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淺眸 -【失寵棄妃】《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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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1433 發表於 2011-4-9 03:4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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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沁雪渾身一震,清澈的眸中閃過一絲慌亂,無措的盯著蕭輕寒的面容,急聲問道:「輕寒哥哥,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御憬有了奪位之心?」

    蕭輕寒看到她的表情,心中已經瞭然,沉重地說道:「天玥國發生內亂,現在的局勢,對他有些不利,天玥國先皇遺 ,本該由四皇子,也就是東陵弈桀即位,而當時的皇后,也就是現今的太后,她勾結內閣大學士,篡改遺詔,改立自己的兒子,三皇子流釗即位大統,如今遭以揭發,一時激起千層浪。朝政之上,一分為二,一方主張遵從先皇遺願,讓東陵弈桀即位,而另一方以東陵流釗賢明治國為由,支持他繼續在位,兩黨之爭,愈演愈烈。」

    雲沁雪心頭一顫,就連手指觸到了琴弦,發出了清冽的琴音,她也毫無所覺,「怎麼會這樣,難道沒有避免的辦法!」

    蕭輕寒眉心緊皺,清冷的眸光微微閃爍,冷靜的分析道:「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根本由不得他選擇,若是敗,東陵流釗絕對不會留下他這個隱患,若是勝,必然要是榮登九五之位,以他的個性,必然排除萬難,立你為後,到時,你願意伴他左右,母儀天下嗎?」

    雲沁雪心中猛地一震,失神的跌坐了下去,整個身體靠在椅背上,神情恍惚,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啞聲道:「縱使那個位子有萬般的好處,我都不會願意的!偌大的後宮,又怎麼可能只有我一個妃子?要讓我……和別人分享他嗎?」

    蕭輕寒看到她這幅模樣,心中不禁一痛,迅速來到她的身旁,攬過她的肩頭,輕聲安撫道:「沁雪,你冷靜點!事情還沒到那一步,你不要這麼悲觀。」

    雲沁雪立起身子,清幽的眸中閃過堅定的光芒,低聲道:「不行,我要去找他!」

    蕭輕寒清冷的眸光一閃,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現在找他也無事於補,不然,我來幫你做個決定,明日,我與你大婚,若是他能放下一切來找你,那就說明,江山與你,你更重要,我會助他登上皇位,倘若,他日後負你,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你奪回來!」

    雲沁雪聞言怔忡住,不可置信的望著蕭輕寒,意識到他話中的堅絕,這是一場賭博,誰輸誰贏都不知道,也許,只是兩敗俱傷。

    坐在銅鏡前,雲沁雪眉心緊顰,神情顯得十分凝重,明天,就是她和蕭輕寒大婚的日子,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有些緊張,有些害怕,又有些無措。

    縱然心裡明白,這是權宜之計,只是陪蕭輕寒演一場戲,可是,畢竟是與御憬以外的人拜堂成親,總感覺這是一種無形的背叛。

    大婚前日,大婚的準備工作,正緊鑼密鼓的籌備中,大紅的燈籠和紅稠,掛滿了雲隱山莊和皇宮大院,而迎親隊伍所經過的大街上,到處張燈結綵,鮮花紅綢,兩串喜氣的大紅燈籠,冬梅熱情洋溢地展現著生機,淡淡的花香氣撲鼻。

    來來往往送聘禮的人,都快把門檻都踏破,進進出出的人群,臉上掛著或誠心,或虛假的笑容,但是,雲沁雪已經無心去注意那麼多了。

    大婚當日,天還沒亮,她就被從被褥里拉起來沐浴,熏香,之後是更衣、梳妝,在丫鬟的攙扶,一干喜娘嬤嬤的簇擁下,坐到梳妝台前,拿起象牙梳,為她打理的緞亮長髮,塗過香脂,瑩潤發亮,施上粉黛,幫她戴上鳳冠,繫上霞帔。

    雲沁雪怔怔的看向鏡中的自己,瀲灩水波的黑眸中,閃爍著淡淡的輕愁,府外的鞭炮聲與鼓樂聲,相互交織,響徹天際,與周圍的喜慶相比,是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一切準備就緒,雲沁雪坐在喜帳前,靜靜地等待著迎親隊伍的到來,這樣的熟悉的場景,不禁讓她突然回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事來,她搖搖頭,甩開腦中的畫面,深吸一口氣,她緩緩站起來,隔著一片朦朧的紅紗蓋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這時,喜娘和宮女們齊齊了衝了進來,嘴裡直嚷道:「公主,迎親的隊伍來了。」說罷,還不等她反應,就架著她迅速的向外走去。

    皇城最繁華的街道兩旁,一大早,就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南昭國第一公主的大婚典禮,可想而之,場面會有多盛大隆重,而成為駙馬的男子,也是叫人大吃一驚的人物,江湖上的無雙公子,而且,還是手握各國的巨賈。

    此時,街道上不光是看熱鬧的男子,還擠完了許多女眷,若能在此,見一下名冠天下『公子無雙』的真容,她們這些大門不出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們,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蕭輕寒坐在打扮得精神抖擻的駿馬上,墨染的柔順髮絲,被精緻小巧的盤龍金冠高高束起,一身修剪得體的朱紅色繡龍喜袍,將本來就俊美無鑄的他,襯托得宛若天神降世,相比平時,更是多了一份清俊雋秀,尊貴優雅。

    然而,只要稍微注意,就會發現,其實,他很緊張,全身因為緊繃而僵直,雙手幾乎握不緊韁繩,深如幽潭的眸子,緊張又地望著宮門,片刻不移。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緊張,他焦躁不安地等待著,覺得時間好漫長……

    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在一群宮女嬤嬤的擁簇下,伴隨著喜悅的高呼聲,一襲艷紅色的鳳冠霞帔,嬌美動人的新娘出現了!

    看到雲沁雪出現,蕭輕寒的心跳,彷彿驟然停止,即使,她的容顏,被朦朧的紅頭紗遮蓋,他也能想像,此刻的她,是多麼的美麗!

    蕭輕寒臉上浮現和煦的微笑,週身散發出淡淡的光暈,天生的尊貴優雅,以及後天的飄逸出塵,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街道兩旁有不少女子,甚至因為他的笑容,臉上泛起了紅暈。

    喜娘笑得見牙不見眼,朝呆愣住的蕭輕寒叫道:「駙馬,還不快來接公主!」

    蕭輕寒恍然回過神,淡淡一笑,緩緩朝雲沁雪走去,一步一步,離她越來越近,近到可以,瞧到她朦朧面紗下,清雅的面容,那麼騷動不安的心,再有了片刻的平穩,自喜娘的手裡,接過她的柔軟小手,一種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就是這般吧,只不過,他也十分明白,這只是片刻的假象。

    蕭輕寒淡淡一笑,鬆開了她的手,轉過頭,背對著她,身子微微躬下。

    雲沁雪不由一愣,在喜娘的催促下,她才明白過來,身子微微前傾,羞怯的伏了上去,修長而有力的手臂,穩穩地抱住了她,將她托到了背上。

    她恍然的記起,有一個男人,也是這樣背著她,走了好久、好久……

    從偏殿到正殿,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

    到達皇宮大殿,蕭輕寒將雲沁雪放了下來,喜娘上前,拿來一根中間綴著紅花的紅綢,交到蕭輕寒的手裡,而另一頭,交給了雲沁雪。

    雲沁雪心頭一震,綢緞的那一頭,是蕭輕寒,他扯著綢緞,一點點把她牽引到身邊。

    蕭輕寒俊挺的高大身影,配上雲沁雪嬌小玲瓏的身形,站在一起,宛如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女玉,羨煞眾人。

    這時,一道尖細的嗓音,突兀地響起:「皇上駕到,雅妃娘娘駕到!」

    雲沁雪不由一愣,僵直的站在大殿中央,一動也不動,耳畔響起震耳欲聾的高呼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雅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安逸風龍心大悅,滿面笑容,長臂一揮,說道:「眾卿平身。」

    眾人異口同聲的叩謝,起身垂首,等待皇帝金口垂訓。

    蕭輕寒手攜頭戴紅蓋頭的雲沁雪,來到安逸風和慕芸霜的面前請安,齊齊跪下道:「輕寒(沁雪)見過皇上、雅妃娘娘。」

    安逸風眸中閃過一絲喜色,趕緊示意他們起身,愉悅的笑道:「都起來吧!清兒、輕寒,你們倆還不改口,應該叫父皇和母后了!」

    慕芸霜則是扶起雲沁雪,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複雜,嘴邊露出一抹雅致的笑容,淡淡道:「今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這些繁文縟節能免則免,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雲沁雪只是低垂著頭,始終沒有開口喚安逸風為父皇,蕭輕寒滿面笑意,深凝了雲沁雪一眼,輕聲說道:「輕寒代清兒謝過父皇、母后。」

    這時,太監總管王公公走到安逸風身旁,輕聲提醒道:「皇上,吉時已到,可以主婚了!」

    安逸風看了慕芸霜一眼,笑著點頭頷首,王公公會意,揮手示意樂師們奏樂,大婚儀式,正式開始,緊接著,尖細的聲音高高的揚起:「一拜天地!」

    所有的賓客,齊齊轉頭,將目光集中到殿中央這對新人身上,蕭輕寒和雲沁雪有默契的轉過身來,向外面的天地,跪拜叩首。

    王公公笑著繼續叫道:「二拜高堂……」

    兩人轉過身來,向正堂上的皇帝、皇后叩拜,紅稠之下,蕭輕寒緊握住雲沁雪的左手,他手心裡的濕濡,正昭示著他此刻的緊張,尖細的嗓音再次響起,「夫妻對拜……」

    突然,一個讓人驚愕萬分的怒吼聲響起,「不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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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一落,雲沁雪只覺一陣冷風襲來,握著紅綢的右手被對方狠狠的鉗制住,用力向外拉拽,而蕭輕寒握著她的左手,來自兩方的拉力,讓她怎麼也掙脫不了。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刻,來人掀開了她的蓋頭,雲沁雪蹙眉抬首,看到一個面色黑沉,目光赤紅的狂傲男子,攜著一身的驅之不散戾氣而來。

    看著這張思念已久的俊美容顏,雲沁雪眼眶漸漸濕潤,嘴角不禁向下一抿,露出一個心酸中夾雜著感動的笑容。

    東陵弈桀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就這麼直直地,盯著她,滿臉的不解與失望,眸子裡滿是黑濛濛的壓抑感,空洞得讓人心碎。

    這種沉痛的表情,讓雲沁雪覺得很難受,猝不及防的,心臟猛烈地震動了幾下,像是被強大的氣壓,逼得喘不過氣來。

    而就在這一刻,被蕭輕寒握著的左手,傳來了一絲疼痛……

    蕭輕寒眸中閃過一道冷洌的寒芒,清冷的聲音響起,低聲道:「東陵弈桀,這裡是南昭國,不是你肆意狂妄的地方!」

    東陵弈桀緊擰著眉,深邃幽暗的黑色瞳孔,反射出冷厲的光芒,轉頭,逕自望著雲沁雪的眼睛,帶著唯我獨尊的霸氣,沙啞低嘎的命令道:「跟我走!」

    四周響起此起彼落的抽氣聲,事情太過突然,讓他們驚愕到當場。

    大殿上,安逸風的臉色暗沉如鐵,目光陰蟄如冰,銳利的盯著東陵弈桀,冷聲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通通抓起來!」

    雲沁雪心中一驚,眸子掠過一絲慌亂,大喊一聲:「慢著!」

    這裡是南昭國,他孤身一人在此,實在不該太過囂張,他公然搶親,南昭皇以及在座的眾多朝臣,又豈會容他在此放肆?

    可是,他是她的夫啊,為了他,她有什麼不敢做的?!

    她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四周已經佈滿了御前侍衛,手中的長劍隨時可以出鞘,他們警覺地盯著東陵弈桀的一舉一動,伺機行事。

    而東陵弈桀顯然沒有顧及這些,單槍匹馬的闖了進來,只是為了搗亂她的婚禮儀式,縱使他武功再厲害,寡不敵眾的道理都不懂嗎?

    東陵弈桀俊美無鑄的臉龐,依舊透著張狂的跋扈與霸氣,燃著熊熊怒焰的深幽的黑瞳,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雲沁雪,心底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紅色烈如火焰的喜服,襯著灼灼生輝的鳳冠,珠飾下,白皙如玉的小巧臉龐,像是剛開放的一朵瓊花,黛眉非畫似畫,眉心一點硃砂,一雙流盼生姿的眼眸,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娉婷玉立的身姿,如裊裊青煙,似潺潺流水,一顰一笑,足以攝人心魂。

    這幅模樣,不禁讓他想起一年前的洞房花燭夜,那晚的她,也是這般的嬌美動人,不同的是,今天她要嫁的人,不是他!

    他的心狠狠地揪疼著,過去的點點滴滴,曾經的甜蜜與美好,在腦海裡飛快的掠過,為何才分開短短一個月,她竟會穿著喜服與蕭輕寒拜堂成親。

    若他再晚來一步,只怕她已嫁做他人婦,不!他不允許,絕不允許。

    為了阻止這場婚禮,皇城外,有近五百名死士潛伏等候,只要他一聲令下,這裡便會血流成河,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做的後果是什麼。

    可事已至此,他沒得選擇,他已經無法冷靜思考!

    他不會允許她嫁給別人,不管她現在願不願意,就算是搶,也要將她搶回天玥,從此,再也不讓她受半點傷害,再也不讓她離開。  

    安逸風冷冷的看著這一切,面如寒鐵,沉聲問道:「清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雲沁雪望著龍座上的安逸風,以及他身旁的慕芸霜一眼,大聲的說道:「他才是我的夫君!天玥國的寒王!」

    此話一出,一時間激起千層浪,眾人議論紛紛,早聽到天玥國內亂,兩皇爭嫡,正是最關鍵的時間,誰知,其中一人竟出現在南昭國。

    東陵弈桀面色沉冷,目光如炬的掃視了大殿眾人一眼,霸氣傲然的宣告道:「本王是來接回自己的妻子,你們有何資格阻攔?」

    安逸風面色一沉,銳利的眸光閃爍,厲喝一聲:「荒堂!」

    東陵弈桀眼眸幽深如寒潭的池水,冰冷中透著徹骨的寒意,厲聲宣告道:「今日本王敢孤身來此,就怕你們揮兵相向,你們只管放馬過來,不過,假若本王今日命喪如此,他日,我天玥十萬將士,在戰場上與之奉陪!」

    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好狂妄不羈的男子,不得不說,那股與生俱來,擁有天下霸主的氣,讓人不由生起一絲畏懼。

    蕭輕寒眉心緊擰,有人大鬧婚禮,已經讓南昭皇很是不悅,何況此人,還是天玥國的王爺,素來兩國關係緊張,事關國體顏面,依南昭皇的個性,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般想著,眉宇間,不禁浮現一抹糾結之色,毅然決然地跪了下去,懇請道:「皇上,此事都是輕寒一手策劃,所有的責任,都由我一人承擔!」

    安逸風目光銳利的看著蕭輕寒,再將視線移到雲沁雪身上,不悅的皺起眉頭,心裡隱約猜到,這幾個人的感情糾葛,看著滿室的賓客,臉色愈發黑沉。

    空氣漸漸凝固,眾人幾乎不敢呼吸出聲。

    良久,雲沁雪面色已經恢復平靜,轉過頭,深凝了蕭輕寒一眼,四目相接,想說的話,已經不需要再說出口,他心中已經明瞭,閉上眼睛,悄無聲息的放開了她的手。

    縱然心中糾結萬分,還是毅然的選擇了這麼做!

    雲沁雪驀然轉首,衝著東陵弈桀微微一笑,那笑宛如夏花般絢爛,東陵弈桀不禁渾身一怔,但是,見她對自己笑得那麼美,所有的怒火與戾氣在瞬間消殆。

    隨後,雲沁雪牽著他的手,緩緩地走到慕芸霜面前,重重的跪了下雲。

    東陵弈桀見狀,也隨著她的動作跪了下去,這一生,他還從未對父母,以外的人下跪過,但是,他知道,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就是雪兒的親生母親。

    突然之間,他好感激她,感激她生下雪兒,天下之大,茫茫人海中,姻緣天注定,他和她能夠相遇,是他這一生,最幸福最感動的事。

    抬起頭,目光澄澈的望著慕芸霜,輕聲道:「娘親,這就是女兒的夫君,是女兒最愛的男人,原諒女兒沒有提前告之,與輕寒哥哥演這齣戲欺騙你,女兒對於自己的選擇,並不後悔,今日,他放下一切來此,就已經證明,自己的選擇沒錯,他是值得女兒托負一生的良人。」

    東陵弈桀心中感動得無以為復,只是緊緊的抓著雲沁雪的手,眼眶漲得赤紅,隨後,揚起來,看著慕芸霜,鄭重而真摯的宣誓道:「娘,請你將雪兒交給我,這一生,只要我還活著,就會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是刀山火海,我都會去闖,縱然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斗轉星移,我對她的愛,永遠不變!如違此誓,世世輪迴,我東陵弈桀,將永遠得不到她的真心相許!」

    慕芸霜連連點頭,清兒她比自己更懂得把握幸福,看著東陵弈桀的模樣,她不禁想起年少的歲月,那笑得輕狂的少年,他的模樣,已經漸漸模糊。

    緩緩轉身,再看向身旁的高大男子,歲月流逝,已然物是人非。

    慕芸霜深吸了一口氣,心知此刻,最該做的是什麼,緩緩抬起手,輕聲懇求道:「逸風,求你原諒他們好嗎?」

    微微蕩漾的袖擺,慕芸霜的心顫抖的厲害,眼眸中卻是不易察覺的複雜。

    安逸風直直的望著她,深邃的雙眸夾雜著莫名的痛楚,修長身型怔住,身影挺直僵硬,他的臉色恍惚,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還記得,他曾那麼卑微的求她,放下所有的自尊,低聲下氣的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肯原諒他,他什麼都願意做,可是,她卻不曾看他一眼,真是悲哀!

    當年,他用盡各種方法討好,她都不屑一顧,不曾動容半分,可是,今天為了女兒,她卻願意開口求他。

    望著大殿下眾位群臣,敢怒不敢言的面孔,沒來由的,心中生起一絲疲憊之感,冷冷的一個轉身,話已然傳到眾人的耳中:「都散了!此事不許任何人再提,違者,格殺勿論!」

    此言一出,群臣湧散,一場驚天動地的搶親,落下一個平淡的結局收場。

    這樣的結果,對於雲沁雪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緩緩轉過身,看著大紅喜袍的蕭輕寒,眉心微微顰起,眸光幽深暗晦,睫羽低彌的垂了下來,低聲喚道:「輕寒哥哥……」

    蕭輕寒搖頭笑了笑,淡淡道:「你不要道歉,此刻的局面,我早已猜到!」

    雲沁雪微微愕住,他早就猜到東陵弈桀,寧可背負引起兩國紛爭的罵名,也要跑來搶親嗎?難道,只有身在局中的她,沒有自信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9 03:4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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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禁淡淡一笑,不,她也有自信,相信他會來,一定會來!

    而此時此刻,東陵弈桀的心被狂喜填滿,他明確的聽到雪兒說愛他,只愛他一個人,他已經無暇去思考除此以外的事情。

    他抑制不了心中的喜悅,驀地將雲沁雪雪高舉在空中旋轉起來,直到她大聲求饒,才將她放下來,摟緊,親吻著她的面頰,輕笑道:「雪兒,我們回家!」

    聽著他霸道十足的口吻,雲沁雪微微一笑,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他一向如此。

    東陵弈桀緊攬著雲沁雪的肩頭,看著眼前這個優秀的情敵,真誠的說道:「蕭輕寒,謝謝你,其實很多事情,要多虧了你,雪兒才得以平安。

    蕭輕寒乍聽到他的道謝,有些驚訝,但很快回過神來,淡淡道:「敗給你,我服輸。」

    東陵弈桀拱手向他辭行,而後,帶著雲沁雪迅速向天玥國前行,在那裡,將有諸多的困難與危險等著他們。

    可是,這一次,東陵弈桀選擇讓雲沁雪陪在他身邊,他要讓她看到,自己選擇的男人,有能力保護她,能給她天底下最好的東西。

    東陵弈桀緊擁著雲沁雪的腰肢,眼眸中複雜的情緒氤氳,急促的呼吸著,親吻著她的耳垂,喃喃道:「雪兒,你不知道,分開的這段日子,我有多想你!」

    雲沁雪當然明白他要做什麼,羞澀浮上了面頰,「御憬,你……」

    東陵弈桀深深一吻,霸住她的呼吸,不讓她發出後面的言語,火熱的舌尖,描繪著誘人的唇形,接著探入她的口中,索求著她每一分的柔軟,細細的品嚐,霸道的舌誘惑著她,直到齒關輕輕咬住,他彷彿洞悉她的心思,及時的按壓住她舉起的雙手,不許她退縮。

    雲沁雪耳邊是他得意的輕笑聲,不甘心的悶哼咬他,閉緊了眼 ,「雪兒,看著我!」他的聲音,彷彿帶著致命的蠱惑,她卻執拗的不肯張開,

    突然間,她感覺胸前一陣寒涼,身子不由微微一顫,東陵弈桀的滾燙的唇,滑落在她的鎖骨處,憐愛的輕咬著,身體變得癱軟無力。

    他將她摟在懷中更是緊,深邃幽暗的瞳眸明亮灼熱,貪戀的看著身下的人兒,她靈動的眼眸若水,含雜著被撩起的情慾,眼波流轉間,說不盡的風致,柔嫩如花瓣嬌媚的唇,因為他而變的更加誘人的紅潤,微微張開,似是再邀請他的再次品嚐。

    指尖不經意的在她唇邊掠過,那美妙的觸感,讓他不能自制的喘息起來,手掌滑過她的胸前,最後一道屏障也被拿開,火熱的目光,帶著驚艷,肆無忌憚的打量。

    即使不是第一次,但羞澀感依舊湧上心頭,雲沁雪本能的用手遮住胸前,無奈被他牢牢的捉住了手腕,無法動彈,任由他仔細的欣賞著。

    東陵弈桀幽暗的眸光閃爍,暗啞著嗓音讚歎著:「不要遮,很美!」

    唇與雙手順著她的肌膚,不放過一寸的肆虐,火熱而飢渴的唇,帶著細密的吻,在覆蓋在胸前,細細的吮吸,容不得她半點的退讓,直到她發出一絲低吟,他更加的狂熱,不肯放過,修長的手指,順著細滑的身軀而下,滑嫩的肌膚因他的撩撥,引得一陣輕顫。

    雲沁雪不由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顫巍巍的弓起身子,雙臂不由自主的纏繞上他的脖頸,滾燙的身子,緊貼在他精壯的胸膛上。

    一種極致的歡愉從指尖流入,不斷的湧動,像是在期待著某種時刻的爆發,她想要擺脫,卻只能本能的繃緊了身體,泫然欲泣的哀求:「不要……」

    他的聲音蠱惑,貼在她的耳際,邪魅沙啞的低問:「真的不要?」

    他緊繃著身體,等待她的回答,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搖頭,銷魂的折磨,讓她無法的思考,他魅惑的輕笑聲,早已讓她潰不成軍。

