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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綢繆
我輕輕起身,撿起一片殘葉,跪在拓羽的身邊,打算將蟲子趕進殘葉。
抬起的手立刻就被拓羽扣住,冷冷的聲音帶著殺氣︰「雲掌櫃想做什麼?」
「別動!」我阻止了他抬頭,他的手帶著疑慮放開,我將他發間的蟲子趕入殘葉,拿到他的面前,他才緩緩抬起頭來。
「你若是抬頭,可就掉到你脖子裡去了。」我看著神色轉柔的他,笑了,然後將青蟲放回樹上,它將來可是一隻美麗的蝴蝶啊。
拓羽此刻的臉上,已無了戒備,而是微笑︰「柔兒說地沒錯啊。」
「柔兒?」上官又說了我什麼?
「柔兒說雲掌櫃是世上最溫柔的男子,還叫我多跟著你學學呢。」
「跟我學?還是算了,不然世上又多出一個懶人。」
「柔兒也是這麼說的。」
上官還說了什麼?
「她說雲掌櫃就是懶點,不然如果做官,定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呢。」
我有點驚訝,上官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暗示拓羽收我做臣子,我不禁皺起了眉,實在想不通上官這麼做的意義,我沉默著,繼續聽拓羽轉述上官給他吹的耳旁風。
「柔兒常說雲掌櫃你沒什麼大志和野心,是一個要逼的男人,她有一次說了一句很有趣的話。」
「什麼話?」
「她說我這大哥就是要趕他入窮巷,他才會發揮潛能,狗急跳牆,否則就永遠都只是一個只知玩樂和美人的登徒浪子。」
上官對我的評價很正確啊,小妮子吃飽了沒事研究我幹嘛?這麼空,該好好調查調查小拓子的後宮們,都是怎樣的身份背景。或是查查老太后喜歡什麼?我們又沒身份背景,她不找個靠山怎麼行?
慢著,身份背景?難道她是想讓我做她的背景!
「雲掌櫃……雲掌櫃……」拓羽輕輕拍了我一下,我回過了神,上官居然想這麼遠,而我卻還傻乎乎地等著吃白食。
「想什麼想這麼出神?」拓羽瞇眼看著我,似乎很好奇,「很少見到雲掌櫃會有如此認真的表情。」
「是嗎。」我收起了表情,換上一副笑容,「在想柔兒的傷勢呢,本來今日皇上應該好好陪在柔兒身邊,結果卻被夜鈺寒拖來陪我這種卑微的小人散心,真是……」
「哈哈哈……是啊。」拓羽笑了起來,「起先我也很不願意呢,不過……謝謝。」
「啊?」
「很久沒這麼開心了,你說得對,能有幾天做普通人,是該好好珍惜這樣輕鬆快樂的時光啊,有時我也很是羨慕你們這些小老百姓,糊里糊塗過日子可真是好啊。」
無語,這句是誇我們還是在取笑我們。
「噓。」拓羽忽然摀住了我的嘴,「鈺寒醒了,我們逗逗他。」
我點頭。
拓羽放開我,緩緩走到夜鈺寒的身邊,我跟在他的身後,夜鈺寒抬手遮住眼前的陽光,慵懶的表情讓人有種想捏捏他的衝動。
「鈺寒。」拓羽蹲在夜鈺寒的身邊,俊臉湊近夜鈺寒的臉邊,夜鈺寒睜開的眼,正對著拓羽的大臉,他「啊」地一聲就倒在了一邊。
這讓我想起了那天在船上,為什麼受虐的總是夜鈺寒。或許他長得比較欠虐。
「鈺寒……」拓羽柔情似水地爬到夜鈺寒的上方,剛剛睡醒的夜鈺寒還雙眼迷濛,從我這個第三者的角度看,就是拓羽調戲夜鈺寒。
「剛才你睡覺的時候,我好像看見有個東西掉你嘴裡了。」拓羽一本正經地說著,夜鈺寒立刻摀住了嘴。
「好像……是綠色的……而且……還會動哦。」
這下夜鈺寒可徹底清醒了,雙眼瞪大,一下子就從拓羽身下爬出,跑到溪邊乾嘔起來。
「哈哈哈……」我扶著樹笑得眼淚四濺,下巴抽筋。
拓羽優雅地站起身,看著溪邊的夜鈺寒,一臉陰險地笑,還不忘幫我拍背順氣。
「你平時就以逗他為樂趣?」
「差不多吧……」
夜鈺寒真可憐,不過做皇帝是挺無聊的,若是我,也會拿他來逗樂子。
在下山的時候,再次經過了那片桃林,其實在這裡,有一個岔口,如果往另一條路走,就徹底出了都城界,然後一路往西,再經過幾個屬於蒼泯的城市,就會到國界,過了國界,就進入了緋夏國。
我看著桃樹林中的那間茅舍,有種想買下它的衝動,回去讓福伯打聽打聽,這茅舍究竟有無主人。
下山的時候,好像不是從原路返回,馬車路過了一片樹林,樹林邊是一條寬闊的大河。拓羽和夜鈺寒下了車,看著樹林,這片是橡木林,可以提供上好的木材。
「你看這木材該怎麼運?」拓羽好像跟夜鈺寒談起了國事,我站在一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乾脆自己想心事。
如果上官是想讓我為官,做她的後盾,那我的犧牲豈不是很大?難道真要我永遠男裝不嫁人?這怎麼行!回去再想想其他辦法,好讓她在宮中立足。
看著面前奔流不息的大河,應該就是流到沐陽城的青河,不知它的源頭在何方?
「雲掌櫃,你果然和夜某想的一樣!」肩膀忽然被人重重一拍,拍地我傻眼。
夜鈺寒笑著︰「就用這河,木材放到河裡,順流而下,便可抵達施工地點。」???
我恍惚記得剛才誰好像問過我一句什麼木材怎麼運來著,當時只顧著想上官,也沒聽清楚。
「雲掌櫃,看來你真是鈺寒的知己啊。」
我依舊發愣,還知己?我只不過隨便看著河發愣而已,當時那情形我的眼楮又沒地方放,總不能傻乎乎地看天吧。
拓羽很是欣賞地看著我,看得我冷汗直冒,原來誤會就是這麼產生的。我剛想說清楚,拓羽就笑著對夜鈺寒說道︰「看來這次朕的確輸了。」
「那這酒……」
「回去就給你。」兩人邊說邊笑著走回馬車,當我完全不存在。
這算什麼事!
回到沐陽城的時候,我直接回了【虞美人】,不和他們一起喝酒,免得到時又被誤會什麼足智多謀。
思宇很是擔心得看著我,怕他們試探我,我將大致的情形和上官的心思跟她講述了一番,她立刻拍案而起︰「休想!我們不會成為她手中的棋子!」
「冷靜點,她還沒入宮呢,這事也只是我根據她和拓羽的對話推測出來的,還不一定呢!」
「這倒是,而且我覺得以上官的能耐,說不定不用我們幫忙,也能坐穩後宮。」
「沒錯,穿越的那些女主哪個有後台的?除非是靈魂穿越,進了古人的身體。」我拉她坐回原位,「好戲還沒開演,我們不如順其自然。」
「好,順其自然,然後看好戲……」思宇雙手托腮,咧著嘴笑著,水汪汪的眼楮在燭火下,閃爍著狡猾的光芒。
三十、泡妞
不知是斐崳的醫術厲害,還是歐陽緡的復原能力厲害,總之,七天後,他就像沒事人一樣,開始勤勤懇懇地幹活,當然,這也要多虧了夜鈺寒送來的那些名貴藥材。而水王爺府,居然也送來許多好東西,這讓我有點納悶,我對他們應該沒什麼利用價值吧。
努力抹去對水無恨的所以猜疑,就當從沒想過,然後繼續過平靜的生活。而上官那邊從那天後,就斷了消息,按日子推斷,她應該早好了,估計是小拓子不讓她回來。也有可能是她不想回來。
又過了一天,門口忽然來了一輛馬車,說是宮裡來的,來人是個太監,反正就是太監樣,五十左右,叫曹公公,據說是皇帝身跟的紅人。我看他不順眼,十個太監九個壞。
曹公公趾高氣揚,把我塞進了車,然後開始用他那種猥瑣的眼神看著我,一邊看著我,還一邊對我動手動腳,真是噁心。
他摸著我的手,在一邊贊嘆著︰「哎喲~真是滑啊,小模樣也俊,不如跟隨公公我,伺候皇上。」
靠,原來在幫那小皇帝相太監。我抽回手,笑道︰「雲某還有弟弟妹妹要照顧,真是感謝公公的美意。」
「對呀~嘿嘿……」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笑聲,「奴才真是該死,上官姑娘是皇上相中的人,那雲掌櫃就是未來的皇親國戚,怎能讓雲掌櫃做太監呢,哈哈哈……」
他一個人在那邊傻笑著,我在這邊給點面子乾笑。
當我被稀里糊塗送到一個房間的時候,拓羽正一臉鬱悶地坐在他的龍椅上,身邊是夜鈺寒,原來是御書房。
拓羽見我來了,很是高興,就像看到了救星︰「朕問你,柔兒喜歡什麼?」
「啊?」我有點吃驚,叫我來,原來是向我打探上官喜歡什麼,莫非上官不鳥他?看他那一臉鬱悶,又不好意思屈尊降貴的樣子,就想笑。
想笑就笑,我笑了︰「這個……宮中莫非沒有能讓柔兒開心的東西?」
「誰說的!」拓羽眉毛立了起來,「朕的天下,朕的皇宮,怎會沒有能逗柔兒開心的東西,只是……只是柔兒最近不願見朕。」
「呵呵呵呵……」我輕笑,笑得溫文爾雅,大智若愚,「皇上居然不會哄女孩子開心?」
「荒唐!朕……」拓羽尷尬得咳嗽了兩聲,輕聲嘟囔道,「朕用了很多方法,柔兒就是……所以請雲掌櫃前來,畢竟你是她大哥,瞭解她的喜好」
「原來這就是皇上召小人來的目的。」我富有深意地看著他,他輕笑。
「看來皇上要用一些新的方法了。」我說道。
「新的?」
「嗯,要讓她出乎意料的方法,要即浪漫又激情。」
拓羽漸漸瞇起了眼楮,躺在了他的大龍椅上︰「雲掌櫃好像深知女人心啊。」
「哪裡哪裡,只是這些都是女人喜歡的玩意。」
「我說鈺寒,看來我們要好好跟雲掌櫃學學怎麼哄女人開心啊。」拓羽隨意地說著,一聲不吭的夜鈺寒不自在地輕咳了幾聲。
我上前一步,問道︰「請問皇上可對柔兒說過那三個字?」
「哪三個字?」拓羽湊過了腦袋,趴在龍桌上,認真地看著我。
皇帝就是皇帝,只知道霸道地奪取,而不是溫柔地呵護。
我湊上前,對他說道︰「就是我愛你!」
拓羽很是驚訝,重複道︰「你愛我?」
黑線畫滿整張臉︰「皇上是在裝不知嗎?」
一道精光滑過拓羽的雙眼,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起,若有所思。
「是沒勇氣嗎?」用膝蓋想想都知道這傢伙準沒對身邊的女人說過。
「鈺寒,你曾對女人說過這三個字嗎?」他迴避我的問題轉而問夜鈺寒。
我看著夜鈺寒,他慌亂地躲過我的眼神,埋首道︰「臣沒有。」
「哈!」我不可置信地笑了起來,「你們兩個大男人居然都說不出口?哎,難怪柔兒會不理你,你連這三個字都不說,讓她怎麼信任你對她的感情?難道皇上根本只是玩弄我家柔兒,從未想過娶她?」
拓羽神色驟冷︰「雲掌櫃,你知不知道單憑你這種口氣跟朕說話,朕就能滅了你全家!」
滅……他也學會了。
「小人惶恐……」我低頭佯裝害怕。
自古以來,皇帝娶老婆,有太多的約束和無奈,又夾雜著不少厲害衝突,所以皇帝娶老婆,也不容易。好在這裡的後宮制度比較簡單,只有后妃兩種,所以等級處理也簡單地多,看來是我操之過急了。
「哼,別裝了,朕知道你不怕朕。」拓羽的聲音轉為一種調笑,剛才危急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
我只有無賴地笑道︰「在我們家鄉,女子都很注重男子的求婚,認為那是對愛的承諾,一旦承諾,就是專一,我看皇上……是做不到了」
拓羽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朕是愛她,但朕不能只有一個老婆。」
「這點小人明白,柔兒也明白,自古以來,帝皇的妻子都牽涉著權益,所以,像柔兒這種沒身份背景的,勢必無法在後宮立足,小人是怕她在後宮受欺侮啊,若要讓柔兒在後宮不受人欺負,除非她是妃上妃。」
「皇后!」拓羽驚訝地看著我,我依舊無賴地笑道︰「小人隨便說說而已」
拓羽雙眉微蹙,身邊的夜鈺寒更是驚訝地看著我,一個小小的【虞美人】掌櫃的,居然大言不慚地要自己的妹妹做皇后,簡直異想天開。
「呵呵……」拓羽忽然輕笑起來,「這有何難?那就請雲掌櫃教教朕一些求婚的方法吧。」
我有點吃驚,這麼容易?這麼簡單?就答應了?總覺得很不對勁,但又覺察不出陰謀。說不定小拓子也是隨便說說,先把上官搞定,然後選不選她作皇后,再作打算。
於是,我就開始傳授小皇帝泡妞經驗,要讓他對上官的感情更深刻,更牢固,就必須創造屬於他們兩人共同的浪漫回憶。憑我二十年電視劇的經驗,浪漫的求婚我還不會?說出來足夠壓死這兩個男人。
「皇上,這種舞要兩個人跳,是加深感情,和增加接觸的舞。」講了一個上午的浪漫,該教教他一些實用的東西。
「哦?是嗎?讓朕看看。」此刻我們已經不在御書房,而是御書房附近的春園裡。拓羽和夜鈺寒坐在亭子裡,石桌上滿是瓜果糕點。
我招過一個宮女,發現自己在這宮裡越來越不客氣。
小宮女低垂著臉,雙頰微紅,不敢看我,我笑道︰「不必緊張,只是跳個舞。」於是我輕輕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看地拓羽和夜鈺寒瞳孔放大,這是一種多麼曖昧的動作。
然後,我輕輕扶住她的背,然後說道︰「要開始羅……」小宮女蹙眉點頭,嬌艷的紅臉,都可掐出血來。
帶著小宮女迴旋,帶著她轉圈,僅管被她踩了幾腳,但慢三是最容易的舞,一教便會,所以大學裡都有教。
小宮女的舞姿越來越輕盈,越來越純熟,我們兩人在搖曳的柳條下,翩翩起舞。
左手鬆開,右手攬住小宮女的柳腰,小宮女緩緩仰下,眼神變得癡迷和留戀,然後,我放開了她,呵呵,小丫頭,我對你可沒興趣。
「皇上,這便是蝴蝶舞。」改個好聽點名字,讓小皇帝開心開心。
拓羽有點興奮,拉起身邊的宮女,就要跟我學。順便喚過一個宮女配給夜鈺寒,於是,草坪上,拓羽和夜鈺寒,跟著我一起學慢三。
拓羽倒是學地很快,但夜鈺寒就難了,他摟著那個宮女好像抱著一個炸彈,戰戰兢兢,不過那個宮女也確實浪了點,居然主動用身體去踫觸夜鈺寒,最後,夜鈺寒便放開那宮女,自己到亭子裡喝悶酒。
哎……傻男人,這舞在我們那裡,不是紳士還不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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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處子
授完舞後,我並沒有出宮,因為上官派人把我叫去了,她是我妹妹,此刻也等於是被拓羽「軟禁」,所以她要找我,拓羽一點意見都沒有。
這是自上次賞湖以來,我第一次見上官,這女人在宮裡居然養的越發地美麗。
她一臉的憂慮,弄地我也緊張了︰「你……沒給吧……」
上官看了看我,搖了搖頭︰「沒……」
吁了口氣,男人就是如此,還沒得到前,就是寶貝︰「既然沒睡過,你擔憂什麼?那小子已經在打聽你喜歡什麼,開始倒追了。」
「我不是擔心這個……」上官左右看了看,她屋裡的宮女早在我來的時候就出去了,她小聲道,「我不是處女……」
呀!對呀!枉我們自作聰明,卻忘了這件最關鍵的事,這怎麼辦?
「你說……老天把我們年紀縮了,那東西會不會也補上了?」我異想天開地說著,然後我看見上官的臉上,畫滿黑線。看來我說得的確有點不符合實際,還要想想辦法。
我拍著上官的肩︰「我回去想想,順便讓斐崳看看,說不定我說的是真的呢?如果不是,我會給你準備血袋,再不行,你就想辦法在水裡啊,野地裡啊……」
上官臉上的黑線越來越多,沉聲道︰「非雪……沒想到你這麼下流……」
我尷尬地撓了撓頭︰「這不是狗急了跳牆嘛。」然後沉下臉,「我現在是為你想辦法,你居然還取笑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上官甜美地笑著,「我等你的辦法。」
這話是放出去了,但要將不是處子變回處子,在現下的科技水平,簡直是天方夜譚。所以還是想想歪門渠道吧。
作為三個女人當中最大的一個,我覺得我應該身先是足,於是我躊躇地站在斐崳的面前,還將歐陽緡趕出了門,歐陽緡現在快成了斐崳的專僕,打掃屋子,整理花圃,還保護斐崳的人身安全,真是鬱悶,發現斐崳也霸道的。
斐崳坐在圓桌邊,靜靜地看著我臉上掛著的假笑︰「非雪是不是有事相求?」
「這個……那個……」怎麼開口呢?好傻哦,雖然斐崳更像姐姐,可這種事實在難以啟齒,臉上開始發燒,汗也冒了出來,真是鬱悶,我也算厚臉皮了,對著斐崳我居然還是說不出口。
「非雪……」斐崳露出令人癡迷的微笑,「但說無妨。」
「這個……斐崳啊,我知道你們大夫能診出性別,那麼,那個……」我不好意思地看著他,他疑惑地揚起一根眉毛。
算了,死就死吧,我附到他耳邊︰「處子診不診得出?」迅速說完,迅速撤退,偷眼看斐崳,斐崳沉靜的臉上,變得緋紅。
他眉角抽搐,微閉著雙眼,然後,紅暈緩緩退去,他睜開了皎潔的眼楮,淡淡說道︰「你等等……」
天哪!真有辦法?斐崳真是神了。
只見他緩緩走到床邊,輕輕喚了一聲︰「小妖,把它拿出來。」
小妖?對阿,剛剛進來的時候沒看見小妖,我探頭望去,只見斐崳的床下,正探出一個腦袋,卻是小妖。
小妖銀白的腦袋從床下鑽了出來,嘴裡還叼著一隻罐子,然後躍到了斐崳的身上,順著他的長袍,竄到了他的肩膀,安靜地趴著,將罐頭交給了斐崳。
斐崳拿著罐頭坐回桌邊,一邊開罐一邊說道︰「我一直沒想好將它煉作什麼,既然非雪有此需要,我就將它煉作處子虱。」
「shi!」我驚呼起來,「什麼玩意?」
「就是虱子啊……」斐崳淡淡地說著。
「虱子也能煉?不是只有蠱蟲才行嗎?」
斐崳眨巴了兩下眼楮,忽然將他的俊臉湊近︰「非雪知道地很多啊。」隨即,他又拉開和我的距離,「蠱蟲煉起來麻煩,而且這裡也沒什麼好的藥材,這虱子是我三年前煉的,根據他吸血的本性,可以煉成查毒的毒虱,處子虱是我師傅覺得無聊時發明的,煉著也是為了好玩。」
「好玩?」呵呵,斐崳的師傅原來比斐崳還要奇怪。
「虱子對血液的味道有特殊記憶,所以處子虱煉起來很簡單,就是在虱成之後,餵它的第一滴血,必須是處子之血,那麼之後,它若是吸到處子之血後,會開心地蹦跳,如若不是,就會翻身裝死。」
「這麼有趣?不怕它背叛主人逃跑?」我現在開始對那罐子裡的虱子感興趣了。
「嗯,因為我所有的蟲,都很聽小妖的話……」他開始打開罐子。
「慢著慢著……斐崳,你說你所有的蟲子,難道?你在我【虞美人】養了很多蟲子?」
斐崳揚起臉,淡淡地笑了︰「沒錯……我總要為煉蠱作準備。」
吐血……我這裡成蟲窯了,想起一大堆蟲子在斐崳的床下,我就寒毛直豎。
那只神奇的罐子,在我面前漸漸打開,黑乎乎的什麼都沒有,斐崳拿起我的手,又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我趕緊抽手︰「斐崳!那個……我不是……」
斐崳立刻揚起了眉毛,顯然很吃驚。
臉有點燙︰「這個……那個……可能不是,也可能是,所以才要麻煩你驗,我自己也不大清楚,呵呵呵呵……」臉燙地像發燒,我尷尬地衝著斐崳笑。
斐崳無奈地搖頭,伸出手取出了銀針,刺破了自己的手指,靠!太可惡了,割我就用刀,割自己就用針,沒想到斐崳這麼壞!不過,我也得到了一條寶貴的信息,斐崳,原來是個處子……
嘿嘿嘿嘿,處子啊……不行不行,非雪啊非雪,你怎麼可以這麼色情!我立刻將注意力集中在那黑乎乎的罐子裡。
斐崳的鮮血在食指上漸漸形成一顆晶瑩的血珠,緩緩落入那一片黑暗中……
時間在靜謐中流逝,我緊緊盯著罐子,聚精會神地聽著裡面的聲音。
「吧嗒!」裡面傳來一聲蟲子跳躍的聲音,「吧嗒!」又一聲,我開始覺得不對勁,哪有虱子跳起來會發出聲音的,又不是一群虱子。
然後,就是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那個罐子裡突然躍了出來,站在了桌面上,我嚇得跳開桌子︰「斐……斐崳,你說這是虱子?」只見我面前是一隻大如天牛的虱子。它現在還正用它的右前腳梳理著它的觸鬚。
「是啊……小虱……」斐崳輕輕撫摸著那只虱子,溫柔地笑著。
「還小虱?我看應該叫牛虱才對!」牛虱已經算是世上最大的虱子,而這東西,足夠稱得上全宇宙最大了。
我再次坐回位置,看著面前這隻牛虱,伸出自己的胳膊︰「試一下吧……」
「好……小虱,去吧。」
在斐崳的命令下,那牛虱開開心心地朝我蹦來,然後,就是「阿武」一口,整個屋子裡立刻響起了我的慘叫︰「啊——痛!痛!痛!」
「對了,忘記跟你說了,小虱咬起來會很痛。」斐崳掩面輕笑,我擦著眼淚恨恨地看著他,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其實,主要是第一口,以後它慢慢有經驗了,就不會再疼了……」斐崳淡笑著解釋著。
「斐崳!你……你太壞了!」沒想到斐崳這麼陰險,拿我作試驗不說,還拿我開涮。
「好了好了……」斐崳溫柔地摸著我的頭,「你看,小虱跳地可開心呢。」
跳?我將視線移回桌子,果然,小虱一上一下跳著,還朝我撲來,嚇得我再次遠離桌子,戒備地看著小虱︰「它……它又想幹嘛?」
「估計是非雪的血好喝,它還想喝。」
「滾!想都別想,這麼痛!」我捏緊自己的袖子,不讓小虱再有機會,慢著,小虱開心地跳,那麼就是說明我……
我立刻興奮地跳了起來︰「我還是,我居然還是!」我激動地搭在斐崳的肩上,跟小虱一樣跳著,「哈哈哈,賺了賺了,我居然還是!」
不過等我冷靜下來想想,那不是還要痛一次?這可真是一件讓人沮喪的事,所以我決定,不再動情!
然後,為了讓小虱咬上官的時候不疼,我叫進了歐陽緡和思宇,結果,小虱在喝了歐陽緡的血後,立刻暈死過去。
我們三人立刻瞇眼看著歐陽緡,原來這小子已經不是,殺手哪有時間和資格去愛人?肯定是逛窯子。歐陽緡並不知道原因,再加上他又失憶,所以他最後,被我們看地落荒而逃。
等到思宇的時候,思宇只說有一點點痛,就像被針紮了一下,而結果也是喜人的,思宇也還是處子,但思宇很不服氣,說她本來就是,更別說現在了,看來思宇果然是個乖孩子。
在帶著小虱離開的時候,斐崳告訴我,如果和小虱失散了,就叫我把手指戳破,那樣小虱就會聞著味回來。我暈,一隻蟲子有什麼大不了的,居然還要我用血引回,這也太虧待我了。
當然,表面上,我還是敷衍斐崳滴。
三十二、驗證
今天和小燕,也就是思宇的扮演者,兩個人在辦公室感嘆了一個下午,就是︰為什麼我們是窮人。每個月兩千不到的收入,對了,我過了,因為起點每個月有一兩百的收入。我們看到了一個很好的發展項目,可惜,我們每人連五萬都拿不出。回家問老媽,願不願意把房子抵押了就此一博,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手裡有錢的朋友,可要好好利用這些錢,人生能有幾次博,博到了,就是有錢人,博不到就睡天橋。老媽的決定我可以理解,因為房子是她的棺材本。可惜了這個項目。
哎,所以我們只能是窮人,因為我們只能坐在辦公室裡感嘆。其實對於我來說,我真的會博一下,這輩子富過,窮過,大生大死經歷過,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過地比現在更差,至少比山區的人好多了,是吧。^_^
※※※※※※※※※※※※※※※※
沒什麼辦法入宮,只有麻煩夜鈺寒,就說上官下午要我幫她帶一件她最喜歡的衣服入宮。
到了上官住的相思宮,夜鈺寒到御書房找拓羽,我就進入了上官的房間。上官喝退了所有的侍女,然後我們關上房門。
上官緊張地看著小虱,小虱剛剛喝過她的血,停在桌面上一動不動,忽然,它蹦了起來,跳回了罐子,我收起罐子激動地看著上官,然後,她就激動地抱住我跳了起來。
「太好了!太好了!」
「什麼太好了?」低沉的,帶著寒意的聲音突然在我們身後響起,我和上官慌忙分開,看著正走進來的拓羽,他身後跟著夜鈺寒。
上官和我都不敢看拓羽,垂著臉,看著拓羽在桌邊坐下,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擊著桌子。「嗒,嗒。」
房間裡,是讓人害怕的靜謐,我跟上官居然在他面前擁抱,這還不氣死他。
上官一聲不吭,估計也沒想好對策,我上前一步道︰「回皇上,是太好玩了!」
「好玩?」拓羽的語氣依舊寒冷刺骨。
「正是,小人今晚給妹妹帶來一個好玩的玩意,妹妹覺得好玩,才會如此興奮。」
「興奮到擁抱?」
「沒錯!」上官忽然走上前,桀驁不馴地瞪著拓羽,「跟哥哥抱抱又如何?你不會連這都要管吧!」
一句話,讓拓羽震驚。
隨即,上官憤怒地拉起我的手︰「哥!這地方實在太悶了,柔兒要回去!」欲擒故縱啊,柔順的女人皇帝一定見多了,難得遇上像上官這樣難以馴服的,一定欲罷不能,呵呵,其實男人也很犯賤。
我立刻佯裝瑟縮,還恐慌地望向拓羽︰「柔兒別再無理取鬧,你的傷還沒好,等你好了,大哥自然會接你回去。」
「不行!我現在就要回去!」上官對我說著,眼楮卻是瞪著拓羽,拓羽也緊緊瞪著她。再看看夜鈺寒,一臉的尷尬,此刻的氣氛,有點讓人透不過氣。
「啊!皇上,不如讓小人給您看一下那個好玩的玩意吧。」我立刻摸出了罐子。然後將上官按在凳子上。
拓羽依舊看著上官,眼神已經放柔,心不在焉道︰「好,讓朕也見識見識。」
我打開罐子,小虱跳了出來,癡癡地看著我流口水,媽的,整天就想著我的血。
我笑道︰「這是處子蟲,可以驗一個人是不是處子。」
「哦?」拓羽揚起了眉毛,上官白了他一眼看著我︰「大哥不如多叫幾個人來試試,可真是有趣呢~」
「好啊,夜大人,麻煩你去把小宮女們都叫進來。
在夜鈺寒去叫小宮女的時候,我開始解釋︰「這只蟲子是我今天回去的時候,踫到一個外鄉人買的,當時也不信,哪知百試百靈,十分好玩,所以才會趕著給柔兒送來,讓她也見識見識。」
就這麼會,小宮女們都進來了。
簡單說了一下小虱在喝血後的反映,然後就讓小虱大餐。果然,那些小宮女個個都是純真的處子。
「這小東西怎麼喝誰的血都跳?雲掌櫃說的恐怕不靈吧。」拓羽看著虱子,笑著。
一旁的上官立刻冷語道︰「伺候你的都是處子還不好?我看這裡恐怕就你不是。」
拓羽的眉毛立刻立了起來,臉上出現了怒容,他忽然撩開袖子︰「朕就不信它這麼靈!」
小虱現在也興奮著呢,看見又一個主動獻手的,立刻,就撲了上去。
然後,一大堆眼楮瞪著小虱,只見小虱腿一軟,躺在桌上一動不動,而且死的邦邦硬。
「哈哈哈……」上官第一個大笑出聲,笑得拓羽眉毛直抽。
「不準不準,說不定湊巧。」夜鈺寒在一邊打圓場。
上官收起笑容看著夜鈺寒︰「那不如夜大人也試試?」
夜鈺寒看了一眼依舊憤懣的拓羽,自覺得撩起了袖子,然後,可憐的小虱,再一次倒下,光榮殉職。
這下,連我都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皇上,看來您……不過,這也證明您是個真正的男人!」上官咯咯直笑,完全沒發現拓羽越來越陰沉的臉,「柔兒還在納悶呢,皇上最近從不找人侍寢是不是不行了呢……哈哈哈……」上官這話說得極其曖昧,充分刺激著身邊那個男人的每一根神經。
突然,拓羽騰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上官的手︰「朕今晚就讓你看看朕到底行不行!」
事發突然,上官發愣地看著憤怒而充滿霸氣的拓羽,一邊的夜鈺寒立刻一躬身︰「臣告退!」然後拉著我就出了門,跑到了院子。
這就打上了?也太快了吧,上官應該不會在今晚就……不過這也難說,上官這女人有點妖,很會抓住男人的心。
夜鈺寒在我身邊喘著氣,臉漲地緋紅,我看著他,很奇怪︰「你臉紅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雲掌櫃你……」夜鈺寒被我一句話咽地說不出話來,我晃了晃手中的罐頭,壞笑著︰「呵呵……沒想到夜大人你……也挺風流啊……」我撞了他一下,靠在他身邊看著他冒汗。
忽然,我意識到了什麼,立刻放過夜鈺寒,看著手裡的罐子,空的!糟了,剛才夜鈺寒把我拉出來,小虱還在裡面。
「慘了!」我的頭皮開始發麻,雖然我認為小虱只是條蟲子,根本不重要,但斐崳就難說了,一想到他一屋子的蟲子,我眼前就開始浮現自己被他折磨的情景,那我不是要死無全屍?
