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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7-5-12 05:34 PM

書帖名稱:Jassica -【醉妖嬈】《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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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零八章 引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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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唐子嫣睡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就聽見外頭一陣喧鬧的動靜。

  很快巧凡進來,向她點了點頭道︰「夫人,齊娘子已經跟萬公子離開城主府了。」

  「很好,接應的人已經準備好了?」唐子嫣懶洋洋打著哈欠,倚在趙玄凌的胸膛前揉著眼,還沒完全睡醒。

  「都準備妥當了。」巧凡兩眼亮晶晶的,迫不及待看後面的好戲了。

  趙玄凌起身,扶著沒骨頭一樣的唐子嫣笑道︰「再睡一會才起來?」

  「不了,再睡下去,就要錯過好戲了。」唐子嫣笑笑,巧凡上前伺候她穿戴好。

  趙玄凌已經先走一步,因為城主被吵醒知道齊娘子跟別的男人跑了,氣得臉都綠了,正大發雷霆。他這個掛名的大師自然不可能視若無睹,好歹城主是花了重金請自己來的,真正需要自己的時候哪裡能不見人?

  果然城主看見趙玄凌不顧深夜時分,立刻從溫柔鄉裡趕過來,面色好看了一些。

  趙玄凌也沒跟他廢話,直截了當地說︰「我已經叫了底下兩個徒弟跟上了,大人是要活的,還是死的?」

  一開口就決定齊娘子和野男人的死活,就算城主還在暴怒之中,都忍不住後背一寒。

  只要大師願意,他們的死活就牢牢掌握在手裡,只需要自己一聲令下,很快送回來的就是兩具屍體了。

  不過城主哪裡咽得下這口氣,自己的寵妾居然跟野男人跑了,傳出去叫他怎麼做人,還有臉面出去見人嗎?

  他對齊娘子也不薄,那些衣裙想要就送,幾乎是百依百順,如今竟然敢私通別的男人,簡直是沒將自己放在眼內!

  要是直接殺了,倒是便宜了那對狗男女!

  「不,大師,叫他們就這樣死了,實在太便宜了他們!」城主咬牙切齒,惡狠狠地說道。

  「我明白了,」趙玄凌點頭應下,揮揮手,身後兩道身影很快就融入夜色中,再不見蹤跡。

  城主大開眼界,心知這位大師厲害,底下能用的人也是不遜。

  捉拿那對狗男女的事,看來根本不需要大師親自動手,他臉色一緩,想到待會能看見那個狗男人的真面目,狠狠在齊娘子面前折磨他,就感覺心裡好受了一點。

  叫齊娘子背叛自己,以後有她好受的!

  很快有人回來稟報︰「大人,他們兩人進了一間院落。」

  「我們去看看,」城主帶上護院,準備親自去撕開那野男人的真面目。

  趙玄凌卻伸手攔住了他,低聲道︰「院子裡或許有詐,大人不必親自過去的。」

  「有大師在,即使有詐,我又有什麼不放心的?」城主對他十分信任,有這人在,就算是陷阱,自己都無所畏懼。

  趙玄凌勸誡過了,城主不聽,那就是他的事了。

  果然一行人悄悄抵達院子的外圍,忽然一道黑影迎面而來,直撲城主的面門。

  城主驚得連退兩步,躲在護院後面,臉色都白了,腿也軟了。

  幸好大師反應夠快,一下子就擋住了,刀劍相交的聲音傳來,城主略略鬆了口氣。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護院也不敢胡亂插手,很快就見那黑影被趙玄凌擒住,雙手雙腳和下巴都被卸掉了,不由皺眉。

  難道齊娘子沒有出逃,而是有人挾持她離開,再挖了一個大陷阱等著自己跳進去?

  若是如此,自己倒是冤枉了齊娘子。

  城主想著自己也算英俊多金,齊娘子沒道理要跟著別人跑,府裡要什麼有什麼,何必出去吃苦頭?

  他越想越是如此,看見凶徒被擒住,上前道︰「幸好有大師在,不然我就危險了。這是什麼人,居然如此膽大包天,要刺殺朝廷命官?」

  「不過是家裡養著的一條忠狗而已,不成氣候。」兩個人很快把這死士拖下去,城主沒能看清楚,也不在意刺客會被趙玄凌帶到哪裡去。

  「大師,我們這就進去?」

  「不,大人帶著心腹獨自進去為好。裡面的釘子都叫底下人拔掉了,大人不必擔心。」趙玄凌說完,眼觀鼻鼻觀心,再也不開口。

  城主心知這個大師是沉默寡言的,既然說得出口,院子裡自然沒有任何危險了。

  但是只帶上心腹,是怎麼回事?

  他心裡納悶,到底還是聽從了大師的話,只叫了老管家跟著自己進了院子。

  院子很安靜,低低的蟲鳴四處傳來,涼風習習,倒是個好地方。

  身後的管家卻四處張望一番,忽然低聲道︰「大人,這裡似是上回替粉蝶姑娘買下的院子。」

  城主對身邊人不錯,該給的都會給,從來不會吝嗇。

  粉蝶雖然跟在他的身邊沒名沒分的,但是很得自己心,城主也不會虧待了她。粉蝶弟弟的藥費都是賬房出的,還給她買了一個大院子。

  當時是管家親自看過才買下的,就怕委屈了粉蝶。

  如今他既然開口,必定就是粉蝶的院子。

  城主想到那位大師的話,不由恍然大悟。看來背後那些人把陷阱設在齊娘子身上,好引著自己離開城主府,再來到粉蝶的院子,更是放下了戒心。

  這份心思倒是慎密,幸好有大師在,自己才能倖免於難。

  他越發得意,自己花費千金請來的大師果然厲害,真是請對人了,這筆錢也沒白花!

  城主的步子更輕快了,只是接近主院的時候,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嬌吟,直鑽到他的心裡去,叫人心癢癢的。

  他瞥了眼身後的管家,管家跟著城主將近二十年,素來有眼色,頓住腳步,就在原地候著了。

  城主聽出那是粉蝶的聲音,嘴角不由一勾。這個小蹄子在府裡總是一副清高的模樣,後來被自己冷落了,也不吱聲,還不是夜裡想著他,寂寞難耐?

  他加快了腳步,想著粉蝶在床榻上必然衣衫半露,看見自己會不會露出欣喜若狂的目光?

  若是粉蝶今晚伺候得好,城主不介意把之前跟她之間的不愉快通通忘掉,重新待她更好……

  只是他推開門,看見的不是粉蝶嬌羞的眼神,而是震驚又慌亂的目光,尤其身上還有一個伸手遮住半邊臉,赤裸的年輕男人!

  城主氣得臉色漲紅,哆嗦著手,指著床榻上糾纏在一起的男女。

  粉蝶嬌軀染上緋紅,房間裡一陣曖昧的味道,可見兩人纏綿並非剛剛開始。

  他們的身下還緊緊相連,因為城主突然闖入,那男人一時被嚇住了,瞬間軟了下去,如今連衣裳都來不及穿,只顧著一手遮住臉,一手抓住衣服就想從窗口跳出去逃跑!

  城主哪裡會容他跑走,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那男人的肩膀。

  粉蝶嚇得面色蒼白,慌亂從床榻下來,顧不上遮掩住身上的曖昧痕跡,不著寸縷地撲過來,牢牢抱住城主的大腿,哭道︰「大人,這都是奴婢的錯,跟他沒關係……」

  「沒關係?」城主冷笑,要真沒關係,粉蝶身上的痕跡都是從哪裡來的?

  粉蝶在他身邊一年了,城主很清楚她的性子,絕不是那種勾三搭四的,平日遠遠看見護院都避嫌而躲開了,哪裡會公然在院子裡跟別的男人廝混?

  若說不是這個男人主動貼過來,又懂得甜言蜜語,或是抓住了粉蝶的把柄叫她就範,城主是絕不會相信的!

  城主一腳想踹開粉蝶,可惜她死死抱住自己的大腿,說什麼都不放手。

  那男人使勁掙扎,很快從他的手底下逃脫,翻窗離開。

  「抓住他——」城主爆喝一聲,外面的管家聽見了,看到一個男人迎面跑來,嚇得不輕。粉蝶的房間裡跑出一個男人,這代表了什麼,這代表城主一晚上同時戴了兩頂綠帽子!

  齊娘子那個男人沒能抓住,這個男人絕對不能放過,要不然誰能承受城主的怒氣?

  管家年輕的時候是做鏢師的,即使後來進了城主府,也不忘鍛煉,身上還有幾分力氣。他上前抓住男人的手臂一扭,翻身直接壓在對方的身上。

  只聽見底下男人的骨頭「哢噠」一聲響,殺豬一樣的慘叫傳來,就疼得哆嗦,沒能站起來了。

  管家擔心是個有功夫在身的,所以用了十成的力氣,就怕被他跑了。

  如今一看,分明是個弱雞,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女人身上把力氣都用光了,輕而易舉就叫自己拿下。

  見管家把人抓住了,城主怒氣沖沖地出來,粉蝶瞥見外頭有人,不敢出去,急急忙忙披上衣裳,想要上前看看情郎是不是傷得狠了,被城主一手狠狠推開︰「賤婢!」

  他示意管家把底下狼狽的男人翻過身來,城主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居然敢覬覦自己的女人!

  這一看,倒是個白淨俊俏的男人,城主不屑地皺眉,難怪粉蝶一顆心都撲到這人身上了,確實有幾分姿色︰「把人看好了,直接帶回府去,鎖在地牢了!」

  讓人直接死了,實在不能打消城主心頭之恨,他要慢慢折磨這男人,讓這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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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零九章 心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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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城主鬧哄哄地把人從院子裡拖回府去,也不叫那男人穿上衣服,大晚上雖然沒幾個人,但是都被城主府裡的護院全體出動給驚住了,不少人從窗口張望,悄悄看熱鬧。

  也有膽子大的,直接跑出門,站在街邊盯著那被護院拖著走的男人。

  大多疑惑這男人犯了什麼事,叫城主如此暴露。精明的看出一點端倪,閉口不談,不知情的還站在旁邊對男人評頭論足,說長得這麼好,可能是賊人什麼的,幸好城主精明一眼就看出來了抓住了,不然倒楣的就是普通百姓。

  因為是從一個院子裡拖出來的,便猜想偷東西的時候被人人贓並獲,剝了衣衫以示警戒。反正偷東西的都不要臉了,城主也不給他臉面了。

  一路拖過去,男人恨不得把腦袋貼在地上,耷拉著死也不肯抬頭。不過側臉看著相當俊美,叫不少妙齡女孩看得直搖頭惋惜。

  相貌如此好,卻做著下三濫的小賊,真是可惜了。

  男人被拖回城主府,城主也不打算叫人知道自己戴了綠帽子,讓管家把粉蝶偷偷綁回來,打發了其他人,獨自在地牢裡對著那男人陰測測地笑了︰「說吧,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動我的女人?」

  他踹了男人幾腳,見這人不吭聲裝死,又是冷笑︰「不說是吧,那我就打到你說為止!」

  城主喊來兩個強壯的護院,把男人綁在木架上,雙腳騰空,坐在護院送來的椅子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抬手道︰「給我打,打到他開口為止!」

  護院應了一聲,從架子上拿出一條黑色的鞭子。鞭子上全是倒刺,一根根十分嚇人。

  他把鞭子在地上抽了抽,試了試手感,便狠狠在男人身上抽了過去。

  「啊——」徹骨的痛楚從皮膚蔓延到全身,男人差點就暈死過去。他沒想到城主真的敢隨意動用私刑,這可是被聖人明令禁止的。

  但是在城主府,城主就是土皇帝,護院就聽命行事,哪裡會管什麼明令暗令?

  抽了兩下,護院在城主的示意下把鞭子泡在鹽水裡,再次抽向男人。

  男人痛得渾身抽搐了幾下,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停、停下,我說,我說……」

  「說吧,我聽著呢。」不過幾下就沒了骨頭似的求饒,城主輕蔑地瞥了男人一眼,心裡暗罵真是個孬種,也不知道粉蝶看上他哪裡,或許就看上那張中看不中用的臉!

  男人喘了口氣,勉強把痛楚都壓了下去,才勉強開口道︰「我是尚書令身邊的人,是隨他辦差事來了。後來遇上粉蝶,她說只是普通的丫鬟,被城主大人強迫著才……我憐惜她,就打算把粉蝶贖出城主府,她卻說不是時候,一直拖到如今。接下來的事,大人也知道了。」

  城主氣得臉色都黑了,被他強迫的?也就粉蝶能說得出口,之前在自己身下叫的厲害,一雙腳纏著他不肯走,如今反咬一口不肯認了?

  不過他氣過了一會,倒是冷靜了一點,這男人說的,未必全都是實話。

  尚書令身邊的人?他怎麼不知道尚書令進城裡辦差了?

  「你別信口雌黃,說什麼尚書令大人的屬下,口說無憑。」城主擺擺手,又道︰「明兒派人去請尚書令大人過來跟你對質,若是真的,我自會賣給尚書令大人一個面子!」

  只是他依舊半信半疑,畢竟大師說的,有人在院子裡設下了陷阱,就是用來對付自己了。可是進去後,什麼都沒有,只抓住一對姦夫淫婦!

  難不成有人把自己引過去,就是為了抓姦?

  城主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尋常,只是不管什麼都好,先把男人的身份查清楚才是。

  至於粉蝶,既然她喜歡浪,還到處招惹男人,自己便叫她繼續浪到底了!

  「把粉蝶扔到那個大牢裡,三天之後再放她出來。」

  護院聽得後背一涼,大牢在地牢的最底層,關的都是些跟城主不對付的人。一個個被關得兩眼冒綠光,粉蝶一個年輕丫鬟進去會發生什麼事,他不用想也明白。

  城主夠狠心,不過這也是粉蝶自己招來的。好好在府裡享福不就好了,還敢在外頭養著小白臉,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沒理會粉蝶的哭叫,護院直接把光溜溜的她扔進了大牢,霎時間被淹沒在幾十個蓬頭垢臉的男人之中。聽著一聲聲的呼叫,護院毫不理會地離開了。

  綁在架子上的男人足足聽了一夜粉蝶的慘叫聲,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覺得胸口的鞭傷更疼了,臉色慘白。他擔心城主派人過去,最後會不會事情敗露。

  憂心得等了足足一日一夜,沒吃的沒喝的,因為粉蝶的嘶喊慘叫聲一夜都睡不了,男人一張臉憔悴了,胸口的傷痕都結了血痂,凍得皮膚泛白。

  前來看見的人不由一愣,很快低下頭去。

  城主姍姍來遲,指著架子上的男人問︰「他說是尚書令大人身邊的,到底是真是假?」

  來的是尚書令身邊的幕僚,一看架子上的男人便點頭道︰「不錯,正是大人身邊的,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叫城主如此對待?」

  沒想到男人說的是真的,城主也謹慎起來︰「昨晚府裡出了賊,護院捉拿到這個人,問話也不答,實在沒辦法,你也知道,有些人嘴硬,要撬開需要一點功夫。放心,我還不至於在府內鬧出人命來。」

  幕僚繃著臉,沒鬧出人命,可是抽了幾鞭子,晾著一晚上凍得渾身青白,還叫沒什麼嗎?

  「這不可能,他如何會偷東西,難道跟在尚書令大人身邊還缺那麼幾個銀錢嗎?」

  城主挑了挑眉,想著這男人凍了一晚上,又被抽了鞭子,他心裡舒坦了一些,不好當面得罪尚書令,便叫護院放人了︰「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只是,叫這位大人走遠點,別在捉賊的時候出現在當場,叫人誤會就不好了。」

  幕僚僵著臉,脫下外袍給男人披上,扶著他上了角門準備的馬車。

  「快開車!」

  馬夫一鞭子下去,駿馬飛奔,他也扶著男人躺下,小聲問道︰「大人可好?」

  蔣光寒渾身都疼,哪裡都不好,尤其被下屬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更是心裡冒火。

  他素來小心謹慎,只是去粉蝶的院子,周圍沒什麼人住著,又有死士守在院外,便放低了警惕,沒想到卻栽了一個大跟頭,險些被城主抽死在地牢裡︰「甲五呢?」

  明明死士甲午守在外面,怎會叫城主無聲無息地摸了進來!

  幕僚低下頭,不敢看他,免得受了池魚之殃︰「甲五失蹤了,應該也是被城主制服了。」

  「飯桶!」國公府養著的死士,甲五雖說武功不是最厲害的,但是也是排在前列,竟然被人無聲無息地制住了,簡直是丟人現眼。

  「城主府什麼時候來的高手,竟然不動聲色就把甲五拿下了?」

  「聽聞是城主花費千金請來的高手,險少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不過一出手便知道,不是簡單的小角色。」

  幕僚的話,蔣光寒自然明白,因為這高手,自己顏面盡毀!

  最令人痛恨的是,如今還不能拿城主怎麼辦!

  蔣光寒恨不得把城主千刀萬剮,但是大事在前,他還不能輕舉妄動︰「粉蝶不是說賬本掉包後,被人拿走了,怎麼唐三姑娘一直沒呈到聖人跟前?」

  「城主府守備森嚴,府內的事一概打聽不出來。」幕僚說完,就被蔣光寒一腳踹開。

  「打聽不出來?那我要你們來做什麼!」

  幕僚肩膀劇痛,也不敢出聲,退後兩步匍匐在地︰「大人息怒。」

  蔣光寒被冷待了一夜,身心疲倦不說,傷口還隱隱作疼,那鞭子抽在身上的感覺還殘留著,叫他心有餘悸。他緩和了面色,慢慢開口道︰「我素來信任你們,這次甲午失誤,計劃有變,圖謀已久,只差一著,我不免有些焦急。」

  他說得隱晦,其實是向幕僚變相得表達歉意了。

  幕僚原本心裡的一點不高興,很快都煙消雲散。蔣光寒是個不錯的主子,出手大方,對他們也信任有加,很少說重話。

  這次是被連累得狠了,丟盡了臉面又叫自己看見,才會收不住脾氣。

  慕容也能理解,若果是他被城主侮辱了,只怕恨不得跟城主拼命。

  偏偏蔣光寒為了大事,還是忍下來了,不得不叫人佩服。

  「計劃有變,城主已經知道了假賬本的事,只怕也猜出了我們的意圖。」蔣光寒慢條斯理地穿上馬車裡準備的衣衫,被柔順的衣服碰到傷口,不由齜牙咧嘴︰「派人到中郎將的跟前,該說什麼做什麼,不必我再吩咐了吧?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若是又失敗了,你我回去必定受國公爺的責難,你的前程也要毀了,明白了嗎?」

  幕僚神色凝重,低聲應下。為了他的仕途,這次絕對不能再失手了!

  「大人,另外需要找到甲午嗎?」

  「不必,」蔣光寒冷冷地笑了︰「身為死士,早就預料到這一天,他寧願死,也絕不會開口供出你我來的!」

  他從抽屜裡取出一個拇指大的丸子,在手裡把玩著︰「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幕僚誠實地搖頭,這是蔣光寒專用的馬車,連唐子茗也是不能上來的,他也是一次坐上,哪裡知道這些抽屜裡藏著的東西?

  「死士身上下的命蠱是一對的,母蠱死了,他也活不了。」

  蔣光寒話音剛落,就捏碎了丸子,隨手扔到了窗外。

  見狀,幕僚不寒而慄。那丸子裡必然就是甲午的母蠱,捏死了,甲午也只有一死!

  他袖子中的雙手不由悄悄握成拳,素來知道國公府的厲害,卻沒想到在控制死士上居然還留有一手。

  那麼會不會在他們這些屬下身上,也被悄然無聲地下了蠱,哪天沒了價值,便被蔣光寒這樣輕輕一捏,便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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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一十章 恍然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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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中郎將自從唐子瑤無聲無息地死了之後,過的並不好。

  他一閉上眼,似乎就能看到唐子瑤死前睜大眼沒有瞑目的樣子,夜夜做噩夢,睡不好,吃不好,很快整個人都憔悴下來,幾天之內就瘦了整整一圈。

  尤其自己的仕途遙遙無期,更是心焦,急得嘴上長滿了水泡,恨不得抽自己,當初怎麼就把唐子瑤這個禍害娶回來了呢?

  如今好了,人沒了,他的前程也沒了,以後該如何是好?

  唯一能翻身的機會,就是立功!

  要立大功,還是驚天動魄的,中郎將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

  但是說立功,又該從哪裡下手?

  他苦苦思索,想得頭髮都要掉光了,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原本中郎將想借著這次出巡,好歹跟趙玄凌打好關係。畢竟唐子瑤跟唐子嫣是姐妹,兩人算是間接的親戚,就算唐子瑤在出門子前對唐子嫣做了壞事,也跟他沒關係。

  熱臉去貼冷屁股,到底能攀上點交情。

  可惜都給唐子瑤毀了,居然敢給唐子嫣下藥,簡直是找死!

  趙玄凌大怒,中郎將再想搞好關係,也找不到理由了,急得要死。

  他身邊也沒一個能傾訴的人,只能悶悶不樂。

  因為唐子瑤的事,中郎將也被人排斥,出巡的隊伍就落在最後吃塵,什麼事都沒人願意給他摻和,他索性吊兒郎當的,一有時間就鑽到酒肆裡醉生夢死,好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

  這天他跟平日一樣鑽到酒肆裡灌著酒,已經燻燻然了,趴在在桌上,忽然聽見隔壁兩個人地上說著話。

  「聽說城主府裡失竊了,丟了重要的東西。」

  「是什麼東西,叫城主派人四處亂搜,真是鬧得雞犬不寧的。」

  那人「噓」了一聲︰「說是貴重的東西,其實是賬本,被城主及時發現,也沒丟,卻想要捉拿那個宵小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賬本?你怎麼知道?」

  「我有個親戚在府裡做護院,偶然聽到的。」那人的聲音更低了,「聽說那賬本跟太子爺有關係……」

  接下來的話中郎將聽不清了,只是一個激靈,他酒也醒了。

  跟太子爺有關係的賬本?

  中郎將隱約聽說城主是太子爺的門生,這裡天高皇帝遠,若是私下做了什麼,太子爺也不清楚,最後被連累了也不知道。

  若是他能把賬本偷出來,指不定能幫太子爺一把,到時候,這位新帝登基,自己的前程不就有了?

  中郎將越是越是這麼回事,頓時心花怒放,回頭再想找那兩個人,卻根本找不到了……

  他害怕夜長夢多,直接當晚就換上夜行衣,翻牆進了城主府,直奔城主的書房。

  賬本會放在什麼地方,當然是守備最嚴密的主院。

  中郎將秉著呼吸,小心翼翼地潛入書房,沒想到大晚上裡面居然還有人。

  他連忙翻牆上了梁上,無奈地放輕了呼吸。

  月色從窗欞灑進來,中郎將這才看見下面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人連衣裳都沒脫,女人卻是渾身不著一縷,春、光乍泄,叫他看得血脈泵張,尤其胸口的一對豐盈隨著男人的動作一晃一晃的,中郎將鼻尖一熱,險些流鼻血了。

  他捂住鼻子,身下也跟著熱了,不用說底下的男人肯定是城主了,不然誰敢在書房裡跟女人廝混?

  那女人瞧著年紀不算輕,只怕是那個第二十房的小妾,聽聞是個寡婦。

  原本中郎將還以為看見的會是又老又黑的寡婦,誰知道身姿婀娜,一張芙蓉面,丹鳳眼,躺在桌上眼皮微挑,極為撩人。

  城主顯然也被溫繡娘撩起了渾身的邪火,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撞到她的深處,叫溫繡娘痛呼中帶著一絲嬌媚的鼻音,讓他像是毛頭小子一樣,忽然渾身都起了無盡的力氣,恨不得把她揉碎全部吞進腹中。

  兩人折騰了很久,桌子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響,中郎將雙腿夾緊,好不狼狽。好不容易等他們終於完事了,溫繡娘匆忙穿上衣裙,又伺候城主穿戴好,兩人這才並肩離開了書房。

  總算走了,中郎將吁了口氣,翻身下來,在書房裡擺弄了半天,直弄得滿頭大汗,這才把暗室的門給打開了。

  他顧不上擦汗,瞥見櫃子裡的賬本,眼前一亮,連忙拿出來藏在懷裡。

  俐落地關上暗門,拍了拍懷裡藏著的賬本,中郎將心裡暗喜。把賬本送去給太子爺,不就能立大功,叫人刮目相看了?

  他想了想,見四下無人,忍不住翻開了賬本。前面的記錄叫人心驚,沒想到城主這麼大的膽子,後面牽扯到太子,自己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牽涉到太子爺,若是被聖人看見了……簡直不堪設想。

  中郎將忍不住動了歪念頭,若是把這個賬本留下來,以後太子爺必定不會拿他怎麼樣。

  他握住賬本,又是一抖。若果太子爺是個狠心的,只怕自己拿著賬本,遲早也落了個跟唐子瑤一樣的下場。

  這是一場豪賭,自己到底要怎麼選擇?

  不等中郎將得出結論,就覺得耳邊一陣風聲響起,來不及反應,後頸一痛就暈了過去。

  他是被一桶冷水潑在身上給凍醒的,茫然地抬起頭,卻看見了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唐子嫣,正端著茶盞,專心品嘗,連看自己一眼都沒有。

  「唐三姑娘,這是……」

  中郎將知道唐子嫣進城主府了,但是一直沒有消息,沒想到兩人會碰面。

  「許久不見了,」唐子嫣看見小廝直接扛著中郎將回來,嚇了一跳。倒是趙玄凌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來,面無表情。

  不想被中郎將壞了事,她沒叫趙玄凌出面,自己來應付這個所謂的四姑爺。

  這四姑爺也不知道是被誰慫恿了,一聲不吭就溜進來。幸好發現他的是趙玄凌底下的人,若是城主的護院,只怕他就不是被一桶冷水叫醒,而是一頓鞭子了。

  「唐三姑娘……」自從唐子瑤死後,中郎將對唐子嫣有些愧疚,便不敢抬頭。

  「大人知道錯了嗎?」

  聽見唐子嫣的話,中郎將目瞪口呆地睜大眼看了過去︰「三姑娘的意思,我不明白。」

  「不明白?」唐子嫣招招手,巧凡把手裡的賬本呈上。

  中郎將咽了咽口水,沒想到進府偷賬本的事,叫她抓了個現行,便硬著頭皮道︰「三姑娘進來這麼久,明知道城主府裡有這麼一個賬本,為何不趕緊偷出來給聖人?」

  唐子嫣冷笑,反問一句︰「大人是如何知道賬本的事?」

  「這……」中郎將不敢說,這是從酒肆裡偷聽回來的︰「我偶爾打聽到的,有了這賬本,就能指證城主了。」

  「指證?怎麼指證?」唐子嫣手裡看著賬本,把後面幾頁都撕下來,三兩下撕了個粉碎。

  中郎將看得目瞪口呆,想要阻止,才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根本動不了︰「三姑娘,這是重要的賬本,妳怎麼能弄壞了?」

  「前面關於城主的確實不錯,後面的都是胡說八道。」唐子嫣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她確實在城主府待得太久了,連中郎將都開始質疑,更別提是聖人了︰「剩下的賬本,就由大人帶出去。至於我,也會跟著大人離開。」

  中郎將狐疑地看了過來,這樣功勞不是落到自己手上來了,她如何這般大方?

  就算不為了唐子嫣自己,功勞送給趙玄凌也好啊!

  似乎看出中郎將的疑惑,唐子嫣笑笑道︰「將軍身上的功勛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錦上添花。但是大人你經過了四妹妹的事,只怕很難翻身。」

  「我送給大人一個人情,但是大人記住,剩下的賬本被毀掉了,裡面的內容究竟是什麼,你也不知道。」

  中郎將猶豫了一會︰「這不是欺騙聖人嗎?」

  真是個榆木腦袋!

  唐子嫣嘆氣,難怪中郎將這麼多年來,一直在低下的品級,很難升上來,這樣的腦子叫人實在忍不住想抓狂︰「大人就沒想到,如何這麼巧合就得到了賬本的消息?」

  她這一提醒,中郎將倒是恍然大悟了。

  確實也是,他常去的酒肆,只怕有人留心了便會知道。特意在他半夢半醒的時候低聲私語,又恰好是自己能聽見的聲量,如何不是特意告訴自己的?

  說什麼賬本,根本就是一個局,把他引進去,然後將賬本帶出來!

  要是中郎將真是犯傻,想要藏起賬本,那些藏在暗處的人,無論如何都會設計叫他把賬本呈上給聖人。到時候聖人看了賬本,太子爺受牽連,必定恨死了自己,他也落不得好。

  中郎將想著,不由打了個寒顫。

  若非唐子嫣及時阻止他,自己動了歪心思,只怕做了別人的棋子,死透了也沒想到這其中的曲曲折折來!

  中郎將當下就低了頭,誠懇道︰「多謝三姑娘的提點,要不然我……」

  唐子嫣看了看天色,懶得多跟他費唇舌。

  原本還想多待一段時間,好再打聽些消息。但是趙玄凌不能離開太久,又擔心自己,唐子嫣到底不忍心叫他兩邊奔波,便索性先離開。

  既然已經查出來跟蔣光寒有關係,只要緊緊盯著他,遲早能抓住這男人的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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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一十一章 相思念
違規樓層:112樓
內  文:

【正確內文】

  唐子嫣想著自己瞻前顧後的,一面想給太子爺摘出來,一面又要警惕蔣光寒私下的小動作,一直待在城主府,只怕府外的聖人都要等急了。

  等得越久,越可能想岔了。若是被跟前的小人時不時不著痕跡地詆毀幾句,更是糟糕。

  蔣光寒畢竟是聖人跟前的紅人,又是信任的心腹,說的話自然份量不輕。

  所以唐子嫣不敢自己沾了手,免得連累了趙玄凌。如今讓中郎將出面,是最好不過了。

  中郎將看她真打算把功勞雙手送給自己,簡直喜出望外,真是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至於唐子嫣的顧慮,他是一概不知的,只覺得唐三姑娘是個不居功的,又是後宅婦人,潛進來找證據已經不易了,再多些不免有顧慮。

  管它是什麼顧慮,只要中郎將能獨自吞了這份功勞就是了!

  依照約定,他終於被鬆綁,帶著唐子嫣和巧凡悄悄離開了城主府。一路暢通無阻,中郎將察覺出一絲不妥來。只是轉念又想,既然唐子嫣叫自己把她帶出來,自然是做了充分的準備。

  中郎將一出來,便急著去見聖人,倒是被唐子嫣攔住了。

  「先派人跟聖人面前的總管說一聲,通報一下再進去。不要提及賬本,直說有要事稟報便是了。」唐子嫣真怕他急功近利,好好的事給攪黃了。

  加上蔣光寒也在,太監總管是聖人心腹中的心腹,是能信得過的。找他悄悄傳話,是最適合最妥當的人選了。

  中郎將想著也是,按照唐子嫣說的先找了太監總管,這才叫聖人秘密傳召,把賬本遞了上去。

  至於後半邊為何被撕毀了,他早就打好腹稿,說得驚險萬分,潛進書房後被人發現,慌忙中賬本被撕破了,幸好後半邊賬本自己看過了,都是空白的,並沒有記錄,就匆匆出來了。

  「微臣想著賬本拿到手了,很快要驚動了城主,唐三姑娘繼續留在城主府裡,不免太危險,就擅自做主把她接了出來。」

  聖人摸著鬍子,看著手上殘存的賬本,點頭道︰「你想得周到,既然賬本拿到了,小三兒也該出來了。」

  中郎將聽得一愣,什麼叫唐子嫣該出來了。

  他說的意思,好像早就知道唐子嫣已經拿到賬本,卻遲遲不出來?

  中郎將後背一寒,又暗暗否定,自己必然是多心了。

  聖人很快把他打發走了,太監總管守在門口,眼觀鼻鼻觀心,好像剛才兩人的對話一丁點都沒聽進去。聖人把木案上的賬本隨手翻了翻,忽然說道︰「小三兒是個重情的,到底還是有些婦人之仁。」

  太監總管垂著眼簾,沒有開口。聖人不過是感慨,並沒有詢問自己的意思。

  聖人指頭點在案上,看著這本殘缺的賬本,嘴角不由微微彎起。

  「既然小三兒回來了,也把趙將軍叫回來,沒得讓他們小兩口分隔兩地。」

  「是,」總管應下,很快派人去傳信佈達。

  唐子嫣離開城主府,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下來,吃飽後睡得昏天暗地,嚇得巧凡連連把脈,感覺她是太累了,這才微微鬆口氣。

  直睡了一天一夜,唐子嫣才給餓醒了。睜開眼,便見趙玄凌坐在榻前對著自己笑,她也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下一刻清醒過來,愣住了︰「將軍怎麼在這裡?」

  她坐起來四下張望,巧凡會意,立刻退了出去。

  「將軍不是去那邊了,怎的又跑回來了?」

  雖說江元鎮找了個趙玄凌相似的人替代著,到底不可能一天到晚只戴著紗帽不露臉,所以白天趙玄凌趕過去,晚上偶爾趕回來,兩邊跑十分辛苦。

  趙玄凌給她披上一件外衫,免得唐子嫣著涼了,笑道︰「別擔心,是聖人叫我回來的。」

  一接到信箋,他就迫不及待騎著青墨回來了。

  青墨許久沒有這樣撒蹄狂奔,興奮得要命。原本就是強壯的駿馬,回來後被趙玄凌養得精心,一出力根本沒人能追上。後面跟隨的江元鎮才走到半途,趙玄凌的人已經回到這邊來了。

  「青墨一直跑,一路沒停,如今累了,在後面的馬廄裡。沒見著妳,很是撒了一會嬌。」

  想起黏人的青墨,唐子嫣也笑了︰「那我這就去後邊看看牠。」

  「不著急,」趙玄凌一路風塵僕僕,這才洗了把臉,無奈道︰「娘子先伺候為夫沐浴可好?」

  唐子嫣這才瞧見他除了紗帽之後,身上的衣衫也隨意脫掉了,應該是沾了不少灰塵,沒來得及沐浴,就守在自己的榻前,只怕也是擔心她的,便心軟道︰「也好。」

  她吩咐巧凡叫來婆子,送來熱湯,便打發了其他人,自己捲起袖子,親自幫趙玄凌脫下衣衫。

  趙玄凌匆匆忙忙的,連鬍子都沒顧得上刮掉,如今看著真有幾分風霜。

  脫掉上衣,露出他結實的蜜色胸膛,唐子嫣臉上微紅,他們兩人同床共寢那麼久,只是大白天看著,總會有些不好意思。

  撇開臉,伸手把趙玄凌的褲頭解開,她轉過身,等著後面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知道他坐進了浴桶,唐子嫣這才拾起帕子,沾了水給他的後背擦拭起來︰「水會冷嗎?還是要再加一點熱水?」

  「不用,這樣很好。」趙玄凌瞇起眼,享受著她的伺候。

  唐子嫣的力度適中,叫他渾身都舒暢起來。

  到底還是心疼她,趙玄凌很快就轉過身,抓住唐子嫣的手腕道︰「好了,妳別累著了,要不要進來一起洗?」

  唐子嫣紅了紅臉,微微點頭。

  反正兩夫妻,也沒什麼。自己睡了一天一夜,只吃了點東西,連沐浴都給睡過去了。

  出門在外,也不需要太拘謹,便伸手脫掉褻衣,穿著裹胸,她便慢慢坐在趙玄凌的身前。

  趙玄凌伸手摟住她,下巴擱在唐子嫣的肩膀上輕輕摩挲,沒刮掉的鬍渣刺刺的,叫人皮膚又疼又麻。唐子嫣伸手推了推他,只是從身後環住她的手臂略略用力,叫她後背貼著趙玄凌的胸膛。

  肌膚緊貼,暖意蔓延過來,很快叫她也覺得渾身都滾燙起來。

  趙玄凌低頭吻著她頸後嬌嫩的肌膚,看見脖子和耳尖一大片都染上了緋紅,又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上那張粉色的的唇瓣。

  唐子嫣仰著頭,雙唇根本合不上,銀色的津液沿著嘴角緩緩流下來,唇舌交纏,「嘖嘖」的響聲在安靜的屋內尤為突兀。

  不知何時,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胸口一涼,趙玄凌的大掌覆上自己的豐盈挑撚揉搓,他也放過了自己紅腫的唇瓣,俯身含住另一邊豐盈的粉嫩頂端,叫唐子嫣倒抽了一口氣。

  小手被大掌抓住,撫上趙玄凌堅硬的身下。她笨拙地動了動,聽著身後人越發急促的呼吸,只覺胸口被重重一吮,唐子嫣嗚咽著手腳都發軟了。

  兩人在浴桶裡胡鬧了好一會,水漸漸涼了,趙玄凌抱著手腳綿軟的唐子嫣出來,兩人又在床榻上胡鬧了一回,弄得到處都濕噠噠的,等巧凡進來收拾,唐子嫣還有些不好意思。

  她緩了緩,便叫巧凡伺候著穿戴梳頭,到後邊去瞧青墨了。

  青墨看見唐子嫣,高興地嘶鳴一聲,腦袋就蹭了過來,被趙玄凌伸手擋住了,濕漉漉的大眼睛委屈地看著他,不明白趙玄凌怎麼會阻止自己跟唐子嫣親暱。

  唐子嫣明白,趙玄凌是怕青墨碰到自己的肚子,便伸手撫著青墨的鬃毛,這才叫牠舒服了,腦袋在她手心還蹭了蹭。

  等走的時候,青墨依依不捨的目光,叫唐子嫣一步三回頭。

  這匹馬真有靈性,就像是個頑皮的小孩子一樣。

  但是你對牠好,牠就會對你更好,沒有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

  蔣光寒幾日沒有出現,唐子嫣心知是那晚禍水東流,叫他被城主打傷了,不敢出現在聖人跟前,免得露了端倪,索性找個地方躲起來養傷。

  等他養好傷,指不定又想出什麼壞主意來。唐子嫣是巴不得這男人的傷勢一直不好,老老實實地待著。

  蔣光寒原本想著中郎將果然是莽夫,有勇無謀,很快就中計了,潛入城主府把賬本偷出來呈上給聖人。可惜左等右等,沒見聖人有什麼動靜,打聽後才知道賬本後半部分都給撕掉了。

  這必然不是中郎將的意思,蔣光寒還不至於看走了眼,這男人的腦袋絕對想不出這樣的主意來。聽聞他是帶著唐子嫣離開的,那麼會是這位唐三姑娘的意思嗎?

  蔣光寒嘴角微微上揚,雖說被人壞了事,心裡有些不痛快,但是棋逢敵手不易,跟唐三姑娘過招也挺有意思的。他倒要瞧瞧,唐子嫣還能夠接招拆招多少回!

  城主搶劫官銀,證據確鑿,聖人叫人把他綁過來,淡淡道︰「你可知罪?」

  城主傻眼了,沒想到居然把皇帝給招來了,但是他不甘心就這樣死了︰「皇上,微臣有罪,卻也是迫不得已。」

  「是嗎?」聖人指著賬本,冷聲道︰「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

  「皇上英明,微臣是受人蠱惑支使,不敢不從……」城主說著,眼看聖人的臉色越來越冷,聲音便低了下去。

  「受人指使?」聖人臉上的怒氣忽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走到城主跟前直視著他的雙眼︰「給朕說說,受的誰支使?」

  城主想要開口,只是對上聖人冷若徹骨的眼神,「太子爺」三個字在嘴裡繞了幾圈,到底沒說出口,直接咽下去了。

  「說不出來,還是不肯說?」聖人冷哼著,又道︰「你最好想明白了再說,胡言亂語的話,那就是誅九族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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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一十二章 下狠手
違規樓層:113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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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城主兢兢戰戰地匍匐在地,到底咬咬牙開口道︰「皇上聖明,微臣說的句句屬實,不敢有假。」

  「在背後支使微臣的人,是……」

  沒等他說完,聖人一皺眉,狠狠踹了城主一腳。

  他疼得半邊身子都麻掉了,聖人是學過武的,雖說上了年紀,依舊力氣不減。

  城主養尊處優,哪裡能招架得住,當下就白了臉。

  「你想說是誰,朕的兒子嗎?」聖人冷冷笑著,沒等城主再想開口,就揮手叫來兩個御林軍,把他拖下去︰「他什麼時候說真話,就什麼時候停下來。」

  御林軍應下,堵上城主的嘴,很快拖走了。

  反正要留下來一段時日,聖人索性派人買了一處大院子,據說是一個鐵血官吏的宅子。這人是專管牢獄審問的,渾身都沾染了煞氣,後來病死了,都說是報應,便沒人敢買這個宅子,一直空置下來。

  聖人倒是一眼就相中了,尤其這個宅子環境清幽,附近的人家因為害怕,相鄰根本都是空著的,他索性都一並買下來,免得被人打擾了。

  最讓他喜歡的,是這個宅子底下有一處地牢,入口偽裝得像是菜窖,極少人知道。

  還是賣屋子的人見他們十分有誠意,出手又大方,不像是一般的富貴人家,這才說了。

  城主被拖進地牢,御林軍輪流三班,又是上鞭子,又是上鐵烙,兩天下來,他就給折磨得不成人形,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苦,很快就忍不住招供了。

  聖人看著薄薄的紙上寥寥幾行字,感覺十分不滿意。

  城主確實不知道,當初看見假賬本,就清楚有人要針對太子爺。他是太子的門人,若是太子給捲進去,自己也脫不開關係,哪裡會一頭往上撞,不是自尋死路嗎?

  但是回頭有人悄悄發了話,夜裡在自己的床頭送來信箋,說是會保住城主一命,隱約透露了太子不受聖人重視,繼承帝位只怕是希望渺茫。

  若是城主開口,對方自然會保下他,還會在貴人面前美言幾句,叫自己躲藏幾年便得了肥差。

  城主哪裡會不心動,他窩在這個偏遠的城裡也待得煩了,要是能平步青雲,誰還樂意留下?

  對方說得似模似樣,他還是謹慎,最後有人帶著一塊玉佩來見自己,上面是真龍雕刻,顯然是皇子身上佩戴的,是身份的象徵。

  用的是罕見的紫玉,色澤光滑,即使在夜裡也能微微泛著白光,誰也不能仿製得了。

  看見這塊玉佩,城主提起的心瞬間落了下來。

  「那是誰的玉佩?」聖人瞇起眼,每位皇子的玉佩正面都有一個自己親筆寫下的名字,再叫最好的匠人刻上去。

  城主搖頭︰「微臣想要看,但是對方沒有答應,想來是怕事情不成,反倒受了連累。」

  倒是個謹慎的……

  聖人又看向他︰「把你見到那個人的容貌細細說來。」

  總管已經請來最好的畫匠,聽著城主結結巴巴地描述,中間修改了幾次,總算將那人的面貌勾勒出來了。

  瞧著是個生面孔,聖人看了幾眼並沒認出來,倒是太監總管一看,忽然「咦」了一聲︰「回皇上,此人小的曾遠遠見過一次,不敢肯定。」

  「是誰?」宮裡人說話從來都留著分寸,免得把話說死了,給自己斷了後路。太監總管會這樣說,必然有幾分把握的。

  太監總管打發掉畫匠和城主,這才低聲道︰「是蔣大人身邊的幕僚,一直很少在人前出現,小的也是一天起夜,無意中看到此人上了馬車出門,才會留心了。」

  他是皇帝的身邊人,比誰的心思都要細,對大半夜突然出外的生面孔自然多留神了︰「小的旁敲側擊了一番,才打聽到此人的身份。」

  看著是蔣光寒的幕僚,只怕是受了尚書令的吩咐才出門的,太監總管便沒有把這點小事來驚擾皇帝。

  聖人滿意地瞥了他一眼,對這個心腹總管十分滿意,摸著鬍子道︰「去打聽一下,他出門到底所為何事。」

  「是,」總管是個精明利索的,叫人繞了幾圈,問了一遍,倒是尋了些蛛絲馬跡,很快就來回稟︰「皇上,有人看見他駕著馬車到城主府外,很快接了一個男子回來。進門的時候點了燈,吵醒了門口守夜的小二,多看了幾眼,認出是蔣大人。」

  他點到即止,只說出事實,沒多說臆測。接下來的事,就是聖人才該琢磨的事了。

  「蔣光寒嗎?」老皇帝一手拍在木案上,臉色陰霾。

  能讓蔣光寒的幕僚出馬,只怕是跟他走得親近的皇子。這個人,必然是蔣光寒的妹妹新嫁的姑爺十四皇子了。要不然,蔣家能摻和進去?

  國公爺是個老狐狸,沒有大利益的事,他從來不願意沾手,更別提是讓自己最重視的孫子摻和進來了。

  顯然他很看好十四皇子,聖人漸漸年邁,太子年紀也不輕了,能不能熬到登基的那天還是未知之數。

  原來一個個都在猜測著自己的心思嗎?

  自己特意把太子和皇孫都留在京中,看來是明智的決定。

  趙玄凌也沒閒著,吩咐江元鎮把粉蝶從城主府裡撈出來。

  江元鎮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粉蝶被弄出來,渾身就沒一塊好皮,身下還流著血,雙眼無神,整個人像破碎的木偶一樣,也就是個可憐人,被蔣光寒利用完了隨手一扔,叫城主折磨得奄奄一息。

  叫兩個婆子把失神的粉蝶清洗乾淨了,換上一身衣裳,江元鎮就直接把人帶到了一間屋子外面。

  蔣光寒的聲音很快從屋內傳來,粉蝶的眼睛裡也漸漸有了神采。

  只是心心念念的男人說出來的話,叫她徹底墜入了冰窟。

  「粉蝶被人救走了?不必去查,最近御林軍戒備森嚴,被人發現就不好了。而且不過是一顆廢棋而已,扔掉就是了,何必多費功夫?」

  接下來的話,粉蝶沒再聽進去,眼眶通紅,一張臉上全是絕望。

  江元鎮把人帶回來,低聲勸道︰「這樣的男子,如此狠心待妳,妳又何必再替他遮遮掩掩的?」

  粉蝶低著頭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來擦去眼角的淚珠︰「大人,奴婢要親自見皇上。」

  有粉蝶這個人證在,聖人二話不說就把蔣光寒捉過來了。

  蔣光寒看見粉蝶的時候不由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柔和,她卻撇開臉,看也不看,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這個男人為了利用她,得了她的心,又得了她的人,最後隨手一扔就了事,叫自己在地獄中煎熬的時候,還期待著他會來救自己。

  到頭來,蔣光寒根本就沒有來,也沒想過要來。

  粉蝶失望了,也絕望了,狠狠心,再也不相信蔣光寒的話,更不想看見他這個人。

  聖人看著蔣光寒,淡淡道︰「你是朕最信任的臣子,沒想到最後卻是最早背叛朕的人,你叫我失望了……你可知罪?」

  蔣光寒當然矢口否認,又反駁道︰「區區一婢女的話,皇上怎能盡信?」

  粉蝶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果然這個男人終於露出真正的面目來了嗎?

  聖人揮揮手,太監總管很快把一個人送到蔣光寒的跟前。

  這個男人受了傷,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只有一張臉乾乾淨淨,叫蔣光寒一下子就認出是跟在自己身邊的幕僚。

  不過一夜不見,怎會變成這樣?

  這個幕僚跟著他的時間最長,知道的也是最多,落到了別人手上必定不利。

  所以蔣光寒設計了陷阱,派幕僚出門,身後跟著死士。

  沒想到幕僚沒死,反倒給人拿下了。

  蔣光寒咬著唇,知道這次事情麻煩了。

  幕僚勉強睜開眼,看見他,忽然大笑出聲︰「真不愧是國公爺的子孫,我的主子爺,果然心狠手辣!」

  他早就察覺出不妥,想要離開之前就被蔣光寒發現了,幸好有人及時趕到救了自己,要不然豈不是要死不瞑目?

  「皇上,此人捲款逃走,我正派人捉拿他。」對上幕僚不可置信的眼神,蔣光寒一手撐在他的肩頭,俯身說道︰「你跟著我這麼多年,居然起了異心,真叫我失望……」

  幕僚開口要對質,忽然嘴裡一股腥甜,湧出一股黑血,渾身抽搐著,很快瞪大眼便沒了聲息。

  聖人看著太監總管上前一探,對自己輕輕搖頭,不由皺眉。

  蔣光寒分明沒有動躺在地上的人,不過是壓住對方的肩頭。

  隱在簾後的趙玄凌分明看得清清楚楚,蔣光寒壓在幕僚的肩頭,是摁住了他的一個穴道。倒是陰險的一招,不留意根本察覺不了,忽然就讓對方死得不明不白。

  他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蔣光寒倒是大膽,居然在聖人眼皮底下動手,簡直沒把聖人放在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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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一十三章 意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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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聖人沒看出蔣光寒的小動作,不等於他能接受這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把人殺了。

  「好,你倒是膽大!」

  蔣光寒跪在地上,卻道︰「皇上英明,此人胡言亂語,當不得真。」

  見他依舊嘴硬,原本聖人心裡那一點憐惜陡然被蔣光寒滅得乾乾淨淨。

  只是聖人也為難,若是辦了蔣光寒,那綺蘭公主該怎麼辦?

  她的孩子,怕是這陣子就要落地了。總不能叫孩子一落地就沒了爹,讓綺蘭公主下半輩子怎麼過?

  這是聖人最疼愛的小女兒,讓她守寡,並不是自己想要看見的。

  剛剛出生的外孫還沒享受天倫之樂,就要永遠地失去了嗎?

  聖人到底心軟,閉上眼心裡也是不甘。

  他還沒死呢,底下的兒子就一個個恨不得盼著自己趕緊把龍椅騰出來,甚至連太子也不放過。

  好歹太子是他們的長兄,用得著將他當作是眼中釘肉中刺嗎?

  遲疑片刻,聖人再次睜眼,緩緩開口道︰「光寒,若是你願意說出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的,朕便饒你一命如何?」

  趙玄凌在簾子後聽得心驚,聖人對這位尚書令的喜愛,甚至不惜饒了他嗎?

  蔣光寒匍匐在地,若是繼續矢口否認,只會激怒聖人。

  但是,他也不能叫國公府受了牽連。

  「皇上,這都是罪臣鬼迷心竅,一人所為,並沒有什麼指使的人!」

  「你若是說出來,依舊是朕的尚書令。若是不說,那麼你只會成為一個棄棋。」聖人瞇起眼看向他,隱約猜出蔣光寒的意圖。

  想要把所有的罪過攬在一人身上,好保住身後的國公府嗎?

  對國公爺來說,蔣光寒可不就是一顆棋子?

  即使是長孫又如何,對於老狐狸來說,手邊所有的一切都能用作棋子,只要給國公府帶來巨大的利益和好處就足夠了。

  要不然,為何國公府膝下的兒子都死光了,就只剩下一個孫子和一個孫女?

  這輩子做虧心事太多,哪裡像他有十幾個兒子。

  只是兒子多了,聖人也煩惱,尤其他年紀大了,底下的皇子一個個長大,一個個開始為自己的前程琢磨起來……

  聖人再沒有繼續出巡的心情,叫人把蔣光寒盯住,索性帶回京中去再慢慢考慮如何處置他。

  唐子嫣聽說他們終於能回去了,不由喜出望外︰「將軍,按照腳程,約莫一個月不到就能回到京中了吧?」

  看她高興得手舞足蹈,趙玄凌笑了︰「應該不用一個月,就能回家了。」

  「回家」兩個字,叫唐子嫣聽得心裡妥貼。

  她忽然捂住肚子,讓趙玄凌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哪裡疼了?要不要叫太醫立刻過來?」

  守在門口的霍嬤嬤和翠竹也緊張了,一段時日夫人都在城主府裡,也不知道吃什麼用什麼了,巧凡前前後後仔仔細細說了好幾遍吃用的東西,都沒能叫兩人完全放下心來。

  唐子嫣皺著臉,搖頭說︰「我沒事,就是餓了。」

  霍嬤嬤吁了口氣,翠竹直接捂著嘴笑了︰「夫人,太醫說夫人這肚子太大了,若是吃得多了,以後生孩子不容易。」

  孩子若是吃得多,個頭太大,生孩子的時候唐子嫣也會有危險。

  這些話是太醫當著趙玄凌的面說,他也用心記下,便安慰唐子嫣道︰「太醫說了少吃多餐,一個時辰吃一點,不是剛才吃了,怎麼又餓了?」

  「誰知道,我如今是一個人吃兩個人的東西,那點吃食哪裡夠?」唐子嫣皺著眉頭,想到以後都不能胡亂吃東西,還不給吃飽,心情就壞透了。

  雖然她也明白,吃得多,容易讓孩子長得太大生不下來。可是不給自己吃飽,實在太難受了。

  唐子嫣唉聲嘆氣,霍嬤嬤麻利地收拾行裝,翠竹也趕緊去幫把手,巧凡早就跑去廚房盯著下一頓是什麼時候呈上了。

  也就只剩下趙玄凌無奈地看著她︰「別嘆氣了,以後孩子出來也學會嘆氣可怎麼辦?」

  「肚子裡肯定是個壞小子,把我折磨壞了。」唐子嫣摸了摸微凸的肚子,臉色有點哀怨。

  趙玄凌被她逗笑了,抓住唐子嫣的小手在掌心裡捏了捏︰「不管是小子也好,小妞也好,像娘子這樣不好嗎?」

  聞言,唐子嫣一楞,將軍會說笑話了?

  就是有點冷,叫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忍不住還是笑了︰「胡說什麼,要是小子,必定像足將軍的樣子,孔武有力的,等到生的時候,腿腳有力,也能早些出來,叫我少受些折磨。」

  她這邊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一陣低笑,曾湘玉便進來了。

  唐子嫣不由有點臉紅,剛才說的話,都叫曾湘玉聽見去笑話了。

  孩子還沒出生,她就一直念叨著小子小子的,好像一直盼著趕緊來個男丁一樣。

  曾湘玉見她不好意思,連忙答道︰「嫣兒這話真是,小孩子還沒出生,腿腳怎會有力,而且是小腦袋先出來的。」

  唐子嫣更不好意思了,低著頭躲在趙玄凌身後不吭聲,半晌才紅著耳朵露出半張臉來︰「表姑過來,是有什麼緊要事嗎?」

  曾湘玉收了笑,打發身邊的嬤嬤去門口守著,滿臉感激道︰「多得嫣兒,才沒叫太子爺蒙冤了。太子妃知道了,抹不下面子過來,便叫我來給嫣兒親自道謝。」

  見她真的要欠身行禮,嚇得唐子嫣連忙起來扶住曾湘玉︰「表姑這樣說,倒叫我不好意思了。而且我也沒做什麼,聖人英明,到底會知道太子爺是冤枉的。」

  曾湘玉嘆了口氣︰「早些年太子爺早早就立了,等弱冠的時候,投靠的門人絡繹不絕,最後免得惹麻煩,又不好一竿子都打下去,便選了些離得遠的,來往不密,也沒結黨營私之嫌,卻沒想到不來往,不注意,倒是惹來一身腥。」

  這城主頂著太子爺的名頭,做了不少齷蹉事。搶劫官銀算是大頭,還有強搶民女,擅自篡改戶籍,把齊娘子從紅樓裡贖出來。一件件的數下來,實在叫人心驚。

  若是牽扯到太子爺頭上去,只怕太子爺在聖人跟前被厭棄,以後再也抬不起頭來。

  曾湘玉厭惡地皺了皺眉,蔣光寒也是傻的,誰不知道他的妹妹嫁給了十四皇子,若說跟十四皇子沒有丁點關係,國公府又如何會冒這個險?

  估計他也明白,娶了綺蘭公主,聖人必然會有所顧慮,蔣光寒把罪過都一力承擔了,也不會落得太慘的下場,國公府也能保住了。

  不愧是聖人跟前的紅人,對聖人的心思是猜度的七七八八,卻叫曾湘玉更加憎厭。

  十四皇子想要聖人身下那把龍椅就算了,居然用計誣陷太子爺,這哪裡有當賢君的胸襟。若是十四皇子做了皇帝,只怕抬頭十幾個兄弟都不用活了,必定一個個收拾乾淨,免得礙了他的眼。

  雖說太子爺才能不算最出眾,到底也不年輕了,只是安安分分的,對十幾個兄弟也算的上親切包容,這份胸襟難能可貴,所以聖人才一直沒動搖他太子的位置。

  太子知道了此事,趕緊把門人都秘密查了一遍,若是犯錯的,一個都沒手軟收拾了,免得往後又叫他背了黑鍋!

  曾湘玉嘆著氣,挨著唐子嫣坐下︰「我這心裡悶得很,蔣大人有綺蘭公主這個擋箭牌,聖人最後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太子爺平白受冤,難道就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唐子嫣反過來勸慰她道︰「表姑這是當局者迷,蔣大人平安無事地回去,還繼續跟綺蘭公主過日子,旁人會怎麼想?」

  別說御史彈劾的摺子都要把聖人的御書房淹沒,就是十四皇子,只怕心裡也是忐忑不安的。

  聖人不動蔣光寒,肯定是懷疑這位尚書令早早把自己供出來,才會毫髮無傷。

  越是安安靜靜的,聖人沒有任何動作,十四皇子只會更加心驚膽顫,對蔣光寒必然不會客氣,首當其衝找他發難。

  曾湘玉恍然大悟,臉上這才有了笑容。是她想左了,不必他們動手,自然有忍不住要出手的人!

  「嫣兒嫁過來,真是佷兒的福氣。」她這般說著,笑笑著離開了。

  趙玄凌緊緊握住唐子嫣的手,深深盯著她,也覺得自己娶了她,真是老天爺對自己的偏愛。

  唐子嫣叫他看得赧然,她剛才說的,未必不是安慰曾湘玉的話。

  十四皇子會不會動手,還真是未知之數。

  若是這個十四皇子沉得住氣,只怕不能如了曾湘玉的願。

  看出她臉上的一點遲疑和擔憂,趙玄凌摟住唐子嫣的肩膀,門口巧凡已經把食盒端過來了。

  唐子嫣不由喜出望外,乖乖,終於忍到下一頓的時辰了!

