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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6 11:58 AM

贗醫 正文 第七十五章 駝顏小汗

    韓盤親自下令,自然沒人敢怠慢,歐陽水親自跑回城去,召集士兵。為了保險起見,韓盤又派楊澤帶人,把被解救的婦人還有那些胡人大漢,一起帶回城去,由他和向成衛親自坐鎮,等那小首領到來。

    雖然一夜未曾合眼,可楊澤卻感不到疲憊,隻感渾身上下全是勁兒,興奮無比。他領著木根,帶了三十多個捕快,把婦人和胡人大漢送回了城。

    刺史衙門裏的事好辦,官吏們已然知道了情況,楊澤一回來,官吏們就各負其責,該安置婦人的安置婦人,該關押犯人的關押犯人,一切處理得井井有條,並不讓楊澤擔心。

    楊澤不敢在城裏多待,他帶著捕快又往城外跑,回來時帶了三十多個,出去時跟在他後麵的卻多達五六十人,那些昨晚沒去解文秀家拍馬屁的捕快,也都跟了上來。

    待奔到城門口時,就見城門那裏正呼呼往外出兵,清一色的騎兵隊伍,看樣子足足有好幾百,而歐陽水騎在馬上,正站在門口。

    楊澤叫道:“歐陽老兄,怎地出動了這許多的人馬,這得上千了吧?”在他的想象中,能再召集一百來人,就足夠了,估計那個小首領進入大方,也不可能帶太多的人,畢竟小首領隻是色膽包天,卻不會有開戰的心思的。

    歐陽水迎了上來,道:“咱們瓜州有兩位校尉,各帶一營,一營四百,八百士兵全數到了,這可都是戰兵,再加上我們巡街衛隊,可不真的就過千了麼,這許多的兵馬,絕對夠用!”

    楊澤啊了聲,到底是邊關的軍隊,兵員是足額的,這麼多的兵馬,別說在本州地界抓人,就算是衝進草原去剿匪,差不多都夠用了。

    歐陽水給他弄了匹馬,兩人一起出城,至於後麵的捕快,那就隻能發揚艱苦拚搏的精神,在地上跑吧!

    一路向北,打馬揚鞭,片刻功夫就到了碼頭。碼頭這邊,卻沒有來船,韓盤和向成衛都等著呢。

    上千的馬隊轟轟而來,韓盤站起身來,望著過來的軍隊,道:“怎麼來的是馬隊,這麼多人馬,可沒法埋伏了!”

    向成衛倒是幹脆,道:“那就不埋伏,強攻即可,非把那小首領抓住不可。”

    韓盤畢竟做一州主官日久,想問題要比向成衛全麵,他道:“萬一那個小首領不肯承認他是來我大方抓捕女子的,那該如何?雖然咱們一定會讓他承認,可萬一他到了京城刑部,反口怎麼辦?那可是會很麻煩的!”

    向成衛眼睛一眯,道:“那就讓他當不了麻煩!”論做官,他不如韓盤,要不然也不能蹉跎這麼多年,可要論心狠手辣,韓盤卻是萬萬及不上他了!

    “當場格殺?”韓盤輕聲道,眼珠轉了轉,覺得還是這個法子保險些。

    其實,小首領被抓住後,突覺可汗會不會追究,會不會得到小首領的口供,這些統統不是最重要的,最大的麻煩在於他一定會被押送到京師,由刑部審判,在此期間,說不定就會有意外發生。

    朝廷裏的“有心人”多得很,會不會利用這件事做文章,打擊政敵,這都是沒準兒的事,一件很簡單的事,甚至風馬牛不相及,八杆子扯不到一塊的事,他們都能攀扯到一塊,而事情如要變得複雜,對韓盤和向成衛的升官之路,畢竟會產生影響,這是他倆絕不想看到的結果。

    韓盤和向衛成互視一眼,同時點頭,為了他倆的青雲之路,就讓那個小首領去死吧!

    楊澤打馬到了兩人的跟前,翻身下馬,他大聲道:“韓大人,向大人,來了這許多的兵,沒法埋伏了啊!要不,咱們強攻?”

    向成衛一樂,這倒和他想到一塊去了,他道:“怕是會有死傷,萬一那小首領被殺,就有些無法交待了!”

    楊澤一聽這話裏有話啊,沒說不要強攻,隻說小首領萬一死了怎麼辦,又說沒法交待,卻沒說向誰交待,這裏麵可就有文章了!

    楊澤心想:“京城那邊太遠,跟我沒關係,但如果是向林州的魏侯交待,那我還算是有點兒小麵子。好人做到底,反正是沒本錢的買賣,我也別客氣了!”

    非常有擔待地,楊澤一拍胸脯,道:“咱們出動了上千的兵馬,事關重大,萬萬不可有失,兩位大人當坐鎮中央,指揮調度,如兩位大人信得過學生,就讓學生在前衝殺,一切由學生負責,不知兩位大人意下如何?”

    韓盤和向成衛大喜,楊澤真是個好少年,人家的父母咋教的呢,咋就這麼懂事兒呢,不但要衝鋒在前,而且還主動要承擔責任,這麼好的少年上哪兒找去!

    向成衛道:“也好,這事便交給你了,但如果有了意外,韓大人和本官,是不可能讓你承擔責任的,自我們二人承擔,你放心去做事吧!”

    韓盤也點了點頭,對楊澤以示鼓勵!

    楊澤再次上馬,既然要強攻,那就沒必要在此等候了,這麼多人圍在碼頭,離得老遠就能看到,那小首領又不是傻著,哪可能還過來,估計一望見這許多的官兵,轉身就跑了!

    楊澤大聲招呼,當先縱騎狂奔,後麵的士兵見狀,紛紛跟上,上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沿著河岸向北馳去。

    離此十餘裏的地方,大河之上,正行進著兩艘大船,每艘大船都可裝載百人,大船的外麵並沒插著旗幟,隻是做普通商船的扮相。此時正值夏季,北方河水豐盈,水位高漲,所以這樣的大船可以通過河道,要是過了夏季,這樣的大船就不能在河上航行了。

    第二艘船上,船頭站著一名文人打扮的中年人,這中年人長得極為壯碩,仿佛一座肉山相仿,滿臉橫肉,嘴唇極厚,就如同兩條瘦牛肉貼在嘴上似的,可他的衣著卻很文雅,頭戴四方巾,身穿月色長袍,手裏還拿著一把鵝毛扇,腳上穿的是藍色緞鞋,如果不看他的臉,光看這身行頭,還真有些進京趕考的士子模樣。

    中年人身後還站著幾個人,也都做文人打扮,但卻全穿著文人的衣服,手裏卻抱著彎刀,不倫不類的,看上去很別扭,尤其是發型,有中間剃成禿瓢,兩耳留發的,還有兩邊頭發精光,卻在腦門前麵留一小撮的,各式各樣的都有。

    這中年人便是突覺駝顏部首領,自稱駝顏小汗的鐵花離。用楊澤所來那個時代的話講,鐵花離是典型的哈方族,對於大方的一切,都有種盲目的喜愛,不但打扮學著大方人,連說話都說中原話,就算在部落裏也是這樣,弄得部落裏的老人們,都他非常不滿,可又無可奈何,誰讓人家是小汗呢。

    鐵花離一想到今天就可以看到那些大方的女子,忍不住心中一片火熱,他道:“聽說這次抓到了好幾十個女子,個個美貌如花,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身後一個大漢道:“應該是真的,這次咱們找了那個叫鍾大疤的中原人,由他出手去抓人,不但抓到的多,聽說相貌更好!”

    另一個大漢道:“他們中原人禍害起中原人來,比較咱們突覺人更狠。不過那姓鍾的倒是很好用,他們中原這種人越多,對咱們突覺越有利!”

    鐵花離卻不在乎什麼有利無利的,他隻想著那些女子,又道:“不知能不能有一百個,要是有一百個就好了!”他在心中幻想,如果一百個中原女子,圍在自己的身邊,供自己享樂,這種美事,就算給他個可汗當當,他也不換啊!

    他身後的大漢們也都有些心癢難搔,那些女子被小汗享用過了,說不定會賞賜給他們,讓他們也過一過癮,一想到這些,他們都興奮起來,呼吸的聲音也粗了,臉上更是發紅,間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忽然,第一艘船的桅杆上,傳來叫聲,那是瞭望哨的叫聲,為了觀察遠處,有哨兵爬到桅杆上遠眺,發現情況後,就會向下大喊。

    瞭望哨叫道:“遠處有馬隊,至少上千人,是往咱們這邊來的!”

    鐵花離一愣,上千人的馬隊,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說自己私自進入大方的事被發現了?

    他趕緊轉頭,衝著船艙裏叫道:“布純學,快點兒出來,南邊來了馬隊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應聲而出,這人便是布純學,是大方人,屢試不第的一個酸學究,在中原混不下去了,便跑到了草原上,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把鐵花離給蒙住,成了駝顏部的軍師,專門給鐵花離出各種主意,比如這次抓中原的逃難女子,就是他給鐵花離出的主意,他認為這個主意很保險,逃難的女子沒了就沒了,誰又能放在心上呢!

    布純學出了船艙,望向南邊,遠遠的能看見飛揚起的塵土,他道:“看樣子是有上千人,但肯定不是衝咱們來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6 11:59 AM

贗醫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攻擊

    鐵花離道:“你怎麼知道不是衝咱們來的?萬一是大方的官兵怎麼辦?”

    布純學沒馬上回答,先摸了摸胡子,做出一副很有學問的樣子,這才道:“汗王請想,咱們兩艘船,加起來不過百人,就算是接到鍾大疤那些人,也頂多二百,才這麼點人,兩艘船而已,要是官兵前來找麻煩,怎麼可能出動上千的兵馬?前麵的瓜州,一州兵馬加起來,也就這麼些了吧!”

    鐵花離想想也對,但卻道:“萬一不是瓜州的兵馬呢?”

    “那也不會是衝著咱們來的!”布純學伸出手指,指向那隊越來越近的官兵,又道:“如果是來找咱們麻煩的,那他們應該先用船堵截才對,哪可能光用騎兵呢,要是咱們不靠岸,難不成他們還能遊過來麼?這不是給咱們找麻煩,是給他們自己找麻煩啊!”

    鐵花離聽了,連連點頭,的挑大拇指,讚道:“布軍師所言有理,非常的有道理,隻要咱們不靠岸,誰也拿咱們沒辦法,大不了調轉船頭,回草原去就是了!”

    駝顏部離著大方和突覺的邊界很近,又臨近大河,往來方便,所以鐵花離才能私自越境進入大方,他並不十分害怕,沒麻煩最好,如果有麻煩,打不過,逃還是逃得掉的,隻要回了草原,誰還能把他怎麼樣麼!

    那大隊騎兵,正是楊澤帶領的官兵,這些官兵可不是巡街士兵,他們真真正正能上戰場打仗的士兵,不但個個訓練有素,而且都是全副武裝,隻要上官一聲令下,他們可以立即作戰,絕不輸於突覺的騎兵。

    越馳越近,前麵河上的兩艘大船,已經清清楚楚地進入了視線,楊澤頭一回帶兵出征,當真算得上意氣風發,他的身後便是兩名校尉,這兩名校尉很是配合,既然韓盤讓楊澤領兵,那他們就全都聽楊澤的,由楊澤進行指揮。

    楊澤馬術不精,能騎在馬上不倒下來,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這還是跨下戰馬很溫順的原因,歐陽水特地給他挑的一匹母馬,跑得不算太快,可卻穩當得很!

    但,再穩當的馬,也得有騎術配合才行,等奔到離大船十幾丈遠的地方,楊澤有心停下,如果能讓馬人立起來,他玩個造型,那是最好的。可惜,他沒弄好,沒讓馬停下來,那馬繼續往前奔跑!

    兩名校尉心中犯疑,不是要堵船抓人麼,現在大河之上就這麼兩艘船,要抓的人肯定在上麵啊,為什麼越了過去,是要包抄嗎?可船在河上,馬在地上,也沒法包抄啊,這種斷其後路的戰術,在此時是不好使的,可楊澤既然要往前麵跑,他們也隻能跟著!

    馬隊往前繼續奔馳,並沒有停下,大船之上竟然響起一片讚美之聲,尤其是鐵花離,大聲讚道:“布軍師,你果然神機妙算啊,這支大方的軍隊,果然不是衝著咱們來的!”

    那些隨從大漢們也是一通亂讚,都誇布純學了不起,讀書人就是厲害,隨便看看,就能知道結果,這可比草原上的巫師還厲害了!

    布純學也是得意非凡,摸著胡須輕輕點頭,對鐵花離他們的讚美,他很是受用!

    船上緊張的氣氛,立即放鬆下來,駝顏部的人都鬆了口氣,這支大方的軍隊隻要不是衝著他們來的就好,至於到底是衝著誰去的,他們才沒心情理會呢,受衝誰就衝誰!

    岸邊,楊澤好不容易才放慢馬速,可後麵的馬隊仍在快速奔馳,不見得會馬上停下來,後隊衝前隊,是非常危險的,他很容易從馬上掉下去,被後麵的騎兵給踩著!

    急中生智,楊澤想起了前世的看過的電影,在領兵將領要停下時,不是要舉起手,讓後麵的士兵們看到麼,他便趕緊把手舉了起來,但該舉哪隻手,他可不知道,他舉的是右手,也就是抓馬鞭的那隻手!

    後麵的校尉見了,同時皺眉,這就要進行攻擊了?未免太過草率了,再說船在河裏,我們在岸上,除了弓箭,也沒別的攻擊方法,總不能讓騎兵往河裏跳吧!

    騎兵奔馳中,前方的將領舉哪隻手是有講究的,右手是拿兵器的,舉右手代表進攻,隻要右手一放下,騎兵就要陷陣廝殺了,而要停下,應該舉左手,後麵的騎兵看到,就會知道這是要停下了,在沒法使用傳令兵的情況下,舉哪隻手是很重要的!

    楊澤騎術不精,他舉起右手後,單手持韁,在馬上晃了晃,差點兒掉下去,心裏一急,右手自然就放下了,去抓馬韁!

    他右手一放下,可不得了,就聽後麵的騎兵齊聲發喊,緊接著,就聽嗖嗖聲響,無數支羽箭,鋪天蓋地地向河中那兩艘大船射去!

    待楊澤終於停下馬時,轉頭向河裏望去,不由得目瞪口呆,就見那兩艘船上已然是白羽一片,騎兵們第一輪齊射已經完成了!

    對於騎兵來講,隻要戰鬥開始,將領們又沒有鳴金收軍,也就敲鑼,那就必須接著戰鬥下去。第一輪齊射之後,緊接著就是第二輪,所有的士兵全在開弓放箭,片刻不停!

    齊射一開始,桅杆上的瞭望哨就被射了下來,誰讓他爬那麼高了,不射他射誰啊!

    鐵花離大驚失色,怎麼說打就打了,好歹你問問我是誰,講清楚了再打也不遲啊!別看他身體肥碩,行動進來卻是半點兒都不緩慢,立即趴倒在甲板上,他身後的大漢們也都如此,羽箭來得雖多,可卻也沒有射中他們!

    氣急敗壞中,鐵花離叫道:“布純學,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不是說他們不是衝著咱們來的麼!”

    卻沒人回答他的話,鐵花離回頭看去,就見布純學身上插著好幾枝羽箭,已然氣絕身亡!布純學的反應太慢,箭又來得太快,隻第一輪的齊射便把他送去極樂世界,這也是他幫著番邦殘害本國女子的報應。

    鐵花離才不在乎布純學死不死呢,他咒罵一聲,道:“報名,通報本王的名姓,讓那些大方兵別再射箭了!”

    可沒人敢站起來,羽箭正疾,誰站起來誰死!

    鐵花離爬回船艙,再不學中原文士的文雅了,那太磨磨唧唧了,他躲在窗戶的後麵,叫道:“本王是突覺人,是部落首領,是來……是來和親的,你們不要射了,咱們有話好說!”他想搶中原女子回去當老婆,馬巴虎虎也算是合親吧!

    可岸上的騎後卻並不聽他叫嚷,仍舊放箭!

    船上的駝顏大漢們返回了船艙,他們叫道:“汗王,大方兵這是要殺咱們啊,可他們為什麼要殺咱們啊?私入大方的突覺人,又不隻有咱們!”

    鐵花離忽地呆住,他想起來了,突覺可汗的王子也在大方,也是私自進入的,而那位王子素來和自己關係極差,原因是自己支持他的弟弟,而不是他!

    難道說,那位王子勾結了大方將領,想趁著自己來收美女的機會,把自己殺死?這是極有可能的!

    鐵花離自以為想明白了遇襲的原因,便不再喊話,他越表明身份,死的越快。抓過一張大弓,鐵花離叫道:“駝顏部的勇士們,就讓我們戰死在這大河之上吧!”開弓放箭,對著岸上的大方兵還擊!

    岸邊,一個校尉問道:“小楊先生,是要活的,還是死的?如果要死的,那咱們就放火箭了!”

    楊澤微一猶豫,韓盤和向成衛的意思很明顯,是要死的,可那是在碼頭那邊,現在自己領兵了來,船上的那個小首領是死是活,可就由不得韓盤和向成衛遙控了,要按著對自己有利的方麵發展才行。

    如果下令的是魏侯,那麼是要死的還是要活的呢?

    楊澤暗道:“那肯定是要活的,因為魏侯做為鎮守一方的大將,邊疆事情越少越好,萬一弄死了這個小首領,出現點什麼意外,不還得他來擦屁股麼,所以魏侯的想法與韓盤和向成衛是不同的,韓盤和向成衛會考慮很多,也許死人是麻煩事最少的,但對於魏侯來說正好相反,死人是麻煩事兒最多的,那麼從大局出發,船上的小首領還是活著的好!”

    楊澤對那校尉道:“活的,把他們抓住就行!”

    校尉立即叫道:“後退,舉火箭,對天射!”

    騎兵們停下放箭,紛紛拉馬退後,讓出岸邊一塊空地,然後點上火箭,對衝空中放箭,著火的羽箭落入河水當中,並沒有再往船上射!

    這是很明顯的,要對方投降的表示,如果對方還不投降,那麼火箭就要射到船上了!

    船艙裏,鐵花離就如虛脫似的,坐到了地上,歎道:“靠岸,上去說話,諒他們也不能把咱們怎麼樣!”

    隨從大漢心想:“還好,不用戰死了!”