    雲沁雪張開迷醉的眼 ,凝眸間,滿是他熱汗淋漓的模樣,纖細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臉頰,一聲又一聲的呢喃著他的名字。

    東陵弈桀沉浸在她的身體中,激起最原始的狂潮,撩撥到幾欲要燃燒的身體,終於被填滿,她弓起身子,抬起頭,無意識的咬住他的肩頭,放任著所有的感官,墜入、沉淪。

    身體一半似火灼熱,一半似冰,從相融那刻開始,沒有止境的停息,她如同浮木一般,沉浮在他給予的驚濤駭浪中。

    無助的緊貼著他,沒有辦法開口說話,亦也無法擺脫這樣的感覺,斷斷續續的喘息,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胡亂的摩挲著他的身體,希望有什麼可以讓幫她。

    無意識的舉動,讓東陵弈桀稍稍能自控的身體,再一次的面臨失控的邊緣,他俯視身下的人,手肘支撐起身體,將她抱了起來,讓她跨坐在腰間。

    剛才的毫不節制,等回過神來,不禁擔心起她的身體,強行忍住燃起的又一輪慾火,心疼的吻著她,啞聲問道:「雪兒,剛才,我有沒有弄痛你……」

    雲沁雪搖了搖頭,眼裡閃過一絲暖意,嬌美的笑意在嘴角綻放,羞澀的環抱上他的脖頸,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靠在他的肩頭,輕聲道:「御憬,我們要一個孩子好嗎?」

    東陵弈桀微微一怔,伸手撩起她的長髮,笑的溫和,鄭重的點頭:「好,讓我們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不,只生一個好了,因為聽說生孩子很痛……」

    雲沁雪不禁微微一笑,纖細的手指,順著他精壯的胸膛而下,滑過肌理分明的小腹,學著他的模樣,輕柔的撩撥著他的渴望。

    東陵弈桀的滾燙的身體,被她生澀的動作,撩撥起熾熱的火焰,重新的吻上她的紅唇,用行動來回應著她的熱情。

    當一切歸於平靜,他依舊纏綿在她光潔的後背上,印下一個個撩人的輕吻,手臂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彷彿害怕一放手她就會消失。

    雲沁雪窩在他懷中,躊躇的片刻,才低聲道:「御憬,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說。」

    東陵弈桀他將身子抬起,一隻手臂支撐著放在她的臉龐,低下頭,輕咬著粉色的耳垂,輕聲道:「說吧,我聽著。」

    他沙啞的聲音,還帶著尚未褪去的激情,唇舌還迷戀著她的肌膚,雲沁雪將身子翻轉,正色的說道:「我想告訴你,其實,奪去我清白的那個人……」

    東陵弈桀溫熱的指腹,封住她急切的唇,慵懶的一笑,低聲道:「這件事,我已經不介意了,我想擁有的,是現在,將來,完整的你,從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雲沁雪深吸了一口氣,「你聽我說完,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那個人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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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陵弈桀目光一怔,表情變得十分僵硬,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啞聲道:「雪兒,並不是不相信你的話,可是,我對這件事,真的毫無印象。」

    雲沁雪定定的看了他半晌,才確定他不是說謊,幽幽的別過眼,低聲道:「原本我也不確定,你還記得嗎?我在前往海域的港口,你追了過來,帶著一個月牙形的面具。」

    東陵弈桀恍民兵的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為了不讓她看到他狼狽的樣子,戴上了面具,他還記得,當雲沁雪在船上看到他時,那眼中的震驚與痛苦,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雲沁雪深吸了一口氣,眸中閃過淡淡的水光,繼續說道:「那一晚的事情,我本不想回憶起來,那個噩夢,整整纏繞了我半年,可是,如今我說出來的理由,也正是不想讓這個心結,一直鬱積在心中,沒有解開的一天。」

    東陵弈桀眉心緊鎖,望著她的眸中複雜無比,沉聲道:「你怎麼認出是我?」

    雲沁雪垂著頭,低彌的睫毛輕輕顫動,隱約透露出難堪的情緒,緩緩說道:「一年前,我曾在浮雲寺的別院小住,那晚,在附近的池邊散步,偶遇一個男子,他當時好像是中了春藥,強行將我……我當時昏了過去,醒來之後,他人已經不見蹤影,只是昏迷之前,藉著月色,看清了那人帶著面具的模樣……」

    東陵弈桀靜靜的聽著,眉心緊緊的擰了 ,腦中突然閃過一些細碎的片斷,某間寺廟,清水池邊,一名穿著白衣的少女,心頭猛地一震,是她……

    雲沁雪見他面色煞白,身體僵硬不堪,心知他已經記起了當晚的事情。

    東陵弈桀滿心愧疚的看著雲沁雪,堅毅的臉龐佈滿了痛苦,啞聲說道:「雪兒,一句對不起,已經不能彌補我的過錯,不管你信不信,當時,我得知對方是處子之身,並留下了信物,打算日後再接她回府,可是,當媚毒解了之後,我卻忘了當晚的事,卻讓你痛苦了這麼久……」

    雲沁雪想起醒來時,看到放在身旁的玉珮,當時,只覺羞憤難當,一氣之下,將那玉珮扔進了池裡,卻這樣錯過解開真相的機會。

    東陵弈桀緊緊的擁著雲沁雪,下巴偎在她的肩頭,急切的說道:「不,雪兒,也許你會覺得我很卑劣,當從你口中聽到,我才是你第一個男人,愧疚的同時,我竟然會這麼這的高興,你是完完全全屬於我的女人,這個念頭,幾乎讓我……」

    雲沁雪聞言眼眶一紅,隨即揚起粉拳,重重的捶打著他的胸膛,憤憤的罵道:「你真的很卑劣,你真的很無恥……」

    東陵弈桀任由她發洩著心中的不滿,連連點頭應道:「好好,我卑劣,我無恥……」

    雲沁雪故意冷著小臉,別開眼,仔細觀察,可以看到她眸中滿是狹促的神色,「你既然有自知之明,那我要休夫,你也沒理由拒絕,對不對?」

    東陵弈桀眉心驟緊,面色一沉,立刻大叫道:「不行!」

    而後,緊緊的握著雲沁雪的手,鄭重的說道:「雪兒,過去的一切不好,我們通通忘掉,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從今往後,我不再是東陵弈桀,而是只屬於你的御憬……」

    雲沁雪彷彿聽錯一般,禁不住驚詫的抬頭看他,他的眼眸深幽似海,裝滿了無限溫柔與認真,暖暖的將她的心包裹起來,漲得滿滿的,她輕輕的說了聲:「好。」

    微微低下眼簾,突覺嬌羞,濃密的睫羽下,浮起淡淡紅暈,心中的鬱結,突然瞬間煙消雲散,天色驟然明亮起來,明媚的光打在臉上,溫暖而甜蜜。

    她一直懼怕,一直不敢相信,懦弱的退卻,卻不知,原來邁出這一步是如此的簡單,從前的她,為何不學著相信,為何不去學著努力維護這段感情呢?

    東陵弈桀聞言爽朗的笑起來,那道聲音,悶悶的從胸腔內發出,彷彿衝到了雲霄之上,化作一串喜悅的符號。

    他動情的將她攬進懷中,緊緊的擁著她,輕聲道:「雪兒,我們一定會幸福的白頭偕老,直到我們老得走不動,哪也去不了,我就會把你抱在懷中,靜靜的看著你,如果看不見了,我會用身體去感覺你,如果沒有知覺了,我會用心去感受你,而且,你要比我先死……」

    雲沁雪心中有些詫然,東陵弈桀真摯的看著她清澈的眼眸,那裡面倒映著自己的模樣,心中縈滿了感動與快樂,沉聲道:「因為失去愛人的痛苦,由我來承受就夠了!我不希望,你品嚐到那樣的痛苦,不過,你放心,我會很快過來陪你!」

    雲沁雪呼吸一窒,心房好像被什麼東西,猛烈地撞擊了一下,她將臉埋在他懷中,任由他緊摟著,這股熱烈的情感,突然的釋放,讓她深深的震撼住,無法言語。

    倚著他寬大的胸膛裡,身體緊密的貼合,寂靜無聲的空間裡,聽到他激烈的心跳聲,彷彿有種衝上雲霄的喜悅,他身上有股沁人肺腑的香味,安撫著她燥動不安的心。

    她深吸一口氣,忍不住笑了起來,喃喃道:「實在難以想像,你滿頭白髮的模樣,到時,我成了老太婆,你還會覺得我好看嗎?」

    東陵弈桀低低的一笑,笑得胸膛隱隱震動,愉悅的說道:「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最美的,就算成了老太婆,也是天底下最美麗的老太婆!」

    他的氣息將她緊緊包圍著,一時間,滿足於幸福雙倍的塞滿著胸腔,難以言喻。

    東陵弈桀突然俯身,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白嫩的耳窩裡,癢癢的悸動,在她耳畔輕輕低語:「不是說想要孩子嗎,為夫要好好努力才行!」

    驀地,雲沁雪的臉頰浮上緋色,抬眼,看到東陵弈桀不懷好意的笑,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他勾唇一笑,順勢握住她的手。

    雲沁雪微微一怔,抬眸看他,遇到他幽深如海的目光,不由溫柔一笑,她總是無法拒絕這樣的霸道,十指相握的那一刻,像是在訴說一個至死不渝的誓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9 03:50 AM

270

    東陵弈桀反手將她帶入懷中,只覺沁香暗浮,軟玉在懷,俯身在她耳畔,低喃道:「一直不能明白,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峰火戲諸侯,做出那麼多人神共憤的事,依舊執迷不悔,今天,我卻是能夠理解了,原來,為了心愛的女子,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的語音低柔,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暖暖的蕩漾,像是春風撲面,吹來的暖風,讓人沉浸其中,不願自醒。

    雲沁雪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將頭擱在他寬闊的肩上,方才說道:「可是,那周幽王沒落得一個好下場,褒姒也成了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有什麼值得……」

    東陵弈桀聞言不由低低一笑,輕聲道:「為了博你一笑,我也會幹出瘋狂之極的事來。」

    雲沁雪微微抬首,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斂眸含怒,反手輕輕的推他,微醺的面頰,塗了淡淡的胭脂,低嗔道:「我不需要……」

    東陵弈桀心中一動,眸中閃過一抹光亮,不由低聲道:「別動!」

    雲沁雪羞澀的視線一詫,不知所謂何事,卻乖乖的靠在他懷中不動,抬頭詢問的看他,眼眸清澈,恍若泉水般幽然。

    東陵弈桀看得愈發喜歡,抬了指輕觸她的臉頰,微涼的指腹,在細膩的肌膚上輕輕摩挲,那手指像是帶著魔力,烙在臉上,惹得她微微輕顫。

    雲沁雪不禁縮了縮頸,輕聲道:「御憬,好癢……」

    東陵弈桀停下動作,凝視著她含羞的眼眸,抬起她的下頜,疼惜的說道:「雪兒,有件事,我也要向你坦白!」

    雲沁雪帶著水霧眸子含笑,見他面色帶著少有的凝重與謹慎,眉心蹙了蹙,這才小聲的道:「什麼事?你說啊!」

    東陵弈桀面色沉凝,心中內疚得無以為復、不知道該如何去告訴她,因為他的過錯,她不僅僅失去了孩子,還失去了孕育孩子的希望……

    雲沁雪凝視著他的眼眸,嘴角噙起的笑意漸漸收斂,帶著莫名的不安。

    東陵弈桀幽深的瞳眸鎖住她的臉頰,喉嚨處像是被什麼梗塞住,抬起的手指,輕撫著雲沁雪眼眸,那雙原本靈魂的眸子裡,映出他的難言的臉龐,細碎的吻落在她的眼眸上,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不斷的輕喃著:「雪兒,對不起……」

    雲沁雪捧住他痛苦的臉龐,纖細的指尖,涼涼的順著他的五官遊走,眼神逐漸迷離朦朧,「對不起什麼?」

    東陵弈桀捉起她的手,親吻膜拜著她的指尖,帶著憐寵與不捨的情愫,口中喃喃的說道:「孩子……你現在的身體,無法受孕……」

    雲沁雪聞言渾身一怔,驀地,將手從東陵弈桀的掌間抽出,細細回想一些蛛絲馬跡,他欲言又止的眼神:「原來讓我喝藥,就是這個原因!」

    說罷,默默的將身子轉過,光滑的背脊,冷漠的對著他,她將臉埋在被褥間,小小的肩頭微動,似乎極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緒。

    東陵弈桀探身要將她的身子扳過,而她,卻執拗的不肯轉身,他伸出的手覆上她的臉龐,只覺濕漉漉的一片沁涼,不由心疼的叫道:「雪兒,你別這樣!」

    雲沁雪悶悶的聲音,似壓抑著痛苦,從身體的一側傳來,「我不要聽!」

    東陵弈桀整個人都慌了神,焦急的說道:「我不是有意隱瞞你,不告訴你,是怕你傷心,我害怕你知道了,會更加恨我!你不要傷心,我有你就夠了,沒有子嗣也無所謂……」

    雲沁雪推開東陵弈桀摟著她肩頭的手,幽幽的說道:「我覺得有所謂!」

    東陵弈桀眉心一皺,強勢的將她整個人抱起,如同珍寶一般的摟住,急切的說道:「好好,都依你,無論付出任何的代價,我都要找到治好你的方法,至於孩子……」

    他頓了頓,無比內疚的在她耳邊低聲道:「我要你給我生孩子,只要你給我生,等你調理好身體,會有的,一定會有的!」

    雲沁雪無力的趴靠在被褥上,含淚的眼眸中泛起氤氳,朦朦朧朧間,氤氳的背後,帶著一絲絕望:「這種事,又豈能強求?」

    聽到她的話,東陵弈桀除了滿心的歉意和內疚外,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一時間的濃情密意,卻被這巨大的悲傷所衝散,只餘下濃濃的不捨與心酸。

    翌日清晨,雲沁雪還在睡夢之中,便聽著外面的號角聲響起。

    突然想起,今日便是東陵弈桀攻城的日子,趕緊從床榻上爬了起來,隨手披了件外衫,便朝外面奔了出去,害怕一個耽誤,就見不到他的面了。

    慌亂焦急的心,渾然不覺,此刻在地上赤奔的雙足,剛跑出沒多遠,她突然想到什麼,噶然停了下來,雙眸癡癡的望著號角響起的方向,明白此時追去,已經太晚了。

    他沒有叫醒她,就是怕她害怕今日的分離,依稀憶起,他在她耳畔喃喃低語,要她在這裡,等他凱旋而歸。

    大營前,旌旗飄飄,九面丈許的銅鼓,橫排直列,九架長長的號角,四人扛著,同時吹響,震天而鳴,銅鼓敲起,壯志雄心。

    此番前去迎戰,二十萬的大軍,皆是視死如歸,所有將士,橫排看去,不見其尾,豎列而下,不聞其蹤,錯落有致,看著便讓人雄心大起,罕見的汗血寶馬,雄赳赳的站在最前方,等待主人的一聲令下,揮師而出。

    東陵弈桀一身銀質鐵甲,高坐於馬背之上,映得整個人英氣勃發,俊美的臉龐肅穆,黑眸幽深而冷凝,如同地府裡的閻羅王。

    他居高臨下,環視大軍一周,如此陣容,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本該沒有不滿意的地方,只是對著她念念不忘,方覺心中空落落的一片。

    將她帶入這世間的紛爭之中,本不是他所願,卻走到如今,已經退無可退。

    東陵弈桀銳利的眸子緊瞇,拔劍在手,寶劍高舉,大聲喝道:「大軍出發!」硬朗之音響起,高高舉起的手臂落下,汗血寶馬如離弦之箭,飛奔而出……






271

    整個大軍,在東陵弈桀的率領下,踏上征程,每日,東陵弈桀與眾將帥一起,商量著交戰的計謀,雖然已是萬無一失之策,卻始終有些擔憂。

    畢竟東陵流釗的隊伍有四十萬大軍,而自己只有他的一半,若是硬碰硬,自然勝算不大,而大軍之中,有很多是他親自率領過的不敗之師。

    這日,東陵弈桀和眾將商議完,留下莫離和他在大營中小酌,有了三分醉意的時候,東陵弈桀躺到了榻上,淡淡笑道:「莫離,咱們好久不曾這樣了!」

    莫離坐在他身旁不遠處,低聲問道:「王爺,你這次興兵天下,有沒有想過王妃,在你登上那個位子之時,她會選擇離開你!」

    東陵弈桀仰頭躺在榻上,長歎一聲,低低道:「莫離,你不懂,我們之間經歷的太多,我想給她安定的生活,權力,也許伴隨著慾望,但是,卻能好好的保護她!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無論什麼身份,我她的感情是不會變的!」

    聽到東陵弈桀輕悠遠揚的聲音,莫離擔心的看了他一眼,沉聲喚道:「王爺……」

    東陵弈桀恍然一笑,閉上眼睛,腦中浮現了她的模樣,低聲道:「莫離,也許你會覺得可笑,當年對愛不屑一顧的我,卻陷進去了,深深的陷了進去,無法自拔……」

    說罷,他沉默了下來,用以手枕頭,眸中閃動著一絲笑意,似乎在想著什麼。

    看到他愉悅的表情,莫離也不再說話,就在一旁坐了下來,或許,人的一生當中,有一個重於生命的女人,並不是一件壞事。

    翌日清晨,東陵弈桀一醒來,就與眾將安排征戰之事,軍中共有三名主將,都是早年跟著他征戰多年的下屬,征戰前夕,他緊鑼密鼓的做著戰前分派。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眾人能夠知道,他對此次戰役的重視與緊張。

    東陵弈桀面色深凝,眸中閃動著沉銳的精光,著手打開地圖,用手指著圖紙的南面,沉聲道:「如今我軍處於秋澤源的東面,秋澤源的地勢,無需本帥再一一敘述。兩軍兵力相差懸殊,此次我軍若是與敵軍硬戰,取勝機會相當渺茫,因此,本帥決定採用的是奇襲戰術……」

    他如此佈兵,讓眾將帥不免驚駭,楊輔眸中掠過一絲凝重之色,沉聲道:「大帥,二十萬大軍全部出征,晉城一人不剩,若是敵軍偷襲,如何是好?」

    楊輔心思縝密,做事還是比較顧慮,太過冒險的作戰方案,他不會贊同。

    莫離沉凝不語,東陵弈桀行軍佈兵,果是因人而異,楊帥做事太過瞻前顧後,因此,讓他與張衡在一起,張衡勇猛好戰,但欠缺思慮,兩人正好可以互補。

    東陵弈桀深思幾許,眸中浮現一絲複雜之色,低聲道:「楊將軍,即便是留有十萬人在晉城,若是敵軍偷襲,我軍亦抵擋不住!」

    顯然,這句話過於沉重,東陵弈桀皺了皺眉,立即委婉的說道:「三國之中,軍士勢力最強的當屬天玥國,其次是南昭,你們曾與我征戰數年,這個情況,自然是瞭若指掌,此次若是不全力以赴,你們覺得,敵從我寡,我軍存活的機率有多大?」

    莫離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大帥說得沒錯,此次是生死之戰,我們絕不可畏首畏尾!」

    張衡聞言連忙站起來,沉聲道:「對,末將相信大帥!」

    隨後,眾將紛紛贊同了東陵弈桀的策略,楊輔搖了搖頭,默許了這個作戰方式。

    見眾人都已同意,東陵弈桀收起圖紙,掃視了眼前的將士一眼,沉聲道:「既然如此,全軍下去準備,萬事小心,今夜將有暴雨,埋伏中的將士們會很辛苦,一定要多加注意安全!」

    眾人聞言,皆異口同聲的開口道:「末將遵命!」

    莫離向來心思縝密,又不乏氣魄,在想法上,是最貼合東陵弈桀的人,他面色一沉,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沉聲問道:「大帥,末將有疑問,何人帶領四萬士兵迎戰?」

    此乃最為凶險之事,難道,他想親自上陣?!

    東陵弈桀深幽的眸光閃爍,篤定的看了莫離一眼,勾唇一笑,意氣風發的開口道:「當然是由本帥親自率領!」

    眾人聞言,紛紛大驚失聲,大聲反駁道:「萬萬不可,這麼凶險的行動……」

    張衡面色沉凝,驀地一拱手,沉聲說道:「大帥,讓末將前去吧,請您留在營地坐鎮指揮,我一定不會辜負大帥,將敵軍將佐的項上人頭取來……」

    王仲也立即說道:「不,張將軍已有別的指派,還是讓末將前去……」

    一時之前,整個營帳裡都炸開了鍋,他們並不是急於表現自已,而是真正關心他的安危,他們都比他年長,親眼見證了他的成長。

    猶記得,第一次上戰場的他,那個俊美倨傲的少年,為了慘死的將士,流下了心酸的流淚,那殺了人的手,顫抖得連筷子都握不住。

    就是那樣的他,卻憑著一股堅強的意志力,在軍中闖出了一片天,早年的刻苦磨練,讓他成為冷酷無情的戰神,他們對他的情感,不僅僅是崇敬而已,而是一種精神信仰。

    若是他先出了事,他們這二十萬大軍,又該怎麼辦?