  東西不多,她很快便吃完了,又聽趙玄凌說道︰「娘子不必擔心,有些事我們坐岸觀火就好。」

  若是不行,在背後推波助瀾就是了。

  十四皇子不動,趙玄凌也要逼得他不能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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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7-5-14 11:03 PM

書帖名稱:Jassica -【醉妖嬈】《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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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一十四章 鴛鴦夢
違規樓層:115樓
內  文:

【正確內文】

  蔣光寒剛被押送回京中,綺蘭公主就挺著大肚子哭倒在聖人跟前。

  她哭得絲毫沒有美感,傷心得直落淚,衣釵凌亂,好不狼狽,連裙擺沾著灰也沒察覺,哭得聖人也直心疼︰「好了,妳都快要當娘的人了,怎麼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快起來,地上涼,別叫孩子受罪了。」

  他掃了一眼周圍的婆子丫鬟,大聲喝道︰「都是吃乾飯的,還不趕緊把妳家主子扶起來?」

  綺蘭公主跪在地上,任憑嬤嬤怎麼去勸都不肯起來,哭著道︰「父皇,讓駙馬爺回家吧。丟了官也好,反正我也不稀罕他的尚書令,就是別要了他的命。孩子這還沒出生呢,等睜開眼就沒了爹,以後該怎麼出去見人呢?被人知道了,只會笑話是個沒爹的孩子。女兒不想孩子受這份罪,父皇就成全了我和這個還沒出生的孫子吧。」

  她說得淒涼,叫周圍聽著的人都忍不住難過。皇后偷偷拿帕子擦拭著眼角的淚珠,卻不能去勸聖人,憋得胸口都疼了︰「我可憐的女兒,怎麼這般苦……」

  嬤嬤在旁邊勸著,也是嘆氣︰「娘娘莫要傷心,聖人自會憐憫公主的苦處。」

  皇后哪裡不知道,綺蘭公主這是想讓聖人把蔣光寒圈禁在尚書府裡,一步不離開,就為了保住他的性命。但是綺蘭想得簡單,一個大男人如何願意一輩子就這麼被困在府裡,不能建功立業,這不是逼著他去死,磨滅他的意志,叫他再也抬不起頭來?

  果然,綺蘭公主話音剛落,蔣光寒就堅定地開口道︰「承蒙公主錯愛,如是如此,我也叫孩子以後得一個窩囊沒用的爹,依舊讓人笑話,倒不如一了百了,讓孩子以為我是個好人……」

  綺蘭公主聽了,又忍不住痛哭起來。

  聖人聽著她的哭聲,生怕綺蘭再哭下去,肚子裡的孩子也要受不住,只得嘆息道︰「駙馬爺不樂意,綺蘭妳又何必強人所難?」

  他心裡不痛快,綺蘭公主為了蔣光寒,連面子都豁出去了,偏偏這男人不識好歹,綺蘭給的台階一點都不樂意去接,根本不願意下來。

  綺蘭公主用帕子擦了擦紅彤彤的雙眼,低聲道︰「父皇饒恕女兒不孝,沒了駙馬爺,我也……活不下去了。」

  這句話說得重,有些威脅聖人的意圖了。

  聖人皺起眉,不悅道︰「妳這是威脅朕了?不放了尚書令,妳也不活了?」

  「與其在府裡守寡,讓孩子沒了爹,女兒生不如死,跟死了又有什麼不同?」綺蘭公主幽幽地說著,蔣光寒看著她如此堅定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撼動。

  為了他,綺蘭公主竟然做到這個地步?

  「也罷,便如了妳的願。」聖人沉默半晌,到底還是憐惜這個麼女,開口饒過了蔣光寒的小命。

  「多謝父皇,多謝父皇!」綺蘭公主破涕為笑,就要給聖人叩三個響頭,被聖人喝住了。

  「這是做什麼,還不趕緊起來,朕還等著抱外孫呢。」

  「是,」綺蘭公主被嬤嬤扶著起身,這才起了一半,忽然捂著肚子「哎喲」一聲,又跌坐了下去。

  嬤嬤一看她底下一小灘的血跡,驚呼道︰「不好了,公主要生了。」

  「什麼!」皇后這回顧不上了,撩起轎子的簾子就急急出了來,看著綺蘭公主身下的鮮血,楞了一下立刻吩咐下去︰「都呆著做什麼,妳們兩個扶著公主上我的轎子立刻送進宮,妳們兩個快到最近的宮殿收拾好了,妳們去御膳房叫人把熱水燒起來,妳們去請太醫。」

  一連串命令有條不紊地傳下去,驚慌的丫鬟婆子這才回過神來,馬上各做各的,扶著公主小心翼翼上轎的,利索地跑去御膳房和太醫院的,還有去收拾出產房的,撒丫子都跑了出去。

  聖人也被驚得不輕,見皇后是個穩重鎮定的,立馬就吩咐了下去,這才略略鬆了口氣。

  當時正在宮門,離宮門最近的便是招呼外臣偶爾過夜的宮殿,不常有人住,一直打掃得乾淨妥帖,沒多久就收拾好了,熱水也一桶桶送來了,太醫跑得氣喘吁吁也候在偏殿。

  皇后這才想起,穩婆可沒來得及準備!

  「接生的人呢,尚書府裡沒有嗎?」她急得像熱窩上的螞蟻,低喝著綺蘭公主身邊的嬤嬤問道。

  嬤嬤直接跪在地上,傻眼了︰「太醫說公主這胎起碼還有一個多月才生下來,最近為了駙馬爺的事,公主寢食難安,日夜派人四處打聽,哪裡顧得上請穩婆候在府裡?」

  皇后恨不得一腳踹在這嬤嬤的心窩上,咬牙切齒道︰「公主想不到,妳們身邊這些照顧她的老嬤嬤難道不會幫忙想嗎?」

  如今責罵她也無濟於事,皇后想到身邊的嬤嬤替自己接生過,如今也只能湊合上了。

  老嬤嬤看著綺蘭公主長大,二話不說就應了,趕緊把自己刷乾淨了,這才捲起袖子進了屋內。

  綺蘭公主已經哭叫起來,老嬤嬤連忙勸道︰「公主先忍忍,孩子沒出來,力氣就用光了,可不得了。」

  聞言,綺蘭公主連忙咬住老嬤嬤遞過來的軟木,深吸著氣,到底把痛呼都咽了下去。

  老嬤嬤低聲安慰她,就怕綺蘭公主胡思亂想︰「公主別怕,皇上在外頭呢,有真龍天子保佑,孩子一定會順順利利生下來的。」

  綺蘭公主疼得開不了口,只能胡亂點了下頭。

  聖人和皇后在外面足足等了一天一夜,孩子才生下來,是個小子。

  聖人看著嬤嬤抱著的外孫,終於鬆了口氣︰「好好照顧妳家主子,暫時就讓綺蘭住在這裡,等出了月子才回去吧。」

  皇后忍不住問︰「皇上,那麼駙馬爺?」

  聖人忍不住冷哼︰「綺蘭那麼辛苦生下他第一個孩子,尚書令就在隔壁偏殿住下。綺蘭什麼時候回去,他也就什麼時候離開皇宮。」

  當然,他也不忘叫御林軍在外頭守著,免得蔣光寒不知悔改,還跟十四皇子有來往。

  有御林軍在,十四皇子也不能動手,只能等了。

  聽說綺蘭公主到底平安生下孩子,唐子嫣也暗地裡鬆了口氣。

  都說女人生孩子是過鬼門關,她看著也害怕,如今綺蘭公主平安,到底沒想像中那麼可怕。

  他們回來後,在郡公府關上門過日子,別提多愜意了。

  把之前分開的不愉快,都通通要補回來。

  只是安靜的日子沒過多久,唐子茗卻找上門來了。

  唐子嫣看著下首面色憔悴的唐子茗,皺了皺眉︰「大姐姐過來,可有什麼事?」

  霍嬤嬤原本不想她出來見客的,畢竟唐子茗越發不著調了,要是發瘋傷著唐子嫣該怎麼辦?

  到底不能把客人拒之門外,翠竹守在唐子嫣身邊,緊緊盯著唐子茗,就怕這位大小姐突然發難。

  唐子茗被她一問,立刻紅了眼圈︰「我想讓妹妹跟將軍說說,好叫聖人把我也召進宮裡去,伺候綺蘭公主。」

  唐子嫣皺眉,讓她進宮?

  別說趙玄凌願不願意在聖人面前幫唐子茗提一提,就是皇后,只怕是不答應的。

  宮裡的婢女嬤嬤一大堆,哪裡就需要另外從府外把她叫進來伺候綺蘭公主?

  而且誰知道唐子茗進宮後,會不會對還虛弱的綺蘭公主做什麼事?

  畢竟綺蘭公主出了什麼意外,指不定唐子茗就肖想著能扶正當主母的。

  而且蔣光寒落難了,再接著被圈禁,便是她一個人的夫君了。

  「姐姐再等一段時日,綺蘭公主就能回來了,駙馬爺也跟著回去,不必如此焦急。」唐子嫣淡淡說著,蔣光寒又不是不回去,唐子茗這是操哪門子的心?

  「妹妹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府裡,實在寂寞得很。」唐子茗是給蔣光寒調教過的,嘗了滋味後,就越發貪戀了,夜裡床榻上哪裡離得了他?

  如今蔣光寒在宮中,一住得住上一個月,叫唐子茗實在寂寞難耐。

  沒有辦法,只好求到唐子嫣的跟前來了。

  唐子嫣自然看出唐子茗臉色蒼白,就像一朵缺了水的花兒,蔫蔫的沒多少精神頭,不由奇怪,卻到底還是拒絕了唐子茗︰「我們這些內宅婦人,哪裡能叫男人做這個做那個?姐姐的事我幫不了,請回吧。」

  霍嬤嬤率先起身,擋在唐子茗身前︰「如夫人,請。」

  一句「如夫人」,說明瞭唐子茗小妾的身份,哪裡能跟唐子嫣這個將軍夫人大呼小叫?

  唐子茗臉色不好,除了冷哼一聲轉身離去,這個敏感的時期,蔣光寒又不在,她到底收斂了不少。

  只是她回府後,夜裡越發覺得難以忍受了。身下又熱又虛,叫人怎麼也睡不好。

  伺候的嬤嬤見了,也只是替唐子茗在房間裡送了些冰塊來,叫她夜裡別再睡得滿身汗。

  可是冰塊送來了,唐子茗更難受。

  漸漸的,渾身像是有螞蟻在咬一樣,不是很疼,但是酥酥麻麻的,叫她在床榻輾轉難眠,索性起身在院子裡走一走。

  腦袋昏沉沉的,實在許久沒睡一個好覺了,唐子茗忽然看見一個護院在井邊沖了澡正要回去。想著夜裡沒人,便貪方便了,只穿著褻褲,一件外衫隨意披在身上,腰帶鬆垮垮的,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膛來。

  唐子茗看得咽了咽口水,覺得渾身又熱又酥的,實在忍不住了,尾隨在這護院後面,發現這人住在後院最偏僻的小屋裡,估計是新來的,被人欺負排斥了。

  她心裡頭像是燒著一把火,忽然有了一個膽大的想法,在外頭等了等,聽著裡面沒了動靜,便悄悄回房從梳妝盒的底部藏好的藥粉拿出來,抓了一點灑在護院的臉上。

  護院抹了把臉又睡了過去,唐子茗推了推他,見沒有反應,這才飛快脫掉了薄薄的衣裙,褪下護院的褻衣,揉搓了幾下,她便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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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一十五章 險用心
違規樓層:116樓
內  文:

【正確內文】

  唐子茗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忍耐了幾天,裝裝樣子,夜裡很快就跑到那護院的屋子裡快活到半宿才溜回來。為此,她還打發掉守夜的婆子和丫鬟,免得這些人壞事了。

  那護院瞧著年輕健壯,比起蔣光寒來更讓人痛快,唐子茗不免有些沉溺了。

  雖然心裡面對蔣光寒有愧疚,但是她哪裡抵得住身體的誘惑,總是忍不下去,錯了一次又一次。

  那護院似乎也察覺到不妥了,晚上睡得太沉,第二天總是很難醒來,渾身又是疲倦卻又暢快淋灕。又不是童子雞,底下還殘留著一點濕潤,他便留了心。

  等過了幾天,護院沒敢睡著,察覺到有人在他臉上灑了藥粉,連忙閉氣。

  過了一會,見他沒動靜,一隻小手迫不及待地解開自己的褲頭,沒多久居然直接坐出來了。

  那極致的感覺叫護院忍不住舒服地哼哼一聲,身上的人立刻不動了,僵著身子似乎擔心他醒過來了。

  護院正在興頭上,以為哪個耐不住寂寞的丫鬟爬到自己床榻上來了,不必用藥,自己都能讓她舒服得第二天都下不了榻,於是閉上眼,伸手扶住對方的纖腰就狠狠向上一頂。

  嬌吟聲此起彼伏,護院更加渾身是勁。原本就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困在府裡,又不能隨意跟丫鬟私通,以前還能出去鬆快一下,但是如今尚書府給包圍得嚴嚴實實,除了母蚊子,根本誰也出不去。

  護院憋得久了,也沒顧及什麼憐香惜玉,一個勁地讓自己痛快了才算。

  可是痛快過了,他睜開眼一看,立刻傻眼了。

  怎麼不是丫鬟,卻是蔣光寒的姨娘唐子茗!

  護院嚇得立刻軟了,唐子茗悶哼一聲,眉間還含著春意,雙頰微紅,仍舊沉浸在餘韻中不能自拔,紅唇微微張開,能看見裡面的嫩肉和小小的丁香。

  他咽了咽口水,聽著外面沒有動靜。屋內沒有點燈,月色從窗欞傾灑進來,隱隱綽綽。

  唐子茗也不確定護院有沒認出她來,只是護院沉默了一會,到底抵擋不住那極樂,抓著她又肆意衝撞起來,叫她伸手捂著嘴,斷斷續續從嘴邊溢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來,聽得人更是熱血沸騰。

  兩人胡鬧了一回不夠,唐子茗扭著腰,又叫護院鬧了一回,兩人累得氣喘吁吁,手腳也沒了力氣,卻又痛快得很。

  唐子茗這才感覺身下的那點灼熱和空虛漸漸散了,沒那麼難受。今夜熬過了,掰著指頭算一算,蔣光寒也快回來了。

  誰知忽然竄入兩個婆子,外頭火光一起,唐子茗愣了。

  那個站在外頭不知道多久的英俊男子,不就是蔣光寒?

  唐子茗嚇得整個人都傻掉了,護院上身的衣服還好好的,只有褲頭被她扯了下來,也顧不上了,趕緊推開她,扯上褲子就跪在地上,呼喊道︰「大人,小人冤枉啊,都是這個女人給我下了藥,叫小的昏昏欲睡,也不知道做了什麼……」

  蔣光寒的臉色鐵青,他夜裡回府,免得被街上的人看見了指指點點。

  想著這麼久沒回來,唐子茗該想自己了,腳步一拐就往院子裡走來。

  誰知道進去,唐子茗的床榻是空的,床褥是涼的,早就出去了。

  婆子丫鬟是一問三不知,都說前些日子唐子茗把她們都打發走了,沒叫人守夜。

  蔣光寒察覺出不對來了,叫人私下找了找,很快就在這個偏遠的院落裡聽見唐子茗的嬌吟,那聲音嬌滴滴的,就像無數次在自己身上一樣,如今卻是在其他男人的床榻上!

  「帶走,」他冷冷地盯著唐子茗,自己這才落了難,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找別的野男人了?

  外頭給封鎖住了,所以不能出去,只能找一個護院來將就?

  一個地位低微的護院,甚至比他還好嗎?

  蔣光寒怒不可歇,直接拽著唐子茗的頭髮把人從床榻上弄下來。

  唐子茗摔在地上,衣衫凌亂,披頭散髮,抱著他的腿哭喊打道︰「老爺,妾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像鬼上身一樣,鬼迷心竅就出了來。」

  她說完,又驚呼道︰「一定是有人對我下藥了,叫我情不自禁的……」

  「情不自禁?」蔣光寒一腳踹開她,咬牙切齒道︰「妳自己發騷,還想抵賴?我不過不在府裡一個月,妳就如此。幸好出巡的時候我把妳帶上了,要不然回來豈不是連野種都有了?」

  「我冤枉啊,老爺,我怎會是這樣的人,誰也可以不信,唯獨老爺不能這樣想我。」唐子茗哭著,眼睛通紅,腮邊滿是淚花兒,我見猶憐︰「我為了能跟老爺在一起,連臉面都不要了,入夜來尋你,又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蔣光寒聽得有些動搖,唐子茗是什麼樣的人,他倒是清楚的。當初迷戀自己,迷戀到非他不嫁的田地,哪裡會短短一個月就紅杏出牆?

  或許是被那護院強迫威脅的,或許真是被人下藥了。

  他的臉色緩和下來,冷不丁門外傳來一道女聲,溫溫柔柔地道︰「老爺,剛才管家不過審問了幾句,那護院就招了。」

  蔣光寒一聽,哪裡顧得及理會唐子茗的話,看向了一旁匆匆回來稟報的管家︰「回老爺,那小子抽了幾鞭子才說了實話,今晚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必然是好幾次了。若說一次還可以是被下藥不知情,一次又一次是什麼意思?

  「差點被妳這個淫婦騙倒了,簡直不知廉恥!」蔣光寒再也不憐惜她,直接把唐子茗踹在地上。

  唐子茗疼得臉色發白,狼狽地趴在地上,抬頭卻見門外剛才發話的女人,正是綺蘭公主。她身後一個嬤嬤抱著的繈褓裡必然是剛生下的蔣光寒長子了,在宮中坐月子十分精心伺候了,又有老嬤嬤坐鎮,綺蘭公主比以前圓潤了一些,看著面色紅潤,多了幾分嫵媚和賢淑。

  綺蘭公主看著地上衣衫不整的唐子茗,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若非唐子茗正對著她,根本看不見。

  唐子茗不由心裡一寒,她不笨,想著這些日子來的反常,以及綺蘭公主嘴角算得上是惡毒的嘲笑,立刻就聯想到,必然是這個毒婦動的手腳!

  「老爺,老爺——」蔣光寒卻是再也不想看見她,命人把唐子茗帶走,反鎖在屋內。等一段時日之後,再想著怎麼處置她。

  他好面子,這件事除了幾個心腹,決不能叫別人知道!

  管家給唐子茗堵了嘴,兩個婆子駕著她走了,綺蘭公主收回目光,低著頭道︰「老爺,妹妹這樣不好留在府裡,若是往後有了身孕……」

  聞言,蔣光寒面色猙獰。若是唐子茗有了身孕,那孩子是他的,還是別的野種?

  寧願差錯不能放過,他擺擺手說道︰「她就交給公主處置了,我再也不過問。」

  蔣光寒這一個月在宮中受了冷落,原本就不痛快了,回來還看見唐子茗如此放蕩的一面,叫他胸口還堵著一口氣,吐都吐不出來。

  「是,老爺。」綺蘭公主可能當了母親,脾氣和緩了許多,整個人看著有幾分溫柔小意的模樣,這樣讓蔣光寒看著喜歡。

  他就是不喜歡綺蘭公主的強勢,才會把唐子茗先納進來,就是為了打磨掉公主的壞脾氣。

  如今目的達到了,唐子茗也不必留下礙眼了。

  比起綺蘭公主,她又算得了什麼?

  「夜深了,晚風涼,別凍著了妳和和孩子,趕緊回屋裡歇著吧。」蔣光寒攬著綺蘭公主,臉上露出幾分關切和溫柔。

  坐月子一個月,兩人不過隔著屏風說說話。他也憋了不少的火,原本想回來找唐子茗快活一番,誰知遇上這樣的事。

  幸好還有綺蘭公主,她出了月子,府裡有沒別的侍妾,不伺候他又誰來伺候?

  綺蘭公主卻輕輕握住他的手,搖頭了︰「老爺,太醫說我生孩子到底傷了底子,這兩個月最好將養著,不好跟駙馬爺……」

  她說道最後,羞赧愧疚地看向蔣光寒。

  蔣光寒無奈,太醫都發話了,難道他還能勉強來?

  若是如此,聖人和皇后第一個就要扒了他的皮!

  「公主好好養著就是了,我先回房去了。」叮囑嬤嬤好好照顧綺蘭公主,蔣光寒只得回書房湊合一個人睡了。

  等他一走,綺蘭公主臉上的笑意都褪得乾乾淨淨,搭著嬤嬤的手往外走︰「叫人送熱湯來,看完熱鬧,也不知道會不會惹了不乾淨的東西!」

  嬤嬤連忙應了,小心翼翼地問道︰「唐姨娘該怎麼處置?到底是歸德侯的長女……」

  「她算哪門子的長女,三女都比她混得好,連個正室都不是,不過是個貴妾罷了。」綺蘭公主冷笑著,低聲罵道︰「這麼點小事,妳還來問我?老爺剛才不是說了,把她鎖在院子裡。對了,把院子的丫鬟婆子都撤掉,免得被她給帶壞了。」

  嬤嬤連忙會意,點頭應了。撤掉丫鬟婆子,便是不撤掉小廝了。

  綺蘭公主的用意夠明顯的,不過也不是自己一個老嬤嬤能過問的,只管動動嘴皮子吩咐下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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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一十六章 母螳螂
違規樓層:117樓
內  文:

【正確內文】

  唐子茗被婆子粗魯地推進屋內,很快聽見院子鎖上的聲音。

  她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回想這這幾天來的反常,終於明白是中了綺蘭公主的毒計!

  這個毒婦一直沒有下手,原來不是不管,而是等待時機,一擊即破嗎?

  也是,綺蘭公主自嫁入府後,表現得就像是個大方得體的主母,從來沒跟唐子茗紅過臉,偶爾一點彆扭,見面的時候冷著臉,卻也從未苛責過自己。

  該吃的該用的,比貴妾的份例還要多。過府做客的貴婦人,沒有一個不讚綺蘭公主寬容大量,身份尊貴,卻沒跟自己一個小妾多計較。

  唐子茗還道是綺蘭公主怕壞了蔣光寒的心,這才勉強忍下了自己。

  時日長了,唐子茗還以為兩人會安安分分一直下去的時候,綺蘭公主卻動手了。

  說什麼出巡的時候不能沒人伺候蔣光寒,其實是叫她陪在身邊,沒叫那些狐媚子近身,順便把藥神不知鬼不覺地下在自己身上。

  蔣光寒一直在身邊,唐子茗自然沒什麼感覺。

  等他被聖人綁走,又在宮中住了一個月沒回來,唐子茗便按捺不住,做出那樣的醜事來!

  她心裡恨著綺蘭公主,這個毒婦簡直是要徹底毀了自己!

  蔣光寒對她也是徹底厭棄了,假以時日哪裡還會想起自己來?

  被鎖在這個院子裡,時間長了,再無聲無息地死去,蔣光寒又被罷了官,哪還有人願意巴結,送女兒進府,綺蘭公主以後不就能獨佔著老爺了?

  唐子茗越想越是生氣,好在那些婆子丫鬟離開了,卻沒想著要餓死自己,還準點送吃的過來。

  只是看見送食盒來的都是小廝,唐子茗瞪大眼,悄悄打開門向外一看。

  婆子丫鬟一個都沒見,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院外做粗活的小廝卻都留下來了。

  這算什麼,綺蘭公主想叫自己繼續身敗名裂,再也不能回頭嗎?

  唐子茗連忙關上門,把想要上前詢問的小廝直接擋在了門外。

  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在看見小廝後,居然開始蠢蠢欲動。

  這到底是什麼該死的藥,發作的越來越頻密。明明剛剛跟護院胡鬧了幾回,這麼快又忍耐不住了嗎?

  只有這些小廝留在院子裡,唐子茗就算想忍,也不可能忍耐太久。

  但是蔣光寒如今還在氣頭上,自己怎麼叫他,只怕也不願意過來,更別提是請大夫了。

  而且綺蘭公主如此篤定,必然是有完全的準備,不是收買了大夫,就是那些那些大夫根本就看不出來!

  宮裡頭出來的人,果然都不一般,唐子茗到底還是小看了這個綺蘭公主!

  她咬著指甲想了又想,食盒裡的吃食自己是不敢動的,但是一直下去,也不是辦法。

  唐子茗匆忙把梳妝盒打開,幸好婆子丫鬟走得急,也沒來得及把這些值錢的東西收走。

  她重新打開門,招手把一個灑掃的矮小小廝叫進來。

  這小廝年紀不小,卻是腿腳不好,大小就長得比一般男子要矮,幸好疏通打點了管家,在尚書府裡謀了這麼一個小差事。

  但是唐子茗更清楚,表面上不過做點粗活,私底下這人見錢眼開,只要給錢就辦事,暗地裡不知道做了多少齷蹉事。

  她把人叫進來,小廝站在門口沒動。

  唐子茗直接把梳妝盒推了推,壓低聲音道︰「我要你給我辦一件事,這些東西就全是你的了。」

  小廝當然明白眼前這個姨娘只怕活不了幾天,根本不想牽扯上她,畢竟唐子茗得罪的是綺蘭公主,他有幾條命都不敢惹上公主的。

  不過他到底還是被梳妝盒裡的金釵珠寶給亮得晃了眼,蔣光寒待她不錯,送的都是珍品,這一盒子少說好幾萬兩,唐子茗眼也不眨就全送給了自己。

  「若非難事,小的自會給姨娘分憂。」

  「很好,」唐子茗知道,小廝這樣說是出自謹慎,若是太冒險的事,就算再加一盒子的珠寶首飾,他也是不敢做的︰「不必你送命,只是想讓你幫忙送信。」

  這並非難事,小廝點頭就應了。

  房間裡沒有文房四寶,唐子茗咬咬牙,從金釵刺傷自己的手腕,指尖沾著血,在一件褻衣上飛快地寫完幾句話,撕下來疊好,塞在一個荷包裡,遞給了小廝︰「送去給郡公府的將軍夫人唐子嫣。」

  小廝應下,很快就閃身出了去,若無其事地繼續打掃。

  唐子茗心裡莫名定了一些,除了唐子嫣,她實在不知道還能找誰。

  唐子嬌嗎?

  別說深宮後院,送信人能不能輕易進去,就是這個一直看不起的庶女,跟她沒什麼交情,哪裡會出手幫忙?

  聶茹茵?

  不要開玩笑了,這個表小姐還自身難保,更不可能伸出援手,落井下石還差不多。

  歸德侯?

  他的心裡除了自己,還能有誰?對方是綺蘭公主,他更加不會摻和進來,免得沾了一身腥。

  李霖敏?

  這個侯爺夫人有了孩子,歸德侯的繼承人,哪裡會搭理自己這個出嫁的女兒,還是沒有血緣又沒有交情的。

  唐子茗忽然覺得,自己以前如此風光體面,因為滿腹才華受書生追捧,每日從府外送進來的書畫字帖就能堆上一屋。身邊的嬤嬤丫鬟都對自己恭恭敬敬,沒有一絲怠慢。

  不顧一切地跟著蔣光寒之後,一切都變了。她的名聲不在,那些書生以前對自己有多崇拜多客氣,如今就有多鄙夷多厭惡。聽著底下的丫鬟提起,外面不少書生還寫了嘲諷自己的字畫。

  那又如何呢,她當初覺得,只要能和蔣光寒在一起,所有的事自己都能承受得住。

  蔣光寒再娶妻,還是當朝身份尊貴的公主,只要他心裡還有自己,就足夠了。

  唐子茗扔下尊嚴,扔下矜持,使勁渾身解數就為了讓蔣光寒多留在自己身邊一會兒。

  只可惜她的肚皮不爭氣,沒能給蔣光寒生下一男半女,又一腳踏進了綺蘭公主設下的陷阱,身敗名裂不說,又永遠地失去了蔣光寒的寵愛憐惜。

  唐子茗等了足足一夜,沒等到任何的消息,身體更加蠢蠢欲動,難受得她在床榻上直打滾。臉頰滾燙,身上卻更加滾燙,好像落入了燒紅的熱鍋裡,掙扎翻滾中,她忍不住扯掉自己身上的衣裳,柔荑在自己身上遊移,稍微舒服了一點,很快那股灼熱變得更加兇猛,身下變得濕噠噠的,整個人都開始昏昏沉沉。

  喉間乾澀,手腳綿軟,她實在受不住了,勉強站起身,一手想要打開房門,硬生生叫自己忍下了。

  不行,她不能這樣出去。只要離開房間一步,自己就要萬劫不復!

  唐子茗咬著自己的手指,在地上翻滾著,試圖減輕那股灼熱和瘙癢,卻是事倍功半。

  渾身香汗淋灕,她漲紅著臉,眼底卻暗淡如死灰。

  這樣下去,自己很快就要忍耐不住出去了。

  綺蘭公主果然夠狠毒,故意把婆子丫鬟都弄走,是想看自己的笑話嗎?

  唐子茗抿著唇,終究下了決心,起來慢吞吞地穿戴好。

  輕薄的衣裙一件件地套在身上,柔軟的料子貼著皮膚,都叫她渾身一陣顫慄和酥軟。

  她艱難地慢慢穿上,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才勉強梳了個規規整整的髮髻。

  首飾都送給了小廝,唐子茗便什麼都不戴,脂粉也不碰,看著銅鏡裡素淨的自己,她抿著唇微微笑開了。

  手腕上的傷口還沒好,她硬生生用指甲把傷口重新撕開,沾著殷紅的鮮血,在雪白的牆壁上慢慢寫字,一筆一劃都費勁了自己的力氣,卻也努力維持著屬於她的風骨。

  在牆壁上寫完,唐子茗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她又看向床榻上的被單,走過去狠狠撕下!

  等唐子嫣收到唐子茗求救的血書時,已經收到唐子茗在尚書府懸梁自盡的消息。

  她不甚唏噓,沒想到唐子茗到底走到了這一步。

  只是像唐子茗那般高傲的人,不到絕望的時候,如何會懸梁自盡?

  霍嬤嬤原本不知道錦盒裡是什麼,打開一看是血書,說什麼都不讓唐子嫣碰了,說是不吉利。誰知道這裡面又是什麼,會不會對她不利?

  等唐子茗的死訊傳來,霍嬤嬤終於嘆著氣,親手打開了血書。

  上面只有四個字︰綺蘭公主。

  「看來是綺蘭公主動的手腳,」唐子嫣皺眉,沉默片刻道︰「尚書令後宅的事,我們不能摻和。」

  綺蘭公主連唐子茗都逼死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尤其她如今剛生下孩子,為母則強,所有那些有可能威脅到孩子的,都可能通通掃除。

  或許,還包括……蔣光寒!

  光是想著,唐子嫣就不寒而慄。

  她記得小時候曾在院子裡看看見過,母螳螂把公螳螂吃掉,才能產子。

  如今的綺蘭公主就像是那隻母螳螂一樣,為了孩子,可以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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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一十七章 君須憐
違規樓層:118樓
內  文:

【正確內文】

  蔣光寒看著唐子茗的屍身,眼神有些複雜。

  這個女人為了跟自己在一起,曾經不顧一切。唐子茗眼底的沉迷和眷戀,從來都沒有變過。

  他瞇起眼,看著唐子茗的手腕傷痕累累,像是被尖銳的東西刺破後,又重新撕開。

  牆壁上是血紅的字,上面寫著碩大的「恨」字。

  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叫人看著心驚膽顫。

  蔣光寒原本不想踏進這個院子的,但是唐子茗已經死了,他聽著底下人的稟報,冷笑著她算得上是畏罪自盡了。

  只是斂屍的時候,管家卻低聲問了一句要不要重新給唐子茗換一身衣裳,他心裡疑惑,終究挪了步子,趁著夜裡無人的時候,獨自一人悄悄踏進了這個被鎖上的院子。

  雪白的牆壁上滿是鮮紅的字,一個又一個的,顯然寫的時候已經虛軟無力,少了幾分她以前的風骨,除了豆大的血字外,唯獨一條撕破的被單還掛在懸梁上,在窗欞吹進的夜風裡搖搖晃晃的,多了幾分寂寥。

  蔣光寒鬼斧神差地把那條被單扯了下來,掛在高處沒留意到,放在手心,倒是能看出裡面影影綽綽的,似乎有些小字。

  他展開一看,上面寫著「被綺蘭公主下藥謀害,自盡以擺脫她的迫害……」云云。

  蔣光寒粗略看完,很快便用燭火點燃了被單,看著那些字跡慢慢燒成灰,散落在地上。

  他想到下人來稟報,綺蘭公主露出驚訝的神色,眼底卻閃過一絲冷嘲。然後溫柔地抱著孩子,用指頭逗著兒子,根本沒放在心上,臉上乾乾淨淨的,連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便有些後背發冷。

  還以為綺蘭公主已經被自己馴服了,變得聽話乖順,願意捨下公主這個高貴的出身,做一個後宅平平凡凡的主母,替自己打理後院,生兒育女。

  如今看來,綺蘭公主是變了,變得更加懂得收發自如,更明白在明面上做功夫,卻在私底下暗暗下手!

  想到自己的枕邊人,不知道何時已經開始算計起唐子茗,蔣光寒的臉色就十分不好了。

  是不是有一天,在不知不覺間,綺蘭公主也可能會暗算了自己,他卻是一無所知?

  唐子茗自盡,並非什麼好名聲,又是貴妾進的尚書府,歸德侯府派了管家上門,上了三炷香,便沒了下文。

  唐子嫣想想也是,歸德侯就怕沾上一身腥,撇清關係還來不及,怎會去打聽唐子茗如何會自盡?

  蔣光寒就算知道背後是綺蘭公主動的手,又能奈何得了他?

  如今蔣光寒被軟禁在府裡,還是綺蘭公主向聖人求情得來的,若是再輕舉妄動,叫公主不痛快了,他就別想繼續在府裡舒舒服服地過下去了。

  以前如日中天的尚書令,聖人跟前的大紅人,如今也不得不仰著婦人鼻息而活。

  唐子嫣嘲諷地笑笑,伸手撫上自己微凸起的肚皮,露出一絲溫柔的淺笑來。

  外人的事她又何須理會,聽過就算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的這個孩子。

  因為之前身體中過藥,唐子嫣如今吃食就更加小心,免得有什麼忌口的,一個沒留神叫自己和孩子都難受了。

  太醫的湯藥早就停了下來,藥補不如食補的,霍嬤嬤天天盯著廚房,就怕弄了什麼不乾淨的給了唐子嫣,又謹慎地擔心哪個見錢眼開的被誰收買了,在吃的上面動手腳,每回盯得廚子拿著勺子,後背險些給盯出個窟窿來,每每僵硬著做菜,做完後渾身都沒了力氣,比以前什麼時候都要累。

  飯菜送上來後,還要叫巧凡仔細檢查,檢查完又餵了屋外養著的小豬,半個時辰後沒有大礙,這才送進來給唐子嫣。

  唐子嫣叫身邊人如臨大敵的舉動給弄得哭笑不得,不過她懷著孩子,又三番四次受了罪,霍嬤嬤她們緊張也是理所當然的。

  趙玄凌也小心翼翼的,夜裡不敢睡得太沉,免得壓著唐子嫣的肚子。

  他再厲害,也要熬不住的。

  唐子嫣看著趙玄凌眼底下的青影,心疼得不行,便有天夜裡跟他低聲提道︰「要不然把隔壁的房間收拾了,我搬過去睡?」

  趙玄凌瞥了她一眼,皺眉道︰「我夜裡壓著妳了,不舒服了?」

  「不是,我就是看將軍夜夜沒能睡好,怪難受的。」唐子嫣懷了身子後十分嗜睡,幾乎是一沾著枕頭就直接睡沉了。

  可是趙玄凌卻不同,幾乎一夜都睜著眼到天明。

  她睡得極好又安心,偶爾因為腿冷,還會滾進趙玄凌的懷裡睡得香甜。

  反觀趙玄凌不但要小心摟著自己,免得她趴著睡壓著肚子了,又得擔心自己挪動會碰著孩子,渾身僵著,第二天起來動一動,關節就發出「喀拉喀拉」的響聲。

  「沒事,我還撐得住。」趙玄凌實在是不願意唐子嫣離開自己的視線,因為潛入城主府,兩人被迫分開了許久,後來兩邊奔波,也是聚少離多,勉強打個照面,沒多久他又得離開了。

  聽霍嬤嬤說,孩子離父親近一點,才會親近一些。

  趙玄凌不希望以後孩子出生後,會對自己一點都親近不起來。

  唐子嫣不知道霍嬤嬤背後慫恿著趙玄凌留下來多陪著自己,還以為他是擔心她,擺手道︰「將軍不必擔心,霍嬤嬤、連翠和巧凡都在我身邊伺候著,從來都沒離人。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她們三個親自打理,不經別人的手。」

  說來說去,趙玄凌到底還是沒點頭,最後妥協了,在軟榻上湊合,唐子嫣原本想要自己睡軟榻,叫他睡在床榻上,趙玄凌說什麼都不樂意,哪裡叫她委屈了?

  他一個大男人,以前在邊疆的時候,實在累了,往地上隨便一躺,也能湊合一晚,更何況是舒服的軟榻?

  唐子嫣拗不過他,只得叫霍嬤嬤去外頭打一個寬一些長一些的軟榻,叫趙玄凌躺著更舒服一點。

  上面還加上厚厚的被褥,柔軟舒服,到底還是害怕委屈了她的大將軍。

  趙玄凌很滿意,上午去宮裡操練御林軍那些小子,午時跟唐子嫣一起用飯,午後陪著她小睡一會。

  唐子嫣的肚皮漸漸像吹皮球一樣大了起來,她夜裡平躺著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

  趙玄凌在隔壁的軟榻,聽著她輾轉反側,就知道唐子嫣沒睡踏實。

  起來一看,他卻見唐子嫣蜷縮成一團,雙眼通紅,腮邊還帶著淚痕,不由嚇了一大跳。

  「這是怎麼了?哪裡疼了?孩子鬧妳了?」

  趙玄凌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裡,伸手擦掉唐子嫣眼角的淚珠兒,卻見她臉色慘白,因為他的動作還痛呼了一聲︰「真是哪裡疼了?我這就叫人去宮裡請太醫過來。」

  「不用了,」唐子嫣抽抽搭搭地說著要阻攔,外間值夜的霍嬤嬤已經給吵醒了,進來點燈,也給她滿臉的淚痕給嚇住了。

  「我的好夫人,這是怎麼了?」

  「嬤嬤,我腿疼。」唐子嫣看見霍嬤嬤,委屈地答道。

  霍嬤嬤這才鬆了口氣,對一臉緊張的趙玄凌解釋道︰「夫人這是腿不舒服了,一般有了身子,夜裡這小腿肚會抽著疼。」

  趙玄凌面露無奈,摟住她的肩膀,扶著唐子嫣把小腿伸出來,叫霍嬤嬤輕柔地捏了捏︰「娘子腿疼,怎麼不叫醒我?」

  「將軍陪著我一天,也該累了,我想著一會兒就過去了,沒想到一直抽著疼,疼得快喘不過氣來了。」唐子嫣委委屈屈地說著,眼眶又紅了,總覺得將軍在埋怨自己不懂事一樣。

  見她又要哭了,趙玄凌手足無措道︰「我沒怪責娘子的意思,就是不舒服,只管喊醒我就是,沒得叫自己受罪難受了。」

  霍嬤嬤給她按摩了一會,唐子嫣這才感覺舒服了一點,整個人都輕鬆下來,依偎著趙玄凌又昏昏欲睡,他壓低聲音問道︰「嬤嬤,她這腿腳會一直疼?」

  「回將軍,一般會疼到孩子出生的時候。」霍嬤嬤嘆氣,平常婦人哪裡會這麼早開始腿疼,只怕那些藥壞了唐子嫣的底子,到底還是叫她受罪了。

  「將軍不必擔心,疼的時候搓熱上手,慢慢揉捏一會,就能好多了。疼的時候叫夫人不要亂動,躺著最好。」

  趙玄凌都記下了,果然女人懷了身子受罪,生孩子也受罪。

  想到唐子嫣可能要受著這份罪足足十個月,他就更心疼了︰「嬤嬤,真不請太醫來瞧瞧?」

  霍嬤嬤遲疑了一會︰「先看看夫人這腿疼次數多不多,若是隔三差五的,便真的需要將軍大人去把太醫請過來瞧瞧了。」

  趙玄凌看著懷裡已經睡過去的唐子嫣,眼角的淚痕還在,不由低頭吻了吻。

  霍嬤嬤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放下簾子的時候,便看見趙玄凌輕柔地將唐子嫣放在床榻上,握著她的小手,坐在榻前,久久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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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一十八章 賊愁人
違規樓層:119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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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唐子嫣睡著睡著,熟悉的疼痛又開始了,她嗚咽著,眼睛還沒睜開,就感覺一雙溫熱的手輕輕撩起自己的褲腳,不緊不慢地揉捏起自己的小腿肚。

  輕柔地揉捏力度正適合,不會叫自己難受,又讓疼痛漸漸散去。

  她抿起唇,很快又沉沉睡去了。

  坐在床榻上的趙玄凌卻有些面色凝重,今晚唐子嫣小腿疼已經第二回了,這頻率會不會太多了?

  第二天一早,唐子嫣神清氣爽地醒來,就見趙玄凌已經帶著太醫進來了。

  霍嬤嬤趕緊放下簾子,叫她伸出手臂放在暖包上。

  太醫兩指搭著唐子嫣的手腕細細把脈,摸著鬍子半晌,才瞇起眼道︰「將軍大人不必憂心,夫人身體餘毒已清,只是底子還弱了些,才會夜裡睡得不夠安寧。老夫這就寫三帖食方子,回頭叫廚房一起燉了給夫人隔日喝下就是了。」

  太醫謹慎,也沒敢叫唐子嫣繼續喝藥,是藥三分毒,尤其肚子裡的孩子難免要受不住。若是藥效太輕,就沒了作用,太重的話,傷了孩子,他的罪過就大了。

  趙玄凌看了眼太醫的食療方子,不外乎是把幾味溫和的藥材和老母雞一起燉,然後叫唐子嫣喝雞湯。味道不厲害,她也不至於喝不下去,對身子也好。

  他謝了太醫,親自把太醫送到府門口。

  聖人聽說趙玄凌又到宮中請了太醫回去,特地叫了他過來問道︰「可是小三兒又不舒服了?實在不行,叫太醫留在你府上暫住吧。」

  趙玄凌自然希望把太醫請過來,在隔壁廂房候著,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第一時間詢問。

  只是這位太醫擅長婦人病,後宮的娘娘們也離不開他,於是趙玄凌婉拒道︰「謝皇上美意,娘子被之前的虎狼之藥到底是傷了底子,偶爾有些不爽利罷了,不至於麻煩太醫長留在府上。」

  聖人轉念一想,也明白趙玄凌的顧慮,索性把一枚特製的宮牌送給了他︰「以後就算皇宮落鎖了,你有這個東西,也能破例進宮來請太醫過府。」

  這是最好不過的賞賜了,趙玄凌真心實意地給聖人狠狠叩了三個響頭。

  聖人瞧他的樣子,比起當初打了大勝仗還要高興,不由摸著鬍子揶揄道︰「我的柱國將軍果真娶對了媳婦,看看這疼愛媳婦的模樣,要是見過你在戰場上無往不利的樣子,如今都要以為自己看走了眼。」

  趙玄凌低著頭,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過自家媳婦,他不疼著,誰來疼?

  聖人也是感嘆,趙玄凌娶妻後,多了幾分人氣,這著實要歸功於唐三姑娘了。

  回頭皇后聽了,也是點頭贊同道︰「趙將軍剛回京的時候,渾身都是煞氣,看著人冷颼颼的,好不自在。如今倒是緩和了許多,不過比一般武將冷硬一些罷了。唐三小姐倒是嫁對人了,不過如今懷著身孕,身邊連個伺候將軍的侍妾都沒有,倒是叫將軍難受了。」

  聖人瞥了她一眼,奇怪道︰「好好的,怎麼又提起這個了?」

  皇后嘆了口氣,說道︰「我只是想到綺蘭出嫁的時候,蔣家居然就給提早物色了一個貴妾進去,還是歸德侯府的長女,當時我都要氣炸了,國公府雖說對皇上有恩,也不能這樣欺負人。」

  「還是綺蘭懂事了,勸著我,叫我仔細身子,不要氣著了。若非綺蘭喜歡那個蔣家的長孫,實在喜歡的不得了,蔣家又保證會好好待她,我又怎會叫她嫁過去受苦?」

  聖人也是皺眉,綺蘭公主的夫婿,其實沒多少選擇。不是嫁給鄰國的皇親國戚,就是有爵位的世家子弟。遠嫁,不說皇后,就是他自己都捨不得。

  若是在世家裡挑選,也就身居一品的國公府子孫,當朝的尚書令最為適合了。

  正好綺蘭公主對蔣光寒也滿意,兩邊一拍即合。

  只是國公爺到底老了,忘記了自己是功臣,再厲害,卻忘記了多少年前的功勛了,如今定國拿主意的依舊是他,而非這個老不死的!

  聖人原本覺得國公爺有功,多禮讓幾分是應該的,也沒叫其他老臣寒了心。

  如今看來,國公爺被捧著久了,感覺飄飄然,就太當自己是一回事了。

  竟然敢欺負到自己的女兒頭上,綺蘭公主忍了下來,聖人原本想要責難,也是生生忍住了。

  到底是綺蘭公主的親家,還沒嫁過去就撕破臉,以後就綺蘭怎麼過?

  就算沒住在一起,逢年過節總要碰面,那得多尷尬。

  再加上綺蘭公主也來勸聖人,最後說的話,他還猶在耳邊︰「父皇不必擔心,我是父皇的女兒,定國最尊貴的綺蘭公主,就算被人欺負了,我也會親手反擊回去,絕不會丟了父皇和母後的臉面,叫那起子小人在背後幸災樂禍。」

  女兒總歸大了,懂事了,嫁入蔣家,就是蔣家人,聖人不好插手摻和。

  有綺蘭公主的保證,聖人也放下了心來。

  見皇后紅著眼圈,聖人不由安慰她道︰「別擔心,她是我們的女兒,哪裡會任人欺負了去?」

  這年頭,也就只有綺蘭公主欺負別人,哪有別人欺負她的道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是女子?

  皇后又想到曾湘玉肚子裡的第三胎,臉上也終於有了點笑容︰「皇孫娶了個好媳婦,對她也是一心一意的。玉兒肚皮也爭氣,生了兩個大胖小子,如今太醫看過了,說是肚子裡的可能又是個胖小子。」

  能抱曾孫,還幾乎一年能抱上一個,皇后哪裡能不高興?

  那些個貴婦人都笑說她是有福氣的,雖然都是些刻意捧著自己的好話,但是皇后聽著也覺得高興。

  想到曾湘玉肚子裡的孩子,差點因為照顧太子妃而勞累,險些沒了,皇后唇邊的笑容又淡了一些。

  曾湘玉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太子妃以前看著不錯,如今上了年紀,兒孫都不少了,反而開始變得不懂事了。皇后琢磨著得把人叫過來,敲打一番才是,沒得一時糊塗,倒是連累了太子。

  「也不知道她怎麼教妹妹的,別帶壞了我的孫子們才好。」

  聖人也是點頭,淡淡道︰「等他們到了認字的年紀,都接進宮裡,一並請太傅教導著,別走了歪路。」

  皇后點頭贊同,嘴巴略略一動,到底沒問聖人會怎麼處置十四皇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子和十四皇子都是聖人的兒子,只怕聖人也頭疼。

  若是平常家也是大事,麼子覬覦長子的繼承人的位置,規矩嚴厲的,只怕悄悄用家法狠狠教訓一頓。要是鬧出人命來了,更是直接打殺了,免得給祖宗抹黑。

  換作皇家,卻不是隨便打殺就能一了百了。

  除了十四皇子,太子後面還有十二個弟弟呢,誰說這裡面沒有人跟十四皇子是一個心思的?

  也就十四皇子有國公府在後面撐著腰,這才膽大妄為,對太子直接下手了。

  其他人,或許想要等待時機,好拿漁翁之利!

  聖人應該也明白,所以處置十四皇子這件事上十分謹慎小心。

  不過天家無父子,聖人再怎麼疼愛十四皇子這個麼子,龍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就算不死,只怕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皇后把問話咽了回去,她只管等著看十四皇子的好戲就是了。

  唐子嫣用了太醫的藥,果然藥到病除,夜裡睡得更沉了,小腿抽痛也少了許多。

  睡得踏實,自然面色紅潤,氣色好了許多,叫霍嬤嬤忍不住雙手合十感謝老天爺。

  只是她睡得好了,自然胃口也好了起來。

  以前吃慣了的微甜吃食,一概都不喜歡了。

  看著一桌子的飯菜,卻沒有自己喜歡吃的,唐子嫣餓著肚子,拿著雙筷實在下不了手。

  霍嬤嬤眼看著愁得頭髮都要掉光了,翠竹也不停催著廚子做別的菜肴,愣是沒叫唐子嫣多吃兩口。

  趙玄凌也看得心焦,叫江元鎮在外頭請了兩個廚子回來,依舊拿她沒辦法。

  唐子嫣沒幾天又蔫了,太醫又被請到府上來,也是沒辦法。

  「不如叫夫人出去走走,看看有什麼喜歡的。」

  太醫的話,叫趙玄凌雙眼一亮,霍嬤嬤一疊聲地吩咐下去,套好馬車,一行人便出發了。

  唐子嫣看著興師動眾的,有些不好意思,在馬車裡依偎著趙玄凌歉意道︰「都怪我,有了孩子反倒嬌氣了許多。」

  「嬌氣沒什麼不好的,我也喜歡娘子這個樣子。」趙玄凌摟著她的肩膀,輕柔地說著。

  對面的霍嬤嬤扭頭看著外面,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沒看見沒聽到的模樣。

  唐子嫣心裡燙貼,忽然聞到一股子酸甜的味道,精神一震,連忙坐起身來。

  「夫人,這是怎麼了?」霍嬤嬤轉過頭,低聲問她。

  「好香的味道,是從哪裡傳過來的?」唐子嫣又嗅了嗅,酸酸甜甜的味道,叫人肚子裡的饞蟲都被勾起來了,瞇起眼,臉上不由露出幾分期待來。

  趙玄凌叫來外面騎馬的江元鎮,讓他去打聽打聽。

  只要唐子嫣喜歡的,趙玄凌都要全部拿過來,呈到她的跟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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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一十九章 防外敵
違規樓層:120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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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江元鎮苦著臉,跑去店家問酸酸甜甜的味道是什麼,大堂裡用飯的都看了過來,叫他好不尷尬。

  幸好店家是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婦,老婦人笑著答道︰「客官,這是小店的招牌菜,甜酸肉。」

  「甜酸肉?」江元鎮回去一說,趙玄凌也來了幾分興趣。

  唐子嫣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嚐一嚐了,趙玄凌便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下了馬車,兩人進了小店坐在了角落裡。幾人從馬車上下來,衣著光鮮華貴,一看就是貴人。

  老夫婦笑得有些緊張,就怕伺候不好得罪了貴人。尤其中間扶著少婦的男人渾身煞氣,看著就不是好惹的貨色。

  唐子嫣見老夫婦緊張,便柔和地笑笑︰「麻煩來一盤甜酸肉,我老遠就聞著味道,太香了,便忍不住下來嚐一嚐。」

  沒有誰不喜歡被人誇讚,老婦人笑著應下,洗淨手便進了爐灶做了一盤甜酸肉送了出來。

  唐子嫣拿起筷子一嚐,瞇起眼十分愜意︰「唔,好吃。」

  「將軍要不要也試一試?」

  趙玄凌就著她的筷子,低頭吃了一塊,酸酸甜甜的感覺在嘴裡漫延,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味道。

  倒是霍嬤嬤在旁邊看著,笑瞇了眼。

  翠竹奇怪,低聲問她︰「嬤嬤,夫人終於吃得下東西了。」

  「是我粗心,怎會沒想到這一點呢!」霍嬤嬤只想著給唐子嫣多補補,卻沒想到她的口味多變。

  念叨了一會,她又喃喃道︰「酸男辣女,太好了,夫人這是懷著小少爺呢。」

  別說翠竹,就是江元鎮也聽得有趣︰「酸男……這是真的?」

  「這哪裡有假的?」霍嬤嬤慈愛地看著唐子嫣,以及她微微凸起的肚子,笑得更是歡喜。

  趙玄凌看她吃得高興,扭頭問那老婦人道︰「這道甜酸肉的食方,可以賣給我嗎?」

  「這……」老婦人十分為難,他們是靠著這道南方的小菜,這店裡才多了些回頭客。若是把食方賣掉,這店面要怎麼經營下去?

  他們就靠著這店面來生活,總不能虧了去。

  趙玄凌低聲道︰「不會讓你們受委屈,這是五百兩銀票。」

  他知道財不露白,免得老夫婦被人知道身懷鉅款,便壓低了聲音,只讓幾人聽見。

  老夫婦聞言,嚇了一大跳︰「客官,這也太多了。」

  老婦人也看出來,這位貴人要買食方,不過是想讓少婦回府後也能叫廚子做一些。瞧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她也是過來人,哪裡不知道這是個疼愛妻子的好丈夫?

  思及此,她對著趙玄凌沒那麼緊張了,畢竟一個會憐惜妻子的人,會壞到哪裡去?

  「要不然這樣,我把食方送給公子,只是公子不要把食方流出去便好。」

  唐子嫣不喜歡佔人便宜,趙玄凌也不喜歡。

  雖說他們不會把甜酸肉拿到外面去賣,壞了這小店的生意,但是就這樣拿走食方,說什麼也不厚道的。趙玄凌也不差這幾個銀錢,於是二話不說拿了食方,就把銀票偷偷塞到了老大爺的口袋裡,帶著吃得心滿意足的唐子嫣重新上了馬車。

  想起趙玄凌的小動作,唐子嫣看著他,就忍不住會心一笑。

  兩人在街上走了一圈,她除了吃掉一盤甜酸肉,還喜歡上一種酸酸的果脯,趙玄凌二話不說就把店裡的包圓了,還叫店家回頭進貨,直接送去郡公府就是了。

  店家接了大生意,哪裡會不答應,滿口保證果脯一到,就立刻派人送過去。

  唐子嫣吃飽了,便有些昏昏欲睡。索性倚著趙玄凌閉上眼打瞌睡,被他伸手攬在懷裡,小心翼翼地摟著。

  馬車回到郡公府前,趙玄凌不忍心叫醒她,正打算打橫抱起唐子嫣進屋,忽然一陣馬蹄聲響起,很快停在了他們馬車的側邊。

  一道陰柔的聲音徐徐而來︰「傳皇上口諭,宣趙將軍立刻進宮面聖。」

  唐子嫣原本就沒睡熟,硬是被這道傳旨的聲音給吵醒了,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道︰「皇上突然召見將軍,可是出了什麼事?」

  江元鎮機靈,早就遞了荷包過去,低聲道︰「有勞總管大人了。」

  聖人身邊的太監總管笑瞇瞇地點頭,等了一會,才見趙玄凌下了馬車,又叮囑霍嬤嬤幾句,這才跟隨他進宮了。

  唐子嫣撩起一點簾子,皺了皺眉頭。

  「夫人,先回房歇歇吧。」霍嬤嬤伸手攙扶著她下了馬車,剛才趙玄凌耳提命面要自己好好照顧唐子嫣,就算他不說,自己也會小心伺候的。

  「夫人不必憂心,聖人怕是有緊要事宣召將軍一起商量要事。」

  唐子嫣胡亂點了下頭,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睡了個回籠覺起來,趙玄凌才踏著夕陽的餘暉回來。

  「怎麼去這麼久?」她坐起身,有些擔憂地看了過來。

  趙玄凌過來摟住她的肩膀,笑道︰「沒什麼大事,就是突厥和談的隊伍要進京了。聖人擔心他們會出什麼麼蛾子,叫我去親自盯著。」

  唐子嫣這才放下了心頭大石,跟著笑道︰「突厥人看見你這個冷面將軍,想到之前吃的敗仗,難道就不會羞惱成怒?」

  「他們就算羞惱成怒,也不敢對我做什麼。」趙玄凌瞇起眼,又道︰「和談的使者後天就要進京了,這兩天我要準備京中的守備,只怕不能多陪陪妳了。」

  「這有什麼,我身邊伺候的人夠多了,你也總不能一直待在院子裡,正事要緊,叫人知道了,只怕要笑話你的。」唐子嫣朝他挑了挑眉,笑了。

  「誰敢笑話我?而且陪著妳和孩子,不是應該的嗎?」趙玄凌彎下腰,耳朵貼在她的肚皮上,低聲道︰「我是爹爹,這兩天沒能陪你,孩子也不能忘了爹爹。」

  唐子嫣愣是被他逗笑了,搖頭道︰「孩子那麼小,怎麼會聽得懂將軍的話?」

  「誰說的,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就能辨認出爹娘的聲音了。」趙玄凌說完,又補充道︰「這是霍嬤嬤告訴我的,表姑的孩子滿月的時候我去看過,確實如此。」

  就是曾湘玉的孩子太膽小了,自己一靠近,就哭個不停。

  哭鬧了很久,奶娘都哄不住,趙玄凌走的時候,皇孫的臉色都有些不好了。

  趙玄凌摸摸鼻子,希望自家的孩子,別像曾湘玉的大胖小子那麼膽小,整天哭鬧的話,他豈不是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憂心地看了一眼唐子嫣凸起的小腹,等突厥人一走,自己得立刻回來多跟孩子說說話,叫孩子記住自己才好。

  趙玄凌下定了決定,做事起來就更有幹勁,恨不得立刻都把守備都盡快安排好了。

  江元鎮跟著他到處跑,累得不行,心裡也明白將軍是想著大嫂了,巴不得馬上回去郡公府陪著唐子嫣︰「老大悠著點,別突厥人還沒來,就把我們都累壞了。」

  「這點小事,就讓你們累壞了?莫不是回京後,就放鬆了?」趙玄凌瞪著他,心裡琢磨著要不要把底下的小子都操練一番,免得真是把一身武藝都鬆散了,以後就很難再撿回來了。

  看出趙玄凌的心思,江元鎮立刻挺直腰,忙不迭地答道︰「我開玩笑而已,老大千萬別當真。我們一干兄弟每天都花兩個時辰來練武,從來沒有鬆懈過!」

  「這就好,」趙玄凌略略點頭,雖說突厥人被趕到邊疆一百里外,卻依舊不能鬆懈下來。

  突厥人強壯勇猛,是天生的馬上民族,又有著狐狸一樣的陰險狡猾,不好對付。這次大大挫了銳氣,或許等三五年休養生息之後,又會準備捲土重來。

  可是想要把他們殺光,卻也是不可能的。突厥的部落漸漸聯成同盟,無堅不摧,很難挑撥離間,各個擊破。這也是定國為何花了這麼多年,只能一次又一次將他們擊退,不斷重復,卻無法根除。

  所以他們不能怠懶,也不敢怠懶!

  江元鎮收起了嬉皮笑臉,皺眉道︰「老大,這次突厥人進京,說是和談,只怕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錯,所以聖人才會叫我們多加防範,免得突厥人垂死掙扎。」趙玄凌的臉色也是凝重,他跟唐子嫣並沒有說得太清楚,就是不想她擔心。

  如今唐子嫣懷著身孕,原本就比以前要辛苦一些。好不容易吃得下睡得好了,說什麼都不能再叫她憂心。

  突厥人時隔這麼久,和談隊伍才姍姍來遲,也不知道背後謀劃了什麼。

  可是提出和談,聖人又不能直接把使者們都擋在門外,只能多加防範了。

  「叫兄弟們這兩天都吃好睡好,把本事都給操練好了,精神奕奕去迎接突厥人,別丟了定國人的臉!」

  江元鎮連忙挺直腰應了,閒了這麼久,終於有事可做了。

  底下的小子們有的忙了,只怕高興還來不及呢,誰叫大家都是閒不住的。

  突厥人給趙玄凌狠狠痛擊,損失慘重,這次進京不管私底下想玩什麼花樣,都別想翻出什麼風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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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7-5-14 11:06 PM

書帖名稱:Jassica -【醉妖嬈】《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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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二十章 美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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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突厥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前來,趙玄凌騎著青墨,站在宮門前迎接。

  突厥不過是手下敗將,還沒資格叫他去城門相迎,自有安排的侍從領著他們過來。

  為了安全起見,京中所有的商鋪都關門,百姓都留在家中,緊閉家門,也沒人好奇突厥長的什麼樣子。畢竟突厥燒殺搶掠的事跡傳遍了整個定國,都說突厥人有兩尺高,青面獠牙,比惡鬼還要可怕,誰會想要看?