    兩艘大船慢慢靠到了岸邊,因為大船吃水深,此處又沒有碼頭,沒法放跳板,鐵花離便跳下水,趟著過膝的河水上了岸邊!

    來到幹地上,鐵花離叫道:“誰是領兵的將軍,請過來說話,我是駝顏部的鐵花離,來你們瓜州……”

    楊澤心想:“果然是那個小首領,沒抓錯人就成!”他回頭道:“隻要是活的就成,受點傷無所謂!”

    隨著他的命令,嗖嗖兩聲響,兩枝羽箭對著鐵花離射了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6 12:02 PM

贗醫 正文 第七十七章 修理修理

    鐵花離下船之後,全身戒備,他早就知道對方不會有什麼親善的舉動,他私入瓜州,是來抓獲女子的,如果這樣都能讓大方士兵對他有什麼“友好”的舉動,那大方帝國還養這些士兵幹什麼呢!

    鐵花離身體肥碩,可動作卻快,他躲開一枝箭,拍開另一枝,草原上的首領再怎麼能吃,可也是武士,這點他還是做得到的!

    他後麵的隨從蜂擁而上,想要保護鐵花離,可他們一下船,事情就由不得他們了。對麵的瓜州騎兵同樣蜂擁而上,但卻是騎著馬掄著刀上來的!

    兩方衝撞到一起,頃刻間便是一頓大打,所幸鐵花離還算識時務,知道什麼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沒讓自己的隨從動刀,否則就要出人命了!

    瓜州騎兵揮舞長刀,用刀背將鐵花離等人拍倒在地,接著又都捆綁起來,另有士兵衝上了那兩艘大船,將裏麵的人也都抓住,把兩艘大船控製了起來。

    楊澤下馬,來到鐵花離的跟前,見這位草原上的小首領,已然被揍得鼻青臉腫,本來就胖胖的臉,現在更加豐滿了,還青一塊紫一塊的很有色彩。

    鐵花離見楊澤沒有穿盔甲,不像是個武將,但這時也管不了許多了,他叫道:“這位將軍,本王乃是突覺駝顏部的首領,汗王鐵花離,來你們大方是來求親的,你萬不要誤會,咱們有話好說,你要多少贖金,盡管開出價來就是!”

    楊澤嘿了聲,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又是來求親的,又要給贖金,難不成你認為我像綁架新郎倌的人嗎?我們這麼多的人,沒事兒吃飽了撐的,跑來搶你的親玩!”

    鐵花離忙道:“搶得,搶得,隻要將軍喜歡,隨便搶,財禮多多,財禮多多!”

    楊澤一愣,怎麼弄出這麼一通話來,沒聽明白呀!

    他身後的一個校尉低聲笑道:“他們草原盛行搶親,如果有新娘子在,那就搶新娘子,如果新娘子不在,搶財禮搶嫁妝的也屬平常,他以為咱們是想要搶財禮的!”

    楊澤哼了聲,心想:“這個肥碩的突覺首領很狡猾啊,裝著可憐相,貌似糊塗,可幾句話就把他來瓜州的性質改變了,避重就輕,混淆視聽。看來,他是絕不會承認自己是鍾大疤那個人販子的買家了!”

    承不承認也無所謂,這種事自有韓盤和向成衛去辦,他隻管抓人回去就成了,實在不行,還有林州的魏侯,反正大人物總能把事情擺平的!

    楊澤道:“好吧,那就當你是來求親的,有什麼話,咱們去瓜州說吧,我們刺史和長史兩位大人都等著見你呢,看看你這個英俊瀟灑的新郎倌!”

    鐵花離連聲稱謝,對楊澤不難為他,直可稱得上是感激涕零,還不住口地說要給楊澤金銀,聊表寸心。

    楊澤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突覺的人向來都能勇士自居,算得上是硬骨頭,可這個小首領卻不一樣,能說會道,非常之狡猾,一個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人,向來是不好對付的!”

    鐵花離嘴上說得動聽,心裏頭卻也在想著,今兒落你們手裏了,算我倒黴,可大丈夫能屈能伸,隻要讓我回了草原,咱們便有日子再見!

    士兵們推著鐵花離,正要往瓜州城裏趕,楊澤卻一擺手,道:“且慢,不能就這麼走!”

    鐵花離大喜,難道說剛才自己許下的“財禮”,有了效果?這位小將軍要和自己談談條件了,這可是好事啊,隻要他敢收,我就敢給,給了我就可以走了。不過,這種收好處的事,應該私下談才對吧,這裏這麼多人呢,被聽到了可不好!

    果然,他見楊澤走向自己,鐵花離心中又是擔憂,又是歡喜,擔憂的是不知楊澤開價多少,歡喜的是隻要出了金銀,自己就可以平安回草原了!

    楊澤湊到了鐵花離的麵前,道:“鐵花離汗,我們昨晚在碼頭上,抓到了不少你的手下,還有一個叫鍾大疤的人,他也有不少的手下,這些人都算是你的人吧?”

    鐵花離心想:“難不成這些人也要讓我贖,真夠黑的!”他肥肥的臉上擠出笑容,這笑容比哭都難看,他道:“算,都算,小將軍你開個價吧,小王一並贖回!”

    楊澤搖了搖頭,道:“你贖不回去的,因為他們不想跟你混了,說你這個人太不仗義,不是真正的草原勇士,是個假冒的!”

    鐵花離一呆之後,臉上隨即露出那憤怒的表情,道:“這幫混蛋,竟然如此說本王。小將軍,你千萬不要信他們的,小王絕對是真正的勇士,向來說一不二,絕不會失言的,更加不是假冒的。”

    楊澤心想:“看來他還真有拿錢贖自己的想法,那我就成全了他吧!”一指那些駝顏部的隨從,他道:“那你指定一個人回去送信,取金銀來贖你。聽著,不要牛羊馬匹,家有萬貫,帶毛兒的不算,送活物來,萬一是些老弱病殘,我們總不能再讓你的人回去取一次,所以隻要金銀!”

    鐵花離眼睛臉色一起發綠,頗有些口幹舌燥,帶著顫音道:“多,需要多少?”

    楊澤嘿嘿一笑,道:“你的族人認為你值多少,那就拿多少唄,如果拿來的金銀,我們認為值你的價,那就放人!”

    鐵花離大吃一驚,他向來認為自己很有智慧,可眼前這位小將軍,似乎更有智慧,不,應該是狡猾。不說價格,隻問值不值,那肯定是不值啊,這不是明顯要宰第二刀麼,這也太黑了吧,小小年紀,這種損招兒是誰教他的!

    就算明知是在宰肥羊,可鐵花離也不敢講條件,他忙叫過一名心腹,讓心腹回去取金銀來,那心腹連聲答應。士兵把這心腹的繩子解開了,又牽過一匹馬來,要給那心腹。

    楊澤卻道:“等等,就這麼回去可不行,私自入我大方,禍害我百姓,還想全身而回,這不是白日作夢麼!”

    臉色一變,楊澤衝士兵們一揮手,喝道:“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個人的鼻子削下來,讓他好好享受享受新鮮的空氣!”

    士兵們齊聲答應,把那心腹按翻在地,揮刀割去了心腹的鼻子。那心腹大聲慘叫,滿臉是血,被扔上了馬,那馬馱著他顛顛地向北跑回。

    楊澤衝著鐵花離和他的那些隨從喝道:“誰敢不經允許,私入我天朝地界,那人就是榜樣,你們都看清楚了,別忘了這回事兒!”

    鐵花離和他的手下全都顫抖起來,他們對於割鼻子這種事,相當地害怕,就算活著,也再沒法抬頭做人了,比死還難受呢,戰死還能落個勇士之名,可被割鼻子能落個啥名聲,不管是啥名聲,絕對和勇士不沾邊兒!

    楊澤心想:“宋時有陸登削哈迷蚩的鼻子,今有我楊某人削……那個人叫啥,剛才倒是沒問,不過這小汗王的名字,我倒是知道的!”心裏想著,目光倒在鐵花離的鼻子上停了停。

    目光這一停可不要緊,差點把鐵花離給嚇暈過去,不是要割自己的鼻子吧,然後讓自己部落的人,把自己分段贖回去,那不是要命了麼!

    楊澤笑了笑,用安慰的語氣道:“鐵花離汗,剛才我削那人的鼻子,是為你好。你想啊,他要是完完整整地回去了,你部落的人不見得會信他,說不定不會拿金銀出來,他們不拿金銀,你不是還得在異國他鄉,多受很多的罪麼。所以我是為你著想,讓你能早日回草原上的家啊,家裏的老小還等著你呢!”

    鐵花離苦著臉道:“對對,小將軍是對小王好,是為小王著急,小王心裏感激著呢!”

    楊澤道:“也不用太感激,咱們是很有緣分的,你從突覺坐船來我們大方,一下船就碰上我了,這不就是緣分麼,一有緣分,咱們就成了好朋友了,是不是啊?”

    鐵花離硬著頭皮道:“是是,是好朋友,小王和將軍當然是好朋友了!”有好朋友把好朋友給綁起來的麼,還綁的這麼結實!

    楊澤看了眼那些駝顏部的大漢們,又道:“碼頭上你那些原來的手下,說你這個人特別不夠朋友,總想著離開朋友,這可不好啊!為了咱們的友情,他們給我出了個招兒,就是把你的褲子扒下來,說你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不穿褲子的時候,絕對不會亂跑的,你不跑咱們的友情不就能天長地久了麼嘛!”

    鐵花離大驚,叫道:“別別,如果將軍你扒了小王的褲子,那小王就再沒臉回草原了,也沒法當駝顏部的汗王了啊!”

    楊澤臉色一沉,眯起眼睛,看著鐵花離,道:“難不成我們的友情,還抵不上你那個什麼部落的汗位嗎?看來我們不是好朋友,非友即敵,來人啊……”

    鐵花離不等他說完,叫道:“是好朋友,是好朋友,絕非敵人,將軍大人,咱們有話好說!”他都被修理蒙了,可不敢頂嘴,就算不頂嘴都這麼被修理,要是頂嘴,還不得被剁下去身上點兒啥啊!

    楊澤哼了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啊,把這些人的衣服都扒下來,靴子也都扒掉,身上隻留一條褲子,讓他們提著褲子,跟著咱們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6 12:05 PM

贗醫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去林州

    他還算給鐵花離留了點兒麵子,沒真的扒光了,他估計著反正這個突覺小汗,被砍腦袋是肯定的,但卻不見得會被在瓜州砍腦袋,可他卻是在瓜州犯的案子,百姓們不能見他遭報應,實為憾事,那就幹脆先讓這位色膽包天的小汗,遭遭報應,娛樂一下瓜州百姓吧!

    瓜州騎兵一擁而上,扒了鐵花離和他隨從的衣服和靴子,腰帶也抽了出來,這回不用綁著了,就讓鐵花離他們雙手提著褲子,走在馬隊中間。這年代的褲子可沒有鬆緊帶,能不能固定在腰上,全靠腰帶係著,如果沒有了腰帶,那就得掉下去了,而且現在是夏天,很多人怕熱,隻穿一條外褲,如果外褲掉了,裏麵光溜溜了!

    鐵花離真是欲哭無淚,他也是真不敢哭出來,他都這個姿勢了,光膀子還光著腳,雙手提著褲子,萬一再臉上眼淚鼻涕一把,他還做不做人了,也不用等著部落拿金銀來贖,直接找塊磚頭,撞死自己算了!

    楊澤下令讓一部份士兵開船,他自己則押著鐵花離等人,返回碼頭。

    韓盤和向成衛一直等在碼頭,待看到大隊回來,兩人顧不得身份,急衝衝地迎上前去,見馬隊中間,押著一群的光膀子大漢,這些大漢還都手提褲子,實是不知為何!可如此一來,就分不出誰是那個小首領了!

    楊澤下馬,快步上前,衝他們兩個拱手,笑道:“兩位大人,學生幸不辱命,已經把所有的犯人都抓住了!”

    向成衛拉過他,低聲問道:“那個小首領呢,可在激戰之中喪命了?”

    楊澤搖了搖頭,假裝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向大人,那個小首領名叫鐵花離,被學生抓住了,就在隊伍當中,沒有被殺。這個卻是不能怪學生了,因為沒有發生激戰,咱們的人隻拿火箭一嚇唬,他們就整船投降了,還說要拿金銀來贖……”他把過程詳細地說了一遍。

    韓盤和向成衛聽罷,都感吃驚,怎麼會這麼簡單?兩人稍稍一想,便也就明白了,這麼多的騎兵,呼嘯而去,傻子才會抵抗呢,火箭燒船,豈不是要人船皆亡,那個鐵花離不肯吃眼前虧,直接投降才是正確的選擇,投降之後可以談條件,可要是死了,什麼條件也談不成了!

    韓盤和向成衛互視一眼,心中都想:“隻是鐵花離沒死,可能以後就會有麻煩了!不過,既然活著帶回來了,總不能再將他殺了!”

    兩人都是官場老油子,一個眼神之後,便同時拿定主意,被抓的女子是他們解救的,這場功勞他們留下,至於鐵花離這個麻煩,那就送去林州,讓魏侯去處理吧,這就是有上官的好處,關鍵時刻可以替他們擋災!

    韓盤問道:“哪個是鐵花離?本官倒想看看,這個色膽包天,竟然敢來我大方劫掠女子的惡棍,到底長成個什麼模樣!”

    楊澤招手叫人帶過鐵花離,道:“這人便是鐵花離,兩位大人看他那身肥膘,就知道他有多色了!”

    一個人色不色,和胖不胖可沒什麼關係!但韓盤和向成衛卻同時點頭,看這個光著膀子,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裸露,不知羞恥,說他是色鬼,難道還冤枉他了嗎!

    鐵花離靠猜的也知道,眼前這兩人必是瓜州的大官,如果換了別的時候,比如說在草原上,大方的一州刺史和長史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必會吹胡子瞪眼睛的拿出汗王威風來,可現在他光著膀子,光著腳,還怕褲子隨時掉下,讓他拿威風,他也沒威風可拿了呀!

    鐵花離連忙告饒,不求別的,隻求件衣服穿上,別讓著他如此進城光膀子遊街示眾,這麵子實在是丟不起啊!

    韓盤和向成衛才不在乎鐵花離怎麼想呢,我的地盤我作主,有本事你別來,既然來了,那我讓你怎麼著,你就得怎麼著,你不服不行!

    韓盤哼了聲,揮手道:“收隊回城!”理也不理鐵花離的告饒,轉身上馬,回城去了。

    向成衛在臨走時卻道:“楊賢侄,你押著他們回城,關入大牢,然後命人打造囚車木籠,本官預計過不了幾日,就要將他們移送林州了!”

    楊澤答應一聲,心想:“看看,我沒猜錯吧,真的是要往林州送,估計沒準還會讓我押送呢!”

    大隊騎兵簇擁著楊澤,返回城裏。這麼大的事兒,全城百姓都知道了,全都擠在城門口來看熱鬧,當百姓們看到那一大群駝顏部的漢子,無不大聲驚呼,這些突覺人也太不要臉了,光天化日之下的,竟然不穿衣服,就算是番邦蠻夷,也不能這樣啊!

    不少小孩子跟著隊伍跑,連跑邊叫:“不要臉,羞羞!”

    鐵花離真是無地自容,他越聽懂得中原話,就越覺得丟人現眼,這時候要是有個陰溝,他都能鑽進去!

    忽然,不知哪個小孩子衝他們扔了一個土塊,正好打中了一個駝顏大漢的腦袋,那大漢又羞又怒,身為草原上的勇士,幾時受過這種侮辱!土塊打中頭後,這大漢怒不可遏,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要提褲子,他揮舞起雙手,叫道:“誰打的我……”褲子哧溜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城門口那邊瞬間安靜下來,圍觀群眾都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這個大漢,這大漢嫌天氣熱,又是坐船來的,沒有騎馬,他就隻穿了一條外褲,裏麵啥也沒穿,雙手一揮舞,褲子掉下去,他有啥玩意兒,別人就都看見了!

    大漢立感下半身涼快了,顧不得揮舞雙手,趕緊又把褲子提了上來,他再顧不得發怒了,一發怒就要掉褲子,誰能受得了這個啊!

    片刻的寂靜之後,轟地一聲,圍觀群眾發出了巨大的哄笑聲,這熱鬧太好看了,比看大戲都過癮,再沒比這更好玩的事兒了!

    百姓們盡情歡笑,為了讓這些駝顏部的勇士們,再揮舞雙臂,無數的土塊和石子飛了過來,百姓們可沒有扔雞蛋的習慣,那多貴呢,什麼爛菜葉子啥的,倉促之間也找不著,可土塊石子卻遍地都是,不用這些用啥,一起往這些曾經的勇士們身上招呼吧!

    駝顏的人被土塊和石子打到身上,誰也不敢再怒而揮臂了,怒當然還是很怒的,可誰也沒膽量掉褲子了!

    楊澤看著鐵花離他們,都替他們疼,有的大漢腦袋都被打出血了,最差的也都被打得滿頭青包,可他們的姿勢卻非常的統一,從鐵花離自下,竟然全是一手抱頭,一手提褲子,竟然一個反抗的都沒有,更加沒有逃跑的!

    胡字湊到楊澤的身旁,讚道:“小楊先生,看來你的這招兒真好使啊,這幫草原蠻子,竟然一個逃跑的都沒有!”

    歐陽水湊趣道:“倒是想看看他們怎麼逃,光腳丫子提褲子,這麼多人要逃起來,場麵一定壯觀!”

    楊澤嘿嘿嘿一笑,道:“這招兒當然好使了,但也隻能在白天使,晚上就不行了!不過,其實就算是白天,他們也能逃的,隻不過沒馬,逃不遠而已!”

    胡字忙點頭道:“是啊,隻要他們豁出去,不要臉了,光屁股逃就逃唄,也沒啥了不起的!”

    楊澤笑著搖頭道:“不要臉是不行的,而是必須要臉,他們才能逃。你們想啊,隻要他們把臉一捂住,光著屁股滿大街跑唄,你們誰能分出他們誰是誰來?”

    胡字和歐陽水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對啊,隻要把臉抱住,那不就行了,反正誰也認不出誰來!

