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末果 -【名門秀色】《全文完》
頁: 1 2 3 4 5 6 [7] 8

ying700406 發表於 2011-4-4 12:40 AM

第179章   小兩口一條心

  赫子佩打發了吳采蘭,急著往千喜屋裡走,吳采蘭來,就是想乘千喜剛生完來氣她一氣,落下些什麼病根。

  說什麼也不能讓千喜心裡堵著。

  剛走出沒兩步,被陸氏趕到門口叫住,「子佩,你來一下。」

  赫子佩暗暗叫苦,一面擔心千喜,一面又不敢違了陸氏,只得硬著頭皮隨陸氏進了門,垂著頭,喚了聲,「娘,有什麼話,等我看過千喜,再來跟您說,成嗎?」

  「不成。」陸氏板了臉,自打撿了赫子佩回家,他平日裡懂事乖巧,她打罵千喜的次數不算少,對他這麼嚴厲還是少見。

  赫子佩心裡犯著愁,知道這次怕是東窗事發,如果換成別的時候倒也沒什麼關係,偏偏這時候千喜還在屋裡不知堵成什麼樣子,怕陸氏一念半天,順手拿了撐在門口的晾衣架,進了屋,不等陸氏開口,『撲通』一聲先跪下了,將晾衣架舉過頭,「娘,不管您怨乾兒啥,您先打,打完,等我去看過千喜,再來跟您慢慢解釋。」

  陸氏方才迫著婉娘講這吳采蘭的身份,以及和赫子佩之間的糾葛說了一遍。

  婉娘不敢跟她提休書的事,只說吳采蘭是太平公主配的婚,又將赫子佩的身份說了一說,本意是想讓陸氏知道赫子佩也是出於無奈,對那吳采蘭並沒有情意。

  結果陸氏光聽了這些就氣炸了肺,對著地下狠狠的呸了一口,「這白眼狼,當初好心救她,倒是個禍害,早該讓她死在那山上。」

  雖然大戶人家的事一言難盡,但千喜是他明媒正娶的,走到哪也是行得端,坐得正,哪還有另立個正妻的說法,正當千喜什麼了?就算是大戶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婉娘還要解釋,正巧赫子佩出來,陸氏丟下她就去截了赫子佩。

  赫子佩一跪,婉娘也不好在一邊立著,忙挨著門邊溜了,去千喜屋裡先陪著千喜,出了門卻見千喜正扶著牆出來,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扶住,低聲道:「你可不能出來吹風,萬一落下個病根還得了?快進去。」

  千喜身子虛的厲害,也知道她的性子,勸是勸不回去的,只得摻了她往陸氏房裡去。

  陸氏本是一肚子的火,被他這麼一跪,不先想著給她解釋,就想著脫身,這火就更大了,接了他手裡的晾衣桿,嘴裡罵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畜牲。」揚了手就要打。

  千喜剛巧到門口看見,丟了婉娘,拼著身子上那點力氣,奔上前跪在赫子佩身邊,攔了陸氏舉著晾衣桿的手,「娘,別打,不怪他,別打。」

  陸氏一看她出來了,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才生下孩子不久,跪出事,還得了,還沒來得及扶她。

  赫子佩已經煞白了一張臉,一骨碌爬了起來,將千喜打橫抱著就跑,邊跑邊急,「你出來做啥啊,我皮厚,讓娘打幾下,又少不了什麼,你這麼不顧死活的跑出來,弄出點啥事,叫我怎活?你不為我想想,也得為孩子們想想。」

  千喜隔著他肩膀,偷偷看了眼跟在後面的陸氏,故意道:「我不是心疼你挨打,你惹那些事,挨幾下打是應該的,我是怕氣著了咱娘。」

  赫子佩聽她這麼說,不敢再接口,回頭看了眼黑著一張臉的陸氏,腳下奔得更快。

  進了屋,將千喜放在床上,為她蓋了被子,用身子遮著,偷偷伸了手進被子裡,在她身子下摸了一把,沒見出血,才鬆了口氣,回轉身立在床邊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娘。」

  陸氏見千喜那麼護著子佩,暗自嘆了口氣,女大不中留,再看赫子佩見千喜出來,急得臉色都變了,對千喜的這份心是裝不出來的,心裡的氣消了些,板著臉在床邊坐下。

  「你也別立著了,坐下吧,既然千喜硬要管這事,咱就面對面的說清楚。」

  千喜扁了扁嘴,「這事有啥好說的,又不是他願意的。」

  陸氏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出息點?不管願意不願意,都欺上門了。」

  赫子佩愧疚的垂了頭,「這事怨我。」

  千喜皺了眉頭,不管心裡再堵,在陸氏面前,也不表露,「這事能怨你啥?又不是你叫她來的。」

  陸氏又嘆了口氣,瞧著二人這副摸樣,分是分不得了,問赫子佩,「你怎麼打算?如果讓咱千喜降級給你做小,你乘早死了這條心,乘我在這兒,罷休書寫了。」

  「娘,你這不是棒打鴛鴦嗎?那吳采蘭是自己貼上來的,又不是他要的。再說他把話早說明白了,這輩子只娶我一個,那吳采蘭根本不聽,能怨他嗎?」千喜聽陸氏迫赫子佩寫休書就急,要寫休書,她還能在這兒呆著?

  陸氏有瞪了她一眼,「你閉嘴。」

  千喜咬咬唇,只得閉了嘴。

  赫子佩見陸氏在氣頭上,哪敢坐。

  千喜拉了拉他,他才挨在她身邊坐了,「娘,您別急,聽我慢慢說。」

  陸氏見他還跟以前一樣對他們規規矩矩的,氣又順了些,「說吧,你打算怎麼做?」

  赫子佩扭頭看了看千喜,又起身,去斟了杯茶給陸氏,才重新坐下道:「其實現在也就是公主那關。」

  陸氏剛才也是一時氣頭上,過來這陣子,冷靜下來,也知道皇家的事,不是光講道理講的通的,接了茶,也不喝,放在一邊腳凳上。「那你怎麼打算?」

  赫子佩接了千喜遞過來的雪晴,放到懷裡抱著,「其實也就是錢的事。」

  陸氏愣了愣,「錢?人家是京城裡數得上號的有錢人,咱怎麼跟她談錢?」

  赫子佩笑了笑,「是掙錢,不是現在家裡有多少錢。」

  「嗯,掙錢,其實公主看上的不過是吳家的那套商路,如果把吳家的商路斷了,吳家對公主而言沒了利用價值,也就啥也不是了。」

  陸氏抽了口冷氣,這可不是小事,能成嗎?」



第180章   獨一無二的茶葉

  赫子佩笑了笑,「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沒有不成的事。」轉了臉對千喜問道:「對嗎?」

  千喜雖然覺得這事是個棘手的事,但事情到了這份上,再棘手也的去做,也笑了笑道:「自然是,我現在最大的目標就是讓她滾蛋。」

  陸氏心裡懸掛掛的,總覺得這事不是他們說的這麼簡單,但見他們小兩口恩恩愛愛的,也寬了心,「這事,還得從長計議,不能操之過急,莽撞了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怕生出事端。」

  赫子佩和千喜聽了這話,知道娘這關是過了,暗鬆了口氣,相視一笑。

  千喜折騰了這一陣,也沒了精神。

  赫子佩放了抱著的雪晴,從她懷裡接了之然,扶她躺下,給她蓋好薄被。

  陸氏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要趕赫子佩出去廂房休息。

  赫子佩不肯,「娘在坐了這麼久的車,也沒休息,才到便遇上千喜這擔子事,也累壞了,趕緊著去歇著,晚上我守著千喜。」

  千喜這是第一次生產,他又沒帶過孩子,陸氏哪能放心他在這兒,說什麼也不肯讓他留下,硬是將他轟了出去。

  千喜等陸氏睡下,翻了個身,一邊逗著一雙兒女一邊問道:「娘,咱家那茶葉,除了咱們家,還有誰會烤嗎?」

  那茶一向是陸氏得意的,聽千喜問起,笑笑道:「那茶,只有我會做,就是你爹,還是我教他的,哪能有還有別家會做。」

  千喜拍著孩子的手停了下來,「只有娘會?不是外公外婆傳下來的?」

  這些陳年舊事,沒人問,陸氏早也沒當回事了,現在被提起,不禁有些得意,「就是你外公外婆也不會。」

  「那娘是哪兒學來的?」千喜更好奇了,以前在家只知道自家的茶好,但一直就以為是家傳下來的絕活,也就沒多問過。

  「我小的時候,閒得無聊,但喜歡去偷人家的茶葉,拿來回自己搗鼓玩,無意中便弄了這個味道,結果你外公外婆嘗過,一口一個好。從些我就對烤茶感上興趣,人家一出了新茶,便去找人討要回來拷來送給大家,時間長了,就自我成才的造就了你娘的這一門獨一無二的手藝。」

  「這麼說,咱家這茶,當真沒有別家有了?」

  「當然沒有,你以前對茶一直不感興趣,今天是怎麼了?」千喜問的多了,陸氏也聽出了些味道,「難道你見到有和咱家一樣的茶?」

  千喜搖了搖頭,「茶倒是沒見到一樣的,不過有一個人說這茶跟她失去了聯繫的家人烤的茶一樣。」

  陸氏愣了愣,收了笑,「你聽誰說的?」

  「是宮裡的一位姑姑,叫錦秀,跟娘一個姓,娘認得嗎?」千喜總覺得這位叫錦秀的宮女跟她娘有點什麼關係。

  陸氏臉色微微變了變,「不認識,天不早了,睡吧,一會兒還得起來餵孩子。」說完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背朝著千喜。

  千喜盯著陸氏的後腦勺,這裡面有文章,不過既然他不肯說,也不能強求,這事也只能放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ying700406 發表於 2011-4-4 12:50 AM

第181章   雙喜臨門

  赫子佩和陸掌櫃立在二門口接著前來賀喜的賓客。

  千喜和陸氏一人抱著個孩子,堂前堂後的跑著招呼。

  今天是雙喜臨門,一喜赫子佩在京裡的新染坊開張,二喜便是兩個孩子滿月。

  雖然這間染坊比太和鎮的染坊大了不知多少倍,但仍以『大和』為名,按他的說法,太和鎮的染坊是他們的根,這後面不管怎麼做,都只是分店。

  對於這點,陸掌櫃很是讚賞,暗地裡沒少向陸氏誇赫子佩知恩圖報,不見利忘義。

  雖然赫子佩為了對付吳家,在京裡暗地裡拉了不少商業網,行行業業,或多或少都有踩上一腳。

  但他始終覺得沒有實質的東西,就沒有根基。不管暗地裡再怎麼掙錢,明裡總是上不得檯面,所以說什麼也要在京裡開自己實體店,想來想去,他最拿手的還是染坊,所以最終還是選了從染坊下手,一來他在行,容易發展,二來也方便千喜的衣坊。

  二人一聯手,在衣界,起碼能打下點根基。

  薛崇簡明白,一個人不管在朝裡多有勢力,都離不開個錢字,而薛家少的就是精通商道的人,所以對他不肯入朝謀差,舍官路,重商路也很是支持。

  前兩日,他已在薛府為子然和雪晴大擺過滿月酒,而今天赫子佩借『大和』開張和孩子滿月為名,請的都是商賈之人。

  而他與生意場中人,接觸甚少,於是今天便只是差了人送來禮物,人就沒來了。

  薛晚亭倒是按時來了,陪著千喜招呼來賀喜的賓客所攜的家眷。

  子然和雪晴長得白白胖胖,很是可喜,又見人就笑,在客人堆裡十分討喜,被太太小姐們你奪我搶的玩了好一陣,才乏了睏。

  陸氏陪著客人,千喜和婉娘抱了孩子去後面休息。

  千喜進屋餵過孩子,由婉娘拍著睡了,才伸了了懶腰。擺了酒,真能累的人扒一層皮。

  婉娘等孩子睡了,到桌邊倒了兩杯茶,遞了兩杯茶,遞了一杯給千喜,「你說,今天姓吳的會不會來湊上一腳?」

  千喜心裡突地跳了一下,可別是宮裡往牆上澆水的事被人發現了。

  忙喚了給孩子新請的奶娘進來看著孩子,引著婉娘急衝沖的出去了,到了門口見陸氏坐到了床上拍孩子。

  問道:「娘不出去看看?」

  陸氏臉上有些不自然,笑了笑,「在外面忙活了半天,有些累,想歇會兒,等一會兒回頭再來問問。」

  到了外面,見赫子佩陪著一個太監喝茶,看穿的是宮裡總管級的太監。現往旁邊一看,桂枝坐在了那太監的下首,按桂枝在宮裡的品階坐在了下首,可見是沒錯的。

  太監和赫子佩談笑風生,看著神色,不像是她請錦秀澆水一事東窗事發,和婉娘交換了個眼色,迎了上去。

  桂枝剛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抬頭見了千喜,不等千喜走近,先站起了身。

  千喜忙上前先趕著喚了聲姑姑,才和聲問道:「姑姑,這位是.....」

  那太監也正打量著她,聽她問起,將拂塵往手臂上一搭,坐直了身

  桂枝對她笑道:「千喜來見過許公公,使我們的內務總管。」

  千喜這才向太監福了福,「千喜見過許公公。」

  許公公知道赫子佩的身份,這個千喜是赫子佩的元配,雖然有公主給赫子佩許婚許家的事,但這事遲遲未定,而千喜又給赫子佩新添了一雙孩兒,大戶人家慣來母以子貴,不管赫子佩以後吳家怎麼結親,這千喜的地位是低不了的。

  以她這身份卻向他施禮,足見以對他多尊重。太監在宮裡就是個奴才,不管再高的職務也是個奴才,到了這外面,有人把她當個人,自是滿心歡喜,嘴裡卻道:「薛夫人,可別折殺了老夫了,沒事我也不敢前來打擾夫人,今天也是聖上下了口諭,老夫才敢登門造訪。」

  千喜一聽,就提了個神,再看他慈眉目善的,不會是壞事,暗鬆了口氣,笑著上前給他和桂枝斟了茶,才問道:「不知聖上.....」

  許公公端了茶,「傳的是口諭,老夫也就是不按聖旨那套過場了,後天薛夫人和吳家的舞服要決個高低了,聖上為了這次評選公平,要薛夫人和吳家小姐親自到場,有公主和費大人親選,薛夫人,你後天未時可準時進宮,別誤了時辰。」

  千喜望了眼赫子佩,臉上掩不住的喜色,盼了這麼久的事,總算要做個了結了,朝著許公公又是一陣謝,請到裡間另擺了宴席招呼著,等他吃飽喝足,又暗中打點了小把銀子,歡歡喜喜的把他和桂枝送出了門口。



第182章   及時雨

  次日,天有些陰沉悶熱,千喜攜了把傘,提前到宮門候著,看看天時,離末時還有半個時辰,也就沒敢叫人往裡傳。

  恰巧桂枝跟前的小太監出來領送進宮的紗線,看見千喜,便叫人進去通報桂枝,桂枝忙奔出來,「怎麼不叫人往裡傳?」

  千喜向她問過好,「這不是離末時還遠嗎?怕姑姑忙著,就沒敢往裡傳。」

  「今天就你們兩家舞服的事,也沒別的事,公主說了,為了公平,等到了時辰當著大家的面開門取衣裳,所以這時候,大家都閒著,你也別在這兒立著了,隨我進去坐著等著。」桂枝拉了她,拿了腰牌朝著守衛晾了晾,便拖著她進了宮,朝著衣坊去了。

  到了衣坊,也不敢亂走,隨著桂枝在桌案邊坐了坐,坐身邊窗戶望了出去,對面房子半乾不濕的。

  桂枝隨著她的視線望了望,小聲道:「對面就是放你們兩家舞服的地方,外面那位可能怕著牆濕著,讓公主和許公公看出眉目,給對面那位大人送了信,前天便沒再淋水,不過淋了這麼久的雨,那牆一時半會兒哪兒乾得了,前天濕的能摸出水珠子,昨天天氣好,曬了曬,還好了些。」

  千喜朝著那邊仔細看過,左手邊石壁顏色偏深,顯然左手邊要濕些,右手邊乾些,雖然不太顯眼,但只要有心,還是能看出來,問道:「那邊是我們的?」

  「右手邊的。」

  千喜一聽,心裡就有些犯愁,吳采蘭想得出這辦法,就不會一點看不出區別,等她來了准保一眼看出來她那邊淋過水,如果她心黑到不顧那位幫她的大人,硬說這裡面動了手腳,這事怕又有麻煩,如果公主要偏袒於她,這事還不知要往哪個方向發展。

  正愁著,天下滴滴答答的砸下了斗大的雨點,眨了幾眼的功夫,大雨傾盆。

  桂枝招呼小宮女送來茶水,將窗打低些,免得濺了雨水,抱怨道:「這天氣,說變就變,轉眼便那麼大的雨,好在吧你接進來了,要不你站在那外面,不知要淋成什麼樣子。」

  千喜一見這雨,歡喜的不該如何是好,當真是場及時雨,這一淋,對面的石壁一濕,哪還分得出深淺,「這還不是千喜的福分,有姑姑疼著。」

  桂枝支開了小宮女,望了望左右無人,突然壓低了聲音向她問道:「昨天我去你們那兒,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穿著藏藍衫子,很漂亮的婦人,她是誰啊?」

  千喜一想,她娘穿了身全新的藏藍長裙,「那是我娘,從鄉下過來,給我們帶孩子的。」

  桂枝看了眼杯裡的茶,這茶葉還是千喜送給她的,「你娘可是姓程?」

  千喜正喜滋滋的看著外面的大雨,聽了她這話,心裡打了個閃,那天向她娘問起錦秀的事,她娘的表現就有些奇怪。

  而在這之前,她也沒告訴誰她娘姓程的事,突然想到錦秀姓程,而錦秀有說過桂枝跟她是同鄉,這裡面怕是有些關係,笑道:「姑姑怎麼知道我娘姓程?難道以前見過我娘?」

  桂枝握著茶杯,臉色變了變,握了茶杯,「這茶是不是你娘烤的?」

  千喜對錦秀說過,這茶是家裡烤的,但沒說是她娘啊,心裡就更加懷疑,「我爹也會。」

  桂枝笑了笑,沒駁她什麼,接著又問,「你娘沒跟你說過什麼以前的事?」

  千喜裝傻,笑著搖了搖頭,「沒說過。」

  桂枝嘆了口氣,「既然她沒說,咱也就不說了」

  千喜本來是想讓她說出來,不想她居然縮回去了,忙放下手中茶杯,搖著她的手臂,「姑姑,你這話說一半,留一半的,把人家的好奇心勾起來了,又不說了,這多叫人難受,你就跟我說吧,你是不是認識我娘?」

  桂枝想了想,才道:「這事,我也不能確定,你娘長得像我小時候一起玩的一個玩伴很像。不過這世上長得像的人,也有不少,再說我和她已有二十年沒見過了,我怕我認錯了人。」

  千喜看著窗外,時間已是不多,央著桂枝快說。

  桂枝將千喜包給她的茶打開,挾了幾根茶葉在手中,輕輕捻著,「我家以前就是種茶的。」

  千喜心裡一緊,又聽她說道:「以前我們家租的是當地一家大戶的地來種茶葉,那家的小姐特喜歡溜出來偷我們家的茶葉.....」

  她話沒說完,見吳采蘭由費大人接著從門外進來,忙打住話岔,「這些事,咱以後再說。」

  千喜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吳采蘭正站在場子裡看對面的屋子,識趣的不再問,暗慶這場大雨下的好。

  吳采蘭對著那屋望了一陣,又和費大人耳語了幾句什麼,滿意的點了點頭,向這邊望來。見了千喜,眼裡閃過一抹得意色。

  桂枝不管暗裡和吳采蘭怎麼不和,表面功夫還得做,起身向吳采蘭問了聲好。

  吳采蘭只是輕點了點頭,算是應了,隨費大人進了對面屋。

  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間,便停了,放了晴。

  屋間的小太監和宮女們忙著布桌搬椅。

  末時剛到,桂枝和千喜去了外間候著,吳采蘭也隨著費大人從門外進來。

  她雖然託大,但到了這兒,也不敢有所表示,也在一邊立著,沒敢坐。

  一盞茶功夫,便見許公公扶著太平公主來了。

  千喜之前問過宮裡規矩,不等人叫,見吳采蘭往下跪,知道是公主來了,也忙跟著跪了下去。

  太平公主沒見過千喜,對著人早就十分好奇,在上座坐下後,便瞅著千喜,「你就是陸千喜?」

  「民婦陸千喜,叩見公主。」千喜忙叩了頭下去,雖然這次應徵是正大光明得來的,但有太平公主迫赫子佩休妻那事,摸不準這時太平公主見了她是什麼樣個想法,懸著心,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太平公主不叫起,吳采蘭也不敢起來,陪著一邊跪著,暗裡恨不得一個眼神把千喜扎死。

  「把頭抬起來,我看看。」太平公主也想看看赫子佩死活護著的女人是個什麼模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ing700406 發表於 2011-4-4 12:58 AM

第183章   紅裳變綠衫

  千喜對太平公主逼赫子佩休妻一事心存芥蒂,打心裡不願理睬,但她明白這個世道不比得二十一世紀,可以由著自己任任性,對誰不願搭理就可以不搭理,大不了別人對她有所看法,但不會把她怎麼著。

  但這兒不行,皇家的人就是天,藐視皇室就是死罪。

  不管再怎麼不情願,還是抬了頭,而且神色怡然,絕不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之色。

  太平公主定眼看過,果然一點不比吳采蘭長得差,而且那雙眼漆黑純真,十分討喜,這就是吳采蘭比不得了,別說心機甚重的吳采蘭,就算別家的大戶人家小姐也難有這般純真直爽的神態,怪不得赫子佩一門心思放在她身上,點了點頭,「果然是個美人。」

  吳采蘭見太平公主對千喜和顏以色,心知不好,這般下去千喜的名分還得回去,只盼著盡快開始選衣,早些將她壓下去,朝著費大人遞眼色。

  費大人收到指示,朝著太平公主小聲試著問道:「公主,您看,可以開門取衫了嗎?」

  太平公主不鹹不淡的睨了他一眼,這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也沒馬上開口。

  費大人腦門一涼,憋了一額的汗,埋著頭不敢看她,正在他緊張得想要跪下去時,聽太平公主道:「開始吧。」才長鬆了口氣,奔到外間招呼宮女們開鎖取衫。

  千喜昨天便要錦秀取走所有核桃殼,這時屋裡該不會有什麼做過手腳的痕跡,仍難免有些緊張,但在別人看來,只以為她是緊張這競選的結果,也沒誰理會。

  吳采蘭經歷的事多,再加上認定自己必勝無疑,反而淡定,斜著眼角睨了千喜一眼,唇角輕勾,過了今天她這一輩子休想在太平公主面前抬頭了。

  太平公主這才想起她們還跪著,抬了抬手,「都別跪了,起來吧。」

  千喜轉臉看著窗外宮女們開了那兩扇門,分別從兩間屋子捧了那些舞服出來,神色古怪,縮手縮腳的不敢往這邊送。

  吳采蘭背對著窗戶站著,不好扭過頭拿後腦勺對著太平公主,也不敢回頭張望。

  費大人不懂衣裳,見那些宮女這般神色,只道是她們發現了千喜衣裳有什麼不妥之處,催促道:「磨磨蹭蹭的做什麼?還不快送過來。」

  宮女們交換了眼色,戰戰兢兢的過來了。

  到了近前,卻不敢將衣裳抖開,擠在門口,你看我,我看你。

  太平公主有些不耐煩,睨向桂枝,「這就是你平時帶的人?」

  桂枝心裡明白出了什麼事,聽公主這麼說,便裝模作樣的呵斥宮女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將衣裳呈上來給公主過目。」