  趙玄凌不知道,叫百姓如此聽話,是江元鎮私下做的小動作。

  畢竟好奇心人人都有,就要看什麼時候了。江元鎮叫底下的小子四處跑動,把突厥人說得那個詳細,連怎麼搶物件,怎麼殺人放火都說的清清楚楚,誰聽著都心驚膽顫,哪裡還有勇氣開門去張望?

  一個個連生意都不做了,小販也跑了,打算這陣子都不到京中來叫賣。

  江元鎮知道直接告訴他們,百姓還不一定會相信,留著幾分半信半疑。所以叫人偷偷告訴幾個大嘴巴的,不到三五天,就傳遍了整個京中的百姓耳中,說的像親眼看的一樣,誰能不信?

  趙玄凌只要百姓聽話留在家中,別跑出來搗亂就是,至於其他的,有江元鎮自然會辦得妥妥貼貼。

  江元鎮歪在馬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瞇起眼不屑地道︰「老大,突厥人的排場夠大的,聽說隊伍連綿十里,想要上貢的東西足足幾百箱。」

  說完,他又壓低聲音道︰「派來的使者也夠擺架子的,一直藏在中間的錦瑟華美的轎子裡,從來沒露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醜了不能見人。」

  江元鎮叫了人偷偷盯著,那位使者居然真的一直沒出來,伺候的都是心腹,普通士兵根本一概不知,也不知道捂得這麼嚴實做什麼,讓他心癢癢的。

  「待會就知道是誰了,」趙玄凌皺起眉,幾百個箱子,若是裡面不是貢品,而是其他東西,就叫人頭疼了︰「把他們攔住,箱子和抬箱子的人都攔在城門外。記得,把箱子和人都分開來安置。」

  「明白了,老大。」江元鎮忙不迭地應下,這也是他擔心的。若是箱子裡藏的是武器,不過是面上放著些布料,那就麻煩了。抬箱子的人太多,誰知道這些會不會都是突厥士兵?

  幾百個箱子,少說上千人跟著,趙玄凌不得不嚴防。

  畢竟突厥人深入定國腹地,要是突然發難,就算不會成功,也叫趙玄凌十分頭疼,又束手束腳得很。京中隨便一抓都是貴人,突厥人抓了誰來當人質作威脅,都讓人防不勝防,也不好置之不理。

  突厥人被攔在城門外,面露不滿。

  使者的一個侍從前來傳話,揚聲道︰「我們突厥千里迢迢而來,給定國的皇帝上貢和談,這就是定國的待客之道?」

  趙玄凌不善言辭,對付這些人也用不著他來開口,身後的江元鎮瞥了侍從一眼,懶洋洋地道︰「我們是來迎接使者的,上貢的東西進入京中,都要經過嚴謹的檢查,還往使者擔待些。」

  侍從給氣得滿臉漲紅,江元鎮說的話十分不客氣,明顯沒把突厥人放在眼內。

  言下之意,上貢是突厥人,戰敗的也是突厥人,該是突厥來討好定國,還擺什麼架子,該怎麼辦事,該怎樣的章程,完全是定國說了算。

  要是不喜歡,只管掉頭回去,定國肯定好走不送了。

  江元鎮後面幾個小子偷偷捂著嘴笑,副將的嘴皮子還是這樣厲害,三兩下就叫突厥人給噎得說不出話來。以前剛見面的時候還以為這位副將不比趙玄凌,看著憨厚老實,誰知道相處久了才知道,這才是不動聲色的老狐狸!

  一不留神,就要給算計得渣滓都不剩,他還要對其他人露出無辜的表情,好像不是江元鎮做的一樣,這才叫人快要嘔血!

  侍從給噎住了,只得灰溜溜回去請示。好歹使者是個有眼色的,如今到了別人的地盤,就該做出低眉示弱的態度。太過囂張,這次的和談也不用繼續了,直接打道回府就行。

  估計定國的人各個高興,只差沒歡送他們了。

  箱子和其他人都留在城門外,只有使者和三五個伺候的人才進來,趙玄凌看著華美的轎子漸漸走近,在自己跟前停了下來。

  一道熟悉的女聲從轎子裡傳來,帶著幾分笑意和歡欣︰「趙將軍,許久不見了。」

  說的話還帶著生硬,顯然並不熟悉定國的語言,腔調古怪,咬字卻算是清晰。

  江元鎮一聽,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

  「娜塔公主?」

  一隻纖細的手撩起簾子,露出一張艷麗非凡的容貌,雖說覆上了薄薄的面紗,依舊不能遮掩住她嫵媚動人的眉眼,正脈脈含情地瞥了過來︰「趙將軍莫不是忘記我了?」

  趙玄凌認得這個女人,正是突厥最大的一個部落首領的女兒,出落得極為漂亮,有突厥第一美人的稱謂。部落裡的勇士,都以能娶她做妻子為榮。

  可是想要娶娜塔,沒那麼容易。

  她使得一手好鞭子,騎射了得,比起男子一點都不遜色。

  娜塔最崇拜勇士,但是部落裡的男子她都看不上眼。部落首領還擔心她嫁不出去的時候,娜塔居然看上了前來圍剿他們的趙玄凌。

  趙玄凌確實夠強悍,單槍獨馬就能掀翻一個小部落,簡直是所到之處都會血流成河的男人。

  突厥從來不需要聯姻來加強部落之間的聯繫,他們只崇拜強者。也只有強者,才有資格留下最好的子嗣。所以娜塔對趙玄凌另眼相看,部落首領一琢磨,就讓她做了使者,前來定國。

  若是借此能夠得到趙玄凌的心,那是最好不過了。

  唯獨一點不好,就是趙玄凌回京後,居然很快就娶妻了。聽說那個小妻子已經懷了身孕,娜塔要進趙家,只能做妾。

  娜塔在路上聽到趙玄凌娶妻的消息,說不遺憾是假的,自己到底還是來遲了一步。

  不過轉眼間,娜塔就釋然了。

  畢竟在突厥,地位高的女子,比如她,一妻多夫是允許的。

  若是地位高的男子,一夫多妻也是有的。

  像趙玄凌這樣的大勇士,一妻多妾是理所當然的,自己當他的妾,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就是定國跟突厥不同,一妻多夫,那些丈夫的地位都是平等的,誰也沒比誰高。一夫多妻,那些妻子也是一樣,平常都是一起做事,夜裡有時候也一起伺候丈夫。

  只是在定國,妻子的地位要高,妾的地位就要低微很多,每天早上好像還要請安問好,比侍婢的地位只是高那麼一點,也不能跟妻子平起平坐,連夜裡伺候丈夫的次數和時間都是有定數的。

  娜塔撇撇嘴,她就不信自己一個突厥的公主願意下嫁,定國的皇帝會那麼不識趣,硬是叫自己做趙玄凌的小妾。

  聽聞趙玄凌的那個小妻子,也只是一個沒實權的爵爺女兒,身份不比自己尊貴。

  她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對趙玄凌露出的笑容更加燦爛,眉眼彎彎。

  江元鎮在身後看見娜塔公主的眼神,後背一涼,總覺得這女人肯定沒想什麼好事。

  「公主,請。」趙玄凌對她的目光視若無睹,右手一抬,示意娜塔公主下轎子,步行進宮。

  宮裡除了皇帝和皇后,除非特賜,其他人都是不允許騎馬和坐轎子的。

  娜塔公主自然樂意,能夠跟趙玄凌一起走,要是進宮的這條路更長就好了。

  只是趙玄凌壓根就沒有陪她進去的意思,想要盡早回去陪唐子嫣,扭頭就吩咐江元鎮道︰「你送公主進去,在皇上面前替我問安。」

  江元鎮早就看娜塔公主不順眼了,連忙應下。

  娜塔的臉色很不好,她今天特意打扮,身上穿著桃紅色的衣裙,還是叫人打探了定國貴人小姐們喜歡的漂亮衣服,還梳了這邊的髮髻,害得自己今天都不敢隨便亂動,就怕髮髻亂了,身邊人手忙腳亂,一時半會還弄不回來。

  精心打扮後,趙玄凌居然沒看自己幾眼,叫娜塔又是傷心又是欣慰。

  欣慰的是,趙玄凌不愧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哪裡是眼皮子薄的,一看到漂亮的女孩就色瞇瞇的走不動了?

  眼觀鼻鼻觀心的,絲毫不動搖,這才是趙玄凌。

  交代好之後,趙玄凌踢了踢青墨的馬腹,青墨歡快地嘶鳴一聲,明白他要回去找唐子嫣了,撒開蹄子就跑得沒影,叫娜塔公主僵著臉站在原地,好不尷尬又鬱悶。

  「愣著做什麼,還不帶路?」她跺跺腳,狠狠瞪了江元鎮一眼。

  江元鎮連忙堆起笑,心裡給自家老大豎起了拇指。

  不愧是將軍,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看看娜塔公主費了多少心思打扮,叫他這個不喜歡娜塔的男人看了,也要驚艷一瞬。

  唯獨趙玄凌好像沒看見一樣,又或者對他來說,除了唐子嫣,其他女人長得都差不多,根本沒放在心上,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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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二十一章 兩難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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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趙玄凌想著突厥如果找來哪個部落首領做使者,自己少不得要給點面子相陪一下。眼看來的是娜塔公主,他就沒這個耐性奉陪了。

  反正有江元鎮在,不會出什麼差錯。再就是,他一點都不想跟娜塔公主單獨相處。

  趙玄凌一點都不擅長跟女子相處,除了唐子嫣。她們不是像京中的那些閨閣小姐,膽小如鼠,靠近自己就嚇得臉色發白,甚至直接翻白眼暈過去。

  要不然就像外族的女子,比如娜塔公主一樣,盯著自己不放,叫他渾身汗毛都豎起來,手上的銀槍捏得緊一緊,忍不住想要劈下去。

  難道娜塔公主不知道,這樣緊迫人的注視,會讓他渾身的敵意和防備更甚?

  為了和談之前,趙玄凌會忍耐不住劈了娜塔公主這個使者,他索性把人丟給江元鎮來處理。

  他一進門,唐子嫣已經收到了消息,突厥派來的使者是一個部落首領的女兒,容貌艷麗惑人,身姿玲瓏豐滿,一下轎子,就對趙玄凌含情脈脈地叫喚,顯然兩人之前是熟悉的。

  她不免有些吃醋,這麼漂亮的姑娘,趙玄凌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趙玄凌踏進門,看見的就是唐子嫣撅著嘴,滿臉不高興的樣子︰「怎麼了,孩子今天又鬧妳了?」

  他伸手撫上唐子嫣的小腹,輕柔地摸了摸,蹙眉道︰「要是不聽話,等孩子出來後,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一頓。」

  「沒有的事,別嚇著孩子了,要是孩子聽了不肯出來怎麼辦?」唐子嫣硬是被他逗笑了,仔仔細細看著趙玄凌的臉色,跟平常沒有任何變化,便不經意地問︰「聽說突厥派來的使者是一個漂亮的公主?以前還是跟將軍是舊識?」

  「算不上舊識,在戰場上見過幾次面,是一個部落首領的女兒,彪悍善戰,比起突厥男兒一點都不遜色。我也沒想到,突厥派來的使者會是娜塔公主。」趙玄凌實話實說,也沒覺得有什麼好隱瞞的。

  只是唐子嫣對娜塔公主,不免好奇了一些。

  他奇怪地抬起頭一看,見唐子嫣抿著唇若有所思,忽然有些後知後覺了。

  難不成唐子嫣還以為自己跟這個娜塔公主,會有什麼不見得光的事?

  趙玄凌皺眉想了想,才開口解釋道︰「娜塔公主在突厥裡的地位很高,突厥的習俗是地位高的男女,都能夠擁有多位伴侶。她在突厥,挑選數個丈夫是理所當然的,必然不可能願意留在京中隨便嫁人。」

  更別提是嫁給他一個已經有妻室的人了,難不成娜塔公主還肯委屈做妾?

  就算娜塔公主樂意,趙玄凌也不會樂意。

  唐子嫣聽得有點吃驚︰「一妻多夫?突厥真是個奇怪的地方,那要是娜塔公主懷上了孩子,到底是哪個丈夫的?」

  「他們不計較,都會一起撫養的。」見她滿臉震驚和不解,趙玄凌又道︰「因為在突厥,雖說是一妻多夫,但是多位丈夫的地位是平等的,沒有高低之分,所以孩子也沒有嫡庶之分。」

  丈夫的地位是平等的,孩子的地位也是平等的,沒有誰更尊貴,或者誰更低賤,所以彼此之間沒有衝突,也就沒有吵鬧和爭鬥。

  難怪這樣多個人一起生活,也能平安無事地相處下去,還延續到至今。

  聞言,唐子嫣稍稍鬆了口氣。

  既然有這樣的習俗,娜塔公主應該不會甘心跟別的女子共事一夫的。

  趙玄凌看她面色緩和,這才放心了一點。

  霍嬤嬤說過,懷了身孕的女子心思都會敏感一些,脾氣或許會有些不好,叫他擔待一些。

  如今看來,唐子嫣的脾氣夠好了。

  記得曾湘玉提過,她懷第一胎的時候身子很不舒服,每夜睡得不踏實,渾身虛汗,看了太醫,只說自己思慮過重。

  也是,她哪能思慮不重?

  這是聖人第四代第一個孩子,誰不盼著是男丁?

  曾湘玉天天祈禱,這肚皮要爭氣,一舉得男,於是心思便重了。

  好在幾個月後,太醫悄悄暗示肚子裡的是男丁,她才漸漸好轉。

  那陣子曾湘玉經常忍不住發脾氣,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都給伺候過,跟以往笑臉迎人的樣子絲毫不同,叫人看得心驚膽顫的。

  趙玄凌也擔心唐子嫣思慮過重,把自己累著了,便摟著她的肩膀道︰「我已經讓江副將負責招待娜塔公主了,也能多留些時間來陪娘子。」

  唐子嫣倚著他的肩頭,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好在趙玄凌不介意,也體諒自己,倒叫人有些赧然︰「是我想岔了,像將軍這般英明神武的男子,有其他女子戀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趙玄凌好笑,想起當初唐子嫣對自己可是不屑一顧的︰「娘子真是這樣想的?」

  聽罷,唐子嫣想起以往,也忍不住笑了︰「是我以前不夠慧眼獨具,沒能一下子看出將軍是這樣好的男兒。」

  兩人低聲私語,偶爾傳來一陣笑聲。

  霍嬤嬤臉上也帶著笑,吩咐翠竹道︰「將軍要留在夫人這裡用飯,還不趕緊叫廚子準備?」

  「是,嬤嬤。」翠竹嘴角也掛著笑意,將軍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明明要去接待突厥使者,將軍愣是趕回來跟夫人用飯,可見其用心。

  午飯是唐子嫣喜歡的甜酸肉,一小碟的自製酸菜,一碗淮山雞湯,這便是唐子嫣的午飯了。因為照顧趙玄凌的飯量,還叫廚房趕著添了兩隻大豬肘,用醬汁香料泡上一夜,等香味都滲進了肘子,在燉半個時辰便能出鍋,怕他吃的膩了,又特意做了碧螺蝦仁,以及蜜汁火方。

  用飯的時候,唐子嫣不喜歡一大群的奴僕圍著,被人盯著看實在沒什麼胃口。

  索性霍嬤嬤和翠竹擺了飯,便退了下去。

  唐子嫣就像平常百姓家一樣,親手給趙玄凌添飯夾菜,兩人圍著一個小小的桌几,挨得近,不必離得遠遠的,又不講究坐的位置,親暱地給對方夾一筷子,對方也夾一筷子過來,飯桌上好不熱鬧。

  趙玄凌看著這張小小的桌子擺滿了熱騰騰的飯菜,唐子嫣細心給他把豬肘子的骨肉分開,小片小片夾到自己碗裡,便笑著婉拒道︰「娘子先把老母雞湯喝了,暖暖身,若是涼了就不可口了。」

  上回也是,唐子嫣只顧著給他夾菜,等雞湯涼了才喝,便有些膩了,喝了半碗便喝不下去,叫霍嬤嬤有些著急,還以為雞湯沒燉好。

  唐子嫣也是愧疚,硬是逼著自己喝完,最後難受得其他都吃不下。

  聞言,她聽話地喝了熱湯,喜歡的酸甜肉才吃了幾塊,就見霍嬤嬤撩起簾子進來了,臉色有些不好︰「宮中派人來了,請將軍立刻進宮。」

  「這麼著急?」趙玄凌只能放下筷子,見唐子嫣要起身,連忙攔住︰「妳繼續吃著,別走來走去,待會又要吃不下了。應該不是什麼緊要事,我去去就回來。」

  霍嬤嬤也是擔心,唐子嫣之前吃不下什麼東西,吃飯一被打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

  聖人也是的,什麼事這般著急,叫人用完飯再叫將軍進宮也不遲啊。

  趙玄凌換上官服,到底讓唐子嫣給自己戴上玉佩,捏了捏她的小手,這才騎上青墨出門了。

  唐子嫣心裡惴惴不安,在門口呆站了一會,叫霍嬤嬤送回屋,好聲好氣勸著自己多吃一些。她到底只是用了幾筷子,便再也吃不下了︰「都撤了吧,肘子將軍很喜歡,叫廚房再熱著兩隻,等下將軍回來再送過來。」

  她想了想,又道︰「今兒天色不好,估摸著等會要下雨了,叫人去宮門等著,給將軍送傘。」

  霍嬤嬤看唐子嫣焦慮不安的模樣,笑道︰「這就叫機靈的小子去宮門等著,將軍一出來立刻就稟報夫人。」

  被她看出了意圖,唐子嫣有些不自在。

  只是小睡了一會醒來,宮門口守著的小廝便急急趕回來,低聲稟報道︰「夫人,不好了,突厥那公主鬧著要嫁給將軍。」

  唐子嫣一個激靈要坐起身,被霍嬤嬤扶住了︰「夫人先別急,這臭小子說話沒頭沒尾的。」

  她又呵斥底下慌慌張張的小廝︰「想清楚了再說,不然仔細你的皮!」

  小廝縮了縮脖子,喘了口氣才慢慢道︰「娜塔公主出使,說是和談,也是和親。說她最是崇拜勇士,趙玄凌便是定國的第一勇士。」

  唐子嫣震驚過後,也慢慢平復下來了。

  突厥和談,和親是最好的方式,起碼暫時穩定雙方,也沒叫突厥狗急跳牆,不管不顧地殺進邊疆。只是娜塔公主的身份尊貴,一般人還不能娶。

  如今指明要趙玄凌,聖人只怕也為難了。

  娜塔公主對聖人來說,怕是一個燙手香芋,能送出去是好,但是趙玄凌已經娶妻,難不成叫娜塔公主做妾?

  叫一個身份尊貴的公主做一個將軍的妾,就算是貴妾,也有些強人所難。

  但是做平妻,那要置唐子嫣在何地?

  娜塔公主估計不肯鬆口換人,聖人實在為難,索性把這個皮球踢回給趙玄凌,才會急急叫他進宮。

  若是趙玄凌不樂意,當面拒絕了,難不成娜塔公主還能強迫將軍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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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二十二章 求為妾
違規樓層:123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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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趙玄凌也沒想到,娜塔公主會如此固執。

  他進宮後知道此事,當著娜塔公主的面上斷然拒絕,不給她留絲毫希望。

  娜塔公主瞪大眼,十分不滿︰「要是怕你夫人介意,我不在乎做小的。只要你對我跟夫人差不多,就夠了。」

  趙玄凌依舊不為所動︰「定國和突厥不同,妻妾是不一樣的,跟公主想像中不同。晨昏請安是應該的,家裡夫人說了算,小妾不能插手,不能辯駁,不能壞了規矩。至於後院的規矩,夫人說了算!」

  娜塔公主聽得有點呆了,她知道妾在後院沒什麼地位,但是沒想到正室的地位會這麼高。可以說正室才能跟丈夫比肩而行,小妾不過是跟在後面,比婢女的身份高一點,算是半個主子。

  她的臉面有些掛不住了,但是不嫁趙玄凌,依照自己的身份地位,難不成要嫁給皇帝這個老頭子?

  聖人一把年紀,比娜塔公主的父親還要老,她才不願意。

  而且皇帝三宮六院,不知道有多少嬪妃,一個月都不能見幾次面,每天等在深宮裡寂寞地等待聖人駕臨,那生活多沒意思?

  還不如嫁給趙玄凌,就算這位將軍不待見自己,好歹後院就一個正妻。

  娜塔公主想著自己的相貌身姿,哪樣在突厥都是數一數二的,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就不信時日一長,趙玄凌不會對她動心!

  趙玄凌卻是絲毫不鬆口,一時間僵持不下。

  娜塔公主知道威脅這個男人,根本是斷了自己後路。定國的皇帝簡直是在看自己的笑話,她哪裡會樂意?

  「既然將軍不樂意,我又不想輕易放棄。這樣吧,我和將軍夫人比試比試,若是我贏了,就嫁給將軍做妾。若是輸了,這件事就當我沒提起過。」

  趙玄凌皺了皺眉,沒有立刻答應下來︰「我的夫人懷了身孕,不方便走動,公主想要比試什麼?」

  「突厥女人就算懷了身孕,騎射都不會落下的,在駿馬上生孩子也不是稀罕的事。」娜塔公主對雖未蒙面的唐子嫣忍不住鄙視,這身子骨那麼差,真能給將軍生下強壯的孩子,別病怏怏的好!

  反觀自己身強力健,身姿豐盈,胸口鼓鼓的,細腰芊芊,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突厥男人想要跟她生下最強壯的孩子。

  定國人真奇怪,挑選妻子不是該選最強壯的,反而挑了個病怏怏的能生出什麼優秀的後代來?

  難怪定國一代不如一代,要不是出了一個趙玄凌,只怕突厥早就把定國佔了,也就不會叫自己落入如此尷尬的境地。隨手一指,她娜塔公主想要的,還不手到擒來,哪能像如今這樣三番四次被趙玄凌拒絕?

  「不能騎馬,射箭總可以吧。」娜塔公主冷哼一聲,看向趙玄凌︰「若是你家夫人不方便,坐在墊子上射箭就好。不能射活物,弄一個遠一點的靶子也行,將軍總不會再拒絕了吧?」

  趙玄凌聽得皺眉,不用活物,卻是用不會動的靶子,分明是看不起唐子嫣。

  要是唐子嫣在這裡,早就氣得跳起來,二話不說就接下娜塔公主的挑戰。

  幸好她沒在,趙玄凌眼底閃過一絲柔和,看向娜塔公主的眼神有些不善︰「公主騎射功夫是有名的好,卻叫一個從沒上過戰場的閨閣小姐跟公主比試,還是懷有身孕不方便的時候,公主難道就不覺得勝之不武?」

  這算是不善言辭的他最厲害的反擊了,江元鎮聽得都忍不住想拍手叫好。

  娜塔公主也是的,選誰不好,偏偏選了趙玄凌最在乎的唐子嫣,簡直是自掘墳墓。

  將軍恨不得把唐子嫣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千方百計叫她吃好睡好,就怕懷著身子的唐子嫣不舒服,不痛快,不高興。

  如今娜塔公主簡直是惹了馬蜂窩,趙玄凌會答應才怪,而且心裡對她的印象,只怕更加糟糕了。

  果然看著趙玄凌的面色,娜塔公主有些難過了。她收拾心情,又開口道︰「聽說將軍夫人的騎射在定國也是數一數二的,將軍總不能叫定國的勇士來跟我比試,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吧。還是說,除了將軍夫人,還有誰的騎射能跟她媲美的?」

  這句話實在有些侮辱定國貴女的意思,連皇后都有些坐不住了。

  聖人看了皇后一眼,叫她稍安勿躁,想了想便道︰「公主提出的要求太突兀了些,三天後,我們選一位貴女跟公主比試騎射如何?」

  「當然,除了公主擅長的騎射,也叫這邊的貴女出一道她擅長的,這才是公平,公主意下如何?」

  「可以!」娜塔公主點頭答應了,算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免得繼續跟趙玄凌僵持,但是不得不重復她的意思︰「皇上,若是我贏了,還是能嫁給趙將軍對嗎?」

  「等公主贏了,再說這個不遲。」聖人眼神一沉,對娜塔公主得寸進尺的舉動十分不滿。

  突厥一個手下敗仗,被趙玄凌打了個落花流水,叫使者進京來,居然還敢提要求?若是自己不答應,突厥還能怎麼著,立刻發兵攻打定國嗎?

  聖人最厭惡的就是受人威脅,顯然娜塔公主踩到了他的逆鱗︰「如果公主輸了,也答應貴女一個要求如何?不會叫公主做一些對突厥不利的事,只是無傷大雅的。」

  「好,」娜塔公主俐落地應下,她不相信定國會有哪個女子的騎射功夫比自己好。畢竟她從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定國那些閨閣女子,哪裡會是自己的對手?

  她笑吟吟地盯著趙玄凌,這個賭注自己是贏定了,將軍就收拾好宅子,準備迎娶自己回去吧!

  娜塔公主信心滿滿,帶著心腹在行館安心住下,就等著三日後聖人挑選出的貴女比試騎射。

  她走得瀟灑,聖人卻想得頭疼。

  上次打獵,拿得頭籌的是唐子嫣,只是如今唐三小姐懷著身子,總不能去應對娜塔公主。接下來的,便是唐子瑤,可是唐子瑤早就死透了,哪裡去尋人?

  再就是其他府上的貴女,平日打獵的話,騎射功夫都可以。但是跟娜塔公主這種從小就在馬背上生活的,到底還是差了一點。

  三日的時間實在太短,但是不好再拖。就算拖得久了,難不成十天八天就能讓一個人的騎射陡然變成神射手嗎?

  想想也是不可能,倒不如防著夜長夢多,早早了斷為好。

  「趙將軍覺得,哪位貴女的騎射功夫能跟娜塔公主媲美的?」皇后也有些焦急,把京中的貴女都想了一遍,都沒能想到一個適合的,不由發愁了。

  趙玄凌也是搖頭,就算當初的唐子嫣親自跟娜塔公主比試,也不一定能十拿九穩。

  見他搖頭,皇后更愁了。

  唐子嫣懷著身子,就算願意為國效力,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皇后也不能強人所難。

  要是把孩子弄沒了,趙玄凌還不跟自己拼命?

  皇后光是想想,就覺得更加頭疼欲裂了。

  聖人也煩著,揮揮手打發趙玄凌出來了。都說紅顏禍水,如今趙玄凌也算得上是藍顏禍水了吧。要不然娜塔公主也不會親自過來做使者,還非要嫁給他。

  突厥隨便派個沒什麼身份的小頭目,隨便賞賜一個沒有實權的官職就能打發了。再不然是個地位不高的女子,聖人指婚也容易,京中哪個青年才俊都是可以的。

  如今倒是犯難了,娜塔公主咄咄逼人,不就為了嫁給趙玄凌?不為妻,還是為妾!

  要不是對象是趙玄凌,聖人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叫突厥最大一個部落首領的女兒做一個官員的小妾,在聖人看來,簡直是在侮辱對方。傳出去,定國人只怕茶餘飯後談起來,都要津津有味,甚至笑掉大牙的!

  聖人巴不得娜塔公主自降身份,去做那勞什子小妾!

  偏偏對方是趙玄凌,聖人就不得不謹慎了。

  不說趙玄凌的硬脾氣,肯定不樂意答應這樣強買強賣的事。再就是娜塔公主身份敏感,嫁給定國的第一大將,聖人心裡也沒底。要是娜塔吹吹枕邊風,竊走地圖或是打探到軍隊要事,再偷偷送回突厥去,那就十分不得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再說這娜塔公主確實是個大美人。趙玄凌如今不喜歡,不等於以後也不喜歡。人心總是肉做的,誰能保證明日的事?

  所以娜塔公主說什麼都不能配給趙玄凌,這個比試的貴女得好好挑一挑,決不能丟了定國的臉面!

  此時皇后卻想到了一個適合的人選,巴巴請聖人來︰「皇上,臣妾忽然想到,胡桃兒也是時候進京來了。」

  胡桃兒算得上是皇后的外甥女,當年胡桃兒的母親作為郡主跟北邊的胡人和親,生下了胡桃兒之後,胡人就被定國滅了,父母都死在戰火裡。皇后憐惜她,便將還在繈褓裡的胡桃兒抱了回來。

  可是胡桃兒長得跟定國人不一樣,皮膚黝黑,眼睛在陽光下閃著一絲灰藍色,在宮裡生活不適合,皇后便把她送到一座偏遠莊子上,叫兩個忠心的老夫婦照顧著,等懂事後,免得感情生疏了,每隔三年便派人護送過來一聚。

  如今估摸著,不就又三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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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二十三章 別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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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聖人恍然間,想起了這個胡桃兒,確實是個適合的人選。

  不過騎射功夫,那簡直像是天生就會的,七八歲就拿著小弓箭在院子裡射下一隻麻雀,十歲的時候弄弄個拉上彎弓,一箭射下兩隻燕子,連騎射師傅都讚不絕口,說她天生就是騎射的高手,連師傅這個年紀也絕對比不上的。

  皇后心疼胡桃兒,又是從繈褓的時候就抱回來的,年紀跟綺蘭公主差不多大,便更是歡喜。雖說在宮中生活不合適,但是皇后也沒虧待了她。

  送去偏遠的山莊,吃的用的都是精細的。除了兩個老夫婦坐鎮,還有八個婆子十六個丫鬟在身邊伺候著,排場不比綺蘭公主小。

  尤其胡桃兒打小就懂事,皇后也沒告訴她身世,只是胡桃兒隱約知道自己的出身並不是那麼回事。沒見過親生父母,對皇后就像母親一樣,每隔三年過來,總會老老實實給她叩三個頭,陪著皇后說話,小時候奶聲奶氣地說著莊裡的趣事,偶爾也炫耀一下自己今兒射下了一對麻雀,便叫人用籠子養起來,可是沒幾天就死了。

  老夫婦說麻雀不能飛了,所以很傷心,自然而然就留不住了。

  所以以後胡桃兒很少射活物,偶爾用落葉和花瓣來練習,騎射功夫是越來越好了,換了幾個師傅,後來師傅們都說沒什麼能教她的了,這才把師傅都請走了,又請了一個琴棋書畫的女師傅過去。

  女師傅年紀不小,也是書香門第出來的,早年丈夫死了,娘家嫂子容不下,十分硬氣,自己發誓不再嫁人,出來到各家各戶去教養小姐們。

  皇后聽著她名聲極好,便去請了,女師傅跟胡桃兒相處得不錯,當胡桃兒是早逝的女兒般看待。只是胡桃兒騎射功夫是極好的,琴棋書畫卻是一塌糊塗。

  瞧著也是勤奮的,每天費了大工夫練習,送來的書畫叫皇后直皺眉。

  最後看著胡桃兒發狠了,把自己熬得兩眼通紅,手腕也僵掉了。老夫婦心疼,女師傅也心疼,便一起寄信來說明了,皇后想著胡桃兒要是真沒天分,也不必勉強,字寫得不好,以後又不用嫁入書香世家。畫得不好,也沒什麼,大不了以後不畫了唄。

  到底還是叫她熟讀了書本,別連大字都認不出,那就實在丟人了。

  皇后琢磨著,胡桃兒過了春就是十八,也是大姑娘了。三年上京一回,趁著這次定下來也是好的,免得再拖下去,姑娘的年歲可耗不起的。

  她便趁著這次娜塔公主找茬比試,低聲提起胡桃兒,又道︰「皇上,胡桃兒年紀也不輕了,難得這次來,不若順道給她指一門婚事?她的身世敏感,若是配得太低,實在對不起死去的秦瑤郡主。若是配的太高,一來怕她過得不自在,二來也怕夫君和婆家看不起她。」

  為著這事,皇后也是想了又想,到底十分愁人。

  胡桃兒是郡主的女兒,生父還是胡人的可汗,算得上是公主了。但是胡人被滅,生母也死了,如今養在皇后膝下,指婚的門戶太低,實在委屈了她。太高的話,又怕別人暗地裡嫌棄胡桃兒身上一半胡人的血統。

  尤其生下的孩子,指不定也有一點胡人血統,眼睛不是純黑色,實在看著怪異,在家裡只怕也要過得不好的。

  要門戶不低,又要不介意胡桃兒一半的胡人血統,實在難了。

  聖人一聽,也有些發愁︰「先叫胡桃兒跟娜塔公主比試,若是贏了,定國大好男兒多得很,怎會沒有配得起她的?」

  皇后想想也是,只能暫時擱下了。

  提到胡桃兒,皇后卻不得不想起另外自己的親生女兒綺蘭公主。

  如今蔣光寒被軟禁在府裡,連帶著綺蘭公主也不怎麼出門,更別提到宮裡看自己了。

  沒看見女兒,皇后實在心慌得很,但是又不能直接跑到尚書府去,這擺明是壞了聖人的規矩。畢竟聖人都從輕發落,只把蔣光寒關著,也沒打沒殺,就剝掉了官職,已經算是極為仁慈的做法了。

  她只能叫身邊的甘嬤嬤隔三差五悄悄到尚書府去瞧瞧,也好把綺蘭公主的近況告知一二。

  「綺蘭怎麼樣了?還有我的好外孫,吃得怎樣,睡得怎樣?」

  看見甘嬤嬤回來,皇后忙不迭地問起。

  甘嬤嬤連忙拜倒,然後低聲搭話︰「回娘娘,公主身邊伺候的人都是精心的,公主氣色極好。大少爺有兩個奶嬤嬤輪流伺候,身子骨比起剛出生的時候健壯了許多,容貌長開了,跟公主有四五分相似。」

  聽著綺蘭母子都好,皇后這才鬆了口氣。雖說蔣光寒軟禁著,但是吃的用的依舊有專門的人送進去,比起以前一點都沒差,沒叫綺蘭公主跟著受苦。

  「蔣大人呢,如何了,有跟國公府那邊聯繫著嗎?」皇后的臉色淡了下來,提起蔣光寒,心裡就不是滋味。原本是聖人跟前的大紅人,真是不知所謂,把自己看得這般重了,以為能左右聖人的決定,不喜歡太子,就不立太子為帝嗎?

  簡直可笑至極!

  她還沒死呢,太子又沒有過錯,聖人怎會另立新帝?

  皇后也是心疼太子,年紀不小了,一直兢兢戰戰的,生活在聖人的陰影裡。不敢表現得太綽約,叫聖人猜忌;又不能太過窩囊,丟了聖人的臉面。

  不能跟其他兄弟過於接近,太過交好;卻又不能跟他們離得太遠,過於生疏。

  不能跟朝臣走得近了,被說是結黨營私;也不能太疏離,以後為帝的話連個能用的心腹都沒幾個。

  從小到大,每做一件事,每說一句話,都要三思而後行,這樣的生活實在太累了,叫太子就算怎麼給精心伺候著,到底思慮太重,身子骨比平常人要瘦削一些。

  皇后心裡嘆氣,聖人身子還健壯,能多活個三五年不成問題,倒是太子越發瘦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過聖人,好歹在帝位上多坐幾年。

  甘嬤嬤依舊低著頭,小聲稟報︰「外面盯梢的說了,蔣大人曾試圖叫身邊的一個心腹把信箋送出去,被公主發現了,立刻就攔下來。」

  「綺蘭做得不錯,叫信箋送到國公府,還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麼蛾子來!」皇后皺了皺眉,真是難為自己的女兒了。蔣光寒還不死心,真是該好好教訓一番!

  甘嬤嬤頓了頓,面色為難道︰「回娘娘,公主見駙馬爺還不放棄,想要在她眼皮底下把信箋送出去,勃然大怒,就把蔣大人關在屋子裡一天一夜,也沒叫人送吃喝的進去。」

  「很好,這才是我的女兒。蔣家嫡孫算什麼,不過都是皇上的奴才罷了。該教訓起來,就不該手軟。」皇后就是後悔自己把綺蘭公主保護得太好了,叫她太心軟,才會讓蔣光寒越發囂張,把皇家的人都沒放在眼內,還敢在背後算計著!

  也不照照鏡子,自己算個什麼東西,敢在背後暗算太子!

  甘嬤嬤腦袋幾乎要貼在胸口,有些事自己不該聽,卻不能不說︰「娘娘,蔣大人關了一天一夜,公主還沒把大人放出來,會不會出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不過一天沒吃喝罷了。」皇后想了想,又叮囑道︰「派人告訴綺蘭,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只要別把人弄死了就好。出了人命,事情就不好交代了。」

  「是,娘娘。」甘嬤嬤聽得後背生寒,綺蘭公主喜歡蔣大人,所以手段還算溫和,但是皇后就不一樣了,都說愛屋及烏,也是恨屋及烏,國公爺的女兒以前進宮,就跟皇后爭寵了很長一段時間。

  若非皇后的手段更勝一籌,只怕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就是國公爺的女兒了。

  不該手軟的時候,皇后從來不會手軟,更何況是有私怨的蔣家?

  蔣光寒從來沒這麼難受過,他是國公府的嫡長孫,從小沒人敢怠慢他,錦衣玉食,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哪裡有冷過餓過渴過?

  如今被綺蘭公主關在屋子裡,除了擺件,什麼吃的喝的都沒留下,連茶具都給收起來了,氣得蔣光寒把桌上的鎮紙和硯台都掃在地上。

  綺蘭公主到底想做什麼,餓死他還是渴死他?

  不管哪一樣,她心裡到底有自己的,哪裡捨得?

  蔣光寒這才吁了口氣,重新坐下來,等待著綺蘭公主吩咐人把自己放出去。

  可是等了又等,天色漸黑,還沒見人來,他忍不住去拍門,渾身都沒了力氣,喉嚨像火燒一樣乾渴難受︰「開門,我要見公主!」

  說了幾句話,蔣光寒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外面似是一陣繁雜的腳步聲,他想到府裡還有國公府派來的心腹和釘子,怎的沒有一個人來救自己?就算不敢輕舉妄動,偷偷送些吃喝的進來也是可以的。

  他心裡狐疑著,聽見門外鎖頭打開的聲音,連忙退後幾步。

  領頭進來的,便是一身騎裝的綺蘭公主,她額上還冒著汗珠,手裡拿著馬鞭,慢慢走了進來。

  不知道為何,蔣光寒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公主……」

  綺蘭公主冷笑了一聲,上下打量著他依舊俊美的容貌,穿戴乾淨整齊,沒有一絲狼狽。以前這個翩翩公子一下子就進了自己的心,加上一句句的甜言蜜語,叫她忍不住送出去了一顆心。

  可是蔣光寒是怎麼對她的?

  先是蔣唐子茗在自己進門前迎娶了進來,然後又跟一個賤婢鬼混,最後還敢算計太子哥哥?

  簡直絲毫沒把她放在心上,更沒把皇家放在眼內!

  綺蘭公主恨恨地甩了一下手上的黑色馬鞭,鞭子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她才緩緩道︰「駙馬爺果真厲害,不知不覺在太子府裡埋了如此多的釘子。要不是我一直被你三言兩語蒙騙了,還不知道國公府的手伸得那麼長,連太子哥哥也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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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二十四章 驚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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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綺蘭公主到底不放心,跟太子妃素來親厚,便索性放開手腳狠狠把太子府清理一番。

  為此,綺蘭公主鎖住了蔣光寒,把他身邊一個重用的心腹小廝審問,好幾個刑具一上,就立刻願意開口招了。

  她順藤摸瓜,越是繼續越是心驚膽顫,不過一天就拽出了不少釘子來。

  太子和太子妃沒想到國公府居然這般膽大妄為,也是驚得不輕,悄悄把人都處置了。

  太子到底不放心,還是偷偷進宮稟明了聖人。

  聖人勃然大怒,國公府是該時候收拾收拾了。

  綺蘭公主也是怒氣沖沖回來,拿起藏了好久的馬鞭,對蔣光寒以前有多歡喜,如今就有多恨。

  這個男人為了自己,竟然連太子哥哥都算計上了。

  要不是唐家的三姑娘謹慎,太子一不留神就掉進圈套裡,哪裡有翻身的機會?

  她從來不是賢良淑德的閨閣女子,而是定國最尊貴的公主,為著蔣光寒,自己越發收斂了,漸漸都變得不像以前的自己,過得也不高興。

  可是蔣光寒沒看出自己的犧牲,最後給自己的是什麼了?

  除了娶一個貴妾回來侮辱自己,還想摻和到帝位之爭,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內。

  不教訓一下,蔣光寒還當她是紙老虎,任人宰割也不敢還手!

  「公主,妳這是……」蔣光寒臉色一白,他是知道綺蘭公主的身手不比唐子嫣差,尤其一手長鞭舞得虎虎生威,一般人都近不了身。

  成親的時候,綺蘭公主答應自己,鄭重其事把這條用慣的馬鞭放在箱底鎖好了,從來都沒拿出來過。如今握在手裡,滿臉冷霜,蔣光寒忍不住心顫。

  「駙馬爺似乎忘記了我的真性情,如今叫你想起來了?」綺蘭公主的馬鞭甩在地上,很快在半空中畫了個圈,落在蔣光寒的腳邊。

  他嚇了一大跳,連退兩步,柔聲道︰「公主,有話好好說,兩夫妻動手,難免會傷感情……」

  「傷感情?駙馬爺對我還有感情嗎?」綺蘭公主抓著馬鞭,指著蔣光寒道︰「你先是納妾,再跟一個千人騎的賤婢廝混,你不嫌髒,我還要嫌你髒呢!」

  她說罷,長鞭又是一甩,這次沒落在地上,而是穩穩圈住了蔣光寒的右腿。

  綺蘭公主稍稍用力一扯,他便摔在了地上,狼狽地想要解開腿上圈緊的馬鞭。

  她把馬鞭又收了回來,蔣光寒來不及鬆口氣,鞭子就輕巧地落了回來,恰好落在自己的雙腿間,不由疼得臉色慘白,捂著身下在地上打滾。

  他聲音都變了,求饒道︰「公主如此,以後我還怎能再伺候妳……」

  「伺候?不勞駙馬爺操心了,伺候本公主的人多著呢。」綺蘭公主冷笑著,看見蔣光寒在地上翻滾,又落下了一鞭,跟之前那一下的位置絲毫不差,他整個人都疼得抽搐起來,哪裡有平常的玉樹臨風?

  不過是一張好看的皮囊罷了,當初自己肯定是被豬油懵了心,才會看上這麼一個玩意兒!

  「而且駙馬爺伺候的人也不知道多少了,本公主實在嫌髒。我可不像駙馬爺,連那些低賤的玩意兒駙馬爺也一概不拒。」綺蘭公主說著,又落下相同的一鞭,笑道︰「駙馬爺也不用擔心,以後出去廝混,會給蔣家弄出三五個私生子,叫本公主為難了,我這就斷了駙馬爺的念想,誰都能清淨了。」

  蔣光寒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了,每次艱難地想要避開長鞭,可是不管怎麼躲,鞭子總會準確無誤地落在同一個地方。他淒厲地叫著喊著,哭著求饒,都沒叫綺蘭公主停下手來。

  等他徹底痛暈了過去,綺蘭公主也累了,把手上沾著血跡的長鞭厭惡地扔在門口的嬤嬤手裡。嬤嬤被屋內蔣光寒的叫聲已經嚇得腿腳有些軟了,傻傻地接過馬鞭,渾身都開始哆嗦起來︰「公主,要不要請郎中……」

  「請什麼郎中,別叫外人笑話了。叫個小廝給駙馬爺抹上傷藥,正好父皇賞賜的那瓶上好的傷藥還有,待會送給駙馬爺用用就好。」

  嬤嬤苦著臉,再好的傷藥,只怕駙馬爺的傷是好不了。

  綺蘭公主素來愛憎分明,喜歡的時候喜歡的不得了,不喜歡的時候也恨的不得了……

  看著蔣光寒的狼狽,嬤嬤只能嘆氣了。

  綺蘭公主採買了幾個俊秀的小廝進府伺候蔣光寒,不是什麼秘密了。

  只是江元鎮好奇地去打聽了一番回來,忍不住跑到唐子嫣跟前逗趣︰「大嫂,公主哪裡是採買小廝來照顧重病的駙馬爺,卻是圈養孌童呢。」

  唐子嫣嚇了一跳,綺蘭公主當著蔣光寒的面……也太大膽了吧?

  「蔣大人難道就不管?」

  「他怎麼不想管?只是奄奄一息在床榻上,雖說死不了,但是也動不了,氣得破口大罵也沒人搭理他。」江元鎮說著,眼珠子一動,又小聲道︰「駙馬爺哪裡是病了,其實是給公主用鞭子教訓了一頓,真是活該!」

  綺蘭公主夠仁慈了,好歹保住了蔣光寒的小命。這樣的侮辱,哪個公主都忍不下,只是教訓一頓算小事了。

  不過綺蘭公主一手長鞭可不是吃素的,駙馬爺只怕吃了不少苦頭。

  江元鎮這邊幸災樂禍,那邊送糖水過來的霍嬤嬤隱約聽見了,虎著臉呵斥道︰「在夫人和小少爺跟前胡說什麼,叫小少爺聽了學壞了怎麼辦?」

  這話正好給進來的趙玄凌聽見了,狠狠瞪向江元鎮。

  霍嬤嬤也在旁邊數落著伺候唐子嫣的翠竹道︰「妳怎麼讓江副將進來了,還說這樣的話……下次再聽見了,只管把人趕出去!」

  翠竹連連點頭應下︰「是,嬤嬤,下次用掃帚把人打出去!」

  唐子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江副將也是看我在家待得悶了,這才把府外的消息給我說說而已,不用那麼著急。」

  她倒沒想到綺蘭公主如此膽大,看來蔣家離倒下不遠了,公主已經不忌憚國公府了。

  唐子嫣喝了甜湯,只覺得甜絲絲的味道在嘴裡漫延,吃下一碗,肚子暖暖的,叫人心情也愉快起來。

  蔣光寒也算是自作自受了,算計到太子頭上,難道就沒想過那是綺蘭公主的嫡親大哥?

  綺蘭公主其他事都忍了,卻不能忍受枕邊人居然對親大哥出手,這才開始發飆了。

  這叫不怒則以,一怒驚人!

  不過綺蘭公主也夠硬氣的,索性把兒子的姓也隨了自己,又毀了蔣光寒的子孫根,叫他們蔣家以後絕子絕孫了?

  也是,國公府如今被聖人呵斥,索性剝奪了爵位,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國公爺哪裡還有心思搭救這個已經被廢了的嫡孫?

  「他下次再說,只管叫人打了去,不必開門把人放進來。」趙玄凌生怕江元鎮教壞了自己的乖孩兒,直接了當地對守著院子的小子說道。

  翠竹捂著嘴笑,江元鎮這次想要討好唐子嫣不成,反倒叫趙玄凌防著了。

  等霍嬤嬤和翠竹收拾下去後,趙玄凌隨口道︰「今夜我要當值,不必等我才歇下。」

  唐子嫣不由奇怪,扭頭看向他︰「怎麼莫名其妙的,卻叫你去宮裡當值了?」

  趙玄凌隨手給她披上一件狐裘,沒叫唐子嫣被院子裡的涼風吹著了,輕描淡寫地道︰「御林軍有個小子今夜當值,誰知道昨晚跟一干同僚去喝酒,吹了冷風,如今在床榻上養著呢。不得已,叫了幾個同僚,都跟他一樣躺著,只好拜託到我跟前來。」

  聞言,唐子嫣好笑道︰「這天氣越發涼了,他們也該悠著點。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只是居然勞頓了將軍。」

  「我回來不過是掛名將軍而已,無所事事,幫個小忙也沒什麼。」趙玄凌看著她柔和的眼神,又握住唐子嫣的小手道︰「好幾個人都倒下了,我得把江元鎮一併帶上,沒了他,夜裡把府門都鎖好了,沒得叫宵小跑了進來。」

  「誰敢跑郡公府來鬧事,不要命了嗎?」唐子嫣知道他素來愛操心,尤其自己懷上身孕後,更是喜歡叮囑一遍又一遍,不免有些小題大做。

  但是這樣如溪水般汩汩關懷,也叫她心裡燙貼,哪裡能不應?

  「知道了,將軍大人,回頭一定叫婆子把角門也鎖地嚴嚴實實的,叫你和江副將不得門而入,只好委屈爬牆進來了。」唐子嫣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打趣。

  「只要回到娘子身邊,為夫爬牆又算的了什麼?刀山火海,也是在所不辭的。」

  趙玄凌難得的甜言蜜語,叫唐子嫣紅了臉,低下頭,終究慢慢依偎在他的懷裡。

  「將軍,早去早回。」

  聽罷,他低下頭,吻了吻唐子嫣的鬢角。

  趙玄凌清楚,她應該是察覺到不妥來了,只因自己不說,唐子嫣也不多問。

  有些事如今不能說,盡在不言中了。

  他看著府門關上,這才翻身上馬,江元鎮沒了平日的嬉皮笑臉,繃著一張臉尾隨在後︰「走吧,御林軍應該在國公府等著了。」

  江元鎮輕踢馬腹,替趙玄凌有些打抱不平︰「抄家滅族這樣陰損的事,不該叫老大過去的,只需要派一兩個嘴皮子厲害的京官不就好了?」

  「皇上這是以防萬一,國公爺準備得太久,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服輸。」趙玄凌皺眉,變數太多,聖人誰也放心不下,只能叫他親自出馬了!

  國公府前靜悄悄的,數百名御林軍隱在夜幕之中,等趙玄凌手一抬,火光一起,便立刻衝進了國公府。

  「將軍大人,沒有活人!」御林軍很快分散開去,報回來的卻不是什麼好消息。

  那些下人七橫八豎的,死狀猙獰可怕,顯然是被人毒死的。

  趙玄凌蹙眉,暗罵一聲︰「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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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二十五章 混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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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趙玄凌皺起眉,喝道︰「元鎮,你立刻帶人去行館,把突厥人給我一個不落地堵嚴實了,別叫他們摻和進來!」

  「老大放心,一隻蒼蠅都別想跑出來!」江元鎮冷著臉,一口應下。

  「交給你了,」趙玄凌朝他點了點頭,除了江元鎮,這事交給誰,自己也是放心不下的。

  他交代完,一踢馬腹便飛馳而去。

  江元鎮也沒落下,環顧著身後一干兄弟,目光如電︰「老大把這事交給我們,我們就是他的左右手,他的眼睛,別叫突厥人坐岸觀火,還想著分一杯羹!」

  「是——」眾人氣勢如虹,厲聲應下。

  「很好,別叫老大失望了。」江元鎮狠踢馬腹,帶著他們直奔行館。

  突厥人聽見外頭的騷動出來一看,娜塔公主不高興了︰「這是做什麼,我們突厥來出使,定國就是這麼待客的?難不成和談是假,想要拿我做質子威脅父汗才是真的?」

  江元鎮好脾氣地笑笑,做了個手勢,身後的兄弟們很快散開,卻把行館包圍得嚴嚴實實︰「委屈公主了,今晚臨時宵禁,所有人不得離開行館。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還望公主多體諒了。」

  「臨時宵禁,為了什麼?」娜塔公主氣勢凌人,大有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

  江元鎮自然不會說出真相,嬉皮笑臉道︰「我也只是個小副將,哪裡知道這等大事?只管聽命行事,對得起朝廷發放的俸祿便是了。」

  娜塔公主壓根不相信他的說辭,只是江元鎮臉上笑著,渾身上下絲毫沒有放鬆,蓄勢待放。

  周圍那些士兵身上的煞氣,也叫她忌憚。

  若是自己輕舉妄動,江元鎮還真可能先斬後奏,壓根沒把突厥人放在眼內。

  而且說是和談,其實突厥是來求和的,哪裡真能動手,叫定國捏住把柄發難?

  娜塔公主氣不過,狠狠瞪了江元鎮一眼︰「那麼就請江副將安靜一點,別擾了我歇息。」

  「是的,公主殿下,我一定安安靜靜,絕不打擾公主。」江元鎮環視了一周,又提醒道︰「也請公主約束好底下人,別叫他們擾了我這些兄弟們的清靜才好。」

  「哼,誰會像你們這些定國人,大晚上不睡覺到處溜達?」娜塔公主轉身回房,連個眼神都吝嗇遞過來。

  江元鎮摸摸鼻子,娜塔公主雖然嘴巴不饒人,好歹是個知情識趣的,不至於想跟定國撕破臉,還有些自知之明,不愧是突厥的女勇士。

  他遙遙望向皇宮,不由皺眉,只希望趙玄凌一切順利。

  趙玄凌帶著御林軍直奔皇宮,果然城門大開,地上有不少血跡和屍首,不由狠狠皺眉。

  國公府倒是厲害,察覺出聖人要對他們動手了,就立刻準備反擊,先下手為強!

  府裡人去樓空,把礙事的下人都毒殺了,主子們轉移到別的安全地方,然後攻入皇宮,還想著要逼宮嗎?

  「將軍,沒有活口。」御林軍也沒想到國公爺如此大膽,居然準備闖宮弒君,簡直大逆不道!

  「我們進去——」趙玄凌策馬而行,直奔聖人的永壽殿。

  果真一隊黑盔甲的私兵正跟永壽殿前的士兵交戰,士兵處於下風,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領頭的人不是誰,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十四皇子。

  趙玄凌一揚手,身後的御林軍衝了上去。

  原本招架不住,士氣低微的士兵看見有援軍來了,立刻精神一震。

  前後夾擊,十四皇子蓄養的私兵一下子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十四皇子看見趙玄凌,惡狠狠地道︰「趙將軍,果然是你,又來妨礙我!」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罷了,殿下若是就此放棄,萬事還有迴旋的餘地。」趙玄凌想要勸退十四皇子,免得定國人自相殘殺。

  不殺外敵,卻殺自己人,十四皇子真是腦子進水了。

  「忠君之事?」十四皇子冷嘲一笑,又道︰「我很快就是新君了,趙將軍若肯投靠於我,必定前程似錦,榮華富貴想之不盡,如何?」

  「不如何,」趙玄凌覺得自己如今已經很滿足了,有妻兒在側,有功勛在身,聖人待他不薄,沒必要幫這個自不量力的十四皇子。

  「將軍難道就不考慮一下?或者,需要一點籌碼,才願意考慮?」十四皇子笑得歡快,卻叫趙玄凌警惕起來。

  「殿下是什麼意思?」

  「我早就預料到將軍會來,所以便派人去郡公府,把將軍夫人請過來。」十四皇子看著月色,嘴角含笑︰「看著時辰,我的人差不多時候帶著夫人回來了。如何,將軍現在要開始考慮了嗎?」

  趙玄凌握緊雙拳,明白十四皇子這是要威脅自己。

  他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郡公府自己留了人,都是跟隨他出入戰場的,對付一般的宵小不在話下。

  趙玄凌只擔心,這個十四皇子用的不是什麼光彩的手段,叫人防不勝防。

  而且因為江元鎮帶走了不少人,府裡只餘下沒幾個,就算再厲害,雙拳也難敵四手!

  趙玄凌瞇起眼,渾身煞氣更甚。

  十四皇子這一次,真是觸碰了自己的逆鱗了!

  「兄弟們,讓他們見識一下怎樣的才是我定國的好男兒!不殺突厥人,卻要殺自己的君王,這樣的不配為定國人!」

  聞言,十四皇子一愣。聽聞唐子嫣在趙玄凌心裡十分重要,所以他才打算將這位唐三小姐作為最後的王牌。

  有唐子嫣在手,就不信趙玄凌不屈服!

  要是在唐三小姐身上下一點蠱毒,需要長時間服用解藥,更不用擔心趙玄凌以後不聽他的話!

  但是趙玄凌如今,倒像是放棄掉唐子嫣一樣,絲毫不受威脅。難道傳聞有假,趙玄凌對唐三姑娘並沒有那麼上心?

  如此一來,倒是沒有東西能夠約束住趙玄凌了!

  郡公爺聽聞跟這位將軍不對付,就算殺了剮了,只怕趙玄凌不但面不改色,還要拍手叫好!

  十四皇子這邊犯難了,那邊幾個心腹卻騎著馬回來,身上都掛了彩,不由有了不好的預感。

  卻說唐子嫣留在府裡,臉色凝重地坐了一會,低聲吩咐道︰「霍嬤嬤,叫婆子丫鬟都留在自己的屋裡別出來走動。小廝和護院守著主院,時刻警惕著,一點動靜都不能放過。」

  霍嬤嬤聽得也是心裡一沉,低聲問道︰「夫人,是不是要出什麼事了?」

  「沒事的,將軍在外頭處理著,我這也是未雨綢繆,總不能叫將軍憂心了。」唐子嫣又叫住要走的霍嬤嬤,叮囑道︰「讓他們兩人為一隊,互相照應著,帶上竹哨,出了事立刻吹響。」

  她說得認真仔細,連身邊的翠竹都忍不住緊張起來,卻還抿著唇保證道︰「夫人,奴婢會好好護著夫人和小少爺的。」

  唐子嫣看著她,笑著點頭︰「那就有勞妳了。」

  那些人來的比唐子嫣想像得還要快,也是,對趙玄凌來說,她就是這位將軍最大的軟肋,只要抓住自己,就能威脅到趙玄凌,哪裡不會從自己這裡下手?

  郡公府的守衛也不是吃素的,慢慢收緊圈子,把主院護得嚴嚴實實,不讓那些宵小接近唐子嫣。

  只是對方人數眾多,又是有備而來,居然刀劍上抹了毒藥,叫幾個沒注意的護院倒下了,眾人更是束手束腳。

  翠竹看得急了,趙玄凌不在,江元鎮也不在,留下的人也不敢上前去幫忙,只能留在唐子嫣身邊警惕著,看得乾著急。

  這樣下去,護院遲早攔不住,身邊只有幾個趙玄凌留下的人,一時間哪裡是那些人的對手?

  能阻擋一陣,卻不一定能護得住她。

  唐子嫣從來不喜歡依賴別人,把自己的小命交到別人的手上。乾等著也受罪,倒不如自食其力。

  「翠竹,去把我的弓箭拿過來。」

  翠竹脆生生地應下了,霍嬤嬤有些擔心,欲言又止,到底沒開口阻攔。

  這樣的時候,還說什麼有孕的夫人不能碰弓箭,免得傷了自己?

  能保住自己就不容易了,霍嬤嬤也四處看著,把掃帚拿在手裡。要是那些人敢靠近,她就用掃帚一個個打走他們!