    從城門順著大街走去刺史府,並不算很長,可隊伍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這才走到刺史府。犯人的關押,自有官吏們負責,楊澤下馬進了衙門,直入後堂,去見韓盤和向成衛。

    花廳之中。韓盤親自執筆,寫了兩份公文,一份是給林州魏侯的,一份是寫給京裏刑部的。

    這算是頭一道的公文,救人和抓人算是一件事,要先上報,在等回信時,對鐵花離他們進行審問,等公文回複了,口供也拿到了,這時再寫第二道公文,公文往來的次數越多,越代表此事的重要,韓盤和向成衛在魏侯和京裏顯露名聲的機會越多,對他們的仕途越是有利。

    見楊澤回來了,韓盤道:“楊賢侄,你來得正好,這兩道公文,便由你送去林州吧,交給魏侯,然後把批文拿回來,此事雖急,但卻需慎重,你可以在林州待上兩日,事情辦妥了,再回來。”

    話裏的意思,別急著拿批文,見了魏侯之後,順便探探口風,當然是替他和向成衛探口風,看看魏侯對他倆是什麼態度,當然最主要還是要替他倆美言幾句,畢竟魏侯欠著楊澤的人情呢,楊澤應該在魏侯麵前,應該還是有點兒小麵子的!

    楊澤接過公文,返回自家宅子,這次他沒有帶木根,讓木根留在家裏等著,他怕離開瓜州這段時間,父母會從保安縣到來,父母要是見不著自己,怕是會著急的。

    收拾了簡單的行囊,他又返回了刺史府,解文秀親自給他牽來一匹好馬,還特地暗示楊澤,如果見到了魏侯,可千萬要替自己也美言幾句,不敢指望魏侯能提拔自己,但好歹也能在魏侯的心裏留個印像。

    楊澤自然答應,騎了馬,離開瓜州,直奔林州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6 12:18 PM

贗醫 正文 第七十九章 驛站裏的奇葩

    楊澤騎馬出了瓜州,行出二十多裏,忽然想起來了,他拿的是兩份公文,一份是給魏侯的,可另一份卻是給京裏刑部的,給魏侯的公文自然是他送,可刑部的公文怎麼辦,難道也讓他送,京城離著瓜州可遠著呢!

    他初進衙門沒多久,就遇到這種事,出城又急,又沒人向他解釋,結果現在弄得糊裏糊塗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有心回城,可又出來這麼遠了,再回去不太好。

    又行出七八裏,見前麵有座驛站,楊澤大喜,驛站不就是接待官員的麼,尤其是信使在送公文的時候都要住在驛站的,雖此時天色不晚,用不著住宿,但吃頓飯,打聽個事兒,總還是可以的。

    來到驛站門口,楊澤甩鐙離鞍,下了座騎,衝著門口的一個老兵道:“這位老丈,麻煩你給我的座騎喂些草料,你這裏管飯吧?”

    此處驛站人少,那老兵閑著沒事兒,正坐在門口看風景呢,見楊澤過來,他道:“叫什麼老丈,我老人家有那麼老麼,你要想叫得好聽,為什麼要叫我老丈,不如幹脆叫我老丈人,這樣才好!”這老兵挺有意思,都自稱老人家了,卻還不服老,不喜歡別人叫他老丈。

    楊澤一笑,道:“不老不老,年輕得很,這位大哥,能幫我喂下馬麼,還有我想在這兒打尖,簡單吃點兒!”

    老兵卻一指前麵,道:“那邊有小鎮,你要想吃喝,去鎮上吧,我們這裏是驛站,又不是客店!”坐在門口,屁股不動地方兒,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估計這年頭公務員都這樣吧,驛卒也算是公務員的!

    楊澤笑道:“我是從瓜州來的,要去林州給魏侯送公文,在驛站吃喝,還算合規矩吧!”

    老兵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見楊澤穿的衣服雖然料子不錯,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子弟,但卻不是官服,他頗有懷疑地道:“那你把公文拿出來看看,如果真是送去林州的,那我就給你準備飯菜,還有幫你喂馬!”

    楊澤從包袱裏取出公文,當然公文不可能拆開給老兵看的,隻是讓他看了看信封,主要是看封口那裏的印信!

    老兵看完後,哦了聲,道:“那你進來吧!”他這才懶洋洋地站起身,一邊牽馬,一邊道:“最近像你這種的富家子弟,冒充官差的人特別多,現在店裏還住著一個呢,脾氣又大,難伺候得很,你可別像他那樣。對了,你要不要住宿啊,是幾品官?我們這裏對官員是不收錢的,但如果沒品級,那就要收錢了!”

    楊澤道:“我算是從九品吧,我是瓜州醫所裏的醫生。”事實上,他還不算是真正的從九品,但反正這裏也沒有人追究,隨便說說也就是了。

    老兵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奇道:“你是正經的從九品?不是流外官啊?還真看不出,這麼小小的年紀,就有官職在身了!”態度好了不少,畢竟從九品的小官,也是官啊,他隻是一個驛卒罷了。

    楊澤嘿嘿一笑,點了點頭,卻也沒再解釋什麼,萬一這老兵管他要官印看看,他上哪找去啊!

    老兵歎了口氣,道:“沒本事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個好爹啊!”搖著頭,把馬牽入馬圈,添草料去了。

    楊澤看了眼這驛站,不但很小,還破破爛爛的,隻有一個正堂,兩側有幾間客房,客房的門都開著,裏麵沒有人,隻是在正堂裏有個老婦,看樣子是那老兵的妻子,正在擺碗筷呢,估計是要吃飯了。

    楊澤走進屋,笑道:“老……這位大嫂,這是要吃飯啊,有我的那份麼?”

    老婦抬頭看向楊澤,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管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婦叫大嫂,這個未免確實是有些不對勁兒,但老婦也沒計較什麼,她不知楊澤的身份,不知該怎麼招呼,隻是先搖了搖頭,之後又趕緊點頭,急急忙忙向後麵走去。

    楊澤聳了聳肩,他不知老婦幹什麼去了,屋裏又沒別人,隻好坐到了桌子旁,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很簡單的飯菜,煮白菜、煮豆芽、煮雞毛菜,還有一盆糙米飯,菜裏半點兒油星兒不見,看來驛卒的生活實在不怎麼樣。

    那老兵從馬圈出來,去了後麵,他大聲說話,好像是讓老婦再做個菜端上去,老兩口嘀嘀咕咕的說話,楊澤聽不太清楚。

    就在這時,一個衣著華麗,大概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從後麵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係腰帶,似乎是剛上完茅廁。這年輕人進了屋子,看到楊澤後,問道:“你也是來這驛站蹭飯的?”

    “也?蹭飯?”楊澤搖了搖頭,道:“我無需蹭飯,按朝廷規定,我可以在這裏白吃白喝!”

    “白吃白喝不就是蹭飯麼!”年輕人理所當然地道,自顧自地坐了下來,兩隻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楊澤感覺有點兒惡心,這人看樣子是剛從茅房裏出來,可卻不洗手,直接坐到飯桌子前,他這個樣子,別人還怎麼和他同桌啊,惡心都惡心不過來。

    這年輕人忽然間冒出句話來:“你是誰的兒子?”

    楊澤的臉色刷地就變了,有這麼問話的麼,第一次見麵,問這種話,是找抽呢吧!

    “別看這驛站破爛,可也不是誰都能來的!”年輕人很得意地道:“得有身份的人才能進這裏吃飯!看你的樣子也是個富家子弟,家裏可有人當官?”

    楊澤恍然大悟,弄了半天,這是個勢利眼,想打聽自己是不是官家子弟,看來剛才那句你爹是誰,並非是罵人找抽,而是他就這麼想的,這人有點二楞子的性格!

    楊澤指了指後麵,道:“裏麵的人,我管他們叫大哥大嫂!”頓了頓,又問道:“那你爹是誰呢?”

    這年輕人臉上頓時露出驕傲的神色,道:“我爹是誰這個你不用知道,但我叔叔是誰,想必你一定知道,你可知郎將是多大的官?”

    就在這時,裏麵走出了老婦,她端來一大碗菜,放在桌子上,是一碗白菜煮肉,白菜看樣子是事先做好的,回下鍋,裏麵加上了些肉片,肉片切得很薄,也不是太多,但好歹這也算是一道葷菜了。

    老兵衝楊澤道:“咱們這驛站太靠近鎮子了,鎮子上的館子多的是,又離得瓜州城太近,不管是來的,還是去的,都很少在咱們這裏歇腳,所以供應方麵就差了些,估計等我這個老驛卒死了,這個驛站也就得被裁撤了!”

    楊澤道:“驛站哪會隨便裁撤,老哥哥你想得多了!”

    老兵歎了口氣,道:“但願如此吧,能不裁撤,總是好的!”他指了指那碗白菜煮肉,道:“這是專門給小官人做的,按著朝廷定下的規矩,你得吃肉才成!”

    “嘿,這話怎麼說的,啥叫他得吃肉才成?那我呢!”那年輕人急了,兩隻眼睛立了起來。

    老兵瞥了他一眼,似乎很看不上這個年輕人,他道:“按著朝廷的規矩,你無品無階,隻能算是官員家屬,在我這驛站裏吃喝,是要付錢的。我是看在你沒帶錢的份上,所以才讓你和我們老兩口一起吃,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想吃肉,這麼個挑法兒,你怎麼不去鎮上,很近的!”

    年輕人滿臉通紅,氣急敗壞地道:“我不是錢袋被偷了麼,要不然誰來你這破地方,你請我來我都不來!”

    楊澤一樂,剛才這位上茅房不洗手的奇葩還說,來驛站蹭飯是種有身份的象征,這怎麼才一轉眼的功夫,就說自己錢丟了,變得也太快了吧!

    楊澤笑道:“好了好了,咱們吃飯吧,食不言寢不語,咱們大家安靜地吃飯吧!”他把那碗白菜煮肉往前推了推,那意思是大家一起吃吧!

    老兵夫婦都挺煩這個年輕人的,驛站雖小,來往的人也不多,可年頭久了,他們夫婦見過的人自也不少,什麼樣的人都見過,早就清楚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低調,而越是沒出息的,越是叫的歡,用老百姓的話講就是咋呼鳥沒肉吃,所以他們也不怕得罪這個年輕人,看他的作派就不會是個有出息的,窮咋呼而已。

    老兵夫婦一起坐了下來,他們見楊澤和氣,也就不和他客氣,老兵提起筷子,就去挾肉吃,可還沒等他把肉挾起嘴裏,那年輕人又咋呼起來了!

    砰地一拍桌子,年輕人叫道:“好啊,不是按規定來麼,那按朝廷的規定,驛卒怎麼能和官員一桌同食?”

    楊澤隻感膩味,這年輕人是頭回出門麼,怎麼如此的不通世事,又想蹭飯,又要挑別人的不是,沒吃飯呢,就撐著了?他道:“這位老兄,能不能消停點兒啊,吃完飯了,該幹嘛就幹嘛去,大家都很忙的!”

    年輕人大怒,道:“你們是一夥的,膽敢輕視我,你們知道我叔叔是誰嗎?”

    他剛喊完這句話,就聽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匹快馬到了門外!馬上騎士並不下來,而是叫道:“驛卒,可看到……師父,可想煞小徒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死皮賴臉非要拜楊澤為師的付丙榮。驛站大門開著,又沒多大的地方,他在門外就看到了坐在屋裏的楊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6 12:19 PM

贗醫 正文 第八十章 都是雞毛惹的禍

    付丙榮跳下馬來,飛奔入屋,叫道:“師父,你去林州怎麼不叫上小徒,小徒好隨行伺候你啊!”

    楊澤奇道:“你怎麼來了?是解兄叫你來的?”

    付丙榮點頭道:“是啊,舅舅告知小徒,說師父你要去林州,小徒聽了之後,趕緊跟來,深怕追不上師父,不能膝下承歡,孝順師父,實為不孝之徒也,心中甚愧……”

    “你可行了吧,我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楊澤趕緊阻止他的馬屁,這馬屁拍得有點過重了,他都受不了了!

    付丙榮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看了眼桌上的菜,道:“不錯,都是清淡的,正好清清腸胃,白菜好啊,去火!”他提起筷子,就挾了塊白菜,放進嘴裏大嚼,一點兒都不見外,但他拿的筷子是那個年輕人的!

    那年輕人大怒,他前後兩次和楊澤說他的叔叔是誰,可到底是誰卻總被人打斷,始終沒說出來,現在可好,連筷子都被人搶了,就算是白菜幫子,他都沒的吃了!

    年輕人簡直可以用怒吼的聲音,叫道:“你們知道我師父是誰嗎……不不,是你們知道我叔叔是誰嗎?”

    付丙榮嚇了一跳,這年輕人挺愣的,可他也不是什麼機靈人,也是二愣子。他轉頭看向楊澤,問道:“師父,他不會是你侄子吧?長得和你可不像!”

    楊澤連忙搖頭,這玩笑可別亂開,萬一他叔叔真是個人物,那豈不是要得罪人了,沒必要得罪人啊!雖然心裏膩味,可他仍是保持禮貌,很客氣地問道:“敢問公子的叔叔是哪位?”

    年輕人臉上肌肉抽動,楊澤不問,他總想說,可現在問了,他卻反而不說了。他看到了楊澤包袱裏露出的公文一角,心中有氣,飯也不吃了,他道:“你們是去林州的,是吧,還是送公文的是吧?好,等到了林州,你們就知道我叔叔是誰了!”說完之話,轉身離開,從馬圈裏牽出自己的座騎,出了驛站,轉眼就不見了身影。

    楊澤對老兵道:“這人到底是誰,他有個叔叔很了不起嗎?”

    老兵道:“這人好像是姓譚,他叔叔是個郎將吧,到底是誰,我也搞不清楚,反正林州來的人脾氣都大,這個更是大得離譜兒!”

    楊澤哈地一聲,心想:“不會是譚鬆鶴吧?他怎麼會有這麼個侄子,可真不像是叔侄倆!”

    付丙榮忽道:“這人吃錯藥了吧?”

    楊澤歎了口氣,道:“也許吧,不過那藥可不是我給他開的!”

    不再理會那年輕人,他問付丙榮,公文該怎麼個呈交法,送去京裏的公文也是要他送去麼。付丙榮笑著告訴楊澤,解文秀就怕楊澤不懂規矩,所以才讓他趕出來相陪的,送去京裏的公文,要加蓋魏侯的大印才行,並由魏侯派人送去,逐級上呈,這才是朝廷定下的規矩。

    兩人吃罷了飯,臨走之時,楊澤給了老兵一貫錢,權當飯錢。老兵大喜過望,連聲說太多了,而且楊澤在驛站裏吃飯,是不用給錢的,感激之餘,老夫婦兩個一直送楊澤出了大門,這等有錢的豪客,老兵當了半輩子的驛卒,還是頭一回遇見!

    楊澤和付丙榮出了驛站,快馬加鞭,向林州疾馳,一路急趕,待到了林州時,已然夜半,城門早關,他倆沒去客店投宿,而是在護城河外找了塊幹地,囫圇睡了一覺。

    第二天城門一開,兩人立即進城,打聽到了侯府所在地,便即趕去。待到了侯爵府,就見大門之外的拴馬樁上,一溜的戰馬,把栓馬樁全給占了,一個空位都沒有。

    楊澤道:“怎麼搞的,這大清早的怎麼就這麼多人求見魏侯!”

    付丙榮也道:“真夠勤快的,不過怎麼隻有馬,不見人呢,都在門房裏等著呢?”

    楊澤也沒多想,沒地方栓馬,那就讓付丙榮在外麵看著就行了,由他送公文進去。把韁繩扔給付丙榮,楊澤提著包袱,就要進侯府大門。

    侯爵府大門外麵沒人站著,可門裏卻有人站著呢,一個校尉打扮的人見到楊澤上了台階,他嗷地一嗓子,喝道:“幹什麼的,下去下去,這裏是隨便啥人都能來的麼!”

    楊澤沒穿公服,隻是比較體麵的百姓衣服,手中又沒拿名帖,侯爵府裏的人往下趕他也正常,這畢竟是個等級森嚴的社會,最講究的就是上下尊卑,普通小老百姓想見侯爵,這個就算是在戲文裏,也不會出現的。

    楊澤道:“我是送公文的,緊急公文,從瓜州來的!”

    一聽是緊急公文,這校尉不敢怠慢,忙道:“請將公文拿來,我馬上送進去!”

    楊澤從包袱裏取出公文,就想遞過去,嘴裏說道:“在下是瓜州楊澤,這位將軍在見到魏侯時……”

    校尉的臉色卻忽然沉了出來,也不著急了,不等楊澤把話說完,便哼道:“這並非是緊急公文,你小小年紀說話便這麼不靠譜兒,實在不該,去後麵排隊去!”他指向那一溜栓馬樁。

    楊澤奇道:“這怎麼不是緊急公文了?我可是連夜從瓜州趕來的,要見魏侯,你和魏侯一說……”

    校尉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這上麵沒粘雞毛,自然不是緊急公文。我哪能見到侯爺,還替你一說,你吃錯藥了吧你,去後麵排隊去!”

    楊澤恍然大悟,他想起來了,當初他給父母寫信時,解文秀便讓他在信封上麵粘雞毛,看來這雞毛很重要的,可他來之前,韓盤是把公文寫好的,卻沒有往信封上麵粘雞毛,結果現在就是——都是雞毛惹的禍。

    “這兩份公文真的很緊急,一份是給魏侯的,一份要送去京裏刑部的,是個大案子,鍾大疤你知道麼,就是關於……”楊澤好言好語地解釋,不但解釋,還掏出錢袋來,打算給這校尉點跑腿錢。

    可這校尉卻很不好說話,估計是這種事情見多了,所以也就不當回事兒了。他仍舊不等楊澤把話說完,把眼睛一瞪,喝道:“來這裏的人,哪個不是有急事,哪個的事不重要?就你著急,去去去,後麵排隊去,你得讓我說幾次!”

    楊澤無法,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當,讓排隊就排隊吧,反正隻要今天能見著魏侯就成,也不必和這校尉一般見識。

    他退下台階,看向付丙榮,笑了笑,頗有些尷尬地道:“這侯爵府還真不好進啊!”

    付丙榮卻一點都不尷尬,竟然沒心沒肺地道:“果然是侯爵府啊,真沒讓小徒我失望!”

    “難不成你希望我進不去!”楊澤又好氣又好笑,這位男生女相的大少爺,思維還真是和正常人不一樣。

    付丙榮忙道:“沒沒,小徒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兒,師父可不要誤會。要不咱們找個地兒先把飯吃了?”

