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張廉 -【黯鄉魂】《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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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lly 發表於 2012-5-2 07:48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5-2 08:56 PM 編輯

九十、非禮

    出來的時候,沒看見水無恨和水嫣然,問過小宮女,才知道他們到院外的假山群玩捉迷藏,這兩人可真不讓人省心。

    來到假山群外,正踫上急急趕來的曹公公,他手上端著托盤,一看托盤上面那碗藥,我就知道是什麼,這回他倒是積極。

    「公主,請喝藥吧。」

    「恩……」我還在養傷期間,喝藥是順理成章的事。

    咕咚咕咚喝下解藥,曹公公堅持在假山外候著,我就到假山群裡找水無恨和水嫣然。

    這片假山群佔地非常廣,怪石嶙峋,形態各異,還有不少聯通的暗道和山洞,所以十分適合捉迷藏。

    「哥哥……哥哥……」我聽到了水嫣然的聲音,看來是水無恨藏,水嫣然尋。

    正打算尋聲找去,腰間忽然被人攬住,一隻大手就摀住了我的嘴巴。

    「噓……」手緩緩放開了我,我轉身看見了水無恨,他將手指放在唇上,轉身就鑽進了一邊的石洞,我也跟著鑽了進去。

    石洞很小,也很昏暗,正好可以容納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一束陽光從上方一個小洞射入,在我和水無恨之間的地面上映出了一個小小的光圈。

    「你原來躲在這裡。」我小聲說著。

    水無恨很是得意地點點頭,他好像看見了什麼,伸手將我拉到他的身邊,於是,我就和他挨肩坐著。

    「你們也真是,怎麼玩起捉迷藏了。」

    「非雪被姐姐叫走了,無恨和妹妹等地無聊就出來玩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揀起我耳邊的一束長髮在手中把玩,「非雪的聲音為什麼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假扮男人唄。」現在坐在水無恨的身邊,才注意到原來我坐的那邊有一個小洞,可以看見外面的情況,這裡真是不錯,玩心頓起,我也變得小心翼翼。

    「原來非雪真是女孩子啊,可女孩子和男孩子到底有什麼不同呢?非雪到底哪裡和無恨不一樣呢?」

    「不一樣的多了。」我單手托腮笑著,「例如喉結啊,無恨有,我就沒有。」

    「是嗎?」

    我此刻正沉浸在捉迷藏的興奮中,根本沒注意到危險的降臨。

    「還有就是身材啊,女孩子的腰比較細,男孩子就比較粗,不過也有例外的,無恨的腰就很細,嘿嘿……」我賊笑起來,其實自己也吃了他不少豆腐。

    「真的嗎?」

    「嗯!」我點頭,「就是上次我給你量身的時……」候字還沒說出口,腰就被人摟緊,心跳頓時漏了一拍,連字帶口水全部嚥回了肚子。

    我僵硬地扭臉看他,他的臉卻埋在我的發後,什麼時候,他居然靠那麼近,耳邊傳來他暗啞的聲音︰「真的沒喉結嗎?」一隻手緩緩撫上我的脖頸,修長的手指在我喉處游移,引起我渾身戰慄。

    「果然沒有耶……」他灼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後,讓我心跳不已。

    「無恨……」自己的聲音開始變得無力,「我們該出去了……」

    「咦,前胸也不一樣……」脖頸的手開始下滑,我驚駭地捉住他這只不安分的手,鬆了口氣︰「無恨,以後再慢慢研究吧,我要出宮了。」

    「不嘛~~」打死我也沒想到水無恨居然撒嬌,他毫不費力地抽出被我抓住的手,就將我緊緊抱住,他的長髮與我的胸前的青絲纏繞在了一起,然後就聽見他的輕嘆,「呆在這裡真舒服。」

    他說著兒童天真爛漫的話,我卻明白他只想跟我多相處一會,我嘆了口氣︰「好吧,那你只能這樣,別再亂……動哦,尤其是手。」

    肩膀處的腦袋使勁點了點,我就這樣任由他抱著,我知道我很垃圾,我很低劣,但這樣做,我內心會好受點,抱吧,水無恨,你也是抱一次少一次了,哎……

    時間在寂靜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外面時而有宮女太監走過,誰也沒想到這裡藏了兩個大活人。偶爾還能聽見水嫣然的呼喊,她真可愛。

    水無恨真的只是抱住我,不再有其他任何動作,我無聊的時候,就玩玩他的頭髮,他的頭髮有點硬,沒有斐崳的柔軟,想起斐崳,色心又起,是,我承認,我對斐崳有邪心,不過大多數情況下,我腦子裡想的,是他跟一個俊朗的男人睡在一起。

    而現在,我想這個男人就是歐陽緡。

    撒旦啊,讓我們一起變態吧。

    現在,我腦子裡又多了一對,就是隨風和水無恨,我下意識將水無恨的頭發放在唇邊輕抿,淫蕩的笑開始在嘴角蔓延,隨風和水無恨有許多相似之處,他們都很神秘,他們都有著多種身份,他們都是多重性格,他們還都俊美無比。

    例如上次,隨風那小子看水無恨的眼神就不對,他該不是真的……對呀,他不是一直喜歡他那個什麼大哥嗎?不對,那他怎麼還有未婚妻?莫非……暈,又一個男女通吃的。

    「非雪……」

    「嗯?」

    「無恨的頭髮好吃嗎?」

    我的手頓時僵住,他不知何時和我面對面,他的手卻依舊抱著我,我和他之間,連呼吸的空間都沒有,他的鼻尖就在我的鼻尖之上,而我此刻正含著他的長髮,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我一時不知所措地愣住。

    他輕輕取出我嘴中的頭髮,髮絲滑過唇畔,帶來一陣輕癢,渾身就像被點燃的火種,從臉慢慢燒了起來,我錯了,我不該在得意忘形的時候把他的頭髮當自己的玩,很多女孩子都喜歡抿頭髮。

    「爹爹說……」昏暗中,我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那目光正在烘烤著我的全身,與我體內的火種交相輝映。

    「說什麼……」我緊張地只有用手來保持我們之間的距離。

    「他說……有些事情只有在無恨成親的時候做……」他的身體壓了下來,我被擠在他和石壁之間。

    「那你應該聽你爹爹的話……」嫣然,你怎麼還沒找到這裡!

    「是嗎?」他的臉埋了下來,我迅速撇過臉,躲過危險,「可是無恨現在就好想做哦,例如親親……」

    胸口一窒,忘記了呼吸,抵住他胸膛的手感受到他強勁的心跳和隔著衣料傳遞的炙熱,他忽然側過臉,準確地壓住了我的唇,我害怕地開始哆嗦,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都這樣,難道就不先問問我的想法,徵得我的同意嗎?

    夜鈺寒這樣,水無恨又這樣,我氣得想哭,如果我會武功,如果隨風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受這些人的欺負。

    我咬緊牙關,瞪著他,他的唇很熱,燙地我的唇發麻,慢著,他的手在幹嘛,居然在扯我的衣帶!

    「無……」名字一喊出口,他就徹底闖入,翻江倒海,幾欲抽乾我肺部所有的空氣,他的燙手滑入我的衣襟,帶起我一身雞皮,肩膀一涼,外衣退下,我揮起我唯一空閑的手,狠狠給了他俊臉一拳,他的臉從我唇上移開,側在一邊,半邊的長髮將他的臉全部遮起,埋入山洞的黑暗中。

    「混……混蛋!」我氣得渾身發抖,不知是不是那次夜鈺寒給我帶來的陰影,一踫到強勢的男人我就怕地想殺人。

    「不管我是不是真的許配給你,你都不能在這裡……在這種……這種骯髒的地方隨意的……強行的……」我胸悶地無法再說下去,無力地靠在石壁上將臉埋在膝蓋之間,這世上到底有沒有稍稍尊重我一下的男人!



九十一、出宮

    石洞裡一下子寂靜下來,外面的蟬鳴立刻湧了進來,知了知了吵地人心煩

    「哇……」一聲大哭從蟬鳴中撅起,鬱悶,水無恨居然比我先哭了,「非雪打我……」

    我雲非雪徹底敗給了這個兩面三刀的男人,我揚起臉,看著他坐在我面前哭泣,一張俊臉被擦成了花貓。

    「好了……別哭了……」真不知道他眼淚從哪兒來的,我爬到他的面前,為他擦去眼淚,「非雪害怕了才會打你,乖。」

    「原來親親會讓非雪怕怕,那無恨以後都不這樣了。」水無恨抬起水汪汪的眼楮,滿臉的懊悔,隨即看著我,再次發起愣來。

    我順著他的目光,才發現自己的衣衫還沒整理好,雙肩依然裸露著,咳嗽了一聲,水無恨知趣地低下頭不看我,我迅速整理好衣帶。幸好不用真的嫁給他,不然準是貞節不保。

    「真沒想到雲非雪那騷狐狸居然過關了!」就在我整理頭髮的時候,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居然敢罵我騷狐狸,不想活了!

    「就是就是,害得我們娘娘被打入冷宮,我們也跟著受罪。」

    我爬到那個小洞口,原來說話的是兩個宮女,其中一個我還認識,就是那天在碧波池前阻攔我的那個。

    「明明就是她去勾引皇上,娘娘打地對!」

    「哼!皇上也真是的,定是知道她是夜鈺寒的人,才會這麼護著她,還給了她聖金牌,讓她出入方便!」

    該死!好不容易平息的風波又要給這兩個宮女挑起來。

    「是啊,那聖金牌是誰都能給的嗎?夜鈺寒一塊,她一塊,擺明就是一對。」

    「就是,那雲非雪還不知足,還要勾引皇上,若不是她被皇上打地趴下,說不定她那天就主動獻身了呢。」

    「沒錯。」兩個宮女頓時笑成了一團。

    我怒火中燒,捲起了袖子就往外鑽,水無恨緊緊捉住我的胳膊︰「非雪要幹嘛?」

    「兩個臭女人這樣說我,我還不去扁她們我還是雲非雪嗎?」如果我忍氣吞聲,反而顯得我心虛。我現在一肚子火正好沒處發呢!

    水無恨眨巴了兩下眼楮,嘟囔道︰「打架不好……」

    「哼!」我甩開了水無恨的手,「你非雪姐姐我從小就是男裝,跟男人混在一起,差點變成喜歡女人,所以打架對我來說沒什麼不妥。」說著我就衝了出去。

    「真是老天不長眼哪……」

    「不長眼什麼?」我繞到她們的身後,冷冷地說道,兩個宮女立刻一個哆嗦,背對著我就跪了下來。

    「怎麼有膽子說沒膽認嗎?」我幽幽地走到她們前面,她們瑟縮著挨在了一起。

    水無恨站在假石邊用害怕的目光看著我。

    我勾起其中那個我認識的宮女下巴︰「我可是從沒否認打你家娘娘啊,就算被皇上打,我連吭都不吭,更別說求饒了!」

    「公……公……公主饒命……」宮女的下巴因為被我扣在手中,說話變得含糊不清,她邊上那個更是嚇得直磕頭︰「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我瞇起了眼楮,冷笑道︰「我不喜歡暗地做手腳,即使耍狠,我也喜歡明著來。」我放開她的下巴,她無力地靠在了身邊那個宮女身上。

    「曹公公——」我大喊一聲,過了許久,遠處跑來曹公公,他跑得大汗淋淋,氣喘吁吁道︰「怎麼繞到後面來了,公主,有何吩咐。」

    「這兩個宮女你處理一下,我不想再看到她們。」留她們在宮裡遲早惹出麻煩。

    「遵命!」曹公公一臉艱險的笑,「公主放心,絕對做得乾乾淨淨。」

    「慢著!」看著他那一臉笑我就知道他想幹什麼,「給她們點錢送她們出宮,別老幹那缺德事,你嫌你背後還少嗎?」

    曹公公一個哆嗦,縮了縮腦袋,怯生生地看了看背後。

    兩個宮女驚訝地揚起臉來,但在看到我的怒容後,再次低下頭去。我只是沒想到此時的一念之仁,卻在未來即害了自己卻又救了自己,不過這是後話。

    在找到嫣然後,我將一直不敢看我的水無恨交給嫣然,嫣然驚訝地看見他臉旁的淤青,問長問短,我心跳加速,只有迅速開溜。

    興許太后也默允我出宮,所以一路上也沒人攔著,不然皇宮怎容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出宮門的時候,一切都透露著自由的清新,我忍不住大喊一聲︰「耶!」

    抬眼間,看見遠處的石橋綠柳下,停著一輛馬車,車邊正靠著青衣藍衫的隨風,他依舊那副拽拽的樣子,看見我也不過來迎接,只是慵懶地朝我揮著他的手。

    我興奮地朝他跑去,他就是家人的代表。

    忽然一輛馬車從我身邊急馳而過,揚起的塵土飛進了我的眼楮,究竟是誰那麼急,趕著投胎啊?

    身後傳來一聲馬兒的嘶鳴,馬車好像停下了,我滿眼的沙子,難受地直揉。

    「非雪……」是他……

    我緩緩轉過身看著風中站立的他,他擔憂地神情彷彿我是一個快碎了的娃娃。

    他急急走到我的身邊,抬手似要撫上我的臉,可他最後還是忍住了︰「非雪,你哭了……」

    哭?我立刻解釋道︰「是你馬車揚起的灰到我的眼楮裡……」

    他的眼神暗了一下,看著我卻說不出話。

    「鈺寒還有事嗎?」

    「哦……我……呀,你怎麼換了女裝。」

    倒,他這才發現,他和水無恨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這個……」

    「她現在可是雪兒公主。」隨風的聲音忽然出現在我的身後,一張臭臉擺在夜鈺寒的面前,「而且,即將許配給水酇的兒子水無恨,你現在進宮說不定還能阻止這門婚事。」

    「隨風!」我輕咒了一聲,隨風居然揶揄夜鈺寒,這件事他也不想的。

    「公主?親事?」夜鈺寒驚訝的臉上透出了絕望,「我還是晚了……」

    「嗯,晚了,雲非雪,我們走吧。」隨風拉住了我的胳膊轉身就走,我望著越來越遠的夜鈺寒,他呆立在風裡,幽幽的西風帶出他絲絲的哀傷,和他的長髮,一起飄揚在空氣當中。

    隨風悠然地躍上馬車,向我伸出了手,我毫不猶豫地隨他而去,只有他們,才是我雲非雪信任的好兄弟!

    車簾一撩,我就看見了最想看見的人︰斐崳!他淡淡的眉毛猝在了一起,擔憂地向我張開了懷抱。

    所有的苦楚化作淚水,我撲入他的懷中,就開始嚎啕大哭。

    「瑞妃打我……」

    「恩……我知道了……」斐崳的聲音果然最好聽。

    「拓羽也打我……」

    「還痛嗎?」

    「太后還給我吃毒藥……」

    「放心放心,回去就解……」

    「他們都是壞人……」

    「是,他們都是壞人,欺負我家非雪……」

    「斐崳……」

    「恩……」

    「我好想你,哇……」我就像一個孩子,開始向自己的親人訴苦。

    斐崳將我輕輕摟在懷裡,溫柔地拍著我的背,安撫著我的悲傷,就在我哭地正起勁的時候,隨風突然扔了一句進來︰「別趁機吃斐崳豆腐!」

    「……」被他看穿ing。

    擦乾眼淚從斐崳懷中鑽出,才看見歐陽緡也在,他的臉色此刻可以用陰雲密佈來形容,盯著我像盯著仇人,我下意識地往斐崳懷裡躲,斐崳冷冷地對著歐陽緡道︰「歐陽,你這是什麼表情?」

    「斐崳,你小心點,這女人變態的。」

    「你這是什麼話?我家非雪這麼可愛,她哪裡得罪你了?」

    「她……咳!」歐陽緡的眼神中晃過一絲恐懼,清咳了一聲,將線條分明的俊臉撇向一邊,抱劍看著窗外。

    等等,歐陽緡的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難道……

    「你是那個鬼奴?」我當即認出了歐陽緡,難怪那天覺得那鬼奴這麼眼熟。

    抱劍看著窗外的歐陽緡渾身一顫,變得僵硬。

    難怪他會說我是變態,他看到了我惡整曹公公的全過程。

    「是我讓緡扮成鬼奴混入皇宮的。」隨風的腦袋鑽了進來,看見我窩在斐崳懷裡就撇了撇嘴,「斐崳,你也太縱容她了,你應該聽聽緡的話。」

    「小混蛋你說什麼!」

    「臭丫頭,早知道你這種態度,我就不讓緡入宮看著你。」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一見面就吵架。」斐崳出來打圓場,隨風哼哼地再次駕他的車。

    「非雪,把這吃下,回家就解毒羅。」說著,斐崳語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斐崳真積極,我毫不猶豫地張嘴看著斐崳,斐崳帶著寵溺的笑將藥丸塞入我的嘴中。

    斐崳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始終盯著歐陽緡,這個人太木了,如果不刺激他一下,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瞧他現在那副要把我砍死的樣,我就喜上心頭。

    可是,為什麼頭暈暈的呢?我還沒看夠歐陽緡那副便秘神情呢,眼楮也好沉哪。

    「睡吧,非雪,醒了一切就都好了……」耳邊是斐崳溫柔似水的聲音,將我往深淵推了一把,我也有男人對我溫柔,對我寵溺,儘管他不屬於我,但我卻可以好好享受。我帶著笑靠在斐崳懷中,至少這一刻,他,屬於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cilly 發表於 2012-5-2 07:50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6-2 11:14 AM 編輯

九十二、解毒

    背後好像被什麼頂這,既難受又痛,我醒了嗎?可為何看不見。努力抬抬眼皮,卻睜不開。

    「斐崳,我不要抱著女魔頭。」歐陽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哈哈,他見我那樣惡整曹公公一定留下不小的陰影,可以想像他現在的神情一定跟抱著一個刺蝟沒兩樣,難怪靠地我這麼難受。

    「歐陽。」還是斐崳那淡淡的聲音,「你不好好扶她我怎麼餵藥?還有誰來給她灌輸真氣推動藥力?」

    「讓尊上吧。」尊上是誰?

    「緡!」斐崳的口氣忽然變重,焦急地喊出了歐陽緡的暱稱,「非雪聽地見我們說話。」

    哇!斐崳好神。只聽斐崳繼續說道︰「她現在只是身體還跟不上意識,所以你別叫她女魔頭,小心她醒來整你。」

    「恩……」歐陽緡悶哼著,看來相當不情願。

    「還是我來吧。」是隨風,「緡這個樣子我擔心他走火入魔。」

    就是就是,這麼不情願,別害我經脈錯亂。

    「太好了!」歐陽緡說出一句讓我傷心的話,歐陽緡你等著,看我以後怎麼氣你!

    身體在移交後,躺在一個舒服的懷裡,至少比剛才舒服多了。

    「緡,你去守著房子。斐崳,我們開始吧。」隨風的口氣總是那麼拽,對誰都像下命令。

    斐崳說我身體跟不上意識,那是不是說明我的嘴不能動?那斐崳怎麼餵藥?會不會……心變地激動,那不是要氣死歐陽緡這臭小子,hiahiahiahia,歐陽緡,斐崳的吻可是我的哦。不知道斐崳的唇是什麼感覺呢,那淡淡的,略顯橘紅的唇色,猶如初生嬰兒般的柔嫩。

    「隨風你看,非雪因為躺在你懷裡臉紅了呢。」斐崳的語氣裡帶著調笑,好難得啊,看來今天斐崳心情相當不錯。

    不是的,斐崳,你誤會了!

    「才怪。」還是隨風瞭解我,「這傢伙腦子裡說不定在想你和緡。」

    呃……猜對一半。

    在隨風說完後,我聽見一聲尷尬的咳嗽聲,是歐陽緡發出的,原來隨風也喜歡逗歐陽緡。

    就在我期盼著斐崳「喂藥」時,我聽見一聲巨響,好像是有人踹門。

    「非雪呢,非雪呢?非雪!」原來是思宇回來了,難怪動靜那麼大。

    重重的腳步聲騰騰騰跑到我的床邊,抓住我的手︰「非雪還沒醒嗎?為什麼她還沒醒?小妖不行嗎?」

    「思宇,我還沒餵藥呢。」斐崳打斷了她,小妖,小妖也幫我解毒了嗎?

    「哦……」我猜想現在思宇一定在不好意思的努嘴。

    「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不是讓你像平常那樣去排練舞蹈,免得對方起疑嗎?」隨風帶著責備的語氣對思宇說著。

    「可我覺得非雪回來我早點結束排練也是人之常情啊。」

    「好了好了,還是先餵藥吧。」

    對對對,餵藥好餵藥好,這是重點。

    「我來!」思宇難得地主動請纓,暈死,這時候要你這麼積極幹嗎?