    東陵弈桀猛地一拍桌,上面的筆墨硯台,隨著他的動作搖搖欲墜,他望著眾人厲聲道:「我意已決,你們都不要再說了!」

    看著眾人眼中的擔心之色,他心中很是感動,但是,在戰場上,有時候,這些情感必須捨棄,為了取勝而戰,他勢必不能有絲毫怠慢。

    沉默了片刻,這才沉聲開口道:「這樣的作戰計劃,我曾經實施過,也取到了很好的戰國,況且,對戰之時,若是沒有主帥出現,怎能鎮住敵軍,又怎能取信於人?」

    他一番話,讓人聽著更加擔心,卻也無法反駁,畢竟他說的句句在理。

    思慮的同時,不禁對他生起敬佩之情,如此天衣無縫的計策,竟然是出自一個年輕人之口,而且,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這樣的絕妙策略。

    以二十萬大軍,迎戰四十萬大軍取勝,連對方的退路都給堵死,眾將心中不禁感歎,他果然非城池之物,勢必要君臨天下的真龍天子。

    眾將一拱手,齊齊跪了下來,異口同聲道:「末將領命!」

    看著眾人眸間的欽佩,東陵弈桀感動一笑,而後,緩緩轉過身去,背對著眾人閉上眼,雪兒,我一定會打贏這場仗,不久後,便可去接你,一定要等著我,一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9 03:51 AM

272

    風起雲湧,霏雨迷濛,整個世間,好似被這霧濛濛的細雨所籠罩,世間萬物,彷彿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面紗,蒼茫平原,一眼望去,似乎無邊無際。

    時值冬日,本是萬物凋零的季節,秋澤源卻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傾盆大雨過後,彷彿洗淨了所有塵埃,本應明亮的景致,卻因細雨而變得朦朧,整個蒼穹世間,浮現了詩情畫意般的景色。

    昨夜的一場大雨,讓蜿蜒的小道上,出現一個個的水坑,過於濕滑,幸而東陵弈桀早有準備,讓所有將士都能安然行走。

    黑白相間的旌旗飄蕩,染上些微的雨絲,而上面的寒字卻更加明顯,鐵騎錚錚,拂過一陣輕風,洗淨的盔甲上的灰塵,潔淨光滑。

    轉身回望,只見四萬大軍,緩緩而又有規律的前行,舉目遠眺,便可看見不遠處,黑壓壓的軍隊,為首的那個人,正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

    遠遠的,便隱約可以感覺到其間的狠戾,他們幾個兄弟當中,唯有他與自己最像父皇,但是,東陵流釗卻少了父皇的那身霸氣。

    兩軍相接,兩匹駿馬相遇,馬背上的人兒,皆是人中之龍。

    為首的兩名男子眸光相凝許久,東陵流釗的眼中染上一層薄怒,低聲道:「弈桀,沒想到,我們竟在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相見!」

    不等他說完,東陵弈桀手上長劍已經揮出,冷聲道:「廢話少說,開戰!」

    東陵流釗也不再開口,只得著手應戰,沉聲道:「擊鼓,開戰!」

    刀劍相擊出璀璨的火花,擊出世間殘忍的聲音,是生命殘殺,更是為了權力的爭鬥。

    遠遠望去,將士們如黑雲一般的密積,嘶吼著,狂叫著衝向敵陣,而傾盆的暴雨,就在這一刻從天而降,轟隆隆的是雷聲,在冬日裡響起,煞是讓人震撼。

    伴隨著兩軍交戰的震天之音,啪啪之聲不絕於耳,打的人睜不開眼。

    兩軍戰士,東陵弈桀這邊只有四萬人馬,但卻因為有了充分的準備,對於突如其來的雨勢,不感驚訝,足下步子穩健而行,手上兵器穩穩而戰,並無半分示弱之意。

    而東陵流釗這邊,本就因為昨夜的大雨,今早趕來,二十萬大軍已是疲憊不堪,如今再次遇上大雨,足下難免不穩。

    雖然沒能得到天時地利,但是,卻有二十萬大軍在此,足以應敵,不見驚慌。

    可是,局勢就在這瞬間發生改變,分別從南北兩側夾擊過來兩支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成三隊,一隊在西,一隊在東,另一支隊伍在南。

    而前方,有東陵弈桀率領的四萬大軍,就這樣,將整個天玥軍被團團圍 。

    東陵流釗一看情況不對,便大聲喊道:「撤,趕緊撤!」
  
    今日東陵弈桀能預料這個情況,而早有準備,正是有夜觀天象的奇才相助,加之秋澤源的地勢於他有利,才有這樣的戰果。

    而東陵天玥軍慢慢的向西面殺去,有著撤退之勢。

    東陵弈桀看了狼狽撤離的天玥軍,驀地轉首,大聲喝道:「把旌旗給本帥。」

    東陵弈桀接過旌旗,隨即高舉,用力搖動起來,在征戰前,他跟所有將士說過,他若搖動旌旗,所有的士兵就要往外圍撤。

    看到旌旗搖動,莫離和王仲大聲喊道:「退出外圍,快!」

    楊輔也注意到了,在第一時間,指引了所屬的大軍,慢慢向外圍撤。

    最後,整個天玥國的軍隊,被團團圍住,因為人馬太多,被圍住的士兵,沒有施展的餘地,而轟隆的雷聲,讓馬兒感到危險,開始躁動,胡亂狂奔,踩死不少人。

    當旌旗落下的時候,東陵弈桀所率領的軍隊,接收到命令全部出擊,勢如破竹的衝向敵軍,刺向那一團亂的軍隊。

    雨勢越下越大,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而相戰的兩軍人馬,顯而易見,東陵流釗有料到會是如此大雨,沒有絲毫的準備,整個軍隊,在濕滑的地上常常摔跤。

    而東陵弈桀這邊,因為事先有著充足的準備,一切行動得心應手。

    四十萬的大軍交戰,戰鼓聲不曾停歇,是鼓舞士氣的聲音,更是殺戮的號叫,漫地的血水,在如此暴雨之下,成為戰場上獨一無二的色彩。

    一條條生命,倒在他的腳下,一聲聲慘叫,在他的耳畔,徘徊不停,但是,他卻不得不面臨這殘忍的局面。

    看著眼前的一幕,東陵弈桀冷硬的心,產生了劇大的震顫,雖然不忍,但成大業者,一切殘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成長的一種洗禮,血和淚,正是鋪向成功的道路。

    賀龍在一旁與莫離打鬥著,護衛著東陵流釗撤退,急急叫道:「皇上,快撤!」

    回過神來,東陵流釗擋開楊輔的一劍,大聲叫道:「撤!」

    東陵弈桀冷冷的看著這一幕,看著東陵流釗逃走時的狼狽,卻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震耳欲聾的鼓聲停止,緊接著響起的,是大軍歡呼聲,帶著驕傲,帶著無與倫比的自豪。

    血肉模糊的場面,是戰場上的標誌,更是勝利和失敗的落幕,漸漸的,雨水洗去了所有的血液,一股股的血河,向低處奔去,彷彿沒有盡頭。

    東陵弈桀高舉右手,示意眾將安靜下來,沉聲道:「莫將軍,說一下戰況!」

    莫離沉穩的拱手,低聲報告道:「此次交戰,大獲全勝,整個大軍死亡二萬三,傷五千,抓獲敵軍五萬二的俘虜。」

    說著這一切的時候,眾將的的眼中,滿是欽佩。

    東陵弈桀揮了揮手,冷漠的將視線從戰場收回,沉聲道:「大軍繼續前進,我們先拿下渭城,楊將軍留守,負責編排那五萬二俘虜,降者留下,不降者發配邊疆奴役三年。」

    楊輔對東陵弈桀心服口服,領命退下:「末將遵命!」

    東陵流釗初戰撤逃,不僅鼓舞了士氣,正好可以乘勝追擊,取下城池,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朗聲道:「出發!」






273

    大軍一路東去,短短的一個半月時間,以勢不可擋之勢,取了天玥國渭城、華都、凌陽、城四座城池,攻城之際,勢如破竹,整個軍隊,堪比擁有不敗神話的常勝之師。

    自秋澤源一戰後,東陵弈桀的名字便響遍三國,而他軍中的聲望,更是如日中天,在所有將士的心中,他就是整個大軍的領袖,是軍隊的靈魂人物。

    一開始,大軍所到之處,皆是百姓的反對聲浪,畢竟,百姓們對東陵流釗的在位的平順,很是滿意,如今被戰事波及,自然是一番反抗。

    但是,由於東陵弈桀採取了懷柔政策,攻城的將士絕不亂殺黎明百姓,所經之處,鋪路建橋,為戰爭波及的百姓,送去衣衫銀兩補貼,漸漸的,反對聲浪越來越小。

    而雲沁雪,每當聽聞關於東陵弈桀的戰況後,表面上雖然平靜,但是,心中卻在感謝上天,讓他取得了勝利,也慶幸著他的機智與勇猛,讓自己一直平安無事。

    琴兒看著面色淡漠的雲沁雪,不解的問道:「王妃,王爺打了勝仗,你好像不太高興?」

    雲沁雪緩緩抬起頭,眸中閃過一絲憂鬱的神傷,淡淡一笑,低聲道:「怎麼會呢?」

    沒人會知道,當收到前線傳來他打勝仗的消息,她有多激動和高興,但是,也沒有人知道,在那之前,她總是在深夜裡,從噩夢中驚醒。

    琴兒微微一笑,拉住雲沁雪的手,真心地道:「王妃就放寬心,王爺早年率兵打仗,還沒吃過敗仗呢,到時,攻下皇城,王爺一定會來接你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書兒的聲音:「王妃,門外有名……女子求見……」

    雲沁雪微微一愣,書兒的言談之中,似有隱晦沒有言明,不由詫異的問道:「女子?」

    書兒點了點頭,神情有些凝重,低聲道:「是的,那名女子自稱是王妃的妹妹,她說給您看過這個,您就會知道她是誰了!」

    雲沁雪不由一愣,接過書兒遞來的信物,神色一緊,急聲道:「她人在哪?」

    書兒趕緊說道:「就在外面……」

    琴兒心中有些擔心,低聲道:「王妃,我陪你一起去吧!」

    雲沁雪點了點頭,書兒和琴兒陪著她來到了府外,卻不見對方的身影,「人呢?」

    書兒擰緊了眉,疑惑的說道:「奇怪了!剛才還在這的,而且,那女子腿腳不便,怎麼走得這麼快?」

    雲沁雪看著手中的香囊,心中十分複雜,許久沒有繡心的消息,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四處尋找了一番,依舊沒有結果。

    就在這時,對面跑來一個小乞丐,逕自的說道:「你們要找的人就在前方破廟裡!」

    琴兒深覺可疑,低聲道:「王妃,恐防有詐,現在的局勢,最好不要離開王府太遠,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就在這時,忽聞一陣清幽幽的香氣,幽香無比,卻來得怪異,心中一個不好的預感湧起,就見四週一時聚積了不少人。

    琴兒與書兒見狀,兩人縱身一躍,將雲沁雪護在了身後,急聲道:「王妃,等會你只管逃,千萬不要回頭!」

    為首的男子恥笑一聲,冷冷道:「逃?你們以為你們還逃得了嗎?別說而今中了軟骨散,就算你們沒中,你們也插翅難逃!」

    雲沁雪心中一憬,面色變得慘白,原來,剛剛那一陣奇怪的幽香是軟骨散。

    書兒聞言,試著一運力,感到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氣力,不由大怒道:「卑鄙小人!」

    為首的男子面色一沉,冷冷道:「都給我抓起來!」

    雲沁雪沉靜地看著面前的一切,她知道,此時的她們,要逃,無疑是不可能的,落入這些人的手中,倒也無所謂,只是怕,因此而連累了東陵弈桀。

    她能猜出,這些人是誰派來的,聽得出來,這些人是想借由她來威脅他,東陵流釗,這個陰狠的小人!

    營帳內,東陵弈桀突然被驚醒,狂跳著的心,沒有因為夢醒而平息,守夜的侍衛立即燃起了燈,沉聲問道:「大帥,發生什麼事了?」

    東陵弈桀面色恍惚,只是死死的盯著那跳躍著的火焰,一動也不動,半晌,才喃喃自語道:「一定是雪兒出事了!」

    說罷,立即從床榻一躍而起,急急忙忙的趕往莫離的帳內,深一步淺一步的快速前行,整個神智,都有些混亂不堪,好似停留在剛才的噩夢中。

    進了帳內,東陵弈桀還沒出聲,只覺一道劍氣劈來,莫離本就睡得極淺,聽到細微的動靜,下意識的抓起枕邊的劍拔出,直抵向來人。

    東陵弈桀眸波一閃,身體靈巧的避過,莫離瞇了瞇眼,適應了周圍的黑暗,藉著絲絲陰晦的月色,看清眼前的男人,正是東陵弈桀,方才鬆了口氣,驀地收回長劍。

    莫離微微低首,這才察覺到他的異樣,到底是什麼事,讓他的臉色,變得如此慘白,雙眸空洞無神,一向冷靜沉穩的他,竟然會光著雙腳前來。

    他皺了皺眉,低聲問道:「王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竟讓您如此驚慌?!」

    東陵弈桀眉心緊鎖,眸中閃過一道複雜之色,低聲說道:「莫離,我即刻要啟程回瑜城,軍中的大小事務,暫由你來指揮!」

    聽聞這句話,如同一個響雷在耳畔炸響,莫離一把拽住東陵弈桀,沉聲問道:「王爺,你說什麼?讓屬下來指揮,這怎麼……」

    東陵弈桀目光如炬,顫聲道:「莫離,我必須回去瑜城,她出事了!」

    東陵弈桀顫抖的雙手,激動的語氣,相識如此多年,何曾見過東陵弈桀這個模樣,即便是面臨四十萬的大軍,他都不曾出現一絲的恐懼。

    莫離斂了斂眸,沉聲問道:「王爺是如何收到王妃出事的消息?」

    所有的情報,都由他來接收通傳,如果連他都不清楚,王爺又是從何知得的呢?

    東陵弈桀眸光閃了閃,想到剛才的夢,不由沉聲道:「我做了一個夢……」

    莫離深吸一口氣,總算是瞭解了事情的原委,僅僅是一個夢,就讓他魂飛魄散,顯然王爺已是中毒已深,那銷魂蝕骨的愛情之毒,無藥可解。

    此刻,東陵弈桀的整個腦海裡,皆是渾身血淋淋的雲沁雪,整顆心,都因為她無助的雙眸而揪緊,啞聲道:「不論是真是假,如果不是她的身體不能長途跋涉,我當初就不會把她留在瑜城,那裡防守薄弱,若是被人捉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9 03:51 AM

274

    莫離長歎了一口氣,心中十分清楚,東陵弈桀決定的事情,無論是誰,都沒辦法讓他改變主意,而如今,他因為擔心王妃的安危,變得這般的瘋狂,更是沒人能阻止。

    可是,眼下的情況與局勢,又豈能容他這般亂來?

    一個深呼吸,莫離面色沉冷的說道:「王爺,恕屬下直言,您只因一個夢,而丟下十多萬大軍不管,這麼做,無疑是自毀軍中威信!你這樣恣意而為,怎能讓那幫將士們信服?又怎能讓那些跟隨你的人安心呢?」

    莫離的一番話,讓東陵弈桀的神智恢復了平時的冷靜,權衡再三,握緊雙拳道:「只此一次,接了她前來,我斷然不會食言!」

    若是坐擁了皇位,卻失了她,那個位子,拿來又有何用?

    東陵弈桀歎了口氣,也不再多言,就這樣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跨上馬背的那一刻,他焦急的心情,如同離弦的箭一般。

    雪兒,你就是我今生的劫難,逃也逃不過,躲也躲不了,卻甘之如飴承受這劫。

    不曾整理衣衫,只派了十個人與自己隨行,沒有任何耽擱,只在一盞茶的功夫,一行人馬,就這樣披星戴月的奔向瑜城。

    月高風清的夜晚,馬蹄聲凌亂的傳來,由遠而近,又由近而遠,看似很遠的一段距離,卻因為馬蹄聲的短暫,可以感覺出趕路人急切的心。

    似乎沒有盡頭,一直就這麼不停蹄的狂奔著……

    一間破廟的稻草堆裡,躺著一個衣衫破亂的女子,她的臉上留著斑駁猙獰的疤痕,只是依稀能瞧出原本美麗的容貌,髒污的大腿裸露在外面,上面留著手指掐捏的痕跡。

    當她看到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撐著雨傘的女子時,面色不由一變,冷冷的說道:「我的任務,應該已經完成了!」

    女子抿了抿唇,淡淡一笑,從懷中拿出一個東西,遞到她跟前,雲淡風輕的說道:「是完成了,所以,這是額外給你的報酬!」

    繡心看著眼前的東西,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如破鑼一般沙啞刺耳,冷聲道:「像你這樣看似無害的,才是最可怕的女人!」

    女子冷冷一笑,眸中飛快掠過的光芒,讓人不寒而粟,「可怕嗎?不,誰都可以變得很可怕,只是看你,有沒有這樣的覺悟。」

    繡心不禁大笑了起來,仰首喝了那個瓶中的毒汁,喃喃自語道:「也好,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不如死了乾淨!不過,真可惜,不能親眼看到他的報應……」

    女子緩緩轉過身,撐起傘,走進了雨裡,清淡的聲音,從沙沙的雨聲中傳來,顯得格外的冰冷,「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所謂天荒地老,充其量只是一種傳說,唯一可以肯定的,僅僅是那個許諾天荒地老的人,在某個時候,真的有過,這樣的一種心情。

    東陵弈桀一行人馬不停蹄的趕到瑜城,抵達王府時,他瘋了似的衝進府內,不出所料,雪兒果然不見了。

    府內的侍衛也在四處在尋找著雲沁雪,就連平時跟著她身邊的書兒和琴兒,也不知所蹤,東陵弈桀立即調集一隊人馬,在城內的四處搜尋,卻沒有絲毫收穫。

    天色已然不早,東陵弈桀與眾人匆匆用過晚膳,商議了明日的行程,和各自要找的地方,便起身上樓休憩了。

    連日的徹夜不眠,他已經快要支撐不住,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面容也憔悴了許多,這樣瘋狂的趕路,不為別的,只是希望能盡快的見到她,確信她平安無事。

    但是,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無數個這樣的夜裡,他靜望天際,思念著她的音容笑貌,無數個這樣的夜,他想著曾經的點滴,沉淪在有她的記憶裡。

    繁星在天幕上閃爍,柔柔的光澤,絲毫不曾遜色干月的皎潔。

    這樣的景色,是她最喜歡的夜晚。

    每當此時,她偶爾會看著那一彎明月,淡淡而笑,似春風拂面一般撩人心魂,偶爾雙眼迷離的望著她,依偎在他懷中,靜默不語,卻是那樣的溫馨。

    單單只要想到,她可能遇到的危險,他的心,便已經痛得無法呼吸,幽幽的開口:「雪兒,你現在可好?」一聲歎息,皆是思念,盡數的心疼。

    門外,傳來隨風低沉的聲音:「王爺,有您的信!」

    東陵弈桀回過神來,眸中飛快的掠過一道暗芒,淡淡道:「進來!」

    隨風快步進了進來,將手中的信遞給東陵弈桀,他接過信件,打開一看去,短短幾個字,就讓他的臉色,寒如冰霜,陰冷暴戾的怒氣,在黑眸中急速翻湧,手在檀木桌上重重一拍,桌子立刻四分五裂,轟然倒塌,發出巨大刺耳的聲響,「混帳!」

    隨風見狀,低頭而跪,沉聲叫道:「王爺息怒!」

    東陵弈桀深幽的迸中迸出決絕的寒光,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唯有破釜沉舟一途,冷聲道:「隨風,立刻召集人馬,我們即刻回屺城!」

    六天之後,一行人平安抵達大軍所在的洄城,自己走的時候,洄城還不曾取下,不想莫離如今已經幫他拿下,心下不禁一陣感動,莫離就是這樣,從小就像影子一樣追隨著他,伴著他走過了風風雨雨,不是兄弟,卻勝於兄弟。

    兩人相見,不約而同的提及了明日攻城的時宜,四天前,莫離從探子的口中,查到了雲沁雪的下落,想到明天的一戰,他們心昭不宣的。

    翌日一早,東陵弈桀的大軍已開始攻城,城牆外鼓聲震天,雲沁雪望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心中一片絕望,但是,看到那個英姿颯爽的男人,她的心,一片平靜。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絕不再拖累他,即使,她有萬般不捨,也絕不允許,有人利用自己,來威脅他的生命,只是,她感到好遺憾,他們說好了,要一直相伴到老。

    這個約定,她無法遵守了……






275

    自從雲沁雪出現在城牆之上,東陵弈桀的心就沒有平息過,緊張的心,卻因為看到東陵流釗陰毒的嘴臉,而憤怒不已:「東陵流釗,除了用如此下做的手段,就沒有辦法贏我嗎?」

    東陵流釗命人用劍抵住雲沁雪的脖頸,毫不留情的開口道:「兵不厭詐,就算不擇手段,贏就是贏!怪就怪要,讓別人抓住了弱點。」

    東陵弈桀冷冽的眸子,彷彿一把銳利的尖刀,直刺進人的心底,本來欲壓下的手,始終不能動彈分毫,厲聲道:「你以為憑她,就可以要挾到我麼?」

    看著東陵弈桀的猶豫,東陵流釗囂張的大笑道:「東陵弈桀,我很瞭解你,你捨不得她,為了她,可以連性命都不要,你若是可以狠得下心,那就不要猶豫,下令攻城吧!」

    開戰的鼓聲,在整個城牆上傳揚開來,透過那一陣陣的聲音,慢慢的抵達東陵弈桀的胸口,如同被利箭翻絞,讓他覺得快要窒息了。

    就在這時,雲沁雪失聲喊道:「御憬,下令吧!求你……」

    當看到雲沁雪眸間的一絲笑意時,東陵弈桀的眼眶宛如赤血,狀如瘋癲,拚命地搖著頭,嘶吼道:「雪兒,不要……」

    雲沁雪笑得淡漠,驀地,用手抓住那銳利的劍身,汩汩的鮮血,從指縫間滴落,覆在灰白色的城牆之上,染上朵朵妖冶,似淚,卻多了幾分顏色,若梅,卻少了幾許芳香。

    不等東陵流釗驚呼出聲,她掙脫開兵衛的挾持,嘴角的笑容依舊,只是那翩躚的白色身影,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從那高高的城牆上,縱身跳了下去……

    眾人緊張的眼眸,東陵流釗驚訝的瞪大雙目,東陵弈桀震驚的面容,幾乎麻痺的心臟,以及雲沁雪雙眸間流露出的淡淡微笑,都變成了灰色的景致……

    時空,彷彿定格在這一秒,時間,停留在最緊張的時刻,唯一不曾停下的,是那急速下墜的纖細身影……

    雲沁雪輕輕的闔上眼,她的男人,注定要君臨天下的霸者,而她很慶幸,能夠在他完成大業時,不會成為他的阻礙。

    寒風呼呼的吹來,帶來心中一絲遺憾與歎息,輕輕的縈蕩在她的耳畔,好似哀傷的悲鳴,她嘴角勾起的一絲笑容,卻為何,含著幾許心酸?

    攻城的吶喊聲傳來,三十萬大軍,場面恢宏,鼓聲敲起時,讓人心驚膽戰的決絕。

    雲沁雪重重地墜到地上,倒地那一刻,唇畔的笑容始終不曾褪去,只是那噴灑出的鮮血,宛如潑墨一般,染紅了四周,佈滿鮮血的雙手顫抖著,緩緩的伸向前方,朦朧的眸中,似乎看到他朝自己奔來,卻始終觸碰不到……

    看到雲沁雪摔落在城牆下,東陵弈桀的心臟碎成無數片,再也拼湊不完整,他攥緊雙拳,指節咯咯作響,像是要把自己的骨頭捏碎,幾滴暗紅的血珠,從指尖上滲了出來。

    他發了瘋似的狂吼,一馬當先的攻進皇城,那雙冷冽赤紅的眸間,已經沒有了半分神智,宛如被惡鬼附身的修羅,朝著心愛的人兒飛去。

    城牆上,萬箭齊射,卻始終不能擋住他的步伐,當他飛上城牆時,身後的將士們,也已經成功撞開了城門。

    一個個氣憤填膺的聲音,從所有人的喉間脫出,眸中亦是殺氣騰騰,他們努力的攻城,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他們的奮不顧身,不會化為虛無,會以攻下城池來宣誓著勝利。

    一陣陣的聲音,伴著雲梯的高架,隨著粗木的撞擊,含著濃厚的憤慨傳來,萬眾一心,更何況是三十萬的大軍,如此不怕死的攻城。

    雲梯上的將士,一個個帶血的墜了下來,像風箏一般,重重的落到地上,卻始終不能夠阻止後面的人,前進的腳步,依舊有人緊隨而上。

    扛著粗木的人,一個個被箭射得倒了下來,但是,卻有更多前赴後繼的將士們,奮勇直前,他們都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東陵弈桀朝著那躺在地上的人兒衝去,明知道,她身邊有著多麼大的危險,卻仍然不曾猶豫,亦不曾為自己擋去多麼危險。

    利箭直達他的身側,被他以劍擋去,另外數根射到他身邊,被貼身的隨風和流雲擋去.