「非雪!非雪你怎麼了?」夜鈺寒突然拍我的臉,我慌張道︰「我把小虱落房裡了,怎麼辦?怎麼辦?對了,夜大人你有沒有小刀?」
「刀?」夜鈺寒疑惑地看著我,正巧一隊侍衛走過,我衝上去拽住一個,把他們嚇一跳,但看見我跟夜鈺寒在一起,立刻放鬆了警惕。
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我用他們的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真是痛啊,但總比成為蟲子的食物好。
「你瘋了,快叫御醫!」夜鈺寒呵斥著那個無辜的侍衛,我立刻阻止︰「你們走吧,沒事的。」
夜鈺寒還要呵斥他們,被我拉住︰「我要讓小虱自己出來,這是那個外鄉人告訴我的辦法。」
「非雪……可是你……」夜鈺寒心疼地看著我的手指,看著他真摯的關切,我有一絲感動,安慰道︰「放心,很快的。」
然後,我就這樣任由手指滴血,血順著手指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在草地上,而我並不是很在意,從小我就是孩子王,性子很野,斷胳膊斷腿經常發生,後來凡是流血一類的小傷,都是自來水沖沖就解決了。有時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女生。
直到後來遇上他,他會因為我對傷口不在意而生氣,然後狠狠訓斥我︰「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心中一陣酸楚,原來我還記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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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3-2-28 06:51 PM 編輯
三十三、懷念
(本章談及雲非雪來之前的感情,與本書沒多大關係,但跟她個人的感情取向有很大的關係,所以不得不提,覺得沒什麼主要內容,因此多發一章)
手指上癢癢的,低頭一看,小虱回來了,還抱著我流血的手指猛啃。
「還不進去!」我衝著小虱大喝,指著一邊的空罐子。
興許小虱今天喝了不少人的血,肚子圓鼓鼓的,它興奮地在罐子邊跳了好久,才肯進去。
「小王八蛋!不聽話,回去扁死你!」我狠狠地對著罐子說著。
「非雪你……」夜鈺寒此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好像又驚奇又高興,「小虱沒有裝死,原來你是……」
「是什麼是?」我撞開他,「我是不是關你什麼事?」莫名其妙,要你這麼興奮幹嘛?
「非雪!」夜鈺寒忽然抓住我的胳膊,看見了我還在流血的手指,「還在流血!」
「沒事,過會就……你幹什麼!」
我的手,忽然被夜鈺寒握在手中,他看了我一眼,便將我的手指放在他柔軟滾燙的唇邊,輕輕吮吸,然後將髒血吐出,從懷中掏出絹帕為我包紮,他是那麼地認真,那麼地溫柔,頭開始暈眩,自己是否還記得呼吸?
我愣愣地看著他,時間彷彿靜止,空氣彷彿消失,我再一次想起了他,我的未婚夫。他不帥,但卻溫柔,他總是把我保護地很好,直到現在無奈的分離,他過得好嗎?
埋在心底最深處的思念被夜鈺寒喚醒,平日忽視的傷口被漸漸撕開,難以言語的痛讓我窒息。
「這樣就沒事了。」他看著自己包紮的手指,安心地對著我微笑。
我愣愣地看著他,夜鈺寒,你的好心,卻撕開了我的傷口,原來愛情,不是逃避就能忘記的。
「非雪……你怎麼了?」他溫暖的手掌緩緩撫上我的面頰,眼神裡,是讓人心動的溫柔。
我收回思緒,避過他的眼神,躲開他的手掌,抽回手︰「沒什麼……我該回去了。」
「對……對不起……」夜鈺寒在我身後忽然尷尬地說著,他或許也意識到剛才的曖昧,「我剛才一時情急,才會……」
「謝謝你的關心。」我忍住眼淚,擠出一絲自己都知道很假的笑容。
「非雪……我只是希望你能愛惜自己的身體。」
「知道了,謝謝。」夜鈺寒啊夜鈺寒,為什麼你要對我說和他一樣的話?上天,難道你一定要逼我去面對這無奈的痛苦嗎?。
※※※※※※※※※※※
回到【虞美人】的時候,思宇還沒睡,她似乎在有意等我。
「非雪非雪,情況怎樣?」看見思宇,我莫名地覺得安心,至少我還有思宇,我的親人。
「不錯。」我淡淡地答著,雙手捧著水,清洗自己的面頰,看著盆中的倒影,身邊漸漸浮現出他的蔑笑︰你呀你,頭髮又這麼亂,到底是不是女孩子。
「呵……」
「非雪……」思宇輕聲喚我,「你……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我用布巾擦乾自己的臉,思宇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焦急道︰「你怎麼受傷了?」
「呵,還不是小虱。」
「你弄丟它了啊,哎,你老是這麼粗心。等等,這帕巾好像不是你的。」思宇開始壞笑起來,「老實交代,是誰?」
「夜鈺寒。」我懶懶地躺在床上,看著思宇。
思宇對著我一陣擠眉弄眼,卻沒得到我任何地回應,她的神情轉為擔憂︰「你這個樣子,難道是想起你未婚夫了?」
「是啊……」
「非雪,他到底是怎樣的人?為何值得你如此記掛?難道很帥?」思宇躺在我的身邊,看著我。
「呵呵……不帥,而且很矮呢,不過他卻有一身讓人羨慕的好皮膚。」我好嫉妒他,總是曬不黑,然後他就會刺激我一下︰其實我真的願意把這身皮膚換給你……
「那他……一定是個好男人……」思宇篤定地說著。
「或許吧……」我開始挖掘回憶,越是逃避越是痛苦,倒不如去面對,然後深深地懷念,「前三年,他不懂事,後四年我開始教他怎麼做一個好男人。」
「教?」思宇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嗯,是他要求的,因為他從小嬌生慣養,也不會關心別人,愛護別人,理解別人,明顯的大少爺性格,他突然的改變要感謝我最好的姐妹。」
「為什麼?」
「因為她讓他意亂情迷啊。」我咧嘴笑著,一開始知道的時候很心痛,可一年,兩年,三年過去,這件事卻成了我們茶餘飯後的笑談,他總是說︰那時我真是幼稚,為什麼會做出這種傷害大家的事。
「天哪!非雪,你怎麼還可以這麼冷靜?」思宇瞪大了眼楮,彷彿我是個怪物。
我無所謂地看看她︰「這很正常啊,動心是難免的,關鍵就看自己的意志力夠不夠,這也算一次考驗吧,當時我跟他分開念大學,而我的小姐妹就跟他一個學校,他生病的時候是她照顧他,所以他一時迷茫,當我回來的時候,他就全說了,看他主動坦白就原諒他羅,還好我們這個年代還比較保守,所以什麼都沒發生,他也只是愧疚而已。所以,他要求我教他怎麼做一個好男人。」
「天哪!他居然主動說出來,如果是別的男人,肯定不會說的,這不是自己找死。」思宇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你當時不生氣嗎?」
「當然生氣,他在我心裡的地位一下子從男朋友下滑到朋友,因為如果把他當朋友,你對他的恨就不會太強烈。」
「怎麼可能?愛就是愛了,怎麼能當普通朋友一樣對待呢?」
「當時才交往兩年,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愛,再加上又發生這種事,所以你讓我還怎麼愛地起來。當時對男人失望透頂,就算有新的男生表白,我也不想接受,談戀愛,太累了。
所以我決定先教他怎麼做好男人,怎麼關心自己的愛人,呵護自己的愛人,哄自己愛人開心。」
「天哪!那不是很累?」
「所以羅……本來是打算教會他,然後甩了他,報復他一下,結果,到後來就越捨不得,自己培養出來的好男人怎能便宜別的女人,嘿嘿嘿嘿。」哎,除了長相,基本符合好男人標準。
「那……你們第一次……」思宇面紅耳赤,真是一個小八卦。
「訂婚那晚。」
「我不信!」思宇揚起了一根眉毛,「你們七年不什麼?」
「嗯,他說怕看到我哭,不忍心傷害我。還有就是我們屬於傳統人家的子女,我和他都挺保守,沒有同居,一直以來都是各自住在各自的家裡,再加上我們又都是彼此的初戀,所以很看重。」
「哇……絕品啦……」
「是說我?還是他?」
「都是!哼,不像我交的那個男朋友,三天就要拉我的手,五天就要親我,七天就要……哼!還好我閃地快,真是垃圾。真是奇怪,為什麼非雪只談了一次戀愛,就好像很瞭解愛情的樣子。」
「傻丫頭,愛情的經驗跟你談了幾次不一定成正比。愛情跟打仗一樣,攻城容易守城難,有的愛情如同曇花一現,有的卻能天長地久,這其中不無各種兵法,豈是一兩句能說清楚?別想了,真是越想越捨不得啊。」我感嘆著,時間果然是治癒傷口的良藥。
「這麼好的一個男人,難怪非雪想回去。」
「回不去啦,所以只有放在心裡好好思念,和他這麼長久的感情,到最後變成了淡淡的親情,相互理解,相互幫助,相互扶持,即使我將來愛上另一個男人,我也無法忘記他,他永遠都在我的心裡。」
「難怪非雪對斐崳這麼好看的男人都不動心。」
「斐崳?我哪敢啊?萬一他惱火了,用什麼亂七八糟的蟲子對付我,我豈不死無全屍,還是算了算了。」我縮成一團。
「哈哈哈……」思宇開心地笑了起來,「也有你非雪怕的人。」
「當然……」我輕鬆地笑著,看著思宇燦爛的笑容,我想說謝謝你,思宇,讓我把這些都說了出來,記得當初掉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只會在深夜偷偷哭泣,舔嗜自己的傷口,將它們埋入心底,冰封起來,忽略它們,遺忘它們。
現在才知道,懷念它們其實是件幸福的事,記得以前他說過︰如果他不在了,叫我一定要開開心心地繼續生活下去,然後找一個更好的男人,過上幸福的米蟲生活。
回憶的片段猶如飛雪,飄揚在眼前,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給自己找個好男人,開開心心地繼續生活下去,你也要一樣哦,拉鉤……
三十四、歐陽緡
【虞美人】的經營依舊順利,但用上官的話說,我就是安於現狀,我沒有將【虞美人】打造成全國知名品牌的野心,我只是靜靜地,安分地守著她,和她一起成長。
將對上官的求婚策劃交給思宇,讓她幫我轉交夜鈺寒,雖然手上的刀傷已經痊癒,但心底卻還是會忍不住想起他的溫柔,有時會胡思亂想,但一想到他喜歡的是上官,所以我不能自作多情,更不能把他當作未婚夫的替代品,這對誰都不公平,乾脆還是眼不見為淨。
還有三天,就是立夏,應該要準備夏季的服飾。而這幾天,水王爺府也很奇怪,總是邀請我去府上玩,來送信的人說是小王爺想我。
我臉上帶著笑,但心底卻發寒,估計是水無恨已經知道歐陽緡在【虞美人】,再次確定水無恨跟這個殺手組織肯定有聯繫,而且可能還是高層人員,不然歐陽緡不會不認識他,相反,他卻認識歐陽緡和那個要殺我的殺手。
對於王府的邀請,我以工作繁忙為由,謝絕了他們,少接觸,少惹麻煩。
而先前畫的夏季男裝樣稿也在今天做出樣裝,便決定畫一張海報做一下宣傳,如此,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斐崳,他可是個絕世美人啊。
現在還是春天的尾巴,不熱不涼,十分地舒爽。院中的梨花樹正盛開著白色的大朵的梨花。
兩旁的紅杏綠柳們,更是展現著他們的張揚,讓人眼前一亮。
地上,我鋪上了一條綠色的地毯,主要沒草坪,就勉強頂著,讓環境更鮮亮一點。
斐崳緩緩走出更衣室,臉上帶著疑惑︰「男人也穿披帛?」他穿著一條白底梨花的長袍,梨花用黑金線勾繡,沉靜而儒雅,一條淡藍的披帛,長長地拖在身後,與衣擺一起掃花拂葉。
「嗯。」我擺上畫板,調著顏料,「漫畫裡穿披帛的男人多的是。」
「漫畫?」斐崳緩緩站在梨樹下。
「額……一個國家。」當我抬眼時,斐崳已經站在梨花樹下,一陣東風吹過,掀起他白色的衣擺和淡藍的披帛,白色的花瓣,環繞在他的身邊,如雪一般沉靜的人,帶著出塵脫世的美,讓我窒息。只是這清冷的美人邊,缺了什麼,總覺得讓人有種孤獨的哀傷。
「要做什麼動作嗎?」斐崳站在梨樹下有點不自在,修長的雙手抓著披帛,呵呵,男人穿披帛一開始是無法接受。
「啊!」一聲尖叫打破了這唯美的畫面,一看,原來是思宇。看見思宇我想起這畫缺了什麼。
「思宇,別流口水了,去把阿牛叫來。」
「啊……哦……」思宇帶著癡迷的表情跑了出去。
我看著斐崳,總覺得不對,他此刻依舊用布巾裹著他的長髮,這樣就與我體現柔美的服飾不協調。我走到他的身邊,朝他招招手︰「蹲一下。」
「好……」斐崳彎下了腰,美人就是美人,連彎腰都這麼優雅。
我取下他的布巾,放下他如瀑布一般的長髮,順了順,好柔順啊,我都愛不釋手了。
再讓他站起時,他已經長髮及腰,我摘出兩束放在他的身前,哇……這才像嘛,我此刻頗為自己手下的造型得意。
將斐崳其餘的長髮用絲帶束在尾端,如此一番打扮,活脫脫一個漫畫美男。
「非雪,我把阿牛帶來了,哇……」不用回頭也知道思宇的表情。
忽然,斐崳淡然的表情上滑過一絲尷尬,垂下眼瞼,視線落在一邊。
奇怪,斐崳在尷尬什麼,而當我回頭的時候,我明白他尷尬的原因了。思宇直勾勾盯著他,斐崳早就習慣,可現在,歐陽緡也直勾勾地盯著他,深沉的眼神裡,出現了一些不明的情愫,哈哈,歐陽緡,你也被斐崳的造型迷住了吧。
不過,歐陽緡終究是殺手出生,即使現在失憶,有些卻是本能,很快,他恢復如常,乾咳兩聲,刻意將視線從斐崳身上移開,對我說道︰「掌櫃的,你叫我來幹嘛?」
「配戲。」我笑了,跑到他身邊,推著他。
「配什麼戲?」
「【虞美人】男子服飾宣傳海報啊,看斐崳已經準備好了,你也去換換衣服。」
「啊?」歐陽緡那張性感的嘴唇一下子張地可以塞下一個雞蛋。我才不管他願不願意,反正他現在是我的人,還不得任我擺佈?
將他推入更衣室,把體現男子瀟灑陽剛的服裝挑了出來,內衣……不要了,陽剛嘛,就坦胸好了,我一件件往床上扔著,看的歐陽緡一愣一愣。
「這些是你要穿的,先穿這內襟,然後外衫,最後再是這袍子,頭發放下,扣上這個小冠。」
「那內衣呢?」
「千萬別穿,影響美觀,你是男人,露一點算什麼,快啊,別讓我們多等,斐崳可是很忙的。」
「慢著,你讓我和斐先生一起?」我居然發現一抹淡淡的紅暈浮上歐陽緡的面頰,哈,不會被我誤打誤撞吧,於是我索性壞笑起來︰「當然,這樣才配嘛,快哦!」
正準備脫衣服的歐陽緡,頓時變得有點僵硬,眉腳還不停地抽搐。
等歐陽緡躲躲閃閃從屋裡走出來的時候,我們三人都大吃一驚,俊朗的歐陽緡站在陽光下,英姿颯爽,性感非凡,一個大翻領,露出歐陽緡性感結實的胸膛。
外袍拖地,帶起一卷先前落在地上的白色花瓣,更是剛中帶柔。
「怎樣?」我撞了撞身邊的思宇,她給我拋了一個媚眼,輕聲道︰「絕配!」偷眼一瞧斐崳,他也正盯著歐陽緡發愣。
一臉鬱悶的歐陽緡,出來就嚷︰「接下去怎樣?」
「阿牛,你就站在斐崳後面好了。」本來想讓歐陽緡抱著斐崳的,但想想這樣可能有點過分,萬一兩個人都怒了,我就畫不成宣傳圖了。
歐陽緡垂著眼,盡量不看斐崳,斐崳也微微撇過臉,不看歐陽緡。
「喂,你們兩個都不笑,我怎麼畫啊。斐崳你坐在地上,你把歐陽緡的衣服都擋住了,我看不到他的身體。」
斐崳終於露出一抹微笑,估計在笑我色,他輕輕坐下,自然而然地拾起自己即將觸地的長髮,此時,我發現,歐陽緡僵硬的表情,出現了一絲暖色,眼神漸漸放柔,注視著身下的斐崳。
斐崳依舊自顧自整理著自己的袍衫,讓黑色的長髮鋪在袍衫之上,在確保沒有一絲落地後,他才滿意地淡笑著︰「好了,畫吧。」
「啊……哦……」我沉醉於斐崳優雅的舉止裡,腦中已經浮現他與歐陽緡深情注視的畫面,梨花樹下,梨花?不好,不吉利,還是桃花或是櫻花好了,然後是綠色的草坪,深情注視的愛人,春風捲過粉色的細雨,如此地動人心魄。如果他們……不行不行,自己怎麼變得這麼BT!
調整好心態,開始落筆。
三十五、不速之客
歐陽緡雙手環抱著靠在樹下,靜靜地看著身下的斐崳,看著他如墨的長髮
或許,他們兩人都沒發現彼此在不經意間流露的表情,當兩人看到我的畫時,歐陽緡的臉一下子成了豬肝,怒道「掌櫃的,你怎麼可以把我的眼神畫的那麼……那麼……」
「含情脈脈?」我笑著,看著惱羞成怒的歐陽緡
歐陽緡慌張地看著斐崳,斐崳微抿的嘴唇顯示著他的慍怒,他只是淡淡地轉身,歐陽緡拉住他的袍袖「斐先生,這是掌櫃的亂畫的,我沒那個意思」
「我知道」又是一句淡然的回答,「我要換衣服了,阿牛你別抓著非雪做的衣服」
「哦……」歐陽緡趕緊鬆手,哪知斐崳才邁開腳步,他整個人就往前撲去,長髮將他驚慌的臉輕輕埋起,然而,他沒有摔倒,因為他被歐陽緡從身後穩穩抱住,關切的話語同時吹過斐崳的耳邊「斐先生沒事」
我的心跳有點加,這場景,好美,好幸福,再看思宇,她是目瞪口呆
只見斐崳用手拍開摟在腰間的手,冷冷說道「阿牛你踩住我的衣服了」
歐陽緡立刻鬆手,挪開自己的腳步,尷尬地再次說道「對不起……」
斐崳提著自己的衣擺,轉身緩緩離去,歐陽緡看著我,眼中有一絲怒火他悶哼一聲,進屋換了衣服,然後穿著他的勞動服,再次狠狠瞪了我一眼,朝院門走去
我笑著看著歐陽緡離去,沒想到卻同時看見有兩個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還蹦啊蹦,邊蹦還邊喊「非雪哥哥……你在哪兒?」然後,他喊了一聲「哎呀」他和生氣的歐陽緡正好撞在了一起
歐陽緡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然後說了一句「對不起」便憤懣離去
頭皮開始發麻,上官說得對,你不去找麻煩,但不代表麻煩不會來找你,有些事終究躲不過
看著水無恨傻傻的看著撞他的歐陽緡,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他其實是在確認
「小王爺駕到,小人有失遠迎,真是該死該死」我迎了出去,他的身邊是那個水生
水無恨被我的喊聲拉回了視線,一臉的不滿意「我說非雪哥哥怎麼不來找無恨玩,原來家裡藏了個好看的哥哥」
「哈哈哈……那哥哥好看嗎?」我假意問著水無恨,他撅起了嘴「沒我好看」
思宇在裡面忍不住輕笑,我還沒將水無恨的事告訴她,她笑道「思宇也覺得小王爺好看呢」
「真的?」水無恨雙眼發亮,跑進畫畫的院子,東瞧瞧西望望
水生向我恭敬地行禮「雲掌櫃,小王爺就麻煩您照顧了,小人先回府了」
「慢著你就把他留給我了?」
「嗯,小王爺說要玩到晚上,還要看過你們的音樂會再走,雲掌櫃請放心,王爺已經佈置了侍衛在附近保護小王爺,不會有事的」
便衣啊,我忍不住望向周圍,看來已經陷入嚴密監視中
水生離開後,我就看見水無恨從衣室裡跑出來,身上還掛著披帛,在院子裡甩啊甩一旁的思宇無奈地直搖頭歎氣
她用無比同情的眼光看著我「非雪,你就好好照顧他,我去看看作坊的進度」
這下,連思宇都走了,院子裡,只剩下我和這個可能不是傻瓜的傻瓜水無恨
「非雪哥哥好色」水無恨跑到我的畫板前,看著畫板上的兩個英俊男子
「恩恩所以我才捨不得離開【虞美人】」我順水推舟,承認自己好色
水無恨猝著彎彎的眉「無恨也很好看啊,為什麼非雪哥哥不來看無恨?」
「無恨是好看,可無恨是小王爺啊,不像這兩個,任由我處置呢,哈哈哈哈……」
「任由非雪哥哥處置?」
「恩」我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拉下他的勃領,靠近他的耳邊,「告訴你一個秘密哦,他們都是我撿來的呢」
然後我放開他,看著他臉上古怪的表情忽然,他雙眉一豎,就指著那畫「無恨也要畫這樣的」
「好,好,畫這樣的」
然後他開心地跑到樹邊,我開始換上的畫紙,就在我正準備落筆的時候,他又喊了「非雪哥哥怎麼不坐在這裡?」他指著他的身下,我傻眼,我坐下誰畫?
還沒開口,水無恨就硬是把我拖到樹下,然後將我按在地上
於是,院子裡,兩個人,一個傻傻地坐著,一個傻傻地站著,看著那空無一人的畫板
兩隻黃鸝落在畫板上,清脆地叫著,寂靜地院子裡,迴盪著它們美妙的歌聲但我卻覺得它們是在喊傻瓜——傻瓜——
「這樣不對」水無恨一聲大吼嚇跑了兩隻黃鸝
「哎……是不對……」我歎著氣,垂著頭,真要被他玩死了
「這樣不好玩」水無恨生氣地坐了下來,瞪著我,我懶懶地靠在梨樹上,看著飄來飄去地白云「這樣也不錯,可以看看天空」
「天空?」水無恨學著我躺在樹下,看著蔚藍的天空
「非雪哥哥好無聊哦,喜歡看天空,天空有什麼好玩的,跟無恨玩官兵殺強盜」水無恨樂幽幽地開始掏他的玩具
我打了一個哈切,輕風宜人,陽光又不是很猛烈,自然還是躺著睡覺好,不過這麼高的境界,不是他能理解的
「風清雲動,泉水叮咚……」
「泉水?哪裡?」
「閉上眼想像」我單手輕輕覆在他的眼上,他聽話地閉上雙眼
「彩蝶紛飛,鳥聲幽幽……芳草碧水間,走來一白衣少女,少女腳下銀鈴兒,丁玲……丁玲……少女掬水拂面,水聲叮咚……叮咚……叮咚……」
手下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居然真的睡著了那再好不過,免得我操心閉上眼,享受著這份午後的寧靜,【虞美人】,就是寧靜的港灣,亂世中的祥和天地,忘卻紛爭,忘卻煩惱,只有快樂地生活,無憂無慮地生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三十六、惡搞
朦朧間,我到了一片梨花的海洋,處處都是梨花,淡淡的梨花香,游走在我的鼻尖,大朵大朵的梨花,飄蕩在空中,形成一大朵一大朵的白雲,忽然腳下踩空,整個身體往前撲去,撲倒在一片梨花之上,白色的花瓣在我身周飄揚。
趴在梨花團上,好舒服,軟軟的,又很溫暖,就像抱著一個大大的枕頭。好懷念席夢思啊,一定要想個辦法做個席夢思。
“非雪……非雪……”一聲聲溫柔的輕喚喚醒了我的美夢,我睜開迷蒙的眼楮,好像看見了夜鈺寒︰“你……怎麼來了……”
“醒醒,有事跟你說呢。”
頭還是暈暈的,好不容易聚焦視線,卻發現自己在夜鈺寒的懷中︰“你……”
他立刻捂住了我的嘴,眼神瞟向一邊,原來水無恨還睡著。
他不慌不忙地扶起我,帶我走到一邊,輕聲道︰“皇上準備明晚行動。”
“明晚?可以,我去叫思宇他們準備準備。”
“那……要我做什麼嗎?”夜鈺寒有點尷尬地看著我。
我笑道︰“不用,夜大人明晚也學著點,說不定以後追女孩子用得上。”
“非雪我……”
“啊!我的小人偶呢!”一聲大喊打斷了夜鈺寒的話,原來水無恨醒了,他正慌亂地找著口中的人偶。
人偶?沒看見他帶人偶來啊。
“非雪哥哥……咦?夜哥哥也在?”
“見過小王爺。”
水無恨看也不看夜鈺寒,拉起我就回到樹下︰“非雪哥哥,無恨剛剛明明抱著一個人偶的,怎麼不見了,幫無恨找找。”
“哦……”我裝模作樣地找著,估計是這小子做白日夢。
夜鈺寒悄悄拉了我一下衣袖,輕聲道︰“我來的時候,看見你睡在他身上,他說的,該不是……”
寒毛立刻豎遍全身,難怪睡地特別舒服,汗,一陣又一陣,不知不覺佔了水無恨的便宜。
我轉身跑進更衣室里,找了一大堆棉花和廢棄的布料,然後卷了一卷,用針線隨便固定了一下,做成一個糖果枕頭。
出來的時候,水無恨已經拖著夜鈺寒一起找了,我跑到水無恨的面前,拿出糖果枕頭︰“無恨的人偶沒了,非雪哥哥送你一個大糖果。”
水無恨可愛的眼楮瞬即瞪大,滿心歡喜地抱住了糖果枕頭,但隨即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好像還是人偶好玩。”
沉下臉,不理他,這小子指不定一早就醒了,還不知誰佔誰的便宜呢。我冷冷說道︰“那就還我!我給你夜哥哥!”
“不要!”水無恨將糖果抱地緊緊的。
真是拿他沒辦法。
只是沒想到,稍後連夜鈺寒也賴在【虞美人】不走了,這下,他可慘了,成了我和水無恨的模特兒。
也不知水無恨怎麼想的,吵著鬧著要讓我教他畫美人圖,于是,夜鈺寒就坐著喝茶,我和水無恨畫他。
水無恨的畫技遠遠在我之上,但風格完全與我不同,是水墨畫,應該說我的畫法與這個世界完全不同。水無恨筆下的夜鈺寒像個男人,我筆下的夜鈺寒自然就……反正不是很man。
然後,思宇也回來了,她是畫Q版的高手,她刷刷刷幾筆,Q版的夜鈺寒就出現在畫紙上。
這立刻激起了我的玩心,我將筆鋒一轉,開始惡搞夜鈺寒。
將夜鈺寒的腦袋配上了肌肉男的身子。
“不對不對,應該這樣。”思宇拿起她的畫筆,給夜鈺寒來了個紅內褲反穿。
“超人啊……”
思宇在一邊忍俊不禁,盡量憋住笑容,而一旁的水無恨雖然不知道這紅內褲反穿的幽默,但也傻傻地跟著我們笑。
“恩,那應該畫個母星。”我沾上了土黃色,然後一圈,又一圈,再一圈, ,超大號阿拉雷的最愛︰便便。
“哈哈哈……shirt啊,哈哈哈……”思宇終于忍不住噴笑出來,唾沫星子撒在了那副畫上。
超人夜鈺寒,最後飛到了一堆屎里……
“哈哈哈……”我也大笑起來,眼淚迸濺,“這可不是一般的shirt,而是一堆big,big的shirt。哈哈哈……”
水無恨在一邊傻傻地看著我們笑,還指著那陀便便星球︰“這是什麼?怎麼好像……好像馬馬拉出來的東西?”
