

    ……

    汴京,五十年前由汴州升開封府,后梁在此建都,此后晉、漢、周都以汴京為都城,五十年經營下,汴京已經繁華無比。

    但現今,城外卻變成了修羅場一般。

    這月余時間,汴京城四邊接連血戰,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令城內百姓惶惶不可終日,各種謠言四起。

    如城內糧食不夠要烹人做軍糧,如宋王身邊重臣某某某又在城外被秦王懸首示眾,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

    宋王府宣德殿。

    李重進慢慢踱著步,他臉色凝重,但也看不出喜怒哀樂。

    范質、李筠、韓令坤、韓通等文武重臣站在旁側,氣氛甚為凝固。

    昨日,鎮安軍援軍在開封城北百里處的蔡鎮被趙匡胤軍馬擊潰的消息傳來,令文武群臣都感覺到了無力。

    難道,真的就這樣完了?

    鎮安軍應該是最后一路援軍,此外還有遠在徐州的武寧軍,節度使王晏,卻只是來了封信,說江南有異動,其不敢輕動。

    城中雖然還有數万軍馬,甚至團練壯丁又可以集結數万,但士氣低迷,已經根本失去了出城作戰的勇氣。

    甚至鎮安軍援軍被擊潰的消息,根本就不敢令城中普通軍官知曉。

    “殿下,不如做退出汴京的打算……”韓通,說出了群臣想說又不敢說的話。

    趙匡胤並未圍城,大概也是希望兵貴神速,令城中宋軍覺得可以逃走,不戰而潰。

    何況運河穿汴京而過,有水門,書信消息,也往來自由。

    既然話說出來了,韓通咬了咬牙,道:“南去襄州,避開趙匡胤兵鋒,以圖后計,割彰德軍、鎮寧軍給齊王,令其二虎相爭,殿下在襄州召集舊部,當有重興的機會!”

    有大臣暗暗蹙眉,有人無奈嘆息,實則,南逃襄州,哪里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除非宋王真是有大氣運,趙匡胤和那陸寧兩敗俱傷,而宋王在襄州也鴻運當頭,軍卒大敗卻仍能收攏歸心,但這几率……

    不過,好像這也真是沒辦法的辦法,困守汴京,不過也是在等死而已。

    退向北方或者東方,仍舊是齊王和秦王之間的夾心餅干,而且,北方和東方都是中原繁華之地,趙匡胤得汴京,必然順勢攻略北、東方向的州府,到時候,可是逃都沒處逃了,只能逃去齊王那里寄人籬下……

    “容我想想……”李重進嘆口氣,揮了揮手。

    群臣都紛紛躬身,退下。

    無力的坐在軟榻上,李重進輕輕嘆息著。

    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想起了世宗剛剛中箭身死之時,自己和趙匡胤在廟堂的交鋒,想起了,自己那親表妹,現今身為齊王妃的永寧,自己曾經謀害她,但現今,卻又是那麼的期盼,能看到她的書信。

    閉目嘆息間,聽得細碎腳步聲響,他知道是誰來了。

    睜開眼睛,眼前是一位青春麗人,正是他剛剛續弦不久的王妃李氏,名靈若,曾是江南的太寧公主,江南先主李璟的女儿,自己晉宋王沒几日妻就亡故,外間傳聞很多,說自己氣運不夠,是以妻才病故,恰好江南也發生巨變,李璟離世,李景遂登基不久,就將太寧公主送來聯姻。

    自己喜愛她青春年少,溫文知禮,所以冊她為宋王妃,而私下間,自己常常寵愛的稱呼她為“小妃”。

    不過想想,也真是諷刺,這李景遂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還是自己太過無能?在外人眼中占據很大的優勢,最終卻落敗如此?

    “殿下,莫煩憂……”李小妃輕聲勸慰。

    聽她輕靈嗓音,李重進精神便是一振,笑笑道:“不煩,不煩……”正待說些什麼,外間傳來腳步聲,謁者稟道:“殿下,范相求見!說有大喜訊。”

    李重進一怔,說:“傳。”

    李小妃便想退入側殿,李重進做個手勢,“不必了。”

    范質已經匆匆而入,滿臉喜容,“殿下,樞密院接到齊王親筆書信,信里說,他已經調動軍馬,全力來援汴京,助殿下討逆!”說著話,雙手奉上一封黃綢包裹的信箋。

    李重進呆了呆,忙接過信箋,抖開來看,果然,范質說的不假,齊王在信里,甚至毫不避忌的說他正親領殿前侍衛親軍在鄆州,書信發出之日,便即啟程,此外河西大營万名水卒,也將順運河南下。

    看著看著,李重進眉頭卻皺了起來,“文素,陸寧的親軍有多少人?”

    “據傳聞,大概有三五千數?”范質規規矩矩回答。

    “三五千親軍,加一万水軍,就要來解汴京之圍?”李重進咬了咬牙,“就知道,永寧選的這小子,和永寧一樣,沒半分好心思,這是來誆我麼?”

    李小妃從聽到齊王,耳朵就豎了起來,這時想說話,但隨之,好似猶豫了一下,又將話語咽回了肚子。

    范質不做聲,好一會儿,見李重進似乎火氣小了些,斟酌著道:“殿下,齊王這個人,好似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李重進沉默了一會儿,“再召他們來吧!”

    “是!”范質躬身,退了出去,自是去召回方才的眾臣商議齊王來援之事。

    “你方才想說什麼?”李重進看向了李小妃,盯著她青春俏臉。

    “沒,沒什麼……”李小妃本能的感覺到有些不安。

    李重進笑了笑,“齊王也曾經是江南勛貴,想來你聽過他的傳聞吧?”

    李小妃輕輕點頭,“是,聽先父說過几次,和范相說的相仿佛。”

    李重進盯著她漆黑眸子看了會儿,點點頭,“希望他真跟你們說的一樣吧!一万水軍,三五千親軍?……”說著,搖頭苦笑。

    李小妃這才松口氣,大概是因為宋王年紀大了,又万事煩憂,所以很有些力不從心,也就格外敏感,當然,自己明白,他這是太過喜歡自己寵愛自己,所以,才對自己的心事,格外在意。

    實則那齊王?自己又哪里僅僅是聽先父說過几次?甚至到底要將自己嫁給宋王,還是嫁給齊王,自己那叔叔都很是猶豫了好久,但終究因為宋王占據中樞,手握汴京,更有眾多繁華軍鎮,加之宋王正妃去世,這才使得叔叔下了決心,和宋王聯姻。

    可現今,好似齊王成了宋王唯一的救星,也實在是世事無常。

    想起哥哥嫂嫂曾經說過的齊王的一些事,還有那古靈精怪的周司徒幼女,齊王的義女,可崇拜她這個義父大人的緊呢。

    從嫂嫂鄭王妃,現今的吳王妃嘴里,那齊王簡直就是天底下第一胡鬧的家伙,說的一些事可逗得自己笑得肚子疼,而在吳王妃那小不點妹妹嘴里,齊王又是天下第一大英雄,令人仰慕的很。

    還真的挺好奇的,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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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男儿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一)

  “齊王單騎入城!”

    “齊王單騎入城!”

    “齊王單騎入城!”

    驚人的消息在汴京城內長著翅膀一樣傳遞。

    汴京城,天子之地,皇城根下,跟鄉間自然不同,酒樓瓦舍中的酒客高才,各個跟后世出租車司機差不多,人人消息靈通,天下事信手拈來。

    現今城內繁華無比的酒肆雖然大多已經閉戶,城門外的瓦舍更早成了廢墟,但市井中,仍少不了聚攏在一起談論的市民,這些人,看起來自然是人人對齊王了如指掌,仿佛昨天剛跟齊王殿下身邊親隨吃過飯喝過茶一樣。

    這不,西市飛巷中,一位白胖子正說得唾液飛濺,這位西門大官人,是附近坊市最了解齊王動向的權威,有理有據的考證出了齊王身邊有一百零八美姬武士,無人能夠反駁,一時壓倒所有齊王八卦黨,被奉為西市內通曉齊王齊地事務的第一人。

    此刻他正大吹特吹齊王修了仙法,可退十万甲兵,旁邊聽眾,聽得呆若木雞,連連點頭。

    ……

    陪著齊王殿下策馬進城的韓通腦子有些懵圈,早聽說齊王行事一向出人意表,可沒想到,是這麼個出人意表法。

    突然單騎出現在東門自報家門叩門,若不是離得遠,士卒們怕一輪箭雨就射了下去,誆城門也沒這麼誆法不是?

