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望平安 -【主公】《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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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1 11:34 PM

本帖最後由 rul3nk4_1 於 2016-3-1 11:42 PM 編輯

第一百零五章 戰鬥進行中

    城牆上,裘盛驚聲叫喊:「怎麼這麼快就盤了?那李勤怎地如何地不經打,一打就退啊!」

    張蔭也是驚訝,他本以為扶角兵很厲害呢,前次與劉十一的戰鬥,表現得也很英勇,可是今天開戰,怎麼兩軍尚未肉搏廝殺,李勤就帶著兵退了,兩軍開戰之際,只能勇往直前,不能後退啊,一後退,軍隊的氣勢就洩了,就餒了呀!

    李勤飛跑看到了第二道土牆前,跳了過去,隨後又彎弓搭箭,叫道:「穩住,穩住……」

    騎兵們也都翻過了土牆,立友牆後,瞪著眼睛看著衝來的匈奴兵!

    千夫長依舊沖在第一個,他作戰經驗豐富,不但第一個衝到土牆之下,而且沒有受半點傷,左手持盾,右手舉刀,他咬緊牙關,直衝上了第一道土牆,在他的身後,數以百計的匈奴兵也都登上了牆頭,做為進攻方,他們一次就衝上來這麼多的人,勝利已在眼前,如在平常,可以說是勝局已定了!

    匈奴兵一旦衝上第一道土牆,就等於是擋在了扶角兵的前面,而且論高度,還要高過第二道土牆後的扶角兵,他們後面的精銳箭手,已不能再放箭,以免誤傷到他們!

    千夫手舉彎刀,剛剛登上土牆,他只看了一眼後面的敵兵陣地,就大叫糟糕,上當了,又上當了!

    他在遠處觀察時,只能看到扶角軍有五道土牆工事,可具體什麼樣子的,又非居高臨下,哪可能看得清清楚楚,劉黑豹又逼得那麼急,根本就沒有時間去仔細偵察!結果,等他衝了過來,才知道又上惡當!

    就見那第二道土牆離著第一道不遠,甚至還比第一道低些,可卻不是圓弧形,而是稜角形,土牆支出來好幾個尖角,而且也不再是緩坡,而是直上直下的牆壁,雖然比第一道土牆矮,可翻躍面難度卻成倍的增加!

    不僅如此,匈奴兵不管從那個方向進攻,由於土牆上那些稜角的存在,他們都將腹背受敵,不但要對付正而牆上的扶角兵,還要防止背後被箭射中!

    再看人家扶角兵,金都舉著箭呢,就等著他們往前衝呢!

    然而,這種情況下哪可能返身而退,就算是要退,不但要被扶角兵射,逃回去後也必會被憤怒的劉黑豹斬首,馬入夾道,只能向拼了!

    千夫長虎吼一聲:「狡猾的南人,我你們拼了,同歸於盡吧!」他跳下土牆,不管不顧地往前衝去。-=會員手打

    後面的匈奴兵撲通撲通往下跳著,要說勇敢,他們是真的勇敢,明知前面危險巨大,可卻無一人後退,仍舊發動兇猛的衝鋒!

    李勤叫道:「放!」對準跳下土牆的匈奴兵便開始放箭!

    扶角步兵將大弓放平,對著土牆上的匈奴兵就射了過去,這回離得又近,對方又全無還手之力,射擊的質量大大提高!

    隨著他們的箭雨,第一波登上土牆的匈奴兵怪嚎聲立即響起,在土牆之上,沒俯身舉盾,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扶角兵的箭射過來!

    羽箭劈頭蓋臉地射了過來,扶角步兵的箭術差,比不過匈奴兵,可再差又能怎麼樣,眼前的情況就是不用瞄準啊,匈奴兵齊刷刷地在土牆上站成一排,扶角兵開弓就能射著人!

    不是人家扶角兵非要射著匈奴兵,而是匈奴兵等著讓人家射啊,射不中都不好意思!

    哎呀,天啊,神啊,能保佑我的人,你們都在哪兒亦……

    匈奴兵慘叫著滾落土牆,把後面緊跟著上來的匈奴兵又給砸了下去,許多匈奴兵在土坡上打著滾掉下去,便如守方用來抵擋攻方時,扔下的滾木擂石一般!

    匈奴兵兇猛地攻上了土牆,勢如閃電,可扶角兵一開弓,他們又勢如奔雷一樣,唏哩嘩啦地往下掉,真是來得快,滾得更快!

    破陣與慘退,都是突然間爆發的,兩種情況突然轉換,快到上去就掉下來的程度!

    後面還在放聲大笑的劉黑豹呃地一聲,笑聲停止,他驚駭地看著前面,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怎地敗得如此之快?

    城牆上的裘盛卻是剛剛歎氣,現在卻大笑起來,他又是跺腳,又是拍手,不像五十歲的人,卻像個半大孩子,笑道:「天哪,這回換匈奴兵退得快了!」

    張蔭也呵呵地笑起來,道:「這這,這是啥戰術啊?誘敵深入嗎?」

    沖得越快,死的越快,第一批衝上土牆的匈奴兵自然皆是英勇之士,他們一掉下來,後面的匈奴兵攻勢頓時一緩,可看到了同族人的慘狀,他們卻也加了小心,不再不要命地往上爬,而是把皮盾擋在身前全身趴在土坡上……」小心翼翼地往上爬了!

    匈奴兵一小心,扶角兵的突襲箭雨效果就不大了,但也夠了,扶角兵誰也沒指望能靠這種近距離射擊,就把匈奴乓倉給打退了,只要能把攻來的匈奴兵隔開,產生斷層,就是完成了任務!

    後面,精銳的空袋子們又撲了上來,他們開始放箭,支援前面進攻的匈奴兵!

    土牆後,李勤叫道:「放他們過來!」

    隨著這聲命令,扶角步兵立即把子箭放下,挺起了長槍,等著匈奴兵衝過來!

    嗖嗖,箭聲之中,扶角騎兵射死了最先跳下土牆來的幾十個匈奴兵,兩道土牆之間,再也沒有了站著敵人!他們和李勤不去射牆上的匈奴兵,而是專門射跳進來的,各有分工,效果奇佳!

    扶角兵一停止放箭,被壓在土牆上的匈奴兵立即就站了起來,繼續衝鋒,蜂擁衝上土牆,而後面的精銳弓箭手,也再次停止了射擊!

    兩道土牆之間,千夫長躺在屍體堆裡,他頭上蓋著皮盾,身上壓著兩具屍體,那兩具屍體上都是羽箭,都是被扶角騎兵射死的,可千夫長卻還活著,不但活著,而且依舊什麼傷也沒有受!

    越是戰鬥的緊張時刻,千夫長越是冷靜,他心裡明白,這種時候,只要一急躁,他立時就會喪命,他要等待時機,他堅信自己的部屬一定會衝過來的,攻堅戰,最後還是要靠肉搏,不可能光靠箭就能得到最後的勝利!

    千夫長終於等到了機會,他的部屬吶喊著衝了過來,人數越來越多,衝上土牆的人超過了二百人,而且後繼還有人接著衝過來!

    可以了,就算是扶角兵再放箭,也不能把我們打退了!千夫大吼一聲,從死人堆裡跳了起來,夾在衝過來的匈奴兵中,一起向第二道土牆撲了過去!

    千夫長極其冷靜,他並不是第一個衝上前去的,他等著前面的一個匈奴兵衝上去後,立即緊跟登牆,他知道前面那個匈奴兵一定會被刺死!

    所料半點不錯,前面那個匈奴兵慘叫從牆上掉了下來,就在他掉下來的瞬間,千夫長看著頭上那桿長槍,還沒有縮回去的時刻,他突然間躍起,一把抓住了槍桿,叫道:「下來吧你!」

    牆後的扶角兵剛剛刺死了一個敵人,可長槍尚未收回,卻猛地被一拉,扶角兵沒有挺住,啊地一聲大叫,撲到在土牆上,他緊緊抓住長槍的尾端,不肯鬆手!

    借力使力,千夫長呼地就翻上了土牆,他不是第一個撲到牆下的,卻是第一個衝上來的!千夫長就是千夫長,勇士中的勇士!

    千夫長便如是標桿一樣,為衝鋒中的匈奴兵做出了榜樣,沒有人能阻止得了兇猛的匈奴兵,包括眼前這支詭計連出的扶角兵!

    只要撕開了一個口子,扶角兵就會崩潰,陣地就會被奪取,這是必將發生的,鐵一般的事實!

    轟地,匈奴兵一起歡呼起來!

    千夫長縱身上牆,手中彎刀高高舉起,對準那個「拉」他上牆的扶角兵,兇猛無比地劈了過去,他非常有信心,他一定會把這個該死的扶角兵,劈成兩半的!

    突然,側前方,一桿金光燦爛的長槍刺了過來,猶如一條金蛇相仿,這桿長槍原本是刺向千夫長右肋的,可干夫長舉刀砍向扶角兵時,這桿金槍卻奇跡般地突然轉向,猛地向千夫長的腋下刺去,快如閃電!

    只不過金光一閃,千夫長高高舉起的彎刀便沒砍下去,那桿金槍一下子刺中了他的胳肢窩,槍尖一擰,緊接著拔了出來!

    出手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扶角軍中,金牌槍手排名第一的趙正!

    趙正本要一槍刺死這個勇猛之極的匈奴兵,可為了救護同伴,他將金槍轉向,刺中了這匈奴兵的胳肢窩!

    扶角兵訓練中,有一條明確的兵規,保護你的同伴!

    千夫長重重地捧倒在土牆上,他看向那個刺他的扶角兵,就見這名扶角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即沒有懼怕之意,也沒有刺中敵人時的歡喜,沒有呼喝,眼中全是冷酷,冷漠到了極點,彷彿他不在乎敵人的死活,甚至連他自己的死活都不在意一樣!

    趙正金槍又刺,卟地一聲,刺進了千夫長的皮甲,地擰動槍尖,隨即拔出,把臉扭過一邊,不再理會。就如同他剛剛殺死的不是一個大活人,而只是一隻雞似的!

    也許,他在殺雞時,會有些表情,可在殺人時,卻什麼表情都沒有。槍尖甩著血珠,對準又一個撲上來的匈奴兵,接著刺了過去!

    千夫長從土牆上慢慢滑了下去,跌進了屍體堆裡,這回他的頭上沒有再蓋著皮盾,可身上卻有屍體不停地蓋住他,那是他死去的部屬!

    戰鬥,仍在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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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1 11:35 PM

本帖最後由 rul3nk4_1 於 2016-3-1 11:43 PM 編輯

第一百零六章 絕不饒恕

    匈奴兵仍在兇猛地衝鋒,他們都看到了千夫長的陣亡「可是沒有人退卻,匈奴兵紅了眼特地大叫,揮舞著彎刀撲牆!

    陣後匈奴兵的號角聲嗚嗚響個不停,大隊的匈奴兵在劉黑豹的親自督促下,慢慢向狹窄的通道前靠近,呼喝喊殺聲不絕!

    廉縣的城牆上,同樣是呼喊助威聲一片,裘盛站在城垛後,不停地拍打垛口,全力呼喊,張薛則架大鼓之前,拚命擂鼓,給扶角軍助威!

    陣地裡,李勤站在土牆之後,手裡舉著大弓,不停地對準衝過來好匈奴兵放箭,而他身邊的鍾羽和劉迅等人,也都在拚命地拉弓放箭!

    鍾羽放開弓弦,忽地叫聲了啊,舉起手看去,卻見手指已然血肉模糊,他拉弦的次數太多了,手指受不了了,手指上的皮套也已破爛。[書籤:]他扭頭去看劉迅,卻見劉迅同樣手指流血,可卻仍舊在放箭,李勤沒有喊停,誰也不能停下來!

    似如大海中的浪頭,匈奴兵一個浪頭接著一個浪頭地砸向第二道土牆正中的主攻方向,屍體已然高高堆起一層,甚至連匈奴兵都不用再費力翻牆,竟然站在屍體上,與土牆後的扶角兵拚殺!

    戰鬥愈發的激烈!

    嗚嗚嗚一一匈奴後陣的號角聲突然大作,劉黑豹所轄的最後一支完整的干人隊,已然在做最後的集結,劉黑豹豁出去了,今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一定要把扶角軍的陣地拿下來,哪怕自己的軍隊打殘也在所不惜!

    陣地裡,兩道土牆之間的匈奴兵,人數在迅速減少,不管他們的衝鋒有多麼的兇猛,也不管他們的浪頭砸得有多麼的洶湧,卻再也沒有人成登上第二道土牆,所有的匈奴兵都被擋在了外面!

    扶角兵已然開始有人傷亡了儘管他們平時的訓練非常嚴格,可在匈奴兵不要命的撲牆下,也再難做到零傷亡!

    李勤放下大弓,看向土牆之間的匈奴兵,差不多只有百十來人了,這些匈奴兵之所以還在亡命攻擊,是因為他們沒回頭看,尚不知兩軍人數上的優勢已然發生了轉變還不知道他們所在的軍隊已然打殘了!

    把大弓放地上一扔,李勤抓起長槍,叫道:「殺出去,奪回第一道土牆!」喊完,他第一個跳出土牆,向匈奴兵們衝殺過去!

    扶角騎兵跟在他的身後,也都紛紛跳出土牆!

    原本撲牆的匈奴兵見側面突然有扶角兵衝出來,立即返身,向扶角騎兵衝了過去!

    對面衝過來兩個匈奴兵嗷嗷叫著揮舞著彎刀,李勤紅著眼睛,挺起長槍,對準右邊的匈奴兵疾刺過去!

    一槍刺中匈奴兵的肚子,槍尖擰動可他尚沒有把長槍拔出來,左邊的那個匈奴兵已然攻到,彎刀對準他的腦袋就砍了過來!

    勁風大作,一柄巨大的斷馬刀呼嘯著劈了過去,典韋出手了,他一直護在李勤的身邊,保護少爺的安全!

    斷馬刀把匈奴兵一劈兩半,典韋叫道:『,不過癮!「揮動斷馬刀直上直下的猛劈,竟把隨後而來的七八個匈奴兵全部劈成兩半!

    李勤抽出長槍,心想:『,這些匈奴兵太凶悍了,遠比剎羅梟那些強盜要凶悍,如果一直這麼肉搏下去,那麼傷亡必會增加怕是守不了多一會兒的,就算打得退敵兵,我的軍隊怕也是得殘了!」

    認清了眼前的形勢,李勤叫道:『,全體都有,出牆決戰!」

    土牆後面的扶角兵乓即反攻而出就算是這種緊急時刻,他們還牢記著軍規,沒有人發出聲音都是默不作聲地出挺槍反擊!

    兩牆之間的兵力對比,立時逆轉匈奴兵被成倍的扶角兵包圍,而扶角兵中儘是槍術好手,尤其是象趙正和沈乙吳小三這樣的金牌槍是槍槍奪命,只不過片刻的夫,光他們三個人,就刺死了十七八個匈奴兵!

    李勤叫道:「烏蛋子,烏蛋子,叫他們投降,叫他們投降,交槍不殺,交槍不殺!」

    現在第一波進攻的匈奴兵,已然全部衝進兩道土牆之間,而活下來的僅有三十幾個人了,整整一支幹人隊,除了後面的弓箭手沒有過來外,近八百餘人,只剩下了這麼一點!

    倖存下來的匈奴兵中,已然沒有了百夫長和十夫長這些軍官,都只是些普通的匈奴兵,在窄小的陣地裡,他們被十倍的扶角兵包圍,廝殺已無實際意義,不為求勝,只為能在臨死前砍死幾個,當成是墊背的!

    忽然,有人用匈奴話大聲叫起來,讓他們交槍不殺!已然做好陣亡準備的匈奴兵,就如黑暗當中,突然見到一絲光明,似乎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好死不如賴活,只要有一線活下去的希望,就沒有人願意死!

    被扶角兵團團包圍住的匈奴兵都停止了廝殺,看向那個喊話的長得像大猴子的扶角兵!

    烏蛋子深怕自己口音不正,匈奴兵聽不懂他的話,他一邊喊著,一邊把自己的長槍扔到地上,叫道:「交槍不殺,交槍不殺!」

    扶角兵也停止了進攻,都端著長槍,默不作聲地看著倖存下來的匈奴兵!

    一個匈奴兵道:『,他們是要議和了,想要拿咱們當條件,勸骨都侯退兵!」說完,他把彎刀扔到了地上。

    有了領頭的,又有了好的解釋,匈奴兵紛紛扔下了彎刀,以前這種事情發生過,雖然被俘虜後,當成是條件放回去,必會遭到同族人的嘲笑,可總能活命,估計著骨都侯也是受不了士兵成批死亡的,所以他們回去後,也不見得會被砍頭,保住一條命總還是能的!

    李勤見匈奴兵扔掉了彎刀,立即沖扶角兵叫道:「回去取弓,快!「接著揮手,讓鍾羽等騎兵上前,把投降的匈奴兵全都綁起來。

    李勤又叫道:『,姐夫,賈詡,在哪裡?出去,拖延時間!」

    賈詡可沒有參加戰鬥,他一直躲在土牆的後面,聽李勤叫他,立即答應一聲,跑了出來,奔到第一道土牆上,看了眼遍地的屍體,他咽平一口唾沫,叫道:『,對面的匈奴老爺們,先別打了,先別打了!」

    劉黑豹已然把最後一支幹人隊集結好了,匈奴兵們全體做好了準備,只待他一聲令下,就要發動進攻!

    忽見那個滿嘴大罵匹夫的扶角兵,又跳出來喊話,劉黑豹心中一沉,他知道衝進陣地裡的匈奴兵,全都死光了,要不然這人不能再跳出來。不過,這人怎麼沒喊匹夫,卻叫起了匈奴老爺?倒是挺不正常的!

    他高高舉起的馬鞭一時間便沒有放下去,沒有立即發動第二波衝鋒!

    就聽賈詡叫道:『,有理論理,沒理才打人呢!你們有理,算你們有理還不行嗎?咱們先講講理吧,有啥話好好說,萬事都好商量,可別再打了!」

    劉黑豹陰著臉,獰聲道:『,現在才想起來講理,早幹什麼去了?」心中稍有猶豫,不知這是不是扶角軍的緩兵之計,他轉頭,在人群裡尋找呂智。

    呂智一見他望過來,心中暗道:「對方要議和,你就想起我來了,早幹什麼去了!「終究是不敢拿大,趕緊過去,到了劉黑豹的跟前。

    劉黑豹道:「對方要談和,你去和他們談。不管他們提什麼條件,都答應下來,我們可以退後,但他們領兵的將軍也必須從陣地裡出來,騙他說去城門口那裡具體談,然後將之擒拿,這支軍隊必亂,明白嗎?」

    呂智立即點頭,道:『,明白,我懂做的!「他一夾馬腹,向前奔去,想和賈詡談判。

    可他們這邊一耽誤時間,扶角軍那邊已然又做好了防守的準備!