便便是畫成一圈一圈的,其實人還不一定能拉出這種形狀,不過大型的牲畜,例如牛和馬的糞,通常是這個樣子。
我們的大笑自然引起了夜鈺寒的注意,他站起身,疑惑地朝我們走來,我們趕緊收起了畫,藏在懷中。
“非雪,你把我畫成什麼樣子?”夜鈺寒滿臉狐疑地看著我們的畫板,畫板上是正經的三副圖,除了思宇那副有點怪。
“我要看你藏起來的。”夜鈺寒伸手問我要,我當然不給,還裝糊涂︰“沒啊,都在這兒了,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我指著水無恨和思宇,他們立刻配合著點頭。
夜鈺寒俯下身,仔細地看著我,眉毛挑了又挑。
“掌櫃的!”就在這時,歐陽緡忽然跑了進來,夜鈺寒終于放過了我。
“什麼事?”歐陽緡似乎還挺急,跑地滿頭大汗。
身邊的夜鈺寒看著歐陽緡,臉上是奇怪的表情,似乎有點驚訝,又有點自卑。
歐陽緡拿出賬冊︰“斐先生叫我送來的,他說用完了,問你還有沒有新的。”
我哭笑不得,還以為什麼大事呢︰“阿牛,這只是小事……”
“小事?可他明明……”歐陽緡傻傻地看著我,忽然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呀!準是斐先生還在生氣,故意消遣我。”歐陽緡俊逸的眉毛立刻皺在了一起,轉身就走。
雖然不知斐崳是怎麼把這樣的小事化大的,但根據我對斐崳越來越深的了解,知道這個人,惹不得。
水無恨在一邊依舊傻傻地看著歐陽緡,直到他的離開,然後就是不滿︰“非雪哥哥最色了,身邊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好看。”
“沒錯,要不無恨你……也來非雪哥哥家,過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很是認真地看著他,他卻撇過了臉︰“才!不!要!”
哎,罷了罷了,他的生活又豈是我能改變的?
三十七、燒烤
水無恨和夜鈺寒這一賴,就賴到了晚上,想想既然人多,就燒烤。
思宇最喜歡的就是燒烤,在燒與烤之間,能體會無窮樂趣。
將院子清理干淨,當中擺上炭爐,周圍鋪上可以坐人的地毯,思宇就開始竄材料,歐陽緡開始生火,水無恨看著他,還給他搗亂。
“哥哥哥哥,這個要不?”水無恨拿出一塊木頭。
歐陽緡擺了擺手︰“這個要用炭,炭烤出來的才香。”
“恩,恩!”
“思宇,你那邊怎樣了?”我拿著酒壺,走到思宇身邊。
思宇一邊竄著,一邊眼楮冒星︰“快了快了,我都等不及了呢。”
“非雪,那我做什麼?”夜鈺寒看著我們忙碌的身影,主動請纓。我指了指給歐陽緡搗亂的水無恨︰“看住他,別讓他搗亂。”
“啊?”
我沒有給夜鈺寒任何反對的機會,便去取碗筷。這兩個大少爺平時都是吃成品,讓他們幫忙,反而越幫越忙。
一陣陣炭火不停地竄著,我站在燒烤的爐子邊,大喊著︰“今天,有兩個口號!”
“口號?”夜鈺寒疑惑地問著。
“一個,就是不干不淨,吃了沒病!所以,如果夜大人和小王爺覺得髒,就請回吧。”你們好走了,影響我們食欲。
“好哦!不干不淨,吃了沒病!”水無恨立刻舉著碗筷喊著,比我們還激動。
嘆口氣,繼續︰“第二個,就是小心火災,大家在烤的時候,一定要像我這樣。”我卷起了袍袖,扎緊,“免得到時袍袖落到炭火里,就成燒豬啦。”
“好——成燒豬——”又是水無恨小朋友……
月朗星希,大家圍在烤爐邊,炭火 啪啪地爆著。
“阿牛,叫斐先生吃飯。”食物的香味已經充滿了整個院子。
“斐先生說他到了關鍵時刻,要看著他的爐子。”歐陽緡啃著雞翅膀,滿嘴的油。
他的爐子?一陣陰風刮過我的脖子,不知他又在煉什麼東西。
“這斐崳又是何人?”夜鈺寒一邊翻著土豆,一邊問我,想想他剛剛學會燒烤的時候,還手忙腳亂,現在已經能烤出像樣的東西了。
“是另一個漂亮的哥哥。”水無恨一口咬住我手中的肉排,含糊地說著,“比阿牛哥哥還要漂亮的男人。”
“還要……漂亮?”夜鈺寒驚訝地看著我,我得意地笑,然後他搖著頭,輕嘆著,“那是男人嗎?”
“當然是!”歐陽緡顯然有點生氣,傻傻的樣子很可愛。真好奇他做殺手時不知是怎樣的性格,反正在我們的調教下,他就是傻傻的,而且很聽話,尤其是斐崳的話。
“嘿嘿,拓羽和柳讕楓不是也挺漂亮?他們難道是女人?”我沒輕沒重地說著,聽地夜鈺寒直冒汗︰“非雪……不可直呼皇上的名諱。”
“老迂腐。”思宇嗤之以鼻。
夜鈺寒有點不服氣︰“我哪兒迂腐了?”
“是啊是啊,夜大人也相當風流呢。”我開始壞笑,“思宇,你不知道,上次用小虱驗處子的時候,唔……唔……”嘴突然被夜鈺寒捂住,他在一邊皺著眉︰“非雪你怎麼也跟女人一樣愛抖人的隱私。”
“哈哈哈……”思宇甩著雞腿笑得前仰後合,就算我不說,她也猜得到。
而水無恨更是好奇地瞪大眼楮︰“什麼小虱,什麼小虱?”
我掰開夜鈺寒的手,笑道︰“小孩子別管。”反正你也肯定不是,還湊什麼熱鬧。
看著一臉郁悶的夜鈺寒,我轉移話題︰“柔兒最近在宮里可好。”
發現夜鈺寒的神色有異,他不自在地咳了一下︰“她……很好,皇上哄地她很開心。”
“沒其他的事發生?”我看著夜鈺寒慢慢出現的紅暈,心下便猜到上官跟他肯定也發生了什麼。
“沒有,上官姑娘很好,非雪放心吧……”
“哦?”我緊緊盯著他越來越局促的臉,這個夜鈺寒一遇到男女之事就會慌亂,“你的樣子不像是沒事,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夜鈺寒尷尬地看著我,“那天我路過御花園,聽見上官姑娘的琴聲很是哀怨。”
“哀怨?”思宇也湊了上來,和我一起認真聽著。
“在下就上前問上官姑娘是否想家……”夜鈺寒的臉越來越紅。
“她怎麼說?”這死女人怎麼可能會想我們?
“她說……她雖然獲得皇上的垂青,但怕容顏一旦老去,便會被冷落,若是能與一個關愛她,只娶她一人的男子,在一起就好了……”夜鈺寒說完,嘆了口氣,臉上的紅潮漸漸退去,“所以我想上官姑娘所指的那個男子,可能是非雪你……”
“啊?”我和思宇同時驚呼起來,我們自然清楚上官口中暗示的那個男子決不可能是我,那會是誰?
我看著思宇,思宇皺著眉頭看著我,她立刻問道︰“當時就你和上官?”
夜鈺寒聽思宇問這麼直接,眼神再次閃爍起來︰“是的。”
思宇長長地“哦”了一聲,臉上露出一抹壞笑,看著我,似乎有話對我說。水無恨一下子蹦到我和思宇的面前,無聊道︰“別說那個姐姐的事了,無恨好無聊。”
“無聊啊……”我看著思宇,思宇眼珠也不停地轉著,提議道︰“那我們猜字游戲吧。”
思宇的提議立刻被大家采納,夜鈺寒見識過我和思宇的默契,對這個猜字游戲也很感興趣,我們分成兩組,我和水無恨,思宇和夜鈺寒,由歐陽緡作裁判,輸的一組罰酒。
幾輪下來,我們打成平手,不過我比較慘,因為我們這組輸的時候,是我喝酒。
夜鈺寒眼神迷離地拉著我的袍袖,滔滔不絕,真沒想到他的酒量這麼差︰“非雪……非雪……我對上官姑娘,真的沒非分之想……那天在亭子里……她把我當作了你……她靠在我的身上……我沒有……真的沒有……”
我和思宇有些吃驚,難怪剛才他說這個事情的時候會如此害羞。
我扶著他,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水無恨在一邊戳著夜鈺寒的臉蛋︰“夜哥哥酒量好差喲,嘿嘿……”
“別幸災樂禍了。”我瞪了一眼水無恨,明明不是傻子,卻還要我幫他喝酒,真是陰險。
水無恨被我這麼一責備,撅著嘴不再說話。
送到門口的時候,水無恨的馬車已經停在門口,將夜鈺寒交給來接水無恨的水生,讓他幫著送回去。
總算送走了這兩個祖宗,我和思宇大舒一口氣,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思宇問道︰“上官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她難道愛上了夜鈺寒,在給暗示?”
“有可能。”我沉思,“雖然上官是想做皇後,做人上人,但歸根究底,她還是一個女人,只要是女人,終究逃不過愛情。”
“那她會怎麼選擇?”
“呵……如果把拓羽比作事業,把夜鈺寒比作愛情,你猜她會怎麼選擇?”我看著思宇漸漸清晰的眼神,她的臉上露出一抹惋惜,輕嘆道︰“為何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哎……”思宇長嘆一口氣,忽然看著我笑,“夜鈺寒也笨,居然以為上官說的是你。”
“是啊……呵呵……再聰明的夜宰相,居然也會會錯意,真是笨哪。”
“是嗎?不過就算上官喜歡夜鈺寒,夜鈺寒也不可能喜歡她。”
“為什麼?”思宇這個結論讓我有點奇怪,根據之前的觀察,我知道上官對夜鈺寒是有吸引力的。
“因為夜鈺寒……”思宇忽然托起了長音,賣起了關子,一臉淫蕩地笑,“因為他喜歡你啊,哈哈哈……”
心跳漏了一拍,臉有點紅,這個思宇,盡瞎說,不過……
“這叫當局者迷,非雪,你難道沒感覺出來嗎?如果他不喜歡你,為何要拼命解釋他跟上官的關系?”
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現在,還不是時候……
“非雪,其實治療愛情最好的方法就是趕快開始另一場愛情……”
“啊,對了,思宇。”我打斷了思宇,她顯然在撮合我與夜鈺寒,“下次柳讕楓來的時候,你幫我問問他是怎麼把他的頭發染成深紅色,真是好看啊。”
然後,我看見思宇的臉,開始下沉,恨恨地說道︰“那個變態,還是你自己去問吧,哼!”說完,思宇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呵呵,思宇,謝謝你的好意,哎,可惜我還沒這個想法啊。抬頭看了看掩入雲層的明月,水無恨的試探算是結束了,接下去,又會是什麼呢?小小的【虞美人】看來要越來越熱鬧羅。
而上官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揣摩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三十八、求婚
今天一早,夜鈺寒就來到【虞美人】,先是很緊張地問我昨晚有沒有失態,那神情好像怕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直到思宇證明他醉地睡死過去,他才放心地笑著,然後帶著我和思宇準備今晚的道具。
皎潔的明月,粼粼的波光,畫舫精致而秀美。我站在龍舟之上,和夜鈺寒一起垂手而立。
上官今晚一身月色的長裙,瀑布般的長發只梳了一個小髻,裝束很是簡潔。
她的身邊是拓羽,拓羽輕輕執起上官的手,帶她小心上船,上官精致地臉龐露出一抹甜美的笑。
看著拓羽紳士的樣子,我在想到底是那次在河邊嬉戲的是他,還是此刻溫柔的是他。哎,皇帝從小就被逼著戴各種各樣的面具,就和我們都市人一樣,這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或許上官之前並沒發現站在船邊的我和夜鈺寒,所以當她看見我們的時候,眼中滑過一絲驚訝,隨即看了一眼身邊的拓羽,拓羽眉腳含笑︰“朕想著柔兒幾日未見大哥,便讓雲掌櫃前來,柔兒可高興?”
“高興,當然高興。”柔兒笑著走到我的身前,“哥哥能來,真是太好了。”疑惑浮現在她的臉上。
我笑道︰“柔兒,今夜的你,真美。”
上官被我誇地掩面嬌笑,拓羽再次牽起上官的手,向我和夜鈺寒使了一個眼色,便帶著上官進了船艙。
上官回頭疑惑地望著我,我露出一個讓她安心的微笑。
龍舟緩緩離開岸邊,明月高空掛起,宛如一只銀盤,倒映在湖中,拉出一個長長的剪影。
月光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拓羽帶著上官坐在船頭,那里已經準備了茶水,我和夜鈺寒就站在船側,這里既能看見拓羽的手勢,又不會打擾他們。
“夜大人和大哥不坐這里嗎?”上官問著拓羽,拓羽笑道︰“你說他們會坐這里嗎?”
上官白了拓羽一眼︰“討厭~”
侍女從船艙中取出古箏,放到上官的面前。
拓羽雙手環過上官的縴腰,俊秀的下巴枕在上官的頸窩︰“為朕彈那曲《蝴蝶泉邊》好嗎?”
上官羞怯地點了點頭,優美流暢的琴聲,便在她的指尖流出,回蕩在倉月湖的上空。
“上官姑娘真是一個特別的姑娘,難怪皇上會如此著迷。”夜鈺寒靠在船桅上,眼神中帶著欣賞。
我立刻取笑道︰“何止皇上,夜大人不也是?”
夜鈺寒的眼中滑過一絲尷尬,輕咳兩聲看著我︰“非雪,你誤會了,我對上官姑娘,只是欣賞,更何況我知道那些詩……”夜鈺寒嘴角一勾,揚起一抹壞笑。
我立刻躲過夜鈺寒的眼神,轉身趴在船桅之上,人家抓了你的小辮,你還能怎樣?
“怎麼?不說了?”夜鈺寒也轉身和我一樣趴在船桅上,側臉看著我。
“說不過你……”
一絲絲清涼的風,撫過我的面頰,曾經夜游太湖,也是這樣的感覺,靜靜的湖,圓圓的月,身邊是一群好友,戀人在月下擁吻,而今,哎……忽然感到一絲淒涼。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夜鈺寒在我身邊忽然吟起了甦軾的《明月幾時有》,我驚訝地看著他,他俯首望著水中明月,“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他緩緩轉過臉,微笑著,“非雪一定沒想到我是過目不忘吧……”
我吃驚地看著他,他居然過目不忘。
“其實會不會作詩,並不重要。我想即使皇上知道上官姑娘不會作詩,也不會介意,真正吸引皇上的,是上官姑娘的聰慧,她有一次與夜某的長談,讓夜某至今難以忘懷。”
“哦?是什麼?”原來上官跟夜鈺寒的接觸還不少。
“國家之所以為國家,是因為既有國又有家,到底是有國才有家,還是有家才有國,是無法說清楚,道明白的,所以,國與家,其實是不可或缺的兩個互存體,君主離不開百姓,百姓亦離不開君主,這讓夜某想到寧姑娘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就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由此可見,非雪的兩個妹妹都是聰慧過人,天下無雙,不知非雪對治國是否也有自己的見解呢?”
他深深地看著我,我只是眨了眨眼楮︰“治國之策倒是沒有,哄女人開心的方法就有一大堆,夜大人,不如改日讓小人教教你,你會受益多多哦。”
“是嗎……”夜鈺寒淡淡地笑了,“那我想請教雲掌櫃一個問題。”
“請說。”
“當初夜某第一次見到上官姑娘的時候,便被上官姑娘脫俗的美麗而吸引。”
看,就說上官魅力大。
“而上官姑娘的才情和大智更是讓夜某欽佩,萌生傾慕之心……”夜鈺寒的眼神變得柔和,轉身靠在船桅之上,左手慵懶地搭在我身後的船桅上,“但是,我卻沒想到自己會被另一個人深深吸引。”
“哦?莫非那人比柔兒更美麗?”
“非也。”夜鈺寒看著我幽幽地笑了,“他沒有上官姑娘脫世的美麗,但卻比上官姑娘更為特別,夜某也一直把他當朋友相待,但相處多次後,夜某發現自己對這位朋友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思念,尤其在看到上官姑娘的時候,夜某的眼中卻是他的身影,夜某想請教雲掌櫃,夜某這是怎麼了?”
他認真地凝視著我,眼神中是一份熾熱,心跳開始加速,不敢正視他的眼楮,正巧拓羽揮起了手,發出了信號,我趕緊說道︰“要開始了。”
“哦……”淡淡的聲音從他口中傳來,我看著他,他的眼中卻是一分失落。
跑到船尾,我放出了信號,煙花在空中炸開,照亮了整個湖面,緊接著,由思宇負責的煙花隊,就在遠處放起了煙花,明亮的煙花在炸開的時候,化作星雨消失在空中。
音樂聲漸漸響起,拓羽伸手邀請上官共舞,一臉驚訝的上官呆滯地被拓羽帶入懷中。
“皇上……”上官徹底迷失在拓羽充滿魅惑的眼神中。
“喜歡嗎?”拓羽將上官的手放在自己的勃頸,這是貼面舞。
“恩……”上官靠在拓羽的胸前,輕聲回應。
這樣的條件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已屬不易,若不是現在的導火線不防水,我說不定還要在湖面上點出“我愛你”三個大字。
“跳舞嗎?非雪?”
我沒想到夜鈺寒居然會邀請我跳舞,我有點尷尬,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將手放入他的手中。
夜鈺寒輕輕地笑了,手放在我的背後,適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姿勢相當標準,彼此的距離不近也不遠。
三十九、請柬
船頭是拓羽和上官翩翩起舞,船側的陰暗里,是我跟夜鈺寒共舞,夜鈺寒跳地很好,我都不用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所以我時時關注著船頭。
“非雪很在意上官姑娘?”
“當然,最漂亮的妹妹就要被皇上帶走了,再不多看幾眼,就沒的看了。”
“原來如此,非雪果然愛美人。”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夜大人難道不愛?”
“這……”
此刻,拓羽緩緩停下了舞步,緊緊摟住上官,莫非要在月下激情擁吻?太棒了!不看白不看!
忽然後背的手滑到我的腰部,夜鈺寒抓住我的手迅速捏緊,腰部的手一緊,他腳下一個回旋,便將我壓在船艙的木板之上,笑道︰“非禮勿視,非雪不知嗎?”
我愣愣地看著他,側臉一看,什麼都看不見,只有空中大朵大朵的煙花。
“呵……可惜啊……”我嘆息了一聲,“好吧,不看就不看。”我想抽回在夜鈺寒手中的手,卻發現反而被他捏地越緊。
他的身體緩緩壓了下來,煙花中,我看見他若隱若現的俊臉和深情的眼神。
面前的空氣變得稀薄,身體的接觸讓我心跳加速,我愣愣地看著他,看著他俯下臉,將溫熱的氣噴在我唇邊,他摟緊了我的身體,額頭抵在我的眉間︰“非雪……。”
我慌亂地撇過臉,他的額頭從我的眉間滑落,然後,就是他幽幽的笑聲。
“夜大人……我都說不看了,請你放開我。”
“非雪你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夜鈺寒沙啞的聲音纏繞在我的耳邊,帶著他特有的炙熱熨燙著我的耳朵,磁性的聲音帶著蠱惑,讓我心跳為之而加速。
“非雪……”夜鈺寒的手背輕輕滑過我的頸項,引起我一陣戰栗,我登時怔愣住︰“夜鈺寒,你這是在做什麼!”我質問他,迎視他熾熱的視線,他的臉再次靠近,我用我唯一自由的手,想推開他,再這樣下去,我非窒息不可。
“非雪,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他緊緊扣住了我推他的手,我驚慌地看著他正在靠近的臉,迫使我正視他的眼神,“是不明白,還是在故意躲避?”
“既然夜大人知道,就不該為難在下。”我不再逃避,瞪著他,他的眼神一暗,勾起了一絲苦澀,原來拒絕別人,自己也會心痛。
心跳漸漸平穩,臉上的燒隨之退去,我平靜地看著夜鈺寒,他依舊深情地注視我,仿佛要把我刻入他的心底。
“非雪!”忽然船下傳來思宇的輕喚,“我們來接你們啦!快出來!”
夜鈺寒的眼中滑過一絲掙扎,忽然他的手滑落我的頸項,將我攔腰抱起,我反射性地勾住他的脖子,然後,他抱著我一起躍下龍舟。
在他躍下的那一剎那,我無意中接觸到了上官的眼神,她正巧靠在船邊,看到了我們,她驚訝地注視著我們,直到拓羽走到她的身邊,她才收回那吃驚的視線。
“非雪……非雪……”忽然聽到夜鈺寒的輕喚,我才回過神︰“啊,什麼?”
“下來……”夜鈺寒無奈地苦笑,我這才發現自己居然還勾著他的脖子,蜷在他的懷里。
狼狽地放開他,臉上開始發燒︰“對不起,對不起。”
“哈哈哈……我看是舍不得下來吧。”思宇不放過任何取笑我的機會,我忙道︰“我看上官看走神了。”
“上官?你看她干嘛?”思宇知道我不是那種隨便會走神的人。
我擺了擺手︰“回去再說。”然後坐在船邊,讓自己的心慢慢恢復平靜。
思宇笑著看著船頭︰“進行地可順利?”
“恩……”我坐在夜鈺寒的身邊,他的表情一如往常,看不出任何想法。
“咦?非雪好像不開心?”
“有點……”我望著水中的明月,想起剛才的事,就忍不住臉紅,原來厚臉皮與談戀愛的次數成正比,早知道應該多談幾次,練就銅牆鐵壁。
“那回去讓斐崳給你做碗甜羹,你就開心了。”
提到斐崳,我立刻開心起來︰“是啊,那家伙的甜羹可真好吃。”
“沒錯。”思宇已經開始流口水,“斐崳對你最好,我讓他做都不肯,看來今天有指望了。”
“哈哈哈,誰叫你老是欺負他的小妖?”
“哪里?是小妖老是跟我搗亂,哼!”
“非雪。”夜鈺寒終于開口了,“你跟這個斐崳……”他看著我,似乎已經猜到了答案,神情有點黯淡。
思宇笑了起來︰“是好朋友呢。”
我心一沉,被思宇出賣了,本來夜鈺寒一定以為我跟斐崳是一對的。而思宇還在對面興高采烈地說著︰“就像非雪和夜大人你一樣,都是好朋友,非雪是吧。”思宇還朝我眨著她俏皮的眼楮。
結論就是,思宇這壞丫頭在給夜鈺寒提示,他有的是機會。夜鈺寒依然不動聲色,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我瞪著思宇,臭丫頭別亂點鴛鴦普,這樣會死人的!懂不懂什麼叫好心辦壞事?我現在沒這個心思啊,主要是沒心思啊。
“非雪和夜大人怎麼都不說話?”思宇似乎感覺到不對勁,“難道思宇說錯話了?”
“沒……”
“沒有。”
我和夜鈺寒異口同聲,我將臉撇向一邊,看著起伏的湖水,然後聽見夜鈺寒微微的嘆氣。
其實小夜同志也不錯,要長相有長相,要事業有事業,人品又不錯,只是有點愚忠,其余都很好,可我對他,沒感覺。主要是自己的傷還沒恢復,或許我跟他,需要的只是時間……
※※※※※※※※※※※※※※
就在那晚之後,上官被正式冊封為柔妃,而我們【虞美人】因為出了一個妃子,生意陡增,當然,這其中巴結的含量較高。
上官剛被封為妃子,自然和小皇帝如膠似漆,都沒功夫想我和思宇,現在我們若是想見她,還要她來召見,所以,我們從那晚後,就再沒見過上官。
而那晚之後,夜鈺寒也再沒來【虞美人】,他是個聰明男人,知道我不喜歡他,自然不會死纏爛打。
這天,我正調戲著新收的一個繡姐,她很漂亮,我站在她的桌邊,然後就開始做打油詩︰
“圓圓臉蛋真可愛,
縴縴十指似蔥白。
若是讓我摸一摸,
這趟人間沒白來。”
“雲掌櫃~~~”錦娘微微慍怒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麻煩您別影響我們繡姐的心情,這直接關系著成衣的品質。”
什麼意思?說我是蒼蠅還是蚊子。
“呵呵呵呵……”繡姐們嬌笑連連,她們是知道我的人品的,所以現在一個個都有恃無恐,“錦娘,就讓掌櫃的在這兒,他就像說書先生,還幫我們打發無聊呢。”
“哈,你們這群小妞,感情見我好欺負是吧。”我挽起了袖子,作勢要扁她們,然後,我看見,她們一起站了起來,有一個還倒入我的懷里︰“我們知道掌櫃的最疼惜美人,你舍得扁我們?”
這是吃定我了,我也毫不客氣地捏著懷中美人的臉蛋︰“你們啊,就會欺負我。”
“下賤!”一聲冷冷地謾罵忽然從嘻笑聲中傳來,正是新來的那個繡姐。
然後,繡姐們在沉默一會後,突然爆笑起來。
錦娘還拖著我離開作坊︰“雲掌櫃,麻煩你就別再添亂了,最近很忙。”錦娘語重心長地教育我,我只有點頭稱是。
就在錦娘對我進行正確引導的時候,歐陽緡跑了進來︰“掌櫃的,您的請柬。”
請柬,我立刻從歐陽緡手中接過,他繼續說道︰“接您的馬車已經在外面等候了,說是讓您趕緊。”
這麼急?誰啊。
我打開請柬一看,手頓時僵住,邀請我的人,卻是水酂水王爺。
這可奇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四十、下棋
在臨走之前,我告訴了思宇,思宇對于這次邀請,也很擔心,甚至還叫來了斐崳,給我一起做參謀。而我也是忐忑不安,這次邀請,決不是什麼去白吃白喝,肯定有對阿牛的試探。
坐在馬車上,想著思宇和斐崳的話,思宇對于此次邀請的看法是,水王爺想從我口中套出歐陽斐的情況,從而套出我跟夜鈺寒及小皇帝的關系。
而斐崳的看法是水王爺很有可能想拉攏我,因為上官已經被封為妃子,我的身份也已不同往日,我的立場,很有可能會影響他的計劃,總之讓我小心。
歸根究底,這次的飯,難吃。
淡淡的夏意讓水王爺府越發的奼紫嫣紅,但我卻無心欣賞,鼻尖滑過淡淡的檀香,抬眼間,家丁已將我帶入書房,此刻,書房內,正有兩人下棋。
左邊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花白的頭發,卻有一張紅光滿面的臉,幾縷黑色的胡須飄然在胸前,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水王爺,沒想到居然是如此地帥氣,年輕時,一定也是個美男。
而坐在他對面的,正是水無恨。他雙手托腮,依舊純真可愛。
“王爺,雲掌櫃來了。”
“賜座看茶。”渾厚有力的聲音從水王爺嘴中傳來,他抬手落子,鏗鏘有力。
水無恨見我來了,眼楮發亮︰“非雪來了!”便要下榻,卻被水王爺喝住︰“坐下,沒規矩!”水無恨只有撅著嘴,老老實實地繼續坐在原位。
“聽說雲掌櫃的妹妹被冊封為柔妃,真是可喜可賀啊。”水王爺依舊看著棋盤,隨意地跟我說著。
我只有道︰“承蒙皇恩,讓舍妹能入宮侍奉皇上。”
“雲掌櫃可會下棋?”
啊?這話題轉地也太快了吧。我走到棋盤邊,是圍棋,呵呵,我認識它,它不認識我。
“不會?”
“哦?聽聞雲掌櫃機智過人,卻不會下棋?”水王爺終于抬眼瞄了我一眼。
我搖頭,老實道︰“小人不會下棋,至于機智也是外人謠傳,小人只會做衣。”
“呵呵……是啊,雲掌櫃做的衣服可真好看哪,那日梨花月的七姐也曾提起想讓雲掌櫃為那里的姑娘做衣,怕雲掌櫃不肯呢。”水王爺笑著,朝我眨了眨眼,“那里的姑娘可都是我的心頭肉呢。”
我被水王爺突然的轉變弄懵了,方才還是那麼威嚴的他,此刻卻一下子變成一個好色的老頭。
“爹爹色!”水無恨在一邊鄙夷地看著他的老爹。
“咳咳!”水王爺干咳兩聲,“小孩子懂什麼,雲掌櫃明白就行了。”
我只有干笑。
“雲掌櫃,那里的小倌也不錯哦。”
我繼續干笑。
“今晚就麻煩雲掌櫃為那里的姑娘做衣服了,你也知道,她們煩地狠哪。”
“小人明白。”這老王爺到底擺什麼譜,怎麼看不懂?
“呵呵,老夫怕以後雲掌櫃飛黃騰達,就請不動雲掌櫃羅。”
“哪能,小人只是個做衣裳的裁縫而已?”