  吳采蘭眼角正勾著千喜,眼裡笑意更濃,後者只是小小心心的呼吸,讓自己處於最不顯眼的狀態。

  這時突然聽太平公主「咦」了一聲,「這時誰的舞服。」有人回道:「是吳小姐的。」才回了頭去看太平公主,只見她陰沉著一張臉看向她,暗覺哪兒出了問題。

  轉眼去看自己的舞服,一眼望過去,臉色大變,原本豔紅色的舞服上,蒙了一層綠毛。再仔細一看,唇都白了,那些綠毛全是長出來的黴菌,哆了唇看向費大人,「這……這是怎麼回事?」

  費大人一看也傻了,水是吳采蘭叫澆的,還以為她那衣裳不怕水,結果生生養了這麼些黴菌出來,這時來問他怎麼回事,他還想問她呢。

  太平公主冷哼一聲,又去看千喜的舞服,倒是乾乾淨淨,奇怪的又是「咦」了一聲,「這些衣衫沒有受潮嗎?」

  吳采蘭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盯著千喜的那些舞服,如果她的同樣受潮變形,也是兩家一起罰,以吳家的背景,罰一罰,雖然傷元氣,但尚可慢慢恢復,但千喜可就沒這底子,這一罰,就別想再起來,這算下來,她仍然是贏家。

  宮女回道:「也有些潮濕,不過沒有長黴。」

  太平公主方才以為千喜的舞服沒有受潮,同一座房子,吳采蘭的潮得長黴,而千喜的絲毫不潮的話,這裡面就大有問題,怕就是千喜使了什麼陰招,對她頓時起了厭惡之心,這樣的人且能留,這時聽宮女說也有受潮,微微意外,看向千喜。

  見她繃緊了臉,神色緊張,全無喜色,拉長的臉緩和了些,怕是錯怪了她。

  千喜忍了一陣,壯著膽子道:「公主,我那些衣裳用的是絲帛受不得潮,能否允許民婦盡快將衣裳熨乾,或許有救,不至於走樣。」

  太平公主臉色又轉好些,既然她自己用的是絲帛,最是怕水的,又怎麼會用這招陷害吳采蘭,點點頭,「去吧。」又轉頭對桂枝道:「多派兩個人手幫著。」

  千喜和桂枝領著捧了她的舞服的幾個宮女進到裡間衣坊,才長鬆了口氣,想對遞了個顏色,微微一笑。

  升了炭爐子,燒紅木炭,夾進她自己帶來的熨斗裡,抖開舞服,在上面鋪了白棉布,將絲帛部位盡數拉扯著燙平,這些絲帛的部位受了一夜潮,微微有些縮水,但受潮時間短,縮份很小,只要將這些部位拉伸開些來熨,仍可以恢復。

  等熨乾定了型才交給宮女在爐子旁烘乾別的部位。

  太平公主等千喜走開,才又沉下了臉,對捧著吳采蘭舞服的宮女冷聲道:「抖開。」吳采蘭一直是她護著的人,出了這事,她臉面上也是無光,這才等千喜走開才發話,一來是略保住些吳采蘭的面子,二是覺得這件事實在蹊蹺,她不能不弄個明白。

  等宮女提起那幾套舞服,臉色更黑了下去,重重的哼了一聲,「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那幾件舞服,件件花花綠綠的佈滿黴菌,完全看不得,那黴菌不比其他,就算洗掉上面的綠毛,下面也要留下褐色痕跡,不管怎麼弄都是除不掉的,這幾套衣裳是徹底報廢了。

  吳采蘭看到這些舞服時已傻了一半,只盼千喜的那幾件衣裳絲帛縮水,也拿不出手,這時被公主一吼,膝蓋一彎跪了下去,「民女也不知為何會如此,一定是那千喜與桂枝竄通做了手腳,請公主明察。」



第184章   說多錯多

  太平公主冷哼了一聲,「她自已的那些衣裳都怕水,這麼害你,還得搭上自已,她瘋麼?」她不是不相信這裡面沒鬼,而是知道以陸千喜的能耐,根本不可能在費大人的眼皮下,讓吳采蘭的衣衫發霉,而保得住自已的。

  難道當真另有隱情?「她怎麼害你的?說來聽聽。」

  吳采蘭看了費大人一眼,費大人一個勁的給她遞眼色,叫她別亂說話,這事如果捅出來,他也得牽扯進去。

  吳采蘭也不敢拿費大人做替死鬼,把事往他身上推,眼珠一轉,向費大人問道:「費大人,負責打掃是誰?」

  費大人也是人精,聽話頭,知道話尾,忙上前道:「是錦秀,聽說錦秀和陸千喜一直走的比較近,難道是………」

  吳采蘭假意喝道:「費大人,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說,錦秀在這宮裡可是十幾二十年了。」

  「錦秀?你說負責打掃的人是錦秀?」太平公主最近也常聽探子說起錦秀常去秀色坊的事,聽這麼一說,反倒有幾分相信。

  吳采蘭和費大人對看了一眼,費大人道:「的確都是錦秀打點的,會不會是她在吳小姐的舞服上做了手腳?」

  許公公任著輔助公主的職務,所以進來了,也就坐在了公主下首,一直冷眼看著,並不搭話,到了這時候,才輕咳了一聲,向費大人問道:「要長出這些黴菌也得要些時日,絕非一天兩天,難道這些日子,費大人就沒進去看過?」

  太平公主心裡懷疑這事由吳采蘭而起,只不過不知誰做了手腳,把事情變成了這樣,聽了許公公的話,更覺得自已想的不錯,臉色一沉,「她負責的,那你做什麼去了?」

  那房子天天澆水,陰冷不堪,費大人這些日子根本不願進那座房子,反正每天按吳采蘭的吩咐做了,哪還會進屋去看,被太平公主一喝,頓時嚇得膝上一軟,跪了下去,「卑職進去看過,並沒什麼異樣,不知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

  吳采蘭也是氣惱,暗罵費大人辦事不成,敗事有餘,如果傳了錦秀來問話,怕也是要將澆水的事供出來,不如當機立斷,「如果費大人每日堅守職位,如何會有這等事發生?就算衣裳剛剛起潮之時,及時處理,或者通知民女,也落不到今天這地步。既然錦秀日日打掃,更是可疑,不是她有意澆濕了衣裳,也是知情不報,還請公主明斷,還民女一個公道。」

  費大人一聽,頓時傻了一半,怒火上衝,吳采蘭分明是過河拆橋,把他給賣了來保自已,他哪能白白給她背這黑鍋,忙朝公主一拜,「公主明鑑,不是卑職不看,而是吳………」

  吳采蘭忙截住他的話岔,道:「費大人,失職之罪也不過是扣些傣祿,但有意陷害之罪,可就是大罪,費大人管教手下無方,還請公主明察。」

  費大人心裡『咯噔』一下,差點壞了大事,失職大不了除去現在職務,再扣些傣祿,這衣坊又沒什麼油水可撈,除了就除了,至於扣了的錢財,這兒扣了,回頭吳采蘭那邊還得加倍的補上,如果剛才不是吳采蘭攔住,說滑了嘴,這罪可就定下了,嚇出了一身冷汗,「卑職確實有失職之罪,但卑職並不懂得衣裳,所以看過也看不懂什麼,定是錦秀欺我不懂,才敢這般妄意行事。」

  太平公主聽著二人的雙簧,臉色鐵青,重哼了一聲,「飯桶。」

  許公公向太平公主湊近些,「公主,以奴才看,還是把錦秀叫來當面對質。」

  太平公主板著臉對身邊道:「傳錦秀。」立馬有人去了兩個。

  錦秀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出,一早便候在了門外,聽到傳她,埋著頭進來,直接跪在了公主面前,磕了個頭,「奴婢叩見公主。」

  側臉看了看提在宮女手中的舞服,也吃了一驚,她知道要黴,沒想到黴成了這般模樣。

  太平公主將她表情看在眼裡,許公公一拂手中佛塵,「錦秀,費大人說你利用職權,以公濟私,有意濕了吳小姐的舞服,任其霉爛。你在宮中多年,怎麼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錦秀臉色發白,卻一點不慌亂,又向太平公主嗑了個頭,「奴婢冤枉,奴婢絕對沒有故意澆濕誰的舞服,請公主明察。」

  她不慌不亂的,反而讓許公公意外,「這麼說你知道這些衣服受潮了?」

  「奴婢確實知道,而且向費大人多次提起,費大人不但不聽,反而責罵奴婢,說奴婢是想移動舞服,尋機從中作梗,所以奴婢再不敢多言。再說舞服都是用織布包裹,不允許私拆,奴婢也看不見裡面變成什麼樣子了,沒想到會黴成這樣。」在這之前,她和千喜已對好口風,這時說出來,自是有條有理。

  太平公主將臉一板,「這麼說來,是你和費大人共同,你二人當了此差,將事情弄成這樣,誰也脫不了關係。」

  費大人心虛,顧不得在公主面前,脫口道:「公主明察,是她血口噴人,分明是她偏幫陸千喜,有意陷害,現在事發便栽贓於我。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在公主面前胡言亂語。」

  吳采蘭暗暗叫苦,這時候,說的多,錯的多,包著含著的,太平公主自會設法把這事均過去,將費大人和錦秀一個判個失職之罪,費大虧損的,她以後給他補上便是,就算降了職,以吳家的財力,也不難幫他升回來,還可以借此機會撥了錦秀這個眼中釘。

  偏偏現在這費大人力求自保,一籮筐的廢話,引得錦秀有更多機會說話,說得越多,公主越不好打馬虎,含混過去,一個眼神一個眼神剜過去,那個費大全然不加理會,仍是一個勁的責罵錦秀,推卸責任,氣得恨不得起身扇他幾耳光。

  太平公主眉頭一皺,暗罵了句蠢貨。

  許公公尖著嗓子發話了,「公主,這事聖上也十分慎重,依奴才之立,還是問得明白些才好,要不然奴才沒辦法向皇上交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ing700406 發表於 2011-4-4 01:08 AM

第185章   總算贏了一回

  許公公是皇上派來的人,太平公主也得給他三分面子,現在他抬了皇上出來說事,太平公主也不敢就這麼糊弄過去,再說這事就算罰,損的也是吳家的信譽,反正現在赫子佩比她得力,而陸千喜又是赫子佩心尖上的人,那方勝了,她正好賣個人情給赫子佩,算下來也不過是手心手背的事,用不著手背一定要挨打的,還拿手心去陪著。

  乾脆由著許公公處理這事,不管怎麼處置,她大可推給許公公,吳采蘭也怨不了她什麼,誰叫他們把這事辦成這樣。

  許公公見太平公主往靠椅上一靠,擺出個看熱鬧的神情,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順著她的意思,向錦秀問道:「你怎麼會知道定然受潮?」

  錦秀抬起頭,「能否認公主,公公,吳小姐,費大人,千喜隨奴婢去看看。」

  許公公有意轉向太平公主問道:「公主,您看呢?」

  到了這地步,太平公主能說不看?橫了吳采蘭一眼,可不是她不幫她,「走吧。」

  錦秀忙爬起身,奔到前面引路。

  許公公扶了太平公主起身跟在她後面,吳采蘭狠狠的瞪了費大人一眼,也跟在了後面,另有宮女進裡間喚了千喜和桂枝,也跟在了後面。

  「公主,公公請。」錦秀先推開了存入吳采蘭的舞服的房間門,門一開,裡面一股冷濕氣息撲來,太平公主和許公公對看了一眼。

  許公公是奴才,雖然好奇這裡面有什麼,卻讓著太平公主先進了屋,才跟著進去。

  進了屋,更覺得陰冷,隱隱還聞到股霉味。

  剛下過雨,雖然放了晴,屋內還是暗,錦秀叫人點了燈過來,幾盞燈下來,整間房間,燈火通明,清清楚楚的能看見牆壁上滲著水珠子,這水分明不是打屋裡澆上去的,而是從牆裡滲出來的。

  吳彩蘭看了暗暗叫苦,又橫了費大人一眼,明明叫他澆千喜那邊,怎麼澆到她這邊來了,讓這屋裡濕成這樣,能不起黴嗎。說起來又覺得奇怪,她買通的小太監向她回報總說沒澆過這邊的,難道是費大人和小太監都被陸千喜收買了來誆她?但從剛才這蠢貨費大人的表現,又不像與陸千喜有什麼牽連,再說他家的祖墳還在她家地裡,他也不敢啊。

  太平公主與許公公面面相覷,又隨著錦秀去了隔壁,那屋就更加濕得不像樣子,牆上不但掛著水珠子,許多地方還往下淌,在屋角積了水印。

  許公公滿肚子疑惑,這天氣,又不是起濕的月份,怎麼就潮成了這樣,板起了臉,「這是怎麼回事?」

  錦秀做到這一步,自己的事也算做完了,「這就得問費大人了,公公不防再去費大人屋裡看看。」

  看到這兒,大家已是明白,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到底怎麼做的,就只有等問過方知,依言過了費大人的住處,這屋和千喜放舞服那屋一般的濕。

  許公公走到床邊,摸了一把被縟,也濕得能捏出水,冷聲問道:「費大人,你晚上就睡這兒?」

  這濕巴拉幾的床,他能睡得下?

  「是,是睡這兒。」費大人臉色死灰,眼珠子亂轉,尋著法子把這謊圓過去。

  許公公對這個費大人本有些不對付,見他到了這地步,還死咬著,也動了怒,「也不用費大人在這床上睡一回,就在上面坐坐,給公主看看。」

  費大人偷睨見太平公主黑著臉,只得硬著頭皮,蹭到床邊挨著床緣坐下。

  「再坐進去些。」許公公也知道這是鬧成這樣,肯定得有人出來背下這事,否則就是皇上那兒也交不了差。

  千喜是他想護著的,吳采蘭是太平公主想護著的,如果能做替死鬼的也只有這個費大人。

  費大人雖然不願意,卻也不敢違逆,只得把屁股往裡挪了些。

  「再往裡坐些。」許公公冷眼看著,不肯放過他。

  費大人無奈,只得又坐進些,耳邊不斷聽到許公公叫,「再往裡坐坐。」直到整個屁股坐在了被縟上,他才住了嘴。

  頓時屁股上一片濕冷滲上來,心裡暗罵,臉上也不自在起來,想起來,又不敢起來,傻坐在那兒,手腳不知該往哪兒放。

  過了一盞茶功夫,才聽許公公道:「起來吧,費大人。」

  他巴不得的,站了起來,風一吹屁股上一陣冰涼,伸手到後面一摸,一手的濕,即時僵住了。

  偏許公公還不肯放過他,「麻煩費大人轉過身去。」

  他哪裡肯轉,杵在那兒直向吳彩蘭遞眼色,吳彩蘭將臉扭過一邊當沒看見,他又急又氣,當真公主的面,又不敢發作。

  千喜和桂枝站在最後面,強忍著笑,權當看場鬧劇。

  太平公主和許公公想法一樣,現在只能將這人丟出去,冷哼了一聲,「轉過去。」

  費大人頭皮發麻,公主的話,又不敢不聽,只得雙手擋了屁股,磨磨蹭蹭的轉過身。

  許公公『啪』的一下打開他的手,屁股上一大片濕痕,如同尿了褲子,頓時有沒能忍住的小宮女笑出聲,又忙忍著。

  許公公也是捂著嘴『噗』的一聲笑出了聲,太平公主一張臉越加黑了下去,「還有什麼話說?」

  費大人見事情包不住了,一疊聲的叫冤,正要將吳采蘭供出去,便聽太平公主將他的話截住,「今天時日不多,也不能總在這事上糾纏,誤了正事,來人,將費大人交刑部問審。」

  即時有侍衛上來,押了費大人。

  費大人雙手被反絞著正想喊冤,見吳采蘭一個眼色遞了過來,這次才算學乖了,當即閉了口。

  一眾人出了那間濕屋,吳采蘭的舞服報廢了,不能再呆下去,便向太平公主和許公公告了退,出宮去了。

  太平公主雖然好奇千喜的這邊更濕,但衣裳反而沒吳采蘭黴得厲害,但她有心放了吳采蘭,也不能多問,這是也就不了了之。

  千喜的衣裳經過整燙,已然恢復原樣,沒了對手,順理成章的中了選,領了報酬,受了封。

  沒能治到吳采蘭,雖然有些失望,但她也沒指望這麼一下就扳平吳采蘭,算下來,也是風風光光的打了一場勝仗,心滿意足的向桂枝和錦秀道了謝,出宮去了。



第186章   另樣的慶祝

  出了宮門,千喜的馬車駛了過來,在她面前停下,車簾自裡面被人撩開,赫子佩探了頭出來,笑口吟吟的看著她,向她伸了手,「上來。」

  千喜勝了這回,本來就急著想見他,向他道喜訊,這時看見他出現在這兒,自是十分歡喜,把手遞給他。

  他手臂用力往回一縮,把她拽上車,等她坐下,落了車簾,一直將她看著。

  「你怎麼來了?」千喜被他拉著手,沒放開。

  「想你就來了。」他答得乾脆,來接媳婦還需要什麼理由。

  二人成親也有些日子,孩子也生了,但千喜聽了他這話,還是甜進了心窩,「遇上什麼好事了,笑得合不攏嘴?」

  「老婆凱旋而歸,我做相公的能不開心嗎?」上次千喜說叫娘子酸,他便改了口叫老婆,但相公卻是沒改,他覺得這是他在千喜身上打下的烙印,改不得,千喜對他這洋不洋,土不土的叫法一笑而過了。

  「你咋就認定我凱旋了,也不怕我被人倒打一耙。」

  「別說,還真擔心了,所以巴巴的趕來了。」他算到太平公主不會對吳采蘭怎麼樣,如果吳采蘭在宮裡用的人聰明些,不是沒有這可能,雖然如果當真發生這這種事,他也不能進宮做什麼,但起碼她出了宮,能有個肩膀靠靠。

  千喜心裡更是暖成了一汪春水,面上卻崩了臉,道:「你就這麼小看我啊?」

  「哪能,如果小看你,我就說什麼也想辦法把自已一起弄進宮了,還能在這兒守著。」他擔心歸擔心,但絕不願插手她的事,讓她覺得自卑,有些事還得她自已處下來,才有成就感。

  伸手摟了她的腰,將她抱過來,面對著她的面跨坐在他腿上,收緊手臂,把她抱緊,臉貼了她的臉,咬著她的耳朵道:「這生了孩子,更小氣了,一句話不對,就拉臉。」

  千喜被他在耳邊輕輕重重的吹著氣,癢癢麻麻,整個人都麻軟了,臉也崩不住了,趴在他肩膀上笑著避著,「這麼快就嫌棄我了?」

  「愛都愛不過來,還能嫌?」他偏了臉,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千喜頓時大窘,望了眼車簾,這肉麻話,也不收斂著些說,這麼大聲,這外面車伕難保不聽見。

  他跟著她的視線望了望,手也開始不老實,乘她沒注意,把她薄紗裡面的彩蘭抹胸剝了下來。

  千喜胸前一涼,低頭一看,自已兩個白花花的胸脯裸在了他面前,嚇得倒吸了口冷氣,正要伸手遮著。

  他已握了她的腰,將她往上移了移,更貼進他一些,低頭含了她胸中其中一粒紅蕾,吸了吸。

  千喜更嚇得魂都沒了,這可是在車上,外面還有車伕,他簡直瘋了,又不敢叫出聲,只是拿手推他。

  他捉了她的手,背到她身後,連著身子一起抱得更緊,嘴上又吸又咬的更歡了。

  千喜崩著身子簡直連氣都不敢喘,伏到他耳邊小聲道:「你瘋了?」

  他抬起頭,「打了勝仗,總要慶祝下的。」說完又埋了頭去咬另一邊,空了一隻手出來,摸向她身下裙裡。

  千喜急得想一腳將他踹出車去,要慶祝也不能在這兒啊,心裡不願意,但他嘴上,指上無處不碰在她敏感地方,越是扭著要躲,身上越是起著反應,呼吸也促了,紅了臉,「回去再………」

  「現在歸現在,回去歸回去。」

  他撩開長袍,當真就這麼擠進了她身子,放開她的手,握著她的腰上下搗了兩下,舒服得眯了眼。

  千喜差點叫出聲,忙忍著,向後退開,想離了他,這地方實在不是地方,可是越是怕,反而更刺激,光他剛才兩下已讓她渾身都酥了,身下傳開的飽漲,酥麻又讓她不捨得退出去,一時間僵在了那兒。

  他微微一笑,握著她的腰,猛的將她按向自已,又重又狠。

  千喜一個沒留意,強烈的刺激讓她身下劇烈收縮,情不自禁的呻吟出了聲。

  他忙伏身將她的唇吻住,將她誘人的聲音壓了回去,過了會兒才放開,壓低聲音吃吃笑道:「舒服吧?」

  千喜差點出醜,紅著臉橫了他一眼,他不動,只是在她裡面一縮一脹的,撩得她渾身上下到處難受,忍不住抱了他脖子動了兩動。

  暢意瞬間傳遍全身,他得了她這幾下,哪裡還把握得住,一手掐了她的腰,一手輕輕重重的揉了她胸前豐潤,大動起來。

  千喜哪經得起他這般搗鼓,渾身軟成了一汪春水,回頭睨了眼車簾,關得好好的,縫都不會露一露,略略放了心。

  他摩挲著她,令她更不能隱忍,也顧不得了,轉身,扶了他的肩膀,隨著他動作。

  瞬時間,車內春色一片。

  千喜越擔心被外面看見,越是緊張,越緊張,身體反而越刺激,這一遭卻是生平沒試過的另一番感覺,比平時更加的強烈。

  等他滿足,她早如泥一般趴在了他身上。

  他也不退出來,仍留在她體內,將她抱了,一點點吮咬著她胸前硬如果實的紅蕾,直到二人氣息慢慢平靜,才滿足咬了咬她的唇,嘿嘿一笑,退了出來,為她拉好衣裳。

  千喜身上沒力氣,滾倒在他懷裡,半闔了眼看他,這兩年,他遇的事多了,雖然模樣未見變化,神情比以前更加成熟穩重,抿嘴一笑,「你比以前更俊了。」

  赫子佩聽了眉稍一揚,「你這幾年是絲毫不見了變,沒嫌我老了就好。」

  千喜呸了他一口,「你才多大,就叫老了。」

  他只是摸著她的臉笑。

  千喜玩著他垂到前面來的長髮,「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勝了?」

  「我看見吳采蘭出來,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她那人如果得了好,眼睛是望著天的,這副神情鐵定是敗了。說說吧,今天是怎麼個波瀾起伏的打了這個大勝仗。」

  千喜揚了小臉,神情得意,絮絮叨叨的把今天經過說了一遍。

  他光是聽也想得到當時是怎麼個情境,眉頭皺了皺,「你還是心軟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ing700406 發表於 2011-4-4 01:20 AM

第187章   什麼邏輯?