    李勤一招手,扶角騎兵提拎著那些投降的匈奴兵,把他們金都提上了土牆,按到地上跪下!

    李勤擺手讓賈詡下去,他親鼻向對面喊話。

    他叫道:『,對面的人聽著,你們犯我大漢疆界,該死之極。我李勤身為北地郡校尉,誓死與你們決戰到底,絕不投降,也決不接受你們的投降!」

    呂智立即停下了馬,回頭向劉黑豹看去,對方不是要談和,這該怎麼辦?劉黑豹的臉由青轉黑,心裡清楚,怕是對方真的在拖延時間,又要上當了!

    李勤叫道:「敢犯我大漢者,不問原由,全部處死,絕不談判,絕不妥協,你們休想存了投降之心,就算投降,本校尉也絕不相饒!」

    罷,他抓過一個跪著的匈奴兵,抽刀砍掉了匈奴兵的腦袋。血淋淋地,他把人頭高高舉起,叫道:「這就是你們敢犯我大漢的下場,這個腦袋,就是你們的榜樣!」

    他把人頭往坡下一扔,左手平舉,伸出一根手指,衝著匈奴兵們勾了勾,叫道:『,過來,受死吧!」

    劉黑豹嗷地就叫了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的修養再高,可今天作戰失利不說,還接二連三的被侮辱,不是達到了他容忍的極限,而是遠遠地超過了他的極限!

    劉黑豹跳下馬來,抽出彎刀,搶過一面皮盾,叫道:『,兒郎們,隨我殺!」當先向扶角軍的陣地衝了過去!

    呂智見了,大驚失色,他叫道:『,不可,骨都侯不可,你上當了!」

    劉黑豹親自衝了過去,不論這次匈奴兵的衝鋒會不會成,只要他出了一點事,就算得勝,也是白得,要是萬一被抓住,那就得全軍崩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1 11:43 PM

第一百零七章 攻勢達到最高峰

    李勤衝著扶角騎兵一揮手,鍾羽等人揮刀挺槍,便去殺死那些投降的匈奴兵!

    有個匈奴兵會說漢話,他大叫道:「你不守信用,你說過交槍不殺的!」

    李勤瞪眼喝道:「我說的是交槍不殺,你們交的都是刀,哪有人交槍?交槍者不殺,交刀者照殺!」

    典韋一刀便將這個匈奴兵朵成兩半,年道:「敵人的話你都信,真是蠢到了極點!」

    李勤再一揮手,扶角騎兵將屍體踹下土坡,而後面大批的扶角步兵取了弓箭,又奔到了第一道土牆之後,接著防守,和他們剛才抵擋第一波衝擊的戰術一模一樣!

    扶角兵們剛剛做好準備,對面的匈奴兵已然發動了猛烈的衝鋒,同樣和第一波衝鋒相同,可是速度卻而匈奴兵們的凶悍也更顯露無遺,遠超第一波!

    劉黑豹只衝出幾十步,他後再的親兵就追了上來,把他保護在中間,一起衝鋒!

    後面的呂智見狀,知道來不及了,他沒再阻止了,可們心裡卻非常清楚,領兵的將軍,不能親自衝鋒,又不是兵員不足,將軍上陣,萬一有閃失,可說什麼都晚了!

    呂智衝到了劉十一的部屬跟前,叫道:「各位兄弟,此次只能勝不能敗,你們也都上去吧,務必要拿平扶角軍的陣地,否則大家可都回不去了!」

    劉十一的部屬聽了他的話,別說準備戰鬥,就連下馬的都沒有一個。[書籤:]其中一個百夫長雙眼一翻,哼道:「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南人而已,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呂智大怒,氣道:「這種時刻,大家正需要共進共退,還分什麼南人北人,誰說得對,就應該聽誰的,你們不去支援,是想造反嗎?」

    劉十一向來與劉黑豹不和,幾乎都快到了捅刀子的地步,他們的部屬自然也不和,再加上剛才劉黑豹侮辱了他們,此時劉黑豹有難,這些匈奴兵馬不得看他的笑話,劉黑豹死了才好呢,讓他們去幫忙,那是休想!

    百夫長一揮馬鞭,驅趕呂智,喝道:「狗南人,你連自己的族人都能背叛,還能不背叛誰?還有臉說我們,你自己就是造反的那個!滾一邊去,要不然就宰了你,滾!」

    「快滾,快滾!」匈奴兵一起瞪起眼睛,衝著呂智大聲喝罵!

    呂智咬牙切齒地道:「真恨我剛才沒有建議骨都侯,要是讓他先派你們衝過去就好了,讓你們這幫白眼狼都死乾淨!」

    百夫長大怒,上前對著呂智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鞭子,連抽邊罵:「他死了才好,你也死了才好,我們的骨都侯被抓了,憑什麼他還活著,你們都死光了才好!」

    匈奴兵一擁而上,都對著呂智舉鞭子亂抽,罵著呂智是狗南人,他這個狗叛徒,竟敢對著他們指手劃腳,不抽死他,抽死誰?

    呂智被抽得滿臉是血,幾乎就要從馬上掉下去,他自從投靠劉黑豹後,匈奴人對他還算是禮遇,從沒人提過南人北人之分,也沒人罵他是個大叛徒。要是這話被漢家百姓罵,倒也罷了,可現在卻被匈奴人罵,他心中氣苦,大聲叫嚷之中,遠遠地逃開。

    他們在這頭連打帶罵地,可那邊劉黑豹的部屬卻一個都沒有過來幫呂智的,這種投靠異族的人,平常要用著他時,大家當然對他客客氣氣,得讓他出力啊,可現在戰情緊急,沒人能關心到他,二來就算是看到他挨打了,別人也不願意過來,這個時候,匈奴兵都對他忌諱起來,呂智再怎麼說也是個南人,不會關鍵時刻,去幫助南人吧?都有了這種不信任的想!

    呂智滿頭滿臉是血,心想:「投靠異族,當真不是辦呀,我再要是劉黑豹完蛋了,弄趕緊走吧,另尋明主,再不要跟著匈奴人了!」

    匈奴兵在這裡內訌,可漢兵方面卻是團結得很。

    城牆上,裘盛正在想辦去支援李勤呢!

    裘盛望著下面的戰場,叫道:「匈奴兵這次的衝鋒太猛了,怕李郎難以守住,咱們得想辦,去幫幫他呀!」

    張雨停下擊鼓,他也看向下面,道:「似乎匈奴兵分成了兩伙,不太對付啊!大人你伙匈奴兵全都壓了上去,就連剛才在坑邊的都壓上去了,他們全都下馬,可戰馬卻都扔在陣後,而陣後那伙匈奴兵卻離得遠遠的,不去替他們看馬,這可不對頭啊!」

    「是啊,那麼多的馬,要是亂起來,那不糟了麼!」裘盛喘了幾口粗氣,忽道:「張軍司馬,敢不敢出城一趟,你帶人去把匈奴兵的後陣給踹了?」

    張蔭想了想,道:「敢、看眼下的情況,我們應該有獲勝的把握,不用去殺傷匈奴兵,只要把他們的戰馬給驚了,那匈奴兵就得崩潰。」

    裘盛點頭道:「對,本官也是這麼想的,李郎來支援咱們,咱們也得對得起他,不能他在下面拚命,咱們只在上面看著。」

    張蔭立即去點兵,城門都被堵死了,開城門是不可能的,但他們早就準備好了無數的大筐,可以用大筐往外運送士兵!

    裘盛又瞇著眼睛看了會,他招手叫過一名衙役,道:「去把關著的兩個匈奴大官帶上來,要是咱們的人出去後有了危險,咱們就換人,那兩個大官值錢得很,咱們的人被抓得再多,也都能換回來!」

    未料勝,先料敗,裘盛到底是文官出身,把張薛回不來後的打算,都提前做好了。他說的那兩個匈奴大官,便是劉十一和格勃巫,這兩個人被抓住後,一直關在大牢裡。

    通道上,劉黑豹和匈奴兵一樣,都舉著皮盾,蹲在地上,等著兩軍對射結束!

    扶角兵這次再不保留什麼,都在拚命的放箭,他們的羽箭極多,不但有自己帶來的,還有繳獲匈奴兵,廉縣又支援了一批弓箭,所以扶角兵能把整個通道上,全都佈滿白羽,而不必擔心箭用光!

    頭上羽箭咻咻之聲不絕,而身邊不時地傳來匈奴兵被射中時,發出的慘叫聲!不過是一頓飯的夫,可劉黑豹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年,他有好幾次都忍不住要跳起來,想要衝過去,可豐富的戰鬥經驗告訴艷,現在必須要忍,扶角兵就算是羽箭夠用也沒關係,他們的箭夠用,可手指卻不夠用,這種連續射擊之下,莫說漢兵,就算是匈奴兵也支持不了多久的,不管手指上的老皮有多厚,連續開弓幾十次,也得磨個皮破肉爛。

    只要再等等,只要等箭雨稍緩,那時扶角兵的死期就到了!

    然而,他可以有耐心等,可通道裡的匈奴兵卻越等越心焦,越等越害怕,身邊的慘叫聲越來越密集,就算他們的皮盾再大,可也不能蓋住全身,受傷的匈奴兵隨著戰鬥時間的拖長,愈發的多起來。

    而且匈奴兵沒有扶角兵那樣不得出聲的嚴令,受了傷叫痛是理所當然的,憑什麼不許人家叫?李勤可以用鞭子抽得扶角兵不敢出聲,可匈奴兵卻是沒有人能理解這種事情的,也從來沒有人讓他們不許出聲!

    一個親兵湊過一,對劉黑豹小聲道:「骨都侯,現在至少有兩百人娶傷,不能參加衝鋒了,遍地都是箭啊,要是再等下去,怕是受傷的人更多,與其這麼被射傷,不如衝過去,生死由神靈做主吧!」

    劉黑豹咬著牙,搖了搖頭,示意再等一會兒!

    陣地裡,李勤叫道:「再堅持一下,再射三輪,再射三輪就成!」

    扶角兵們幾乎所有的人手指都受傷了,即使有些士兵手上帶著皮套,可皮套也磨破了,在這種強力放箭之下,不但手指受不了,雙臂也受不了,有些人幾乎抽筋,兩臂快要抬不起來了!

    所有的雞肋大弓全部損壞,而制式木弓也快要被拉壞了,李勤讓他們再堅持三輪,事實上,他們也沒堅持到第四輪了!

    片刻,終於箭聲停止了,扶角兵停止了射擊,扔掉弓箭,挺起了長槍,而對面的匈奴弓箭手也都停了下來,他們也受不了了,這場對射比部落之間的小規模戰鬥射出去的箭還要多,扶角兵挺不住了,實際上他們也已然陷於了崩潰的邊緣!

    箭聲一停,劉黑豹打開皮盾向前面望去,見扶角兵換了長槍,他嗷地就跳了起來,叫道:「殺光他們,殺光他們!」發足便奔,他身邊的匈奴兵也都跳起,嚎叫著向陣地衝去!

    李勤叫道:「聽命令,聽命如…」

    吶喊聲中,第一批數十人的匈奴兵衝上了土坡!

    「刺!」李勤放聲怒吼!

    扶角兵長槍齊刷刷地向前刺去,不管前面有沒有敵人,命令是刺,那就算是刺空,也必須把長槍刺出去!

    葉葉聲立即響起,慘叫聲也隨之響了起來!

    只一次齊刺,匈奴兵便倒下去一排,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第一道土牆要修成坡形了,就是要讓他們爬上來,以方便扶角兵刺人!

    「刺,刺,刺!」李勤不停口地下著命令!

    扶角兵不管不顧地拚命往前刺著長槍,人人咬緊牙關,誰也不出聲。如果閉上眼睛,那麼整個陣地上,只能聽到長槍入肉之聲,也只有李勤和匈奴兵在叫喊,閉上眼睛甚至都感覺不到,土牆後面竟還有三百餘名扶角兵!

    劉黑豹衝上了土坡,他的前面只剩下了一個親兵擋著,他把頭揚起,忽聽一聲大喝之後,就見土牆後面同時挺出一排長槍,而土牆前只有三十幾個匈奴兵,這三十幾個匈奴兵幾乎沒有什麼還手的餘地,一下子就被放倒了二十幾個,自己的親兵也在其中!

    那數百桿刺空的長槍,在空氣中轉了個圈,又迅速抽了回去!

    劉黑豹心想:「看來那個將領不懂練兵,這不是讓士兵們白費力氣嘛,士兵再有力氣,又能堅持多久?我軍必勝!」

    大吼一聲,劉黑豹衝上了土坡,左乎皮盾,右手彎刀,兇猛異常地撲到了牆前!

    骨都侯親自上陣,匈奴兵自然捨命衝上,頃刻之間,整道土牆之前,竟然同時撲上了二百餘匈奴兵,人人手挺圓盾,高舉彎刀!

    最精銳的刀盾兵,對上了最便宜的長槍兵!

    匈奴兵的攻勢在這一瞬間,達到了最高峰!

    突然,那名大聲發號命令的扶角將領,叫道:「向右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1 11:44 PM

第一百零八章 求你補我一刀

    劉黑豹手臂向後拉伸著,拉伸的幅度已然讓他感覺到了疼痛,他的正前方有一個扶角兵,這名扶角兵的手裏挺著染血的長槍,長槍上麵還帶著碎肉,劉黑豹心裏清楚,槍尖上的碎肉就是他的親兵的,這個扶角兵剛剛殺掉他的親兵!

    這刀隻要砍下去,就可以砍開這扶角兵的頭顱,我要用全身力氣去砍,要用這暴雷一樣的怒劈,把他殺掉,把他旁邊的扶角兵震撼住,要讓他們害怕,隻要他們一崩潰,我就要把他們全都砍死,全都砍死,一個也不留!

    劉黑豹心裏想著!

    突然,扶角軍的戰線上,那個唯一在出聲的將領,猛地喊出了一聲向右刺!

    在生與死的最緊要關頭,敵軍將領發出什麼樣的命令,都是無需考慮的,戰鬥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將領不管發出什麼樣的命令,麵對麵的廝殺中,都隻能是你的槍刺向我,而我的刀砍向你!

    劉黑豹很清楚這點,所以一旦雙方士兵近身交戰,他便沒有發出過命令,他也不相信那個將領發出的命令,會對眼前的血戰,能有任何的幫助!

    然而,緊接著發生的事,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怪異的程度到了讓人難以理解,他也沒有時間去理解的程度!

    對麵那名扶角兵,麵無表情,陰寒著麵孔,正與劉黑豹對麵而立,可當這名扶角兵聽到命令之後,他竟然不管不顧地,完全象看不到劉黑豹砍來的彎刀似的,竟然偏轉槍頭,向劉黑豹的左側刺去!

    而劉黑豹的左側,長槍刺出所以能達到的距離內,並沒有匈奴兵的存在,這一槍完全是在命令下達之後,所進行的空刺!

    單兵對決,這是最緊要的關頭,任何一點點的失誤,都會要了性命,而眼前的扶角兵突然之間做出了這個不要命,完全屬於自殺的行為,劉黑豹完全無法理解,他也來不及理解了!

    隨著原本是要他性命的槍尖,劉黑豹的目光無論如何也無法自製,竟然被槍尖帶動著,向他的左麵看去!

    就見那杆長槍,空刺之後,在空氣中擰了半個圈,隨即抽回,與此同時,劉黑豹的彎刀已然砍下,彎刀雖短,卻也離著那扶角兵的額頭不足半尺了,扶角兵的眼中,已現出彎刀的影子!

    “啊——”慘叫聲響起!

    慘叫的卻不是那個扶角兵,他往後躲去,躲開了致命的一刀,喊叫的人劉黑豹!

    劉黑豹就覺得自己的右肋巨痛鑽心,那是另一杆長槍,這杆長槍卻不是空刺,而是刺進了他的肚腹之中,而且這杆長槍也不是在空氣中擰半圈,卻是在他的腸胃之間擰了半圈!

    巨烈的疼痛瞬間就彌漫到了全身,劉黑豹全身的力氣象是突然被抽光一樣,他連動都沒有辦法動了!

    隨著長槍的拔出,劉黑豹的身子向前撲去,在摔倒的一剎那,他看到了刺中自己的那名扶角兵,同樣是一樣全無表情的臉,手裏端著的長槍上,同樣帶著鮮血和碎肉,然而這些碎肉卻是他自己的!

    劉黑豹摔倒在地,土牆之外,慘叫聲驚天動地響了起來,匈奴兵成排地倒下,他們的遭遇都和劉黑豹一樣,在扶角兵突然改變方向的槍刺之下,被刺中,摔倒在地!

    劉黑豹被刺中肚腹,可卻一時不得立死,他全身痙攣性的抽搐著,嘴裏吐著大塊大塊的鮮血,然而,他卻是沒有立即死掉!

    雙腿不停地蹬動著,劉黑豹疼痛已到極點,他現在已然明白,就算是部屬把他搶救回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沒有哪個醫生,可以醫好他的傷,無人可以回天,他沒有救了!

    喊殺聲還在響著,劉黑豹感到有人衝了過來,在拉他的大腿,這必是自己的親兵,要把自己搶救下土坡,可親兵也僅僅是拉他一下,便也栽倒在他的身旁,也被刺死了!

    以土牆為界的戰場上,隨著劉黑豹的倒下,廝殺聲忽然猛烈地爆發出來,匈奴兵見骨都侯被“陣斬”,全都不要命地衝上來,一波又一波,一個浪頭接著一浪頭砸向了土牆,這種猛烈的攻熱,足足進行了五次之多!

    土牆的前後,全是慘叫聲,在匈奴兵不要命的衝擊之下,扶角兵的傷亡人數猛烈增加,由幾個倒下,變成了十幾個,幾十個的倒下!

    趙正手挺長槍,把牙齒咬得緊緊的,手裏的長槍,不停地往前刺著,四周震耳欲聾的呼喊聲,讓他已然聽不到李勤的命令了,他隻能一槍一槍地往前刺,把衝到自己麵前的匈奴兵全都刺翻,他已經沒法去記數,不知道自己刺死了多少人,他也不是在為戰功而戰,此時的他隻是為了保住性命,不讓匈奴兵衝過來,把自己砍翻!

    李勤沒有辦法再下命令了,和劉黑豹一樣,他也是親自上陣,他的兵力不足以讓他在後麵縱觀全局,手搖羽扇地指揮戰鬥,為了得到勝利,為了保住性命,他也隻能豁出去,親自開始和匈奴兵肉搏!