“哦?不過我看皇上很是器重雲掌櫃,怕是要封官了吧,到時老夫為雲掌櫃慶祝啊。”
繞了那麼一大圈,終于說重點了。
“老夫還聽說雲掌櫃家里,住著不少奇人,不如哪天帶來給老夫看看,讓老夫也長長見識。”
“哪是什麼奇人,都是跟小人一樣,是愚人。”
“愚人?我看是隱士吧。”
我一驚,看著水王爺,水王爺低眉拿起茶杯︰“雲掌櫃不會下棋太可惜了……”他抿了一口,又開始跟我講棋,“這方圍之間,蘊藏著無數玄機和智慧啊,不如讓老夫來教雲掌櫃吧,我這兒子就是不肯用心學。”
水王爺雖然帶著責備的語氣,但眼中卻是寵溺。
水無恨臉一板,給他老爹臉色看。
空氣有點悶熱,總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讓我透不過氣。
書房里靜謐地可怕,只傳來水王爺和水無恨落子的聲音。
“雲掌櫃真的不會下棋?”水王爺突然又問了我一遍。
我重重地嘆氣︰“真的不會。”這些人怎麼就這麼高估我?其實他們不信是可以理解的,琴棋書畫是文人基本的學科,就像我們的語文數學。所以如果他們認為我機智過人,那他們就一定認為我會下棋,而且還應該是個高手。
我不是高人,但一大堆誤會讓我變成了他們心目中的“高人”,真是郁悶啊。
“我看是雲掌櫃過謙吧……”水王爺幽幽地笑了,手中的棋子始終沒有落在棋盤上,“雲掌櫃你看我這子該落在哪里?”
暈死,我又不會,我怎麼知道放哪里?萬一我跟那個虛竹一樣,懵對了,豈不變成大智若愚?
我開始抓耳撓腮,滿頭冒汗︰“這個……那個……小人真的不知,這圍棋圍棋,圍起來就是了,呵呵……”我傻傻地笑著,水王爺捋了捋他的飄然須,眯眼笑著,然後將手中的子落在某處。
“不下了!”水無恨忽然抹了一盤的棋子,下了榻,“非雪哥哥我們去玩去。”
啊?又玩?小王爺啊小王爺,你就放過我吧。
水王爺沖著我搖頭嘆息︰“孩子就是孩子,整日只想著玩。雲掌櫃你可多擔待點。”
讓我擔待?我還想讓您擔待呢。這只老狐狸,看著就那麼老謀深算。
我還沒說話,就被水無恨拉出了房間,但我的心,卻越發地緊張,身邊這位,才是防不甚防。好在路上我遇到了水嫣然,她見我來了,硬是拖著我為她畫圖,我被他們兩人拽來拽去,差點分屍。
然後我哄著水無恨,說反正我也要吃完晚飯再走,就先讓我為嫣然畫畫,水無恨這才放過我,然後自己去玩了。
水嫣然的美不同于上官,她帶著一種水的靈氣,清澈的眼楮里,沒有任何的爾虞我詐,開心就笑,傷心就哭,害羞的時候,更會水波流轉,雙頰泛紅。
天不知怎的,陰了下來,淅淅瀝瀝地下起了細雨,水嫣然靠在亭邊,看著那雨落在湖中,帶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哎……怎麼下雨了?”水嫣然望著滿天的陰雲,似乎有些掃興。
“下雨有下雨的樂趣,郡主不必介懷。”我淡淡地笑著,心里卻不好受。我雲非雪,只想過輕松快樂的生活,而如今,卻也要和這天空一樣,陰暗地讓人透不過氣。
“可就是覺得很傷心呢……”
“呵……嫣然郡主無憂無慮,傷心什麼?”帶著濃濃的水色,畫出朦朧美人,玉臂憑欄,一雙水眸秋波盈盈,圖為【憑欄觀雨】。
“哎……”水嫣然忽然莫名嘆了口氣,“要入宮了……”
手中的筆有些拿不穩,水嫣然要入宮?對阿,錦娘說過,水家的女兒,向來都要入宮,難道是因為上官,他們急了?
“入宮不是很好?郡主這傷心又是從何而來?”
水嫣然緩緩站起身,走到我的身旁,看著我筆下的美人圖︰“嫣然不想入宮,不想跟柔兒爭拓哥哥。”
“這……難道郡主已有心上人?”
水嫣然的臉,瞬即變得通紅,嬌羞地看著遠方。
“夜大人?”我試探地輕聲問她
她雙眼暮地瞪大,看著我,隨即秀眉緊擰,揉搓著自己的衣角。
“那……你叫我來,其實不是為了畫畫,而是讓我想辦法讓你別入宮?”
水嫣然將視線落在我的臉上,很是驚訝,她躊躇著說道︰“既然雲掌櫃能讓柔兒入宮,所以嫣然想……嫣然想……”
我心底大驚,下意識捉住水嫣然的手臂︰“你怎麼知道我能讓上官入宮?”
我的舉動顯然嚇壞了面前的小郡主,她雙頰漲紅,眼神中滑過一絲恐懼︰“是……昨晚……我路過爹爹書房的時候,聽見他這麼說的。”
老狐狸!這下絕對麻煩!
四十一、梨花月
我緩緩放開水嫣然︰“對不起,小人沖動了……”
“那……雲掌櫃能幫嫣然嗎?”水嫣然淚眼婆娑,讓我看著心疼。
如果讓嫣然進宮,就跟守活寡沒什麼分別,她又怎是上官的對手?而且,如果水王爺事跡敗漏,可憐的嫣然也必定會遭受牽連,哎,嫣然啊嫣然,你為什麼會是水王爺的女兒!
“雲掌櫃……”水嫣然向前邁了一步,卻因為焦急而被自己絆到,整個人向我撲來。
我慌忙接住她的身體,她撲入我的懷中,她驚訝地看著我,此番卻沒有了羞怯,而我也發現了問題所在,我的臉,立刻紅了起來。
水嫣然的雙手,正按在我的胸前。雖然小背心可以稱出一個平胸,但如果觸摸的話,卻是非常的明顯。
水嫣然驚訝地看著我,小嘴越張越大,就在她要出聲的時候,我情急之下捂住了她的唇,湊到她的耳邊︰“秘密啊……”我放開了自己的聲音,一直以來,都是刻意地壓低,“我會幫你想辦法。”
“咳!咳!”重重的咳嗽從亭外傳來,我立刻放開了水嫣然,她驚慌地站到一邊。
只見雨幕中,正站著水��和水無恨,兩個丫鬟替他們撐著傘。四個人,四雙眼楮,看見我和水嫣然相擁在亭中,水嫣然的眼角,還掛著淚痕,這下真是跳進倉月湖都洗不清了。
水王爺此刻的臉比那天氣,還要陰沉。
我立刻道︰“小人告辭!”沒辦法解釋,我溜還不行嗎?
“恩!”很顯然,水王爺也沒打算留我吃飯了,至少對我來說,這是一件喜事。
回到【虞美人】的時候,斐崳、歐陽緡和思宇都站在內堂里,似乎特地等我回來,我長吁一口氣,他們也放下了心。
“只是我怕水王爺以為我喜歡水嫣然,會對我不利。”我將經過詳詳細細跟他們說了一遍,他們可都是我的軍師。
“怕什麼?大家都知道你喜歡男人,還跟夜鈺寒有曖昧關系。”思宇邊說邊翹著她的二郎腿,一邊的斐崳也點著頭︰“非雪,沒事的,水嫣然應該會否認。”
“恩……可是你們不覺得他叫我幫【梨花月】的姑娘做衣服很奇怪嗎?”
“的確很奇怪。”斐崳一臉的憂慮,看著身邊的思宇,斐崳身後站著的歐陽緡一臉迷茫,似乎還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哎,全是這家伙惹出來的事,還真羨慕他,可以失憶。
“這樣吧,非雪,過會你到我這里拿點藥。”
“拿藥?為什麼?”
斐崳輕輕地搖頭︰“你還不明白嗎?那樣的煙花之地,酒菜里都有催情的成份,我是怕你吃虧。”
“對哦!”思宇拍案而起,好像要做出什麼重要的推測,“小說里不是常說妓院是情報組織嗎?【梨花月】說不定就是!”
思宇篤定的眼神提醒了我,沒錯,不然為何水王爺非要我去【梨花月】?估計想讓那里的姑娘把我灌地暈呼呼然後套話吧。還好思宇聰明。
“謝謝你,思宇,我明白了,晚上我會小心的。”
“小心?你一個人怎麼小心?”思宇有點激動地抓著我的肩膀,雙眼冒光。我立刻明白了這小丫的意圖。
這臭丫頭哪是擔心我的安慰,分明是要自己去玩,我挑起了一根眉毛︰“怎麼?晚上你也要跟我去嫖妓?”
“嫖妓!”這下傻傻的歐陽緡到是有了一點的反映,斐崳的臉上立刻滑過一絲不滿,冷冷道︰“怎麼?你也想去?”
“當然不!”歐陽緡似乎有點焦急,“我只是覺得掌櫃的和寧少爺從來不去這種地方,有點擔心。剛才你們提到什麼【梨花月】我就覺得很熟悉,而且有種不好的感覺……”歐陽緡老實地說著,這個SB一直不知道我跟思宇是女的,其實我們在家的談吐相當明顯。忽然他雙眉微皺,捂著自己的太陽穴,“疼,好疼……”
斐崳立刻站起身,一指按在他的太陽穴上,認真地為歐陽緡按壓。
歐陽緡皺起的眉結漸漸散開,痴痴地望著斐崳。
我和思宇看地寒毛一陣,如果歐陽緡再這麼看下去,斐崳又要好幾天不理他了。
“啪!”一聲,斐崳居然拍了一下歐陽緡的臉,這一拍不重不輕,但也足夠拍醒痴迷的歐陽緡,斐崳淡淡的表情卻是讓人害怕的威嚴︰“不許盯著我!”
“是……”歐陽緡老老實實地低下了頭,可憐的歐陽緡,每日對著一個美人,卻不能想入非非,而斐崳洗澡大多又要他準備熱水,然後,他就只能等在門口,等著幫斐崳清理洗澡水。
光這麼想想,我和思宇就很同情歐陽緡,美人就在屋里洗澡,聽得見嘩嘩的水聲,卻看不到,這有多挑逗。
“非雪,思宇……”斐崳轉向我們,露出他大哥般的笑容,可我和思宇都覺得好恐怖,“跟我去拿藥。”
“好!”思宇一下子興奮起來,還一臉淫笑,“嫖妓啊嫖妓,哈哈哈……”
“哼……”我搖頭輕笑,這丫的,就愛這些。
在傍晚時分,【梨花月】便派人送上拜帖,邀請我晚上去為他們的“新品”做一件華衣。不知那“新品”是男是女。
夜晚的花街香氣襲人,我去的【梨花月】是頂級的紅樓,這也是從繡娘八卦那里打探來的,畢竟在出發前不多做些準備是不行的。而且,我還得到一條有價值的消息,就是傳說這【梨花月】由朝廷的某某大官撐腰,所以可謂是官妓,專門伺候達官貴人。
和思宇來到【梨花月】的門下,思宇驚嘆于這【梨花月】的與眾不同,沒有妖艷的妓女在門口招攬,卻是素服的龜公,這些龜公更像是家丁,不卑不亢地站在門口,見我們來了,只問可否有帖。
要門票啊。我取出拜帖,他們一看,便知道我是雲非雪,其中一個立刻給我帶路︰“雲掌櫃請。”
“非雪,這地方不像是青樓啊。”思宇看著四周的假山灌木,我與她有同感。
“呵呵,兩位定然是第一次來吧。”為我們引路的小廝恭敬地說著,“我們這里跟普通的青樓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她們也根本無法與我們相提並論。”
“明白了。”我和思宇笑著,不就是娛樂城和洗頭坊的區別嗎?高級點,就叫小姐,差的就叫野雞。
“到了。”小廝將我們帶進一個院子,院子里共有兩間廂房,再過去,就又是一個院子,也有兩間廂房,原來這里是院落設計。
“二位請在里面等候,我去通知七姐。”說罷,便離開了廂房。
看著面前的廂房,典雅精致,一桌誘人的美食擺放在紅木的圓桌之上,淡淡的香味彌漫在廂房中,引誘人的食欲。
“好香啊,不知會不會有催情的作用呢?”思宇好奇地吸著香爐里的香味。
我不客氣地吃起桌上的佳肴︰“不管有沒有,都對我們沒用了。”
“就是,哈哈哈,還好我空著肚子來呢。”思宇立刻大吃起來,這個思宇,叫她吃晚飯她就是不吃,說到【梨花月】吃好的。哎……貪吃鬼。
我拿起一個水果,在屋里走著。這個廂房分外屋和里屋,之間有珠簾相隔,里面是一張大床,錦繡綢被,微微透明的繡花幔帳,這倒是必備的。
里屋的邊上還有窗台,窗外又是另一個院子,假山細水,更為精致,而且只有一間廂房,估計是VIP包廂。漸漸地傳來一陣琴聲,這琴聲……不正是【蝴蝶泉邊】嗎?
“蝴蝶泉邊?”思宇也留意到了那琴聲,“呵呵,我們的音樂變成流行了呢,不知那彈琴的女子怎樣?”
“我去看看。”這【梨花月】的,定然是美人,色心頓起,就翻窗直接進入那個院子,回頭招思宇,她還在吃,含糊地說道︰“我過會再來。先填飽肚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沖鋒了,其實在很多地方,我跟思宇是相像的,例如好奇心。我還真挺好奇,這里的姑娘究竟會怎樣迷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四十二、驚險
廂房的門並沒關,估計沒想到會有我這麼無理的人,如果被發現,大不了就說走錯了羅。
我悄悄走上前,這個角度正巧只看見美人,看不見客人,這一看,我的腿就再也無法動彈。
美人生得動人心魂,清新的容貌,婉若畫上去的精致五官,一席白色的紗裙,淡綠色的抹胸稱出頸下一片雪白的肌膚。縴柔的腰身在薄紗中若隱若現,淡紫的青煙在她的琴邊繚繞。
“好美……”我忍不住輕聲感嘆,驚動了屋里的美人,她在看見我的時候,琴聲嘎然而止。
“大膽!水月軒你也敢亂闖!”美人柳眉倒豎,有點凶,“來人!”
美人居然大喊起來,我趕緊進屋向主人賠罪︰“對不起,小人……夜鈺寒!”我驚訝地看著現在單手支在圓桌上,眼神有點迷離的夜鈺寒,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醉意,“你怎麼在這兒!”
夜鈺寒似乎過了很久才聚焦自己的視線,看清是我,立刻驚喜道︰“非雪你怎麼在這兒?”
“我?我來做衣服啊,只是沒想到你……”夜鈺寒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既然遇到了,就陪我喝杯薄酒,非雪不會拒絕吧。”
“不會是不會,不過……”
“太好了!”夜鈺寒打斷了我,便將我按在凳子上,隨後坐在我的身邊,給我倒酒。我看著神色有點奇怪的夜鈺寒,再看看神情不滿的美人,我這不是打擾別人嗎。
我立刻站起︰“夜大人,小人還是不打擾你的雅興了。”
“非雪!”夜鈺寒再次將我拉回凳子,“叫我鈺寒。”夜鈺寒認真的看著我,可我總覺得他的眼神有點混濁。
我望向美人,美人已經垂目開始彈另一首曲子。
“夜……鈺寒,你好像醉了,還是讓美人伺候你休息吧……”
“非雪你什麼意思?”夜鈺寒忽然扣住了我的肩,傾身逼近我的臉,“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來這里做那種事的?”
“這個……”不然你來這里干嘛?算了,還是給他點面子,假笑著,“琴聲幽幽,佳肴美酒,美人在懷,其樂無窮,這良辰美景,非雪還是不便打擾了。”我站起身就溜。
手臂忽然被扣住,屁股還沒離座,就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拉入夜鈺寒的懷中,我當即傻眼。
“呵呵……現在就是美人在懷了……”夜鈺寒笑著,眼神開始迷離,我驚愕地看著他,他今天的舉止怎麼會如此離譜?
他抬手撫上我的面頰,只感覺我的臉在他滾燙的掌下,慢慢燃燒︰“夜鈺寒,你醉了!我是男人,不是你喚的美人!”
“我知道……”他輕輕一甩手,那白衣美人立刻閃身而去。
我掙扎著想起來,卻被夜鈺寒死死環住,當那美人走到門前的時候,我立刻大喊︰“你給他吃了什麼?”
美人只是露出一抹苦笑︰“原來夜大人喜歡的是男子,雪兒福薄,無緣伺候大人了。”一行清淚滑過她的臉頰,說不出的淒苦,美人抱著琴奪門而去。
我有點發懵,她叫什麼?雪兒?
淡淡的桂花味夾雜著酒的清香彌漫在屋子里,我愣愣地看著緩緩靠近的夜鈺寒,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藥?
“非雪……”夜鈺寒捧著我的面頰,將我細細觀瞧,他的眼中是痛苦的掙扎,“為什麼你是男子?為什麼我會對你產生那樣的感情?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他將我擁入懷中,下巴枕在我的頸窩,我聽到他的吸氣聲,“你好香……”
渾身開始變得僵硬,危險的警鐘在耳邊敲響︰“鈺寒!清醒點!”我開始推他,無奈他的力氣遠遠大過我,反而成了無用的掙扎。
“非雪……我真的很喜歡你……”他的熱氣噴在我的頸項,渾身的寒毛當即豎起,身體猶如一團火,從里燒到了外,又羞又急。
“夜鈺寒!”我用出了所有的力量,終于將他推開自己的身體,“清醒點!夜鈺寒!”
“我很清醒……非雪……”夜鈺寒輕輕扣住了我的手臂,痴痴地看著我的雙手,忽然,他抬起了我的手,他想干嘛?我有點害怕,害怕地忘記了呼吸。
他俯下了唇,火熱的唇,細細地落在了我的手上,瞬間,我的大腦變成一片空白。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還活著嗎?心跳,呼吸,都不復存在,整個人恍若跌入一個寂靜的深谷,那里,是熾熱的熔岩。
當他的唇覆上來的時候,我只聽見了一句話︰“非雪……我愛你……”
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他的吻帶著他的掙扎和欲望,他在痛苦,痛苦自己為什麼會愛上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不喜歡他的男人。
我的雙手被他牢牢扣在手中,我只知道自己回神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解我的衣結。我氣得渾身顫抖!
“你敢動我,我決不會原諒你!”我大喊著,或許是我的喊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下了動作,失神地看著我,灼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臉邊,他的手放在我的衣結上,臉再次埋入我頸窩︰“我寧可你狠我……”他的唇落在我的頸項,“也不要你無視我,非雪……我要你……”他忽然抱起了我,我失聲大叫︰“思宇…… 嗚……”
夜鈺寒霸道地吻住了我的唇,將他的熱度傳染到了我的唇上︰“不許想別人……”他在我的唇里含糊地說著。
身體一沾床,他就壓了下來,扯開我的衣襟,就吻在了我肩胛上,渾身一陣戰栗,怒火開始爆發!忽然,他身子一沉,徹底壓在了我的身上,我喘著氣,看著床邊拿著花瓶的思宇,感動地落淚︰“思宇,你可來了……”
“哈哈哈……”思宇先是一陣大笑,“你怎麼差點給別人嫖了?”
“哎……別提了……”心里氣得想哭。將夜鈺寒推開,我拉好了自己的衣襟,身上的熱度記錄著夜鈺寒的激情,他居然愛上了我。而我對那句“我愛你”卻依舊無法免疫。我是怎麼了?難道一句“我愛你”就打動了我的心?
可是他愛我愛地真是好痛苦,是自己無法接受自己愛上一個男人嗎?所以他才會如此地掙扎,到這里找雪兒?
“沒事吧……”思宇關切地看著我,輕輕擁住我還在顫抖的身體,“嚇壞了吧……”
“恩……”
“上次……柳讕楓也把我嚇壞了呢……還好有非雪救了我,所以我一定不會讓男人欺侮非雪的。”
“恩……”我有點茫然地點了點頭,視線不自主地落在了夜鈺寒的身上,思宇沒砸疼他吧。我怎麼這麼賤,明明是他有錯在先,我居然還關心他!想到此處,我就恨不得好好扇他兩個耳光,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外面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幾個人進入了這個房間。
為首的好像是個女人,她一進屋就看到了狼狽的我和床上的夜鈺寒︰“喲!這是怎麼了?”她驚訝地來到我的身邊,臉上帶著愧疚,“這……哎,讓雲掌櫃受驚了,雪兒這丫頭真是的。”
“你們這怎麼做生意的!下這麼猛的春藥!”思宇護在我的身前,我趕緊系好自己的衣帶。
“這……這……哎,其實一點也不厲害,該是夜大人酒勁上來,然後又看見了自己……”那女人輕聲說著,“喜歡的人,才會亂性的。”
“你說什麼!”思宇立刻吼了起來,“你敢再說一遍,別亂嚼舌根!”
“哎!瞧我這張嘴,怎麼就老是得罪客人!來人,快把這里收拾收拾,請兩位公子回屋坐著,我七姐好好招待二位,陪個不是,給二位壓驚。”
“哼!”思宇護著我離開房間,我回頭看著那些龜公將夜鈺寒擺好身體,蓋上了被子,希望他一覺醒來,能忘記一切。
七姐所謂的壓驚,居然是給我叫個姑娘,她把我帶進了我們原先院子的另一個廂房,等她離開後,我坐在桌邊,大口大口喘著氣,心跳一直無法平靜,腦子里,全是一個名字,就是夜鈺寒。
他以前是那麼地溫文爾雅,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上等人的優雅氣質,而剛才的他,卻是如此霸道和熾熱,那句話依舊回蕩在我的耳邊。
“我寧可你恨我,也不要你無視我……”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這酒,果然能體現人的本性,將來一定不能和他一起喝酒。
臉上的熱度依舊沒有退去,只有靠喘氣來緩解心中的窒悶。
四十三、芷若
夜鈺寒的臉不停地在我面前晃著,他的眼楮,他的眉毛,他的唇,別晃了,求你,別晃了!我抱住自己的腦袋,心亂不堪,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憋死?是因為他掙扎地太久了嗎?
糟了,他有沒有發現我是女的?我慌亂地摸著自己的胸部。片段不停地在腦中閃現,好像沒摸,是的,他只顧著解我的衣結,然後思宇就來了。
天哪……好郁悶啊……還是跟他說清楚的好,讓他也好盡快從自己心魔中解脫出來。
門被緩緩被敲開,七姐微笑著走進門,身後是一個小姑娘。我趕緊正經威坐,可臉上的紅暈怎騙得了經驗豐富的老鴇子?
“雲掌櫃,這是新人,名為芷若,可是個清官,特找來為雲掌櫃壓驚的。”七姐甜美地嬌笑著,聲音不溫不火,“還不過去。”她身後的小姑娘埋首走入的我的房間,七姐便帶上了門,還不忘囑咐那個芷若,要好好伺候我。
好好伺候我……哼,恐怕是好好刺探我吧。
看著埋首的小姑娘,夜鈺寒的身影漸漸從大腦中消失,心漸漸平穩下來。
小姑娘的腰肢很縴弱,我忍不住皺眉,好一個瘦弱的孩子。心緩緩平靜下來,一絲憐惜油然而生。不過也奇怪,這七姐怎麼給我挑了個搓衣板?按常理,也該是像雪兒一樣前凸後翹的美人。
“你叫芷若?”不知為何,我一聽這個名字就有點反感,讓我想起《倚天屠龍記》里的周芷若,一個讓人又恨又同情的女人。
“正是,大爺。”聲音有點細,有點怪,但卻很好聽。就像我的聲音,在男子中算細的,但卻也很好聽,好在這個變態的世界,聲音細的男人不在少數,所以我只是稍稍壓低,就沒人懷疑我是女人。
“抬起頭來。”我記得嫖客大多這麼說。
小姑娘今日一身淡綠的長裙,外面罩著透明的白色罩紗,罩紗上是片片翠綠的竹葉,總覺得這款式不適合小女孩穿。
她緩緩抬起頭了,一張秀美的臉,從她那泛著紫光的黑發中慢慢浮現,我大吃一驚,好漂亮的小姑娘,絕美的容顏卻帶著帶著淡淡的邪氣,傾城傾國的笑容挑逗著你所有的感官,她是那種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看了都會犯罪的美人。
我似乎找到一個可以跟斐崳比拼的小美人了。不過可惜,小小年紀卻淪為女伶。
“爺,讓芷若為你斟酒。”她緩緩走到我的身邊,只比我矮半個頭。
我頓時愣住,這哪是什麼新人?這麼熟練?看來九成九是七姐派來“審問”我的!
枉這個丫頭有此絕世容顏,卻是如此下賤,同情心頓時去了一半,改為厭惡。
“爺,喝酒。”芷若縴縴手指捧著酒杯,就往我嘴里送,而我真想狠狠拍她的腦袋,為什麼你這麼小要作踐自己。
我撇過臉,不理她。
“那芷若唱曲給您聽?”
“不用。”
“那芷若跳舞給您看?”
“不用!”
“爺~~”這個小丫頭忽然靠了過來,我立刻將她推開,小小年紀就學會勾引男人,無恥。
“爺?莫非芷若不夠美?”小姑娘淡眉微蹙,楚楚可憐。
“很美。”我冷冷地答她。
“莫非芷若伺候地不夠好?”
“很好?”
“那爺為何生氣?”她的聲音中帶著顫音,哭吧哭吧,哭死你算了。
房間里,是讓人煩躁的沉默,還不快問,問完我好走人。
終于,我忍不住了,起身就走。
“爺!”那小姑娘居然叫住我,我回頭看她,頓時僵硬地無法邁開腳步。
只見她正解著自己的衣帶,輕咬下唇,低垂眼眸。她緩緩轉過身,背對著我,將華袍退下,里面的襦裙退至半身,露出雪白誘人的雙肩。
莫名的怒火填滿胸膛,如果她是我雲非雪的女兒,我早就一棍子打死她了。
我急急走到她的身後,我要打醒她。
“爺……”她的聲音忽然變了,“我知道爺為何不喜歡芷若。”
“為什麼?”我忍住怒火,冷聲問著。
“因為爺以為芷若是女生,其實……”
“其實是什麼?”
“芷若是男子呢。”他忽然轉身,露出一抹甜笑,一個男孩子瘦削的身體立刻呈現在我的面前,而我的手掌,也在那一刻落下。
“啪!”我毫不客氣地在他粉嫩的臉上落下五個紅掌印。這是客氣的,不然我肯定脫了鞋揍他!
“為什麼!”我看著發愣的他,“為什麼要這麼作踐自己?如果你是我的妹妹或是弟弟,我肯定要氣死了!那些姐姐哥哥們都是被逼的,他們沒辦法,既然你還是個清官,還有選擇的余地,為何不反抗?反而,反而那麼順從他們!呵!我真是不敢相信,雞作不成就做鴨,難道你爹娘生了你這麼一張美麗的臉蛋,就是為了伺候臭男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是個男人啊,怎麼可以被男人……唉!想起來就惡心!你為什麼要選擇這條路,你是手有問題還是腳有問題?還是你的腦子有問題!”我抬手就戳著他的腦袋,“你才多大?十三?十四?有手有腳不會餓死,但自己作踐自己,就是找死!”
我怒不可遏,當即甩袖離去,忽然,手腕被他扣住,小子力氣還挺大。
“你居然敢打我!”我沒聽錯吧,他還會生氣?我回頭看他,他的眼中居然充滿了殺氣。
他忽然舉起身後的手,整個身體就壓了上來,眼前寒光一閃,我的腰撞在一旁的桌子上,生生地疼,脖子上一片冰涼,他的手中,居然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此刻的他完全沒了方才的柔弱,而是攝人的霸氣,壓在我的身上,我完全無法動彈。
“你會武功?”
“哼,你以為我剛才真要伺候你嗎?我只是想試探你會不會武功!”
“他們叫你來,就是為了試探我會不會武功?”
“他們?哪個他們?”這個少年揚了揚他的眉毛,臉上的表情比我還要疑惑,忽然,他輕笑起來,用匕首拍著我的臉,“我明白了,你說的是梨花月的人,放心,他們叫我來,只是為了試探你到底喜歡女人還是男人。”
漂亮的少年用揣測的目光掃視著我︰“你到底什麼來頭,讓梨花月的人這麼在意?”
“這你管不著。”我撇過臉,避過他的視線,不知為何,我覺得這少年似乎有著一雙成人的眼楮。
“哼!既然如此,我們就是暫時的朋友。”他從我身上離開,穿好自己的衣袍。
“什麼意思?”
“我是不小心被他們……咳咳……抓來的,所以我要離開這里。”
原來他要逃跑,他剛才的殷勤就是為了試探我會不會武功,然後拿出把刀子脅迫我。夠聰明啊,知道出入這里的非富則貴。
“如果你不想辦法帶我出去,我現在就殺了你!”他再次拋著手中的匕首,陰陰地笑著。
我淡淡地看著他︰“既然你會武功,為什麼不自己想辦法出去。”
“我!”他似乎有點急,然後沉下了臉,“很不巧,我被人封了穴,無法使用內力,若是等沖破再出去,恐怕……”他漂亮的眉毛皺在了一起。
我立刻大笑起來︰“哈哈哈,你怕保不住清白啊,哈哈哈……誰叫你沒事長那麼漂亮。”
少年的臉立刻拉長︰“我警告你,如果你對我有非分之想,我也會殺了你!”