    幸好宋王委派自己統領各路禁軍守城,巡視過來,聽得這話,上城頭看了看,那白袍如雪金冠璀璨,英氣衝天的形象,好像真是傳說中的齊王。

    自己原本鎮澶州,直面這位傳奇般崛起的國主壓力,他的畫像也有收藏。

    但,畫像本來面相就不甚明了,更在神韻,雖說看城下這位衝天豪氣,怕除了齊王天下也不做第二人想,但万一是趙匡胤派人假冒的呢?

    而猶豫間,那齊王突然就拉開了弓箭,甚至那長弓怎麼取下來怎麼到他手里速度快的好像忽略不計,沒等自己反應過來,箭矢已經掛著風聲射到,自己頭盔紅纓應聲而掉。

    現今想起那可怕的一幕,自己這心還砰砰跳,第一次,感覺到距離死亡是如此之近。

    此人,不是齊王又能是誰?超遠的射程,精准無比的射术、快的肉眼好似都看不清的動作,若趙匡胤手下有這等人物?這汴京早就被破城了。

    何況,這等人物?又豈肯屈居人下?

    就算此刻,策馬偷偷瞥旁側的齊王殿下,這位豪氣衝天的英主,韓通都覺得,有種莫名的壓力。

    陸寧自不知道,自己其實一直就是這樣為所欲為,從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作為東海縣公就是如此了,但不同階段,給人觀感也截然不同。

    在東海縣公任上,自己這樣為所欲為就是腦子有癔症,就是少不經事胡鬧頑劣,到后來跟永寧平齊魯地,同樣我行我素的帶著少量兵卒便要平齊魯,如此就變成了狂妄無比,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所謂。

    而現今的自己,卻是掌二十余州,數百万人口,跺跺腳中原顫三顫的一方雄主。

    自己從來沒變過,現今還是不按常理行事,但在旁人眼中,卻是另一種意味了,神秘莫測而又豪氣衝天。

    “殿下來的急,恕在下只能開城之余,令快馬去報信給宋王,想來宋王殿下應該已經迎過來!”韓通告罪,心下苦笑,實則,這真不能怪自己,但偏偏齊王進城,除了自己,連個迎接的都沒有,也太失禮。

    韓通甚至都沒意識到,他話語里,倒好似是這位齊王殿下的臣子,反而稱呼李重進為“宋王”,只是他沒有直接用臣作為自稱罷了。

    這時,西方,隱隱傳來號角聲響。

    韓通臉色微微一變。

    陸寧也蹙眉,“看來趙匡胤軍有異動,去西城上看看。”

    韓通略一猶豫,隨之頷首。

    ……

    汴京西,秦軍旌旗招展,黑壓壓的營帳,一座連著一座,仿佛漫到天邊,此時號角陣陣,密密麻麻的軍卒,正從營帳中集陣而出,這些同李重進交戰中無數次血戰淬煉的精悍勇卒,挾擊敗李重進主力之威,彙汴京士卒不敢接戰之勢,騰騰殺氣,旌旗紛飛,遮天蔽日。

    西城城牆上的守城士卒,卻是各個臉有懼色,歪七斜八的爬起身,從城垛向外看,

    而這時,剛剛被委任為樞密副使、守城都監的韓通卻是陪同齊王殿下登城?

    聞訊的守城士卒都怔住,韓通和陸寧一路走,他們都傻呆呆的望著陸寧。

    甲胄在身,又大戰在即,自然沒那麼多禮數。

    而韓通一路行來,暗暗心驚。

    趙匡胤數日未曾攻城,但一天天過來,城中守兵每一天,怯意都增一分。

    如果趙匡胤連續不斷攻擊,這些士兵們還算懸著一口氣,還會浴血奮戰,但偏偏,趙匡胤令他們松懈了數日,也令他們有了數天琢磨心事的機會,初始交戰准備死守汴京的那口氣怕是都已經泄了,各個心中,都有了要活命的小九九吧?

    幸好,齊王殿下突然來到西城城樓,令聞訊的守城士兵精神一振,顯然這是來了援軍,齊王必然領著大隊人馬到了汴京。

    秦軍攻城在即,齊王卻到了城樓之上,自然不是來送死的啊!

    于是,很多守城兵卒便覺得都有了盼頭。

    “多送些箭矢來!”陸寧站在城樓上,突然喊了聲。

    韓通立時吩咐左右,“快去!給殿下多備箭支!”

    城外,突然號角聲更急,秦軍大聲吶喊,聲動天地,卻見秦軍陣中,慢慢推出些器械,十余座飛橋在前,几座巨大的衝車在后,后面又有几座重型投石車被慢慢推出來,又有數十架云車云梯跟在最后。

    韓通心里一沉,顯然,趙匡胤是要真正行破城之舉了,想來這些日子沒有攻城,除了心理戰,也在等這些巨型器械的部件被運送過來,這几日,組裝完成。

    城上守軍,也都駭然色變。

    陸寧看著,只是冷笑,慢慢的,松動著手指。

    那几座巨大的投石車,每一輛被几十個軍卒慢慢推行,甚至都可以想象,那數十斤重的巨石被遠遠彈射過來,是如何的威勢。

    巨石雖然不能破城,但可以對城牆上塔樓、軍卒造成毀滅性的傷害,可以想象,一旦一塊巨石砸在軍卒中,眾軍卒是何等慘狀。

    秦軍,顯然是准備用投石車先轟擊個半天,將城牆上箭塔掃平,更可以對守城士卒士氣造成最大的傷害,爾后,才開始强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0-5-20 04:28 AM

第157章 男儿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二)

  眼看著投石車慢慢停在了兩三百步外,飛車在后,隨時准備在護城河上搭橋。

    又眼看著數十個軍卒在一旁准備拉動繩索,又有數個軍卒將合抱才能抱起的巨石費力的抬進投石車的櫓內。

    城牆上弩車嘭嘭的往外射出弩箭,但離得遠,又哪里有一絲一毫的准頭?

    突然,城樓之上,嗖嗖嗖箭矢飛過來。

    一輛投石車櫓上繩索突然就燃燒起來。

    然后,第二輛,第三輛。

    六輛巨型投石車,只是一眨眼的時間,櫓上繩索都燃燒起來。

    巨型投石車旁秦軍士卒,好像都沒明白發生了什麼,甚至有一輛櫓上巨石轟然落下,砸的几名士卒慘叫倒地。

    然后,秦軍士卒才反應過來,紛紛逃開。

    站在陸寧身側的韓通瞠目結舌,他看得明白,正是齊王射出的火箭,但不知道為什麼,卻是射中繩子后才開始燃燒,箭簇中必然有什麼古怪。

    雖然早聞聽齊王射术精湛,甚至世宗就是亂軍中被當時剛剛被雷劈的懵懵懂懂的齊王射殺,而且傳聞齊王當時箭矢能射出三四百步遠,但沒親身經歷,怎麼都覺得誇大其詞了,可此刻,韓通立時滿身冷汗,這,真的是志怪小說里,天宮某位宮主轉世的人物吧?

    “齊王,是齊王射中的!”旁側,目瞪口呆的軍卒,終于有情不自禁的大聲喊叫。

    韓通身側跟著的掌書記幕僚,眼轉一轉,已經喊道:“齊王殿下的神火箭,無堅不摧!万歲!”

    跟著大喊:“齊王!万歲!”“齊王,万歲!”“齊王,万歲!”

    旁側軍卒,立時有人跟著激動的大喊:“齊王万歲!”