    每槍刺出,李勤都在大喊著刺,可他的喊聲已不能左右扶角兵的出槍頻率,大家都在拚命地刺向匈奴兵!

    一槍刺出,李勤刺中一個頭盔上插著雕零的匈奴兵,他叫道:“交槍不殺,你們的最高首領死啦,你們快點投降吧,交槍不殺!”

    實際上,他殺死的是一名百夫長,但他非要喊最高首領,用以迷惑匈奴兵!

    鍾羽刺死一名匈奴兵,發瘋似地跳出土牆,砍下了那個百夫長的人頭,舉起來叫道:“你們的最高首領死啦!”

    然而,等著他的卻是幾個紅著眼珠子的匈奴兵,一起向他撲來!

    匈奴兵成片的倒下,可卻死戰不退,整整一支千人隊全都撲了上來,戰死者已高達七百餘人,可剩下的二百多個匈奴兵卻仍在呼喝著作戰,而後麵卻又有數百名匈奴兵衝了上來,劉黑豹的軍隊,已然全部上陣,進行最後的廝殺!

    李勤拔出長槍,看向自己的軍隊,見扶角兵的戰線已然出現了鬆動,怕是匈奴兵隻要再進行兩次到三次的玩命衝鋒,他就必須得下令退守第二道土牆了!

    扶角兵畢竟都是新兵,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血腥,是他們第一次殺人,雖然已經做到了最好,可最後的勝利,隻能屬於最強大的軍隊,這點是不爭的事實!

    忽然,就在兩軍以命換命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匈奴軍的後陣突然發生了騷亂,那論千的戰馬突然間奔跑起來,一開始戰馬隻是嘶鳴小跑,可隨後火光衝起,戰馬受驚,開始亂跑起來,而其中數百匹戰馬的奔跑方向,竟然便是狹窄的通道!

    張奣帶著廉縣軍趕到了,他們打仗殺人不行,遠遜扶角兵,可他們殺起馬來,放起火來,卻一點不比扶角兵遜色,隻不大會兒的功夫,就把匈奴軍後陣的戰馬,全給趕得奔跑起來,往四麵八方狂奔出去!

    最遠最遠的那批匈奴兵,也就是劉十一的部屬,沒有過來相救,反而打馬離開,向北邊的大草奔去;而剩下的劉黑豹部屬,除了傷兵以外,又全部進入了通道,要進行最後的衝鋒!

    亂起突然,匈奴兵根本無法控製局麵,就算不是在戰鬥的緊要關頭,即使是在草原上牧馬,成千的戰馬狂奔起來,也是極難控製住的!

    後陣的匈奴兵駭懼地看著奔來的戰馬,突發一聲喊,向亂石陣中躲去,數百人的兵陣立時崩潰!

    搶上土坡的匈奴兵聽到馬群發出的巨大聲響,同樣駭然地回頭,看到馬群奔來,而戰馬在奔跑中,卻又成片地摔倒,可後麵的馬還是繼續奔來,其情景隻能用悲狀來形容!

    前有強兵據陣廝殺,而後麵的援軍又大亂,衝上土坡的匈奴兵再怎麼勇猛,也畢竟還是人類,沒有脫離這一範疇,極度的驚懼之下,匈奴兵再也忍受不住,亂叫著往後逃竄,他們也往石頭陣中躲去,這種時刻,那裏算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李勤撲在土牆上,看著前麵混亂的場麵,他叫道:“取弓,取弓,還能放箭的弟兄全力放箭!”他扔掉手裏的長槍,撿起一把木弓,又四處找箭!

    扶角兵們已然脫力,就算是李勤有命令,而他們也都想射箭,卻已然無法再攻敵了,就在匈奴兵逃走的那一剎那,無數的扶角兵頹然坐倒,再也沒有力氣去追擊匈奴兵了!

    然而,新的喊殺聲卻從通道那邊響了起來,張奣帶著廉縣的生力軍,勢如猛虎一般地衝殺過來,四處抓俘虜,把已然喪失抵抗力的匈奴兵,一個接一個地抓住,又一串接一串地捆綁起來!

    李勤從土牆後麵爬出來,叫道:“你們怎麼樣?不要休息,快點救助傷兵!”他從土坡上撿起一把大刀,跌跌撞撞地順著土牆奔跑,他看到一個扶角兵在戰鬥中被拖出了牆外,似乎沒有陣亡,他要趕去救助。

    可跑著跑著,腳下突然一絆,就見一個匈奴兵半抬著頭,看著自己,滿眼盡是哀求之色,他在用漢話說著:“求你補我一刀,求你,求求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1 11:45 PM

第一百零九章 圍魏救趙

    李勤一愣,這個匈奴兵怎麼會說漢話,而且還說得如此之好?會說漢話的匈奴人應該身份不低,看他的盔甲式樣,更應該是個大人物!

    衝著土牆裏的扶角兵一招手,李勤道:“這個人留著有用處,不要讓他馬上死了!”說著話,他跑到了那個受傷的扶角兵跟前,給他查看傷勢。

    劉黑豹的頭又低下了,埋在泥土當中,他到現在都沒有死掉,可他現在卻無比的希望自己趕緊死掉,他再也忍受不住痛苦了,可他偏偏就是沒有死掉,他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上天不讓他死掉,這決不是對他的恩寵,而是對他的折磨,是對他的懲罰!

    扶角兵跳出土牆,把劉黑豹提了起來,見他的腸子都拖出了身外,扶角兵無比驚訝,受了這麼重的傷,這個匈奴兵竟然還活著,當真是奇跡了!

    越來越多的扶角兵爬起了身,有的去救助同袍,而有的卻跳出土牆,發狠似地,去宰殺掉沒有受傷的匈奴兵,把剛才血戰之後的暴虐之氣,全都發泄到敵人的身上!

    通道那邊繼續亂著,過了好久,足足有一個時辰,張奣才提著血淋淋的大刀,跑向這邊,他叫道:“李郎,咱們贏了,咱們贏了,咱們打敗前後六千的匈奴兵,多少年了,都沒有得過這種大勝啊!”

    他跑到李勤的身邊,卻見李勤靠坐在土牆上,滿臉都是沮喪,他小聲道:“怎麼了,李郎在想什麼?我們贏了啊,我們勝利了,隻跑了幾百個匈奴兵,他們肯定不敢再回來了!”

    李勤搖了搖頭,指向陣地那邊,歎氣道:“我死了弟兄了,傷亡人數,怕不得過百,我的軍隊離被打殘不遠了!”

    張奣立即收起笑容,他看向扶角兵,就見土牆後無數的屍體,一層壓著一層,而牆邊則橫七豎八地躺著上百的扶角兵,有的人死了,身邊有同袍嚎啕大哭,而有的人沒有死,卻在大聲地慘叫,情景淒涼,不似剛剛打完一場大勝仗,卻似大敗一樣!

    張奣咽下一口唾沫,想了半晌,卻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隻好道:“李郎,你以算上輔兵才五百人的兵力,前後數場血戰,把六千的匈奴兵都打敗了,就算是在武帝時期,我漢軍兵甲全盛之際,這種戰功都是罕見。上陣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傷亡百餘,已是大幸,你切莫悲傷,切莫悲傷啊!”

    李勤搖了搖頭,抬手擦了把臉,不理張奣,大步向傷兵那裏走去,和軍醫景春一起,給扶角兵查看傷勢,包紮傷口!

    李勤一過去,扶角兵就都圍了上去,向他大聲哭述著,沒人認為勝利很重要,反而認為他們死了這麼多的人,才是非常重要的,整個土牆裏,全是哭聲,而土牆之外,全是匈奴兵被宰殺時發出的慘叫聲!

    張奣心想:“何必呢,士兵死了,可以補充,打了這場大勝仗之後,想補充幾倍都行,沒必要這麼難過。身為將領,和士兵太過親近,不是什麼好事,要心硬如鐵才對!”

    可他想了想,又感覺自己的想法說不太通,太過官僚,其實將領和士兵關係好,這樣才對,隻不過他自己做不到這點,他當官僚當得太久了,已然做不到待同袍如手足了!

    張奣看向李勤,見李勤蹲在地上,正給一個扶角兵處理傷口,李勤叫道:“是爺兒們不?”

    那傷兵本是滿臉的淚水,可聽李勤這麼一叫,他立時止住哭聲,叫道:“是爺兒們,咱們扶角堡的兵,都是爺兒們!”

    李勤拿著一袋子的酒,倒了這名傷兵的傷口上,這傷兵疼得眼珠子都要冒了出來,可他卻扯開嗓子大叫道:“不疼,不疼,爺兒們要是喊聲疼,以後就是娘兒們!”

    周圍的扶角兵一起叫道:“好樣的,沒丟咱們扶角堡的臉!”

    張奣驚訝地看著那裏,心想:“這支軍隊怎麼如此的團結,我自認也會練兵,可要說到同仇敵愾,我的士兵可要照著李勤的士兵,差得太遠了!唉,我剛才還想人家是心腸不夠硬,現在想想,是我做不到人家那樣,我這是嫉妒啊!”

    歎了口氣,張奣去看自己的士兵打掃戰場了,可不經意間,卻被李勤的行為所熏染,他對士兵們竟也親熱起來,尤其是對受傷的士兵,更是去親自照看。廉縣士兵無不驚訝,軍司馬怎麼轉性了,突然愛護起士兵來了,他以前可是對大家非打既罵啊,從來連句好言語都沒有,就和別的地方的軍官,一模一樣的,今天這是怎麼了?是打了勝仗,所以太高興,以至於行為失常了吧?

    混亂的戰場,直到天黑之後也沒有打掃幹淨,士兵們太過勞累,隻好都在城外過夜,而縣令裘盛則親自帶著百姓出城,拿來好酒好肉,犒勞士兵。

    第二天天亮,接著打掃戰場,裘盛帶著人把池塘中的匈奴兵打撈出來,戰場上的屍體也集中起來,清點戰果。

    李勤昨晚沒有睡好,他紅著眼睛坐在第二道土牆上,看著自己的軍隊,想著下一場戰鬥該怎麼打,估計著匈奴兵的本部人馬該到了吧,也就這兩日的時間了。

    裘盛來到土牆下,抬著頭道:“李郎,匈奴兵的陣亡人數算出來了,加上前次打第一路先鋒的人數,死的匈奴兵一共是三千二百人,抓住的活口有四百多人。我本來以為應該更多的,可不知怎麼的隻有這麼少,按著逃跑的人數算,應該能再多不的少呀!”

    李勤指了指周圍,道:“當時那麼亂,這裏又地形複雜,也許有些匈奴兵趁亂逃了吧,他們臨走時帶走自己親近族人的屍體,純屬正常,換了我們,也會如此的!”

    裘盛點了點頭,道:“可戰功是要按著人頭算的,少了那許多的人頭,實在可惜!”

    他當然明白在昨天那種大亂的情況下,匈奴兵再怎麼敗,逃走的也不在少數,可是朝廷的軍功,就是按著人頭來算的,少了人頭,就等於少了戰功,他自然心裏感到可惜了。

    李勤擺了擺手,對於他來講,得到多少匈奴兵的人頭,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能不能打贏隨後的戰鬥,才是他要關注的。隻要勝了,戰果怎麼吹都可以,朝中有人好辦事,他現在可是宮中有人的了,隻要把戰功報上去,都不用他自己吹,張久就得替他玩命的吹,可要是輸了,連命都保不住,什麼戰果不戰果的,都是扯淡!

    李勤道:“我昨晚想了一夜,我還是太低估了匈奴兵的戰力了,總以為做的準備足夠,可通過昨天的戰鬥,我發現差得太遠了,兩軍交戰,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不是拚勇敢就能解決一切的!”

    裘盛看了眼工事,道:“這準備的還不充分啊,要說勇敢,實話實說,下官再沒有見過比李郎的士兵更勇敢的了,匈奴兵照你的士兵,差得遠了呀!”

    “但他們就憑人多,就能把我們全吃掉,他們死得起,我可死不起!”李勤衝裘盛一招手,把他拉上了土牆。

    李勤問道:“匈奴的本部人馬應該從哪個方向來?我指具體的方向!”

    裘盛道:“既然知道是九帳部的劉九,那麼隻能是東北方向,就是並州那個方向。不過到了咱們這裏,就會變成正北方向了,劉九不可能帶著上萬的騎兵鑽森林的,所以東邊不用擔心。”

    李勤道:“我不是擔心進攻的方向,到了這裏,哪個方向事實上都無所謂了。還有,這個季節匈奴兵南下,有什麼特點?我指的是整個部落遷移著來打,他們不是遊牧部落麼,還是隻有士兵來呢,就象咱們漢軍出征一樣?”

    裘盛想都沒想,道:“這個季節,對咱們來講很重要,對匈奴人來講也一樣重要,正是牛羊養膘的時節,牛羊就是他們的莊稼啊,養肥了才好準備過冬。所以他們隻能是士兵來,老弱婦孺守著草原,而匈奴兵也是以行劫為目地,搶完就走的。”

    頓了頓,他又道:“李郎放心,隻要咱們守的時間久一些,等州裏的援兵……唉,可能指望不上援兵了,但隻要我們能多守一段時間,匈奴兵自己就會退走的,而且咱們手裏還有人質,可以用人質議和,讓劉九退兵。下官連夜審問,都審清楚了,有兩個俘虜都是劉九的親弟弟,奇貨可居啊!”

    哼了聲,李勤道:“裘大人過於樂觀了,你說的那兩個人,也有人報告我了,都是活不久的東西,如果他們挺不過去,就算是活著交給劉九,可一交出去卻死了,你猜結果會如何?”

    裘盛臉上露出愁苦之色,道:“那,該怎麼辦呢?怕是劉九得傾力來攻,如此咱們也守不了多久啊,劉九打仗可不象他兩個弟弟,他厲害著呢,有匈奴第一勇士之稱!”

    “匈奴第一勇士?”李勤嘿了聲,道:“就算是第一勇士又能如何,他也一定有弱點的,隻要找到他的弱點,什麼勇士不勇士的,都是死貨!”

    裘盛道:“劉九的弱點是什麼?他不象有弱點的人啊!”

    李勤道:“他的弱點是什麼,就要看我們怎麼做了。這還要裘大人你幫我一個忙才行,我打算來個圍魏救趙,用此計打敗劉九!”

    裘盛一愣,沒聽明白,道:“圍魏救趙?誰圍誰啊?”

    忽地,他叫道:“不會是我們去圍劉九吧?去圍他的老家?那可是在並州外的大草原上呢,就算集我涼州所有的大軍,也沒法圍的啊,咱們現在可連一千兵力都沒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1 11:46 PM

第一百一十章 匈奴第一勇士

    李勤看向裘盛,眼中露出很驚訝的神色,似乎是不敢相信,裘盛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可裘盛卻也在用同樣的目光看著李勤,也不敢相信李勤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還圍魏救趙,知道這個典故是怎麼來的嗎?

    賈詡這時從遠處走了過來,他和李勤一樣,雙眼也是通紅,連著睡不好覺,他的體力已然透支,再加上扶角兵傷亡慘重,他也快熬不住了。

    走到土牆下,賈詡慢慢地爬了上來,嘶啞著嗓子,對李勤道:“阿勤,傷亡人數統計出來了,共死了六十七個弟兄,有四個是因為傷勢過重,沒搶救過來,昨晚過世的,重傷十一個,雖然性命保住了,可也都殘廢了,其餘的都是輕傷,但十日之內不能再上陣的有三十五個,總共加起來是一百一十三個。匈奴兵兩次衝鋒,就把咱們的軍隊給打殘了,如果再打,怕是堅持不住了。”

    李勤沉默了好半晌,這才道:“帶出來戰兵四百五十人,一下子減員兩成半,這仗打的,怎麼和鄉親們交待啊!”

    賈詡也是好半天不說話,好久他才抬起頭,看了李勤一眼,又看了裘盛一眼,嘴唇動了動,象是要說什麼話,但礙於情麵,在裘盛的麵前,他沒說出口。

    看到賈詡的表情,裘盛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來,他已然知道賈詡是李勤的姐夫,並且是扶角軍的軍丞,在官場上,別的事情都可以緩一緩,但唯獨人際關係,是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就得弄明白的,否則會有大大的不便。賈詡的身份他知道了,又清楚賈詡在李勤心中的份量,最硬的關係無過於裙帶關係,萬一賈詡說出點啥不利於廉縣話來,他哪受得了啊!

    與其讓別人背地裏說,不如他當麵就問出來,這樣反而能讓別人沒法說出不利於他的話了。裘盛問道:“李郎,賈軍丞,你們不會是想撤兵回富平吧?”

    賈詡嘴唇又動了動,但沒吱聲,他看向了李勤。李勤眉頭皺起,卻道:“最大的勝利就在眼前,豈有撤兵之理,那我的弟兄們豈不是白死了!”

    裘盛這才稍稍放下點心,可他仍舊還是很擔心,問道:“可是那圍魏救趙之計,行不通啊,如何才能大破劉九的匈奴兵?”

    賈詡道:“圍魏救趙?就是咱們上次提過的那個計策?”上次他們提過這個計,不過當時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怎麼當真,這回聽裘盛又提,他便想起這事來了。

    李勤點頭道:“不錯,正是圍魏救趙,我打算這麼辦,你們聽聽,這個計策可行不可行!”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漢末三國,既不缺武將,更不缺謀士,甚至有很多非常厲害的謀士,隻因不是曹劉孫三家集團的人,所以曆史上連名字都沒有留下,李勤的圍魏救趙之計,算不上高明,確切地說乃是行險之計,隻能算是下策,但現在的戰狀下,這個下策卻是很有市場的。

    賈詡和裘盛聽完,都同時哦了起來,賈詡道:“有些行險了,但可一試,隻要方方麵麵布局周密,那麼此計未嚐不能奏效。”

    裘盛也點了點頭,可他想的卻多些,道:“那麼撤走的百姓,隻能沿著廉河往東去了,可這麼多的百姓撤走,怕是行不出百裏,匈奴大軍就得到,萬一被追上,那可怎麼辦啊?”

    李勤搖頭道:“百裏不近了,就算劉九派出精銳士兵哨探,也不會往河上探的,更不會沿著河探出百裏之遙,不用想劉九會不會,要換過來想,如果我們是劉九,我們會派出斥候,沿著河探出百裏嗎?我們肯定不會這麼做的,所以劉九也不會的!”

    裘盛這才點了點頭,道:“可這事隻能由下官親自去辦了,就沒法和李郎並肩作戰了,沒法支持你了!”