    楊澤回頭看了眼大門,道:“反正這裏沒有人排隊,不如咱們先等等,待回叫人了,咱們便進去,你去買點吃食來,咱們就在門口將就一下吧!”他伸手接過馬韁。

    付丙榮答應一聲,轉身去街上找小食店去了。

    栓馬樁都被占了,楊澤無處栓馬,他抓著韁繩,走到大門口,坐到了最下麵的台階上,等著裏麵叫人。

    楊澤剛坐下,忽然大街的拐角處,走來一大群的人,這些人都穿著軍服,雖然等級都不高,但最小的也佩戴著隊正的標誌,他們像是剛吃完飯的樣子,一邊走一邊打著飽嗝兒,說說笑笑,往侯爵府大門走來。

    其中一個隊正忽然看到了坐在台階上的楊澤,他叫道:“怎麼回事兒,還有人插隊呢?這還真是稀奇了!”

    楊澤聽到叫聲,扭頭看去,心想:“這裏也沒隊啊,沒人排隊,何來插隊一說?”他站起了身,看著這些軍官。

    軍官們大步過來,衝楊澤瞪眼道:“懂不懂規矩,怎麼膽敢插隊,你頭一回來侯府嗎?”

    楊澤點了點頭,道:“是啊,我是頭一回來侯府,不知這裏有什麼規矩,還望各位仁兄告之!”

    先前說話的那隊正一指那溜栓馬樁,道:“這就是規矩,誰先來誰後來的,這不是很清楚嗎?你是跟哪位將主的?”

    楊澤道:“我沒跟哪個將主,我是從瓜州來的,是來送緊急公文的!”

    軍官們一起笑了起來,他們哪個不是來送緊急公文的,就算沒有緊急公文,也要號稱非常緊急,否則想進這侯爵府,那可有得等了。

    就在這時,侯爵府裏傳出一聲大響,聽響聲竟像是炮聲。門外的軍官們聽了,立即不再說話,很有規矩地,在大門外站成了一排,而站排的順序竟就是栓馬樁的順序,一點都沒有搞差!

    楊澤嚇了一跳,心想:“這年頭就有大炮了?可放炮怎麼在城裏!”他趕緊問邊的一個軍官,道:“那是炮聲吧?聽聲音怎麼是從侯府裏傳出來的?”

    那軍官道:“是號炮啊,魏侯點將了!你快站到後麵去,排隊排隊!”

    楊澤無法,隻好站到了隊伍的最後麵,心中暗道:“這侯爵府的規矩也特大了些,縣老爺有升堂,他竟玩點將,點將之前,竟然還放號炮,那號炮到底長什麼樣兒啊?”

    剛排好隊,付丙榮就回來了,手裏端著兩個大碗,手腕上還掛著個荷葉包,他跑到楊澤的跟前,道:“師父,早點到了,快趁熱吃了吧,這碗待會還得還回去呢!”

    楊澤見是碗小米粥,噴香的,荷葉包裏裝的是肉包子,熱氣騰騰,他肚子餓得緊了,接過了粥和肉包子,付丙榮找了兩塊磚頭,他倆坐到磚頭上便開始吃了起來,小米粥很香,他倆稀裏呼嚕地喝得聲很大,肉包子更嚼得吧唧吧唧的。

    前麵排隊的軍官全都回頭看向他倆,心中都想:“這倆人是哪兒來的啊,幹嘛的呀,這也太沒規矩了,知不知道侯爵府門口啊!”

    可軍官們雖然腹誹,卻沒有一個人出聲,隻看了他們幾眼,便又回過頭去,乖乖地站隊。

    正當楊澤和付丙榮吃得正香甜之時,有人騎著快馬來到,馬上之人竟是先前在驛站裏見到的那個丟了錢袋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卻是很像懂規矩的樣子,直接把馬停到了最後麵的栓馬樁上,沒等他跳下馬,就看到了楊澤,他哈地一聲,道:“你們竟比我先到!”瞪了楊澤一眼,跳下馬,也不栓馬,把馬韁一扔,大步便向門口走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6 12:21 PM

贗醫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坐牢

    楊澤趕緊叫道:“喂,要排隊的!”總算不是最後一個了,他也可以讓別人排隊了,插隊是不好的!

    年輕人回頭哼了聲,卻不理會楊澤,他剛走到大門口,裏麵那個校尉便出來了,喝道:“剛才是誰在外麵喧嘩?咦,譚正文,你怎麼來了,是來見你叔叔譚將軍的,不會又是來借錢的吧?”

    年輕人名叫譚正文,是譚鬆鶴的親侄子,譚正文為人極愛占小便宜,雖家裏不富裕,可特別能裝有錢人,特別愛顯擺,這是與生俱來的毛病,很難改掉,並且極愛吹噓自誇,不認識他的人最開始往往能被他給唬住,被唬得直借他錢,當然認識久了知道他是啥人了,他也就唬不住人了。

    守門的校尉自然認識譚正文這麼個活寶,而且深知他的為人,一看他來,便以為他是來找譚鬆鶴借錢的。

    譚正文大感沒有麵子,就算知道他是來借錢的,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啊,本公子可是體麵人。他鄭重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正是來找叔叔借錢的,不知我叔叔在沒在裏麵?”

    “當然在裏麵,不過你要見他,得等侯爺點完將才行。”守門的校尉笑了笑,又道:“我就知道你又是來借錢的,你怎麼總管你叔叔借錢啊?”

    譚正文咳嗽一聲,臉上現出鄭重的表情,道:“我去了一趟瓜州,今天剛回來,這不就立即來找我叔叔了麼,不瞞你說,我在瓜州尋了個差事,隻要運作成功,差不多就要去當瓜州的司法功曹了!”

    校尉大吃一驚,道:“你要去瓜州當司法功曹?那可不是個小官啊,看來你是要發達了啊!”

    遠處的楊澤一直看著譚正文,譚正文和校尉說話又沒壓低聲音,他自然就聽到了,聽到譚正文說要去當瓜州的司法功曹,他大吃一驚,這個職業已經內定為解文秀了,怎麼竟變成這個小子了,這消息自己怎麼會不知道!

    譚正文卻道:“還得看運作得怎麼樣,隻要運作到位,大發達說不上,小發達卻是肯定的了,現在的關鍵就是運作得需要錢。對了,要不然你借我二十貫如何?咱們九出十三歸,一年之後還清,你看如何。你是知道我的,我這個人向來說話算話,從不賴帳,我拿瓜州司法功曹的大印給你做擔保!”

    校尉本來還挺羨慕他的,可一聽借錢,立即就醒悟了,他哈地一聲,笑道:“差點兒上了你的惡當,竟然是想管我借錢,你說一年之後還我,可二年也是一年之後,十年也是一年之後,一百年也是,你豈不是永遠不用還了!我看啊,你說的什麼司法功曹,我看又是吹牛吧!”

    熟人是不好唬弄的,譚正文幹笑幾聲,不再談借錢,轉移話題,忽地一指後麵的楊澤,道:“那個人不守規矩,竟然在點將時又吃又喝的,這事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的話,我等會兒見著我叔叔,讓我叔叔管!”

    校尉吃了一驚,順著他手指的方位,看到了楊澤,果然見楊澤和付丙榮兩個人,每人手裏端著一個大碗,正往這邊看呢,明顯是剛才在吃東西啊!

    校尉大怒,繞過譚正文,大步向楊澤走來,用手一指,喝道:“你們懂不懂規矩,怎麼可以在這裏吃喝,你們在排隊等著侯爺召見呢,可有半分尊重之意!”

    那些軍官們盡都撇嘴,可誰也不敢說話,想必侯爵府門前確實有大規矩,在排隊時嚴禁喧嘩。

    付丙榮站起了身,他哪見過這種陣式,見校尉氣勢洶洶地過來,很有點發怵,苦著臉對楊澤道:“師父,這回可糟了,咋辦啊?他會不會打咱們?”

    楊澤把最後一口粥喝了下去,擦了把嘴,道:“該咋辦就咋辦,頂多也就是涼拌,不過,要打也是打你,這府裏我可是有熟人的!”

    “別著呀,師父,打徒弟的臉,就是打師父的臉,你丟不起這個人……”付丙榮雖有捉生將的位份,而且極擅長箭術,可膽子卻不大,見校尉過來,竟然閃身躲到了楊澤的身後。

    楊澤把手裏的粥碗往付丙榮的懷裏一塞,轉身對那校尉道:“正是因為懂規矩,所以才在這裏吃東西,這是對侯爺最大的尊重。”

    校尉一愣,頓住腳步,他倒是頭一回見到楊澤這樣兒的,不守規矩也就罷了,竟然還振振有詞,他嘴皮子上的功夫不行,嘴巴張了張,怒道:“胡說八道,你坐在磚頭上喝粥,怎麼會是對侯爺的尊重,還是最大的尊重,我看你在狡辯!”

    這校尉喊叫的聲音很大,半條街都聽到了,侯爵府裏的人自然也聽到了,呼呼啦啦地竟然跑出了一隊甲士,這隊甲士見校尉正指手劃腳地叫嚷,立即趕了過來!

    付丙榮臉都綠了,他道:“師,師父,要不然咱們說句軟話兒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楊澤卻不在乎,哼了聲,對那校尉道:“我是不是在狡辯,用不著你咋咋呼呼的亂叫,你要是有種,咱們就去找侯爺評評理,侯爺現在不是在點將麼,咱們就去堂上見他!”

    “好,找侯爺就找侯……”校尉怒火萬丈,伸手就來拉楊澤,如果這裏不是侯爵府的大門外,他就不是拉人,而是直接揮拳痛毆了。

    可衝出來的甲士,卻有人明白事兒,旁觀者清,隻要脾氣不是太急躁的,都不會上楊澤的當。一個甲士小聲道:“校尉,莫要上了這小子的當,你帶他去見侯爺,他不就不用排隊了麼!”

    校尉一怔,忽地轉過神兒來,他鬆開楊澤的袖子,哈了聲,道:“對啊,差點兒上了你這個小無賴的惡當!好你個小兔崽子,竟然下套兒套你家爺爺!”

    “小兔崽子罵誰呢?”楊澤瞪起眼睛喝道!

    “小兔崽子罵你呢!”校尉立即回嘴道!

    校尉身後的甲士們一起咧嘴,有沒有搞錯,怎麼非要上當麼!

    “爺爺套誰?”楊澤不給校尉半點思考的時間,緊接著又問,問得其快無比!

    “爺爺套我……你個混蛋……”校尉脾氣是暴,性子也急,可終究不是傻瓜,話一出口,他就反應過來,連著先前那句小兔崽子,他總算明白自己把自己給罵了!

    甲士們一擁而上,想抓住楊澤,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竟然敢在侯爵府問口罵校尉,當爺兒們都是吃素的嗎!

    大門口那邊,譚正文看得這個高興啊,心中暗喜:“小子,秀才遇到兵,這回我讓你有理說不清,何況你還沒理!”他心中得意,進了大門,沒敢走正道,順著牆邊一溜,去側房等叔叔譚鬆鶴出來。

    楊澤退後一步,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說!”他也有點兒冒汗了,以前隻是聽說當兵的不講理,這回親身領教了,果然是不講理啊,當然他自己也沒啥理,當兵的更不需要和他講了!

    兩個甲士衝上前,把楊澤的架了起來,順著圍牆,就往後麵拖。付丙榮見狀,叫道:“大門在哪邊呢,不是要去見侯爺麼!”

    那校尉喝道:“就憑你們也想見侯爺,知道不要臉三個字兒咋寫麼,再敢囉嗦,把你也抓了!”他帶著甲士,架著楊澤,轉過街解,繼續往後麵走,轉過牆角,到了一處小門,把楊澤架了進去。

    那校尉道:“讓你排隊時吃吃喝喝,這回大爺讓你吃牢飯,讓你吃個夠!”

    付丙榮茫然不知所措,跟在後麵,小門他是進不去的,被甲士推開,他隻好站在門口,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叫道:“師父,你要是坐了牢,要我給你送牢飯嗎?”

    楊澤回頭道:“中午給我送點兒羊肉泡饃來,那玩意吃著熱乎,估計牢裏得挺陰冷的……”

    校尉和甲士哭笑不得,竟然碰上這麼沒心沒肺的,要坐牢了,還想著中午吃什麼!

    那校尉氣道:“是故意的吧你,貧嘴貧舌的,別以為你是來辦事的就能馬上放了你,你這樣的以前我也見過,關上半個月都是輕的,到時軍棍伺候,殺威棒一落屁股,讓你屁股變肉饃!”

    楊澤笑道:“要不然咱們打個賭,我賭今天日落之前,你得給我磕三個頭,要是你不給我磕,就換我給你磕,怎麼樣?”

    那校尉大怒,道:“誰稀罕你給大爺磕頭,進去吧你!”在後麵使勁兒推了楊澤一把。

    此時已經來到侯爵府的地牢大門前,看守大牢的士卒見押來一個人,並不多問什麼,打開牢門,找了間牢房,就把楊澤推了進牢裏,嘩啦聲中,關門落鎖。

    這地牢是專門關犯事兒官員和兵將的,能被關在這裏的都是當官的,普通百姓想關在這裏還不行呢,侯爵府裏沒別的牢房,所以楊澤隻能被關在這裏。

    大牢裏麵,每個牢房裏都有一盞小燈,雖然燈光昏暗,但還是能看清東西的。楊澤剛從外麵進來,眼睛有點不適合,他閉上眼睛,待了片刻,這才睜開,看清了牢裏的景像。

    侯爵府的大牢設施相當不錯,竟然還有熏香驅臭,有十來間牢房,每個牢房裏都有床有桌,床上被褥齊全,甚至桌上還有筆墨紙硯。

    楊澤心想:“看來這裏是高級牢房,專門關官員的地方。”他左右張望了下,見每間牢房都是單間,他旁邊的牢房裏關著一人,對麵的牢房裏也關著一人,其餘的牢房便都是空著的了,也就是說,整個大牢裏,算上他隻有三個犯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6 12:21 PM

贗醫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獄友

    對麵牢房裏的那人躺在床上,背對著楊澤,楊澤看不清他的相貌,而旁邊牢房裏的那人卻是位武將,滿臉的大胡子,胡子有黑白相間,亂糟糟的很長很髒,估計年紀怎麼著也得五十往上了。

    讓人奇怪的是這位武將模樣的人,竟然在牢房裏,還穿著全套的甲胄,伸著兩腿坐在床上,鐵盔放在一邊,正瞪著兩隻牛眼,看著楊澤。

    楊澤也不示弱,反瞪回去,道:“為何如此看我,我又不認得你!”

    “你不看我,怎知我看你?”武將卻反問道,說著話,他艱難地站起身,來到柵欄邊上,又艱難地坐下,隔著柵欄問道:“你是幹嘛的,怎麼被關到這裏來了?”

    楊澤也在柵欄邊上坐下,道:“一場誤會罷了,估計一會兒就能把我放出去。”

    “什麼誤會,說來聽聽!”這武將聲音宏亮,雖不是有意扯嗓子大聲說話,可聲音還是很大,滿牢房裏都能聽到,對麵牢房裏躺著的那人,身子動了動,但仍舊沒有轉過身來。

    楊澤道:“我在侯府門外排隊等著見侯爺時,忍不住饑餓,吃了點東西,結果就被抓進來了!”

    武將哦了聲,並沒有什麼驚駭的表情,絲毫不認為因為這種事兒被抓進來,是一件多麼小題大做的奇葩事兒,反而點了點頭,道:“如在行軍打仗時,你這罪可大了,這是犯了軍規,要砍頭的,但如隻是在侯府外,那也就頂多打一百殺威棒吧,隻要你能挺得住,估計打不死的。”

    楊澤大吃一驚,叫道:“一百殺威棒?打死了不奇怪,打不死才奇怪吧!”

    武將嘿了聲,道:“這算啥,估計今天侯爺點將之後,就要提我出去了,按照軍法,估計得打我三百軍棍,挨完了,我要是還能活著,那你不就知道你挨了一百下之後,還能是死是活了麼!”

    楊澤奇道:“三百軍棍,你犯了啥事兒,說來聽聽!”

    武將搖了搖,想不說,可搖完頭之後,卻又點了點頭,道:“我犯的事兒,要說挨軍棍,不冤,可因為啥犯的這事兒,卻是冤得很了,說出來也好,免得心裏堵得慌。”

    楊澤點頭道:“有啥事兒說出來,心裏能好受些,就不用成天鬱悶了!”

    武將咦了聲,奇道:“你怎麼知道我這幾天特別的鬱悶?”

    “你要是不鬱悶,你能見我進來就和我聊天麼?”楊澤笑了笑,又一指對麵那個躺著的人,道:“看人家的樣子,恐怕不見得會想聽你說自己的事兒吧!”

    武將張大了嘴巴,看著楊澤,好半晌,他才道:“你倒是什麼都猜得到,我看你這輩子都沒法當斥候,就算當了斥候,早晚有一天也得被砍了腦袋!”

    楊澤一愣,斥候?自己從沒想過要當斥候,再說就算當了,為啥一定會被砍腦袋呢?

    武將看他發愣,感覺很舒服,臉上露出笑容,似乎他自己鬱悶得久了,所以看到別人鬱悶,所以很開心一樣。他道:“當斥候可是不容易的,必須要眼見為實,不能憑空想像,就算你能一次兩次的猜對了,又能如何?你不可能次次都猜對的,隻要你有一次猜錯了,那等著你的,就是砍腦袋了,就像我……”

    說到這裏,武將臉色神色一黯,沒再往下說。

    “原來你是一個斥候!”楊澤一拍手,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去外麵打探消息,結果沒打探到,回來後胡說八道,亂猜一通,還猜錯了,結果就被關到這裏來了,怪不得穿著盔甲呢!”

    武將很是尷尬,幹笑兩聲,道:“這你也猜得到,你猜事情可比我準多了!”

    楊澤笑道:“不過,你還真是一朵奇葩,被關在牢裏,還穿著甲胄,你就不會脫下來,讓自己輕鬆輕鬆麼。你被關在牢裏,又穿著鐵甲,是很容易生病的,小心坐下病根,後半輩子受苦,那就真是有苦沒處叫了!”

    “我年紀大了,估計這次犯的事也沒有好果子吃,一通軍棍下去,不死也殘,這身盔甲以後想穿也沒的穿了!”武將歎了口氣,輕輕摸著身上的鐵甲,臉上露出不舍的神色。

    這時,對麵牢房裏那個躺著的人,慢慢坐起身,轉了過來,說道:“你們兩個,一對話癆,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這逃兵是怎麼被關進來的,我聽著都替你們著急!如果要是換了我升堂,光你倆的羅嗦勁兒,就非得先打你們每人二十棍子不可!”