    好香,什麼東西。只覺得鼻尖飄來陣陣沁人心脾的芳香,一股讓人舒暢的涼意順著鼻腔進入了肺部。

    「這個藥每兩刻吸入一次,隨風你就用內力幫助藥物推進。」

    orz!!!為什麼會是吸入式藥物,也太先進了吧……斐崳的吻啊,就此遠去……

    「七次之後,她便能醒來……」

    漫長的七次啊,隨風在思宇讓我吸入藥物後,他便會將那股清涼推入我的四肢百駭。

    天漸漸暗了下來,因為我感覺到了燈光,屋子裡漸漸變得靜謐,在最後一次餵藥後,身後的人也發出沉穩的呼吸,他一定很累吧。

    緩緩睜開眼楮,看見思宇趴在我的腿上,屋內燈光搖曳,斐崳趴在桌上休息,歐陽緡不在屋內,應該是在值勤。

    抬手撫上思宇的長髮,她動了動,揉了揉眼楮,在看到我的笑容後,她差點驚呼出聲,我立刻給了她一個噤聲的手勢。

    現在恐怕精神最好的就是我了,那藥很奇特,我現在渾身輕鬆,經脈就像被人徹底清洗一般舒暢。我輕輕離開隨風的身體,深怕吵醒這個美人。將他放平,看著他足以顛倒眾生的容貌,我有點嫉妒,為何我就沒這麼好看。

    想著忍不住撫上他的臉,湊近看他,他的臉有點圓,鼓鼓的,還透著淡淡的紅色,手感不錯,如今他還小,臉不大,我的手掌可以包裹他小半邊臉,也只有現在的他比較老實,對了,想起他總是像躲瘟神一樣躲我,估計是怕我騷擾他,哈,現在還不是任我為所欲為?

    「辛苦了,孩子……」我有感而發,他漂亮的眉毛倏地皺在了一起,我撥開他的劉海,吻在他打結的眉心,「謝謝……」

    「非雪……」思宇輕聲喚我,她已經為斐崳蓋上毯子,我吹熄了燈,讓大家有個好夢。

    走出房間,思宇就撲入我的懷中︰「嚇死我了,擔心死我了,雖然有歐陽緡天天匯報你的情況,但我真的好擔心。」

    「怕什麼?我向來走狗屎運。」

    「對了,拓羽有沒有對你怎樣?他有兩天是睡你那裡。」

    「當然沒啦,他是沒地方睡才會和我睡一起……」

    我和思宇來到院子,坐在石桌邊,她依舊緊緊拉著我的手不鬆開。

    「你們真睡一起?」

    「不是你想的那樣,哎,不過這若是傳出去,恐怕也說不清楚了,你最近好嗎?」我扯開話題。

    「怎麼可能好?不過隨風他們叫我要和原來一樣,我只有借排練舞蹈來分散自己的擔心……」

    「思宇,讓你們大家都擔心了,對了,小妖呢?」我剛才聽見她提到了小妖,醒來後怎麼就不見它。

    「小妖……」我發現思宇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這個……那個……它……」她開始閃爍其詞。

    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沉甸甸地讓我難以呼吸︰「它到底怎麼了?」

    思宇咬著下唇不敢看我。

    「到底怎麼了!」我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與小妖相處的這幾個月,它早已是我的朋友,它不能有事,絕不能有事!

    我的手開始顫抖,心開始發寒。

    「非雪,你冷靜點,其實……它還活著,真的,它只是將你的毒吸出,斐崳說過,它只要一個月就會好的,真的……」思宇的唇開始顫抖,小妖決不是像思宇說地那麼簡單。

    「一個月!小妖在哪兒?我問你,它在哪兒!」我猛烈地搖晃著思宇,思宇的臉埋了下去,淚水一顆又一顆地落在她捏緊的拳頭上。

    小妖!我衝了出去,直衝斐崳的房間,思宇在我身後喊著我的名字,我在院門口撞到了斐崳,他淺淺的眉毛簇在一起,對著我嘆了口氣︰「你跟我來……」

    隨風也醒了,歐陽緡神色凝重地站在院子裡。



九十三、醉酒

    空氣窒悶地讓人揪心,漆黑的夜空是死一般的混沌。

    斐崳從房間裡拿出一個盒子,一個四四方方長方形的盒子,那盒子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放下小妖。

    我緊張的看著還沒打開的盒子,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斐崳輕輕抽開了蓋子,當我看見裡面的情景時,我全身發軟,站立不穩,思宇在一邊扶住我,抱緊我開始嗚嗚哭泣。

    只見裡面是黑糊糊一片,是的,全黑的,若不是那些蠕動的,爬動的東西,根本不會看到裡面有一隻靜靜地躺著的動物,它全身已經漆黑,沒有一根毛髮是它原先的光彩。

    「小妖……」我從斐崳懷中搶過了盒子就往自己房間跑去。

    「非雪……」他們都叫著我的名字,可我的眼裡,心裡,都只有小妖,這個罪本應該是我承受,而如今,確實它,只因為我說,希望不要用蟲子。

    小妖!

    我關上了門,頹然地靠著門滑下身體,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對我這麼好?這根本就不值得!我是一個膽小、懦弱又偏偏不服輸的女人,我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可大家,卻都在保護我,就連小妖都是!

    盒子裡根本毫無生氣可言,以前經常纏在我脖子上的那個銀白色的小東西卻像掉入墨缸一般變的漆黑,那都是我的毒,是我身上的毒!

    小妖,我伸進了蟲堆,那些蟲子此刻在我眼中只是一些會動的細線,我將小妖輕輕抱了出來,那些細線從他的身體上垂落。

    「非雪,開門!」

    「非雪,小妖不會有事的!」

    思宇和斐崳在門外焦急地拍著門,我只是緊緊的,緊緊的抱住小妖,希望用自己的淚水洗掉它身上的墨汁,恢復它原來的銀白。

    「雲非雪你給我開門,再不開我就踢門了!」

    隨風凶神惡煞一樣喊著,懷裡的小妖動了一下,我欣喜若狂︰「小妖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嗎?」

    我錯了,它只是把它的爪子拍在了我的臉上,它根本沒睜開眼楮看我,可我現在只希望它能看看我,看看好好的我。

    「小妖,你一定要活下來,答應我,一定要活下來!」我抓住它的小爪,緊緊捏在手裡。

    「非雪,那些蠱蟲會把小妖身上的毒吸走。」斐崳擔心地拍著門,「它會好起來。」

    我將小妖再次放回盒子裡,看著它被那些黑線掩埋,蓋上盒子,打開了門,隨風正抬腳準備踹門。

    「非雪……你……」斐崳驚訝而又心疼地看著我的雙手,上面還纏繞著幾條不知名的蟲子。

    「雲非雪!你太亂來了!」隨風拔出了劍。

    「隨風,不用擔心。」斐崳從我手中接過盒子,「非雪身上現在有小妖蠱獸的氣味,蠱蟲不會害她。」他隨手將那些蟲子從我身上取走放回盒子。

    「思宇。拿酒。」

    「哦……」思宇轉身看著斐崳他們,「斐崳你們回去吧,我會照看她的。」

    我直直走到石桌邊,坐下,茫茫然的看著面前的桌子,我到底都做了什麼,除了帶來麻煩還是麻煩。

    「寧思宇,你沒搞錯吧,她一個人能喝這麼多?」隨風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非雪……是個很能喝的女人,她要喝酒,說明現在的她一定很煩惱,來到這裡我從沒見她真正醉過,哎……借酒消愁愁更愁,若她能說出來就好了。」

    「沒醉過?」

    「嗯,沒有真正醉過……」

    一壇又一壇的酒擺在我的面前,思宇緊緊盯著酒罈,看上去似乎比我還要煩悶,她開了蓋,大喝一聲︰「好,今天我陪你死!」喊罷就要喝,被我一把搶來︰「你不能喝,過會要給我收屍。」

    「非雪……」她開始撒嬌。

    「你不是說沒見過我醉嗎?過會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我端起酒就開始猛灌。這個年代的提煉技術並不好,純度並不高。

    「雲非雪,還是用碗吧。」隨風扣住了我的手腕,「你穿著女裝這樣喝也太……」

    「太什麼?」我斜睨了他一眼,「男裝怎樣,女裝又怎樣?雲非雪只有一個雲非雪,放開!」我甩開他的手,繼續喝,我想忘記所有一切,好好瘋一場,沒有束縛,沒有顧慮,想怎麼瘋就怎麼瘋!

    思宇和隨風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我喝酒,喝乾一壇,就再為我拿一壇,心跳開始加速,人有點興奮。

    「思宇,這什麼破酒,都沒味道。」

    「是嗎?」思宇給自己倒了一碗,一飲而下,「咳咳咳……不錯啊,我覺得挺好。」

    「哈哈,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上次釀米酒?」

    「記得記得,當時還是上官想出來的,說這裡的酒難喝,就按著電腦裡的方法釀米酒,結果……哈哈……全是米蛆。」

    「是啊,其實米蛆也很正常,只是我們處理地不好,最後全浪費了,不然就可以喝到她釀的酒啦……」

    「她和我們越走越遠了嗎?」思宇又喝了一碗。

    「那也是時勢弄人,所以愛誰都別愛帝王……」我趴在石桌上,轉著面前的碗。

    「煩死了,隨風,過會幫我們收屍啊。喂!你發什麼愣呢,聽見沒!」

    「啊?」

    「啊什麼啊?本姑娘今天心情超差。」

    我看著思宇開始灌酒就想笑︰「哈哈哈哈,你個小屁丫的,也能喝酒?」

    「誰……誰說我不能,我說老菜皮,為什麼……你……你不會老?」

    「心態問題。」我從思宇手上拿過酒自己喝下,瞧她那個樣子就不能喝。

    「心態……嗚……為什麼最後只剩我們兩個人,斐崳也走了,歐陽緡也走了,隨風也走了,都走了,我們怎麼辦哪……」

    「呵呵,怎麼辦?就這麼辦,我會照顧你。」

    「非雪真好,為什麼非雪不是男人呢?我好喜歡非雪的,不過非雪要是再帥一點,高一點就更完美了。」

    「是啊,為什麼我不是男人!」

    「我們一起喝……」思宇也端起了酒罈,圓圓的小臉變得通紅,可愛地可以掐出血來,我搶過酒罈,思宇開始打圈︰「酒罈呢,酒罈呢?」

    笑著喝下所有的酒,看著思宇搖搖欲墜。

    「哈哈哈哈,就說你小屁孩不行。」我站起來,戳這思宇的臉蛋,奇怪,怎麼有點戳不準,「跟我拼,也不想想我是做業務跑公關的,酒戰沙場,把那群老色狼都能喝趴下!隨風!」我看見靠在一邊悠然的兩個隨風,「收屍!」

    隨風嘆著氣朝思宇走去。

    「慢著!這麼好的機會,要畫下來,對!要畫下來,免得不認帳!」我邁開腳步,有點暈,身子被人扶住,「我沒事,你看著她,別讓她跑了。」

    「哎,醉成這樣怎麼跑,我看你也醉了。」

    「哈哈哈,乘疾風,踏流雲,瀟灑來去,自由人間。看落花,數飛雪,流浪天地,逍遙神仙。」我不理隨風,興奮地大聲吟誦著晃進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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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lly 發表於 2012-5-2 07:52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6-2 11:18 AM 編輯

九十四、撕畫

    在踏入書房的那一刻,我看見了一張又一張掛在牆上的美人圖,它們是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記憶。

    他們一個個都是那麼溫和,那麼真實。我搖晃著身體,將他們從牆上全扯了下來,坐在地上慢慢觀看。

    「斐崳……」頭沉沉的,但他的笑容卻能融化我內心的苦痛,「斐崳啊斐崳,為什麼你這麼美麗,這麼聖潔,聖潔地讓我對你一絲邪念都沒有,為什麼?不,我有的,我有邪念,就是總是想看見你跟男人在一起,只有男人才能保護你,更好地愛你。

    而我,只是一個女人,我只喜歡你疼我,寵我,可你看上去比我更需要人守護,你對我來說,只能是大哥,是親人,是我雲非雪需要撒嬌時的對象。我讓你頭疼吧,我總是讓你頭疼,你總是那麼包容我,做好吃的甜湯給我吃,為我解毒,容忍我在你身上哭泣擦鼻涕,你是那麼愛乾淨。呵……其實你更像姐姐不是嗎?所以我希望我的姐姐能找到好好愛他的人。」

    我搜尋著美人圖,找到了歐陽緡︰「歐陽緡啊歐陽緡,不管你以前再複雜,現在你也自由了,我把斐崳交給你,你到底喜不喜歡他?難道你們之間只是兄弟之情?那我可不客氣羅,我會搶哦。你也見識了我的邪惡,我很難說來個霸王硬上弓哦,像斐崳這種好男人一定會負責的,到時你就哭去吧,哭地雙目失明都沒人同情你,誰叫你不好好珍惜?

    哎,為什麼人都不知道珍惜呢?失去了才知道痛苦,一旦愛了就要敢愛,畏畏縮縮算什麼男人,就像夜鈺寒一樣。」

    看著面前的夜鈺寒我就想哭,想哭就哭,眼淚嘩啦啦地流了出來,怎麼也止不住︰「你為什麼只有在喝醉的時候才會勇敢……你說你愛我……可你表現在哪裡?信任何在,關懷何在?你只愛你的國家,你的拓羽……是你!把事情演變成今天這種局面……你若肯相信我一次,只要一次……就不會如此。

    我曾經也想好好去喜歡你……嘗試著去愛你……可你……可你的表現讓我失望透頂……我跟你在一起,從此只能做縛手縛腳的家庭主婦……說不定我主動一點……你都會嫌我淫蕩!你喜歡我什麼?

    你只是喜歡我所謂的機智……所謂的文才……所謂的新鮮……你並不喜歡我的全部,我要的是一個喜歡我全部的男人!」「撕拉」我將夜欲寒撕了個稀巴爛。

    「上官?」手中是正在撫琴的上官,「你為什麼不信任我?我們是親人啊……我們一同相依為命……一同為各自的理想打拼……你要壞,我陪你壞!只要你想利用我,你說一聲,我就給你利用!可你為什麼就不信任我?

    難道我對你真的有這麼大的威脅?我沒你漂亮……也不會彈琴……字又寫地差……詩又懶得背……我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人……你到底在怕我什麼?

    是!拓羽在那天晚上差點要了我……可他最後還是忍住了啊……這說明他清楚我對於他來說是朋友,如果他那樣做會傷了我和夜欲寒,還有你的心……他心裡有你啊……上官!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我們彼此防著彼此,這樣你會開心嗎?我的心好痛,你知不知道!」狠很將上官的畫扔向空中,我怕再看下去,會活活被心痛死。

    「拓羽!你這個混蛋!要不是你上官能恨我?要不是你,我會變成現在這樣!你以為當皇帝就了不起,誰都屬於你?還要我做你弄臣哄你開心!嚇地我以為你也喜歡玩男寵!你這個超級流氓外加睡相超爛的豬!

    你只喜歡自己,那個寶座!為了那個寶座你可以犧牲我,犧牲所有人!反正我雲非雪在你眼裡不過是個可以利用的棋子,毫無情誼可言,你去死吧!」我揉爛了拓羽,脫了鞋子狠狠打他。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怕你也喜歡我……我自問我已經做地很像一個男人了啊……我哪裡像女人?隨風他們從不把我當女人看,甚至都不喜歡我!為什麼你要表現地這麼曖昧?我有哪裡好,你瞎眼了,還是變態?對,你一定是變態!」我將紙團扔出門,朦朧間看見靠在門框上的黑影。

    眼楮被淚水模糊,不去管門外的人,繼續看下一張,是水無恨︰「無恨啊無恨……為什麼你這麼複雜?如果你只是無恨那又多好……我從不嫌棄你是傻子,真的……那樣的你好可愛,我很喜歡……

    可你還是太複雜了,我不敢喜歡你,不敢擁有你,我要不起你……怪只怪我雲非雪膽小懦弱,只想過平淡的生活……沒有紛爭,沒有陰謀,只有花前月下,采桃摘梅,可是你……

    你為什麼要去爭天下,為什麼?你真的喜歡我嗎?隨風說你喜歡我,好,我信!因為你放過我,放過了歐陽緡,可你卻不會為我放下你的大業,你愛的不是我……而是你的仇恨和你的事業,你也只想利用我是嗎?你告訴我啊!水無恨!」

    水無恨的臉上變地斑斑駁駁,那是我的淚水,他讓我心動,卻讓我害怕,我的怯懦讓自己心傷,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愛我,就請放我自由,求你……無恨……」我閉上眼,撕去了水無恨,讓他和我的記憶一起消散……

    「是你……隨風的哥哥……」我擦了擦眼淚,好讓自己看地更清楚。

    「你到底存在嗎?你是真實的嗎?可你對我來說,只是個幻影……」淚水再次湧出,帶出我心底的寂寞和哀傷,「你保護不了我,也不能給我關懷和幸福,更不可能喜歡我,嗚……你根本不適合我……

    可即使如此,我還是希望能看見你,哪怕只有一次,讓這個幻影成真,讓我的夢想成為現實……而現在,你只是一張紙,一副畫,就像他們一樣起不到半點作用!」我抬起的手被人扣住︰「這張你不能撕!」

    透過朦朧的淚眼,我隱約看清了阻止我的人,我苦笑︰「呵……忘記了,他是你哥,你喜歡他,那就給你……」我將畫拍在隨風的身上,去拿下一副,正好是隨風。



九十五、罵天

    拿起隨風的畫二話不說就撕,手腕再次被牢牢扣住,面前的人影怒道︰「我的你也撕,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有,就是有,我說有就是有!」我狠狠打著他,「你把我留在宮裡,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胡亂地揪住了他的衣服,「你知道在碧波池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到底發生了什麼?」

    「什麼?」原來隨風的聲音也可以這麼好聽。

    「他知道了我是女人,他是在那裡知道我是女人的!他把我拉到池子裡降溫,還要脫我的衣服,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當時嚇壞了,我踹了他一腳,他摔倒了,拉著我一起摔倒的,我的衣服一下子被水全部撐開了,他就在我的身後,那麼近。」

    我看著面前的人影,感覺到他的呼吸,「就像現在你和我的距離一樣,他緊緊貼著我的後背,盯著我,撫摸我,我嚇地一動不敢動,而你,卻還把我留給他,你知道我那幾天有多麼惴惴不安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撫上我的臉,為我擦著眼淚,可這有什麼用,他如何能擦盡我積蓄了幾個月的辛酸。

    「我知道自己不是萬人迷,但那幾個晚上我真的很不安,很害怕,他萬一飢不擇食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沒事了,你現在出宮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努力撫平我的恐懼。

    「為什麼男人一個個都這樣,嗚……為什麼……不問問我的想法,不徵得我的同意,都不問自取,動不動就來強的……原本以為裝傻的水無恨夠安全……結果……還是一樣……嗚……你不是說歐陽緡負責看著我嗎?為什麼當時他不在?他又跑哪兒去了?我被水無恨欺負的時候你又在哪兒?」我開始撕面前的畫,將他們搓成團,他們一個個都變成了隨風,變成了歐陽緡,變成了水無恨……

    「水無恨也欺負你?」

    「他……他太可怕了。」我忍不住哆嗦起來,抱住了自己的身體,「他強吻我,脫我衣服……」

    「後來呢!」

    「我狠狠給了他一拳,他才冷靜下來……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抱住自己的腦袋,頭痛欲裂。

    「該死!我還以為他是個男人!」

    「他是男人,不是男人怎麼會有慾望?」我笑了,笑容和淚水摻雜在一起,身邊的人影變得飄渺不定,「隨風,我不該怪你……」我擦了擦眼淚,眼前的景物開始不停地旋轉,我只有閉上眼楮。

    「你只是我偶然救回的孩子,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很多,實在太多了……多地讓我對你產生了依賴,只要一出狀況,我只會想到你,卻忘了自己也能保護自己……

    我真可笑,居然對一個孩子產生依賴,你還是個孩子啊……」我抬手摸到了隨風的臉,「你應該和同齡人一起玩捉迷藏,讀書,打打架,而不是為我這個老太婆操心,我真是沒用,居然讓一個孩子跟著操心,哈哈哈……」

    「雲非雪!我說過我不是小孩子,你也大不了哪兒去!」

    「我二十六啦,孩子,你知道嗎?」我興奮地睜開眼楮,眼前的世界再次開始搖擺,「我到了這個世界,老天把我返老還童了,哈哈,雖然有了二十歲的身體,可心卻還是老的,我無法接受這樣的落差,讓我不自在,說不定我喜歡的男人都已經三妻四妾,兒女成群,你們這裡十五歲就成親,你不是也有未婚妻?」

    「你可以喜歡比你小的男人。」

    「我有啊,夜欲寒,水無恨,可結果呢……呵,上天給了我這麼多男人,我卻都要不起,唯一一直在身邊的斐崳,我卻不敢覬覦。」

    轟隆隆……

    「打雷了!隨風,你聽見沒,打雷了!」我激動地抓向隨風,卻不見人影。

    「在這邊……」聲音來自身後,可我更喜歡打雷,我站起來衝了出去,險些被自己的羅裙絆倒。

    「打雷啦,下雨啦,收衣服啦——」黑暗的天空裡閃過一條銀鏈,我衝著上面大喊︰「快雷我吧,求你了,把我雷回原來的世界,快來雷我!」

    垮察,驚天動地,我卻安然無恙。

    「非雪,快進去,要下雨了!」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

    「別妨礙我回家大計!」也不知誰這麼不知趣現在來拉我,我推開他,向老天叫囂︰「喂!劈準點,你槍法怎麼那麼差!還是因為沒有正當理由劈我,好,我告訴你,我殺了爸,砍了媽,剁了姐姐,煮了弟弟,像我這麼畜生的人,快劈我,不劈我你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哈哈哈,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垮察。震耳欲聾,冰涼的雨水傾斜而下,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活著?