    “隻要裘大人能讓百姓安全,不受匈奴兵的禍害,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了!”李勤道。他們三個人蹲下身子,開始在土牆上畫地圖,商量著怎麼使用圍魏救趙,這個巨大的計劃。

    這個圍魏求趙之計的關鍵是,李勤必須要守住廉縣,以便使劉九產生李勤是在拖延時間的懷疑,隻要他產生了這種懷疑,別的就好辦了。

    由張奣帶領廉縣的士兵,要精通騎術之人,往並州方向,大規模的“傳遞軍情”,甚至要丟掉一些緊急軍情,故意讓劉九得到,使劉九認為漢軍的主力部隊,正在向他的草原老巢奔襲,如此一來,劉九為了老巢的安全,必會撤兵的!

    可這個計策是有巨大風險的,那就是劉九在撤前,會不會發瘋似的,非要攻下廉縣不可?這是很有可能的!所以李勤要裘盛帶著百姓撤走,如果走陸路,一來婦孺走不快,二來容易被匈奴兵發現,所以最好走水路,廉縣靠河,船是夠用的,百姓們躲在船上,順流而下,反而能離得縣城更遠些。

    李勤帶著扶角軍抵擋劉九的大軍,這時要再守土牆,那就不現實了,陣地修得再好,可要是遇到上萬的匈奴大軍,幾百人也一樣守不住的,隻能改去守城,不求用打來得到贏,而是用拖延時間來得到勝利,劉九的大軍極有可能打進城去,那麼李勤和扶角軍,有全體陣亡的可能!

    這個計策成功的幾率很大,可李勤能不能活著看到最後的勝利,卻是兩說了,對他自己和扶角軍來講,是極為危險的!

    三人把計劃的方方麵麵都理順了,裘盛歎了口氣,道:“李郎,咱們以前不認識,什麼交情都沒有,可你此次來援,卻要承擔如此巨大的危險,這讓我裘某和全城百姓,以後如何報答啊?”

    李勤也歎了口氣,他站起身來,道:“我雖尚未成為本郡校尉,可守土之責卻是不能推卸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百姓,為了百姓啊!”

    裘盛也站起了身,他看著李勤的側麵,過了好半天,才輕輕地道:“李郎,最仗義!”

    圍魏救趙的大計劃,迅速地執行了下去,隻留下數百名壯丁幫助守城,修建工事,而其餘百姓皆走,老弱婦孺們都登上了船,家中財物隻好舍棄,在大難臨頭之際,雖然家破,但人未亡,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倒沒有誰會抱怨,百姓們在上船前,反而感謝李勤,都叫著李郎最仗義!

    並州方向的大草原。

    年紀還不到四十歲的劉九,站在一輛大車上,大車由二十幾頭牛拉著,是輛樓車,車上不但有帳篷,還有一座高高的木樓,讓他用來指揮大軍,匈奴兵在一裏之外,就能看到他的大纛,為他掃平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障礙!

    劉九身材魁梧,單從身材上來講,竟不輸與典韋,而且比典韋還要粗壯,他一臉的黃須,眼珠子也微微發黃,嘴巴極大,鼻梁極高,從相貌上來講,和他的弟弟幾乎沒有什麼相似之處,尤其是和劉十一相比,根本不象是親兄弟。

    劉九身上沒有穿著盔甲,而是穿著一身很普通的皮袍子,戴著一頂破舊的皮帽子,裝扮上絲毫沒有匈奴王本應有的華貴,反而象個潦倒的窮牧民,如果他一個人走在草原上,壓根就不會有人認為他是匈奴單於的有力爭奪者,隻會認為他是個連飯都吃不上的窮光蛋!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劉九往樓車上一站,四周的匈奴兵望向他時,眼中卻都充滿了敬畏之色,認為隻有這樣的首領,才能帶領他們得到勝利,打敗所有的敵人,搶光敵人的牛羊,占領敵人的草場,占有敵人的妻女,九帳部大王,和別的匈奴王不一樣,他與眾不同!

    與眾不同,不但對於漢地英雄們很重要,對於匈奴人來講同樣重要。如果一個首領啥啥的都隨大溜兒,別人如何,他也如何,那牧民們何必追隨他呢?追隨誰都一樣,何苦追隨劉九?

    劉九在匈奴人中的地位極高,有不知道單於是誰的,卻沒有不知道劉九是誰的,因為劉九的英雄之名,響徹草原,乃是匈奴第一勇士!

    劉九的部落和地盤,完全是他一手打出來的,他的部落叫做九帳部,那就是因為他在繼承部落時,原本富強的部落隻剩下了九個帳篷,不用別的部落來吞並,部落自己就快消失了,可劉九憑著彎刀和弓箭,硬生生地打敗了比他大幾倍的部落,反過來吞並,再吞並,十數年的征戰之後,九帳部擁有牧民十幾萬,是草原上第一大部,可以上陣廝殺的匈奴兵達到了三萬,對外號稱二十萬,威震草原!

    樓車上,劉九回過頭,看了眼遠處的仆從軍,叫道:“讓他們快著點,等咱們打下了北地郡,我讓他們在漢地立帳篷,告訴他們,好日子在後頭呢!”

    匈奴兵大聲答應,奔向後隊,對著仆從軍大聲吆喝,命令他們加快行軍。

    劉九進攻北地郡之前,剛剛掃平了並州外麵的幾個烏桓部落,裹挾了大批的烏桓士兵和牧民,他打算在大搶北地郡後,把這些仆從部落留下,替他看守北地郡,吸引漢廷的兵力,這樣他的草原地盤才不會受到威脅,又可以騰出兵力,去搶別的地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1 11:47 PM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時地利人和

    劉九喊完話,又看向了前麵,這次南下,他除了留下五千匈奴兵守住地盤外,剩下的三萬餘士兵全部帶了出來,而且由於他掃平了烏桓數部,又得了五千人的仆從軍,刨除兩路六千先鋒,他的本部人馬達到了兩萬九,將近三萬,以這樣的大軍進攻北地郡,戰敗一說無從談起,他隻需想想,是不是光搶北地郡,還是把別的郡也順便搶了,這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

    劉九望著前方,誌得意滿,離著北地郡隻有兩天的路程了,估計著前麵兩路先鋒,應該已經攻下了三個縣城,廉縣肯定是到手了,富平也差不多了,要是好的話,那麼環縣也應該到手了,三個縣的財物和人口,便已足夠他的九帳部過一個舒舒服服的冬天,如果能橫掃北地郡,那就連明年的春天,他都不用再興兵出戰了,可以好好地休養生息,把部落再擴大一些,穩穩地壓住單於,對於他搶得汗位,大大有利!

    “能否明後年就當上單於,就看這次能不能把北地郡掃平了!”劉九心中想著。

    遠遠的,一騎奔來,馬上的匈奴兵是個精銳空袋子,這匈奴兵奔到樓車之下,叫道:“大王,附近發現漢兵,看樣子是從北地郡出來的信使,有十幾個人,是往東北方向去的,不過看樣子不是去並州,向是往草原上去的!”

    劉九啊了聲,道:“不是去並州的?”

    他心中有些納悶,大軍南下,漢地各郡縣不知道是不可能的,而且也都會做準備,四下求援,可如果是從北地郡出來的信使,不應該和自己碰上才對,應該是往東南方向的隴縣去求援,而不是往東北方向的並州,更加不可能是繞開並州,去草原上啊,草原上有誰?是自己啊,難不成漢兵是向自己求援的?求和還差不多!

    下麵的匈奴兵又叫道:“他們奔得極快,而且離得咱們老遠就繞開了,弟兄們沒抓住他們!”

    劉九摸了摸黃胡子,想了想,道:“隨他們去吧,不用理會。”頓了頓,卻又道:“讓空袋子們撒得遠些,把離大軍三十裏的地方,都探一遍,尤其是樹林什麼的地方,更要好好的查探。”

    下麵的匈奴兵答應一聲,縱馬離去。

    劉九嘴上說不用理會,可心裏卻想:“漢兵的信使,什麼信使?往草原上去,是去找誰的,是向我求和的嗎,可我就在這裏,他們怎麼不過來?”

    要是心裏沒有疑問,那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可一旦有了疑問,卻又遲遲無法得到解答,劉九忍不住有些煩躁起來。

    大軍行進速度極快,一日百裏,待到天黑時分,劉九下令紮下營盤。

    匈奴兵燃起無數的篝火,劉九坐在一處篝火旁,他的身邊坐的是大德巫,也就是格勃巫的父親。

    大德巫滿臉的皺紋,和格勃巫一樣,他也紮了一頭的小辮子,辮梢兒上都結著五彩羽毛,他的頭發全都白了,眼眉和胡子也全是白色。

    大德巫手裏抓著塊烤羊肉,用小刀割著吃,他看了眼劉九,道:“大王,胃口不太好啊,怎麼吃得這樣少?”他看劉九連半塊羊肉都沒吃完呢。

    劉九搖了搖頭,道:“今天我聽說附近出現過漢兵的信使,是往草原上去的,可漢兵去草原上幹什麼呢?”

    大德巫沒有立即說話,他先想了想,這才道:“應該不會是求和的信使,要不然直接過來就成了,也許是去並州的?”

    劉九又搖了搖頭,道:“不象,去並州應該再往南一些才對。這事很奇怪啊,你算一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算清楚了才好,要不然我心裏不踏實。”

    大德巫放下手中的羊肉,在衣襟上擦幹淨手,道:“那我便算算,看看和咱們臨出發時算的,有沒有差別。”

    臨出兵時,他早就算過了,用漢家百姓的話來講,是抽中個上上簽,所以才出兵的。

    從口袋裏掏出幾塊獸骨,大德巫把獸骨包在手心裏,晃了晃,嘴裏振振有詞地念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咒語,然後把獸骨往地上一扔!

    看著獸骨擺放的樣子,大德巫嗯了聲,道:“是和咱們臨出發時不一樣,有了變數啊,有妖魔作祟,危險來自北方,主黑煞!”

    劉九低頭看著獸骨,他可看不出什麼,道:“妖魔,還是主黑煞的妖魔,來自北方?咱們是去進攻北地郡的,這個北方倒是很容易讓我明白,可妖魔如何說起呢?”

    大德巫道:“好象是個黑牛妖魔,而且法力高深,我年輕時在漢地待過,見過他們法術高深的人算卦,用的是《周易》這本書來算的,曾算出過黑牛妖魔來,那是一種非常可怕的妖魔,而現在我算出來的這個,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黑牛妖魔王了!”

    劉九啊了一聲,道:“漢家的巫術自然是很高明的,可是牛妖……”

    大德巫把獸骨撿了起來,晃了晃,又扔到地上,這回他道:“有了,有破解之法了,我們在進入北地郡後,見牛就殺,尤其是黑牛,把黑牛都殺光,那我軍便可獲得全勝,如果少殺了一隻,怕就會有變數了!”

    這是巫師們慣用的手法,其實和漢地的神棍和神婆沒什麼不同,先說出一個讓人震驚的“由頭”,然後根據這個由頭,再說些不著邊際,卻又怎麼解釋都能通的話,所用手法各異,但結果卻是一樣,都能把人給蒙住!

    大德巫說的是黑牛,其實說黑羊也一樣,是什麼無關緊要,重點是這種東西一定沒法完全消滅掉,總會留點“意外”出來。大王既然有了疑問,那就代表一定出了問題,否則以劉九的性格,他不會說出來的,那麼身為巫師,就得好好琢磨一下,該怎麼為大王“解惑”了。

    去北地郡殺黑牛嘛,很簡單的事,如果出征得勝,這個可能性最大,那就說明黑牛被殺光了,並且是在大德巫的提醒下殺光的,大德巫德高望重,提前示警,劉九會更信任他,如果作戰失利,那很簡單,就說黑牛沒被殺光唄,而大德巫同樣也示過警了,隻因黑牛太多,藏得太隱秘,沒被找到,所以才導致作戰失利的。

    這種“預言”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桃園三結義,孤獨一枝!反正咋說咋有理,咋都能說得通!

    劉九聽了大德巫的話,又陷入了沉思,他想不清楚其中的關鍵所在,而大德巫向來說話隻說半截,下半截隻能靠他自己去猜。

    這麼一思索,就一直想了大半夜,等到後半夜時,劉九正在帳篷裏休息,忽然外麵有人叫道:“大王,大王,有緊急軍情!”

    劉九翻身而起,他做事向來小心謹慎,對於手下部屬的要求是,好消息天亮時當著眾人的麵說,而壞消息不管多晚都要叫醒他,先和他一個人說。這大半夜的有軍情來,肯定不是好消息。

    劉九叫進來報信的匈奴兵,問道:“什麼緊急軍情?”

    匈奴兵呈上一個竹筒,道:“今晚我們在外麵巡察時,發現三十多裏遠的地方,忽然出現一隊走夜路的漢兵,漢兵沒有發現我們,我們便從後麵跟了上去,結果在離小半裏地時,被他們發現了,漢兵人數有三十幾個,我們上去後,隻打下一個,可被打傷的那人卻被漢兵舍命救走,但他的戰馬卻被我們射死了,在死馬的鞍上,發現了這個!”

    劉九看向竹筒,道:“他們是往哪個方向走的,可是東北方向?”

    匈奴兵點頭道:“對,就是這個方向,而且他們尚不知我軍在此紮營,要不然遠遠地就繞開了,不會被我們追上!”

    劉九又問了幾句細節,這才讓匈奴兵出去,叫大德巫來。他看著竹筒,見上麵蓋著火漆印信,而且還插著一根一尺長的雕翎!

    他熟知漢家傳遞緊急軍情時用的方法,這是一封類似“羽檄”的鳥毛信,從漢高帝劉邦起,傳遞緊急軍情,就用這東西,據說有個漢家名將韓信,就是在這上麵倒的黴,具體的他不清楚,是小時候聽別人說的,不知真假,但羽檄是最重要的信件,這肯定是真的。

    劉九打開竹筒,從裏麵倒出一根竹簡,見上麵寫著六個字,天時地利人和,而人和兩個字上,用紅色畫了個圈,不知是什麼意思。

    這時,大德巫也來了,他便把事情說了,又把竹簡給大德巫看。大德巫也沒看明白,隻是道:“這竹簡上的話說得如此含糊,明顯就是怕失落,被咱們得到,看來不象是假的。可地利好明白,他們守城,自然有地利,天時這個就不好說了,對他們有利,對咱們同樣也有利啊,可人和上麵畫了個紅圈……”

    兩個都搞不明白這竹簡到底是啥意思,討論了小半宿也沒討論明白,扔骨頭也沒扔明白,可天一亮,不用討論,也不用扔骨頭,他倆就全明白了!

    天下雨了!

    匈奴兵在出征時,最憎恨的天氣第一是下雪天,第二就是下雨天。比如說:會天大寒,我師不能彀弓矢,敵圍廷讓數重。還有,金人恃騎射,夏久雨,膠解,弓不可用,故屢敗。

    匈奴兵的弓無法做到一千年後蒙古兵那樣的精良,防雨的效果不好,一遇下雨天,弓箭的威力會減弱,這不就對漢兵有利了麼!

    劉九走出帳篷,抬頭看天,心想:“整個夏天都沒有雨,偏偏這時候下起雨了,這便是漢兵所說的天時?地利有了,天時也有了,那何謂人和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1 11:49 PM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兵臨城下

    劉九生長在草原上,對於天氣變化,當然不會一無所知,此次出征,有可能會下雨,他事先是想到過的。

    但是,在沒有截取扶角兵的“雞毛信”前,下不下雨,他是並不放在心上的,這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三萬大軍去打北地郡,別說下雨,就是雨和雪一起下,也不是問題,光憑匈奴兵的刀馬之力,照樣可以把北地郡掃平!

    可現在他得到扶角兵的信函了,想的事情就難免會多了起來。

    劉九叫過大德巫,道:“現在我明白了漢軍那根竹簡上一大半的意思了,在天時地利人和中,他們占了兩樣,天時和地利都有了,那麼人和呢?指的是什麼,還有為什麼人和那兩個字上,要畫紅圈呢,代表什麼?”

    大德巫說話向來謹慎,他的一生中說過“預言”無數,年輕時難免犯點小錯誤,可上了年紀後,就再也沒有犯過錯誤,因為他懂得,什麼樣的預言可以說,什麼樣的預言要避免說,盡力往神靈的身上推,不要由他親自說出口,就算說也要含含糊糊地說。

    想了好半天,大德巫才道:“漢家官吏,在殺掉犯人時,有用紅筆勾決的習慣,他們在人和二字上畫紅圈,是不是代表,他們還沒有得到人和呢?送信的人,想告訴收信的人,如果再不解決好人和,那麼就有可能完蛋呢?”

    劉九摸著黃胡子,想了好半天,才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和呢,到底漢兵要與誰和?”

    大德巫歎氣道:“那隻有天上的神靈,才會知道了,但神靈卻遲遲沒有降下啟示,我也不得而知!”

    總不能逼著神靈給他們解釋清楚,如果凡人一有點疑惑,神靈就趕緊托夢一通解釋,那也就犯不著求神了,反正不求都必應了,那還有什麼好求的!

    劉九和大德巫都沒有想明白畫紅圈的人和,到底說的是什麼事,隻能作罷,帶著匈奴兵繼續趕路,前往廉縣。

    可是,一路上卻不停地有匈奴兵來報,說見著東北方向有漢兵來往,但漢兵都有了防備,離著大軍很遠,匈奴兵連靠近都不能,更別提抓人了!

    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知道危險是什麼,而是明知道有危險,卻不知道這個危險是什麼!

    越搞不清楚,劉九心裏越煩躁,正在趕路中,卻忽然又有匈奴兵來報,說前麵碰到了從北地郡敗退回來的軍隊,兩路先鋒的士兵都有,人數差不多近千人,可是卻沒有劉十一和劉黑豹的蹤影。

    劉九大吃一驚,敗退,六千人去打一個小小的廉縣,還能敗退?隻逃回來不到千人,而且他的兩個弟弟還都沒回來,這怎麼可能!

    他連忙叫過來幾個敗兵,他問一個百夫長,道:“怎麼就敗了,可是碰見了漢軍的主力?有多少戰兵,領兵的將軍是誰,是護羌校尉親來嗎?”

    逃回來的百夫長,路上早就把話想好了,他深怕劉九責怪保護不利,丟了兩位骨都侯,聽了劉九問話,他未語先嚎,哭了幾嗓子,這才道:“回大王的話,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以至於漢軍有所準備,他們也不知在廉縣埋伏了多少軍隊,先是把第一路先鋒給打敗了,抓走了大骨都侯,等小骨都侯帶著我們趕去救援時,他們出動大軍,在城外野戰,竟然又把小骨都侯給抓了去……”他稱劉十一為大骨都侯,稱劉黑豹為小骨都侯。

    劉九急道:“是誰領的兵,有多少人馬?”做為匈奴王,弟弟不算啥大事,別說弟弟被抓,老娘和老婆被敵人擄走,都不是啥稀奇事,他關心的是漢兵數量和統兵的將領。

    這百夫長吭哧了半天,才道:“聽說是北地郡的校尉親來,倒不是護羌校尉,他帶的兵號稱扶角軍,人數眾多,擅長打埋伏,我們估計他們得有十萬來人……”

    劉九大暴怒,舉起鞭子抽人,喝道:“胡說八道,就算涼州也沒有十萬兵馬!是誰領的兵,是誰,怎麼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個人名來!”