“哼,別臭美了,就算我雲非雪喜歡男人,對你這種小雞仔也沒興趣。”
“你!”少年被我氣得臉微微發紅,更是俏麗可人。
我看著他,想了想,這個該死的【梨花月】,害我差點被夜鈺寒圈圈叉叉,這口惡氣我一定要出,既然這少年是他們的新品兼培養對象,一不做二不休,我搶了他,讓他們也郁悶郁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四十四、搶人
少年冷冷地看著我,那吊樣,好像我是他僕人。
“你等著,我出去跟他們說,到時你隨機應變。”
“慢著!”他用匕首攔住了我,“我怎麼知道你出去了還會不會回來?”
“哼,小P孩,我說救你就一定救你!”我拍著他的腦袋,他依舊梳著女孩子的發型。他再次用警告的眼神瞪著我,似乎不許我踫他。
打開門,我便大聲喊︰“叫你們七姐來!”
院外有專門候著的龜公,他們立刻代為通報。
我把少年的腦袋按回房間,然後帶好門,站在院子里等著七姐。
沒多久,七姐便帶著她商業的微笑趕了過來,我拉長了臉,不看她。
“呀!”她先是一聲高呼,“莫非芷若不合雲掌櫃的心意?”
“合,當然合。”我冷笑著,看著七姐,“報個價吧。”
“報價?”七姐的眼中滑過一絲寸芒,隨即她怨聲載道,“雲掌櫃,您就別為難我了,讓芷若這個清官為雲掌櫃壓驚已是破例了,聽聞雲掌櫃風流不羈,應該知道我們這地方的規矩,一般清官都是要競價的。”
“多少錢。”我懶得聽她廢話。
“哎喲~雲掌櫃,您也看見芷若有多美了,我們實在是……”
“如果不想把事情鬧大,我勸你趕快報價!”我大聲嚇住了七姐的話,她頓時驚地目瞪口呆。
“你們!你們可真好啊!”我指著七姐,怒不可遏,“先前我已經在你們這里受了驚,現在可好,你們居然讓我的親弟弟來伺候我!你們這家【梨花月】到底還想不想開了!”
我的一聲大吼,震懵了七姐,她無法消化我的話︰“什麼?弟弟?芷若?”
“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該發火!我居然會在這里,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小弟,你們!你們!哼!趕快報價!不然明天我讓夜鈺寒來要人!”反正也被你們看見了,你們該清楚我在夜鈺寒心目中的地位。
“這……”七姐當即愣住了,她心虛地看著我,當然啦,這小子本來就是他們拐來的。
“若再不行,明日我會告訴我的妹妹,也就是柔妃娘娘,告訴她我們的小弟居然在【梨花月】招呼男人,我想她定然會痛斷肝腸!”我推開了房門,里面傳來一聲痛呼,進去的時候,那小子正坐在地上。
白痴,一定是趴在門邊偷聽,結果被我推門時撞倒了。
“起來!”我怒喝,拉住他的胳膊。
“哥哥……”嘿,這小子可真會隨機應變,他抱著我的腿大哭著,“我不能去見姐姐,我沒臉見你們,嗚……”
“你也知道!”我和這小子開始演戲,“哥哥說過什麼!如果失散了就算死也不能做……這種!而你!你實在太讓哥哥失望了!”
“哥哥……”那小子抱著我的腰開始猛哭,哭地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
“哭!你就知道哭!你去死吧,我們雲家沒你這種做小倌的子孫!”我狠狠將他踹開,顯示著一個大哥的憤怒!
大步走到門口,我對這七姐喝道︰“明日我就會讓人帶他走,作為雲家的人,就算死,也不能死在這種地方!”
“雲掌櫃!”七姐拉住了我的袍袖,神情慌張地看著我,“我們真沒想到他是您的弟弟,其實……他真沒被人踫過,我們……我們當時看他昏倒在路邊,慘兮兮的,也挺漂亮,才帶他回來的,我七姐發誓,這件事決不會讓【梨花月】以外的的人知道,真的,雲掌櫃放心!”
“家門不幸啊!哎……”我重重嘆著氣,躲著腳,瞪著屋子里的少年,“還不走!回家你就等著挨家法吧!”
“是……大哥……”少年啜泣著,灰溜溜地跟在我的身後。
“雲掌櫃……”七姐憐惜地看著那美少年,“小公子的美天下無雙,雖說教訓他是雲掌櫃您的家事,但還請手下留情啊……”
靠!居然還憐香惜玉了,人長得漂亮就是吃香。
“知道了,既然七姐為他求情,我會從兩百棍減少到一百棍的。”
“啊……一百棍啊……”七姐痛惜地直皺眉,“可憐了這孩子,這麼好的皮膚要留下疤了。”
“也好!免得勾引人!”我冷聲說著,說得七姐的臉頓時變得慘白。
遠遠地走來兩個人影,一高一矮,腳步還挺急,當我看清那個高個子後,心跳立刻加速,不久之前發生的事再次浮上心頭。深吸了一口氣,將不該有的情緒拂到腦後。
看思宇平淡的表情,似乎夜鈺寒並不記得先前的事。
“這是怎麼回事?”夜鈺寒捂著後腦勺厲聲問著。
我立刻上前一步︰“小人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然後我看了思宇一眼,思宇立刻不多言語。
我回身招過那少年︰“還不見過你三哥!”我甩手指向思宇,那少年立刻心領神會,哭著撲向思宇︰“三哥……我好想你……”
思宇也不慌不忙,漸漸擠出兩滴眼淚︰“小弟啊,你怎麼會在這里,快跟哥哥回家。”
“恩……”少年猛點頭,思宇立刻帶著他就走,免得露出破綻。
夜鈺寒看著那美少年,再看看我,然後對著七姐沉聲道︰“你們居然會把雲掌櫃的弟弟拐入【梨花月】!你們應該知道雲掌櫃是什麼身份,你們找死是嗎?”
“小人們知錯了。”
“算了,鈺寒!”我發現夜鈺寒的臉上居然滑過一絲驚喜,“這件事我不想搞大,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而且妓院拐人已是不成文的事,只是湊巧罷了,現在想想還好拐來了【梨花月】,萬一拐到其他……”我裝作悲痛地無法說下去,“七姐,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別說出去!”
“一定!一定!”
我拉起夜鈺寒的袖子︰“鈺寒,我們走吧……”
“好。”夜鈺寒反手卻抓住了我的手,捏在他的掌心,挑起了我已經平復下去的熱度。
上了車,思宇跟少年已經坐在了里面,然後我和夜鈺寒坐在一邊,大家對面對坐著,少年看看我,再看看夜鈺寒,嘴角一揚,奇怪地笑著。
外面馬夫馬鞭一揚,馬車緩緩開動。
“笑什麼笑!”我怒了,“已經出來了,你可以滾了!”
少年愣了愣,卻笑了︰“怎麼大哥哥不該照顧我這個失散多年的弟弟嗎?”
“臭小子!”我抬手就要打他,卻被夜鈺寒捉住,“非雪……小孩子不懂事,而且他也是被逼的。”
“鈺寒,你不知道這件事,別攙合!”我想掙脫他的手,他卻開心地笑︰“非雪,你終于不再叫我夜大人了,是不是說明我已經是你心目中的朋友了?”
一陣輕笑從思宇那邊傳來,看著夜鈺寒深情的眼神,我頓時臉紅起來,掙扎道︰“你放開我再說。”
“喂!別在我面前調情,既然彼此喜歡,剛才為什麼還要打暈他?”
我登時瞪大眼楮看著依舊壞笑的少年,邊上的思宇也慌亂地捂住他的嘴巴,少年拍打著思宇的手,發出︰“唔!唔!”的聲音。
“是你……打暈我的?”夜鈺寒摸著後勃頸,似乎在努力回憶,突然,他雙眼睜大,似乎想起了什麼,緊緊扣住我的身體,“非雪,我有沒有做什麼傷害你的事情?”
心,狂亂地跳了起來,我撇過臉︰“沒有!”
“沒有?那為什麼你不敢看我?”他伸手就要掰過我的臉,我已經滿腔的怒火,他還要跟我添亂。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我拍開他的手,“打暈了你,還會發生什麼?這臭小子,我非揍他不可!”
我揮拳就要揍那少年,卻被夜鈺寒攔腰抱住︰“非雪,別沖動,別沖動,我不問了,我不問了……”
“鈺寒!”我大聲對他說著,這簡直就是讓思宇和那少年看笑話,“那地方以後別去了,他們給你下了藥,你明不明白,還有這個小子,是他們派來試探我的。”
“他?試探你?”夜鈺寒似乎覺察出事情的不對勁,開始陷入沉思,手卻沒有松開,我依舊被他環抱在身邊。
“梨花月的幕後人是水王爺!”
“水王爺?”夜鈺寒驚訝地看著我,“你怎麼知道。”
糟了,氣地把實話說出來了,我一時有點不知所措,僵硬地看著面前眼神漸漸深邃的夜鈺寒。
四十五、隨風
讓人窒息的靜謐中傳來一聲不屑的輕笑,是那少年發出的。思宇擔憂地看了看我,垂下了臉。
我嘆了口氣︰“總之你以後別去就是了。”然後我看著那少年,他依舊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我們,“你,可以走了,我們互不拖欠!”
“他不是你弟弟?”
“當然!”那少年搶在了我的前頭,“我這麼帥,怎麼會有一個這麼……普通的哥哥。”瞧他那表情,似乎說普通還是給我留了面子。
混蛋,我一定要揍他,我一下子就撲了上去,掐住那少年的脖子,思宇和夜鈺寒立刻將我和少年分開,車子在道路上不正常地晃動著。
“小王八蛋!我就不該救你,讓你被那里的男人先奸再奸,奸死你算了!”
“臭小子,今天被你看光光已經便宜你了,你等著,等我恢復功力了,一定要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看光光?”思宇和夜鈺寒驚訝地看著我,我立刻解釋︰“你們別誤會,我什麼都沒看,是他自己脫的。”
“你們……”思宇和夜鈺寒都用揣測的眼神看著我,忽地,夜鈺寒將我拉回位置,追問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
“有!”少年立刻大喝一聲,然後一下子撲到我的身上,又開始嬌笑連連,“爺,人家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以後可要好好照顧人家哦!”
我打你個#%¥……%※這小子太壞了,不知道怎麼生出來的!
“哈哈哈……哈哈哈……”思宇開始爆笑起來,錘打著車座,“非雪……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怎麼成為你的人……哈哈哈……”
我將身上的八爪魚推開,就狠狠瞪著一臉委屈的他︰“你有種!哼!”要不是有夜鈺寒在,我準整死他。
車廂里的氣氛混亂不堪,就像一堆亂麻,怎麼理也理不清。
車緩緩停下,已到了夜鈺寒的府上,我送他下車,他注視著我︰“真的沒發生什麼?非雪!”他的語氣變得認真,“雖然你是個男子,我也會負責!”
心中忽然掉落了一顆石子,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久久無法平靜,我呆滯地看著認真的他,他微笑著看著我︰“我想開了,即使你是男子又如何?我……”
“我知道。”我打斷了他,不敢再看他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鈺寒,我……只是需要時間,之前……我的愛人……我們因為特殊的原因……分開了……所以我……”
“非雪……原來你……”他的手落在我的雙臂,傳遞著他的溫柔,“對不起……”
“沒事了,已經過去了,所以我需要時間恢復,希望你明白……”
“我知道了……”他緩緩抬了抬手,似乎想撫摸我的面頰,但停頓了一會,依舊放下。
“謝謝,還有……”我放開了聲音,“我是女人,所以鈺寒以後不用再困擾了。”
“什麼?”夜鈺寒的語氣中充滿驚喜,我抬頭看他,他反而不好意思看我。
“保密哦!”一下子說出來,心情輕松了許多,夜鈺寒,或許會是一個好男朋友,不過,還是先從朋友做起吧。
直到我走的時候,夜鈺寒還站在門口傻笑,我不知自己心里是怎麼想的,好亂,理不出頭緒,至少我不該再欺騙一個愛我的男人,看著他痛苦,看著他迷茫,我做不到。說清楚,講明白,至于之後的事,就順其自然吧。
回頭看見那少年居然還沒消失,憤懣再次襲上心頭。
“你真的沒錢?”思宇和這個少年倒是挺合拍。
“恩!被那老頭沒收了!”少年好像一肚子火。
“也是他點你的穴?”
“沒錯!哼!”
“那你來我們【虞美人】吧,斐崳會幫你解穴的。”
“真的?”少年很是驚訝。
“不行!”我立刻駁回思宇的意見。
“非雪~他還只是個孩子。”思宇同情地看著那少年,少年還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窩在思宇身邊,好一只披著羊皮的狼。
“思宇,這小子有多壞你根本就不知道,他!”
“我不管!”思宇居然瞪起了她的大眼,表情變得認真,“他很漂亮,我要你畫他的美人圖!”
“你……你原來是為了這個……”我頓時無語,好色的思宇。
“而且他也只是個孩子,我們【虞美人】連刺客都有,多個孩子又怎樣?隨風,你留下,有我罩著你,她不敢拿你怎樣!”
原來這少年叫隨風。
思宇拍著胸脯,那隨風一臉的陰笑,我的頭開始隱隱作痛。
回到【虞美人】的時候,已是深夜,思宇催促著我帶隨風去見斐崳,我說可以等到明天,但思宇說天黑好辦事。
呵,第一次是歐陽緡,現在,卻是這個隨風。
隨風跟在我的身後,拽拽的樣子像是他才是這里的老板。
“你這里是做什麼的?”隨風沉聲問著
“衣服。”
“只是做衣服那麼簡單?你跟夜鈺寒又是什麼關系?”
呀,這小子盤查我啊,我停下腳步看著他︰“進入【虞美人】的守則只有一條,就是我們不過問你的來歷,你也不要過問這里所有人的來歷,否則,請離開。”
隨風有點驚訝地看著我,但隨即笑了︰“有意思。”
我繼續帶著他前行,到斐崳屋子的時候,淡淡的藥香從屋子里飄來,屋子里亮著燈,兩個人影在里面詭異地晃動,還傳來曖昧的對話。
“好了沒?”這個好聽的聲音是斐崳的,他似乎有點不耐煩。
“不能太急躁,要溫柔點。”是歐陽緡。
“啊!”一聲輕呼。
“對不起,弄痛你了。”
“還說溫柔……。”
“你催的……”
一陣陰風,“咻!”地一聲,飄過我和隨風的面前,卷走一片殘葉,我和隨風的臉上畫滿黑線。
“哎……斐崳,開開門……”隨風用無比驚訝的眼神瞪著我,還撇過臉不看屋子里。
“是非雪,還不開門?”斐崳冷聲命令著。
“是……”然後支呀一聲,歐陽緡出現在我的面前︰“掌櫃的,你來啦。”
“你們……剛才在干嘛?”雖然明白不是那種事情,但這個對話,實在……
“哦,我在給斐先生梳發。”
原來如此,斐崳倒是舒服。身後傳來隨風的長吁聲,真是奇怪,他到底是不是小孩啊,怎麼也會這麼敏感?
“我帶了個人來,麻煩斐崳看看。”我將隨風帶進了門,斐崳正坐在桌邊,長長的黑發,垂落在身後,歐陽緡進屋後,便拿起一根綢帶,將斐崳的長發簡單地束起。
好羨慕歐陽緡啊,可以天天觸摸這絲綢般的長發。看著他柔和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很幸福呢。
就在隨風看見斐崳的那一剎那,他的眼楮,就再未從斐崳的臉上移開。
“我把這孩子交給你們了。”
“好的。”斐崳淡笑著看著隨風,似乎是美人之間的惺惺相惜。
老天,快把這個隨風帶走吧……我開始在心中祈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6-25 12:52 PM 編輯
四十六、作畫
我留下了斐崳,斐崳留下了歐陽緡,而現在,思宇又留下了隨風,這個家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昨晚又將身份說出,夜鈺寒會如何,他會來找我嗎?我又該如何面對他?窗戶紙一旦捅破,相見變得尷尬。
我陷入一種想見又不想見的尷尬。
第二天上午,思宇闖進我的書房,大喊著︰「非雪,怎樣?」
而我此刻正單手支在臉邊,翻看著賬本,銷售額大大地增加,最奇怪的是,很多人都先付了錢,後拿衣服,資金回籠超過了100%。
該考慮考慮是不是要轉移資金,投資些別的生意。還做生意?那不是永久性套牢?不行不行,我可是雲非雪,是嚮往自由生活的白雲,怎麼可以陷在這堆糞土裡。
「非雪……」思宇又叫了我一聲,我頭也沒抬,隨意附和著,「恩……」
「雲非雪!」「啪!」思宇一掌拍在我的賬本上,我不得不抬頭看她,「什麼事,思宇?」
思宇的眉角直抽,似乎對我相當不滿意︰「是不是上官入宮你太無聊了!」
「是啊,你怎麼知道?」我托著腮看著有點生氣的思宇。
「當然!」思宇一下子拿起了賬本,「雲非雪居然會看賬本!今天這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東邊……」
「老菜皮,你居然敢反駁我?」
「我說你個小丫頭,事實就是如此,太陽今天明明從東邊出來的,你去看看,我難得看看賬本怎麼了,生意總要關心關心的。」這思宇就愛跟我折騰。
「我不管!」她又來了,「你給我畫美人畫去!」她一手甩向門口,我懶懶地望去,立刻眼前一亮。
門口正站著隨風,他此刻靠在門框上,雙手環胸,一條腿微微曲起,踮著腳尖抵在門上,酷酷地看著院子,一身深青色的長衫,腰帶扣緊衣物,長髮斜梳在耳邊,額前是隨意的劉海。
微風吹過,輕輕帶起他的劉海,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輕笑,估計在笑我和思宇。
「怎樣?」思宇的表情似乎有點自豪。
「你設計的?」
「沒錯!」果然是她,難怪這麼得意,她笑得眼楮瞇成了一條線,「沒想到我也有形象設計的天份啊,哈哈哈……」她在我書桌前得意地大笑著,「知道你無聊,所以給你找點事做做。」
「畫美人圖是吧。」
「嗯!」
我懶懶地站起身,很久沒畫了。
思宇把我推到畫桌邊︰「快快快,隨風說不定哪天就走了,趕緊留下他的樣貌,以後也好養眼。」
我鋪好紙提起畫筆,既然他這個角度不錯,就這麼畫他。
思宇雙手撐在畫桌上,還給我指指點點︰「景色改成竹林,對,隨風就靠在竹子邊,還要有竹葉飛揚,哇塞,少年劍客獨闖江湖……」
被她這麼一說,我忍不住笑了,因為我想起了另一副場景,就是《十面埋伏》裡,宋丹丹甩出暗器的那一段,實在太幽默了,呵呵……
「沒想到你還會畫畫。」不知何時隨風也進了屋子,站在我的畫桌邊,此刻畫紙上已完成了他的輪廓,和周圍的竹林。
一時難以從宋丹丹幽默中回神,無法畫出隨風酷酷的神情。
「非雪!嚴肅點!你一個人傻笑什麼?」思宇不滿地看著我,我立刻止住笑容,收斂心神,筆尖輕走,便畫出隨風的酷態,眼中是對世事的嘲諷。
「對了,就是這感覺,隨風。」思宇拿著畫,對吃驚的隨風說著,「你將來肯定是個大帥哥。」
隨風揚了揚眉,又是一抹輕笑,此刻他的笑容倒有點像大哥哥寵妹妹的笑容。真是一個小大人。
「非雪!」思宇抓住我的手腕,手中的筆一震,粉紅的顏料低落在下面的白紙上,「不如你把隨風長大的樣子也畫下來,我們畢竟看不到他大人的樣子了。」
「這個……」我打量著隨風,他只是淡淡地看著我,「有點難度,可能會不像耶~」
「試試看嘛。」思宇睜著她水汪汪地大眼楮,充滿期盼地看著我,雙手抱心放在下巴之下,我總是無法免疫她這種超可愛的表情。
「好吧……我試試……」我捏了捏她可愛的臉蛋。
隨風微抿嘴唇,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眼中滑過一絲譏笑,我端詳著他,揣測著他成人的模樣,我開始勾勒,隨風環著雙手靠在桌邊,視線隨著我的毛筆遊走。
恩,隨風現在的臉還偏圓,以後應該會拉長吧,是好看的橢圓略尖,然後是完美弧度的下巴,眼楮應該更成熟,我仔細看著他,他此刻被我看地有點不好意思,微微撇過了臉。
原來是狹長的丹鳳,眉毛應該不會變,還是這樣,頂多更加霸氣一點,因為我總感覺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就像那天他要剁了我的樣子。那麼鼻子應該是挺的,嘴唇呢?既然是霸氣,就應該壞壞的,就緊抿的嘴唇,再來一絲不屑的笑,他經常這麼笑。
頭髮嘛,自然是柔順的長髮,勃頸,行了,先這樣。我看看,頓時,手中的畫筆,頓在了半空,我居然畫出了一個自己喜歡的類型,怎麼會?臉開始發燒,我沉迷在畫中美男的深情眼神中,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就像是夢裡的他。
「哇……不錯啊……」思宇的驚呼拉回了我的思緒,「咦?非雪臉紅咧~~」思宇跑到我的身邊,戳著我的臉蛋,我連連躲避︰「別鬧,思宇。」
「畫到現在的美人圖,讓非雪臉紅的還是第一個呢。」她點著畫上的美男,笑道,「隨風,你長大了準是非雪喜歡的類型。」
「哪有!」我有點生氣,「這只是隨便畫畫的,又不像。」我正準備收起圖紙,打算扔了,卻發現隨風看著那圖發愣,心下鬆了口氣,他似乎沒聽到我和思宇的對話,不然太尷尬了,居然對著一個孩子說這種話。
「怎麼可能?」隨風緊緊盯著畫上的人,輕聲驚呼。
「怎麼了?隨風?」思宇伸手在隨風的面前揮了揮。隨風回過了神,然後忽然扣住我的手臂,指著畫︰「雲非雪!你怎麼畫出來的?」
「看著你畫的。」他怎麼了?我準備取回畫紙,就要扔掉,卻被他阻止︰「你幹嘛?」
「扔了啊,只是隨便畫的,而且也沒畫完。」
「那你畫完他。」隨風雙眼閃爍,霸道地對我下著命令。
「又沒原型怎麼畫?」
「我告訴你!」
「啊?」
「你畫的就是我……」隨風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道,「我哥……」
「太好了!」我笑了起來,笑地無比燦爛,隨風的手一縮,冷冷地看著我︰「你想都別想,他不喜歡男人。」
「呵呵,你誤會了,我是想說,終於可以把你送走了,所以激動。」小屁孩當我花癡啊,我只是喜歡這種長相的男人,要是他跟小屁孩一樣的性格,我可吃不消。
隨風揚了揚眉角,就是一抹壞笑︰「你!休!想!」然後戳著畫紙,命令道︰「畫完他!」
鬱悶,要不是他有思宇罩著,我早把他踹出【虞美人】了。
我提筆,開始問他︰「他的身高。」
「跟歐陽緡差不多……」
「皮膚……」
「和我差不多……」
原來是健康的白色,微微帶著古銅。至於景色嘛,既然已經有一滴粉紅在紙上,就把它渲染開,我第一次用詭異的魔幻背景做稱景,反正就覺得他應該是一種很神秘的感覺。
「太完美了!非雪,你所有的美人圖就這張最好看!」思宇已經搶走畫仔細觀瞧了,我被思宇誇地也有點揚揚得意,小尾巴翹到了天上。
隨風久久地凝視著畫,眼楮漸漸瞇起,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先是驚訝,再是懷念,隨後又變成欣喜,最後歸於平淡,嘴角漸漸揚起,就是一聲感嘆︰「果然還是我……大哥最帥……」
暈,這小子該不會喜歡他大哥吧。切,還說不喜歡男人,確切的說,是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男人。」
「思宇,你要的畫已經畫好,你把你的首飾拿來,還有一些你必備的東西。」
「幹嘛?」
我神秘地笑了笑︰「我找到一個很好的基地,或許我們以後就會搬到那裡。」沒錯,經過福伯的打聽,證實我上次看到的茅舍沒人居住,這兩天已經派人將那裡修葺,以後出門就看桃花,摘桃子,真是人生一件美事。
思宇眼珠轉了轉,便放下美人圖收拾包袱。她很信任我,從來不會問我為什麼,但只要是我交代她的事,她總會做好。這應該就是我和她之間的默契。
四十七、換書
隨風算是賴在我家不走了,他總是神出鬼沒,不知去向,然後會突然出現在你的面前,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我相當看不慣這個隨風,或許是代溝?總之對他一副似乎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楮的神氣樣,我就是不滿。
不過反感歸反感,我還是挺擔心他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漂流在外,多半是離家出走,所以我覺得還是盡快聯繫他的家人,把他接回去比較妥當。
在【虞美人】裡,他跟思宇挺合得來,畢竟是同齡人。和斐崳、歐陽緡的關係也不錯,因為他們是同性。
而夜鈺寒這三天也沒來找我,為什麼?難道真的在給我時間?也好,我就趁這段時間好好調整一下心態,是該重新開始好好談場戀愛了。
就在這天,上官終於想起了我們,不過她只邀請了思宇,在給我的信上她解釋了為何只叫思宇,因為宮內男倦不能隨便進出,所以她只有先出賣了思宇的身份,因為思宇這丫頭實在不太會偽裝自己,至於其他具體情況她會讓思宇轉達。
看見上官在宮中平安無事,就放心了,只要她沒事,那我就沒事,嘿嘿,看來這個皇宮也沒當初想像得複雜。
本想找斐崳和歐陽緡玩,順便逗逗小妖,結果到了後院,他們不在,估計又到附近山上採藥去了。
有點無聊,乾脆……關門,玩電腦。
哈哈,好久沒玩了,難得偷得半日閑,得趕快,不然思宇回來看見了又要跟我搶。
把電腦裡《仙劍4》的記錄全部刪除,再次從頭開始。
《仙劍》在效果上自然是一代勝過一代,不過這情節嘛……其實RPG遊戲大多如此,所以我一直鐘愛於《暗黑》,一個操作簡便,一個就是裡面的寶物品種多樣化,無論你打幾遍暗黑,都無法將裝備湊齊,除非網絡版。
「這是什麼?」一聲細微的,如同陰風般的聲音吹過我的耳邊,我當時正打到關鍵時刻,也沒多想,便隨口答道︰「電腦。」
而當我打完小BOSS,存檔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不對勁,抬頭看門,門依舊關著,窗,也關著,那剛才的聲音……
因為門窗都關著,書房裡略顯昏暗,昏暗中毫無生人的呼吸聲,一絲詭異的風吹進了我的書房,揚起了案上的《鬼怪傳說》,書頁刷啦啦地翻了幾頁,停了下來,上面是一個青面獠牙的鬼怪。
整個人一個激靈,寒毛根根豎起,心跳開始加速,沒那麼邪門吧,我還從沒見過這玩意呢!剛才的聲音好像是從身後傳來的吧……
我僵硬地轉過身,一個,黑色的,身影,正挨在我的椅子邊。
「電腦?不是很大的嗎?」
這聲音……往上一看,暈,原來是隨風。
他此刻揚著眉毛,狐疑地盯著我書桌上的筆記本。
我暗自鬆了口氣,怒道︰「你怎麼進來的!」
隨風聽見了我的話,才將視線落到我的身上,然後露出他一如既往的輕笑︰「哼,是你自己太專注了。」
「那你就不能敲門嗎?真是沒規矩!」
「沒規矩?」隨風漂亮的眼楮瞇在了一起,「某人大白天偷偷摸摸關門關窗,我自然要看看他在幹什麼?」
「現在你看到了,可以滾了!」我對著他下逐客令,對於手提,我從沒打算刻意隱瞞。
隨風聳了聳肩,準備離開,我忽然想起了他的話,就是那句︰電腦,不是很大的嗎?心中一緊,難道他見過電腦?
我迅速拉住正要離開的他,正好拽在他的腰袋上,他立刻用戒備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我想非禮他。
「瞪什麼瞪,你見過電腦?」我放開了他,免得他真以為我要非禮他而扁我,他畢竟會武功。
隨風嘴角微揚︰「怎麼?想知道?」
「嗯!」我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緩緩俯下身,對著我的臉道︰「你求我啊。」
「……」你個◎◎¥##%%¥的,我在心裡將他狠狠罵了一遍後,換上笑臉︰「你該不是也是穿越來的吧。」
「穿越?」隨風疑惑地看著我,然後問我︰「穿越是什麼?」
哈哈!機會來了。我揚起狡猾地笑︰「想知道?你求我啊。」
隨風的臉立刻拉長,鬱悶的神情好像被甩了N次。
「哼!我不感興趣!」他哼了一聲,轉身就要離去。
可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怎麼會知道電腦。這個回合算是我敗了,於是我提出了條件︰「我教你玩電腦,你告訴我實情。」
他抬起的腳落回了地上,轉過身,頗有興趣地看著我︰「我在……」他略微遲疑了一下,「在一本書裡見過。」
「那本書呢?」
「在家裡。」
我有點吃驚,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提起家裡的情況。
「能給我嗎?」我厚著臉皮問他。
「不能!」
「為什麼?」
「因為是鎮……家之寶,不能隨便給人!」
「哎……那我能拓印嗎?」再次燃起希望,這本書一定是穿越人寫的。
「這……」隨風皺起了雙眉,似乎考慮了許久,然後認真地看著我,「只要你不洩漏出去,我想我會考慮。」
太好了!第一次發覺這個隨風也不太壞。看來之前的相處,多半是代溝問題。
「我要玩這個!」我還沒從喜悅中平靜下來,隨風就開始對我下起了命令。
他搬了個凳子坐到我的身邊,我開始從最基礎地開關機和點擊菜單教起。至於那種應用軟件,自從到了這個世界,自己都不再用,他就更不用學了,所以主要教他玩遊戲,他就像所有少年一樣,立刻沉迷在了裡面,還是最簡單的「挖地雷」。
隨風在一邊玩地很沉醉,他的神情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樣,不是癡迷而是認真,他的左手隨意地放在唇邊,時而凝眉思索,時而點頭輕笑,我不禁懷疑,他真的只是個孩子?還是他的心智過於早熟?