    “齊王万歲!”“齊王,万歲!”

    開始是雜七雜八亂喊,但漸漸的,就變成了極有節奏。

    “齊王!”“齊王!”“齊王!”

    軍卒們用兵器頓地,整齊吶喊。

    喊聲震天,更遠遠傳到了秦軍耳中。

    旌旗招展的秦軍中軍,麾蓋之下,一名方臉大耳的威嚴男子,猛地看向汴京城樓。

    此人正是秦王趙匡胤,他鞍前鐵槊,黑黝黝慘慘生光,仿佛有無數冤魂。

    當年便是大周最具勇名的悍將之一,便是現今,殺敵破寨,他有時也會身先士卒,手下眾將莫不欽服。

    此刻,眺望汴京城樓,他臉色微微一沉,問旁側:“石守信,可有報?!各路哨探可有報?”

    石守信率左路軍屯兵汴京東北的陳橋驛,便是防范齊國來援。

    東南方向,王審琦部,在擊潰了宋軍最后一路援軍鎮安軍援軍后,已經回兵合攏攻擊汴京,但東南方向,同樣放出了大量斥候哨探。

    “無報!”回應趙匡胤問話的,是一名三十出頭的虎背熊腰將領,黑甲鐵馬,威風凜凜,正是趙匡胤殿前馬軍指揮使潘美。

    潘美是趙匡胤手下第一悍將,也是他最親近的將領,而且,其不僅悍勇無敵,更有統帥之才,趙匡胤正准備攻克汴京后,放他領一路軍馬,南下取淮北諸州。

    “哼,看來,他是單槍匹馬進城!”趙匡胤咬咬牙,更有些后悔,早知道這廝在此,便該令投石車遠遠拋射,三四百步外,投石車自也能將巨石拋射上汴京城頭,只是威力准度便小了些而已。

    “全力攻城!”趙匡胤揮了揮手,絕不能令守城宋軍的士氣起來,這廝孤身進城,再悍勇又能怎樣?說不定,這還是早日除去這個心腹大患的絕佳之機。

    這廝,就是太過心高氣傲了,真以為打遍天下無敵手,孤身一人,便敢來助守汴京!

    不過,雖然不想承認,心底深處,卻也不得不嘆息佩服,如此豪氣,生為男儿,卻又活得何等精彩?誰又不想這般活上一遭?

    趙匡胤思忖間,中軍令旗揮動,號角聲響。

    立時喊殺聲震天,滿田遍野的秦軍步卒,潮水般向汴京城下涌去。

    陰暗的天空,仿佛在這瞬間,都在微微顫栗。

    汴京城,就好像雖然巨大但卻脆弱無比的朽木,在密密麻麻的黑色甲兵浪潮衝擊下,搖搖欲墜,瞬間就可能被淹沒。

    “嘭嘭嘭”,飛車彈出的木板,砸在壕溝上,帶起無數沙土,卻也在護城河上,架設起了臨時的木橋。

    “箭來,箭來!”西城城樓,陸寧大聲的喊著。

    而他腳下,已經堆滿了一捆捆箭矢。

    “嗖嗖嗖……”一支支箭矢閃電般射出。

    奮勇衝鋒的秦軍士卒,不時有人摔倒,韓通此刻也在彎弓放箭,無暇顧及齊王舉動,但他的幕僚掌書記,卻是一直盯著齊王,卻是越發的瞠目結舌,他看的分明,齊王箭矢對准的,好似都是秦軍中的悍勇軍頭,他每松開一次弓弦,城牆下壕溝前,便有一名强壯高大的秦軍步卒被射翻,而必然會引起那步卒左右一陣騷動,自然,這些軍頭,便是統領小隊的頭領。

    “嘭”,一輛衝車已經被推到了城門下,重重的撞擊城門。

    “呼”一聲,突然,衝車上便燃起了熊熊火焰,更有士卒慘叫著全身帶著火焰逃開,跳動慘叫掙扎。

    韓通的幕僚掌書記更看得分明,齊王卻是順手灑下了一大盆火油,他手上不知道為什麼如此有准頭,火油全數潑在那衝車之上,然后,齊王從自己箭囊抽出一支箭矢射了下去,衝車立時燃起熊熊大火。

    幕僚掌書記漸漸看明白,齊王箭囊中箭矢,都有各種特殊機關,而他射翻那些秦軍悍勇軍頭,便是用腳下普通箭矢。

    幕僚掌書記是文人,其實要往日,他此時早就下城遠遠避開,畢竟,他在也無用。

    但此刻,他卻早忘了逃命,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齊王身上,越看越是驚駭。

    “嘭”,一名手持金色盾牌,快速攀爬云梯的巨漢慘叫摔落,卻是一支箭矢,射穿了他的金盾,正中他的脖頸,這一次,好似秦軍中終于響起了驚呼聲,攻勢稍緩。

    而守城士卒,卻大多認得這金盾巨漢,據說這金色巨盾是秦王趙匡胤愛他武勇親自賞的,因為這巨漢,在攻克西京時,第一個悍不畏死的殺上城頭,更堅持到了城破。

    爾后汴京城下數次大戰,這金盾巨漢身先士卒,悍勇無敵,多次一馬當先殺入宋軍陣中,身后部眾跟隨,擊潰宋軍陣營無數,對宋軍來說,他簡直就是噩夢一般的存在,更是一個符號,秦軍强大到無可抵擋的符號。

    而現在,這個秦軍天下無敵的神話,突然,就破碎了。

    韓通的掌書記幕僚,再次看得分明,是齊王用箭囊中的無敵箭矢,射穿木盾,也擊破了秦軍的神話。

    “齊王射死了金盾小儿!”

    掌書記幕僚,大聲的喊。

    守城軍卒,吶喊聲,震動天地。

    好似沸騰的熱血,終于回到了身上。

    而這時,汴京城東南方向十余里外,一列列甲卒正慢慢進入戰場范圍,代表齊王的神龍大旗,迎風飛舞,旗幟上那巨大的金色神龍,盤旋而起,仿佛正在吞噬天地,陰沉的天空,也在懼怕它,烏云正緩慢退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0-5-20 04:39 AM

第158章 男儿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三)

  城上城下,喊殺聲震天,雖然城下堆滿了屍体,但秦軍士卒,已經漸漸登上城牆,城垛之后,血淋淋的廝殺,越來越是激烈。

    韓通突然被人一拉,一柄雪亮鋼刀從他耳旁掃過,然后,那名秦軍士卒胸前血濺,悶哼栽倒。

    齊王手中細細長劍,從他胸口拔出,旁側一掃,又有秦軍士卒慘叫倒地。

    齊王一直不退,韓通只能在城頭和秦軍士兵血拼,身邊親軍雖奮力血戰,但秦軍士卒,登上城牆的越來越多,混亂中,也不知道齊王去了哪里。

    卻不想危險之際,齊王突然又冒了出來,手中卻是用了長劍,但動作快的,根本不似人一樣,各種角度的閃躲后刺捅,短短瞬間,周遭二三十個秦軍士卒,便紛紛倒地,那動作,不似行云流水那般有章法,各種扭著身子躲閃下,動作顯得怪異甚至有些丑陋,但利索的,令人駭怕。

    身子一扭,躲過秦軍士卒攻擊,手中長劍,便也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入了秦軍身体,又一閃,到了另一名秦軍士卒面前,甚至面貼面一般,但長劍,也已經刺入那秦軍士卒胸膛。

    此處登城秦軍,立時被一掃而空。

    城牆上一名秦軍士卒剛剛冒頭,齊王手中一顆血淋淋人頭砸出,那秦軍士卒立時慘叫摔落。

    韓通身邊親軍紛紛涌上,這才重新守住牆垛。

    韓通這才意識到,齊王應該是看到左近有秦軍悍勇軍頭在城頭掩護同伴更多人登城,便衝過去取了他人頭。

    可是,雖然這几百步內好似秦軍一時間攻不上來,但城牆綿延開去,離得遠的城頭,秦軍士卒已經越來越多,韓通一顆心沉到了谷底,看情勢,只怕這汴京,卻是守不住了!