  翠竹很快把弓箭送了上來,唐子嫣很久沒用了,手有些生,如今也顧不上了,她搭上箭,盯著混戰中的兩隊人物,選了外圍的一個黑衣人,滿弓,放手——

  那人慘叫一聲倒下,黑衣人這才發現唐子嫣手上的弓箭,這位唐三小姐的騎射功夫果然是極好的,這麼遠的距離,竟然能一箭射中要害。

  黑衣人忍不住向後退,免得叫唐子嫣的弓箭給拿下。護院趁機把他們往外趕,離主院是越遠越好!

  只是黑衣人哪裡有這麼容易放棄,他們狡猾地混在護衛身影之間,刻意將要害遮擋在護院背後,叫唐子嫣下不了手。

  唐子嫣冷哼一聲,又是搭上箭,這些人也太小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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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7-5-17 10: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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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二十六章 定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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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唐子嫣再次搭上羽箭,瞇了瞇眼,不過一會,手感就回來了。

  那些人盡量躲在護衛的身前,叫護衛擋住他們。

  但是混戰中,總會有一丁點的紕漏。

  他們只要挪開一點點,就是她的機會了!

  果不其然,機會不久就來了,轉眼即瞬!

  唐子嫣箭頭指著其中一個人,在他露出小半邊身子的一瞬間發難,羽箭射出,那人應聲倒下。

  黑衣人這才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後宅夫人,趙玄凌娶來的果真不是普通女子,這一手箭術就叫人心裡發寒。只是不留神一瞬間,就可能被她抓住空隙射殺掉。

  他們面面相覷,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主子那邊需要活捉唐子嫣,他們還不能殺了這女人。

  不能殺,還要活著,護衛又擋著,實在讓他們頭疼。

  索性豁出去了,大部分人攔著護衛,一小部分人便向唐子嫣這邊閃身過來。

  留下的兩三人立刻護在唐子嫣身前,唐子嫣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來,瞄準,射箭,對方已經有了準備,射中要害的不多,也足夠給前面三個人喘一口氣。

  這時候,翠竹卻發愁了,伸手扯了扯唐子嫣。

  唐子嫣接過羽箭的手一空,便明白了︰屋內放著的羽箭沒多少,居然被她用完了!

  就算她箭術再好,沒有羽箭,那就是一個空架子!

  對方很快也察覺到唐子嫣停下手,估摸著羽箭是用完了。

  畢竟屋內是用來歇息的,誰家沒事藏著那麼多的羽箭在裡面。

  其中一個趙玄凌的屬下退了下來,兩人立刻頂上,擋住黑衣人。

  那人回來,身上有傷,卻顧不上了,急急道︰「夫人,後面的偏院裡有兩箱羽箭,是將軍為今晚準備的,卻來不及送出去。」

  聞言,唐子嫣不由皺眉。

  偏院離這裡不遠,平日也不過是幾步路的功夫。

  但是如今外面都是黑衣人,要出去就不容易了。

  翠竹一抹臉,低聲道︰「夫人,讓我去。」

  唐子嫣搖頭,嘆了口氣︰「兩個箱子,妳一個人怎麼抬回來?」

  就算能抬得動,外面亂糟糟的,翠竹又如何全身而退,還能護著羽箭?

  霍嬤嬤也上前來,附和道︰「我和翠竹一起,總能抬一個箱子回來。」

  只要有箭在手,唐子嫣就不用擔心了。

  唐子嫣還是搖頭,她知道兩人是為了自己才會去冒險,心裡暖融融的,卻不肯叫霍嬤嬤和翠竹就這樣去送命︰「我去,妳們留下。」

  「夫人,不可。」霍嬤嬤和翠竹連忙搖頭,開什麼玩笑,唐子嫣如今還懷著身孕,哪裡能獨自衝過刀光劍影,傷著了該如何是好?

  霍嬤嬤還想要留著一條老命,好照顧自家的小少爺,又一直當唐子嫣是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哪裡能眼睜睜見她獨自去冒險︰「夫人要去,老奴也要跟著去!若是留下,哪裡對得住將軍大人的託付?」

  翠竹也是用力點頭︰「夫人在哪裡,奴婢就在哪裡!」

  唐子嫣看著兩人堅定的眼神,再次搖頭。想著她們兩人留下來,趙玄凌的手下肯定跟著自己走,一路護著,不可能叫她獨自冒險。那時候,沒有人保護,霍嬤嬤和翠竹很可能也要活不下去︰「不,我們一起走。」

  霍嬤嬤總算是鬆了口氣,好歹有自己在身邊,怎麼也不可能傷著唐子嫣。

  翠竹也是暗暗下定決心,待會腿腳一定不能軟了,要靈活趕上大家的步子。

  既然決定了,大家立刻準備出發。

  兩人在前面開路,一人在後面擋著,唐子嫣就帶著霍嬤嬤和翠竹出發了。

  三個好手,但是三個累贅,可見一路不會太好過。

  不過走了幾步,三人就渾身上下傷痕累累。

  唐子嫣抿著唇,不由提著裙子加快步伐,眼看前面地上兩個護衛的屍首旁邊,掉落的一把長劍,她立刻撿起來,把另外一把塞到翠竹手裡︰「拿著。」

  翠竹手忙腳亂地接住,霍嬤嬤真擔心她會弄傷自己。但是這時候也顧不上了,總不能叫她一個老婆子來動刀劍。

  唐子嫣也不會,覺得長劍沉甸甸的,不如弓箭來得輕快。可是這時候哪裡能嫌,她眼看黑衣人又撲了過來,大喝一聲︰「納命來!」

  陡然一聲嬌喝,以及忽然迎面擲來的長劍,都叫黑衣人一驚,身影一頓便要避開。

  護著唐子嫣的小子一看,心裡來不及對自家夫人稱讚一聲,趁黑衣人愣神的一瞬間就刺進了他的要害,解決掉其中一個!

  翠竹瞪大眼,不相信這麼容易就收拾掉一個黑衣人,忙不迭把手裡另外一把長劍遞給唐子嫣,等著她再來一回。

  唐子嫣無奈,這樣聲東擊西,也只能用一次。下一次,黑衣人有了防備,哪裡能奏效?

  不過叫他們對自己也有些忌憚,總是好的。

  她的下馬威做得不錯,黑衣人卻是不敢小瞧了唐子嫣。

  她這一手漂亮,讓黑衣人的注意力不僅落在前面的小子上,也分神盯著唐子嫣主僕。

  只要能分神就好,叫小子們也能湊準時機給對方幾下子,黑衣人一時之間雖說佔了上風,卻依舊沒能完全佔便宜。

  偏院已經近了,黑衣人也沒了耐性,比他們更要著急,發狠地攻了過來。

  唐子嫣不留神被刺傷了右臂,捂著傷口皺緊眉頭。

  小子們也氣紅了眼,居然敢叫他們將軍夫人受了傷,簡直豈有此理!

  雙方糾纏在一起,拖住了黑衣人的腳步,翠竹快一步踏進後院,費力地把箱子打開。

  唐子嫣低頭一看,果真有不少羽箭,接過霍嬤嬤手上遞來的長弓,她看了眼手臂的傷口,看來會有所影響。

  霍嬤嬤趕緊用帕子給她簡單包紮了一下,很快血跡就染紅了帕子,叫她也紅了眼圈。

  都怪她年紀大,只會是拖累,不然還能幫一幫唐子嫣,怎會叫夫人一個人硬撐?

  翠竹也羞愧,以前就不該偷懶,好好跟唐子嫣學了箭術,如今也能派上用場了。

  「拿箭來,」唐子嫣神色從容,叫兩人心裡鎮定了許多。有夫人在,翠竹也安心下來,把羽箭拿在手裡,遞了一支過去。

  唐子嫣搭上箭,手臂抽疼,她放開手,羽箭果真歪了,沒有原來的準頭。

  幸好還是射中了,要不然自己千辛萬苦趕到偏院來,豈不是白費心思了?

  「再來!」唐子嫣再射一箭,仍舊不得勁,不由心裡著急。

  她瞥了眼翠竹,忽然道︰「妳過來,對,托著我的手臂。」

  翠竹依言照做,唐子嫣手臂的疼痛輕了一些,準頭也好了一點。

  黑衣人仍舊沒佔著便宜,更因為唐子嫣受傷,這幾個小子更是豁出去了,不要命地撲過來叫他們快要招架不住︰「撤——」

  無奈,他留在這裡越久,主子身邊就越危險。

  唐子嫣眼看著黑衣人離開,這才鬆了口氣。

  繃著的身子鬆懈下來,她才覺得小腹隱隱作痛,不由伸手捂住肚子痛呼了一聲。

  霍嬤嬤嚇得臉色都白了,一手扶住唐子嫣,一邊對翠竹揚聲道︰「快,去請郎中,腹中可能動了胎氣!」

  不等翠竹離開,其中一個小子臉上的血跡都來不及擦,一溜煙撒腿跑去後院把郎中拽過來。

  好在趙玄凌有先見之明,把郎中留在了府上住著,要不然一時之間兵荒馬亂的,要去哪裡找人?

  郎中幾乎是被人扛著過來的,臉色有點青,看著唐子嫣的情況不好,他也急了︰「快扶著夫人躺下,不能著涼,快去送兩床被褥過來。」

  再扶著唐子嫣回主院是不可能了,小子們撒丫子一路狂奔把被褥送過來,翠竹麻利地鋪上,才叫唐子嫣躺了上去。

  郎中拿出銀針,手起針落,又仔細把脈,看著唐子嫣的臉色有所好轉,提起的心才放下來。他擦了把額頭的汗,想到以後要面對趙玄凌的雷霆之怒,就開始頭疼了,訓斥道︰「你們怎麼照顧夫人的,怎的叫她驚怒交織,動了胎氣!」

  小子們低著頭,一臉愧疚懊惱,霍嬤嬤也是心疼。

  當時情急,唐子嫣又鎮定勇猛,他們倒是忘記了夫人身子骨並沒有以前那麼好了。

  唐子嫣感覺肚子不疼了,也是一陣後怕,連忙問道︰「先生,孩子沒事吧?」

  郎中說完,看著外面一片狼藉,屍首和血跡七零八落,就知道剛才經歷了一場惡戰。他在後院只聽著一些聲響,如今親眼看見,才清楚剛剛的交戰有多激烈,不由嘆道︰「夫人放心,孩子沒事。只是動了胎氣,夫人這幾天小心著,不能再胡來了。」

  雖說他也明白,這算是意料之外,唐子嫣也不希望碰上。

  若非她竭力抵抗,如今哪裡還能在這裡,早就不知道被帶去哪裡了?

  別說腹中的孩子,只怕唐子嫣也要處於危險之中!

  郎中對這位夫人十分敬佩,不是誰都能在危機中淡定從容,帶著所有人奮起一擊。

  若非她在前院拖著那些偷襲的黑衣人,恐怕後院的奴僕和郎中都不可能活命!

  郎中朝唐子嫣深深作揖,感激道︰「夫人大義,在下一定會歇盡所能護住夫人腹中的孩子。」

  「先生言重了,」在唐子嫣看來,府上其他人都是受了自己的連累,遭了這樣的無妄之災。她也有些倦了,不知道趙玄凌那邊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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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二十八章 殘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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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國公爺話音剛落,永壽殿裡就傳來一聲嬌喝。

  趙玄凌正詫異,便見一個侍從被人從裡面扔了傳來,胸口正是一支羽箭刺中,早已斃命,睜大眼死不瞑目。

  國公爺一愣,此人正是他安排在聖人的貼身太監,太監總管的徒弟。他費了不少功夫,才把此人收買了,意圖成事,誰想竟然被人發覺了?

  一個渾身沾血的年輕姑娘從殿內走出,相貌只算清秀,皮膚黝黑,個子不高,眼睛卻是淡淡的灰藍色。一看這雙眼睛,國公爺就猜出此女的身份,分明是皇后收養的那個有一半胡人血統的胡桃兒!

  是了,三年來京一次,他倒是忘記了胡桃兒。

  沒想到恰好碰上胡桃兒歸京的時候,國公爺倒是失算了。

  「國公爺,傳聖人口諭,若果你願意就此放下屠刀,他就只罪及你一人。」胡桃兒手裡拿著一張大弓,是她隨身攜帶之物。

  今日她風塵僕僕從外地歸來,想要給皇后一個驚喜。

  誰知進宮後,卻發現宮中氣氛詭秘,胡桃兒察覺出不妥來,立刻帶著大弓先一步潛入永壽殿,恰好碰上侍從要行刺聖人,被她遠遠用弓箭射殺了。

  只是外面居然還有內應,胡桃兒弓箭了得,近身功夫卻只能算平常,好在對方也是三腳貓功夫,費了一番勁才將對方擊斃,她卻也受了傷。

  皇后及時趕來,聖人的傷勢不重,到底上了年紀。

  如今叫胡桃兒出面,倒是能掩人耳目。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皇上還是如此仁慈,可惜我卻是不樂意的。」國公爺並不覺得這個侍從完全失敗了,看胡桃兒渾身是血的模樣,足見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只要聖人一死,太子爺也隨之斃命,其他的皇子不足為懼,十四皇子便能登基為帝。

  國公爺是做了兩手的準備,就算聖人不死也要重傷,太子也是!

  胡桃兒看著他誓死不屈的模樣,冷笑道︰「國公爺,弒君,逼宮,那一條罪都足以叫爵爺誅九族。」

  國公爺也是冷哼,毫不退縮道︰「我今日站在這裡,就是不成事絕不後退!為何不讓皇上親自出來跟我說,莫不是皇上已經奄奄一息,說不出話來了?」

  胡桃兒沒理會他的激將法,轉向了趙玄凌︰「趙將軍聽令,皇上命你絞殺叛軍,格殺勿論!」

  「是,」趙玄凌牽著馬韁轉過身,右手一抬︰「眾將士聽令,叛軍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御林軍齊聲高呼,殺氣騰騰。

  他們剛才憋屈太久了,既然聖人無恙,國公爺就得承受眾人的熊熊怒火!

  國公爺仰頭大笑,惡狠狠道︰「想要絞殺我?也得看看你們的本事,一群毛頭小子,閉門造車,不過都是散養的貴人子弟,能做的了什麼?」

  他身後可不是十四皇子帶來的烏合之眾,是自己精心培養的私兵,每一個都是能以一敵十的勇士,不是御林軍這種嬌生慣養的世家子孫能夠對付得了的!

  「試試才知!」趙玄凌對御林軍很有信心,雖然訓練的時間不長,卻都是他狠狠教訓過的,一個個懂得進退,懂得規避,更懂得如何對自己有利。

  在戰場上便是如此,就算千軍萬馬,到了混戰的時候,依靠的就是自己的實力。

  每一個將士最重要的,就是保存自己,保存力氣,怎樣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

  果真御林軍對上叛軍,雖說沒有壓倒性的勝利,卻也遜色不到哪裡去。

  趙玄凌不是一個刻板的人,教的不是一個個條條框框,而是叫他們去發現自身優秀的地方,取長補短,用的是腦子,是技巧,而非蠻打蠻幹。

  私兵訓練的時候,對上的都是自己人,哪裡有見過這麼賴皮的。

  一個個靈活的跟猴子一樣,沒有人正面進攻,一會跑到駿馬後面,一刀劈向馬腿,叫人防不勝防。一會彎腰站在馬前,一劍刺向駿馬的眼睛,不少人被驚了馬,狼狽地扯著韁繩,只能勉強抵擋,哪裡還有餘力去反擊?

  趙玄凌看出來了,那些駿馬都是一匹匹的好馬。馬腿壯士,馬身結實,都是能上戰場的戰馬。

  國公爺從哪裡買來這麼多的好戰馬,卻叫人沒發現?

  不用想,必然是突厥人的幫忙。

  難怪突厥人早不來晚不來,卻選這個時候來和談,原來在這裡等著。

  給國公爺戰馬,若是成事,自然是皆大歡喜,突厥人不用年年朝貢,還能因為從龍之功分得一杯羹。若是不成事,突厥人也可以撇清關係。

  畢竟國公爺買馬,他們賣馬,不過是一樁買賣,你情我願,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已。就算聖人追究起來,也奈何不了他們。

  這算盤打得夠響亮的,但是突厥人確實沒有直接摻和進來,想要捏住這個把柄收拾他們也不能,真夠憋屈的。

  趙玄凌揮劍斬下一個叛軍,掃視了四周,雖說御林軍夠靈巧,彼此又配合得極好,但是這些戰馬卻不好對付。

  顯然是受過訓練的戰馬,剛開始慌亂,很快就鎮定下來,御林軍站在馬後想要偷襲,駿馬就凌空而起用後蹄來踢。

  御林軍有一兩個一時沒注意被踢傷了,其他也有些顧忌,不能放開手腳。

  這些戰馬是個大麻煩,趙玄凌伸手拍了拍身下的青墨,青墨會意,停下來,忽然仰頭長長地嘶鳴一聲。明亮的嘶鳴,就像是在宣告著自己的地位一樣。

  胡桃兒正費力包紮著受傷的右臂,忽然聽見這聲嘶鳴,不由雙眼一亮︰「將軍的坐騎居然是馬王……」

  馬王只是傳說,但是胡桃兒一直深信,卻始終沒有看見過。

  她記得小時候可汗一個養馬的老僕曾提起過年輕的時候見到的一匹馬王,通體雪白,雙眼赤紅,一呼百應,所有的馬匹都向牠低下頭,聽牠的號令。

  那明亮的嘶鳴聲隱含著威嚴,所有戰馬的動作都漸漸停了下來,一個個慢慢低下頭,任憑馬背上的人如何抽馬鞭,都不再動彈。

  國公爺也是吃驚,沒料到趙玄凌的坐騎居然是馬王。

  有馬王在,其他馬匹哪裡會聽話︰「下馬,全部下馬!」

  可惜已經太遲了,青墨又是一聲短促的嘶鳴,戰馬再次動了起來,這次整齊劃一地凌空躍起,卻是把馬背上的人狠狠一甩。

  有警惕的,落地的時候還好,一時沒留神的被狠狠摔在地上,斷手斷腳的都有,痛得在地上打滾起來。

  趙玄凌又拍了拍青墨的腦袋,見牠得意地嘶鳴兩聲,那些戰馬也跟著嘶鳴,此起彼伏,就像是在回應牠一樣。

  御林軍看得目瞪口呆,然後笑了,此時不下手,還待何時?

  大好的機會,叛軍被摔得七零八落,御林軍沒留手,很快就死傷大半。

  國公爺看著大勢已去,臉上透出幾分頹然和猙獰來。他身下是跟著自己許久的駿馬,早已是一匹老馬了,耳朵不好使,這才沒聽到青墨的嘶鳴聲,沒把自己摔下去。

  他撫摸著身下的老馬,這匹馬跟著自己很多年了,今兒卻要陪著自己葬身在此處嗎?

  國公爺謀劃已久,方方面面都仔細斟酌了,沒想到最後還是一敗塗地!

  他仰起頭,忍不住大笑起來,只是笑聲卻顯得淒厲和刺耳︰「將軍別以為自己贏了,你們雖勝尤敗。而且將軍就不怕,有一天也會落得我這樣的下場?太子登基,最忌諱的只怕是將軍你……」

  國公爺說完,手握佩劍用力自刎而亡。

  鮮血噴灑在老馬的身上,似乎發覺到馬背上的主人已然死去,老馬悲傷地嘶鳴一聲,很快也倒地不起。

  趙玄凌看著國公爺死去時,臉上還帶著一抹嘲弄的笑意,低聲道︰「爵爺死了,只有這匹老馬是真心實意地跟隨你而去。」

  而去國公爺說的事,何曾不是他所擔心的?

  所以突厥人一退,趙玄凌就回京了,交出了所有的兵權。

  兵權這個東西,拿在手裡越久,就越是捨不得放開手。

  以前他或許還有猶豫,會有遲疑,但是自從身邊多了一個唐子嫣,又有了兩人的孩子,趙玄凌就絲毫沒有這些不捨的感覺,反而感覺交出去後更加輕鬆自在。

  沒有紛爭,沒有殺戮,只有妻兒在身邊時的溫馨和平靜,這才是趙玄凌想要的。

  再位高權重又如何,再貪戀著權勢又如何,到底是過眼雲煙,只有身邊人才是最真實,最值得珍惜的。

  國公爺一死,那些叛軍群龍無首,很快士氣消亡,被御林軍一一擊殺了。

  他們收拾著戰場,到處血流成溪,屍首七零八落。

  御林軍從來都是在京的世家子弟,劍刃從來沒見過血,如今是第一次,有些人過後難免不適,扶著樹乾嘔。膽子大的,臉色也是發白。

  趙玄凌以前第一次殺敵,也是如此,便揚聲道︰「做得很好!」

  受他如此讚揚,御林軍臉上露出喜色來。

  胡桃兒好奇地湊過來,想要去摸摸青墨的腦袋,被牠噴了一口氣,不悅地避開了︰「這真的是馬王?將軍是如何收服牠的?」

  趙玄凌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是在戰場上偶然遇到的,甚是投緣,便跟著我回來了。」

  其實是突厥的冬天太冷,四處冰雪覆蓋,青墨餓得奄奄一息,趙玄凌難得動了惻隱之心,拿出懷裡餘下的所有乾糧,只是一些簡單處理過的野菜,但是在大冬天,卻是極為少見的了。

  青墨吃掉他的口糧,也可能為了報恩,又或者受不住冬天,便跟著趙玄凌回來了。

  胡桃兒點點頭,看向永壽殿,又道︰「皇后娘娘原本讓我與突厥的公主比試箭術,只怕我是有心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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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二十九章 莫思歸
違規樓層:130樓
內  文:

【正確內文】

  聞言,趙玄凌皺了皺眉,他翻身下馬,踏進永壽殿。

  太醫已經趕來,聖人歪在軟榻上,瞧著臉色有些不好,精神卻還不錯︰「你進來了,國公爺是收拾妥當了?」

  「是的,皇上。」趙玄凌低頭應下,又道︰「國公爺自刎,叛軍已經全部絞殺。」

  「很好,」聖人滿臉怒意,又道︰「沒想到朕早有防備,國公府還是買通了朕身邊的人,險些沒命。」

  皇后紅著眼,在旁邊答道︰「皇上洪福齊天,這些宵小如何能得逞?」

  聖人拍了拍她的手,又道︰「幸好胡桃兒在,要不然朕真的……」

  胡桃兒這個時辰趕過來,簡直天助他也。或許連老天爺都看不過,不叫自己這樣就去了吧。

  聖人卻知道,自己雖說沒有立刻斃命,到底還是傷了底子,只怕熬不過多久了。

  只是這些,他沒打算這個時候告訴皇后。

  人自有天命,聖人當這個皇帝,也夠久的了,只怕太子也等久了吧。

  宮門的危機解除,不少皇子天一亮都紛紛要來探望聖人,被他大掌一揮,都拒絕了。這些個兒子,就沒一個省心。誰知道他們有沒摻和進來,還是背地裡等著坐岸觀火,好撿現成的便宜?

  可是連皇孫和曾湘玉都來過了,唯獨太子沒有出現,叫聖人有些奇怪。

  「太子呢,去哪裡了?」聖人皺眉,難不成這個長子被國公爺嚇住了,這會兒還沒緩過來?

  皇后也是心下一跳,急急道︰「快,請玉兒進來。」

  曾湘玉臉色有些蒼白,眼底帶著濃重的疲倦,顯然也是一夜未眠︰「拜見皇上,皇后娘娘。」

  皇后招她上前,握住曾湘玉道︰「玉兒的臉色怎的這般糟糕,莫不是給驚住了?」

  正好太醫都在,她正要叫太醫給曾湘玉把脈,就見曾湘玉低聲婉拒了︰「娘娘,玉兒沒事的。」

  「太子呢?」聖人疑惑,又問了一句,見曾湘玉難得支支吾吾的,不由喝道︰「還不快說,太子到底怎麼了?」

  曾湘玉被這一喝,雙手掩面,忍不住哭了起來︰「皇上,太子爺怕您擔心,叫媳婦不要說。昨夜國公爺派人潛入太子府,刺殺太子,恰好皇孫也在,跟刺客扭打在一起,兩人皆是受了傷。太子為皇孫擋了一劍,府上的郎中說、說……」

  她深吸了口氣,到底還是說出口了︰「說太子爺傷了要害,如今只吊著一口氣,只怕要熬不住了。」

  聖人一聽,滿臉震驚,繼而眼眶微紅。

  他沒想到國公爺如此心狠,兩手準備,一邊派人刺殺自己,一邊也沒放過太子。

  畢竟自己一死,太子貴為嫡長子,理應登基,哪裡輪得到十四皇子?

  只有太子死了,十四皇子才有機會。

  國公爺就算弒君失敗了,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果真好狠毒的心!

  「把國公的屍首碎屍萬段,拿去餵狗!」聖人狠狠一拍桌子,又吼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收拾東西立刻趕去太子府。要是太子出了事,太醫院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高喝著,忍不住低低咳嗽,忽然蒼老了許多。

  這個嫡長子等了多少年,在太子的位置上待了這麼久,最後還是被自己連累著,無緣問鼎龍椅了嗎?

  聖人深深嘆了口氣,到底是不忍心,吩咐內侍準備文房四寶︰「傳朕的旨意,朕就此退位,今日傳位於嫡長子。」

  皇后捂著臉,失聲痛哭。

  她的長子,到死才能坐上了這龍椅嗎?

  「皇后,隨朕去看看我們的嫡長子。不,是我們的新帝。」聖人邁著沉重的步伐,牽著皇后的手,兩人的心沉甸甸的,坐上馬車趕去太子府。

  趙玄凌也沒想到太子遇刺,讓宮女扶著曾湘玉上了馬車,護送著她回去。

  太子的情況十分凶險,太醫問診後,在地上跪了一片。

  如今太子只用老蔘吊著最後一口氣,太子妃在榻前哭得像淚人一樣。她面色憔悴,丈夫在榻上奄奄一息,皇孫受了傷還得出門去宮中看望聖人,她又是憂心,又是擔驚受怕了一夜,根本不敢合眼。

  太子妃擔心自己閉上眼,或許下一刻太子就沒了氣息。

  聖人也是兩眼通紅,看著跪倒一地的太醫,哪裡能不明白,太子已經要撐不住了。

  「父皇……」太子緩緩睜開眼,看見聖人,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是兒臣不孝,要父皇白髮人送黑髮人。」

  聖人眼角含淚,坐在榻前,緊緊握住太子的手,知道他的清醒,不過是迴光返照︰「胡說什麼,你已經是新帝了,吉人自有天相。」

  「多謝父皇,」太子哪裡能不明白,這是聖人想要成全自己。

  他在太子之位已經將近四十年了,如今一死,到死還是一個太子而已。

  太子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他如今為新帝,只怕也是史上最短命的一個皇帝。

  「給皇上換衣,」聖人不忍再看,背著手出去了。

  太子妃擦乾眼淚,仔仔細細給虛弱的太子換上了一件嶄新的龍袍,勉強扯出一抹淺笑來︰「皇上換上新衣裳,氣色看著也好了。」

  龍袍加身,金色的龍紋,叫太子蒼白無血的臉色也好了一些。

  太子低頭看了看,換衣服耗費了他不少力氣,緊緊握住太子妃的手,他喘著氣道︰「太上皇不會虧待妳的,等我去了,妳也要好好的……」

  「皇上,不要再說了。」太子妃忍不住哽咽著,第一次打斷了太子的話。

  「好,我不說了,妳也別哭了。」

  新帝攜著她的手,被抬進了永壽殿,宮內還亂糟糟的,能看得出昨日廝殺後的痕跡,地上的血跡還沒完全清理乾淨。

  但是他已經顧不上了,因為餘下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坐在龍椅上,新帝看著朝臣拜倒在前,到底還是慢慢合上了雙眼。

  趙玄凌離宮不久,就聽見宮中傳來的喪鐘之聲。

  一下又一下,帶著濃重的沉重和悲哀。

  他知道,新帝駕崩了,不過前後幾個時辰,到底還是熬不下去。

  回到郡公府,機靈的小廝早就拿出白布,摘下紅燈籠,換上白燈籠,舉國哀戚。

  趙玄凌進去的時候,還能看見府內的狼藉。

  他皺了皺眉頭,即使有底下人來稟,唐子嫣有驚無險,自己到底還是擔心。

  趙玄凌加快了步子,來不及把青墨綁好,把韁繩扔在地上,拍了拍牠的腦袋,青墨似乎感覺到他的煩躁,乖乖站在原地,低低地嘶鳴了一聲,彷彿在安慰他。

  他沒有回頭看青墨,大步踏進內屋,看到躺在床上小睡的唐子嫣,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將軍回來了?」唐子嫣沒睡沉,小腹一直墜墜地疼,郎中說是動胎氣太厲害才如此,休息一夜就好,她還是擔心,霍嬤嬤更是勸著,便躺在床榻上不敢動了。

  「沒事吧?」趙玄凌眼尖,一下子就看見她想要藏在被子裡的手臂。

  一陣熟悉的血腥味飄來,他蹙起眉,輕輕撫著唐子嫣的手,嘆道︰「到底還是叫娘子受傷了。」

  「不妨事的,只是小傷。」唐子嫣搖搖頭,看見趙玄凌身上的血跡,也是擔心︰「將軍,這些血……」

  血跡早就乾涸,顯然已經沾上很久了。

  濃重的味道散不去,所以趙玄凌不敢太靠近,免得燻著唐子嫣了。

  見她沒事,趙玄凌也不用吩咐下人送熱水來,直接就著冷水沖了澡,然後換上乾淨的衣衫,重新回到唐子嫣身邊。

  遠處的喪鐘還在一聲又一聲地響著,唐子嫣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趙玄凌低聲告訴她︰「太子……不,新帝駕崩了,就在剛才。」

  唐子嫣心裡也是沉甸甸的,聖人沒事是好,卻沒想到最後太子依舊沒能逃過一劫。

  「表姑呢?沒事吧?」

  「她沒事,」趙玄凌搖頭,看她臉色疲倦,便安撫道︰「妳先歇息一會,我就在這裡陪著妳。」

  「不必,將軍還要收拾殘局,不用勉強留下來的。」唐子嫣輕輕說著,叛軍剛被清剿,要收拾的爛攤子實在太多了。加上突厥的使者又在,趙玄凌只怕要忙得腳不沾地。

  「那些糟心事有元鎮擔著就是了,哪裡有娘子來得重要?」他從來是甩手掌櫃,而且江元鎮做事,趙玄凌也很放心,便一股子都交托給這個副將。

  可憐江元鎮一夜沒睡,精神頭繃著,就怕突厥人使壞。

  好不容易塵埃落地,沒能休息,就被趙玄凌丟來一堆爛攤子。

  他忍不住嘆氣,自己是不是時候談一門親事,好鬆快鬆快,把爛攤子都交給別人去?

  當然,江元鎮也只是想想,認命地去皇宮收拾殘局了。

  看著禮部人來來回回穿梭,登基大典不用準備,就要直接備下新帝的棺木和陪葬,大冬天忙得一身汗,足見被連番的變故給弄得焦頭爛額。

  江元鎮遠遠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子站在不遠處,黝黑的皮膚跟身後的宮女對比起來尤為突兀,不由奇怪︰「那是誰?」

  被抓住詢問的御林軍抬頭一看,回答道︰「那是胡姑娘,新封的敏郡主。」

  胡姑娘?姓胡的,那就只有一位,皇后送去別處的養女。

  「別小看這位敏郡主,若非她恰好趕到,太上皇只怕就……」御林軍的聲音低了下去,江元鎮不由驚訝地挑眉。

  這麼一個瘦瘦小小的姑娘家,居然對付得了國公爺的刺客?

  他摸著下巴,忽然笑了。

  有趣,實在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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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三十章 悲哉行
違規樓層:131樓
內  文:

【正確內文】

  國公府一家男丁被誅殺,女眷被充入官妓,好不淒慘。

  十四皇子也討不了好,太子的死,聖人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他的身上。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聖人沒有殺他,將十四皇子圈禁在府裡,永世不得出來。

  等皇陵建好了,就讓十四皇子去給太子守孝,直到死也不能離開皇陵一步!

  至於那個國公爺的孫女,十四皇子的側妃,聖人就不會手軟了。

  若非有她在吹枕邊風,十四皇子又怎會以身試險?

  唐子嫣聽說了曾經風光的國公府灰飛煙滅,只餘下一個空殼子。

  那位國公爺的孫女,十四皇子的側妃受了聖人的怒火,下場不怎麼好。

  據說被鞭打了一頓後,扔到了蛇池裡自生自滅。

  其實在她看來,十四皇子固然有被這個女人慫恿了,才會膽敢逼宮造反,甚至不惜跟外人聯手害死了自己的長兄。

  但是到底是慫恿罷了,一個女人就能讓十四皇子下定決心去殺父親嗎?

  不過是他早就有這樣的念想,為了那把龍椅,連父子之情都不記得了,更別提兄弟之情,於是鋌而走險。

  那位側妃的下場挺可憐的,不過也是咎由自取。

  誰讓她是國公爺的孫女呢,又嫁給了十四皇子。聖人不會殺十四皇子,那就只能從側妃身上開刀了,也算是殺雞儆猴,讓大家都看看造反的下場會是如何。

  倒是國公爺死的夠早,沒能看見後人的下場。

  老夫人年紀大了,老眼昏花,聽說年紀比國公爺要大好幾歲,當初是一位身份尊貴的貴女,出嫁後規規矩矩留在後院給夫君生兒育女,又納了幾個姨娘給蔣家開枝散葉,從來不干涉過枕邊人的事。如今聽說國公爺犯了大錯,竟敢逼宮刺殺聖人和太子,當場就嚇暈了。

  她是看得出國公爺這兩年來甚為忙碌,卻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做什麼,隱隱約約察覺出危險來,卻謹守規矩沒多嘴。

  如今蔣家完了,國公爺自刎的消息傳來,又有宣旨抄家滅族,還要充入官妓,老夫人二話不說就撞柱子,清白乾淨地死了。

  她死得輕鬆乾脆,其他小輩的姑娘們還沒來得及效仿,就被宮裡派來的婆子一個個攔住了,哭得好不淒涼。

  國公爺的錯,到底都報應在小輩身上,毀了他們的一輩子。

  聽聞好幾個少婦都偷偷吞金死了,免得進了那樣汙穢的地方髒了身子,倒不如隨著老夫人清清白白地去了。

  唐子嫣不由感嘆,天子一怒,血流成河,男丁死的乾脆,留下這些女眷便苦不堪言,一輩子都逃離不了官妓的身份。

  她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便見趙玄凌進來,低聲問道︰「怎麼,還不舒服?」

  他後來聽說唐子嫣動了胎氣,渾身的煞氣都遮掩不住,出去把留守的幾個小子和護院都教訓了一頓。不該叫教訓,該叫切磋。

  趙玄凌覺得護院們一直生活在京中,實在沒有多少危險意識,身手看著不錯,但是遇事起來手忙腳亂的,拿著刀劍腦子裡一片空白,最後居然要讓唐子嫣一個弱女子來幫忙,實在是丟盡了臉面。

  護院們也是慚愧,他們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險境,一般守著後院,不過是打發一些叫花子,又或者給夫人們守門,沒什麼重要的事。

  如今突然遇上刺客,一個個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互相配合,簡直是一團糟!

  他們也明白,再來一次,若非有唐子嫣在背後放冷箭幫忙,只怕大家一盤散沙,被刺客嚇得不輕,受的傷就要更嚴重了。

  老老實實被趙玄凌提點了一番,又抓了幾個傷勢比較輕的過了招。

  一個個被打得齜牙咧嘴還不能叫嚷,哭喪著一張臉讓趙玄凌狠狠摔了一通,趴在地上好幾個都起不來了。

  幾個小子縮著腦袋,看趙玄凌站起身,就知道輪到他們了。

  「老大,我們錯了!」

  趙玄凌看了過來,冷冷問道︰「錯在哪裡了?」

  小子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大著膽子道︰「我們不該輕敵,叫夫人遇險了。」

  「還有呢?」趙玄凌沒說對,也沒說不對,反問一句。

  小子愣了一下,又答道︰「還有就是不該讓夫人冒險,去偏院取箭。」

  「其他呢?」

  其他?

  小子有點懵了,支支吾吾實在說不出來。

  趙玄凌掃了他們一眼,幾人立刻站直了,洗耳恭聽︰「第一,你們錯在不懂預先提防,確實是輕敵了。」

  外圍有著陷阱的痕跡,肯定是他們埋上的。可是幾人把戰場上的陷阱手法都用在院子裡,哪裡會適合?

  那些防著戰馬的陷阱,如何能對付人?

  到底還是輕敵了,以為憑著幾個人的功夫能對付,最後還不是被打得落花流水?

  他們耷拉著腦袋,好不沮喪,又聽趙玄凌繼續道︰「第二,你們不聯合護院們一起抵禦外敵,卻想著憑著幾人能擋住,孤軍作戰?腦子都進水了?」

  說到這裡,趙玄凌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們以為唐子嫣能跟其他人一樣嗎?小子們是習慣了,在戰場上依靠的就是自己單打獨鬥。可是這裡不是戰場,面對的也不是千軍萬馬,而是身手靈活的刺客。

  兩三個人,如何能對付得了?

  最可恨的,是他們把唐子嫣也拖下水,一起對敵不說,還叫她陷於危險之中!

  說到底,小子們還是跟護院有隔閡,自成一派。

  「以為是跟著我在戰場走一遭,就十分了不起,看不起京中安逸生活的平常武人了?」趙玄凌狠狠瞪著眼前的三人,簡直恨鐵不成鋼︰「他們有他們的長處,你們也有你們的短處,不過在戰場上多歷練的幾年,就覺得自己更高人一等了?只懂得跟兄弟們對敵,跟別人就不會了?」

  小子們的腦袋更低了,趙玄凌說的話,句句都在刀刃上。

  確實他們對護院們是有些看不起的,畢竟沒去戰場,常年在京中,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緊迫感,懶懶散散的,一個個武藝也不怎麼樣,閉門造成,還自我感覺良好,都讓幾人看不慣。

  從戰場裡浴血回來,除了運氣,那就是本事,哪裡是這些養尊處優,生活在繁華京中的人能體會得了的?

  所以小子們不跟護院們摻和在一起,就是出了事,也沒想過跟他們並肩作戰。

  如今想來,真是他們腦子進水了。

  遇上危險,經驗比護院們要足夠,居然不懂得指揮善用他們,反而逼著唐子嫣不得不出手幫忙,實在太窩囊了。

  趙玄凌還沒放過他們,繼續道︰「第三,你們居然敢讓我的夫人受傷,回到京中,一身本事都忘光了?那就給我去重新撿回來!」

  他也沒客氣,直接道︰「你們三人,連降三級。滾回去邊疆守城,一年內不能回來。把本事都練好了,若是一年後我還不滿意,那你們就在邊疆待三年,明白了嗎?」

  「是,老大!」三個小子皺著一張臉,眼底閃著亮光。

  旁邊看著的護院也弄不清他們到底是傷心難過,還是給罵傻了,居然有點高興?

  那是他們不瞭解,小子們還以為這次玩完了,趙玄凌不讓幾人再繼續跟著他。

  還好,回邊疆守城是比較苦悶,但是好歹趙玄凌給了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說明還是會讓幾人回來的。只要不趕他們走,這點懲罰算什麼!

  江元鎮在角落叼著一根雜草,雙臂抱在胸前看完,目送小子們離開,他好笑道︰「老大自從成親後,實在變得仁慈多了。」

  若是以前,恐怕那幾個小子哪裡還能蹦蹦跳跳的,早就先三十鞭下去,然後再丟回去守城,不守個三五年都別想回來。

  趙玄凌瞥了他一眼,不悅道︰「不去宮裡待著,過來做什麼?」

  也不知道江元鎮哪根筋不對,平常很怕麻煩的他,居然說要替趙玄凌駐守皇宮,免得再出什麼意外,一整夜不回來,叫唐子嫣都感覺到古怪了。

  誰讓江元鎮沒事就在後院裡晃悠,給唐子嫣說幾個樂子逗笑她。

  討好大嫂,那就是討好老大,江元鎮心裡跟明鏡一樣,就算唐子嫣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要想法子摘下來送給她的。

  江元鎮撓了撓頭,小聲道︰「老大,我有事找大嫂商量。」

  「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唐子嫣動了胎氣,趙玄凌壓根不給她起來,更別提是勞心勞力了。

  江元鎮尷尬地撇開臉,結結巴巴道︰「老大,這事對你……不好說。」

  「怎麼不好說了?」趙玄凌看他婆婆媽媽的樣子,也不耐煩了。

  旁邊沒拴上韁繩的青墨溜達了過來,瞪大眼看著江元鎮,似乎也很好奇。

  江元鎮被兩雙眼睛盯著,更不好意思了︰「就是,老大,我覺得自己年紀不小了,也是該成親的時候……」

  趙玄凌聽明白了,直接打斷他問道︰「說吧,看上了誰?」

  「敏郡主!」這三個字,江元鎮倒是說得清楚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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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三十二章 願成雙
違規樓層:133樓
內  文:

【正確內文】

  唐子嫣也是為難,太上皇開口,她壓根不能拒絕。

  而且太上皇實在有點賴皮的意思,若是贏了自然是好的,若是輸了也能用她懷著身孕來說事,叫娜塔公主勝之不武,不至於丟了定國的臉面。

  既然應下了,唐子嫣只能把丟下的箭術重新撿起來。

  霍嬤嬤可發愁了,原本想讓夫人安靜休養就算了,如今聖旨下來,唐子嫣想休息都難了,還得磨練箭術!

  天知道她看見唐子嫣拿著弓箭的時候,心裡狂跳,恨不得都奪下來。

  翠竹也鬱悶,最後兩人一商量,搬來一張躺椅,鋪了厚厚的墊子,叫唐子嫣坐在上頭。

  唐子嫣見了,實在哭笑不得。

  這哪裡像是練習箭術,分明是享受來著。

  不過自家孩子還是要照顧的,她哪裡敢累著,老老實實坐在榻上,五十步外自有幾個新來的小子收拾靶子給她練習。

  唐子嫣試了兩箭,手感回來了,便讓人撤掉了靶子。

  小子上前來詢問︰「夫人,要不要送活物來?」

  「都是些什麼?」

  「馴鹿、兔子、狍子,只要夫人想要的,小的立刻讓人送過來。」之前的小子在夫人身邊沒好好守著,被丟回鳥不生蛋的邊疆守著城門去了,新來的自然不敢怠慢了自家大嫂,殷勤地說道。就算找不到,翻遍整個京中,都要給唐子嫣找來想要的東西!

  「不需要這些,」唐子嫣想了想,看著他們一副眼巴巴盯著自己,若是不說,只怕不會放棄,便道︰「那就抓些蝴蝶或者蜻蜓來吧。」

  小子們一聽,立刻充滿幹勁。

  蝴蝶是吧,蜻蜓是吧,只要不是摘天上的月亮,他們都能弄到手。

  幾人不至於蠢得自己一隻隻去捉,這要捉到什麼時候去。把底下的人都叫來,找到一群半大的孩子王,一隻蝴蝶或者蜻蜓十個銅板,孩子們撒潑一樣翻山越嶺地找蝴蝶蜻蜓去了。

  孩子們是捉慣這些的,手裡拿著一個個自製的網子,有些聰明的還摘了不少香噴噴的花兒堆成一塊,引來蝴蝶再馬上捉下來。

  有些便蹲在湖邊等蜻蜓,一個個滿載而歸。

  不過大半天,小子們就拿到好幾籠子的蝴蝶蜻蜓送回府。

  翠竹一見,蝴蝶放出來,漫天飛舞,實在漂亮至極。

  可惜唐子嫣卻已經舉起了弓箭,一箭射向在半空中飛舞的蝴蝶。

  她皺著一張小臉,覺得特別可惜。

  唐子嫣無奈,她也不想如此,但是靶子實在太大了,葉子又不會動。想來想去,只能用會飛的小東西來練習。

  到底送了幾隻蝴蝶給翠竹,她這才有了笑臉跑到後院去玩耍了。

  唐子嫣看著還十分孩子氣的翠竹,只能無奈地搖頭,繼續練習射箭。

  起初放出一隻蝴蝶,羽箭三次能中一次。

  後來同時放出兩隻蝴蝶,都能一箭射下。

  霍嬤嬤瞧見唐子嫣一箭又一箭的,大冬天額角居然滲出熱汗來,不由心疼地上前勸道︰「夫人尚且歇息一會,不是說跟娜塔公主的比試延後十天了,還來得及的。」

  因為新帝駕崩,又要準備下一任登基,禮部的官員恨不得三頭六臂。

  這種時候,娜塔公主若說比試照舊,也實在太不通人情。

  兩邊一商議,便延後十日,對娜塔公主也算有個交代。定國這邊,也能盡快把新帝的喪事辦好,又選出適合的人來應戰。

  唐子嫣就算小心再小心,練習一刻鐘就休息一會,每半個時辰就躺下來一會,霍嬤嬤端著湯,翠竹一邊小心翼翼給她擦汗,自己到底還是累得不輕。

  等快天黑的時候,是給趙玄凌黑著臉硬是抱著她進屋去的︰「時間還早,不用那麼累的。」

  唐子嫣在他懷裡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懶洋洋地道︰「許久沒練了,到底還是手生。雖說輸贏也沒什麼,還是不能丟了定國的臉面,還有將軍的臉面。」

  「臉皮算什麼,哪裡有娘子和孩子來得重要?」見她渾身沒骨頭一樣緊緊依偎著自己,趙玄凌就知道唐子嫣是真的累壞了,不由有些心疼。

  她有時候總是喜歡逞強,一旦決定把事情扛下來後,就會廢寢忘食地做到最好。

  趙玄凌欣賞唐子嫣這份認真,有時候卻對她這份認真有些無奈。

  他力度勻實地捏了捏唐子嫣酸軟的手臂,見她手掌心磨得紅紅的,指頭還破了皮,不由抓在唇邊親了親︰「我不是有一只玉扳指,怎麼沒戴上?」

  「一時忘記了,」唐子嫣被趙玄凌揉捏得舒服,更是昏昏欲睡。

  「其實,妳可以拒絕太上皇的。」

  聽見趙玄凌的話,唐子嫣清醒過來,對著他笑笑道︰「已經答應的事,可不能反悔了。」

  其實趙玄凌也明白,她會答應,到底還是為了自己。

  他的功勛太高,手下的將士跟著自己在沙場十年,一個個忠心耿耿,難免會讓皇帝猜忌。若是在新帝登基前,唐子嫣替他分了憂,不說太上皇,就是新帝也會感念她這份忠君之心,好歹顧忌一些,不會輕易對自己下手。

  唐子嫣就是想得太多太遠了,不過歸根到底還是為了自己,趙玄凌握住她的手︰「若是哪天,我又得回戰場去,實在不放心留娘子在這裡。」

  出巡的時候分開幾天,他就已經掛念得不行。這個小女人又總是勉強自己,什麼擔子都獨自去扛,叫趙玄凌怎能不心疼,怎能不掛心?

  「既然不放心,為何不帶著我一起去?」唐子嫣挑眉瞥了他一眼,又道︰「難不成邊疆有什麼不見得光的,將軍不想讓我看見?」

  趙玄凌好笑,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娘子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誰讓這沒影的事,將軍還拿來說。真是有這麼一天,將軍也別想甩掉我就是了!」唐子嫣說罷,枕在他的肩頭,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趙玄凌卻想到娜塔公主出使,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說什麼都要嫁給自己,只怕又是不見得光的陰謀,他需要小心防範著。

  他的大掌覆上唐子嫣的烏髮,嘴角一揚。

  其實唐子嫣會答應,還有一個原因,不想娜塔公主再惦記著自己,索性親手斷了娜塔公主的念想,向所有人宣告,趙玄凌是她的夫君,也只會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夫君!

  或許有人會說唐子嫣是妒婦,趙玄凌卻是十分喜歡這樣的她,尤其歡喜懷裡的小女人張牙舞爪地想要獨佔自己的心。

  對他來說,自己又何曾不想獨佔唐子嫣的美好,再也不被任何人瞧見?

  唐子嫣小睡了一會起來,胃口大開,點了一桌子的菜之後,才發現自己叫的都是趙玄凌喜歡吃的,幾乎是張口就來,不由有些赧然。

  霍嬤嬤在旁邊欣慰地笑著,翠竹也是揶揄地偷笑,叫她更加不好意思了。

  趙玄凌心裡暖融融的,打發眾人,握住唐子嫣的小手問道︰「有什麼想要吃的,讓廚房另外送上來吧。」

  「不用,這麼多,我們已經要吃不下了。」唐子嫣搖搖頭,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的碗裡。

  兩人樂意融融地吃完,霍嬤嬤來收拾的時候,似是欲言又止。

  她看了趙玄凌一眼,更是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等唐子嫣讓人送來熱湯,趙玄凌進去隔間沐浴的時候,霍嬤嬤這才上前,湊在唐子嫣的耳邊低語︰「郡公爺的那一位,這月的小日子沒來,漿洗的婆子便急急來稟了。」

  聞言,唐子嫣不由挑眉。

  趙勝這個小妾被接進來之後,安安分分地待在院子裡,從不出來走動。

  因為身份特別,又是郡公爺唯一的枕邊人,索性他們分別住在兩邊的院子裡,甚少來往,趙勝也讓唐子嫣沒什麼事不必過去叨擾,請安也一概免了,但是掌家的依舊是唐子嫣。

  唐子嫣也懶得事事都擔著,讓霍嬤嬤盯著底下的管事便好,各司其職,有什麼緊要事才稟到自己跟前來。

  倒沒想到兩邊相安無事這麼久,那小妾居然無聲無息地可能有了身孕。

  趙玄曦的身體已經徹底垮了,據說一直在休養著,用藥吊著命,對趙勝心裡是恨著的,再也沒踏進過郡公府的大門。趙玄軒被趕出了京中,聽說了秋曼雁的醜事,也沒臉回來了,過得十分拮據又消沉。

  若是這個小妾一舉得男,秋曼雁又沒了,指不定要被扶正,到時候可能又是一番子嗣繼承之爭,叫趙玄凌沒得清靜了。

  出現了苗頭,就要趕緊撲滅了,免得以後煩不勝煩。

  「婆子多久才發現的?」唐子嫣壓低聲音,沒叫隔壁的趙玄凌聽了煩心。

  霍嬤嬤也會意,伸出了兩個指頭。

  「這麼久了?」唐子嫣琢磨著,她跟趙玄凌出巡,小妾看來是還沒接進府就有了身孕,一直瞞了下來︰「婆子是怎麼發現的?」

  「院子裡那小妾的貼身衣物忽然不拿出來,只說是讓貼身丫鬟洗了。婆子少了功夫自然是高興的,但是也不敢怠慢躲懶了,悄悄盯著丫鬟確實每日到井邊洗衣裳,曬衣桿上愣是少了點東西。她察覺出不對勁來了,又等了一個月,整整一個月都盯緊了,這才前來回稟。」

  「她做得很好,賞了。」唐子嫣贊賞地點頭,這個婆子是個大膽心細的,發現端倪也沉得住氣,沒叫小妾那邊發現,又妥妥貼貼地等足了兩個月,十拿九穩了才來稟報。對她夠忠心,嘴巴又緊,是個能用的。

  霍嬤嬤卻也擔心了,若是小妾生下了男丁,誰知道趙勝會怎麼做?

  唐子嫣也是擔心,這位郡公爺的作為總是叫人捉摸不透︰「這事妳叫人偷偷透露給郡公爺,探探他的口風。」

  要是趙勝做出些叫趙玄凌不痛快的事,她也不會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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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帖名稱:Jassica -【醉妖嬈】《全文完》
違規項目:英文拼音、亂碼(文中多處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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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四十二章 攔路虎
違規樓層:143樓
內  文:

【正確內文】

  霍嬤嬤眼睛毒,一下子就看出呂元荷走路的姿態太過自然了,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她還是個處子之身。成親兩年,還是處子,杜長卿聽著也不是從來沒進過她房裡的。

  唐子嫣想著也是,侍妾和通房丫鬟不少,杜長卿哪裡像是不行的?

  不是不行,那就是故意的了。

  故意不跟呂元荷同房,為的是什麼?

  呂元荷的顏色不錯,容貌不俗,呂家雖然落敗了,但是也不至於太落魄。

  呂老太太肚皮還算爭氣,生下了一子一女。只是長子混的也不如何,做了半輩子,只混了一個從三品的長史,聽著還好,卻沒有實權,不過混俸祿罷了。為人也迂腐得很,不知變通,又極為吝嗇,不願上下打點,所以官位沒什麼變化。

  能得了這麼個官職,還是看在太常少卿的面子上,要不然只怕連個五品小官都撈不上。

  他除了正室,納了三四房小妾,一個個肚皮都不爭氣,只有正房太太生下了一個女兒,那便是呂元荷。呂元荷因為長子長孫女,小時候很受寵,尤其得太常少卿的喜歡。

  唐子嫣曾聽說呂元荷這門親事,是太常少卿生前定下來的。為了攀上太常少卿,杜家哪裡會不樂意?

  就是沒想到太常少卿死的那麼早,沒撈著多少好處,呂家還開始敗落了。這時候退婚,那就是落井下石,杜家不敢為之,杜長卿心裡怕是十分在意,對呂元荷就沒什麼好臉色了。

  故意在成親前收了三個通房丫鬟,又不跟呂元荷圓房,叫她生不出來,就有理由納妾了。

  等再過個一兩年,還能以七出的理由,把呂元荷休了,誰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來。就是呂家,也是理虧,誰叫呂元荷連個蛋都沒生出來?

  兩個人沒圓房,能生出來才怪!

  偏偏呂元荷還不能開口,嫁到杜家兩年多了,竟然連杜長卿的身都沾不上,說出去不笑死人了?

  無法啟齒,只能打落牙齒和淚吞,除此之外,還能如何?

  呂元荷如今是急了,畢竟三年一過,杜長卿就有理由休棄了她,居然想要在唐子嫣這裡取經。

  唐子嫣對她有些憐憫,也僅此而已。

  不管呂元荷如何努力,杜長卿鐵了心不碰她,她再使勁又能怎樣?

  杜長卿身邊美妾如雲,沒了一個呂元荷,簡直不痛不癢的。

  遇上這麼一個男人,也該是呂元荷倒楣,誰也幫不了她。

  呂老夫人未必沒看出來,呂元荷回娘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連霍嬤嬤一眼都看出來了,呂老夫人是過來人,又如何能看不出?

  看出來了,也沒想要給呂元荷出頭的意思。

  反倒三番四次送帖子來,最後叫呂元荷上門,不就是跟自己攀交情的意思嗎?

  這真是夠狠心的,自己嫡親孫女兒也不管,卻只想著呂家的利益。

  該說呂老夫人太理智,還是太冷血?

  唐子嫣驚訝過後,很快忘了這件事,繼續過自己的休閒日子,也沒跟趙玄淩提起來。

  江元鎮的好日子選了出來,就在這幾天。

  實在太急了,禮部忙得人仰馬翻,恨不得三頭六臂,哭天喊地的,向其他地方借調人手,還是不夠用。最後趙玄淩索性叫上好些留京的兄弟去幫忙,還能勉強夠用。

  江元鎮也累得很,裁剪衣裳,修繕新房,安排當天方方面面的事,哪個都不能出了差錯。

  霍嬤嬤時不時過去幫忙指點,叫他還不至於手忙腳亂。

  太皇太后十分不捨胡桃兒,原本欽天監定下的好日子,該是明年年末。

  那時候,胡桃兒又得長一歲不說,這麼長時間的等待,也十分磨人。

  曾湘玉也勸說了一番,才叫太皇太后好歹勉強應了下來,只是把胡桃兒接進了宮裡,說什麼也要叫她從宮裡出嫁。

  嫁妝太皇太后從她小時候就應該開始攢了,足足上百箱子,曾湘玉大約估算了一下,起碼將近十萬兩,不由瞠目咂舌。

  金銀珠寶不說,瓷器用具,布匹紗絹狐裘,還有賞銀三萬,陪嫁莊子兩個,更有陪嫁嬤嬤丫鬟幾十人等不提,足可見太皇太后對胡桃兒的偏寵。

  這份嫁妝,比起公主的品級,有過而無不及。

  曾湘玉看著禮單子,都忍不住感慨,這位敏郡主是個有福氣的。

  得了太皇太后的偏寵不說,如今挑選的夫君又是品行上乘的人,以後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胡桃兒進了宮後,被太皇太后身邊的嬤嬤按著擦了珍珠軟膏,全身每一處都擦上,說是能讓皮膚光滑白皙。光滑倒是,沒兩天,她沐浴的時候,就感覺皮膚滑溜,就像上好的綢緞。

  只是白皙就難了,嬤嬤們也愁人,用了幾盒子的珍珠,都沒見這位敏郡主的皮膚變得白一些。

  京中的男子都喜歡女子白皙為美,她們發愁,要是郡馬爺不喜歡郡主這身黝黑的皮膚該怎麼辦?

  胡桃兒倒是想得開,沒叫嬤嬤們再折騰了。她的人就是如此,若是江元鎮不喜,便是自己瞎了眼看錯了人,有什麼好說的?

  她私底下也有些嘀咕,瞧著宮女都是白白淨淨的,自己站在丫鬟面前,倒像是個燒火丫頭,不由對著銅鏡偷偷看了半天,悄悄嘆氣。

  最後等出嫁前一天,胡桃兒根本沒睡著,一雙眼睛腫得跟胡桃一樣,叫太皇太后心疼,攬著她一直叫著心肝,讓她更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曾湘玉勸了勸,胡桃兒這才止了淚,叫嬤嬤們帶去沐浴上妝了。

  她倒是明白這位敏郡主的擔心,每個出嫁的姑娘哪裡會不想得了夫君的喜歡?

  曾湘玉是過來人,等胡桃兒換好大紅的衣裳,擦了厚厚的脂粉,這才打發了嬤嬤和宮女,坐在了她的身邊。

  瞧見胡桃兒雙手絞在一起,顯然十分緊張,曾湘玉不由笑了︰「郡主不用擔心,元鎮是我看著長大的,素來不拘小節。性子耿直,一張嘴皮子很會來事,品行卻是極好的。他歡喜郡主,忐忑求娶,等郡主嫁過去,必然是他的家人,牢牢護著不說,哪裡忍心欺負?」

  胡桃兒聞言,心裡安定了不少,臉頰不由泛著一絲粉色。

  曾湘玉又正色道︰「元鎮大小便沒了父母,跟著趙將軍幾次出生入死,如今突厥人大敗,他回來後最想要的,就是有一個家。不是沒有媒人上門,他只說不合適。想必,郡主就是他心中最合適的,陪在他身邊的人。」

  胡桃兒臉頰更紅了,原本她也覺得,江元鎮看上自己,興許是因為郡主的身份。

  但是她雖說是郡主,卻有著一半胡人血統,京中高門大戶根本就不願意跟自己結親。小一些的門戶想攀上親,太皇太后又不願意委屈了自己。

  如今聽著,江元鎮看上的,或許是她這個人,而非背後這個郡主的身份。

  其實說是郡主,也就太皇太后憐惜了一些,胡桃兒一直在偏遠的莊子住著,每隔三年才上京來,多多少少也明白,自己這個郡主根本名不符實。

  享受不了京中的繁華和富貴,血脈不純,不能長久呆在宮中。

  太皇太后的偏愛,也過不了太久。

  太皇太后年紀也不小了,等她一去,誰還記得自己這個郡主呢?