    他終於到了雲沁雪的身邊,在抱起她的一刻,東陵弈桀的淚水,已經覆了滿臉,他緊緊的擁著她,不斷用手去拭擦,她口中噴灑出的鮮血。

    他的動作好溫柔,聲音很輕,像是生怕驚擾了她:「雪兒,我來了……」

    雲沁雪艱難的睜開雙眼,淡淡的笑著,一口鮮血,再次流出唇畔,終於等到了他的到來,「我知道,你會來……我總給你惹麻煩,對不起……」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氣若游絲的說道:「我想昨一會兒……」

    她的頭,無力的垂下,長髮如黑色的瀑布,在雪白的紗裙上散開,糾結著他的墨發,十指緊緊相扣,糾纏不清,喉間的血腥氣,漸漸的漫了開來。

    緋色妖嬈,如血霧般,慢慢散開……

    東陵弈桀死死地抓住雲沁雪,眸瞳一片血紅,嗓子已經叫得沙啞,「雪兒,不要睡……」

    他的靈魂被撕碎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強烈的痛苦,像火焰一樣在瞬間燃燒起來,彷彿要把他的魂魄,都焚成了灰燼……

    感受到她的氣息越來越弱,東陵弈桀瘋狂的笑了起來,淒愴的笑聲在空曠的戰場上迴盪,他抱著她仰天長嘯,發出淒厲的悲鳴,「啊啊啊……」

    隨風和流雲跪了下來,失聲喊道:「大帥、大帥……」

    好半晌,東陵弈桀才僵硬的轉過頭,面上呈現出一片死寂,空洞的眼神失了焦距,冰冷的下令道:「傳令大軍,所有敵將一律……殺無赦!」

    此生,沒人能傷害她,哪怕是自己,即使是,讓所有的人陪葬,絕望而熱烈的罪源,卻是一種承諾和愛的宣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9 03:53 AM

276大結局(上)

    東陵弈桀微微垂首,望著眼前那張彷彿熟睡的小臉,嘴角掛著讓人寒戰的笑意,深邃幽暗的眼眸,變得空洞淒愴,宛如失了魂一般。

    他微微俯下頭,薄唇吻上她微涼的面頰,喃喃低語:「雪兒,醒醒……醒醒……」

    東陵弈桀從來不知道,強忍淚水的感覺,是這麼的難受,喉嚨好像被刀子卡住,每一次呼吸,都有刀尖在刮著喉骨……

    有種酸澀的熱流湧上鼻尖,懊惱與自責,就像一排排的利刃,狠狠的凌遲著他的心。

    他只覺悲傷到無法言語,一股熱潮湧上眼眶,渾身緊繃,咬牙忍耐,表情因極力克制悲痛,而變得有些扭曲,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心中的悲慟欲絕,只有依著本能,表達心中的悲痛,來釋放心中無邊無際的悲哀。

    東陵弈桀痛不欲生的閉上眼眸,眼角流下的每一滴淚,都是從心中流淌出來的血,聲嘶力竭的吶喊著:「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我?所有的罪過,就讓我來承受,所有的痛苦,都由我來背負,為什麼要找上她,為什麼一一」

    撕心裂肺地叫喊,讓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駭人的情感,那帶著痛的喊叫,一遍一遍地盤旋在空中,讓屍橫遍野的戰場,顯得分外的悲蒼與淒涼。

    東陵弈桀一遍一遍親吻著,雲沁雪毫無生息的小臉,胸口猛地傳來一陣劇痛,像在心口上,一刀一刀的摧殘凌虐的疼,更像是被活生生的剜去了心。

    猛然間,喉頭湧上一股腥甜,濃稠的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他蒼白的雙唇,血水落到雲沁雪的胸前,與她的血液交融在一塊,仿若抵死的纏綿……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所有的堅持,所有的期盼,所有的一切,只因她的離去,而變成一場夢,一場支離破碎的噩夢。

    痛到極致後,是無盡的麻木,他不知道,自己的意志,還能支撐多久……

    心酸之極的笑僵硬在嘴角,他輕輕的撫摸著雲沁雪的小臉,沙啞的低喃:「雪兒……雪兒……不要睡了,看我一眼,應我一聲,好不好……」

    可是,沉睡的女子,由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東陵弈桀的理智徹底崩潰,他無法承受這巨大的悲傷,承受不了失去她的打擊,更抑制不住心中的狂燥的魔鬼……

    他要讓東陵流釗付出血的代價,他要將逼死她的人墜入地獄,永世不得輪迴……

    城牆之下,戰場之上,屍體橫躺,血流成河……

    這是東陵弈桀自攻城以來,第一次,以如此殘暴的方式,對待生命,看到這一切,他笑了,無聲的笑了……

    沒有人能阻止他的殺戮,就算是墜入阿鼻地獄,他也要讓對方付出血的代價,決絕的人,連擁有的愛,也是這般的瘋狂與絕望……

    不過,這樣的瘋狂,終止於蕭輕寒的率兵前來。

    當蕭輕寒看到兩人如此模樣,那瞬間,他感覺到徹骨的寒冷,遏止不住的渾身發抖,彷彿連血液都被凍結,不過,僅僅片刻的恍神,很快恢復了平時的冷靜。

    他奮不顧身的飛奔過去,只見雲沁雪渾身是血,嘴角掛著暗紅的血漬,血將白色的裙擺,都然染紅了,而東陵弈桀嘴邊也掛著殷紅的血跡,神情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如此多的血,看了不禁讓人暈眩。

    他立即奪過雲沁雪的手腕診脈,眸中閃過一絲欣喜,高懸著的心,總算有了片刻的鬆弛,幸好、幸好還有一息尚存,雖然此刻,看上去像死去一般。

    小隱曾經告訴過他,這應該是由於高空墜落,對腦部造成了重創,從而出現的休克狀態。





277大結局(下)

    但是,這個時候,就已經很危險了,稍有不慎,她就會在休克中死去……

    蕭輕寒立即取來水囊,從懷中拿出一顆續命的藥丸,掐喉讓雲沁雪服下,可是,東陵  弈桀卻將沁雪摟得那麼緊,生怕別人搶走她一般,連他都不動扳動分毫。

    他微微側目,看到東陵弈桀封閉的表情,眸中閃過複雜的光芒,大聲叫道:「東陵弈桀,你清醒一點,如果想還讓沁雪平安無事,那就快放開她,我要立即對她進行救治!」

    東陵弈桀總算是聽到了蕭輕寒的話,從恍惚的思緒中清醒過來……

    他放開了雲沁雪,由於太過的痛苦,讓他失去了言語,他張了張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死死的扣著蕭輕寒的衣襟,望著他的眼神濃烈而悲傷。

    蕭輕寒見狀,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沉聲說道:「你放心,就算是傾盡所有,我都會救活她,就算是……」賠上自己的性命,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用上那個辦法。

    說罷,他轉頭叫上身後的軍醫人員,讓他們端來單架,小心翼翼的將雲沁雪扶了上去。

    順利將雲沁雪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蕭輕寒經過一番細緻的檢查,發現雲沁雪的情況真的很危險,全身多處骨折,五臟六腑受不到不同程度的損傷。

    最棘手的是,導致她昏迷不醒的原因,可能是腦內出現了淤血,而一方面,她心脈受損嚴重,撐不撐得過今晚,就是關鍵中的關鍵……

    就算被世人稱為天下第一神醫,就有何用,此刻,他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救不了。

    蕭輕寒利落的幫雲沁雪矯正錯位的骨骼,只是骨頭的回位,讓原本小的傷口變大,血水很快從傷處汩汩的流了出來……

    見狀,蕭輕寒立即點了她身上的幾處穴道,可是,效果卻不太明顯。

    當雲沁雪的鮮血,噴向東陵弈桀的臉頰時,他感到一片炙灼,他的心,好痛、好痛,連著她身體上的痛楚,心,彷彿碎成了一片一片。

    痛到連呼吸都成了一種痛時,他才驚覺,原來,那是一種感同深受,那駐紮在心裡的,是他對她的滿腔愛意。

    然而,腥紅的鮮血,從她傷處汩汩的流出,彷彿沒有盡頭一般,要將整個床榻染盡,要從她的身體裡抽離,一點點的流逝,隨著血液的流出,雲沁雪的小臉,更顯得蒼白如紙。

    軍醫們精神緊繃,額際上滿頭大汗,驚恐的叫道:「大帥,止不住血!」

    東陵弈桀激動的捉住身邊的軍醫的衣襟,霸戾的怒吼道:「怎麼會止不住?!她若是有任何閃失,你們都別想活著離開!」

    蕭輕寒皺了皺眉,眸中閃過一絲隱憂,低聲道:「寒王,你先冷靜點!」

    儘管他的語調平和,但是,額際上的冷汗,召示出他的緊張,房裡的眾多軍醫,手忙腳亂的進行止血,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急切。

    蕭輕寒蹙了蹙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打開隨身攜帶的銀盒,從中拿出一根特製的銀針,穿上一根特別的細線,著手,就往雲沁雪的傷口扎去……

    東陵弈桀看著他的舉動,目光不由一震,立即制止了他的動作,驚訝的叫道:「蕭輕寒,你要幹什麼?!」

    蕭輕寒直直的望著他,深邃的眸中一片澄澈,低聲道:「如果你相信我,就讓我繼續!」

    兩人對視了一瞬,東陵弈桀挪開了自己的手,蕭輕寒立刻對傷口進行縫合,雖然,以前對受傷的動物進行過實驗,止血的效果非常好。

    但是,這畢竟是第一次對人體實施,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不好的後遺症,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經過一番緊急縫合,終於,血流的速度,變緩了許多,眾人額際的汗水,不再密佈,明顯的能聽到,眾人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卻仍然不敢怠慢。

    蕭輕寒眉頭緊擰,考慮了半晌,才慎重開口道:「沁雪失血過多,生命垂危,如果能撐過今晚,那麼,她活下來的機會,會多三成……」

    聞言,東陵弈桀心中一喜,緊緊的握住雲輕雪冰涼的手,斑駁的淚水,在頰上恣意的流下,沙啞的喊道:「雪兒,你說過,會陪我走完這一生的,所以,你要堅強的活下去,你不可以走,絕對不可以……」

    他狠狠地在她耳畔重複說著,試圖傳進她的心裡,他絕不允許她先走……

    與此同時,天玥國軍隊在東陵弈桀所屬軍隊的攻打下,節節敗退,東陵流釗一路撤逃,在慌亂和不安中,他驚恐得如無頭蒼蠅般,雖然不甘心,但還是失去了最後的堅持。

    一連七座城池,僅在半個月內,就被東陵弈桀的軍隊攻佔下來,光是聽見這些消息,東陵流釗就已經到了瘋狂的邊緣。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只好兵行險招,派出大量的探子,去搜索雲沁雪的下落,結果卻是一無所獲,顯然,東陵弈桀早他一步,封鎖了那個女人的消息。

    就在他打算,另尋辦法攻克東陵弈桀時,他卻在偶然的情況下,收到一封密信,道出了寒王妃的真正所在,真是天助他也!

    他立刻派出一隊鐵騎兵,成功的將她擄來,他以為,自己已是勝券在握,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寧可選擇死,也不願東陵弈桀受到威脅,但是,正是這枚棋子的舉措,讓東陵弈桀的攻勢越加瘋狂殘忍,也讓他僅存的大軍,迅速的消減。

    守城的將領神色黯然的跪在東陵流釗的面前,沉聲道:「皇上,恕微臣無能!」

    東陵流釗鐵青著面容,銳利的眸中噴出憤怒的火焰,厲聲喝斥道:「你不要告訴 ,你連最後的一道防線,都守不住了!」

    守城的將領面色蒼白到了極點,戰戰兢兢地道:「本來依雙軍的兵力,我方取勝的機會,要大得多,可是,沒想到,對方居然還留有後招,突然出現一隊訓練有素的精兵,在兩軍僵持不下之時,相助於敵軍,將我軍重創,傷亡慘重!」

    東陵流釗聞言,腦中浮現東陵弈桀囂張的面容,咬牙切齒的暗咒:這個孽種,有什麼資格登上帝位,他絕不允許,這天玥的天下是他的,誰也不能搶走!

    他咬牙切齒恨恨的說道:「告訴朕,你還能堅持多久?」

    守城的將領面色沉重,身體抖如風中落葉,吱唔了片刻,方才低聲道:「回皇上,臣最多能堅持半個時辰!」

    東陵流釗冷冷的拂袖,將對方一腳踹開,憤恨的罵道:「一群廢物!」

    半個時辰,他都來不及撤離皇城,他不禁回望著身後的金碧輝煌,窮其半生的努力,難道到頭來,還抵過一紙詔書?

    整整一夜,城池在血和淚的揮灑下,攻佔了下來,沒有使用任何戰術,只有硬碰硬的較量,而代價,就是不計其數的生命消殆。

    不管是東陵弈桀所屬的將士,還是東陵流釗那邊的將士,皆是一個個的倒下。

    與此同時,雲沁雪所在的房間,徹夜燈火通明,只看見蕭輕寒的忙碌不停的身影,從燭火中晃蕩,而琴兒和書兒,就在一旁幫忙遞著物品。

    她們只能盡自己微薄的力量,幫助王妃,度過這次的劫難。

    蕭輕寒神情專注,精神一直處在緊繃的狀態,每一個清洗傷口的動作,都做得小心翼翼,每一個為傷口消毒的動作,都是那般的全神貫注,上藥的時候,他努力的抑制自己顫動著的雙手,輕柔的將藥上好,包紮好她的傷口。

    而東陵弈桀就在一旁,緊緊的握著雲沁雪的手,不斷的跟她說著話,希望她能聽到,不要輕易的放棄生命,希望她能知道,這個世界,還一個人,是那麼的深愛著她,捨不得她……

    東陵弈桀貼著她的面頰,眸中滿是憂傷之色,沙啞的說道:「雪兒,你要記住,上窮碧落下黃泉,也別想甩開我,永遠別想……」

    琴兒輕輕的扶著雲沁雪的頰側,瓷碗和唇瓣相貼,苦澀的藥汁,些許灌入口中,但是,全部都吐出來,順著嘴角,緩緩流到下頷,滴滴墜落在被褥上。

    東陵弈桀看到琴兒拭擦的動作,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琴兒眉心緊擰,看到東陵弈桀的焦急眼神,趕緊回道:「回王爺,藥喂不進去,餵下一點,全被王妃吐出來了……」

    話沒說完,東陵弈桀就接過藥碗,喝下一口藥汁,薄唇輕輕的覆了上去,用力撬開她的貝齒,將藥汁直接餵入。

    可是,藥汁並未如意料中的那般,落入雲沁雪的喉間,而是,緩緩的溢滿她的口中,而後一點點的流了出來。

    見她不肯飲下,東陵弈桀閉上眼,不願去看她的毫無生息的模樣,覆上她的唇瓣,哽咽的開口:「雪兒,嚥下去,求你……」

    企求的話語,在她耳畔纏纏相繞,像是魔咒一般,驅之不散……

    就這樣,努力了好久,當雲沁雪無意識的嚥下藥汁時,東陵弈桀激動的淚水,滑落在了她的臉頰,她終於聽到他的聲音了……

    緊接著,他又抿下一口藥汁,繼續餵她喝藥,這種喂法,其實很費時間,不過,儘管過程艱難,見她肯喝下藥,他心中也安慰了不少。

    然而,看著這一切,蕭輕寒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輕鬆,長舒了一口氣,低聲道:「寒王,我去尋幾味藥,為沁雪續命,我會盡快趕回來,就此拜別!」

    東陵弈桀點了點頭,眸中浮現一絲感激,低聲道:「謝謝……」

    燭火輕輕的燃燒著,一滴滴的淚珠,落於燭台,好似紅色的琥珀般,在晶瑩的在燭光下,綻放柔和的光芒,映射出床榻上的兩個人影。

    東陵弈桀看著懷裡的人兒,臉色不若昨日那般蒼白,已經好了許多,滿足的吻了吻她的臉頰,不禁欣慰的笑了起來。

    他多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希望明天清晨起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笑臉,希望一切的苦難,都將過去……

    深吸一口氣,擁著她的手愈發收緊,喃喃低語:「雪兒,你不可以這麼自私,不要讓我後悔,把心給了你這麼狠心的女人……」

    房內,一名侍從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他手中端著一個木盆,隱約看出這人的緊張與害怕,他慢慢走到蕭輕寒的面前,顫聲道:「公子,您要的東西,小的拿來了……」

    蕭輕寒眸中漸漸深沉,揮了揮手,淡淡道:「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准進來!」

    侍從連忙點了點頭,隨即,躬身退了下去……

    蕭輕寒緩步走到木盆前,目光深幽的看著一盆白色的東西,在盆底慢慢的蠕動,而四周,還散發著淡淡的白氣,他伸手拿出一隻,只覺寒冷如冰,冷不可言。

    不由皺了皺眉,他驀地掀起衣袖,將這個雪白的東西,放到指尖上。

    它似乎被什麼迷人的味道刺激,突然,死死的咬住蕭輕寒的指尖,雪白的身體,漸漸變得通紅,身體也變得圓潤起來,近乎透明,在薄如蟬翼的外殼之下,可見其中湧動的血液。

    最後,由於過多的吸食,直挺挺的從他的手上掉落下來。

    蕭輕寒打算依照這樣的方法,用自己的血,來飼餵這些含有劇毒,但是,卻有著奇妙功效的冰山雪蠶,就在這時,門呯的一聲,被人撞了開來。

    墨尋衝了進來,看到滿滿一盆的雪蠶,目光不由一震,猛地抓住他的手臂,驚恐的叫道:「公子,你在做什麼?」

    蕭輕寒用力抽回手,面無表情的說道:「墨尋,放手!」

    墨尋看了看已經餵養過的冰山雪蠶,憤怒的叫道:「為了救雲姑娘,你竟然會餵養這些邪物,你知不知道,這是有劇毒的!就算你醫術高超,但你也會死,要是雲姑娘知道,你用自己的命去換她的的命,你認為,她會心安嗎?」

    蕭輕寒沉下面容,拂手揮開墨尋的鉗制,冷聲道:「我意已決,你們不要阻止我,這件事,你和墨楓不說,沒人會知道……」

    墨尋焦急的回頭,看著袖手旁觀的墨楓,不悅的叫道:「公子,你真是個呆子……墨楓,你別光看著,過來勸勸公子啊!」

    蕭輕寒面色冷沉,掙扎之間,一串鮮血從手中帶出,恰巧落到了身邊的冰盒之上。

    置於冰塊當中的那朵白蓮,有了鮮血的滋潤,竟在一瞬間,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它慢慢舒展開來,晶瑩剔透的花瓣中,密集著像血管一樣紋路。

    蕭輕寒眸中閃過一絲驚喜,迅速的走了過去,忍不住笑了起來,沁雪終於有救了……

    一個月多前,當他發現這朵雪蓮的時候,它還沒有開花,要知道,沒開花的雪蓮,是沒有讓人起死復生的奇效的!

    這段日子,他想盡了辦法,促使它花開,可是,無論怎樣,它都沒有任何變化……

    原來,它也需要人血的灌溉,雪蓮……血蓮,原來如此!

    不過,似乎這麼一點血,還不足以讓它完全開放,他舉起右手,劃開手腕,汩汩的鮮血,似小溪一般,淋在那白蓮之上,讓那朵聖潔的蓮花,染上了血的緋色……

    墨尋抓回了蕭輕寒的手,趕緊用紗布將傷口一圈圈圍住,大聲叫道:「公子,夠了!」

    直到意識迷離之際,蕭輕寒這才緩緩睜開眼,輕聲交待道:「墨尋,我不要緊,你快將這朵雪蓮還有雪蠶,送去給她服下……」

    說罷,他因為失血過多,加上一夜沒睡,體力不支,整個人昏了過去。

    墨尋看著那朵被鮮血染紅的雪蓮,望著蕭輕寒那蒼白的臉,心中湧起一股氣惱,叫道:「公子,你怎麼這麼傻……」

    就在這時,墨楓走了過來,將蕭輕寒扶到了榻上,淡淡的道:「墨尋,你快去吧!公子的身體,本來就是百毒不侵,會沒事的……」

    墨尋緊皺著眉,沉聲問道:「墨楓,你就不會覺得不甘麼?那個女人,根本配不上公子,為何公子這般執著於她……?」

    墨楓面無表情的看了墨尋一眼,淡淡的道:「我不會覺得不甘,只要是公子的希望,我能做的,就是幫公子去達成,倒是你,不要再過分干涉公子的決定……」

    墨尋俊秀的臉上浮現淡淡的愁緒,喃喃道:「我只是……為公子不值……」

    他知道,感情是不可以勉強的,他也知道,一旦付出的感情,是不容易收回的,若不然,天底下,就沒有那麼多為情所困的人了,只不過,公子也太癡情了……

    墨楓輕歎了一口氣,低聲道:「你還去把公子交侍的事做好,這裡,讓我來處理好了!」

    墨尋眉心緊擰,點了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午夜夢迴,東陵弈桀總是會忽然驚醒,當看到一旁躺著的她時,他的心,又會稍稍的安定下來,能看到她,能碰觸到她,知道她還活著。

    他才會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上,才有意義……

    當天夜裡,他收到了蕭輕寒送來的天山雪蓮,以及冰山雪蠶,他心知,這倆樣,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珍貴之物,心中感激的同時,又隱約有些不甘……

    如果,不是連日來的戰事,他一定會親自去為雪兒尋得此物。

    儘管如此,雲沁雪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他趕緊喂雪兒服下,當天,她的臉色,就變得好看了許多,可是,依舊沒有醒過來,可是,他的心情,已經變得平和了許多。

    這日,東陵弈桀坐到榻邊,細細的為雲沁雪梳洗了一番,笑看著她漸漸紅潤的臉頰,低聲道:「雪兒,我想要個孩子,你為我生的孩子,你答應過我的,不能食言……」

    見她毫不反應,他失落的笑了笑,正打算離開之時,只覺一個柔軟的小手,緊緊的勾住了他的指,抬眸看去,望進那一汪秋水的眼眸中。

    東陵弈桀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激動的回握住她的手,眼眶漸漸發燙,隱隱有炙熱的液體滑落下來,「雪兒,你醒了?真的醒了麼?」

    雲沁雪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就這麼,呆呆地看著她,見他一臉的欣喜若狂,眸子卻藏著黑濛濛的哀傷,看得她的心都發疼了。

    她從未見過他這樣哭泣,那雙深邃迷人的眼 ,竟會流下晶瑩的淚水。

    雲沁雪不可置信的眨眨眼,沙啞的呢喃:「御憬……你怎麼哭了……」這個剛硬又自尊心強的男人,會哭得這麼狼狽,她還是頭一次看到……

    這一刻,東陵弈桀滿腔的欣喜不知該如何形容,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意:「雪兒,醒了就好,你醒了就好……」

    說著,一下下的吻著她的眉心、眼睛,漸漸的來到她的唇畔,喃喃道:「以後,不要再做那種傻事了!你真會折磨我,我的心,都快要被你搗碎了,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雲沁雪強忍著身上的痛疼,抿了抿唇,露出一抹微笑,但見到他瘦了一圈的臉頰,眸間激動的赤紅,波光粼粼的水光,心疼的說道:「御憬,我醒了……」

    她瞇了瞇眸,手輕輕的撫上他消瘦的臉龐,心疼著他的擔心,知道他的平安,自己那樣的傻事,做一次又何妨呢?