    這人是文人打扮,雖然身上沒穿官服,可一看就是個當官的,而且是還是主事的官,要不然他也不會說升堂這種話,年紀和武將相仿,也在四十歲左右,留著長長的漂亮的胡子,就算是在坐牢,可胡子依舊整齊,不像武將那樣亂糟糟的,相貌也文靜,可說話的語氣卻挺嗆人,一開口就要打人棍子。

    武將大喜,道:“你終於肯說話了,我一直以為你是啞巴呢!”

    楊澤問道:“不知這位大人是在哪裏當官,可是這林州的官員,該當如何稱呼?學生是瓜州的醫生,名叫楊澤。”

    他見這人沒穿官服,但一看就是當官的,忍不住問問,就算交個朋友也好,大家好歹也算是獄友一場。

    這人搖頭道:“我可不是當官的,我叫吳有仁。你叫楊澤?這名字有點熟悉啊,好像聽誰說過!”隨即搖了搖頭,天下重名重姓的人多了,不見得會是眼前這個。

    武將呸了聲,道:“又一個叫吳有仁的,這年頭咋這麼多叫吳有仁的!”他在牢裏和吳有仁待了幾天,可兩人始終沒有說過話,其實是他和吳有仁說話,吳有仁沒答理他。

    楊澤轉頭問武將,道:“你不會也叫吳有仁吧?”

    武將又呸了聲,大聲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畢六十,你就我老畢就行了!”

    楊澤奇道:“怎地叫六十?你不會是在你家兄弟裏麵,排第六十吧?是同族的兄弟?”如果不是畢氏家族排下來的這個數,而是他自己家裏的兄弟排隊,那畢老兄的爹也太厲害了些。

    畢六十搖頭道:“是我爹在六十上時有的我,非常高興,所以便取了六十這個名,以示紀念。”頓了頓,又道:“我爹沒念過書,估計讓他取個別的名,他也取不出來,像狗剩,狗蛋這種名,我哥哥們都已經用過了!”

    楊澤忍住不笑,道:“你爹能在六十歲上還有兒子生出來,已經讓人很佩服了。對了,你是為什麼被關進來的?”

    畢六十歎了口氣,沉默半晌,這才道:“我被侯爺派出去探查突覺那邊的情況,座騎受了傷,沒法騎了,隻好棄馬步行,可我腳上卻有舊疾,無論怎麼拚命趕,也沒法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回來,唉……”說罷,長歎一聲。

    楊澤道:“回來後,你又胡編了個軍情,結果還被識破了,就被關到了這裏,對吧?”

    畢六十搖了搖頭,道:“沒什麼軍情,突覺人並沒過界,隻是在邊界那裏有個小部落放牧,我估計錯了數目,把兩千人的部落說成是了三千,他們在邊界上待了六天,我給說成了十天,做為斥候,這可不是小事兒!”

    楊澤卻道:“可也算不得大事,可能是你們侯爺治軍嚴謹,所以才把你抓起來吧!對了,你說腳上有舊疾,那是個什麼舊疾,我略通醫術,倒是可以給你看看!”

    畢六十哈了聲,忽地笑了,道:“你懂醫術?你才多大的年紀,就感說自己懂醫術,多少胡子都白了的醫生,都不敢說自己懂醫術,你就敢這麼說,未免太能吹牛皮了!”

    對麵牢房裏的那人歎了口氣,道:“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現有的年輕人,越來越浮躁,越來越不知羞恥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說完話,他又躺回到了床上,背過了身去。

    兩人都不信楊澤會看醫,醫生可是越老越值錢的,而且越老越謙虛,就算是滿臉白胡子,也隻會自稱略通醫術,至於楊澤也敢自稱略通醫術,在他們眼裏,未免就有些可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6 12:24 PM

贗醫 正文 第八十三章 足跟痛

    楊澤哼了聲,道:“瞧不起年輕人啊,年紀小就浮躁?年紀小就不知廉恥?這話說的好像你們沒年輕過似的,你倆要是生下來就胡子一大把,我就服你倆!”

    畢六十呵呵笑道:“誰要是生下來就胡子一大把,非得被當成妖怪不可,還能活到這麼大麼!”

    楊澤湊近柵欄,指了指畢六十的皮靴,道:“脫下來,讓我看看,別不好意思,有了病就得治病,不能拖的,越拖越大發,小病變大病,最後連治都沒法治了!”

    畢六十道:“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敢看我就敢脫!”這話說得相當曖昧了,幸虧牢房裏沒別人,要不然非得被誤會了不可。

    楊澤笑道:“光脫靴子就行了,褲子你可別脫啊,我怕被嚇著!”

    “嚇著你不至於,熏死你倒是有可能!”畢六十哈哈大笑,把靴子脫了下來,扒去襪子,把兩隻腳伸過了柵欄,讓楊澤看病。

    果然氣味濃厚,讓人有眩暈的感覺!

    楊澤一捏鼻子,道:“要是你被敵兵包圍了,我看你也不用死拚了,隻需要把靴子一脫,臭腳丫子一亮,我看不管多少敵兵,都得被你熏暈,你直接就旗開得勝了!”

    畢六十卻道:“誰說的!我告訴你,那些突覺人一年到頭不洗澡,他們的腳比我的臭一百倍,他們要是脫靴子,別說是人了,就算是馬都得被熏暈過去!”

    對麵牢房裏那人哎呀叫了一聲,坐起身來,轉過頭看著畢六十,怒道:“這也太臭了,我在這裏都聞到了,你是想謀殺我不成?”

    畢六十也怒了,他知道自己的腳臭,而且臭得厲害,可又不是他要脫靴子的,是楊澤非要讓他脫的!

    畢六十大聲道:“你去草原上待一個月試試,你每天不脫靴子試試,你的腳要是能飄出香味兒來,我現在就撞死在這牢裏!”

    那人聽了這話,便沒再在埋怨,隻是哼了聲,道:“看在你為國出力的份上,忍你這一次!”他坐在床上,看著楊澤,想看看這吹牛皮的少年,是怎麼個略通醫術的。

    楊澤放下捂著鼻子的手,不管幹淨還是埋汰,伸手抓住了畢六十的腳,做為醫生,他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不管病人怎麼樣,該做的檢查,他都肯定會一絲不苟地做好的。

    檢查之後,楊澤道:“你是足跟痛,對不對?”

    畢六十嗯了聲,道:“對,腳跟疼,兩隻腳都疼。”

    “是酸脹的痛法兒,還是針紮一樣的痛法兒?”楊澤先捏他的腳兩側,又再按腳底。

    畢六十啊地一聲,噝地抽了口氣,道:“針紮一樣的疼法兒,你輕著點兒,這麼一按,我疼得厲害。”

    楊澤聽他的呼痛,仔細地按壓他的雙腳,好半天,這才又道:“腳以前受過傷吧?”足跟痛往往和慢性勞損有關,看畢六十腳上的表症,差不多可以肯定,以前是受過傷,沒有及時治療,所以才會逐漸變成了足跟痛。

    畢六十點頭道:“不錯,是受過傷,但當兵的哪有沒受過傷的,何況我也還是斥候。年輕時練習馬術,要在馬上跳上跳下,尤其是要在奔跑的馬上這麼個跳法,腳受過傷,不過也沒啥,都是前一天腳疼,後一天就能緩過來,所以也沒當回事,更沒看過醫生,直到上了年紀,才知是落下病根了。”

    楊澤聽了畢六十的話,又根據他的症狀,心中已經明白,畢六十得到的是足跟痛這個病。

    所謂足跟痛,是指主要表現為單側或雙側足跟或腳底部酸脹或針刺樣痛,步履困難。多因蹠筋膜創傷性炎症、跟腱周圍炎、跟骨滑囊炎、跟骨骨刺及跟骨下脂肪墊損傷引起,發病多與慢性勞損有關。

    在楊澤到來的那個時代,足跟痛已然不隻是老年人常見的病痛了,很多年輕人也會得,尤其是那種成天坐辦公室的人,得這個毛病的更不能說少,比如說白領們上班是穿涼鞋,腳後跟部暴露在空調房裏,用中醫的話來講,就是容易受到寒邪的侵襲,等到下班以後又去逛街,各種玩樂等等,腳部沒能得到很好的休息,以至於腳跟長期受壓或者運動過度,更或者受了風寒,所以引起了足跟脂肪纖維墊無菌性炎症,最終誘發疼痛。

    不過,這是非常專業的描述了,醫生明白就成,病人無須明白,隻要知道如何治療,也就可以了。

    楊澤給畢六十做完了檢查,心想:“可惜這年頭沒法照X光,要不然就能更全麵的了解他的病因了,別小看足跟痛這種病,要治起來,症狀不同,方法可也不同。”

    看著楊澤沉思的模樣,畢六十收回了腳,他其實也挺不好意思的,不管楊澤懂不懂醫術,人家能看他的臭腳丫子,還沒露出惡心的表情,就已經很給麵子了,就算他自己的老婆,都做不到這點,人家楊澤能做到了,懂不懂醫術不要緊,光這份耐心,就比不少名醫都強了!

    畢六十安慰楊澤道:“你年紀還小,如果對醫術方麵有興趣,拜個名師,好好學一學,說不定以後也能成個名醫,我就認識不少名醫……”頓了頓,又道:“雖然他們誰也看不好我這毛病,可天下那麼多人,也不是誰都能得這種病的呀……”

    楊澤抬起頭,詫異地看了畢六十一眼,道:“我哪有不會看這種病了,隻是治這種病的方法太多,我在想適合你的方法是哪個!”

    “什麼,你能治這種病?開什麼玩笑,難道你比名醫還名醫?”畢六十大聲道,他本意是想安慰一下楊澤,沒成想一句安慰的話出口,卻讓楊澤的牛皮吹得更大了!

    對麵牢房裏的那人嘿了聲,道:“真是坐了次牢,什麼人都見識到了!你這小子要是我的子侄,光憑這份厚臉皮,吹牛吹得如此邪乎,事到臨頭還不改口的臭毛病,我非一頓板子下去,抽得你股開花不可!”

    楊澤看了看對麵牢房裏的那人,又看了看畢六十,奇道:“你們怎麼都說我不懂醫術,真是奇哉怪也,難道你們林州人,從來沒聽過我的名頭?我再說一次,我叫楊澤!”

    他治好了魏侯的長子魏征,這可是大事兒,林州早就應該傳遍了才對,怎麼還會有人不知道他呢,他這個名人做得也未免有點兒失敗了!

    很不給麵子地,畢六十搖頭道:“沒聽說過,別說羊澤了,我連牛澤都沒聽說過!”

    對麵牢房裏那人卻道:“楊澤?這個名字好像聽誰說起過……”可到底聽誰說過,他卻想不起來了,自然也沒法給楊大名醫麵子!

    “你都會啥治這病的方法,說來聽聽。沒事,說錯了也不丟人,因為我不懂醫術,所以估計你咋說,我都是不明白,也沒法笑話你!”畢六十很體貼地道。

    “那我就說個讓你明白的!”楊澤哼了聲,道:“聽清楚了,你雙手扣在腦後站立,然後蹲下,立刻再起來,如此為一次。每天做兩百次,不要一口氣做完,要分兩回進行。這個簡單吧,能聽懂吧?隻是這個法子見效不快,要三個月才能見效,簡單是簡單,但對你的症狀來說,算不上最好的法子!”

    畢六十一愣,這方子簡單到極點了,就算他不懂醫術,可也能聽明白,張了張嘴,愣了片刻,他才道:“這是啥法子?咋以前沒聽說過,沒有哪個醫生告訴過我這個法子啊,能好使嗎?”

    說著話,他竟然真的站起身,就在牢房裏,按著楊澤說的方法,開始一站一蹲起來。

    楊澤心想:“以前你當然沒有聽說過,你要想聽說這法子,至少得在一千年以後,就怕你沒命活那麼長!”

    畢六十又站又蹲地,足足做了一百次,一邊做一邊數數,做完之後,他道:“也沒啥效果啊,你這法子不好使!”

    楊澤呸了聲,道:“我不是說了麼,要三個月以後才會見效,你要是剛做就能有效果,那你不是人,你是神仙了,比神仙還神仙,簡直就是妖怪的體質,可妖怪能得你這病麼!”

    畢六十臉露失望之色,道:“果然還是假的,你這人可真是無聊,坐牢就坐牢唄,可閑著沒事兒,也別拿這個消遣我啊!”他到底不信楊澤懂醫術,會治病。

    楊澤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過還好,這畢六十脾氣不錯,要是真的認為自己在消遣他,抱以老拳是不可能的,畢竟隔著柵欄呢,可隔著柵欄衝自己吐口水,倒是極有可能的!

    楊澤搖了搖頭,道:“不是告訴你見效慢了麼,你得堅持做才有效果,哪能這麼心急。”

    “三個月還算慢啊!不吃藥,隻這麼站站蹲蹲的,三個月還算慢?我說楊小兄弟啊,你就別吹牛了,我跟你說,要比吹牛,你不見的能比得過我這大頭兵的!”畢六十又坐到了楊澤的對麵,搖了搖頭。

    楊澤道:“那我就說個見效稍快點兒的,你出了牢後,去藥鋪抓藥,就抓蘇木、白附子、麻黃、當歸、川芎這些藥材,每味藥都是六錢,用水把藥煎了,浸洗你這雙臭腳丫子,浸洗的時候,要用用手搓揉腳跟,這樣有利於藥液浸入肌膚,每次泡一刻鍾,每日泡兩次。聽我的話,你每天這麼堅持,我看你的症狀,一個多月就能見效果,不用兩個月!”

    這回他一說出藥名,畢六十又是一愣,喃喃地道:“你,難不成你還真懂醫術啊,竟然會說藥名,看來不像是個江湖騙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6 12:26 PM

贗醫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各種方法治足跟痛

    在他的眼裏,能說出藥名的人,那就算是懂醫術了,而如果能開出完整的藥方,就算是名醫了,他對於名醫的要求相當的低。

    楊澤聽他還不相信自己懂醫術會治病,不由得大怒,趕情兒自己這個名震瓜州,現在來震林州的小楊先生,在他眼裏,竟是和江湖騙子一個級別的!

    楊澤怒道:“就算是不會說藥名,我也一樣能治好的你的病!聽著,你回家後,去找一塊大些的花崗石,煆燒之後放在地上,然後找個童子來,讓童子在花崗石上撒尿,童子尿一落到花崗石上,你就立即將腳跟放到石頭上,任由水汽蒸騰,隻要別把腳燙傷就可以了,不過我看你的腳也沒那麼容易燙傷,這樣就可以了,就可以治你的病了,要是沒有花崗石那就找鐵塊來,效果差不多。按你的症狀來說,這個法子見效更快,不出一個月就能有效果,你的臭腳丫子,用這種臭方法,治起來最適合!”

    畢六十大吃一驚,瞪著眼睛看著楊澤,明顯是被這個法子給震撼住了!

    楊澤得意地道:“怎麼樣,這回不敢再說我是江湖騙子了吧!”

    畢六十搖頭道:“剛才覺得你不像是江湖騙子,可現在覺得是了!童子尿我知道啊,那是很有名的藥引子,是用來喝的……”

    “你還真有怪癖啊你,竟然以為童子尿隻能用來喝!”楊澤坐直了身子,衝畢六十一招手,道:“把手伸過來,我現在就給你治這個病,當場就能見效……嘿嘿,讓你把手伸過來,你伸腳幹嘛,別以為治腳上的病。就隻能看你的腳,看手也是一樣的!”

    畢六十把剛伸過來的腳又縮了回去,把手伸了過來。他心中奇怪,從內心深處來講,他現在也相信楊澤懂醫術了,隻是無法確定,可確定不確定的也沒什麼關係,反正他也沒打算付診費,不怕楊澤真是江湖騙子!

    楊澤抓過畢六十的左手,大聲道:“我現在要用點穴按摩法治你的足跟痛。這法子要是好使,你的病五日後就能痊愈,要是不好使……那就說明你這個人腦子有病,非說我是江湖騙子,犯了口嗔之罪,所以不好使也是天經地義的,是上天對你的懲罰!”

    其實,楊澤是真不想用這個法子,因為點穴按摩法雖能治足跟痛。而且效果顯著,但對於骨質增生型的足跟痛效果不大,他的眼睛畢竟不是x光,而且在牢裏也隻能做簡單的檢查。他實是無法確定畢六十有沒有骨質增生,所以這方法他並沒提前說,就算要說,也要等出牢後。做個詳細的檢查,這樣才能確診,以保證萬無一失。

    可現在被人小瞧。他一怒之下,就把這方法用出來了,當然事先得講明白,要是這方法不好使,那是上天對畢六士的懲罰,和他可沒啥關係,反正他絕對不是江湖騙子。

    抓過畢六十的左手,楊澤用自己的大拇指手指尖,用大力去捏壓畢六十的手內掌紋盡處,也就是掌根部位,這個部位稍偏拇指側方。

    楊澤的手另外四根手指,握住畢六十的手背,以此做為依托,他使出大力,問道:“這個力道能接受不,會不會疼得讓你喊娘?”

    畢六十咧了咧嘴,道:“我這輩子再疼的事都經曆過,也沒叫娘,你這點力道我才不在乎!可你這麼按我,要是這法子不好使,小心些,我可也要捏你了!小樣兒的,要換我捏你,你可是非叫娘不可的!”

    “你能接受這力道就好。”楊澤接著捏壓。

    片刻之後,他的力道變為一鬆一壓,有規律有節奏地,點畢六十的穴位三十六次,這此為一遍。然後,緩解一下,又繼續捏壓片刻。

    楊澤鬆開畢六十的左手,叫畢六十把右手再伸過來,按著剛才的方法,又捏壓起他的右手。捏壓之後,楊澤才鬆開了他的手,喘了口氣,道:“這法子挺費力氣的,以後你自己做就行了,現在感覺一下,腳後跟有什麼感覺,還像不像剛才那麼疼了?”

    畢六十遲疑了一下,道:“按手就能治腳疼?還真是聽都沒聽說過!”遲疑歸遲疑,可知道自己的腳疼不疼,又不是什麼難事。他站起身來,跺了跺腳,隨後吃驚地道:“咦,還真有點好了,不似以前那麼疼了,你這法子還真有效啊!”