  自己的生母死的早,以前交往過的故人早就把她淡忘了,胡桃兒只能借著太皇太后還在的時候,挑一門好親事,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如今看來,她是對的,也選對了人。

  曾湘玉見胡桃兒面色緩和,便知道她都聽了進去,拍了拍胡桃兒手背,便起身離開了。

  這場親事辦得風風光光的,江元鎮騎著駿馬,意氣風發地在京中繞了兩圈,這才高高興興地接新娘,拜堂成親,一直嘴巴都咧著快到耳根上了,叫唐子嫣看得好笑。

  原本想請的客人不多,但是不少人前來道賀,不能不招待。

  唐子嫣大著肚子不方便,便請了趙玄淩兩個同僚的貴夫人來幫忙安排客人。

  趙玄淩作為江元鎮的長輩,受了新人的一拜,給了見面禮,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早生貴子。」

  胡桃兒低下去,幾乎要貼在胸口上了。

  江元鎮笑呵呵的,一面應答著︰「承將軍貴言,三年抱兩。」

  被胡桃兒聽見了,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手掌心。

  江元鎮還以為她答應了呢,笑得更是傻乎乎的,叫胡桃兒無可奈何。

  灌了幾杯酒,其他兄弟就替江元鎮擋了,送了他去洞房。

  趙玄淩抽身回來,接唐子嫣回府,卻在路上碰見了厭惡的人,不由皺起眉頭。

  對方團團作揖,興許喝了點酒,身上帶著淺淡的酒氣︰「家父下帖子,再次邀請將軍過府。一直沒得到將軍的回音,杜某只好在這裡候著了。」

  「不見,」趙玄淩斷然拒絕,越過杜長卿就要離開,又聽見他開口。

  「將軍不為了自己,難道也不為郡公夫人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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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7-5-22 08:13 AM

本帖最後由 小叛叛 於 2017-5-22 08:22 AM 編輯

書帖名稱:夜惠美 -【嬌寵令】《全文完》

違規項目:內文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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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五百一十二章

違規樓層:515樓

內  文:  皇后娘娘的懿旨?

  燕京很多人都把母儀天下的皇后當作吉祥物一般看待,趙皇后自從來燕京後也一直很低調,很少露面,宛若隱形人一般住在燕京皇宮中。

  蕭陽他們是不信趙皇后什麼都沒做的。

  顧明暖能邁進懷春樓是因為江淮等人的默許,兩邊的死士才讓開一條道路,皇后娘娘的傳旨太監竟然也能越過對峙的死士進入懷春樓?

  蕭陽早曉得趙皇后不簡單,可還是為傳旨太監的出現小小驚訝了一瞬,蕭爺眼裡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很快又撇了撇嘴兒,對此顯得不屑於顧,自先帝英宗之後皇族就沒出過一個像樣且能鎮住場面的人。

  傳旨的人是趙皇后身邊侍奉的李公公,手捧懿旨剛一進門便見到復雜凝重的場面,殘垣廢墟之上戴面具的人和蕭陽對峙,好在嘉寧郡主被蕭陽保護在身後,沒有受傷。

  顧明暖平安無事令李公公鬆了一口氣,他緊趕慢趕就是怕自己捧著懿旨遲到,郡主若是傷了一根頭髮,他覺得自己英明無情的主子必然動怒,到時候北地百姓和勳貴就明白皇后娘娘不是隱形人,更不是吉祥物。

  雖然氣氛凝重,殺氣四溢,李公公依然很冷靜,高高舉起懿旨,再一次重複:「燕王殿下,嘉寧郡主接旨。」

  他氣勢同樣不弱,代表著一國之母的威嚴,白淨無鬚的臉龐浮現莊嚴,顧明暖覺得太監內侍中也有一些了不得的人,比如李公公,比如馮信。

  前生李公公面不改色的和蕭越同飲鴆酒,明知是毒酒,卻沒讓蕭越看出一點端倪,而馮信著眼朝局,為楚帝出生入死,最後也是輔助趙太后攝政。

  今生這兩個人或多或少都同顧明暖有些關係,怎麼都不會眼看著落得身死的下場。

  顧明暖從蕭陽身後閃出來,撩起裙擺跪了下來,「顧明暖接旨。」

  蕭陽那邊剛為岳父出氣,這邊自然不能得罪真正的岳母大人,在他心裡很難把皇后娘娘當作岳母看待,哪怕皇后娘娘對小暖非常的好。

  他嘴角輕輕抽搐,又預感以後這樣的事會經常發生,顧明暖的手已經拽他衣擺了,罷了,罷了,不就是跪接懿旨嗎?

  懿旨合乎心意跪了也就跪了,當作給娘娘面子,不合心意……抗旨的事兒,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臣接旨。」

  蕭陽單膝跪在顧明暖身邊。

  蕭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怎麼可能?蕭陽跪了?!

  李公公後背緊繃,燕王殿下就是半跪,帶給他十足的壓迫感,彷彿他才是該跪下的那人,真是不簡單的燕王殿下。

  「嘉寧郡主,本宮義女,係出名門望族,為平郡王掌上明珠,及笄禮已成,當配年輕俊傑,本宮聽聞燕王蕭陽為當世人傑,又尚未成親,當侍嘉寧郡主,明日乃百年難尋良辰,燕王當尊本宮懿旨,去平郡王府下聘,定下迎娶之日。」

  這樣的懿旨,蕭陽自然不會反對,也不計較趙皇后在書寫懿旨時的不甘心,以及小彆扭,什麼是當侍嘉寧郡主?

  當他聽不出嗎?

  這種不倫不類的懿旨,也只有帝星昏暗,臣強主弱時才會出現。

  懿旨的字裡行間流露出商量的口吻。

  李公公劍蕭陽接下旨意,笑著恭喜了兩句,又道:「娘娘極疼愛嘉寧郡主,希望燕王殿下能謹慎對待。」

  他特意看了看夜空,「子時已過,現在可就是娘娘定下的下聘之日了,在喜慶吉祥的日子,見血不利,燕王殿下也盼著同郡主白頭到老的吧。」

  懿旨只有一個目的,不是督促他們定親,而是給蕭陽和蕭爺一個台階下,希望雙方罷手。

  顧明暖低聲道:「還請李公公轉告娘娘,燕王不會辜負娘娘的好意,吉時吉日不當見血。」

  李公公笑容滿面,連連點頭:「奴婢一定轉告娘娘,郡主同燕王大定禮成,娘娘也會開心呢。」

  開心?

  未必吧。

  顧明暖隱隱覺得好笑,娘娘怕是更希望父親多留自己兩年,用這段時間好好考驗考驗蕭陽,看看還有沒有更適合她的夫婿。

  蕭陽同皇后娘娘再怎麼暗自彼此欣賞,他們無法放棄那些深深植入骨子裡的野心。

  不過此時此刻蕭陽肯定願意遵從懿旨的,不是他怕了蕭爺,這道懿旨也是皇后娘娘對他這個女婿的認可,這就是最好的證據啊。

  沒看他已經把懿旨揣到懷裡了嗎?

  李公公邁步離開,顧明暖輕盈的跟上,正準備問他是怎麼進來時,聽到蕭陽說道:「我不同你打了,回家準備下聘去。」

  語調輕快,宛若一個得到珍寶的孩童兒。

  蕭爺面若冰霜,可外人看不到,抬起手臂,指向喜上眉梢的蕭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蕭陽啊,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幸福的笑意從蕭陽眼角流淌到唇邊,他邁著優雅的步伐向懷春樓外走去,「對了,還有一事,我忘記告訴你了。」

  彷彿他猛然想到要事兒,側頭意味深長的說道:「葬魂谷封鎖多處要道,還在谷裡接受訓練的死士……沒我命令,他們出不來。」

  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明暖深知蕭爺一手掌握著蕭家此處機密,葬魂谷和蕭家死士也是蕭爺立足的根本,蕭陽是什麼時候策反的葬魂谷?

  他既然能做到這一步,又何必來懷春樓找蕭爺拼命?

  她有點弄不懂蕭陽了。

  蕭陽笑容變得極淡,眸光卻深邃深沉,宛若黑曜石,「不知你帶出的人夠不夠用,我估摸著蕭越對你一片孝心,肯定會安排有些人侍奉你,我就不搶蕭越表現孝心的機會了。」

  直接走到顧明暖面前,蕭陽一改方才的疏離冷漠,溫柔的說道:「我送你回去後再去城外射大雕。」

  「我……」

  「娘娘能讓李公公進來頒布懿旨,少不了蕭越的成全。」

  蕭陽知曉顧明暖在意什麼,「你還有不明白的事兒,直接問我更方便點,畢竟皇后娘娘可不會什麼事都告訴你。」

  你這是調撥!

  李公公本想為自己主子說一句公道話,蕭陽冷然的目光投過來,他動了動嘴唇發不出聲音,燕王是不是最擅長變臉啊?

  方才還讓人如沐春風,一轉眼就讓人感覺心裡發冷了。

  顧明暖隨著蕭陽腳步,不放心的低聲問道:「蕭爺沒事?」

  他跟一根柱子似的站了許久了,就算看不到他神色變化,也能感覺到他的震驚!

  蕭陽這招釜底抽薪準備了多久?

  一年?兩年?還是在他有資格同蕭越叫板後就一直做著掌控葬魂谷諸多死士的準備?

  真正有本事的人大多是走一步看三步,他這是提前看了幾步?

  他絕不會讓蕭越有機會輕易打破如今蕭家的均衡之勢,也不會因內訌消弱分裂蕭家的實力。

  「……蕭陽。」

  蕭爺眸色漸漸轉為複雜,染墨般眼底極快閃過一抹欣慰之色,「你以為你能困住我?你的人可以封谷一時,覺無可能完全封禁。」

  那處從英宗時就歸他管了,他在谷中的勢力,就算是蕭陽爺完全無法連根拔起,起碼現在蕭陽做不到!

  蕭陽玩味又帶有一絲挑釁說道:「你也承認我封谷一時,我怎麼就做不到完全封谷?蕭越請你來燕京絕不是僅僅請你參加我的婚禮,在你出手為難我的王妃之前,想一想今日。」

  顧明暖心中似塞了一塊蜜糖,再沒什麼可擔心的了,跟著蕭陽從容不迫的離去。

  「這就是你的兒子!哈哈哈,我們的心血沒有白費,為何我還會傷心?」

  蕭爺摸了摸眼角,多年來只剩下他一人,故人離世,他已經不知落淚的滋味了,今日他同蕭陽拔刀相向,心頭似被狠狠扎了一刀,盛滿了難掩的苦澀悲涼。

  活了這麼多年,被蕭陽反制,陷入蕭陽媳婦設的陣法……他默默擦了擦身上的傷口,「下手真夠狠的。」

  【本來以為章節重覆,後來發現是內文有問題,故而重新編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danp0504 發表於 2017-5-24 05:07 PM

書帖名稱:八呎道 -【豪門小老婆】《全文完》
違規項目:斷缺文(第二十章 & 第二十一章 顛倒)
違規網址:http://www.eyny.com:88/forum.php?mod=redirect&goto=findpost&ptid=7656305&pid=214217252
違規章節:第二十章–表小姐
違規樓層:11樓
內  文:

    這個聲音一響起,冷肖猛然把懷中的秋沫推到床上,不假思索的衝出房間向走廊盡頭大步走去。

    秋沫被他大力一推,倏然驚醒,她半睜開朦朧的眼睛,隻看見他匆匆離開的背影,高大挺拔,占據了她的整個世界。



第二十章–她親手種的

  因為噩夢纏繞,此時一顆心被懼怕和不安揉得發疼,她貪心的奢望他可以留下來多陪她一會兒,於是在他就要離開的時候小聲哀求著:“陪我會好嗎,我害怕。”

  柔柔的聲音帶著小獸般的恐慌,毫不掩飾床上的女孩此時脆弱的心思。

  冷肖握著門把的手停頓了一下,大手上似乎還殘留著她身體的溫度和馨香。

  就是這兩秒鐘的時間讓秋沫的心燃起了希望,她半支著身子,滿臉期待的看著他。

  “我還有工作要忙,早點睡。”

  沒有絲毫的猶豫,冷肖揮手關上了房門。

  一室的沉寂壓迫下來,秋沫保持著期待的表情呆坐良久,直到那陣嗚嗚聲再次響起,她勉強扯開一個安慰自己的笑容:算了,算了。

  僵硬到麻木的手指輕輕撫了撫肚腹,聲音帶著點鼻塞:寶寶,爹地很忙,不要怪他。

  *******

  秋沫下樓吃早飯的時候,阿秀正在收拾桌子上用過的碗筷,見到她,甜甜的叫了聲:“少奶奶早。”

  “早。”秋沫慢慢的踱下來,笑著問:“少爺呢?”

  “少爺去公司了。”阿秀邊收拾邊嘟囔著:“少爺最近胃口不好,早上只吃了一點東西,他每天工作那麼累,這樣下去恐怕不行耶。”

  秋沫看了看剩下大半的早餐,不由微微蹙緊了黛眉。

  她忽然想到什麼,頓時神采奕奕的拉著阿秀說:“阿秀,我們去園子看看。”

  阿秀手還端著盤子,此時高高的舉起怕摔下來,緊張的說:“少奶奶,妳等阿秀先把這些東西收拾好。”

  秋沫笑著鬆開手,小步走到回廊外:“我在這等妳。”

  阿秀趕緊將盤碗收拾了,簡單擦了下手,出了門好奇的問:“少奶奶,我們去園子幹什麼?”

  秋沫保持神秘的衝她眨眨眼睛,“去了妳就知道。”

  這塊園子坐落在冷宅的最後面,一側靠著從山那邊穿流而過的湖水,一邊靠著半邊青山。

  什麼時候,這被開闢成了一塊田地,地爬著幾個金黃的大南瓜,架子上還掛著青脆的黃瓜,豆子。

  阿秀興奮的手舞足蹈,用手想碰又不敢碰的觸著其中一根黃瓜,“少奶奶,這些是妳種的?”

  秋沫點點頭。

  她那時候懷孕不久,整天在這大後院溜彎兒,偶然的機會讓她發現了這塊地,她便跟傭人們要了工具,自己去買了蔬菜的種子。

  每天鬆一鬆土,澆一澆水,時間彷彿就過得很快似的。

  她想著,有一天能讓冷肖吃上她親手種的蔬菜,純天然,無汙染,真正的綠色食品。

  “少爺要知道妳親手為他種菜,一定會感動死。”阿秀性子直爽,並沒有看到秋沫突然黯然的神情,她伸手摘下一根黃瓜,因為新鮮,上面還帶著毛茸茸的軟刺,頂端一顆將焉的小黃花調皮的耷拉著。

  她收起失落的心情,對阿秀說:“我們摘一些回去,妳晚上就用它們給少爺做頓飯。”

  阿秀把頭點得像搗蒜,“好好。”

  秋沫又馬上叮囑:“但妳不能告訴少爺,這是我種的。”

  阿秀不解,“為什麼啊?如果少爺不知道是妳種的,那少奶奶的一片心思不是白廢了嗎?”

  “總之,妳不說就是為我好。”秋沫不再說話,矮下身子小心的摘黃瓜。

  阿秀雖然覺得奇怪,但她也不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什麼事記得快,忘得也快,不一會兒的工夫,便樂顛顛的跟著秋沫一起摘黃瓜了。

  晚飯的時候,秋沫聽見外面傳來發動機的聲音,她急忙朝阿秀使了個眼色,自己走到回廊等他。

  冷肖一身黑色的休閒西裝,沒有打領帶,鞋也穿得很隨意,顯然不是從公司回來的。

  他從來不用任何香水,身上有種自然的好聞的皂角味道,他雖然抽煙,但是煙味卻不重,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清爽的,健康的,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力。

  “回來了。”秋沫接過他隨手脫掉的西裝。

  他沒有看她,邊挽襯衫的袖子往洗手間走去。

  “以後這些事,交給傭人來做。”

  她點點頭:“嗯,知道了。”

  阿秀端著熱騰騰的飯菜出來,朝她做了一個OK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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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二十一章–她親手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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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  文:

第二十一章–表小姐

  秋沫站在桌邊,親自為他擺好碗筷,見他坐下,才在他身邊小心的坐好。

  晚餐很清淡,一道黃瓜拌的涼菜,一盤肉沫炒豆角,還有粉絲南瓜湯。

  冷肖對吃的方面不要求奢侈,只要求可口,阿秀是他的特別助理選了很久才選中的居家廚師。

  阿秀要給冷肖盛湯,秋沫急忙拿過勺子對她說:“我來吧。”

  阿秀心領神會,高興的點點頭。

  秋沫給冷肖盛好湯放到他面前,嘴角一直掛著隱隱的微笑,她抬起頭,就看見冷肖正探究的看著她。

  “這個湯需要趁熱喝。”她自然的避開他的巡視。

  冷肖見她神色平常,淡淡的收回目光。

  他喝了口湯,清冷的眼中有一絲讚賞的神色飄過,雖然細小而飛,但還是讓細心的秋沫發現了,她心中雀躍不已,低下頭,大口大口的開始吃飯。

  這頓飯,冷肖吃得比平常多,阿秀中途的時候還給他添了一碗飯。

  他吃得多,秋沫就格外高興,也跟著多吃了點。

  連續一個星期,冷肖的胃口都很好,雖然他沒有開口說過,但秋沫看得出來,他很喜歡吃這些東西。

  只是她開闢的田地本來就小,沒幾天的工夫,庫存便宣布告罄了。

  阿秀幫著秋沫收拾菜地,沮喪的說:“少奶奶,這黃瓜什麼的都沒了,可怎麼辦啊?”

  秋沫坐在田邊的木凳上,閒適的剝著豆子,秋日的陽光淺淺的籠著她的眉梢,一層層閃著金黃的顏色。

  “好的東西總是讓人留戀的,但也要淺嚐輒止,不然的話,就跟普通的東西沒有區別了。”

  阿秀擰著眉頭想了很久,突然豁然開朗般:“我明白了,就是好東西不能一直吃一直吃,那樣就會吃膩味。”

  秋沫撲哧一聲笑了,扔了一顆豆子打她:“妳呀。”

  “少奶奶。”阿秀放下手的工具,蹲到她身邊仰頭看著她,一臉崇拜的說:“我總覺得妳是個好有文化的人,妳好像懂好多東西。”

  秋沫表情淡淡,笑著繼續剝豆子。

  “可是為什麼少爺就是不喜歡妳呢?”她長長嘆了口氣:“要是少爺看到妳這麼美的一面啊,他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會的。”秋沫沒有再逃避,而是心中充滿了希望,她也相信,隨著時間的推進,他們的愛情一定會像這些瓜果一樣,落地開花。

  “少奶奶,我聽說表小姐要回來了。”阿秀又繼續收拾菜地。

  “表小姐?”秋沫揚了下眉頭,她怎麼沒聽過冷家有一個表小姐,不過,也難怪,冷家的事情,她又知道多少,甚至連阿秀都不如。



第二十二章–不太友好

  “表小姐是當年老爺一個朋友的女兒,他那朋友因為欠了賭債,一把火把家給燒了,隻表小姐一個人活了下來,老爺見她可憐,便收養了她,然後供她到國外讀書,聽說是念滿了,要回來了呢。”阿秀說到這,有些擔憂的撅起嘴巴:“表小姐雖然不壞,但是她從小就跟在少爺的後麵,跟少爺特別親,十分喜歡少爺呢,我怕她回來,會找少奶奶你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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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三十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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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  文:

……前略……

  冷小天一愣,同時也有些委屈,冷肖從小就寵她,很少用這種嚴肅的語氣跟她說話,但她也不傻,知道那必定是他的禁區,她就算再好奇,也不會冒然去觸犯他的大忌。

  「肖哥哥,你怎麼去樓上了?」冷小天一問出口,心裡便給了自己答案,三樓是客房,平時沒有人住,但今天,她把秋沫趕到了那裡,肖哥哥上樓去,一定是去看那個麻煩的醜女人了,不待冷肖回答,她便不服氣的將嘴巴撅起老高:「肖哥哥,你不是認真的吧,對那樣又醜又沒品味的女人。」

  不知為什麼,聽到她這樣評論秋沫,冷肖竟然會有些不高興,冷小天還在喋喋不休的時候,就聽見他冷冷的拋下一句話:「早點睡吧。」

  不等她反應過來,巨大的關門聲已經代替了所有的聲音,她怔在原地半天,最後恨恨的一跺腳,「醜女人,早晚讓妳好看。」

  冷肖剛邁進書房,帶感應設備的視頻系統馬上自動啟用,牆上巨大的液晶屏幕由黑變藍,由藍變成清晰的畫面,他的特別助理聞尚放下手裡的手機,似乎剛結束一場談話,此時立刻嚴整以待的面向冷肖說:「冷少,您讓我查的那家PX公司有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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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三十五章–冰島零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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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  文:

……前略……

   「怎麼會是麻煩呢?」聶榮華笑著招呼劉媽:「劉媽,給少奶奶換套衣服。」

  秋沫不好再推辭,只好笑著點點頭。

  冷小天在一邊氣得爆炸了,本來應該是她自己霸著冷肖,卻又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但她馬上轉念一想,去了也好,看她怎麼讓她出醜。

  「肖哥哥,你怎麼去樓上了?」冷小天一問出口,心便給了自己答案,三樓是客房,平時沒有人住,但今天,她把秋沫趕到了那,肖哥哥上樓去,一定是去看那個麻煩的醜女人了,不待冷肖回答,她便不服氣的將嘴巴撅起老高:「肖哥哥,你不是認真的吧,對那樣又醜又沒品味的女人。」

  不知為什麼,聽到她這樣評論秋沫,冷肖竟然會有些不高興,冷小天還在喋喋不休的時候,就聽見他冷冷的拋下一句話:「早點睡吧。」

  不等她反應過來,巨大的關門聲已經代替了所有的聲音,她怔在原地半天,最後恨恨的一跺腳,「醜女人,早晚讓你好看。」

  冷肖剛邁進書房,帶感應設備的視頻係統馬上自動啟用,牆上巨大的液晶屏幕由黑變藍,由藍變成清晰的畫麵,他的特別助理聞尚放下手的手機,似乎剛結束一場談話,此時立刻嚴整以待的麵向冷肖說:「冷少,您讓我查的那家PX公司有線索了。」



第三十六章–酒會

  PX的答謝酒會可謂是名流雲集,對於這個近一年來在商界迅速崛起的新秀,業內人士多少還是很給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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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三十八章–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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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

  「麻煩請讓一下。」耳邊的冷嘲被她至若罔聞,平凡無華的臉上不喜不怒,依然是剛才那副清淡如水的模樣,這樣的反應倒顯得周圍的這些女人十分刻薄無聊。

  「冷太太,是不是說到妳的痛處了,這麼著急走?」Andy傲慢的伸手推了她一把。

  冷小天站在人群外,此時正在幸災樂禍,忽然看見Andy出手出手在推秋沫,她呀了一聲,她可沒想讓這些女人真的傷到她,最多是說些尖酸的話刺激下她就好,那個Andy竟然這麼張狂,都動起手了。

  冷小天剛要衝過去解圍,一道暗影快她一步來到人群邊。

  似乎感覺到了那陣陰冷的氣息,本來還在看熱鬧的一堆女人立刻變得鴉雀無聲,秋沫一愣神的工夫,身子已經被人強拉了過去,跌在他寬大精實的懷抱,那緊緊箍著她手臂的大手在微微加重力道,彷彿在向眾人宣告他此時的怒不可遏。

  秋沫仰起頭,視線撞上他稜角微尖的下巴,以及立體十足的鼻樑,他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崩射出的寒光足以百步穿楊。

  「冷少。」Andy戰戰兢兢的退到一邊,隨著她的腳步,一眾女客也識相的往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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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三十九章–兩個耳光 / 第四十章–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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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

  秋沫看到一眾女客早就嚇得花容失色,心想嚇她們一下也就夠了,更何況自己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把事情鬧大,傳出去對冷肖也有影響。

  正想著找個台階給她們下了,半抱著他的冷肖忽然將深黑的眸光轉向了Andy,Andy一抬頭便觸到他凌寒的視線,當即嚇得唇色發白,陣陣寒氣鑽出脊背。

  「是妳?!」

  他的話根本不容她有半點的反駁,剛才那個推了秋沫一把的正是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而不巧的是,那個動作正好被冷肖悉數收在眼底,他當時有一種衝動,如果有什麼武器握在手裡,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做了這個女人,他不理解那種衝動是為何而來,只為了一個他厭惡的女人被別的女人推了一下嗎?

  在他心中,他也找不到答案,彷彿是與生俱來的慣性,身體自然就產生了反應。

  「冷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Andy見躲不過去了,只好急忙道歉,說話的時候,還故意將自己曼妙的身材往前送了送,更突出她的豐胸窄腰。

  面對這樣的人間尤物,多數男人會不忍心再刁難她,可是他是冷肖,不是多數人。

  「妳是趙卓凡的女兒?」冷肖淡淡的開口問。

  一聽到他提及老爸的名字,Andy頓時覺得有些雲破天開,老爸是冷氏財團的股東,論資歷冷肖多少會給他些面子,可這種喜悅還沒有持續五秒鐘,冷肖已經對匆匆趕過來的聞尚吩咐:「馬上查清趙卓凡手裡有多少股份,我要全部買進。」

  Andy杏眼圓瞪,險些沒有從他的話裡反應過來,他這是要把趙卓凡趕出冷氏,沒有冷氏的支撐,老爸名下的產業將無法繼續,而且商業圈裡不會有人再跟他們做生意,她一時驚呆在那裡,忘了言語。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讓Andy找回了神識,她一臉憤怒的看向打她的人,但馬上憤怒就變成了委屈,哭著說:「爹地。」

  趙卓凡沒有再去看她,而是一臉陪笑的在冷肖面前連連鞠躬:「對不起,冷少,小女無知,冒犯了令夫人,我已經替您教訓過她了,請您看在我為冷氏多年效力的份上,原諒小女這一次吧。」

  冷肖神色依然冰冷,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趙卓凡一咬牙,朝著Andy漂亮的臉蛋揮手又是一巴掌。

  Andy一下被打得癱倒在地,嗚嗚的哭起來。

  「冷少。」秦少偉風度翩翩的走來,向著他微笑說:「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件事就算了,好嗎?」

……中略……

  趙卓凡素知他這個人冷血無情,誰的面子都不給,剛才求他,本就沒抱什麼希望,此時急得一張臉又青又白,只能回頭狠狠的瞪著她那個闖了禍的女兒。

  Andy知道自己這次是惹了大麻煩,不但挨了兩巴掌,還連累了父親的事業,她心裡又氣又恨,更有不甘,此時抬起頭,便看到秋沫那張平凡到讓她厭棄的臉,為什麼這種時候,她還能像沒事人一樣,不悲不喜,不焦不躁,偏偏是這股淡泊的氣質讓她妒恨交加。

  很快,心念一轉,她從地上爬起來,幾步走到秋沫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睛一眨便是聲淚俱下。

  「冷太太,我錯了,請您大人有大量,讓冷少放過我們這一次吧。」

  Andy悲悲戚戚的樣子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憐惜的皺起眉頭,卻沒有人看到,她內心的陰暗處正以最惡毒的語言抨擊著面前這個她苦苦相求的女人。

……中略……

  秋沫忽略掉四周投來的那些鄙夷的目光,就連秦少偉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她,恐怕此時在眾人心目中,她便是個心腸冷硬,沒有絲毫同情心的人吧,不過,無所謂了。

  Andy一下子急了,不甘的說:「冷太太,冷少可是為了妳才會怪罪我們,妳怎麼能說是求錯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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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四十一章–別扭的冷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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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剛才看到Andy伸手推秋沫,他確實是憤怒了,但這還不至於將趙卓凡驅逐出冷氏,真正的原因是因為趙卓凡私下跟別的公司合作了幾筆暗自發家的買賣,他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可又怎能逃得過冷肖的眼線,所以借著今天這個機會,他便將趙卓凡從冷氏剔除,這樣的男人,他需要絕對的忠誠不二。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秋沫竟然也能看出這一點,他自認為自己的表演已經天衣無縫,可這個女人,似乎擁有著超出常人的敏銳洞察力,或者是,她對感情的敏感更勝一籌。

  冷肖不想說,沒有人敢逼問,秦少偉很就安撫著趙氏Www.xiaoshuokan.com 好看小說網dy在離去的那一刻,轉頭狠狠看了秋沫一眼,她心中已經牢牢的記住了這個長相普通,眼神淡定的女人,她在心咬牙切齒,最好祈禱有一天不要落在她手,否則,她一定會把今天受到的屈辱加倍的還給她。

【正確內文】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秋沫竟然也能看出這一點,他自認為自己的表演已經天衣無縫,可這個女人,似乎擁有著超出常人的敏銳洞察力,或者是,她對感情的敏感更勝一籌。

  冷肖不想說,沒有人敢逼問,秦少偉很就安撫著趙氏父女離開了宴會,Andy在離去的那一刻,轉頭狠狠看了秋沫一眼,她心中已經牢牢的記住了這個長相普通,眼神淡定的女人,她在心咬牙切齒,最好祈禱有一天不要落在她手,否則,她一定會把今天受到的屈辱加倍的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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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7-5-25 11:11 AM

書帖名稱:八呎道 -【豪門小老婆】《全文完》
違規項目:斷缺文 (第九十一章 ~ 第九十三章順序錯置,並且缺一章 "當面挑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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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九十一章-她不是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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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第九十一章-懲罰的吻

  「冷……」

  她的驚呼及驚訝很快的遭受到唇舌的掠奪,他靈活炙熱的龍舌殘酷而霸道,冷情而強硬的侵佔了她所有的甜蜜柔軟。

  他睜著眼睛,像捕到獵物的野獸在享受著獵物的掙扎,看著她在他的懷裡一點點軟弱,一點點放棄抵抗,最後無力的用兩隻手支撐在他的胸前。

  他的吻停了下來,卻依然緊緊的含著她彷彿入口即化的櫻唇,輕輕的撕咬著,逗弄著。

  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有著一副天生尤物的身材,雖然那天喝醉了,但是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她的生澀,抗拒,以及痛苦,歡樂。

  他本無心去記住這些,可是就像有誰在他的心裡烙下了,想忘都忘不掉。

  她的身體慢慢的向下滑去,他一個用力將她重新撈回自己的懷裡,然後滿意的看著她氣息微弱,秀目緊閉,一副被他蹂躪後無助的模樣。

  如果她不是懷孕,他今天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她恐怕也是仗著這一點才敢底氣十足的出現在這裡,想到此,他恨恨的將她丟到一邊,像丟棄一件垃圾,轉身走到窗前,煩燥的點了支煙來抽。

  「滾,帶上妳的東西從這裡滾出去。」他不知道是在跟她發脾氣還是自己,如果是跟她,為什麼胸膛裡就像燃了火的汽油,憋悶,熾烤,難受的想敲一盆冰水。

  秋沫扶住一邊的牆壁,錯亂的神識被他無情的話語拉回到現實,她步履蹣跚的挪到床前,將她的小台燈以及睡不著時所看的書籍還有睡衣一一規整好,沒有多少東西,因為他平時不在的時候,她大多數是待在自己的房裡。

  收拾好後,她抱著東西往外走,她走得很急,她怕一停下來,眼淚就會決堤。

  他的影子被窗外的燈光拉長投射在深棕色的地板上,就連煙卷騰起的煙霧都能清晰的看到,她看了這影子一眼,咬了咬唇,關門而去。

  不大不小的一聲響,冷肖手裡的煙燙到了手指,他將抽到一半的煙扔到地上,狠狠的用鞋子踩滅,地板上留下一個小小的黑色的焦痕,醒目而刺眼。

  這天晚上,偌大的冷宅裡,有幾個人同時失眠了。

  秋沫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又是一晚上的噩夢。

  醒來的時候,阿秀已經在給她收拾房間,她做事一向輕手輕腳,從來不會打擾到她的睡眠,當她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總是窗明几淨。

  「阿秀,幾點了?」秋沫睡得糊塗了,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沒有看清楚,最近的視力總是不好,有時候眼前會突然的模糊,她認為這是失血過多的現象,一直沒有在意。

  「少奶奶,已經十點了,妳肚子不餓嗎?」阿秀拉開窗簾,陽光灑灑的透了進來。

  「少爺呢?」秋沫摸了摸肚子,是有點餓了。

  「早上班去了。」

  「哦。」秋沫重新躺了下去,她真是睡得有些神智不清了,昨天晚上,他們似乎是狠狠吵了一架,他說出了很多她以前並不知道的真相,比如說……她抬起手腕……這只應該是殘次品的鐲子。

  她曾經天真的以為,他是有一點在乎她的,可是,事實就是這樣無情的把她好不容易築起的美麗理想也給擊得粉碎,她能感覺到,心裡的每一處都是劃痕,治得了這處,醫不了那處。

  「少奶奶,妳還要睡啊?」阿秀站在床邊不解的看著她。

  「妳把飯菜送到房間裡來吧。」秋沫將臉往枕頭裡埋了埋。

  她沒有什麼心情和胃口吃東西,可是寶寶還需要營養,無論她和冷肖怎樣,她都要好好的保護寶寶。

  「好,妳等著,我這就去。」阿秀蹬蹬的去拿飯菜了。

  沒多久,她便端著香噴噴的早餐重新進了屋,秋沫從床上爬起來正準備吃飯,就聽見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

  「你是怎麼做事的,小姐的東西要是摔壞了,一定扣光你全月的工資。」

  秋沫眉頭一皺,轉頭問阿秀:「是誰在外面?」

  在冷宅裡,劉媽是所有傭人的頭,但她對待那些傭人跟對待自己的兒女似的,絕不會發出這樣尖酸刻薄的聲音。

  而她自己也從來不曾對下人這樣大呼小叫,使來喚去。

  阿秀說:「我去看看。」

  她剛拉開門,外面的聲音刺耳的灌進來,「你不長眼睛嗎?你給我看著點路,往這邊,不是往那邊。」

  「小慧?」阿秀驚訝的看著這個跟她差不大的女孩,她們以前雖然同在一個屋簷下共事,但是彼此間並不熟悉,小慧平時不喜歡說話,做事有些神秘兮兮的,別的女孩子都不太喜歡她,唯有她跟她還能說上幾句話,她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竟然會有如此囂張跋扈的一面。

  小慧有些藐視的看了她一眼,繼續指使著幾個男傭人幹活。

  阿秀看到那些人正將一些衣服、生活用品往冷肖的主臥裡搬,她納悶的問:「你們這是在搬誰的東西?」

  「當然是小姐的,還會有誰,難不成會是你們那個醜八怪的少奶奶?」小慧切了聲,語氣十分倨傲。

  聽到她這樣說秋沫,阿秀不覺也火了,上前一步攔在了門口,將那些傭人們擋在外面,因氣憤而紅著臉,高聲說:「妳說誰是醜八怪?這是少爺的房間,你們經過他的允許就往裡搬東西了嗎?」

  「呦,阿秀,妳不過是個後廚做飯的,幹嘛這樣多管閒事。」小慧上前要將她拉開,阿秀死死的拉抓著門框不肯鬆手。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讓誰,直到秋沫聽到聲音推門而出。

  那些傭人急忙閃到一邊,恭敬的說:「少奶奶。」

  阿秀似見了救星,急忙喊道:「少奶奶,他們要往少爺的屋子裡搬東西,少爺可沒有這樣吩咐過。」

  小慧看到秋沫,就想到那天她拿著刀傷了馮思雅的事,不由恨得牙根癢癢,說話也夾槍帶棒的。

  「你們叫她少奶奶,這少奶奶還不知道能做得了幾天呢,等我們小姐的病一好,她就有多遠滾多遠吧。」



第九十二章-當面挑釁

  「妳……」阿秀氣得舉起手要打她,她卻反倒把臉往前一送,挑釁的說:「打呀,我看妳是不想做了吧,妳那上學的弟弟和有病的老媽還指著妳這點拿不出手的工資呢。」

  她的話一下擊中了阿秀的軟肋,已經擎起來的手又慢慢縮了回去。

  「那妳呢?」秋沫緩步走過來,語氣不急不緩:「又是誰允了妳這樣大呼小叫,是少爺還是劉媽?妳做了這麼久,該不會不知道這冷宅的規矩,說話的聲音打擾到了主人休息,故意挑釁,惹事生非,就這兩條過失也足夠妳捲著鋪蓋回家,妳還有心思在這裡教訓別人嗎?」

  不大不小的聲音卻字字鏗鏘,那平時柔柔的目光此時透著股銳利與嚴肅,讓見慣了她溫順和氣一面的人都不免心下惶恐,不敢直視那雙漂亮的眼睛。

  小慧一愣,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心裡同時也有些後怕,不管冷肖是不是真的不寵這個正妻,但她怎麼也是這冷宅的女主人,她這樣莽撞的得罪她,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臉上一紅一白的,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聽一道清脆如百靈鳥的聲音在傭人們的身後響起。

  「小慧惹少奶奶生氣了嗎?是思雅管教的不好,還請少奶奶不要和下人一般見識。」

  同她的聲音一樣吸引人的是她出眾的容貌,雖然只是隨意穿了件睡衣,但依然包裹不住那玲瓏有致的身材以及高挑的身段。

  大波浪的卷髮捲曲在腰間,一張精緻的鵝蛋臉,臉上的五官堪稱完美,此時往那裡一站,頓顯明豔照人,國色天色。

  小慧見到可以撐腰的人,方才臉上的惶恐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洋洋的得意與不可一世的冷笑。

  秋沫自然是認識她的,一直住在走廊盡頭的那個「瘋子」。

  不過現在看來,她似乎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眼角甚至掖藏著比正常人還要複雜的算計。

  不想與她產生過多的交集,她對阿秀說:「回屋吃飯吧。」

  「少奶奶。」馮思雅閃身到她面前,嫣然一笑,看似客氣而柔順的說道:「本來思雅應該喊妳一聲姐姐,可思雅聽說妳比思雅還要小五歲,所以只好跟著她們喊少奶奶了。」

  秋沫客氣一笑:「喊秋沫就好。」

  「那思雅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玉手托腮,揚眉一笑,頓時風情萬種,嬌豔如花,與長相普通,裝扮樸素的秋沫相較起來,真是有著天壤之別,傭人們嘴上不敢說,但哪個心裡不在暗自比較,冷肖藏著這樣漂亮的女人,怪不得對這個掛名的少奶奶不好了。

  秋沫只是向她微一點頭,轉身就要回屋。

  馮思雅忽然在後面嬌聲道:「秋沫,肖讓我搬去跟他一起住,妳說,會不會不太方便,畢竟妳才是他的妻子,要不然,我跟他說說,我倆還是各自一間吧?免得打擾你們。」

  幾個傭人聽後,都不覺倒吸一口冷氣,就是再遲鈍的人也能聽出她話裡的得意與挑釁,他們不免一齊看向門口那個淡漠如水的女人,等待著她大發雷霆。

  沒有預料中的唇槍舌戰,秋沫轉身的動作都沒有停,只是淡淡的扔下一句:「沒什麼,只要不在我的隔壁養貓就行。」

  叭!

  精緻的木門在所有人的眼前關合,帶起不大不小一陣冷風。

  馮思雅漂亮的卷髮隨著蕩起小小的弧度,緊緊貼著鐵青的面色掃過。

  「小姐…」小慧擔心的看向她。

  她沒想到,這個秋沫長得一幅好欺負的模樣,卻是這麼毒舌,心裡對她的恨意更加深了幾分。

  「沒事,繼續搬。」馮思雅很快換上一副春風得意的表情,她倒是要看看,這冷宅少奶奶的位置她還能坐得了多久,這淡定的表情她還能撐得住幾時。

  相對於秋沫的漠然,阿秀氣得直跺腳。

  「少奶奶,那個女人是什麼來頭啊?怎麼可以這麼囂張跋扈。」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誰,但能讓冷肖一直藏著的必定是他深愛的人。

  深愛?

  這個詞在心裡劃過,狠狠的刺了她一下,很痛。

  見她只是一口口的喝著手裡的稀粥,阿秀更著急了,「少奶奶,要不要告訴表小姐,讓她給妳出氣。」

  秋沫放下勺子,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笑著說:「妳呀,遇事總是沉不住氣,那樣怎麼行?」

  「可是她們真的太過分了。」阿秀一想起馮思雅和小慧那不可一世的眼神,身子就氣得哆嗦。

  秋沫將托盤推到一邊表示吃飽了,邊揉著肚子邊說:「跟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生氣反倒貶低了妳自己,妳要是不搭理她,她就會憋得難受,她喜歡說什麼就讓她一次說個夠,妳可以聽,可以不聽,到頭來只會氣了她自己。」

  「可我總覺得咽不下這口氣。」阿秀依然嘟著嘴巴。

  「沒有什麼是咽不下的,再苦的事也可以吞到肚子裡,然後把它消化掉。」秋沫站起來望了眼窗外的好天氣,興致勃勃的說:「阿秀,我們繼續去弄那片花田吧。」

  阿秀邊收拾桌子邊小聲的嘀咕,「少奶奶,真是服了妳了,竟然還有這種心情,妳真是那書上說的,叫…叫什麼來著…對,泰山自若…」

  秋沫一下子笑出來,指著她糾正:「那是泰然自若,什麼泰山自若,還華山自若了。」

  「反正就是什麼泰什麼若了…」阿秀臉紅的辯解。

  冷肖回到家,意外的沒有在客廳看到秋沫的身影,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在等他嗎?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迎接,此時見不到了,他竟有幾分不痛快。

  劉媽小跑著過來接了他的衣服,「少爺,回來了。」

  「嗯。」他鬆了鬆襯衫上的領帶,解開袖口的扣子,邊往樓上去邊似漫不經心的問:「這人都哪去了?」

  他沒有點名道姓的說是誰,但劉媽也聰明的猜到了他想問的是誰,於是趕緊答道:「在後院呢。」

  「誰在後院?」

  「少奶奶。」

  冷肖的步子募得停住,轉頭看著劉媽,眼神裡冷得像淬了冰茬:「以後不准再叫那個女人少奶奶,她不是。」

  劉媽被嚇了一跳,反射性的低下頭去,輕應了聲:「是,少爺。」



第九十三章-她不是少奶奶

  冷肖煩燥的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間,用力推開門。

  他鼻子很好,瞬間聞出了房間裡多出來的一股香氣,臉色猛的一沉,向正中的大床走去。

  馮思雅換了身黑色的蕾絲睡衣,此時正乖巧的坐在床上擺弄一件飾品,那露在睡衣外面的肌膚盈白似雪,透著致命的性感。

  「思雅?」冷肖疑惑的皺起俊眉:「妳怎麼在這?妳的病?」

  「肖。」馮思雅跪起來撲進男人的懷裡,撒嬌的說:「昨天那一嚇,我竟然覺得好多了,從晚上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犯過,我想,我已經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馮思雅的病並非很嚴重,更多時候是間歇性發作,最開始的時候,她像瘋子一樣自虐,冷肖沒有辦法,只好替她找來一些動物,她才將對自己身體的傷害轉移到那些貓的身上。

  平時多數時間她都保持著正常人的思維和生活方式,只有情緒波動的時候才會拿那些貓來虐待。

  冷肖將她以前的傭人小慧帶進了冷宅專門照顧她,小慧平時跟別的傭人一起幹活,只有晚上的時候才通過後面倉庫的秘密通道進出她的房間。

  房間裡有一個超級大的陽台,大到可以放下一個乒乓球臺子,一個沙發,一張床。

  而她平時就喜歡坐在這裡,因為處在走廊的盡頭,所以面對著的方向是山,即使在白天,也沒有人能夠看見。

  可以說,冷肖為她想得極為周道,也極好的保護了她不被聶榮華發現而留在自己的身邊養病。

  最近幾個月,她的病明顯在好轉,發作的頻率也越來越低,她也多次提出要跟冷肖同住,但都被冷肖拒絕了。

  所以這次,她便先斬後奏,私自搬進來,然後再央求他的同意。

  「肖,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好嗎?」馮思雅摟著他精瘦的腰身,一張精緻的小臉上滿是祈求。

  冷肖盯著她這張再熟悉不過的美顏,忽然眼前就浮現出另一張並不算漂亮的臉來,一雙眼睛裡眩然欲泣。

  心狠狠的抽動了一下,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猛的推開馮思雅,轉身從桌子上抽出一支煙來含在雙唇間,另一隻手掏出打火機…

  「肖,不能抽煙。」馮思雅掩住嘴巴,「我的身體還沒有康復。」

  燃了一半的火苗被他熄滅,他轉身出了屋子:「我去外面。」

  他站在長長的走廊裡,腳步不自覺的停在秋沫的屋門口,倚著牆壁,他點了一支煙。

  以前他在她面前抽煙的時候,她從來不會說什麼,哪怕她懷著身孕,她知道那是他的習慣,他不可能改掉,有時候,他一覺醒來,迷迷糊糊的要摸煙抽,她還會爬起來殷勤的給他找。

  他竟然還記得這些,該死!

  冷肖氣極敗壞的一拳擊在牆上,正巧秋沫從樓梯下走上來,她不知道他在氣什麼,還以為是在氣自己,所以趁他沒發現前又調頭匆匆的下了樓。

  等冷肖回過神的時候,臉色已經恢複了平時的冷峻,一支煙抽完,他繞過自己的房間走向書房。

  還有一個視頻會議沒開,國外的業務拓展也需要跟進,加拿大又要重新開設分公司…

  很多事沒有做,他為不回房間找了這樣的藉口。

  馮思雅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時間已經敲過一點了,仍然不見他的影子。

  她終於忍耐不住,穿了鞋子去找他。

  現在這個時候,他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書房。

  她敲了敲門,半天沒有反應,最後只好說:「我進來了。」

  屋裡的燈還亮著,冷肖就那樣合衣睡在寬大的總裁椅裡,桌子上的電腦開著,螢幕發出淡淡的柔和的光芒。

  馮思雅心裡一陣不快,他難道寧願睡在書房也不願意跟她睡在一起嗎?

  腳步輕移過去,她貼著他的耳邊輕聲說:「肖,我們回去睡吧。」

  冷肖迷蒙中以為是秋沫的聲音,幾乎是順嘴就說了句:「妳怎麼還在等我,我不是說過不用等的嗎?」

  馮思雅心裡竊喜,原來他知道她在等他。

  冷肖睜開眼,發現近在咫尺的面孔正帶著嬌豔的笑容,他心裡竟然有些小小的失落。

  「妳先睡吧,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他重新打起精神。

  「這麼晚了,明天做不可以嗎?」馮思雅撒嬌的摟著他的胳膊:「去睡覺好不好?」

  冷肖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的含義很多,似乎還夾雜了些許不耐。

  馮思雅的手臂一僵,他怎麼用這種眼神看他,以前他對她可總是憐惜的不行,心裡雖然不痛快,但還是強笑著說:「那好吧,你也要早點休息。」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

  馮思雅不太甘心的離去後,冷肖將還亮著的本子隨意丟在一邊。

  他在心裡說,他是愛著思雅的,要不然也不會冒著被聶榮華發現的危險而把她藏在身邊,以前,他總是盼望著她的病可以早點好,可以日日守著她,可是,為什麼她漸漸的好起來,他卻漸漸的想疏遠她,他越來越看不明白自己,這究竟是為什麼?

  說起思雅,還要牽扯出他們兩家很久以前的一段恩怨。

  當年,冷肖和冷寧宇的父親冷天亦還只是一家小公司的老闆,處處要靠他的好友馮誌新介紹客戶,而冷肖認識馮誌新的女兒馮思雅還是上大學的時候,冷肖大她兩屆,是她的學長,在學校的時候馮思雅就已經對外表高大帥氣,不苟言笑的冷肖產生了好感,加上兩家大人認識,兩人自然而然就成了男女朋友。

  但是兩人的關係卻遭到了馮誌新的強烈反對,馮誌新覺得冷家配不上他們家大業大的馮家,馮思雅應該嫁到更上流的社會,但是不管他如何軟硬皆施,馮思雅就是不肯跟冷肖中斷關係,他把責任歸咎到冷天亦的身上,他撤銷了所有對冷天亦公司的供給,並且將他手裡僅剩的幾個客戶也一併拉走,還放出了冷天亦做生意不誠信,不可靠的謠言,一時間,冷天亦的公司面臨解散,討薪,討債的各種壓力,重壓之下,冷天亦那天晚上就多喝了幾杯,結果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不但自己重傷而死,還連累了來接他回家的二兒子冷寧宇在車禍中雙腿致殘,終生只能靠輪椅來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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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九十三章-懲罰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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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第九十?章-當面調情

  年輕的冷肖當時正留學美國,一邊自己打工養活自己一邊還染指了正時興的地下賭場,結果在一次賭博中被人算計,輸掉了三百萬,以他的條件,當時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黑道上也放出話,如果他不還錢,就要他的命,緊要關頭,馮思雅偷偷從馮誌新的戶頭挪用了三百萬替他還上賭債,他於那時欠了馮思雅一個人情。

  之後不久,他便得到父親車禍去世的消息。

  當他匆匆回國,看到的只是父親冰冷的屍體,母親傷心欲絕的眼淚,弟弟殘廢了的雙腿。

  一夜之間,他彷彿變了一個人,變得更加的冷酷淡漠,更加的翻臉無情。

  之後,他消失了大概半年,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他接手了冷天亦的小公司,用了兩年時間將它發展壯大,最後成立了冷氏財團。

  而就在冷氏獨攬本市經濟大權的時候,他查出了當年冷天亦的死因,為了報復馮誌新,他暗中買通了馮氏內部的人,偷偷的對馮氏的資金偷梁換柱,最後造成了馮氏的破產,馮誌新不堪巨額債務,跳樓自殺。

  他殘忍的用幾乎與他的父親一樣的死法報了當年的仇恨,卻沒想到馮氏的倒閉,馮誌新的死對馮思雅造成了致命的傷害,她竟然精神失常了。

  對於馮思雅,冷肖是喜歡的,或者還有感激的成份,他覺得有愧於她,所以瞞著聶榮華將幾乎流落街頭的馮思雅接到家中,請了最好的醫生定期給她治療,而且他對自己說,如果她的病好了,他就會娶她為妻。

  誰知事與願違,聶榮華竟將一個毫無背景,長相難看的女人嫁給了她,以此導致了他對秋沫最開始的排斥、疏離、猜忌及厭惡。

  想到以前在美國打工的時光,受盡了那些異樣的、鄙夷的、不屑的目光,唯有馮思雅還堅守在他的身邊,對他不離不棄,心中那些堅持突然間就柔軟了下來。

  冷肖終於關了電腦,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剛要睡下的馮思雅看到推門而入的高大身影,頓時睡意全無,即驚喜又興奮。

  「肖…」她柔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還沒睡?」疑問的語氣中卻沒有多少驚訝,他走過來,合衣躺下。

  「肖…」馮思雅的臉上頓時湧上一種失落,她記得以前,他在那方面能力很強,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幾乎夜夜歡娛,後來她得了病,他便沒有再碰過他,再後來,聽說他娶了老婆,可這老婆也懷孕大半年了,他難道不需要嗎?

  馮思雅心裡百轉千回,可是礙於女人的矜持,她也只能保持沉默。

  身邊的男人靜靜的躺著,身上散發著好聞的男性氣息,明明沒有任何動作,卻無形中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向她擠兌而來,她環著他腰身的手透過薄薄的衣衫甚至可以感覺到那皮膚下噴張的熱力,他明明精力旺盛,可是,為什麼不要她?難道還嫌棄她曾經是個瘋子嗎?

  馮思雅越想越委屈,終於忍不住說:「肖,我的病好的差不多了……」

  顫抖的話音沒落在無邊的黑暗裡,許久,才聽到他淡淡應了聲:「嗯,思雅,我累了。」

  馮思雅乾笑了兩聲,盡量掩飾住臉上的失望和尷尬,在心裡努力的開導自己,他累了,他是真的累了。

  而背對著她的冷肖,眼裡則是一片明靜,沒有絲毫睡意,他的確很久沒有碰女人了,不是不想,只是他似乎在和那個小女人做過後,自然就把別人給過濾了,面對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馮思雅,他也很想在她身上發泄下憋悶已久的慾火,可是,他做不到…

  他是受了那個女人的蠱惑,中了她的毒,所以才會做事越來越不合條理。

  冷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去想那張平凡的臉,偏偏頭下的枕頭又在往外散發著好聞的茶香,那是她親手給她做的,他一直枕得很舒服。

  冷肖莫名的開始煩燥,心情鬱悶的想殺人,而背後的一雙小手則及時的摟過他的腰放在他的胸前,他沒想太多,大手覆上去,擁著她一起入眠。

  因為昨天晚睡,冷肖竟然意外的沒有按時起床。

  馮思雅盯著熟睡中那張俊顏,情不自禁的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後蹦跳著去拉開衣櫃找出兩根領帶。

  而同樣還在熟睡的秋沫則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她揉了揉眼睛,隨便套了件衣服下床去開門。

  「呀,秋沫,打擾妳休息了。」早就收拾光鮮的馮思雅站在門外,笑盈盈的說。

  秋沫淡淡看了她一眼,「妳有事嗎?」

  馮思雅將兩條領帶送到她面前,一臉猶豫不決的樣子,「妳說這兩條領帶哪一條好看,肖今天要去參加一個聚會,我真不知道選哪一條好了。」

  看著她手裡那兩條再熟悉不過的領帶,她心裡有微微的刺痛,但很快,她就朝馮思雅搖搖頭:「妳應該去問領帶的主人。」

  「可能是昨天太晚太累了,他現在還睡著呢。」馮思雅揉了揉蜂腰,「真是的,那麼能折騰,還讓不讓人活了,他以前就是那樣對妳的嗎?」

  見面前的女人無動於衷,好像是棉花一樣,妳打她一拳,她又彈了回來,馮思雅頓時覺得很沒意思。

  秋沫正要結束這場無聊的對話,冷肖正好推門而出。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上,都有一時的怔愣。

  「肖,你醒了。」馮思雅如小鹿般撲進他的懷裡,軟綿綿的身子緊緊的貼著他鋼硬的線條。

  冷肖將眼神從秋沫的身上收回,突然一把將馮思雅抱了起來,性感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輾轉了一下後,語氣曖昧的說道:「怎麼了,一大早就向我投懷送抱,是不是還想讓我滿足妳?」

  馮思雅頓時受寵若驚,更是獻媚的摟緊了他的脖子,撒嬌著說:「肖,你壞死了,有人在呢。」

  她偷偷瞥了秋沫一眼,她早就不自然的將臉轉了過去,雖然在強裝鎮定,但是那顫抖的雙肩已經狠狠的出賣了她。



第九十四章-狗眼看人低

  「哼。」馮思雅的心頓時覺得慰異常,「沒學歷,沒相貌的女人,哪輪得到妳跟我搶。」

  她偷瞧秋沫的時候,冷肖的眼神也沒離開過那個瘦弱顫抖的身影,他的唇角上勾,露出一個冰冷的笑意。

  他就是要這樣將她的偽裝一點點的剝除掉,直到露出她本來的面目,最後徹底滾出他的視線。

  他在心暗暗下定決心的時候,卻察覺不到自己的手掌早就因為她脆弱的背影而握得緊緊的,有時候,肢體的動作和心理的想法會截然相反,那是因為,在大腦反應分析的時候,肢體已經慣性的做出了動作,卻又往往會被很的忽略掉。

  巨大的關門聲傳來,秋沫讓這聲音震的抖了抖,呆立很久才找回自己失散的理智。

  他們昨天晚上睡在一個房間,相擁在一張床上,孤男寡女,乾柴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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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7-5-25 05: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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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笫五卷卷首 第一百八十二章-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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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

【正確內文】

笫五卷卷首 第一百八十二章-找工作

  當愛不能完美,我寧願選擇無悔,不管來生多麼美麗,我不願失去今生對妳的記憶,我不求天長地久的美景,我只要生生世世的輪迴裡有妳!-------by冷肖

  *******

  空氣裡充斥著濃濃的火藥味,只要有一點火星就會引起大爆炸,聞尚雖然站在遠處,此時都可以聞到那股焦糊的味道,他心裡哀嘆,敢這樣挑戰冷少脾氣的,他們的這位少奶奶大人可真不是一般的戰士。

  「好。」冷肖幾乎是用牙咬出來一個字,那眼光盯著秋沫的臉,漸漸的蒙上一層冰冷,他轉身拉開車門,長腿一邁便跨了進去。

  秋沫追出一步,想要說什麼,他卻不給她機會,車子一個加速,向前衝去。

  聞尚急忙追上去,「冷少,冷少。」

  他鬱悶了,冷少這脾氣一上來便不管不顧,可憐他還要去路邊打的士。

  「聞助理。」秋沫走過來喊住他。

  聞尚回頭笑著說︰「少奶奶,有什麼吩咐?」

  「他的傷怎麼樣了?」秋沫本來是想看看他的傷口,可是兩個人話不投機便吵了起來,現在他一走,她就覺得後悔,她最擔心的還是他的傷勢。

  「喬治醫生已經看過了,沒有大礙。」聞尚一直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其實從剛才看到秋沫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在暗暗吃驚,如果不是這雙沒有變化的眼睛以及聲音,他甚至很難相信眼前這個美女就是他們曾經那個長相平凡,任人欺負的少奶奶。

  在市的時候,他們數次擦肩而過,也難得她換了一副相貌,冷少還可以認得出來,恐怕已與長相無關,靠得是心有靈犀。

  「少奶奶,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聞尚禮貌的告辭。

  「嗯,再見。」秋沫目送著他離開,嘆了口氣,她本來是要跟冷肖好好解釋的,可以他的性格,他根本就聽不進去,她或許也應該理解一下他,那麼久不見,他是時刻想要把她留在身邊的吧。

  秋沫上了樓,就看見對門的秦佑正焦急的站在走廊裡,看見她回來,立刻如釋重負般的噓出一口氣︰「剛才聽見敲門聲,以為是妳來了客人,我出來看的時候,卻見妳的房門都沒有關,我嚇了一跳,怕妳遇上什麼壞人。」

  秦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髮,「是我唐突了。」

  秋沫對他的關心很是感激,輕輕一笑,「謝謝你。」

  秦佑被這抹笑容晃得眼睛發花,她真是不應該笑的,那笑容像是一朵花突然就在她的嘴角綻放了,生出許多精彩和魅惑。

  他怕自己失態,忙說︰「沒事就好,晚上記得把門反鎖,只要喊一聲,我就會出來,晚安。」

  「晚安。」

  兩人互道了再見,秋沫回到自己的屋裡,勺子正在睡覺,她將牠往一邊挪了挪給自己騰了個地方。

  心型的抱枕是她今天的戰利品,她抱在懷裡,想到冷肖最後那個咬牙切齒的好字,他一定氣壞了吧,她聳聳肩,將臉埋進抱枕裡,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想要過一段平凡自由的生活真的是錯了嗎?