    東陵弈桀親暱的吻了吻她的手心,心酸之極的說道:「雪兒,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就這麼離開我,我會恨你到下輩子……」

    雲沁雪心疼的看著他,聽著他在夢魘裡徘徊的聲音,心裡更是酸楚,話還沒說出口,眼中已是淚水連連,卻盡數落入他的掌心,「傻瓜……」

    東陵弈桀捧起她的臉,柔聲地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都怪我太粗魯,你身上那麼多傷,剛才只怕弄痛了你……」

    雲沁雪搖了搖頭,膩在他的懷裡,這樣溫馨的時候,對他們來說,真的很少,她不是很會撒嬌的女人,只是這一次,她多想無理取鬧一回。

    東陵弈桀笑著吻住她的唇,連日來的驚慌失措,直到擁抱著活生生的她,心才踏實。

    他溫柔地擁住她的身體,舌尖輕輕與她的相互追逐,輾轉之間,纏綿悱惻,鼻息相繞,絲絲入扣,那股令他魂牽夢縈的馨香,他貪婪的深嗅著。

    雲沁雪感受到他的不安與害怕,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背,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可是,那樣的情況下,她沒有更好的選擇,有時會想,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是否會選擇與他相遇,只因那不堪的一夜,卻成就了她一生的宿命。

    他狂狷的情感,讓她無處可躲,他強悍的桎梏,讓她無路可逃,他霸道的佔有,連掙扎都是那麼無力,他用一片深情鑄成的枷鎖,把她困在名為愛情的牢籠中。

    她徒勞掙扎,抵死抗拒,渴望擺脫他的束縛,無數個漆黑的夜晚,他那雙凝視她的眼睛,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他們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可是,沒有人能抵得過生死離別的殘忍。

    縱有千言萬語,卡在喉嚨裡哽咽得難受,卻無法說出口,御憬,告訴我,如果我離開了,你能否讓自己過得快樂?

    雲沁雪輕輕的開口,聲音哽咽:「御憬,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東陵弈桀面色蒼白,眸中儘是無助,沙啞的叫道:「我不要你說對不起,你說過,要陪我活到發白齒搖,你要是敢死,就算到了地府,我也要把你捉回來……」

    雲沁雪點點頭,笑如春光般燦爛,鄭重的說道:「好,永遠不離開你……」

    此次戰役後,天玥皇朝易主,新帝東陵弈桀繼位第一天,即刻頒詔,讓其六弟東陵雲軒即位,以攝政王之名,把持朝政。

    同月,東陵流釗在逃亡途中,染上急症,猝死在天玥國邊境。

    冬末將至,天地萬物,都沉浸在一片白茫茫的景色當中。

    清晨,東陵弈桀含笑的看著雲沁雪,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雪兒,早上的大雪一過,天就放晴了,我們去花園逛逛,如何?」

    雲沁雪微笑著點點頭,東陵弈桀淡淡一笑,輕柔的摟抱起她,眉頭不由蹙起,她的身體,越發輕了,這樣的瘦弱,懷上孩子時,也會很辛苦的!

    將她放到自製的輪椅中,披上一層厚厚的絨毯,推著她走了出去……

    遠遠的,就聽到東陵雲軒不滿的控訴聲:「四哥,你真夠狠心的,為了自己逍遙快活,就把自己的親兄弟推入火堆,我不要做皇帝啊……」

    東陵弈桀不打算放棄手中的權力,但是,卻也不願,被皇帝這個位置束縛住,最後,他想到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以攝政王之名,既能保護好雪兒,又能讓雪兒安心。

    雲沁雪已經習慣了,他每天都來上府中來鬧一鬧,最後,總是會被東陵弈桀說服。

    見狀,東陵弈桀快步走了出去,打算將他快點打發回皇宮,他可不想,讓他打擾自己和雪兒的二人世界。

    不過,與往日不遇的事,同行而來的人,還有蕭輕寒,依舊是一身白衣,長身玉立的站在她眼前,手中拿著幾個錦盒。

    雲沁雪望著蕭輕寒的臉龐,擔心的問道:「輕寒哥哥,為何你的臉色這麼蒼白?」

    蕭輕寒淡淡一笑,低聲道:「可能是昨夜沒睡好吧!對了,這是給你補身用的……」說罷將手中的錦盒,遞到雲沁雪的手裡。

    雲沁雪微笑道謝,看到他手腕上纏繞的紗布,追問道:「你的手……」

    蕭輕寒揚了揚手,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只是一點小傷,你不要擔心,看到你平安的醒過來,我就放心了……」

    雲沁雪微笑的看著他,輕聲道:「輕寒哥哥,有空就常來府上坐坐吧!」

    走進來的東陵弈桀聽到這話,一臉不爽的盯著蕭輕寒,眼神足以凍死人,蕭輕寒收到東陵弈桀的殺人目光,反而笑意更濃了,淡淡道:「好!沁雪,把手伸出來……」

    讓情敵感覺到威脅,這也是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吧!

    雲沁雪微微一愣,不疑有它的把手伸向他,只是站在旁邊的東陵弈桀,面色黑如包公。

    蕭輕寒伸手握著她的手腕號脈,眸中浮現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長的道:「可以了,也許要不了多久,府中會有喜事發生呢?」

    雖然,雲沁雪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不過,既然他說是喜事,那就是該高興的事,不由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

    看到她如此幸福的微笑,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會試著慢慢放下,也許,有一天,會有讓她再次心動的女子出現吧!

    清晨時分,京城中,皆是鑼鼓喧天,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雲沁雪在這震天的鑼鼓聲中被吵醒,睜開朦朧的雙眼,有一剎那的混亂,因為,遠在南昭國的母親,此刻,正一臉欣喜的笑意望著自己。

    雲沁雪詫異的喚道:「娘親,你怎麼會這……」

    慕芸霜沒有回答,只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輕聲道:「既然醒了,就趕緊起身吧!時辰也不早了,要快快梳妝打扮呢!」

    慕芸霜輕拍手掌,就見四個婢女一排進來,將她扶到了屏風後,只見木桶內,早已是熱氣蒸騰,梅花撒滿了水面,經熱氣一熏,正散出濃濃的寒香之氣。

    沐浴過頭,幾名丫鬟走了過來,認真的幫她梳妝起來,輕輕地描著那柳葉細眉,輕掃胭脂,讓雪白的容顏更顯嬌艷,拿過唇紙,輕輕一抿,朱唇更添紅艷。

    這時,管家已經在門口嚷嚷著,大嗓門響徹整間園子:「慕夫人,新郎倌已經到了門外了,趕緊扶新娘子出來吧!」

    娘親一聽,興奮得顧不得其他,拿起了紅蓋頭,蓋在了雲沁雪的頭上:「清兒,快點,良辰吉時是不能耽誤的!」

    說罷,迅速的將她扶上了輪椅,而門外的東陵弈桀,卻是早已經站在門外翹首以盼。

    今日的他,穿得十分得體,不再是一身黑袍在身,而是穿了一件精緻華麗的大紅喜袍,一頭烏黑如瀑的長髮,用鑲了玉如意的金冠盤起。

    比平日少了一份冷酷暴戾之氣,卻依舊得俊美無鑄,一身紅袍洋溢著喜慶,神彩飛揚的臉龐,愈發尊貴優雅。

    見雲沁雪被慕芸霜推了出來,他趕緊迎了上去,他顫抖著手,帶著激動與緊張,輕輕地,自岳母的手中,接過了雲沁雪的手,素潔如玉,若冰若雪,握住了就不願再放開。

    這一刻,心中的一句話,他輕輕地說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短短八個字,對於一個女子而言,已經足矣,她緊緊地,回握住了他的手,蓋頭下,美如玉的臉龐,展現絕美的笑靨。

    東陵弈桀走了過來,揭開雲沁雪的紅蓋頭,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喜悅,低聲道:「雪兒,對不起,我沒有珍惜我們的新婚之夜,那樣的對待你,想來,你是記恨我的吧。」

    記得當初,在大喜的日子,他是如何的羞辱她,到了此刻,心內滿是內疚和喜悅夾雜,讓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雲沁雪微微一愣,當時的他,遠沒有現在的溫情,有的只是冷漠和殘暴,不過,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她釋然一笑,道:「我不再恨你了……」

    如果一直執著於恨,她只怕,也不會愛上他了!

    東陵弈桀愉悅一笑,將她抱坐了起來,揚聲道:「我早就想補給你一個新婚之夜,我要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東陵弈桀的女人,是我唯一的妃子,是我唯一的妻!」

    說罷,他掀開袍擺,單膝跪在她的面前,從懷中拿出一個紅色小盒子,將裡面的金戒指拿了出來,執起她柔軟的左手,將戒指套到了她的無名指上。

    雲沁雪驚詫的望著他,眼中閃動著不可置信的光彩,喃喃道:「御憬,你……」

    東陵弈桀眉頭深鎖,眸中閃過一絲遲疑,低聲道:「怎麼了,雪兒,你不開心嗎?我問了蕭輕寒那小子,他說,如果我這樣做,你就會高興……」

    雲沁雪注視著跪在她面前的東陵弈桀,倏地,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龐滑落,伸手她輕輕撫摸著他臉龐,連連點頭道:「不,我很高興……」

    從此之後,她不會再是孤單的一個人,有心愛的人相伴,想到此刻的幸福,她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如果,再有個可愛的孩子相伴,她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東陵弈桀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柔聲道:「既然高興,為什麼還要哭呢?」

    聞言,雲沁雪的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微笑,柔順的靠進他的懷裡,心頭溢滿了感動之情,緩緩閉上眼,她環抱住他的脖頸。

    東陵弈桀心中一動,微仰起頭,細密的吻,如雨點般落下,溫柔忘情的吻著她。

    腰上的衣帶,突然一鬆,肩上衣衫半褪,肌膚細膩溫香,他的唇,已經探到她胸前,久違的感覺,讓她的身體忍不住猛地一顫。

    東陵弈桀停下手中的動作,親吻著她的耳垂,呢喃道:「可以嗎,雪兒?」

    雲沁雪羞澀的點點頭,得到她的鼓勵,他心中生出無限的憐愛,手肘支撐起身體,盡量不讓自己壓到她,她的身子微涼,在接觸到東陵弈桀炙熱的身體時,帶來一陣戰慄。

    他的吻,帶著火焰般的熾熱,輕啄著她的肌膚,卻分外的小心,生怕弄痛了她,緊繃的身體,在他的引導下,開始漸漸的放鬆。

    他低啞的嗓音裡,夾雜著隱忍的情慾,「雪兒……」

    細碎的吻,從臉頰到脖頸,他吻的輕柔,激起雲沁雪一陣陣的輕顫,青蔥般的十指緊緊扣住他寬闊的後背,似痛苦似快樂的呻吟,從她的口中溢出……

    她不安的扭動著身子,細密的汗珠,佈滿她雪色的肌膚,紅燭下,泛著微微的薄暈。

    看著她生澀的反應,東陵弈桀更加的貼緊她,他想好好的疼惜著,所以,他要耐心的等她適應,灼燙的手掌,隨著她的肌膚,順著玲瓏有致的曲線,緩緩向下……

    雲沁雪羞澀的喚著他,一遍又一遍,「御憬,御憬……」她的思緒不能自控,在他的身下,她婉轉哀泣,指尖陷入他的脊背,留下道道的抓痕。

    身體還有些疼痛,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愉悅,她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珍惜。

    東陵弈桀粗重的喘息著,看著身下她迷醉的媚態,氤氳的眸中浮現深深的喜悅,咬著她的耳垂,抵死的纏綿,「雪兒,雪兒,我愛你……」

    寒冷的夜中,唯有那一方芙蓉暖帳中,春色旖旎……

    雲沁雪依偎在東陵弈桀的懷中,輕輕的開口,「御憬,其實,我不是真正的雲沁雪……」

    東陵弈桀聞言不由一怔,隨即,笑了笑,撫摸著她白皙細滑的臉龐,深邃的眼眸裡溢滿了深情,認真的說道:「你是誰,這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愛,不管你是什麼人,從哪裡來?我只知道,自己愛上了一個叫做雲沁雪的女子,她無論愛我,還是不愛我,我都想要得到她!」

    他眼眸堅定的凝視著她的眼睛,真摯地說道:「因為我愛上了,就不會放手,死都不會!為了得到你的心,哪怕用我的命去換,我都願意!」

    雲沁雪微微一笑,淡淡道:「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一樣東西就行。」

    東陵弈桀微微一笑,動容的問道:「那你要什麼?」

    雲沁雪深深的歎息後,緩緩的說道:「我要你的心上,永遠只能刻上我的名字,一輩子,都只愛我一個人!」

    東陵弈桀聞言,揚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微微俯首,吻上她 紅的唇,低聲輕喃:「一輩子太短了,許我生生世世如何?」

    雲沁雪微笑著伸手右手,與他的右手十指相扣,輕聲回應:「我願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9 03:54 AM

番外 懷孕

    這日,東陵弈桀像往常一樣與朝臣商議政事,當他接到雲沁雪突然昏倒的消息,剎那間恍了神,蒼白著臉色,沒有任何交待,完全不理會眾臣毫詫異的目光,急匆匆地離開了正殿,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回王府。

    寒王府前,只聽見一聲馬蹄長鳴,東陵弈桀神情緊張,利落迅速的翻身下馬,隨手將馬鞭遞給身旁的下人,而後,大步流星的走進王府。

    門口,李總管早已恭候多時,見狀,立刻迎了上來,高興的叫道:「王爺……」

    東陵弈桀眉心緊皺,由於心中掛念著雲沁雪的安危,而對週遭的一切事物都漠然置之,他快速的越來李總管,迫不得已的趕往雲沁雪所在的房間。

    到了門口,只見琴兒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輕輕地將房門關上。

    而東陵弈桀見此情形,面色不禁變得越發凝重,眸中閃過一絲慌亂無措,一把擒住琴兒的肩膀,緊張兮兮的問道:「琴兒,王妃怎麼樣了?」

    琴兒嚇了一跳驀地抬過頭,見到東陵弈桀,遲疑了片刻,才輕聲回道:「王爺請放心,王妃現在在房裡休息,已經沒什麼事了,您快進去看看她吧!」

    東陵弈桀聽到琴兒的話,方才鬆了口氣,輕輕地推開房門,只見雲沁雪倚靠在床上,雪白的小手輕撫在腹部,黛眉輕顰,好似有什麼心事困擾著她。

    東陵弈桀迅速的走了過去,坐到床邊,緊緊的摟著她,心疼的問道:「雪兒,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了!」

    雲沁雪聽到叫聲,回過神來,抬起頭,看到是東陵弈桀,不由展顏一笑,道: 「御憬,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東陵弈桀愛憐的摸著她的面頰,輕啄她的紅唇一下,緊皺眉心道:「聽到你昏倒的消息,我還有什麼心思議事?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會突然昏倒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雲沁雪搖了搖頭,抿唇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御憬,從今天開始,我不能再全心全意的愛你一個人了!因為,我的生命中,出現了另一個最重要的人!」

    聞言,東陵弈桀臉色一變,緊緊抓著雲沁雪的手,不解的質問道:「你說什麼?!」

    雲沁雪啼笑皆非的望著他,伸手勾住他的頸項,微仰起頭,親吻著她的薄唇,柔聲說道:「傻瓜!我說……你要當爹爹了!」

    東陵弈桀如遭雷擊一般愣在當場,腦中忽然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該做何反應。

    一陣茫然無措過後,只覺一股莫大的喜悅直衝腦頂,漸漸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臉上的笑容,彷彿春日裡綻放的花朵,從心中洋溢出滿滿的幸福感。

    雲沁雪見東陵弈桀一幅傻愣愣的樣子,不由笑道:「怎麼這副反應?你不高興嗎?」

    東陵弈桀回過神,又驚又喜的拉過雲沁雪的手,急聲問道:「真的?」

    雲沁雪看到他這樣孩子氣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傻瓜!」

    東陵弈桀高興得快要飛了起來,驀地伸手將雲沁雪抱起,在房間內放肆的旋轉起來,爽朗的大笑道:「我要當爹爹了,我要當爹爹了!雪兒,我高興得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雲沁雪被抱得措手不及,不由驚叫一聲:「啊……御憬,小心傷到孩子!」

    只是剛才大夫也說了,她這個孩子來之不易,若是不小心流產,恐怕,這一輩子,就不會有這樣的機會,而且,大夫還告訴她,生產對她來說,也是凶險之極的事,最好是趁著懷孕這段時間,好好調養身體。

    東陵弈桀聞言一驚,趕緊將雲沁雪放了下來,萬分愧疚的說道:「都怪我太鹵莽了,沒有傷著孩子吧!」

    說罷,就低下頭,俯耳貼在她的小腹上,認真的聽了半晌,而後,抬起頭,對雲沁雪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篤定的說道:「一定是個乖女兒,剛才,她在跟爹爹撒嬌。」

    雲沁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嬌嗔的說道:「這才多大啊,就知道撒嬌了呀!」

    東陵弈桀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腹,得意揚揚的笑道:「我東陵弈桀的女兒,當然是與眾不同的!」

    雲沁雪眉心微微一皺,遲疑的問道:「御憬,你喜歡女兒嗎?」

    他要是說是,她壓力可就大了,這生男生女,可不是她能把握的!

    東陵弈桀深幽的眸光閃了閃,摟著她的腰肢,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俯耳低語道:「兒子也是男的啊,我可容忍不了任何男人霸佔你,兒子也不行!」

    雲沁雪啼笑皆非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推開他,輕斥道:「沒個正經!」

    這樣的甜蜜,這樣的幸福,自己的心,卻越是不安,也許是擔心物極必反吧,太過幸福,會招天妒,她只希望,和他平平靜靜的生活下去,就再無所求了。

    自知得雲沁雪懷孕後,東陵弈桀簡直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不許這個,不許那個, 連走個路,他都要抱著她,生怕她出現任何閃失,比先前受傷時還要緊張數倍。

    平日裡對她的溺愛,也到了讓旁人看得起雞皮疙瘩的地步,真正的誇張到,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不過,也正是這樣的寵愛,讓她從心底裡淌出蜜汁來。

    東陵弈桀嫌她身子骨太瘦弱,為免以後生產會很辛苦,每天三頓十全大補湯滋補。

    自從懷孕後,雲沁雪就變得很能吃了,早、中、晚三餐,下午茶,以及宵夜,而且,東陵弈桀想方設法,從各地弄來少見的食材,讓每餐的菜譜都不一樣。

    由宮庭的御廚長親手烹製,一個月下來,雲沁雪胖了足足十斤,直到連平常的衣服穿不上,她自己都看不過去,才極力說服了東陵弈桀,減少進補的次數。

    多長了十斤肉,倒是東陵弈桀覺得很好,身材豐盈的雲沁雪,抱在懷中的感覺,軟軟的,香香的,略顯圓潤的小臉,別提多惹人憐愛,比起纖瘦的她,他更喜歡現在的模樣。






番外 隱憂

    每日清晨,雲沁雪在東陵弈桀的親吻中醒來,而他,總是耐不住那睡眼朦朧的誘惑,與她耳鬢廝磨一番,才抱著她,起身下床。

    花園中,百花齊放,入眼的美景,如詩如畫,清逸脫俗,美不勝收。

    雲沁雪微微合上眼,深吸一口氣,只覺清新的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芬芳的花香。

    東陵弈桀淡淡一笑,順手摘下一朵粉色的山茶,望著她的眼眸愈顯柔和,將花枝輕輕地插入她的發中,她羞澀的抬起頭來,眨眨眼,濃密如蝶翼般的睫羽顫動,衝他微微一笑。

    四目相對,正是應了那句,盈盈水一澗,脈脈不得語。

    閒來無事時,兩人總在院子裡,攜手漫步賞花,偶爾琴簫合奏,濃情蜜意,羨煞旁人。

    也許,上天是公平的,擁有幸福的人,總會伴隨著各種磨難與考驗!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五個月過去了!

    雲沁雪倚靠在床榻上,她腹中的孩兒,才七個月大,可是肚子,卻比一般的孕婦,要大上許多,而且,前些日子,輕寒哥哥過來看她,發現她腹中一個孩子胎位不正。

    懷雙生子最怕的便是這個,若是有一個胎位不正,兩個孩子都很難順利生下,不過,如何矯正胎位,至今還沒有很好的解決方法。

    東陵弈桀貴為攝政王,在朝中的地位,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只有她一個王妃,並且膝下沒有任何子嗣,總有些不好的傳言散佈出來。

    幸而他不是皇帝,沒有繁衍皇儲的壓力,而那些朝中元老,也不可公然插手他的家事,自從王妃傳出有孕,那些不實的謠言就消聲覓跡了。

    雲沁雪知道東陵弈桀為了鞏固實力,政事繁忙,便囑咐琴兒,為東陵弈桀熬了一盅燕窩粥,自己親自送到了他的房內。

    書房內燈火通明,外面有數名侍衛看守,侍衛們見雲沁雪來了,正要進去通報,雲沁雪擺了擺手,侍衛們知趣地退了下去。

    雲沁雪讓琴兒和書兒在門外等候,自己拎著食盒悄然走了進去。

    東陵弈桀坐在披著白裘的紫檀木椅上,身著一身紅黑相間的錦袍,高大的身軀端坐其上,垂首看著書冊,俊美的臉上,皆 是一派凝重的表情,此時的他,看上去俊美而沉靜。

    他看的極其入神,連雲沁雪進來也不曾發覺,她不禁微微歎氣,悄然轉到他身後,想要看看他在看什麼書籍,竟這麼出神。

    待雲沁雪看清了他看的書,雙頰不禁微微臉紅了起來,他看的竟然是一本醫書,而且,還是關於女子懷孕注意事項的醫書。

    雲沁雪輕咳一聲,將食盒放在桌案上,東陵弈桀微微抬首,凝眸看向雲沁雪,眼瞳幽暗深邃,盈盈笑意自眸間流瀉而出。

    東陵弈桀瞇了瞇眸,伸手便攬住雲沁雪圓滾滾的粗腰,低聲道:「雪兒,你怎麼來了?」

    雲沁雪知道他擔心她,心底溢滿了甜蜜,淡淡笑道:「我怕你處理政事,又忘了用膳,給你送了點粥來,你快嘗嘗……」

    東陵弈桀點頭一笑,雲沁雪打開食盒,小心的拿出燕窩粥,舀了一碗,遞給東陵弈桀,他伸手攔過,笑道:「雪兒,我問了蕭輕寒,他說雙生子,臨產時,會很辛苦,我真的很擔心……」

    雲沁雪想起孩子的胎位,心內隱隱有些不安,微微抬首,安慰道:「沒事的,請來的穩婆,聽說有接雙生子的經驗,加上這些日子,我每天適當的運動,體力上,我能應付得來!」

    東陵弈桀微微瞇眸,縱使聽到她這麼說,還是敏感的察覺到她的不安,放下手中的瓷碗,手指撫到雲沁雪的腹部,輕聲問道:「有心事嗎?」

    雲沁雪搖搖頭,決定暫時隱瞞這件事,等找到合適的時機,再向他說明。

    過了沒幾日,蕭輕寒風塵僕僕的趕到了王府,雲沁雪已經好些日子沒見他了,自然是滿心歡喜,見他走了進來,她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

    蕭輕寒穿了一件極其普通的玉綢衫,佇立在門口,高大的身軀沐浴在陽光中,溫潤如玉的微笑掛在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惆悵,以及一路風塵的疲憊。

    雲沁雪看到這樣的他,忍不住心疼道:「輕寒哥哥,好一陣不見,你又瘦了……」

    蕭輕寒只是微微一笑,千言萬語似堵在喉口,無法訴說,他十分清楚,那些關心惦念的話,說出來,也只會造成她的困擾。

    前段時間,他幫她診出胎位不正,心中甚是擔憂,這才尋遍三國,終於找到一名大夫,會矯正胎位的推拿之術,他誠心求拜,總算是學會了那套指法。

    雲沁雪見他不說話,笑著問道:「輕寒哥哥,這次過來,會在天玥待多久?」

    蕭輕寒淡淡一笑,低聲問道:「待到你生產為止,先前診出胎位不正,幸好才七個月,還有希望矯正過來!」

    雲沁雪聞言不禁眼前一亮,又驚又喜的問道:「真的嗎?」

    蕭輕寒點了點頭,低聲道:「首先要用針法,暢通血液,外加每日指法按摩,就可以糾正過來,至於需要多長的時間,暫時無法斷定,快則可能一月足以,慢則三月……」

    東陵弈桀低沉磁性的嗓音,忽然從門口傳了過來:「什麼慢則三月?」

    他剛下朝,就聽到內侍稟告,說是蕭輕寒到了王府,想必,已經和雪兒見了面,所以,他才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雖然知道雪兒只是愛他一個,可是,看到兩個人單獨相處,心中還是免不了醋意翻騰。

    蕭輕寒見到東陵弈桀,姿態優雅的拱了拱手,雲沁雪心想有了治療的辦法,正好能借此機會向他道出實情。

    東陵弈桀聽到雲沁雪說胎位不正,他整顆心,差點跳了出來,他這些日子,天天看醫書,胎位不正,很容易造成難產,難產極有可能讓產婦喪命,這可不是小事!