    百夫長嚇得渾身哆嗦,抱住腦袋,叫道:“不,不知道人名,好象聽說這個校尉是巫師,會黑暗巫術,好象姓李吧,到底叫啥,沒探出來,沒抓到漢兵俘虜!”他們盡被扶角兵抓俘虜了,哪有機會去反抓扶角兵的。

    劉九愣了好半晌,才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扶角軍,似乎聽誰提起過。”

    大德巫在旁也皺眉道:“似乎確曾聽人提起過,但是……”

    好久,劉九這才重新穩住心神,他又問了些具體細節,可是敗回來的匈奴兵卻誰也說不清楚,人人都有說法,而且越說越離奇,本來挺簡單的事情,被他們說出來後,反而變得亂七八糟,把劉九搞得雲裏霧裏,完全迷糊了!

    無可奈何,隻好帶領大軍繼續趕路,直撲廉縣!

    廉縣。

    城防工事已然接近尾聲,李勤站在城樓上,看著整個縣城的防線,對於即將到來的匈奴兵,他知道這城很難守得住,但他也不需要非得守住,隻是拖延時間罷了。

    賈詡滿身灰塵地跑來,叫道:“阿勤,三個城門都封死了,隻留西門,壯丁們是要撤走,還是留在城裏?”

    李勤道:“都要留下,告訴他們留在城裏,是九死一生,如果出去,被匈奴兵抓住,必死無疑。”

    賈詡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萬一被抓住,那城防的關鍵之處可就暴露了。”

    留下來的壯丁,不僅有廉縣的,還有鑌部和牢姐羌的,這些羌氐胡人失了家園,雖然互有冤仇,可歸根到底冤仇的根源都在匈奴人身上。如果不是匈奴兵逼得急,牢姐羌不會攻打鑌部,而牢姐羌又反被匈奴兵幾乎滅族,都是家破人亡的弱小部落,互相再鬥也無實際意義,隻能找共同的敵人匈奴兵報仇了,所以不少壯丁也都留了下來,幫著扶角軍守城。

    這幾日,軍民們把東、南、北三座城門堵死,城外挖壕溝灌水,把平地弄得坑坑窪窪,幸得老天開眼,天下起雨來,把壕溝灌得滿滿的,這麼一來,匈奴兵已然無法對三座城門發動攻擊,隻剩下了西門。

    《孫子兵法》中列舉的用兵打仗原則,在攻城時,就有一條是圍三闕一,包圍三麵,隻留一麵。這可不是好心放敵人一馬,而是為讓敵人不至於死守,而且在敵人逃跑時,可以從後追擊,擴大戰果!

    李勤是守方,可他卻仍然使用了這條原則,這等於是強迫匈奴兵,隻能從西門進攻,以防止匈奴兵從別的城門突破!

    其它三門的工事,是修在城外,而西門的主要工事是修在城內,城上盡是木柵欄和土袋,把城牆分割成一小段一小段的,這樣匈奴兵就算是攻上來,也沒法立即占領整道城牆,李勤兵力總數少,可局部卻多,可以保持局部兵力優勢,能把攻上來的匈奴兵再趕下去,而且李勤沒有把西門堵死,為的進行關門打狗的戰術!

    李勤來到西門,雨水打在他的盔甲上,劈裏啪啦地作響,他望向遠方,隔著雨幕,連百步之外都看不清,心想:“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匈奴兵這兩日必到,隻盼望這場雨,不要停,下上一個月才好呢!”

    劉九終於帶著大軍到了廉縣,他為人謹慎,並沒有立即組織攻城,反而是派出大量的偵騎,四下查探,等著回報。

    三萬名匈奴兵都停在雨中,靜靜地等著,在先鋒軍敗回後,本部的匈奴兵也都知道了扶角軍的事,而在敗兵的口中,把扶角軍神乎其神地誇大一番後,現在連本部的匈奴兵都開始動搖起來,如果扶角軍真的很厲害,又有巫師坐鎮,那他們能否獲勝,而獲勝之後,又能否得到預期的財物和人口,大德巫能否幹掉那個校尉巫師?這些他們都不敢肯定!

    大德巫也在極度的鬧心之中,他的兒子格勃格被抓了,生死不知,他豈有不焦心之理。

    在城下等了好久,派出去的空袋子才有人返回,他們還帶回了一小隊的匈奴兵,是原劉十一手下的敗兵,領兵的百夫長名叫披索,是千夫長乞兒麻的兒子。

    披索那日帶人去追鍾羽和劉迅,追到一半時,忽然被高順襲擊,慘敗之下,他隻能帶著人竄入附近鄉村躲藏,卻沒有參加劉十一和劉黑豹的戰鬥,可偏巧讓他們抓到了一個人,這人竟是脫離了高順等人保護的湯表!

    湯表可是熟知李勤底細的人,被抓之後,有啥說啥,把李勤的老底全給說了出來,披索聽了,認為湯表大有用處,繼續躲在鄉村裏,直到劉九來了,他們才敢出來彙合。

    披索的父親和兄弟都被扶角軍給殺了,苦大仇深,和扶角軍誓不兩立,一見到劉九之後,立即就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劉九叫他們把湯表帶上來,和顏悅色地問話。湯表渾身濕透,跪在劉九的馬前,什麼骨氣都沒有,問什麼說什麼,不怕外敵強,就怕窩裏鬥,出現叛徒了!

    當劉九得知,李勤就是那個搶了他一千根蠶絲弓弦的人,他終於想起來了,怪不得扶角這個名字總覺得很耳熟,原來就是他啊!

    可劉九沒怎麼生氣,心想:“李勤這個人,很了不得啊,是個將才,比我手下所有的將領都要強!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要想成大事,就得有好的將軍,這個李勤須為我所用!”他叫過了大德巫。

    劉九道:“你親自去勸降,告訴那個李勤,隻要他肯歸順,我願將親妹劉十嫁給他,並封他做骨都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1 11:50 PM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上兵伐謀

    大德巫聽著一愣,道:“不攻打了,要變成招降?”

    劉九淡淡地一笑,道:“南人有兵法,說是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

    大德巫點頭道:“大王高見。我這便去勸降他!”他心裏鬆了口氣,如果能招降李勤,那是再好不過,起碼自己的兒子格勃巫有可能活著回來。

    雨中,大德巫縱馬向前,但快到城牆時,路上坑窪過多,而且都有積水,他隻好下馬步行,身前走著兩個匈奴兵,為他持盾護衛。

    離到了一箭之地,大德巫叫道:“城上李勤校尉可在,我是九帳部大德巫,奉了劉大王之命,特來找你議和,可願對答否?”他的漢話說得字正腔圓,如果閉上眼睛聽,甚至聽不出他是一個匈奴人。

    李勤在城垛後麵露出了頭,叫道:“可以議和,你過來談吧,我們不會放箭的!”

    大德巫當即靠近,待到了護城河外,他衝上麵道:“李校尉,你們南人常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本無仇怨,隻是因為一些小小的誤會,所以才導致刀兵相見,能否和解,大家做個朋友?如你願意,我家大王願嫁親妹劉十,並封你做骨都侯,送方圓千裏的牧場做為你的私產,這比你當校尉強多了,你看如何?”

    城上安靜了片刻,沒有人回答。

    李勤側過頭,對著趴在另一個垛口處的賈詡笑道:“要招我做妹夫呢,還送我方圓千裏的牧場。要不,我就去草原上轉一轉?”

    賈詡也樂了,道:“成啊,我陪你一起去。”

    李勤又回過頭,道:“那個劉黑豹不是死了麼,把他的屍體抬過來。”劉黑豹重傷而死,不過劉十一和格勃巫卻還活著,先不用活著的,用死的。

    李勤衝下麵喊道:“一千裏的牧場太小,我要一萬裏的!”

    大德巫在下麵聽到,嘿了聲,低聲道:“胃口還不小,竟然拖延時間,看來是不想歸順。”他提高聲音,叫道:“兩千裏,如何?要想有一萬裏的牧場,你得憑自己的本事去搶!”

    李勤叫道:“你是大德巫對吧,那麼你的預言一定準了,我今天讓你預言一次,你要是預言對了,我就投降,要是預言錯了,咱們少說廢話,開打吧!”

    他讓人立起劉黑豹的屍體,又叫道:“這人名叫劉黑豹,是你們大王的親弟弟,你看清楚了!”抓住劉黑豹的頭發,讓下麵的大德巫觀看。

    距離雖遠,又在下著雨,可大德巫仍舊看清了劉黑豹的容貌,隻不過沒看出劉黑豹是死是活。他叫道:“喂,你想要幹什麼?”心中頓時急了,看樣子不象是要放俘虜,是要殺害啊!

    李勤叫道:“我讓你猜猜,今天劉黑豹會不會被從城上扔下去,你猜猜看啊!”

    大德巫焦急萬分,衝一名匈奴兵道:“快回去報告大王,說李勤並不想投降,讓他準備好攻城吧!”

    匈奴兵立即跑了回去!

    “有話好好說,什麼都可以商量,切不可做出有傷情誼的事來啊!”大德巫叫道。

    李勤哈哈大笑,道:“聽你的意思,是猜我不敢扔了!我告訴你,你猜錯了,咱們還是開打吧!”說著,手一揮,命令扶角兵把劉黑豹的屍體扔下了城牆。

    就聽撲通一聲大響,屍體重重地掉到了地上,激起一片泥水!

    大德巫驚呆了,真敢摔啊,那明白了,李勤不想議和,也不想歸順,這是死戰到底的表示!什麼話也不再說,說得再多,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大德巫轉身就走。

    可李勤又叫了起來:“嗨,別走啊,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猜猜看,我會不會把他也扔下去,猜對了,咱們接著談!”招手間,扶角兵把劉十一也提了過來。

    劉十一傷勢極重,但從傷勢上來講,還不會致命,隻要李勤肯給他治就成。可李勤哪會給他治傷,對於入侵之敵,沒什麼好憐憫的,非殺不可,隻是時間早晚罷了,而現在的時間就到了。

    李勤叫道:“看清楚,他是你們大王另一個親弟弟,你猜猜看,我會不會把他也扔下來啊?”

    大德巫怒極回頭,喝道:“猜什麼猜,你剛才不是已經扔了麼,扔了一個,難道還不敢扔第二個?”

    劉十一相當虛弱,可見了下麵的族人,不知從哪裏來了一股力氣,他叫道:“大德巫救我,你兒子格勃巫也被抓了,救救我們兩個!”

    大德巫啊了聲,聽到劉十一的喊聲,他停住了腳步,自己的兒子也被抓住了,兒子還活著?

    李勤卻道:“這回聽你的意思,你是說我會扔他了?好,你猜對了,我確實要扔他,而且這就扔!”又把手一揮。

    扶角兵舉起劉十一,腦袋衝地,扔下了城牆!

    又是一聲大響,劉十一摔到了城下,連哼都沒哼,直接氣絕身亡!

    大德巫驚駭得連話都說不出了,隻是望著護城河對麵的劉十一和劉黑豹,兩個骨都侯,在匈奴草原上都是跺跺腳,草皮都能顫三顫的人物,就這麼被活活摔死了,還是在他眼前摔死的!

    李勤叫道:“這次你猜對了,我答應和你談條件,不過兩千裏的草原,和你們大王的妹子,不夠份量,別討價還價的,痛快點兒,把好處給全!要是不快點談,那我可扔第三個啦!”他又讓扶角兵,把格勃巫給拎了過來!

    格勃巫大叫道:“阿爹,阿爹,救我,不要讓他們扔我啊!”一邊喊著,一邊拚命掙紮,想離得城垛遠一些!

    大德巫擦了把臉,也不知是在擦淚水,還是雨水,他叫道:“兩位骨都侯已死,你豈能獨活,和他們一起去吧!李勤,你虐殺俘虜,不怕你的朝廷責罰嗎?”

    前一句他說得相當地有骨氣,很有英雄氣概,不受李勤的要挾,可後一句話,聽著還挺有氣勢,可實際上卻是在告饒了,提醒李勤,你殺了我兒子,你自己也好不了!

    李勤叫道:“你們這麼多人來打,我還指著能活到被朝廷責罰的那一天嗎?別人信不信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信!”

    他一把抓住格勃巫的頭發,按到了城垛上,大聲道:“就算我死了,也有的是人陪葬,你兒子是第一個,要玩狠的,咱們就比比誰狠!”他搶過一把大刀,一刀就把格勃巫的左耳給割了下來,扔下城牆!

    格勃巫放聲慘叫,大德巫也是驚叫:“有話好說,你說有的是人陪葬,是什麼意思,你的手下給你陪葬,你還很高興嗎?隻要你服一句軟,他們就可以活命了,難道你就那麼希望他們死?”他出言挑撥,圍城之際,最怕兵將不是一條心,不管李勤的骨頭有多硬,隻要手下士兵有軟骨頭的,那就一切好辦了!

    賈詡叫道:“有你們全族人陪葬,我們不在乎!”

    李勤用刀一指大德巫,叫道:“要議和就快點,如不議和,直接來攻,哪兒這麼多的廢話!”

    大德巫又看了一眼兒子,再不說話,轉身離開。回到了劉九的身邊,卻見劉身滿臉的陰沉。

    自己的親弟弟被李勤扔下城牆摔死,劉九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憤怒那是不用說了,可他終究是個匈奴王,讓他發怒容易,可在發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行為,那就不容易了。

    大德巫道:“大王,那李勤嘴巴很硬,隻是一個勁地要開打,但他的一個手下卻插嘴說什麼要咱們全族的人陪葬,象是說漏了嘴,難不成咱們的留守族人要有危險,那人和二字指的不會是他和草原上的其它部落勾結了吧?”

    劉九的心咯噔一下,這些時候的所有擔心,立時就都清晰起來,他沉默了好半晌,道:“難不成是漢兵的主力去了草原?或者他們和單於勾結了?”

    九帳部最大的敵人,不是在南邊,而是在北邊,劉九並不在乎漢廷如何,現在漢廷腐敗得很,對內鎮壓羌氐胡人的叛亂力度很大,可對於國境之外征伐,卻不如早些年了,很少有大規模用兵的事發生。

    大德巫一來的確怕兒子被殺,如果發動攻擊,那兒子格勃巫被殺是肯定的,做為父親和大臣,他首先是一個父親,沒有父親會希望兒子死掉,他自然也不例外,二來他也確實是怕九帳部的老巢被單於吞並。

    遊牧部落,要想興盛起來,那是很快的,可要是想衰敗下去,同樣非常快,如果老巢一旦被占領,就算是能再搶回來,也必實力大損,很多牧民會因為劉九沒能保護住他們,從而離開九帳部,去依附別的部落,從此使九帳部一蹶不振。

    大德巫道:“漢家朝廷最慣用的技倆就是扶一個打一個,扶弱的打強的,現在我們和單於的部落比起來,強弱差不多,但我們對漢家朝廷的威脅更大,所以漢家朝廷不見得會派大軍北上,但極有可能支援單於財物,誘使單於來攻打我們。”

    劉九長長地吸了口氣,慢慢吞出,點頭道:“極有可能。不過,是不是會真的如此,隻要我們現在做兩件事,立即就能試出來!”

    他招手叫過一小隊匈奴兵,指向旁邊的湯表,道:“把這個人推到城門那裏殺掉,以示招降的誠意。告訴李勤,他殺了我兩個弟弟的事,我不和他計較,還把他的仇人替他殺了,不為別的,隻為讓他替我效力!”

    大德巫道:“我去辦這事!”帶上匈奴兵,提著湯表又往城牆那裏走!

    湯表大聲求饒,叫道:“不要把我交過去啊,饒命饒命!”他聽不懂匈奴話,可也知道沒好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1 11:50 PM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退兵

    誰會管湯表的求饒,匈奴兵提著他,跟在大德巫的後麵,再次來到了城護城河外!

    李勤在城牆上看得清楚,他咦了聲,道:“那不是湯表麼,他怎麼被匈奴兵給抓住了?”

    賈詡也道:“是啊,他不是早就從富平逃走了嗎,怎麼突然會出現在這裏?”

    他們都不知道湯表去找高順的事,甚至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那天幫他們大忙的人就是高順,當時正在追敵,李勤又讓高順他們跟上來,可高順他們並沒有跟上來,反而離開,還打算給李勤收屍,所以李勤也就沒有機會去問,他不知道高順的來曆,當然也就不清楚湯表為什麼會在這裏了!

    大德巫再次衝上麵喊道:“李校尉,你想好了嗎,想不想得兩千裏的封地,做我匈奴的骨都侯?”

    李勤叫道:“我是很想做的,可還得容我再想想,三天時間怎麼樣,我考慮一下,也要把城裏的事情安排好,這樣才能跟你們走啊,你說對吧?”

    大德巫心中一沉,果然是在拖延時間,那麼漢軍和單於勾結的猜測,十之五六是真的了!他叫道:“莫非李勤校尉不相信我家大王的誠意?好,那我們便證明給你看。這人名叫湯表,他是你的仇人,把你的底細都和我們說了,想要致你於死地,我們現在就把他殺了,以示絕對不會進攻,這樣你該相信了吧?”

    他把手一揮,讓匈奴兵按翻湯表,準備要確湯表的腦袋!

    湯表聽不懂匈奴話,可聽得懂漢話啊,大德巫說的可是字正腔圓的漢語,他聽得一清二楚!人,如果一旦沒了骨氣,那就再也硬實不起來了,湯表本就不是有骨氣的人,現在生死關頭,他哪還能顧及太多!

    湯表叫道:“李郎,救命啊,兄弟以前得罪過你,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兄弟這一次吧,看在我叔叔的份上,饒了我吧!”

    大德巫哦了聲,低下頭,問道:“你叔叔是誰?”聽話裏的意思,這湯表的叔叔應該是個人物,而且還是能壓李勤一頭的重要人物。

    隻要有一線生機,湯表就不會放過,他連忙道:“小人的叔叔是富平縣令湯介,是李勤的頂頭上司,我很有用的,讓我活著,我一定讓我叔叔報答大人……”

    大德巫點了點頭,冷冷地道:“你叔叔既然是李勤的頂頭上司,那麼你就更得死了,這樣李勤怕被上司往死裏整,他才會投降啊!”說完,他對著匈奴兵一使眼色。

    匈奴兵舉起彎刀,一刀砍下了湯表的人頭,提拎起來,讓城上的李勤看!雨水打在人頭上,混著鮮血滴到地上,隻片刻功夫,地上就是一片血紅!