    對麵牢房裏那人走到了柵欄邊上,往這邊看著,問道:“這法子跟穴位和經脈有關,看來你這姓楊的小子,竟然還是個有點兒手段的江湖騙子,瞎貓撞上了死耗子,讓畢臭腳相信了你!”

    楊澤不答理這人,他對畢六十道:“用這個方法治你的病,右足跟痛,你就點壓左手,左足跟痛,那麼你就點壓右手,你是雙足跟痛,所以先後點壓雙手穴位就可以了,就省著你喝童子尿了,雖然你有這個怪癖,但童子尿那東西,還是少喝為妙,免得熏著別人!”

    畢六十大喜過望,連聲道:“這法子好使,這法子好使!”

    他之所以坐牢,就是因為有這個病的關係,如不是腳跟疼得厲害,他哪可能耽誤了時間,坐牢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像他這種斥候,被關這麼一次,要挨軍棍不說,估計還得被勒令退伍,丟了飯碗。

    楊澤道:“好使就行,這回信我了吧,我可不是江湖騙子了吧!”

    “不是不是,楊兄弟絕對不是江湖騙子,一等一的名醫!我要是早就認識你就好了,就不用坐牢了!”畢六十笑道,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楊澤笑了笑,道:“你要是不坐牢,又怎麼能認識我呢,我又怎麼能給你看臭腳丫子呢!”說著話,他看向了對麵牢房裏的那人,就見對麵牢房裏的那人,眼巴巴地在看著自己,這人官威甚重,一看就是個當官的,可他自己卻不承認這點,實不知為什麼。

    對麵牢房裏那人仍舊趴在柵欄上,他一反剛才傲慢的神色,可嘴巴上還是很硬,說道:“姓楊的小子,我看你還是一個江湖騙子,有點兒手段不假,可也是蒙的,除非你能治治我的病,而且還得治好,否則你還是個江湖騙子!”

    聽了這人的話,楊澤哈地一笑,站起身來,走到床邊,拿起枕巾擦手,笑道:“激將法?對我不好用的,再說你在對麵的牢房裏,又不和我挨著,就算我想給你看病,也沒法看啊!還有,不知你尊姓大名啊,你說我是江湖騙子,可好歹我還敢以真名示人,你連名字都不肯說,我看你才像個騙子呢!不對,說錯了,你連騙子都算不上,隻能算是個小癟三!”

    那人眨巴了眨巴眼睛,他聽不明白小癟三是啥意思,三這個字倒是好理解,排名第三啥的,這個倒是無所謂,可癟肯定不是好話,癟和三連在一起,那就肯定是罵人的話了。

    他道:“放肆,竟然敢罵我,我看你是不要腦袋了!”

    還沒等楊澤說話,畢六十卻笑道:“罵你又能如何,你被關在這裏,說不定也是要掉腦袋的,你又怎麼能讓別人掉腦袋呢!”

    那人哼了聲,道:“林州這裏,可沒人敢要我的腦袋!”說完之後,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問題,沉默半晌之後,他才道:“你們還是叫我吳有仁吧,叫我老吳也成,名字隻不過是個稱呼而已。楊小哥,你現在能給我看病了嗎?”

    見對方確實是不想說,楊澤也不想再問,能在這裏坐牢的人,恐怕都有點兒小故事,萬一自己問到了不該問的,那豈不糟糕,沒必要去自找麻煩。

    楊澤道:“給你看病也成,你不說我是江湖騙子,那我就給你看。可關鍵是你在對麵啊,中間隔著過道呢,望聞問切,光靠望可是不夠的!”

    畢六十插口道:“那你會懸絲診脈不?”

    “就算我會,可你有絲麼!”楊澤笑道。他衝吳有仁搖了搖頭,道:“如果咱們都能出去,那時我再給你看病不遲!”

    吳有仁卻道:“用不著出去,我一出去,估計很快就要離開林州了,不知還有沒有時間再見麵!”

    說著話,就見吳有仁伸手抓到了柵欄上的鐵鏈子,順勢一拉,嘩啦一聲,就把鐵鏈子給拉了下來,他的牢房門上竟然沒有鎖,隻是掛個鐵鏈子當擺設!

    吱嘎一聲打開牢門,吳有仁走了出來,到了楊澤牢房的柵欄邊上,伸出手,道:“這不就行了麼,你給我號脈吧!”

    楊澤目瞪口呆,侯爵府裏的這座大牢也太不靠譜了吧,關犯人都不上鎖的,犯人自己就能出牢房,可自己的牢門為啥要上鎖?

    畢六十也是大吃一驚,他也沒想到吳有仁竟然能從牢房裏自己走出來,他大叫一聲,撲到了自己的牢房門口,見柵欄上掛著大鎖,用力拉了拉,拉不下來,那大鎖結結實實地鎖著呢!

    轉過頭來,畢六十大聲道:“這,這是怎麼回事,你的牢房怎麼沒上鎖?”

    吳有仁嘿了聲,道:“因為沒人關我啊,是我自己把自己關起來的,他們還想趕我出去呢,當然不可能上鎖了,連鎖都不給我,那條鐵鏈子,還是我自己找到,掛上去的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6 12:27 PM

贗醫 正文 第八十五章 頸椎引起的頭暈

    楊澤吃驚地道:“你幹嘛要自己關自己?我跟你說,如是腦子有病,我可不怎麼會治,你得自己想辦法了!”

    畢六十現在對楊澤相當地佩服,他聽楊澤這麼說,冷丁冒出一句:“楊小哥,你快快退後,小心這人瘋病發作起來,隔著柵欄也能咬你!”

    楊澤立即往後退了兩步,雖然吳有仁看起來不像是腦子有病的人,更不像是見人就咬的那種,可預防著點兒也沒錯,什麼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果換了普通人,聽別人說自己的腦子有病,那非得大怒不可,這不但是不禮貌的話,非常傷人,而且誰好好的,能承認自己的腦子有病呢?那不真成了腦子有病麼!

    可楊澤和畢六十驚詫的是,吳有仁不但沒有大怒,反而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他竟然指了指自己的頭,道:“我這裏好像真的是有毛病,總是眩暈,一眩暈就會手抖,在書寫重要文書時,這毛病可是要命的,而且我眩暈之後,腦袋裏一片昏昏沉沉,往往檢查文書明明看到了差錯,卻也會鬼使神差地封好送出,結果弄出了大紕漏,我自己更是後怕,可看了許多醫生,卻誰也不敢給我治,就像楊小哥你現在的樣子!”

    楊澤奇道:“他們也怕你咬人?你不會是真的咬過人吧?”

    吳有仁搖頭道:“我自然是不會咬人,我又不是狗!隻不過我的……我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醫生們往往不敢給我看病,怕擔責任。”

    楊澤哦了聲,點了點頭,他明白了吳有仁話裏的意思。其實這事隻要稍微想想,也就能明白了。

    這吳有仁自己關自己,聽起來有點犯二,可實際上。能把自己關起來的人,又能把自己關在這侯爵府裏的大牢的人,能有幾個?別說把自己關到這大牢裏,恐怕一般人連侯爵府都進不來啊,進侯爵府有多難,楊澤排過隊,他能不知道麼!

    吳有仁在這大牢裏,別人想讓他出去,他都不肯,這幾乎肯定吳有仁不會是魏侯的下屬。否則他一進大牢關自己,魏侯讓他出去,他敢不出去麼?這人沒準是從更高級的衙門來的,連魏侯都拿他沒辦法,也不敢得罪的大人物呢,看他那副官威,就能猜到這點。

    楊澤走到了柵欄邊上,問道:“你總是眩暈?這病可不容易看呢,我給你把把脈吧。但不一定準,要是沒法確診,你可別怪我,絕非我有意敷衍。我又不認得你是誰,用不著怕什麼,更加不用怕擔什麼責任。”

    吳有仁點頭道:“我明白,我明白。你不知道我是誰,其實是最好的!”說著話,他伸出手來。讓楊澤給他號脈。

    片刻之後,楊澤讓他換了手,又號了片刻,他這才道:“望聞問切,這是看病四法,我看你總是躺在床上,又把衣服領子拉高,你不會是怕風怕冷吧?現在天氣雖還炎熱,但這牢裏陰暗潮濕,想必你是挺不舒服的!”

    吳有仁立時道:“對對,我確實是怕冷怕風,這個倒是有不少醫生看出來了,可名氣越大的醫生,開出來的藥越不管用,甚至有個最具盛名的大名醫,竟然開出一劑上百味藥的方子,可我服了,還是沒有效果!”

    楊澤嘿嘿一笑,能開出上百味藥的那位名醫,顯然是不敢給你看病啊,拿這種方子就是在敷衍你,反正治不好你的病,卻也治不壞,能給你開這種方子,要麼是你官太大,要麼是你人緣太不好!

    楊澤看了眼吳有仁的脖子,道:“我看你剛才點頭時,動作很不自然,你可是頸椎有毛病?頸椎經常會痛吧?”

    吳有仁嗯了聲,道:“脖子經常會痛,不過這是小毛病,像我這樣成天伏案寫字之人,哪個不是如此,揉揉捏捏就好了,不算啥大毛病,很多人都是如此的。你號脈號出什麼了,能號出我為啥會眩暈不?”

    楊澤沒有回答這句,反而道:“能引發眩暈的病因有很多,可不見得就非得是腦子有毛病,如果你覺得頭暈,就一定要讓醫生給你看腦袋,那十有八九是看不好的,要是在給你看病時,你再衝醫生發脾氣,那醫生就更不敢給你開方子了,你就得這麼一直暈下去!”

    “咦,你怎麼知道我會向醫生發脾氣?”吳有仁吃驚地問道,因為楊澤說得確實沒錯,他脾氣甚大,幾乎每次看病,都會向醫生發脾氣,就連這次讓楊澤給他看病,先前他都沒說什麼好話,要不是沒告訴楊澤他自己是誰,說不定這時候被多問了幾句,他也要發脾氣了。

    楊澤道:“你不是問我號脈號出什麼來了麼,我就號出來你肝火太盛,當然就會多發脾氣了。”

    吳有仁哼了聲,道:“是個醫生就能號出這個來,可我卻並非是向所有的人發脾氣……”

    “你看你看,你要是一直這種態度,誰還敢給你開方子,要是換了我,別說上百味藥的方子,二百味藥的方子,我也能給你開出來,可別看藥多,可我保準你這病治不好,你要不要試一試?”

    畢六十在旁道:“二百味藥的方子?那煎藥得用多大的壺啊?得用水缸了吧!”

    吳有仁做了個深呼吸,道:“我失禮了,楊小哥莫怪,請繼續說!”

    “嗯,這樣才乖!”楊澤笑道。

    吳有仁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小孩子,什麼乖不乖的,聽起來好怪!

    楊澤打了個手勢,道:“讓我摸摸你的頸椎,你站直身子!”他對吳有仁的頸椎按捏了一會兒,又問道:“你有沒有時常眼花的症狀,視物模糊?”

    吳有仁身子一哆嗦,他從沒跟別人說起過這個症狀,就算是京城裏的那些名醫給他看病時,他也沒說過這個,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視物模糊這個症狀是不可以讓別人知道的,就算是醫生也不行,否則誰知道醫生會不會說出去,一旦被別人知道,那他可就有大麻煩了,極有可能被排擠出政堂,從此仕途終結。

    其實,楊澤沒有料錯,吳有仁就是個當官的,而且是在京城裏當官的,不但可以出入宮廷,還可以直接麵見女皇,起草詔書的那種超級大官!

    吳有仁沒有回答,楊澤卻從他那一哆嗦上看出來了,所以也就當他是默認了,又問道:“是不是也有惡心,嘔吐,胸悶的症狀?”

    吳有仁稍稍沉默了一下,輕輕嗯了聲,這些症狀他都有,楊澤看得很準。在這時刻,他已經完全相信,楊澤不但懂醫術,而且還懂得不少,可能是某個隱士的弟子,要不然不會比京城裏那些名醫,說出來的症狀還要多。

    楊澤心想:“看來是頸椎病了,這在現代,可是白領們經常得的一種病,在做體檢時,很多經常打電腦的人,都有這個毛病。”

    為了能再確定一下,楊澤又問道:“你在吞咽時,會不會有梗阻感,總覺得食管裏有異物,有沒有這種感覺?”

    吳有仁抬起了頭,驚訝地看著楊澤,道:“不錯,確有此症狀。不過,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這個號脈也能號出來,還是捏頸椎捏出來的?除了我家娘子之外,我從沒跟別人說起過這個症狀,可哪個醫生也沒看出來過!”

    楊澤道:“你的頭暈是頸椎引起的,不是腦子的問題,而是脖子的問題,你這人又不肯對醫生說實話,所以給你開的方子不好使,你實是怨不得人啊,純屬自己找罪受!”

    畢六十一直趴在柵欄邊上,聽楊澤給吳有仁說病的症狀,他咋咋呼呼地道:“食道裏有異物,還惡心啥的,那不就是要嘔吐嗎?這可是不是小毛病了,有次我喝多了,在見校尉時,正好他的娘子也在,結果我就那麼嘔了一下子,便讓校尉的娘子以為我是看她長得醜,所以一見就想吐,她就跟校尉說了,結果校尉就派我去草原上連著巡邊兩個月,你們說我這黴倒的冤枉不。”

    楊澤和吳有仁一起轉頭看向他,楊澤忍不住好笑,道:“是夠倒黴的,見著女人,不管好不好看,你也不能要吐啊!”

    吳有仁則臉色蒼白,他在京城時,時常出入宮廷,女皇當朝,宮裏自然女子眾多,而且由於久在宮中,所以不少女子的性格都有些古怪,他以前見著宮中女官時,偶爾有想吐的感覺,但絕不是因為那些女官長得醜,而是他就有這個毛病,所以他一直都強力忍著,可能忍得住一時,卻哪可能忍得住一世?

    萬一哪天,他在宮裏看到個女官,這女官又是個小心眼兒的,兩人見麵時,他嘔了那麼一嘔……後果不堪設想啊!

    這病必須得治,希望這個楊澤會治,起碼他看出這是脖子上的病,這就比別的醫生要強,沒準兒真有希望呢!

    吳有仁拉住楊澤的手,道:“楊小哥,此病你既然看出了病因,又說出了症狀,那該如何醫治,還請你教我,不管能不能治好,我都必有重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6 12:28 PM

贗醫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小治頸椎病

    楊澤看他是真著急了,要不然也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能不能治好都不管了,隻要給治就要重謝,那豈不是等於主動把腦袋伸過來,讓自己宰他的冤大頭麼!嗯,不過好像沒和他提診費的事,想宰他冤大頭都宰不了!

    畢六十又在旁邊多嘴多舌地道:“楊小哥,那就趕緊給他治啊,給他開個兩百味藥的方子,反正治不好,他也要感謝你的!”

    吳有仁大怒,喝道:“閉上你的鳥嘴,你這個家夥,嘴巴比腳還要臭!”

    畢六十卻不肯閉嘴,反而笑道:“哈,著急了,急眼了,你怎麼知道我嘴巴比腳還臭,我的臭腳丫子你聞過了,可我的嘴巴你聞過麼!要不你過來,我哈口氣讓你聞聞!”

    要論鬥口,吳有仁這個文人,哪鬥得過兵痞子呢,被畢六十氣得又開始頭暈了!

    楊澤忙道:“大家一起坐牢,也算是獄友了,出去之後那就是鐵哥們兒,幹嘛要鬥口啊!”頓了頓,他又對吳有仁道:“吳先生不必擔心我敷衍你,治你這病,不需要吃藥的,我來給你按摩一下,揉捏風池穴,就能減緩你的病痛!”

    頸椎病在現代時,是許多白領容易得的病,尤其是長時間在電腦跟前坐著的人,更容易得這個病,現代醫學中,治這個病的方法很多,也很有效,可在古代,如果非要選一種效果好些的方法,那麼首選就是按摩穴位了。

    吳有仁啊了聲,道:“不用吃藥?隻要揉捏風池穴?這麼簡單,這個方子有效麼?”

    “有沒有效果,試過就知!”楊澤道。

    風池穴位於頸後兩側枕骨下方,發際兩邊大筋外側的凹陷處。

    楊澤讓吳有仁背對著自己坐下,他挽起袖子,便開始給吳有仁開始按摩。他一隻手扶住吳有仁的前額,另一隻手用拇指和食指分別置於吳有仁的風池穴處,揉捏了片刻。

    “有沒有酸脹感?”楊澤問道。

    吳有仁道:“有,有酸脹感,很舒服。”

    楊澤鬆開了手,道:“揉捏風池穴可以平肝息風,祛風解毒,還可以通利官竅。對你的頸椎病有很好的治療效果,像你的頭暈啊,怕風怕冷啊。這些症狀,都能緩解,你出牢之後,可以讓家人替你揉捏,每日堅持,可以緩減病痛。”

    吳有仁慢慢轉過身,道:“隻是緩減病痛,不能治愈嗎?”他的表情有些失望。

    楊澤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你這病雖然不算是太嚴重。但得的日子也久了,病去如抽絲,要想一下子完全好了,那是不可能的。隻能你平常注意,不要久坐案邊,還有堅持這麼按摩穴位才行,隻要能堅持得下來。起碼你的惡心嘔吐等症狀會好,這個是肯定的!”

    吳有仁呆了半晌,道:“這還不算是嚴重。那什麼才是嚴重呢?”

    “猝倒,如果你這病再不好好的調理,那麼往下發展下去,很有可能突然暈倒。比如說你在站立時,或走路時突然扭頭,那麼就會出現身體失去支持力,從而突然摔倒,當然倒地後能很快清醒,也不會有意識障礙,不會神誌不清,也沒有什麼後遺症,但你要知道,如果你突然倒地時,地上有塊尖銳的石頭,你的頭正好撞到石頭上,那麼後果就嚴重了!”楊澤道。

    這可不是嚇唬吳有仁,頸椎病要是嚴重了,真是會引起這種後果的,在現代時,楊澤就見過這樣的病例,一個酷愛玩遊戲的超級玩家,就因為頸椎病的關係,在起身去找水喝,忽然想起遊戲裏的一個玩法,猛地回頭看屏幕,以至摔倒,頭撞到了桌角,結果被鮮血淋漓地送去了醫院,這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雖然楊澤不會和吳有仁說這些,但嚴重性卻是要清清楚楚地告知他。

    吳有仁大吃一驚,道:“竟然還會猝倒?這,這是絕對不行的!”