    當蕭輕寒說有醫治的方法時,他的心,才稍微放鬆了一下,可是,聽聞蕭輕寒說出治療的方法,他當下皺起了眉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9 03:56 AM

本帖最後由 gigi1433 於 2011-4-9 03:57 AM 編輯

番外 生產(精彩)

    針灸倒是沒什麼,但是,讓蕭輕寒為雪兒按摩腹部,這一點,他怎麼也無法接受,兩個人僅是傾心交談,就已經讓他很不高興,再讓他去碰雪兒的身體,他非瘋掉不可!

    思及此,他深幽的眸子一瞇,正色道:「蕭兄,這正胎之術,能否傳授給我?」

    蕭輕寒聞言,驚異地望著他,微笑道:「若是東陵兄想學,我自當全力相授,不過,這按摩之法,不是一日兩日便能學會,恐怕時間來不及……」

    蕭輕寒明白東陵弈桀的心情,要是換了自己,也不會允許別的男子觸碰妻子的身體,可是,為了沁雪和腹中孩子的性命,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雲沁雪好笑的看了東陵弈桀一眼,淡淡道:「輕寒哥哥是天下有名的神醫,他來幫我正胎,當然要比你這個外行好多了!」

    剛說完,她就接收到東陵弈桀投遞過來的幽怨的眼神,心知他一定是吃醋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淡笑,這個大醋缸!

    半是甜蜜,半是羞澀的轉過頭,對著蕭輕寒一笑,低聲道:「輕寒哥哥,既然每日都要按摩,你就在府中住下吧,我命人準備好房間,你直接過去就好。」

    蕭輕寒眉目舒展,瞥了一眼東陵弈桀黑沉的臉龐,笑著搖頭道:「不必了!」他若是答應住到府上,恐怕有人會寢食難安了!

    東陵弈桀聽到他的回答,這才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蕭輕寒起身施禮,淡淡道:「今日過來,就是告之這件事,明日,我再來拜訪,告辭!」

    雲沁雪靜靜的目送蕭輕寒遠走,想到他每次到王府看她,都不會待很久,她知道,他是不想讓她和東陵弈桀,因為他,而生出矛盾。

    回想過去種種,只要她有困難,他總是及時的來到她身邊,傾盡全力地幫助她!

    如今,她終於得到了幸福,可是他,依舊是孑然一身,她多希望,輕寒哥哥能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想到這,她的臉上露出淒婉之色,東陵弈桀的聲音悶悶地在雲沁雪耳畔響起,「雪兒,你真的讓蕭輕寒為你按摩?」

    雲沁雪點點頭,低聲道:「輕寒哥哥是正人君子,你信不過他嗎?」

    東陵弈桀英挺的眉峰微微蹙起,沉聲道:「不是信不過,可是,你明知道,他喜歡你……」

    雲沁雪聞言,心裡忍不住湧出一股惱意,低聲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現在把我當妹妹一樣看待,何況,這按摩是隔著衣服,你就這麼小心眼?」

    東陵弈桀看到雲沁雪發火,趕緊露出討好之色,緊擁著她水桶般的粗腰,討饒道:「娘子,別生氣了,是為夫不好,是為夫小心眼,這件事都依你,好不好!」

    末了,他暖昧一笑,貼在她耳畔低聲道:「所以,晚上千萬不能趕我睡書房,為夫現在不抱著娘子就睡不著。」

    雲沁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罵道:「色胚!」

    東陵弈桀見她笑了,這才鬆了口氣,憐惜地看著她龐大的肚子,心疼地說道:「真是讓你受苦了,生完這一胎,我們不要孩子了,好嗎?」

    說實在的,隨著產期越來越近,他心裡也漸漸感到害怕,怕孩子會危及她的性命,因難產而喪命的產婦,屢見不鮮!

    而這些日子,不僅僅是雲沁雪受苦,他也倍受煎熬。

    隨著孩子越來越大,害得他日日抱著雲沁雪,卻什麼也不能做,如同過著苦行憎的生活,漫漫長夜,他最多能吻她一下,就被她無情的推開!

    現在的心情,就好像是面對著滿桌的美味佳餚,卻不能吃一樣,他挫敗的閉上眼眸,有什麼辦法呢,為了孩子,他必須忍耐,他這一輩子呀,早就被她吃定了!

    就這樣,蕭輕寒每天按時為雲沁雪針灸、按摩,而每一次治療,東陵弈桀都會在旁邊觀摩,雖然知道,蕭輕寒對雲沁雪沒有絲毫的邪念,但他還是提心吊膽了兩個多月。

    他在外人面前,是魄力非凡的寒王爺,從來不會這般小氣,但是,一涉及到雲沁雪的事,就會變得小雞肚腸,改也改不了!

    看到雲沁雪的肚子越來越大,他就忍不住心疼,那麼纖柔瘦弱的她,挺了那麼大的肚子,其中的辛苦,就算沒有體會,也能瞭解,可是,他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待蕭輕寒一走,東陵弈桀便拉過雲沁雪吻了起來,一吻結束,他的唇貼著她的面頰,心疼的喃喃道:「雪兒,你受苦了,我真是混帳!」

    雲沁雪好笑的望著他,道:「幹嘛這樣罵自己,生孩子是女人這一生,必須經歷的事,我想給你生,有你、我、孩子,這才是完整的一個家。」

    東陵弈桀心中一片感動,手輕輕的放在她圓滾滾的肚子上,就在這時,腹中的胎兒忽然狠狠踢了一下,那一腳,恰好踢到了他手上。

    他驚訝的縮回手,臉上的神情有些緊張,還有些興奮,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胎動,但是,每一次,都帶給他不同的感動,「啊,雪兒,女兒在踢我!」

    說罷,他抬起眼眸,看到雲沁雪笑得那樣甜蜜,深凝著他,道:「你好誇張!」

    她臉色白皙中泛著紅暈,讓她看上去,顯得更加嬌美可人,因為剛才的親吻,小嘴也是嬌艷欲滴,東陵弈桀心神一片蕩漾,緩緩傾身向前,繼續剛才那個意猶未盡的吻。

    但是,還沒有碰到她的唇,忽然,雲沁雪眉心緊皺,清澈的眸子痛苦的瞇了起來,大聲的叫了起來,「好痛,御憬,我肚子好痛……」

    東陵弈桀目光猛地一震,慌亂無措抱住她,叫道:「雪兒,你不是要生了吧?」

    雲沁雪小臉痛得糾結成一團,斷斷續續的說道:「御憬,快、快叫產婆過來,我、我要……」一波陣痛來襲,接下來的話,她都痛得沒力氣說了!

    東陵弈桀瘋了似的衝了出去,見到人就揪住對方,嘶喊了起來,「雪兒要生了,雪兒要生了,快來人啊……」

    那個模樣,簡直就像是到了崩潰的邊緣,嚇得所有人都退避三尺,沒多久,慕芸霜也聞訊趕來,與產婆和嬤嬤們一同進了房間。

    而東陵弈桀的心像是吊在懸崖邊,像是快要爆炸一樣,焦慮不已,只覺得雙腿酸軟,所有的力氣,都好似被抽乾了。

    他多想進去陪在她身旁,可每次都被她趕了出來,他緊攥著手,在門前來回不停的踱步,都快要把台階給踩碎了,雪兒在裡面受罪,他在外面怎麼呆得住?

    要是他能代替她痛該有多好,他曾發誓,不讓她再受一點苦,可是,他卻沒做到!手死死的抓著門欄上的柱子,只聽到一聲噶蹦脆響,那木柱被捏碎了一邊。

    就在這時,房內傳來產婆緊張的聲音,「王妃,吸氣……用力……吸氣……再用力……」

    慕芸霜心中雖然擔憂,但是,畢竟是過來人,比任何人都要鎮定,她輕聲的安撫道:「清兒,你不要急,一步一步來……」

    突然,房內傳出一陣淒厲的哀嚎聲,「啊……好痛……」

    東陵弈桀聽到這一喊,再也忍耐不住,兇猛如虎的踢開門,衝進了房內。

    裡面好幾個丫鬟和嬤嬤,看到東陵弈桀又闖了進來,都跑過來攔他,「王爺,您不能進去啊,要是沾染了血氣,會不吉利的!」

    東陵弈桀嚇得臉色發青,毫不留情的推開她們,怒斥道:「滾開!」

    近年來,他們何時看到王爺,如此凶殘冷酷的的表情,那寒冽陰鷙的語氣,嚇得她們噤若寒蟬,只能癱在地上瑟瑟發抖。

    東陵弈桀瘋了似的衝到床榻前,望著正疼得死去活來的女人,心都快要碎了

    只見她淚水汗水在臉上到處竄流,頭髮凌亂不堪,渾身濕漉漉的,為了克制發出痛苦的慘叫,她死命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上都已經是血污一片,蒼白的小臉因痛苦變得扭曲,全身都在極劇的顫抖,痛不欲生的模樣,彷彿,正在經歷世上最殘暴的酷刑。

    他驚恐的看著眼前一幕,如同墜入冰窖,全身瞬間冰涼,他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身體僵直得像尊雕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心口有種被人刨開的撕裂感。

    雪兒為了不讓他擔憂,竟然將痛苦默默承受,想到這,他把手伸了過去,當到她的嘴邊,顫聲道:「雪兒,你咬我吧,你有多痛,就讓我有多痛……」

    雲沁雪聽到他的話,艱難的睜開眼,看到他的那一瞬,大吃了一驚!

    那個意氣風發的男子,此時,臉上佈滿了冷汗,雙眸漲得通紅,那臉色甚至比她的還要白,握著她的手在微微顫抖,手心裡滿是冷汗。

    雲沁雪破碎的聲音,不成語調,艱難的說道:「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把他們,平安的生下來的,相信我……」

    雖然真的痛得快讓她死掉,可是,她一定要挺住,為了他,也為了他們的孩兒。

    東陵弈桀眉心蹙起,臉色慘白如殘雪,眸中佈滿了擔憂與焦急,愧疚的叫道:「對不起……對不起……下次不生了!以後都不生了,好不好!」

    就在這時,又湧來一陣新的陣痛,雲沁雪痛哭了起來,東陵弈桀見狀,不禁暴喝一聲,道:「你就不能輕點?!」

    嚇的產婆狼狽的一摔,撞上了床欄,慕芸霜看到這一幕,既好笑又好氣,輕聲道:「弈桀,趕緊出去吧,你簡直是來搗亂的!」

    東陵弈桀陰沉著臉,瞪了產婆一眼,嚇得她縮在雲沁雪腳邊不敢動彈。

    雲沁雪痛苦的呻吟著,淚水一波一波的湧出來,「啊……好痛……好痛啊……」

    不知何時起,她的手,抓住了東陵弈桀的手臂,只要一痛,手就不自覺的用力,沒過多久,手臂就被她掐得道道血痕!

    東陵弈桀滿心都是雲沁雪的事,手上的疼痛,已經撼不不了他分毫,他一臉惶恐焦急的看著雲沁雪,那模樣,顯得既無助又可憐,「我……我……我該怎麼辦?」

    琴兒顧不上別的,上來推開他,低聲道:「王爺,你別在這兒礙手礙腳了!」

    說完,一轉頭,招呼著產婆,催促道:「快,快,看看怎麼樣了!」

    慌亂中,東陵弈桀竟被她推得一踉蹌,愣愣地看著在床上哭泣的雲沁雪,不知如何是好。

    慕芸霜幫雲沁雪擦了擦額頭的汗,輕聲安穩道:「清兒,你別慌,孩子快出來了,你不要顧慮其他的事,專心把孩子往外推……」

    雲沁雪虛弱的點點頭,其實,她不想讓東陵弈桀,看見自己這麼狼狽的模樣,可是,到了這一刻,她才發現,有他在身邊,她感覺到到一股力量支撐著她。

    緊接著,一陣嬰兒的宏亮的啼哭聲響起,伴隨著房內眾人的歡呼,傳來產婆欣喜的叫聲:「生了,生了,王爺,是位美麗的小郡主……」

    可是,痛苦還遠遠沒有結束,雲沁雪的肚子裡,還有一個沒出來,產婆把嬰兒交給身後的嬤嬤,繼續幫助雲沁雪生產。

    東陵弈桀還來不及看孩子一眼,就被雲沁雪痛苦的慘叫牽引,沒多久,就聽到產婆驚慌的大叫:「糟了,這孩子的手先出來,是難產……」

    僅是這一聲,東陵弈桀的心就跳到了嗓子眼,只見丫鬟們將一盆一盆的清水端進來,沒多久,就變成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去。

    東陵弈桀眉心緊鎖,牢牢的握住雲沁雪的手心,他的雙眼赤紅充血,十分駭人,沙啞的喊道:「雪兒,你一定要挺住!」

    雲沁雪已經漸漸聽不到他的聲音,這樣的劇痛,比剛才的還要嚴重,她能感覺到,大量溫熱的液體從體內流出,可是,她一定要堅持住!

    像是迎接黎明前的黑暗,產婆高興的呼聲,帶來了新的希望:「出來了,出來了,恭喜王爺,是位小世子……」

    雲沁雪迷迷糊糊的這句話,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她的氣力在漸漸流失,恍惚中,她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光芒,似乎在召喚著她。

    東陵弈桀僅是看了孩子一眼,就連忙回過頭來,欣喜若狂的叫道:「雪兒,你看到了嗎?你做到了,我們的孩子,平安降生了……」

    可是,任他怎麼叫,躺在榻上的人兒,都沒有回應他……

    她的臉色是多麼慘白,頭髮被汗水浸濕,濕漉漉的黏在頰邊,清澈如水的眼眸緊閉著,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沒有滴落的細細淚珠。

    東陵弈桀心頭一慌,焦急的呼喚她:「雪兒,雪兒,醒醒……」

    而雲沁雪就像一個安眠的睡美人兒,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裡,任他多麼動情的呼喚,她都沒有回應他,睜開那清幽的眼眸,甜蜜的看著他……

    這一瞬間,他感覺渾身的力量,好像瞬間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離他遠去……

    雲沁雪,這個名字,是烙在他心裡,刻在他生命裡的唯一!

    嬰兒微弱的哭泣聲,讓東陵弈桀冷寂的眼神,突然閃動了一下,他轉過眼來,死死的看著琴兒懷中抱著的那個男嬰。

    琴兒被他的眼神嚇的一顫,因為,這樣的眼神,是多麼的可怕,他看見的,彷彿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是才降臨這個世間的小生命,而是奪去他愛妻的孽障!

    東陵弈桀飛步上前,一把抓過琴兒懷裡的襁褓,狠狠往地上摔去。

    所有人都驚聲尖叫,心都被他嚇得裂開了,就在嬰兒將要落地的瞬間,被隨後趕來的蕭輕寒接住,緊緊的攬進懷裡。

    屋內陷入一片死寂,誰都說不出一句話,蕭輕寒被東陵弈桀的瘋狂舉措,震的一片空白,他竟然要摔死自己的孩子,只因沁雪為生產而死?!

    倏地,他心裡翻起巨大的浪潮,這樣的深情,他是怎麼也及不上的,他愛沁雪,愛到不惜弒殺親兒的瘋狂,他又如何比得了?

    可是,這一刻,他真正的放下了,他輸的心服口服……

    懷中的嬰兒,顯然沒有被東陵弈桀嚇到,奇異的停止了哭位,窩在蕭輕寒的懷中,安穩的睡著了……那尚未睜開眼睛的小臉,時不時的磨蹭他的胸膛,好似尋求身體的溫暖。

    就在這時,床上的「屍體」突然呻吟了幾聲。

    東陵弈桀目光一怔,僵硬的轉過身,不敢抱太大希望,一瞬不瞬的,望著床榻上的女子,她動了……皺眉了,她還有呼吸!

    她還活著,他的雪兒,還活著!他的心,在欣喜的狂叫……

    雲沁雪睜開疲倦的眼眸,迷茫地望著東陵弈桀,在他眼裡,這樣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美,只要這雙眼睛,還能這樣看著他,今生今世,他別無所求!

    下一刻,他飛撲過去抱住她,哭得泣不成聲,「雪兒……」

    雲沁雪因生產而疲憊的昏睡過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依稀記得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有人讓他選擇,是繼續往前走,還是回去……

    因為那道光芒的溫暖,她打算向前走,可是,就在那一刻,突然出現一個聲音,那樣痛苦纏綿的喚著她,其間,還隱約夾雜著嬰兒的啼哭聲,她心中一痛,忍不住回過頭……

    甦醒過來,就被東陵弈桀狠狠地抱在懷裡,她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見他哭了這麼大聲,而且渾身都在顫抖,難道……

    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她驚慌的問道:「御憬,我們的孩子,是不是……」

    東陵弈桀飛快的擦乾臉上的淚水,而蕭輕寒和慕芸霜,趕緊把各自手中的孩子抱上前,遞在雲沁雪的手邊,「別怕,在這裡,他們都睡了……」

    雲沁雪這才放下心,有點奇怪的看著東陵弈桀,為什麼剛才,他哭得那麼慘……

    產婆見局面已經穩定下來,連連說著恭維的話:「恭喜王爺,王妃真是大福大貴之人,生了一對龍鳳胎,小郡主和小世子,將來定然是人中龍鳳……」

    這一刻,身為人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雲沁雪忍不住笑出聲來,溫柔的望著東陵弈桀,輕聲說道:「御憬,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東陵弈桀抬起頭來,還是有些狼狽,愧疚的看了那男嬰一眼,剛才,他真是太衝動了!還好,上天沒有對他太殘忍,他真是個幸福的男人。

    他深吸一口氣,眸中滿是柔和之色,微笑道:「女孩叫雲珊,男孩叫子裕,怎麼樣?」

    東陵雲珊,東陵子裕,雲沁雪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真不錯的名字,她輕輕點了點頭,幸福的笑了起來……

    東陵弈桀笨拙的抱著男嬰,弄得他大哭起來,他尷尬的望著雲沁雪,道:「他長得好醜!」

    回過魂的慕芸霜,快步走了過來,傾身探頭一看,「哪裡丑?你是不會看,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娃娃,將來呀……一定是個絕世大美人兒! 」

    東陵弈桀臉上浮現一絲笑意,輕哼道:「男人長得這麼美幹嘛!」說罷,意有所指的望了望蕭輕寒一眼,那眼神,真是赤裸裸的攻擊他!

    雲沁雪看孩子哭了起來,母子連親一陣心疼,「御憬 ,讓我來抱他吧!」

    就在這時,蕭輕寒走了過來,接過東陵弈桀手中的孩子,平穩的抱住,輕聲道:「沁雪,你才生產不久,得好好休息,孩子,就讓我們來照顧吧!」

    說也奇怪,那男嬰到了蕭輕寒的手中,竟奇怪的止住了哭泣。

    慕芸霜望著一臉郁卒的東陵弈桀,取笑道:「你這當爹的真失敗,孩子都和你不親!」

    東陵弈桀瞥了身邊的蕭輕寒一眼,半是氣惱,半是愧疚的道:「蕭輕寒,讓你白撿了便宜,當這小子的乾爹吧!」

    雖然口氣不好,但是,他還是打心底感激他,是的,感激!如果剛才不是他……

    那現在,他簡直不敢設想!

    雲沁雪微笑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安心的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番外 餵奶

    雲沁雪醒來的時候,看到身旁沉沉睡去的東陵弈桀,俊美安詳的臉上,有著多日不曾有過的鬆懈,霸道的雙手,此刻,正放在她的腰際上,宣誓著佔有。

    東陵弈桀似乎在夢中,又似乎有些清醒,喃喃的說道:「雪兒,我好幸福……」

    雲沁雪微微側下頭,輕柔的香吻烙在他的唇上,看著這個用生命來愛的男人,甜甜的笑了起來,只要有他在身邊,彷彿一切痛苦都已經遠去……

    為了此刻的甜蜜,那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這樣想著,她緩緩合上眼眸,輕輕的窩在他的頸項邊,柔聲呢喃道:「我也是,御憬,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突然間,一個霸道沙啞的聲音響起,「你說的,可不許食言!」

    雲沁雪微微一愣,見東陵弈桀醒了過來,笑著凝望著她,整個人顯得容光煥發,霸道如他,此刻,竟然笑得跟孩子一樣可愛。

    漸漸的,那種笑容裡,慢慢的漾出點點晶瑩的水光,到了最後,他才緊緊的抱著她,頭深深的埋入她的頸窩……

    雲沁雪知道,這一次,真的嚇壞他了,輕輕的拍拍他的背,安撫著他不安的心。

    這一次,她真的抓住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自雲沁雪生產後,東陵弈桀就一直窩在床邊陪伴雲沁雪,任她怎麼勸說,他也不為所動,連睡了幾夜,全身的骨頭又酸又痛,但是,心裡卻洋溢著甜蜜。

    因為,每次睜開眼,他就可以,看到雪兒和兒子、女兒在面前睡得香甜。

    兩個小傢伙剛出生,就已經惹了一堆桃花,完全沒有剛出生嬰兒皺皺的模樣,皮膚白裡透紅,晶亮的大眼睛已經能睜開,粉嫩嫩的小嘴微嘟起,十分討人喜愛。

    這日醒來,睡在雲沁雪旁邊的小傢伙居然醒了,正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打量四周,他不禁微微一笑,伸手幫雲沁雪蓋好被子,然後,吻了吻小傢伙嫩嫩的小臉,將自己的食指放到他的手裡,讓他緊緊的抓著。

    兩個小傢伙能平平安安的出世,要感謝雪兒的堅強與努力,這是他們的愛情結晶,他多後悔當初的鹵莽之舉,每每想起,渾身都忍不住冒冷汗,他希望兩個小傢伙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開口叫他爹爹,叫雪兒娘親,一家四口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帶著小傢伙們在院子裡愉快的玩耍,雪兒端著美味可口的飯菜走出來,那樣的場景,想多幸福就有多幸福,他不自覺的笑彎了眼,愣愣的看著孩子,從心底湧出滿足。

    想不到,成為兩個孩子的父親,竟然是這樣的滿足,滿足到他想拋開這裡的一切,帶著雪兒和小傢伙們去遊歷天下,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是,他知道,現在還不行,現在三四局勢不穩,他肩上的重擔還不能卸下,但是,總有一天,這個美好的願望,他會親自去實現。

    他用右手手指撫了撫兒子柔嫩的臉蛋,深邃的眸子快要柔出水來,小傢伙喜歡在半夜裡哭,每次都把雪兒折騰得筋疲力盡,自己再香甜的睡去。

    他眸子微瞇,磨著一口白牙,沉聲警告道:「臭小子,不准鬧到娘親,知不知道?」

    本來打算讓找個奶娘帶,可是雪兒說什麼也不肯,他知道,她想親自照顧小傢伙們,但是,他很擔心,她的身子很虛弱,生下孩子瘦了一圈,看著別提多心疼了。

    岳母每天都吩咐下人熬上下奶的湯,要雪兒多喝點,連續喝了半個月,儘管她喝到想吐,還是拚命忍耐吃下去,為了小傢伙們能吃飽。

    說到這個,每次都讓他體內湧起一騷動,半個月來,雪兒給小傢伙們餵奶,就那麼當著他的面,真接給小傢伙們餵奶,每到這個時候,他恨不得把兒子女兒扔出去,自己撲上去……

    那是專屬他一個人的寶座,現在居然被他們給佔據,心裡別提有多鬱悶了!