    大德巫“好心好意地提醒”李勤,叫道:“李校尉,如此誠意可夠,你怕得罪你們縣令,不敢殺掉這個人,可我們不怕,我們替你殺了,那個縣令有什麼話說,讓他來找我們九帳部說,凡事由我們給你撐腰,你不用擔心!”

    李勤看著下麵,搖頭道:“這是把我往死了逼裏啊!不過,他們可是料錯了,這湯表可是連他叔叔都得罪過的,湯介哪可能因為這麼個無賴,而遷怒我呢!”

    賈詡一雙眼睛眯了起來,他道:“底下這個人是個巫師吧,專門說預言的那種人。就讓我和他比試一番,看看誰的預言說得準些!”

    他抬了抬下巴,道:“接下來,他還會問你歸不歸順,你仍舊敷衍他,他便會回去,然後再來,告訴你說,敬佩你是個英雄人物,所以大家不如交個朋友,他們便不攻城了,你殺了他們的人,他們也不計較了,然後作勢撤兵離開!”

    李勤點了點頭,道:“然後呢,隻是作勢撤兵嗎?”

    賈詡嘿了聲,道:“他們是在試探你,當然是作勢了,但隻要咱們應對得當,那作勢撤兵就會變成真的撤兵。在他們要撤走時,如果我們什麼事都不做,那他們隻會撤退一裏兩裏的,便會認為試探成功,認為咱們剛才殺死兩個匈奴大官不是在拖延時間,而是在垂死掙紮,他們當然就會再來攻打,也不會認為草原上的老巢有什麼問題了!”

    李勤道:“有理……”

    還沒等他倆把話說完,就聽下麵的大德巫又叫道:“李校尉,想得如何了?可要歸順?可要草原稱雄?”

    李勤叫道:“好啊,那我再考慮一下吧,不過我看三天時間太短,過個十天半月的,我再給你答複吧,辛苦你們了,在城外等著吧,天下著雨,就當天天洗澡了,多洗澡好啊,可以延年益壽!”

    大德巫抬頭看著他,輕輕地哼了聲,道:“好啊,那我們就洗澡,你也洗吧!”說完,再次轉身離開,又回到了劉九的跟前。

    大德巫道:“大王,探出來了,是在拖延時間!”

    劉九卻搖了搖頭,道:“還需再試探一次,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終是放心不下!你再去和他說,說我們認為他是一條好漢,是個英雄人物,所以我們不打他了,大家交個朋友,以後可以聯起手來,打打別的什麼部落,好處平分!”

    大德巫答應一聲,又返回身,往城牆走。

    借著這點時間,賈詡接著說剛才沒說完的話,他道:“如果在他們作勢撤退時,我們反應激烈些,非要和他們開戰,拚命表現出要留下他們的意思,那他們就會認為,我們不是在垂死掙紮,而是在拖延時間了,那麼他們反而會撤退,是真的撤退,而且是非常快的撤退!”

    李勤點頭道:“但願意如此吧,那個老巫師又回來了!”

    就象是賈詡為大德巫安排好,而大德巫在照著賈詡為他設計好的話,照著複述出來似的,大德巫剛到城下,就叫道:“李校尉,我家大王敬佩你是個英雄人物,大家不如交個朋友……”

    李勤和賈詡互視一笑,賈詡眯著的眼睛睜開了,瞪得大大的,笑道:“阿勤,敬佩姐夫不?”

    李勤笑道:“我敬佩姐夫你是個英雄人物,咱們哥倆兒不如交個朋友,一起吃吃喝喝如何?”

    兩人同時呵呵地笑了起來。

    李勤對賈詡真的是很佩服,就算賈詡日後做不成漢末三國時期的第一毒士,可光憑他說預言的本事,去了匈奴大草原上混日子,說不定能比下麵那個大巫師,混的還好呢,沒準能混成是單於帳前第一大巫師,日子過得照樣很滋潤,光憑他對人心揣摩得這麼透徹,他在哪兒都能混得開!

    下麵的大德巫尚不知自己說的話,都成了笑話了,他說完之後,衝李勤撫胸行了個禮,便即回轉。劉九見他回來,把手一揮,下令全軍慢慢撤退,離開廉縣。

    淅淅瀝瀝的雨中,匈奴兵早就澆得濕透,而他們也從空袋子精銳的口中得知,東北方向有漢兵信使往來,雖然大家想的都不夠深遠,可是也能嗅到危險的氣息,此時一見大王下令撤退,而不是全力攻城,他們心中更是坐實了,草原老家方向怕是真的有點啥變故了!

    李勤和賈詡見對方果然撤退,且是慢慢撤退,兩人又是相視一眼。賈詡道:“我從來都罵別人是匹夫,可我現在卻半點都不希望那個匈奴王是匹夫,我是真心實意地希望,他是個英雄人物,辦事果斷的草原大豪!”

    如果劉九是個英雄人物,有大野心,有大抱負,那他一定會選擇立即回師草原,不管漢軍有沒有勾結匈奴王,他都不會冒老家被抄的危險,隻要人活著,地盤在手裏,不管什麼仇恨,總有機會去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況且他要報什麼仇根本用不著等十年;可如果劉九是個匹夫,是個隻會魯莽行事的人,那麼今天這口氣,他一定咽不下去,非得先把李勤給解決了,再回師草原!

    草原上的梟雄越厲害,對北地郡越不利,可火燒眉毛,眼下的情況卻使賈詡無比地希望,劉九是個真正的草原梟雄,而非貌似!

    李勤回頭叫道:“押上五十個匈奴兵來!”扶角兵立即推上來五十個匈奴兵到垛口,他們抓到數百俘虜,現在正是用到這些俘虜的時候了!

    李勤扯開嗓子,叫道:“匈奴狗,你們聽著,爺爺不歸順了,爺爺要幹翻你們的奶奶,先殺一批孫子,讓你們看看!”

    劉九和大德巫他們根本沒走遠,都等在隊後呢,就等著看李勤的反應,李勤一叫喊,他們立即回頭,默默地看著城上的事情。

    就見扶角兵把五十個匈奴兵俘虜,全都抬了起來,腦袋衝地扔下了城牆,匈奴兵全部死掉,無一存活!

    劉九看著匈奴兵被摔死,可他的眼皮都沒眨一眨,真真的做到了心硬如鐵,他道:“看來,漢家朝廷挑撥單於來攻我,是真的了!”

    大德巫卻臉上肌肉跳動,他害怕那些人裏有自己的兒子,道:“是不要派烏桓的仆從兵,去攻打一下,說不定能攻進去呢!”

    劉九道:“你就不怕那些烏桓人借機逃走麼,我們哪有時間去抓他們,與其讓烏桓人在這裏白死,不如讓他們去和單於的兵打,死得也有點價值!”

    他抽出彎刀,對著城牆喝道:“南狗,你今日殺我匈奴一人,來日我必殺一百南狗報複!”

    李勤聽不到他喊什麼,卻把第二批匈奴兵推上了垛口,接著往下扔,叫道:“回來啊,來殺我啊,咱們接著打啊!”

    劉九心如鐵石,意誌堅定,調轉馬頭離開,再不回頭。可大德巫卻心痛之極,他不在乎死多少匈奴兵,他心痛的是自己的兒子,有沒有被摔死啊?

    大德巫咬牙切齒地道:“如就這麼走了,實在太便宜李勤了,我有一計,願獻給大王,保準讓李勤死無葬身之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1 11:51 PM

第一百一十五章 涼州震動

    是個人都有火性,劉九再怎麼以大局為重,可對於李勤的挑釁,卻也不能說是無動於衷,他心裏的火比誰的都大,但成大事者,第一重要的是就得能忍,劉九是個成大事的,他要的是日後能當上匈奴單於,在這個大誌向下,什麼挑釁他都能忍,可再怎麼能忍,也不代表他不憤怒!

    劉九聽了大德巫的話,回頭道:“你有何計,說來聽聽!”

    大德巫眼睛裏全是血絲,他救不回兒子,心中的傷痛難以形容,他恨不得吃李勤的肉,喝李勤的血,扒了李勤的皮當褥子!他恨聲道:“大王可以派人給北宮伯玉送個信,告訴北宮伯玉,隻要他能殺掉李勤,那麼我們九帳部願意和他結為永世之好,還可以將大王的親妹劉十嫁給他。北宮伯玉為人莽撞,又深恨漢廷欺壓羌人,所以他一定會答應的,會去殺掉李勤,把整個扶角軍全都殺死,做成肉幹!”

    他說的北宮伯玉,是涼州羌人的大首領,從來都不服涼州漢家官吏的管轄,無時無刻地不在想著,怎麼能把涼州變成羌人的,而涼州的護羌校尉曆次鎮壓,也都是以鎮壓他為主,不過每次北宮伯玉都能在護羌校尉所帶的重兵之下突圍,始終也沒有被抓住過,反而勢力越來越大,成為整個涼州最大的反叛勢力,但這人打仗不行,手下沒有好的將領,所以盡管勢力很大,卻也沒掀起多大的風浪。

    劉九想了想,點頭道:“此計甚妙,南人管這叫借刀殺人,我們便借北宮伯玉的刀,殺掉李勤,滅了他!不過,萬一北宮伯玉滅不了李勤,那該如何,估計今年我軍是沒法再南下了,至少要等到明年才成,我不想讓那個該死的李勤,活這麼久!”

    大德巫咬牙切齒地又想了半晌,道:“還有一計,可以一起使出來,不怕整不死李勤,這次咱們借一借漢官們自己的刀,讓他們自己人殺自己人!”

    他攛掇劉九,給涼州刺史寫封信,就說劉九本想把自己的妹妹獻給大漢皇帝,並向大漢稱臣,永為藩屬。可護送貢品和王妹時,卻因北地郡內亂,被李勤帶著扶角軍把送親的隊伍給搶了,還殺死很多匈奴人,把使者劉十一也給殺了。

    劉九派劉黑豹去討要貢品和王妹,李勤卻又把劉黑豹給殺了,不但吞了財物,還殺良冒功,要把匈奴人的人頭,當成是戰功報上去請賞。劉九親自帶兵來問罪,可李勤又夥同廉縣的軍隊,要和劉九對著幹。劉九以大局為重,不願和大漢關係鬧僵,隻能引兵退走。所以現在劉九派人來問問刺史,如果不想讓九帳部稱臣,那就明說,咱們開戰便是!

    劉九聽了大德巫的第二條計策,大感高明,他道:“這個計,比上一個還要穩妥些,他們漢家朝廷,對於藩屬稱臣的事最上心,總說什麼天朝上國,要四方來朝。如果皇帝得知李勤殺良冒功,弄得我們不稱臣,反要進攻,那皇帝是一定會殺了李勤的,而且是要殺全族,李勤家裏一個人都別想剩下!”

    大德巫道:“對,大王所言極是,兩計齊出,雙管齊下,李勤要麼死在北宮伯玉手裏,要麼死在他們自己人手裏,總之他一定活不過今年!”

    劉九想了想,又道:“他們南人最喜歡官官相護,不過李勤的上司是不會護著他了,就怕涼州有人護著他,要是把咱們的信壓下,那該怎麼辦,這個問題不得不考慮好啊!”

    大德巫思索了會兒,道:“據說那李勤會當上北地郡的校尉,說不定涼州他真的有人,但他隻不過是個地方上小小的校尉罷了,洛陽一定不會有人。官官相護,那咱們就不把信交給朝裏當官的,而是送給宮裏當官的,聽說宮裏有什麼十常侍的宦官,最喜歡多管閑事,和朝裏當官的對著幹,宦官們是不可能幫著李勤的,那不如我們托人,把信送給宦官,讓宦官們出手整死李勤?”

    一說到宦官,劉九的心情立時變好了,他道:“對對,我早就聽說十常侍最壞,專門派監軍去管著地方武將,這就說明他們專門和武將作對,如果把李勤交到他們的手裏,李勤想不死都難!對,就把信找人交給那些狗宦官,讓他們那十隻狗,去咬李勤這條惡狗,想必定能咬死李勤!”

    大德巫道:“這事交給我去辦,大王你就等著接消息吧,接李勤滿門被斬的消息!”

    劉九和大德巫兩個人相視點頭,都感覺這兩條計是保險上麵加保險,一定能把李勤給弄死,而且是滿門都被弄死,仇一定能報得了!

    他倆打算得挺好,想要整死李勤的計策竟有兩條之多,可惜,有一點他倆不知道,李勤在涼州的官場上沒人,反而在京裏有人,他倆要是把信交到了十常侍手裏,事情的結果不見得會象他倆想象的那麼美好!

    匈奴大軍撤退了!

    賈詡緊張地往遠處望著,他的手不停地拍打著城磚,道:“英雄,英雄,希望那個匈奴王是個英雄!”

    李勤卻道:“烏蛋子,帶人下去探探,一路跟著,一直跟出北地郡的地界,然後再回來報告,要是匈奴兵半路返回,你們藏起來便是,我這裏不會放鬆警惕的,他們一回來,我自然知曉!”

    烏蛋子答應一聲,挑出幾個本領高強的騎兵,鍾羽和劉迅都在其中,他們坐著大筐下城,又把戰馬綁在繩子上,費了好大的力氣,這才把馬吊下了城牆,騎上馬遠遠地跟在匈奴大軍的後麵,去查探消息。

    李勤又叫過兩名騎兵,道:“你們順著河道,去下流追趕裘縣令,讓他們暫時不要往遠走了,停在河邊,等我們的消息。”

    把該派走的人都派走了,李勤和賈詡一起進了城樓,士兵們也都找地方避雨,可誰也沒有離開城牆,都在繼續緊張地等著消息。

    兩天以後,雨停了,藍天白雲,天氣轉寒,秋天到了!

    派出去的斥候回來了,帶回來好消息,匈奴大軍的確是退走了,已然出了北地郡的地界,返回了草原!

    李勤大喜,立即叫人打開城門,又派人去告訴裘盛,讓他可以帶著百姓回來了,他又趕緊給富平的湯介寫信,給他報喜,又寫信給涼州刺史,讓刺史不必派兵來援,太具體的戰報,暫時不用寫,請刺史派人來查點戰果,然後由刺史親自寫捷報給長安的司隸校尉,再由長安轉送洛陽,這麼做的原因,是李勤要分功給刺史大人,以報刺史“有先見之明”,提前支援給他大量的武器裝備,而長安的司隸校尉也可以從中撈點功勞!

    官場嘛,有好處大家分,這樣才能保證以後再有好處,大家都會想著李勤,才可以良性循環,讓李勤得到更多的實惠,也避免了功高蓋主,更可以避免其他同僚的嫉妒!

    消息一傳去之後,就如平靜的池塘裏,突然砸進去一塊大石頭,激起偌大的水花!

    裘盛得到消息,當然是立即帶著百姓返回,他簡直難以相信,李勤的圍魏救趙戰術,竟然真的成功了,把草原上大名鼎鼎的匈奴王劉九,給嚇得帶兵返回了草原。廉縣百姓更是歡呼不斷,感謝李勤救了他們,也救了他們的家園。

    消息送到了富平後,縣令湯介看了,目瞪口呆,直叫不可能。

    這不可能,李勤絕對不可能擊敗劉九;而可能的是,這是劉九故意派人送來的假消息,為的是引自己上當,派兵去支援李勤,那不等於是羊入狼口了嘛,可送信回來的,卻是熟人趙正,那個得了金牌槍手之稱的年輕扶角兵,不由他不信。

    湯介知道趙正是不可能投降的,不可能幫著劉九來誆騙自己,可他實在是不敢相信,李勤竟能打敗劉九,他早就得到了裘盛發來的求救文書,可他哪敢真的派兵去援,劉九大兵南下,他能守住富平都得稱僥幸,還打敗劉九,開什麼玩笑!

    可事情來了,又不能幹等著,湯介隻好派出自己的侄子湯仁,帶著一隊富平兵,跟著趙正去廉縣。不幾日之後,湯仁回來,確定了事實,李勤是真的打敗了劉九的“五萬”大軍,他還見著了裘盛和張奣,親口聽他們說的。

    湯介震驚得無法形容,立即啟程,趕往廉縣,要親自去“犒勞”李勤和扶角軍。

    而李勤送往隴縣的戰報,在半路上就被帶兵來支援的護羌校尉得到了,護羌校尉看了戰報,也是震驚無比!這不可能啊,一支小小的扶角軍竟能打敗“八萬”匈奴大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護羌校尉趕緊把戰報送往隴縣,交給刺史,他自己剛帶著軍隊,加急趕路,去給李勤和扶角軍以“強有力”的支持!

    戰報送到了涼州刺史那裏,刺史也被震驚了,這不可能啊,李勤不就是張久曾提起的那個小人物嘛,自己還送了批軍備給他的。那李勤竟能把劉九所部的“十萬”匈奴兵給打敗,還陣斬了劉九的兩個親弟弟,兩個骨都侯,這不可能啊!

    消息一傳開,除了廉縣的軍民外,其它各郡縣的人,第一個反應都是:這不可能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1 11:52 PM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何謂足尺加三

    李勤率領扶角軍打敗劉九的消息一傳開,消息就象是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涼州各地,這個消息是整個涼州近年來,最大的消息,比換了刺史的消息還大。就算是換了刺史,涼州軍民也沒啥好震驚的,反正換了誰,都是一樣的刮地皮,可區區扶角軍,以五百的兵力,大破匈奴兵“二十萬”的消息,無論從哪方麵說,都是天大的消息了,沒法讓百姓們不震驚!

    然而,震驚之後,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涼州出了個吹牛大王,是富平縣扶角堡的人,名叫李勤!

    沒有人相信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因為它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

    裘盛第一個回到了廉縣,他太著急了,等不急坐船回來,而是騎馬一路狂奔,返回的縣城。等到了縣城,裘盛見扶角兵和壯丁們正在清除城門外的工事,他縱馬飛奔過去,叫道:“李郎,李郎可在,李郎在哪裏?李郎,李郎!”

    李勤還在城牆上,他在指揮扶角兵清除城牆上的木柵和土袋。

    這些工事都沒有用上,等於白出力修建了,可是大家誰也不抱怨,反而一邊幹活,一邊嘻嘻哈哈地,說著匈奴兵大敗的事,而且各人都在大聲地“提醒”別人,自己在這場“大戰”中的重要性!