    正哀鳴間,卻見右方嘭嘭嘭慘叫聲四起,韓通一驚,轉眼看去,卻見一名虎背熊腰將領,手中鐵槊砸的登城秦軍慘叫倒地,將領快步走來,其身后,都是重甲武士。

    正是自己手下第一悍將慕容延釗。韓通稍稍心安。

    慕容延釗帶鐵騎兵本來在城下,城門一旦被攻破,便要對抗秦軍鐵騎,卻不想,城門遲遲不破,后來聽聞,好似是外面几輛衝車都被齊王火箭點燃,不但不能破城,反而成了秦軍攻城的阻礙,而此刻,恰好又有驚人消息傳來,慕容延釗干脆下馬,令副將在城下率眾戒備后,帶親隨上城殺敵,也來向韓通稟告那噩耗。

    “使公,剛剛得東城消息,宋王殿下和王妃,在范相等大臣簇擁下,領數百近衛,已經開東門離去……東城守卒,很多已經逃走……”慕容延釗貼在韓通耳邊,很小聲的說。

    但這句話,聽在韓通耳中,無異于晴天霹靂。

    “什麼?!”韓通失聲喊叫。

    慕容延釗,臉上也有些悲憤,默不作聲。

    韓通猛地省起,勸宋王離開汴京,還是自己的主意。

    而現今,顯然是西城要失守的消息傳到了內宮,范質等也早就和宋王分析過種種應對之策,現今眼看汴京要失守,是以才逃離。

    齊王正在汴京,所以,不管齊王能不能逃出生天,秦軍和齊軍的大戰已經不可避免。

    齊王若戰死在此處,宋王顯然便准備借助和齊王妃的關系,合力抗秦,說不定還能得到齊地,若齊王沒戰死,隨之秦國齊國大戰,他去南方,便可看有沒有機會卷土重來。

    自己當初的勸諫,實則大概方略就是要驅虎吞狼,令秦國和齊國相爭,這樣宋王還有一線翻盤的機會。

    齊王單騎進汴京,卻是令這計略成功的機會大大增加。

    但是,顯然自己這被他臨時任命的樞密副使,及城中數万軍馬,都成了犧牲品。

    實則按照正理,宋王便是逃離也應該知會自己,臣為君死,忠心之士,為主公拖延時間也是正理,可是,偏偏齊王也在,大概宋王擔心齊王聞訊后,事情起什麼變化,所以才在范質等人慫恿下,直接逃離汴京。

    何況,自己對他到底有多忠誠,宋王想來也是有疑慮的。

    說來也可笑,縱觀歷史,這樣的場景還從未出現過,正因為有齊王這種單騎入城援助另一位國主的不可思議之主,也就有了另一位國主逃跑,令援助自己的國主蒙在鼓里幫著守城的奇事。

    韓通,深深嘆口氣。

    當然,這些念頭,其實也就是一瞬之間。

    又神色復雜的看向齊王,韓通猶豫了一會儿,走上兩步,低聲道:“殿下,李重進逃走了!”

    陸寧順手一劍刺穿剛剛登城的一名秦軍咽喉,笑道:“我方才聽到了。”

    韓通微微一呆,齊王耳目,聰敏若此?但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急急道:

    “殿下,臣請殿下也暫時退卻,我這就去調度軍馬,護殿下出城,這小小汴京,殿下聚集軍馬回來,舉手可破!”

    臨陣換主公,韓通心下苦笑,但是,這番話說出來,心里卻安寧多了,而且,所言更是心里話,和齊王並肩作戰后,真是覺得,齊王只要不這麼任性不這麼傲氣衝天,領齊軍馬,只怕這天下,再無可抗齊王軍威之城。

    “又何必等來日!”陸寧笑笑,順手,又一名秦軍士卒落城。

    此時,南方,號角聲響。

    韓通一怔,舉目看去,立時一呆,遠遠的,好似正有一支軍馬緩緩進入戰場。

    然后,突然便見趙匡胤右軍,殺聲震天,無數騎兵飛馳而出,顯然是要趁對方還未結陣,一舉將這支人數並不多的援軍擊潰。

    韓通立時心下一沉,秦軍實則强大就强大在,他那悍勇無敵的騎兵軍團。

    宋軍在陝州大敗,就是輕進后,被秦軍騎軍一舉衝破中軍。

    而城下,顯然都是秦軍騎兵精銳,怕也有近万騎兵,黑壓壓便直扑那和騎兵洪流比起來顯得人數極少的齊軍援軍,這些齊軍都是步卒,大概也就兩三千數,雖然遠遠的看起來,好似都有具甲,但兩三千步卒被上万騎兵在野戰中衝擊?怎麼想,都是一觸即潰。

    這?韓通轉頭看向齊王,這齊王用兵,難道也是這樣率性而為?

    而齊王,根本沒理會遠方戰事,手中長劍,一劍一個,他所在方向,自沒有一個秦軍能登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0-5-20 04:44 AM

第159章 男儿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四)

   秦軍中軍,趙匡胤遠遠的望著那支有碩大神龍旗飄揚的齊國軍馬,這應該就是陸寧那廝的侍衛親軍?甲具倒是齊整。

    趙匡胤雖然心中有些猶疑,這支軍馬,進入戰場十余里處才有哨探發現來報,倒好似無聲無息出現一般,要知道,東南方向,最遠的哨探甚至到了五十里外,怎麼就全沒有快馬來報?

    不過,雖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但看起來不過三兩千重步加弓手,便是有巨盾,陌刀成陣又如何,万余重騎,還不瞬間就衝潰?

    看著遠遠衝在最前的那匹雪白駿馬形成的錐形箭頭,趙匡胤心中滿是豪情,真想回到一年前,自己是潘美,領鐵騎洪流,一切阻礙之敵,都被摧枯拉朽般衝的七零八落。

    唉,可惜,不能輕動了!

    數十個重騎兵組成的錐形陣組成兩列衝在最前面,后方輕騎,也分成數隊,更有左右包抄,准備在重騎衝潰敵方陣型后,包圍追殺散亂的潰兵小隊。

    “咚咚咚”

    齊軍最前排,巨大的木頭盾牌,紛紛落地,又有箭雨從木盾后形成拋物線射出,箭雨落下時,恰好秦軍各個重騎兵錐形陣衝到對方陣前數十步,但這些箭矢,對重騎兵好似根本也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巨盾雖大,但第一列的秦軍重騎兵已經紛紛舉起長矛,第一輪便是拋射,木盾后齊軍士卒必然死傷慘重,而拋射的第一列重騎兵立時便會左右散開回轉,第二列重騎兵的衝擊瞬間便到,頃刻便可以衝潰這木盾陣型。

    就在第一列重騎兵眼看就要到達拋射距離,突然,巨盾空隙那些探出的不知道做什麼的黑乎乎鐵管突然“嘭嘭嘭”巨響,更發出劇烈火光。

    “噅……”重騎兵胯下坐騎紛紛驚得直立而起,更有重騎兵身上胸口遭到重擊,從馬上跌落。

    受驚的馬匹,亂跑亂踢的有,回身逃走的更多,隨之便和第二輪錐形重騎兵狠狠撞擊在一起,第二輪重騎兵猝不及防下,一些士卒手中挺立的長長直矛竟插入了戰友的胸膛,有許多士卒下意識想勒住戰馬,但又和后面的戰友撞擊在一起,一時人仰馬翻。

    “轟”“轟”,驚天動地的巨響。

    齊軍前排的木盾突然平平落地,甚至士卒也都臥倒,后方四五門青銅圓筒,發出巨響,無數鐵珠碎石飛出,正亂作一團的秦軍騎兵,立時響起更多的慘叫聲,一些馬匹也慘嚎倒地,更多的馬匹,紛紛受驚奔走,一些騎手,本沒有受傷,此時跌落馬下,也被拖拽得慘不忍睹。

    接二連三的巨響,大地震動,也令攻城守城的秦軍、宋軍士卒廝殺中,也張望過來。

    離得遠,實則看不明白具体發生了什麼,但隱隱看到秦軍大隊騎兵突然潰敗,韓通、慕容延釗目瞪口呆,甚至忘了殺敵。

    遠方,震天喊殺聲起,數隊鐵甲騎兵在巨響后慢慢靠近戰場,突然便提速,衝向了亂作一團的秦軍騎兵,這些鐵甲騎兵的戰馬,都被棉花堵了耳朵,方才離得又遠,卻未受到驚嚇。

    說起來,現今棉花並未被大量種植,全天下,也就青州,有公田海量培育。

    巨變之下,城下秦兵紛紛退去,登上城的秦兵,甚至有直接從城上跳下去的。

    “降者不殺!”齊王的喊聲,卻是從城門洞中響起。

    韓通和慕容延釗這才回神,然后,才聽到好似城門巨大門栓被拉動的聲音。

    接著,便見一匹駿馬從那衝車殘骸縫隙猛地衝出,馬上人白袍金冠,又能是何人?