  千喜燻燻然的正想睡,聽了他這話,睜開眼,論心狠手辣,她是比不得他,但今天這事,她能怎麼著?「太平公主今天明偏著她呢,今天讓我得了個好,她都是沒辦法的事,我還能怎麼著?如果我再多說,錦秀難免要被牽進去。」

  赫子佩就知道她不敢,粗糙的手指撫著她的臉頰,笑了笑道:「就是該把錦秀牽進去。」

  千喜臉一沉,呼啦一下坐起身,瞪著他:「我怎麼能這麼沒良心,她辛辛苦苦冒著險幫我一場,今天又頂著暴風雨把這事給我揭出來,我怎麼還能為了自己害了她。」

  赫子佩撩了窗簾,望了望外面,已到了家門口,「你別急,咱回家慢慢說。」

  千喜窩了一肚子火,難道他當真做生意,做得良心都沒了?但也不好當著下人的面對他黑面赤臉的罵,忍了氣,隨他出了車廂。

  剛探出了身出去,身子一旋,被他打橫抱了起來,回頭見娘正抱了一雙孩兒出來接他們,耳根子一燙,低聲道:「快放我下來。」

  他不放,還把她抱得緊了些,小聲道:「剛累過,腿還軟著,還是我抱你進去休息的好。」

  千喜還想再爭,陸氏已一腳邁出了門檻,見她被赫子佩抱著,心裡『噔』了一下,關切的問道:「千喜這是怎麼了?不舒服?還是怎麼了?」

  赫子佩道:「今天在宮裡站得腳軟,這回來了,我就幫她代代腳。」

  千喜扁著嘴不好說什麼,耳朵更燙。

  陸氏啐了她一口,「都做娘的人了,還撒嬌。」

  千喜更納悶,又不是她不肯走的,回頭白了赫子佩一眼,掙了要下地。

  赫子佩見陸氏抱了孩兒,笑了笑,也由著她下了地,去陸氏懷裡接雪晴,抱在懷裡逗著。

  雪晴見他就『咯咯』直笑。

  陸氏看著,笑得合不攏嘴,「都說男人盼著兒子,他倒是專慣著這女兒。」

  千喜惱赫子佩讓他出醜,也從陸氏懷裡抱了子然,「感情兒子就不是他的。」

  赫子佩嘿嘿一笑,「你這話就不對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不過兒子要粗養,女兒要嬌養,所以要多慣著些,以後才能長成你這性子。」

  千喜笑著『呸』了他一聲。

  陸氏『喲』的一聲,隨著千喜往院子裡走,「別.....快別慣著了,什麼嬌養貴養的,千喜這丫頭就是被我們慣得沒了型,不是遇上你,我看誰能要她。你再把雪晴慣成那樣,那還得了?」

  這話,千喜不愛聽了,嘟著嘴,「哪有這麼作賤自家女兒的,你叫他啊我休了試試,他前腳休,我後腳就能嫁。」

  「你就想了,你想另嫁,我還不肯休呢。」赫子佩瞅了千喜一眼,又是笑,「我倒是覺得她這樣好,換個性子,咱還不喜歡。」

  千喜得意的斜眼看著她母親,「看吧,看吧,你女兒搶手著哪。」

  陸氏受不了他們兩個,抱著胳膊搓了搓,「把我麻的,得,累了就快進屋洗洗歇著,一會兒吃飯叫你們。」

  抱了子然和雪晴去了自己屋。

  千喜和赫子佩相視笑了笑,屁顛屁顛的進了屋。

  門一關,千喜就拉下臉,「你剛才的話,可要說清楚,不帶這麼沒良心的。」

  赫子佩走到洗漱台架前舀著水,拿了軟巾把她拽了過來,「先擦擦身子。」

  千喜杵著不動,大有你不說清楚,啥也不想的架勢。

  赫子佩笑了笑,拋了她裙子,探手伸進裡面,「都流出來了,褲子都濕了,還不先擦擦。」說著去解她的鈕子。

  千喜的臉一下子煮的透熟,搶了軟巾,將他踹開,自行轉過屏風擦洗。

  等出來他已經收拾妥當,換了家居軟袍,將被子團成一團,靠坐在床上。

  見她脫了外面穿的長袍,只穿了再加了穿的白色薄袍,隱約透著裡面曼妙線曲,眸子黯了下去。

  剛才車裡雖然刺激,但路途不遠,他不敢久做,並未盡興,這時下面又抬了頭,拍拍身邊床鋪,「過來。」

  千喜見他眼裡帶了邪火,想著剛才車裡那一幕,臉又紅了,「不過去。」

  「你不是想知道我剛才為啥要講錦秀牽進去嗎?你過來,我告訴你。」他柔聲哄著。

  千喜這才蹭了過去,在床邊坐下。

  他一把將她撈上床,摁在被子上,眼睛溜過她半透的衣裳,裡面嬌乳隱約可見,一身邪火更不得了的燒了起來,低了頭去含她胸前果實。

  千喜忙往旁邊一避,推著他,「快說。」

  他喘了口氣,將她撈了回來,啞著嗓子,「穿成這樣,不是誘惑我媽?叫我哪還靜下心說什麼。」

  千喜咬著唇笑,硬是不給他碰,「你不好好說清楚,休想碰我。」

  他只穿著件單袍,也沒束起,敞著胸脯,也是誘人的很,她看著也是一身燥熱,伸了手去摸他胸。

  赫子佩喘了喘,將她摁著,「你這不是折磨我嗎?」

  千喜一手撐著他,一手摸他,就是不讓他碰,「說不說?」

  赫子佩急得咬牙,「一會兒再說。」伏身又要去親她。

  「不成,」千喜扭開臉,不讓他親,手上用力將他推開些,撫著他胸前豆粒的手順著他結實的腹肌一路向下,探進他身下錦褲,在那附近圈圈點點,就是不碰他那地方。

  他急得跳腳,納悶的緊,只盼三言兩語的把她想聽的話說了,讓她放自己一馬,「這麼說吧,錦秀接了幫她澆水的活,就圈進去了,怎麼都脫不了身,今天不追究,是因為太平公主想保吳采蘭。」

  「對啊,既然你知道,還有什麼說的?」千喜不滿的嘟了嘴,握了他漲得發燙那處。

  他抽了口氣,將她抱了,伸手滑進她的衣裳,握了她胸前的豐挺,拇指壓著硬著的花蕾把玩,「其實錦秀想你把她圈進去。」

  千喜愣了愣,「怎麼可能?」在宮裡,誰不想太平,誰還願被牽扯到這些是非裡?鬧不好可是要趕出宮坐大牢的。

  「她一直跟吳采蘭不大對眼,吳采蘭想除了她,她同樣也想除了吳采蘭,所以才肯接了此事。」身下被她的小手握得緊得難受,低吟了聲,「動動。」



第188章   夫妻最暖心

  千喜正聽在緊要處,忘了手上事,聽他一提,乾脆丟了手,翻身坐起。

  「你.....」赫子佩傻了眼,這麼把他晾著了?愣過之後著了急,發狠的將她撈了過來,壓在身下,便去撥她衣裳。

  千喜聽他說一半,便卡在這不動了,也是著急,揪著衣裳,不讓他脫,「你先把話說完。」

  「你太折磨人了,等說完了,我活活被你憋死了。」將她攔著的雙手合在一塊,單手握了,壓在頭頂,另一隻手不閒著,摸著去抽她的腰間束帶,她力小,哪抵得過他,轉眼間便被他剝了個乾淨。

  他鬆了手,褪了自己衣裳,赤著身子,靠坐在床柱上,將她抱起,按進懷裡,緊緊貼上她,呼吸已變得急促。

  千喜只覺得覆在自己身上的身體,滾燙似火,知道他是當真忍不得了。

  這麼光天白日的,被他赤身抱坐著,千喜身上無處不落在他的視線內,從臉上一直燙過耳根,「咱還是躺著,蓋上被子。」

  一邊說,一邊往床上滾。

  他將他抱著不鬆手,嘿嘿一笑,「這樣好。」曲起一條腿,將她定高些,低頭,吻在她鎖骨上,呼吸燙過她的肌膚,慢慢吻下,牙齒和嘴唇盡落在敏感的地方。

  他雙手揉著她的臀,嘴含著她胸前嬌乳,吮吮咬咬,身下緊壓在她腿間,慢慢摩挲的硬挺更是燙的厲害,無處不帶給她莫大的刺激。

  她整個人軟了下去,沒了一點力氣,轉頭才發現房門沒落柵,頓時緊張得繃緊了身子,「門.....門沒柵。」

  「沒柵就沒柵吧。」他含著她她含糊的答了,全身上下無處不是火,哪裡還想理會其他。

  千喜不安的睨著門,「萬一.....我娘進來看見,怎麼辦?」

  「她叫了我們休息,便不會進來。」

  他一隻手爬了上來,握了她另一邊柔軟揉捏,另一隻手滑自她身後滑向她腿間,觸到一片濕潤,吃吃的笑,「還說不願意,都濕成這樣了。」

  她頓時大窘,又不肯承認,嘴硬道:「是不願意,是你死纏著。」

  他手指輕摳,撥弄她身下那點,引得她身子一陣巨顫,一個濕熱的呻吟從嘴間溢出,得意一笑,「當真不願意。」

  千喜軟趴在他肩膀上喘著氣,懶懶的抬眼橫了他一眼。

  他只是笑,看著她含嬌帶嗔的樣子,更興奮,眼裡情慾更濃,分開她的腿,跨坐在自己身上,將她身子抬高些,硬硬的抵了她那處,滑動幾下,待自己沾滿她的濕液,才雙手握了她的腰,慢慢將她壓下。

  千喜一腿跪在床上,一腿旋到床下,身體的力量幾乎全壓在了他身上,這樣一來反讓他們貼的更緊,他也進得更深,死死抵在她裡面,酥麻得緊,他輕輕一動,她便不由自主的顫。

  裡面便越加的緊縮緊絞著他。

  他身體也是微微抽搐,呻吟出聲。

  這姿勢,他們以前從來沒有過,放蕩得叫她紅了臉,咬著唇憋氣,緊張得呼吸都要停了。

  他咬了咬她的耳朵,「這感覺真好,以後咱再多用些新花樣。」

  她腦中『嗡』了一聲,這關還沒過,他就想以後了,不過這感覺的確比平時那樣規規矩矩的不同,甚是美妙。

  羞歸羞,心裡卻是歡喜,紅著臉,將他看著,不答。

  他知她臉皮薄,笑了笑,親了親她,身下被她絞得越加脹痛,重喘了口氣,握了她的腰,將她提起些,再摁下,二人俱是一顫。

  「舒服嗎?」他憋得渾身是汗,握了她的腰,咬緊牙,慢慢的摩挲,強烈的刺激從身下傳開,越來越強,越來越難忍耐。

  千喜也被他磨得失了理智,摟了他一邊囈咕,一邊在他臉上,唇上亂親。

  她的反應讓他體內的慾望煽到極點,知她是快了,一翻身,站落床邊,將她摁倒在床邊上。

  伏低身親了親她,二人唇全是燙的,將她的腿架在肩膀上,不再隱忍,如脫韁的野馬,瘋狂般的抽動起來,快感翻江倒海的向他逼來,後腦麻木,動作深深淺淺,越加沒了規律,汗水滴了她一身。

  斜灑在屋中的夕陽也變得春意洋洋,床上床下無處不散發著熱度。

  她被他撞得呻吟聲斷斷續續,有一聲沒一聲的,只是崩著身子,想與他更接近些,能讓他更深些,哪怕把她搗碎了也是值得的。

  突然全身快感聚在一處,讓她避無所避的向她猛壓下來,再也無法克制,就在這時他身子一僵,猛的頂入,一陣哆嗦。

  千喜覺得自己像是被拋入了九重天外,靈魂飄飄忽忽的飄出身體,越飛越高,又像是踩在雲層中上下不著地,愣著神久久回不來。

  直到他疲軟的向她壓了下來,親了親她汗濕的耳鬢,尋她的唇,才眯了眼看著他,仍是反應不過來。

  他抱緊他,摸著她的臉,呼吸重重的碰在她的面頰上,見她仍沒回過神,啞笑著去親她的唇,「千喜。」

  她只是不應,他咬了咬她的唇,「千喜。」

  千喜才『呃』了一聲,還有些失魂落魄的道:「我回來了。」

  「舒服嗎?」

  千喜難為情的嘿嘿傻笑兩聲,點了點頭,「以後再這麼做做。」

  他前前後後與她連著兩場歡愛,這次時間又長,本是極累,聽了她這話,忍俊不禁,再看她此時的模樣,嬌憨可愛,如同他們剛成親的時候一般,也不急著去清洗,抱了她滾上床,緊緊摟著,輕拍著她赤著的後背,他這輩子得她一個足夠。

  「以後咱還有別的法子,反正咱是要折騰一輩子的。」

  「只和我一個人折騰嗎?」

  「你相公一沒妾,而沒通房,當然只能跟你,你可不許拒我。」

  千喜將臉埋進他肩窩,將他抱緊,心滿意足的笑了,在這年代,像他這樣有了些身家的人,誰不是三妻四妾,像這麼一心只待她一個的,實在難找第二人。

  前世只活了不到二十歲,實在短命,在別人看來,她年紀輕輕便沒了,該是如何的可惜。她們哪知道她這輩子掙翻了,掙了一個即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二十一世紀也難遇上的好丈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ying700406 發表於 2011-4-4 01:54 AM

第189章   再繞進去

  千喜趴在赫子佩赤著的胸前,人懶洋洋的沒一點力氣,「你剛才說的事,還沒說完呢。」

  赫子佩手搭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錦秀這次幫你,其實也是自已賭上一把,賭對了,能再往上爬上一層,在宮裡再呆上三兩年的算是有些成就,出宮之時,免不得要受賞的。而她不賭這一把,在宮裡也得呆三兩年,如果好好的,沒人打擾,也算能太太平平的過。不過她在宮裡絆著吳采蘭的路,吳采蘭可沒這耐心等她三兩年,勢必要尋機會將她除了,這次安排個姓費的,也就是這個目的。所以錦秀為了自保也好,上位也罷,都得賭這一把。要不然她今天也不敢冒然在公主面前出頭,招人恨。」

  千喜一門心思想著錦秀肯幫她,還真沒往這方面想,聽他這一說才恍然大悟,「可是今天公主已經有些不高興了,如果再逼,且不是事得其反?」

  「這,你就不懂了,公主是現實的人,她護著吳采蘭是因為,吳采蘭對她有利,說白了就是錢做怪。但是如果吳采蘭成為她的負擔,或者絆腳石,她會毫不猶豫的將吳采蘭踢開。像今天這事,如果你再撒一把鹽,吳采蘭就能成為公主的絆腳石。」他轉過臉親了親她,「不過你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千喜垂著頭想了想,今天的確膽小了些,以今天的情形看來,公主對許公公很是顧忌,而許公公又是幫著自已的。

  如果當時尋機插嘴逼那姓費的一逼,那姓費的勢必要將吳采蘭招出來,公主礙著許公公的面自然不能有太多表示,但會顧忌吳采蘭說出對她不利的話,定然會將吳采蘭收拾了。

  當時雖然會對她有所厭惡,但也正好借這機會,賣個人情給子佩,對她而言不過是失了吳采蘭,卻攬緊了子佩,這買賣並不虧。

  想明白了這點後悔未及,嘟了嘴生悶氣。

  赫子佩在她臉上捏了一把,笑了笑,「我說給你聽,可不是給你添堵的。」

  千喜白了他一眼,都已經添了,還說不是給她添堵的,「吳采蘭和刑部關係不薄,姓費的進去,怕也是要不了幾天就能出來。」

  赫子佩眉毛豎了起來,冷笑了笑,「他還想出來?怕得下輩子。」

  千喜一看他這副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有想法,現在繞著的全是沾官帶勢的,比不得在家裡的時候,推了推他,「子佩,他這次被貶了,以後怕也出不了什麼頭了,你可別為了這麼個小角色,自已繞了進去,咱還指著你過日子呢。」

  赫子佩最聽不得她的軟話,眉毛頓時落了下來,將她抱得緊些,「你放心,你相公再怎麼繞,也留著退路,咱可不捨得丟了個如花的老婆在家裡,自個搭進去。」

  千喜不放心的又推了推他,「你有啥想法?」

  赫子佩抱著她躺倒下去,閉了眼打算寐上一會兒,嘟啷著道:「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叫人在牢裡放了點風,說吳采蘭為了自保,是不會管他的了。」

  千喜一吸牙,翻身面對著他,「他能信嗎?吳采蘭肯定要給他報信,說保他的,要不他哪能這麼老實跟人走。」

  赫子佩困得有些睜不開眼,又不忍掃她的興,道:「她保是要保,但嫌也要避,斷然不敢親自去牢裡。而姓費的又是個多疑的,他聽了風,肯定要問吳采蘭派去的人,只要對方說話有一點閃忽,他就能把那風信個實在。」

  千喜見他睏得不行了,想放他睡覺,又止不住好奇,「可是吳采蘭派去的人,定是她的心腹,還不給那姓費的一疊聲的保證?哪能有什麼閃忽。」

  赫子佩睜眼看著她,笑了笑,「活該姓費的倒霉,他平時做人囂張了些,給吳采蘭跑腿這個偏是個看不得他的,認為自已一年到頭做牛做馬的被吳采蘭使喚,結果來來去去也就那點錢。而這姓費的,不過託了塊祖墳的福,受吳采蘭處處照顧,又是陞官,又是扒錢的,免不得嫉妒。不過藏得深了些,連吳采蘭都沒看出來。」

  「那你咋知道的?」

  「不是我知道的,說來也巧,那人正好和洪子是同鄉,還有點沾親帶故,反正是八桿子不知能不能撈上的親戚關係。洪子去尋他認了個親,喝了幾杯小酒,那人就迷糊了,啥苦水都往外倒。洪子便出了個主意,幫他收拾這個姓費的。那人本來不敢,後來聽說只消在回答時,眼睛飄呼著左右望望,說話慢上兩拍,就成。他聽了就心動了,兩眼左右看看,說話慢上半拍,誰能看出啥名堂?再加上洪子把了些銀子給他還賭債。他是又得財,又出氣,橫豎不過是望兩眼的事,何樂而不為?巴巴的就趕著去了。」

  「這麼說姓費的已經聽進去了?」千喜睜大了眼,他當真越來越殺人不見血了。好在他是自已的夫君,還對自已一心一意,如果站在對頭上,她死得渣都剩不下。

  別說她這麼一貧二白的,吳采蘭那麼大的身家,都被他拖得七七八八,周轉不靈。

  「聽進去了,將將咱的人回來說,他正在牢裡罵吳采蘭呢,聲音大的隔了幾間牢房都能聽見。」

  千喜『噗』的一聲笑了,剛才的鬱悶一掃而空,「你是想把吳采蘭再繞進去?」

  赫子佩勾唇笑了,「誰讓咱老婆辦事留下尾巴呢,這尾巴還是由為夫來收算了。」

  千喜笑著擺了他一拳,「你就得意吧。」

  他嘿嘿一笑,「睡會兒,真睏得不行了。」

  千喜折騰了這一天,也累得夠嗆,偎了他懷裡,一闔眼,也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醒來,窗外天色已暗了下來,忙起身穿戴好,把還睡得正熟的赫子佩拽起來,幫他套好衣裳,抹了臉,就聽見陸氏在外面叫門吃飯。

  開門沷了水,回過頭見他還坐在床上補寐著,知道他這些天是實在累壞了,心疼一已,乾脆也不叫他出去吃飯,去向陸氏打過招呼,自個去廚房撿了些飯菜,端進屋,陪著他吃了。



第190章   落石下井

  沒過幾天,果然聽大牢裡傳了消息出來,說姓費的不知怎麼的突然發瘋一樣鬧,滿口胡言,說他進大牢是吳采蘭誆他的。

  又說吳采蘭為了讓陸千喜的舞服發霉,拿著他家的祖墳逼他給房子澆水,結果陸千喜的沒黴,反黴了她的,就起了黑心,他入獄殺人滅口。

  偏他瞎嚷的那一天,偏偏武則天的面首張易之奉命去牢裡見一個要犯,正好把他那些話聽了個實在。

  他對吳家本是不怎麼對付的,聽了這話,巴巴的湊到武則天耳邊說了。

  舞服的事已經過,武則天也不太在意,但這麼傳著總是不好聽,便要張易之不要去理會,反正人在刑部,那邊自有人處理。

  張易之沒得到好,心裡對吳家更加記恨,但也只得暫時作罷,暗裡卻沒少給朝中一些大臣吹風說起這事。

  也沒半天時間,這事就傳了個沸沸騰騰。

  便有人連名趕著向武則天上奏,要求嚴懲吳家,整頓京中商業風氣。

  武則天本以為這事涉及到太平公主,想大事化小,但對大臣們上奏又不能不理不問,招了太平問起吳家的事。

  太平公主也聽說這事,正一個頭三個大,暗裡把吳采蘭沒少罵,如今吳采蘭對她來說不過是個燙手的山芋,哪肯為了她與眾臣對抗,就算皇上壓下了這事,那些大臣難免對她生出間隙,對她參政一事,非常不利,便一口咬定此事與她無關,她並不知情。

  如此一來武則天也就樂得順了眾大臣之意,叫張易之把這事辦了,當即立了文書,將吳采蘭的叔叔吳大人,外調到偏遠地方任職,說白了就是被貶去了鳥不生蛋的地方,三幾年是別想回來了。只等張易之把這事查明,便公佈。

  再說吳采蘭收到牢裡放出來的風聲,氣黑了臉,呸罵了聲,「不識臉皮的狗東西。」換過衣裳,帶了那日前去牢中傳話的親信,急趕去了大牢,把了些銀子給牢頭,立到姓費的面前責問他為何出爾反爾陷害她。

  她不知張易之有心利用這機會扳吳家一把,早給牢頭打過招呼,只要她進大牢,便立馬給他報信。

  也當得她不走運,牢頭沒走多遠,便見張易之的轎子路過,忙上前攔了。

  張易之見是他,自然知道是什麼事,便招了他到轎邊,聽他回了話,打發他先回去守著。而他自已隨後擺了方向也朝著大牢來了。

  姓費的見了吳采蘭,破口大罵,「你這個小賤貨過河拆橋,殺人滅口,我也要你不得好死。」

  吳采蘭聽人家傳話,已經氣得黑臉,這時當面聽著,一張臉更是氣得五顏六色,又不敢大聲喝罵,壓著脾氣,低喝,「你胡說什麼?我不是叫人給你傳了話,叫你安心在這兒暫時呆上幾天,等這事平了,便弄你出去,雖然官職受損,但過上半年一載的,再使些銀子也就回來了。」