    一個看樣子是鑌部的壯丁,大聲叫道:“前些天抬土袋時,我一個就搬了五十個袋子,要不是我出了這麼大的力氣,工事能修得這麼好嘛,能讓匈奴王一看到工事,就嚇得夾尾巴逃嘛!”

    而有的壯丁卻笑著叫道:“呸,盡胡吹大氣,這城牆上的工事,匈奴王上哪兒能看得見,他是千裏眼嗎,從天上往下看?”

    更有的壯丁道:“就算是千裏眼,也不是能從上往下看的。要我說啊,匈奴王為啥跑得那麼快?是因為看到了我們牢姐羌打製的木柵欄。你們知道這些木柵欄叫啥不?放在野地裏,那就叫拒馬,騎兵見了都害怕!”

    “放到野地裏?那人家匈奴兵傻呀,不會繞著走啊!”許多百姓一起取笑道。

    李勤的身邊跟著許小泥,他是李勤的鐵杆,聽了百姓們的叫喊嬉笑,皺眉道:“勤哥,明明是你使用的計策,才把那個劉九給嚇退的,可這些百姓怎麼叫著是他們的功勞,這也太不象話了,要不要我去訓斥他們一下,讓他們都說成是你的功勞?”

    李勤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泥,你這才當幾天的官啊,就端上官架子了,長久下去可不成啊!咱們打了勝仗,百姓們開心,都在說著自己的功勞,這是好事啊,這代表他們把咱們當成了自己人,所以才說說笑笑的,要是想搶你的功勞……”他沒往下說。

    許小泥連忙問道:“要是真搶功勞的,那該怎麼樣?”他覺得這些百姓就夠能搶功勞的了,這種事還能分真假麼!

    李勤低聲道:“要是真搶功勞的,絕對不會明說出來,他自己也不會當著咱們的麵,說他也有些功勞,而是表麵和你嘻嘻哈哈,可背後偷偷摸摸寫信,四下疏通,想利用這件事,給自己撈取到好處!”

    許小泥哦了聲,道:“暗地裏下手,背後捅刀子!”

    李勤點頭道:“對,就是這樣子的。有很多人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們認為自己立了功勞,就應當全是自己的,卻忘了一件事,功勞大了遭的忌諱也多了,羨慕嫉妒恨,這是按著順序來的。你有了功勞,別人首先會羨慕,想著你很厲害,自己比不上你,可過一段時間,就會嫉妒了,為什麼你能,我就不能,你有啥了不起的,運氣好罷了,這時別人就會開始貶低你了,說你的壞話,說你不過如此,再然後,別人又會想,你得了那麼多的好處,為什麼不能分給別人一點?你這人當真的可惡,器量太小,太不會做人了,這時候,就會有些人伸腿使絆子,冒壞水整你了!”

    聽完之後,許小泥很驚訝地道:“這個不能說是咱們器量小吧,應該是使壞的那人器量小才對!”

    “可器量小的人,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器量小的,烏鴉隻能看到別人黑,看不到自己黑的!”李勤微笑著道。

    許小泥撓著後腦勺兒,道:“這就是官場嗎?也太黑暗了些吧!可要遇到這種事,咱們該如何應對呢?”

    李勤道:“把有可能變成敵人的人,變成我們的盟友。把功勞分出去,讓隻要和這件事有點關係的人,都能多多少少地得到些好處,讓他們感到,如果以後想得到更多的好處,就要離得我們近些,和我們關係好些,這樣就成了。如此一來,不但沒人會羨慕嫉妒恨,反而如果有人給咱們下黑手,他們還會拚命地阻擋,幫咱們說好話!”

    許小泥想了半晌,可卻仍舊感覺很遺憾,他畢竟從小隻生活在扶角村裏,沒見過什麼世麵,對於勾心鬥角的事情,極少接觸。他道:“可功勞要被分了出去,本來能有十分的,卻也隻變成七分了,說不定還會更少!”

    李勤笑道:“錯,這你可想錯了!如果你把功勞分出去,就算咱們隻得七成,可你知道足尺加三,再加三的說法麼?簡單地說吧,本來隻有十分功勞,可大家為了都能多分些,就會把功勞吹成是十三分的,可人更多了,就還得再吹,就變成了十六分的,我們分七成,你算算,該是多少?”

    許小泥使勁抓著後腦勺兒,道:“好象,會變成十一成吧?比十一成還要多的!”

    李勤拍手道:“對啊,不但不會少,反而會更多的!”

    花花轎子人抬人,你抬了別人,別人自然會反過來抬你,很簡單的道理,很簡單的手段,要是連這麼簡單的方法都不懂,那官場就幹脆沒法混了!

    李勤剛剛拍完手,就聽到下麵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低頭望去,見是裘盛回來了。他笑道:“你要是不信,咱們就試試,你看裘盛是怎麼替咱們吹的,此次大戰,他可是有著功勞呢!”

    賈詡和典韋他們都在忙乎著呢,李勤身邊隻有許小泥,他便隻帶了許小泥下城,去迎接裘盛。李勤一出城,便笑道:“裘大人,你提前回來的?”

    裘盛跳下馬來,大聲說話,似乎是要讓所有人都聽見似的,就聽他直著脖子喊道:“李郎,下官聽說你前日出城與劉九決戰,領兵四百與三千匈奴兵混戰,陣亡一百,卻陣斬匈奴兵一千二百五十一人,可有此事?”

    李勤咦了聲,道:“裘大人怎麼知道的?這戰場都打招幹淨了呀!”

    許小泥嘴巴張開,下巴幾乎要掉到了地上,心想:“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麼,哪有出城決戰?而且怎麼連匈奴兵陣斬的人數都出來了,還不是整數,一千二百五十一人,這是怎麼計算出來的?”

    沒等他驚訝完,就聽裘盛又叫道:“可你怎麼不把人頭都砍下來啊,人頭是記戰功的,沒了人頭,如何記功?”

    李勤卻道:“裘大人,我不是不想砍人頭,而是記得你的囑咐,要以守城為先,人頭什麼的不要緊,隻要咱們守住了城池,就什麼都好,咱們打仗,是為了守土,為的是報效國家啊,功勞什麼的,也不必太過計較!”

    裘盛一本正經地道:“我確是這麼囑咐李郎的,可你也太實誠了,太不為自己著想了!唉,看樣子,在報戰功時,我一定要據理力爭,把那一千多顆人頭,怎麼著也得為你報上去,相信上官們不會忘記你舍小我,全大局的作法的,一定會把這個功勞給你記上的!”

    李勤拱手道:“裘大人,這都是在你的囑咐之下……在你的指導之下,我才會這樣的啊,要不然我一個廝殺漢,哪能想得這麼周全啊,哪能通過血戰,打得匈奴兵大敗而逃啊!”

    許小泥更加驚訝,他的下巴真的支持不住了,就要往地下掉,圍魏救趙的計策,就是勤哥和裘盛他們研究出來的啊,裘盛比誰都清楚,可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啊,明白了,十分的功勞裏,哪有這一分啊,這是足尺加三,硬加出來的,可要是不加這一分,裘盛哪能多分功勞?他為了多分,就得讓勤哥多得……原來如此,這就是官場啊!

    李勤和裘盛手拉手進城,說說笑笑,互相恭喜,互相吹捧!許小泥在原地呆站半晌,這才跟了上去!

    數日之後,富平縣令湯介趕到,李勤和裘盛親自出迎,許小泥自然也在隊中。就見湯介遠遠地騎馬而來,人還沒下馬,湯縣令就叫道:“李郎,聽說你以一部戰兵之力,擊潰了五萬匈奴鐵騎,可有此事?人數我說少了沒?”

    許小泥又在隊中呆住,喃喃地道:“怎麼變成了五萬?那兩萬人是從哪裏多出來的?”

    眾人見麵,自有一番寒暄,又是手拉手地進城,又是互相恭喜,又是互相吹捧!

    又是數日之後,李勤正和兩位縣令在城外安排百姓們返回的事宜,遠處卻飛奔而來一騎,到了城外眾人的跟前,馬上漢兵叫道:“護羌校尉引兵來援,敢問哪位是李勤李校尉?”

    李勤快步迎上,道:“我便是?敢問護羌校尉今在何處?”

    這傳令兵立即跳下馬,滿臉笑容地道:“您便是以一部兵力,擊潰八萬匈奴鐵騎,打得匈奴王劉九狼狽逃竄的李校尉?”

    人群裏的許小泥又呆住了,他道:“怎麼又多出三萬,五萬就夠多了,怎麼變成了八萬?”

    他身邊正好站著賈詡,賈詡聽了他的話,笑道:“才八萬啊,這也說得太少些了,涼州再加點,長安再加點,傳到洛陽時,怎麼著也能變成二十萬吧!”

    許小泥驚駭地看向賈詡,道:“九帳部有那麼多人嗎?”

    賈詡道:“你怎麼知道沒有,你去查過啊?你這麼了解匈奴人的事,難不成你是個奸細?”

    “我……”許小泥總算是知道,什麼叫足尺加三了,這哪是加三,都快翻三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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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戰報連載

    那傳令兵巴結了李勤好半晌,這才道:“回李校尉的話,我家冷校尉帶領五千大軍,離此不過十裏,請你隨末將去迎接他吧!”

    李勤笑道:“自當如此,咱們一起去吧!”他回頭叫上裘盛和湯介,也叫上了張奣。

    張奣前幾日便回來了,也是個有功之臣,現在涼州最有實權的武將到了,他當然要跟著去,笑呵呵地讓人牽馬過來,服持幾位長官上馬,他跟在後麵,一起去迎接護羌校尉。

    漢朝的校尉很多,比如袁紹做過司隸校尉,曹操做過典軍校尉,孫策做過折衝校尉,還有各地方校尉,比如護烏桓校尉和護羌校尉,等等,品階各不相同,而管著李勤的校尉,正好便是護羌校尉。

    眾人一起上馬,順著大路下去,去迎接護羌校尉。

    護羌校尉姓冷名徵,世家貴族出身,算是大漢帝國裏頂級的豪門之一了,冷徵年過五旬,比裘盛大著幾歲,但官做的可比裘盛大太多,裘盛屬於小官僚,而他屬於大官僚,就算是到了京師洛陽,他也是有資格進朝堂,和一眾重臣大員們吹胡子瞪眼的。

    冷徵在隴縣時,接到廉縣的求援文書,和刺史商量之後,頭疼無比。要說匈奴兵南下,如是單於親自領兵,集草原各部軍隊來攻,他們還真的不怕,這就屬於國戰了,非地方官守備不力之責,兩國交兵,那是要從長安和洛陽派軍隊來的,他們涼州的軍隊隻能算是協助作戰。

    可怕就怕是象劉九這樣的匈奴王領兵來攻,要說規模,也不能算大,有個三五萬的兵力,那也就頂天了。然而,這不算是國戰,隻能算是某個不服天朝管的部落,跑過來揩大漢的油,占占便宜,所以朝廷是不會調集中央軍隊過來的,隻能讓涼州自己解決。

    可冷徵和刺史怎麼解決?不還得帶兵去打麼,三五萬的匈奴兵,對於朝堂上的重臣們來講,是不算多,不值得調動大軍,可對於冷徵來講,那就是不少了,集結涼州所有的軍隊去打,能不能打得過,還在兩說之間呢!

    冷徵得到求援文書後,立即點起一萬漢兵,趕往廉縣,可無奈軍隊集結得倉促,諸多準備沒有做好,走到半路又遇上雨天,無奈之下,行軍速度大減。正擔心匈奴兵的事呢,卻忽然又接到消息,說北地郡的校尉李勤,帶著幾百個士兵,把好幾萬的匈奴兵給打敗了,打得劉九落荒而逃!

    這種戰報,冷徵哪會相信,純屬扯淡一樣,要是幾百個士兵就能打敗幾萬的匈奴兵,那母雞都能打鳴,公雞都能下蛋了!可一路走去,卻不斷有人來告訴他,廉縣那邊真的發生了大戰,而且匈奴兵也真的被打敗了,每次的消息都不一樣,最近一條消息,竟然說李勤打敗了八萬匈奴大軍,還把劉九打得獻上妹妹求和,可那王妹隻因長得太醜,在兩軍交戰之際,突然出現,把扶角兵都給嚇得呆了,所以這才讓劉九逃脫,真可謂是天下奇聞!

    冷徵更不相信了,這種鬼話,騙騙無知之徒還湊合,怎麼可能騙得過他,但他也知道,肯定是打了勝仗了,但到底如何,還要他見了李勤才能知道。

    離廉縣不過數裏之遙,就見遠遠地奔來一隊人馬,頭前帶路的,正是他派去的那個傳令兵,隊中有文有武,估計李勤就在其中。

    冷徵停下馬來,等著李勤過來見禮,他知道李勤這個人,上次刺史大人讓他調撥軍備,還是經他的手呢,當時他還不明白,為什麼要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軍侯這麼多的裝備,現在他算是明白了,這有可能是洛陽那邊,有意要栽培提拔此人,沒準這人在京裏有大靠山呢!

    李勤遠遠見到護羌校尉的大旗,立即加快馬速,奔到冷徵的跟前,翻身下馬,上前大聲道:“恩師,學生李勤照著您的囑咐,打敗劉九了!”他不認得冷徵,可一看旗下那人年紀不小,盔甲鮮明,也隻能這個人是冷徵了,不可能是別人。

    冷徵一愣,心想:“他就是李勤?我什麼時候成他的恩師了?啊,這是在套交情!很好,這個交情套得我喜歡,尤其是在他立了大功之後,這個交情套得就更好了!”

    官場嘛,人家挾著戰功而來,見麵就叫恩師,見麵就叫是照著自己的囑咐才打的勝仗,這就是明擺著給自己送禮來了,別的可以不收,禮卻是一定要收的!

    冷徵的臉上瞬間就露出了笑容,點頭道:“李勤,你很好,果然不負我的重望,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戰報寫沒,如果沒寫,由為師親自給你寫!”

    眾人一聽,無不驚歎,這李勤隻叫了聲恩師,冷徵就連戰功都不核實了,直接要親自寫戰報,還真痛快啊!

    就如同認識了許多年,真的是師生關係一樣,李勤對冷徵行了師生之禮,冷徵則下馬攙扶,“師生”二人見麵,互相問著家人的情況,一點看不出是頭回見麵,兩人的感情完全“發自肺腑”,真真的半點都不作偽!

    後麵的湯介看了,心中驚疑不定,難不成李勤真是冷徵的學生?不可能啊,從沒聽說過;而裘盛見了此情此景,竟然也信以為真,怪不得李勤打仗這麼厲害,怪不得提前能得到消息,弄了半天,有這麼個大靠山在州裏,他是冷徵的學生啊!

    湯介和裘盛等人紛紛上前見禮,冷徵含笑和他們打招呼,卻並沒有問什麼,他拉著李勤的手,道:“李勤,咱們師生許久未見,這便一起去廉縣吧,路上你把此次的戰況,好好和為師說一說!”他說話的聲音很大,明顯是在提醒別人,我們師生要說悄悄話了,你們都離得遠一點。

    眾人都是識趣之人,當然不會往跟前湊合,冷徵和李勤在前麵並騎而行,他們則遠遠地在後麵跟著。

    冷徵回頭看了眼眾人,這才小聲道:“李勤,怪不得魏刺史看重你,你果然有過人之處。會打仗這不算啥大本事,會做人才叫大本事,你年紀不大,卻老於世故,這很好,我很喜歡,就真的收了你做學生吧!”

    李勤忙道:“多謝恩師的栽培,其實在學生心中,早就將您當成是恩師一樣看待了!”

    冷徵笑了笑,心想:“有多少人想拜在我的門下,我都不收,你第一次見麵,無人引見,上來就叫我恩師,我便收了,這可是給足了你麵子,要不是看在你送來一份天大的功勞,就算是你跪在我的馬前哭求,我也是不會答應的!”

    李勤則心想:“我送你功勞,主要是看你歲數不小了,不知哪天就要解甲回家,那時你還得多照顧照顧我這個學生,要是能讓我當上護羌校尉,那也不枉我叫了你一聲恩師!”

    幾句客套話說完,冷徵立即問起戰況。李勤並沒有誇大,而是實話實說,沒摻什麼水份,反正這種事情,冷徵會問別人的,看他的樣子又是個謊報戰功的老手,怎麼吹噓戰功,由他來辦就好,沒準比自己吹,還要吹得更大。

    冷徵聽完之後,又問了幾個關鍵問題,一一弄明白之後,他才道:“李勤,你的校尉之職,我聽刺史大人說過,這事既然京中已有定論,那為師自然要讓你穩穩當當地做校尉。不過呢,打仗和寫戰報,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戰報之事,便由我來作主,由我來寫吧!”

    “有勞恩師了!”李勤忙道。

    一路話說不停,進入了縣城。果然如李勤所料,冷徵並不完全相信他的話,而是又找了裘盛和張奣,單獨問話,直到天快黑時,才算問完,又讓人打著火把,他出城四下查看,看看曾經的陣地,又去士兵那裏詢問,直到後半夜,才算忙乎完。

    第二天一早,冷徵把李勤叫去,道:“我已寫好了幾份戰報,是交給刺史大人由他轉呈長安的,再由司隸校尉呈送京城,你看看吧,有什麼想法,現在就提出來!”

    李勤坐到案邊,拿起戰報來看,他道:“恩師,為何寫了幾份戰報,學生一直以為,戰報隻寫一份就成呢!”

    冷徵嘿嘿笑了兩聲,道:“這你就不懂了,寫戰報可是有講究的,要第一份戰報,讓朝中大臣們感覺戰情是小事一樁,無需掛懷,而第二份要讓他們感覺,怕是要出大事,第三份則是讓他們料事如神,真的出大事了,讓他們著急,而第四份要讓他們感覺,怕是要完蛋,匈奴兵要攻下涼州了,第五份嘛,要等個十來天後,再給他們送去,說勝了,這樣朝中大臣們才會又驚又喜,但驚的多,喜的少,搞不清到底怎麼勝的,互相議論,互相猜測!”

    李勤“恍然大悟”,弄了半天,寫戰報是要連載啊,要鋪墊的!

    冷徵笑道:“至於最後一份戰報,才要為他們說明,到底是怎麼勝的,如此一來,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京裏的大臣們早被拖得筋疲力盡,此時才會放鬆下來,大憂過後的大喜,那才叫大喜,咱們的功勞才算最大!”

    他拿起幾份戰報,衝李勤晃了晃,道:“你看著吧,我定要讓天下震驚,說不定,你因為此功,還能封上侯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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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救了高順

    李勤聽了冷徵的話,臉上露出大喜的神色,道:“恩師,此戰功真的能讓學生封侯嗎?不瞞恩師說,學生祖上乃是飛將軍……”他趕緊把自己家的族譜報了出來。

    冷徵聽完之後,微有驚訝,道:“原來是名將之後。不過,你們李家可是犯過事的,雖然年頭久了,朝廷也不追究了,可是你李家的門第之輝也弱了許多,已不複當年了呀!”