    「難道我不夠畜生嗎?是不是還要下賤一點呢?好,我想跟斐崳上床,跟拓羽SM,跟夜鈺寒水無恨玩NP,還愛上比我小十歲的隨風,看我夠淫蕩,夠下賤,簡直就是女人中的敗類,快,快雷我!」

    垮察,頭頂上飛過一條銀龍,它離我那麼近,卻打的依舊不是我。

    「為什麼?」身子因為站不穩而跪了下來,我雙手趴在雨水裡,看著濺起的水花,「我只想回家……為什麼你連這麼小小的要求都不能達到呢……為什麼!」

    我用力撐起自己的身體,仰臉看著那些時時掠過的銀龍︰「你有病嗎?你瞎了眼嗎!難怪人家都說你沒眼,連我這麼禽獸不如的人你都留著,你要讓我禍害人間嗎!好!我現在就去墮落,我現在就去找那幫男人,不就是夜鈺寒水無恨嘛!他們要我我就給他們!大家來個爽快!」

    我朝外面衝去,可卻再次摔倒,為什麼……為什麼我會站不穩?為什麼我會看不清路?

    「為什麼!」我再次爬起來,再次趔趄地倒下,「為什麼……我只是想回家……」

    「為什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illy 發表於 2012-5-2 07:55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6-25 12:48 PM 編輯

九十六、代價

    雷聲依舊迴響在頭頂,水影裡是一條又一條閃電,我只是想被雷回去,我覺得這對於老天來說,根本不是什麼技術性的問題……

    「我想回家……」我躺在水裡看著天上的雷神電母,無力地嗚咽,「我想回家……」

    一個人影為我撐起了一片晴朗。

    「是思宇嗎……」在這個世界,只有思宇才會真心待我。

    她蹲下身體抱起了我︰「會感冒的……」

    「思宇……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

    「一切都會好的……」

    「思宇……我冷……」

    「過會洗個熱水澡就好了……」

    她將我放在床下,我靠著床沿開始脫衣服︰「奇怪,腰帶在哪兒……」

    一雙手蓋在我的手上︰「等我準備好熱水再脫……」

    「哦……」我趴在床沿看著思宇的衣擺,她要離開,我抓住了她的下擺,「思宇……」我失去重心地倒向一邊,看著她緩緩蹲下︰「哎……你這樣洗澡估計要淹死在浴桶裡……」

    「恩……」我無力地點頭,只想睡覺,「思宇……陪我……」我依舊抓著她的衣擺,「我不想一個人……」

    思宇將我抱到床上︰「哎,你這麼濕怎麼睡?能自己換衣服嗎?」

    「小看我……」我開始解衣服,「哈,我找到腰帶了,嘻嘻……」

    帳幔忽然被放下,我害怕地想哭︰「思宇你不陪我……」我倒在床上,朝外面抓去,抓住了什麼,是思宇的手,我安心地笑了,「思宇一定不會離開我的……」

    「我不走……」思宇的手將我捏緊,她的手很溫暖,帳幔被掀開,思宇站在我的床邊,我安心地倒下。

    「思宇……」

    「在……」思宇在為我蓋被子,我依舊抓著她的衣擺,怕她跑了,不肯陪我這個醉鬼。

    「我好喜歡斐崳的……」

    「恩……我知道……」

    「斐崳好漂亮的……」

    「是啊……」

    「我也好喜歡隨風的……」

    「是……嘛……」

    「他也好漂亮……」

    思宇躺在了我的身邊,我鑽進她的懷裡,她往外縮了縮。

    「思宇……」

    「怎麼了……」

    「熄燈……」

    眼前一片黑暗,只感覺到屬於思宇的溫暖,好懷念思宇的舒胸,我爬了上去,奇怪,怎麼是平的。

    「思宇……」

    「又怎麼了……」

    「你的胸小了,記得要多多按摩……」

    耳邊傳來思宇的輕笑。

    「非雪……」

    「恩……」

    「你喜歡漂亮的人……」

    「誰對我好喜歡誰……如果如花對我好……我也喜歡……」

    「那……也未免……太……」

    「好看的男人……不可靠……」我摟緊了思宇,順著她的身體找到了她的頸項,埋了進去。

    「是……嗎……」

    「思宇……明天……我們像以前那樣……一起洗澡……」

    「呃……」

    「思宇……你帶了什麼……睡覺……這麼硬……擱著我了……」

    「對不起……」

    「思宇……我喜歡你……有你在……真好……」好幸福……

    ※※※※※※※※※※※※※※※※※※

    清晨來得太早,還是我醒地太快,我睜著眼楮看著身邊的這個「思宇」,而他正嘴角微揚看著醒來的我,還不慌不忙朝我揮手打招呼︰「早啊。」

    在怔愣數分鐘鐘後,我跳離他的身體︰「這……我……思宇……怎麼會……隨風……你……」我抱著頭努力回憶,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喂!」隨風坐了起來,和我面對面,「你上次看了我,這次睡了我,應該負責吧。」他環抱著雙手一臉壞笑,帥氣的面容帶著邪氣。

    「休想!想也別想!」我也環抱雙手,誰怕誰,奇怪身體怎麼涼颼颼的,往下一看,轟!炸開了花,渾身燒了起來!只見我衣衫半解,抹胸全露。

    「別看了,要不是我昨天阻止你,你都脫光了。」隨風好不避諱地掃瞄著我的全身。

    我趕緊繫好衣帶,怒道︰「臭小子既然清醒怎麼還留在我床上?」

    「好心沒好報,昨晚是誰硬拉著我不讓我走的!」他傾身向前,雙手撐在我的身側,一臉邪魅的笑。

    我瞇起了眼楮,這回真是啞巴吃黃連。不過我也不虧,昨晚也算是美人在抱,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笑了。

    隨風看見我突然的笑容,疑惑地與我拉開距離︰「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盤腿而坐,大清早,我就跟隨風這麼面對面坐在床上談判。

    「肯定有什麼?女人,你該不是想什麼餿主意要整我吧。」

    「怎麼可能?」我撇過臉不看他。

    隨風好像急了,伸手就扣住我的手腕︰「你到底在笑什麼?」

    「真想知道?」我回過臉看他,他此刻就像個發急的孩子,孩子?他本來就是個孩子嘛,「我問你,你跟你那個未婚妻睡過沒?」

    隨風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就像絢爛的桃花,憑添了幾分嬌媚,他放開我,不自在地將臉撇向一側︰「尚未成親,怎能做這種越軌之事?」

    「哈哈哈……」我拍床大笑,「你這麼成熟的人還會拘泥於這種?是誰整天看著電腦裡的三點式女郎流口水?」

    「雲非雪!那不一樣!」

    「所以我才笑嘛。不知道你未婚妻知道你被我睡了會怎麼想?哈哈哈……」我太開心了,看著隨風那張氣得發紅的臉我就沒來由地開心。

    隨風收緊了眉毛,看著我咬牙切齒,忽然他一甩臉,扔出了一句話︰「我告訴斐崳去。」

    「別!」這回輪到我急了,我可不想破壞自己在斐崳心中的美好形象,雖然和隨風睡了一個晚上,但在我心裡就跟自己弟弟睡在一起一樣正常,不過在這個思想還比較保守的年代,就夠讓人震驚了。

    「你怕了?」隨風方纔還潮紅的臉已經恢復正常,揚著眉毛得意地看著我。

    他的臉上此刻寫著陰險兩個大字,和他相處那麼久我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說,你要什麼!」

    「我要……」隨風伸手忽然勾住了我的下巴,「你……」

    「少來!」我打掉了他的手,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你對我沒興趣。」我看見他眼神暗了暗,繼續道,「爽快點,要什麼?」

    隨風垂下眼瞼點著頭,長長的睫毛在晨光下閃爍,他朝我豎起了大拇指︰「雲非雪啊雲非雪,你越來越聰明了,我真怕自己會愛上你,你怎麼就這麼瞭解我?沒錯,我想要你的電腦。」

    「太黑了!」

    「怎麼?不肯?」他揚起臉,給我一個傾城的笑容。

    我咬了咬牙,心一橫︰「成交!」

    「擊掌!」

    我和隨風三擊掌,相握,按手印,從此電腦就屬於他。

    想抽回和他定盟約的手,卻反被他拉緊,他傾身靠在我的耳邊,戲虐的聲音隨即響起︰「下次想找人睡覺,我一定還會奉陪。」

    心頭的火頓時爆發,狠狠將他推開,他一個後翻,站穩在桌邊︰「反正我在你眼裡只是個孩子,你還怕我對你怎樣?」說著,他朝我拋了一個媚眼,還沒等我反映過來,就躍出了窗外。

    太可氣了!我一拳砸在床上,心裡不甘地緊,再次回憶了一番,除了想起自己一定要拉著思宇留下,其餘什麼都想不起來。

    身上乾澀難受,一定是濕衣又被自己睡干了,而床上也是,上面還有細小的泥沙,昨晚一定把隨風折騰地夠嗆,也多虧他,不然今早就不會在自己床上醒來,而是院子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非雪,醒了沒?」

    是思宇。我趕緊躍下床給思宇開門,思宇拎著水桶就進來︰「趕緊洗澡吧,新的一天,我們要重新開始。」思宇的笑容在金色的陽光下變得燦爛,掃盡了我心中所有的陰翳。



九十七、重新開始

    再沒有比洗熱水澡更舒服的事了,而且還是有人伺候的熱水澡。

    「昨天的酒不錯,一點也不上頭。」思宇一邊給我洗著長髮一邊說著,「我今天起來頭一點也不疼,非雪疼嗎?」

    「不疼,精神也很好。」

    「對哦,非雪怎麼會疼呢,非雪酒量真好,都不上臉,羨慕死我了,不像我,喝兩杯就紅地像肺頭。」水影裡出現思宇鼓起的圓臉。

    「呵呵……」我輕笑起來,將水拍在自己的手臂上,上面有不少泥沙。

    「非雪,為什麼你不上臉呢?不上臉的女人喝酒會變得很迷人喲。」思宇壞笑著將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最後我還是沒看到非雪醉的樣子……」

    「別失望,以後有的是機會,而且,我醉了很煩的,比唐僧都煩。」這是我的死黨們說的。

    「真的?對哦,昨天我快醉的時候你就在不停地說啊說的。不過我還是覺得非雪很特別。」她開始為我盤發。

    「為什麼?」

    「因為早上我進你屋子的時候聞到的是淡淡的酒香,人家醉酒的房間都是臭臭的,為什麼你的卻是香的,而且還是那種很淡很淡的酒香。」

    「哦……揮發了,我代謝功能好,酒精會隨著我的汗揮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這樣。」

    「女人香?」思宇湊近我的身體使勁嗅著,然後發出一聲感慨,「啊……好香……」

    「滾!」

    「哈哈,非雪不好意思了呢?」

    「你亂說什麼?你身上不是也很香?」

    「我怎麼不覺得。」

    「你那是極品處女香。」這我沒胡說,我的確聞到了,一種淡淡的,很迷人的香味,發覺自從解毒後,嗅覺也變得靈敏。

    「非雪討厭。」思宇揪住了我的耳朵,搖著我的頭。

    「好了好了,痛啊。」我揉著耳朵,「思宇,跟我說說五國會那幾天的進程吧。」

    「這麼急?」

    「嗯,我想抓緊時間逃跑嘛。」看著水中的自己,我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想要什麼?我有著明確的目標。

    「五國會的會期有六天,第一天是朝會,相當於開幕式,各國國主會到祭臺祭天,宣佈五國會的開始。」思宇開始給我詳細地介紹五國會進程,「這一天也是集市的開始,所有的攤販和外地的攤販都會擺攤,擺攤的時間一直到五國會結束那天;

    第二天是宮廷御宴,百姓也會擺下流水席;第三天是國主遊覽,這天百姓可以到倉月湖邊一睹各國國主的風采,晚上還有煙花;第四天是姻緣會,是情侶放花燈的日子;第五天就是燈謎會,最後一天就是尾聲,也就是我們表演的日子。」

    「原來如此,那你們在哪裡表演?」我開始穿衣服。

    「東門……」思宇疑惑地看著我,「非雪你怎麼還穿男裝?」

    「東門?」我停了一下,並沒回答思宇的問題,自顧自地繼續繫腰帶,「原來在東門。」

    「是啊,到時各國表演的隊伍會像走花車一樣從西門到東門,然後在東門表演,東門是沐陽最高也是最大的城樓,上面可以容納上百人,只坐幾個國主綽綽有餘,怎麼,非雪你有了打算?」

    「恩……」我將頭髮束起,「那天我可能也會參加演出。」

    「真的?」思宇雙眼發亮,「太好了!」

    「我現在要去看一下舞台,對了,五國會什麼時候開始?」

    「就在後天。」思宇打開了門,陽光瞬間撒了進來。

    我滿意地笑了笑︰「很好,還有時間,思宇,看來你的節目要改一改了。」

    思宇不置可否地看著我,然後燦爛地笑了起來。

    經過一晚上的發洩,腦子變得清醒,心裡有了一個計劃,不過還要去實地考察一番才能判斷是否可行。

    門前站著斐崳和歐陽緡,他像以前一樣用溫柔的目光看著我,淡淡的笑著,笑容裡是對我的放心,而讓我訝異的是,他身邊的歐陽緡居然也朝我露出笑容,他見到我可是向來一張臭臉啊,今天是怎麼了?

    「斐崳,我沒事了。」我走到斐崳身前,偶然間,看見了他臉上的一抹紅暈,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腦袋忽然被歐陽緡按住,還拍了拍︰「這樣的你才像真正的你!」

    我奇怪地看向歐陽緡,他的臉上也忽然滑過一抹可疑的紅雲,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歐陽緡的口氣有點緊張。

    到是斐崳幽幽地俯下身體,看著我疑惑的臉︰「沒什麼,只是看見你回來了高興。」

    「對哦,嘻嘻……」我不好意思地笑著,「讓大家擔心了。」

    「知道讓我們擔心就對了!」思宇一下子抱住我,「以後不許一個人獨自承擔,把我落在一邊。」

    「思宇……非雪是不想讓你擔心。」斐崳憐愛地看著思宇,思宇撅起了嘴︰「我知道你們都把我當孩子,討厭!」然後她朝我們大家做了一個鬼臉,她眼珠轉了轉,疑惑道,「奇怪,怎麼不見隨風。」

    心咯 一下,我的電腦!反過來想想也不划算,到底誰睡了誰?真是鬱悶!要不是因為他只是個孩子……哎……

    「啊——」又是一聲驚呼,還是思宇發出的,「美人圖!我的美人圖!」

    美人圖又怎麼了?我和斐崳他們都奇怪地望向思宇,只見她從我的書房裡捧著一堆散亂的畫紙,臉色煞白地走了出來︰「雲非雪,你好好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怎麼回事!」

    眼前是美人圖的殘體,腦中滑過若干片段,冷汗當即冒了出來!我的天哪,好像還真是我撕的。我開始倒退,思宇凶神惡煞地緊逼,我扭頭就跑,後面是思宇的叫囂︰「雲非雪,我要你陪我十倍——不!是一百倍——」

    斐崳和歐陽緡看著我們開始皺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illy 發表於 2012-5-2 07:56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6-25 12:48 PM 編輯

九十八、句號

    今天的街市繁茂異常,原本寬闊的大街人山人海。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服飾,各種各樣的商販。整個沐陽都沉靜在五國會的興奮中。因此朝廷專門派士兵清理出西大街供貴客通行。

    由於美人圖的關係,思宇的臉一直緊繃著。她走在我的身邊,環抱著雙手,殺氣騰騰,驅散了我們身邊的人群,這倒好,走起來都不擠。

    抬眼間就來到了東門,那裡被士兵守衛著,尋常百姓不許靠近,不過我也只是看看場地,所以我就隔著士兵看裡面的舞台。

    只見舞台已經搭建完成,大約兩米高,十米寬的正方形平台,從上面俯視,這個舞台一定相當華麗。現在漆匠們,正忙著上色,舞台邊是祥雲圍繞,仙女飛天圖。

    我抬眼望向城樓,估摸了一下,大概二十米左右,如果靠歐陽緡和隨風的輕功,自然帶不走我們,即使可以,他們也無法一下子帶走不會武功的我、思宇和斐崳,所以需要一樣工具。

    既然我們沒有華麗地出場,那就讓我們華麗地離開!

    我要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在拓羽他們都無法分身的情況下,離開沐陽,離開滄泯。

    這個工具要會飛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起了熱氣球,按照原理,孔明燈應該可以載人,對了,這裡管這種燈籠叫飛天燈。

    再次佩服一下這個異世界的人民,他們的智慧讓人驚嘆。

    「好了沒!」思宇沒好氣地問著我,她還在生我撕畫的氣,我聳了聳肩,準備離開。

    「是非雪嗎?」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心難受地停了一下,轉身之時,已是笑容滿面︰「原來是夜大人,好巧啊。」

    「非雪你怎麼……」夜鈺寒走到我的面前,他的臉上佈滿疲憊之色。

    「哦,男裝是吧,行走方便。」我笑道,身邊的思宇走到我和夜鈺寒之間,白了夜鈺寒一眼︰「拜託別靠那麼近,她現在不是你的。」

    「思宇……」

    「我說錯了嗎?」

    「思宇……」

    「沒關係……」夜鈺寒打斷了我們,「非雪來這裡做什麼?」

    「走台!」思宇又冷冷地戳了一句,我尷尬地笑道︰「我那晚也要表演節目,所以和思宇先來熟悉一下舞台。」

    「非雪也要表演節目?」夜鈺寒的臉上一時間恢復了原先的光彩,倦容一掃而空,英俊的相貌在日光下燦燦生輝。

    「關你屁事!」思宇毫不客氣地又扔了一句冷語,我臉上的笑容開始僵化,這個思宇,做不成情人也別撕破臉啊。

    「那非雪進來看看吧。」沒想到夜鈺寒會邀請我進入會場,彷彿對思宇的冷言冷語並不在意,這或許就是他一個宰相的氣度。

    我們走上舞台,俯視著周圍,想像著那天百姓站在周圍的景象,的確壯觀!抬頭仰望,便是宏偉的東城樓,到時國主就會在那裡看我們表演。

    「要上去看看嗎?」沒想到夜鈺寒還讓我上去看,我自然高興,思宇也因為興奮而忘記跟夜鈺寒抬槓。

    站在城樓上,眺望遠方,沐陽的全景一覽無餘,頓時有種君臨天下的感覺,難怪人人都想做皇帝,這個天下就在你的手中。

    身後佈置著桌椅,到時國主們就會坐在這裡觀看。

    「非雪,其實皇上一直押著昭文……」夜鈺寒的聲音隨風飄入我的耳朵,他說小拓子一直壓著昭文?什麼意思?

    「昭文一天不發,你就還是雲非雪,而不是雪兒公主,更不用嫁給水無恨,非雪……」他忽然握住了我垂下的手,城牆正好擋住了他所有的動作,「你要相信我和皇上!」

    我不置可否地轉頭看他,他面帶微笑地看著我,彷彿一切已在他和拓羽的掌控之中。

    「咳!」思宇在我們身邊狠狠咳嗽了一聲,我立刻抽手,卻反而被握地更緊,我皺緊了眉,看著一臉不解的夜鈺寒,平聲靜氣道︰「夜鈺寒,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握住我的手顫抖了一下,緩緩鬆開,他垂下了臉,雙手撐在面前的城牆之上。

    不敢看他的表情,我轉身走到那排位置上,朝思宇笑道︰「思宇,快來,我們先坐坐,感覺一下做皇帝的感覺。」

    思宇笑著和我一起坐在寬大的紅木椅上,還裝模作樣地摸著根本就沒有的鬍子︰「嗯,這位子怎麼一點也不舒服,還沒我家的草垛軟。」

    「哈哈哈。」我也沉聲笑了笑,粗聲粗氣道,「可還有人偏偏喜歡坐,怎知我們這些凡人的逍遙。」然後我轉身拿根本就沒有的茶,無意間看見身後的門上有個小洞。

    椅子是擺在城樓的走道裡,後面就是二樓房屋的門。

    這個小洞很低,大概在我坐著的脖子附近,也不容易被發現,估計是以前攻打城樓時留下的箭痕,不過也應該是在另一邊啊。

    想了想,不過是個小洞,所以也不在意,說不定是蟲蛀的。瞟眼間看見夜鈺寒依舊站在城樓邊,此刻我只看到他的背影,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遙望遠方,我看了一眼思宇,思宇白了我一眼,然後跳下了椅子,一個人蹦下了城樓

    「鈺寒。」我走到他的身後,他依舊背對著我,我輕聲道,「我們不適合……」我轉身離去,卻聽見他一聲苦笑︰「呵,是嗎……他也這麼說,你們是說好的嗎?」

    他?誰?我疑惑地看了看夜鈺寒的背影,一陣東風吹過,帶起了他的長髮和袍袖,心中揚起一絲莫名的哀傷,我還是轉身離去。

    莫名其妙的話,不知所謂!