真是奇怪的少年。我坐在一邊開始看書,這裡的小說也挺好看,武俠言情豐富多彩,描寫更是細膩入微。
就在我和隨風都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整個書房立刻變得明亮,敢這樣闖我書房的,除了思宇還會有誰?
「非雪非……雪……」思宇的聲音漸漸轉弱,疑惑地看著手提前的隨風,然後才看到坐在一邊的我,「非雪,這是怎麼回事?」
我隨口答道︰「隨風家裡有本關於電腦的書,我教他玩手提,他答應讓我拓印一本。」我合上書本,看著思宇。
「真的?」
「嗯!」隨風看著電腦點了點頭。
思宇的眼楮瞇了又瞇,眉毛揚了又揚︰「沒想到隨風家裡會有這個。對了,非雪,上官要我們幫忙。」
「幫忙?」
「嗯。」思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我一本書開始扇風︰「非雪,我覺得我看錯上官了,其實她挺好的。」
「嗯,我也覺得是我們自己想太多了。」
身邊的隨風站起了身,取走了我的手提。
「隨風你幹什麼?」
隨風看著我和思宇笑了笑︰「我想我還是暫時出去的好。」說罷,他便輕輕離去,輕地沒有任何腳步聲,難怪當時沒發現他進來,他一定輕功了得。
「別給別人看見!」我提醒了一聲。
「嗯!」隨風只是揮了揮手,身形一閃,便消失無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四十八、五國會
我愣愣地看著剛才還站有隨風,而片刻間就空空蕩蕩的院子,贊嘆道︰“思宇,我想你也撿了個寶回來。”
“呵呵,先別說這些了,原來我們真的誤會上官了。”
“誤會?”
“恩,還記得上次我們懷疑上官喜歡夜鈺寒嗎?”
夜鈺寒,聽到這個名字讓我心跳漏了一拍。
“原來上官是在幫你試探他,看他受不受得了女色的誘惑。”
“哦……原來如此。”上官真的不錯,居然犧牲自己。
“上官說,她早就看出夜鈺寒對你有意思,但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希望你喜歡一個好色的男人,她自己是無所謂,但她卻希望我們能得到真摯的愛情,所以才會有涼亭試探。”
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幾分,上官在為我們設想,在為我們犧牲。
“上官還說了,她當時也有讓你為官的打算,但想著那樣太自私了,所以就讓我們自己決定。還建議你最好別入朝為官,免得卷入紛爭中。她說現在她不僅受到拓羽的寵愛,就連老太後也十分喜歡她,而且後宮只有五個妃子,除了一個瑞妃比較麻煩,其余都是些膽小愚笨的女人,不足為懼。”
太好了,這麼一個簡單的後宮,可是那些穿越女羨慕不來的啊。
“哦,對了,她建議你最好就做你的男人,如果夜鈺寒真心喜歡你,是不會介意你的性別的,因為她怕你養了這麼多男人,惹來閑話。”
“呵呵……”想起我這一屋子帥哥美男我又樂上心頭,這種美男CC,茶喝喝的逍遙日子簡直就是爽歪歪。
思宇說了一大堆話,拿起桌上的茶壺就咕咚咕咚喝了起來,末了還發出一個爽字︰“如果能有空調就好了,嘿嘿……”
“思宇,你好像把正事忘了吧。”
“哎呀!”思宇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嘻嘻,上官要我們幫她學兩支舞蹈。”
“兩支舞?”
“恩,聽說好像有五國會什麼的,她要用來表演。”
“五國會?又是什麼東東?”
“就是五個國家的聚會。”隨風突然出現在門口,拎著手提進了門,將手提放在桌上就慵懶地坐到一邊,“你不覺得最近外面越來越熱鬧了麼?”
經過隨風這一提醒,我想了起來,的確,最近人流量多了好多,還有不少穿著異國服飾的人。
思宇笑道︰“沒想到隨風對五國會還挺了解,我聽了上官的敘述,還糊涂著呢。”
“五國會其實是五個國家共同定下的盟約聚會,每五年舉辦一次,在各個國家輪流舉行,有維持各國和平,共同繁榮的作用。”隨風開始仔細講述,“你們運氣不錯,這次正好在蒼泯,聚會的日子一般在六月初六,取萬事大順,吉祥如意之意。過幾天,各國負責表演的人就會陸續來到沐陽,之後,各國國主也會來。
你們的柔妃娘娘之所以要準備節目,這也是一種規矩,舉辦五國會的東主,如果由自己的妻子殿前獻藝,也是對各位國主的尊重,順便也可以炫耀一下自己妻子的美麗,所以各國國主在娶妻時,對相貌也很看重。”
聽完隨風的話,我抿嘴點頭,原來是五國會,難道夜鈺寒不來找我,是因為要籌備五國會?他一定很忙吧。再看一邊的思宇,她卻是一臉的驚慌,雙眼瞪大,小嘴微張。
“思宇,中暑啦。”
“不是啊非雪,他要來了,他肯定會來的!”思宇驚慌地站了起來,搓著手,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晃地我頭暈,“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對了!跑路吧。”說著,就跑向了門,可還沒跨出門檻,她又跑了回來,緊緊抱住了我,“非雪,我愛你,再離開之前,麼一個!”
“滾!”我毫不客氣地踹開了她,“他來了有那麼可怕的嗎?”
“那怎麼辦?”思宇瞪著死魚眼看我。
我差點背過氣去,坐在一邊的隨風倒是關心道︰“思宇,你在怕誰?”
思宇咬著下唇,臉慢慢紅了起來。
我調笑道︰“柳讕楓,他看上我們家思宇,要娶回去。”
“柳讕楓?呵,那的確麻煩,思宇,別怕,凡事有我在。”隨風認真的語氣透露著一種男人的魅力,思宇雙眼淚汪汪地看著隨風︰“真的?”
隨風微笑著點了點頭︰“他打不過我。”
“哇!太感謝了,隨風!”思宇撲在了隨風身上,把隨風抱地死死的,抱得隨風直皺眉。
我在一旁笑著,思宇這回不用怕了。
忽然,思宇放開了隨風,用疑惑的表情看看隨風,再看看我︰“奇怪,今天你們怎麼沒吵架?”
她的話讓我和隨風同時愣住。
“我回來的時候你們一個打游戲,一個看書,第一次這麼和諧,難道今天的太陽從西邊出來的?”
“東邊!”
“東邊!”
我和隨風異口同聲,愣了一下。
一同嘆了口氣,再愣了一下,
共同起身,我走向書桌,他出了門。
思宇看著我們的舉動,臉上的疑惑更加加深,我將手提打開,對望著門口發愣的思宇道︰“別發傻了,說說上官為何叫我們替她學舞,她在宮里不能學嗎?”
思宇回過神,想了想道︰“是這樣的,上官其實自己已經想好兩支舞蹈,就是《霸王別姬》里虞姬跳的那段劍舞,和《十面埋伏》里小妹跳得那段紅袖鼓舞。但她在跟負責教她的舞娘交流的時候,發生了溝通障礙。
因為大殿表演很少帶兵器上台,而且劍舞如果不將武術融入其中,就缺少了英氣,所以宮里的舞娘一般都不會,而鼓舞她們只跳過在一面大鼓上用腳踩的,再加上上官也記不起那些具體的動作,所以一時講不清。”
是啊,我們看電影看過就算了,誰還去記里面某段舞蹈的動作,又不是專業跳舞的。
“所以。”思宇繼續說著,“上官讓我們在七天內先把那些動作學會,然後進宮跳給舞娘看,讓她們在腦子里有點概念,便可重新設計編排,跳出別致的舞蹈。”
“恩,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們的任務就是記住動作,不追求美觀,所以時間上還是充裕的。
那麼這兩段舞的主題就是劍舞和紅袖鼓舞,怎麼看怎麼都是劍舞簡單,而我和思宇一人學一段,所以我和思宇在選舞上發生了爭執,最後,通過猜拳決出勝負。
倒霉的是,我輸了,看著思宇在我身邊放聲大笑,就郁悶,冷冷得戳了她一句︰“賤人學劍舞!”
“老菜皮你說什麼!”思宇立刻揪住了我的耳朵。
真的,思宇什麼都好,就這個習慣不好,我當即求饒︰“姑奶奶,我錯了,我什麼都沒說!”現在這情形就像我是她相公,在外面偷腥被她發現了。
哎,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四十九、學舞
經過我和思宇的精心策劃,分別找了兩個師傅,一個就是斐崳,一個就是隨風。
斐崳那套甩針的手法,非常適合用到這段紅袖鼓舞中,而隨風的劍法,更是一流,說到做到,第二天,我就和思宇跟這兩個師父一人一個院子,開始練舞。
“非雪,這樣不對!”斐崳扶住我的腰肢,直皺眉,“哎,你的腰怎麼這麼硬,再下去,再下去。”
“不行了!”我後翻著,手永遠都踫不到地面,我想,這個後翻的動作是完不成了,到時就讓思宇給舞娘解說,這里其實是一個後翻動作。
“哎……那起來吧……”斐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斐崳……”我艱難得喚他,“我起不來……”
斐崳本來已經松開的眉毛再次擰在了一起,扶住我的背,幫我直起了身體。
痛啊……痛得我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我扶著自己的腰,好半天沒緩過勁,難怪穿越的都喜歡靈魂穿越,進入一個柔軟的身體,想怎麼跳就怎麼跳。
好在我其他動作都過得去,例如燕式平衡,劈叉的,反正類似的動作,都做到六分相似大家看得懂就行了。
“你呀……這樣的身子還跳什麼舞。”斐崳一邊幫我松脛骨,一邊在我身邊說著。
“痛痛痛痛,這里也痛,哎呀……”
“活該,毫無基礎,做那些動作自然會痛。明天就會好的。”
“啊!我只要做到七八成像就行了。”忽然發覺街舞簡單得多,不過我學的也只是最簡單的那種。
“瞧你這身板硬的。”斐崳的手指一下子按在我的腰上,我痛得大叫︰“不行了!不行了!”
“我看你連六成都學不像。”淡淡的怒意卻包含著他對我的寵溺,“明天學手法,教你這個徒弟,還要給你按摩,哎……”
“嘿嘿,斐崳最好了……”趕緊拍拍馬屁。
正享受著斐式松骨,歐陽緡帶了個人進了院子,那人在看到我和斐崳的親密舉動後,尷尬得撇過了臉,是夜鈺寒。
“掌櫃的,這位先生說要找你。”
“鈺寒,你怎麼來了?”我笑臉相迎,哪知剛一起身,腰又扭了,“哎呀!”然後就聽到斐崳的嘆氣聲︰“哎,二十歲的年紀,卻是五十歲的身子,你呀……”斐崳無奈得將我扶起,然後雙指在我腰上敲了一下,立刻沒了痛楚。
“斐崳,你真行!”我扭了扭腰,不痛了。
斐崳微閉雙眼搖了搖頭︰“你有客人,我過會再來找你。”他招過歐陽緡,對著夜鈺寒微微一行禮,姿態優雅地讓夜鈺寒怔愣。
“好啊。”目送斐崳離開,我走向夜鈺寒,他還在發愣,眼中是一種驚奇,“鈺寒,這樣盯著人家很不禮貌哦?”我調笑著,他回過了神,看了我一會,忽然皺起了眉,將我拉到一邊。
“非雪,你……你是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可以……”夜鈺寒對著我欲言又止,低頭嘆息。
“可以什麼?”
“男女授受不親啊……”
我恍然明白他看到了斐崳替我松骨,我笑道︰“原來鈺寒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我提起了手,我的手在他的手中。
他愣了一下,隨即放開了我的手︰“對不起……”
沒想到夜鈺寒如此迂腐,住在這里的男人從沒一個像他這般,這倒反而覺得他在心虛。
“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鈺寒你認識我的時候我就是如此了。”
“對啊……”夜鈺寒似乎松了口氣,“如果你與其他女子一樣,那你就不是雲非雪了,對不起,我只是一下子尚未適應。”夜鈺寒清澈的眼楮里,充滿笑意,“也就不是我……”他望著我的眼楮里漸漸布滿深情,他再次輕輕提起我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正要開口間,院外傳來吵鬧聲。
“師父!師父!”
“別叫我!”隨風抱著劍怒氣沖沖地走進了院子,撞見了我和夜鈺寒,下意識地愣了一下,然後從我們身邊擦過,出了另一邊的院門。
緊接著,後面跟來了思宇,愁眉苦臉。
“怎麼了?”我攔住了思宇,思宇整個人耷拉下來︰“我握劍的時候沒拿穩,結果……結果……”
“結果怎麼了?”
“結果甩劍的時候,劍……就飛了出去……”思宇越說越小聲,不好意思地戳著自己的手指,“差點刺中隨風……”
“啊?哈哈哈哈……”我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思宇不滿地朝我做鬼臉︰“不說了,我要去把那小子揪回來!”說著就跑出了院子。
這個思宇啊。
“我今天終于見到傳說中的斐崳了。”夜鈺寒忽然對我說道,“果然自愧不如啊。”一絲淡淡的自卑滑過他的眼神,他的眼中帶著茫然。
我變得不知所措,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怕說錯了,給他錯誤提示,例如我對斐崳沒什麼,或是我覺得鈺寒你比較好之類的,都會讓人覺得我好像在故意給他機會,其實我現在對夜鈺寒暫時還沒那份感覺,只有慢慢培養了。
“鈺寒今天來是不是有事?”我轉移話題。
夜鈺寒失望地看了我一眼︰“沒事就不能來嗎?”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意思是……”我急了,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偷偷瞄他一眼,他嘴角含笑地欣賞著我的窘態。
我想起他最近比較忙,便道︰“我其實聽說你最近比較忙,好像是五國會的事情吧。”
“是啊……”夜鈺寒的臉上露出了疲態,轉而又精神煥發地看著我,“所以想來看看非雪,看到你,我就覺得不累了。”
“啊?”心中有一絲甜蜜,女人終究擋不住這糖衣炮彈,枉我還自詡聰明教別人泡妞,結果還不是一樣飛蛾撲火?
“你笑什麼?”
“在笑自己,沒想到鈺寒也很會哄女人開心呢。”
“非雪,今後的幾天我無法來看你了,今天能多陪我一會嗎?”夜鈺寒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我,我又怎能拒絕︰“好啊。”
和夜鈺寒坐在院子里開始聊天,過了一會,斐崳派歐陽緡為我們送來的涼茶,斐崳的細心,讓夜鈺寒感慨萬千。
而後,思宇終于找回了隨風,還故意做電燈泡在我們這個院子練舞,其實我還要感謝她呢,和夜鈺寒這樣單獨相處,實在有點尷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6-25 12:53 PM 編輯
五十、綁架
我和夜鈺寒坐在石階上一邊聊天,一邊欣賞著思宇的「舞姿。」聊地正歡時,一個不明物體忽然朝我飛來,夜鈺寒大喊一聲「小心」,就將我拉入懷中,只見一把劍柄與我擦肩而過。
「哎……還好我給她換了劍柄。」隨風在一旁嘆著氣,搖著頭,而那個罪魁禍首,抱歉的笑著,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你的氣全憋回了肚子。
「沒事吧。」夜鈺寒關切地問著,微熱的氣息滑過我的耳邊,我慌張地坐好身體,笑著︰「沒事,還好有鈺寒在,呵呵……」有點僵硬,有點尷尬。
「沒事就好。」夜鈺寒笑著,忽然將我擁入懷中,突然的舉動讓我毫無準備,看得隨風扭頭就走,思宇再次追他而去。
院子裡,一下子又安靜下來,帶著夏意的風經過,揚起我和他的髮絲。我僵硬地呆在他的懷中,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
「鈺寒……我現在……現在……對你……」
「我知道……」他用一種輕鬆地口氣在我身邊說著,溫柔的聲音融化我的緊張,「只一會,只是一會……」
只是一會啊……
他就這樣擁著我,俊秀的臉枕在我的肩上,閉上雙眼,平靜地呼吸,似乎是在享受,又像是一種擁有。
我靜靜地依偎在他的身邊,聽著自己漸漸平息的心跳。曾幾何時,也是如此,和他依偎在一起,即使不說話,卻也覺得幸福。
可這一會似乎也太長了吧……
就連夕陽也出現了……
他緩緩放開了我,然後笑著離去。
我目送著夜鈺寒的馬車,心中是一絲淡淡的不捨,或許,已經開始有那麼一點點的感覺。
「他喜歡你。」隨風靠在門邊,看著那漸漸遠去的馬車。
「我知道。」隨風還真是神出鬼沒。
「他在告誡我們你是他的。」
「為什麼?」我疑惑。
「他在我們面前抱你就是最好的告誡。」
「啊?」原來夜鈺寒也挺壞。
「我原本挺欣賞他,不過他看上了你……」隨風揚著眉毛笑著,「我開始懷疑他的眼光。」
「切,小P孩懂什麼,只會以貌取人。」我嘲笑著。
隨風的臉立刻拉長︰「我說過,不準叫我小P孩!」
「那就小雞仔。」我更加得意地笑,一片陰雲瞬即遮住了落日,平地忽然刮起了大風。
「我好像記得……」隨風露出陰森,讓我害怕的笑容,「我說過,在恢復功夫後,我要挖出某人的眼楮!」他抬起了右手,兩隻手指在我面前彎著。
渾身一陣戰慄,拔腿就跑,這小子我惹不起。
隨風依舊是隨風,我永遠都不指望能和他和平相處,除了打電腦的時候……
接下去的兩天,我都跟著斐崳學那套針法的手法,他的動作很優美,亦很流暢,針線甩出去,有力而準確,而我甩出去,都到一半軟了下去,最後線亂成了一團。
好在我刻苦,終於在第三天將整套動作學會,然後開始和那段紅袖鼓舞相結合。
思宇那裡進度明顯比我快得多,考慮到她有「飛」劍的習慣,隨風將劍柄和思宇的手栓在了一起,這樣即使她要甩劍也甩不遠。
經過斐崳的特殊按摩,這些天下來,腰身居然變得越來越柔軟,整只舞蹈也已能揮灑自如,除了……那個後翻……
渾身舒爽地躺在石塌上,享受著睡前的寧靜,這幾天真是累壞了啊……
看著上方星光燦爛的天空,已經入夏了,沒想到我們在這個世界已經四個多月了。
上官今天送來了信,舞孃一時無法學會兩支舞蹈,所以明天先讓思宇入宮,她們看了後,然後再讓我入宮傳授另一支舞。到底是專業跳舞的,看一遍就會,哪像我們,學了七天,也才會了七八成。
一縷青煙般的薄雲擦過空中銀盤,轉眼就將進入酷暑,沒有空調,沒有冰激凌,沒有除蚊器,只有一大堆蚊子,真是︰
夏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夜來巴掌聲,不知死多少?
哎,這個夏天怎麼過?
拎著酒壺懶散地躺著,我雲非雪只想自由自在地過日子,追求自己嚮往的生活,在那個世界沒有達成,這個世界,我一定要完成這個願望,踏遍這個世界每一個角落,留下我雲非雪的足跡。
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藍天之上,天為被,地為床,瀟灑一生,其樂無窮。
倒酒,酒壺已干,以前也常常買上一打啤酒,在天台上看景喝酒,頗有種風流人物的感覺。
脖子上好像有蚊子,我隨意一趕,踫到了一樣物體,物體很細,紮在我的脖子上,頭開始發沉。
我拔下那東西,視線開始無法聚焦,暈翻了,居然是銀針哪……
※※※※※※※※※※
一片朦朦朧朧的黑暗,扭曲的黑色人影,模糊的聲音,他們似乎在問我話︰「阿……牛……是……誰……?」
阿牛?是刺客歐陽緡,嘿嘿,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們滴。
「他……怎……麼……失……憶……的……」
是我弄的,哈,也不告訴你們!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然是為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煩羅,順便也救歐陽緡的小命。
「你……救……他……什……麼……目……的……」
因為他好看,呵呵。
「還……有……哪……些……人……知……道……」
當然沒,這種好事怎會讓別人知道!
「樓……主……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
「是……」
一陣冰涼刺骨的寒風頓時把我吹醒,我抹著臉,原來是冷水,整個人當即清醒過來,除了腦袋還有點疼。
睜開迷濛的眼楮,四處一片黑暗,好像是一間屋子,周圍站著幾個身著黑衣的人,而腰間那條猩紅的腰帶立刻映入我的眼簾。
該來的終於來了!
我當即想站起來,卻發現全身舒軟,使不上力氣,可笑的是,手裡居然還提著那個酒壺。
這些黑衣人個個都蒙著面,凜冽的目光中帶著殺氣。
「你們是誰?」我裝作不知。
「哼……」一聲輕哼從前面傳來,「少給我裝蒜!」面前的人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我看著他,他臉上戴著一個詭異的面具,森森的寒光正從裡面射出。
「無常,別這麼對待我們的客人。」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一邊傳來,她一身妖冶的紅衣,臉上同樣戴著一個面具。
五十一、審問
陰森的殿堂上,圍繞著詭異的恐怖氣氛,讓我心底發寒。
那個男人在聽見女人的話後,不屑地放開了我的下巴。
「呵呵……開化妝舞會啊……」我雙手撐地開始後退,終於看清了這個大堂的環境。
黑洞洞的大堂裡,可以用森羅殿來形容,忽明忽暗的燭光,兩側各站著六個人,而正前方,有著數級台階,台階上是一副白色的幔紗,幔紗在輕風下詭異地掀起,露出裡面一個陰森的人影。
台階下方,就是那一黑一紅的兩個人,既然男的叫無常,那麼女的莫非叫夜叉?
「雲掌櫃,今日請你來,是為了做一筆買賣。」那紅衣女子走到我的面前,冷冷地看著我,眼神中還帶著鄙夷。
「買賣?呵呵,做衣服?」我想爬起來,發現腿依舊無力,只有這樣仰視別人,感覺很不好,「我們【虞美人】不提供製服定做。」
「制服?」
「就是統一著裝,而且你們的衣服很好看,很適合你們的職業。呵呵……」
「哦?莫非雲掌櫃知道我們是什麼職業?」
「哇……俠女,你們難道不是黑夜裡的遊俠嗎?」
噌!一道寒光閃過,美女就把劍指到了我的脖子︰「雲掌櫃的確很會裝蒜啊……」
我小心翼翼地將劍尖移開,笑道︰「哎呀,小妹妹,這可不是玩具啊,別動不動就拔出來,萬一刺傷我怎麼辦?就算不刺到我,刺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萬物都是有靈性的,我這麼一個大活人可是一條生命啊,雖然我的命也比較賤,但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我這大好青年?」我發現這個女人捏劍的手開始顫抖,原來唐僧真言真的很管用,我繼續滔滔不絕︰
「人活著是多麼美好啊,你看,可以跟姑娘們一起玩,哇塞,講起姑娘我就不得不提【梨花月】的姑娘,她們各個都是沉魚落雁,美地我直掉口水,那皮膚,真是……啊,既然今天大家也算相識一場,我雲某也決不會小氣,你們開心,我買單,大家開心才是真的開心,天下都開心了,還有什麼紛爭,至於姑娘你嘛……雲某可以介紹幾個男倌,哇塞,那也是相當……」
「住口!」女人忍無可忍地厲聲大喊,劍尖一掃,我束髮的轡頭立刻掉落一邊,咕嚕嚕滾了一圈,躺在了地上,幾縷青絲飄過我的面前,一頭的長髮當即撒在臉邊。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我居然沒感到害怕。
「我……要殺了你!」她恨地咬牙切齒,那個無常立刻阻止她︰「夜叉,冷靜點!」
「他的廢話實在太多了,簡直就像,就像!」
「蒼蠅?」我提醒她。
她點頭︰「沒錯!」忽然發現是我的提醒,立刻再次舉劍朝我劈來。
「夜叉!」一聲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從那幔紗後面傳來,那聲音似乎作了偽裝,「住手!」
夜叉狠狠瞪著我,我微笑,她恨恨地收好劍站到一邊。
「夜叉脾氣暴躁請雲掌櫃見諒。」那男人用偽裝過的聲音對我說著。
「沒事沒事。」在唐僧箴言下,誰都會受不了,她不自殺就已經不錯了。
「那我們繼續談生意吧,請雲掌櫃交出歐陽緡。」
「歐陽緡?誰?」
「哼!你別裝蒜了!」那個無常再次走到我的面前,「剛才你已經把救歐陽緡的事,以及把他強留在身邊的事全說了!」
心底大驚,驚地啞口無言。心臟開始猛烈地撞擊,我有沒有說錯話!
心,撲通撲通地跳著,自己到底說了多少,有沒有出賣其他人,現在都一無所知。
「你們陰我!」我狠狠瞪著他們,「你們居然用藥物陰我!」
「怎麼?想起來了?還不把歐陽緡交出來!真沒見過會有你這麼賤的男人,居然因為美色強留我們的歐陽緡!」
努力回憶了一番,終於想起了一些,這個年代的藥物還不是很先進。想起最後一個問題,心下鬆了一口氣,還好把斐崳他們當自己人,所以他們在問的時候,我潛意識裡會做出那樣的回答。當然沒有別人知道,除了自己人。只要沒出賣他們,我一人還怕什麼?
我揚起一抹壞笑︰「怎麼?難道你也喜歡歐陽緡?」
「你!」無常當即怒不可遏,「無恥!」
「哈哈哈,不然這麼緊張他作甚?還是……」我歪過頭,望向帳幔後面,「裡面那位喜歡?」
「大膽!」這下連無常也拔劍相向了。
「住手!」
劍尖滑過我左側的脖子,帶出一縷血絲。
詭異的風忽然吹過大堂,掀起那白色的帳幔,裡面的人微微動了一下。
我緩緩撫上脖子,手上一片濡濕,看著掌心的鮮血,我放聲大笑︰「哈哈哈……既然雲某的命在各位手上,還談什麼生意?你們直接殺了雲某,再去搶歐陽緡不是更簡單?反正殺人對你們來說,就跟殺雞一樣簡單!」
我雲非雪還怕什麼?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打算能好好活下去!本身就是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居然要挾我!不知道我雲非雪吃軟不吃硬嗎!
我當即將手上的酒壺就甩了出去,甩向幔帳裡的人,酒壺在眾人驚訝的神情下,跌落在台階下,砸了個粉碎,在寂靜的大堂裡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音,「啪!」
「說!如果我不交出歐陽緡會把我怎樣?」
大堂一下子變得鴉鵲無聲,眾人都看著幔帳裡的人,僅管我和他有著一帳之隔,但我卻隱隱感覺到了他的注視,他緊緊的注視。
「紅門的規矩,以命換命!」毫無感情的話,從裡面緩緩傳來。
我輕笑一聲︰「不過如此,來呀,痛快點!」我指著自己的脖子,滿手的鮮血。
「他對你真那麼重要!」裡面的人口氣有點急切。
「我雲某不是說了嗎?正因為他是美人才留下他的,呵呵,美人啊美人……」
「下賤!」
「無恥!」
一聲聲鄙夷地咒罵迴盪在大堂上。
我笑看著簾裡的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句成語也不知道那裡面的人懂不懂,「答應我的事別反悔,以命換命,以後你們就別再打擾歐陽緡的平靜生活!」我的神情轉為認真,緊緊盯著簾裡的人,會是他嗎?
如果是他,他對我真下得了手嗎?
「好吧,那就成全你!」我不知道武功高強的人是怎樣的?但等我發現的時候,他的手就已經在我的脖子上,一身玄色的長衫,飄逸的長髮,和一個銀質的鬼臉面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五十二、樓主
一絲由這個男人帶來的風,揚起了我幾縷發絲,他只是握住了我的脖子,我細細的勃頸在他的手中,猶如一支隨時可以折斷的花草。而在他的身上,卻沒有殺氣。
“為什麼?”面具下的眼楮注視著我,那里面有著復雜的情愫,“你為什麼不肯說出真話?”
“真話?”我輕笑,“說出來你們信嗎?”
“信,只要是你說的,我就信!”他的手離開了我的脖子,我殷紅的鮮血染紅了他的手指,“只要你說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樓主!”眾人驚呼著,面前的男人手一甩,他們立刻變得無聲。
“其實……很簡單,只是想讓他從此離開血腥的生活……”我掃視著堂上的人,“這里有多少人是想做殺手的?有多少人是出于無奈才走上這條路的?”我看著他們眼中短暫的迷失,苦笑著,“當時救他的時候,他滿身是傷,這樣充滿殺戮的生活,他恐怕早就厭倦了吧……”
我揚起臉看著面前的樓主,他的眼中已經是毫無神情的深沉,擁有這樣的城府,要經歷多少磨難才能練成?