  第二天,秋沫給自己買了一個手機,買到手機的第一時間,她就將冷肖的電話號碼存了進去,這是他的私人電話,知道的人不多。

  她趴在床上想著給他發一條短信,既讓他猜不出來是自己,又能讓他煩惱好一陣,於是小手在鍵盤上飛快的編輯著。

  「冷肖先生你好,經我夜觀天象,你今日出門不宜左轉彎。」

  她歡快的按了發送鍵。

  不一會兒,螢幕就亮了,她急忙按開那條信息,只見他回了兩個字︰回來!

  秋沫覺得一點也不好玩,他怎麼一下就猜出來是自己,當即懊惱的將手機丟到一邊,它卻耐不住寂寞,很快就響了。

  看到螢幕上顯示的來電名字,她有些小小的竊喜,他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了。

  電話剛一接通,他一貫冰冷的聲音就從那邊傳來︰「我去接妳,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

  秋沫頓時就有些小脾氣,原來大家冷靜了一個晚上,依然還是彼此無法理解,本來接到電話的欣喜立刻只剩下無邊的氣憤,於是,拿起電話對著電話喊︰「不回去,就不回去。」

  她的聲音哪怕是用喊的,聽起來依然是溫溫柔柔的,但明顯是帶了倔強與惱怒的成分在裡面,電話的那一端沉默了一會,嘟嘟的傳來掛線聲。

  秋沫也將電話狠狠的掛掉,對著一旁無辜的勺子說︰「小氣鬼,小氣鬼,小氣鬼。」

  勺子表示很無奈,牠只會在胡蘿蔔的歸屬權方面小氣,其它時候,牠覺得自己還是蠻大方的。

  「冷肖是個小氣鬼。」秋沫邊翻著報紙邊不滿的嘟囔,「我自己也可以養活自己,不信你就等著瞧。」

  她把看中的工作一一記在本上,然後打電話過去,因為這裡多數要求學歷,她雖然有滿腹的才華,卻連高中畢業證都沒有,那些應聘的人一聽,立刻就說︰「對不起,謝謝。」

  她聽了一上午的對不起謝謝,耳根子都快起繭子了。

  傍晚的時候,依然沒有單位肯錄用她,連面試的機會都不給。

  她吃過飯帶了勺子在下面溜灣,勺子在草地上玩耍,她拿了報紙坐在一邊看。

  「這麼巧。」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她一抬頭便看到秦佑,他的手裡拿著兩瓶飲料,將其中一瓶遞過來說︰「我恰巧多買了一瓶,給妳。」

  這麼明顯的搭訕方式,既老土,成功率又低,看來他平時並不是一個喜歡耍那些花招欺騙純情小女生的花花公子。

  秋沫不忍拒絕他的好意,伸手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她的手白得幾乎像是透明的,不經意的擦過他的手指,那種柔軟無骨的感覺真是讓人念念不忘。

  秦佑老半天才回過神,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想說話又怕打擾她,最後看見她正在看招聘版,於是趕緊說︰「妳在找工作?」

  秋沫的眼睛依然不放過每一條可以利用的資訊,點點頭說了聲︰「嗯。」

  「真是太巧了,我們公司最近正好在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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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不乖的小東西

  「真是太巧了,我們公司最近正好在招人。」

  秋沫驚喜的抬起頭,明亮的眼睛裡像是蓄了一灣湖水,清澈透明。

  「秦先生的公司是做什麼的?」

  秦佑笑笑:「是做手機的。」他看了眼秋沫旁邊擱的電話,指了下說:「就是S用的那個牌子。」

  「藍莓?」秋沫表現出驚訝的神色:「原來秦先生在這麼大的公司裡任職。」

  要說藍莓手機,那是僅次於PT係列手機的精品手機,其實在PT係列沒有上市的時候,藍莓手機一直是手機市場的龍頭老大,可是冷寧宇設計出了PT,別的手機就只有唯它馬首是瞻了。

  「秋小姐對這一行有興趣嗎?」秦佑心懷期待的問,他多想她去自己的公司啊,那就可以天天見面了。

  「有是有。」秋沫的神色黯淡下去:「可是我沒有讀過書,像藍莓這種大公司一定對學歷的要求很高吧?」

  「只要是有能力的,我們公司就一樣會聘用他,秋小姐如果有這方面的才能,完全可以不考慮那些,因為……」他笑笑:「我就是人事部的經理。」

  秋沫覺得她的新生活簡直太順利了,順利的找到房子,又順利的找到了工作,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設計行業。

  她迫不及待的就要向某人顯擺一番。

  於是趁著上廁所的時間掏出手機給他發短信:「冷肖先生,借你的錢我很快就會歸還了,勿念。」

  發完之後,她就偷偷的掩嘴笑,想像著他看完之後的臉一定是鐵青了。

  「叭。」

  文件摔在桌子上發出的巨大響聲讓會議室裡的人都嚇出一身冷汗,而文件的主人更是坐立不安,以為是自己的哪個方案出了錯。

  他們又哪裡知道,冷少發這麼大的火竟是源自於一條短信。

  他的電話平時都放在聞尚的手裡,但自從那個小女人給自己發了一條短信,有了她自己的手機後,他的電話就是二十四小時不離開自己的身邊,天知道他每天都討厭響起的電話鈴聲,現在竟是這麼期盼它的音樂。

  今天的會議進行到一半,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震了一下,他臉上雖然還是一派平靜,其實心裡早就露出了笑容,沒想到打開一看,竟然是還錢的事,他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還是被氣得七竅生煙,於是便有了拿文件拍桌子的一幕。

  下面大氣不敢喘,他也沉著臉不說話。

  別人以為他在考慮文件上的問題,其實他是在想,那小女人翅膀硬了,找到房子了,又找到工作了,就可以向他炫耀了,他倒要看看她能撐得住幾天,於是對著聞尚勾勾手指頭,聞尚急忙俯下身。

  「把我的那張鑽石卡凍結,另外,去給我查查她就職於哪家公司。」

  聞尚點點頭:「好,我馬上去辦。」

  聞尚走後,下面的人更是如坐針氈,猜不出他去幹什麼了。

  那個編輯文件的經理此時終於忍不住謹慎的問:「冷少,計劃哪裡不好,我立刻去改。」

  冷肖將文件往桌子上一放,倚著寬大的皮椅,面色平和的說道:「很好,就按這個實施。」

  下面傳來微不可聞的鬆了口氣的聲音,特別是那個經理,抹了把頭上的汗,有些哭笑不得。

  聞尚的辦事效率很迅速,馬上查到了秋沫現在所任職的公司、職位、上司等一系列詳細的信息。

  冷肖一派悠閒的坐在總裁椅上,手裡拿著聞尚調查好的資料,薄削冷毅的嘴角漸漸浮上一個諱莫高深的笑容:小東西,跟我玩,陪S到底。

  他將資料往桌子上一扔,坐直身子,將面前的手提電腦拿了過來,然後修長的十指在上面快速的敲擊著,片刻的工夫,他就調出了藍莓集團的所有資料,

  將電腦往聞尚的眼前一轉,眼角含著絲詭異的笑容,那模樣真像一隻老奸巨滑的狐狸,而現在,他就在算計人。

  聞尚也是聰明人,看了一眼之後馬上就明白了冷肖的意思,於是笑問:「冷少,你這次要玩大的?」

  冷肖拄著下巴,冷峻的臉上越發的陰冷,手指有一下沒下的敲動著桌面,「底牌夠硬,大點又何妨?」

  他要讓那個小女人知道,縱使她再囂張,再得意,終歸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在商場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冷肖會怕她嗎?

  聞尚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馬上將電話接到市場部,市場部的經理徐傑一聽說是聞助理,趕緊放下手裡的工作接起電話。

  「徐經理,你上次提交的那個關於收購藍莓集團的方案,我想再看一下。」

  徐傑喜出過望,因為這個計劃是他一年前就擬好的,他當時覺得萬無一失,但是遞到冷肖的手裡後卻被退了回來,原因是:他不想搞壟斷。

  國內政府那一陣子對一些壟斷企業頗有微辭,冷肖雖然不懼怕政府,但也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收購藍莓的事情就被擱置了下來,沒想到這次,聞尚竟然主動問起,他當然是格外歡喜。

  徐傑找到封存的文件後立刻來到聞尚的辦公室,聞尚看了一遍之後,用那雙深遂睿智的眼睛望著他問:「你有把握?」

  「百分之百的把握。這個計劃,我整整做了一年,藍莓的生產流水線不但在國內,在國外也是可以排上名次的,如果我們可以收購它,必定會加強我們的生產能力,現在PT5代手機馬上要上市了,我們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以及優秀的生產線,所以,收購藍莓適在必行。」徐傑說得非常有信心。

  聞尚聽完,點點頭,在文件上簽了自己的名字:「一個月,一個月,我要它出現在冷氏財團的名下。」

  「好的,聞助理,您就放心吧。」徐傑喜滋滋的去辦了。

  聞尚忍不住呼出一口氣,拍拍腦門:沒想到冷少為了他們的少奶奶,竟然可以這樣輕鬆的去收購一家集團,不為別的,只為讓他們的少奶奶丟掉飯碗,天,這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作了?不過,他也理解,冷少這次回來之後,對少奶奶就格外的上心,他做為離冷少最近的人,當然可以感覺得到,少奶奶在他心中的地位絕對和以前不一樣了,也可以說,冷少這次是真的愛上了。

  他有些高興,又有些擔憂,因為冷少情商低,不會談戀愛,他以前索取慣了,發號施令慣了,也被女人伺候慣了,他很怕他會應付不來,到時候就有得受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收購風波

  秋沫才上班不久,還是以實習生的身份,部門經理將她分在一個叫李姐的設計師手下,讓她帶著她。

  李姐已經三十多歲了,有個女兒叫嘟嘟,五歲,雖然過了風華正茂的年紀,但是保養很好,對待別人總是客客氣氣的,屬於那種氣質美人。

  李姐當然先要從最基礎的東西教起,雖然這些東西對於秋沫來說簡單的就像大學生在做小學生的題,但她依然很認真虛心的學習。

  她沒有接觸過社會,小時候在葉痕的羽翼下長大,成人後又嫁給了冷少,一直都住在冷宅裡,鮮少接觸外人,所以有些人情世故,她並不懂。

  不過在來之前,秦佑告訴過她,只要保持一顆虛心認真的心態就能得到別人的尊重,而且做為新人,一定要眼裡有活,早上早點到,打掃一遍室內的衛生,把大家的杯子裡添滿熱水,晚上晚一點走,關燈關電腦,這都會博得別人的好感。

  秋沫照做了幾天,果然大家對她的印象立刻好了起來,而且她不多嘴,人又漂亮,部門裡的一些單身男同事便開始殷勤的有事無事的跟她搭訕,出於禮貌,她每次都微笑回應,次數多了,李姐便問:「秋沫,妳有沒有男朋友啊?」

  「啊?」秋沫的臉一紅,冷肖那張魅惑眾生的臉頓時在她的腦海裡清晰起來,她算了算日子,他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見面了,她本來以為他會給她打電話,卻沒想到他竟然音訊全無,每每自己想主動給他打個電話,可是又有些生氣的將手機拿出來又放了回去,戀愛中的人,總是想要對方可以在乎自己多一點,同時鬧起脾氣的時候,又總希望讓對方先認錯,所以就這樣一直僵著,等著。

  「我有男朋友了。」秋沫輕聲說。

  「我就說嘛,像妳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沒有男朋友,小夥子是哪的人,幹什麼的,哪天介紹給我認識認識?」李姐期待的問。

  秋沫哪敢說冷肖是做什麼的,搞不好別人會以為她是在炫耀,她胡亂編了個職業,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小聲道:「他沒什麼了不起的。」

  「呦,還害羞上了。」李姐笑著打趣她。

  「才沒有……」秋沫用手捂著紅透的小臉,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巧秦佑推門而入,他瞧見這樣羞態可人的秋沫不僅愣了半天,最後還是在李姐的提醒下才回過神。

  「秦經理,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空來我們部門,是不是為了看秋沫啊?」同事裡有人起哄。

  秦佑怕秋沫尷尬,急忙辯解說:「我可是來談工作的,你們別瞎說。」

  秋沫見是他,向他點了點頭,他也回她一個禮貌的微笑。

  「喂喂,秦經理,秋沫可是我們部門的美女,我們這裡可有三四個單身漢,你不要胳膊伸得太長哦。」一個單身的男同事高聲說。

  秦佑立刻不服氣了:「我的胳膊就在這裡,不會伸長,不過,也不怕你們的近水樓台。」

  「快聽聽,秦經理下戰書了,兄弟們。」

  面對一片起哄聲,李姐擺擺手說:「你們都別吵了,人家秋沫可是有男朋友的,以後不要再騷擾人家。」

  一句話頓時將一屋子的熱情掃得乾乾淨淨,那些男同事邊哀聲嘆氣邊忙自己的去了,秦佑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雖然他想過許多種可能性,但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的,畢竟她一直一個人住,也沒見過什麼類似她男朋友的人來過,沒想到。。唉。

  秦佑在心裡嘆氣的工夫,門忽然被人推開,部門經理胡雨諾踩著她那十寸的高跟鞋走了進來,趾高氣昂的指著眾人說:「你們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裡聊天說笑,難道你們不知道藍莓要被收購的事情?」

  「收購?」大家齊刷刷的停了手裡的工作,驚訝的看著她,就連秦佑也不例外。

  製造出恐慌的氛圍,胡雨諾心裡頗有些得意,幾步走到秋沫面前,俯視著她說:「像妳這種剛進公司的人第一個就要被淘汰,妳以為美貌可以當飯吃啊?那不如去傍大款,做二奶,這樣來得更快一點……」

  秋沫一頭霧水,不知道她怎麼就將茅頭對向了自己,孰不知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在秋沫沒來之前,她是公司裡公認的最美的女人,秋沫來了之後,她的回頭率降為零,那心裡能沒有氣嗎?

  聽她這一說,秦佑不幹了,人是他招來,他有權利護她到底,於是走上前說:「胡經理,請妳就事論事,這跟秋沫有什麼關係?」

  胡雨諾抱著雙臂,眼帶促狹的看著他說:「我說怎麼一個沒學歷沒背景的女人可以混進藍莓工作,原來是秦經理介紹的,秦經理,不知道她跟你睡了幾個晚上,你才肯讓她進來。」

  這麼惡毒的話,連李姐都聽不下去了,別的同事也都內心憤憤不平。

  秦佑氣得眼睛通紅,剛要說什麼,秋沫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袖子,向他搖了搖頭,他也不想在公司裡吵架,於是將這口氣使勁咽進了肚子。

  胡雨諾不再去理會二人,而是向眾人宣佈:「在藍莓被收購後,公司將進行重組,由新任總裁親自進行人員測定,合格的才可以留下來,總之,最近大家就多用點心工作吧,其它的……」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秋沫一眼,「就少費些精力吧。」

  胡雨諾和秦佑走後,辦公室裡像是炸開了鍋,大家都在議論公司收購以及新總裁,秋沫倒是不以為然,對她來說,無論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她需要做的就是踏踏實實的工作。

  因為順路,所以秦佑每天下班都等秋沫一起,他有車,秋沫卻總是婉言拒絕,她喜歡每天擠地鐵,逛小區外的夜市,車接車送,她不習慣。

  秦佑碰了幾次鼻子,也看出來她不喜歡坐車,於是也改坐地鐵,在地鐵站『偶遇』的時候,還笑著打招呼:「HI,真巧。」

  秋沫無奈,大家住對面,總不能再找藉口了吧。

  一路上,秦佑不斷的跟她講著一些奇聞趣事,秋沫只是含笑聽著。

  一直走到小區的門口,秦佑忽然一摸口袋,對她說:「妳等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秋沫看著他走遠,再回頭的時候就見門口站著一個人,正遠遠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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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八十五章-壓制不住的思念 / 第一百八十六章-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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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壓制不住的思念
       
  秋沫看著他走遠,再回頭的時候就見門口站著一個人,正遠遠的看著她。

  她心中有些驚喜,連忙快走了兩步。

  等離得近了,她笑著打招呼︰「聞助理,好久不見。」

  聞尚依然是一臉溫和的笑容,微微一欠身︰「少奶奶,晚上好。」

  他從來都是這麼客氣,客氣中帶著生疏,除了冷肖,秋沫很少見他對別人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在那張笑面之下,妳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少奶奶,這些東西妳先收下。」聞尚遞過來一包東西。

  秋沫接過來看了看,疑惑的問︰「你買的?」

  「嗯,這是我給妳買的,出於我私人的原因,請妳一定要收下。」聞尚特別強調了句子中的『我』字,然後看了眼錶,話中意有所指︰「少奶奶,這個時間回來,天已經黑了,我觀察了一下,這個小區治安還算不錯,但還是希望少奶奶能早一點到家,而且……」他看了一眼遠處不知道在買什麼的秦佑︰「我想,跟別的男士保持一定距離,對少奶奶是有好處的,因為妳也知道,冷少的脾氣不好,還是不要惹他生氣為好。」

  秋沫聽了一堆說辭,也沒有表現出厭煩的意思,反倒誠心的邀請︰「聞助理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不用了,我還有事,謝謝少奶奶關心,我先走了。」

  「嗯,再見。」

  目送著聞尚開車離開,她伸手在碩大的塑膠口袋裡翻了一遍,全是些補身子的補品,還有兩包大棗,那種昂貴的稀有的,她以前經常吃的那種。

  她心裡一暖,怎麼會相信這是聞尚買的,明明就是某個小心眼的男人自己買了讓聞尚送來,還死不承認是他幹的,秋沫的臉上浮起幸福的微笑,心裡美滋滋的。

  而她此時的模樣正好落在秦佑的眼裡,他被她的美貌蠱惑的同時也覺得一陣心酸,這樣的笑容,她是為誰流露的呢?

  「給妳。」他斂掉臉上的傷感,遞過來一個大大的棉花糖。

  「這是什麼?」秋沫好奇的問。

  「妳沒吃過棉花糖啊?」秦佑笑著說。

  「我見過,但不知道這個可以吃。」秋沫拿在手裡小心的咬了一口,頓時滿臉喜悅︰「真甜。」

  「妳喜歡吃就好。」秦佑也笑起來。

  兩人分別後,秋沫將沒有吃完的棉花糖分給勺子吃,牠竟然很喜歡,抱著在一邊邊玩邊啃,而秋沫則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規整好,他還記得她身體弱,一直在吃補藥,所以派人送了這麼一大堆補品。

  心裡甜甜的,就像是這棉花糖一樣,甜的要泌出水來。

  她忍不住拿起電話撥了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

  冷肖正坐在書房裡開視頻會議,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那濃郁的不含一絲感情的眉眼忽然就閃爍起溫柔喜悅的光芒,他拿著遙控器說︰「今天的會議結束,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那邊不由驚訝︰好像還沒開始吧。

  他刷的一下關閉了螢幕,然後將電話拿到耳邊,按下接聽鍵。

  「想清楚了,要回來了?」心裡雖然已經柔軟了,但口氣還是強硬的。

  秋沫一聽到他的話,本來好好的心情立刻消散了大半,除了讓她回去,他難道就說不出別的什麼嗎?

  「我不回去。」

  每次都是這樣的開場白,他問回來嗎,她說不回去,然後就是吵,吵到最後雙雙掛掉電話,各自生了一肚子氣。

  秋沫想,這次一定要換一種方式,她不想就這個古老的問題再跟他爭論不休了。

  平和了一下心態,她柔聲問︰「晚上吃飯了嗎?」

  「沒吃。」冷冰冰的回答,根本就是敷衍。

  「我做了你愛吃的菜,你要不要過來吃?」秋沫覺得自己已經很低姿態了,不但忽略了他那惹人生氣的口氣,還主動邀請他共進晚餐,誰知對方根本不領情,哼了聲說︰「沒空。」

  秋沫終於無法忍受,對著電話喊道︰「沒空就沒空,我自己吃,我全吃光,你想吃也沒得吃,我給勺子吃,愛吃不吃。」

  說完啪的就掛了電話。

  最後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剛才那一大串都說了什麼,氣得她的嘴都不好使了。

  冷肖聽著那邊傳來機械的嘟嘟聲,一雙黑眸黑得像是外面的烏雲,隨時都可能雷鳴閃電。

  他將手中的電話握緊,幸好那是上好的材質做的,要不然一定會被他給捏碎。

  他想起聞尚今天給他的匯報,她下班的時候竟然跟別的男人一起回家,而且那個男人似乎就住在她的對面,還跟她一個公司,她才搬過去幾天,怎麼就跟人家混得這樣熟,說她勾引別人,他自然不信,但是那樣一張臉,哪個男人看了會不動心,會不起色意,一想到有除了他之外的人用那種眼神看著她,好像要把她看透似的,他就覺得五臟六腑裡似乎住了一隻野獸,抓肝撓心的難受。

  今天的夜裡有大雨,所以雲壓得很低,她睡覺的時候向來怕黑,不知道這樣雷雨加交的天氣,她會不會害怕,如果她害怕,他又不在她身邊,他真的會內疚死。

  遠處突然一個閃電滑過,將漆黑的窗戶照得閃亮,他心裡像被閃電擊中,從座位上匆匆的起身,拿起一邊的外套。

  要下雨了見他還要出去,劉媽關心的問︰「少爺,你這是要去哪裡,聽說晚上會有大暴雨。」

  「我晚上不回來了,妳跟表小姐說一聲。」冷肖接過劉媽遞過來的傘,向車庫走去。

  劉媽望著他匆匆忙忙的背影,不由小聲念叨︰「少爺真是越病越嚴重了,這樣的天氣出去,恐怕車都開不了吧。」

  她怕他出事,趕緊打電話給聞尚通報,聞尚看了眼天色,現在還沒有下雨,他倒並不著急,用腦袋一猜就知道他是去哪了,他們的冷少最終還是忍不住了。

  冷肖剛出門不久,大雨便傾盆而下,這場雨雖然電視台做過報道,但是一下起來,似乎要更大一些,雨點降落的速度快過車前雨刷的速度,大路上行人匆忙躲雨,車輛也在雨中艱難的行駛著,幾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第一百八十六章-車禍
       
  秋沫本來還想著出去買點菜,就算冷肖不來,她自己也要填飽肚子,可是外面突然就下起了大雨,而且瞧那陣勢是越下越大,敲在玻璃窗上劈哩啪啦的響。

  她心裡暗暗慶幸,幸好冷肖沒有來,要不然這麼大的雨,說不定會被耽擱在路上。

  她打開電視,隨便停在一個頻道上,邊聽邊在冰箱裡找吃的,還有十幾個雞蛋,她決定做一盤蛋炒飯。

  「連續兩個小時的暴雨已經造成了數條主幹道堵塞,全市交通幾乎陷入癱瘓,因為暴雨原因,多處地段發生嚴重車禍,其中xx地區三車連撞,有三人當場死亡,兩人重傷。。」

  「xx地區?」秋沫端著炒飯邊吃邊走過來,電視裡所說的地方不就是她家的附近嗎?

  她往嘴裡送了口飯,看著電視上嘩嘩的大雨中,救護人員和員警正在處理事故現場,不時有人被抬出來,那場面慘不忍睹。

  她有些看不下去了,剛要換一個台,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一手端盤子,一手將電話夾在耳朵和肩膀中間,看也不看的就接了起來︰「你好。」

  「少奶奶,我是聞尚,冷少在妳那裡嗎?」聞尚一向溫和的聲音竟然也夾了些急躁。

  秋沫急忙放下盤子,「他沒過來,怎麼了?」

  「劉媽說冷少下雨前開車出去了,也沒說去哪,只說晚上不回去了,現在已經兩個小時了,他的電話也打不通,我猜想他可能是去了妳那裡。」

  秋沫忽然覺得握著電話的手從指尖一直涼到腳尖,她的視線慢慢挪到閃爍的電視畫面上,那些撞毀的車輛,殘存的軀體,觸目驚心,她似乎看到其中一台嚴重變形的跑車,跟他眾多車子中的一台非常相像。

  她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說︰「聞助理,我們這附近發生了車禍,該不會是……」

  她說不下去了,整個心肝都在劇烈的發抖。

  不等聞尚做出反應,她將電話一扔,隨手拿起門廊上的雨傘,穿著拖鞋就跑了出去。

  心裡緊張極了,也害怕極了,那些可怖的畫面在她的眼前交織來去,她用力的閉上眼睛,可是血淋淋的畫面依然還在,她嚇得哭了出來。

  心裡滿滿的都是自責,如果她不說讓他過來吃飯,他就不會開車,如果他不開車,就不會遇上車禍,都是她的錯,都是她不好,是她害了他。

  她無法想像,如果沒有他,她該怎麼辦?

  秋沫邊哭邊在雨裡奔跑,雨太大,她的鞋子不知道掉在了哪裡,傘也被打得七零八散,她索性將傘一扔,光著腳踏過馬路上渾濁的雨水。

  出事的地點離她的家並不遠,可是越接近,她的心裡就越忐忑,兩條腿像是灌了鉛一樣。

  遠遠看去,前方被員警用黃色的警戒線封鎖著,周圍圍了許多打著傘看熱鬧的人,這些都是路過的行人,這麼大的雨竟然還有心思看熱鬧。

  「麻煩讓一下,讓一下。」秋沫從這些人中間擠進去,一直擠到最前方,一個員警攔住她︰「小姐,這裡不能靠近。」

  「員警先生,我的家人在裡面,請讓我進去。」她抓著員警的衣服,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員警看著面前的女孩,全身上下濕得透透的,一頭長髮濕漉漉的貼在面頰上,臉上的雨水像小溪一樣的往下流淌,但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卻裝滿了無邊的擔憂,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但做為員警的職業操守讓他並沒有放她進去,而是嚴肅的說︰「車裡的人員已經證實全部死亡,一會我們會組織認屍,請妳再忍耐一下,不要打擾我們清理現場。」

  什麼?全部死亡?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剛才電視裡不是還說有兩個重傷嗎?

  絕望大過撲天蓋地的雨水,一瞬間,她的世界彷彿只剩下瓢潑的大雨和她自己,她的身子慢慢的滑落下來,神志陷入混沌狀態。

  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手自後面握住她的手臂,她奮力的掙開,嚷道︰「別碰我。」

  手被她甩開,但緊接著一雙有力的臂彎便將她抱進懷裡,她哭著想去掙脫,又打又咬,她現在的心情很混亂,像一隻滿是刺的小刺蝟,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可是當她聽清那忽然響起在耳邊的聲音時,她的世界突然間雨停了,幾乎難以相信的睜開哭得紅腫的眼睛。

  「沫沫。」男人的眉眼在她的視線裡逐漸的明朗起來,雖然烏黑濃密的頭髮被雨水打濕了,緊緊的貼在額頭上,一雙堅毅的眼睛被淋得有些睜不開,長長的睫毛上也掛滿了混濁的水滴,但依然難掩那雕刻般俊美的容顏。

  她在雨中緩緩的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摸著他的眼角眉梢,眼中漸漸發出喜悅的光彩,兩隻小手也隨即摟緊他的脖子,哭著說︰「冷肖,我以為你死了,嗚嗚。」

  「傻瓜,我的命硬著呢,怎麼會那麼容易死,小笨蛋,小蠢豬。」他愛憐的撫摸著他的頭髮,心疼她被雨澆得一身濕,只因為是擔心他,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不能這樣淋雨嗎?

  心中的疼惜更甚,他一把將懷裡的人抱起,走向自己停在不遠處的車子。

  如果不是車子不小心陷在水坑裡,他也不會注意到這邊的人群,本來是想找幾個人幫忙推車,結果卻發現那一小團身影可憐兮兮的蹲在那裡哭,他看了眼面前慘烈的車禍現場,心裡頓時明白了一切。

  火爐烘烤般的暖意抵過了這雨夜的寒冷,他只想把她抱在懷裡,狠狠的疼愛。

  車子在路人的幫忙下終於衝出了泥坑,這一路上堵堵塞塞的,本來想給她打個電話,可是不知道哪條通訊線路被雨水沖毀了,手機完全沒有了信號。

  他自己的衣服也是濕的,所以看到她凍得倚在他的身上瑟瑟發抖,他只有把車開得快點再快一點。

  將車在樓下停好,他抱著她疾步的上樓去。

  這個小東西還很聰明,知道把鑰匙放在睡衣的口袋裡,他掏出鑰匙打開門,就看見勺子正蹲在門口。

  他喂了一聲,然後抱著她衝進臥室。

  「冷肖,我冷。」秋沫的唇凍得一片青紫,本來白裡透紅的小臉上也是一片醒目的慘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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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7-5-26 09:3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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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八十七章-憋瘋了 / 第一百八十八章-視覺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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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憋瘋了
       
    「冷肖,我冷。」秋沫的唇凍得一片青紫,本來白裡透紅的小臉上也是一片醒目的慘青色。

    冷肖心疼的不行,就知道她這副身子骨一定經不起這番折騰,別說是她了,連自己這樣剛硬的體格都有些受不了。

    他把她抱在懷裡,不想把床單弄濕,否則一會兒躺上去,她也會不舒服……

  他將她身上的濕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下來,當脫到內衣的時候,秋沫有些臉紅的用小手捂住,低聲說:「我……自己來。」

  「妳是我老婆,妳身上哪一塊我沒看過。」他拉開她的手,三下兩下將她扒了個乾淨。

  秋沫感覺到身上一涼,可是皮膚下面的血管卻覺得很熱,她將頭使勁的鑽進他的懷裡,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此時羞赧的模樣。

  冷肖緊緊抱著她,不得不承認,他身體的某個部位早就起了變化,因為懷裡這具身子太過柔軟,那如凝脂般的皮膚,透著細瓷一樣的光澤,手指放在上面,拿起的時候就有一個深深的漩渦,彈性極佳。

  他努力讓自己的視線不停留在她的身上,抱著她來到洗漱間,擰開熱水閥。

  當溫暖的水流落在身上的時候,秋沫舒服的往他的懷裡更縮緊了一些。

  冷肖抱著她坐在寬大的浴盆裡,讓她的雙手摟住自己的脖子,他則拿過毛巾細細的替她擦拭身體。

  不知道是水流的作用,還是他那帶有魔力的手指,秋沫剛才還青紫的膚色此時漸漸的紅潤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渾身上下泛起的桃紅色。

  她從來沒有跟他這麼親密的接觸過,被他抱著,他為她洗澡。

  她忽然就想起葉痕也是這樣抱著她,這樣給她擦身子,心裡忽然就湧上一種複雜慌張的情緒,她不知道冷肖是否介意,她的身體還被別的男人看過,撫摸過。

  感覺到懷裡人的稍微不適,冷肖極力壓下身體那股燥熱,撫著她的頭髮問:「哪裡不舒服?」

  秋沫搖搖頭,「累了。」

  「再忍一下,馬上洗完了。」冷肖將她的身子轉過去,替她擦背,她像是有些抵觸的縮緊了身子,身體似乎在微微顫抖。

  冷肖皺了皺眉,還以為她是凍的,卻在看到她背後那個紋身時,眼光驀然收緊。

  一隻冰雕的紋身徐徐如生,在那白玉般的後背上顯得格外的醒目。

  他知道冰雕是葉痕最喜歡的一種動物,他曾經對他說:「冰雕這種東西很殘忍,為了重生,牠們會自己啄掉自己的毛再讓它們重新生長出來,這個過程是血腥的,但結果是炫目的。」

  看到冰雕就像是看到了葉痕,心裡的某個位置會不自覺的排斥,憤怒。

  感覺到冷肖的手遲遲沒有動作,秋沫猜到他可能是因為看見了那個紋身,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過去的東西她改變不了,她只相信未來可以抹殺這一切。

  冷肖的大手握緊了手裡的浴巾,上面突現出條條青筋,葉痕,這個橫在他胸口的刺,只要一天不拔出,他就一天不得順暢。

  可是哪怕這麼恨他,但那天在和哈比的對戰中,他仍然在危險時刻替他擋了對方的三槍,當時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呢?是因為答應秋沫不會讓她失去唯一的親人,還是自己心中的結?

  不想讓秋沫覺得他很在乎,冷肖馬上又恢復了手裡的動作,給她擦完身子,又拿來乾毛巾給她寸寸擦乾幹,而他自始至終都穿著一身濕衣服,絲毫沒有管顧過自己。

  等把秋沫送到床上,用大棉包裹好,又找了藥餵她吃下,他才鑽進洗漱間將自己清洗乾淨,雨水其實並不髒,只是貼在身上異常的難受,他痛快的洗了個澡,將自己的濕衣服往那裡隨意一丟,沒有換洗的衣服,他只好圍了一條浴巾。

  等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秋沫已經睡著了,她安睡的臉上似乎還蓄著一抹滿足的淺笑,燈光輕輕的落在上面,襯得那細膩的皮膚明珠生暈,美玉熒光。

  那一雙長長的美睫似兩隻蝴蝶,撲扇著翅膀,而燈光就是蝴蝶披覆的薄紗,正在翩翩起舞。

  冷肖的眼光瞬間變得溫柔,修長的指尖停在她的眉心,一路輕掠過高挺的鼻樑,微嘟的紅唇。

  能夠靜靜的欣賞這副睡美人般的美景,他覺得可以放下心中所有的牽絆,與她一起享受眼前美景,夢中良辰。

  站了一會,他輕手輕腳的掀開她的被子,高大的身體鑽了進去。

  因為身上還有些涼,他沒有馬上碰她,而是讓體溫漸漸的回暖才小心的將她擁入懷裡,那動作那樣輕,那樣謹慎,生怕會把她吵醒。

  她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抿了抿小嘴,將臉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

  這樣大雨磅礡的夜裡,她的呼吸熱熱的噴灑在他的臉前,她赤裸的身體緊緊的貼著他一絲不掛的軀體,這樣親密的姿勢讓他的男性欲望幾乎無法控製。

  可是他必須要逼迫著自己不去想,手也因為長久時間的不動而有些酥麻。

  睡不著,睡不著。

  冷肖睜著一雙深潭般的眼睛,下巴擱在秋沫溫潤的頸間,感受著她小貓一樣安靜的呼吸。

  窗外一道閃電滑過,遠處傳來隆隆的雷聲,那一瞬間的光亮透過窗簾映進小小的屋子,懷裡的人似乎害怕的嚶嚀了一聲,往他的懷裡又鑽了鑽。

  「沫沫,別怕。」冷肖將她抱得更緊一些,兩人的身體幾乎密不透風的貼合在一起,他的手輕輕的拍著她瘦弱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的哄慰:「我在呢,別怕。」

  似乎聽見這輕柔的如春風般的聲音,懷裡的人舒展了微皺的秀眉,又安靜的睡去。

  冷肖微不可聞的輕嘆了一聲,她是睡得香了,可卻苦了他了。

  溫香軟玉在懷,不能動,不能吃,只能聞著香味垂涎。

  他都記不清自己已經禁慾多久了,再這樣下去,他可以去五臺山出家當和尚了。

  越想身體越熱,越熱越想,偏偏她還動不動就蠕動下軟綿綿的身子。

  冷肖想,他快瘋了,憋瘋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視覺衝擊

    半夜的時候,冷肖好不容易睡著,迷迷糊糊中似乎聽見低低的呻吟聲,他立刻警覺的睜開眼睛。

    外面的雨仍在下,夜闌人靜處,只聽見這蕭蕭雨聲。

    他感覺懷裡摟著的身體似乎很燙,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燒得燙手。

    雖然已經吃過了藥,但依然還是沒有阻擋住疾病的腳步。

    他慌慌張張的放開她,然後跳下床去找退燒藥,這個藥箱還是在冰島的時候,秋先生送的,裡面的藥品一應俱全。

    找到藥後,他又倒了杯熱水,水很燙,他用兩個杯子來回倒了一會,嚐了一口溫度正好才端過去。

    「沫沫,乖,吃藥了。」冷肖將她摟進懷裡,頭倚在自己的胸膛上,她臉上的溫度熨燙著他的胸口,讓他的心都疼了起來。

    她很乖的吃下藥,眼睛卻是一直閉著的,因為難受,兩條彎彎的眉毛在眉頭畫了個川字。

    冷肖將水放回到桌子上,一手摟著她,一手輕輕揉按她的眉心,直到將那川字撫平,才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凝著這張睡顏,冷肖的心思百轉千回。

    因為那一年輸血的原因,她現在的體質越來越差,有一點傷風感冒的跡象就一定躲不過,再加之在冰島受了那些傷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這淋了一晚上的雨,自然是抗不住的。

    她用自己的身體換回了他的健康,他卻對這樣一個為他連命都不要的女人橫眉冷對,甚至是縱容別人去欺負她,害她,失去孩子,他有一半的責任,所以,他能理解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她不肯搬回去跟他住,只是因為那塊地方有她傷心的過去,她不肯跟他朝夕相處,是因為她還不知道怎樣面對這段感情,其實他懂,他都懂,可是偏偏骨子裡那種天生的狂狷與霸道,讓他只相信絕對的掌控,只有日日夜夜的看著她,才可以確定她也是愛著自己的。

    冷肖思慮至此,心情也矛盾起來,只能摟著她,汲取半刻的安寧。

    天亮的時候,雨停了,外面被大雨沖刷的乾乾淨淨,馬路上很多地方還積了水,有清潔工人正在清理。

    秋沫醒來的時候,頭還有些疼,不過燒似乎退了一些,她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眼處是一堵結實寬厚的胸膛。

    紋理清晰,肌肉分明,一看就是常年累月鍛煉的結果。

    她的眼睛再往下看,頓時羞得捂住了眼睛……。

    她不知道那是一個男人清晨的正常反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就開始胡思亂想。

    冷肖覺察到動靜,皺了皺眉頭,張開睡衣惺忪的眼睛。

    昨天一夜沒有睡好,直到快天亮了才睡去,此時睡意仍在,將她摟緊了,聲音含糊不清的問︰「還難受嗎?」

    秋沫見他醒了,趕緊又裝做睡著,這樣的情況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一張臉在手心裡已經熱得滾燙,連脖子根都紅了。

    見她半天沒有反應,冷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於是閉上眼睛又繼續睡。

    聽見他微微傳來的呼吸聲,秋沫這才冷靜了下來,趴在他的胸膛上也不敢亂動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見他睡熟了,輕手輕腳的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然後又給他將被子仔細的蓋好,自己則閃身出了臥室。

    她摸摸額頭,雖然還熱著,但是應該沒什麼大礙。

    勺子四腳朝天的躺在沙發上睡覺,旁邊還放著半截胡蘿蔔,牠的適應能力很強,已經學會了自力更生。

    秋沫洗過臉刷過牙,然後忙著在廚房裡弄早餐。

    她想讓冷肖一醒來,就有可口的飯菜吃,而且,她似乎還沒真正親手給他做過一頓飯呢。

    秋沫正在廚房裡忙得不可開交,玻璃拉門忽的一下被拉開,還帶著睡意的男人就那樣赤條條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雖然他的身材足夠好,雖然他的長相足夠帥,可是一大早上,就跟她玩視覺衝擊,她的小心臟可受不了。

    秋沫睜大眼睛,手裡的鏟子叭的一聲掉在灶臺上,下一秒,她就捂著眼睛尖叫︰「流氓,不穿衣服,暴露狂……。」

    她一連串的話弄得冷肖莫名其妙,他不就是不穿衣服嘛,用不用叫得這麼誇張。

    「我的衣服昨天都淋濕了,還沒乾。」他的語氣裡頗有些可憐兮兮的意味。

    堂堂冷氏財團的總裁,竟然會因為沒有衣服穿,這要是傳出去,他的顏面何在?

    秋沫將他推出去,「那你先圍條浴巾也行啊。」

    冷肖被他推得步步後退,無奈的妥協︰「好吧。」

    待他重新回來,秋沫已經將剛剛炒好的菜盛進了盤子,順手往他眼前一送,「放到桌子上。」

    冷肖明顯愣了一下,好像還沒有人敢這樣頤指氣使的命令他,不過,他不但沒有生氣,反倒眼角湧上一抹溫情的笑意,屁顛屁顛的接過來,又屁顛屁顛的放到餐廳的小桌子上。

    他承認,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她讓自己做一些瑣碎的家務事,幫她端一下菜,倒個垃圾,甚至是刷一刷碗。

    他恍惚萌生了一種幸福的感覺,好像他們此時只不過是一對平凡夫妻,遠離塵世喧囂,冷眼眾生繁華。

    他又幫她端了幾樣東西,因為燙,他一放到桌子上,忍不住用手摸著耳朵,那模樣竟似尋常頑皮的小男生,可是哪個小男生會有這麼健壯的體魄,會這樣毫不知羞的半裸著走來走去。

    秋沫弄好最後一樣菜,他卻早已坐在那裡等著了。

    還好,餐桌上只能看見他的上半身,下面圍了浴巾,暫時把那讓她臉紅心跳的關鍵部位擋住了,要不然,秋沫這頓飯怕是沒法吃下去。

    他顯然是餓了,連喝了兩碗粥,秋沫因為病著,沒什麼胃口,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還剩下的那半碗粥她本想倒掉,卻被他一下子搶了過去,就著桌子上的菜就吃了起來。

    她驚訝的張著嘴巴,那是她剩下的,他不嫌髒嗎。

    她急忙說︰「我給你盛碗新的。」

    他抬頭起,眼睛裡閃著耀眼的光,手隔著桌子摸上她的臉頰,像是許諾般︰「只要妳願意,我願意吃一輩子妳的剩飯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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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吃了吧
       
    他抬頭起,眼睛裡閃著耀眼的光,手隔著桌子摸上她的臉頰,像是許諾般︰「只要妳願意,我願意吃一輩子妳的剩飯剩菜。」

  他不會海誓山盟,也不屑花言巧語,偏偏是一句這樣真實的話讓秋沫感動的濕了眼眶,她想到曾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總以為愛情是浪漫激情、海誓山盟、玫瑰和熱吻。然而,當激情褪去,當海誓山盟不再,妳會發現,那個仍在守望著妳,願意為妳吃下半碗剩飯的男人,才是妳尋尋覓覓想要得到的真愛。

  看著他大口大口的吃飯,完全不是旁人眼中那個總喜歡冷著一張臉,說話時惜字如金,做事果斷狠絕的冷少,她心裡覺得異常的滿足,這樣的冷肖只屬於她,是她獨家擁有。

  冷肖抬起頭看見她在傻笑,不明所以的皺皺眉,然後將筷子一放︰「我吃飽了。」

  秋沫收拾碗筷,他也在一旁幫忙,可是他根本就是在搗亂,一會摟著她,一會親她,弄得她根本就沒辦法靜下心來將廚房弄乾淨,她最後氣極,將他關在廚房的門外,他只好悻悻的走到沙發前跟勺子搶地方。

  勺子表示鴨梨很大,一,這個男人一來,搶了原本屬於牠的床位,原來只有牠才能享受的柔軟舒適的沙發一角,現在也不得不讓給這個男人一半;二,他會不會也喜歡吃胡蘿蔔?

  冷肖剛坐了一會,電視還沒有打開,聞尚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大概是說一些要緊急處理的公事,別人做不了主,讓他定奪。

  「我一會去公司,對了,給我送兩套衣服過來。」

  聞尚昨天夜裡也被嚇得夠嗆,幸好最後知道他沒事,才安心睡了個好覺。

  順便又給冷寧宇打電話報了個平安,要不然冷宅上下可真要鬧騰好一陣子了。

  秋沫洗過碗,又去洗了手,她用得是一種橄欖葉的手油,不是很香,卻有種沁人心脾的味道。

  冷肖拿著她的手在鼻子下面聞了好一會,最後一把扯著手將人拉到懷裡。

  秋沫驚叫一聲,已經被他置在了腿上。

  他摟著她說︰「感覺好些了嗎?」

  「嗯,今天再吃幾片藥就應該沒事了。」她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他寬闊飽滿的額頭上說︰「是不是不熱了?」

  他將臉微微上揚,唇碰上她的唇,就那樣貼著她說︰「不燙了。」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清新的口氣自然的度到她的嘴巴裡,帶著一絲挑逗的氣息。

  這樣曖昧的動作讓秋沫有些不知所措,偏偏他還不肯放手。

  「你不用去上班?」秋沫知道,他沒有休息日,三百六十五天,只要有事,他必然都會去公司。

  「妳在趕我走?」他眸中微微有了怒意。

  「不是……」她急忙為自己辯解,其實她是希望他能留下來陪她一會,畢竟他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見了,今天又是週末,她想跟他好好的待一陣子。

  可是她又有些慌張,身體也崩得緊緊的。

  「妳如果不想我去上班,我就不去,我就在這裡陪妳。」他的唇貼著的她的唇吻上她小巧的鼻子,精緻的顴骨,粉啄的臉頰。



第一百九十章-神秘人送花

  這樣纏綿了一會,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冷肖知道是聞尚,而且也知道他已經到了門口。

  聞尚進來的時候沒有半點的吃驚,他將手裡的袋子遞過來說︰「您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新換的車子也已經停在樓下,九點的時候有一個股東大會,十一點半約了東亞銀行的謝行長吃飯……」

  冷肖擺擺手︰「好了,不要說了,一切由你安排。」

  「是,那我到樓下等您。」

  聞尚走後,冷肖洗了個澡,換上衣服,一會的工夫便是光鮮亮麗。

  他走到床前摸了摸秋沫還泛紅的小臉,如果不是有公事要辦,他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不過,來日方長。

  一想到此,心情就別樣的高興。

  「沫沫,一會我讓人來接妳,今天就搬回去。」他俯身在她的額上親吻。

  她本來還是半瞇的眼睛此時忽然睜開,看著他說︰「冷肖,我們好好談談。」

  「現在沒有時間,有什麼事回到冷宅再談。」他語氣堅定,不容反駁,他更加堅定了要把她霸在身邊的念頭,不管她願不願意。

  「冷肖,你太過分了,你根本沒有顧慮我的感受。」秋沫激動的從床上坐起來,清澈的眼仁裡裹著一絲憤怒。

  本來以為經過昨晚和今天的事,他已經能理解她了,說什麼享受自由的生活都是藉口,她只是不知道現在回到冷宅該用什麼樣的心態跟他相處,每每一想到死去的孩子,她就覺得有一種負罪感,好像那孩子天天在上面看著她一樣,看著她怎樣和這個間接害死他的兇手一起甜蜜承歡。

  她只想他們重新開始,而不是延續那段過去,這樣,她才會覺得心安。

  面對她充滿怒意的雙眸,冷肖也上了脾氣,昨天想過的那些事情好像又被統統拋在了腦後,他就不明白了,怎麼想跟她在一起就這麼難,他會滿足一切她想要的,他會給她別的女人這一生都要仰望的幸福,只要她要,只要他有。

  他煩躁的揉了揉頭髮,不想對她發火,努力平心靜氣的說︰「如果妳不喜歡回冷宅,那妳喜歡哪裡,妳喜歡哪,我就在哪買一棟房子,只有妳和我,這樣好不好?」

  秋沫避開他殷勤的眼眸,低聲說︰「冷肖,你還是不明白,這根本不是住在哪裡的問題。」

  「好,妳說是什麼問題,如果是我的錯,我可以改。」

  秋沫驀地抬起頭,眼神裡蒙著層受傷的表情,「孩子是可以改得回來的嗎?」

  七個月,那孩子已經有七個月大了,有手有腳,有心臟,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是有思想的,因為在她不開心的時候,他總會用踢她的方式來寬慰她,每每想起,她就痛不欲生。

  「給我一點時間,冷肖。」她的臉上寫滿了祈求,看在他眼中,讓他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她果然是因為孩子而不想跟他在一起,當初是他的錯,但那是因為他當時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愛她,現在,他只想彌補一下而已。

  「好,我想我們都需要時間來冷靜一下。」冷肖最後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夾雜著復雜的情愫,在她抬起的視線中轉身推門而出。

  聽見砰得響起的關門聲,秋沫用被子將自己包裹的更緊,抑制不住的渾身發冷,她曾經對自己說,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可是天知道她有多愛他,這種愛可以包容他的一切過失、過去,就算她可以避到天涯海角,但心仍是在他身邊的。

  他在擔心什麼呢?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他了。

  *****

  休息了兩天,秋沫的感冒好得差不多了,週一的時候,她像往常一樣去上班。

  意外的,桌子上竟然有一大束粉色玫瑰。

  她驚訝的拿起來,找尋著花束裡的留言簽,可是裡面什麼都沒有。

  「秋沫,這是妳男朋友送的?」李姐湊過來好奇的問。

  秋沫搖搖頭,冷肖才不會送花給她,可是她又想不到是誰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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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故人
       
  秋沫搖搖頭,冷肖才不會送花給她,可是她又想不到是誰送的。

  「會不會是秦經理,我看他對妳好像有好感呢。」李姐在一邊猜測。

  秦佑?不會是他吧。

  正說著,秦佑就走了進來,先是看到秋沫,然後視線轉到她手中的花束上,眼裡頓時就有一種落寞的神色劃過,但很快就笑著說︰「各位,公司已經被正式收購了,從明天開始,新總裁將會對大家進行逐一面試,優勝劣汰,請各位同事做好心理準備。」

  「秦經理,我們公司是被誰收購了啊?」有人好奇的問。

  畢竟能收購藍莓的公司實力也一定不容小窺。

  秦佑搖搖頭,一攤手︰「這個上面暫時保密,所以,我也不知道。」

  下班的時候,秦佑故意在門口等著秋沫,兩人一起搭地鐵,然後又步行回家。

  見她情緒不是很高,秦佑以為她是擔心明天面試的事情,畢竟她才來公司不久,對業務和技術都不熟悉,如果真要裁員的話,她這種新人是首當其衝的。

  「秋沫,妳別擔心,我一定會在新總裁面前幫妳多說好話的,妳聰明伶俐,勤勞踏實,就算是新來的,但也是很有潛力和前途的。」

  秋沫對他的關心抱以微笑,她並不是擔心這個,對她來說,設計方面的考試輕而易舉,她只是在想,不知道冷肖的氣消了沒有,花是他送的嗎?

  見秋沫笑了,秦佑也跟著開心起來,像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妳喜不喜歡喝紅酒?」

  秋沫搖搖頭,她連一滴酒都沾不了。

  秦佑頹敗的低下頭︰「朋友送了我一瓶82年的haeau,還想邀請妳一起品嘗來著。」

  「我不會喝酒。」秋沫抱歉的說。

  「沒關係,下次有好東西再找妳一起分享。」

  兩人上了樓梯,各自掏鑰匙,秦佑又回頭叮囑她︰「最近這裡有不少住戶被盜了,晚上千萬要鎖好門。」

  「謝謝你,秦佑。」

  「不客氣,記得有事就喊我。」

  「嗯,再見。」

  秋沫回到家,將包放到沙發上,勺子正窩在那裡睡覺,對於她的回來不聞不問。

  她倒了杯水,把飯前需要吃的補藥一一吃下,藥剛吃完,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她以為是秦佑,趕緊過去開門。

  門外的人在見到她的時候,一下愣在了那裡,而她也怔住半天,眼中先是驚訝,然後便是驚喜,出聲說道︰「小天。」

  冷小天看著面前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從她熟悉的一些地方認出這個人就是秋沫。

  比如說那眼睛,那聲音,那身高,還有說話時那種輕柔的小心翼翼的感覺。

  她走上前,一下將她抱住。

  千言萬語,往事如煙,卻道不盡這一腔思念。

  秋沫亦緊緊的抱著她,像是抱著那些快樂的,悲傷的過往,那一幕幕像演電影一樣在她的眼前重現,她抑制不住的哭了起來。

  冷小天也雙眼含淚,知道她必定是憶起了那些痛苦的過去,她就知道她看見自己一定會是這個反應,連自己都因為那些事怨恨自己的哥哥,何況是她。

  兩人抱著哭了一會,冷小天抹了把眼淚,笑著說︰「妳瞧咱們兩個,這麼久不見,一見面就哭哭啼啼跟小媳婦似的。」

  她隨意的往沙發上一坐,將包往旁邊一扔,卻不知道那裡還有一隻勺子,勺子被嚇得蹦了起來,冷小天也隨之蹦了起來,驚呼道︰「這是什麼東西啊?」

  秋沫走過去,將受到驚嚇的勺子抱進懷裡,摸著牠柔順的兔毛說︰「妳嚇到我的勺子了。」

  「原來是隻白兔。」冷小天湊上來捏了捏勺子的耳朵。

  勺子對面前這個美女非常有好感,於是溫順的讓她玩。

  「小天,阿秀和劉媽還好嗎?還有卡特?」秋沫其實很想他們,但是卻不敢回去,她怕一回去,冷肖就不肯放她走。

  「還是老樣子唄,卡特都當爹了。」

  「啊?」秋沫驚訝的瞪大眼睛,卡特平時可是足不出戶的。

  「那天肖哥哥的朋友過來,帶了一隻狗,結果兩個傢夥就好上了,前陣子聽說那小母狗懷孕了,妳說有意思嗎?」

  秋沫咯咯的笑起來,卡特這麼聰明,牠的孩子也一定是很可愛伶俐的。

  「秋沫,妳在這裡待著還習慣嗎?」冷小天環視了下這個簡樸的屋子,雖然不奢華,但收拾的非常乾淨。

  「很好啊,推開窗就能看見對面的大河。」她說完便好奇的問︰「小天,妳有男朋友了嗎?」

  冷小天搖搖頭,靈動的大眼睛裡閃著快活的光芒︰「我才不想要什麼男朋友,他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特別是我大哥。」

  「妳又在背後說他壞話。」秋沫假裝警告的噓了聲。

  冷小天嘿嘿一笑︰「我知道妳為什麼不回去,我理解妳,只是某個人就很難理解了。」

  秋沫黯然的低下頭,馬上自我寬慰的說︰「他一定會理解的,我相信他。」

  「妳以前就相信他……切…」冷小天將勺子搶到懷裡,催著說︰「我餓了,妳做飯給我吃。」

  秋沫高興的說︰「好啊,妳想吃什麼?」

  「娃娃菜。」她又補充,「妳有地方嗎,我要在這裡睡。」

  她眨眨眼睛,促狹的問︰「某人不會來吧?」

  秋沫的臉紅了,想起今天早上兩人做過的事,不由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理會冷小天得意的笑聲,跺跺腳衝進廚房去了。

  晚上兩人窩在一個被窩裡,秋沫跟她講自己這一年來的經歷,冷小天感嘆著說︰「那個林近楓對妳是真的很好,其實妳跟著他也不錯。」

  提起林近楓,秋沫就傷感起來,自從冰島一別,自此就沒了他的音訊,不知道他現在過得還好嗎?不管怎麼樣,他只希望他能開心的活下去,不要再受她連累了。

  而她亦從冷小天的口中得知了許多她走後的事情,包括冷肖親自動手種那片末利花田以及想念她的種種怪異表現,她聽了之後心中酸疼不已,在她被痛苦折磨的時候,他何嘗不也是飽受艱辛。

  兩人又聊了很多,秋沫終於忍不住要睡了,明天還有新總裁的面試,她要養足十分的精神才行,這份工作她不想輕易丟掉。



第一百九十二章-面試
       
  一早上,藍莓裡的氣氛格外的緊張,就連李姐都忍不住頻頻擦著額頭的冷汗,早就滾瓜爛熟的專業知識書籍更是捧在手裡看了又看。

  她見秋沫坐在一邊一副絲毫都不緊張的模樣,不由湊過去問︰「秋沫,妳現在還不抓緊時間看資料,一會面試的時候怎麼辦?」

  秋沫停下手裡的工作,朝她笑笑︰「李姐,我覺得新總裁不會考妳這些東西的。」

  「為什麼啊?」

  「能在藍莓裡工作的員工總有一定的實力,專業知識當然毋庸置疑,而且新總裁說不定根本就不懂這些東西,我覺得他很可能會就工作能力,處事能力,人品等方面進行考核,這些又怎麼是看書能看得來的?」

  秋沫的一席話說得李姐茅塞頓開,不好意思的合上書本說︰「妳看我,太緊張了,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胡雨諾以高傲狂妄的姿態出現在辦公室,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噹噹有聲。

  李姐見她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忙悄聲對秋沫說︰「瞧她打扮的跟一隻火雞似的,準是想博得新總裁的歡心。」

  秋沫笑而不語,繼續手裡的工作。

  「我跟妳說啊,她跟咱們的前任老闆一定有一腿,有人經常看見她從老闆的辦公室裡衣衫不整的走出來,做了什麼事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李姐不屑的撇撇嘴。

  就在這時,胡雨諾將一張名單突然按在李姐的面前,仰著脖子說︰「這是面試名單,名單上的人要經過新總裁助理的面試,面試過關後會由新總裁親自面試,妳負責通知一下。」

  李姐接過名單一看,她們部門只有三個人被抽中,有她,有秋沫還有一個男設計師。

  這麼大的公司,新總裁不可能每個人都面試一遍,他採取的是抽簽的方式,抽到誰算誰倒楣。

  其實他是想看看這個公司的具體實力,如果隨便抽幾個人面試都能過關的話,那說明藍莓還是塊可造之材。

  李姐直呼自己倒楣,秋沫安慰她說,以她的才能一定會順利通過的,她撫著胸口,也只能這樣自我安慰了。

  面試很快開始了,秋沫排在最後一個,她坐在會議室外的長椅上,靜靜的等待著。她穿著一件真絲花領衫和白色開襟小毛衣,下面配著棕褐色的蛋糕裙,一雙黑色的小靴子顯得整個人甜美如糖又絲毫不顯累贅。

  她往那裡一坐,頓時成了公司的一道風景,不管是等待面試的人還是面試出來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她一直低垂著頭,翻著手裡的資料,一縷頑皮的髮絲垂在額前,她伸出纖細的手輕輕將它別到耳後。

  秦佑在一邊看得都有些呆了,有人提醒才輕咳了一聲轉移注意力。

  秋沫發現了他,抬起頭笑著打了個招呼。

  秦佑遂走來說︰「秋沫,別擔心,妳一定會過關的。」

  秋沫朝他堅定的點點頭,很有信心的說︰「沒問題的。」

  這時,裡面有人喊︰「設計部,秋沫。」

  「秋沫,輪到妳了。」秦佑拍拍她的肩膀鼓勵。

  有了秦佑的支持,秋沫更加信心百倍,將手裡的資料放到椅子上,然後走過去敲敲了門。

  「請進。」

  負責面試的除了新總裁的助理,還有陪同的藍莓原經理以及胡雨諾。

  秋沫剛進去,就被眼前的人驚到了,以至於她愣在門外半天沒有挪動地方。

  直到胡雨諾故意不耐煩的提醒︰「傻站著幹什麼,藍莓的員工可沒有這樣低素質的。」

  秋沫沒有理她,而是徑直來到桌子前坐好,那眼光始終鎖在這位新總裁助理的臉上。

  胡雨諾以為她是犯了花癡,看人家長得帥,所以才這樣沒有禮貌的死盯著不放,於是在一邊煽風點火︰「聞助理,我看這個員工不行,呆頭呆腦的。」

  而原經理則是被狠狠的驚艷了一下,為什麼他的公司有這麼漂亮的女人,他都沒有發現,不知道是被藏在哪個部門裡,唉唉,就怪他平時都把視線放在胡雨諾的身上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還有這樣一朵奇葩。

  秋沫在看聞尚的時候,原經理也在直勾勾的看著她。

  幾個人靜默了一會,聞尚拿起簡歷,笑著問︰「秋沫小姐是吧?」

  秋沫禮貌性的點點頭︰「是。」

  胡雨諾正等著他對秋沫的刁難,因為她之前的所有人幾乎都被這位聞助理狠狠的刁難了一番,可沒有她想像中的好戲,只見聞尚將手中的簡歷一合,繼續笑著說︰「恭喜妳通過第一輪面試,我們的總裁就在裡面的貴賓室,秋小姐可以到那裡進行第二輪面試了。」

  他說話的時候,眼裡含了抹奇怪的笑意,那意思旁人或許不明白,但是秋沫卻看得很懂。

  他的話在她的耳中就變成了︰妳好,小白兔,大灰狼正在裡面等著呢。

  她站起身,向他點了一下頭,徑直向裡面的貴賓間走去。

  胡雨諾眼睜睜的看著她走掉,忍不住說道︰「聞助理,這樣就算通過了?」

  聞尚抱臂而笑,「難道胡小姐還不相信我的眼光?」

  「可是在這之前,還沒有一個人能通過您這一關順利見到新總裁啊?更何況,她只是個實習生。」

  「胡小姐,有的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他向她禮貌一笑,對原經理說道︰「今天的面試到此為止。」

  在兩個人的驚訝中,聞尚起身離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還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個貴賓室一眼,心裡不由暗暗好笑,搞了這麼大的陣勢就為了見他老婆一面,真虧他有這個耐性。

  「冷肖,你想怎麼樣?」秋沫站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對背對著她悠然而坐的男人質問道。

  他轉過椅子,一副等待好戲開場的態度,那英俊不凡的臉上掛著三分詭異的笑容,頎長的身軀在一身黑色休閒西裝的襯托下更顯得昂藏。

  他手裡擺弄著一支鋼筆,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妳說我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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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7-5-26 04: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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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九十四章-他的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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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他的呵護

……中略……

  幾人正在爭吵的時候,完全沒有留意到不遠處一雙銳利陰鶩的眼睛正在一直盯著他們。

  “對不起,請讓開。”秋沫覺得這些人真是無聊透了,她沒有參加過工作,自然也不了解人心險惡,真正接觸的時候才知道,這就是複雜的社會,有友情、關愛、體貼、真心,也有猜測、嫉妒、毀滅、損壞,看來她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胡雨諾不但不讓路,而且還趁著秦佑不注意狠狠推了秋沫一把,嘴裡說道:“滾吧。”

  秋沫本來身體就弱,被她這一推,身子一個不穩,就向後倒去。

  “秋沫。”秦佑立刻伸手想拽住她,卻有人快他一步將她抱進懷裡。

  這個人的懷抱很溫暖,只要一偎依進去,所有的委屈和不快似乎就立刻煙消雲散,他的身體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以及煙草的氣息,是她熟悉的那個品牌的香煙,這種味道對她有安定的作用。

  “你……”對面的三人齊齊的看向他。

  男人身上散發出濃重的冷冽的寒氣,連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冷了下來。

……中略……

  “冷少……呵呵……”前經理急忙陪著笑容,按照提前達成的協議,他仍然會繼續負責這家公司,所以,他自然不敢得罪他的大老板。

……中略……

  走了兩步,忽然又冷冷的開口說,”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從現在開始,這家公司的分經理由你身邊那位秦先生就任,你可以回家養老了。”

  一句話同時愣住了好幾個人。

  前經理像是霜打的茄子,癱軟在地,而秦佑眼光複雜,並不是喜悅,只是突然覺得在這個人面前,他一下子顯得那樣渺小,渺小到自卑,他雖然一直知道秋沫有男朋友,但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男人,相貌英俊,身家豐厚,他自己又拿什麼跟人家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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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九十五章-往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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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

  依然是粉色的玫瑰,每一片花瓣都鮮嫩欲滴。

  “小姐,您的花。”他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同時將手裡的花遞了上去。

  秋沫並沒有伸手接,而是看著他問:“請問這花是誰讓你送來的?”