    他頓了頓,道:“聽說有個叫李傕的人,也說他是飛將軍之後,現在好象是在並州那裏為官,也是富平人,你可認得他?”

    李勤一咧嘴,趕情兒大家都知道李傕啊,他道:“倒是不曾相識,估計李傕離開富平的早,所以我們沒有相識,學生的家是從外地遷來的,並非富平本地人。”

    冷徵哦了聲,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飛將軍之後這個名頭,是很好用的。如果那李傕不如此自稱,怕是在並州也是待不下去,就象他在富平待不下去一樣!”

    他的意思很明顯,李傕有可能是假冒的,李廣之後的名頭,在涼州本地不好使,估計有人知道李傕的底細,所以他沒法在本州求官,但一離了老家就不同了,去了並州那裏,他的底細可就沒人會去查詢了,有了飛將軍之後這塊敲門磚,先在並州站穩腳跟,隻要有些真本事,邊疆地帶,總比京師要好當官的得多,李傕的鑽營之道是正確的,而曆史證明,他也的確是叱詫風雲了一段時間,人隻要一出名,真實的身份,別人也就往往不去在意了,他是不是真的飛將軍之後,誰在乎呢?

    李勤道:“如果以後有機會,學生一定要和他好好認識認識,好歹也是一家人嘛!”

    冷徵微微笑了笑,心想:“要是你當上了校尉,封了侯,那不用你去認識他,他自然會來認識你的!”

    冷徵道:“廉縣的事,無需你我師生在此,自有裘盛打理。為師明天也就要回去了,這幾份戰報要派人快馬送回隴縣,交給刺史大人,有些事情,瞞別人可以,瞞自己人就不必了。戰報由刺史大人安排時間,分批送去司隸校尉那裏,這些你不必管了。”

    李勤點頭道:“學生省得,一切聽恩師吩咐!”

    冷徵又道:“我估計著,慶功之事,最快也要兩個月之後才能開始,主要是送信往來的路上要耽誤時間。那時你再去隴縣拜見刺史大人吧,為師會為你說好話的,這段時間,你好好整編一下軍隊,然後帶著兵去隴縣,讓刺史大人和百姓看看你扶角軍的精氣神兒!”

    頓了頓,他又道:“這場戰功委實太大,所以你一定要拿出最好的一麵,讓別人看看,到時京裏也會來人的,而且……而且一定會有人挑你的刺兒,不管你有多好,都一定會有人挑刺兒的,這點你要牢記在心。如果真有人找你的毛病,你要豁達一些,不要爭吵,這樣反而顯得你有大將之風,為師的臉上也有光采!”

    李勤自然一一答應,兩人又說了好些別的,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冷徵便領兵回去,而李勤也和裘盛張奣告別,和湯介一起返回富平。

    廉縣的事告一段落,湯介身為富平縣縣令,暫時還算是李勤的上司,他這次也是分了很大的功勞,當然居中指揮的功勞是輪不著他的,那是刺史大人的工作,他可不能替人家刺史去做,可如實貫徹刺史大人的吩咐,派李勤去支援廉縣,並給了強而有力的後勤支援,這個功勞卻是穩穩當當地跑不掉的!

    湯介心中盤算著,憑這次的功勞,自己能不能當上郡守啊?估計著北地郡應該有個郡守了吧,而人選除了自己,也想不出別人啊!

    李勤騎馬走在他的身側,見一路上湯介神情恍惚,心中明白,這是想著升官的事兒呢!他道:“湯大人,湯表的事你已知曉,雖然他和末將有些過節,卻也沒給末將造成什麼損失,所以末將是不恨他的,他被劉九殺了,末將心中也是很難受的!”

    湯介一愣,回過神來,哈了聲,道:“那個畜生,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好可惜的,李郎不用為他難過,他早被我湯氏家族除名了,我再不當他是侄子了。”

    李勤沒吱聲,心想:“你不在乎就好,你都不在乎,我就更不在乎了!”

    隔了一會兒,湯介有點不太好意思地道:“李郎,我以前倒不知你是冷將軍的學生,你有這樣的好師父,為啥從沒聽你提起過啊?”

    李勤哪可能和他說實話,他一見麵就認冷徵當恩師,而冷徵立即就答應了,這種事情玩的是互相利用,兩個心照不宣,可既然是不宣,當然就不會宣給湯介聽了。

    李勤道:“是恩師不讓末將說的,倒不是末將有意欺瞞湯大人!”

    “這個……算不上欺瞞的!”湯介幹笑兩聲,還以為李勤和張久說過啥,所以才要當上校尉,弄了半天李勤真正的靠山是冷徵啊,現官不如現管,有護羌校尉給他當靠山,那再涼州當個校尉,還不是正常麼!

    不好意思的表情更甚,湯介試探著問道:“李郎,冷將軍有沒有和你透露點兒啥出來,比如說咱們北地郡的……的某些變動?咱們北地郡可是多年沒有郡守了呀!”

    李勤心想:“這是想探我的口風呢,可這種話最不好回答,說不知道人家肯定不信,會認為我敷衍,不肯幫忙,可要是說我知道,那就真的要幫忙了,幫不上更麻煩!”

    正想著該怎麼能含糊過去,忽然後麵有人叫道:“李郎,在後麵發現個人,受傷了!”

    李勤趕緊道:“我這就過去看看。”衝湯介告了聲罪,往隊後奔去。

    湯介歎了口氣,心裏想著回富平後,要不要設宴款待李勤,酒桌子上好探探口風。

    李勤跑到了隊後,就見烏蛋子他們圍著一個人,他上前問道:“是誰受了傷?”他以為是自己隊中的人呢,或者是帶著走的羌氐族人,可等眾人分開,他看向受傷的人,卻是一愣,見竟是那個當初幫著自己追殺匈奴兵的大漢。

    趕緊上前,李勤蹲在這人的身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在哪裏發現他的?”

    受傷的這人是高順。高順那日帶著手下弟兄藏了起來,本以為李勤必敗,如果李勤被匈奴人殺了,那麼他打算搶回李勤的屍首,進行安葬。可高順在附近村落裏等了一段時間後,竟發現李勤打敗了匈奴兵,迫使匈奴兵退走。

    高順對這件事相當地驚訝,實難相信李勤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把大名鼎鼎的劉九給嚇跑了。匈奴兵撤走之後,他又等了幾天,這才往返回並州,可路上卻和小股的匈奴兵遭遇,那領兵的匈奴將領正是披索。

    披索的父親和兄弟都在戰鬥中陣亡了,他想方設法地報複,帶著手下在匈奴大軍的後方遊弋,偏巧碰上回並州的高順,上次是高順暗中偷襲他,這回變成了他暗中偷襲高順,一場廝殺之後,高順大敗,手下全被殺死,隻有高順一人逃了出來,逃回廉縣,幸虧披索不敢再回來,停止追擊,要不然高順也得遇害!

    烏蛋子和扶角騎兵負責斷後,發現了被戰馬馱著的高順,將他救下,但眾人尚不知高順的姓名,隻知道他是一個曾經幫助過扶角軍的俠義之士。

    李勤見高順傷在腿部,背上也有箭傷,但幸好都不致命,之所以昏迷不醒,估計是因為傷勢再加上過度勞累所致,他不知此人就是高順,但自己有困難時,別人幫了自己人,別人有困難時,他當然也要全力相助。

    李勤為高順處理傷口,進行包紮,又讓景春好好照顧他,等高順醒了之後,再詳細詢問,如果願意留在扶角堡,那他自然是非常歡迎。

    路上,湯介倒是再沒探過他的口風,他們帶著兵馬和羌氐胡人,返回了扶角堡。湯介回了城,而李勤剛在扶角村和扶角堡之前來回忙乎。

    這次他帶回了上千的羌氐胡人,鑌部的人就不用說了,一個都沒拉下,全數帶回,而牢姐羌的族人失了家園,裘盛又不待見他們,他們無處可去,見李勤有意收留,便一起跟著來到扶角堡,以後便要在這裏生活了。

    回到扶角村後,李勤見著李田和何氏,把這次出征的事說了出來,李田和何氏極為後怕,連忙又拉著李勤拜祭祖先,認為李勤能得勝歸來,都是祖先的功勞。

    整整忙乎了兩日,這天景春來見李勤,道:“李郎,那位義士醒了,病情有所好轉,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李勤道:“自然要去看看。”和景春一起去許小泥的家,高順便在這裏養傷。

    進了屋子之後,李勤見高順半躺在床榻上,旁邊陪著景奇,景奇是最佩服大俠的了,曾經他也想成為一名大俠,現在遇到了高順,自然與他親近,這幾天盡是他幫著景春照顧高順了。

    一見李勤進屋,景奇忙站起身,叫了聲李郎,道:“這位便是我們扶角軍的校尉李郎,這位是高順高大哥。”他給兩人做了介紹。

    李勤哦了聲,道:“什麼,這位義士如何稱呼?”

    高順在榻上直起身子,道:“恕在下不能起身,在下高順,見過李郎!”

    李勤看了他一會兒,沒說別的,隻是道:“家裏還有何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1 11:54 PM

第一百一十九章 打造斷馬刀

    高順聽了李勤的問話,微微一愣,搖頭道:“在下家中並無親人,因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不想有家室之累,是以未曾娶妻生子。”

    李勤點了點頭,道:“高兄弟,英雄豈能無家,不如便在這扶角堡成個家,安定下來吧!你一人自由自在的過日子,也許是好的,但也得為高家的香火著想不是,這裏民風淳樸,百業待興,正是過日子的好地方啊!”

    高順微一猶豫,其實他一直也在想著這事,弟兄們都死光了,並州又無恒產,回不回去都一樣的,眼見著李勤是個英雄人物,他也想著留在此處發展,他向來不服人,可對於李勤,那真是服得不能再服了,不管是誰,能領著數百士兵,把三萬多的匈奴兵給嚇走,要是他還不服,那除了天上的神仙,他也沒法再服別人了!

    李勤又道:“先不要做決定,你在這裏安心養傷吧,等傷養好了,讓景奇幫你在扶角堡那邊蓋個房子,你先住下,尋個活計,我看你弓馬嫻熟,不如就當個教頭,教教士兵們武藝,要是想長久留下來,那我自然高興,軍中給你留個位置,要是你還想走,那時再走也不遲啊,你說是吧?”

    高順點了點頭,道:“多謝李郎美意,在下謝過,等傷好了,就在堡裏尋個活計,報答救命之恩!”順勢他就答應了,有種找到組織的感覺。

    “什麼報答不報答的,說得見外了,大家都是兄弟嘛!”李勤笑了,又給高順看看了傷,這才出屋。

    扶角軍此次出征,傷亡慘重,雖然得勝歸來,但陣亡的將士卻需要安葬。李勤在扶角堡外尋了個風水好的地方,建了處墓地,安葬犧牲的將士,並且把將士們的家屬都妥善安置好,並在墓地前立了塊石碑,由賈詡撰文,記錄此次支援廉縣的戰事,紀念陣亡的將士。

    這年代士兵的待遇不高,陣亡之後家屬更是少有撫恤,而且也沒有紀念之事,李勤能如此尊重出征陣亡的將士,並且好好照顧他們的家人,在這年代非常少見,這同時也讓幸存下來的扶角兵感覺,就算自己以後有可能也回不來了,但家人可以被照顧,衣食無憂,他們就算為扶角堡賣命,也是值得的。

    又過了數日,把各種事宜都安排好,李勤便又開始招兵,這回他打算把五個部兩千人的步兵招滿,並且再招一支四百人的騎兵部隊,湊成一個可以隨時拉出去野戰的中型兵團。

    這次招兵,倒也還算順利,他大勝匈奴兵的事傳了出去,本郡百姓不少都前來投靠,就算不能當兵,但在扶角堡附近住下,至少生活上是安全的,李勤既然能打敗匈奴兵,自然也就能保護住他們了。

    李勤用的還是以前那招,讓報名參軍的壯漢們跑步,然後拉弓,做各種測試,這些事情都是他做過的,交給賈詡和孟木他們去做就成了,他則專心去研究以後的兵團,該用什麼樣的武器,運用什麼樣的陣法。

    從這次出征的戰況來看,李勤得出一個結論,如果想戰勝成建製的騎兵衝鋒,一是要打陣地戰,但這種情況對斥候要求極高,要事先得到敵軍騎兵的消息,敵騎是如何行進的,速度如何,自己有沒有時間做準備,如果以上條件都不具備,而是打遭遇戰,那麼在無法進行陣地戰時,該用什麼樣的方法?

    弓箭肯定是要大力發展的了,這點毋庸置疑,遠程攻擊武器是戰爭的發展趨勢,隻不過以現在的製造水平來講,李勤還發明不出火槍來,要不然他非得組建出一支火槍軍團來不可,那麼火槍火炮不行,就要以提高冷兵器軍隊的實力為主了。

    對付大規模的騎兵軍團衝鋒,各朝各代都有好的方法,但封建軍隊,如果光靠武器裝備的完善,還是不夠的,有些朝代的武器裝備非常好,可卻對付外敵入侵卻束手無策,不是將領不夠好,也不是士兵不敢戰,朝廷也不致於腐敗得一塌糊塗,更加不是外敵太強,而是種種因素結合到一起,才使中原王朝有被外敵滅掉的情況發生。

    軍隊發展的各個階段,有各個階段的性質,不是說知道應該建立一支什麼樣的軍隊,就能建立出來的,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方方麵麵涉及得太多。不但要針對敵人做出什麼樣的防務,還要有後勤的保障,百姓的支持,各種物資的籌集,所占用的時間,運送軍隊和糧食走什麼樣的道路消耗最少,武將該怎麼培養,士兵該如何訓練,戰時如何調兵,非戰時如何養兵,如何屯田,如果保持士兵的戰鬥意識,不能一段時不打仗,士兵就怕見血了,等等,諸如此類,多到絕非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

    對於扶角軍現階段來講,在財力無法支持大型軍團遠征,且兵員數額無法即時並就地補充的情況下,隻能是建立中小型的軍團,進行不離開根據地較遠的戰鬥,如此才能保證出戰必勝,至於以後如何組建軍隊,那是要隨著李勤實力發展而逐步變化的。

    既然是中小型的軍團,那麼這支軍團就必須強而有力,不與敵軍打消耗戰,而要打閃電戰,速戰速決。這樣一來可以避免時間拖久,人力物力消耗不起,二來可以最快速度的把敵人打暈,無力反抗。

    要做到,隻要我扶角軍在此,別人都得給我滾得遠遠的!

    現在扶角軍在北地郡可以做到這點,可要放到整個涼州,就未免有點不夠看了,所以還得再打造一下軍隊,要讓扶角軍和別的軍隊有所區別,讓人一提起扶角軍,那就自然而然的有種想法:那是支很強的軍隊,靠硬拚,我們怕是拚不過他們,不如暫避敵鋒吧!

    在這種前提下,李勤又得到了鑌部的打鐵高手,所以他決定讓士兵們在長槍上,再加一種武器,便是斷馬刀,在唐朝會發展成陌刀,出現一種冷兵器時代,最為豪華的軍陣,陌刀陣!

    唐朝步軍的陌刀陣,如牆推進的戰術,創造了盛唐時期輝煌的戰爭曆史,也創造了陌刀的神話。可以說,陌刀軍團到了戰場上,隻要一擺開陣勢,就能把敵人嚇一跳,心裏發哆嗦。

    唐朝陌刀兵團之所以退出曆史舞台,原因很多,但說到底,還是因為有了其它更便宜的武器出現,有效而不昂貴的兵器永遠是軍隊裝備的首選,宋朝時軍隊裝備了長矛、長刀、斧鉞和神臂弩,這些武器遠不如陌刀奢侈,但同樣好用,所以豪壯的陌刀陣才會成為曆史。

    陌刀是很奢侈,也必會被別的兵器所取代。但是,對於眼下的扶角軍來講,卻是最好的選擇,因為豪華的陌刀陣,在外表上就會完全區別其他軍隊,在漢末三國時,諸侯作戰,往往出動幾萬或十幾萬,甚至幾十萬的軍隊,但說到底,大多數還是靠拉壯丁,新編入伍的士兵,在扶角軍裏,這種士兵連輔兵都不如,可這年代大多數的軍隊,都是這麼個組成成份,精兵畢竟是少的。

    不是諸侯們不知道訓練士兵,而是連年的征戰,使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訓練士兵。

    在這種現實情況下,就算陌刀陣太奢侈,太昂貴,可對付業餘敵兵卻是最好使的。在麵對剛剛被拉了壯丁,沒啥戰鬥意誌的敵兵來講,他們剛把鋤頭放下,木杆上剛剛裝上個槍頭,就被拉出來打仗,軍陣一列,突發現對麵的扶角軍都拿著豪華之極的斷馬刀,嘩地把大刀一挺,衝著他們一瞪眼睛……

    剛被拉了壯丁的百姓,會怎麼想?那隻能是這麼想:“扶角軍來啦……太可怕啦……不如逃吧!”仗還沒等打呢,失敗就已成必然!

    陌刀陣難練,沒有一兩年休想成軍,所以扶角軍就算裝備了陌刀,也不會立時就發揮出刀陣的威力,但嚇唬人可是足夠了,先把業餘的敵兵嚇住,等到敵軍精兵衝上來時,該放箭放箭,該拿長槍捅就拿長槍捅,打敗了精銳敵兵,再去抓業餘的,來得及的!

    李勤做好了打算,便把鑌部的人叫來,商量大批打造斷馬刀的事情。鑌部的族長在和牢姐羌作戰時沒有死,卻被匈奴兵抓去時死了,現在鑌部說了算的是族長的哥哥,名叫哈大力!

    李勤叫來哈大力,見這人五十來歲的年紀,身高體壯,兩隻手象小蒲扇似的,他先是讚了聲好漢,便讓典韋把大號斷馬刀拿來,問哈大力道:“這把斷馬刀是你們鑌部打造出來的吧,還能不能再打造出來?”

    哈大力見到這把斷馬刀,非常吃驚,道:“這把斷馬刀確是我們鑌部打造出來的,但很久以前就不見了,不知被誰得去,李郎怎麼會有這把斷馬刀?”

    李勤道:“這是一次在剿匪的時候,我得到的戰利品,你們還能再打造出來嗎?我指的是大批的打造,我至少要兩千把!”

    哈大力大吃一驚,道:“兩千把?這個鐵……”

    “我來想辦法,你隻說能不能打造出來,要多久,能不能做到和這把一樣鋒利?”李勤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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