    下城樓的時候,思宇拉住了我的手,彷彿在鼓勵我,別讓夜鈺寒再影響了情緒,我笑著和她一起離開,夜鈺寒和我,已經是個句號,我們只是朋友。

    走到離城門大約兩百米的地方,聽見了哭聲,側臉看去,原來是一個孩子的風箏落在了街邊的大榕樹上,這棵榕樹非常古老,還是沐陽城的姻緣樹,樹幹粗地五人都抱不住,樹身更是拔長,一頂大冠子將整棵樹罩住,人躲在裡面根本就看不見。

    小孩的風箏就落在離地五米左右的樹幹上,隨風飄搖。因為是神樹,誰都不敢貿然攀爬。

    「風箏風箏……嗚……」

    「好了好了,娘親再給你買一個。」小孩子的母親勸著小孩。

    忽然,一個黑影滑過榕樹,落地的時候,風箏已在他的手中,是隨風。



九十九、逛街

    隨風朝我眨了眨眼,我立刻撇開臉不看他,心裡堵得慌,還有點不好意思。

    「隨風你真是太棒了!」思宇總是隨風的頭號崇拜者,不知她如果知道我把電腦押給了隨風,她會怎麼想?

    其實那手提對我來說,作用也不大,裡面的遊戲已經玩爛,電影看地都能倒背如流,關鍵是,這台手提在我這種胸無大志的人手裡,簡直就是浪費。說不定上官討好我就是為了這台手提呢。

    「隨風,你怎麼來了?」思宇邊走邊問著,我走在最邊上,和某些陰險的人保持距離。這小孩太壞了!

    「我要去奇珍齋。」

    「去那兒幹嘛?」

    「我定了樣好東西。」

    「真的?我們正好去奇珍齋對面的順記布行,一起啊。」

    「好啊。」

    「對了,隨風,謝謝你昨晚幫我收屍啊。」

    「呵……不過女孩子喝酒總歸不好,下次別再喝了……」隨風的語氣很溫柔,「我怕下次就不在你……們的身邊了。」

    他是在勸我嗎?哎,只要下次別再捲入這些複雜的事就好了,誰喜歡把自己弄地像攤爛泥?最關鍵的是,自己還不知道處於爛泥的時候到底做了些什麼。想到這兒,冷汗涔涔。

    我即不記得自己撕畫,又不記得自己脫衣服,那我會不會對隨風……不會的,不會的。

    心開始怦怦直跳,我想我喝醉了還是有本能的判斷能力,斷不會對一個孩子做出什麼越軌的行為,如果是斐崳就難說了。

    想到此處,暗自慶幸了一把,兀自鬆了口氣。

    「雲非雪,你在緊張什麼?」

    「什麼?什麼!」我晃著腦袋,然後看見思宇疑惑的神情和隨風的壞笑,立刻抿起嘴,繼續甩過臉走自己的路。

    「非雪好奇怪哦。」思宇在一旁眼楮盯著我走著,「哦~~我明白了,昨晚是隨風給我們收屍,非雪一定有什麼把柄落在隨風手上了,隨風是不是?」

    「哈!思宇你真是太聰明了。」

    「什麼什麼?到底是什麼?」思宇開始來勁了,情況有點不妙。我立刻瞪著隨風,隨風只是隨意地瞟了瞟我,然後對著思宇神秘道︰「她昨晚說……」

    我耳朵拉長。

    「到底說什麼?隨風你別賣關子!」

    「她說……她喜歡斐崳。」

    心跳漏了一拍,我居然說了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非雪!你居然跟我搶斐崳!」思宇立刻怒容滿面,我來了個打死不承認︰「思宇,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你明白的,我對斐崳是崇拜和崇敬,跟愛情絲毫不挨邊。」

    「真的?」思宇揚起了一根眉毛,我點頭,她笑了起來︰「我也是這麼想的,說好了,斐崳是我們兩個的。」

    「嗯!恩!」人越來越擠,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東大街,偏趕隨風還跟我們走在一起,立刻吸引了路人的注意,都怪這小子長了一張招人的臉。

    好不容易擠到「順記」,順記老闆一眼就看見了我,便迎了出來︰「喲,雲老闆,好久不見啊。」

    「是啊,一直以來承蒙您的關照。」我回頭看看,思宇和隨風終於跟了上來。

    「哪裡哪裡,互相支持而已,最近到了一些上好的絲綢,給你們[虞美人]留著呢。」

    「太感謝了。」正好可以做演出服,順便給自己和思宇做套女裝,設計了這麼久的服裝,卻從未有一件是給自己和思宇的。

    順記老闆轉身進了店舖,站在店外的思宇東張西望,隨風在一旁伸展著他左邊的胳膊。

    「隨風你甩什麼甩?」思宇疑惑地看這隨風,隨風隨口道︰「只是舒展一下。」

    「那怎麼只甩一隻?」

    就在這是,順記老闆走了出來,後面跟著兩個夥計,抱著幾卷布料。

    「一直都是錦娘來取貨,今日雲掌櫃親自前來,莫不是上次的貨出了問題?」

    「沒有,只是這次要做的衣服比較重要。」我撫摸著這批貨,如嬰兒皮膚一般的光滑,滴水既成珠,好東西,我掏出了銀子,就在這時我聽見隨風道︰「我這只胳膊昨晚被一個女鬼壓了一個晚上。」聲音之大,惟恐天下不知。

    身體頓時石化,我恨他!

    「真的?那你不是很有艷福?哈哈哈哈……」

    「艷福?那鬼估計是剛死的,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你讓我有什麼興趣?」

    我捏緊了雙手,強忍下心頭怒火。

    「雲老闆……雲老闆?」

    聽見順記老闆喚我,我立刻換上笑顏。

    「雲老闆,您這銀子……到底給不給我。」

    原來我捏地太緊,順記老闆愣是拿不走我手中的銀子,我慌忙鬆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即道︰「老闆,不知您這裡有沒有風箏布?」

    「喲,這可是稀罕貨,不知雲老闆要多少。」

    「十匹。」

    順記老闆當即瞪大了眼楮,為難道︰「這恐怕沒有,不過既然雲老闆想要,明日我就去別的布莊掉過來,不知雲老闆幾時要。」

    「三天之內。」

    順老闆倒吸一口氣︰「這……」

    我笑道︰「定當重酬。」

    順老闆抿了抿嘴,點了點頭。

    從順記出來,思宇還在問隨風︰「那女鬼好不好看,漂不漂亮?」

    隨風揚著眉毛做沉思狀︰「一般,也就跟雲非雪一個檔次。」

    胸口鬱悶地想吐血,什麼叫跟我一個檔次,根本就是我!不對不對,我怎麼也給這小子繞進去了!

    「身材一般,抱起來很輕,可惜是個水鬼,把我衣服全弄濕了,最後再捂干了,哎……難受了一個晚上。」

    「真的啊……」思宇居然還一臉驚訝,「隨風你怎麼講地跟真的一樣。」

    「當然,切身體會嘛。」隨風向我瞟來,我扭頭就走,身後傳來思宇的叫聲︰「非雪——隨風還要拿東西,你等等他啊。」

    我揮著手,頭也不回道︰「我回去等你們!」

    人流川急,我身形敏捷地鑽進了人群,不想再跟那個垃圾走在一起。

    太壞了!這小子壞到骨子裡去了!這要是長成男人,還了得?非迷死一大堆女人不可!我愣了一下,我一方面覺得他壞,一方面卻又覺得他迷人?自己都有點搞糊塗了。對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小子現在就有這麼好的潛質,將來一定女人無數。

    暗自慶幸他現在只是個孩子,不然自己也會掉進去,到最後肯定後悔地想撞牆。

    遠遠看見一個人影,趕緊拐入一邊的胡同,這沐陽城也未免太小了,到處都能踫到熟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illy 發表於 2012-5-2 07:58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6-25 12:49 PM 編輯

一OO、陰謀

    只見不遠處水無恨正帶著女扮男裝的水嫣然一起站在泥人攤前,等著泥人。

    人流一陣湧動,前面傳來喊聲︰「王老爺女兒拋繡球羅,大家快去搶啊。」

    哎,這幾天可真夠熱鬧的。

    那人這一喊,原本擁擠的街道到是寬敞了不少,凡是男人的,瞬間消失。

    水無恨與水嫣然也朝這邊跑來,我往胡同裡躲了躲,看著他們再次遠去。身後是幽深的胡同,乾脆走這裡,人也比較稀少。

    胡同幽深而冗長,走到拐角的時候,忽然瞟見了兩個身影從空中落下,大吃一驚,摀住嘴鼻縮回身形。

    武功高的人就憑異常氣息和聲音來判斷周圍是否有人,所以我只有憋氣,這就是電視劇看多了的好處,誰說看電視劇學不到東西?我就學了不少。

    「夜叉,你太莽撞了,不該此時找我。」天哪,是他們!

    「門主,這幾日您都不理事務,夜叉情非得以,只有在此攔截。」

    「那件事你們根本不必理會!」

    「可是門主,正好【誅煞】要行刺畬諾雷,我們為何不與他們合作,機不可失啊,門主!」

    什麼,有人要行刺緋夏國主?

    「哼!東風為訊,箭似飛星,他們想的太天真了,我們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此次五位國主都在,他們身邊定然高手如雲,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門主,您是不是因為雲非雪才遲遲不肯動手?」

    「放肆!這是本尊的私事。」

    「門主,您變了……」

    「夜叉,本尊沒變,只是在等待更好的時機。」

    「是嗎……原來娶雲非雪就是好時機……」

    「夜叉!」水無恨,不,應該是紅龍!他的聲音瞬即冷了下來,冷地我打了一個哆嗦。

    「門主,您應該清楚雲非雪的身份,您娶了她就等於留了一個禍患在您身邊!」

    乖乖,這夜叉的口氣好像要我死啊,莫非她喜歡水無恨?

    「禍患?對我來說卻是顆好棋,我會讓拓羽他們大吃一驚!」聽著水無恨得意的聲音,我開始心寒,對他來說,我也不過是個棋子。

    「夜叉,你為何對雲非雪如此在意?」

    「我……」夜叉變得無力,「門主您難道不明白夜叉的心意嗎?」紅衣夜叉女表白了!太讓人吃驚了!強銀啊!不好,氧氣開始亮起了紅燈。

    在夜叉女爆發之後,胡同裡一下子變得寂靜,靜地我以為他們都離開了,哪知正準備松氣的時候,卻聽見水無恨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傳令下去,紅門所有人都不得輕舉妄動!不得傷害雲非雪,違令者死!」

    水無恨在保護我,他是怕夜叉對我不利嗎?

    「是……」夜叉女輸給了我,可憐的夜叉女……

    快走吧!拜託!我快堅持不住了!氧氣,我需要氧氣!

    時間變地漫長,他們到底走了沒有,電視看地多了,知道回馬槍的現象很多。

    人群的嘈雜聲從遠處飄進了胡同,我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看了看,前面空空如也。

    徹底安下了心,可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然拍到我的肩膀上,心咯 一下,驚呼出聲︰「啊!」

    「非雪你怎麼了?」原來是斐崳,還真把我嚇了一跳,轉眼看去歐陽緡也在,正疑惑地看著我。

    「斐崳斐崳!」我抓著他的胳膊大口喘氣,「我看見水無恨了。」

    「水無恨?我們剛才也看見他啦,不是跟他的妹妹一起喝茶嗎?」

    「不是不是,是另一個,那個,就是那個……」我變得語無倫次,一時之間居然想不起水無恨另一個身份的名字。

    斐崳和歐陽緡一頭霧水地看著我,我看見了歐陽緡終於想了起來,指著歐陽緡道︰「就是你以前的老闆,那個什麼紅龍!」

    歐陽緡驚訝地瞪大了眼楮,斐崳也蹙起了雙眉︰「非雪你是說水無恨就是紅龍?」

    「啊?你們居然不知道!」我愣住了,「對了,隨風調查這事的時候你們剛好都不在。」

    「真沒想到,怎麼可能是他!」歐陽緡顯得相當震驚,然後抱歉地看著我,「對不起,我不知道水無恨會是門主,讓你單獨和他在一起了。」

    「沒關係,歐陽緡,誅煞是什麼?」

    「誅煞?」歐陽緡再次睜圓了眼楮,道,「誅煞是暮廖最大的刺客組織,怎麼?他們來了?」

    「嗯,要刺殺畬諾雷!」

    「天哪!」斐崳驚呼起來,拉住一旁的歐陽緡,「這件事必須向隨風匯報。」

    「嗯,沒錯!」歐陽緡也是一臉的凝重。

    我抹著汗,終於順夠了氣︰「剛才真把我嚇死了,紅龍跟夜叉就站在那裡,要不是我憋著氣,準給他們發現。」

    「憋氣?」斐崳看著我,然後淡笑起來,雙手托著我的臉,「非雪,小妖不僅僅是幫你吸走了身上的毒,更是將你的身體脫胎換骨,現在你的身體已與常人不同,你只要保持你的呼吸勻稱,就算再厲害的高手也不會發現你。」

    斐崳的話讓人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而他依舊樂此不彼地介紹著我現在這具身體的性能。

    「你的五覺也會比之前更加靈敏,經脈更加通常,身體變得輕盈、敏捷,簡單的說,就是你的身體煥然一新,不過你可要好好維持哦,不然又會變成那具七老八十的身體了。」

    「這麼厲害!」

    「當然!」斐崳笑著點了點我的鼻尖,彎月一般的眼楮閃爍著迷人的星光,「現在呀,學武再好不過了。」

    「學武……」我瞇起了眼楮,望向了一旁的歐陽緡,他立刻揚臉數星星。算了,像我這麼懶的人,身體變得敏捷就夠用了。

    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煥然一新後,心裡喜滋滋的,和斐崳他們邊走邊聊,原來他們在我和思宇離開不久後,便也上街湊熱鬧,其實還不是……嘿嘿……單獨約會?

    走到盡頭的時候,路口居然有士兵把手,原來這條胡同通往西大街,而現在西大街已經成了皇家專用通道,普通老百姓都不得通行。

    正轉身準備離開,有人喚住了我︰「是雲姑娘嗎?」

    我看清了路口的侍衛,笑道︰「原來是你,那天打我的那個。」沒錯,他正是那天仗刑我的其中一人。

    那個侍衛臉黑了起來︰「屬下該死!」

    「沒事!」

    「您要從這裡走嗎?」

    「我可以嗎?」

    「當然!您可是雪兒公主啊。」

    身後的斐崳和歐陽緡輕笑起來,還揶揄我道︰「是啊,公主殿下。」

    前面的侍衛聽見斐崳他們說話才注意我身後原來還有人,他看向我的身後,頓時拉直了眼楮,臉止不住地紅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輛金燦燦的豪華馬車從西大街急速而過,裡面隱約看見一個人影。

    「那是緋夏國主,今天剛到的。」侍衛在一旁解釋著,然後給我讓開了道路,我和斐崳、歐陽緡便大模大樣地走在空曠的西大街上。

    大家努力幫我保持在前三啊,謝謝



一0一、計劃

    西大街離【虞美人】很近,只要往前面的拐角處右拐,然後進一條小巷,就直通【虞美人】後門所在的柳西街。

    遠遠的,有兩匹馬優哉優哉而來,身後還跟著兩隊侍衛,我立刻皺起了臉,下意識看了斐崳一眼,他也趕緊埋下了臉。

    黑馬王子和白馬王子停在我的面前,我立刻行禮道︰「小人參見皇上,參見佩蘭國主。」

    「這不是雲非雪雲掌櫃嗎?」說話的正是柳讕楓,忽然只聽他驚呼一聲︰「斐崳!」他便迅速跳下了馬。這只色狼,看見美人這麼猴急!

    我和歐陽緡非常默契的護在斐崳面前,還在馬上的拓羽在看到斐崳的容貌後,也露出驚訝之色。

    「柳讕楓你想幹嘛!」我緊緊盯著柳讕楓,他恨恨地看了我一眼道︰「沒想到斐崳會在你手上。」

    「什麼手上不手上的,斐崳是我的朋友!你想也別想。」

    「是嗎?」他忽然冷笑起來,看了我身後的歐陽緡一眼︰「沒想到你藏了這麼多美人。」

    「客氣!客氣!」我也毫不客氣地回應。

    電光在我和柳讕楓之間閃爍,氣氛變得僵硬而緊張。

    就在這時,拓羽幽幽地跳下馬來,走到我和柳讕楓之間,帶著一臉慵懶地笑︰「皇妹今日怎麼還是男裝?」

    「皇妹?」柳讕楓疑惑地看著我半天,輕哼一聲︰「對阿,我怎麼就沒想到你是個女子,不過拓兄為何叫她皇妹?」

    「這雲非雪是母后新認的義女,詔書還在朕的手上,打算在五國會之後再詔告天下,雖然詔書沒下,但朕十分之喜歡這個皇妹。」說著還擠到我的身邊,一把攬住了我的肩,「所以在朕的心目中,她已經是朕的皇妹。皇妹啊,你怎麼也不向皇兄介紹一下你的兩位朋友?」

    你丫的,想瞭解他們的實力吧。於是我鑽出他的懷抱,隨意地介紹道︰「這位是歐陽緡,這位就是斐崳。」

    「原來他就是斐崳啊,果然是個……咳咳,人才,難怪柳兄會如此激動。」

    「介紹完了,我也該走了。」我拉著斐崳和歐陽緡就走。

    「雲非雪!」柳讕楓忽然叫住了我,我回頭傻傻地看著他︰「幹嘛?」

    「思宇……她好嗎?」

    「非常好!」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喜色,轉而他的眼神暗了下來︰「隨風……對她好嗎?」

    「也是非常好!」

    他似乎放下了心,喃喃道︰「那就好。」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只是在發現斐崳的時候表現出了一點激動,但隨後就再沒看斐崳一眼,反而問起了思宇,難道他真的……愛上了思宇?

    「皇妹。」拓羽喚了我一聲,我再轉向他,「難得見到,皇妹不陪皇兄散步嗎?」

    我瞇了瞇眼楮,冷冷道︰「我要準備五國會的節目,以後有的是時間陪你散步。」然後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柳讕楓的調笑︰「看來你這個皇妹一點都不買你這個皇兄的帳哦。」

    「哎,寵壞了,她就是如此,哈哈哈……」

    總覺得這兩個混蛋還在看我,我索性回頭給了他們一個鬼臉,兩個男人愣了愣,柳讕楓一臉鬱悶地上了馬,而拓羽卻給了我一個微笑,不知這傢伙又在想什麼。

    一回到【虞美人】,我就召開全體大會,參加的有思宇、隨風、斐崳和歐陽緡,錦娘和福伯負責看店,【虞美人】也要趁這段時間好好賺錢,沒錢怎麼跑路。

    「我的計劃是在表演的當晚飛出去!」我鄭重宣佈。

    「怎麼飛?」隨風奇怪的看著我。

    「飛天燈!」

    當我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眾人都出現不同程度的驚訝。

    「太好了!太刺激了!」思宇第一個蹦了起來,「原來這就是你買風箏布的原因。」

    我點頭。

    「風箏布的確是做飛天燈的上好材料。」隨風緩緩說道,「布料輕,不透氣,不過載人的飛天燈還沒人做過,雲非雪你……」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我已經讓福伯招募全沐陽最好的技工師傅,三天內先做一個樣品,如果成功,就可以做下面的。」

    「可是我們有五個人,做五個飛天燈時間上恐怕……」歐陽緡提出了疑義。

    我笑道︰「所以我們只做三個。」

    「三個?」眾人驚訝地看著我。

    我不慌不忙地畫出了草圖,三個飛天燈下固定三個鐵環,用縴繩釣住一個大大的竹筐,竹筐下再釣著一個籐制的鞦韆。

    我指著那個類似竹篾的竹筐道︰「到時思宇你就在這裡跳紅袖舞。」

    「我?為什麼是我?」思宇眨巴著大眼楮。

    「因為你有基礎,跳地也好,還有隨風、斐崳和歐陽緡就在飛天燈上演奏。」

    「我們也要參加!」三人異口同聲,眼楮瞪地比牛眼還大,三張俊美的臉都皺了起來。

    我點頭︰「我們這個節目就叫天外飛仙,舞台自然與眾不同!」

    「天外……飛仙……」眾人輕喃著,我彷彿看見他們的頭頂上出現了一顆大大的汗珠。

    我疑惑道︰「這名字不好嗎?」

    「好……好……」思宇擦著汗,乾笑著,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想起了《大內密探》裡的天外飛仙。

    不管他們同不同意,我繼續看著我的完美圖紙,輕嘆道︰「若是那晚刮東風就好了,可以加快飛天燈的移動速度。」

    「東風?」斐崳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他簇起了雙眉,「如果計算沒錯的話,那晚會起東風,而且是大風。」

    「真的!」我驚呼起來,崇拜地看著斐崳,沒想到他還會天文地理。

    斐崳淡笑著點頭。

    「太好了!」我激動地站了起來,忍不住嘴角上揚,脫口道︰「東風為信,天外飛仙!」我忽然愣住了,這話怎麼這麼耳熟?