……中略……

  年輕人搖搖頭,“他只給了我這裡的地址,然後就讓我天天送這種粉玫瑰給妳,對了,他已經預付了一個月的花錢。”

  秋沫沒有再問下去,她知道從這個年輕人的嘴裡是問不出什麼的,如果對方誠心不想讓妳知道,妳也打聽不出來。

  “謝謝……”秋沫剛要伸手接過來,忽然有一隻手先她一步將花奪了過去,然後在年輕人瞪大的眼睛中,冷肖將手裡的花順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筒。

  被眼前這個男人冰冷的表情嚇到,年輕人急忙說了句再見便逃之夭夭。

  秋沫無奈的看他一眼,就知道這可憐的花束會是這種命運,但她同時也在心確定,花不是冷肖送的。

  “誰送的?”他臉色不太好的問。

  秋沫搖搖頭。

  “妳喜歡粉玫瑰?”

……中略……

【斷句錯誤&缺字句,以下正確內文】

  冷肖這才安心的點點頭,轉身打開車門。

  秋沫以為她要強行帶自己回冷宅,不由擔心的後退了兩步。

  “上車。”冷肖看著她冷冷的說。

  “你放開,強盜,我才不要跟你走。”秋沫死死的抓住門把手,卻哪抵得過他的蠻力,被她連拖帶抱的硬是扔進車裡。

  “冷……”反抗的嘴巴下一秒就被他強硬的堵住,他按著她小小的後腦勺強迫她緊緊的貼著自己,把她的美好毫無保留的送給自己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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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一百九十九章-激情的早晨 / 第兩百章-水煮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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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

  自己真是太沒用了。他只是這樣簡單的挑逗,她就抵擋不住了。

  她用竟然在他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竟然在他這種高技巧的攻掠下泄了一身。

【正確內文】

  自己真是太沒用了。他只是這樣簡單的挑逗,她就抵擋不住了。

  她用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竟然在他這種高技巧的攻掠下泄了一身。

……中略……

  不知過了多久,勺子都睡了一覺了,床上的被子依然還在有規律的上下浮動。

  牠閉上眼睛又繼續睡。

  鈴……

……中略……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一本正經,嚴肅的說道:“馮思雅的消息沒有查到,但卻有一個意外發現。”

  “什麼?”冷肖一隻手摟著身下的人,臉色也跟著一變,直覺告訴他,這個意外的發現要比馮思雅有意思的多。

  我發現了葉痕的手下平之,不過,我的人把他跟丟了,但他也受了傷,我正在全力搜尋,冷肖,平之出現的地方,葉痕可能馬上就要來了,你要小心為上。”

……中略……

  難怪她會去那上班,因為她根本不知道PX是葉痕的公司。

  可是PX為什麼會錄取,偏偏是在她剛丟了工作的吋候,這一切難道只是湊巧。

  想到此,他拿起電話撥給炎天洛。

  “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那個平之,從他的身上一定能打探到葉痕的消息,記住,要活的。”

  秋沫一出門就碰上對門的秦佑也在鎖門,看見她明顯一愣,但馬上就笑著說:“早。”

  “早。”秋沫匆匆點了下頭,就開始往樓下跑。

  只是下樓的腿有些抖,她在心裡將那個折磨她的壞人狠狠鄙視了一番。

  秦佑跟上去問:“怎麼這麼著急?”

  “我今天有面試要遲到了。”

  “我送妳吧。”秦佑說。

  秋沫想了想,點點頭:“謝謝。”

  這還是她第一次坐秦佑的車,以前他要開車載她,她都拒絕了,幾次下來之後,秦佑便再也沒有提過這種要求,反倒是天天跟她一起擠地鐵,然後再步行回家。

  現在他雖然升上了經理,卻沒有了以前那種每天都期待上下班的日子,少了她的生活一下子變得索然無味。

  他知道秋沫今天也確實是著急才會坐他的車,他在心底深感榮幸。

  一直將秋沫送到PX大廈的樓下,他望著眼前高聳的大樓讚道:“秋沫,妳可真厲害,竟然能進這種大公司。”

  秋沫哪裡好意思是說走了後門,沖他婉然一笑:“謝謝你,秦佑,BYEBYE。”

  “嗯,BYEBYE。”

  PX集團果然是夠氣派,整座大廈都是他的辦公區域。

  秋沫心不由小小的偷笑了一下,看那個人有什麼本事收購這麼大的公司。



第兩百章-水煮魚

  她很快就見到了秦少偉,秦少偉帶她簡單參觀了一圈之後,便把她帶到助理辦公室,這個辦公室就在總裁辦公室的外面,要進入總裁辦公室,必須要先經過這裡。

  秦少偉派秘書給她送來一大摞公司的資料讓她這幾天先熟悉一下。

  原來PX主要是以地產開發銷售為主的公司,連帶業務還有裝修建材等方面。

  秦少偉的態度非常好,完全沒有上司對下屬的那種頤指氣使,公司裡的其它員工也很客氣,見到她都笑著打招呼。

  看了一上午的資料,秋沫的眼睛有些疼,她揉了揉酸疼的眼睛,一睜眼,一大束粉色的玫瑰就映入眼底,送花的那個年輕人笑著說:“小姐,妳怎麼天天換地方啊?”

  秋沫驚訝的將花接了過來,她不理解,為什麼送花的人將她的行蹤了解的這樣清楚,她只不過才來PX一上午而已,他就已經知道了。

  年輕人走後,秋沫看著花愣了半天。

  “沫沫,妳在疊什麼?”

  “玫瑰花啊。”

  她將一朵疊好的紙玫瑰送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等著他的評價。

  他接過來,然後用手指轉了一圈,如墨的眼睛裡倒映著那朵粉色的玫瑰,仿佛也有了光彩。

  “妳喜歡玫瑰花?”他淡淡的問。

  “我想有一片玫瑰園。”她說話的時候依然是很怯懦的看著他。

  “沫沫的理想可真夠大的,但是冰島不適合種植玫瑰。”他將那朵花扔進一桌子的花堆裡。

  她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失望,但很快就笑著說,“我用紙疊一座玫瑰園,那樣它們就不會凋謝了。”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呢,十歲或者十一歲。

  秋沫陷在回憶裡,連秦少偉站在旁邊都不知道,直到他用手指輕輕叩了叩她的桌子。

  她急忙回過神,站起來不好意思的說:“秦總。”

  “誰送的花?”秦少偉好奇的問。

  秋沫搖搖頭,她確實也不知道。

  “這麼好看的花,不如找個花瓶養上吧,也不枉費送花人的一片苦心。”

  秋沫沒說話,輕輕咬著下唇。

  見她臉上流露出來為難的神色,秦少偉伸手將花拿過去:“那我就幫妳處理掉吧。”

  看著他拿著花漸漸走遠,秋沫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如果真是他的話,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根本就不是他的做事風格。

  但秋沫的疑慮很快就被接踵而來的繁忙工作而打消。

  整整背了一天的資料,她的腦袋都有些疼了,下班的時候,秦少偉西裝革履的走過來說:“可以下班了。”

  “我還有些資料沒看完,晚一些走。”

  “那好吧,公司九點就要關大門,回家不要太晚。”秦少偉細心的叮嚀著。

  然後看了一眼她桌子上的材料,眼中露出驚訝:“這是留給妳一個星期看的,妳竟然一天的時間就看得差不多了,可要注意身體啊。”

  心裡生出一陣暖意,真像是哥哥一樣,這就是秋沫對他的感覺,人很溫和,很體貼,跟他在一起,沒有上下級之間的拘束,她覺得,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為林近楓吧。

  秦少偉走後,秋沫又繼續看資料,她想快點了解這個公司的業務流程,那樣才能盡快勝任自己的工作。

  辦公室裡非常安靜,隔壁的人已經陸續走掉了,燈一盞一盞的滅掉,只剩下她頭頂上的這一小片燈光。

  她看得出神,完全沒有注意到總裁辦公室的窗前站著一個人,此時正默默的看著她。

  終於將最後一頁看完,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然後將紮起來的頭髮放了下來,頓時那一頭長髮像是流水一樣的垂了下來,在燈光下仿佛有波紋在上面蕩漾,巴掌大的小臉掩在長髮下,白嫩如玉,一雙大眼睛更是透著股靈性,顧盼神飛。

  她輕手輕腳的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然後拿起自己的包。

  身後的人正一步步朝她走來,她完全沒有發覺。

  正在這時,電話突然響了,清脆的鈴聲在這個空曠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的突兀,那人的腳步忽然就停了下來,站在原地沒有動。

  秋沫邊接電話邊走出辦公室,大門關合,徒剩她臉上那一抹幸福的笑意。

  秋沫出了PX大廈,一輛黑色的豪車穩穩的停在她的面前。

  車主人替她打開車門,用眼神示意她坐進來。

  她憋了下小嘴,終是不情願的坐進去。

  他的大手扶著她的小臉,在她的唇上輾轉了一會兒,然後才關上車門。

  “我們去吃水煮魚,妳上次不是就要吃嗎?”他邊開車邊說。

  “我要吃西門的那家。”

  “好。”

  從這裡到西門要走很遠的路,但是他也爽快的答應了,難得她向他自己要求一次。

  冷肖其實討厭吃辣,秋沫當然心知肚明,她有些小壞心的想看看他被辣得臉紅耳赤是什麼樣子,他早上那樣折騰自己,也要讓他吃點苦頭。

  果然,冷肖一邊吃,一邊喝水,俊臉上不正常的紅了起來。

  而秋沫對辣的東西很貪戀,這些東西在她看來,根本還不夠味。

  她慢慢的吐著嘴裡的魚刺,慢條斯理的將一塊沾滿辣椒粉的肉片放到冷肖的碗裡。

  冷肖的眼中浮現出痛苦的神情,但是她夾給他的東西,他不能不吃,索性眼睛一閉,將那塊肉塞進嘴裡。

  吃下去後,頓時感覺兩隻耳朵都在向外冒辣氣,嘴巴裡麻得沒了知覺,他拿起一旁的水灌了半杯子,可是吃辣的東西,喝水的時候感覺舒服,但水下了肚,就會覺得更辣。

  他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將平時不喜歡的甜品也往嘴裡放,甜的感覺總比辣的好。

  秋沫心裡暗暗的偷笑,可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是故意的,那可就慘了。

  冷肖好不容易用甜品緩解了一下,就見秋沫將自己剩下的小半碗菜推到他面前說:“我吃不下了。”

  他說過,只要她願意,他可以吃一輩子她的剩菜。

  看著那碗紅豔豔的飯菜,就知道她放了多少辣椒在裡面,可是他說過的話,他記得很清楚,沒想到今天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見他無可奈何時拿起她的小碗痛苦的吃了起來,秋沫終於忍不住掩嘴笑起來。

  他從來沒見過她偷笑的樣子,眼睛彎成了兩彎月牙,裡面似乎有水波在快樂的蕩漾,連眉毛都似乎暈染了她的開心。

  他心裡忽然就升起濃濃的自豪感,如果可以讓她一直這樣笑著,讓他吃再多的辣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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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7-5-27 09:46 AM

本帖最後由 adanp0504 於 2017-5-27 09:49 AM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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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的內文】

第?章-重新開始
        
  這樣想著,他便更大口的吃起來,結果辣得汗水濕了襯衫,雙唇都紅腫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他還在一個勁的喊辣,秋沫窩在舒服的座椅裡,臉上仍然帶著得逞的笑意。

  殊不知這樣的笑頓時惹得某人忍無可忍,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突然俯身過來,捏過她尖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秋沫大驚失色,指著前方喊︰“你還在開車呀……”

  可她的聲音很快就被他的吻所吞沒,他的嘴巴上還帶著強烈的辣意,他壞心的碾磨在她的唇上,讓他跟自己一樣體驗體驗這種‘辣不如死’的感覺。

  “嗚嗚。”秋沫又驚又怕,心想他真是瘋了,這樣不看路的開車,真是不要命了。

  她心裡暗暗叫苦,以後再也不敢惹這隻性格怪異,喜怒無常的惡獸了。

  他狠狠的懲罰了她一番,這才坐直了身子繼續開車。

  看她貓一樣的軟在車座上,用憤恨的眼睛瞪著他,他得意的吹起了口哨。

  秋沫終於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那樣的笑容綻放在黑夜裡,充滿了蠱惑人心的妖嬈。

  他將車子停在江邊,然後拉著她的手來到橋面上。

  遠處停泊著數十隻渡輪,江面上倒映著對岸的摩天大樓,城市的繁華像是星子一樣散落在江心裡。

  秋沫手扶著欄桿,望著遠處的九天銀河,晚風揚起她的長髮,裙子,讓她美麗的就像是仙子,夢幻飄渺,隨時都會乘風而去一樣。

  冷肖心裡忽然就生出許多害怕的感覺來,害怕她會突然這樣離自己遠去。

  從前的心一直被冰硬的冰塊包裹著,不盡人情世故,不盡喜怒哀樂,可自從有了她,那層冰便漸漸的開始溶化,將一顆赤誠的心鮮活的暴露在空氣裡。

  會痛苦,會開心,會擔憂,會害怕……

  這許許多多的情緒,不過只是為了她而已。

  冷肖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無盡的月光籠著江邊這一大一小兩條人影,他們緊緊相依偎的身影倒映在江面上,頭上一頂滿月,月光如歌。

  靜靜的享受著這份安逸,心中都渴望著能到永遠。

  忽然,她開口說︰“冷肖,我們重新開始吧。”

  他答應著︰“嗯。”

  “那你還會追我嗎?”

  “追。”

  “要怎麼追呢?”

  他側過臉,吻著她的耳唇︰“我可以求助聞尚嗎?”

  她轉過身面對著他,躲開那壞壞的嘴巴,搖著頭說︰“不可以。”

  他皺皺眉頭︰“自力更生?”

  秋沫點點頭,然後從他的懷抱裡跳出來,向他搖著手指頭說︰“你還沒有追到我之前,不能夠親我,也不能夠拉手,一切都要等我答應了之後才可以。”

  “可是我喜歡先上床……”他不小心說漏了嘴,立刻惹得她不高興起來,扭頭就走。

  他急忙追上去解釋︰“那是以前,現在不會了。”

  “那你到底跟多少女人上過床?”

  “和妳結婚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

  “那之前是不是有很多?”

  他發現掉進了她的陷阱,於是索性閉上了嘴巴。

  她瞪他一眼︰“今天的追求不成功,明天再繼續努力吧。”

  看著她自己叫了的士甩下他揚長而去,冷肖站在原地想︰“追女孩子?要怎麼追呢?”

  不過,他又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她既然這樣說,就是她肯原諒自己曾經的過失了,她願意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冷肖那堅毅的臉上染了一絲大男孩般陽光的笑意,看來,他要好好努力了。

  《追女大作戰》,冷寧宇在冷肖的辦公桌上發現這本書的時候,驚得下巴都掉了下來。

  冷肖從洗手間出來,看到他在看那本書,頓時臉色一變,一把搶過來塞到抽屜裡,不滿的陰著臉︰“誰讓你隨便偷看別人的東西。”

  冷寧宇忍不住笑出了聲音,“大哥,你這是要幹嘛,不會是想重新追求秋沫吧?”

  冷肖沒有好氣的睇了他一眼,“說吧,什麼事?”

  冷寧宇將一本厚厚的文件放到他面前,一本正經的說︰“這是PX5代手機的上市計劃,消息只是剛剛放出,那些供應商就要把門檻給踏平了。”

  冷肖坐下來翻了翻,“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千萬不要給我出什麼岔子。”

  “你放心吧,包你滿意。”

  冷寧宇將文件收了回去。

  “小天呢?這麼晚怎麼還沒回來?”冷肖看了眼腕上的錶。

  “聽劉媽說她昨天就沒有回來,說是在朋友那裡,玩得太晚就不回來了。”

  “不像話,一個女孩子連男朋友都沒有,就在外面過夜,成何體統。”冷肖拿起電話就給冷小天打了過去。

  泠寧宇在一邊偷笑︰倒楣的小天,被抓到了吧。

  “妳在哪,馬上給我回家。”冷肖的聲音很不善。

  冷小天握著電話,看了眼床上仍在昏迷的男人,嘴裡囁囁嚅嚅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慘了,慘了,要是被肖哥哥發現自己竟然跟一個男人一待就是兩天,他一定會火冒三丈的。

  可是,怎麼說呢?

  “我……我這兩天都在秋沫這裡呢。”她硬著頭皮敷衍。

  “秋沫?好,讓她接電話。”

  “她睡著了啊,她今天不舒服,所以睡得早,你就別打擾她了,她醒了,我讓她給你打電話。”

  冷小天的這招很成功的轉移了冷肖的注意力,他口氣有些緊張的問︰“她哪裡不舒服,今天的補藥吃了嗎?”

  冷小天急忙點頭︰“吃了,吃了,我看著她吃下去的,唉呀,我不說了,別吵醒她,肖哥哥再見。”

  冷小天掛了電話,急忙擦了擦額頭的汗,還好,還好,躲過去了。

  “水……”床上的男人忽然乾啞的喊了一聲。

  冷小天急忙跑去倒水,可憐她二十多歲從來沒有伺候過人,兩天的工夫竟然什麼都幹了,竟然還要幫著他……上廁所。

  冷肖放下電話,突然想到什麼,冷小天說她兩天都在秋沫那裡,可是他昨天晚上明明在秋沫家,這個丫頭根本就是在說謊。

  她為什麼要說謊?



第?章-上廁所
        
  喬治晚上回來,就聽見他的客房裡傳來尖叫聲,他急忙推門察看,就見冷小天坐在地上,正堵氣似的。

  “表小姐,這是怎麼了?”

  喬治一邊收拾著地上的杯子和碗的碎片一邊關心的詢問。

  冷小天其實是在和自己鬧彆扭,她本來要餵平之吃飯,可是她忘記裡面的飯還很燙,所以剛拿在手裡就忍不住扔在了地上,她匆匆忙忙的打掃,誰知屁股又碰到了後面的桌子,上面的半瓶水也灑了下來,結果水灑了她一身,瓶子也打破了,而且差點連平之的點滴瓶也一起拽了下來。

  自己真是太沒用了!

  喬治看出其中的原由,不僅笑道︰“表小姐以前沒有伺候過人,其實這工作看著挺簡單的,那其中的道行可高深著呢。”

  冷小天眨著一雙大眼睛問︰“真的嗎?”

  “是啊,所以,妳得耐著性子慢慢來,只要把速度放慢了,妳再試試看。”

  冷小天受到鼓勵,急忙站起來,然後重新去盛了一碗粥,放到桌子上,用勺子一點一點的將粥攪涼,她的動作果然很慢很慢,慢得喬治在想,自己是不是說得太委婉了,其實綜其原因就是因為冷小天的性子急,所以才會弄得這樣毛毛躁躁,不過,這樣也好,看著冷家的這位大小姐肯這樣放下身份的伺候一個人,他心裡還是感覺無比欣慰的。

  喬治又看了眼床上依然昏迷的男人,他猜不出他的身份,但是根據他身上的傷來判斷,這個男人的底子絕對不清白。

  他收拾完地上的殘渣,然後說︰“表小姐,我要去夫人那裡一趟,她最近有些感冒發燒。”

  “我媽沒事吧?”冷小天放下勺子急忙問。

  聽喬治說是普通的感冒,她才放心的點點頭,又馬上叮囑︰“喬治醫生,我在這裡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媽,讓她知道,我就慘了,還有我大哥,拜託了。”

  “我知道,表小姐放心吧。”

  喬治走後,冷小天的粥也終於涼了,她將床上的男人扶起來,然後將粥餵到他的嘴裡,他雖然昏迷,但並不是意識全無,知道吃飯喝水,倒是餓不死。

  粥剛餵到一半,他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冷小天急忙拿來毛巾替他擦嘴,他的唇形很美,

  下巴微尖,屬於可以讓人犯花癡的類型。

  冷小天盯著看了一小會,忽然他的眼睛就睜開了。

  四目相對,都有一瞬間的吃驚。

  不知怎地,冷小天的臉一紅,有些不自在的說︰“你醒了?”

  平之看著面前這個洋娃娃一樣漂亮的女孩,又環視了眼這個簡單的屋子,最後視線落在她扶著自己的手臂和手裡的飯碗上。

  本來警惕防備的目光此時慢慢的軟了下來,仍有些虛弱的開口說︰“這幾天是妳一直在照顧我?”

  冷小天收回自己的雙手,不好意思的起身離他遠了一些,咬咬唇,點點頭。

  平之被她此時的模樣逗笑,唇邊漾開一點笑意,藍色的眸子深得像是一望無邊的海洋。

  他這微微的一笑讓冷小天頓時更加羞怯,局促了半天才說︰“那個……你要不要喝水。”

  他搖搖頭。

  “那你想不想睡一會?”

  “我剛醒。”

  冷不天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大眼睛裡寫滿了緊張,這個男人睡著的時候,她還可以坦然而對,但他突然醒過來,變成了一個有思想會說話的正常人,她就感覺自己好像慌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一顆心砰砰的跳著,既緊張又興奮,她搞不清自己是怎麼了,活了這麼大,從來還沒有過這種感覺。

  平之看見她微垂著頭,粉嫩的小臉上一片嬌紅,心裡稱讚了一下她的美貌,但很快就被一個實際問題所困擾。

  他想上廁所。

  兩人僵了一會,平之終於還是忍不住說︰“我……想方便一下。”

  冷小天頓悟,趕緊跑過來扶起他。

  這兩天,他的上廁所問題都是由喬治醫生來解決的,她只是在一邊當幫手,誰知道他一覺醒來,喬治醫生也出門了,沒辦法,她只好硬著頭皮充當主力。

  好不容易將平之扶到衛生間,他身上的傷處太多,走這麼近的路卻整整花了十多分鐘。

  最後還是平之主動打破這詭異的氣氛︰“我叫平之,妳呢?”

  “冷小天。”

  他笑了下︰“真可愛的名字。”

  “我在這裡是不是會很叨擾妳?”

  “沒事,我跟我叔叔一起住。”

  “他不介意吧?”

  “不介意。”

  冷小天不想再留下來了,她感覺手心都在緊張的冒汗,於是趕緊說︰“你休息吧,我就住在對面,有事就按牆上的鈴。”

  “嗯。”

  冷小天匆匆的出了房間,抹了把頭上的細汗,然後拿起電話給秋沫打了過去。

  秋沫正在看書,看見她的電話,輕柔的笑了一下,然後接起來。

  “秋沫,我跟我大哥說這兩天都住在妳家,到時候他要問起,妳別說漏嘴了。”

  “兩天都在我家?”秋沫一臉糟糕的樣子︰“昨天他……他還在我這……”

  說完,臉就紅了起來,後面的話也羞得說不出來了。




第?章-失敗啊冷肖
        
  “兩天都在我家?”秋沫一臉糟糕的樣子︰“昨天他……他還在我這……。”

  說完,臉就紅了起來,後面的話也羞得說不出來了。

  冷小天驚叫道︰“烏龍啦,烏龍啦,這可怎麼辦,大哥一定發現了,秋沫,妳快替我想想辦法啊。”

  秋沫這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倒是關切的問︰“那妳到底在哪裡呢?”

  冷小天見瞞不住,只好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但是她沒有提平之的名字,只是說一個男人。”

  秋沫也吃驚不小,“小天,妳簡直太胡鬧了,那個男人還不知道是什麼背景,妳就敢收留他,一旦是壞人可怎麼辦啊?妳在哪裡,我現在馬上就去。”

  “喂喂,妳可千萬別過來,我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要是再把妳攪和進來,我大哥非殺了我不可。”

  “那要怎麼辦呢?”

  “走一步算一步了,這兩天我先關機,他要是問起妳,妳就說不知道。”

  “那妳自己可要小心,被黑社會追殺的男人八成不是什麼好人。”

  “我知道啦,妳還是先關心下妳自己吧。”冷小天突然不懷好意的笑起來︰“我剛才差點忽略妳的話了,我肖哥哥昨天在妳家?你們……。那個那個啦?”

  “哪個哪個,才沒有,不理妳了。”秋沫羞紅了臉,急忙掛了電話,泄憤似的拿起一旁的勺子,“臭具具,破具具,恨死你了。”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依然還是抑制不住臉上那淡淡的幸福的笑容。

  勺子心想︰我什麼時候又改名叫具具了。

  *****

  秋沫在PX上班的第四天,依然每天早上都收到粉色玫瑰,她漸漸的習以為常,也就見怪不怪了。

  秦少偉依然對她非常客氣,那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公司的上屬對下屬的態度,給她一種感覺,秦少偉似乎有些忌憚她。

  這幾天的工作都很忙,因為要準備一個大工程的投標,在秦少偉給他的一大堆資料裡,她竟然發現了冷氏財團,問起他才知道,原來這次競標的對手還有冷氏。

  她知道冷氏財團旗下所涉及的產業頗多,它是以做手機起家,然後在建築,酒店等各個領域也開創了自己的一片領地。

  這麼大的投標項目,有他的參加也是理所當然。

  秋沫沒有想別的,她只是想一心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而最後到底是誰家得勝,她覺得靠得是各自的真正實力,更何況,投標底價這些東西是公司上層極度保密的。

  下班後,她去住處附近的超市買東西,家裡的很多生活用品都需要添置了,冰箱裡也空了。

  她選了大半天,挑著足足有半車的東西,今天超市的人似乎超級多,她推著車子排隊等候結帳,人在一點一點的向前移動,她隨著人流慢慢的往前挪著。

  終於輪到了她,營業員一一掃過貨物後,說︰“四百三十塊,刷卡還是現金?”

  “刷卡。”溫柔如水的聲音淡淡傳來。

  營業員接過她遞過來的鑽石卡,不由眼前一亮,總裁的簽名啊。

  她不由又仔細打量了面前的女孩幾眼,雖然穿著簡單,但一顧一盼之間卻是流轉著萬千美麗,臉上所散發的那種靜逸淡然的美,叫人過目難忘。

  營業員將卡片在刷卡機上一劃,螢幕上立刻顯示出一排字︰此卡已被鎖定。

  她又刷了一次,依然是這樣的提示,於是便對秋沫說︰“小姐,不好意思,這個卡刷不了。”

  怎麼會呢?冷肖說過這是無限透支的卡片啊。

  她於是又請求說︰“麻煩妳再試一次。”

  營業員連續試了兩次,都沒有刷卡成功。

  後面排隊的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紛紛抱怨起來。

  秋沫心裡很不好意思,望著一車的東西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姐,那妳就付現金吧。”營業員提議。

  現金?自己上次提出的錢已經用光了,因為她每次提出的金額都很小,正好夠一個星期的零用。

  她身上現在可能只有幾塊錢。

  “請問這張卡片是消磁了嗎?”

  “是辦卡的人將卡片凍結了。”營業小姐無奈的說。

  凍結?他竟然把卡凍結了?

  秋沫心中氣憤不已,自己花他的錢又不是不還,用得著這麼小氣嗎?

  後面不斷的有人催促,她只好將那車東西又推了回去,在眾人鄙夷的眼神裡說︰“不好意思,東西我先不買了,我沒帶錢。”

  營業員倒沒說什麼,一些好事的人就在小聲念叨“長這麼漂亮,一看就是給人當小三的,被人甩了,連卡也凍結了,真是可憐。”

  “我看她是活該,這年頭,做小三沒有好下場,瞧,連四百多塊都付不起。”

  在這些人的嘖嘖碎語中,秋沫低著頭匆匆走出商場。

  因為商場離家不遠,她是步行回的家,這一路上,她又委屈又難過,心想冷肖這麼對自己簡直是太過分了,越想越難受,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她看見一輛招搖的銀灰色跑車停在樓下,光是看那個牌子,她就猜出車的主人是誰,心裡便更氣了,於是不管車上正看著自己的男人繞過車頭走向自家的樓洞。

  “喂。”冷肖跳下車,從後面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妳沒看見我啊?”

  “你是誰啊?我和你很熟嗎?”秋沫瞪她一眼,眼圈還有些紅。

  冷肖雖然很納悶她的反應,但是也沒有想太多,反倒是將她推到自己的車子邊,然後打開後車箱,從裡面拿出大包小包的東西。

  衛生紙,洗衣液,水果,甚至還有正符合她size的內衣。

  這是聞尚出的主意,叫做“雪中送炭。”

  知道她的生活用品最近要用完了,所以在這個時候把她想要的東西突然送到她面前,她一定會感動的熱淚盈眶,撲進他的懷裡撒著嬌說謝謝你,親愛的。

  當冷肖終於把那堆東西拿完,然後向秋沫張開雙臂等著她感激涕零,投懷送抱,然後他再趁機竊玉偷香,跟她好好溫存一下,沒想到他等了半天,最後只等來一只扔過來的柳丁。

  秋沫撿起地上的一只柳丁砸到他的身上,氣嘟嘟的跑上樓去了。

  冷肖愣在那裡半天,瞅著地上的一大堆東西,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用柳丁砸自己。


第?章-沫上花開
        
  冷肖愣在那裡半天,瞅著地上的一大堆東西,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用柳丁砸自己。

  他把電話打給聞尚,聞尚一聽,在那邊哀嘆︰“我的冷少,我不是讓你早一點送過去的嗎?以我的計算,少奶奶家裡的東西可能只夠用到昨天了。”

  “前陣子太忙,沒有抽出時間,只差兩三天有什麼關係?”冷肖不滿的說。

  “當然有關係,你想啊,如果她今天去買東西,卻發現卡裡刷不出錢,你說她該有多生氣,你現在去送東西,那不擺明了是想氣她嗎?”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冷肖暴燥的幾乎是吼了︰“我叫你給我出主意,你就出這種餿主意。”

  聞尚心想︰不說是你情商太低,平時那麼精明的人,怎麼遇上一個秋沫,就變得笨得要死。

  但他也就敢在心裡想想,“冷少,你現在不是罵我的時候,快上去哄哄吧。”

  冷肖憤恨的掛掉了電話,急忙往樓上走,走了兩步又想起身後的東西,想著她終還是要用的,於是又從地上一一拎了起來。

  聽見敲門聲,秋沫假裝聽不見,躲到自己的房間裡將臥室的門也一並關上。

  然後摟著勺子繼續看書。

  咚咚,敲門聲響個不停,可見門外的人有多急促了。

  她索性戴了耳機,播上音樂,聽不見也煩不著。

  這種防盜的大鐵門,冷肖看它不順眼已久,可是他也不能使用暴力,敲了半天,結果他敲的門沒有開,對面的門倒是開了,秦佑是聽見敲門聲才打開門出來察看的,當他看到門口站著的冷肖和一地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時不由愣在了那裡。

  冷肖回過頭,看著他問︰“你有沒有鑰匙?”

  秦佑尷尬的說︰“冷少,我怎麼可能有鑰匙。”

  冷肖冷著臉,看了眼錶,今天晚上還有一個商業酒會,他現在要趕過去,於是指了指地上的東西說︰“你把這個給她。”

  “嗯,交給我吧。”冷肖現在是秦佑的大老闆,他對他還是畢恭畢敬的。

  冷肖剛要轉身下樓,忽然看見了秦佑敞開的房門,那雙鷹隼般的眼睛突然微微一瞇,裡面溢出狡黠的笑意。

  當秋沫確定門外的敲門聲已經不響了後,她打開窗子往樓下看去,路燈下並沒有他的車,心裡頭有一點失望,但畢竟是自己把人家關到門外的,可他又實在是可惡,凍結了自己的卡也不提前說一聲,害得自己在超市裡出糗。

  他就是這麼追求女生的?

  秋沫心裡憤憤的想。

  她出了臥室準備弄晚餐,就聽見敲門聲響了起來。

  她驚訝的捂住嘴巴,不會這麼堅持吧,還在?

  可是通過貓眼一看卻是對門的秦佑。

  “秋沫,這是冷少讓我轉交給妳的。”打開門後,秦佑將手裡的大袋子小袋子拎了進來。

  秋沫急忙去接︰“不好意思,要麻煩你。”

  “沒什麼,順手之勞。”

  他幫著將東西規整好,然後撓了撓頭髮說︰“冷少對妳真好。”

  秋沫笑笑,她承認,自己剛才是耍了些小脾氣,但是他真的走了,心裡卻已經在想念他了。

  “妳和冷少結婚多久了?”秦佑好奇的問,印象中,他感覺秋沫年紀還很小。

  “兩年了。”

  “這麼久啊,那你們為什麼要分居呢?”

  秋沫臉色不自然的一變,秦佑馬上意識到自己可能問錯了話,忙岔開話題說︰“妳要做飯了吧,那我不打擾了。”

  他邊說邊退出去,然後走了兩步,忽然回頭說︰“再見。”

  秋沫感覺他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這一聲再見也說得有些太堅決了些,就好像是以後都不會見面了一樣,她心裡雖然疑惑,但終於還是沒有問出來,有些事情開始於此也止於此,她不能給秦佑帶來什麼,那麼就相安無事,保持著最普通的朋友距離吧。

  “再見。”秋沫擺擺手。

  秦佑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留戀了很久,最後也笑著關上了門。

  冷肖買的東西裡有很多吃的,秋沫將它們一一放到冰箱裡,還有一塊哈根達斯的蛋糕,雖然只有很小的一塊,但上面卻寫了四個字“沫上花開”

  這是吳越王錢為他的戴妃寫的一封信中的句子︰“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意思是田間阡陌上的花開了,妳可以一邊賞花,一邊慢慢地回來。

  訴說的是鐵對夫人的思念之情,一句話傳承了千古。

  而冷肖將“陌”改成了“沫”竟然又別有一番風情。

  她心裡感動的不行,沒想到他也會舞弄這些風花雪月,不過,不排除又是聞尚出的主意。

  但不管怎樣,秋沫還是被狠狠的感動了一把。

  將東西收拾好,她又打開裝有生活用品的袋子,在看到裡面的那些內衣褲的時候,她邊紅著臉邊將它們整齊的疊到一邊,疊到最後,有一件小紙盒子包裝的東西放在最下面,她拆開來一看,一件真絲的白色睡衣赫然呈現在面前,只是這睡衣幾乎是透明的,就在三點處有一些手工繡製的花紋,可是根本就擋不住什麼,明明就是一件情趣內衣。

  她像是碰到什麼燙手山芋,一下子將它扔到一邊,雙手捂著臉,既使沒有人看到,但她還是覺得屋子裡似乎有人在偷偷的笑。

  可惡的冷肖,真是壞死了,竟然送她這種東西。

  秋沫羞了好一陣子,最後四下裡看了看,才趕緊將睡衣裝回原來的盒子放到了櫃子的最裡層,怕被人發現,又將其它幾件衣服疊放在上面。

  晚上她也沒什麼胃口,吃過了那些補藥,就把蛋糕給吃掉了。

  一直安靜到第二天的早晨,她還在洗漱間裡刷牙,就聽見有人在敲門。

  她看了眼錶以為是秦佑,所以想也沒想的就拉開門。

  這一開門就放進了一隻惡魔,只見他穿著一件灰白色家居服,左手拿著杯子,右手拿著牙刷,頂著一頭雞窩大大方方的走進來說︰“忘記買牙膏了,來借妳的牙膏用用。”

  直到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她的洗漱室,她才反應過來。

  為什麼一大早,他會穿著睡衣出現在門外,還來跟她借牙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章-哪個重要
        
  為什麼一大早,他會穿著睡衣出現在門外,還來跟她借牙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肖……你怎麼會在這裡?”秋沫站在門口問。

  他邊刷牙邊說︰“@#¥……¥%”

  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秋沫只好等著他刷完牙。

  誰知他刷完後就端著杯子走了出去,走了兩步回頭說︰“謝謝啊。”

  秋沫追出去,看到他竟然進了秦佑的房子。

  他什麼時候和秦佑的關係這麼要好了。

  她正在疑惑著,他忽然又出現了,這次手裡拿著衣服鞋襪,走到她面前說︰“讓讓。”

  然後就進了她的屋子,坐在她的床上,一件一件的開始換衣服。

  不是沒見過他裸著身子,可是秋沫還是不好意思的別過頭,感覺他換得差不多了,才轉過來,可是他根本就沒換,此時正一臉壞笑的看著她。

  “你……”

  她伸手指著他,卻被他就勢拉住手腕一下子帶到了床上。

  他將被子罩在兩個人身上,俯下身就要吻她。

  他都快憋瘋了,一天沒有抱她親她,他就會渾身難受,他已經中了她的毒,而且無可救藥了。

  “冷肖。”秋沫將手擋在兩個人的唇間,正色說︰“你別忘了,你現在還在追求階段,只要我不答應,你不可以牽我的手,也不可以親我。”

  他臉皮厚的親著她的手心,嘴裡說著︰“這是妳定的規矩,我才不管。”

  說著,那不老實的手就要往她的衣襟裡探。

  “冷肖,我要翻臉了。”她下了最後的通牒,小臉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冷肖見她動了真格的,只好一臉頹敗的說︰“沫沫,那妳現在答不答應?”

  “不~答~應。”她說完就瞪了他一眼。

  他失望的一下子將臉擱在她的胸前,像是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那模樣讓秋沫不免生出一股心疼,小手輕輕的摸著他毛茸茸的頭髮說︰“這麼快就放棄了?”

  “誰說我放棄了?”他抬起頭盯著她。

  “那就繼續加油了。”她指了指他還壓在自己身上的身體,“我可不可以喊非禮?”

  冷肖氣憤的坐起來,拿過一邊的衣服扔給她說︰“妳幫我穿。”

  一早上就吃了癟,心裡一定有氣吧,秋沫想哄哄他,於是便拿過來一件一件的給他穿好。

  直到扣上最後一粒扣子,他才終於露出一點笑顏。

  伸著脖子想在她的臉上親一下,卻碰上她皺起的眉頭,心中不快,只好又不情願的縮了回來。

  “早飯。”他坐到桌子前,大爺似的命令。

  秋沫無奈的笑笑,轉身去廚房給他弄早餐了。

  一個三明治,一杯熱牛奶,一個煎蛋。

  見他吃得高興,秋沫不由問道︰“你怎麼在秦佑的屋子裡,你們倆個同居了?”

  冷肖差點讓牛奶嗆著,看著她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不得不解釋︰“我把那房子買下來了。”

  “啊?你是說你把房子買下來了,你把秦佑趕走了?”秋沫覺得簡直不可思議,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強權,這麼霸道,怪不得秦佑昨天的神情怪怪的,原來他的那聲再見真的就是再也不見的意思。

  冷肖一臉的無所謂,“我給他的錢足夠他買三棟這樣的房子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簡直不可理喻,在你眼裡,錢就是萬能的是嗎?”

  “對有些人來說,的確是萬能的。”

  他咬著嘴裡的麵包,說著這世界上唯一不變的真理。

  “那秦佑去哪裡了?”

  “妳怎麼總是這麼關於別人,他一個大男人,又有那麼多錢,他還能流落街頭嗎?”

  “這裡曾經是他的家,突然就讓人搬走,就算住酒店,那東西要怎麼辦?”

  秋沫簡直無法想像,讓一個人一夜之間搬走,那人該有多麼的狼狽和無助,秦佑對她一直照顧有佳,她也心存了感激,卻沒想到又是因為自己而受到了連累。

  冷肖見她指責自己,也不免氣上心來,“妳怎麼就不關心一下我,我還是大半夜搬來的呢,連牙膏都沒來得及買,那個秦佑和我,到底哪個對妳重要?”

  秋沫被他問得無語,拿秦佑和他自己比,就像他當初拿勺子跟他自己比一樣,他就是看她身邊所有的東西都不順眼,非要跟他自己比出個高低。

  他心裡明明很清楚,這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你簡直不講道理。”

  秋沫被他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本來她就不擅長跟人鬥嘴,再碰上一個二皮臉,就更是語塞的不行。

  “我不講道理?如果我不講道理,我就會把他直接趕出去,才不會付給他三份的房錢,好好,我知道了,那個秦佑比我重要。”他將麵包往盤子裡一扔︰“我不吃了。”

  說完,拿起外套就奪門而出。

  “你……。”

  秋沫聽見他將門摔得震天響,不由哀嘆一聲,本來挺美好的早晨,怎麼就搞得這樣亂七八糟,雞飛狗跳。

  *******

  冷氏財團的天空今天有點陰雲密佈。

  除了聞尚,沒有人敢踏進總裁辦公室半步。

  聞尚最近也感覺鴨梨很大,因為不但要處理繁忙的公司業務,還要擔當總裁大人的感情顧問,稍有不順,就對他一陣火槍彈藥,他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

  所以,聽完冷肖氣憤的講完今天早上發生的事,他扶了扶額頭說︰“冷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少奶奶對秦佑只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秦佑怎麼能和你比呢?”

  “真的只是對朋友的關心?”冷肖依然半信半疑。

  “據我觀察,那個秦佑對少奶奶一直都很照顧,但少奶奶對他卻沒有半點意思,總是保持著朋友間該有的距離,平時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我想少奶奶之所以會責怪你,那是因為她覺得秦佑對她有恩,所以才會幫他說了幾句話。”

  冷肖陰著臉想了想,覺得聞尚說的也對。

  “冷少,你這樣可不行啊,說不定到時候少奶奶真就不答應你的追求了。”

  冷肖也急了,“那你說怎麼辦?”

  聞尚冥思苦想了一陣,突然說︰“不如來一招苦肉計吧。”



第?章-碟中諜
        
  秋沫將那一大束粉玫瑰放到一邊,然後便開始今天的工作。

  PX裡的人都知道她和秦少偉的關係很微妙,但大家又猜不出來是什麼關係,所以表面上對秋沫都很客氣。

  再加上秋沫為人低調,淡泊的像是沒有存在感,無論是工作吃飯的時候都是安安靜靜的,所以別人更覺得她不是一個普通人。

  “秋沫,這個文件處理一下,我急用。”秦少偉將裝釘好的一摞檔放到她的桌子上。

  其實這種事,他只需要讓秘書送來就好,但他每次都要親力親為。

  一開始,他還以為秋沫只是那種擺設的花瓶,除了美貌便一無是處,可是她來PX半個月,立刻就顯露出了她的出色才能。

  她不但精通幾個國家的語言,而且在設計方面才能出眾,設計部的一些疑難問題如果拿來請教她,很快就能迎刃而解,雖然她之前並沒有學過建築學。

  所以,秦少偉現在對她早就刮目相看。

  這是一本厚厚的用英文撰寫的計劃書,因為合作的夥伴是美國人。

  如果換做平時,需要翻譯先將它翻譯成中文,然後再拿到助理處做下一步處理,但是現在,這一步就完全省了下來,因為她一個人就可以輕鬆的完成從翻譯到處理的工作。

  秋沫接過來,發現這份檔就是上次她看到的那份投標書,現在已經做成了成型的檔,她不由疑惑的問道︰“這個我看到真的沒關係嗎?”

  這裡面可有PX的競標底價啊。

  “沒關係,我相信妳。”秦少偉朝她笑笑。

  對於秦少偉的這份信任,秋沫覺得非常窩心,畢竟她才來公司不久,而且秦少偉自然也知道她跟冷肖的關係,因為兩人認識的那次的酒會,她就是以冷肖夫人的身份出席的。

  秦少偉一走,秋沫立刻開始處理手上的文件,不得不說,PX果然是一個出色的投資集團,有眼光,有遠見,而且方式獨到,在建築領域,不愧是本市的龍頭企業,如果冷氏財團真要和他競爭一下,恐怕也難分勝負。

  下午的時候,秦少偉的秘書忽然來叫她去一下會議室,有一個緊急的業務要處理,秋沫將看到一半的投標書鎖進自己的抽屜,將鑰匙揣好,跟著秘書一起出去了。

  她剛走不走,一條人影就從總裁辦公室裡走出來,然後在她的座位上坐下去,拿出鑰匙打開她的抽屜,和標書一起鎖著的還有她的手機。

  他拿起她的手機,然後找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翻開標書,照著裡面的內容敲擊了一串數字過去。

  然後又將手機裡的短信刪掉,將手機和標書一起放回原處,重新鎖好抽屈。

  而同時,在冷肖的辦公室,他的私人電話突然響了一聲,他拿出來看到螢幕上顯示的“老婆”兩個字,頓時嘴角勾上一抹笑意,當他點開短信的時候卻看到了一排讓他驚訝的內容。

  他最近關心的一個地段投標項目,最大的對手就是PX,而這條短信發過來的就是PX的投標底價,這在商業競爭上可是最大的機密。

  他的黑眸微微瞇了起來,看著那條短信思索良久,這條短信絕對不是秋沫發的。

  他雖然知道秋沫在葉痕手下秦少偉的公司工作,但他卻沒有告訴秋沫,他就是想看看,這個秦少偉到底要耍什麼花招,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就按捺不住了,狐狸很快就露出了尾巴。

  這條短信的作用有二,一,這個底價很可能會發生改變,然後打冷氏一個措手不及。二,這塊地皮有問題,如果冷氏真的競標成功,也許會賠進去一大筆錢。

  疑問點是,是什麼人這麼瞭解秋沫,知道秋沫絕對不會發這條短信,才代為她發了出來。

  答案只有一個了,一直在遠端程式控制的人很可能就是葉痕本人。

  但是,一個小小的競標對冷氏來說並不能造成什麼太大的損失,他的背後一定還另有目的,只是這個目的是什麼,他暫時還想不到。

  他決定,這個項目一完,他就會讓秋沫立刻離開PX,不管怎麼樣,這是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恩怨,他最不想讓她再次受到傷害。

  冷肖將手機裡的短信快速的記錄在筆記本上,然後叫來了負責這個項目的經理。

  “這是PX的競標底價,還有,馬上查一下這個工程的背景,我要詳細到每一個細節。”

  經理對於他能弄到底價非常的驚訝,但是也沒有多問,急忙記下來後便去辦了。

  下午的陽光透過百葉窗零星的透進來,冷肖倚在舒適的總裁椅上,一半的俊臉掩在陰影裡,而另一半則掛著抹高深莫測的冷笑。

  葉痕,如果這是你的挑戰,我陪你玩到底。

  黑道,我不行;經商,你不行。

  *******

  秋沫當然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麼大的插曲,下班後,她在附近的超市買了菜,拎著高高興興的往家走。

  還好那個壞蛋良心發現,及時的給她的卡解了凍,要不然,她可能要連飯都吃不上了。

  今天早上跟他吵了一架之後,他就又開始玩失蹤,秋沫索性也不理他。

  中午休息的時候她給秦佑打了個電話,知道他已經買到了房子搬了進去,這才覺得良心上還能安慰一些,不過這樣離她遠遠的也好,那個男人有多小心眼,她是最清楚了。

  回到家,對門似乎並沒有回來人的跡象,秋沫只把這當成他幾個窩中的一個,也沒指著他能天天過來住,或許只是心血來潮,那種人怎麼可能住得慣這樣的平民公寓。

  而冷肖確實是回到了冷宅,因為聶榮華來了。

  “媽,喬治說妳病了,妳怎麼過來了?”冷肖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關心的問。

  聶榮華嘆了口氣︰“還不是讓小天那丫頭給氣得,你說這麼大的女孩子一消失就是好幾天,只留短信給我說是跟朋友出國玩了,這叫我怎麼放得下心,我這越想越上火,牙都腫了。”

  冷肖急忙安慰說︰“她已經二十三歲了,有些事自己懂得怎麼處理,妳就不要擔心了,我現在就派人去把她找回來。”

  聶榮華說︰“好,那你盡快把你妹妹找回來,小天這孩子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我一直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對待,什麼事都不能虧待她,將來也一定會給她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這才能對得起她死去的父母。”

  說到門當戶對,聶榮華頓時喜上眉梢,笑著說︰“兒子,秋沫已經去世一年多了,你有沒有考慮過再找一個女人,你慕容世伯家的女兒慕容淺淺馬上就要留學回國了,你看什麼時候跟她見一面……。”

  冷肖不悅的打斷她的話︰“媽,秋沫還活著。”



第?章-雨中求愛
        
  冷肖不悅的打斷她的話︰“媽,秋沫還活著。

  “什麼?”聶榮華顯然無法一下接受這個事實,震驚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麼會沒死呢?你不是都看見死亡證明了嗎?”

  “那是假的。”冷肖對她的這種反應似乎不太高興。

  “那孩子呢?我孫子呢?”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問。

  冷肖的眼中掠過一絲黯淡,“孩子沒了。”

  聶榮華傷心了一陣子,最後抹了一把眼淚,看著冷肖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把她接回來?”

  “她現在還不肯回來。”

  “兒子啊,不是媽說她的壞話,秋沫那女孩子太文靜了,也不愛說話,身子骨又弱,好不容易懷了個孩子還流產了,我看你們之間也沒什麼感情,不如就把婚離了吧,等淺淺從國外回來,你們兩個好好處處,早點給我生個孫子,媽想孫子都想瘋了。”

  聶榮華緊張而期待的觀察著冷肖的反應,卻見他似乎臉色一沉,十分不悅。

  “媽,妳不要再提那個什麼淺淺,秋沫是我的老婆,我一定會把她接回來。”

  冷肖的口氣不容反駁,他很少用這種語氣跟聶榮華說話,他對聶榮華一向孝順而恭敬,但是聶榮華今天的話確實是刺激到了他。

  秋沫會假死,會流產,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還沒有為自己的過失彌補,怎麼可以讓她來擔這份說辭。

  聶榮華見他心情不好,也識相的不想多說。

  她當初讓秋沫進門完全是為了給冷肖治病,後來她懷孕了,她心裡也是高興能抱個孫子,但秋沫的出身讓她始終耿耿於懷,再加上這個孩子的流產,她就更加確定她的身子不適合生孩子,就算生了孩子,也八成會有什麼先天性缺陷。

  她就兩個兒子,冷寧宇因為殘疾,恐怕很難娶妻生子了,她唯一的希望就在冷肖的身上,雖然冷肖並不是她的親生,但一直是被她視為已出,從來沒當過外人對待,甚至要比對冷寧宇還要好。

  冷肖看到聶榮華臉上有些黯然神傷,心中不忍,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語氣平靜的說︰“媽,我不是有意頂撞妳,秋沫她現在的身子是弱,但是調養一段時間一定會沒事的。”

  聶榮華不說話,既然冷肖的病已經好了,她是打心眼裡不想讓秋沫再進他們冷家的門,慕容家的慕容淺淺無論哪一方面都符合她的標準,是她早就相中的兒媳婦,但她也沒有跟冷肖爭論,她知道現在跟冷肖說這些只會讓他更加煩燥和堅定將秋沫接回來的決心,她得找個合適的時間和方式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媽,我送您回去吧,妳的病剛好,就別四處操勞了。”

  冷肖將聶榮華扶了起來,她拍拍他的手,囑咐道︰“你可一定要找到你妹妹,要不然我覺都睡不好。”

  “放心吧,媽。”

  冷肖親自開車將聶榮華送回了老宅,然後他便直接驅車來到了秋沫所住的小區。

  在樓下看到她的燈還亮著,陽台的窗簾上隱約一抹剪影,他可以想像她此時正坐在小巧的沙發裡托腮看書的模樣。

  頭髮應該是剛剛洗過,上面還散發著薄荷的清香,睡裙及膝,穿著棉布拖鞋,露在外面的一小段腳踝細白如玉。

  光是這樣想著,他就迫不急待的想要把她擁入懷裡了。

  可是他們今天才剛剛吵過架,她一定還在氣頭上,鐵定是不會給他開門的。

  腦子裡突然一個靈光,想到了聞尚所說的“苦肉計”

  如果天氣預報準的話,今天晚上有雨,而且似乎還不小,他望了眼此時已經有些陰乎乎的天,頓時興奮起來。

  將車子停好,他急忙跑上樓。

  敲她的門,她果然是不開,而且似乎還用枕墊砸了一下門,他只能聽見撲的一聲。

  果然還在生氣呢。

  冷肖又顛顛的跑下樓,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年輕過,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少年時代,那麼期待著來為心愛的女生完成一件事情,那種心情是雀躍的,是衝動的,是毫無顧忌的。

  無可否認的是,在她的面前,他就完全變得不像他了。

  “秋沫……”

  樓下忽然傳來清晰的一陣喊聲。

  秋沫納悶的拉開陽台的窗簾往下看去。

  只見樓下的大槐樹下,冷肖正站在花壇上,抬著頭往這裡看來。

  他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穿得非常休閒,裡面一件白恤,外面一件灰白色的帽衫,牛仔褲,球鞋。

  那樣子完全像是個鄰家男孩兒,哪裡有平時俯視眾生,斜睥天下的冷大少的半點影子。

  見到她站在窗戶前,冷肖將兩隻手擋在嘴巴邊,抬起頭大喊︰“秋沫。”

  秋沫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可是這樣大吵大鬧的,一定會引起鄰居們的反感,她向來不願意叨擾別人,此時便急了,打開窗戶說︰“你幹嘛呀?”