    此時,他雖然手持鐵槊,但卻並不殺傷逃兵,而是直直的,就向遠方秦軍中軍麾蓋處衝去。

    城門中,一個個重騎兵跟著齊王從衝車縫隙跳出,卻是慕容延釗的部曲,但此刻,卻都跟著齊王一窩蜂向外衝出去。

    “快,速速傳令各城守軍,全數殺出去!留下飛龍右廂軍,隨我守城!”韓通大聲喊著。

    雖然秦軍攻擊的重點是西城,但對守城軍卒來說,其余三個方向,也都布防,免得被對方聲東擊西。

    不過秦軍海量登城后,其余三城守城軍卒,已經紛紛來援。

    慕容延釗三步兩步就跳下城,他的馬被齊王騎走了,他隨意選了匹馬,大喊著:“讓我先來!”本來依次從城門和衝車殘骸廢墟只能一次衝出一人,排隊的軍卒只好任由他插隊。

    雖然戰場局勢轉變的簡直令韓通到現在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好似秦軍右軍突然吃了大虧,隨之整個秦軍軍陣都很可能會被擊潰,但他還是保持清醒頭腦,傾城而出是不可能的,至少,要留下一廂軍馬固守本陣。

    不過,等他傳令后眺望遠方,立時一呆,趙匡胤中軍,好似正倉皇后退,麾蓋突然倒地,卻是跑的倉皇,麾蓋都不要了。

    齊王白袍白馬那團白影,正向麾蓋方向直直衝過去。

    本來就混亂的秦軍,立時大亂。

    韓通隨之明白過來,不由苦笑,看來趙匡胤,對世宗如何亡于亂軍中,比自己清楚太多了。

    自己今日才相信,世宗真可能是被齊王殿下万馬軍中射殺,而趙匡胤,顯然早就知道這一點。

    秦軍右翼突然潰敗,齊王立時趁亂出擊,顯然想重施故伎也取了趙匡胤首級。

    其實本來來說,秦軍右翼雖然被擊破,但秦王御駕親征,軍力又占優勢,正常情況,只要固守中軍,收攏軍卒,還有機會挽回潰敗的局勢,緩緩敗退,不無可能。

    但偏偏,齊王卻是鬼魅一般令人害怕,趁著敵軍短暫的混亂突然就奔趙匡胤中軍,誰也不知道他箭矢到底能射多遠,真的只是三四百步嗎?

    看今天這些駭人聽聞的動靜,山搖地動的器械,顯然都是齊王的神來之筆,誰知道,他神技還有哪些?

    是以,趙匡胤,才立時在親信扈從的簇擁下退卻,甚至為了跑的快,麾蓋都不要了。

    韓通望著遠方,此時齊王駿馬那團白影,正踐踏過趙匡胤的麾蓋,韓通苦笑之余,思及今日種種變故,一時又有些茫然。

    而此時,城下,到處都是“降者不殺”的聲音,初始只是齊王的殿前侍衛親軍們再喊,后來,就變成了所有汴京軍卒的喊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0-5-20 04:51 AM

第160章 天下大勢

   戊午年(958年)元月。

    汴京西郊,趙匡胤精銳被齊軍擊破,率殘部西逃。

    在陳橋驛與齊國運河而來的河西軍鏖戰的石守信部,聞訊大驚,唯恐被齊軍截斷退路,匆忙退兵間,被河西軍先鋒田欽祚奇襲,河西軍乘勢掩殺,石守信部潰敗,亂軍中,石守信戰死。

    消息震動天下,一時原本宋王治下周地軍州,紛紛歸順齊王。

    便是對汴京被困而按兵不動的徐州武寧軍節度使王晏,在齊軍山東大營副使張彥卿領兵入境“幫武寧軍防御江南”后,也順勢而降。

    而在趙匡胤被擊潰的當日,齊王已經領本部親軍、韓通部、慕容延釗部西進,其后,又有河西軍、河北軍、山東軍、忠武軍、義成軍等舊部新部,彙聚齊王麾下西征。

    趙匡胤在西京過而不入,一路西逃,自是因為西京洛陽本就是新得,擔心入城后那些降兵降將作亂,擒他獻城。

    齊王遂收復西京。

    二月十一,齊王收復陝州,陝州及西京附近州府,原本投降趙匡胤的文官武將,又降齊王。

    三月,齊王兵鋒,抵蒲州河中府下,此地趙匡胤已經經營許久,但短短五日,河中府被拔。

    一時秦地震動,河中府北的黃河東岸,建雄軍諸州、慈州、隰州等等州府皆降。

    齊王還欲西進趙匡胤根基之地與趙匡胤決戰,但卻有急報,北漢襲潞州,契丹人也蠢蠢欲動,江南李景遂,也在調動軍馬,只是徐州極快的歸順齊國,又好似燕王李弘翼和吳越同樣虎視眈眈等待良機,掣肘之下,李景遂才沒有輕動。

    齊王任命陳致雍為河中府府尹,又林仁肇屯兵河中,組河中大營防范秦軍,爾后,領其余各部還汴京。

    四月,齊王回到汴京。

    而還都之時,齊王早已派使者送信去太原,斥責北漢漢主背棄盟約,現今昭義軍屬地,已經歸齊,若漢國南侵,必十倍還之。

    齊王破秦伐秦,速度實在太快了,現今情報又緩慢,是以等北漢確定了秦齊大戰,齊軍主力西征,又廟堂吵得天翻地覆,終于想南侵之時,齊王已經破河中府,現今更領大軍回轉。

    雖然楊業實在悍勇,甚至已經攻克潞州。

    但北漢國主很快寫來書信澄清誤會,並令劉繼業也就是楊業退兵。

    ……

    四月初夏之時,汴京城花紅柳綠,汴州橋行人熙熙攘攘,北城外大片瓦舍,歌舞升平,真是好一幅清明上河圖,好似几個月前的鏖戰,只是一場夢而已。

    對汴京這座繁華都城,陸寧實則心情很是復雜,但也不得不承認,現今汴京,正是南北樞紐,四方皆通之地,作為中樞,管理東西南北疆域都很方便。

    齊國在山東府的各院、各部、各司衙,均已經搬遷來汴京。

    實則現今名義上歸順齊王的州府,從資源經濟實力等等,原本周地,已經四有其三。

    甚至鄧州的武勝軍節度使宋延渥,距離南逃的李重進盤踞之襄州僅僅百余里,其也上表請歸齊王,而對李重進寫來的密信不聞不問。

    只是,如此大的疆域,許多州府還是各自為政,卻是要消化一番了。

    ……

    汴京皇宮,金碧輝煌,氣象万千,陸寧回轉汴京時,皇宮恰好修葺完成。

    李重進在汴京,一直沒敢住進皇宮,但永寧卻不管那套,進了汴京后便征民夫修葺故宮,這對永寧公主來說,便如回家一般。

    汴京城中文武,見此情形,更各個喜悅。

    此刻在這皇宮宮落中漫步,永寧公主在旁,為陸寧解說各處殿宇用途,陸寧頗感興趣,不時問東問西。

    身后一長溜,跟著數十名宮婢。

    陸寧不喜謁者,齊王宮便從來不用,都是宮婢,又有各蠻族女婢,卻能做謁者才能做的力氣活,甚至包攬了近侍宮衛的活,也就是整個皇宮,除非上朝之時及前殿官員值衙之處,不然,便是半個男子都見不到,更莫說后宮了。