  姓費的哪裡肯信,呸了她一口,「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賤貨,傳得狗屁話,你不過是把我穩著,外面卻打點著要將我收拾了,我如不是看穿了你這黑腸,死了還在幫你說好說。我早該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卻還瞎了眼的幫你。我呸,我死也得拉上你。」

  吳采蘭被他左一個賤貨,右一個賤貨的罵的一張臉黑得能捏出煤渣來,恨不得甩他幾巴掌,但這人現在是鐵了心要沒皮沒臉的拉她下水,這時與他鬧開了,百害無一利。

  只得耐著性子,轉頭問親信,「你給他傳的什麼話?」

  那天傳的話,親信是一個字沒改,這時說出來,也不心慌,照著那日所傳說了一遍。

  吳采蘭聽了,沒有不對啊,不知這姓費的抽的什麼瘋,耐著性子道:「這話不是說得明明白白嗎?你這麼鬧得魚死網破,有啥好處?我敗了,你也別想再出得去。」

  「我呸。」姓費的朝她吐了口口水,話當然是這話,可神情可不是這神情,她這時來尋他,不過是想堵他的嘴,能承認她的動機?「假腥腥的編了這謊來哄我,最毒婦人心,卻沒見過你這麼毒的,我家不過是有個祖墳在你家地裡,便拿捏著要我為你做盡缺德事。以前做那些壞事也就不說了,這次你想搶人家相公,便想著方子要置人家於死地………心比蛇蠍,活該赫子佩不要你。」

  吳采蘭氣得渾身發顫,她當真是瞎了眼,使了這麼一個掃帚星,終於忍無可忍,喝道:「住口!」

  「你敢做,不敢讓我說?我咒你祖宗,老子死了,也要你吳家墊背……」他越罵越沒了譜,將吳采蘭以前叫他做的壞事也一件一件口沒遮攔的罵了出來。

  吳采蘭瞪著他,眼裡噴著火,美眸一窄,當真起了滅了他的心,但此時如果不將他壓下,定生是非,大聲喝道:「我叫你住口。」

  話落,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讓他說,這麼精彩故事,怎麼能不聽?」

  吳采蘭臉色大變,轉過身,見穿著一身白色不知什麼質地的絲袍的張易之笑嘻嘻的拍著手進來。

  腳底頓時升起一股寒意,臉色由黑轉白,向張易之福了福,「張大人。」

  張易之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吳小姐當真是性情中人,這時候還來探望他這個帶罪之人,不怕沾上些關係麼?」

  張易之這話說得極是挑撥,吳采蘭臉色微變,又不敢駁,強笑著道:「民女也不過是唸著他家的祖墳在我們地中多年,他每年上了墳便會來家裡拜上一拜,多少有點情份,實在沒多想,多謝張大人提點。」

  有張易之在,她哪敢表示與姓費的關係非淺。

  張易之的話在姓費的聽著,更認定吳采蘭外面做了些什麼手腳,與他撇乾淨關係。再聽吳采蘭的話,換成平時他也會往好的方面想,但這時早認定吳采蘭要害他,自然認為吳采蘭是為了在張易之面前與他撇乾淨關係,更氣炸了肺,雙手抓了木欄,「張大人,給下官作主啊,下官冤枉,這一切全是這賤貨陷害下官的,張大人………..」

  這時門一陣響,又進來兩個人,吳采蘭望過去,臉色更是一僵,裝笑,都裝不出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ing700406 發表於 2011-4-4 02:04 AM

第191章   冷嘲熱諷

  張易之回轉身,見赫子佩和千喜從門外進來。

  赫子佩向張易之一抱拳,「張大人。」

  千喜也隨著赫子佩向張易之福了福,「民婦千喜見過張大人。」

  千喜在二十一世紀看關於武則天的故事便沒少看張易之這麼個人物,對他極為好奇。

  到了這個年代,對他更是沒少耳聞,上次錦秀來她這兒做的衣衫,她便料到是給張易之的,但見面還是頭一回見,行過禮,就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見他白淨皮膚,文文秀秀,眼角窄長,挑挑的往上斜,顯得很是媚氣,身材高挑,穿著正是她做的那件白紗衣,輕飄飄的長衫披在他身上,無風自動,又有幾分飄渺,果然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不過看來看去,還是覺得自個家的子佩長的俊逸沉穩更耐看。

  張易之在宮外的生意近些日子,沒少托著赫子佩周旋,給自家添了不少家底,對赫子佩自是十分的親近,這時撞上免不得客套一番。

  看千喜長得極美,一雙大眼在他身上溜轉,居然不惱,反覺得這女子嬌憨可愛,她又自報了家門,知道是赫子佩愛極的那個結髮妻子,再加上欣賞她做衫的這水平,也忍不住將她好好打量了一番,連連點頭,「赫兄弟當真是豔福不淺,流落民間,居然能娶得如此佳人,不但人長得美,手藝更是了不得。赫兄弟,好命,好命。」

  千喜被他這麼當著赫子佩誇了一番,臉上微微一紅,心裡卻是美滋滋的,心想,武則天身邊的紅人,當真說話討喜得緊,斜著眼,笑著偷偷瞅了眼赫子佩。

  赫子佩聽他贊千喜,滿心歡喜,嘴裡卻說,「不過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婦人,以後還得張大人多加提點。」

  「好說,好說。咱們兄弟情份,一會兒尋個地方小喝兩杯,慢慢的敘,咱先聽聽費大人的故事,如何?」張易似笑非笑的暼了吳采蘭一眼。

  吳采蘭被晾在一邊,聽張易之的口氣,儼然被休了的千喜又扶上了正位,而她這個被公主指婚的正妻,反而什麼也不是了,一時間臉上紅了紫,紫了黑,偏又攤著姓費的這擔子事在這兒,不敢插口反駁,一肚子苦水差點沒將她生生的憋死。

  張易之在還沒受寵之前,家裡一些小生意曾託過吳家,他娘還曾託了媒人向吳家提親。他自幼沒少讀詩書,又是個孝子,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作主,也就沒有異議。

  不料吳采蘭嫌張家門檻低,配不上吳家,叫叔叔當面就拒絕了,還給了些臉色,意思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時張易之也沒將吳采蘭怎麼看上,不過尊的是父母之命,這時被人當面給了難堪,大受侮辱。他家雖然算不得大富大貴,但好歹也是個商賈,而吳采蘭也不是吳家正經女兒,不過是過繼收養在身邊的,她這麼樣的身份,又憑什麼那般作賤他,這一來一去的,恨也就記下了。

  後來進了宮得了寵,封了官,也立了些小功,在朝中算是站穩了腳,但明著與吳家不對付,不過吳采蘭有太平公主撐著腰,他又不敢明著與太平公主叫板,這些年來拿吳家也沒辦法。

  張易之在宮裡也聽錦秀她們說起過千喜,赫子佩和吳采蘭之間的事,知道吳采蘭仗著家裡的錢權縱著太平公主拆人家姻緣,立她為正妻的事,當即就呸了口氣,暗慶當年沒娶上這麼個不要臉,又心狠手辣的女人,要不然,她在外面混了野男人,把治死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時見吳采蘭臉色不佳,心裡痛快,搖了搖手中摺扇,朝著吳采蘭笑笑道:「哎喲,差點忘了,吳小姐有公主的賜婚配給赫兄弟。」說著將扇子一收,『嘖嘖』兩聲,「不過吳小姐這事辦的煞陰毒了些,你看人家夫妻恩恩愛愛,你生生逼人家休妻娶你。俗語有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好姻緣。你看你這事辦的…………」

  說著又『嘖嘖』兩聲,見吳采蘭一張臉黑得嚇人,更笑道:「不過費大人的故事講完,吳小姐也脫不了關係,你那賜婚怕是要打水泡了。」

  千喜聽了他這一席話,對他又加了幾分好感,尋思著以後多弄幾匹好料子謝他。

  赫子佩含笑聽著,雖然明知道他這麼說是為了氣吳采蘭,但心裡就是舒暢,見吳采蘭向他求助望來,只當著看不見,面朝了千喜,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了的幾絲秀髮。

  吳采蘭更炸了肺,哪聽得下張易之的冷嘲熱諷,強壓了脾氣,「張大人管到人家家事裡了,管得也太寬了。」

  張易之輕輕一笑,將扇子打開,搖了兩搖,「張某可不敢管吳家的事,不過見赫兄弟夫妻郎情妾意,羨慕得緊,發了幾句感慨之言。」

  他服侍武則天,暗地裡也有與一些女子一夜之歡,但都是沾了就散,不敢長時間堆一塊,怕生出了情,被武則天知道了,就是殺身之禍,但對男女之情不是不嚮往。

  對赫子佩和千喜的事也常有耳聞,這時親眼所見,確實羨慕,少不得想成全他們。

  吳采蘭冷哼了一聲,「如果張大人沒別的事,民女告辭了。」

  赫子佩伸手將她攔了攔,「張大人要聽故事,免不得要幾個人作陪,吳小姐怎麼能走。」

  吳采蘭臉黑下去一層又一層,「你何必苦苦相逼?」

  赫子佩冷笑了笑,「打住,我早跟你說過,別碰我妻子,否則我定百倍奉還,咱的賬慢慢算。」

  吳采蘭深吸了口氣,咬牙瞪向千喜,千喜將臉一撇,「你用不著看我,我後悔讓他把你背下山,如果能倒回去,我鐵定讓你病死在山上,也不會去碰你一根手指。更別說還一勺藥,一勺藥的餵你。」

  吳采蘭認定那日是赫子佩救她,至於千喜和陸氏照顧她的事,她尋思著回來送上些銀兩去謝她們便是,但一回京見了赫子佩,便將那事忘了。



第192章   狗咬狗

  吳采蘭被千喜當著眾人的面揭了短,恨得牙癢,又要自持身份不能與她這麼樣的民婦爭吵,只能板了臉冷哼了一聲,將臉別過一邊。

  姓費的一邊看著,更認為吳采蘭是自身難保,所以想將他撇開。

  張易之和吳采蘭不合,他是知道的,這時哪能不死死將張易之拽著,嚷道:「張大人,小人冤枉,您可一定要為小人做主啊。」

  吳采蘭氣的發顫,暗罵,這個不識得時務的東西,恨不得在牆角揉一把稻草將她的嘴堵上,礙著張易之在,只能杵著不出聲。

  張易之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轉頭對姓費的道:「費大人這話就不對了,這案的事,歸著刑部管著,我怎麼給你做得了主。」

  姓費的失望的退開一步,轉念一想,不對啊,如果他沒想法,沒事來這做什麼,又忙上前一步,「張大人,皇上英明,您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關係又廣,只要張大人肯插手為小人做主,鐵定能成的。」

  說完見張易之不表態,又對著赫子佩叫道:「薛公子,這個吳采蘭,想陷害尊夫人,命我每日在尊夫人放置舞服的屋子外淋水,讓衣裳受潮,到時間取出來不但落選,還要落下個糊弄皇上的罪名,再讓我向上參上一本,藉機治了尊夫人的罪,輕也得關上好些年,重了......」重了當然也就是掉腦袋,不過這話也就不用說了,大家都明白。

  赫子佩和千喜從澆水那事就想到了她使的這一招,但親耳聽到,仍止不住的氣憤,千喜還算沒多少表示,赫子佩一張臉就黑了下去。

  吳采蘭聽到這,看看赫子佩,再沉不住氣,喝道:「住口,你不要血口噴人,你家祖墳在我家地裡。這些年來,我們吳家對你不薄,可是你貪心不足,對我們吳家隔三岔四的提出要求。我們吳家又不能昧著良心事事順著你,你便存下怨恨,想尋機會陷害吳家。這次舞服的事,便是你將我的舞服弄得發霉,以此來打擊我們吳家,好在公主是明事理的人,看穿你的陰謀,將你拿下。你不知悔改,還繼續造謠陷我於水深火熱中,你當真是狼心狗肺。」

  赫子佩和千喜對看了眼,狗咬狗的戲上演了,他們也是收到風張易之隨著吳采蘭進了大牢,才尾隨著也來了大牢。

  來的目的自然是當個見證,一來可以助張易之再加把柴,將火燒得旺些,二來也做個見證,萬一吳采蘭使得重金買通張易之,也買不了他們,到時堂上自然少不了證人。

  姓費的被她這一通歪曲事的話氣得差點翻了白眼,對著張易之雙手亂搖,「張大人,您千萬別聽她的,她全是胡說。她吩咐我只澆薛夫人這邊屋子,並沒澆過她那邊,不信您可以去問澆水的小太監。如果要陷害她,怎麼可能只澆薛夫人那邊?只不過她做事一貫偷工減料,她的這批舞服也是如此,質量實在水了些,受不得絲毫的潮,才比薛夫人的舞服黴的更厲害。張大人,小的這番話句句屬實,您不信大可以去衣坊問那引起宮女太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ing700406 發表於 2011-4-4 02:16 AM

第193章   盡個人事

  這些話都是眾人所知的,要的不過是他親口說出來。

  姓費的像數豆子一樣,有的,沒有的啥都往外倒,吳采蘭知道張易之來就是衝著她來的,現在說什麼也沒用,白這一張臉杵在那兒,乾脆一聲不出,只求離開了這裡,再去求叔叔幫忙。

  張易之故作驚詫,斜睨著姓費的,「這話可開不得玩笑,陷害吳家可不是鬧著玩的。」

  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姓費的把話說到了這份上,哪能再縮回來,拍著胸脯保證,「張大人,小人說的句句屬實,件件事,都不怕您查。」

  「得,這事,真不是我分內之事,不過你這麼求了我,我也不好不理,要不這樣,我幫你把刑部的鄭大人請來,你敢不敢當著他的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張易之瞅了瞅吳采蘭。

  後者臉刷的一下,沒了血色,他這麼做是把她逼上絕路,根本不容她有迴旋的餘地。

  姓費的一聽,立馬生出了希望,「敢,當然敢,小人巴不得能見見鄭大人,謝謝張大人成全,謝謝大人。」

  張易之果然喚了候在門口的家人過來,吩咐他立馬前往刑部請鄭大人。

  赫子佩和千喜交換了個眼神,事情到了這一步,也算去得七七八八了,接下來的,也不過是些過場上的事了,反正吳采蘭今天是別想離開這兒了。

  事畢,吳采蘭當即被扣下了,和姓費的門對門的關著,等著開審。

  吳采蘭萬萬沒想到她有這麼一天,吩咐家人喚了叔叔來,叫他快去尋公主幫助,結果回來說公主去了另處泡溫泉,十天半個月是回不來。

  吳采蘭氣得咬牙,這時候去泡溫泉分明是避嫌,把與她的關係撇乾淨。

  吳大人無可奈何,到處託人,結果那些平時多有交情的人,不知哪兒得了風,說吳大人即將發派別處,也就是從此在京裡失了身利。

  這些人都是衝著利來的,沒了利誰還跟他纏著絞著,再說這官司是皇上下的令查,接手盯著的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張易之,誰敢為了他這麼個將失勢的人得罪當前的紅人?

  一個個見了他,不是閉門不見,便是明稱無可相幫。

  饒是吳家再有錢,也使不出去,尋不到個人。

  這邊案子沒審,朝裡文書倒是先下來了,吳家涉及以權謀私,損害朝中利益,念吳大人並不多知情,在朝中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官職貶了四級,罰黃金四十萬兩,調派到邊遠縣鎮負責文書上的一些職務。

  他官職本只是個五品官,被這麼一貶,成了九品,也就是最低的,不管官大官小只要在富裕地方,一樣能撈錢,偏偏被發去的地方是個鳥不生蛋的窮地方,暴亂不斷,別說撈錢了,能保得平安都是運氣。

  這些日子被赫子佩搞鬼,虧損出去的幾十萬兩,家底所剩並不多。如今要罰四十萬兩黃金,虧他做了一輩子生意也拿不出來,說白了,也就是相當於暗抄家了。將家中所有商舖,土地,房產,古董,價值之物變賣光了也沒能湊出來。

  好在上頭的目的也就是讓他淨身離開,這目的達到了,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給他過了。

  如此一來,吳大人自身難保,攜家帶口的離了京。

  吳采蘭在牢裡得了消息,徹底傻了,這麼個大家,一夜之間就成了兩手空空,沒了錢,沒了後台,呆在這牢裡也不過是熬時間。

  姓費的見吳家破了,對她是終日冷嘲熱諷。

  吳采蘭雖然不理,聽著卻是一針一針的往她心窩裡扎。

  呆呆的坐了一夜,一張美人臉即時黃了下去,掏著身上僅有的一點銀子,把給牢頭,讓他傳話,要見一見赫子佩。

  如今只求赫子佩能放她一馬,吳家雖然倒了,她還能回娘家,雖然難免受些奚落,但慢慢熬著,總還能有點出頭的機會。

  等來等去,等來的卻是千喜。

  千喜帶著婉娘,提了個八仙盒來了。

  千喜穿著和以前差不多,並不多華麗,但卻梳了個墜馬髻,插了一對金絞絲的雲鳳紋簪。

  吳采蘭看著那對簪子,眼都綠了,

  這雲鳳紋簪雖然值錢,卻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但她這對就不同了,是薛家各代的長媳婦才能有的。

  吳采蘭一心想嫁赫子佩,對薛家不能沒摸過底,再說她知道這對簪子還是因為早些年前薛崇簡的夫人不小心跌了她雲鳳紋簪,不敢聲張,便叫丫頭偷偷拿出來修補,正巧到了她家金鋪。

  那天她剛好去金鋪巡視見到,那簪子打造的的確精緻,但這麼大的一個薛家,用得著巴巴的來修這簪子?一個當家奶奶還能少了簪子戴不成,不由多嘴問了句。

  那丫頭見她口氣有些不以為然,怕他們不好好補,就說了這簪子是薛家長子嫡孫娶的正房才能有,也就是一個身份的象徵。

  所以吳采蘭對著簪子是暗留了心。

  這時千喜戴著,而赫子佩又是薛家的長子,說明這個陸千喜在薛家已經得了身份,立了正室。

  她為了嫁赫子佩,該做的做盡了,落得家破了,叔叔外派,而她進了大牢,到底怎麼判還不知道,繞了個圈子,這個千喜還是赫子佩的正室。

  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看著千喜打開食盒,為她擺了飯菜,只是板著臉不理,暗罵牢頭拿了錢,辦的這缺德事。

  千喜看她一身華服皺皺巴巴,這才沒幾天她一張臉已尖得不成樣子,眼圈又黑又大,陷了下去,臉色蠟黃完全失了型,覺得她雖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卻也有些可憐。

  「明天就要開審了,聽說不會輕判,吳家現在在京裡也沒個人,我做了些飯菜送來,你將就著吃些,明天不管怎麼判也能有些力氣。」

  「你是來看笑話的吧?」吳采蘭更氣得發暈。

  千喜笑了笑,「隨你怎麼說,反正以後咱倆也見不著面了,我來不過是盡個人事。」

  吳采蘭冷哼了一聲,「赫子佩呢?」



第194章   善後

  千喜把飯菜擺好,將食盒收起起,嘆了口氣,「你怎麼總想不明白,強扭的瓜不甜,你越是強迫他,他越是跟你擰著幹,才會鬧到今天這地步。我也不瞞你,他就在外面,不過他不會進來見你,他覺得你們之間什麼也沒有,這些日子不過是場鬧劇,現在這場鬧劇也結束了,也就沒必要再見。」

  吳采蘭對眼前的女人恨得入骨,不是她,赫子佩也不至於這樣無情,不是她,她們吳家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哪聽得進她的話,「怕是你攔著不讓他見我。」

  千喜笑了笑,「如果他真要來見你,我不真要攔,我這輩子什麼也不要,就要他這麼一個人,你硬要把他從我身邊扒走,我自然是不肯的。我知道你恨我,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我今天來也就是想告訴你,以後別找他了,找了他,盼不到,你心裡更難受,何苦呢。」

  吳采蘭撇了臉過一邊,不看她。

  千喜提了食盒起身,「你有胃口就吃些,怕是要走很遠的路。」說完抿了抿嘴,最後看了她一眼,出了牢房,走到前面拐角停著的馬車前。

  簾子的掀,裡面伸出一隻大手,將她拽了上去,接了她手中食盒放過一邊,就著光見她臉色不太好看,「叫你別去,你非去,去了又給自已添堵,何苦呢?」

  千喜在他身邊坐下,「我只是覺得她雖然可惡,但也沒什麼大惡,弄得整個家都破了不說,她一個沒嫁的姑娘,明天就要被貶出去給人為奴為婢,她自小生活嬌養著的,這以後的日子怕是沒法過了。」

  赫子佩不以為然的攬了她的肩膀,「誰規定誰天生就一定要一輩子過好日子?咱還是窮過來的呢,不是一樣活的好好的。」

  千喜靠了他的肩膀,「這怎麼同,咱小時候窮是窮了些,但有爹娘疼著,後來又遇上了你,雖然吃的差些,穿得舊些,但壓根就沒受過多少苦,也沒忍過啥氣。她就不同了,去了人家家裡,遇上主人家好的,還能勉強平安過一輩子,遇上不好的,這輩子可就有得苦了。」

  赫子佩『嗤』的一聲笑,「你甭為她操心,就她那腦袋,沒準沒幾天就能當上小老婆,再以她的黑心腸,說不定能把人家大老婆給『咔嚓』了,自已坐上正位。說真話,我覺得將她貶了,真是便宜了她。」

  千喜『哧』的一笑,回頭捶了他一拳,「你咋就這麼壞呢。」

  赫子佩嘿嘿一笑,將她攔腰攬了,「不是看著你納悶,張口胡說逗你嗎?」

  千喜被他一鬧,的確剛才在大牢裡的鬱積去了不少,「你當真要去接管吳家散了的那些人啊?」

  赫子佩見她問起這個,收了笑,『嘖』了一聲,「咱現在生意也剛起來,也收不了多少人,反正咱也是看著,那些能自已尋地方的,也就算了,那些沒地方可去,家裡的困難的,咱就收下,反正染坊剛開業要人,你那兒釘釘縫縫的也能解決些。我是這麼想,你看怎麼樣?」

  「我到是沒有意見,不過你那染坊可都是技術活,他們成嗎?」千喜把今天報上來的吳家散了的商舖,作坊,工人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以前吳家只是在布行設了兩個染匠,只是染些他們自已衣坊要用的東西,與赫子佩那正兒八經的染坊實在不搭邊。

  「有什麼成不成的,只要肯幹,咱教。在大和那麼多人都教出來了,還能差這麼些個教不出來?」赫子佩揭了窗簾往外望了望,「走,咱去染坊看看,前幾日已放了風出去,讓吳家散的那些沒處去的人今天來報名,這時候洪子怕是正在辦這事,如果合你衣坊用的,你就帶走。」