“所以我就讓他失憶了,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個殺手,樓主,歐陽緡已經死了,現在你們看到的,只是蠢蠢笨笨的阿牛,雖然傻乎乎,但卻開心地活著,你明白嗎?是沒有任務,沒有仇家,沒有血腥的平淡生活!
而最關鍵,這是他自己的意願!
我雲非雪不是什麼聖人,無法讓天下的人都能過上這樣逍遙的日子,既然看見一個,就盡量去解救一個,所以,請樓主高抬貴手,忘了歐陽緡這個人吧,雲某絕對會守口如瓶,因為他是雲某的好朋友,雲某怎麼可能救了他還去出賣他?”
面前的樓主,沉默不語,他只是站起身,看著周圍的人,他們都垂下了臉,不敢對視他的眼神,一種莫名的淒涼彌漫在空氣中,仿佛傳來聲聲痛苦的嗚咽。
樓主彎下腰,對著我伸出了手,我有點發愣,他卻拉住我的胳膊將我拽起,雙腿發軟,順著他的拉力跌入他的懷中。
腳好像塞滿了棉絮,只是一個裝飾品,我根本無法站立,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腰,踫到了他腰間的一塊硬物。
無限的苦澀從心底涌起,果然是他啊……不想面對的,終究還是面對了……
“還不能走嗎?”雖然他的聲音僵硬,但我卻感覺到了他的關懷。
我扶住了他的手臂,抱著一個男人總不像話︰“你們的藥可真厲害啊,呵呵。”一定是直接麻痹中樞神經的藥,土著人就愛用這個。
忽地,他抱起了我,這讓我很是驚訝,雖然以前的他對我一直不錯,可好像還沒好到這樣的地步。
“樓主!”夜叉焦急地喊了一聲,他只是冷聲命令道︰“歐陽緡的事就到此為止,不準再去打擾他們!”
我在他懷里放心地笑了,他看著我,我感激地看著他,我終究怎樣才能把你也解救出來?
“雲掌櫃能閉上眼楮嗎?”
“啊,是!”現在他是老大,我肯定要聽他的。
感覺到他在飛翔,莫不是要把我送回家?太好了,回去先讓斐崳看看脖子,糟了,脖子一直在流血,不會流光光,死翹翹吧,可是好像沒有感覺到失血的癥狀,難道他早就幫我止了血?
有武功真好,隨便戳兩下,就止血了。
四周靜悄悄的,空氣中彌漫著屬于夏夜的味道,淡淡的泥土味,淡淡的花香,一聲聲蟲鳴在夜間回蕩。漸漸的,耳邊傳來水流的聲音,怎麼不是回家嗎?
我始終閉著眼楮,老老實實地呆在他的懷里,不想看清回家的路,不想給自己再找麻煩。
感覺到他似乎穿梭在樹林之中,因為他每一次下落都傳來樹葉搖擺的沙沙聲,偶爾還聽到鳥兒驚起的翅膀拍打聲。
他又下落了,這次似乎落地時間比較長,他停了下來,將我放下︰“可以睜眼了。”
“好……”我聽話地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小湖,淡淡的月光撒在湖上,泛起一層奇異的藍光。
果然不是回家啊……
“這里是哪兒?”我扶著他的手臂,看著四周,都是高高的樹林,除了那小湖,我身後還有一汪清泉,腳已經能站立,一陣針扎般的痛從腳心竄了上來,我放開他坐在了地上,開始拍打自己的腿。
“你們的藥力可真厲害!”根據我的推測,這藥力由脖子蔓延至全身,最後沉積在下部,慢慢消退,所以這雙腳最慢恢復。
他不說話,只是走到泉邊將帕巾濡濕,然後走到我的身邊,探向我的脖子。
我下意識地躲開,不解地問他︰“你想干嘛?”
他蹲在我的身邊,只是掃了我一眼,也不管我是不是同意,撩開我的長發,就將帕巾按在了我的脖子上,原來是要幫我擦污血。
我笑道︰“這種小事還是讓我自己來吧。”說著,我便去取他手上的帕巾。他輕輕扣住了我的手腕︰“別動!”
命令的眼神加上霸道的口氣,讓我一下子懵住,一動不動。我僵硬著脖子,用自己的余光瞟著他,有點不理解他現在的舉動。
如果是歐陽緡的事件,既然他答應不再干預,那應該就算了結。而雲非雪立場問題,似乎也不是他這個身份能左右的,那他現在對我這麼好,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想交我這個朋友?或許就是看我順眼,很單純地關心我而已。
冰涼的帕巾輕輕拭在我的脖子上,降低了那傷痕帶來的灼痛。他輕柔地擦著,小心地避開我的那道傷口,帕巾順著我的血絲慢慢往下,他拉開了我的勃領,我反射地躲開,瞪著他︰“干嘛?”
他似乎被我強烈地反映怔住了,拿著已是血色的帕巾愣愣地看著我。
我尷尬地撇過臉︰“這個……里面我自己會回去洗澡……”
身邊傳來衣服摩擦的聲音,只見他拿著帕巾走到泉邊清洗。
“謝謝。”這回我是誠心誠意的。
他的手頓了一下︰“謝什麼?”
“謝謝你幫我止血,不然早就流干了。”
他愣了一下,側過臉看我︰“你知道?”
“我猜的。”我笑了,“雖然我不會武功,但我知道武林人士通常用點穴來止血。”
他輕笑著點了點頭,拿著帕巾再次來到我的身邊︰“我現在給你上藥,可能有點疼,你忍忍。”
“會比割傷我的時候疼嗎?”其實無常的劍相當快,我甚至沒感覺到痛,血就流了出來。
面具後的眼楮眯了眯,帶出一絲愧疚和殺氣︰“對不起,我回去會處罰他!”
“不用!”我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那股肅殺地殺氣漸漸消失,我真的好怕他會說到做到。
他看著我,用一種不理解地眼神看著我。
我道︰“他那樣做也是對你的忠誠,他不允許任何人說出侮辱你的話,所以,我不怪他,誰叫我這張嘴這麼毒?呵呵……”我笑了起來,“真不好意思,把你的人都氣瘋了,哈哈哈……”越想越得意,我居然把夜叉氣得抓狂。
面具下傳來他輕輕地笑,他笑了,我一直喜歡看他笑的樣子,眼楮彎彎像半月。
他從懷中取出藥瓶看著我,我看著他的藥瓶有點害怕,會比往傷口上撒鹽更痛嗎?
五十三、治傷
他緩緩抬起手,我心里開始緊張,肯定很痛,一想到痛,我的臉不由自主地全都皺在了一起,只希望他手腳快點。
冰涼的手指踫到了我的脖子,我一陣寒毛,他的手好涼,似乎比我們女生的手還要涼,他拾起我左邊的長發全部順到了我的右邊,露出我左側的勃頸,我自然而然地微微朝右邊歪了歪頭,這是一個下意識的舉動,這樣可以讓對方更好更清楚地看到傷口。
可是我歪了好久,都沒見他為我上藥,我疑惑地扭過臉看他,卻沒想到他在發愣︰“你怎麼了?放心吧,我不怕痛。”我對著他笑著,其實心里很怕。
面具下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好像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坐好。”他終于舉起了藥瓶,麻利地將藥粉撒在了我的傷口上,我滴神哪,果然跟傷口上撒鹽一樣痛哪。
幸好我痛覺神經不發達,咬咬牙就過去了,之後,被一片清涼所替代,不再有任何痛楚。
我想扭動一下脖子,畢竟這樣歪久了也會酸,誰知道他的大手按住了我的腦袋︰“還沒包扎,別亂動!”
“哦……”我鼓起臉無聊地看著小湖中的明月,偶爾有幾個螢火蟲飛過,帶來一片微微的綠光。
瞟眼間,他已經拿出了紗布,到底是殺手,居然隨身帶著繃帶,他輕輕地按住我的傷口,然後開始包扎,為了讓他包扎起來方便,我微微提起了自己的頭發,一陣清涼灌入領口,果然沒有長發的遮擋,涼快許多,完了,這個夏天怎麼過!
他的手重復地在我的脖子上環繞著,然後,他打了一個結,淡淡道︰“好了。”
我爬到湖邊一看,脖子上一圈白紗布,由于包扎技術太好,過于整齊,怎麼看怎麼像狗狗項圈。其實應該傷地不深,不用包扎地這麼好吧,又沒空調的,真擔心會捂出痱子。
“記住每天換藥。”他背對著我坐在草地上,將藥瓶遞給了我。
“哦……”我接過藥瓶,打開瓶蓋嗅了嗅,好香,應該有甘草和薄荷,可以消炎殺菌,“謝謝,那我……”
“坐下!”
剛剛離開地面的屁股被他一聲“命令”再次老老實實坐在了地上,依舊和他背對背地坐著。
“怎麼你很忙嗎?”聽不出任何語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的兩只眼楮一時無處看,只有放在了湖面上︰“不忙……”
“那就好,陪我一會。”
暈,早知道就說忙了。
“雲掌櫃很會搶人啊。”
“啊?”不就是搶了一個歐陽緡嘛,“莫非樓主後悔了?”我背對著他說著,一只螢火蟲飄過我的眼前,落在了湖面上的一片樹葉上,一閃一閃。
“呵,我紅龍說過的話不會反悔。”原來他的另一個名字叫紅龍。
“真的?”
“真的!”
“不需要任何交換條件?”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總感覺隱隱透露著陰謀。
“莫非雲掌櫃覺得有愧于我,想給我點好處?”
多嘴了……我立刻搖頭︰“雲某這里哪有什麼能比得上歐陽緡的,樓主您可真是一個大大地好人啊,請接受雲某一拜。”
我轉過身,對著他的背雙手抱拳,就朝他拜,反正大家都坐著,也不吃虧。
“不用!”他忽然轉身扶住了我,雙手抓住我的胳膊笑看著我︰“在下只是聽到了梨花月的一些傳聞,所以才佩服雲掌櫃搶人的本事。”
我整個人立刻石化,僵硬的笑容掛在臉上︰“呵呵……這個……那個……誰叫梨花月得罪了我,我就搶了他們的頭牌,讓他們也郁悶郁悶!”
“哈哈哈……”紅龍放聲大笑起來,放開了我的胳膊,“果然誰得罪雲掌櫃,誰就遭殃。紅樓在刺殺拓羽的時候得罪了雲掌櫃,雲掌櫃就搶了紅樓的頂級殺手,梨花月得罪了雲掌櫃,雲掌櫃就搶了他們的新倌,而那斐崳更是柳讕楓的心頭肉,居然也會對雲掌櫃死心塌地,雲掌櫃,你到底是什麼人?”他說完直直地盯著我,似乎在等我的答案。
“你們調查了我?”對阿,他們怎麼可能不調查我!紅龍的眼角落到了一邊,不再看我,“沒關系,調查我是正常的,你們調查了那個隨風沒?”
紅龍訝異地扭回頭,似乎因為我這個奇怪的問題而發傻。
“哎,原來你們也不知道,本來還想問你他的來歷,也好把他送回家,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流落在外面太可憐了,定是離家出走什麼的,看來我要好好打探一下他的家人,他們一定快急瘋了。”
“雲非雪,你……你實在太奇怪了!”紅龍用一種奇怪地眼神看著我,“你總是在為別人考慮嗎?”
“怎麼可能?我也很自私的,例如和大家一起吃飯,我都是把好吃的先放在自己的碗里,如果有必要,我還會對著那盆菜打個噴嚏,哈哈,那不就是我一個人吃?還有啊,跟小王爺水無恨玩的時候……”我刻意地頓了頓,不去看紅龍的表情。
“怎樣?”
“嘿嘿,其實我經常欺侮他,我不會讓著他的,陪他玩是件很累的事,我這人又懶,就會借著畫畫讓他安靜,或者直接哄他睡覺,他一睡覺就不會吵我啦。我還借著給他做衣服的名義貪污了不少王府的好布料,給自己做衣服。所以我沒你說地那麼好,哈哈哈……”我仰天大笑著,只想告訴他,作為水無恨的你,我很喜歡,為什麼你就不能無憂無慮地,只是單純地做水無恨呢。
清涼的湖風掀起了我的長發,滑入我大張的嘴里,很不舒服,幸好現在的頭發只長及胸前,其實我總覺得長到腰部的頭發,有時晚上看起來怪慎人。
我找了跟樹枝,隨意將長發盤起,這下連脖子也涼快了。
“雲非雪,你真的很有趣。”
“是嗎?難道沒其他的了?例如……和我在一起很開心?”我笑著看他,用看水無恨的眼神看他,抬手搭住他的肩膀,朝他眨眨眼楮。
發現他面具下的眼神有點慌亂,說實話,現在真想捏捏他的臉蛋,然後說︰小子,不如跟著我回虞美人,別理什麼恩怨情仇了。當然,他不會,所以我放過了他︰“因為很多人都說和我在一起很快樂,會忘記所有的煩惱。”
“難怪他們都願意呆在【虞美人】。”紅龍發出了一聲感嘆。他的身體略微向我這邊傾斜,“現在歐陽緡是你的人了,我晚上的問題怎麼解決?”
他的話讓我立刻發懵,不會吧,難道歐陽緡真是他的寵物?這可怎麼辦?趕緊收回搭在他肩膀的手,老老實實得坐著。
“不用雲掌櫃以命換命……”他緩緩朝我壓來,雙臂撐在我的身邊,我揚眉看著他,心虛道︰“難道要以人換人?”
他的眼中滑過一絲狡猾,一張面具將他所有的表情掩蓋地滴水不漏,他抬起手輕輕扣住了我的下巴,我立刻沉下臉,一本正經道︰“既然如此,那雲某不換了。”
“哦?太晚了……”他的臉靠了過來,面具緊緊貼在我的臉龐,“而且,雲掌櫃睡過的人,你說我還會要嗎?”
“睡?我沒,絕對沒!”他忽然壓了下來,我的後背摔落在草地上.首先想到的是,不能讓他靠近我的胸部,只要他壓下來,就知道我是女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cilly 於 2012-4-28 07:11 AM 編輯
五十四、分別
我雙手抵住他的胸口,努力保持自己的冷靜,水無恨絕對不是這種人,不然當初他抓夜鈺寒時也不會便扭地臉紅,所以只有一個結論,他在逗我玩。
“既然歐陽緡是樓主那個什麼,雲某願意退還,或者您每晚光臨我們【虞美人】我也很歡迎,到時雲某絕對會為二位準備上好的房間,決不會讓樓主睡地不舒服。”我無賴地笑著,他像看好戲地看著。
“是嗎?可我現在喜新厭舊看上雲掌櫃你了。”他抬起右手握住我按在他胸前的一只手,我心驚地猛跳起來,就像有只袋鼠在胸口亂撞,他此刻的手不再冰涼,而是熱燙,是可以將我的手融化的熱燙。
“我?我……有什麼好,不如……不如隨風吧……”我開始害怕,害怕地沒了頭緒,“隨風可是個美人,而且最關鍵他是清倌,一定符合樓主的胃口。”
“我!不!要!”和水無恨一模一樣的口氣,一模一樣諧趣的眼神。
“那……沒辦法了……”我撇過臉,皺起了眉,“非雪只是擔心太過激動迸裂了傷口,導致大出血,血染草坪,就影響了樓主的雅興,和視覺的美觀,哎……到時非雪魂歸蒼穹更會給樓主造成嚴重的心里陰影,萬一以後不能人事,豈不都是非雪的罪過……”雖然我不知道他面具下的表情,但他握著我的手越來越冷,漸漸恢復了正常的溫度,說不定他此刻的臉拉地比驢還長。
“好了,本尊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何必說那麼嚴重!”他站起身,順手將我帶起。我滿心歡喜,心里打著V字,逃過一劫。
“雲非雪!”紅龍忽然認真地喚著我的名字,他捉住我的雙臂,越捏越緊,他怎麼了?“如果你為拓羽辦事,我們就是敵人!”他的口氣突然變得威脅,威脅我不能與他為敵!
我看著他,我想我知道……
我垂下了臉,看著他玄色的衣擺在風中輕輕飄揚。
他再次抱起了我,平地而起。
我沉默不語,下次再見面,我們是朋友,還是敵人?或許他對我產生了友情,也是他的意外吧……
落在原先帶走我的院子里,他依舊將我放在石塌上,忽然將我擁緊,我錯愕地睜大了眼楮,然後他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清冷孤寂的身影,讓人心疼。
水無恨,一個讓人心疼的男人……
望著他離去的方向開始出神,我們真會成為敵人嗎?他剛才為何擁抱我……
“哼,真沒想到你長地不怎樣,魅力還挺大。”這討厭的聲音還能有誰,我一眼就看見靠在牆根的隨風,“先是滄泯宰相夜鈺寒,現在又是紅樓門主紅龍,兩個可都是叱詫風雲的男人,你打算選哪個?”
我躺下身體,躺在石塌上,不理他。
“非雪!”忽然,燈光照亮了整個院子,斐崳和思宇急急走到我的塌邊,思宇當即撲在我的身上︰“非雪你沒事吧,擔心死我了。”
“是啊。”斐崳的臉上也寫滿憂慮,再一看,他身後是同樣擔心的歐陽緡︰“阿牛說有人闖進了院子,等我們來的時候你就不在了,然後隨風就去追你了,你沒事吧,呀,你怎麼受傷了!”斐崳驚慌地撫摸著我脖子上的繃帶,好像我快掛了。
慢著,他們說隨風來追我們!
我立刻坐了起來,瞪著依舊在那邊裝酷的隨風︰“臭小子你跟著我們,為什麼不救我!”
“我可不會打擾你和那紅龍親親我我。”隨風一副慵懶的神情,好像我的死活完全不在意。
太可氣了,如果他肯現身,我就不會受傷了,越想越氣,我脫了鞋就扔他,他瞪著漂亮的眼楮輕巧地閃過,一下子飄到我的面前︰“雲非雪,剛才是誰要我去陪男人的?”
一時語塞,他全聽見了。
“你夠狠啊,為了自己的清白就犧牲我啊!”他揚起了眉毛,一臉的怒容,不過他的怒容有點奇怪,仿佛還夾雜著一絲笑意。
“非雪,到底怎麼回事?”思宇開始焦急地晃著我,我被她晃地眼花繚亂。
“還……不……是……為……了……歐陽緡……”
“啊?”斐崳和思宇都驚道,一起朝歐陽緡看去,歐陽緡一臉傻樣,臉漸漸紅了起來。
思宇不再晃我,我終于可以正常說話︰“紅龍答應放過歐陽緡,讓不讓他恢復記憶就看你們了。”我看著斐崳,他淡淡地猝著眉,他讓歐陽緡失憶,讓不讓他恢復記憶,主要在于他的決定。
他看著歐陽緡,歐陽緡紅著臉傻傻得看著我們,斐崳淡淡得嘆了口氣︰“罷了,他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太傻了。”
我和思宇忍不住笑了起來。
“阿牛,跟我來。”斐崳幽幽地轉過身,走向自己的院落。
“哦,是……”歐陽緡的臉又紅了幾分。
我拉起思宇︰“思宇,今晚陪我,我有話跟你說。”
“好。”
我抬眼看了一眼隨風,他嘴角微揚,沖我壞壞一笑,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房里,我便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詳詳細細地告訴了思宇,我覺得有些事不能再瞞下去,當思宇得知紅龍就是水無恨時,她驚訝地瞪大了眼楮,隨即擔憂地看著我。
一個晚上,我和她都沒合眼,她和我想的是同一個問題︰今後該怎麼辦?
水無恨是認我這個朋友的,所以不想與我為敵,而夜鈺寒也已經知道我是女子,自然不會在強迫我入朝為官,接下來,就是上官,如果我們就此置身事外,對她是不是太不夠義氣?
或許她遲遲未來找我們,是不是不想為難我們,現在想來,越來越覺得慚愧,我和思宇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最好還是將我們知道的告訴她,讓她也好在宮中有所防備。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睜眼就看見了斐崳,真是開眼見美人,一天好心情,只是美人臉上帶著憂慮,似乎欲言又止。
“斐崳,是不是有什麼事?”我撐起自己的身體,斐崳將我扶起枕在他的臂灣︰“師傅要我回去一趟,所以來跟你告別,只是你的傷……”
哈哈,靠在大帥哥的肩上,傷還不好?我立刻道︰“沒事沒事,我有藥,看!”我從枕邊拿出紅龍給我的藥瓶。
斐崳拔開瓶蓋在鼻尖仔細地嗅著,他的神情漸漸變得驚訝︰“雪溶散!果然是好藥,還可以生膚修容,非雪你的傷不會留疤了。”
“太好了!”
“呵呵,傻丫頭,就算他不給你這麼好的藥,我對你的疤怎麼可能坐視不理?”斐崳明亮的笑容讓我看傻了眼,他從沒這麼笑過,他一直都是那麼沉靜,那麼不可接近。
門外又走進了幾個人,是思宇、歐陽緡和隨風,奇怪的是歐陽緡今日沒再穿勞動服,而是一身輕便的藏青長衫。
“斐崳你要走了?”思宇嘴唇顫抖,眼中淚花開始打轉。
斐崳站起身,張開自己的懷抱,思宇一個飛撲就撲入斐崳的懷中︰“哇……”思宇大哭起來,“我會舍不得你的……嗚……”
“傻瓜,我只是離開幾天而已。”斐崳淡淡的眉毛皺在了一起,眼中是對思宇的寵愛。
“歐陽緡!”我試著喚歐陽緡,他果然朝我望來,眼中不再帶有任何傻氣,他看著我,揚起淡淡的笑容︰“謝謝。”
我笑了,歐陽緡看來恢復了記憶,不過,還是傻傻的他可愛︰“要報答我,就好好保護斐崳吧。”
“斐先生?”歐陽緡疑惑地看向斐崳,清明的眼神不再像以前膽小地游移,“非雪你是讓我護送他?”
“沒錯,他一個人上路我不放心,畢竟他太漂亮了。”
“非,雪?”斐崳不滿地側臉斜睨著我,眯起的眼楮像狐狸,我開始懷疑斐崳會不會是狐狸精?
“我明白了!”歐陽緡就像接到任務一樣的口氣,正視著我,他有著讓人看了就會信任他,甚至把生命都會放心地交給他的眼神。
“那非雪你呢?”斐崳顯然更加不放心我。
我笑道︰“雖然隨風還是個小P孩,不過我想他不會那麼沒義氣,是吧,隨風?”我看著原本帶著笑容的他,在聽到我那小P孩的稱呼後沉下的臉。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甩過臉不看我。
斐崳撫了撫我的長發,喊道︰“小妖。”
一個銀色的身影立刻躍進了屋子,攀上了斐崳的肩膀,順著他的手臂,落在我的頭頂。
“我把小妖留給你,最近【虞美人】……”斐崳皺了皺眉,止住了話語,“小妖會保護大家的飲食。”
“斐崳……”我簡直感動地無法言語,他居然把小妖留給了我,鼻子有點泛酸,我扎進了他的懷里躲起來,怕自己真的哭出來。
五十五、召見
思宇是哭著送走斐崳的,至少有歐陽緡保護他,我也安下了心。而後,宮里的馬車就來了,接走了思宇,她帶上了舞衣,是前天讓繡姐們做的,我也做了一件,可以配合我們的舞蹈。
當然是最普通最簡約,就像舞者平時練舞時穿的那種。思宇的是白色中袖中褲,袖口都有一條牛皮筋,圍了一圈小小的荷葉邊。
我的是白衣紅袖加中褲,因為是長袖,所以跟思宇的款式稍有不同,紅袖的末端綁著一個圓形的鼓槌,而且可以拆卸,因為最後幾個動作不再擊鼓,而是表現水袖的飄揚。
現在只剩下我和隨風,還有就是小妖,自然不能指望小妖給你上藥,所以這個任務就落到隨風的身上。
隨風在拿到藥的時候是和斐崳一樣的驚訝,難道這藥真的很名貴?
隨風小心翼翼地替我取下紗布,看他認真的表情,我開始有點了解他,他就是嘴上不饒人,忽然,他露出惡心的表情,“呀,爛了!”
“真的?”心一驚,趕緊跑到銅鏡邊仔細觀瞧,從昨天到現在我還沒好好欣賞一下自己的傷口呢。
只見一條深紅的血痕,像一條蜈蚣一樣趴在脖子上,立刻豎起一身的寒毛。不過好像沒爛啊,而且愈合地不錯。
銅鏡里看見了隨風壞笑的臉,這小子又耍我,他甩著布巾晃到我的身邊︰“是自己擦還是讓我來給你擦?”
“哼!”我奪過他的布巾小心地擦拭著映在一邊的血跡。
隨風在一邊又遞過一塊干的布巾︰“你好像還沒洗澡吧。”
經他一提醒,我想起了這檔子事,當時血流進了脖子,還流到了胸口,頭皮開始發麻,我昨晚居然就這麼髒兮兮地睡了。
“我先給你上藥,然後你再沐浴,小心別踫到傷口。”
既然已經拆下了紗布,就先換藥吧,過會小心就是了。
“那小子可真舍得。”隨風一邊為我上藥,一邊感嘆著。
“這藥真的很名貴?”
“恩,因為里面的一種成分很名貴。”隨風將藥瓶放在桌上,開始為我扎繃帶。
“什麼藥材?”
“雪溶。”
“那是什麼?”
“一種長在極寒之地的藻類,白色的,像一朵朵雪花,所以叫雪溶。”他最後檢查了一下繃帶,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好收藏這藥,就算你被剁爛了,也能恢復,”他笑著出了門,留下我一個人郁悶,什麼叫剁爛了,真是從他嘴里出來沒一句好話。
不過這隨風很奇怪,似乎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絕不亞于斐崳,而且相當地聰明,僅僅七天,他就熟練了電腦操作,前天我看見他居然玩起了《仙劍》,是不是男生對于學游戲都特別地有天分。
隨風出門的時候,淡淡地說了一句︰他喜歡你……
什麼意思?他是說紅龍喜歡我?怎麼可能?他是水無恨啊,我從沒察覺他的電波。隨風這小P孩肯定亂說。看見人家對我示好就說喜歡我。
在我洗澡的時候,小妖趴在我的頭頂,一副很享受的樣子,而隨風就守在門外,這讓我想起了斐崳臨走時那句話︰最近【虞美人】……他似乎沒說完,最近【虞美人】怎麼了?是不安全嗎?可是既然水無恨答應我不再踏足【虞美人】,還會有什麼危險。
“雲非雪……”隨風淡淡的聲音飄了進來,我應了一聲︰“什麼?”
門外,透露著一種溫馨的靜謐。
“你和思宇……都是女子吧……”
“恩……”恐怕只有失憶時的歐陽緡看不出。
“雲非雪……”
今天的隨風有點不一樣,欲言又止好像不是他的風格。
“我現在開始覺得自己……也是【虞美人】的一分子了……”
我笑了,我們從此又多了一個家人。
“所以……我會好好保護大家,恩!我會保護你們,呵呵……”輕輕的笑聲帶著一股特殊的瀟灑,傳進了房間,隨風,一個成熟的少年。
“還有,就是謝謝。”
“謝什麼?”
“謝謝你的關心,我不是離家出走,所以在這件事上,你也不用操心了。”
“那你幾時回家?”
“再過一陣子吧……家里還沒讓我回去……”
這個家有點怪,居然不讓自己的孩子回去。
“掌櫃的~~啊,是隨風少爺。”是錦娘的聲音。
“什麼事?”隨風替我問著。
“外面來了輛馬車,說是接掌櫃的入宮。”
入宮?難道上官又找了些舞娘?我立刻擦身穿衣。
“知道了,你下去吧,雲非雪,你快點。”
“哎……”
偏趕這節骨眼,小妖還給我搗亂,它大尾巴一掃,就遮住了我的眼楮。
“小妖,別鬧。”我將這個八爪魚從頭頂上拔下,還損失了我N縷青絲,痛地我直掉眼淚。
帶著舞衣,匆匆忙忙出來,小妖還一路咬扯著我的褲腿,沒辦法,只有讓隨風抱走了他。
只見一輛馬車果然停在門口,但來接我的,卻是曹公公。我忽然明白小妖的反常舉動,果然來者不善!
曹公公穿著淡褐的宦服,灰白的頭發打理地一絲不苟,帶笑的臉上卻透露著一絲陰險。
“曹公公?”我不解地看著他,曹公公笑道︰“皇上要見雲掌櫃。”
“拓……皇上?”
“正是,雲掌櫃請上車吧。”曹公公為我讓出了道,無數個問號在眼前飛翔,拓羽找我什麼事?莫不是又在上官那里踫釘子了?
坐在車廂里,車輪的震動通過臀部傳了上來,曹公公就坐在我的對面,依舊是一臉居心叵測的笑。
“曹公公,這皇上找我去,是為了什麼?”
“雲掌櫃到了便知。”
“哦……”
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喧鬧的“知了”聲傳進了車廂,這天可是越來越熱了,脖子的後面又開始變地濕乎乎,長發就是在夏天難熬。
“雲掌櫃的脖子怎麼回事?”