    陸寧今日剛剛回來,解了甲胄,去給母親磕了頭,自有一番悲喜。

    不過母親看來有些傻傻的,想來便是這輩子做夢,都沒想過能進皇宮,更莫說住進來了,看著自己,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甚至好像變得有些拘謹起來,陸寧琢磨,應該是好久不見的緣故,等閑下來,卻是要陪母親好生游玩一番。

    甘氏、尤五娘,自己都去見了見,爾后,才由永寧陪著,在這皇宮中游覽,也算認識自己的新家。

    永寧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前方一座宮落發呆。

    “哦,這就是瓊華殿……”陸寧望著這處樓榭亭台組成的建筑群,這里,永寧曾經住過數年。

    “沒想到,還能再來故地……”永寧神色有些凄然,這一瞬,顯然是想了很多很多往事。

    她的眼圈漸漸紅。

    突然,她轉身,盈盈下拜,稽首,垂淚道:“謝,謝夫君大恩!妾當日去東海之時,卻想不到能有此一日!”

    是啊,說是殫精竭慮的謀划,要趁李重進和趙匡胤相爭,開辟一處天地,可也不過盡人事罷了,作為一名女子,永寧比誰都清楚,實則,她根本不可能成為逐鹿天下的一方,但她就是想轟轟烈烈活上一場,折騰出些許浪花,如此見了先父,心中也無愧。

    卻怎麼也想不到,會遇到陸寧這樣一個奇怪的家伙,甚至短短一年多時間,竟然便能跟隨他以主人的身份回到汴京。

    周地,更是四已有三。

    陸寧怔了下,忙走上兩步攙她起身。

    永寧站起,想說什麼,才發現陸寧握著自己柔荑不放,正有些莫名其妙,陸寧已經牽著她的手向前走,卻是嘆息著說:“岳父大人泉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怪我,當初懵懵懂懂射殺了世宗……”

    “這都是天意!”永寧對世宗,並沒有什麼好觀感,又道:“先父定然會欣慰的很,有你治理這個天下,比他老人家强上百倍!大周得此明主……哦,不管大周也好,大齊也好,先父也不會介懷的……”

    雖然被陸寧牽手而行有些不雅,但漸漸的,永寧卻又心中微微蕩起漣漪,被這個家伙溫暖大手握著自己小手,這樣肩並肩而行,心中,卻是甜絲絲的,好似飲了甘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0-5-20 04:57 AM

第161章 不必勸進

“藥太師,准備來汴京,聽說,還要約符王一起來……”漫步白玉台階上,永寧說著抿嘴一笑。

    陸寧笑道:“老人家又急了啊?不過,倒也不用勸進了,過几日,我便去泰山封禪,正式昭告天下登基為帝。”又嘆息道:“誰說太平盛世帝王才能封禪,我卻是要祭拜天地,祈禱早日結束亂世。”

    永寧輕笑:“這倒也是。”

    藥太師來汴京,自然還是想帶頭勸進。

    但是,現今這個家伙,真的是不用搞什麼勸進的戲碼了,治下臣民,早已經將他視作天子,如何登基,只是形式。

    臣民們都會很平靜,甚至很期待的接受這天下,改朝換代。

    還用什麼勸進啊?又或者將趙匡胤徹底擊潰將自己那掛名侄儿奪來禪讓?對這個家伙來說,反而顯得格局太小了,簡直讓人感覺自貶身價一般,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家伙,莫名其妙就將他自己的尊格上升到,好像理所應當的天子一般。

    要說封禪,一般都是天子即位后,遇到祥瑞啊,或是文治武功震古爍今啊,是以才會去封禪。

    但他卻是要用封禪的形式來昭告天下自己登天子位,來宣告自己要徹底結束這個亂世的勃勃野心,卻讓人覺得本就該如此。

    陸寧這時卻輕輕嘆口氣,“唉,真是感覺一頭亂麻啊!”

    這感慨卻是由衷而發,地盤突然飛一樣的膨脹了數倍,但實際上,卻是百廢待興,很多州府,並不在自己掌握中,只是名義上歸順自己,可不管怎麼說,現今也必須到了稱帝的時候,如此,才能强有力的消化這大大的地盤。

    “你沒問題的!”永寧小手,輕輕握了握陸寧的手,看著陸寧的眼神,第一次這樣柔軟,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家伙,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吐露心聲,他並不是神,他也有頭疼煩惱的時候。

    陸寧轉頭看她,笑道:“想不到,你也有如此溫柔之時,我知道了,以后見到你,我就拉你的手,這是你的死穴!”

    永寧臉一紅,立時慍道:“你說什麼呢!”眼見宮婢都散開,誰也不敢向這邊張望,拉起陸寧的手,就想狠狠咬一口。

    陸寧卻又道:“岳父大人那里,等我即位后,給他老人家重新加謚號、廟號,要比前制更尊崇一些。”

    陸寧即位,不說還健在的母親,便是先父、先祖及祖母等等,自也要上尊號,從先父往上,尊數代為皇帝,祖母等,數代為皇后。

    但岳父也要加謚號、廟號的,卻是不多見了,當然,如陸寧這般得國的,也僅此一家。

    永寧聽了一呆,眼圈立時紅了,這應該是父親及父親創立的大周朝,自己所能想象到最好的結局了,父親九泉之下,有兩朝尊為先帝,享盡人間香火地府尊崇,又有何憾?

    永寧便想掙脫陸寧的手下拜謝恩,陸寧好似知道她想什麼,卻不松手,嘆息道:“只希望,前朝種種紛爭,到此皆休……你心里,也再沒有什麼遺憾,一心向前看。”

    永寧不言,卻漸漸垂淚。

    陸寧突然又道:“還有這后宮妃制,你看該如何?”

    陸寧封禪登基后,永寧自然便是皇后,后宮嬪妃体制,陸寧問問她意見,也不出格。

    “一切,都由殿下做主就是。”永寧說著,輕輕拭去眼角淚水。

    陸寧還要再說,遠方匆匆而來的一名尚秘書已經到近前,拜倒道:“殿下,趙相求見殿下。”

    陸寧微微點頭,對永寧一笑:“好吧,那就今晚我來這瓊華宮,和你細談。”這才放下永寧的手,向南而行。

    永寧怔了怔,隨之粉臉微紅,看著陸寧背影離去,咬了咬紅唇,哼了一聲。

    ……

    汴京皇宮,被陸寧更名為崇政殿的正殿,乃是文武群臣朝拜之所。而日常處理政務,則在垂拱殿,垂拱殿實則是一處廊院式宮落,有前后兩進。第一進院落主要殿宇為垂拱殿,殿東西兩側帶有朵殿,垂拱殿后有房舍七間,每個跟尋常人家普通廳堂差不多大小,當然,內金碧輝煌,盡顯皇家貴氣,此處被陸寧稱為暖閣,也是准備私下見少數臣子敘事的所在。

    趙普,卻是第一個進暖閣的臣子。

    陸寧坐在榻上,趙普進來,就雙膝跪倒,雙手奉上奏疏:“殿下,臣雖然一人來,但這道奏疏,卻代表著天下文武百官,代表著天下百姓,左右內史府、司會府、光政院等中樞司衙、諸府、諸州、諸軍文武,且請殿下為蒼生記,登天子位!”

    陸寧微微頷首,接過奏疏,笑道:“坐吧,過几日,我便去泰山封禪,你也領三府一院官員隨行。”

    趙普初始一呆,隨之便明白了齊王話里的意思,立時大喜,砰砰磕頭,“如此,天下蒼生之幸也!”