  「成,反正我也尋思著要去去衣坊,正好如果有合適的人,就領著過去。」

  夫妻二人到了染坊門口,赫子佩跳下車,把千喜扶了出來。

  千喜往門裡一望,『哎喲』一聲,「咋這麼多人。」

  赫子佩一瞅,也犯了愁,明明說的年紀大些的,或是婦人什麼的,凡是難尋去處的才來,結果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那些年輕小夥子也全來了,把染坊院子擠得滿滿的。

  「子佩,你是不是沒說清楚啊?」千喜望著沈洪正焦頭爛額的坐在一張舊桌子後面搔腦袋。

  赫子佩也有些傻,「不能啊,我明明說清楚的。得,啥也別說,轟人去,能去別處的,統統轟走。」說著擱下千喜,大步往染坊走。

  沈洪無意間轉頭看見赫子佩,頓時一喜,『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朝著他奔了過來,「掌櫃的,你可回來了,這些人…………」

  赫子佩到了近處,往那些人堆裡再一看,氣得笑,別說吳家散了的人,連客棧的夥計都跑來了,把眼一瞪,問沈洪,「這是咋回事?」

  沈洪苦了臉,「還不是你定下的價錢惹的禍,給老弱病殘開的價,都比人家鋪子正常的夥計高,所以吳家的人哪兒也不肯去,全湧來了。這還是少數,別家收到風的夥計也全湧來了,死活要往咱家擠。」

  「這不是胡鬧嗎?」赫子佩皺了眉,「價錢,咱只是內部說過,沒對外揚啊,怎麼就傳開了?」

  沈洪瞅了眼千喜,抿了嘴,沒嘰聲。

  赫子佩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瞅了眼千喜,也沒嘰聲。

  千喜一看,猜到了七八分,道:「你別看我,有啥說啥。」

  「那我可說了?」沈洪不放心的又追問了一句。

  「叫你說,就說啊,這一院子的人堆著晚上請飯啊?」千喜白了他一眼。

  沈洪這才傻笑了笑,道:「這事得怪咱家老太太心太善,吳家有一戶困難遍及不住在離咱家不遠的一個胡同口裡,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太太,四十才得子,沒幾年,老伴撒手走了。她辛辛苦苦的把兒子拉扯大,娶了媳婦才生下孫子。那年,大夥都趕著往四方淘金,他們家太窮,兒子媳婦便將才出生不久的孫子交給老太太,雙雙跟了人家去淘金,結果山崩,被埋在了山下,挖出來的時候早沒氣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ing700406 發表於 2011-4-4 02:27 AM

第195章   分配

  千喜聽著心酸,「這老太太無依無靠了。」

  沈洪接著道:「可不是嗎?有好心人將他們夫妻的屍體送了回來,這送回來,老太太也是白發人送黑髮人添著堵,如果不是還有一個孫子要養,早一頭紮進了護城河。後來便托著熟人去了吳家鋪子裡做些雜事,整點糊糊錢養著孫子。吳家倒了,她這把年紀了,還能有誰要,算是沒有了生計。那天蹲在胡同口哭,被咱家的老太太撞上了,問明白了事,正巧前一晚上,咱合計好的這事,咱老太太在一邊聽著,知道咱要招收這些沒生計的人,便說出來勸那老太太,老太太不信,咱老太太就說,你只消回去睡一覺,明天包有消息,還把價錢一併報給了她。結果第二天咱放了榜出去,老太太知道了,逢人便說咱好啊,是天上掉下來的救星......後面的事,也就這樣了。」

  洪子說完,往身後指了指。

  赫子佩瞅了千喜一眼,哭笑不得,老太太也是好心,辦的事也是好事,壞就壞在多了一句。

  千喜一撇嘴,「別瞅我,咱去把人都轟了,成吧?」

  赫子佩忙笑著搶著攔了她下來,「得,這事還能讓姑奶奶你動手?這些不要臉皮的事,還是讓小的去做。」

  千喜被他一逗,也笑,「你去趕人,說話和氣些,都是求口飯吃的。」

  「放心,你相公理會得。」赫子佩提了袍子角,往裡走。

  裡面的人,有認得他的忙湊了上來,追著喚『掌櫃的』。其他人一聽,也搶了上來,七嘴八舌的推銷自己,唯恐他聽不見,一個比一個嗓門大,一時間,整個院子跟炸了雞窩一樣,吵翻了天。

  跟在他後面的洪子忙舉手吆喝著大家安靜下來,「大家靜靜,咱掌櫃的有話說。」

  他一個人的聲音哪吼得過幾百號人,叫啞了嗓子,也沒能讓那些安靜下來。

  赫子佩往四週一望,一腳踏上身邊一張板凳上,舉著雙手往下壓了壓,提高嗓門,「大家靜靜。」

  那些人一看正主出了聲,頓時安靜了下來。

  還有人想借這安靜的機會表現自己,剛開了個口,被赫子佩一個冷眼瞪了過去,打了個哆嗦,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當剩下了個「我......」字。

  赫子佩臉一板,指了他,「就光憑你這聽不得吩咐的性子,我這兒也留不下你,你趁早出了咱這道門,往右拐,該去哪兒,去哪兒。」

  那人頓時沒了聲氣,耷拉著腦袋,又捨不得走,蹲過一邊角落守著。

  其他人見了,誰還敢再七嘴八舌,更不敢出來搶風頭,一時間整個場子清風雅靜。

  沈洪杵在下面,一臉的佩服,這才叫魄力。

  赫子珮環視了四周,有哪些人,已是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從吳家出來的人,站左手邊,其餘的站右手邊。」

  那些人不知他是什麼打算,不敢不從,自覺的兩邊一分,中間留了條道出來。

  赫子佩站在高處看著,還沒說話,又有人在下面鬧了起來,拉拉扯扯的差點打了起來。

  洪子跳了過去,攔住,「啥事,啥事?要打,外面打去。」

  左手邊的有胖子揪著一個乾瘦的男子往外推,「這人不是吳家的。」

  乾瘦男子兩眼亂移動,「吳家這麼產業,你怎麼就咬定我不是吳家,你這不是血口噴人嗎?」

  赫子佩將兩人看了遍,問:「你們怎麼肯定他不是吳家的?」

  一個胖子朝個郝子佩道:「掌櫃的,咱認得他,他是在賭場跑堂子的。」

  赫子佩不賭,還真認不得賭場的人,打量了下那瘦子,見他兩眼亂瞅,確實是個不安分的角。

  瘦子聽了,也忙向郝子佩道:「掌櫃的,你別聽他胡說,我是在賭場幹過,不過早沒做了,進了吳家。這兩人愛賭,以前在賭場使老千,被我看見了,所以恨著我,這時尋機會報復我呢。」

  胖子氣紅了臉,「你血口噴人,老子以前是愛玩幾把,可是從來沒出過老千,是你見我不把小費給你,心裡對咱一直不痛快。」

  赫子佩一聽,心裡有數了,朝瘦子問,「賭場不比吳家掙錢嗎?怎麼不做了,去了吳家?」

  瘦子裝出一臉的苦相,「掙錢都是莊家的事,咱跑堂的哪來的錢掙。」

  赫子佩暗笑,賭場的再怎麼也要撈些油水,面上不露聲色,「你啥時進的吳家?」

  「兩個月前。」瘦子答得挺順溜。

  胖子怕赫子佩信了他,急道:「掌櫃的,您別信他,他是偷了莊家的錢,被轟了出來,不過可沒進過吳家,跟著張痞子收了兩個月的保護費。」

  瘦子見胖子專跟他對著做,氣紅了臉,正要開口罵,見郝子佩笑道:「收保護費不也蠻掙錢嗎?」

  胖子接了過去,「張痞子嫌他打不得,不肯多給他錢。」

  赫子佩聽了又笑,問瘦子,「你說你在吳家兩月,是在哪個鋪子上?」

  「這......咱在干鮮店......」

  赫子佩揚了聲音問,「這兒有吳家干鮮店的人嗎?」

  話剛落,有個五十來歲的黑瘦老人站了出來,「我在干鮮店幹了二十來年了。」

  赫子佩看他年紀雖然不小,但兩眼精光,卻是個精明的,「這個人是不是在你們那做過事?」

  瘦子朝著黑瘦老人說道:「你看仔細些,我是不是你們哪兒的。」

  黑瘦老人站了出來才有些害怕,聽他那口氣,怕是他說不是干鮮店的,便會尋他麻煩,這些混混得罪不得,睨了眼瘦子,「這......」怕是有些怕,但是在赫子佩面前不敢說謊,「他......沒在干鮮店。」

  赫子佩在上面冷眼看著,問老人,「你在干鮮店做啥?」

  老人道:「咱管點記賬。」

  赫子佩點了點頭,「成,你以後也在咱這點貨記賬。」這老人明明看得出,他是害怕的,但沒說謊,可見人是老實的。

  老人一聽,大喜,連連向他作揖,「謝謝掌櫃了,謝謝掌櫃的。」

  赫子佩又向瘦子道,「你哪來,哪去,不過出這門之前,你得好好認我這門戶,我姓薛,咱家的人少了一根汗毛,我都得找你去。」



第196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瘦子平日裡也算是橫行慣了的,聽了這話,自然不受用,但薛家是地地道道的皇親,薛崇簡是當今最得寵的太平公主的親子,現在上頭站的這個是太平公主的親孫,光這層關係就不是隨便誰能碰的,何況他這麼個小角。

  要輾死他,就像是輾死一隻螞蟻。死灰著臉,哪還敢說半句廢話,至於對報復的事,想都不敢去想,繞著圈子,擠開人群,一溜煙的跑了。

  餘下的人有的暗叫痛快,有的手上捏了把汗,這個掌櫃的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好矇混。

  赫子佩望了望下面,「還有誰以假亂真的沒有?咱醜話說在前面,如果有,被我揪出來了,就算幹上了活,也一個子別想拿。」

  話一說完,下面刷刷的又有幾個從左邊站過右邊。

  千喜看了兩邊都是有老有少,在百姓家,常年幹著活的,到了五十來歲,身板還是硬得很,只是這年紀找事做,肯定比不得年輕的待人見。

  拉了拉赫子佩,低聲問,「你真要把他們全拽了啊?」

  赫子佩拍拍她的手,從凳子上跳了下來,招來洪子,「兩邊分出來了,你帶著人,也分兩邊,把著門,排著隊,挨個問。右邊這些,在別家有事做的,一律不要,沒事做的,做得事的,留個名和地址,等忙過這兩天,去摸摸底,當真是身家清白,肯幹的人,可以叫他們來。別的也就算了,畢竟咱不是辦施粥鋪子,是開作坊,幹的全是力氣活,做不得的,留下人家,能把人活活累死,那不是幫人家,是害人家。」

  洪子點頭,「掌櫃的,咱懂,你就放心,那左邊這些吳家的人呢?」

  赫子佩抿了抿嘴,剛要說話,見宮裡許公公領著個小太監在門口下了馬,和千喜交換了個眼色,忙迎了出去。

  「公公,啥風把您吹咱作坊來了,看這亂得,連個喝茶的地方都沒有。」

  許公公滿面堆笑,「咱也不是頭回見,這茶啥時不能喝,我來,是皇上叫我來給你傳個話。」

  千喜頓時捏了一把汗,這和宮裡扯上關係,怕難是好事。

  赫子佩『呦』了一聲,正了臉色,「啥事?」

  許公公甩了甩拂塵,笑了笑,「別緊張,好事,好事。」

  赫子佩故意鬆了口氣,「差點被公公嚇死,啥好事?」

  許公公往裡望了望,見他這兒正亂著,也就不繞彎子,「這次上頭收繳了不少吳家的產業,但皇上想著,這些產業如果交給朝裡人打點,怕又要出第二個吳家,不大妥當,就盤算著找個能幹,又不是朝裡的人來打點。這話一說出來,就有好些人推薦了薛公子。」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赫子佩本來就是皇家的人,交到他手上,相當於捏在皇家手裡。

  赫子佩一聽,明白了個七七八八,怕都是那些平時在生意上,得過他好處的朝中大臣保的,而皇上也不肯肥水流向外人田,嘴裡卻說,「許公公別逗了,咱何德何能,當得了這事?」

  許公公聽說過他不肯為官,只道是他不肯與朝中人來往,「看你說的,皇上都說你能幹,你還能當不了?」他這話是誇他,但也是暗示他,皇上都開口了,你再推就是沒把皇上看在眼裡了。

  千喜瞭解赫子佩,這麼說,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讓人家覺得他低調,並不是當真要推辭,現在又聽許公公這麼說,順著許公公的話風,對赫子佩道:「相公,既然皇上都開了金口,咱再說啥,倒像是不合理了,不如咱就等許公公把話說完,看這上頭是怎麼安排的,如果咱真的擔不下來,再去求皇上收回成命也不遲,那樣許公公也不為難。」

  其實許公公來,皇上暗裡還給他吩咐了一句,就是試探赫子佩輕狂不輕狂,如果他直接什麼也不問,直接一口應了謝皇恩,也就是說明這人輕狂得厲害,今天這事也就到此為止了,那些生意也不能交到他手上。但如果不自信,那也不成,以後辦不好事。

  如今他們夫妻倆一唱一和,許公公聽著反而舒服,要的就是這效果,既不狂,又知進退,笑笑道:「千喜不愧是在外面幹大事的女人,連說話都大氣。」

  千喜笑了笑,「許公公再誇,咱可就要飛上天了。」

  許公公放聲笑了,「得,你們也忙,咱還是說正事。」

  「公公,您說。」赫子佩恭恭敬敬的站著。

  許公公心裡更舒服,他是皇親,而自己只是個公公,他這麼個態度那是對他極為尊敬的,「吳家那些小生意,散了也就散了,上頭留了幾間大鋪子,金鋪交了皇家,咱也就不管了,餘下的,繡坊,衣坊,銅官坊,千金坊,看看你們,能不能接得下來。子佩啊,咱也是有些私情,也就提醒你一句,能接才接,接不了,別硬來,雖然推了,皇上會覺得你無能些,但總比以後做幾離強。」

  「子佩明白,公公也是顧惜咱,才提點咱,不過想問下公公,這些鋪子,咱可以不可以托給信得過,又有這能力的人辦?」

  許公公暗許,果然一點即透,也不明言,反問,「你的意思......」

  赫子佩聽了他的話,已經有了想法,看了看千喜道:「咱千喜就是做衣坊,結刺繡,面料可以說無所不通,咱也不是誇她,這些公公也是親眼所見。」

  許公公點了點頭,「的確難得,比咱宮裡的有過之,無不及。」

  「所以那衣坊,繡坊,直接給了千喜打點便是;千金坊,我倒可以推薦一個人給公公。」

  「哦?」許公公有些意外,這千金坊是京裡最大的藥局,誰拿著,都是錢,他居然推給別人做。

  赫子佩不等他問,先行道:「千金坊經營多年,已是有些底子的,不過最近常有賣假藥傳出,這事,可大可小。不瞞公公,咱不懂藥,這假藥到了咱手上,也分不出。所以咱推個不但認得藥,而且精通藥的人給皇上,這人為人正直,這千金坊到了他手上,絕對敗不了。」

  許公公『咦』了一聲,京裡還有這號人?他怎麼沒聽說,「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ing700406 發表於 2011-4-4 02:36 AM

第197章   七夕快樂

  千喜靈光一閃,恍然大悟,「辛二哥,辛雨澤?」

  赫子佩點頭一笑,「正是。」

  許公公歪著頭想了想,這個名字又有些耳熟,卻想不起是誰,「哪個辛雨澤?」

  「就是刑部鄭大人的外甥。」赫子佩在這兒推辛雨澤不是沒有根據,辛雨澤的父親世代的行醫之人,在世之時就是宮裡的太醫,雖然早逝,但辛雨澤自小受家中影響,自脫不得醫這塊。

  不過他自小愛武,所以當年考的是文武雙科狀元,後來不肯為官,著實讓武則天遺憾了好些天。

  也正因為醫這塊,他後來進了山,更深得人心。

  許公公一敲額頭,「我怎麼就沒想到他,那可是當年的高中的文武狀元,結果為情捨了官不當,實在可惜,可惜。」

  赫子佩笑笑道:「雖然不肯當官,但打點藥局,怕是願意的。」

  許公公吸了吸牙,「好是好,鄭大人又是皇上信得過的人,只是這事還得稟報皇上,再議。」

  「那就有勞公公了。」赫子佩雖然懂得做生意,但知道不熟不做,特別藥物,真假差一線,就一線,就差得十萬八千里了。

  有些錢能掙,有些錢就不能掙,一旦出了點漏子,他這些年來辛苦掙下來的信譽負之流水事小,葬送性命,連累家人事大。

  不如放手給有這能耐的人去做,再說辛雨澤年紀也漸大,一直混在匪窩裡也不是回事,也該收山了。

  上次與他一同去接陸氏就探過他口風,也有回京做點正經事的想法,只是捨不得那些兄弟,下不了決心,這次既然擔上這事,不如推他一把,如果皇上下令,他要顧著鄭家,自然會同意,從此也就離了那匪窩。

  千喜感辛雨澤的恩,見赫子佩這麼安排,心裡暗喜,再加上還存著撮合辛雨澤和薛晚婷的事,雖然赫子佩不許她再管這擔事,但辛雨澤只要回了京長呆著,不時與薛晚婷接觸,以薛晚婷的溫柔,不怕磨不軟他那石頭心。

  皇上那邊還等著許公公回話,他見赫子佩沒別的意見,也就不呆了,「得,你這兒還忙著,我也不呆,這就回;回去向皇上稟報,有什麼消息,立馬通知你。」

  赫子佩和千喜將他送了出去,等看不見他的人了,千喜才問赫子佩,「這千金坊,你是推給了辛二哥,可是那銅官坊怎麼辦?咱也不懂瓷器啊,這接下來,不也是燙手的山芋,請得人好,倒還好說,萬一請得個不厚道的,真要折騰死了。」

  赫子佩拖了她的手,往裡走,「別急,我心裡已有打算。」

  千喜知道他一直主意就多,既然這麼說了,想必也就有了想法,定下心,「說說看,你怎麼打算的?」

  「你等我一等,我去給洪子交待幾句。」赫子佩放開她,直奔著沈洪去了,「洪子,過來一下。」

  沈洪忙回頭交待了一句,跑過來,「啥事?」

  赫子佩望了望吳家出來的那一堆,「千金坊,銅官坊,繡坊,衣坊的人,先不要動,全留個底,讓他們先回去等著,派人挨個摸底,平時為人老實厚道的,全留。以前狗仗人勢,擠兌人的全踢了不要。」

  沈洪睜大了眼,「掌櫃的,這幾個坊的人可不少,咱怎麼用得下?」

  「現在人雜,我跟你解釋不了這麼多,你照我說的去做,晚上空了,我再跟你說。就這麼著,你去吧。」赫子佩看院子裡人來人往的,沈洪他們安排的也算妥當,並不怎麼亂,也就沒去插手過問,搔了搔頭想到什麼,叫住沈洪,「回來。」

  「還有啥事?」沈洪轉了回來。

  「給我弄兩張凳子來。」赫子佩打著轉望了望,要尋個凳子還不容易。

  沈洪忙將在一邊換了人休息的兩個夥計趕了起來,「去去,一邊蹲著去,吃飯的時候都蹲在凳子上,這時倒坐上了」

  那兩夥計笑著道:「咱吃飯蹲在凳子上是為了高些,看得準,能多挾幾片肉。」

  沈洪沒忍住笑罵道:「去你娘,老子還少給了你們肉吃不成,這話讓掌櫃的聽了,還以為我刻薄了你們。」搶了他們的凳子遞給赫子佩。

  赫子佩聽了他們的話,也笑,「他敢刻薄你們,咱讓他一年沒肉吃。」

  沈洪一臉委屈,「咱哪能………」

  赫子佩接了凳子笑著走開了,將千喜拖到院角一棵樹下,搬了兩張小板凳。將其中一張抹得乾淨,遞給千喜,「你坐下,聽咱慢慢跟你說。」

  千喜坐了下去,順手把另一張小板凳上的塵抹了,「你又欺負人家洪子?」

  赫子佩叫屈,「他可是有婉娘罩著,婉娘又有你撐著腰,我哪敢欺負他啊。」

  千喜望瞭望沈洪,「他們兩夫妻跟著咱這些年,不容易,我怕你委屈了他們。」

  赫子佩在她身邊坐下,「放心,有咱一天,就虧待不了他們夫妻一天。」

  千喜微微笑了,對赫子佩的為人,她是信得過的。

  兩個人也不管那邊人怎麼擠法,頭碰頭的坐在樹下。

  千喜理了理他耳鬢的一縷被風吹亂了的黑髮,「那銅官坊,你怎麼打算?」

  赫子佩拉了千喜的手過來,在手裡握著,「咱不懂,你忘了,大哥懂。」

  千喜見人來人往的,他一點不顧忌,臉上微微發燙,要縮手,他抓得更緊,不讓她縮,「怕啥,咱拉的又不是人家媳婦,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看,看咱媳婦有多漂亮。」說著,手就往她肩膀上搭。

  「這人來人去,看著不好看。」千喜啐了他一口,將他搭上她肩膀的手打開,都成親多久了,還這德性。

  「誰愛看就看,正好斷了那些把自已家閨女妹子往我這兒送的念頭,萬一誰起了心送了來,咱還得破費打發,湯沒喝上一口,關了門還得給你跪床腳根兒,這活罪,咱不受。」赫子佩撇了撇嘴角,家有虎妻。

  千喜氣得笑,「誰讓你跪過了,你給咱休書,咱都沒叫你跪,是不是該叫你跪上一跪,補回來?」

  赫子佩一聽就頭大,「打住,打住,這事不許再提。」見千喜一個白眼飛來,忙轉了話題,「咱說銅官坊。」



第198章   一人一粒糖

  千喜見扯回到正事上,也不再與他胡纏,安安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赫子佩表情也認真起來,「我的意思是銅官坊由我們接著來,交給大哥打理。」

  千喜咬唇皺眉,「這能成嗎?大哥做的倒手買賣,銅官坊可全是瓷器,他看不來好次,怎麼做得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也小看了大哥。」赫子佩坐直身子,晃了晃頭,有點得意。

  「呃?」千喜跟周成貴也還熟悉絡,怎麼到他這兒就是不知道了。

  赫子佩把小板凳向她拉近些,「你每次看到大哥,都是滿滿一車的貨,好像啥都有,其實他真正做的就是瓷器,只不過他有一點,不好不做,他不顯山不顯水的,京裡好幾家的瓷器鋪,都是他供著貨呢,如果不懂,人家能長期在他手上倒貨?」

  千喜聽他這麼一說,回過味了,想起以前成親的時候,家裡要的那些瓷器都是周成貴拉來的,那時她以為是他在京裡買的,這麼說來那些怕都是他要拿去賣的,當時他硬當是送給他們的賀禮,不肯收錢,所以千喜才沒往深想,那些東西后來陸氏沒少誇,說那些瓷燒的好,瓷細,還結實,那碗,不小心摔了兩次也沒摔壞。

  當時只是得個笑,現在一想,如果不懂行,能成嗎?「那為什麼不像辛二哥那樣,直接讓上頭分給他,還要咱在中間攔個手?這樣上頭有什麼話,這下面有什麼事要上報,都得通過咱,不是多事嗎?」