    「東風為信,箭似流星!」心被提起,愕然地坐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illy 發表於 2012-5-2 08:04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5-4 12:51 PM 編輯

一O二、分別行動

    我看向歐陽緡︰「歐陽緡,弓箭在順風的作用下,射程和速度會不會增長?」在問出這個問題後,自己都覺得自己白癡,這不是明擺著嗎?

    歐陽緡點著頭︰「是的,尤其是尾翼如果角度適合,無論速度還是射程都會成倍增長。」

    腦中閃現一個畫面,那個詭異的小洞。

    「怎麼了?非雪?」隨風發覺了我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是啊,非雪,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忽然關心起飛箭來了?」思宇一臉的疑惑。

    「思宇,那晚要有大事發生了!」

    「是不是你說的行刺?」歐陽緡立刻接口,然後就聽見隨風疑惑道︰「什麼行刺?」

    「是啊是啊,到底怎麼回事?」思宇也焦急起來。

    歐陽緡和斐崳看了我一眼,正色道︰「非雪在一條胡同裡無意間聽到了紅龍和夜叉的對話,是關於誅煞行刺畬諾雷的行動!」

    「什麼!」隨風神色變得陰鬱,沉聲道,「再說詳細點。」

    「詳細的情況……」歐陽緡看向了我,我接口道︰「我聽見他們提到了一個訊息,就是東風為信,箭似飛星,然後我在城樓靠南的座位邊,看到一個類似箭痕的小洞,位置大約……我坐著的這裡。」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麼如果是男人,就應該是前胸。你看會不會是這幾日就有人在練習?估計城樓上有內應。」

    隨風看著我抿緊了唇,隨後看向歐陽緡︰「緡,這件事不要打草驚蛇,今晚你去調查一下非雪所說的小洞,看看是不是弓箭造成,然後去那棵姻緣榕樹上看看,是否有人呆過的痕跡。」

    「是!」

    書房裡變得寂靜,看來等東風的,不僅僅是我們。這個五國會,還真不是一般熱鬧。

    「隨風你好帥!」思宇忽然崇拜地看著隨風,「你發號施令的時候超威風,你到底幾歲?」

    隨風單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幾聲,瞟向了我,我一頭霧水,看我幹嘛,不過他既然看我,我就順口問道︰「他們為什麼要挑在這個時候行刺畬諾雷?」

    「呵……」隨風輕笑起來,「這應該與拓羽有關。」

    「啊?」思宇疑惑地叫了起來。

    是啊,這跟拓羽有什麼關係。

    「緋夏老國主共有四個兒子,最有機會登上寶座的就是大皇子畬諾雨和二皇子畬諾雷,當初拓羽與畬諾雨私交甚密,協助其登位,這些皇族的事大多如此,拉攏勢力,互相利用,爭來奪取,永無休止。」隨風輕描淡寫地說著,猶如置身事外一般的輕鬆。

    「對方挑在這個時候刺殺畬諾雷無非就是想嫁禍給拓羽,若是尋常百姓,頂多就是畬諾雷和拓羽之間的事,可偏偏兩人都是國主,所以會演變成什麼?」

    「戰爭?」思宇驚呼起來。

    「沒錯。」隨風笑了,「這五國表面和平,其實暗流早已湧動,有人蠢蠢欲動,想獨霸天下!」

    聽完隨風的話,我唏噓不已,又一個秦始皇。

    「這是以後的事,眼前先把刺客捉住,就算是給拓羽一個見面禮。」隨風揮著手,斐崳在一旁附和般地淡笑著點頭,而歐陽緡目光炯炯,握緊了自己的佩劍。

    這一幕讓我產生錯覺,彷彿隨風是個威武的元帥,而斐崳就是元帥身邊神機妙算的軍師,歐陽緡便是驍勇的戰將!這三人幾時成為一體?他們先前明明互不相識。

    不對,根據上次隨風和那個什麼老頭子的對話,可以判斷隨風一早就認識斐崳,難怪我將他從【梨花月】帶回交給斐崳的時候,他們兩人的眼神會是惺惺相惜,當時還以為是兩人都是美人,彼此欣賞。

    那麼歐陽緡效忠隨風,多半是斐崳的原因,反正斐崳跟誰,他就跟誰。靠!到最後把美人收入麾下的原來是隨風!

    「掌櫃的!」外面傳來福伯的聲音,思宇立刻打開了書房的門,門外站著幾個與福伯年紀差不多的老者。

    「掌櫃的,他們就是您要找的工匠。」

    「太好了,福伯,你帶他們去偏院休息,我隨後就到。」

    「是。」福伯帶領著四位老伯前往偏院。

    我們幾人最後決定分頭行動,思宇依舊負責她的節目,我和她並不衝突,只是在繡姐們跳完舞後接著上罷了。

    隨風和歐陽緡就負責刺殺的事,我和斐崳便留在虞美人進行飛天燈的設計。

    之前真是小看斐崳了,和他進行圖紙探討時才知他對飛天燈早有研究,配合我的現代新新理念以及熱氣球的原理,飛天燈載人變得越來越可行。

    就在五國會開始的前一天,皇宮送來了請柬,讓我去參加祭天大典,我以詔書未下,身份未明,不合規矩為由推脫,這一天,我們已經做好了樣品的框架,樣品是按實際飛天燈的尺寸和我們的重量按比例縮小。

    以竹子為主架,以錫為燃料器,兩樣都是輕而牢固的材料。

    此外我還購進了大量棉花開始浸酒,做成酒精綿,起燃快,熱量大,還有一樣主燃料就是木屑,這些材料在飛天燈起飛後,是很好的燃料。

    隨風那裡也進展很快,歐陽緡在姻緣樹的一根枝幹上找到足印,再次斷定屆時刺客就會藏在姻緣樹樹中,而我所說的那個小洞也已被椅子擋住,可見有人將那天的椅子挪動了位置,如此一來,無論誰坐在那個位置上,都會成為箭靶。

    在證實刺殺行動後,隨風反而不動了,和歐陽緡留下一起和我們做飛天燈。

    因為載人的飛天燈對那些老工匠來說是一項挑戰,更是技術上的一次突破,所以他們也是幹勁十足,徹夜趕工。於是,錦娘和思宇就騰出偏院,擺上新床和被褥讓他們居住,【虞美人】一下子熱鬧起來。

    在五國會開始的第一天,迷你形的飛天燈成功飛天,這讓大家興奮了一把。緊接著開始著手大型飛天燈的製作,因為有了經驗,又都是老手,所以製作起來十分順利。我正好趁空設計了繡姐們表演穿的舞衣和我們五人那天所穿的服裝。

    第二天,又有人送來的請柬,讓我參加晚上的宴會,我以拉肚子為由謝絕。這一去就又會看見太后,拓羽,上官,夜鈺寒以及許多許多我不想看見的人,影響心情,現在的我只想全神貫注於飛天燈的製作。

    到了第三天,三個飛天燈製成,在工匠和斐崳的改良下,可使飛天燈比原先飛得更高,飛得更遠,足以離開沐陽城,畢竟古代的技術有限,自然不能奢望它們能帶著我們做環球旅行。

    飛天燈一製成,我們便開始升空實驗,因為現代的科技無法一下子達到飛天燈起飛的熱量,所以我們一大早就開始燒火,以儲存熱量的形式來讓飛天燈飛天,只要能飛起來,後面便不再困難。

    因為此時的燃燒是在地面,所以不用酒精棉和木屑,而是一般的木柴,那些可要省著點用,飛天的時候其實又帶不了許多。

    也就在這天,太監又送來請柬,是讓我去陪著遊湖,還派了一個御醫和一隊侍衛,我事先接到風聲從後門開溜,思宇就告訴他們我一清早出去辦貨,最後他們等了一個上午也等不到我,只能無功而返。

    飛天燈足足燒了一天一夜,我和思宇及其他人輪流看火,怕它滅了前功盡棄,可是直到第二天早上,它都沒有離地的現象。

    我開始氣餒,盤算著計劃B,既然無法華麗得離開,那麼只有選擇偷偷逃走。



一O三、訪客

    門外人流湧動,今晚便是花燈會,一對又一對情侶提著花燈從【虞美人】門前經過,幸福甜蜜地互相依偎。

    大街的兩旁,也都掛上了各色花燈,遙遙望去,如同兩條橘紅的光帶,給沐陽的天空濛上一層幸福的暖色。

    「起來了!起來了!非雪!」思宇一聲驚呼讓我的心立刻急速跳動,我轉身望去,只見飛天燈已經脫離了地面,躍躍欲試!

    「太好了!」眾人歡呼起來,思宇立刻從廚房拿來酒菜,大家舉杯慶祝,歡悅之情難以言表。

    老工匠們興奮得說要立刻回家,通知兒女明日來看他們的傑作,我和思宇拿出銀子重酬。他們歡天喜地地消失在人流之中。

    我們看著被繩子和沙袋限制住的飛天燈,久久凝望,我們,成功了!

    忽然,隨風激動地走進了書房,拿出了筆墨,飛身上天,在飛天燈上龍飛鳳舞。

    好俊朗飄逸的字!

    眾人都舉目觀看,嘖嘖稱奇,贊嘆隨風的好輕功,更贊嘆他的好字!

    那些字在飛天燈盈盈火光下,變得璀璨生輝。

    他收筆落下,只見三座飛天燈上分別寫道︰

    乘疾風,踏流雲,瀟灑來去,自由人間。

    看落花,數飛雪,流浪天地,逍遙神仙。

    天外飛仙

    「好聯!」大家驚嘆起來,拍手稱奇,我也忍不住拍手道︰「隨風好文才!」

    卻不想隨風搖頭笑了起來,用毛筆指著我︰「這是你做的。」

    「我?」

    「非雪?」

    眾人和我一樣迷糊。

    隨風揉了揉額頭︰「這是你那天酒醉的時候做的。」

    我眨巴著我的大眼楮,依舊沒有半點印象。

    思宇打了我一拳︰「非雪,看來你也是酒後出珍品啊,該不會跟李白學的吧。」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旁的斐崳嘆道︰「有字無畫怎行,非雪,你畫一副吧。」

    我看著高高在上的飛天燈,難道要我也像隨風那樣蹭來蹭去?我哪有他那麼好的輕功啊。

    「緡!」隨風忽然喊了一聲。

    「來咧!」只見歐陽緡開心地拿來一根竹竿,一個扎馬將竹竿穩穩扶住,隨風將筆墨交在我的手上,笑道︰「小心羅!」

    我還沒反映過來,整個人就被攔腰抱起,扶搖直上!

    當我清醒過來時,隨風已經腳尖輕點,穩穩站在竹竿頂端,我被他抱在懷中穩如泰山,面前正是只有「天外飛仙」四個字的那座飛天燈。

    隨風笑道︰「還不畫。」

    「嗯!」激動難以抑制,我想我此刻的笑容一定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最燦爛的笑容。

    我有他們,我的好朋友,我的好哥們,夠了!一切都夠了!

    名也空,利也空,唯獨心不空!

    情也滿,意也滿,還有何不滿!

    是啊,我還有何不滿,老天待我不薄!

    「可是……我畫什麼呢?」我看向隨風,他的臉就在我的上方,他想了想,道︰「就畫小妖吧,這飛天燈本就是用來許願的,讓我們祝小妖早日康復怎樣?」

    「嗯!聽你的!」我提筆游龍,那個可愛的小東西,那個時常拉我頭髮的小東西,那個總是用尾巴繞著我脖子的小東西,小妖,你可要快點好起來,我等你好起來,我們繼續追逐,繼續遊戲!

    滿臉壞笑的小妖昂首挺胸地站在飛天燈上,毛茸茸的尾巴微微遮臉,妖媚的桃花眼笑成彎月,無限風騷唯我獨媚,幾多情債與我何干?

    「你把小妖畫的……還真像它。」隨風算是給了我一個比較中肯的評價。然後他低聲道︰「小心,我們要下去了。」

    我再次看了小妖一眼,靠緊了隨風,隨風臨空而起躍離開了竹竿,風聲滑過耳畔,我們已經安全落地,而讓我們疑惑的是,此時思宇、斐崳和歐陽緡都呆立著,並且望向同一個方向。

    院子的氣氛異常安靜,我和隨風也朝他們望的方向望去,只見有五個人正站在院門口,在看清那五人之時,我手中的筆墨緩緩滑落,跌落在地上。

    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拓羽、上官、夜鈺寒和水無恨兄妹,今晚算是來齊了。他們正表情各異地盯著我。

    拓羽的冷然,上官的驚訝,夜鈺寒的苦楚,水嫣然的不解,以及水無恨一臉孩子般的憤怒。

    隨風輕輕放下了我,推了我一把,我立刻回神,上前行禮︰「小女子雲非雪參見皇上,柔妃娘娘。」

    於是身後的思宇等人也紛紛行禮。

    「免了。」拓羽冷冷的聲音從前面響起,「朕今日與柔兒與民同樂,正巧路過皇妹的【虞美人】,柔兒說要回來看看,卻沒想到居然看到如此讓大家吃驚的景象,真是讓朕大開眼界,原來皇妹平日的生活居然是如此……隨性!」我想他說的應該是隨便。

    「非雪!他們是誰?」上官的眼中充滿了驚奇,我淡然道︰「斐崳你應該還記得,站在斐崳邊上的是歐陽緡,剛才帶我畫畫的是隨風。」

    「哦?」拓羽揚起了眉毛,看著隨風,隨風本就是個冷性子的人,對於拓羽的目光根本無所畏懼,雙手環抱,嘴角微勾地回視著他,拓羽的眼中滑過一絲訝然,冷然道,「他就是你上次從梨花月帶回的那個男寵。」

    心裡發寒,這個拓羽居然說隨風是男寵,肯定沒好結果。果然,隨風身上殺氣陡增,雙眼微瞇,一股暗流立刻掃過我,直向拓羽,揚起了拓羽白色的衣擺,帶起了細微的沙塵。

    「皇上,隨風只是個孩子,上次是誤被人拐進梨花月。」夜鈺寒走出來打著圓場,一旁的水嫣然和水無恨變得越發的迷茫。

    「是嗎?」拓羽幽幽地離開上官,擦過我走向隨風,抬手就想要扣住隨風的下巴,卻被隨風反手扣住手腕,兩個人就那樣對望著,拓羽開口道︰「這麼一個厲害人物會被輕易地拐入梨花月?還是……故意接近雲非雪!」

    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一束目光當即朝我射來,是上官的,歐陽緡愈走上前阻止,被我伸手攔住,上官在看到歐陽緡聽命於我後,立刻瞇起了眼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illy 發表於 2012-5-2 08:05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6-25 12:49 PM 編輯

一O四、反思

    「皇上!」我走到他們二人身邊,兩人立刻鬆開手,估計怕彼此的內勁傷到我,我揚起了一個壞笑,「皇上,其實非雪跟您有許多共同之處。」

    「是什麼?」拓羽笑了起來。

    「就是……喜歡收集美人。」我朝他眨巴著眼楮,曖昧地笑著,他的臉開始變得陰沉。

    我拉過隨風回到斐崳他們身邊︰「皇上您喜歡美人,非雪也喜歡美人,您收集女人,非雪就收集男人,這天下好像沒規定不許女人色吧……」

    「對啊對啊!」思宇立刻第一個響應。

    「呵……」斐崳輕笑起來,寵溺地看著我和思宇,歐陽緡則是一臉的忍俊不禁,憋紅了臉,至於隨風做的更過分,索性抱住我的腰,嬌媚而笑。

    我看著拓羽,夜鈺寒陰晴不定的臉,以及水無恨欲哭無淚的神情繼續道︰「若皇上不是皇上,夜鈺寒不是宰相,水無恨不是……小王爺,非雪絕對會將你們也收入【虞美人】之內,哈哈,從此逍遙人間,只有快樂。」

    我說完笑著,一臉的悠然。順便偷偷踩了隨風一腳,警告他放開我。

    「雲非雪!你將是皇室,請自重!」拓羽明顯生氣了,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女子不出門的世界,我那些話簡直就是淫蕩之極,更是辱沒了皇家顏面。

    「皇上息怒,非雪只是沒個正經,您又不是不知道。」上官笑著說道,哪知拓羽當即一甩袖子,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身離去。

    上官皺著眉,轉眼看到了飛天燈,問道︰「非雪你在做什麼燈?」

    正準備離開的拓羽停下了腳步,再次看向我,夜鈺寒等人也望向了飛天燈。是啊,飛天燈那麼顯眼,它們現在又脫離了地面,一般路過【虞美人】的人,都能看見它們的上端。

    「飛天燈。」我淡淡地說道。

    「孔明燈!」上官立刻驚呼起來,「你做這麼大的孔明燈做什麼?」

    「表演節目啊。」思宇走到上官的面前,眉飛色舞,「可惜上官不能參加,不然這個節目準讓你也爽一把。」

    思宇的話裡帶著刺,讓上官的眼中滑過一絲失落。

    「非雪。」上官轉而看我,「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我笑道︰「彼此彼此。」

    「柔兒!」門前的拓羽喚了一聲,「別跟雲非雪學壞了。」

    上官看了我一眼,隨即對著拓羽揚起迷人的笑,回到他的身邊輕聲道︰「臣妾不會。」

    「那就好。」

    拓羽拉起上官的手轉身離去,也帶走了他滿身的寒氣。

    我立刻大喊︰「躬送皇上——」哼,這是我的地盤,我還怕你?

    然後我看著夜鈺寒,他神情複雜地看著我,大嘆一口氣也離開院子,而讓我奇怪的是,水嫣然在夜鈺寒走後,立刻跟了上去,將水無恨留在了【虞美人】。

    「非雪!太好了!」思宇跑到我的身邊,「就說要氣氣他們,一個個都以為我們女人只是被他們壓在身下,永無翻身之日的洩慾和生產工具,哼!我們女人也是有選擇權的!」

    思宇還真會總結這個時代的男人。在她說完之後我就看到一院子男人都尷尬地咳嗽起來。

    「思宇你激動什麼,現在你的雲非雪就要變成天下第一色女了!」隨風走過來拍了一下思宇的腦門。

    思宇眼一瞟︰「色女又怎樣?我們就是色,色遍天下美男,一個都不落下!」

    「斐崳,你看看她,哎……」

    思宇和隨風在一旁鬥嘴,而我只是看著水無恨,他手裡提著兩個花燈,一臉的木然,他緩緩走到我的身邊,嘟囔著︰「爹爹說,今天是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玩的日子,無恨想到了非雪,可是沒想到在門口遇到了拓哥哥和夜哥哥,無恨想,原來有那麼多人找非雪玩。

    拓哥哥帶著柔妃娘娘,夜哥哥帶著妹妹,可他們為什麼又來找非雪?無恨想不通。」他不解地看著我,「然後無恨看見小哥哥抱著非雪,非雪很開心,原來他送給非雪一個比無恨大好多好多的花燈。」他看著我身後的飛天燈,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花燈,哀傷地皺起了眉,「原來非雪喜歡好看的人,無恨是不是還不夠好看……」

    心莫名地被揪緊,我想接過他手上的花燈,然後告訴他,那飛天燈是我們一起做的,不是隨風做來送給我的。

    揚起的手忽然被人扣住,冷冷的聲音從一邊響起︰「既然知道,還不走!」

    我驚訝地看著一邊的隨風,他冷漠的表情讓人陌生,水無恨拿著花燈的手顫抖了一下,看著我,我被隨風突然怪異的舉止怔愣在原地。

    「還不走!離開這裡,離開【虞美人】!」隨風下起了逐客令,水無恨再次看了我一眼後,將花燈塞入我的手中,落寞地跑了出去。

    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的眼簾,我捏緊了手中的花燈,甩開了隨風的手怒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隨風依舊一臉冷漠,擺出一副教訓我的姿態︰「雲非雪!如果你不愛他,就不應該給他帶來更多美好的回憶,這樣在你離開他的時候,他只會更加傷心和痛苦!你不該再對他施捨你所謂的溫柔,這樣反而是在傷害他!」

    當頭一棒,大腦瞬即變得空白。

    我在傷害他,我真的在傷害他嗎?原來一直以來是我製造了一個彩色泡泡,給了他一個美麗的幻想。

    「隨風好奇怪……」在隨風憤憤離開後,思宇走到了我的身邊,「不過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就像那句話,你不愛我,就請別對我這麼好,這樣反而讓我更痛苦。非雪,你平時太寵水無恨了,是因為他那個傻子的形態讓你心疼嗎?」

    我茫然地看著前方,心變得空蕩蕩。

    「非雪……」斐崳的眼楮裡帶著同情,「隨風他……他是一個喜歡乾脆的人,我想他是看不慣你這種拖泥帶水的感情吧,你別把他的話放心上……」

    「斐崳……」

    「斐崳,你又寵著她了。」是歐陽緡,「我覺得隨風罵得對,門主挺好的一個男人,被她折磨成這樣。」

    「緡!」

    「好,好,我不說了,我回去睡覺。」歐陽緡雙手放在腦後悻悻離去。

    我大嘆一口氣,垂下了頭。

    我忘記感情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當斷則斷。對夜鈺寒我狠地下心,可對水無恨就偏偏屢屢出狀況,想跟他保持距離,想對他冷漠,到最後,卻依舊忍不住對他溫柔,讓他越陷越深。

    我真是個垃圾!