    陸寧揮揮手示意,趙普這才起身,挨著半邊屁股坐上了軟墩。

    陸寧看著榻上矮桌擺放的文牘,笑笑道:“本科我就不點前三甲了,也免了殿試,但這六十三名進士的卷子,我要好好讀一讀。”

    開科取士,陸寧正在西征,一切都是由趙普牽頭來搞的,包括最終取中的六十三名進士。

    說起來,歷史上的趙普,自稱以半本論語治天下,其性格,本就是不喜歡讀死書,但自從跟隨陸寧,對陸寧編纂的書經,他卻是手不釋卷,畢竟陸寧所寫的一些內容,確實是可以解答對這個世界充滿疑問的一部分讀書人的求知欲。

    是以,齊國第一次開科取士,雖然題目內容等,都是陸寧早早就擬定好的,但趙普牽頭來做這件事,陸寧也放心的很。

    此次開科,進士科的內容,主要便是為官為吏的考試內容,涉及到齊境新政的內容,包括其中律法等等。

    畢竟新學剛剛開始,不可能一口吃個胖子,先選拔一些有潛力的吏員、官員,至于專業技术之類,如農學,便沒開科,准備研究選種、施肥等等學問的農院,暫時只是在籌划中。

    而這次進士科的重點,便是看舉人們對新政的理解,以及對齊國法律條文有沒有熟讀等等,這也是由淺入深,灌輸官員們以法治國的開始。

    琢磨著,陸寧又道:“本次開科取的進士,該如何用,你們草擬個章程我看。”

    現今,多少州府自己都是名義上統治而已,正需要新鮮血液進入這些地區。

    同時,也順便看一看趙普等,對這些進士的能力,有沒有很好的衡量。

    聽陸寧的話,趙普忙站起身,躬身稱是。

    陸寧琢磨著又道:“明春再取一科,后春再議,不過日后定制,三年一科。”現今正是用人的時候,所以,明年才會馬上又開科,倒好似后世有時候為了大換血快速提拔年輕干部,現今,也有些雷同。

    趙普再次躬身領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0-5-20 05:27 AM

第162章 規制

  瓊華宮正殿很是富麗堂皇,隔著黃幔,內殿可見華美無比的紫檀大床。

    外殿軟榻上,剛剛在自己宮中沐浴過的陸寧,很是覺得神清氣爽,他穿著一襲明黃寬松衣衫,實則和后世睡衣睡褲相仿,數月征戰,現今難得的放松。

    案桌上水果,甚為香甜,甚至還有窖藏的葡萄,從宋王府冰窖中搬運進皇宮的,在這個月份能吃到葡萄,現今時代,可也只有帝王們了。

    說起嬪妃体制,永寧全無異議,她坐在軟榻另一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桌上紅彤彤燭光,還是因為剛剛被香湯熏蒸,映得她粉臉微紅,看起來,卻和平日那高傲氣質完全不同。

    陸寧掌燈時分才到,她也是剛剛沐浴過,頭發還濕漉漉的,雖然還是整整齊齊盤起,但少女剛剛出浴,自有別樣誘人。

    陸寧拿來了內侍院草擬的嬪妃規制,當然,說是內侍院草擬,實則本來是陸寧一言而決的事,只是陸寧懶得費腦子,可就逼苦了內侍院的這些女官,只好參考歷代前朝制度,又略作改動。

    草擬的嬪妃等級為,皇后一人自不必說,四皇妃,皇貴妃、皇淑妃、皇德妃、皇賢妃各一人,為正一品;妃九人,庄妃、敬妃、惠妃、順妃、康妃、麗妃、安妃、和妃、僖妃,為正二品;嬪九人,封號不定,為正三品;美人九人,正四品;才人九人,正五品。

    嬪、美人和才人三等共二十七人,按照《禮記》規制,稱為世婦。

    又有貴人二十七人,正六品;御女二十七人,正七品;采女二十七人,正八品。

    此三等八十一人,按照《禮記》規制,稱為御妻。

    這等龐大的后宮規制來自傳統規制,陸寧便也沒反對,一切自來得隆重些好,但最終后宮多少嬪妃,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有些女官,卻真的聰明,好似看得出齊王不願意與大臣們聯姻,又因為前唐后宮,多是選權門貴族、百官子女,女官便提出,本朝后妃選自民間,不重門第重品行,而且通過選秀女產生,不准大臣推薦。

    陸寧聽了卻是立時說,此法可行。

    從民間選秀應該是從明代才開始,唐、宋,多是權貴臣子子女入宮,以前的朝代更不必說。

    雖然選秀自己是不會搞的,但這種明文杜絕避免外戚坐大的儀式感不錯,自然要采納。

    不過,這嬪妃規制,顯然永寧根本不感興趣,陸寧也就不再說下去。

    打了個哈欠,陸寧揮揮手,“你們退下吧!”

    在旁伺候的几名掌寢女官,忙紛紛屈膝行禮告退。

    永寧身側的貼身尚秘書,年紀不大,卻很是秀美,甚至可以說是貌若天仙,身條也好,尚秘書制服似的雪白絲綢衣褲,裹著纖細柔軟身段,便是陸寧沒有那個心,實則也不免多看她几眼,聽聞她是永寧親自挑選的罪官家眷,永寧取名為“仙儿”,此時也屈膝告退。

    永寧突然說:“你別走,去鋪床。”

    仙儿清脆的應了聲“是”,便進了黃幔后的內殿。

    陸寧初始也不在意,笑眯眯看著永寧,心里有些毛爪,心說今日看你還凶不凶?

    永寧並不是什麼優物,但氣質高雅,別有一番風情。

    尤其是,自己有時候都看不透她,從今日,卻要和自己靈肉交融,這樣的女子,就好像一本書,靈肉交融后,才真正打開這本書,不知道,里面卻又是如何靈秀?

    永寧被陸寧打量著,螓首低垂,第一次,在陸寧面前,這般示弱。

    陸寧就更是好笑,心情更好。

    前陣子這永寧何等囂張,看起來好像真是那麼回事,可真到了這一日,原來,比之尋常女子,也沒什麼不同。

    越看她不敢看自己的樣子,陸寧心情越好。

    可隨之,陸寧就有些等得不耐,回頭喊道:“仙儿,好了沒?”隨之便是一呆,卻見黃幔里面,紫檀大床旁側木階下,雪白衣褲疊得整整齊齊,仙儿好似,卻是已經在大床最角落,蘿体裹了毛毯平平躺著。

    陸寧呆了呆,“這是做什麼?”回頭不解的看向永寧,心說,你身邊這尚秘書,是真真實實有什麼癔症嗎?

    永寧螓首低垂,語氣卻平常,好像訴說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殿下,若妾身侍奉的不好,仙儿就在一旁,殿下可盡興……”

    陸寧瞠目結舌,隨之漸漸明白,永寧這是真的沒有自信的表現,自是覺得和甘氏、五娘比,她姿色不足,擔心侍奉不好自己,所以,才想到了這麼一個主意。

    “仙儿,起來,出去吧!”陸寧喊了聲。

    那仙儿便趕緊爬起來,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你呀!真是的!”陸寧突然起身,雙手一伸,抓住永寧雙腋,便如拎尤五一樣,巨人拎著小兔子一般拎起她,就向云床方向走。

    永寧失聲驚呼,隨之忙捂住櫻唇,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但她自不好掙扎,只是低聲道:“你,你干什麼……”

    黃幔抖動,低呼聲戛然而止。

    ……

    福寧宮是李氏居住的宮落,此時李氏、陸寧、甘氏和尤五四個,正吃酒聊天。

    “永寧從昨天我就沒見了?聽說染恙了,可好些了?”李氏關切的問。

    尤五便偷偷吃吃的笑,桌下,精美無比的誘人小繡花鞋更偷偷探入陸寧雙足間,一觸便回。

    陸寧狠狠瞪了她一眼,又偷偷瞥了眼甘氏神色,心里頗有些虛。

    含糊的答應了聲:“嗯,沒什麼大礙。”

    實則,還未和趙匡胤爭鋒時,本來帶了甘氏出去游山玩水,就是想增進感情,令一些事情水到渠成,卻不想,汴京巨變自己這一走,就是數個月。

    現今更是覺得,順其自然就好,急急的想什麼男女之事,倒顯得下作了。

    等這几天忙過去,封禪后,卻是要帶著甘氏四處轉轉,想想倒也美哉。

    陸寧琢磨間,卻見老媽就問了聲永寧,就不大說話了,笑笑道:“娘,等過几日,你就變成太后娘娘了,有什麼感想?”