    要知道,他禁慾的時間,算下來,已經超過了五個月,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可是,為了雪兒的身體,只能憋著,現在小傢伙們出生了,依舊只能看著,還是不能吃。

    小傢伙睜著清澈乾淨的大眼睛,望著對他咬牙切齒的父親,將他的食指捏得更緊,歡樂的張著沒牙的小嘴巴,吧唧吧唧的吐泡泡,似乎在取笑父親的慾求不滿。

    東陵弈桀接收到小傢伙的挑釁,才這麼點大,就知道攻擊敵人弱點,不愧是他兒子。

    不過,被兒子討厭的感覺,為了防患於未然,提前給他警告,「臭小子,爹爹警告你,以後不准跟我搶,知道不?」

    一直在旁邊靜靜看著父子倆可愛的交流方式,雲沁雪噗嗤一聲,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一睜眼,就看到親親夫君在旁邊凝視著孩子,而俊美無鑄的臉上,浮現連他都沒察覺到的柔情。

    尤其是被兒子取笑,那吃憋的表情,真是非常可愛,她微微一笑,道:「御憬,孩子這麼小,怎麼能聽得懂!」

    東陵弈桀聽到聲音,抬頭一看,欣喜道:「雪兒,你醒了。」

    剛才還跟兒子眼神較勁,一看到親親娘子醒來,連忙將食指從兒子的小拳頭中抽出來,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攬著她的肩膀,輕聲問道:「睡飽了沒,餓不餓?」

    昨天夜裡,兩個小傢伙像是比賽似的,你一聲,我一聲吵翻天,他急得滿頭大汗,就怕把好不容易入睡的雪兒吵醒,拚命的想法子哄他們入睡,經過一番努力,總算是讓他們睡著了。

    雲沁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他在懷中,柔柔的笑道:「有你在旁邊,我睡得很安穩!」

    東陵弈桀微微低首,給她一個熱情如火的炙吻,就在他打算有下一步舉措的時候,雲沁雪狠心的推開了他,再繼續下去,只怕兩個人都會很煎熬。

    東陵弈桀深幽的眸子深不見底,蒙上一抹動情的神色,心和她的顧慮,暖暖的掌心撫上雲沁雪恢復平坦的肚子,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疼了她,低聲問道:「還疼麼?」

    雲沁雪輕輕的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柔聲的說道:「已經不疼了,現在想起來,那真是一場,人生的試煉,痛過之後,就是幸福……」

    東陵弈桀聞言,心疼的摟緊她,想到她生產的淒厲模樣,心像是有把無形的刀子在切割著,女人生孩子,儘是這麼痛苦的事,所以,他決定,不會讓雪兒再生了!

    他動情的撫著她柔軟的髮絲,下巴抵在她的發頂,汲取著她發上的幽香,他從來不知道,幸福是如此的簡單,他感謝上天,能讓他和雪兒在茫茫人海相遇,感謝雪兒,拼上性命為他生下血脈相連的骨肉,所以,他一定會好好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就在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陡然響起,緊接著,另一道也伴奏起來,雲沁雪看到小傢伙們都哇哇的哭了起來,心裡一陣焦急,「是餓了,還是該換尿布了?」

    東陵弈桀驀地起身,檢查了一下,低聲道:「是餓了!」

    雲沁雪聞言,趕緊解開衣裳,很自然的接過孩子餵奶,他這人當爹的,就是寶貝女兒一些,總是先讓女兒吃飽喝足後,再讓兒子喝奶,幸虧自己奶水足,總是兩個同時喂,就是時間一長,手端得有點酸痛。

    東陵弈桀著看這一幕,喉頭不由一動,嚥下一口唾液,深邃的眼眸直愣愣的望著那兩團白嫩嫩的豐盈,身子不由自主的靠了過去,薄唇輕輕的吻了上去。

    雲沁雪不經易的一抬頭,看到他的慾火難耐的模樣,粉嫩的小臉一窘,羞澀的叫道:「孩子在看呢,你也不克制一下!」

    東陵弈桀哀怨的望著她,可憐兮兮的說道:「只是吻一下,又有什麼關係!」

    雲沁雪眉心一皺,不好意思的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可是,我還在坐月子,你每次一吻……就不肯停了……」

    她還不是為他著想,雖然現在的天氣,已經慢慢變暖,但還是乍暖還寒時,經常冷水沐浴,對他的身子也不好。

    東陵弈桀邪佞的笑了起來,「就一次,好不好?他們吃他們的,我吃我的……」

    雲沁雪聞言渾身都泛起了紅潮,還來不及反應,他的舌,已經順利的進入她的口中,霸道的纏繞著那帶著清香的小舌,久久不肯離去。

    剛嘗到一點甜頭,就聽到雲沁雪驚聲一叫,「啊!」

    東陵弈桀驚詫的一鬆手,緊張的看著她,焦急的問道:「怎麼了?」

    雲沁雪微微低下頭,看著使壞的小傢伙,輕輕的揉了揉胸前,輕聲道:「孩子咬我……」

    東陵弈桀看到這麼噴血的一幕,深幽的眸子一暗,可是,他也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煩燥的撮撮頭,歎了口氣,他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大步流星的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抱著小傢伙們繼續吃奶的雲沁雪,看著東陵弈桀僵硬的走姿,突然覺得自己好殘忍,看她都把這個男人折磨成什麼樣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9 03:58 AM

番外 親熱

    剛剛從浴室洗完冷水澡,看到小傢伙們吃飽喝足,顛著肚子睡得好不香甜,心裡更來氣了,為什麼兒子女兒這麼好命,可以理所當然的占雪兒的便宜。

    這兩個可愛的小傢伙,他是打心底的疼愛喜歡,可是,自從他們出生後,他的地位,就變得岌岌可危,再繼續下去,總有一天,雪兒所有的注意力,都會被孩子搶走。

    心中當下做出決定,不能怪他狠心,等孩子再大一點,就把他們交給奶娘照顧,他要甜甜蜜蜜的和雪兒過二人世界,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

    這樣想著,郁卒的心情,總算得到了一絲緩解。

    東陵弈桀花了兩天的時間,親手為小傢伙們做了兩張搖床,在床邊窩了半個多月,今晚,終於可以爬上床,摟著妻子美美的睡上一覺,可痛苦的是,還是不能碰她!

    他私下問過大夫,說是必須要一個多月到兩個月後,才可以有親密的舉動,避免產婦染上不潔之症,為了雪兒的身子著想,他再一次做了柳下惠!

    雲沁雪窩在他懷裡,小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腰,睡得香甜,此時是丑時三刻,精力充沛的小傢伙折騰了大半夜,總算是喝得飽飽的進了夢鄉,可是,他卻失眠了!

    他深吸一口氣,左手枕在頭上,側著身體,凝望著眼前女子的睡容,右手在懷中柔軟的嬌軀上遊走,那嫩滑的觸感,真是讓他愛不釋手,反正不能吃,過過乾癮也好!

    睡夢中的雲沁雪嚶嚀一聲,秀眉微微蹙起,不滿的拔開那只做惡的魔掌,驀地翻了個身,把他拋到了一旁,受到冷落的東陵弈桀不悅的皺眉,微微動了下身體,將雲沁雪摟得更緊,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馨香,滿足的笑了起來。

    翌日清晨,雲沁雪忙著給小傢伙們餵奶,而東陵弈桀早已穿好的衣袍,他緩緩轉過身來,吻了吻雲沁雪的額頭,微微低首,再吻了吻小傢伙們嫩嫩的臉蛋,柔聲道:「雪兒,我進宮處理一些事情,你在家好好休息,和孩子乖乖的等我回來!」

    雲沁雪柔柔一笑,眸中閃過一抹暖色,輕聲道:「我知道了,你快些去吧!:說完,抓起小傢伙們的手腕搖了搖,「來,跟爹爹揮手,叫他早點回來!」

    東陵弈桀深深的凝望著她,眸子裡是無盡的憐惜與愛戀,「雪兒,謝謝你!」

    雲沁雪眸兒微瞇,會意一笑,東陵弈桀心中一動,驀地低首,給她一個纏綿悱惻的吻,雲沁雪唔唔的叫著推開他,他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伸手整理好有些湊亂的衣袍。

    雲沁雪的小臉張得通紅,被吻得有些氣息不穩,東陵弈桀歎了口氣,只是稍微碰她一下,他的慾望,就一發不可收拾。

    而且,雪兒生完孩子後,胸部比以前大了一倍,平時都不穿肚兜,隔著若隱若隱的睡袍,每天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怎麼把持得住,這真是個殘酷的考驗!

    不過,大夫也說過,如果雪兒的身體恢復得好,一個多月也可以,他每天都掰著指頭算日子,從來沒有發覺,日子竟是這麼難過。

    雲沁雪看著東陵弈桀發呆,忍不住叫道:「御憬,在想什麼?還不快些動身!」

    東陵弈桀回過神來,眸中神采飛揚,性感的薄唇輕抿,衝她邪魅一笑,道:「我在想,你該怎樣彌補這幾個月來,我所受的委屈……」

    聞言,雲沁雪嬌嫩的臉蛋泛起紅暈,輕斥道:「又不正經!」

    說罷,沉默的片刻,微微仰起頭,露出一抹羞澀的淺笑,小聲的說道:「那個、再忍耐一段日子,到時候,會好好補償你的……」

    眼前女子酡紅的臉頰,東陵弈桀的心神,忍不住一蕩,輕輕的拉下她的頭,雙唇輕輕的覆於她的唇際,並沒有深吻,只是輕輕一啄,呢喃道:「雪兒,你真好!」

    說完,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她,雲沁雪淡淡一笑目送他遠走,低頭,看到小傢伙們,睜著晶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望著她,她臉色不由一窘,以後不能在孩子們面前這樣了!

    雲沁雪的身體,一日日的恢復過來,而東陵弈桀眉梢的笑容,也漸漸的展露出來。

    這天夜裡,雲沁雪的胸部開始脹痛難當,由於她的奶水過多,小傢伙們每日吃的有限,因此,時而會有些漲痛,每當他問起,她總是不好意思開口。

    東陵弈桀注意到雲沁雪不自然的臉色,擔心的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雲沁雪聽到東陵弈桀的問話,面頰變得緋紅一片,搖了搖頭,單手托著胸部,試著輕輕揉動,以此緩解那份漲痛。

    雖然,他們已經成為夫妻,但是,她還是無法做到,像他那樣無所顧忌,見他神情緊張,雲沁雪歎了口氣,輕聲開口道:「我沒事,是奶漲,有點痛……」

    東陵弈桀眉心一緊,看著她的動作,低聲道:「是不是揉一揉,就不痛了,我來幫你!」

    雲沁雪心頭一慌,拒絕的話還沒說開口,他的手,就已經不規矩的鑽了進來,他哪裡是在揉,分明是在挑逗,手下只微微用力,乳汁就溢了出來,沾了他滿手。

    雲沁雪的面頰,當即漲得通紅,急聲叫道:「你別弄!」她本就是臉皮薄的女子,看自己胸前衣衫濕成一片,羞得一把推開身前的男子。

    見她嬌羞的模樣,東陵弈桀頓時渾身燥熱,只覺一股氣從心田湧起,當下,雙手拉開她的衣襟,微微俯首,就含住了她的櫻紅,一下一下的吞食著她的乳汁。

    雲沁雪嚇得渾身無法動彈,看著胸前俯首的男人,雙手按住他的頭,一個勁的往外推,連聲驚叫道:「御憬、御憬,你在幹什麼啊,快放開……」

    可是,她的力氣,哪推得開東陵弈桀,無奈之下,任他胡作非為。

    東陵弈桀感覺到她的身子,漸漸鬆懈下來,而他的動作,變得不正經了,薄唇緩緩的在她身體四處點火。

    從他吸奶的那刻起,雲沁雪的身子,彷彿化成一灘水,而他放肆的動作,卻愈演愈烈了!





番外 喜歡

    因為生了孩子,雲沁雪的身體,不像原來那般瘦弱,反倒是豐腴了不少,這讓東陵弈桀更加沉迷了,理智早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剩下的,只有那股欲罷不能的渴望……

    他微微頷首,看著身下女子迷離的視線,深邃的眸底閃動著幽幽的火焰,動作也無法克制的變得兇猛起來!

    雲沁雪羞澀的閉上眼眸,兩人好久不曾這樣親熱,如今,身體敏感得不得了,只是稍微撩撥,體內就湧起一陣難耐的燥熱,原來自己,也是那般的渴望他!

    東陵弈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薄唇停留在她的鎖骨上啃咬,大掌緩緩向下,惹得雲沁雪身子一陣劇顫,輕吟出聲:「啊……你輕點,痛……」

    聽到雲沁雪喊痛,東陵弈桀當下彈跳而起,看著她朦朧的眼眸,這才驚覺,她現在的身子,只怕還不能適應,隨即翻身,從她身上退了下來。

    雲沁雪睜開眼眸,黑眸微瞇,粉頰酡紅,嬌喘連連,茫然的看著男子慌張的臉龐,還未從剛才的激情中清醒過來。

    這幅媚態橫生的模樣,對東陵弈桀來說,無疑是種致命的誘惑,因此,他只得別過眼去,柔聲問道:「身子還痛麼?」

    雲沁雪反應過來,搖了搖頭,當下羞赧得無地自容,沒想到,他的自制力,比自己好多了,反倒是她先沉淪其中,真是丟臉!

    東陵弈桀看著她羞澀的蒙住眼睛,唇邊忍不住逸出一絲笑意,伸手縷了縷她凌亂的髮絲,輕聲說道:「那就好,你先休息,我去沐浴!」

    說罷,為她整理好衣衫,便匆匆的向浴池的方向走去……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終於到了孩子的滿月之日,東陵弈桀早在幾天前就廣發宴帖,準備在王府大擺宴席,為小傢伙們慶祝生辰之喜。

    宴會當日,王府外,門庭若市,絡繹不絕的賓客賀喜。

    夜幕慢慢降臨,暮色繚繞,府內在數十盞琉璃燈的照耀下,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宴會上,燈火輝煌,觥籌交錯,衣香鬢影,蕭輕寒和月無殤都依約前來,還有東陵弈桀軍中的一干兄弟,個個把酒言歡,好不熱鬧。

    東陵弈桀一臉如沐春風,喜形於色的接待賓客,為了襯今晚的宴會,特意穿了件絲質的紅色長袍,增添了一抹絕艷的氣質。

    雲沁雪穿了一件淡粉色流雲紗衣,下面搭配了一件雪白的輕煙裙,凌波寬袖隨著步伐輕輕晃動,清冷的眸子,如一潭淙淙而流的清泉,眼波流轉,嘴角噙著一抹淡笑,看著奶娘手中抱著的孩子時,臉上散發出母性的光輝。

    蕭輕寒則是一身玉質長袍,面色清冷而沉寂,幽暗的眸底深不見底,全身散發出尊貴而又不容忽視的氣質,讓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

    月無殤依舊是一身妖嬈,冷魅的雙眸,挺直的鼻樑,薄薄的嘴唇,看向雲沁雪時,嘴角隨之勾起,綻放出一抹蠱惑人心的邪魅,看上去既迷人又危險……

    許久不曾見到月無殤,雲沁雪看他氣色不錯,心裡也安心了許多。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闖了進來。

    女子的陡然出現,讓全場驚艷,她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煙紋薄霧紗,裡頭一件淺色抹胸,前凸後翹的曼妙身材,裸露的腳踝處,繫著一條金鏈子,腰間跟手腕上,都別了銀質的小鈴鐺,當她款款進來時,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引起了全場的注意力。

    雲沁雪訝異的看向東陵弈桀,輕聲問道:「御憬,她是誰?」

    東陵弈桀深幽的眸子一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如果沒記錯,她就是苗疆葉家的人,看她的容姿裝扮,應該是葉家最小的女兒,江湖中的第一美人葉曉芙!」

    雲沁雪淡淡地掃過女子,淺淺勾起一抹笑意,婀娜翩躚,顧盼流轉,步搖輕晃,環珮叮噹,瑰姿艷逸,不足以形其色靈魂逼人,不足以形其神,不愧是江湖上的第一美人。

    女子似乎早已習慣眾星拱月般的目光集萃,絲毫沒有驚慌,反而還露出一抹自信的笑。

    反倒是蕭輕寒,看到女子的瞬間,面色變得怪異起來,那樣子,似乎想立刻離開這裡,雲沁雪不由多看了兩眼,卻惹得東陵弈桀不悅的皺起了眉。

    葉曉芙在宴會中四處搜索,看到某人時,眼睛不禁一亮,直直的向目標,飛奔過去。

    下一刻,雲沁雪就看見葉曉芙抓著蕭輕寒的胳膊,笑得十分得意,而蕭輕寒則是面無更讓臉望著她,可是,從細微的動作中,能看出他在拚命忍耐的樣子。

    而月無殤抿唇輕笑,神色古怪的站在一邊看戲。

    葉曉芙一臉壞笑的盯著蕭輕寒,牢牢的勒緊他的脖子,打算拖著他向外走,邊走邊道:「蕭輕寒,我不會讓你再逃了!」

    月無殤在旁邊樂不可支地看著,低聲道:「葉曉芙,你真的要這根不解風情的木頭?」

    葉曉芙驀地停下腳步,看著月無殤笑了起來,「月無殤,你不要自卑哦,不是你不夠好看,只是啊,我還是喜歡他這樣的類型。」

    蕭輕寒想趁她分神之際甩開她,卻被她一把摟住,抓得更緊,胸部緊緊的貼著他的背,漸漸的,他白皙的面頰上,浮現淡淡的紅潮,那清冷飄逸的形象……徹底瓦解。

    月無殤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略帶同情的眼神飄過去,戲謔道:「輕寒,你多保重啊!」

    蕭輕寒嘴角一抽,額上暴出三條黑線,冷喝道:「月無殤!」

    葉曉芙死死的鉗制著蕭輕寒,向四處張望著,低聲道:「對了,寒,你的房間在哪裡?」

    雲沁雪愣愣地看著她,疑惑的問道:「曉芙姑娘,你問這個做什麼?」

    聞言,葉曉芙爽朗的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轉頭看著蕭輕寒,豪氣萬丈的說道:「當然是姦污他!我已經計劃很久了,今天總算是可以實施了!」

    此言一出,四周陷入一片死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9 03:59 AM

番外 糾纏

    蕭輕寒俊美無鑄的臉上一片黑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葉姑娘,請自重!」

    葉曉芙聞言一笑,非但沒有放手,反而嬌媚的秋波頻送,柔聲道:「說了不要叫我姑娘,叫我小芙就好了啦,寒哥哥……」

    尤其是那句顫抖的尾音,足以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

    蕭輕寒渾身一僵,驀地端正了臉色,冷冷的看著葉曉芙,沉聲道:「葉姑娘,請不要再開這種玩笑,蕭某恕不奉陪!」

    葉曉芙笑容依舊,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問道:「寒哥哥,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說罷,她閉上眼睛,嗅著蕭輕寒身上的獨特清香,興奮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光是憑手感就知道,這胸膛有多堅實,這挺拔的身材多有料,真是賺到了!

    看到葉曉芙的小動作,蕭輕寒頓時滿臉黑線,眸中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被女人這樣明目張膽的吃豆腐,不禁沉聲道:「住手!」

    月無殤邪魅的眸子閃爍,似笑非笑的道:「輕寒,人家好歹是個小美人,你也不吃虧,守身如玉二十幾年,總算可以……」

    蕭輕寒凌厲的眸子一凜,惱羞成怒的打斷了他的話:「月無殤,你閉嘴!」

    葉曉芙瞇起晶亮的眼眸,與月無殤眼神交流,偷偷比個了手式,而後,一臉算計看著蕭輕寒,笑得像只小狐狸,輕聲道:「寒哥哥,你還記得來我葉家求藥的時候,答應替我做三件事,如今,你只完成了一件,還有兩件事未做,難道……名動天下的無雙公子,想不信守承諾麼?」

    求藥?!雲沁雪微微一愣,難道,葉曉芙說的是那個續骨的藥膏?

    當初,她從城樓上跳下,雖然,幸運的撿回一條命,可是,身上多處骨折,自行痊癒的機率十分渺茫,本以為,她會在輪椅上度過一生。

    她能重新站起來了,都要多虧了輕寒帶來的黑色藥膏,敷治了近一個月,就能下床走路,三個月,就恢復如初,擁有這樣神奇的療效,這藥有多珍貴,可想而之!

    如果輕寒為了她,委屈自己,幫葉曉芙做不願意做的事,她心裡又怎會好受!

    蕭輕寒不自在的轉開視線,意外看到雲沁雪愧疚而複雜的目光,心中不禁一緊,低聲道:「沁雪,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要在意……」

    東陵弈桀感受到雲沁雪的內心變化,心中雖然有些吃味,但是,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很清楚,蕭輕寒身處這樣尷尬的境地,都是為了雪兒,他沒理由袖手旁觀。

    當即,開口道:「葉姑娘,那剩下兩件事,可否由本王來幫你實現!」

    葉曉芙想也不想的回拒道:「不要!」

    東陵弈桀面色一沉,這個丫頭,還真是不識好歹!