  “秋沫,妳原諒我吧,做我女朋友吧。”他提高了聲音。

  秋沫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天,他在搞什麼鬼,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說的話要被多少人聽見。

  果然,四周立刻傳來開窗戶的聲音,有幾個腦袋好奇的伸了出來。

  冷肖看了看天,心想,這天氣預報到底準不準,怎麼還沒有下雨,按聞尚的說法,這種台詞要在雨裡喊起來才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快走吧,你發什麼神經。”秋沫急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冷肖竟然會放下自己的架子與面子學那些十七八歲的小男生來幹這種事。

  她再看一眼天,壞了,這麼陰,怕是要下雨了。

  她轉身回屋找了把傘,然後從樓上扔下去,對他說︰“你快走吧,要下雨了。”

  “我不走,妳不答應我,我就不走。”他倔強的大喊。

  這時,老天終於做美,一道閃電劈過,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雷聲,冷肖內心驚喜不已,盼著雨快點下起來。

  秋沫卻是急壞了,他怎麼這麼死心眼啊,沒看見要下雨了嗎?被雨淋到要感冒的。

  他此時的無賴樣真是讓她又好氣又好笑,同時,心裡也像是被夏天的陽光烘烤著,暖轟轟的。

  雨水很給面子,一會的工夫就劈哩啪啦的掉了下來,冷肖偏偏不肯去撿地上的傘,愣是讓雨水給澆了個透,烏黑的頭髮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衣服也像蘸滿了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明明睜不開眼睛了,但他仍然用力的仰起頭,朝著她的窗口喊︰“秋沫,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會照顧妳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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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7-5-29 11:48 AM

書帖名稱:八呎道 -【豪門小老婆】《全文完》
違規項目:斷缺文(文中多處錯字、缺字&漏句)
違規網址:httP://www.eyny.com:88/forum.PhP?mod=redirect&goto=findPost&Ptid=7656305&Pid=215698019
違規章節:第兩百零七章-危機
違規樓層:105樓
內  文:

【正確內文】

第兩百零七章-危機

  連續一天沒有好好吃飯,再被冷肖這麼一折騰,秋沫幾乎是剛做完就睡在了他的懷裡。

  她身體弱,經不起他的索求無度,他每次也是壓抑了自己的慾望,總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可是他又心疼她,不忍讓她太過勞累,只好先委屈自己了。

  冷肖拿來溫熱的毛巾,替她將身體上的痕跡一一擦拭乾淨,他從來沒有這麼小心翼翼的服侍過什麼人,卻又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

  等他笨手笨腳的擦完後,自己也上了床,將她嬌小的身子輕輕的摟進自己的懷裡。

  相比她的疲憊,他倒是精神熠熠,修長的手指插進她的一頭青絲中,將其中一綹纏在手指上慢慢的往下拉動,直到那柔順又彈性十足的黑髮調皮的從他的指上彈開,他這樣玩了很久,竟然有些樂此不彼了,髮絲上細滑的感覺中還帶著她身上的體香,就那樣鑽入鼻孔,弄得他一陣心癢難耐。

  他忍不住低下頭,壞意的大手順著她光裸的皮膚一點點掠過,像是撫過最光滑的緞子,然後又停留在她的胸前,在那團柔軟上逗弄。

  睡得正香的秋沫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一隻手在身上遊走,她往他的懷裡鑽了鑽,將身子使勁的貼到他的胸前,想避開他不老實的手指。

  他倒是暫時放過了她的胸口,卻轉到了那雙結實修長的美腿,然後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秋沫終於忍耐不住,嚶嚀著說道:“冷肖,不要鬧了,我好累。”

  佳人細語求饒,帶著絲絲哀求與撒嬌的意味讓他無奈的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他忍不住嘆息一聲,吻著她的臉蛋說:“真是折磨人的小東西。”

  秋沫這一覺睡得又香又舒服,當她從美夢中醒來,發現那隻鐵臂還牢牢的禁錮著自己的腰肢,心裡頓時升華起幸福安逸的感覺。

  他的半邊臉埋在枕頭裡,烏黑的髮絲蓋住他飽滿的前額,還有幾縷調皮的蹦躂在眼睛上。

  睡著的時候,他顯得很安靜,唇微微的抿著,臉部線條也很柔和。

  秋沫這樣靜靜看了他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撥開他額前的那縷髮絲,這一動,他就醒了。

  “早。”

  秋沫趴在枕頭上,笑著跟他打招呼。

  “早。”他用狹長的眼睛懶懶的看了她一眼,突然伸出雙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

  “啊,壞蛋。”秋沫被他置在他的身上,只能由趴枕頭改為趴在他的胸膛上。

  見他眼中凝著壞壞的笑意,她用一隻小手慢慢的伸進他的腋窩,然後在那裡輕輕的撓起來。

  她從來沒撓過冷肖的癢癢,沒想到這竟然是他身上的弱點,他的身子突然一屈,哈哈的笑了起來。

  “沫沫,別鬧,哈哈。”他要抓她的小手,她卻變本加厲的囂張起來,一隻手撓他的腋窩,一隻手撓他身側肋骨上的肉肉。

  “哈哈……哈哈……”他笑得不行,可是一想抓她的手,她就撓他,他其實最怕癢了,特別是被她那軟乎乎的小手一碰,更是癢到不行,也笑個不停。

  終於,他用力憋住一口氣,然後抓住了她頑皮的小手,故意恐嚇她:“再撓我就不客氣了,有必要把昨天晚上做過的事再重複個一兩遍。”

  她頓時就老實了起來,窩在他的胸前只是笑。

  這樣美麗的早晨,這樣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冷肖想,真願意就這樣一輩子不起來,溺死在她的笑容裡。

  “沫沫。”他看著她一本正經的問︰“我媽都跟妳說了些什麼?”

  一提到聶榮華,秋沫的腦袋就低了下去,囁嚅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冷肖用兩隻手輕輕扳著她的臉,讓她可以看進自己的眼睛,語帶鼓勵的說︰“沒關係,妳不必擔心會影響到我們母子的感情,她說了什麼妳盡管告訴我。”

  秋沫心裡想的,竟然都讓他看透了,她只好將聶榮華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冷肖聽後,有片刻冰冷的沉默,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頭髮,秋沫緊張極了,生怕他會跟聶榮華的關係因為自己而出現什麼隙罅,他一向孝順,她不願意他兩面為難,就算自己受點委屈也沒有關係。

  冷肖看到她眼中慌張的情緒,知道她的擔心,不由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乖沫沫,這件事,我會處理的,妳今天就不要去PX了,一會兒收拾一下,我晚一點來接妳。”

  “我回去,真的沒關係嗎?”秋沫仍然還是擔心的。

  “妳是我的老婆,我接妳回家,有誰攔得住?”他坐起來抱著她,寵溺的說。

  “那我還有一些東西在PX,我上午去拿回來。”

  他點了一下她的鼻子︰“快去快回。”

  “冷肖,你以後是不是就不淮我出去工作了?”她有些失望的問。

  “如果妳想解悶的話,冷氏裡有的是位置,不如就去給寧宇做助手,怎麼樣?”他還記得她有設計方面的天賦。

  “真的啊?”秋沫驚喜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冷肖,謝謝你。”

  冷肖眼中蓄著得意的笑,指了指自己的左臉︰“這張臉也要。”

  秋沫心情好,又在他的左臉上親了一口。

  他這才滿足的將她放下來,然後指著自己的肚子說︰“餓了。”

  “等著,我給你做早餐。”她歡樂的下了床,然後像一隻小鳥一樣的奔向廚房。

  冷肖坐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她,心裡竟然希望,這樣的場景可以在瞬間化為永恆,他願意就這樣跟她一起老去。

  做冷寧宇的助理,也不錯啊。

  他輕輕一笑,卻沒想到冷寧宇的辦公室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PS5代手機昨天剛剛全球銷售,PS5的設計方案竟然會在昨天才發現被人盜取,雖然冷寧宇的手裡有設計方案的COPY版,但是丟失了設計原稿,是件後患無窮的事情。

  如果被人模仿大量生產仿冒手機,對冷氏來說將是一次非常大的打擊。

  冷寧宇自知這次的錯誤犯得太大,所以他遲遲不敢給冷肖打電話,他以為冷肖還在美國,所以想自己先處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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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兩百零九-起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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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安經理急忙將畫面定住,然後就聽見他說:“倒到5分25秒的時候。”

  畫面往後飛速的後退,然後定格在幾張人臉上。

  其中有一個人戴著黑色的鴨舌帽,穿黑色的長袖襯衫,一副大墨鏡幾乎占據了半張面孔。

……中略……

  平之正站在床邊上看什麼,聽見她的聲音急忙將東西塞在了枕頭下。

  “今天吃KFC。”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冷小天連方便麵都不會煮,她試著想給平之做頓飯,可是卻差點把房子點著了,為了兩人的安全起見,平之還是堅持讓她叫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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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兩百二十六章-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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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

  炎天洛跳腳道:“你在美國讀書的時候,那個TONY就想拉你入夥,你最終拒絕了他的誘惑選擇經商,他那個人胃口大,心腸毒,他既然肯答應你來中國,就必然會向你獅子大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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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兩百二十七章-螳螂捕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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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第兩百二十七章-螳螂捕蟬

  冷肖平靜的說︰“我答應給他冷氏一半的股份。 ”

  “冷肖,你瘋了?”炎天洛像看瘋子一樣的看著他︰“你這樣相當於把冷氏拱手讓人,而且TONY一定不會只滿足於這個條件,他還會變本加厲。”

  “我已經決定了。”冷肖語氣堅定。

  他和葉痕的夢想不同,他小時候就希望自己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所以,他們才會走上不同的道路。

  因為童年的陰影,他本人基本不接觸黑道,卻認識了一個混黑道的炎天洛,所以炎天洛主動替他‘解決’了那些棘手的難題,兩人的關係跟親兄弟一般要好。

  但他此時終於明白,就算他有再多的錢也沒有用,他喜歡的人、他的親人一樣會受到別人的威脅和傷害,而他卻只能守在這裡坐以待斃。

  所以,他不管犧牲什麼,一定要將她們救出來,哪怕是招惹黑手黨這種難纏的組織。

  “ZERO,好久不見。”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一個身材高大,頭髮金黃,長相俊美的男人大搖大擺的推門而入,沒有最起碼敲門的禮貌,來到別人的地方像是自己的家一樣,這種孤傲與目中無人讓炎天洛心中氣憤不已。

  但是冷肖沒有說話,他也只好忍氣吞聲。

  “TONY,好久不見。”冷肖站起來,接受了他迎面而來的一個大大的擁抱,TONY熱情的拍拍他的肩膀,“ZERO,這麼多年不見,你依然是這麼帥氣,比起當初才見到的時候成熟內斂了許多。”

  他說話的時候雖然帶著笑容,卻由骨子裡往外散發著一種邪氣。

  冷肖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說道︰“坐。”

  TONY高大的身軀坐進去,身邊的兩個保鏢急忙為他遞上雪茄,他一隻手臂搭在沙發上,另一隻手夾著雪茄,悠然的等著他們為他點燃,而這期間,他一直在注視著對面的冷肖,冷肖二十一歲的時候,他們相識在美國,他當時驚嘆於這個中國年輕人的身手,所以想拉攏他,但這個年輕人對他興趣不大,他幾次相邀都被拒絕,最後冷肖回國,他們便斷了聯繫,沒想到多年不見,當年那個還帶著些青澀的大男生已經成為了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不但擁有無可匹敵的財產,還有一副驚為天人的相貌。

  而他這次肯委身前來完全是因為他提出的豐厚條件,冷氏財團一半的股份,那將是多麼龐大的數字,而且控制了這一半,得到另一半還會難嗎?

  見他笑得像個狐狸,冷肖哪會洞穿不了他的心思,但他依然面色沉靜,直切主題︰“一天之內,我要你找到葉痕的下落。”

  “沒問題。”TONY彈了彈手裡的煙灰,同時瞇起眼睛︰“ZERO,希望到時候你也不要食言,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聰明人之間做事自然也很俐落,兩人的談話很快結束,在TONY起身告辭的時候,他走過冷肖的身邊時突然壓低聲音說︰“ZERO,別跟我耍花樣,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冷肖冷笑著沒有說話。

  TONY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再見,小夥子。”

  TONY走後,炎天洛還在為他的囂張氣憤不已,冷肖倒是一臉的風平浪靜,看著他說︰“螳螂捕蟬。”

  **********

  呼吸機下的那張小臉終於有了些許的血色,但是身上遍插的管子依然在告訴別人,她還沒有脫離危險。

  子揚調整了一下血袋,他真的沒想到,秋沫竟然是特殊血型,如果不是附近的醫院正好有這種血液的儲備,她恐怕很難度過難關。

  她的傷口扎得雖然不深,但是卻流了很多血,如果不不是葉痕拉了她一把,這一刀就會捅進心臟。

  子揚為她縫了八針,雖然是美容針,但是傷好後那裡依然會留下疤痕。

  他無意中看過她的身體,細白的皮膚上有些地方留著淡淡的痕跡,雖然已經接近於皮膚的白色,但仍能看出那裡曾經受過怎樣的傷。

  是誰捨得在這樣潔如美玉的女子身上留下這些可怖的疤痕。

  葉痕一直坐在床邊,深黑的眼仁裡看不出他此時的想法,他只是握著秋沫小小的手,黯然無語。

  “零帝,你去休息吧,我留下看著她。”子揚在一邊說,做為醫生,他不能離開,更何況秋沫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去給我倒杯水。”他沒有要走的意思,淡淡的吩咐。

  “好。”

  子揚起身去倒水了。

  他一走,葉痕一直強裝冷硬的外表忽然就垮了下來,他將臉貼在她冰涼的小手上,然後語帶自嘲的說︰“沫沫,妳這是在向我示威嗎?妳寧願用死來讓我痛苦一生,妳真的是太狠心了。”

  他吻著她的手,目光蒼涼︰“沫沫,我錯了嗎,我只是想把妳留在身邊而已,為什麼妳不理解我?只要妳乖一點,我就不會做這些傷害妳的事,真的,我保證。”

  而昏迷中的秋沫根本聽不到他的話,但那一雙睫毛卻微微顫抖了兩下。

  葉痕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他只是想把一個喜歡的人留在身邊卻這麼難?

  可是他卻不知道,花開得鮮艷是因為它高傲在枝頭,如果將它硬折下來,等待它的只有枯萎的命運。

  “具具……”而此時在秋沫的夢中,無邊無際的白霧裡,一條淡淡的影子站在懸崖上,等秋沫靠得近了才看清那略顯清瘦的背影,她欣喜的喊他,可是他卻像聽不見她的聲音,一直不肯回頭,她急了,快步向他跑去,可是面前突然就多了一條深溝,然後將他們的距離越拉越遠,她伸出手大聲的叫喊,終於,他自迷霧中回過頭,眼角帶著無盡的滄桑,像是被風月的風雨洗滌過,然後在她的驚訝中,他朝她微微一笑,往後退了兩步。

  耳邊傳來沙石滾落懸崖的聲音,她的一顆心幾乎哽在了喉嚨裡,他的腳邊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具具……”她急聲的呼喊他,而他則帶著那抹笑容突然張開雙臂向後面倒去。

  迷霧聚攏上來,頓時不見了他的影子。

  她一頭大汗的從噩夢中驚醒,然後便看到了葉痕帶著驚喜的眼眸,“沫沫。”



第兩百二十八章-鹿死誰手

……中略……

  *********

  炎天洛放下手裡的電話,轉頭對身邊的男人說︰“TONY的人在楓丹綠城附近的醫院發現了一個可疑的男人,他上午的時候去買過大量稀有血型的血液。”

  冷肖凝眉,“什麼血型?”

  “跟你一樣的血型。”

  冷肖突然將車子停在路邊,眼神嚴肅的看著他說︰“他們查到這個男人的行蹤了嗎?”

  “TONY說已經基本確定了對方的據點,但是他們觀察了一天,發現那座別墅防守嚴密,他沒敢擅自進攻。”

  稀有血型?

  如果那座別墅真是葉痕的,用這種血液的很可能就是秋沫。

  他的心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大量的血液………難道說她受傷了?

  被這個認知嚇了一跳,冷肖已經無法讓自己冷靜,腦海中閃過許許多多的想法,每一個想法都足夠讓他震驚,他將油門一踩到底,完全忽略了身邊緊緊的抓著車扶手,臉色煞白的炎某人。

  楓丹綠城坐落在A市的最北端,因為周圍有大片的楓林而得名。

  冷肖讓TONY將搜查的範圍縮小在富人別墅區,再加上炎天洛的人,雙方面一配合,很快就有了線索。

  冷肖來到楓丹綠城的時候,TONY正坐在房車裡喝紅酒,他隱蔽的極好,外人絕對看不出他的身份。

  TONY在五年前殺掉了本家族的老闆,自己坐上老闆的位置,然後利用五年時間發展壯大自己的實力,在美國的盧凱塞地區享有一定盛名。

  “Hi,ZERO。”TONY拿出一只紅酒杯為冷肖斟了杯紅酒。

  冷肖拿過杯子,看著他說︰“將你們的人全部調過來。”

  “ZERO,那麼多人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TONY不解的聳聳肩。

  “你不要小看了葉痕,只靠現在這點人數,你抓不到他。”冷肖輕啜了一口紅酒,雖然臉上波瀾不驚,但是想到秋沫可能受傷,他便心急如焚。

  TONY是老狐狸,在他的面前,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要表現的分外謹慎。

  TONY揣摩了他的表情許久,笑問︰“ZERO,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冷肖早就料到他會在關鍵時刻提出要求,所以,他將一本檔放在桌子上,“這是股權轉讓書,我已經在上面簽好了字,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那麼這筆買賣我們只好一拍兩散。”

  他冷靜淡定的眉眼讓TONY的疑心減去了三分,他拿過文件認真的看了看,得意的笑容浮上嘴角。

  “ZERO,你果然是一個大方的人。”

  他舉起酒杯︰“為我們的合作乾杯。”

  叮的一聲,兩只高腳玻璃杯輕輕的撞在一起,冷肖透過微紅的液體看著仰頭喝酒的TONY,陰冷的眼眸閃過清冽狠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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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兩百三十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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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

  許多人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這場火星撞地球的爭鬥,最後到底是誰死誰傷。

  而TONY懶懶的坐在不遠處的車裡,抱著欣賞的目光看著兩個同樣極品男人之間的鬥爭,無論是面臨生死時的臨危不懼,還是裝卸槍支時的穩若泰山,他都從這兩個人身上看到了一種渾然天成的霸氣和與生俱來的魅力。

  說實話,他倒希望他們一起死在對方的槍下,那樣,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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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7-5-29 12: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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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兩百三十二章-螳螂捕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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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二章-螳螂捕蟬
       
  冷肖坐進車裡,身子斜倚在後座上。

  他本身就有失血病,流血後很難止血,炎天洛從後面跟進來,看到他緊閉了眼睛,頭枕著後面的車座,胸前的血已經染透了白色的恤衫。

  他忽然想起上次在海上的時候,他當時也是流血不止,最後秋沫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用她的血液混著止血藥撒在他的傷口上,他便奇跡般的止住了血。

  他望向窗外,葉痕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往回撤退,而在他剛才待過的位置,一塊染滿了血的手帕被扔在了地上。

  他眼睛一亮,快速的走過去將手帕撿了起來。

  如果說秋沫的血液是冷肖的靈丹妙藥,那這塊沾染了她鮮血的手帕一定可以幫助他止血。

  炎天洛急忙從車裡的後備箱中找出止血藥,然後灑在手帕上,白色的藥粉立刻與手帕上的血水融合在一起,他撒開冷肖身上的衣服,將手帕按在了他的彈口上。

  血流了一會之後果然奇跡般的止住了。

  他驚喜的看著他說︰“冷肖,我們馬上回去,子彈需要取出來。”

  子彈就打在胸口,如果貼到了心臟的話,他恐怕活不了多久,他沒想到秋沫這個女人竟然可以這麼狠,她真的忍心下手給了冷肖一槍,枉費他當初還那樣喜歡她,甚至覺得她是冷肖這一輩子的寶貝。

  沒想到她卻是空有相貌,心腸狠毒。

  冷肖的神智一直清醒,他咳了兩聲後,語氣淡淡的說︰“將TONY的人安排到前面的那兩輛大巴上。”

  TONY最終還是聽取了他的意見,將他這周圍的人全部調了過來,所以冷肖特意安排了兩輛大巴負責送他們回去。

  炎天洛說︰“我知道該怎麼辦,你休息一下。”

  炎天洛下了車,走過去跟TONY低頭交談了兩句,然後TONY便命令他的人紛紛上了不遠處的那兩輛車,而TONY則和炎天洛坐進了他的房車。

  “冷少,我們現在去哪?”司機回過頭恭敬的問。

  後座上這個男人已經虛弱的似乎只剩下一口氣,但眼神卻明亮的像是夜間狩獵的野獸,此時只聽見他用漠然的口氣說︰“冷宅。”

  車子緩緩的啟動,身後那座別墅被越甩越遠,大片的楓樹從車邊滑過。

  他的頭靠在車窗上,眼睛卻是目不斜視。

  一切都結束了,何必還要回頭留戀。

  秋沫,妳我以後,侯門一入,從此路人。

  冷肖的車子一走,炎天洛和TONY的車子也隨後發動,這場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戰爭最終以他們的失敗而靠終,並不是技不如人,只是因為世事弄人。

  “TONY,慶祝你得到冷氏的一半資產。”炎天洛擎起手裡的酒杯。

  “謝謝你,洛。”TONY看著炎天洛,這個男人是冷肖的好兄弟,卻在昨天偷偷的跟他商量,可以幫助他奪得冷氏的另一半股份,好處就是要讓他當上黑手黨的頭目。

  他雖然半信半疑,但非常願意跟他建立合作關系。

  “洛,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TONY好奇的問。

  “冷肖現在只剩下半條命了,如果我買通醫生,在手術過過程中做點手腳,你說,他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炎天洛的嘴角浮上詭異的冷笑。

  TONY挑挑眉毛︰“洛,原來你早就打算好了,跟你合作簡直太愉快了。”

  “CHEERS。”炎天洛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看著TONY說︰“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TONY點點頭︰“這句話我聽說過。”

  “聽說過印象總是不深的,不如我們來加深下印象如何?”炎天洛提議。

  “好啊。”TONY興致勃勃的說。

  “你往後看。”炎天洛指了指後面緊緊跟著的兩輛巴士。

  TONY看了半天沒看出端倪,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聽見炎天洛嘴裡喊了一聲︰“砰。”

  聲音剛落,只見那兩輛剛才還在行駛的大巴突然間發出兩聲巨響,緊接著滾滾大火便從車身中間火山爆發一般的衝上了去。

  頓時火光漫天,大火熊熊,車裡隱約還能看見掙扎跳動的人影。

  TONY臉色慘白,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洛……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螳螂,我就是那隻黃雀。” 隨著炎天洛邪魅的聲音,一把冷冰的手槍抵在了TONY的太陽穴上,TONY不由大叫︰“洛,你瘋了,我們不是合作夥伴嗎?”

  “錯,我根本就沒有把你當作夥伴,炎天洛這一生只有一個兄弟,那個人就是冷肖。”

  “你敢殺我?我可是黑手黨的老闆,你知道殺了我,你們將會惹上多大的麻煩嗎?”TONY出言恐嚇,想要打消他這個愚蠢的念頭。

  “後果我早就想過了,但是你確定還能有人將消息送出去?對了,你們不是信上帝嗎?那麼你就向他老人家帶個話吧,讓他派個人去通報你們美國的黑手黨本部,你看行不行?”

  “洛,別開玩笑了。”TONY見這招不行,又急忙笑說︰“冷氏的財產我不要了,這次就當是幫ZERO的忙,畢竟大家當年相識一場,你們中國不是有話說,不打不相識嗎?我們就此交個朋友怎麼樣?”

  炎天洛冷笑道︰“你以為我是傻子,你連前任老闆都可以背叛,更何況我們這些跟你根本沒有多少交情的人。”

  他拉上槍栓,說道︰“再見,TONY,我送你去見上帝。”

  “啊……不要……”

  悶悶的一聲槍響,裝了消音器的手槍乾淨利索。

  炎天洛一邊擦著槍口,一邊看著頭躺在桌子上,兩眼泛白的金髮男子。

  那天TONY走後,冷肖突然跟他說︰螳螂捕蟬。”

  他當時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後來才知道,冷肖根本就沒有想要把一半的股份分給TONY,他這一招用得是引魚上鉤,借刀殺人。

  先是借TONY的手來對付葉痕,然後再將他們騙上大巴,在車底裝上定時炸彈,時間一到,這些黑手黨的人就會被轟得一聲送上天,然後再讓他假意跟TONY接近,取得他的信任以混上他的車,在他疏忽的時候下手殺他。

  冷肖,他雖然沒有混黑道,卻比他還要狠辣聰明幾分,他不僅為黑道中痛失了這樣的人才而扼腕不已。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而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秋沫。

  炎天洛嘆了口氣,這恐怕就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他坐在TONY的屍體旁,撥了個電話︰馬上帶人來收拾現場,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黑手黨,他們的確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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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兩百三十五章-金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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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

  “我從來不接受任何道歉。”索菲婭拿開她的玉足,沖著身後的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兩人立刻會意,抄著COCO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COCO本來就穿著暴露極多的三點裝,此時這一折騰,簡直衣不蔽體,她忍住那種羞臊,害怕而憤怒的說道:“妳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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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兩百七十三章-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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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內文】

第兩百七十三章-VIP196

  她穿著粉色帶帽子的薄毛衣,牛仔褲,球鞋,長長的頭髮隨意在腦後紮了一個馬尾,顯得乖巧伶俐,清新淡雅,含苞待放的模樣就像是剛剛放學的高中生。

……中略……

  一輛車子擠在等紅燈的車隊裡,車上的人看到她,突然雙眼冒光,但是無奈前)面的車子堵得死死的,他也不能將車扔在大道上,所以,帶著不甘與憤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過了馬路,一抹倩影消失在對面琳琅滿目的店鋪間,他不由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盤,罵了聲“shit”

……中略……

  冷肖自嘲的一笑,一定是太過於思念她所以才產生了這樣的幻覺,秋沫怎麼可能大中午的出現在這裡。



第?章-綁架

  秋沫形單影隻的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頭,周圍的一切都像是變成了靜止的裝飾,她聽不見任何聲音,看不見任何物體,腦子裡只是反復的重播著剛才看到的畫面,那樣漂亮的慕容淺淺,嘴角掛著令人心動的笑容,她一定是幸福的吧,因為有冷肖的寵愛,他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可真要是寵起誰來,就要把那個人寵上天。

  她的嘴角無奈的勾出一抹笑容,這份寵愛曾經是屬於她的。

  她又想起在馬場的時候,他和慕容淺淺之間的親密,旁若無人的說笑打球,以前哪怕是對著馮思雅,他都沒有那樣溫和過,他是真的移情別戀了嗎?

  心裡很痛,因為她的心仍然堅固在他的身上,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轉移,不是不難過不失望的吧,哪怕這是她一手製造的結果。

  砰。

  一個人迎面走來,一下將失神的秋沫撞倒在地。

  她頹然的坐在地上,手在石磚的人行道上擦破了皮,白嫩的皮膚上沾滿了灰白色的塵土,擦傷的地方透出一道道血痕。

  “對不起啊,小姑娘,妳沒事吧?”

  有人扶起她,她便麻木的站起來,然後繼續毫無目的往前走、

  “喂,小姑娘,妳沒事吧?”那人連喊了她幾聲,她就跟沒聽到一樣,那人只好做罷,心想,這女孩子是不是傻了,可惜長得那樣好看了。

  秋沫一直這樣走著,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直到耳邊響起一聲尖銳的汽笛聲,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江邊。

  江面上一片繁華,渡輪來來回回的往返著,排隊買票的人群一直排到大廳門口。

  被這江面上的風一吹,她猛的醒了過來。

  她當然記得這個地方,就是在這裡,她答應給他一次機會重新開始的,沒想到剛剛開始就已經是結束了,就像這渡輪一樣,只是在一個區間裡反反復復,終是到達不了最終的彼岸。

  她站在欄杆邊,往事像是放電影一樣在腦中重現,所有悲傷的,快樂的,難忘的,甜蜜的……

  “具具,你知道冰島上的星星為什麼會這麼亮嗎?”

  “不知道。”

  “因為這些星星就是人的眼睛,當它們在看著愛人的時候,眼睛就格外的亮。”

  他轉過頭來看著她,他的眼睛亮如星辰。

  “具具,美人魚為了擁有人類的腿見到王子,她要忍受每走一步就疼一步的痛苦。”

  “如果我是王子,我就變成魚。”

  “具具?”

  “嗯?”

  “沒什麼,只是想叫叫你。”

  她的淚流了下來,一滴一滴的砸在手背上,像一枝哭泣的百合花,潔白晶瑩的花葉上流下清晨的露珠,那是它的眼淚。

  一隻手從後面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幾乎是驚喜的回過頭,淚眼婆娑的說︰“具具。”

  身後的人一臉疑惑,但馬上就換上一副嘻皮的神色,“妳好啊,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秋沫往後退了一步,這個人她還記得,在馬場調戲過她又被冷肖揍了一頓的那個泰國人,好像是叫做烏托。

  烏托剛才在車裡等紅燈,卻在人行道上看見了她,那驚艷的一抹顏色立刻吸引了他的全部眼球,這個小女人,有著不同尋常的美麗,讓他在馬場一見後就久久不能忘懷,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就又見面了,用中國話說就是“無巧不成書”。

  他將車子隨便找了個地方停下後就一直跟著她,直到跟來這裡。

  秋沫見他笑得痞氣,不像是什麼好人,而且冷肖又打過他,他必然是記了仇,她低下頭就要從他的身邊借過。

  他一伸雙臂攔住她說︰“小姐,怎麼妳不認識我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臉︰“我可是為了妳挨了一拳,這張臉整整腫了三天。”

  她不說話,往右走了兩步,再次要離開他的禁錮。

  他也往右一移,重新將她擋住,她往右,他也往右,她往左,他也往左,這樣來來回回很多次,他終於失去耐性,一把將秋沫攔腰抱起,用不正宗的英語說︰“寶貝,看來妳要跟我走一趟了,我們泰國人可不喜歡自己看中的東西最後白白飛掉。”

  “放開我。”秋沫用力捶打他的肩膀,可是卻抵不過他的蠻力,他抱著她三步兩步的走到岸邊,一輛車子從不遠處開來停在他的身側,他將秋沫往後座上一放,自己也坐了過去,按住她掙扎的雙手,笑說︰“寶貝,我帶妳去見識一下妳從來沒有見識過的東西。”

  秋沫瞪著他,知道此時呼救和求饒都是無用的,她慢慢冷靜下來,然後觀察著車中的裝飾,這是一輛軍用式吉普車,雖然做了修改,但是仍能看出車裡配有槍支武器,而且那種硝煙的味道,她用鼻子一聞就能辨別出來質量好壞。

  上乖的武器,上乖的彈藥,看來這個烏托的身份不一般,再看那個開車的大漢,也是一個典型的泰國人,彪壯結實,眼露凶光,秋沫在心中判斷,泰國那邊離金三角很近,多數人做軍火和毒品的生意,如果沒有意外,這個烏托也是黑道中人。

  如果是黑道的,是不是可以用那個人的名字來恐嚇一下。

  “這車上裝備的是改裝過的134迷你炮機槍,就在我的腳下。”秋沫面對烏托色迷迷的眼睛,鎮定的說道。

  “哦?”烏托顯然沒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能憑氣味就分辨出他車裡隱藏的武器裝置,而且還可以準確的說出武器所在的位置。

  “小姐懂得不少?”

  “因為我是葉痕的女人。”秋沫定定的注視著他,故意加重了葉痕兩個字,果然見烏托的臉色一變,驚訝,驚恐,懷疑……

  “妳說妳是葉痕的女人?”他上下打量著他,“我怎麼相信?”

  “我可以告訴你他的電話,你把電話打過去問一問就知道了。”秋沫熟練的說出一串號碼。

  烏托當然不會愚蠢的去打,他坐回椅子,盯著她絕美的容顏,忽然像狐狸一樣的笑道︰“如果是這樣,我就更不能將妳送回去了,葉痕的手段,我清楚的很。”



第?章-VIP198
       
  烏托不傻,如果讓葉痕知道,他染指了他葉痕的女人,恐怕結果要比把她完完整整的送回去更慘,既然如此,不如就做得悄無聲息,天知地知。

  看到烏托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秋沫立刻瞭解到他心中的想法,她原以為用葉痕可以嚇他一下,沒想到卻讓他更鐵了心思要做得滴水不漏,她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在思索著逃脫的方法。

  烏托依然握著她的手腕,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陰陰的笑道︰“妳不必想著怎樣逃走,只要離開中國,到達我們泰國的境內,就算是葉痕,也救不了妳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秋沫轉過頭,怒視著他。

  “我想怎麼樣,小姐還不明白嗎?自古英雄美人,小姐這樣的人間絕色,我想是個男人就想佔為己有吧?”

  “並非每個男人都會像你這樣齷齪,強取豪奪。”

  “是嗎?”烏托笑道︰“那真是委屈小姐了,不知道葉痕是用什麼方式得到小姐的呢?”

  秋沫擰著柳眉,沉默不語。

  烏托哈哈大笑︰“看來我們是彼此彼此。”

  車子在大路上行駛,窗外的風景被一一拋在身後。

  秋沫雖然想要強打精神,可是無奈睏意來襲,她在顛簸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她最近一直很反抗吃葉痕的藥,可是他每次都要強逼著她咽下去,她稍有不從,就會惹得他大發雷霆,他現在越來越患得患失,她在睡夢中經常被他的自言自語吵醒,她有時候甚至認為,他是不是得了某種精神上面的疾病,而且在諱疾忌醫。

  車子拐進一個偏僻的居民區,住在這裡的多半是從外地來A市打工的外地人,他們租住在髒舊的筒子樓裡,一層樓的人家共用一個廁所,廚房都裝在室外,樓與樓之間的道路非常的狹窄,不時有騎自行車的居民按著鈴鐺從中通過,穿著舊衣服的孩子三五成群的堆在路邊玩耍。

  吉普車從這裡穿過,引來很多人的注目,直到停在一棟四合院前。

  四合院是這裡的經典建築,方方正正的一個院子,一家一戶,四周封閉,只有一個進出的大門。

  這個四合院看似普普通通,其實是暗藏了玄機,吉普車一靠近,牆頭上立刻出現了兩個人頭,警惕的看向車內。

  烏托搖下車窗玻璃沖那人點了點頭,見是自己人,大門才緩緩的打開。

  車子一開進去後,大門又立刻關合了。

  “姑爺沒回來?”烏托從車裡將睡著的秋沫抱了出來,用自己的大衣擋住了她的臉。

  “和大小姐一起出去辦事了,還要等一陣子。”有人回答。

  “好,知道了,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能打擾我。”烏托一腳踢開自己房間的門。

  也許是他的動作太過於粗暴,秋沫很快就醒了,當她發現身處在陌生的環境時,頓時覺得一種無望感像重霧一樣將她籠罩。

  她怕了這種陌生的環境,怕了眼前同樣是陌生的人。

  “妳醒了,餓了嗎?”烏托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問,對於到手的獵物,他並不著急吃掉。

  “有沒有水?”秋沫現在只能努力轉移他的注意力,而且反抗看來是徒勞的,她不想浪費這多餘的力氣。

  “熱水,還是咖啡?”烏托好心的問。

  “熱水,謝謝。”

  “妳還真是乖巧,我以為妳會大哭大叫。”烏托露出疑惑的神色,畢竟以前這種事他也沒少幹過,被他綁來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哭天搶地,要死要活,而這個女孩,除了一開始掙扎了兩下,直到現在都是風平浪靜,還用這股從容的姿態跟他周旋,他越來越覺得她不是普通的女子了。

  烏托倒了熱水遞給她,然後興趣十足的看著她小口的喝著水,“妳不怕我?”

  “怕你什麼?”她在迷蒙的水汽裡抬起如水般晶瑩的眼睛。

  “哦?妳真是女人?或者說根本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慢慢的逼近,奪下她手中的杯子,有水濺出來,濕了被子,她依然是鎮定的看著他,好像他根本沒有什麼可怕的地方,就像在看一個普普通通無害的貓。

  烏托笑起來,捏著她的下巴說︰“妳這個樣子的確是吸引了我,我倒想看看怎樣才能做那個葉痕的女人。”

  秋沫不語,在他漸漸逼近的身體下方靜止如水。

  她突然屈起膝蓋,重重的撞上他。

  烏托一聲慘叫,沒想到她一直這麼平靜竟然會反抗,他蹲在床上,痛苦而憤怒的咬牙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我怎麼馴服妳。”

  秋沫慌亂之中,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就砸了過去,烏托偏頭一躲,水杯便砸在了牆壁上,發出叭的一聲響。

  他陰森的笑道︰“沒想到妳還是一隻小野貓。”

  “滾開。”秋沫又用枕頭砸去。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有一股冷風灌了進來,烏托急忙拉過被子將秋沫嚴嚴實實的捂住,然後趴在床上笑著對來人說︰“姑爺,你回來了。”

  “烏托,你老毛病又犯了。”慵懶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悅。

  烏托嘿嘿的笑道︰“這不是悶的嗎?姑爺的事辦完了?”

  “嗯。”他點點頭,“你喜歡怎麼玩是你的事,但不要弄得吵吵鬧鬧。”

  “知道了,姑爺。”

  雖然蒙著被子,但秋沫依然清楚的辨出了聲音的主人,有一種驚喜從腳底滋生,漸漸的傳遍了全身,她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再次重逢。



第兩百七十四章-林

雖然蒙著被子,但秋沫依然清楚的辯出了聲音的主人,有一種驚喜從腳底滋生,漸漸的傳遍了全身,她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再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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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兩百八十六章-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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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

  磁性像是提琴般悠揚的聲音中充滿了男性的魅力,低音中又稍帶優雅,高音中略顯張揚,像泉水一樣順著話筒,通過音箱擴散到每個人的耳中,令在場的女性都覺得如沐春風,像是接受了一場感觀的洗禮。

  “PT系列手機?這不是領導全球時尚潮流的手機嗎?”

  一位記者乾脆掏出自己的PS5手機說道:“難道PS5又出了新功能?真讓人期待啊。”

  無視下面的議論,冷肖繼續說:“經過我們的調查, PS5手機……”

……中略……

  她有一些慌張,但幸好桌子下面,冷肖一直將她的小手罩在手心,從他手掌傳來的溫度給了她無盡的力量與鼓勵,於是,她深吸了口氣,繼續說:“我謹代表冷氏財團PT手機設計部在這向大家宣布PS5系列手機將於本月月底推出升級產品軟件系統——GAME WORK。

  GAME WORK相比現在的PS5系統將有一個質的升級,不但包含了大量免費遊戲,而且還有非常智能的節省話費,網上辦公等多項功能,隨著GAME WORK系統的推出,前系統將逐漸被淘汰停用,如果一定時間內,您不到我們的官方網站上進行更新,將影響到您手機的使用。”

  “請問這個系統是收費的嗎?因為PS5手機的很多升級功能都是收費的。”有記者問道。

  秋沫笑說:“我們今天召開記者招待會的目的就是要告訴大家,全新的GAME WORK系統完全由我們冷氏財團PT系列網站免費提供下載,不收取一分錢的費用,相當於對您的手機進行了一次免費的升級更新,我們會在各個城市設立專門的服務網點,免費為不會操作的用戶進行更新。”

  “啊,太好了。”記者中有PS5的用戶驚喜說道:“PT系列手機的功能一直不負重望,我真是太期待這款新系統了。”

  “冷氏財團真是太慷慨了,竟然為大家免費提供升級,會不會是手機存在缺陷,所以才這樣做呢?”有人提出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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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np0504 發表於 2017-5-30 08:5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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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兩百八十七章-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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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

  秋沫從容的解釋道:“我想大家一定知道前陣子的仿冒手機事件吧,因為市場上大量的防冒手機不但欺騙了廣大消費者而且也使我們公司的上層非常震驚,做為世界一流的手機公司,我們必須要堅持與假貨水貨做鬥爭,哪怕是損失自己的利益也要為消費者爭取最大的好處,經過公司上層的一致表決,GAME WORK為了支持行貨,打擊假貨,新係統完全免費。”

  “原來如此。”提問的記者也解開了心中的疑惑,笑著讚揚:“冷氏財團不惜犧牲自己的利益也要維護品牌世界的質量形象,真是讓人敬佩。”

……中略……

  “冷少,GAME WORK系統的發布日期可以透露一下嗎?”

  面對蜂擁而至的記者,冷肖臉色淡然的說道︰“我只回答PS5手機的問題,私人問題一率不予回答。”

  他發了話,眾人即使有再多的疑問也只能吞回到肚子裡,因為這個冷少的脾氣他們多少是瞭解的,只要他不高興,誰的面子他都不給。

  他的手依然握著秋沫的手,面對著眼前的鏡頭從容的回答著記者們的提問,如果有技術方面的問題,秋沫便會代替他回答,兩人的配合天衣無縫,滴水不漏。

  慕容淺淺坐在遠處,看著被人群裡包圍的水泄不通的兩個人,美麗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苦笑,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毫無疑問的是,她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這場愛情遊戲,她該退出了。

  而目睹了整個招待會始末的聞尚和冷寧宇則以驚嘆而又佩服的目光看著冷肖身邊小鳥依人的秋沫,他們沒有想到,這個看似瘦弱的女子竟然有這樣逼人的鋒芒,不僅在談笑間挽救了冷氏,而且看她信心十足的樣子,GAME WORK也許並不是掩人耳目的空談,它將會變成一個現實,不但能夠解決PS5的輻射問題,興許還能創造一個手機界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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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兩百九十章-爭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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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寧宇不再開玩笑,而是擔心的問︰“秋沫,關於GAME WORK這個新系統,妳有把握嗎?”

  秋沫點點頭︰“我已經設計的差不多了,不過還需要進行細節上的填充,只要下載了這個系統,就會自動修復PS5曾經的缺陷。

……中略……

    他心中不快的走過去,這麼晚了,她怎麼還在玩電腦,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嗎?

    剛想訓斥她,就發現她正在寫的東西竟然是程式,他雖然不太明白手機設計方面的技術問題,但是他能看懂,她是正在給PS5做升級,也就是那個GAME 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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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兩百九十三章-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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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

  葉痕看著他說:“你查到什麼了?”

  “冷肖要從槍爺那購置大量的軍火,不知道要做什麼p;#147;槍爺p;#148;葉痕皺起眉頭,冷肖從來不接觸黑道上的生意,怎麼突然就賣起了軍火,他忽然想起他最近正麵臨著TP5所帶來的危機,恐怕是他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在為自己留後路。 “查到買家是誰了嗎?”葉痕心中也想到了幾個人,靜靜等著平之確認。 “阿富汗的非正規軍隊,塔拉基的部隊,我看見他們的郵件往來中提起過塔拉基的代號。”

【正確內文】

  葉痕看著他說︰“你查到什麼了?”

  “冷肖要從槍爺那裡購置大量的軍火,不知道要做什麼。“

  “槍爺?他來大陸了?”葉痕皺起眉頭,冷肖從來不接觸黑道上的生意,怎麼突然就賣起了軍火,他忽然想起他最近正面臨著PS5所帶來的危機,恐怕是他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在為自己留後路。 “查到買家是誰了嗎?”葉痕心中也想到了幾個人,靜靜等著平之確認。 “阿富汗的非正規軍隊,塔拉基的部隊,我看見他們的郵件往來中提起過塔拉基的代號。”

……中略……

  聶榮華從樓上下來吃早餐,先是看了眼客廳,就見秋沫正坐在沙發上,一旁是勺子,腳下趴著卡特,手的書似乎正看在精彩處,她絕美的側臉上甚至映出一個淺淺的笑窩。

……中略……

  秋沫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媽媽。”

  “不要以為冷肖寵著妳,就可以什麼事都拖拖拉拉的,妳總歸是個晚輩,要看清自己的身份,別忘了,妳和冷肖在法律上並沒有任何關係。”聶榮華高貴的擦了擦嘴角,“下午我有朋友來打牌,還不快去把這身汗汵汵的衣服給換了,免得丟了我的臉面。”

  秋沫嗯了一聲,“那我去給媽媽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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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三百一十四章-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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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

    *********

  冷肖從來沒有這樣認真的挑選過一件珠寶,他手裡拿著的是世界著名珠寶設計師Abbott最新設計的豪華鑽戒,世界獨此一款。

  見冷肖似乎不太滿意,Abbott眨眨眼睛說︰“冷少,看在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就把壓箱底的東西拿給你看看。”

  Abbott也是冷氏財團珠寶設計部的高級顧問,跟冷肖是老相識了。

  “如果這個我再不滿意的話,是不是會有損你Abbott的威名?”冷肖語帶諷刺的調侃。

  Abbott笑道︰“如果冷少不滿意,我從此之後不再設計任何珠寶。”

  他打開手邊的盒子,只見金色緞子的底面上,一只還沒有成型的鑽戒耀然於眼底。

  Abbott自豪的說︰“這顆長方形濃彩粉鑽重達14.23克拉,是稀世罕見的粉鑽,我們稱它為完美粉紅,我看過尊夫人的照片,這顆鑽戒簡直與她松風水月,相映成輝。”

  冷肖將那盒子拿在手中,嘴角漸漸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雖然還沒有完全定型,但是這無疑是他見過最新穎的設計,最大膽的構思,而且這顆鑽石也是世間少有,完美粉紅,的確如她的人一般。

  他將盒子一扣,“總算沒有讓我把你看扁,這顆戒指我預訂了。”

  Abbott聳聳肩,笑說︰“我很榮幸,可以為冷少設計結婚鑽戒,我相信,這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婚戒。”

  “一個星期後,我要一件成品,要不然,我就把你變成半成品。”他語氣悠悠的說道,隨手掏出一支煙要點上,但想到什麼,又將煙收了起來,他怎麼又忘了,他已經戒煙了。

  Abbott哀嘆一聲︰“冷少的婚禮就在下個星期舉行,我當然要日夜趕製了。”

  “知道就好。”冷肖把玩著手裡的手飾盒,彷彿已經能看到她見到這枚戒指時的驚喜了,這些日子他一直這樣忙,就是在準備下周的婚禮,是的,他要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他要把以前應該給卻沒給她的東西一一補償,他欠她一場婚禮,一場真心的豪華的婚禮。

  “冷少,您的電話。”聞尚拿在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接起來後,對方說是冷宅的保鏢,他眉心一皺,感覺可能是出事了。

  冷肖將手飾盒推回到桌子上,接過聞尚遞過來的電話。

  “冷少,不好了,少奶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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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章節:第三百四十四章-江山美人(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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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終章 雖則如雲匪我思存
       
  埋藏了千年的記憶忽然在腦中翻湧而過,他像是歷經了一場悲慟的洗禮,待等塵埃落定,葉痕的思緒終於緩緩歸於平靜。

  紫陌阡塵,紛紛塵事,前生今世,互成因果。

  原來上輩子得不到,這輩子終於還是無緣,如若還有來生,沫沫,妳依然還會帶著對我的恨嗎?

  “葉痕,等你好了,你準備去哪,回家嗎?”靈兒坐在秋千上好奇的問。

  葉痕沒說什麼,自己推著輪椅轉身就走。

  靈兒急忙跳下秋千追上去,“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兒啊,我就問問你,你就生氣了。”

  他冷聲反問︰“妳知道了又怎麼樣,妳能和我一起去?”

  一句話將靈兒問得怔在了那裡,直到看著他走遠,她才在他的身後不服氣的喊道︰“去就去啊,有什麼了不起的。”

  結果靈兒大呼上當,她自已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而前面那個男人手插口袋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抹了把頭上的汗,抱怨說︰“喂喂,你能不能幫我拿一點啊?怎麼一點不懂憐香惜玉。”

  葉痕斜睥了她一眼︰“是我讓妳拿這麼多東西的嗎?”

  “可是,我的東西就是多嘛!”

  “妳是來做事的,還是來旅遊的?”他說完便不再理她,扔下她一個人繼續在後面跟包包做鬥爭。

  靈兒朝他吐了吐舌頭,“真是個冰山男,小氣鬼,大壞蛋。”

  葉痕走到一處小樓前,伸手按響了門上的門鈴,沒過一會工夫,就有人來開門。

  “爹地。”開門的小男孩歡快撲進他的懷裡。

  葉痕一把將小男孩抱了起來,臉上浮現出難得的笑容。

  小男孩撒嬌的摟著他的脖子,嘟著不滿的小嘴巴說︰“爹地,你怎麼這麼久才來看小湛,小湛還以為爹地不要我了呢。”

  “怎麼會呢?爹地最疼小湛了。”葉痕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抱著葉痕的腦袋,歡快的笑起來︰“騎大馬了,騎大馬了,阿姨,快來看啊,爹地讓我騎大馬了。”

  薜茜從屋裡走出來,拿過毛巾擦了擦手,看到葉痕,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將小葉湛接到懷裡說︰“你要帶他走嗎?”

  “嗯。”葉痕點點頭。

  薜茜眸中流露出不捨。

  那還是四年前,她在醫院接待了一個特殊的病人,她當時大出血,性命不保,在孩子與大人之間,她的親屬竟然要求保孩子,身為女人,她對她產生了一些同情,而真正決定幫助她是因為林近楓的出現,雖然分手了那麼久,但她發現,只要是他的一句話,她依然肯為他赴湯蹈火。

  林近楓帶走了那個女孩後,她將孩子送到了保溫箱,因為是早產,所以孩子幾度垂危,在她認為他根本就活不成的情況下,他竟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當她興致勃勃的抱著孩子準備送給林近楓的時候,這個叫葉痕的男人如撒旦般的出現了,他攔住她的車子,他的手下將她強拖到車裡,他用她全家人的性命來威脅她保守秘密,無奈之下,她只好欺騙林近楓孩子死了。

  其實孩子一直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因為早產體弱,他比普通的孩子更容易得病,葉痕為了更好的照顧他,讓她辭了工作,為她買了一棟別墅專門來看護這個小孩,日子久了,她竟也對他生出了許多感情,此時忽然要離開,她眼中頓時流露出濃濃的不捨。

  “小湛,再讓阿姨抱一下。”薜茜緊緊摟著懷裡的孩子,想起跟他在一起渡過的日日夜夜,他餓了的時候,他發燒的時候,他昏迷的時候,嘴裡一直都喊著阿姨阿姨,如果沒有了她,孩子有個頭疼腦熱該怎麼辦呢?

  “終於追上你了。”門口傳來甜甜的聲音,薜茜看到一個水靈靈的女孩正提著大包小包站在那裡大口喘氣。

  “她是?”薜茜皺眉問。

  “她是護士,小湛以後就由她來照顧。”葉痕將葉湛接到懷裡,“小湛,跟阿姨說再見。”

  小葉湛憋著嘴,十分不情願的樣子,但礙於葉痕的壓力,他還是乖乖的說︰“阿姨再見。”

  薜茜忍住眼中的淚水,寵溺的摸了摸他的頭︰“小湛,再見。”

  葉痕將小葉湛帶回了冰島,雖然這裡已經不屬於他了,但他傷好後用了兩年時間很快就已經東山再起。

  靈兒終於可以放下手裡的行李,累得趴在床上裝死。

  小葉湛走過去,拍了拍她的後背,好奇的問︰“姐姐,妳是爹地的搬運工嗎?”

  靈兒朝他凶了一下,然後偷偷附在他的耳邊說︰“你爹地是個大懶蟲。”

  小葉湛立刻就跑到葉痕面前,他正在脫衣服,他拉著他的衣角說︰“爹地,姐姐說你是大懶蟲。”

  我靠,這小傢夥這麼快就出賣她了。

  靈兒急忙裝做收拾行李,卻聽葉痕自背後說︰“以後不准教他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的葉湛,他一定會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呈到他面前來,他要讓他接受最好的教育,他會傳他一身武功,他要教他如何混開在白道黑道,他要他成為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

  葉痕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小葉湛的臉︰“小湛,你是爹地的唯一,懂嗎?”

  小葉湛使勁的點點頭,伸出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貼心的說︰“小湛是爹地的唯一,小湛絕對不會離開爹地的。”

  葉痕也伸出雙手摟住了他,他現在只剩下小湛了,他的珍寶,他的生命,他願傾盡這一生為他,讓他得到最好的,讓他成為萬裡挑一的男人。

  靈兒在收拾葉痕的房間,忽然從他常看的那本書中掉下一張泛黃薄脆的照片,她看著照片中的女孩,穿著潔白的襯衫,紮著馬尾,青春洋溢的笑容像陽光一樣充滿了整個房間,而照片後面寫著兩行鋼勁的鋼筆字︰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

  她越看這照片越熟悉,腦子裡忽然一個激靈,這不是在醫院裡那個女孩嗎?

  她……她已經死了。

  想到這裡,靈兒突然覺得後背發涼,趕緊將照片夾到書裡。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擇跟葉痕來到冰島,在她二十五年的時光裡從來沒有做過這樣衝動的決定,也許只因為看到他的第一眼,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吧,就像是很多很多年前,他們就已經認識了一樣。

  她站在窗邊,看著葉痕正跟小葉湛在草地上玩耍,他們不知道在做什麼遊戲,兩個人都趴在草地上,小葉湛不時咯咯的笑,而葉痕的臉上也沾滿了陽光,那樣子就似鄰家的男孩,這個冷酷的男人,只有在小葉湛的面前,才會斂去一身的戾氣,表露出他可愛的一面。

  如煙時光,桃花偏染。

  她踏著綠油油的青草來到他身後,本欲嚇他一嚇,他卻突然回過頭,她看到他臉上掛著濃濃的驚喜,他說︰“沫沫。”

  天邊雲潮湧動,恍惚間是回到了初見的那一日。

  他說︰“我叫葉痕,妳以後,跟著我吧。”



第三百四十六章-終章 歲月無聲我心永恆
       
  冷肖穿了件家居服蹲在後院的菜地裡,正把一粒粒種子用鐵鏟埋進土壤。

  秋沫走過來,伸手抱著他的脖子。

  他知道,她做這個動作就表示她想他了,於是放下手裡的東西,隨便擦了擦手,回身抱住她說︰“沫沫乖,怎麼不在那邊老實坐著?”

  她委屈的憋起嘴巴,指了指他手中的鏟子,他會意,笑說︰“妳也要種?”

  她高興的點點頭。

  “好。”他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翼,然後用鏟子在土裡挖了個坑,又用水壺澆了些水,將掌心在她的面前攤開說︰“扔進去。”

  秋沫很乖的捏起種子,然後蹲下身放到他挖好的坑裡。

  他一邊埋一邊說︰“今年種下一個沫沫,明年就能長出很多沫沫。”

  她像是聽懂了,咯咯的笑起來,趕緊伸手幫他的忙,說是幫忙不如說是搗亂,一會的工夫就弄了滿身滿臉都是泥。

  冷肖手邊沒什麼東西,只好用袖子給她擦,“沫沫真髒,像個小花臉貓,小心以後不理妳。”

  她忽然就著急的撲進他的懷裡,眼睛裡盈滿了淚水,委屈而無助的看著他。

  冷肖知道說錯了話,那句不理妳,讓她這樣害怕,他抱著她哄慰︰“騙妳的,我會一輩子疼妳,愛妳,絕對不離開妳。”

  她先是沮喪,然後便高興的笑起來,將臉深深的埋進他的胸前。

  冷肖心裡既高興又酸楚,高興的是,她現在越來越依戀他,只要她醒著,他就不能離開她的視線,就連他上廁所的時候,她也要坐在門外等著。

  他現在很少去處理冷氏財團的事務,大部分由冷寧宇代管,當然,冷寧宇遇到棘手的事情還是會來請教他。

  這兩年,他不斷的帶著秋沫四處求醫,他幾乎帶她看遍了世界上所有知名的腦科醫生,而他們給出的答案也幾乎是一致的,能不能恢復,不是藥物所能控制的,就看她的造化了。

  但他依然沒有放棄,他知道,秋沫也沒有放棄,她總是很乖的配合著做每次檢查,哪怕那項檢查重復了很多很多遍。

  他心中其實早就堅定了想法,就算她一輩子這樣,他也會照顧她,愛她,哪怕牙齒掉光了,哪怕必須互相攙扶著才能走路,他會陪著她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著面前的兒童玩耍,他會跟她講他們曾經轟轟烈烈的愛情,他會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卡特晃晃悠悠的跑過來,圍著秋沫高興的搖尾巴,她雖然都記不得了,但是卻對卡特和勺子格外的親切,好像她知道自己以前跟這兩個動物關係要好一樣,弄得阿秀都在感慨,說她自己還不如兩隻小畜生。

  每天晚上,冷肖都會摟著她倚在床頭,然後跟她一起翻看她當初的日記本,不管是痛的還是快樂的記憶,他都會一遍遍的讀給她聽,直到她睏得睡在他的懷裡。

  自從她變成這個樣子後,他就沒有跟她親熱過,軟玉在懷,花顏如玉,不是不難受,但是以後漫長的時光他都要等待,何況是這區區幾年。

  他替她蓋嚴了被子,然後起身去處理公司的事務,他不敢離開她的視線,只能在房間裡放了一張書桌。

  她半夜醒來如果看不到她,就會傷心的四處找他,他不想看她傷心的樣子,一秒鐘也不行。

  但是讓他欣慰的是,她現在越來越聰明,已經能認識很多的字,會說很長的句子,只是她不喜歡說話,只有沒人的時候才跟他簡單交流幾句,但這樣也已經足夠了。

  她漸漸的可以背下她的日記,冷肖剛說了第一句,她就開始接第二句。

  他知道,她在一點點好起來,也許希望真的不太遠了。

  而在從泰國到本國的輪渡上,林近楓躺在特等艙柔軟的床鋪上,枕著自己的手臂,聽著窗外的海水聲,他的心裡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他每個月都要來中國一趟,而他的目的地也只有一個。

  他坐在冷宅的鐵欄杆外,靜靜的看著她,就像以前那樣。

  有一次被她發現,她有些慌慌張張的撲到冷肖懷裡,他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來,她完全不記得他了,但那又有什麼關係,他記得她就好了。

  冷肖沖他笑笑,然後繼續在寫字板上教她寫字,她學得很認真,下午的暖陽熱哄哄的照在她的臉上,鍍在她的長髮上,她穿著乾淨的白色長裙,美麗的就像是公主。

  他恍惚有種感覺,他們之間的相識,似乎已有千年。

  因為他來得次數多了,她也多少有些注意到他,有一次冷肖去給她倒水離開了一會,她就急著找冷肖,他站在欄杆外面喊她︰“沫沫。”

  她回過頭看著他,竟然沖他說︰“你好。”

  這是她兩年來第一次開口跟他說話,他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遍一遍的回應她︰妳好,妳好!

  “林。”索菲婭走過來坐在他身邊,摟著他的胳膊說︰“爸爸已經宣佈退出了,以後金三角的產業就全是你的了,你高興嗎?”

  他勉強扯開一抹笑容,現在除了她的微笑,這世上還有什麼能讓他高興的事嗎?

  索菲婭沉了臉色,“林,我知道,你依然牽掛著她,可是她現在是個癡呆兒,身邊又有人照顧,你為什麼不能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呢?我這樣愛你,難道真的就得不到你一點點的回應嗎?”

  林近楓不著聲色的拿開她的手,臉轉向窗外,上面的紋身輕輕聳動了一下︰“有些人,誰也替代不了。”

  他回想起自己與她這一路走來,歷經坎坎坷坷,但最終,他不後悔。

  很多時候,不是你一直不懈的堅持,就會換來一個人的愛。愛情是勉強不來的。即便你日日相守,也終究敵不過她遇到他時的奮不顧身。 而他不求她會愛他,他只希望她可以一切安好,這樣,就夠了。

  索菲婭賭氣的摔門而去,他在心中說︰“對不起,索菲婭。”

  今年的夏天,他已經接手了槍爺的產業,並將市場越做越大,可是不管他有多忙,每個月去一次中國依然是他的習慣。

  他站在白色的欄杆後面,看到她自屋中走出來,她矮下身子摸著卡特的頭,然後目光無意中與他撞在一起。

  他像往常一樣沖她笑了笑,她卻徑直走到了他身邊。

  他聽見她說︰“近楓。”

  天邊湧起大片的雲,滑過尖銳的屋頂,白磚紅瓦的結構是海邊的小屋。

  他騎著車子帶她碾過沙塵的小路,有海鷗在海面上飛翔。

  原來,一切都回到了初見的那一日,她坐在海邊,眼中一滴晶瑩的珍珠,他說︰“我叫林近楓,做我的女人吧。”

  他閉上眼睛,感受陽光那一點點刺眼的餘溫,一轉身,一恍惚,一剎那,他願在思念中與她相守相伴,歲月無聲,我心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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