    「非雪,你……沒事了吧。」思宇和斐崳依舊留在我的身邊,我揚起了一個笑臉︰「沒事了,我想我錯了。」

    「好!那你先去休息,由我和斐崳看著飛天燈,然後半夜換班。」

    我揚起了眉毛,一臉壞笑地看著思宇,小丫的趁機卡油啊。

    思宇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狠狠踹了我一腳,然後就聽見斐崳的輕嘆︰

    「你們兩個孩子啊……」



一O五、演戲

    我想,女人的心應該是水做的,她們在受到傷害之後,就會冰凍起來,讓丘比特的箭再也射不進去,但至少,那還是心;而男人的心就是玻璃做的,一旦受到傷害,就徹底碎裂,從此,丘比特的箭只會經過他們空空如也的胸膛,所以,他們不再相信愛情,遊戲人間。

    男人在愛情上,其實比女人更脆弱。

    我錯了,我不該給予水無恨過多的溫柔,這跟施捨他有什麼兩樣?即看低了自己,也看低了水無恨,對他更無公平可言。

    我應該讓他死心,而且是徹底死心,至少在他陷地還不夠深的時候……

    正想著,忽然一隻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我錯愕地被帶入一旁的黑暗,一個身體壓了上來,將我推在柳樹之下,月光下,我看見隨風的臉,剛想說話,他卻突然摀住了我的嘴巴,朝著一個方向大聲道︰「你為什麼要嫁給水無恨,為什麼要去做王妃?是因為我沒有水無恨的身份和地位嗎?」

    我看地一愣一愣的,淡淡的月光下,隨風的神情很嚴肅,帥氣的面容此刻卻蒙上了一層鬱悶,他眼角始終看著某處,卻又彷彿怕被人發現,將臉往陰暗裡靠了靠。

    輕輕的夜風吹過,揚起了他額跡的劉海和他身後的綠柳。

    他皺起了眉,回過臉看我,張了張嘴,此番連臉都皺了起來,那神情就像在努力想演戲的台詞。終於他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估計想起下面的話了。

    「我知道你對我是有感覺的,是不是,雲非雪?」他緩緩放開了我,睜著大大的眼楮瞪著我,我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笑聲。

    他的臉開始下沉,一臉的怒意,忽然他眼一閉,將我緊緊抱在懷中,下巴枕在我的肩上,輕聲「求救」︰「他在這兒,雲非雪,快說點什麼,我說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我在心裡大笑著,果然如此,他原來要幫我讓水無恨徹底死心。

    我想了想,心裡翻著瓊瑤阿姨的劇本,然後輕輕推開隨風,他充滿期待地看著我,嘴唇還動著︰說呀,說呀。

    「太晚了……」我開始套用言情最常用的台詞,「一切都太晚了……」我哀傷地看著隨風,「我們注定有緣無份……」

    隨風看著我愣愣的,接下去該如何?一般都是女主掩面淚奔吧,於是我也捂上臉,一路淚奔回房間。

    回到房裡反手帶門,臉上立刻笑開了花,這個隨風,演的一點也不專業。

    藉著月光拿了一個桌上的隻果,然後靠著門開始啃隻果。

    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男主應該來拍女主的門,然後女主含淚開始掙扎是否要開門,那份痛苦,那份絕望,那份心傷可以賺取不少純情少女的眼淚。

    最後,女主還是打開了門,和男主深情凝望N分鐘後,撲入男主的懷中,留下一句煽情的話︰我的第一次,只想留給你……

    「抨抨抨!」突然的拍門聲嚇得我囫圇吞下了嘴裡的隻果,咕咚一下,卡在喉嚨口。

    我努力拍著胸口,才將那口隻果摳出了喉嚨,咽地我半死。

    思路被打斷,不過劇情倒是按著劇本發展,我只有配合著開門,門口的隨風愣住了,他焦急和擔憂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我當然不會和隨風深情凝望,因為我這個演員也不專業,所以我選擇比較強勢的方法,一把拉住隨風的衣領,在他的怔愣下,直接拽入房間,然後關門,把隨風扔到一邊,坐在門前繼續啃隻果。

    寂靜的房間裡,只有我兮兮嗦嗦啃隻果的聲音,深色衣衫的隨風隱跡在黑暗中,久久不動。

    「你……」他壓低了聲音,「你怎麼不亮燈?」

    我白了一眼基本看不見的隨風,輕聲道︰「亮燈讓他看我啃隻果啊。」

    「那你剛才臉紅什麼?我還以為……以為你……」

    「我什麼?我那是被隻果咽的,誰叫你突然拍門。」

    「電視劇裡都這麼演,不過你也演地太真了,害得我還以為……」他在我身邊緩緩蹲下,「以為……呼……原來是演戲……」

    聽著他奇怪的呼氣,我挑眉看了看他,他那一聲呼氣彷彿帶著輕鬆,又彷彿帶著失望,我湊近他輕聲道︰「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吧。」

    「沒……」他突然側過了臉,而巧的是,我正舉著隻果,他這一側臉,唇正好落在我隻果的另一端,我渾身一怔,然後聽見他一聲抽氣,他也僵化在那裡一動不動。

    黯淡的屋子裡看不清他的表情,舉隻果的手被他輕輕扣住,他手心的溫暖在我的手腕處渲染開來,然後就聽見︰「喀嚓」一聲,他咬了我的隻果,他放開我的手腕,側過臉滿意地哼哼︰「這隻果不錯。」

    可惡!太可惡了!他居然咬了我的隻果,而且還是我吃過的隻果!這人到底講不講衛生啊!

    就在我看著自己的隻果,兀自憤懣的時候,隨風忽然道︰「其實水無恨是個不錯的男人,我一向看好他,可惜他的身份實在特殊,不適合你。」

    聽他這麼說,我壞笑道︰「你喜歡他?」

    「恩……不過只是欣賞,不是你腦子裡那種喜歡烏七八糟的東西。」隨風果然瞭解我,「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改變他。因為那晚……你在看水無恨畫像時比夜鈺寒的,在時間上更久,而且撕畫的時候也猶豫了幾次。」

    「是嗎?」我擰著眉一邊吃隻果一邊回憶,「與夜鈺寒比起來,水無恨確實更好,畢竟文武雙全。可是我有機會和時間改變他嗎?我只要一嫁過去,他肯定不管我願不願意,先把我那個什麼了再說,哎……只怕到時我非但無法改變他,反而他改變了我。」一想到自己可能成為玩陰謀的行家,就忍不住一個哆嗦,那樣的我會是怎樣的?

    會不會比上官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他真的很愛你,從他假山那次……就看得出。」

    心慌了一下,小聲問道︰「這個……是不是也是我酒後說的?」

    「恩……」

    無語……臉燒燒的,還好現在烏漆抹黑,隨風也看不清我的表情。真是滑稽,房門外牆角的某處,正蹲著傷心的水無恨。而房屋裡,我卻和一個孩子討論和水無恨發展的可能。

    「反正我和他不可能了。」我狠狠咬完自己的隻果,要斷就斷地乾脆,以後都不會再見水無恨。

    「可惜了……這麼好一個男人。」隨風的話我聽著就像是暗戀水無恨,我忍不住揶揄道︰「你不是還有你大哥嗎?」

    「大哥?哪個大哥?」隨風的態度讓我疑惑,他怎麼連大哥都不記得了。

    「就是上次我畫的那個。」

    「哦!那個……咳咳……那個,對對對,是我大哥……那個……認的,不過我對他是崇敬,雲非雪你別老把身邊的男人和男人聯繫在一起。」

    「可你像啊……」

    「雲非雪你!」

    我幾乎可以猜想他此刻的臉有多憤怒,威脅的氣息從一旁不斷地發散,我立刻撇開話題︰「你說他……走了沒?」

    「誰?」隨風低沉的聲音裡壓抑著他的鬱悶。

    「就是水無恨啊。」

    「他?我怎麼知道。」他生氣了,突然站起身,面對著房門看了一會,緩緩探出手抓住了門閂,他突然用力一拉,只見一個人影立刻撲了進來,發出一聲驚呼︰「啊!」狗吃屎地摔在我的面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illy 發表於 2012-5-2 08:07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5-4 12:53 PM 編輯

一O六、夜談

    月光在隨風開門的那一剎那,撒了進來,撒在地上的人身上,地上的人揚起臉朝我不好意思地笑著,然後爬了起來︰「不好意思,打擾了,打擾了。」

    她往後倒退,險些被門檻絆倒,外面伸出一雙手扶住了她,我納悶,還有人?

    我探出了腦袋往上望去,居然是斐崳,而歐陽緡緊繃著臉靠在門邊,他們都有份?

    闖禍的傢伙在徹底走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問我們︰「要帶門不?」我當即把手中的隻果核朝她扔去。

    隨風撫住了額頭,拂袖離去,只留下我來慢慢解釋,誰叫我是女人,男人都喜歡把解釋的事情留給女人,因為他們覺得解釋是在浪費時間。

    原來斐崳和思宇他們也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而歐陽緡礙於水無恨的存在,美其名曰不破壞我們的計劃,其實我猜99%的可能是他想看好戲。

    三個人滿意地離開房間去看著飛天燈,我洗漱完畢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整件事最奇怪的就是斐崳這麼冷淡的人居然也會跟著思宇湊熱鬧,真是讓我太意外了,仔細回憶了一番,發現斐崳的改變好像就是在我醉酒那晚之後,莫不是我說了什麼或是做了什麼讓他發生變異?

    一層冷汗爬上了背,我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心裡慌慌的,坐起來,又躺下,躺下,又坐起,昏昏沉沉,時睡時醒,看看已是半夜,索性起來跟思宇換班。

    披上衣服,帶著鋪蓋,在飛天燈邊上我們準備著地毯,可以休息。

    走出房門沒多久,就看見斐崳背著思宇,思宇定是撐不住睡著了。這兩天她也累壞了,白天要排練舞蹈,而我又給她加了一支新的獨舞,她練習地非常刻苦,晚上,又要和我們輪換看管飛天燈。

    心疼她的身體,悄悄看著斐崳將她送回房。

    本想跟斐崳打招呼,卻看見他隨即拐入了隨風的院子,也就是原先上官住的院子,奇怪,斐崳三更半夜找隨風做什麼?

    他們兩個本就認識,說不定是要「密謀」什麼。

    心念一轉,輕輕跟上。

    斐崳說過我現在的身體很輕盈,只要捋順呼吸,就算高手也不會輕易發覺我的存在,我會自然而然與大自然融為一體。

    隨風的房裡亮著燈,莫非他也徹夜未眠?

    蹲在角落裡,就聽見隨風道︰「斐崳,你不去休息?」

    「恩……斐崳想知道尊上真的決定這麼做了嗎?」

    尊上?原來歐陽緡口中的尊上是隨風。

    「是啊。」隨風的口氣淡淡的,淡的就像風,輕輕消散在空氣裡,「跟雲非雪她們相處的這段時間,我越加瞭解了女人,其實她們的要求並不高,只希望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廝守一生。青菸的年紀也不小了,我不該因為自己的私慾而耽誤了她的終身,是該給她一個交代的時候了。」

    「尊上?您想好了嗎?」斐崳的聲音幽幽地散在空氣裡,「您對青菸真的是愛情嗎?」

    「斐崳……這怎麼說?」

    「尊上,有些事始終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斐崳奉勸尊上切勿草率行事,以免將來讓青菸痛苦。」

    「斐崳,我定會好好對待青菸,她何來痛苦可言?」隨風的口氣好像有點不服氣。

    斐崳是怎麼了?今晚說的話我也聽不懂。

    「尊上能看清雲非雪的心,卻看不清自己的心。尊上不如藉著與非雪她們分開的時候,看清了自己的心再做決定。」

    「斐崳你這麼說是不是怪我對非雪她們不夠仗義,不帶她們回家?」

    「看來尊上還是迷惑在自己的心裡啊……」斐崳嘆著氣,好像是在為誰著急。

    「斐崳……我不是不願帶她們回家,不願保護她們,如果我帶她們回家勢必會給家裡帶來麻煩,倒不如將她們先藏在緋夏,與她們分開,縮小了目標,待事情冷淡之後,再帶她們回家豈不更好?」

    臭小子把我們當包袱啊,誰要去你家,我還不希罕呢!

    「五人一起行動的確目標過大,這點是尊上考慮地周到,而且天書已經拿到,實不該再將天書與天機星放在一起。」

    「正是,斐崳你和歐陽緡先護送天書回家,而且小妖的病也拖不得,我就帶著雲非雪她們前往緋夏。」

    「遵旨。尊上……」斐崳頓住了,彷彿是欲言又止。

    「斐崳有話不妨直說。」

    「斐崳想問尊上覺得非雪如何?」

    「呵……」隨風居然笑了,什麼意思,我很好笑嗎?

    「這個女人若是有一半像女人就好了。」

    手有點癢癢,好想扁人。

    「和她做朋友……很舒服,呵呵……尤其在逗她的時候,有趣,真是有趣,我從沒見過這麼有趣的女人,她……就像一個禮物盒,每天都能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不過,她有個缺點,就是老闖禍,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女人。」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居然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一種寵溺,他就像一個成熟的大人,在說我這個孩子有多麼多麼讓他無奈,多麼多麼讓他生氣。

    「她也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女人,不是嗎?」

    「這……」房間裡變得沉寂,我越發貼緊了耳朵。

    「尊上很開心不是嗎?」

    「是啊……的確開心,所以我會把她帶回家,每天看著……就很開心。」

    吐血,我是玩具啊!

    「呵……」斐崳輕輕的笑聲迴盪在房間裡,「那斐崳就告辭了,尊上好好休息。」

    「你也是,斐崳,這次任務你辛苦了……」隨風還挺心疼斐崳。

    「斐崳第一次出山就是尋找天書,如此重任尊上卻讓毫無經驗的斐崳來完成,斐崳深感榮幸,何來辛苦可言。」

    「斐崳……以後若是歐陽緡敢欺負你,你就來告訴尊上,尊上幫你教訓他!」

    「尊上!您怎麼也和非雪那丫頭胡鬧?」

    「哈哈哈……近墨者黑,雲非雪這女人,怎麼讓她想出來的!」

    怎麼想的?都是二十一世紀耽美風害得。收緊身體,悄悄開溜,這個位置斐崳一出來就會看見。

    又是一番讓人無法理解的對話,斐崳出山是為了找天書,可他在【虞美人】幾乎足不出戶,怎就完成了任務?

    莫非他會武功?在夜半三更之刻,我們熟睡之時,他就身著夜行衣,小妖化成黑霧,與他一起馳騁屋簷之間。

    呃……好像有點離譜。

    他們說的天書到底是什麼?而且說已經拿到,還要和什麼天機星分開。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還是平時的斐崳,平時的隨風嗎?

    我停下了腳步,孤立在風裡,這一刻,我覺得他們都好陌生,好遙遠……



一O七、雲裡霧裡

    聲聲蟲鳴顯示著夜的寧靜,絲絲涼風讓人舒爽。僅管已經入夏,夜卻有點涼。

    這裡沒有污染,沒有溫室效應,更沒有空調排出的氟利昂,一切的一切,都是純天然的,都是新鮮的。

    發現來到這裡最大的變化,就是雀斑少了,而且慢慢淡化。思宇臉上的豆斑也在斐崳的精心調養下,消失無蹤,一張俊俏的圓臉,白裡透紅,漾出別樣的美麗。

    飛天燈高高懸在半空之中,它們是我的希望,它們將帶我奔向自由。

    淡淡的茶香飄進了院子,一聲輕輕的呼喚拉回了我的思緒︰「雲非雪……」

    我看著拿著夜宵的隨風,望進了他那雙如同黑珍珠般幽深的眼楮,忍不住喃喃道︰「你究竟是誰?」

    隨風怔了怔,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我是誰很重要嗎?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算了。」我還是揚起了手,打斷了他,「我已經不想知道了。」

    「餓了吧,吃糕點。」他將糕點放在地毯上,在我面前盤腿而坐,「你……真的不想知道?過了今天可能就沒機會羅。」他幽幽的笑著,用他的笑容挑逗著我的好奇。

    我拿起糕點悶頭吃著。

    他看了我一會也望向飛天燈,雙手放在腦後,緩緩躺下︰「你說……今天拓羽在嫉妒你,還是嫉妒我?」他淡淡的聲音從身旁飄了過來,我睨了他一眼道︰「誰知道?」

    「如果他是在嫉妒我,那就說明他對你有意思;如果他是在嫉妒你,那就說明他身邊沒有像我們一樣的人才。」

    人才,真會自戀。

    「那就是在嫉妒我,他只喜歡美女。」

    「雲非雪這你就錯了。」

    「啊?」我看向隨風,他依舊望著上方的天空,「如果把你比作書,你就是封面一般卻有著精彩內容的書……」

    「哼!內容再精彩,看完之後還是會扔到一邊,誰會再去看第二遍?」我冷笑著,一本書看完了,知道了結局,還有什麼可看的?

    「這你又錯了。」隨風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我開始納悶︰「怎麼又錯了?」

    「真正的好書不會被人丟棄,而是……好好珍藏。」

    心彷彿被什麼撞了一下,變得漂浮不定,我呆愣地看著表情認真的隨風,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你是一本好書……」他用左側的胳膊撐起了身體,靠近我的臉,憐惜的眼神在他溫柔的笑容下帶出他的溫情,他緩緩揚起右手,骨感的手背輕輕滑過我的臉龐,「只是還沒人好好珍藏你罷了。」

    呼吸瞬間停止,心沒來由地發酸,我立刻打開了他的手,側過臉低罵一聲︰「神經。」

    不知為何,我此刻的心很慌亂,我在逃避,是的,我在逃避什麼,逃避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什麼,但我只知道自己無法再處於隨風的注視下,否則我一定會融化,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心會被一個孩子看透?自己最想聽的話,卻在一個孩子口中說出?

    「喂,雲非雪。」隨風撞了我一下胳膊,「你別不說話,你不說話我會覺得很奇怪。」

    「說話……」我深吸一口氣,不想讓隨風再輕易看出我的情緒,想起了最近斐崳的變化,隨口問道,「斐崳最近怎麼了?歐陽緡也怪怪的。」

    「他們,哈哈哈……」隨風朗朗地笑了起來,尚未成熟的聲音卻帶著一絲磁性,「他們那天聽見了你的驚世之言。」

    心底大驚,慌忙拉住隨風的衣擺︰「我說了什麼?」

    「想知道?」隨風湊過身體,臉上開始佈滿邪氣,我有點後悔問他。

    「你求我啊。」

    果然!