  「你以為我不想撒手啊?多攬件事,要多費不少時間,但大哥和二哥不同。」

  「都是做生意,有啥不同?」千喜真沒想明白,都是做生意,一人管一邊的鋪子,怎麼就不同了。

  「辛二哥當年考過狀元,是高中了的,只是不肯為官,但在皇上那兒,已經是知道這麼個人的。再說他有著鄭大人這家子壓著,皇上不怕他敢坑上頭,他毛著膽坑了上頭,鄭家一個也跑不了,所以交給他,皇上放心。但大哥就不同了,大哥啥背景也沒有,不過是個江湖上跑買賣的,做好了,上頭有錢收,高興,但上頭收著這錢也會犯嘀咕,萬一哪天做敗了,他人跑了,去哪兒找人去?就算可以通緝捉拿,也不是百分百捉到的,所以上頭不可能安心把這麼大的鋪子交給一個跟朝廷八桿子打不到一處的人。」赫子佩說到這兒,也就不說下去了,後面的事實在再明顯不過了。

  也就是拿薛家當抵壓,周成貴跑了,薛家跑不了。

  千喜算是明白了,不禁又犯了愁,「你爹肯定明白皇上的意思,那你爹肯幫大哥這跟薛家沒關係的人壓頭嗎?」

  「鋪子是咱接下的,咱用誰,我爹還能過問?再說人家不瞭解大哥,咱能不瞭解?何況別說銅官坊,就連衣坊,繡坊這些全是拿薛家壓著的,多銅官坊這一間不多,這是公。咱再來論私,大哥年紀也過了三十了,家裡好不容易給他說了門親事,可是他一直這麼在外跑著,拖了這許久,都沒能定下來,如果他打理了銅官坊,可以把大娘和他媳婦一起接來京裡,也算一家團圓,何樂而不為?」

  一席話說不來,千喜心服口服,他這麼一安排,人員全妥當了,好歹大家綁在一起,相互扶持著,總能做出點啥,「聽說大哥明天會到京裡,要不先和大哥商量商量?」

  他們是想的美滿,萬一人家不樂意,還不是白搭。

  「商量肯定要商量的,他不點頭,咱也不敢接。吳家那邊的衣坊和繡坊,你怎麼打算?」赫子佩還有點擔心就是千喜突然拉下這麼大個攤子,受不受得了。

  「剛剛你說事的時候,我也就想好了,吳家那絕色坊的鋪子位置是極好的,也沒必要再另尋鋪子,就把那鋪子重新粉裝過,把那些奢華的擺設去了,換上咱的風格,掛上咱的牌子也就成了。把繡坊搬過巷子裡的鋪子,和咱的布坊合二為一,由婉娘管著,那邊也就不做買賣了,專用來做衣裳,做好了就能往外面送,不用在路上耽擱。或者遇上有客人需要改動的衣裳,也能直接往裡面送,兩邊隔得近,很是方便。」

  說起衣坊和繡坊,千喜條條是理,叫人挑不出毛病。

  赫子佩聽見,眉開眼笑,「成啊,這樣將那邊交給婉娘,你也可以適當的輕鬆些。」

  千喜聽他完全沒有意見,還很是支持,也有些小得意,笑著看向還在報名的那一堆人。

  見其中一個長得瘦小的小廝轉過頭向他們這邊看過來。

  可能是長得太過瘦小,混在那群粗壯的男人堆裡,特別的扎眼,千喜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悉,捅捅赫子佩,努了努嘴,「子佩,你認得那個小廝不?」

  赫子佩扭頭看了看,「不認得。」看著看著,『咦』了一聲,那一堆人都是報染坊的,染坊儘是力氣活,打濕的布,沒點力氣,連布頭都挑不起。這小子身子骨沒三兩重,掛在那身寬鬆的灰白短打衣袖,空空蕩蕩,那上手臂,還沒自已的小手臂粗,這麼單薄的一個人混在那裡面做什麼?

  「是不是走錯了門?」

  千喜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大對頭,「我老早就看見他排在那,如果走錯了,這麼久了也該聽明白,換去該的地方才對。」

  「我看看。」赫子佩也覺得不太對勁,起身向那堆人走過去。

  擠進人群,見沈洪正念了一個名字,好像是叫什麼二狗的,擠在人堆裡候著的那小廝,忙撥開人群,趴到桌邊,「我是,我就是二狗。」

  沈洪抬頭看了他一眼,愣了愣,「你沒個正經名字?」

  二狗搖了搖頭,「沒,咱不足月就出來了,咱娘說我生下來只得一支筷子長,怕養不活,就給起了二狗這個名字,怕沖了大名,就沒起大名,一直這麼叫著,叫著叫著也就習慣了,大名的事也就忘了,後來咱爹娘死了,更沒人起名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ying700406 發表於 2011-4-4 02:45 AM

第199章   心存顧慮

  千喜跟在赫子佩身後,一聲不出的看著。

  二狗身上衣衫很舊,也大了不少,穿在身上不大合體,倒有些像是不知哪兒刨拉來套在身上的,不過窮人家穿衣講究不了這麼多,有什麼穿什麼,也說不出什麼。

  頭髮又黑又多,束了個馬尾立在腦後,窮得開不了鍋,能養得這麼一頭好髮,實在不多見。

  五官姣好,皮膚也細嫩,十分的秀色,一路看下,肩膀單薄削瘦,用麻繩束著的腰只得一點點,個子也不高。

  按理是個長得不錯的小夥子,但千喜總覺得有些彆扭,怎麼看怎麼沒有男兒氣,不經意的往他胸前掃去,平的。如果這個二狗不是扮男的扮的好,就是當真是男兒身。

  不過古代女扮男裝大多是裹胸,她總不能去剝了人家的衣衫來查看,視線上移,看向二狗耳垂。

  這時的女子從小便穿耳孔,胸可以藏,耳孔總藏不住。

  二狗發覺她一直在看他,轉過頭,有些不自在的朝她笑了笑。

  這一轉頭,千喜倒看清了,他耳垂上確實沒有耳孔。

  因為女子力氣小,出來找事難,所以這年代女扮男裝出來找事做,養家餬口的事,也不時會有。

  如果遇上這樣的,千喜不但不為難,怕還會幫上一把,直接弄到自已衣專裡去。

  現在看來,只怕當真不是,只不過人長得秀氣些,不管哪個年代,長得女氣的男孩也有不少。

  聽沈洪問二狗,「你以前在哪間鋪子做事?」

  二狗恭恭敬敬的道:「沒固定的在哪家鋪子,平時有事就在外面跑腿,沒事幫著染染東西。」

  「能染東西?」沈洪抬了眼上下將他重新打量了一番,看他瘦瘦小小的,一臉秀色,「你行嗎?」

  「管事的,我能染,真的能染,您就留下我吧。」二狗眼巴巴的瞅著沈洪。

  沈洪看了立在一邊的赫子佩,見他沒出聲,接著問,「你染了多久東西?都染些啥?」

  「因為要跑腿,間不中的在染,有兩個來月,染過些花邊布頭什麼的。」二狗捏了把汗,「管事的,您行行好,我染的時候是不長,但我有力氣,絕不偷懶,只要能讓我留下。」

  一直沒出聲的赫子佩突然道:「一會兒這兒的事辦完了,你領著他去染槽,染兩缸東西瞧瞧,一缸隨他染,另一缸就拿咱剩下的布頭,染咱才出去的那批布隨便一個布色。」

  二狗轉過身看著赫子佩,滴溜著眼,不知稱呼。

  沈洪忙道:「這是咱掌櫃的和咱夫人。」

  二狗也忙哈了腰,「謝謝掌櫃的,謝謝夫人。」

  赫子佩見他機靈,點了點頭,扶了千喜的肩膀,往一邊走,「吳家繡坊和衣坊的事一打岔,計劃又要變了,你還回秀色坊嗎?」

  「想回去看看,順道看看『絕色坊』。」千喜順著他的力道往前走,覺得後方有股寒意,回頭見二狗正把視線錯開,不知怎麼的,對這人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但這安置人員,也不能按自已的感覺去左右人家辦事,只能權當沒事。

  赫子佩見她神色有異,也回頭望瞭望,什麼也沒看見,轉回頭,問她,「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

  千喜又望了望二狗,「沒啥,他真的在吳家染過東西嗎?」

  赫子佩看著她笑了笑,「你現在也變得多心眼了。」

  千喜睨了他一眼,「你這是誇我還是貶我?」

  赫子佩又笑,「在外面,多個心眼是好的,他染過東西,但沒他說的那麼長時間,另外就是不知是不是在吳家,不過吳家染東西就那麼幾個人,一問便知,有假藏不了。」

  千喜奇了,「你怎麼知道他染過東西?」

  赫子佩捏了捏她的臉,「你還是不夠心細,你看他的手。」

  千喜打開他的手,又回頭往二狗手上看去,二狗正看著她們這邊,見千喜看向她的手,將手縮了縮。

  但就這一眼,千喜也看清了,他手上確實沾了不少沒能洗掉的染料,手心污得厲害。她自已老公是開染坊的,從小染布,那手是怎麼樣的,她再清楚不過。

  二狗這雙手的確像赫子佩所說,染過布,不過那雙手比走長年在染缸邊打滾的人來說,皮膚不知細膩了多少倍,怪之不得赫子佩說他染過,但時間不長。

  不過來找事做的,把工作經驗說得長些,給自已爭機會留下,這也是常見的,他也只不過說了兩個月,也並不多誇張,倒是可以認可的範圍。

  這一發現,倒讓她心裡舒服了許多,剛才的那抹莫名的不自在也隨之淡褪了。

  「我送你過『秀色坊』。」赫子佩手臂搭著她的肩膀,往門口走,一邊朝門口叫,「備車。」

  「這兒,你不盯著了?」現在院子裡雖然走了不少人,但還是人來人往,有得折騰。

  「不盯了,這些事,沈子他們辦得好。我想去給兩孩子打一對鎖,順道送你過去。」赫子佩招了個夥計過來,「去跟洪管事說,我有事先走了,有啥事讓他自已看著辦,實在辦不了的,晚上回去再說。」

  「誒。」夥計應著向沈洪跑去了。

  千喜上了馬車,才問他,「他們不是有鎖嗎?那一堆的鎖,一個月換一塊,一年都戴不完,怎麼又打鎖?」

  赫子佩在她身邊坐下,攬了她,「那些鎖來來去去都只得個福壽什麼的,沒啥意思。」

  千喜聽著還稀奇了,「這孩子求的就是吉利,不戴福壽,還戴啥?」千喜不大信命,但這事來入鄉隨俗,二來也圖個喜頭,所以兩孩子也是一個一塊長命鎖。

  「福壽是要,不過我想打上啥的名字,天下這麼多孩子,都掛著福壽,這老天爺也顧不過來啊,不如由爹娘罩著,不強過空落落的福壽二字?」

  千喜心裡又暖又喜,知他嘴上這麼說,心裡是候紀念他們兩人的這份感情,在孩子身上打下他們兩人的烙印,捏了捏他的大手,手心粗糙厚實,卻讓她心裡踏實。



第200章   當爹的人就是不同

  千喜陪著赫子佩去選了訂下一雙長命鎖,一面仍照著習俗,刻著福壽圖案,另一面刻的是同心環,圈著『喜佩』二字,按理『佩』字該在前面,但意思和讀上口都不對,赫子佩金口一開,生生的給擰了過來,成了『喜佩』。

  千喜不覺得有多大回事,在當時的人看來,女子佔了前,便有些驚世駭俗了。

  赫子佩不以為然的道:「當今皇上還是女人,敢小看女人不成?」

  金鋪老闆一聽,都扯上皇上了,哪裡還敢多說,一疊聲的吩咐描圖的夥計照著赫子佩的意思,將圖早些描出來給赫子佩過目。

  千喜哪能在這兒候著等他,拉了赫子佩去了『絕色坊』,吳家倒了,『絕色坊』的牌子已經摘了下來,丟在屋外旮旯死角裡,佈滿了灰,一個拾破爛的正將那牌子翻來覆去的看,尋思著把上面能賣,能燒的東西拆下來。

  大門也半掩著,只留了個把人守著門口,裡面透光不差,但望進去到處灰朦朦的一片,總覺得黑,如果沒有以前的繁榮,倒也罷了,繁榮之後,這副光景,硬是覺得蕭瑟得很。

  千喜站在門口望著,當初一直巴望著,吳家摔上一跟頭,拙拙銳氣,這時真的倒了,反而高興不起來,給自已提了個醒。

  站得越高的時候,越要收斂,設法給自已留條後路,否則昨天還光豔著,今天就可以成這副模樣。

  赫子佩看她望著門口出神,拖了她的手,「你不用擔心,吳采蘭是心太大,其實在皇上眼皮下,做什麼都好,能給上頭掙錢固然重要,但萬萬不能壟斷,一旦心太大,存了壟斷的心,上頭就會顧忌。雖然平時用著的時候,不表示啥,但定會尋機會………」他抬了手掌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做了個砍脖子的手勢。

  千喜抿了抿唇,吸了口氣,「我不就是擔心這點嗎,怕你心大。」

  赫子佩笑了笑,「咱也不是心大,那時是一心想著不能讓跟著我吃苦,一上了手,就越做越大。做大了,也不能生生的把生意做了來。所以上頭叫我們接鋪子,我才想將鋪子分出去,就留下咱在行的就行了,讓上頭覺得離了我們不是不行,只是可惜。

  千喜對他的想法是極認可的,推開門,到裡看過,心裡已有了想法,「這鋪子裝修的很好,不過終是吳家風格,我想,還得改一改,把吳家風格的東西去掉,換上咱風格的,一來顯得鋪子新,二來也讓人覺得這是新買賣,願意來看。」

  「你這和我想一堆去了,這鋪子不用等人員到齊,只要你訂下了方案就可以先裝修,等那邊人員清查完了,這邊也七七八八了,不用一號人幹等著。」

  守門的夥計認得千喜,又收到風說『絕色坊』以後跟『秀色坊』合併,以後就是她的產業,忙起身,向千喜和赫子佩打了個千,「掌櫃的。」

  赫子佩『吆』一聲,「這事還沒完全定下來,掌櫃的就叫上了。」

  夥計陪著笑,「這不是早晚的事嗎?按理今天咱也該去報名的,不過宮裡來了人,說怕吳家散了,有人乘機渾水摸魚,進去偷東西,硬叫小的守著。咱托著鋪子裡的老程幫咱報了個名,求掌櫃的給我留下個名額,也不知他報沒報上。」

  赫子佩笑了笑,「就衝著你老實在這兒守著的這份上,也少不了你,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馮青,十九歲,家就住在後街的胡同裡,鋪子有啥事,招呼一聲,一盞茶功夫就能到。」

  赫子佩『嘿』的一聲笑,對千喜道:「這小子醒目,問一句,他答十句,家門,廣告全報上了。」

  千喜也笑,這小夥子看上去精精瘦瘦,眼睛不大,卻澄亮澄亮的,極是機靈,「我們記下你的名字了,這門沒開之前,你還在這兒守著,等新開張了,直接給你分個職位。」

  馮青大喜,連著鞠了幾個躬,「謝謝掌櫃的。」

  千喜從鋪子後門進了後院,看到角落的染缸,回頭問馮青,「你們染東西的,可有一個叫二狗的小夥子?」

  「有一個,不過他大多時間幫著吳小姐………」他話說到這兒,才想起千喜和吳采蘭之間不大對付,在她面前稱吳采蘭小姐,有些不大合適,「咳,幫她跑腿,只有回來鋪子,閒著沒事的時候搭把手。」

  千喜點了點頭,「他在這鋪子上做了多久的事了?」

  「也不久,才兩個來月。」

  「他是怎麼進的吳家?」

  「這,這不太清楚了,咱夥計的也不敢多問。」

  他這麼一說,倒和二狗說的對上了號,千喜僅存的那點疑心也消了,又回自已的『秀色坊『逛了圈,金鋪的夥計便捧了圖過來找赫子佩過目。

  千喜湊上去看了看,那家金鋪的老闆思想雖然古董了些,認定什麼男尊女卑,但做事實在叫人挑不出毛病,就憑著赫子佩一番口述,來來去去不過個把時辰,描出來的圖竟十分倒位。

  赫子佩將圖遞給千喜:「你看還有什麼要改動的不?」

  「我看這樣就成,也沒啥可改的。」把圖還給赫子佩。

  赫子佩將圖又仔細看過,確實沒什麼可改的,才遞迴給金鋪夥計,「就這麼著吧,跟你們老闆說,叫他把金子稱出來,算好價錢,直接去我櫃檯上支銀子。該多少金子就多少,賣東西要實,別為了圖便宜,生生把鎖皮削薄來,一壓就扁。」

  夥計哧的一聲笑,「赫掌櫃當真會開玩笑,咱老字號了,哪能做那事,您儘管放心,金子,自一定用足。如果沒啥事,小的先回去了。」

  「成,走吧,記住要快,別等我家兩寶貝蛋子滿街跑了,你這鎖還沒送來。」

  夥計更是笑,「不出三天,一定給您送去。」

  「好,那我等著了。」赫子佩了了樁心事,心情也愉快。

  千喜在一邊早笑得合不攏嘴,等夥計跑走了,才捶了捶他,「這才二十幾的人,當了個爹,就變得囉嗦了。」

  赫子佩裂了嘴笑,「別的事能馬虎,咱孩子的事萬萬不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ing700406 發表於 2011-4-4 06:54 AM

第201章   千喜的隱慮

  傍晚,千喜和陸氏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在院子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管家從外面進來,走到千喜面前福了福,「少奶奶。」

  千喜『咦』了一聲,「你不是跟著子佩的嗎?怎麼自已回來了。」

  「今天有客人定了些急活,少爺正盯著趕呢,怕回來晚了,少奶奶擔心,叫我回來吱唔一聲,開飯別等他。」垂著手恭恭敬敬的。

  陸氏『哎』了一聲,「這生意都做得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死拼著,就算是趕工,叫下面人盯著就是了,何必一定要自已沒白同黑的盯?」

  「聽說這批話是出去波斯的,少爺說,咱出去的東西可不能丟了臉,而現在染坊好些工作都是吳家以前的人,以前不曾做過,跟著沈管事做了這半年,手還不是很熟練老道,所以少爺自已盯著些,萬一出問題,能及時發現,這改還來得及。」管家把在染坊聽到的話,搬了一遍。

  自接下吳家的生意這半年來,皇上批准下來,千金坊給了辛雨澤,鄭家得知這消息,大喜過望,巴巴的勸著辛雨澤脫了匪窩,打理起千金坊。

  他雖然不曾經過商,但有行醫的經驗,實打實的底子在,在藥材上,人家又忽悠不了他。赫子佩又從旁幫上一把,灌了些商業之道給他,將一些藥物降了些價錢,夥計得了赫子佩的點撥,包藥的時候,和和氣氣的來一句,這藥以前是多少錢銀子,現在咱掌櫃的把價調了調,只收多少錢,一包藥算下來,其實也便宜不了多少,但人家買著,心裡就是舒服,幾個月下來,辛雨澤生意也上了手,做起來頭頭是道,生意果然比以前還紅火些。

  而銅官坊,交給了周成貴,全不過問。

  周成貴一家子搬到了京裡,操操辦辦的把親也成了,他那媳婦也爭氣,頭裡成親,沒兩個月就懷上,喜上加喜,周成貴整天一身的勁,生意做起來也是風生水起。

  至於衣坊,秀色坊都是千喜拿手的,把鋪子搬到了外面當街的位置,又沒了人截生意,生意自然就上來了,再加上宮裡常有活出來,她這邊就更忙了,起早摸黑,到了最近才算鬆了口氣。

  而赫子佩那邊,他嘴裡說生意差不多就行了,也不求大,可是手卻越伸越長,這布都賣到別國去了。

  千喜怕他做得太大,引起上頭不滿,暗裡說起過,赫子佩道:「咱就是不想引得上頭注意,才不在京裡做大,而往外做。京裡不壟斷,上頭也就不會在意,至於外頭,做多少,他們能知道啥,反正錢沒少往上頭交,他們只有樂的份,沒有怪罪的說法。」

  千喜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就沒再理會。

  這時說起吳家那些人,千喜倒想起一個人,「那個二狗,還留在染坊?」報名那晚,沈洪回來,帶了兩塊二狗染的布回來,雖然染的不怎麼好,色彩偏差也大。但對於一個只斷斷續續染了個把來月的人來說,已經是很是難得,起碼知道要用哪些色,只不過用的量配的不準確罷了。

  赫子佩看了,說可以留,調教些日子學得出來,於是二狗便留在了染坊。

  但千喜總尋思著二狗那身子骨,在染坊吃不下那苦,做做也就會離開。

  「回少奶奶,在的。」

  「他做得怎麼樣?」千喜自打那次報名見過後,還去了幾次染坊,隱約也看到那個小二狗的瘦小夥子,二狗像是對她不大喜歡,每見她去,總是自動先隱了身,所以每次千喜看到的,不是他的一個影子,就是縮在角落裡,毫不起眼,再後來就有兩個來月沒見到了,她以為他不在染坊了呢,才想著問一問。

  「別說,二狗長得瘦小,力氣也不大,但幹活那勁頭………嘖,嘖,就是少爺都另眼相看呢。」管家見少奶奶特意問起這麼個人,巴不得往死裡誇。

  「那染出來的東西怎麼樣?」二狗不但沒給累跑掉,反而往死裡賣命,千喜有些意外。

  管家豎起了拇指,「好,連少爺都讚過,才染了這半年,到手上的布基本上都能染出來,雖然比不得沈管事,但比別的一起來的人,強得多了,聽說沈管事有意叫少爺升他做個頭領,帶一個槽子的人呢。」

  「這樣啊。」千喜不知怎麼,對這個人就有種說不出的味道,他越能幹,她心裡越不踏實。

  管家這才看出她神色有異,收了笑,「少奶奶,是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啊,沒,沒事,你也累了,去歇著吧,你們後頭,一會兒怕也要開飯了。」千喜見奶娘抱孩子去餵奶,站起身。

  管家也沒看出千喜有什麼,行過禮走了。

  等奶娘抱了兩個孩子進屋,陸氏向千喜問道:「那二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養大的千喜,哪能感覺不出千喜的不對勁。

  千喜理了理耳鬢被風吹亂了的一縷髮束,「其實也沒啥,我不知怎麼就不喜歡這個人。」

  「既然不喜歡,就叫子佩把他開了吧,為一個夥計給自已兩夫妻添堵,不值。」陸氏沒見過二狗,但聽這名字蠻土,不明白千喜性子一向隨和,怎麼就跟這麼個土小子較上勁。

  千喜笑了笑,「人家又沒犯事,哪能隨便開人家的,再說娘剛才不是聽管事說了嗎?他幹活還很賣命,活幹得也好,這樣的人,子佩怕是喜歡都喜歡不及,我怎麼能叫他開了?」

  陸氏想想也是,「那你就別為了個不相干的人,總惦記著,惦記得多了,難免找子佩生事,他一天到晚忙裡忙外的,你再跟他鬧一鬧,他不知會多難受。」

  千喜嘴一撅,「我還忙裡忙外呢,娘就不心疼心疼我。」

  陸氏笑著打了她一下,「都做娘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對了,你這個月的月事怎麼還沒來?」