    他腦中迅速補齊了畫麵,他正在女皇身旁書寫詔書,寫好後正要拿出去,女皇突然想起一事,叫住他讓他補充,他當然要趕緊回身,結果猝倒……得,女皇非得體諒他不可,讓他回家養老了!

    楊澤道:“所以說嘛,你一定要注意了,可不能再讓這病嚴重下去了,聽醫生的話,好生調理,多做按摩,就像我剛才給你做的那樣,慢慢總會好起來的!”說完,他拍了拍吳有仁的肩膀,示意他可以站起來了。

    吳有仁頗有些神情恍惚,竟然忘了向楊澤道謝,他慢慢走回自己的牢房,嘩啦又把鐵鏈掛上了,坐回到床邊,開始沉思起來。

    畢六十看了會兒吳有仁,轉過頭,問楊澤道:“他到底是腦子有病,還是脖子有病?”

    楊澤道:“脖子!”

    “看著不像,感覺腦子也有點問題!”畢六十搖了搖腦袋,為了顯示優越感,他又道:“不像我,我隻是腳丫子有毛病,小毛病也!”

    楊澤看了他一眼,道:“你該洗腳了!”

    說話間,忽然牢門一開,外麵呼呼啦啦進來好幾個人,為首之人竟然是譚鬆鶴,身後跟著幾個軍官,最後麵探頭探腦的是付丙榮!

    譚鬆鶴從外麵進來,眯著眼睛適應了一下,他看到了楊澤,卻轉過身,衝著對麵牢房裏的吳有仁拱手行禮,道:“吳大人,下官有禮了,不知您何時出去,我家侯爺還等著見你呢,或者,讓我家侯爺進來見您?”

    吳有仁隻是抬頭看了眼譚鬆鶴,便又接著想心事了,根本就沒回答,似乎眼前的堂堂譚郎將,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

    譚鬆鶴卻不並生氣,反而見吳有仁不理他,他反而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似乎他也不願意和吳有仁說話。

    轉過身來,譚鬆鶴快走幾步,來到楊澤的牢房門口,笑道:“楊坐堂,咱們又見麵了。隻不過這次卻是在這牢裏,可讓你受委屈了!”他衝後麵一招手,自有人上前給楊澤打開牢鎖。

    上前給楊澤開牢門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在外麵抓楊澤進來的校尉。這校尉把門打開之後,撲通一聲給楊澤跪下,道:“楊大人,末將和你打賭打輸了,願賭服輸,末將這便給磕頭!”一點兒都不含糊,砰地就給楊澤磕了個帶響的。說好三個響頭,他就要再磕。

    楊澤連忙扶住他,道:“莫要如此,那個打賭隻是個玩笑話罷了,而且隻是我要和你賭,你卻沒有要和我賭,所以自然也就沒有願賭服輸這一說,可別再磕了,咱們不打不相識。以後哥倆好,有空一起喝酒,交個朋友!”

    他深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不肯得罪這名校尉,要知道軍人是很抱團的,得罪這麼一個校尉,就等於得罪了一大批軍官。日後怎麼著還不一定呢,剛到林州就先招了批仇人,這可是二傻子的行為了。犯不上。

    這校尉相當驚訝,他把楊澤扔到牢裏來了,可等魏侯點將之後,譚鬆鶴出來,把楊澤是誰說清楚了,他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得罪了救過魏侯長子的大恩人,這麻煩可不是一般的大,他心中雖然不憤,可也隻能委屈求全,來給楊澤賠禮道歉,還要磕響頭。卻不成想楊澤沒要把他怎麼著,也不用他哀求,直接就要交個朋友了!

    楊澤把校尉扶起來,衝著譚鬆鶴笑道:“譚先生,別來無恙啊?”

    “托福,一切安好!”譚鬆鶴笑道,他一轉身,衝後麵喝道:“孽障,還不過來,給楊坐堂賠不是!”

    人群後麵,磨磨蹭蹭閃出來一人,卻是譚正文,他跑來找譚鬆鶴,為了打趣討叔叔的歡心,還特地把楊澤的事說了出來,當成是玩笑話說給譚鬆鶴聽,卻被譚鬆鶴一頓臭罵,連楊澤是誰都不知道,還怎麼在侯府裏混,不過譚正文本來就不是侯府裏的人,所以不知道也正常,這便免了一頓揍,隻是被罵了一通而已。

    譚正文過來,也要給楊澤跪下,嘴裏道:“小人無意得罪了楊大人,還望楊大人恕罪。”他以為楊澤不讓校尉磕頭,所以也能很輕鬆地原諒自己,便隻是作勢要跪,卻不想真跪。

    可楊澤不想得罪校尉那是有原因的,卻不在乎得罪他這個狐假虎威充大頭的家夥,連嗯都沒嗯一聲,隻是看著他,等著他跪下磕頭賠禮。

    譚鬆鶴見侄子扭扭捏捏地,心中有氣,一腳踹到譚正文的後腿窩,道:“少裝腔作勢,年紀不大,油嘴滑舌,我們譚家怎麼就出了你這個敗類!”

    譚正文很怕叔叔,他隻好跪下,給楊澤磕了三個頭,權當是賠禮道歉。

    楊澤等他磕完了頭,呵呵笑了兩聲,道:“其實他也沒怎麼得罪我。譚先生,說實話,你這個侄子也挺有本事的,到哪兒都能混個有模有樣的,如果他當商人,沒準真能富甲一方的!”

    這年代士農工商,當大商人並不見得有多光宗耀祖,而且越富越容易被人盯上,如果沒有過硬的靠山,隻要當官的想修理,就算是個縣令,也能把大富商搞得家破人亡。

    譚正文一向很看重自己的身份的,要不然他也不能總是東裝西裝的,用官宦子弟的身份到處招搖撞騙,四處借錢,借完不還。現在猛地聽楊澤說,他有當商人的潛質,便以為楊澤在諷刺他,心中不忿,可又不敢頂嘴,於是乎,他便用自認為是反唇相稽的話,也來諷刺一下楊澤。

    譚正文道:“楊先生所言甚是,如你想當個大商人,那小人自當緊跟其後,給你當個學徒!”他的意思是,你才當商人呢,你有種當,我就有種跟著當!

    楊澤點了點頭,道:“好啊,那我就收了你這個學徒,但不給工錢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6 12:39 PM

贗醫 正文 第八十七章 中樞舍人

    譚正文臉一綠,心想:“他不是真的想當商人吧,別以後真開個買賣啥的,讓我去幫忙,那我可丟人了,以後也沒法再進仕途了!”

    譚鬆鶴卻知道楊澤是在開玩笑,楊澤有魏侯當靠山,而且魏侯把路子都給楊澤鋪好了,當官,甚至當大官都是有可能的,怎麼會去做生意呢,頂多也就是親戚朋友做些生意,他坐收紅利而已,就如許多官員的做法一樣。

    譚鬆鶴道:“楊坐堂,上次保安縣一別,已有些時日了,我家大公子甚是想念你,時常提起,侯爺和夫人也都想見見你,往常沒有機會,正好這次你來了,我便帶你去後宅吧!”頓了一下,他又道:“公事待會再談不遲。”

    楊澤笑道:“那太好了,我正想拜見侯爺呢,還有小魏征,我也著實想念他得緊。”舉步走出牢房,便要跟譚鬆鶴一進離開。

    這時,付丙榮終於找到機會了,擠到前麵,叫道:“師父,弟子終於見著你了,剛才可把徒兒給急死了!”

    楊澤衝他一笑,道:“有啥好急的,你看我一點兒都沒急。”他一指付丙榮,轉頭對譚正文道:“以後你做了我的學徒,就是我門下弟子了,這是你大師兄付丙榮,你要尊敬師兄,聽師兄的話!”

    譚正文的臉更綠了,怎麼憑空冒出來個師兄,這人是誰啊!

    楊澤不再理會譚正文,誰在乎這小子會怎麼想,愛怎麼想怎麼想去,他就要和譚鬆鶴離開大牢,這裏麵挺陰暗的,可不想在這裏多待。

    付丙榮早知譚正文叫什麼,他跟在楊澤的身後,衝譚正文擠了擠眼睛。笑道:“師弟,先入門者為大,以後你就叫我榮哥,我就叫你……叫你小文子吧!”

    小蚊子……要不是譚鬆鶴就在身邊,譚正文真有衝去揍人的想法,揍一頓這個長相俊美的娘娘腔。

    付丙榮也看出來了,低聲笑道:“怎麼著,看你的眼神,好像是要揍我一頓,我可跟你實話實說。我可是正八經兒的捉生將,馬上步下樣樣精通,而且箭無虛發,你要是自認打得過我,咱們就試一試?放心,身為師兄,我頂多就打你個半死,絕不會打死你的,也不會打殘廢你!”

    捉生將?這小子竟然是捉生將。看起來不像是吹牛!譚正文立時就打消了和付丙榮動手的打算,哼了聲,道:“粗魯,隻會動刀動槍的俗人!”轉過頭去。不再搭理付丙榮。

    這時,楊澤和譚鬆鶴已經快走到大牢門口了,忽聽後麵有人叫道:“楊澤?我想起來了,楊澤是位名醫啊!”

    這聲叫喊聲音超大。幾乎都喊得變了音!突然響起的叫聲,讓楊澤沒分出來是誰叫的,他回過頭。發現不是牢房裏一直看熱鬧不出聲的畢六十,卻是對麵牢房裏的吳有仁!

    就見吳有仁,從床上站起身,走到柵欄邊上,嘩啦一聲扯下鐵鏈,出了牢門,走到了楊澤的跟前。

    譚鬆鶴忙道:“吳大人,你總算是自己出來了,你在這牢裏待著,可把我家侯爺急壞了,差點兒就要自己來請你出去了!”

    譚鬆鶴身為郎將,官位不低,可在吳有仁的眼裏,卻如同空氣一樣,看都沒看他一眼。吳有仁上前拉住楊澤的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楊澤,直看得楊澤莫名其妙,不知他怎麼有了這種反應,自己臉上有花麼?

    吳有仁道:“原來,你就是楊澤,我在京城時聽過你的名字,有位韓夫人在陛下的麵前提起過你,說你醫術高超,是位少年才俊,就連陛下也誇了你幾句呢,說不定還會召見你!”

    召見我?還是陛下召見?楊澤可沒有想到過這點,起碼沒想到過自己這麼快就被女皇知道了,一時之間,有點兒反應不過來,想不出該說什麼!

    付丙榮聽了這話,再顧不得和譚正文鬥口,他結結巴巴地問道:“陛,陛下?那,那不就是女皇嗎?女皇知道我師父是誰,還要召見他?”一時之間,難以相信,他不認得吳有仁,更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對方都混到坐牢了,說的話怕也有點誇張吧!

    譚正文卻知道吳有仁是誰,他對於官府裏的事兒是最上心的,聽了這話,眼前一亮,看向楊澤的目光中,再也沒有輕視,而是換上了熱切,能被女皇召見,那可是普通人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而楊澤卻能,這說明此人不是一般人啊,如果真能成為他的徒弟,也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

    吳有仁拍拍楊澤的肩膀,道:“楊澤,我叫你楊小哥吧,先前你以為我是有意隱瞞姓名,實際上,我真的沒有,我的真實姓名,就叫做吳有仁,在鳳閣中任職中樞舍人!”

    楊澤啊了一聲,雖不知鳳閣是什麼地方,可女皇當政,鳳閣肯定是重要的地方,而吳有仁的中樞舍人四字,那就更顯眼了,估計著應該是女皇的秘書吧,怪不得吳有仁不把譚鬆鶴當回事,而魏侯也不敢把他怎麼樣,女皇秘書可不得了,別人確實是不敢把他怎麼樣!

    楊澤問道:“那,那吳大人怎麼到了這牢裏?”

    以他的理解,女皇秘書該在京城裏才對,卻跑到了邊疆林州,還自己把自己給關起來了,這豈不是古怪,不會是有什麼類似宮鬥的戲碼吧?

    吳有仁歎了口氣,道:“一言難盡啊!這裏不是說話之地,咱們找個清靜的地兒,慢慢說吧!”

    譚鬆鶴忙道:“兩位請隨我來,咱們去後宅的花園裏吧,我家侯爺準備了香茶鮮果,請兩位品嚐。”他頭前帶路,出了牢房。

    楊澤在出門前,忽道:“譚大人,牢裏那位畢六十將軍,無意之中犯了點兒小差錯,還請看在他有舊疾的份上,並非是故犯軍法,能否從輕發落?”

    譚鬆鶴回頭看了眼畢六十,就見畢六十滿臉的激動,看來他沒想到楊澤會給自己求情,所以才會如此的一臉感激。譚鬆鶴道:“他算什麼將軍,小兵頭目而已。也罷,既然楊……楊大人給他求情,那就放他一馬,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打他二十板子,讓他長長記性吧!”

    他本來想叫楊澤為楊坐堂,可轉念一想,楊澤如真得了女皇的青睞,說不定很快就會平步青雲,所以便改口叫了楊大人,反正隨便叫,又不花本錢,隻要楊澤自己不反對,誰又能說三道四了。

    畢六十對楊澤真是感激萬分,在後麵叫道:“楊小哥,不不,楊大人,多謝救命之恩,多謝多謝!”

    楊澤衝他擺了擺手,出了大牢,和吳有仁並肩往後宅走去,後麵跟著付丙榮和譚正文。

    譚正文這回老實了,一點兒不敢起刺兒,反而對付丙榮相當地巴結,他陪著筆臉,小聲道:“師兄,師父家裏還有啥人?可要咱們去伺候?”

    付丙榮笑道:“好師弟,你這聲師兄叫得挺脆啊,再大聲點兒,讓師兄聽得清楚些!”

    譚鬆鶴回過頭,低喝道:“這裏是侯府,你二人消停些,都給我閉嘴!”

    付丙榮和譚正文立即閉嘴,再不敢胡亂說笑,老老實實地跟著楊澤走。可沒走出多遠,在過一處月亮門時,譚鬆鶴卻不讓他們跟著了,因為此處過了月亮門,便是侯府後宅,不得允許,閑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內,而他倆可不就是閑雜人等麼。

    穿庭過室,走過兩條長廊,過不多時,便到了侯府的後花園。進入後花園,一股微風便吹了過來,給人清涼的感覺,神誌頓時一爽。

    楊澤見花園裏林木森森,還有一個超大號的池塘,這池塘足足有兩百多畝,都可以稱為小湖了,湖中有島,島上有亭,雖建築物都很有林州特色,以粗獷為主,有失精致,可看起來卻相當的大氣,光是這個大池塘,怕是別處就沒有了,有的宅子怕都沒有兩百多畝,何況宅中的池塘了。

    楊澤讚道:“好景致,我還是頭一回見著這麼美的景色呢,也隻有侯府裏才能有這樣的地方啊!”

    譚鬆鶴笑道:“那是自然,在咱們寧北道,這算是最好的園林了,沒有之一!”

    吳有仁卻道:“這景色哪裏好了?實在沒有看出來!不過是一堆雜亂無章的草木,圍著個水池子罷了。楊小哥要想看好景致,等以後去了京城,我帶你去看,就算是京裏最差的園子,都比這個強十倍……嗯,強一百倍!”

    譚鬆鶴不敢和他頂嘴,雖然心裏覺著京城裏的園子,不見得真比侯府裏的強,可他也不敢說出口,這位吳大人脾氣可大著呢,對魏侯都不客氣,何況他一個小小郎將。

    等他們走到湖邊時,遠處亭子裏忽然有個小孩子喊了起來:“楊哥哥,楊哥哥,我在這兒呢!”

    楊澤向亭子那邊望去,就見裏麵坐著一個貴婦人,身後有兩名丫環,而婦人的腿上坐著個小孩,這小孩卻是小魏征,當初那個失眠的小孩子,現在精神可旺著呢,離得老遠就看到了楊澤,直衝他大叫!

    小魏征從貴婦人的腿上跳下來,向楊澤跑來,貴婦人急道:“征兒,你慢著些,小心摔倒!”看樣子,這名貴婦人便是小魏征的母親,魏侯的夫人。

    楊澤連忙迎上,叫道:“小魏征,別跑啦,我這便過來!”

    小魏征卻不停下,邁著小腿,跑得飛過,跑過長長石頭橋,跑到了楊澤的身邊,叫道:“楊哥哥,征兒可想你啦!”...<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6 12:41 PM

贗醫 正文 第八十八章 魏侯

    楊澤張開手抱起他,道:“楊哥哥也想征兒了,你現在氣色不錯啊!”

    小魏征特別高興,他很喜歡看到楊澤,摟著楊澤的脖子,咯咯笑道:“征兒現在晚上睡得可好了,天天一覺到天明!”

    楊澤抱著他,順著石頭橋,往小亭那邊走去,兩人邊走邊說話,有說有笑。

    譚鬆鶴看在眼裏,心想:“看來楊澤是真要發達了,小侯爺對他如此親近,侯爺豈能不高看他一眼!”

    吳有仁卻不認得小魏征,連後花園他都是頭一回來,但他老於人情世故,猜也猜得到那是魏侯家的孩子,但他對魏侯家的事不太了解,問道:“這孩子是魏大人的孩子?”

    譚鬆鶴忙答道:“是我家侯爺的長公子,小侯爺,單字名一個征字,征戰的征。”

    吳有仁嗯了聲,身為女皇身邊的重要人物,他對一個邊疆將領的兒子,並不如何重視,事實上他連魏侯都不見得重視,但見小魏征可愛,便隨口誇了句:“此子雖小,但相貌奇特,日後必有大作為,而且名字為征,正是符合他將門虎子的身份。”

    譚鬆鶴連忙也誇獎了幾句,兩人說著話,也到了小亭子的前麵,亭子裏麵有侯爵夫人,他倆個不好這麼直接進去,便停在台階下,站在楊澤的身邊。

    楊澤也沒進亭子,他到了台階下,便放下了小魏征,小魏征跑進了亭子,去找他的母親,而他則向侯爵夫人拱手行禮。

    譚鬆鶴也和楊澤一般,在向裏麵的侯爵夫人行禮,可吳有仁卻沒有,他是天子近臣,品級雖然不高。卻有儲相的身份,也就是說日後極有可能當宰相的,自然不會對一個邊疆將領的夫人行什麼禮,除非侯爵夫人先向他行禮,隻有這樣,他才會還禮。

    可亭子裏的侯爵夫人卻不認得吳有仁,吳有仁來這裏好幾天,盡折騰魏侯了,可卻始終沒有和侯爵夫人見過麵。她見吳有仁不給自己行禮,而且蓬頭垢麵。衣服上全是折子,竟然還有草屑,實在搞不清這人是從哪裏跑出來的瘋子。她雙眉挑起,便有發作的前兆!