    躺下,閉眼,不理他。

    「喂!雲非雪!你這樣我很沒勁呃……」身旁傳來他幽怨的聲音。

    依舊裝睡,說不理就不理。

    「呀,火滅了!」

    心底一慌,趕緊跳起︰「哪裡!哪裡!」看了看,三個飛天燈好好地飛離地面,裡面的火光依舊明亮。

    再次咒罵自己一番,怎麼老是鬥不過這個臭小子。

    「臭小子!好好看著燈!」我決定拿出我大姐的威嚴,「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怎麼吃?」隨風坐在地上挑釁地看著我,「你即打不過我,又說不過我,我倒很想知道你雲非雪怎麼給我好果子吃。」

    我壞笑起來,蹲在他的面前︰「隨風啊,你知不知道在手提裡有一個隱藏文件夾?」

    「隱藏文件夾?」隨風的表情立刻變得緊張。

    「那裡面……哼哼,可有你連想都不會想到的內容。」

    「是什麼?」

    「想知道?」看著他漸漸瞇起了眼楮,我伸出我的食指勾住他迷人的下巴,「求我啊~」三更半夜,我雲非雪調戲隨風。

    「哼!卑鄙,沒想到你會在電腦裡設機關!」

    「這又怎樣?那些是成年人看的,少兒不宜,看了會心驚肉跳,驚聲尖叫,自然不能隨便放在容易找到的地方。不過……」我捏著隨風的臉,「你們這個時代十四歲就算成年,應該可以看,你想不想看?」隨風的臉又軟又嫩,還有很好的彈性,我開始樂此不彼。

    「說!用什麼交換!」隨風終於怒了,扣住了我不安分的手,我壞笑道︰「很簡單,告訴我斐崳他們到底怎麼了?」

    「呼……還以為什麼呢。」隨風放開了我,先揉了揉自己被我捏地已經微微發紅的臉,然後道,「其實就是你那天喝醉酒,說把斐崳交給歐陽緡,讓歐陽緡好好愛他。」

    石化,徹底石化……

    「我發現有些事說不得,被你這麼一說,他們兩人看彼此的眼神就開始越來越不對,斐崳當時就跑了,歐陽緡就追了上去,之後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我還要照顧你這個醉鬼。」他抬手捏著我的鼻子。

    「……」

    「滿意了?」

    木吶地點頭,斐崳和歐陽緡居然是被我硬說在一起的……

    「那你可以告訴我那個文件夾裡是什麼?」隨風的眼神中充滿期待,「少兒不宜究竟是什麼?莫非……雲非雪,你們那個世界我發現相當開化,男女……咳咳……親熱都會拍出來,實在……」

    隨風說的是電視劇裡的吻戲以及健康的激情戲。

    「如果是少兒不宜,難道……」兀自在一邊說的隨風忽然臉紅起來,黑白分明的秀目裡出現了盈盈的水光,薄薄的雙唇微微開合,顯示著他心中的驚訝。

    他忽然看向我,色眼含春,他抓住了我的雙臂,一臉春意盎然淫蕩地笑︰「沒想到雲非雪你……嘿嘿嘿嘿……也會看這種。」

    「這種?哪種?」我故作不知。

    「快快快!告訴我,在哪裡?」

    哼,十男九色,唯一的一個還是同性戀。

    我冷聲道︰「那你還不拿來?」

    「好咧!」他一下子消失在我的眼前,在他離開後,我揚起狡黠的笑……

    調出隱藏文件夾後,隨風看地咋舌,是的,裡面根本不是他所希望的XXOO,而是看地你心驚肉跳,驚聲尖叫的恐怖片……

    恐怖片︰少兒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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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lly 發表於 2012-5-2 08:09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6-25 12:49 PM 編輯

一O八、面具

    第一次看恐怖片的人是怎樣的?我想應該就是隨風這樣的,害怕地不敢叫,噁心地不敢吐,因為他是個男人,而他的手卻緊緊地抱住我的胳膊,害得我睡著了又被他勒醒。

    拖著疲憊的身體還要爬到宮裡去,因為斐崳提醒我,今日是喝解藥的日子,如果我不去,定然會讓對方起疑,為了最後的勝利,還是老實點為妙。

    因為要入宮,不得不換上女裝,穿的是以前給上官做的一套淡粉女裝,簡單的設計,流暢的線條,她以前很愛美,幾乎每天都要換身行頭,還有好多新做的都來不及穿便入了宮。

    我在皇宮門外徘徊了許久,也不知怎麼進去,上次出來忘記問他們要腰牌之類的。正想著,裡面出來一個人,光溜溜的腦袋上已經長出了短短的黑髮,是曹公公。

    曹公公見到我就迎了上來︰「奴才參見……」

    「免了免了,詔書還沒下來,我也不是雪兒公主,快帶我進去。」我佯裝很著急的樣子。

    「是。」曹公公走在我的身邊,邊走邊說著,「公主殿下,您雖然還沒正式冊封,但無論老太后還是皇上,可都已經把您當作皇室成員,從五國會一開始,就邀請您參加,可沒想到……」

    「哦……那些請柬啊……」我面無表情地說著,讓曹公公猜不透我的心思,「我出生寒微,這種大場面我一定會暈場,讓各國貴賓們看笑話就不好了,所以,還是……算了……」

    「小人也是這麼跟太后皇上說的,太后和皇上也這麼想,因此,在五國會後,請雪兒公主入宮接受皇家禮儀培訓……」曹公公精光閃閃的眼楮含著笑意看著我,我也笑道︰「這是自然,讓太后和皇上費心了。」

    曹公公不再言語,繼續帶著我前行。

    經過一條九曲長廊,行走在池面之上,錦鯉就在腳下嬉戲,這裡我從沒來過。

    遠處的亭台邊,上官正憑欄餵魚,淡淡的笑意,金簍的衣衫,身旁兩個小宮女正為她扇著團扇,她慵懶地將自己掛在欄杆上,原本如瀑的長髮綰成了某種髻發,襯托出她修長的脖頸。

    她無疑是個美人,讓人看了心神蕩漾的美人。

    她緩緩抬首,目光正好與我相觸,她的眼中滑過一絲驚訝,而此刻,我已來到了亭前。

    「柔兒可好?」我問道。

    她看著我點了點頭,正想說話,曹公公卻插話道︰「公主殿下,別誤了喝藥的時辰。」

    我百味交雜地看了上官一眼,在彼此的沉默中離去,沒想到到最後,我連再見都沒機會說。

    曹公公將我引進了一座樓閣,我疑惑道︰「曹公公,我不是來喝藥的嗎?」

    「正是,藥已在皇上那裡,公主進去便可見到皇上。」

    原來是他,如此神秘,一定有話要問我。

    推門而入,是書樓。一排又一排的書架,讓人驚嘆的數量,淡淡的陽關從窗戶裡撒入,給這些書包上了一層神秘的金色外衣。

    「朕一直在研究皇妹的飛天燈。」拓羽的聲音幽幽地從上方傳來,我往上望去,他正坐在梯子上,手中正拿著一本殘破不堪的古籍,「讓朕百思不得其解,皇妹緣何要做如此之大的飛天燈?」

    白燦燦的衣袍掠過,拓羽整個人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頷首道︰「回皇上,【虞美人】的節目名為天外飛仙,既然是仙,舞台自然與眾不同。」

    「飛仙?呵呵……皇妹莫不是要飛天?」拓羽微勾的嘴角卻帶著認真,他注視著我,看著我淡然的表情。

    「非雪是來喝藥的,請問皇上藥在何處?」我笑著,笑得陽光燦爛。

    拓羽收起笑容抬手指向一邊,那邊有一張書桌,藥就在桌上。

    我走過去拿起了碗,手腕忽然被人扣住,碗中的藥湯濺在手上,滴落下去。他緩緩俯身靠在我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耳畔︰「東風為信,箭似飛星。」

    我愕然,側臉看他,他的眼中滑過一抹驚喜︰「是你!果然是你!」

    「什麼是我!」我轉回臉,掙脫了他的手,將藥喝下,「非雪告辭。」

    胳膊忽然被他抓住,一股巨大的拉力將我拉回他的身邊,我腳下不穩撞在他的胸膛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幫我?」他忽然伸手從身後環抱住我,臉埋在我的頸窩裡,低啞道,「你快把我逼瘋了……」心慌了起來,這算什麼事?抬腳就狠狠踩在他的腳上,他卻沒放開,反而將我抱得更緊。

    「你們在幹什麼?」顫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拓羽立刻放開了我,門口正站著上官,她煞白的臉上是憤怒,單薄的身體在門前搖搖欲墜。

    我趕緊跑得遠遠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道︰「皇妹告辭!」扭頭就跑。卻沒想上官跑地比我還快,拓羽複雜地看了我一眼,便追了出去,到最後,反而只剩我一個人在書樓裡,傻愣愣地站著。

    離開皇宮的時候,隨風為我撐起了一片陰涼。他走在我邊上沉默不語,我也為剛才的事獨自納悶。

    看他來接我,就料到他剛才一定也在,問道︰「你剛才都看見了?」

    「恩……」他沉聲點頭,眼楮看著地面。

    「消息是你給他的?」

    「恩……」依舊是一句有氣無力的回答,今天的他有點怪,莫非在為自己沒有「英雄救美」而內疚?

    我撞了他一下胳膊︰「別為我擔心,我沒事,拓羽對我沒什麼歹意,只是他一方面想利用我,一方面又因為我幫他而感動,想幫我脫困卻又無能為力,整日活在自己良心的掙扎中,所以……」

    「不是的,雲非雪,你想地太簡單了。」隨風緩緩停下腳步,站在橋邊,眺望著遠方的天空,「自古帝王身邊沒有幾個真心的朋友,身邊的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帶著目的,而你雲非雪卻是例外,你從不要求什麼,如果你是男人,那樣幫他便是肝膽相照,可如今,你卻是個女人。」隨風側過臉凝視著我,「拓羽的掙扎不是因為自己的良心,而是不知如何面對你,面對心中那份奇怪的,讓他不知所措的感情。」

    他說完,幽幽地嘆息了一聲,轉身而去。我愣愣地跟在他的身旁,開始消化他的話,思來想去覺得頭疼,最後還是把拓羽的問題拋出腦袋,反正以後也見不著他了。

    飛天燈幽幽地漂浮在【虞美人】的上空,引來了不少路人好奇地觀瞧,一下子【虞美人】門前被擠的水洩不通。

    錦娘和福伯眼看攔不住人,索性關了店,對於他們,我將【虞美人】留給了他們,我總不能這麼不負責任地拍拍屁股走人,讓他們從此生計沒有著落。

    而院子裡,眾人已經換上表演的衣衫,福伯和錦娘正在檢查是否有什麼修改之處。

    思宇一套嫣紅的舞裙,我十分邪惡地設計成了露臍裝,把思宇那個鬱悶的,我還色色地要給她赤裸的腹部畫上玫瑰,她立刻躲到斐崳身後。

    斐崳是一身素淨的長袍,白色的衣袍上是淡淡的水鄉畫,黑色的長髮傾瀉在身後,飄逸中帶著俊雅。

    歐陽緡是黑紫色的華袍,突出了他的酷勁和神秘,高高豎起的頭髮更是拔高了他的個頭,原本他就比斐崳高一個頭,此刻斐崳站在他身邊,簡直就是嬌小玲瓏。

    唯獨遲遲未出來的就是隨風,更衣室的房門緊閉著,靜靜的房間裡透出詭異的氣息。我偷偷上前,大家和我一樣,趴在門外拚命將自己的眼楮塞進門縫,只見隨風拿著衣服就是長吁短嘆,還不停地說著︰「我怎麼能穿這個……我怎麼能穿……」

    我忍不住笑了,我給他設計的正是彩蝶紛飛的錦繡華袍,紅色的內襟稱上這花蝴蝶一樣的華袍突出了他的妖冶和魅惑,他這件衣服可是我們幾個當中最難做的衣服,光上面九九八十一的蝴蝶,繡姐們就費了三天功夫。

    「哎……這要是穿出去,我一世英明何存……」

    身邊的人開始竊笑,斐崳輕提袍袖,將自己雌雄莫辨的臉也深深掩起。

    我用力推開了門,隨風正巧在寬衣解帶,深藍色的外衣退至半身,露出裡面白色的裡衣,因為我突然闖入,他一下子愣在那裡,即不穿上也不脫下,這要是女人,非讓男人立刻撲上去把這美人撕碎不可。

    我走到他的面前,輕輕撫摸著他呆滯的臉︰「乖……這衣服很漂亮的哦,你又這麼美,穿上一定迷死人……」

    他依舊木吶地看著我,粉嫩的臉頰開始泛紅。

    我揮了揮手,斐崳他們立刻閃身進來,我們一起七手八腳地給他換上了衣服,推出門外。

    隨風的美帶著霸氣,一身原本妖媚的華袍在他獨特的氣質承托下,反而除卻了妖氣,紅色的衣領從華袍裡凸顯,張揚著血腥的煞氣,而這股煞氣卻又被滿身蝴蝶的祥和之氣淡化,讓隨風猶如一位神秘王國的尊主,讓人敬畏。

    「這……是小隨風?」思宇上下打量著隨風,繞著他開始轉圈。

    我也被隨風的外貌所吸引,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若是帶上一個酷一點的面具,簡直帥呆了!」思宇的話提醒了我,無意中看見了斐崳和歐陽緡,他們也是若有所思。

    是啊,他們的外貌太出眾,也太敏感,我們此番是逃跑,這若讓沐陽城老百姓,乃至各國使節看清我們的樣貌還怎麼跑。

    轉眼正好瞟見飛天燈上的小妖,好吧,既然大家都是美人,乾脆做一窩狐狸精吧!



一O九、飛天

    夜幕在不知不覺中降臨,燦爛的星空下,站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正朝著東門挪進,東門邊的酒樓裡,茶館邊,牆上,地上,都聚集著圍觀的老百姓。

    舞台邊圍了一圈桌椅,那是給達官顯貴們準備的位置,當然還有樂師。再外面,便是層層的官兵侍衛,將老百姓控制在百米之外。

    各國的表演隊伍在黃昏便聚集在西門,我們【虞美人】的舞孃也在候在那裡,此番是我帶隊,因為思宇直到舞孃表演結束後,才會跟著斐崳他們從空中而來。

    我將小妖面具帶上,遮住自己的一半面容,配上一身百花盛裝,和一條鮮紅的雲錦,整個一狐狸。

    前面的人給出了信號,繡姐們將我簇擁在她們之中,大家可以想像昨天她們見到我的神情,簡直如同看怪物一般,沒想到自己風流倜儻的老闆,卻一下子成了和她們一樣的女人,怎讓她們不驚?

    各個表演隊排成特殊的隊形,開始前行。

    沿街的兩邊都有士兵來控制百姓的秩序。表演的隊伍也會做出各樣的造型,對於我們來說,表演已經開始。

    【虞美人】的繡姐們今天統一淡藍色的裙衫,手上拿著白色的綢傘,綢傘的一角,繡著一朵大大的銀藍的蓮花。

    她們邊走,邊舞動著綢傘,時而飛轉,時而擺出各種精美造型,思宇實在太有才了!

    等我們到達的時候,第一個節目已經完成,現在舞台上正是暮廖的節目。

    是魔術。

    我仰著脖子看著,望向城樓,高高的城牆擋住了我的視線,基本看不清五個國主的樣貌。

    掌聲一陣接著一陣,喝彩聲更是蓋過了掌聲,精彩的節目讓人眼花繚亂,樂曲聲起,已經輪到我們的節目,此番我是不用上場的。

    繡姐們輕提羅裙,在悠揚的曲聲中婀娜上場,白色綢傘上的銀藍蓮花在燈光下變得眩目,綢傘飛轉,形成了一條白色的雲帶,雲朵隨著藍色的裙擺時而匯聚,時而飛散,飄飄揚揚,讓人捉摸不定。

    全場變得寂靜,折服於這似夢似幻般的舞姿。

    看看時機差不多,我扭頭看向【虞美人】的方向,那裡,三盞飛天燈已慢慢升空,朝這裡緩緩飛來。

    感謝上蒼,沒有下雨,否則一切玩完。

    樂曲收尾,繡姐們排在了一起,半蹲在地上,將手中的綢傘轉的飛快,台下的人露出疑惑之色。

    「這舞也跳完了,怎麼還不下去?」

    「可能還有。」

    「鼓掌!我們還沒鼓掌!」

    「對阿,不鼓掌人家怎麼下場。」

    掌聲猛然爆發起來,他們定是以為繡姐們沒得到喝彩不願離去。

    持續的掌聲依然沒有遣散表演的美人們,她們依舊低身轉著手中的綢傘,就連城樓上的樓主也疑惑地站起身,想看個真切。

    就在這時,一道清明的笛聲忽然劃破蒼穹,繡姐們站了起來,重新開始新的舞蹈。

    那道笛聲衝破了掌聲和歡呼聲,將它們徹底壓下,場下再次變得寂靜,眾人開始尋找這天籟之音的出處。

    「天上!」有人高呼一聲,眾人齊刷刷望向天際,只見半空之中,一位紅衣仙子,正吹出那空靈的《蝴蝶泉邊》。

    臭丫頭總算來了。

    台上的繡姐們開始聚攏,將綢傘罩住了她們的身體,我輕提華袍,躲在了傘下。

    一陣水流般的琴聲從天際落下,身上的傘一把接一把移開,我緩緩站起了身,伸手迎接著空中的仙子。

    仙子落地,紅袖隨著琴聲撒入空中。

    是一隻紅色的「狐狸!」

    飄揚的紅綢在我面前落下,帶出了悠揚的洞簫。

    我望著身邊的思宇,開始歌唱︰「我看到滿片花兒的開放,隱隱約約有聲歌唱,開出它最燦爛笑的模樣,要比那日光還要亮……」

    思宇迴旋著身體,讓我處於她的紅袖之中,那飄搖的的紅綢,如同水波一樣在身周流轉。

    「蕩漾著青澄流水的泉啊,多麼美麗的小小村莊,我看到淡淡飄動的雲兒,印在花衣上……」

    古塤的質樸將人們帶入那遙遠的天際,那神秘的蝴蝶泉邊。

    琴聲再起,與洞簫和古塤融為一體。

    「我唱著媽媽唱著的歌謠,牡丹兒繡在金匾上,我哼著爸爸哼過的曲調,綠綠的草原上牧牛羊……」

    思宇抓住了縴繩,輕巧地翻入空中舞台之上,艷麗的紅袖在空中滑過,她開始在空中曼舞。

    「環繞著扇動銀翅的蝶啊,追回那遙遠古老的時光,傳誦著自由勇敢的鳥啊,一直不停唱……」

    飛天燈再次緩緩上升,一個鞦韆從思宇的舞台下垂落,我緩緩走到鞦韆旁,站了上去,慢慢離開地面。

    「葉兒上輕輕跳動的水花,偶爾沾濕了我髮梢,陽光下那麼奇妙的小小人間,變模樣……我哼著爸爸哼過的曲調,綠綠的草原上牧牛羊……」

    無數的花瓣從上面落下,如同只只翻飛的彩蝶,落入人間,輕輕的東風捲起了花瓣,帶走了所有人的思緒。

    「環繞著扇動銀翅的蝶啊,追回那遙遠古老的時光,傳誦著自由勇敢的鳥啊,一直不停唱,一直不停唱……」聲音在我口中漸漸收攏,我們已離開了舞台,沐陽城的夜景展現在眼底,下面的人影越來越渺小。

    琴聲不止,紅袖不斷,直到飛離城樓,繡姐們放出了絢爛的煙花,我們隱跡於煙花之中……

    我們的飛天燈越過城樓,城外廣闊的樹林映入我的眼簾,城樓裡是高呼的人群,城樓外是寂靜廣袤的天地,我就將投入這片天地中,只要東風一起,我們將飛向自由。

    心怦怦地跳著,雖然東風尚未到,但也能飄離沐陽,哈哈,這下老太后和拓羽可要鬱悶無比。

    正在激動的時候,身邊忽然掠過一物,當即纏住了我的鞦韆,是繩子,嗖!又一根,兩根繩子分別纏在我鞦韆的兩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懸了起來,回眸間,我立刻驚愕地無法動彈。

    外側城樓上站著白衣飄然的拓羽,他的身邊,是他最忠心的鬼奴,他們抓著繩子將我們拖回。

    鞦韆靠在城牆上,我與拓羽之間隔著城牆,四目相對之時,我看見他得意的笑,他向我伸出了手︰「怎麼皇妹這麼有雅興夜賞樹林嗎?」

    他的手朝我的臉龐伸來,緩緩摘下我的狐狸面具,然後出神地看著我。

    「非雪——要不要幫忙——」思宇從上面喊了下來,我揚了揚手︰「讓我跟他談談。」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對拓羽道︰「皇上,這只是表演。」

    他依舊看著我,眼神裡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我只有再喚他一聲︰「皇上!」

    他的眼楮眨了一下,然後瞇眼笑著︰「真的只是表演?」

    「只是表演,天外飛仙……」

    「飛仙?雲非雪,你不要忘記你曾說過你是朕的人,就算你是飛仙,我也要把你從天上拉下來!」拓羽忽然捉住了我的手,雙眼陡然睜開,不再掩飾裡面熊熊的烈火。

    我驚呆了,不可致信地看著他︰「皇上,就算我留下來,也只是你的皇妹,水無恨的妻子,男女有別,我無法再做你的兄弟,做你的弄臣?」

    「非雪……」他捏住我的手越來越緊,宛如要捏碎我的骨頭,「留下來,相信我,一切都會好的。」

    我搖頭,拚命地搖頭

    「非雪,你當真如此無情?」

    我點頭,我拚命點頭。

    拓羽的神色暗了下去,他忽然另一隻手拽住了我的胳膊︰「你若真的如此絕情,為何處處為我設想,處處幫我?」

    我朝著他乾瞪眼。

    「東風為訊,箭似飛星難道不是你提醒朕的嗎?」

    他提起這個我想起來了,趕緊道︰「皇上,快起東風了,您人派了嗎?」

    狂喜滑過拓羽的臉︰「果然是你!朕就知道一定是你!雲非雪,你到底還有多少是朕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多了。

    我使勁抽了抽自己的手,沒成功,我只有道︰「皇上,江山為重,您就別再拽著小女子了。」我開始考慮要不要踹他。

    「你還是要走!」拓羽的雙手緊緊拽住了我的胳膊,我哀嘆道︰「在非雪心裡,拓羽是非雪的朋友,無恨也是非雪的朋友,你這是讓非雪兩難啊。」我定定地看著拓羽失落的臉,他漸漸閉上了眼楮。

    一陣微弱的東風掀起了我的長髮和雲錦,帶動著上面的縴繩晃了晃。

    風起了,我欣喜若狂,看著依舊拉住我的拓羽笑道︰「皇上,您該回去了,前面怕是要開戰了。」

    拓羽抬眼望著我,眼裡是一道慎人的精光。怎麼,想用強的?就在這時,一個鬼奴躍到拓羽身邊,耳語了幾句,拓羽抓住我的手鬆了松,寒光滑過他的眼楮,我趁機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他當即扭頭看我。

    我抬腳蹬了一下城牆,整個人藉著蹬力和風力迅速離開城牆,拴住我兩邊的繩子再次拉長,繃緊。

    拓羽嘴角上揚,得意地看著我,可忽然,他的得意消失在他睜大的眼中,他恐慌地看著我身後。

    身邊寒光一閃,有人砍斷了牽絆我們的繩子,扶住了我的腰,是隨風,而思宇已經順著繩梯爬上原本隨風待的飛天燈,保持三者之間的平衡。

    「小心,要起大風了!」他緊緊抓住了一旁的繩子,摟緊我的身體。

    猛然間,刮起了一陣強風,我下意識抱住了隨風,在大風下,我們迅速飛離,他的蝴蝶和我的百花一起在風中飄揚。

    拓羽的手探向空中,鬼奴們再次甩著繩鎖,可由於距離太遠,已經無法將我們捕捉,他的龍袍在東風中飛揚,佇立在城樓邊目送我的離去,手裡還拿著我的狐狸面具。

    拓羽,不是所有人都能被你掌控的,我雲非雪,就是個例外。

    東風來勢迅猛,帶走了我的雲錦,那紅色的雲錦在風中飄飄揚揚,猶如重生的火鳳,在爛漫的星空下遨遊,和那燈火沖天的沐陽城,一起消失在我的眼中。

    別了,滄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illy 發表於 2012-5-2 08:11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5-4 12:52 PM 編輯

一一O、尾聲

    【虞美人】的天外飛仙震驚了所有人,讓人更為驚嘆的原因是那些表演者失蹤了?他們如同飛天一般,從那一刻消失在人間。

    一時間,天外飛仙成了一個神話,一個傳奇。

    由於當時的表演者都面帶狐狸面具,更有人說【虞美人】本就是狐仙所創,否則人間哪有如此精美的服侍,哪有如此神秘的佳人?