    而蕭輕寒也不打算再葉曉芙糾纏下去,暗自運功,驀地捉住她的手腕,一個利落的轉身,便從她的手中掙脫出來,而後,他縱身一躍,瞬間消失到眾人眼前。

    葉曉芙吃了一驚,只覺天旋地轉,回過神來,看到空空如也的前方,氣憤的跺了跺腳,不甘道:「誒……寒哥哥,你害什麼羞嘛,等等我啊……」

    說罷,施展輕功,向他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月無殤忍不住吹了一記口哨,眸子微瞇,幸災樂禍的笑出聲來,低聲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樣的表情啊,這丫頭,真是有趣!」

    雲沁雪搖頭一笑,這個月無殤,總是幸災樂禍的笑別人,哪來要是遇到了命中剋星,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宴會還未結束,雲沁雪覺得有些累,正打算回房之際,聽到身後有人在叫她,她轉過身,看到來人,微微一笑道:「原來是曉芙姑娘,找我有什麼事嗎?」

    葉曉芙看到雲沁雪,微微一笑,露出唇邊的小梨渦,低聲道:「叫我小芙就好了!」

    雲沁雪點頭頷首,眸子微微一閃,淡淡問道:「你在找輕寒?」

    葉曉芙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生氣的握緊拳頭,杏仁大眼噴出火光,恨恨地道:「是啊,又讓他逃了,我是豺狼虎豹嗎,怎麼看到我就跑?」

    雲沁雪忍不住捂唇一笑,這個女孩,性子還真是單純又直接呢?心中有些猶豫,沉吟片刻,還是問了:「小芙,你是真心喜歡輕寒麼?」

    葉曉芙的眸子瞇成一條縫,嘴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是啊,最喜歡他了,尤其是他害羞的樣子!別看他平時,都一幅冷冷清清的模樣,其實,我知道,他的內心很溫柔,也很寂寞,既然喜歡他,就不能放任他一個人不管。」

    雲沁雪想起蕭輕寒孤寂的背影,也忍不住傷感起來,她現在唯一記掛的事,就是輕寒哥哥的幸福,若是他能找到相伴一生的靈魂伴侶,那該是多麼讓她欣慰的事。

    她和御憬,現在能過得這麼幸福,都是多虧他的幫助與成全!

    不管是不是出於無奈,她的選擇,終究是傷了他,可是,感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正如眼前的女子,也不能勉蕭輕寒去喜歡她。

    想到這,雲沁雪驀地抬起頭,看著葉曉芙的眼 ,認真的問道:「若是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你會怎麼辦?」

    輕寒是個對感情非常執著的人,她真的很希望,他能夠早日放下,敞開心扉,去認真接納新的感情。

    聞言,葉曉芙笑了起來,雲淡風輕地道:「那是他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喜歡他,是我自己的事,他沒權力,叫我不要喜歡!正如他喜歡誰,我也沒有權力,叫他不去喜歡。」

    雲沁雪不由一愣,眸中掠過一絲晶亮,道:「喜歡你,但與你無關,真是奇怪的想法!」

    葉曉芙挑了挑眉,臉上浮現不以為然的神情,微笑道:「我知道他有喜歡的人,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也許你會覺得,我的想法很奇怪,誰規定女人一定要等著男人來喜歡?我喜歡一個男人,就是要纏著他,到我不喜歡他為止。」





番外 一夜

    雲沁雪看著一臉堅定的她,淡淡道:「這樣的話,你會很辛苦,永遠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不會覺得不甘麼?」

    葉曉芙揚了揚唇角,緩緩抬頭,看著天際上的皎月,眸中閃爍著一片清輝,輕輕的說道:「如果一開始,就想從他身上,尋求得不到的東西,那喜歡一個人的心情,也會變成一種痛苦。所以,還不如什麼都不要,就這麼纏著他,直到我不喜歡他了,再瀟灑的離開!如果,我一直都喜歡他,那就纏他一輩子!」

    雲沁雪有些吃驚的望著她,隨即笑了起來,「還真是大膽的……想法!」

    葉曉芙微笑的回過頭,看著雲沁雪的眼眸,鄭重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愛人的方式,誰規定女人,非要三貞九烈的只喜歡一個男人,只擁有一個男人,傻傻地吊死在一棵樹上?誰規定女人不能有自己的選擇?」

    雲沁雪微微一笑,這個女孩,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比想像中的成熟,也更懂得抓住幸福,說不定,真的能打動蕭輕寒的心呢!

    東陵弈桀看雲沁雪一直在發呆,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麼了?」

    雲沁雪回過神,眸中滿是笑意,淡淡道:「我在想,葉曉芙真是個瀟灑的女子,我很羨慕!」

    東陵弈桀微微一笑,拉住了雲沁雪的手,低聲道:「有什麼好羨慕的,現在的你,很好!如果你是那樣的性格,只怕,我們就沒有機會走到一起了。」

    雲沁雪回眸一笑,悄然的依偎進他的懷中,柔聲道:「是啊,只有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才能成就最大的幸福。我希望輕寒哥哥,能牢牢抓住屬於自己的幸福。」

    東陵弈桀笑著點頭,如今的他,已經學會了珍惜,「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你,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雲沁雪微微仰起頭,從他懷中掙脫出來,皺眉道:「你到底有沒有生為人父的自覺!」

    東陵弈桀輕哄著,重新將她攬入懷中,輕喃道:「也許你會覺得我混帳,如果你和孩子,同時遇到危險,必須要捨其一,我一定會選擇你,就算事後,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

    雲沁雪明白這個男人殘酷背後的深情,歎了口氣,低聲道:「御憬,如果當初,我選擇的是輕……」

    沒等她說完,東陵弈桀火熱的雙唇,已經狠狠地覆上她的小嘴,雲沁雪渾身一顫,感受到他強烈的慾望,身體不可遏止的抖了起來,「御憬,我、我……」

    東陵弈桀趁著喘息的空隙,深情凝望身下的女子,明眸如水,粉頰緋紅,呵氣如蘭,他怎受得了如此的誘惑,迫不及待的拉開她的衣袍,柔聲安慰道:「別怕,我會溫柔的……」

    雲沁雪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噗嗤一笑,怎麼聽,都覺得好急色!

    東陵弈桀看著笑得樂不可支的女子,眉心微微一蹙,手下一個用力,華美的粉色紗裙,應聲而碎,下一瞬,手已在她身上四處遊走。

    慾望,像潮水一般湧來,將兩人的理智,擊個粉碎!

    雲沁雪頭昏腦脹,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一陣戰慄襲來,她快要窒息了!

    炙熱的唇,從上而下,似細雨般纏綿,又如烙鐵般灼燙……

    最後,輕輕的來到她的胸前,親吻著她的櫻紅,隨著他的吸吮,奶水一點點的流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快感,從脊背末梢湧了上來。

    東陵弈桀輕輕一舔,不過多的停留,緩緩抬眸,看了看雲沁雪的迷亂情迷的眼 ,故意不繼續剛才的動作,邪魅一笑。

    雲沁雪閉上眼眸,難耐的呻吟出聲,雙手揪著被褥,身子不能自控迎向他!

    隨著電流傳遍身體,意識也在慢慢抽離,暴雨般壓下的侵襲,讓她的腦子,幾乎一片空白。手已經不聽使喚的抓住他的手臂,

    東陵弈桀格外的亢奮,手緩緩的住下探去……

    雲沁雪無力的弓起身體,抑止不住的劇烈顫抖,唇中終流瀉出幾聲嬌媚的呻吟。

    東陵弈桀的舌尖唇齒,盡情的挑逗著她最脆弱的地方,快感排山倒海而來,衝擊得她幾乎失去了理智,難受的扭動著身子,心臟一陣猛縮,湧出無數的滿足與渴望。

    東陵弈桀眉梢眼角的眼神,是如此邪魅,如此張狂,被紅燭的光暈染上了一抹緋色。

    雲沁雪不敢凝視他深邃的眼睛,原本是漆黑如墨,如今卻帶上了極暗極深的幽藍,變作深不見底的漩渦,暈眩,更讓人窒息。

    她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激烈深吻的強烈感,還殘存在唇齒之間,卻不知這樣的動作,給東陵弈桀帶來怎樣的刺激。

    他的身體,向下一傾,溫柔又強勢的進入了她!

    情慾高漲的眼眸,看著她緋紅的小臉,伸出舌尖,描著她的唇,畫了一個圈,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憐惜,但更多的是,情慾的沙啞和感性,「疼麼?」

    雲沁雪身子一震,身下的結合,讓她的神經,繃到了盡頭。

    他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會讓她皺緊了眉,她痛苦的微微喘息,感覺到他埋下頭,時而輕柔的,時而霸道的吻著自己的胸前。

    身子不自禁的向後仰去,想躲開這種欲仙欲死的折磨。
  
    雲沁雪的雪足一陣痙攣,心臟跳得越來越快,身體中的血液奔流,戰慄中伴隨著麻癢,佔據了她身體所有的感官,她看不見眼前的景像,失聲尖叫一聲,然後癱軟成一團,身體被抽去了所有力氣,明明累得不行,卻又舒服的像泡在溫暖的水中。

    此時此刻,她連半點抗拒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無力的隨他擺佈。

    視線裡一片搖曳,看不清實物,那張熟悉的臉,此刻,也變得朦朧起來,身體像是在波濤洶湧狂風暴雨的大海上,被上下推動著,浮浮沉沉,彷彿沒有終止,沒有盡頭……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那微微的脹痛,都變成灼燙般的顫慄與快感,她聽見連自己都覺得羞恥的呻吟。

    東陵弈桀在她耳邊傾訴愛語,熾熱的氣息,刺激著她敏感的耳膜,曖昧夾雜著他粗重的喘息聲,撞擊一次比一次猛烈。

    最後,一股溫暖流入她體內,散了開來,每個毛細孔都在發抖!

    眼前,一片銀白色的光亮閃過……

    可是,夜還很漫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gigi1433 發表於 2011-4-9 04:01 AM

番外 吃不飽

    醒過來的時候,雲沁雪的神智,還有些恍惚,想要稍稍伸展一下四肢,卻覺得全身無力,身上的每一根骨頭,似乎都要散架了!

    她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東陵弈桀禁錮在懷裡,因為那溫暖的身體,整個的環繞住自己,她沒感覺到一絲冷意,而他的炙熱,竟然依舊留在自己的體內。

    差點沒驚呼出聲,她半點都不敢動,生怕吵醒這個精力旺盛的男人。

    雖然,昨晚的一切,於她來說,太過的放縱與瘋狂,可是心裡,還是有幾分欣喜,因為,他如此的渴望自己,正是說明,她對他的吸引力,沒有絲毫的減少。

    看著他安詳的睡顏,她淡淡一笑,指尖輕柔的描繪著他的五官,他的睫毛又長又密,閉上眼時,卸去其中的凌厲與冰冷,竟透出一股孩子氣。

    這些日子,他瘦了不少,為了不讓小傢伙的吵到她,每晚,他都會守在她身旁哄著孩子,摸了摸他的面頰,眼眶中,不知不覺變得濕潤起來。

    突然,雲沁雪感覺環住自己的手臂一緊,只見東陵弈桀長長的睫毛在微微抖動,甚至,感覺到他的慾望,在自己的體內逐漸甦醒,當下,羞得連脖子都變得通紅,氣也不敢出的緊咬下唇,生怕自己不小心呻吟出聲。

    東陵弈桀動了動身子,和雲沁雪貼得更緊了,頭低下來埋到她頸間,微微的歎了口氣,感覺溫熱潮濕的氣息,噴在耳窩處,她渾身一陣輕顫發抖。

    東陵弈桀慢慢睜開的漆黑如墨的雙眼,勾唇微微一笑,性感的薄唇輕啟,發出沙啞而又蠱惑人心的低沉嗓音,「早,雪兒……」

    雲沁雪羞澀的垂下眼眸,下一瞬,他靠了過來,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早安吻,亢奮的身體,愈發難以自制,直到雲沁雪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東陵弈桀這才驚醒,稍稍退後,從她體內撤了出來,看到她白皙的肌膚上,滿是青紅交錯的印記,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愧疚,啞聲道:「對不起,雪兒,昨晚我忘了分寸,你還好嗎?」

    雲沁雪不自在的別開眼,稍微挪動一下身子,沒想到,竟會這樣的酸痛,一想起昨夜瘋狂,就讓人不自覺的臉紅耳赤,偏生這個男人,又是那麼的沒有節制。

    他這樣無度的寵愛,對她來說,還真是甜蜜的負擔!

    東陵弈桀看著她嬌羞的模樣,一時情難自禁,伸手摟過她,沒完沒了的吻了起來。

    雲沁雪心知再吻下去,無疑是引火自焚,氣喘吁吁的推開他,眸中閃過一絲尷尬,小聲的說道:「別,那個……有點疼……」

    東陵弈桀眉心一緊,心疼的看著她,伸手拿過床頭一件長袍,將她 露的身子完全包裹住,隨後,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向浴室的方向走去,邊走邊愧疚地道:「都怪我太粗魯了,到浴池幫你清洗一下,然後,上點藥,可能會舒服些!」

    見他說得這般直白,雲沁雪頓時羞得無地自容,把頭埋在他懷裡,鴕鳥似的不出來。

    東陵弈桀看到她小女人的動作,不禁啞聲一笑,輕輕的吻他的玉頸一記。

    兩人很快到了浴室,東陵弈桀緩緩踏入浴池中,慢慢把她身子放了進去,一手托著她無力的身體,以免滑下去,一手緩緩而下,向隱密的位置探去……

    雲沁雪渾身一顫,頓時,羞紅了臉,推開他的手,急聲道:「我自己來!」

    東陵弈桀心中一動,墨玉般的眸子光芒閃爍,沙啞道:「我們都是夫妻了,你還怕什麼?」

    雲沁雪小聲嚶嚀,面對他的強勢,尷尬不安漸漸淡去,終於放開了女性的矜持。

    他的動作,充滿了憐惜,心疼的親吻著她身上的印記,濕熱的嘴唇,吻過的地方,像是被火烙過,卻沒有一絲疼痛的感覺……

    東陵弈桀細心的為她清理著身子,每觸碰到一個地方,心裡就像有貓爪子撈一樣。

    昨夜那瘋狂的一幕幕,在他腦中反覆上演,他對她的渴望,總是這樣的強烈又直接,彷彿沒有止境一般。

    沐浴過後,東陵弈桀抱著雲沁雪從池中出來,用絲巾拭乾她身上的水珠,再抱著她回到了房中,將她放到了床榻上,從櫃子裡拿來一個小瓶,準備幫她上藥。

    雲沁雪面色爆紅,剛才是因為有池水的遮掩,她還能勉強接受,如今,這樣一覽無遺,即使她們是夫妻,也不行啦!

    而且,這個男人,好像早就料到會如此,竟然準備得如此齊全,自己好像傻瓜一樣。

    見狀,東陵弈桀眼中含笑,晶亮的眸瞳閃過幽光,邪魅一笑,道:「怎麼生氣了?下次不會這樣了,這次不是因為太久了麼?」

    雲沁雪聽他這麼說,想到這幾個月來,的確是憋壞了他,歎了口氣,決定這次不與他計較,只是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沒做,怎麼也不對勁!

    對了!雲沁雪總算找到了問題的根源,「御憬,孩子們呢?」沒聽到他們的哭聲,還真有些不習慣,東陵弈桀瞇眸一笑,「奶娘抱走了!」

    雲沁雪不由一愣,東陵弈桀指責她的罪行,說得頗具怨念:「你現在都只疼孩子,他們霸佔了你一個月, 才一個晚上而已?」

    雲沁雪看他可憐巴巴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抱住那個缺乏關愛的男人。

    可是,縱容這個男人的代價,就是讓自己每天累得下不來床,她也深信明白一個道理,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哪怕對方深愛著自己,一到晚上,就會恢復本色,惡虎撲食一般,將她吃干抹淨。

    因為東陵弈桀夜夜索歡,讓雲沁雪哺育孩子的次數,都變少了!

    漸漸的,她發現了一個問題,她的乳汁,比起以前,似乎少了許多,兩個孩子總是吃不飽,她心裡又焦急又困惑,當下發出疑問:「以前奶水還有多,怎麼現在,越來越少了?」

    身旁的東陵弈桀聞言,眸中一抹精光閃過,低聲道:「不是有奶娘麼?」

    說罷,他一把奪過孩子,將孩子交到奶娘手中,雲沁雪心中升起一絲不悅,緊盯著他的眼睛,試探的開口:「難道……是你動的手腳?」





番外 偏心

    東陵弈桀眸波流轉,目光看向別處,隨後,波瀾不驚的開口道:「是又怎樣?」

    雲沁雪眉心緊擰,氣惱的瞪著她,冷聲道:「你已為人父,怎麼一點都不疼惜孩子?」

    東陵弈桀勾唇一笑,戲謔的靠了過來,伸手將她圈靠到身旁,俯下身來以吻封緘,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那吻,霸道的讓人幾乎窒息,擾得她氣息凌亂不堪。

    雲沁雪被逼得沒有退路,身體不自覺的後揚,他騰出一隻手,圈住她的腰,狠狠的吻著。

    半晌,才放開她,雲沁雪終於可以呼吸,不禁用手按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臉上不知是羞是惱,泛起一層魅麗的緋紅。

    東陵弈桀微微低首,額抵著她的眉心,鼻尖相觸,鼻翼下滾燙的氣息吹拂,惹來一陣酥麻的癢,低笑道:「雪兒,總要為為夫想想。」

    雲沁雪緩緩睜開眼睛,入目的是那張異常俊郎的臉、深邃幽深的眼眸,以及那抹不可忽略的溫柔,她輕輕的吁了口氣,這個小氣又愛吃醋的男子,卻是愛她升過一切的丈夫。

    她的心,不自覺地軟了下來,心中模糊的想著,就當是補償他一回吧!

    東陵弈桀的眼眸一閃,微微頷首,含住她的唇,此時無聲勝有聲!

    相互掩映的芙蓉帳裡,一層是煙色的雪紗,絲薄透明,猶如蟬翼,雲沁雪抬手,指尖撥開期間的縫隙,懶懶的收回手來,那紗帳像漣漪一般的來迴盪漾。

    漸漸的,只覺他的吻,將身體燒了起來,越燃越旺,什麼也無暇去想了。

    這日,東陵弈桀早早的就拉著雲沁雪起床,一起看兩個孩子沐浴。

    看到興起時,東陵弈桀更是捲起衣袖,給女兒雲珊沐浴,小心翼翼的為她擦拭身子,在奶娘的指導下,耐心的為她穿好衣衫。

    除了夜晚的無賴之舉,平時,東陵弈桀還是很疼孩子,尤其是格外疼雲珊,因為,小雲珊的臉蛋兒越長越開,越來越像她,看著雲珊就像看到自己一樣,抱著雲珊就像她在他懷中,

    東陵弈桀便不願過多人打擾, 退了那些人,一家人便去後山的花園。

    東陵弈桀坐在擅木椅上,抱著女兒,不覺歎息的說:「珊兒什麼時候,才會叫爹爹呢?」

    自從有了孩子以後,他整個人不再是那麼的冷硬,反而多了幾分柔和,特別是在雲珊面前,父愛更是氾濫,心中縈滿感動,這兩個孩子,是他們愛的結晶!

    雲沁雪忍不住勾起嘴角,怎的當了父親,卻越來越笨了,不由取笑道:「珊兒才一個月大,怎麼能開口說話!」

    說罷,指了指一旁的子裕,輕聲道:「你怎麼不抱抱子裕!」

    東陵弈桀轉過頭,看了看一旁安靜乖巧的子裕,再看了看,懷中笑呵呵的雲珊,淡淡一笑,道:「還是珊兒好些。」

    說完,低頭親親雲珊白淨的臉頰,而後,手指套進她的手心,讓她攥著。

    雲沁雪無奈的搖了搖頭,笑著伸手抱起子裕,親了親他可愛的小臉蛋。

    小孩子敏感又聰明,現在他還小,可能不會有什麼影響,若是再大些,東陵弈桀只疼雲珊,淡視這孩子,總歸不好,如果他不疼子裕,那疼子裕的責任,就自然落到她的身上。

    這日,東陵弈桀午間睡下,雲沁雪輕手輕腳的走出外間,雨後的天氣,暖陽高照,她怕孩子們,會打擾了東陵弈桀休息,便領著奶娘,帶著孩子,去院子裡曬太陽。

    剛坐下不久,琴兒便滿面笑容的走了過來:「王妃,身子好些了麼?」

    雲沁雪臉色一窘,她哪裡是不舒服,輕咳一聲,尷尬地道:「我沒事了。」

    琴兒抱過奶娘手中的子裕,這是一個很乖的孩子,不哭不鬧,跟東陵弈桀小時候很像,甚是討人喜歡,不禁疑惑的問道:「王爺似乎不怎麼喜歡小世子?」

    身在帝王之家的男人,不都是很喜愛男孩嗎?怎麼王爺如此奇怪?

    雲沁雪淡笑不語,看著乖巧的子裕,輕聲道:「他都喜歡,只是比較喜愛女兒。」

    雲沁雪將手中的雲珊遞給身旁的奶娘,伸手接過琴兒懷中的子裕,淡淡道:「琴兒,似乎起風了,你去給孩子們拿些衣裳過來。」

    琴兒笑著點點頭,一轉身,就看到東陵弈桀拿著擋風的衣裳,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順手將手中的衣物交給了琴兒。

    看到他的小雲珊似乎受到了冷落對待,忙從奶娘手中抱起她,舉到半空中轉了個圈,逗得小傢伙樂呵呵的笑。

    靜靜看著和雲珊說話的東陵弈桀,雲沁雪的目光愈來愈柔和,這樣的一個男子,一旦愛上了,就是粉身碎骨,也不會後悔!

    陽光燦爛的笑容,總是讓人感到溫馨,耳畔傳來的笑聲,讓人莫名的想要落淚。

    東陵弈桀轉過頭來,看到雲沁雪那樣依念的看著他,心中不由一動,琴兒見狀,識趣的接過他手中的雲珊。

    而他,則是快步走到她跟前,看了看她懷中的子裕,低聲問道:「怎麼了,雪兒?」

    奶娘收到琴兒的眼神示意,連忙抱過雲沁雪懷中的子裕,默默的退到一旁。

    雲沁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了起來,踮起腳尖,輕輕的吻上他輕勾的唇角。

    東陵弈桀目光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她從來不曾主動與他親熱,何況,還是有人在的情況下,如今這樣的舉措,自是讓他萬分歡喜。

    東陵弈桀深深的凝望著他,眸中閃動著熠熠光輝,柔聲喚道:「雪兒……」

    雲沁雪笑著搖搖頭,一臉甜蜜:「沒什麼,我只是突然覺得好幸福!」

    不知何時起,身旁的琴兒和奶娘,已經不見了蹤影,東陵弈桀低低一笑,摟著雲沁雪已經恢復如初的細腰,笑得邪魅非常,「算她們知趣!」

    雲沁雪笑著點頭,微微抬眸,目光一怔,只見天際上,出現了一條眩麗奪目的彩虹,橫架在天空中,笑著叫道:「御憬,是彩虹,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東陵弈桀看著那道彩虹,嘴角的笑容擴大,眸子烏黑閃亮,如夜空最璀璨的星,「聽說看到彩虹的愛侶,一定會獲得幸福!所以,我們一定會幸福,直到永遠……」

    彩虹下,兩個緊緊相擁的身影,落下誓約的一吻。



    <全文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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