    甘氏和尤五娘都是一怔,尤五娘眼中更迸射出激動的光芒,只是這些事,她不敢多問。

    李氏更是呆住,好半晌,嘴唇蠕動,不知道說什麼好。

    陸寧本來是和老媽開玩笑,老媽如果能笑罵一聲,“你都什麼身份了說話還這般孟浪?”那就真是再好不過了,可惜啊,對老媽來說,現今生活的這個世界太遙遠太遙遠了,而且,是短短一年多還不到兩年時間,老媽估計現在,還覺得是一場夢吧,是那麼的不真實。

    “來,吃酒!”陸寧拿著米酒,給老媽倒了一杯,對米酒,老媽倒是能喝一些,而且,現在很愛這口。

    “儿啊,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你,万事小心……”米酒進腹,李氏好似終于能借著微微的酒意,將自己的擔心和關切,說出來。

    陸寧微笑,點點頭,心里暖暖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20-5-20 05:36 AM

第163章 奉天元年

  奉天元年五月,齊王陸寧率內外命婦文武百官在泰山祭拜天地后稱帝,國號為齊,建元“奉天”。

    隨后,封泰山神為“天壽仁聖帝”,封泰山女神為“天仙聖女碧霞元君”,在泰山山頂的唐摩崖東側刻《謝天書述二聖功德銘》。

    一切追尊先祖、岳父的尊號自不必提。

    定都汴京,改開封府為京兆府,同時升大名府為北京,洛陽為西京,升徐州為淮北府,鄧州為湖北府。

    又將治下之土划為直隸道,河北道、山東道,陝中道、湖北道、淮北道六道。

    除直隸道外,其余五道設巡撫民政事,總理各道政事,巡撫同時兼任治所府尹,五道治所為,河北道在真定府,山東道在山東府,陝中道在河中府,湖北道在湖北府,淮北道在淮北府。

    直隸道則是環繞汴京、西京和北京的繁華之地,各州府由中樞直接管理。

    又左右內史府升中書、門下兩省,司會府升尚書省,司憲府升御史台,文館升翰林院,光政院升樞密院等等。

    中書、門下、尚書三省又稱政務三院,以趙普為總理政務事,不過政務三院,各有權責,三院主官便類似副相,又可直達天聽,對政務總理自然是個制衡。

    而且,和歷朝歷代不同,趙普這個國相對軍隊事務,不管是人事財政等等,沒有半分發言權,只負責政務。

    而總理政務事、三院主官也就是中書令、門下令、尚書令,御史台主官御史大夫及副官御史中丞,樞密院主官樞密院使及副使,翰林院大學士,大理寺卿,六部尚書,商稅院主官等,又被新帝稱為內閣,命其定期合議政事、武事。

    其中,翰林院,在陸寧構筑的新政体中,便類似后世的某種顧問委員會、國務參議院之類,不過里面年輕人會越來越多,科舉后一些人才會選拔進來,有優秀者,外放為官。

    御史台及大理寺自不必言,在陸寧眼中,一個官員吏員紀律檢查機構,一個則是可以稽查天下刑獄的最高法,自也在內閣之中。

    還有六部中兵部和樞密院的關系,在陸寧看來,便更類似于后世的國防部和軍委。

    諸如此類,等等。

    禁軍編制,河西大營改河東大營,駐守北京大名府附近,畢竟占據狹義上的中原后,對地域的看法又自不同。

    又在京師汴京組京戍大營,在徐州以山東大營及武寧軍為基礎組江北大營。

    在鄧州,以武勝軍為基礎組湖北大營。

    這樣,禁軍共六大營,鎮北京大名府的河東大營和汴京附近的京戍大營,是拱衛京師的力量。

    其余四大營,河北大營、河中大營、江北大營和湖北大營,為邊營,戍守四邊。

    不過這鎮邊四大營中,湖北大營基本為原武勝軍節度使宋延渥的舊部,河中大營,趙匡胤降軍也很多,江北大營,又有近半數軍卒,為原宋王武寧軍所屬,一切,都要慢慢消化改變。

    ……

    齊王登帝位,闔天同慶,同時大赦天下。

    很快,原來臣屬周國的南平國國主高保融,上表向齊帝稱臣,陸寧遂封其為南平王,算是也暫時承認了他為南平國主的身份。

    其實現今中國之地,皇帝便有六七個,江南李景遂是皇帝,北漢劉鈞是皇帝,后蜀孟昶是皇帝,南漢劉晟是皇帝,大理段思聰是皇帝,甚至后主李煜的哥哥李弘翼,不過几州之地,都已經稱帝,當然,他是和李景遂爭奪繼位的合法權。

    趙匡胤雖沒有稱帝,但其有傀儡幼帝,可以借天子名義行事,為屬下加官進爵等等。

    地盤稍大而沒有稱帝的,也就只有吳越國主了。

    而已經占據了狹義上中原地區的陸寧,再不稱帝的話,怕是會出大問題。

    ……

    簡便的雙駕馬車中,陸寧笑嘻嘻的又喚:“貴妃,甘貴妃……”好似這個稱呼,怎麼都喚不夠。

    終于,引得車窗旁正向外眺望的淑雅端庄的碧紗麗人無奈的嘆氣。

    陸寧就哈哈笑起來,心里更是美滋滋。

    能令昔年跟隨自己,因為有了七品誥命就感動的死去活來的美妾,自己心目中的這個小女友,現今尊為皇貴妃娘娘,心里,自是別樣滋味,滿足而又有些想擁有這貴妃娘娘的衝動。

    甘氏心內,卻是更為復雜,當年被抄家發為奴時,又哪里能想到會有今日?

    竟然,竟然成為了皇帝嬪妃,而且,還是皇后之下的第一等皇貴妃。

    至于做了皇帝的這個家伙,卻是當年窮困潦倒的佃農人家。

    還記得,當年特別可憐他母子,那時候,卻怎麼也不會想到,造化如此弄人?

    可他,又哪里有皇帝的樣子?這不,一直貴妃愛妃的亂叫,体驗那種新鮮勁儿,真是讓人無奈。

    不過,也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如此了。

    想想,后妃之中,自己和他相識最久,他最窮困潦倒之時,自己都見過,那些,卻是尤五儿都不知道的了,爾后,自己便一路跟著他,走遍天涯。

    甘氏想著,心中也是溫柔涌動。

    “主君,當年主君在東海之時,可曾喜歡奴婢?”莫名其妙的,甘氏突然想起個疑問,隨即“啊”的一聲,說:“奴,奴不該問的……”俏臉通紅。

    陸寧咳嗽一聲,“你說呢?你現今該不會因為我對主母心中不敬,要人鞭打我吧?那時候我可不敢說,其實,也不太敢想。”

    甘氏羞的不敢抬頭。

    車廂內,氣氛也變得微妙起來。

    陸寧心中,想起昔年,看看現今,心中滿是柔情,又隱隱有些,禁忌之戀要得逞的快感。

    看甘氏嬌羞無限的樣子,想來,也是同樣感受,主母被奴暗戀,現今卻身份顛倒,成了昔日奴仆的愛妾、嬪妃。

    突然,陸寧啊的一聲,卻是胳膊碰觸腰間時感覺空蕩蕩,忙低頭去尋,隨之松口氣,從榻上揀起魚符,笑道:“這個要丟了可不行。”

    這是他被任命為穎州學館學倌令的身份證明,雖說此外還有委任書,上面寫明他的体貌特征甚至還有畫像,又因為學倌令新設,還帶了官印來,但缺了一樣魚符的話,終究麻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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