  千喜這些日子忙得暈了頭了,還真沒想起這事,陸氏一提,才發現,這個月推後了十來天了,心裡『咯噔』一下,看向她娘。



第202章   不安分的人

  陸氏眼裡帶了喜,「該不會又有了吧?」

  千喜一聽,就犯了嘀咕,「不能吧,這麼快,都快成母豬了。」

  陸氏笑呸了她一聲,「當初你娘想還生不到呢。」

  千喜一扁嘴,是這年代的人才想多生,講什麼傳宗接代,換成二十一世紀,養一個都累,有幾個人願意多生。

  探頭見婉娘從外面回來,起身拍了拍裙上的褶子,「開飯了。」

  陸氏也跟著起來,「當真不等子佩他們了?」

  「不等了,他們都是屬牛的,做起事來,沒個時辰的,咱趕著吃了,差人給他們送去,讓他們就在染坊裡吃,也省得他們不知要餓到什麼時候。」千喜走到廚房,招呼著開飯。

  「也好。」陸氏也上前幫著端菜擺飯,雖然現在家裡養著些下人,不過她們也是做慣了事過來的,反而不習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凡事還是要搭把手,心裡才自在。

  婉娘湊過來,洗了手,臉色有些不自然。

  千喜一瞅,犯了嘀咕,看了眼陸氏,沒出聲,等陸氏轉開,捅了捅婉娘,「繡坊出事了?」

  「沒,咱繡坊能出啥事,好得很呢。」婉娘見陸氏又往這邊來,忙朝千喜使了個眼色,端了菜出去。

  千喜心裡團了個疙瘩,乾著急,不過見婉娘的神情,是不想當著娘的面說,也就忍著,這一頓飯,心裡擱著事,又沒赫子佩在家,吃得也沒什麼味道,隨便挾了兩筷子菜,對付著手裡的白飯。

  陸氏怕她有了孩子,不好好吃飯,餓壞了身子,使勁往她碗裡挾菜,「瘦得快跟籐條一樣了,還不好好吃,只有子佩才拿你當寶,你看隔壁曾家的媳婦長得多豐潤,哪能像你這樣,都快成皮包骨頭了。」

  千喜喜歡苗條,生了孩子胖了一陣,還擔心瘦不下來,現在好歹恢復了,正得意著,聽陸氏一說,才想起這年代是以胖為美,心裡就有些犯模糊,這些年來子佩還當真沒說喜歡她胖瘦的事,沒生孩子前,也是極苗條的,既不見他誇也不見他嫌棄,後來生了孩子,胖了兩大圈,也不見他表個態,也不知他到底是喜歡胖還是瘦,沒準心裡嫌著她呢,嘴裡沒說出來罷了。

  她揣摩歸揣摩,嘴卻扁著道:「太胖了生孩子容易難產。」她說這話並不是沒有醫學根據,不過在這以胖為美的年代,說這話就有些不合適。

  陸氏伸了筷子過來打她,「這孩子,張嘴就瞎說,真不知子佩跟你是怎麼過的。」

  千喜挑眉笑了,「你問他去。」

  陸氏被她氣得笑,陸掌櫃看不得了,「咱家千喜從小到大就不胖,誰見了敢說她不水靈?你是一天到晚閒得,沒事瞎比。」

  千喜見爹幫著她,更得意了,笑著扒飯。

  陸氏聽著就有些不自在,「哎,我說,你看千喜吃飯這個德性,你不好好勸勸,還縱著她?長得跟根籐條似的,好啊?」

  陸掌櫃懼妻,沒敢大聲駁,小聲嘀咕了一句,「我看挺好,不好,子佩能一門心思只在咱千喜身上?」

  千喜笑著沖陸氏做了個鬼臉。

  陸氏被父女倆氣得翻了個白眼,挾了一大塊紅繞肉塞在陸掌櫃嘴裡,「吃你的吧,這麼多話。」

  陸掌櫃含著肉,說不了話,唔了幾聲,吃自已的飯了。

  千喜笑著三下兩下的,把這飯解決了,將碗一推,「吃飽了,我去給他們送飯去。」

  婉娘忙將最後一口飯扒了,起身道:「我跟你一塊去。」

  陸氏見二人都沒吃多少,嘆了口氣,朝著她們背影交待,「多給他們裝些肉,幹活的人,沒油葷經不得餓。」

  千喜在門外應了。

  陸氏又道:「路上小心些,叫車伕別趕得太快,晚都晚了,也不多這一會兒。」

  「知道了。」千喜應著,進廚房遞來的六角食盒,打開看了,又加了些紅燒肉,才蓋了蓋子,提了走出門口。

  婉娘已經喚了車伕備好車在門口候著。

  上了車,千喜將食盒放在一邊,用手扶著,問婉娘,「到底啥事?」

  婉娘放下車簾,壓低聲音湊到她耳邊道:「是吳采蘭出事了。」

  「啥?她能出啥事?」千喜吃了一驚,吳采蘭給發配到邊遠的一個官宦人家裡為奴,算算時間,到了也該有三個月了。

  「繡坊有一個做手工的,和吳家沾了點親,聽說,吳采蘭到了那個官宦人家當奴婢,可是以前是當慣了小姐的人,突然貶了,但習性一時改不過來,那家太太很是看不慣,貪偏那家老爺看著喜歡,偏說她這麼著有味道。那老爺也有五十多了,身體也不怎麼好,乘著夫人去上香的時候,居然就能把吳采蘭給強了。」

  千喜眉頭一皺,五十幾歲的老頭也能強她?怕是她也是半推半就,要不能強得了才怪,不過這損話,她只是想想,也不能往外說,「後來呢?」

  「後來那家夫人回來,聽到下人說起,自然是不依的。據說那家老爺的官還是借靠著夫人得來的,所以在家也自然氣短,自已做了這事,只能由著夫人鬧,不敢多說,只盼著她氣消了,再慢慢勸著把吳采蘭收了。那夫人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主意,更是火大,硬是把吳采蘭打了一頓板子。在床上養了一個月才見好。哪知這頭好了,那頭就發現她有喜了。」

  「那不是重新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千喜翻了個白眼,還真讓赫子佩給說中了。

  「按理就是,那家太太一直沒出,見她有喜了,就尋思著等她生了,如果是個男丁,就把那孩子抱來自已養著。但她挨了那頓打,打心裡恨著太太,哪肯依她,嘴裡應著,暗裡卻差人去買了打胎藥,前不久在太太請大夫來給她抓藥補身子時,和著打胎藥一起熬來喝了,當夜就把還沒成型孩子給打下來了,然後哭著罵著硬指著太太說,是太太自已沒出,怕別人生了孩子佔了地位,所以合著大夫害她,把孩子給她打了。」

  千喜聽著,倒抽了口冷氣,這女人當真狠毒,自已的孩子都下得了手,「後來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ing700406 發表於 2011-4-4 07:02 AM

第203章   吳采蘭之死

  婉娘抱著胳膊打了個哆嗦,「她狠,哪知那位太太也是個狠的,本來是唸著她能生個孩子過給她,才忍著氣,沒趕了她出去,對她還算好。被她這麼一鬧,來了氣,支了個招,把老爺支了出去。老爺前腳走,她後腳將吳采蘭關進柴房裡,任誰也不許去看她。要知道吳采蘭剛打了胎,血還沒止,那邊又不讓大夫給她看病,這邊在柴房趴了一夜,等老爺回來發現,弄她出來時,冷得人都變了色,地上一攤的血,忙著請大夫,折騰了半天,人還是嚥了氣。」

  千喜聽到這兒,眼皮才抽了一抽,「死了?」

  「死了,真死了。那家老爺哭得跟淚人似的,將她按著妾禮葬了。可是人死都死了,怎麼葬還有啥區別。」

  千喜聽著也不知是什麼味道,她到這個地步,也是自已鬧出來的,如果她不黑著心腸去陷害人家太太,也丟不了這條命,「這事得壓著,叫她們別到處傳。」

  人言可畏,明明是吳采蘭自作孽,但就怕傳幾傳的,就成了因為千喜他們逼得吳家沒了生路,才讓吳采蘭慘死他鄉。

  「已經壓了,我說了,如果再聽到有人說起這事,就叫誰滾蛋回家,那些也不敢再嚼嘴根子。」

  「嗯,就該這麼處理,還有這事也別說給子佩聽了,雖然他對吳采蘭沒什麼想法,但突然死了,還是叫人難受,而他的性格就是難受也是裝在心裡不說出來,也就別說給他知道添堵了。」千喜心裡覺得有些憋得慌,撩了窗簾秀氣,見路邊有人燒紙,一邊燒,一邊不時的抹淚。

  剛要放下窗簾,覺得那背影有些眼熟悉,再探頭出去,已離的遠,也看不到臉,不知是誰,重新放下窗簾。

  到了『大和』,提著食盒下車,見沈洪正領著人幹得熱火朝天。

  赫子佩跑前跑後的盯著看,這邊試下水溫,「水太燙了,丟個冰桶,降點溫。」到了那邊染槽一看,又叫:「快起布,快起,再不起,色就過了,別愣著,手腳麻利些。」

  跑到另一個槽子,拿了槽邊水舀,舀了半勺水就光看過,「色不夠,再加半勺的藍,只能半勺,一點不能多。」

  站直身見千喜提著食盒站在對面望著他笑,禁不住也笑開了,「你來了?」

  千喜走到他身邊,拿了帕子,拭他額頭的汗,「大老遠就聽你的聲音了。」

  赫子佩『嘿嘿』傻笑,接過她手裡食盒,「我一會兒就回去,你還巴巴的跑這一走趟。」

  千喜從他手上搶回食   ,「咱娘心疼你,怕你餓著,洗手去。」說完又朝著婉娘叫喚,「婉娘,快叫你家洪子洗手開飯。」

  赫子佩跟在她身後,「娘心疼咱,你不心疼?」

  千喜嗔笑,「我心疼你做啥,要錢不要命,餓死活該。」走到桌邊,將飯菜擺上。

  赫子佩在一邊桶裡舀了水洗了手,坐到桌邊,拿了筷子就要挾肉,被千喜一巴掌打開,「不是不回來吃嗎,這時怎麼就猴急成這樣。」

  赫子佩搓著被打痛的手背,「真餓了。」

  千喜笑著盛飯。

  沈洪趕著過來,喚了聲嫂子,在桌子另一邊坐下,婉娘忙給他遞上筷子。

  千喜遞了碗飯給他,「快吃吧,快涼了。」

  婉娘給沈洪挾了筷子菜,兩隻眼到處亂溜。

  沈洪看了她兩眼,「找什麼呢?」

  「怎麼沒看見那個叫二狗的夥計?」婉娘瞟了沈洪,接著拿眼亂找。

  千喜聽她這麼說,也跟著到處看。

  沈洪臉色微黑,「一個婦道人家,一來就找人家小夥子,像什麼話?」

  婉娘呸了他一口,「說啥呢?剛才來的時候,在路邊看到一個小夥子在燒紙,看背影有點像那個二狗,才問上一問。」

  赫子佩停了筷子,抬起頭,「二狗家有人過了?」

  沈洪一臉迷茫,「沒有吧,沒聽他說啊,只說家裡有點事,出去耽擱一會兒。」

  「沒事最好,就怕他臉嫩,有事也不好意思說,你尋個機會問問。如果當真有事,咱別的幫不上啥忙,多發幾個錢讓人家盡盡人事。」赫子佩望瞭望那邊染槽,「那小夥子倒是個賣命的。」

  「成,一會兒他回來,我試著問問。」沈洪三口並兩口的把飯吃了,放下碗,「我先去忙了。」

  赫子佩應了聲,望了望天色,也不早,也放下碗起了身,對千喜道:「你們也別自個走了,我忙完手上這點活,跟你們一起走。」

  千喜和婉娘收拾了碗筷,也不到處走,就著桌邊坐了會兒,就見赫子佩脫了幹活穿的被褂子,過來,道:「洪子今晚走不了這麼早了,走,咱先回去。」

  三人走到門邊,剛好見二狗摸著門邊進來。

  千喜一看,正是在街邊看到的那個燒紙的小夥子的衣著打扮,眼圈還有些泛紅,不知是熏的,還是哭的。

  他進了門,看見赫子佩,忙站住,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掌櫃的。」又向千喜喚了聲「夫人。」

  「回來了?」赫子佩也看出他臉色不太好。

  「回來了,我去幹活了。」二狗又行了個禮,就要往裡走。

  「二狗,如果家裡有事,就歇一歇,不用回來趕工。」赫子佩喚住他。

  「謝謝掌櫃的關心,沒事。」二狗扯出一個笑臉。

  「那就去吧。」赫子佩回身扶了千喜的肩膀往外走。

  二狗明明對千喜很恭敬,可是千喜總覺得他這恭敬是有意做出來的,刺人得很,回頭望了望,恰好見二狗回望她,眼裡並沒有多少尊敬的味道,反而有抹恨意。

  千喜打了個哆嗦,再看時,二狗已經轉過身走了。

  收回目光,向赫子佩問道:「二狗平時住在哪兒?」

  「就住染坊裡面宿舍,洪子說他身子單薄,怕他跟別的夥計擠一堆睡不好,身子熬不住,把我們休息的屋子劈了一半,給他住。我想著我們一年到頭也不在這兒睡一夜,頂多白天有時累了,打個盹用,所以也就同意了。」



第204章   陰風襲來

  千喜和婉娘對望了一眼。

  婉娘別了臉,向地上呸了一聲,「這洪子盡做蠢事,他這點本事也就到頭了。」

  千喜捏了捏婉娘的手,「洪子也是一門心思為著染坊好。」

  婉娘氣悶的扭了頭看外面風景。

  赫子佩覺得二人神神怪怪的,當著婉娘的面,也不好多問,見千喜不再問什麼,也轉了臉,撩了身邊車窗看風景。

  千喜捏著挽紗,想事,車晃了晃,抬頭見赫子佩正望著窗外一個正在買糕的中年婦人微皺了眉頭,不知想什麼。

  順著他的眼風望了過去,那女人背對著他們,看不見臉,身上穿的倒是不差,一身澱藍的撒花長裙,沒挽著紗,看髮式也不多裝飾,梳得整整齊齊,這樣打扮的人,大多是有錢人家有些地位的下人。

  那背影有些眼熟,瞅了半天,她硬是不轉過臉,推了推赫子佩,「看啥呢?」

  赫子佩收回視線,放下簾子,「沒啥。」

  簾子落下一瞬,那婦人買好了糕轉了過來,朝著這邊望了一眼。

  千喜心裡一跳,『哎呀』一聲,立馬重新掀了簾子往後看,只看到那賣糕的正收拾著擔子走人,哪有女人的影子,心裡跳得更厲害,捂著胸口,朝赫子佩問道:「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藍裙子的女人?」

  「看見了,那背影真像一個人。」他說到這兒,咳了一聲,「天黑了,不說這個。」

  婉娘見千喜的臉煞白煞白的,見赫子佩不給說,也不好問。

  到了門口,赫子佩先跳下車,先將千喜抱下來,又在婉娘肘子上託了一把防著她跌了。

  還沒進門便聽陸氏叫喚,「子佩,過來一下。」

  赫子佩應了一聲,「是,娘。」回頭對千喜道:「我去看娘找我啥事,你先進屋歇著。」

  等千喜應了,大步朝著陸氏屋裡去了。

  婉娘提著食盒,往裡望了望,等赫子佩進了屋,湊過問,剛才看到誰了?

  千喜往後望了一眼,後背涼撥涼撥的,拉了婉娘進了大門,才壓低聲音道:「我剛才看到一人女人在買糕,穿著一身澱藍的裙子,她回頭望了我們車子一眼,像是以前一直跟在吳采蘭身邊的那個奶娘李氏,不過只看到一眼,我想再看清楚些時,人不見了。也不知是不是天黑,我看錯了人,還是咋的。」

  婉娘『哎喲』一聲,手中食盒跌在地上,蓋子摔開,滾著翻在一邊,抱了胳膊,搓了搓,忙往外瞅了一眼,臉色也煞白煞白的,「你該不是見了鬼了吧?」

  千喜以前不信有神有鬼的,這時卻起了一身的雞皮,從腳冷到頭頂,「不能吧,可能是天黑,沒看清。」

  拾了婉娘跌落的食盒,蓋上蓋子,「應該是天黑,沒看真,就算長得像也不稀罕。」

  婉娘將她拽著,「不能吧,李氏也是愛穿澱藍裙子的,再說好好一個人,怎麼可能看一眼就沒人了呢。」

  千喜也嚇得厲害,表面上卻說,「別胡猜,可能是咱一時眼花。」

  「可是赫掌櫃不是也看見了,該不會是李氏死的不甘心,所以陰魂才不散吧?」婉娘想著赫子佩在車上欲言又止的樣子,說千喜沒看真,難道赫子佩也能看岔了眼?

  「得,管她是不是呢,咱活人還怕鬼不成?」千喜臉又變了變,提了食盒,心裡也是顫巍巍的。

  吳采蘭的奶娘平時仗著吳采蘭的勢,在外頭也是個霸道的角,上面哄好了吳采蘭,下面對夥計那個刻薄,真叫人想想就寒。

  如果哪家的夥計沒拿出東西來孝敬她,她就能有辦法讓那伙計一年幹到頭,一分錢拿不到,還得賠這賠那,倒貼上一堆的銀子,暗地裡那些人都叫她扒皮。

  吳家被抄,她自然沒能跑掉,吃過她虧的夥計就合起來鬧,非要借這機會討個公道。吳家全家搬遷,她也就沒能隨著吳家一起走,被關進了大牢,跟吳采蘭一起審。

  結果吳采蘭判了給人為奴,她卻得了個終身監禁,發配到邊疆修戰事。

  臨行前,她一個想不開,在牢裡上了吊,牢頭把她從樑上取下來的時候,就穿的一身澱藍裙子,屍首由她的一個遠房親威領了去安葬,這事也就結了。

  屍體運走的時候,千喜和婉娘恰巧打那街上過,在路邊還瞅到一眼,整張臉都是紫的,脖子上一條深深的勒痕,嚇人得緊。

  都入土幾個月的人,突然這麼看到,哪能不怕?

  婉娘怕是怕,但大半夜的,後脖子上陰風陣陣,也不敢再說,罵道:「我那口子,一天到晚該做的不做,不該做的瞎忙活,居然把那神神怪怪的人弄到自個屋裡去了。」

  千喜心裡正為這事堵,見她罵,只得勸著,「不是拿板子隔了,劈成了兩間嗎?也不在一屋。」

  婉娘臉色不見好轉,「我咋看那人都不像個男人,才隔了一塊板子,能有啥好事?我真想剝了他的衣裳看看,到底是不是個爺們。」

  千喜忙捂了她的嘴,「噓,小聲點,叫我娘聽見,又要刨根問底的,沒準當真去剝人家衣裳,是男人也算了,是女人的話,叫人家臉往哪兒擱,得,你也進屋歇著吧,我去叫人給子佩備熱水洗澡去。」

  「是女人,正好揪出來,一個姑娘家那麼多鋪子不做,偏混在大老爺們堆裡幹嘛?」婉娘看了一眼自個的門口,又朝院門望了望,更覺得陰冷,心裡懸呼呼的怕,「那該死的也不知今晚回不回來。」

  千喜心想,我也想啊,不過這樣鬧法,萬一遇上個想不開的,跳河上吊的出了事,擔著的還是赫子佩這個當掌櫃的,傳出去,別人只會說他刻薄夥計逼死了人。

  「子佩說了,也做不了通宵,洪子從來不在外面胡亂過夜,一會兒收了工就會回來,進屋吧。」推了婉娘回去,才去了廚房,放了食盒,喚了人提水進屋。

  路過陸氏門口,望了望,也不知娘這時候,巴巴的尋著他說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ing700406 發表於 2011-4-4 07:09 AM

第205章   討個人

  千喜招呼著下人擺佈好洗澡水,怕娘揪著他一時半會兒的走不掉,叫人另備了桶滾水放在一邊,用蓋子蓋著,等他回來,水稍微涼些,也有得添加。

  等下人退出去,正要去裡面將燈芯挑亮些,門『嘎』的一聲開了,赫子佩從外面進來,反手帶了門,朝她望來,笑了笑,「還沒睡下?」

  「給你備了水,還沒涼,快去洗吧,一身的汗。」千喜挑了燈芯,去衣櫃取了赫子佩的一套雪白中衣,送到外間屏風後,平平整整的搭上屏風頂。

  赫子佩貼了過來,手臂從後面繞過來,纏了她的腰,低了頭,貼著她的耳鬢柔聲問道:「是不是這些日子鋪子上的事多,太辛苦了?」

  這些日子來,接收了吳家的衣坊和繡坊,加上又接了宮裡的許多活計,確實比以前忙了許多,但有婉娘幫著,太辛苦也談不上。

  千喜微轉臉,臉貼著臉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太辛苦,到是婉娘比以前多了好多事要做。」

  他視線下垂,看著咫前的紅唇,順勢親了親,「那就是我最近顧著染坊和大哥那邊的買賣,很少著家陪你,惱我了?」

  她白了他一眼,「自打你進了我家,幾時沒顧過染坊?我惱你做什麼?怎麼突然問這個,娘跟你說什麼了?」

  赫子佩見千喜掙著要跑,將她箍得更緊,「娘也沒說啥,只說你最近有些恍惚,問你也不肯說,問我是不是跟你鬧彆扭了。我一琢磨,你近來真的經常跑神。咱十幾就在一起,晃眼也十來年了,有啥不開心的,可不能自個憋著,如果是我做的不好的,你說,我改,成嗎?」

  「我沒啥不開心的,你別聽我娘瞎說,朝裡把吳家的鋪子壓上來,亂了一陣,顧不上家,正常著呢,我哪能怪你。一身的臭汗味,水涼了,快洗吧。」千喜拍拍緊箍在腰上的手臂,她那些捕風捉影的感覺,怎麼說?

  赫子佩在陸氏那兒受了一通的問,心裡也是懸吊吊的擔心,纏著不肯放,見她豎了眉,只得放了,「我們一起洗。」

  千喜啐了他一口,「我早洗過了,等你?都兩個孩子了,還沒個正經。」

  赫子佩咧著嘴傻笑,解著身上衣衫,「兩個孩子咋了,我們還年輕著呢。」

  千喜在旁邊接著他脫下來的衣裳,也笑,現在也不過二十出頭,可能真是成親太早,感覺人都老了,換成以前,這年齡正是瘋玩的時候,哪能像現在這樣,相夫教子。

  赫子佩累了一整天,翻進熱水,靠著桶壁坐下,被熱水一泡,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呼了口氣,愜意的閉上了眼。

  千喜將他換下來的髒衣服捲著放進一旁的竹簍,正要出去,看他這樣,又折了回來,打散他束在頭頂上的髮束,用玉梳細細的梳順了,拿了水舀給他澆水洗頭。

  赫子佩握了她的手,突然一轉身,兩眼被水汽一蒸,格外的亮,看向她小腹,「我昨天就尋思著問你,回來見你已經睡了就沒敢吵你。」

  「問啥?」千喜被他拽著,直皺眉,在外面,他自小就是少年老成,門一關,就沒了形了。

  「是不是又有了?」赫子佩兩眼放著光,一臉喜色。

  「啊?」千喜裝傻,還沒去看大夫的事,誰知是不是當真有了?