    譚鬆鶴行禮完畢,抬起頭,這才道:“夫人,這位是從京城來的鳳閣中樞舍人,吳有仁吳大人!”

    侯爵夫人啊地一聲,她雖沒見過吳有仁。可聽卻是聽過的,魏侯被這人折騰得晚上連覺都睡不著,她豈有不知之理,這人可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再不敢拿大。更別說發脾氣了,她連忙起身,對著吳有仁行了個萬福,道:“見過吳大人!”

    見她行禮。吳有仁這才拱了拱手,道:“魏夫人,不必客套。魏侯呢,怎地不見他在?”

    侯爵夫人忙道:“我家侯爺在前麵處理公務,馬上就回來,妾身這便派人去叫他!”回頭衝身後的丫環一使眼色,丫環趕緊跑出亭子,去找魏侯。

    吳有仁不再看侯爵夫人,雖然大方帝國民風開放,男女之間沒那麼多的講究,不需要回避什麼,可他也不願意和魏侯的妻子多說什麼,站到了石橋的邊上,去看風景。

    侯爵夫人卻多看了幾眼吳有仁,心想:“這便是那個折騰得我家侯爺吃不好睡不好的舍人?好大的官架子!”

    此時,幾人當中,最尷尬的就是楊澤了,他隻能和小魏征說話,侯爵夫人隻對他點了點頭,便沒再和他說什麼,他都不知該怎麼辦好了,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其實,侯爵夫人是不敢和楊澤在此時聊天,她自然對楊澤感激萬分,有不少話想要和楊澤說,可如果她現在拉著楊澤說話,那豈不是等於冷落了吳有仁,她可萬萬不敢這麼做,得罪了天子近臣,能有好果子吃嗎?而且吳有仁脾氣古怪,萬一真把他得罪了,鳳閣裏的中樞舍人,要想收拾個邊疆將領,那可真的跟玩似的了!

    楊澤逗了會兒小魏征,便走到了吳有仁的身邊,沒話找話地道:“吳大人,這回該和我說說,你為啥自己把自己關起來了吧?你不在京城,跑到林州來幹嘛?當然,你要是不方便說,也沒關係,我不問就是。”

    吳有仁道:“跟別人當然不方便說的,可跟你沒什麼不方便的。其實,我來這裏,是跟我的頸椎病有關。”他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原來,吳有仁前段時間在宮裏起草詔書,是女皇給魏侯的聖旨,在書寫時,他頭暈症發作,一不小心,把一大滴墨汁滴到了聖旨上,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在大方帝國的官場裏,任何公文都不能有汙損的,何況是聖旨,他這是犯了大過失了。

    可吳有仁眩暈之後,頭腦有點兒不清楚,他竟然把這道被汙損的聖旨送到了尚書省,讓尚書省發出,由鳳閣發出的聖旨,尚書省哪敢怠慢,立即便送出了京城!

    等吳有仁清醒過來之後,已經來不及了,他趕緊又把聖旨重新寫了一遍,然後向他的上司內史告假,這才帶著新寫的聖旨,親自連夜追出,可他是文官,無論如何也趕不上專門送聖旨的校尉,一直追到了林州,到了侯爵府,他也沒追上,而他到時,魏侯已然接旨了,也就是說魏侯看到了那份汙損的聖旨,這事瞞不住了。

    吳有仁又驚又怕,他深怕魏侯嘴巴不嚴,把這事兒說出去,那他可就完蛋了,可又不能求魏侯不要說出此事,要不然豈不是等於留了把柄給魏侯,這也是他不願意的。

    但身為鳳閣的中樞舍人,吳有仁太會折騰別人了,他管魏侯要回那道被汙損的聖旨,可魏侯哪能給他,那是聖旨啊,隨便換一份,這種事他哪敢玩,自然不會答應。吳有仁便把自己給關進牢門裏了,這回就換魏侯著急了,當然這事兒先前隻有吳有仁和魏侯知道,楊澤是第三個。

    楊澤聽完,很是驚訝。小聲道:“這事兒,不用這麼複雜吧,我怎麼有種糊裏糊塗的感覺,聽不明白啊,挺簡單的一件事,聖旨偷偷換了不就得了,魏侯怎會不答應,你又幹嘛把自己關牢裏?”

    對於政治小白來講,實在是無法理解這種彎彎繞繞的行為,別說這世。就算前世他都不懂,何況這世了。

    吳有仁嘿嘿一笑,低聲道:“他是怕答應換了,就留了把柄在我手裏,萬一是女皇派我來以此試探他的,他豈不從此失寵,他當然不會答應。”

    楊澤還是沒怎麼明白,這麼個折騰勁兒,實在像有點兒吃飽了撐得。但他還是故做深沉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而且理解。

    吳有仁衝他笑了笑,忽然道:“不用點頭。現在你要是能明白那才怪了,等你以後知道當官有多不易,京城裏水有多深時,你就明白了。不過估計那時候你辦起事來,比我現在還要繞彎。”

    楊澤心想:“我可不喜歡繞彎,還是直接些比較爽快……哎呀。這麼說,我怕不是塊當官的料啊!”

    就在這時,岸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有人大聲說道:“吳大人,數日不見,神采依舊啊!”

    說話之人,正是寧北道節度使寧陽侯魏元成,也就是眾口中的魏侯。

    魏元成長相威猛,一臉的大胡子,胡子微微泛黃,長相有點像胡人,至少也是有胡人血統的,膀大腰圓,一看就是名武將,全身官服,顯見是剛從前麵點將回來。

    魏元成走上石橋,離著吳有仁尚有十幾步時,便衝吳有仁拱手,吳有仁臉上也露出禮節性的笑容,同樣衝著魏元成拱手。

    場麵上,自有場麵上的寒暄,魏元成和吳有仁都是應付場麵的老手,兩人誰也不提不愉快的事,請像什麼聖旨和大牢的事從沒發生過似的,互相之間好生親熱,就差手拉手一起進亭子了。

    譚鬆鶴趁兩人說話的間隙,把楊澤介紹給了魏元成,魏元成道:“楊醫生,本侯早就想要感謝你,你救我兒一命,本侯理當親自登門拜謝,可卻公務繁忙,一直拖到現在,如有失禮之處,楊醫生莫要見怪啊!”

    楊澤忙道:“不敢不敢,卑職哪敢怪罪侯爺。”

    幾人一起走進了亭子,侯爵夫人見丈夫來了,便不再招待客人,抱著小魏征離開了,把亭子讓了出來。

    分賓主落坐,魏元成問道:“楊醫生,不知你這次來林州,有什麼要緊事麼?”

    楊澤連忙取出書信,交給魏元成,把這次來的目地說了。

    魏元成打開書信看了,驚訝地道:“這鐵花離好生大膽,竟然敢來我大方境內擄奪人口,他以為這裏是草原麼,如此的膽大妄為。”

    吳有仁也道:“鐵花離?這人我在京裏時也聽到過此人,聽說此人相當無能,而且和突覺可汗的關係很一般,被其他小汗排斥,部落在他手中日漸衰落,生計如此艱難,他竟然還有心思找女人,看來還真不是一個有作為的人啊!”

    魏元成點頭道:“但這種小汗在草原上越多越好,如果突覺那裏的小汗們個個都是英雄好漢,那突覺可汗又該不消停了。吳大人,你看這鐵花離該當如何處置?”

    吳有仁眯著眼睛想了片刻,道:“如此人可以利用,不如扶他一把,我朝對草原各部的政策向來是扶一個打一個,要是能讓他和突覺可汗作對,那此人放回去也無妨。”

    魏元成道:“吳大仁所說,正與本侯想的一樣。”

    “但此事重大,當由皇上親定才成,這事兒也得有個了解內情的人向皇上稟報才好!”說到這裏,吳有仁看向了楊澤。

    魏元成也看向了楊澤!

    楊澤心中又驚又喜,他們的意思,不會是讓我進京,去和女皇說說清楚吧?這種好事竟然能輪到我頭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rul3nk4_1 發表於 2016-3-6 01:03 PM

贗醫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六品郎將

    在大方帝國對外的政策中,如果不能一下子征服敵國,那麼就用分化挑撥的手段,讓敵國發生內亂,尤其是對突覺的國策更是如此,總是先扶持一個弱小的部落,然後讓這個弱小的部落去挑戰突覺可汗,等兩方打得筋疲力竭之時,大方帝國再出手,把突覺進一步削弱。

    這個國策一直在反複使用,而且成效顯著,強大的突覺汗國由於而衰落,就連突覺內部都知道了大方帝國的這個國策,可卻沒法應付。

    沒法應付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大方帝國總能找到可以扶持的部落,從來沒有失手過,這主要是和突覺汗國的組成有關,由各個大小不一的部落組成,個個部落在原則上都要聽突覺可汗的調遣,可在日常生活中卻各自為政,而各自為政的結果就是,人多心異,都想發展自己部落,讓自己的部落變得更強大,而對於遊牧為主的各個部落,想要強大,就要吞並別的部落,那麼突覺可汗的部落是最大的,打敗突覺可汗,占有他的汗位,是所有部落首領的共同理想,雖然這個理想,平常是不敢說出口的,但有了大方帝國的支持,那麼……當然就不一樣了!

    女皇當政之後,大方帝國雖然和突覺汗國在明麵上和平相處,但實際兩國都在想著征服對方,這個想法從未停止過。可現在在位的突覺可汗手段強硬,對草原上的各個部落實行有效的統治,大方帝國一直找不到機會,去聯係到敢反抗可汗的小部落,這個事一直困擾著女皇和她的宰相們!

    如今,楊澤抓到了一個色膽包天的小部落首領,那麼機會這不就來了麼!

    魏元成是寧北道節度使,守衛邊疆,如能使突覺出現內亂。那麼對他是最有利的,進可他出兵草原,建功立業,退最起碼也能保寧北道平安,讓突覺遊騎兵無力南下騷擾,所以他對這事是最上心的。

    魏元成看著楊澤,道:“楊醫生,是你帶著瓜州兵抓來的鐵花離,你對這事兒最了解,那麼咱們寧北道便派你進京。去麵見皇上,由你向皇上說明此事,你看如何?”

    做為本道節度使,他想派誰去,就派誰,根本無需和楊澤商量,可他看吳有仁對楊澤很看重,估計吳有仁肯出來,也是因為楊澤的關係。說不定是楊澤勸的,他已知楊澤被抓進大牢裏的事,所以便有此猜測,這才對楊澤客氣。當然他也知道,隻要提出這個,楊澤不可能拒絕的。

    吳有仁也點頭道:“不錯,魏侯所言有理。這事由楊小哥進京最好,我這便也要回京了,便和楊小哥同行。路上也有個照應!”

    楊澤強忍下心中的歡喜,臉上故意露出遲疑之色,其實他有啥好遲疑的,他還敢說不去麼,可裝一裝總是沒錯的,隻有這樣才好提條件呀!

    楊澤道:“學生自然願意去京裏,這是侯爺對學生的信任,可學生卻有一事為難,想求侯爺開恩,不知……”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魏元成的神色,臉上裝出緊張的表情,一副深怕魏元成不答應的表情。

    魏元成一笑,他對楊澤相當地感激,不要說楊澤治好了小魏征的病,就單是眼前他能把吳有仁從牢裏給勸出來,就足夠他答應楊澤不少請求了,他是大人物,能辦到的事很多,至少在寧北道這三州之地,就沒他辦不成的事兒!

    魏元成笑道:“你可是擔心去了京城之後,一時半會兒的不能趕回,所以擔心家裏的事?盡管放心,有本侯照拂,你家人必定無憂!”

    楊澤連忙起身感謝,道謝之後,卻道:“侯爺,學生求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有關吳大人的……”說到這裏,他沒再往下說,有些話點到即止就行了,用不著明說。

    吳有仁大喜,他剛才一直在想怎麼跟魏元成說那道被汙損聖旨的事呢,一直在想著怎麼開口,卻不成想竟然是楊澤替他說了出來,解決了他的難題,這份人情可不小,而且顯示出楊澤夠意思,是個可交的朋友!

    魏元成眉頭一皺,道:“吳大人的事……”他是人精一樣的人物,楊澤隻一提開頭,他就知道是什麼事兒。

    他心中納悶兒,聖旨的事兒是多麼重要啊,楊澤怎麼會知道的?如果連楊澤都能知道,那麼這事兒就算不上大了,難道吳有仁不是女皇派來試探自己忠心的?也不是朝中政敵派來,給自己下套兒的?

    嗯,如果吳有仁不以此事相瞞楊澤,那麼就證明這事兒隻關係到吳有仁,而不會和女皇有關,事非機密,自然也就不會是政敵下套兒了!

    魏元成相當會做人,事情在腦中過了一圈,立即就下了決定,隻要不威脅到他自己,他何必難為吳有仁,像吳有仁這種儲相,他巴結都來不及,哪可能去難為,哪不成腦子有病麼,腦子有病的人豈能在官場上混得開!

    魏元成隻稍稍一頓,便笑道:“既然是有關吳大人的,那本侯怎麼可能不答應呢,不管是什麼事兒,本侯全都給辦到,咱們是自己人,自己人給自己人辦事兒,又何必說個求字呢!”

    這麵子給的,相當痛快,真有武將的那份豪爽,半點兒都不為難,幹幹脆脆!

    吳有仁狂喜,他實在沒想到這事兒會如此解決,他為了收回那道被汙損的聖旨,這通折騰啊,什麼心思都用上了,連大牢都主動去蹲了,也沒把這事兒辦成,可楊澤一開口,魏元成馬上就答應了,看來楊澤在魏元成的心裏,很有地位啊,對於楊澤他又看重了幾分!

    衝著魏元成一拱手,吳有仁道:“多謝侯爺成全,此份情義,我吳有仁有生之年永記在心,日後必有回報!”

    魏元成笑著還禮,道:“太客氣了,吳大人這不是和本侯見外了麼!”

    吳有仁笑著低聲道:“自己人?”

    “自己人!”魏元成立即回道。

    楊澤看他倆的樣子,這是因此事。而讓兩人結成同盟了啊,以後就要內外勾結了。這也算是好事了,對於魏元成來講,朝中有人好做官,而對於吳有仁來講,外有邊疆大將支持,他在朝中的份量必會上升,別人誰也不敢小瞧他。當然,女皇除外!

    魏元成和吳有仁一起看向楊澤,楊澤很知趣的道:“學生是兩位大人的自己人。兩位大人如有吩咐,學生敢不從命!”

    魏元成和吳有仁哈哈大笑,這小小少年,挺有眼力價兒的,是個混官場的好料子!

    魏元成道:“事不宜遲,咱們說做就做,今天我便寫一份公文,由楊醫生送回瓜州,把那個鐵花離押到林州來。待我審問過之後,再由吳大人和楊醫生,共同押送進京!”

    吳有仁點頭道:“如此甚好!不過,楊小哥在此事中立下如此大功。侯爺再稱他為醫生怕是不合適了吧,再說他如進京,以平民的身份去拜見皇上,也是不合適的!”

    魏元成想了想。道:“不錯,楊小哥立此大功,如本侯不表示表示。那未免就顯得太小氣了!”他衝楊澤笑了笑。

    楊澤心頭砰砰直跳,幻想著魏元成會給自己一個什麼樣的官,他倒不是官迷,可出人投地是每個男人的理想,他現在有了機會,哪可能會放棄,所以他連謙虛一下都沒有,靜靜地等著魏元成的下文。

    魏元成是武將,最講究軍功,從不亂許官職,他就算是因為小魏征的事,想要感謝楊澤,也隻是為他鋪路,而沒有真的給個官職,也就是說楊澤能當官當到多大,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他隻是扶持走一程罷了。

    可現在不同了,由吳有仁引線,楊澤又要由他派去京城,那麼給官當,那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了,就算女皇再怎麼親民,可也不會隨便見一個平民百姓的,就連官職小一點兒都不行。

    吳有仁見魏元成沒有馬上回答,他便道:“楊小哥以校尉的身份,帶兵去抓了鐵花離,不如就讓他做校尉?”

    從一個平頭百姓,一躍成為校尉,這已經是破格提拔了,楊澤又不是世家子弟,無法襲蔭,又沒真的上過戰場,殺過敵保衛過國家,直接讓他當校尉,這已經很了不起了,傳出去非得把別人的眼睛給嫉妒得發藍!

    魏元成卻搖了搖頭,校尉他手下眾多,而且隻能算是中層的軍官,雖說麵見女皇勉強也夠了,可京城裏水深,小小一個校尉根本無法進入朝堂上那些大官們的法眼,別的小官也不會把邊疆一個小校尉放在眼裏,楊澤去京城,一入宦海,說不定剛下水,就得被淹了,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魏元成是這麼想的,嘴上也是這麼說的,賣人情嘛,當然要賣個十足,不但是為了楊澤,也是為了他自己,楊澤這麼年輕,以後前途無量,沒準兒以後小魏征都要楊澤照拂呢!

    他道:“要麵見女皇,又是有關國策之事,一個校尉怕是不夠,以本侯的意思,楊小哥便為折衝郎將如何?衝鋒陷陣,擒敵酋於馬上,正合我寧北好男兒的英雄氣概!”

    吳有仁心想:“好大方,直接正六品了,而且給的武官軍銜,也省了楊澤去念書本了!”他一拍手,笑道:“好,楊郎將領兵擊突覺兵於瓜州,擒拿敵酋不費吹灰之力,成為郎將,乃是理所應當之事!”

    譚鬆鶴在旁聽得直咧嘴,他混了半輩子,才混到了郎將之個官位上,可人家楊澤從平民平姓,一躍便當上了郎將,而且還是折衝郎將!不用說他以後會不會飛黃騰達了,他現在就已經飛黃騰達了!

    楊澤大喜,他自然知道郎將算得上是高級軍官,正六品的官位,無論如何不能算小了,要知道他可剛剛進入官場,而大方帝國的宰相的品級才多高,如果沒有爵位,那麼帝國宰相也不過是正三品,他直接就正六品了,還想咋地,要是再想咋地,那就是不知足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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