“哦,讓蜈蚣咬了。”
“蜈蚣?這蜈蚣可真會挑地方。”曹公公的眼中帶出一絲曖昧的笑,想什麼呢,死太監!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不停地瞟,瞟地我渾身難受。
“這又是什麼?”他指了指我的包袱。
“這是舞衣。”
“舞衣?雲掌櫃還會跳舞?”曹公公色眼亂瞄,“雲掌櫃這身段若是跳起舞來……哎喲喲……”說著就要來摸我的腰。
老色狼,大多太監都養男寵,這家伙肯定不例外!
我一閃身,躲過他的爪子︰“雲某不會跳舞,這衣服是為柔兒準備的。”
“原來如此啊,真是可惜~~~”
死陰陽人,小JJ都沒了,還想什麼,變態!死變態!超級大變態!
記得在一本心理學書上有看到對古代太監喜歡養男寵的分析,太監一般都是童子和少年時被送進宮的,在閹割後,就用瓶子保存了自己的小JJ,隨著年齡的增長,沒有小JJ的缺陷,讓他們的心理漸漸扭曲,產生一種戀物癖,就是戀少年的小JJ。
把自己抱緊,免得受他騷擾,戒備地看著他,如果他敢毛手毛腳我就讓他再閹一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五十六、盤問(上)
拓羽的這次召見,似乎挺神秘,因為曹公公帶著我繞路,甚至有一次差點踫到夜鈺寒,他卻將我立刻從另一個門走,我被他繞地暈頭轉向,為什麼不讓我踫到夜鈺寒,我還想跟他打招呼呢。
跟著他來到一間宮殿前,殿門緊閉,門口站著四個侍衛,還有一排宮女候著,這好像不是拓羽的御書房。
“稟太後,稟皇上,雲非雪帶到。”
我一驚,太後?不是只有皇上嗎?難道是太後要見我這個親家?
“進來。”一個溫柔而低沉的女聲從里面傳來,只聽這聲音,就知道這女人端莊威嚴,定是太後。
門口的侍衛為我開了門,我戰戰兢兢走了進去,曹公公走在了我的前頭。
門在身後緩緩關上,帶走了些許的陽光。整個大殿是沉悶地靜謐,曹公公走路的聲音變得清晰。
心里沒底,太後不比小拓子,拓羽我還是有點了解的,再加上又是同年人,妹夫,有時沒大沒小他也不介意,但這太後就麻煩了。
我不敢抬頭,怕讓太後覺得我不懂禮數。
“草民參見太後,皇上!”我對著前面鞠躬,要不要跪呢?一直沒跪過,拓羽好像也從來都不介意。
算了,就跪吧,就當拜菩薩。
“大膽雲非雪,見到太後還不下跪?”寂靜的殿堂里,是曹公公這個尖細的聲音。
急什麼,我這不是正要跪嘛。
“罷了,雲掌櫃恐怕是嚇著了。”太後慈祥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我感覺到一絲心安,她可真是一位體諒人的女人。
“是……是啊,草民從未見過這麼大的場面,草民惶恐……”
“呵呵呵呵,雲掌櫃說笑了,哀家也是人,也是一個疼愛孩子的母親,雲掌櫃無須緊張。”
“謝謝!謝謝!太謝謝了!”我哈著腰,我可不敢冒險表現出什麼桀驁不馴,這種事要看運氣,撞對了,就會博得對方的好感,撞錯了,就直接掉腦袋。
“雲掌櫃,你怎麼總是低著頭啊?”
“草民不敢,太後的容顏豈是草民能隨便看的。”
“喲~這孩子可真會說話,羽兒,你真是有眼光啊。”
“哼!”不知為何,拓羽居然輕哼了一聲,仿佛太後的話是諷刺他︰“雲非雪,抬起頭來!”拓羽的口氣里帶著怒意,今天苗頭有點不對。
我趕忙抬頭,正對上拓羽凜冽的目光,這到怪了,半月未見,怎麼態度大變,我好像沒欠他錢吧。
而他身邊,坐著一位慈祥的婦人,婦人看上去卻只有三十上下,遠山眉,一雙鳳目有著攝人的目光,讓人畏懼而不敢直視,朱砂巧染雙唇,不紅不艷,反而多了分肅穆。雀鳥點點的抹胸,黃色為主調的彩鳳歸巢長袍,淡金的紗罩,體現著皇家的威嚴。
這身衣服看地我眼花繚亂,總體概括就是兩個字︰鳥窩。
“大膽雲非雪!你居然直視太後!”
我慌忙低垂眼眸,一滴汗珠滑落眉角,今天的氣氛很不對勁!
“小曹子,你看,你又嚇到雲掌櫃了,來來來,雲掌櫃,你坐下,今日哀家只是想跟你這個親家聊聊。”
“多謝……”這一驚一吒的,三魂七魄已經變得不穩。
拓羽到現在只說過一句話,看來今天找我的,其實是太後。
“雲掌櫃,哀家問你,你祖籍哪里啊?”太後用她那慈祥地聲音,溫柔地說著。
我看著手中的包袱,小心答著︰“北寒以北的一個沒落的部落。”
“喲,那好遠啊,雲掌櫃帶著妹妹們來這里開店,可真不容易啊……”太後的語氣中帶著感慨,似乎是真的感慨我們的艱難。
太後說的是妹妹們,看來她已經知道思宇是女孩了。
“是啊,那里實在太窮,所以我們就一路南下。”
“怎會選在沐陽落腳?”
“繁榮,昌盛,人好看。”
“人好看?呵……原來雲掌櫃也喜歡美人,哀家可是聽說雲掌櫃家里藏了不少美人啊……”
我緊緊地抓住了包袱,太後也知道了斐崳他們的存在,可是他們跟她似乎沒有關系吧。
“而且,好像還都是能人!”太後的語氣忽然轉重,重地讓我覺得窒息,她知道了什麼?她到底知道了什麼?
難道……【虞美人】……被監視了!
終于明白了斐崳臨走的話,他有小妖,自然知道【虞美人】被監視了。也終于明白歐陽緡擔憂的眼神,他也知道【虞美人】被監視了。更明白了隨風說保護我們的話,他更加知道【虞美人】被監視了。
恐怕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我和思宇了。而他們,太後和皇上,今天就是要盤問我這個【虞美人】的掌櫃的,看似是他們頭的人︰雲非雪。
想明白了一切,我換上淡淡的笑︰“太後說笑了,他們都是跟草民一樣,普普通通,不值一提。”
“雲非雪!”拓羽忽然高喝了一聲,嚇了我一跳,我用余光偷眼看他們,太後正用目光暗示他。
隨後太後換上笑顏,我此刻也不再埋首看包袱,只是淡淡地看著他們。要跟敵人戰斗,千萬別忽視他們的眼楮!
“雲掌櫃,看來你小瞧他們了哦,小曹子。”太後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念!”
“是!”
這又是唱什麼戲?
“根據鬼奴們的調查,雲非雪三人是在三個月前進入滄泯的,他們的身份神秘,無從追查……”
一陣惡寒,他們真的調查了我們。
“兄妹三人在沐陽城富貴街十八號,開了一家名為【虞美人】的衣坊,一直安分守己,沒有與外界接觸的現象,直到雲非雪雲掌櫃從一個餅攤帶回了一位美男子,該男子已經證實,是住在佩蘭國賀嵐山的神秘隱士,遭到佩蘭國國主的騷擾,不得不離開佩蘭國,一路輾轉到了我國,並且最後留在了【虞美人】,成了【虞美人】的帳房。”
“雲掌櫃對這第一份報告有何看法?”太後微笑著,我不慌不忙道︰“收留一個孤苦伶仃的人,雲某沒錯。”
太後微微點了點頭,道︰“繼續念。”
“在追捕刺殺皇上刺客的時候,一個刺客落逃,因為當夜下起了大雨,所以掩蓋了蹤跡,就在七天之後,【虞美人】突然出現了一個失憶的俊美男子,名為阿牛,在【虞美人】做打雜的,經過試探,該男子會武功。”
慘了,歐陽緡失憶的時候肯定不知道偽裝,就自然而然地暴露。
“雲掌櫃對這個阿牛又有何解釋。”太後的眼中滑過一絲寸芒,而拓羽眯眼盯著我。
我笑道,心里開始打鼓︰“他是個失憶的江湖人,收留落魄無助的江湖人,雲某沒錯。”
太後注視著我,嘴角微揚,而我已在她的注視下漸漸冒出了汗,心里明白已經到了承受的底線,我的眼前仿佛出現八個打字︰坦白從嚴,抗拒打殘!打殘說不定還是好的,萬一半死不活怎麼辦?渾身一陣寒毛,面前的空氣開始變得稀薄。
五十七、盤問(下)
太後的嘴唇微啟,便又是一句命令︰“再念。”
還念?完了……
“不久前,雲掌櫃受邀前往【梨花月】為那里的頭牌做衣服,期間因為夜宰相……咳咳……讓雲掌櫃受驚,【梨花月】七姐派一個名叫芷若的姑娘為雲掌櫃壓驚,但這芷若其實是一名美少年,不知為何,雲掌櫃設計將此美少年救出。從此,美少年便留在了【虞美人】。”
“哼!”拓羽在聽完第三段匯報後輕聲一笑,“我倒很感興趣鈺寒是怎麼讓雲掌櫃你受驚!”
臉騰地紅了起來,我望著拓羽一時語塞。
他眯眼看著我,漸漸出現一絲笑意。
“另外,根據夜大人提供的線索,鬼奴們專門對【梨花月】做了調查,證實【梨花月】的確與水王爺有關,而這個線索也是由雲非雪提供。”
這個死夜鈺寒,有必要什麼都向拓羽匯報嗎?他到底喜歡我還是拓羽!
拓羽緩緩站起了身,我有點驚慌地看著他靠近,他在我面前俯下身,迫使我直視他的眼楮︰“朕很感興趣,雲掌櫃你怎麼知道【梨花月】與水王爺有關?”
我慌亂地避過他的眼神︰“我……我猜的……”
“猜的?”拓羽抬手扣住了我的下巴,再次逼我與他對視︰“在去【梨花月】之前,你與水酂有過接觸,是不是他說了什麼,還是他要拉攏你?”
“沒有!絕對沒有!”我慌亂地擺著手,手中的包袱掉落地面,這樣的盤問已超出了我的底線,我被拓羽如同老鷹一般的銳利眼神逼視著,開始驚惶失措。
“你臉紅什麼?”
“精神煥發。”我慌忙捂嘴,居然這麼順口把楊子榮的話說出來了,都怪以前一直這麼回答。
【在《智取威虎山》里楊子榮大俠在跟土匪頭子有過這樣一段黑話︰
座︰天王蓋地虎
楊︰寶塔鎮河妖
座︰莫哈莫哈
楊︰正響午說話,誰也沒有家
座︰臉紅什麼?
楊︰精神煥發!
座︰怎麼又黃了?
楊︰防冷涂的臘。】
我瞄向太後,她居然無動于衷,天哪,你兒子正在調戲我沒看見嗎!
“是不是想起鈺寒欺負你的那個晚上?”
“沒有!絕對沒有!”我聽出拓羽口氣中的不滿,他似乎在為夜鈺寒不值,居然喜歡上我這麼個男人,“我跟夜大人沒什麼,什麼都沒,都是他們謬傳!真的!”
“羽兒,放開他吧,過會你再問夜鈺寒那點破事吧。”
拓羽嘴角微揚︰“是。”但他的手卻未松,他盯著我看了會,才放手離去,坐回他的龍椅。
“小曹子,繼續,還有許多讓雲掌櫃聽的呢。”
還有許多啊……頭有點暈,視線開始渙散……
“是。那名美少年自稱為隨風,但凡是跟蹤他的鬼奴都會被甩脫,甚至遭到伏擊,可見此少年武功絕頂,乃世外高人。”
“恭喜雲掌櫃,收留了一個世外高人。”
太後忽然提高的聲音喚回了我茫然的視線,我用袍袖擦著汗︰“隨風當時被仇人點穴,扔在了街上,被七姐撿回,那晚他就如實相告,雲某便救了這個該救之人,雲某沒錯。”
我妥協,你們要聽實話我就說實話,至于你們信不信,就是你們的事了。
“恩……至今為止,哀家一直認為雲掌櫃是個善良正義的人,雲掌櫃不必緊張,哀家也並沒懷疑什麼,只是好奇,一個小小的【虞美人】居然居住了這麼多世外高人,若為滄泯所用,豈不是一件幸事。”
我漸漸明白了,他們是看上了斐崳他們,想讓我回去作說客,讓他們為拓羽效力。
“太後,您別急,奴才這里還有一份剛出爐的呢。”
“哦?是嗎?”太後微笑著,“說來聽聽。”
“昨晚雲掌櫃被人擄走了呢,您瞧,他脖子上的傷就是證明。”
“喲~哀家這才瞧見。”太後故意看著我的脖子,她會沒看見?我綁地像狗項圈一樣,除非瞎子才會看不見。
“這可人疼的,到底誰這麼大膽,敢擄走雲掌櫃?”
“奴才也不知,鬼奴們也跟丟了,但從對方武功套路上看,似乎是紅門的人。”
“紅門!是那個可怕的殺手組織!”太後故作驚訝,我現在就像被人撥光衣服一樣,變得赤裸裸。
曹公公眯眼直笑,蘭花指微翹︰“但奇怪的是,他們又把雲掌櫃送回來了,然後雲掌櫃的脖子上就帶著傷。”
“哦喲!哀家可從沒聽說紅門要的人能活著回來的,雲掌櫃,莫非你跟他們有交情?”
“沒有!”我立刻否認,哪敢有關系“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太後依舊慈眉善目的笑著,但我已經覺得這笑容里,帶著尖刀,一刀,又一刀朝我劈來,讓我無法招架。
“他們也對阿牛感興趣,便將小人擄去盤問。”
“他們盤問你!”拓羽沉聲問著。
“恩……”我嘆了口氣,“草民羞辱了他們,所以他們便……”
“用你的命作為要挾?”拓羽的語氣帶著焦急,“最後怎樣?”
“最後?”我揚起臉,哀怨地看著他們,指著自己的脖子,“他們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自己抹了脖子,興許是對我的愧疚,就又放我回來了。”我再次低下頭,這個慌,撒地有點大。
鼻子發酸,是對命運的無奈,越是躲,就越是躲不過,本來想擠出眼淚,卻沒想到此番是真的落淚了。
“在下只是一介草民……”我開始哭訴,“喜歡做衣畫美人圖,收留斐崳的時候,並不知他是柳讕楓的心頭好,只覺得他好看,就把他帶回了家……
救阿牛的時候,他渾身是傷,我看著他可憐,當然也因為他好看,就救了他,他醒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想……這樣也好,說不定可以永遠留住他……”我用袍袖擦著眼淚,但眼淚卻猶如泉涌,源源不斷。
“在救隨風的時候,當時並非出自自願,他手里拿著匕首,說讓我帶他走,不然就殺了我,所以我就救了他,當時救出來的時候,我讓他走,真的,我不想留他的!”我揚起臉,看著太後,我想我梨花帶淚的哀怨應該能喚起一個女人的同情。
“這點夜鈺寒可以作證,哪知……”我的淚水順著面頰滑落到了脖頸,“哪知思宇喜歡他,就硬是將他留下。我明白太後的意思,斐崳和阿牛,我或許可以勸他們效忠于皇上,但這個隨風,小人……小人……”
“罷了……”太後打斷了我,“真是一個可人疼的孩子,小曹子,拿碗茶來,雲掌櫃說了那麼多,也該渴了。”
“是!”
“慢著!”拓羽忽然喚住了曹公公,神情復雜地看著太後,太後揚起一抹慈祥的笑容,拓羽皺起了眉,沉默地撇過臉,看了我一眼,便嘆了口氣。
“孩子,快把眼淚擦擦。”
我趕緊擦干淨眼淚,垂手而立,心想這算是過關了,不知下面會如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五十八、喝茶
太後微笑著看著我︰“一個男孩子居然也會哭得如此讓人心疼,雲掌櫃這千嬌百媚的姿態,賽過了女娃兒,難怪連夜家小子也傾心不已。”
“小人惶恐,那都是謠言,小人真該死,居然污了夜大人的名聲。”我趕緊撇清與夜鈺寒所有關系,感覺對他有點不厚道。
“雲掌櫃不必難堪,這里並不排斥男愛,記得前朝雲國的國主就是一個讓人心疼的美男子。”
“雲國?”
“雲掌櫃知道雲國的故事嗎?”
雖然不明白太後怎麼將話題轉到了歷史,但我依然答道︰“不是十分了解,只知太祖皇帝推翻了雲國統治,救萬民于水火。”
“是嗎?這其實是經過加工後的歷史,雲掌櫃想知道實情嗎?”太後淡淡地看著我,他身邊的拓羽越發皺起了雙眉。
“實情?”
“其實當時雲國國主愛上了太祖皇帝,才將雲國拱手相讓的,雲掌櫃,先皇並沒強搶雲國,而是雲國國主雲亦雪拱手相讓。”
太後的眼中光芒閃爍,她居然跟我講了一個偉大的BL故事,慢著,雲亦雪,她什麼意思!
我情不自禁站起身,不可思議地看著太後︰“太後,原來您調查我,盤問我,試探我,全都是以為我是前朝的後人?雲國的皇族血脈?”
太後的眼中滑過一絲驚訝,拓羽皺起的眉毛漸漸松開。
原來他們真這麼想!我忍不住輕笑,完全忘了面前是尊貴的太後和執掌生殺大權的皇帝︰“以為柔兒魅惑皇上,小人勾引宰相?以為小人聚集這些能人義士是要借機復國?以為派人刺殺皇上的是小人!”我簡直快抓狂了,怎麼會有想象力這麼豐富的老太婆!
太後的眼神變得迷惑,而拓羽更是出神地看著我。
“太後,小人只是姓雲,小人來到滄泯之前,根本不知道滄泯的歷史,更不知道什麼雲國,因為要參加賞花宴,怕在筵席上出丑,才特地去看了關于滄泯的歷史,小人對滄泯忠心耿耿,對皇上更是馬首是瞻,對夜鈺寒更是坦坦蕩蕩。
柔兒想入宮,是因為在水王爺府遇到了皇上,對皇上一見鐘情,卻沒想到拓公子就是皇上,讓她猶豫不前。我看她痛苦,才會助她入宮。
至于我猜到【梨花月】的幕後是水王爺,是繡娘們的八卦。”
“八卦?”太後回問道。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是【梨花月】!八卦就是消息,繡娘們是市井百姓,他們才是獲得消息最快最多的人,繡娘們說【梨花月】有朝中大官撐腰,而踫巧水王爺讓我去那里給他們新品做衣服,而他們卻派人來試探小人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為何要試探這個?”
“因為小人在水王府為嫣然郡主作畫的時候,嫣然郡主沒有站穩,跌入小人懷中,正巧被水王爺看見,這……”說到這里,我自己都愣住了,我居然把所有的事,都連貫起來,編造了一個新的故事。
“對了……我明白了!”我激動得說著,“紅門故意讓我活著回來,就是讓你們起疑,原來……他們利用我!”心底有點發涼,你利用我,為何卻又關心我?不,不會的,他絕對不是這種人,不過這樣說倒能幫我擺脫懷疑,對不起,水無恨,就讓我也利用你一下吧。
“我明白了。”拓羽淡淡地說了一聲,我望向了他,他皺著眉思索片刻,便面對太後,“母後,您看是否能利用雲掌櫃阻止水嫣然入宮?”
他們要阻止嫣然入宮,可是,為何這麼機密的事要當著我的面說?
“恩……與別的男子有肌膚之親,怎可入宮?”太後點頭微笑著,看著我,“雲掌櫃,如今你也是這條船上的人了。哀家希望雲掌櫃不要食言,對滄泯忠心耿耿,對皇上馬首是瞻。”
腦子嗡一下,炸開了花,中計了。
曹公公托著茶盤走到我的身邊,帶來一股幽幽的茶香,曹公公笑著︰“雲掌櫃,茶來了。”
茶?我看著托盤上一個精致的鏤金茶盅,里面翠綠的茶葉根根豎起,清明的茶水帶著誘人的芬芳。
可我的心,卻像茶水里的茶葉一樣,開始下沉,是毒藥嗎?還是不信任我嗎?
我看向拓羽,拓羽你真能這麼狠心?就算你曾經認為我是敵人,但現在,我都說清楚了,難道你忘了我們在河邊嬉戲,忘了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誼?
拓羽看著我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看向太後︰“母後,這已是夏天,還是上水果吧。”
心下一喜,拓羽還是講情誼的。
“羽兒,你這就不懂了,解暑還是得這涼茶,雲掌櫃,這可是上好的貢茶,涼了就不好喝了。”
心一沉,再次看向拓羽,向他求救,他皺著眉,抿著唇。
“雲掌櫃,你想讓皇上為難嗎?”這一句顯然是要挾了,我垂下了臉,看著面前的茶,雙手放到茶盅邊,卻沒勇氣拿起。
算了!賭一賭,大凡電視里都是沒毒的,只是試一下忠心,就算有毒,我想小拓子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迅速拿起茶盅,一口氣喝下,重重地放回托盤,整個人傻傻地站在殿堂里,等著毒發。
太後微笑地看著我,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好不到哪兒去,恍然間,我看見太後在曹公公的攙扶下站起身︰“瞧這孩子,喝碗茶臉都白了,看著就讓人心疼。好了好了,這大熱天的,哀家想回去吃水果了,皇兒你就慢慢問夜鈺寒那點破事吧。”
就這麼走了?算是問完了?我居然沒毒發!
五十九、關系
我欣喜地摸著自己的胃︰“沒毒,我沒掛,哈哈哈,沒毒啊……”笑著笑著,才想起現在還在皇宮,前面還有太後和皇上,趕緊埋首︰“請恕罪,小人失態了。”
“哼!母後早就走了。”整個殿堂上只回蕩著拓羽一個人冷冷的聲音。
走了?我揚起臉看了一圈,果然此刻龍椅上只有拓羽,太後和曹公公都走了,身後的門依然關著,偌大一個殿堂只剩下拓羽和我兩個人。
心一下子落回原來的地方,驚慌一過去,汗就冒了出來,不知為何,只面對拓羽一個人,我就變得輕松起來,或許是混熟了的關系。
我不客氣地坐回椅子上,撿起剛才嚇掉的包袱,拍了拍放回身邊。
用袍袖擦著汗,發現脖子里的繃帶已然濕透,最好盡快處理,免得發炎。
“嚇死我了,太後真牛!”是的,我敗在了太後那慈祥的笑容下,不得不服那句話︰姜還是老的辣!
“雲非雪!”拓羽的聲音帶著怒意,可沒了太後,我顯然不怎麼怕他,“是不是朕一直對你太仁慈了!你居然如此有恃無恐!”
“皇上!”我瞪著他,我也生氣起來,“那碗茶明明沒毒,為何您要做出那樣的表情嚇我,您難道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哼!”拓羽的嘴角慢慢揚起,“怎麼你也有害怕的時候?”他緩緩端起茶幾上的茶輕吸著,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從茶盅茶蓋間揚起了臉,壞笑著,“不知為何,剛才朕看到非雪你嚇地面如死灰,朕心里很是開心呢,和非雪在一起,果然能讓朕心情舒爽。”說完,再次埋首喝茶。
聽著他的話,我頓時目瞪口呆,這算什麼?拿我開刷,我沒得罪他啊,對了,我搶了他的心頭好,夜鈺寒,我脫口道︰“你不會因為夜鈺寒的事記恨我吧。”一道寒光射穿了我的心,我將他的妒意收入眼底,“你該不會喜歡夜鈺寒吧!”
“噗!”拓羽,居然噴出了嘴里的茶,還差點噴到我的臉上,我慌忙揚起袍袖,擋在自己的面前,難道我說錯話了?
我用袍袖遮著自己的臉,一時不敢放下,因為放下,我就會看到拓羽的臉,我剛才居然調侃滄泯堂堂的國主,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了!
“啪”一聲重重的響聲回蕩在殿堂里,慘了,聽拓羽這放茶盅的聲音,也知道他有多惱火,我舉起的手越發不敢放下了,整張臉都躲在袍袖後面,心跳開始加速,完了完了,要挨揍了!
“怎麼?不敢看朕?”冷地讓人發寒的聲音就在面前,我從袍袖下看見了他的衣擺,他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
“你給我放下!”說著,他一把按下了我的手臂,緊緊捏著,我只有尷尬地笑著︰“這個……皇上……”他的臉色有點難看,“小人只是開個玩笑,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責怪小人了。”
“責怪?”拓羽的臉越發陰沉了,“朕來問你,朕幾時責怪于你?你在朕的面前一直都是如此沒有尊卑,朕可曾責怪你!哼!正因為如此,才把你寵壞了!我問你,在【梨花月】你和夜鈺寒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捏著我手臂的力道越發加重,仿佛我不說實話就要扁我。
“皇上,這件事已經過去,小人不想再提,而且,這也是小人和鈺寒的私事……所以……”
“你們的私事?”拓羽的口氣有點怪,可這種事讓我怎麼提?怎麼說得出口?
“好……你們的私事,呵呵……罷了。”他嘆了口氣,仿佛有種落寞的感覺,“朕把你們當朋友,你們卻拒朕于千里之外,好,雲非雪,既然你不想說私事,那朕就來問你公事,斐崳和阿牛去哪兒了!”
心里咯 一下,又要開始盤問,頭嗡嗡作響,為何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中,我到底還有沒有人生自由!
“怎麼?這你也不肯說?還是……又是你的私事!”拓羽的口氣帶著不屑,“好一個雲非雪,一個魅惑男人的男人,你到底要勾引多少男人才知足!”
我驚訝地揚起臉,對著他憤怒的眼楮,他說的是人話嗎?他鄙夷的眼神仿佛在說我是一個青樓的小倌,用媚術和身體留住了身邊的男人。太過分了!侮辱我可以,但絕對不能侮辱他們!尤其是斐崳!
“你!你混蛋!”我狠狠地甩開他的手,氣得嘴唇發抖,“你讓我說什麼?我怎麼說?【梨花月】的酒菜都有催情成份,你這種風流男人會不知道!”怒火沖昏了我的頭腦,開始口不擇言,“我怎麼知道夜鈺寒那笨蛋會去那里,還叫了一個什麼姑娘,偏趕那姑娘還特別喜歡他,就給他下重了藥。
而我當時,就這麼倒霉地送上門,被他……被他……還好思宇打暈了他,這種丑事想起來就郁悶,如果是你,你願不願意在去回憶!”我抓住了拓羽的衣襟,他怔愣地看著我。
“你作為滄泯國的國君,不好好管你的國家大事,卻來打聽這種,你到底有沒有搞錯!說我魅惑男人,那我也要有那個資本啊!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我放開他,退到他一米之外,“你見過的男人女人也不少了,你覺得我到底有什麼地方可以吸引魅惑男人?啊?我有嗎?”
一絲笑意滑過拓羽的眼楮,這個白痴一定要我自爆短處才開心嗎?發泄完畢,才想起自己居然做了這麼多可以被砍頭的事,立刻冒出一身冷汗,臉漲了個通紅,低下頭不敢看面前的拓羽,他領口的衣襟還被我抓皺了。
“說完了?”我聽出他口氣中的笑意,是啊,聽別人的丑事都很開心。
“還有。”我鼓起了臉,既然他這麼在意斐崳他們的動向,就編個理由哄哄他,“斐崳和阿牛是為我挑布料去了,我也奇怪,阿牛會武功你們想要他正常,可斐崳什麼都不會,你們為何也想要他?”
“什麼都不會?可是柔兒怎麼說他是個神醫呢。”拓羽此刻心情似乎很好,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看著他臉上的微笑,柔兒居然出賣了我們?不,也不能算出賣,她或許只是為了炫耀或是無意間講起斐崳會治病。
“宮中御醫各個都是高手,又何缺斐崳一個?”
拓羽幽幽地笑了︰“因為聽鈺寒說,斐崳是個絕世美人,所以好奇,朕很像見識一下連柳讕楓都想得到的美人是什麼模樣。”
“原來如此……”萬惡淫為首。
“呵呵呵呵……原來非雪也有不知所措的時候。”拓羽緩緩走到我的身邊,俯下身體看著我木吶的臉,“一直以來,非雪都是如此冷靜沉著,朕就很好奇,不知你驚慌的時候會是如何?”
“皇上今天滿意了。”看見拓羽自然的表情,我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松軟下來,“今天小人可真是嚇壞了……”
“怕茶里有毒?那……如果真有呢?”拓羽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仿佛他的話是真的。
我驚愕地瞪大了眼楮,心跳再次加速,汗開始爬上了背,忽然,拓羽眯眼笑了,還拍了拍我的肩︰“放心,就算有,朕也會救你,你這樣的好臣子,朕可舍不得殺你。”
說著,將我按在了椅子上,他的話讓我余悸不淺,心跳依舊沒有恢復正常,只聽他對著外面喊道︰“來人!傳御醫!”
“御醫?”
“恩,你的紗布該換了。”
對阿,我脖子里的紗布真是濕了又干,干了又濕,傷口隱隱作痛,該不會嚇裂了吧,哎……穿越書里的皇帝和太後明明都很白痴,IQ一般都不過百,怎麼這里的這麼厲害!這些作者真不厚道,騙人!騙人!騙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