  「你以前天葵一向準,這次有半個月沒見了,準是有了。」赫子佩一說就來勁了,「明兒你也別急著去鋪子上,我同你去看大夫去。」

  千喜抽了手回來,將他身子推正,繼續給他洗頭,「你去做啥,明兒娘會陪我去,你還是去忙你的吧,你摻和著更亂。」

  赫子佩又擰了過來,笑得合不上嘴,「這麼說,真有了?」

  「坐好,再亂動,不幫你洗了。」千喜手上捏了他的把長髮,被他動來動去,著實難洗,「明天去看過才知道。」

  赫子佩轉過身,「我知道你不願多生,如果當真有了,咱就再生這一次,成不?」

  千喜『嗯』了一聲,如果當真有了,還能打了不成?見他又要擰過身來,忙拽了他的頭髮,「不許再動。」

  結果他總是動來動去,這一個頭給他洗得著實費勁。

  好不容易等他安分下來了,道:「我鋪子上少個小廝跑跑腿,我想向你討個人,你看成嗎?」

  赫子佩澆著水笑,「你看上誰,儘管跟洪子說一聲,調了去就行,還用得著問我?」

  「你都沒問我討誰呢。」千喜笑了笑。

  赫子佩起身抹拭著身上的水,「你知道我現在不管人事方面的事,人員全歸著洪子管著。」

  千喜遞了衣裳給他,「那我明天就去要人了。」

  「儘管去。」不接她手裡的衣裳,赤著身將她打橫抱了就走。

  「你不穿上衣裳,怎麼開門叫人把水抬出去?」千喜一陣天旋地轉,忙抱了他的脖子。

  「明早再叫人抬,咱好些天沒做過了,想死我了,難得今天早些。」赫子佩只得二十幾,欲望正強,又沒納別的女人,更不在外面胡混,哪裡忍得。

  千喜成親也有好些年了,聽了他這話,臉仍燙了燙,倒沒違他的意,將臉埋在他胸前,「你這才洗的頭,還濕著呢。」

  「辦完事,也就差不多了。」他貼著她的耳朵,聲音曖昧。

  千喜臉燒得更紅。

  他也不上床,將她放在窗邊軟榻上,高大的身驅壓了下去。

  窗外陣陣花香飄來,伴著起起伏伏的輕喘和呻吟,窗外花醉了,榻上的人也醉了。

  事後,他將軟得沒了一點力氣的千喜攬著滾倒下去,胸口起伏不定,粗重的呼吸吹著她的耳鬢,墨黑的長髮和著她的,鋪了她半邊身。

  「你真不問我討誰?」千喜轉身環抱著他緊實的腰。

  「討誰啊?」總覺得她今天有些怪怪的,懶懶的順著她的意思問了句,折騰了大半個時辰,累得她氣都沒多幾口,這事卻還記著呢。不讓她說出來,她真怕是要惦記一晚上。



第206章   又有喜了

  赫子佩『咦』了一聲,睜了眼,轉頭看著她,「你怎麼就看上他了?他是洪子寶貝著的呢,你討他,不知洪子樂意不樂意呢。」

  千喜翻了個身,有些不悅,「我就知道你不捨得。」

  赫子佩許久不見她這副神情,頓時一緊張,「不是我不捨得,他現在跟著洪子呢,一個他,還有一個以前吳家帶過來的染鋪料叫李勇的夥計,洪子一天一個好的誇著,說這二人在干染坊這行是個人才,有前途,你突然叫他轉了道……」

  他越說,見千喜的臉板得越長,忙住了口,停了停,將她拉了過來摟著,「要不這樣,明天去跟洪子商量商量?再問問他本人願不願意,如果他願意跟你去,叫他明兒就跟你過去,成嗎?」

  千喜臉色越冷,「難道做掌櫃的支配個夥計都不能?還得問過夥計?」

  赫子佩心裡犯了琢磨,這下壞了,也不知哪兒做的不對,惹到她了,小心的問道:「你為啥一定要二狗?」

  千喜猶豫了片刻,道:「難道你不覺得他根本不像男人?」

  赫子佩瞪大了眼瞅了她半晌,偏了頭想了想,「長得秀秀氣氣,人也短小單薄些,但胸平屁股平的,哪兒像女人了?」

  一邊說一邊行為表現她豐滿的胸前摸。

  千喜好氣,又好笑,將他的手打開,他這人在外面不拈花惹草,親近的女人來來去去就得個她,他對這方面遲鈍些也是難免,「在胸前裡幾層布,包你看不到胸。」

  赫子佩『哈』的一聲笑,「這不是扯蛋嗎,就算他是女的,拿布把胸裡了,我還能叫人家把衣裳剝了?好了,好了,睡吧,明天我去給你問去,只要他肯去衣坊,你儘管帶去,如果實在不願意,我也不能拿刀逼人家,對不?」

  話說到這份上,千喜也不能再鬧,再鬧就顯得不講理了,抬手撫著嘴打了個哈欠,「那你明天先問問再說吧。」

  赫子佩『嗯』了一聲將她抱緊些,在她臉上親了親,「睡吧,明天可別忘了去看大夫。」

  **********************

  千喜近幾天貪睡,起身時赫子佩早出了門,收拾妥當,陸氏已經坐在了院子裡等著,見她出來,忙起了身,招呼著廚房給她端了早飯。

  昨天夜裡折騰了一陣,這早飯胃口反而好,比平時還多吃了小半碗的粥,半個鹹蛋。

  吃完又小坐了一陣,才同陸氏一起去了醫所。

  這家醫所的大夫在京裡是算得上號的人物,一身藍色冠袍,四平八穩,風吹過也吹不亂一絲頭髮。

  他一手掐著下巴下的山羊鬍,一手搭著千喜的手腕,微微搖晃著腦袋。

  千喜倒沒覺得有啥,陸氏緊張的瞅著大夫不放,等大夫一收回手指,馬上湊上前問道:「大夫,怎麼樣啊?」

  「恭喜老夫人,千喜有喜了。」

  陸氏一聽頓時眉開眼笑,「真的啊?太感謝您了,大夫。」

  千喜聽著卻是一撇嘴,又有得罪受了。

  大夫取了身邊藥方紙,提了筆,「不過最近千喜是不是過於辛苦,或者情緒不太穩定?」

  千喜心裡微微一咯噔,「最近確實忙了些,這孩子有問題嗎?」

  陸氏臉上的笑即時僵住,緊張的拽了大夫袖子,「大夫,你有啥話,明說,咱婦道人家,一懂得繞那麼多彎子。」

  大夫擱下筆,又將手指搭到千喜手腕上把了一陣,「脈像有些弱,胎兒不太穩當,你們這是想保還是不保?」

  陸氏搶在千喜前面答道:「保,當然要保。」

  千喜剛要說話,被陸氏一個橫眼瞪了回去,她生的女兒,能不瞭解?只怕千喜是巴不得不保,得個輕閒。千喜被娘一瞪,只得不嘰聲,保就保吧。

  「成,那我開幾副藥,回去先吃著,吃完了,再來,我看過,根據情況再另外給千喜調理著,過了五個月,也差不多就穩當了。」他開著藥方,又交待道:「這些日子,不可動氣,不可太用車,多休養。」

  陸氏代著一一應了,感情懷上的是她。

  大夫抬頭看了她一眼,沒說啥,接著寫完藥方遞給身後的夥計,「抓藥的時候把細些。」

  夥計爽聲應了,轉身去櫃檯邊搗鼓那些小抽屜。

  等了片刻,夥計把藥包遞了過來,「您的藥,請拿好。」

  千喜順手提著,陸氏忙從千喜手上接了過來,唯恐累到了她。

  「你小心走好自已的路就成,啥也別拿。」

  「這才多重哪?千喜扁著嘴,這下好了,成了藥罐子不說,還得跟個一碰就碎的花瓶一樣供著。

  出了藥所,平時千喜都是自已攀上車,這時陸氏拽著她不肯讓她直接這麼吊著車轅爬上去,「別用力。」

  招呼著車伕,「快腳踏拿下來墊著。」

  車伕見她們出來,陸氏就小心翼翼的,只當千喜哪兒不舒服了,怕她有所閃失,不等叫喚第二遍,一骨碌翻上身後車轅,取了架在上面的腳踏,擺在車轅前面,立在一旁,託了千喜的胳膊,「少奶奶,您小心點。」

  千喜實在沒覺得有多了不得的事,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但這大街上也不好爭辯,順著陸氏的意思,上了車。

  陸氏在她身邊坐下,還撩著車簾對著車伕叮囑一句,「車別趕太快,別哪兒不平,你專往哪兒壓,走平的地方,小心將我的外孫給抖出來了。」說了這話,才發現不吉利,忙將臉撇過一邊,連呸了幾聲,輕輕打了自已嘴一下,「看我這嘴,沒遮沒擋的。」

  千喜實在忍不下去了,「娘,大夫也就說說,看把您緊張的,咱小心些,不擰重東西,啥事也不會有。」

  車伕也是有妻有子的,聽到這兒總算明白了,回過頭笑著道:「老太太,您就放寬心,咱鄉下人,咱家老婆,到生的時候,還在地裡幹活,生孩子跟下豬崽子一樣順暢。少奶奶雖然不做農活,但一天到晚動著的,身體也好,不會有啥事。」

  陸氏聽著寬心,臉上總算露了笑臉,「你一個男人家,懂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ying700406 發表於 2011-4-4 07:16 AM

第207章   心情煩燥

  車伕見老太太高興,又道:「老太太,您別小看我們男人,咱窮人家,不比得您們大戶,夫人小姐都有人服侍著,咱媳婦生孩子哪請得起這麼些人,就一個穩婆,多出來的事全得咱自個親力親為,所以咱媳婦生了幾回,咱就看了幾回。看得多,自然也就知道些。」

  陸氏被他這麼一鬧,方才的憂慮又散了些,「你幾個孩子?」

  「四個。」車伕神色間有些驕傲。

  「喲!」陸氏聽了就覺得羨慕,搗了搗千喜,「你看人家……」

  千喜嘴一扁,誰願當母豬,誰當去,小聲嘀咕,「咱加肚子裡這個,也三個了。」

  陸氏滿足的『哎』了一聲,「只盼著大夫的藥好使,順順當當的就好。」

  千喜『嗯』了一聲,也不爭,心裡記掛著昨晚跟赫子佩說的二狗的事,眼見前方就是分岔路口,往左邊那條直去便是赫子佩的染坊,撩了車簾,「送我去去染坊。」

  陸氏也想早些尋著赫子佩報喜,一疊聲的附合,「對,去染坊。」

  下了車,守門的老陳上來接著,「老夫人,少奶奶。」

  千喜往裡瞅了一眼,「掌櫃的在嗎?」

  「掌櫃的出去了,還沒回來,不過一會兒要開新布,掌櫃的肯定要回來,算算時辰也差不多該回了。」老陳恭恭敬敬的回著話。

  「那咱進去等會兒。」陸氏不等千喜表態,先開口拍了板,這大喜事,讓她憋到晚上赫子佩回去,可真要憋死,先抬了腿邁過門檻。

  千喜來圖的是二狗的事,不過由著陸氏來報喜,卻也是好藉口,遮掩下,也省得赫子佩說她小心眼,一點事,急巴巴的趕著來盯著。

  路過染坊,瞅了一眼,夥計們忙得熱火朝天,卻不見洪子和二狗,心裡犯了琢磨,這二狗在染坊當真特別得很。

  站在門邊扶了牆直皺眉。

  從吳家過來的另一個叫李勇的夥計,也就是昨天夜裡赫子佩說的,洪子一口一個好的那位,抬頭看見她和陸氏,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來,「老夫人,少奶奶,尋掌櫃的?」

  千喜應了聲,過去沒留意過他,只是大約記得有這麼個人,這一院子的人,都沒人發現她們,獨他一眼瞅見,還跑了過來,不由的留了個心眼,多看了幾眼。

  他二十二三歲,皮膚黑黑,濃眉大眼,個子還算高,肩寬胳膊粗,也算得上標緻。

  這時站在千喜面前,垂著手,「掌櫃的還沒回來,這邊到處髒得厲害,要不老夫人和少奶奶去掌櫃的房裡休息一會兒,等掌櫃的回來,我跟他說,您們來了。」

  千喜還在往染坊瞅,怕看漏了哪裡,聽了他的話,又問:「洪管事呢?」

  「洪管事在後院,手上有點事處理,沒在這前面。」李勇老實回答。

  千喜更覺得奇怪,有啥事不能在這前面處理,還得縮到後面休息的地方,難不成他還敢另外找了人,縮在後面偷情?如果那樣的話,為了婉娘也饒不得他。

  越亂想,心越亂,什麼不好的事,都想出來了,臉也跟著拉了下去。

  李勇見她臉色不好,忙道:「小的去忙了。」

  千喜這才發現自已牙都咬緊了,怕在別人看來,有些嚇人,忙把臉色緩和下來,「去忙吧。」

  李勇彎了彎腰,退開幾步,才轉身回了染坊,忙自已剛才的活。

  陸氏拉了拉千喜,「咱去後面坐著等去。」

  千喜朝陸氏遞了個眼神,壓低聲音,「咱去看看洪子在幹嘛。」

  剛才李勇跟千喜說話時,陸氏就察覺千喜臉色不對,也有些胡猜,聽了千喜的話,正中下懷,二人放輕了腳步,朝後院去了。

  到了門口,就聽見有人在抽抽搐搐的哭,聽聲音正像那個二狗,二人對視了一眼,縮到門邊立著,往裡一看,沈洪在院子裡的凳子上坐著,二狗在他面前杵著,正拽了衣袖抹眼淚。

  沈洪道:「這不是在問你嗎?又不是拽你,哭啥?」

  千喜一聽,更擔了個醒,心裡更疙瘩,該不會這二狗當真是女的,還跟洪子有一腳吧?

  二狗吸了吸鼻子,「管事的,您也別瞞我,是不是我哪兒做的不好,掌櫃的才趕我?」

  「哪能,咱掌櫃的從來不會胡亂趕人,再說你做得好好的,他前些天還當著所有人狠狠的誇了你一回,怎麼能趕你,你想多了。」沈洪好言好語。

  「既然咱沒錯,那幹嘛一院子的人,就拽我一個人?」二狗得了理更不肯依。

  陸氏心善,又不知道千喜討二狗過衣坊的事,最聽不得人家哭,一聽就心軟,以前從來就沒聽說過赫子佩無原無故拽人的事,怕是這小夥子誤會了,心裡著急,抬了腿就要往裡邁。

  千喜忙一把將她拽住,搖了搖頭。

  陸氏指著裡面要說話。

  千喜趕緊捂了她的嘴,小聲道:「這事,您別管。」

  陸氏平時就好管點閒事,哪裡忍得,將千喜的手拉下來,倒也知道壓低聲音,省得被人知道他們聽牆角,面子上不大好看,「怕是他誤會咱子佩了,我得去問問他,跟他解釋。」

  千喜心情本來就不好,見娘跟著來,還瞎摻和,頓時惱了,「您敢多管閒事,我肚子裡這個孩子,也不用保了。」人氣都氣飽了,還保啥孩子。

  陸氏聽她拿孩子說事,也氣,揚了頭,想朝裡面喊,見千喜瞪了眼,壓了她手裡的藥包就往地上擲,頓時嚇得沒了脾氣。女兒長這麼大,這麼發脾氣還是頭一回見,忙接了藥包,「得,你也別拿孩子撒氣,我不管,成吧。」

  千喜撇了撇嘴角,不再搭話,接著聽裡面的談話。

  這一岔,裡面談話已經扯開了,有些沒能接上,不過倒也能聽得出是沈洪不知怎麼勸了二狗幾句,那二狗卻死活咬著說是要拽他出去。

  沈洪急了,「都說了繡坊缺人,少夫人想尋個機靈的,才想到了你,這是看得起你,怎麼能是拽你?再說繡坊的活絕對比這染坊輕鬆,你身子骨也單薄,不正好合適嗎?」



第208章   講規矩

  二狗抹了把淚,「管事的,您也知道,咱窮人家圖的就是點手藝,手上有點本事,走到哪兒也不至於餓肚子,咱也就衝著掌櫃的和管事的手上的真功夫,鐵著心來的,求的就是能學點本事在手上,這才上了點手,學得不三不四的,您們就要拽我出去。雖然說衣坊也有工錢,但來去就是一個跑腿的,生生的斷了學本事的這條路………少奶奶這不是坑我嗎?」

  「胡說,少奶奶是那樣的人嗎?」沈洪忙將他的話截了。

  二狗咬了嘴皮子,耷拉著頭,看著腳尖,沒接嘴。

  千喜冷了臉沒吱聲,陸氏聽不下去了,想學本事是好事,但怎麼能說調他過去就是坑他,看樣子蠻機靈,說出的話,卻實在不好聽。

  忍不住又要往裡邁,千喜握著她的手臂,將她攔著,到要看看他還能說些啥,說的越多,越難聽,越好。

  怕就怕他那人太善,當真委曲了他,反之,她眼裡露出一抹狠意,沒點狠勁,也管不下自已那攤子生意。

  二狗杵了一陣,上前拽沈洪,「管事的,您就去給掌櫃的說說好話,讓我留下吧。」

  沈洪也是頭疼,「你以為我不想留你啊?多少年也難得遇上幾個當真得力的夥計,你和李勇的能耐,咱是看在眼裡的,掌櫃的心裡也明白,不過少奶奶是難得開一次口的人,這次要人,怎麼能不給?」

  「反正少奶奶要的只不過是個跑腿的,也沒啥高要求,另外尋個給她不就成了?」二狗不肯放棄,疊疊不休的求著。

  「咱也知道,尋個機靈點的,會看人臉色的就成,不知少奶奶犯了啥毛病,指名點姓的要你,以前也不見她這麼不講理。掌櫃的今天忙,跟我說了這事就出去了,我也想不到你會這麼大反應。得,你實在不想過去,一會兒掌櫃的回來,我跟他說說,把你放過去,還真可惜了你………」

  「看來咱還當真委曲了人了。」千喜笑嘻嘻的走了出來。

  陸氏黑了臉跟在她身後,「喲,洪子,幾年時間,還真長出息了?」

  沈洪驚得渾身打了個哆嗦,立馬站起來,轉了身,有點傻,「老太太,少奶奶,您們怎麼來了?」

  二狗也是臉色一變,很快便恢復正常,龜縮著站在那兒,一聲不吭。

  千喜先在二狗坐過的凳子上拂了拂,「娘,您坐。」

  陸氏看旁邊還有一張凳子,也就沒讓,徑直坐了,把沈洪看著,「咱這些年不管生意上的事,沒想到一眨眼,你這神漲得到快,這廟都快裝不上你了。」

  這話說的雖然重,但千喜倒覺得這下面的人是該約束約束了,也就沒說啥,只是挨著一邊凳子上坐了,靜靜的看著。

  沈洪來染坊這許多年,幾時見對他說過這重話,臉色黑了紅,紅了黑,最後變白了,「老夫人,您這話怎麼說的………」

  「怎麼說的?」陸氏一撣坐下時捲起來的衣擺,哼了一聲,「咱今天不來,還沒能看上這場好戲,這都編排上我家千喜了,這聽見的是這幾句,沒聽見的,還不知有多少。現在編排,過些日子,還不知要怎麼了。」

  沈洪剛才那話也是沒遮攔,想著把二狗先安撫下來,省得總在這事上纏著,哪知就讓她娘聽去的,叫苦連天,「老太太,您誤會了,咱不是那意思。」

  陸氏當年也是個厲害的角,不過這些年清閒,沒怎麼管事了,這時撞上這事,哪能不管,「雖然你們叫我一聲老太太,但我也不過四十來歲,耳不聾,腦子也還沒遲頓,還能聽得懂人話,這些年,咱千喜虧誰了?虧了你洪子了?當初你們光著屁股來咱家,他們小兩口二話不說,留下,教你手藝,跟咱一個鍋裡吃,有咱一口,就有你們兩口子一口。咱千喜虧了誰了?你怎麼就說得出這種沒良心的話?」

  沈洪急得跺腳,「老太太,您看您這話說的,咱是那樣的人嗎?」

  陸氏打斜了眼看了看二狗,這小廝長得怎麼這麼女氣,再看千喜冷冷的望著,赫然明白了些什麼,垮了臉,「染坊是手藝,繡坊就不是手藝了?你地皮還沒踩熟,就先指著掌櫃的不是,你這是哪家的規矩?」

  二狗刷白著臉,哪敢接話,剛才只顧著求沈洪怎麼就沒發現隔牆有耳。

  千喜見說到繡坊,才冷冷道:「還好你還沒去繡坊,咱那小作坊,還真容不下你。我不知你有啥天大的本事,但我只知道做人夥計就得有個夥計的樣子,如果沒有夥計的樣子,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只能是養虎為患。雖然我平時不管我相公的事,但今天撞上了,也就管一管,你收拾收拾,走吧。」

  沈洪自顧不及,但見千喜真二話不說,就把二狗給拽了,也著實急了,「少奶奶,這不合規矩,就算要拽人,也得有個理,他也沒做錯啥………」

  千喜『嗖』地一下站了起來,「你跟我講規矩?那我問你,你背地裡縱著下面的人,說我不是,是哪門子的規矩?你在這兒時間長,我一直給著你臉,你可別逼著我不給你臉。就拿調個夥計來說,多大的事,要搞得跟死了人一樣,又哭又鬧,你就這點威信?這也就算了,為了哄著個夥計,反倒說我的不是,我怎麼不是了,我刻薄了誰了?還是你現在翅膀硬了,根本就不把我看在眼裡了?」

  沈洪幾時見過她這麼發潑,又急又委曲,逼了一額頭的汗,「少奶奶,咱一起處了這麼多年了,你說這話,不是連我一塊拽嗎?」

  千喜還沒回話,身後傳來赫子佩的聲音,「這是怎麼了?硝煙瀰漫的,到處是火,要拽誰啊?」

  千喜冷著臉沒理,沈洪大鬆口氣,忙迎了上去,「掌櫃的,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咱都能急得跳護城河了。」

  赫子佩掃過幾人,一個比一個臉黑,再看身後院門口,扒著一堆腦袋在看熱鬧,眉頭皺了皺,千喜這麼砸場子,還沒遇上過,抬手轟了那些看熱鬧的,「看啥看,該幹嘛幹嘛去。」

  等那些人散了,才又問道:「咋了?」

  千喜抬了抬眼,二狗已經把話接過去了,小小心心的道:「少奶奶要拽我和洪管事走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