    與此同時,失蹤的不僅僅是那幾個神秘美人,還有【虞美人】的東家雲非雪和寧思宇。開始有人流傳雲非雪和寧思宇便是那晚的表演者,是女人,因為有人曾見到穿女裝的雲非雪,但在問【虞美人】的成員時,得到的答案卻是︰我們的兩個東家都是實實在在的男人。

    於是狐仙之說愈加可信。

    那為何雲非雪和寧思宇的性別一時變得諱莫如深?因為雲非雪的詔書一直沒下,真正知道雲非雪身份和她與水無恨婚事的,也只是朝廷的上層。而寧思宇在人前也從未穿過女裝。再加上【虞美人】成員的刻意隱瞞,於是普通百姓們對於她們的性別便揣測不定。

    另一方面,朝廷因為雲非雪的失蹤,而撤銷了詔書,封鎖了消息,否則真成了天下的大笑話。太后和水酇一致認為皇上一開始不下詔書是明智的決定。而拓羽之所以遲遲不下詔書,是因為他不甘心將雲非雪這樣特別的女人送給了一個傻子。

    總之,誰也沒想到雲非雪會在中毒的情況下擺了他們一道,讓他們吃了啞巴虧。

    雲非雪飛離的當晚,鬼奴們便在姻緣樹上抓到了可疑刺客,使滄泯與緋夏之間的間隙有所緩解。但隨即帶出的暗流是,是誰在挑撥兩國之間的關係?是誰要攪亂這灘平靜的死水?這個世界的和平是否還能持久……

    第二天,各國國主便開始紛紛離城。

    滄泯的國主,也就是拓羽,派出大量人馬沿途秘密追蹤雲非雪等五人,可找到的,僅僅是幾個墜毀的飛天燈而已。

    幾天後……

    在滄泯與緋夏的國界邊,緩緩行來一輛牛車,牛車上是一些時令貨,以及當地的特產。

    趕牛的老者頭戴斗笠,嘴含煙管,飄然的白鬚,鶴髮童顏。身邊是他的老妻,和一個黝黑的少年。

    黑色的青牛優哉游哉地出了國界,老者只說是到李家村看望出嫁的女兒。這李家村就在國界邊上,屬於緋夏,這裡兩個村臨近,通婚很是平常。

    侍衛也沒攔阻,便讓此三人輕鬆過界,就在進入緋夏國界的時候,老婦和少年互望了一眼,幽幽地笑了起來……

    天空中,正漂浮著一朵,好大,好大的棉花糖……



第二卷 大風起兮雲飛揚

第一章、生日

    遠遠的山道上,行來一輛馬車,現在是銀盤在天,星光皎潔,兩匹神武的駿馬也經受不住一天的趕路,而露出疲倦之色。

    思宇坐在我的身邊,已經打起了瞌睡,她枕在我的腿上,睡意正濃。

    馬車幽幽地停了下來,車 轆聲停止,我聽到了流水聲。

    「非雪,今晚就在這裡紮營。」外面傳來隨風的聲音,這一路,虧得他護送了。

    我喚醒了思宇,她睡眼迷濛,我捏著她的鼻子,百般寵溺︰「起來了,出去透透氣。」

    「恩……啊……」思宇打了一個哈切,伸了一個懶腰。

    月光撒在面前的草坪上,上了一層淡淡的銀霜。隨風選的地方很好,邊上便是一條小溪,溪水清澈甘甜。

    「好舒服啊……」思宇用清涼的溪水洗了一把臉,呼吸著新鮮空氣,回頭問著靠在樹邊的隨風,「明天就到緋夏的國都了嗎?」

    「嗯!」隨風露出一抹微笑,「我去找吃的。」說著,便人影一晃,消失無蹤。

    思宇看著隨風消失的那一顆樹,感嘆著︰「隨風真厲害!」

    「呵呵……是啊……」我升起了篝火,「想當初他還扮成女孩接我這個客呢,真是有趣。」

    「是啊是啊,當時真是太有趣了,哎……可惜他也要走了……」思宇一臉的落寞,「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這樣?怎樣?不好嗎?我們是在遊歷哦……」我從懷裡掏出一把有寶石雕刻的匕首,這是我昨天趁思宇不注意的時候買的,「給,happybirthday!」

    思宇驚訝地瞪大了眼楮,興奮不已︰「你居然記得!」

    「當然,你們是我的妹妹啊,你的,還有……上官的……」想起上官,心中忍不住一陣惋惜,原來她一直都不信任我們,甚至還懷疑我跟她爭後宮。

    「謝謝!」思宇欣喜地拿過匕首,「太酷了,我就喜歡這個,非雪真好!」她撲到我身上,給了我一個大親親,正巧被回來的隨風看見,他頓時傻站在原地,一手拎著兔子,一手指著我們︰「你們……你們……」

    「哈哈哈……」我和思宇笑成一團,一起拍著隨風的頭。

    思宇更是對隨風說道︰「今天是你思宇姐姐我生日,香吻大放鬆,來,也給你一個!」

    「別!」隨風立刻閃到一邊,護住了自己的臉,思宇撅起了嘴,作委屈狀︰「非雪你看他~~真是太不給面子了~~」

    「哈哈哈……」我笑地前仰後合,這兩個孩子。

    隨風為我們烤兔子的時候,我站在篝火邊︰「今晚是寧思宇小姐十八歲生日,我這個天使將達成寧小姐的所有要求,只為寧小姐一人表演節目,請問寧小姐想看什麼?」

    「我要聽onlyyou!」思宇咧著大嘴笑著,一看她這德行就知道是要聽哪首onlyyou了。

    我學著星爺淫蕩地笑著︰「嘿嘿嘿嘿,你壞壞。」

    然後我撿起了一根樹枝作話筒,隨風也很認真地看著,今天就讓他們看女版唐僧的絕對onlyyou!

    「鏘鏘鏘鏘,only~~」

    「等等!」

    還沒開唱就被思宇打斷︰「非雪這樣不專業,怎麼也要像唐僧!」

    思宇陰險地笑著,給我出難題是吧,我得意地笑著︰「像唐僧是吧,你看著!」我瀟灑地脫了外袍,然後兩個袖子斜綁在胸前,便是簡易的袈裟,然後又用腰帶裹住了頭,「    ,唐僧!」我一手伸直朝天,一手臂微彎,下面成弓步,昂頭看著天空。

    我這樣的姿勢頓時笑翻了思宇,而隨風冷汗直冒,嘆了一聲︰「印度阿三啊……」他是看過大話西遊的,我現在這裝扮跟唐僧的印度阿三版有些類似。

    然後,我開始傾情演唱nolyyou!思宇還在一邊幫我打拍子。

    「onlyyou能伴我取西經

    onlyyou能殺妖精鬼怪

    onlyyou能保護我

    唔駛俾d蚌精蟹精dap我

    只有你塗屆@褪  nlyyou

    onlyyou莫怪師父暗沉

    戴番個ku

    莫怕死米發titeng

    踫到釘米驚iunderstand

    要全力地去do要驚就兩份驚

    喃嘸阿彌陀佛

    onlyyou莫怪師父暗沉

    戴番個ku

    莫怕死米發titeng

    踫到釘米驚iunderstand

    要全力地去do要驚就兩份驚

    喃嘸阿彌陀佛。」

    我雙手合十朝思宇和隨風一拜,隨風已經笑翻在地上,這P孩悶騷的。

    「好!非雪真棒!如果非雪是男人我一定嫁給你!」思宇拍著手,大喊著,「非雪再來一個!」

    「嘿嘿!聽憑寧大爺吩咐!」我打著哈哈,嬌聲說著,「今天爺的老生日,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千嬌百媚的姿態看傻了隨風。

    「真幸福!好!嗯……」思宇擰眉思索,隨風盤腿看著她,我也緊張地看著她,可別是什麼高難度的,我可做不來。

    「嗯!決定了!」思宇似乎做出了決定,「我要看艷舞!」

    「艷舞!」隨風驚呼起來,然後還問著,「是不是脫衣舞和鋼管舞?」

    「當然不是!」思宇看著我,我笑著看著她︰「放心,你讓我演什麼我就演什麼。」難得的一天,我雲非雪今天豁出去了,一定要讓思宇這個異世界的生日過得開開心心!

    「就是上次那首《美女也煩惱》的《瑪麗亞》,要跳出那樣的感覺。」

    「OK,沒問題!」我向思宇豎起了大拇指,將唐僧的裝束換下,外袍改綁在腰部,變成長裙,捲起褲腿,露出大腿,頭發放開,舉著樹枝開始邊跳邊唱︰

    「자;지;금;시;작;해;조;금;씩;뜨;겁;게;」(來現在就開始一點點滾燙地)」跟電影裡一樣,拋了個媚眼給思宇,把思宇樂開了花。

    「우;두;려;워;하;지;마;(不要害怕)」拍著思宇的肩,晃著食指,別害怕,我一直在你的身邊。

    「펼;쳐;진;눈;앞;에;저;태;양;이;길;을;비;춰;(打開的眼前那太陽照耀的路)

    우;절;대;멈;추;지;마;(絕對不要停止)

    MariaAvemaria。」開始釋放激情,甩動長髮。然後,思宇也開始站起來跑到我的身邊,舉著她手中的兔子腿,跟我一起歡唱︰

    「저;흰;구;름;끝;까;지;날;아 (飛向那白雲的盡頭);

    MariaAvemaria

    거;친;파;도;따;윈;상;관;없;이;(諸如被波浪拌倒也沒關係)

    우;절;대;멈;추;지;마;(woo絕對不要停止)

    MariaAvemaria……」

    「非雪……謝謝你……在這個世界有你在……真好……」思宇緊緊擁著我,肩膀在我的手中顫抖……

    「傻瓜……祝你早日找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抬眼間,正看見隨風癡癡的臉,傻傻的樣子在火光中閃耀,我朝他露出祝福的微笑,祝你和未婚妻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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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lly 發表於 2012-5-4 11:25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6-2 11:18 AM 編輯

第二章 定居

    折騰了一個晚上,我站在溪邊看著隨著溪水而動的明月,他就像一位俊美的天神,深深地吸引著我投入他的懷抱。

    此刻思宇和隨風已進入甜美的夢想,身後是熒熒的火光,微微傳來幾聲柴火跳躍的「 啪」聲。

    我解開自己的衣帶,投入他的懷抱,好舒服,好清涼,在這炎炎夏日,在出了這樣一身大汗後,沒有比在清涼的溪水中游泳更舒服了。

    靠在溪邊的岩石,看著自己的長髮隨波逐流,沒想到自己的頭髮也這麼長了,想當初上官為了達到古人的效果,還特地做了假髮,現在的她恐怕用不著了吧。

    望著眼前滿天的繁星,我輕輕唱起《寧夏》,很適合現在的心情。

    「寧靜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點點,

    心裡頭有些思念,

    思念著你的臉,

    我可以假裝看不見,

    也可以偷偷的想念,

    直到讓我摸到你那溫暖的臉,

    知了也睡了,

    安心的睡了,

    在我心裡面寧靜的夏天,

    那是個寧靜的夏天,

    你來到寧夏的那一天……」

    抬手遮住月亮,月光透過手指撒在手臂上,月亮啊月亮,你能帶我回家嗎?好想家啊,好想念卡拉ok啊,呵呵……

    「雲非雪,你還在想夜鈺寒?」隨風的聲音出現在我身後的岩石上,我抬頭瞄了他一眼,他雙手枕在頭下躺在岩石上,眼上還蒙著布,這孩子,賊精賊精。

    「沒有。」

    「那你為什麼唱這首歌?難道是水無恨?」

    「這首歌好聽,我誰也沒想,都過去了。」

    嘩啦啦的水聲承托出夜的寂靜,一聲又一聲蟲鳴變得越來越清晰。

    「你幾時回去?」我打破了沉默。

    「明天。對不起,本來說好等你們穩定了再走,可是家裡……」

    「我明白。」我淡淡地說著,隨風也要走啦,就和斐崳他們一樣。果然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啊。

    「雲非雪……」隨風頓住了,似乎有什麼話說不出口。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怎麼覺得我走了你很開心?」

    「沒啊,我也會想你的。」這是真心話。

    「這還差不多。」隨風發出了輕輕的笑聲。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還是要哄哄的。

    「這一別不知幾時相見……」隨風的嘆氣聲化入風裡,漸漸吹散,「不過你和思宇永遠都是我隨風的朋友!」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掛了下來,搭在我右邊的肩上。

    太陽穴開始發緊,他的手也瞬即僵硬,我冷冷道︰「還不把你爪子拿走!」

    「呃……對不起……把你當兄弟了……」隨風的手迅速抽離,「你和思宇實在不怎麼像……女孩子……」隨風的聲音越說越小,細如蚊蠅,回頭正準備扁他時,他已經消失無蹤。無奈地笑了笑,這小子溜地到挺快。

    抬頭再次望著天空的明月,我們又將開始新的生活,緋夏會是怎樣一個國家呢?

    ※※※※※

    緋夏是怎樣一個國家?我只知道是一個美麗而熱鬧的國家。

    隨風說的竹舍真的存在,我和思宇在看見那竹舍時頓時驚呆了。

    竹舍臨瀑布而立,一邊是茂密的竹林,一邊就是瀑布的上游,站在竹舍的竹台上,就可以看見傾斜而下的瀑布,當然這瀑布並不大,也就五米寬,六七米高,而瀑布對面又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竹林。

    我們就住在這片竹海之中,還真圓了當初看完《臥虎藏龍》之後的竹林之夢。

    走出竹林沒多遠就是緋夏的國都邶城,隨風說,既然去緋夏,就去邶城,邶城繁華似錦,四季如春,而且交通便利,水陸兩通。

    緋夏的男人都喜歡將頭髮梳成一個辮子,或是高高紮起,或是垂在身後,或是斜在耳邊,而女人,則和滄泯差不多,只是這裡的服侍很樸素,衣服上沒有太多絢麗的花紋,多為竹葉。

    「怎樣?」隨風雙手扶在竹舍的窗邊看著窗下嘩嘩的溪水。

    清澈的溪水在斷層處飛瀉而下,晶瑩的水珠在陽光下蹦跳,一道淡淡的彩虹出現在瀑布的下方。

    呼吸著帶著涼意的空氣,我笑了,思宇歡快地躍到隨風的身邊,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笑道︰「簡直太榜了!在這裡有種隱世的感覺,是吧,非雪。」

    「嗯,恩。」我背手而立,笑著點頭。

    「思宇,你沒事,還可以練跳水。」隨風指著竹舍下的潭水。

    思宇探出腦袋,很認真地研究了一番,嘟起了小嘴,發出一聲感嘆︰「真的耶~~~」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彷彿已經要迫不及待跳下去。

    我抬手拍在思宇的後腦勺上︰「真什麼真,隨風逗你呢,從這裡下去,非摔破頭不可。」

    隨風在一邊扭過臉,肩膀顫抖著。我悄悄走到隨風扭臉的一邊,果然,這傢伙正偷著樂,直到我把臉湊到他的面前,他才發現了我,壞笑一下子僵在臉上,還露出一抹淡淡的紅暈。

    「耶?隨風。」我越發湊近他,他的身體開始慢慢後仰,「做了什麼虧心事?臉這麼紅?」我揚起眉角,邪惡地笑著,抬手勾住了他的下巴,對著他身後的思宇道︰「思宇快來看,厚臉皮隨風居然臉紅,我都忍不住要說你那句話了。」

    「什麼話?」思宇壞笑著在隨風的身後阻止他後仰,欣賞著隨風越來越紅的臉。

    「今天太陽從哪邊出來?」

    「哈哈哈哈,是啊,從哪邊出來……」思宇拍著隨風,隨風的眼楮漸漸瞇了起來,抬手打掉我勾著他下巴的手,轉身就走,還不忘朝我冷哼一聲︰「哼!」

    「嘻嘻嘻嘻。」我和思宇勾搭在一起壞笑著,發現我和思宇也挺惡的。

    隨風為我和思宇辦齊了生活必須的東西,我和思宇準備了大餐為他餞行,窗外暮色已重,原本綠綠的竹海成了一片金黃色。

    隨風眉角上吊看看我,又看看思宇,最後看看一桌子的美味佳餚,開始陷入發呆。

    思宇雙手撐在臉邊,瞇眼笑著,桌下的腳還甩啊甩︰「怎麼樣?樂壞了吧,我跟非雪可是特地為你一個人下廚哦,看你有多榮幸啊!」

    「是啊是啊。」我慇勤地為他倒上酒,「你一路護送我們辛苦了。」

    我和思宇熱情似火,怎奈我們的主角隨風同志毫無反映,依舊看著一桌子的菜發愣,他緩緩抬起手,指著桌子︰「你們……沒下毒吧……」

    「隨風你什麼意思?」思宇疑惑道,「對你好點很奇怪嗎?」

    「不奇怪。」隨風看著思宇,「你對我好很正常,只是這個傢伙……」隨風抬起手指向我,臉依舊對著思宇,「這傢伙今天這麼慇勤就有問題。」

    無語……有時好人就是做不得。



第三章、新的生活

    竹舍的氣氛有點僵,我也不管他們,自己先吃,舉筷夾自己最愛的雞翅膀,忽然筷光一閃,雞翅膀消失無蹤,轉眼一看,那雞翅膀已在隨風碗中,隨風一臉得意地笑。

    怒!

    看在他小孩子的份上,不跟他搶。

    再舉筷夾魚,筷光再次一閃,夾住了我的筷子。

    我撤!我再夾,他又搶!

    「隨風你找死啊!」我怒了,摔筷子,隨風隨意地含著筷子,笑道︰「這才像你嘛。」

    原來他犯賤,不習慣我對他好。

    他的碗碟裡全是我愛吃的,更可惡的是他搶走了不吃,堆了滿滿的一碗,隨風這個佔著茅坑不拉屎的傢伙。汗!這個比喻在此處有點不恰當。但是,不管了,我一定要搶回來!

    坐在我對面的思宇惶恐地將自己的碗碟用袖子掩好,大家相處久了,我那幾招她早就清楚,沒錯,我決定打噴嚏。

    我打……怎麼回事?鼻子被人用筷子夾住了。

    「你那幾招都用爛啦。雲非雪,該換換啦。」隨風懶洋洋地說著,眼中帶著挑釁。

    他放開筷子看著我︰「還有什麼招數?」

    我瞇起了眼楮,他滿眼微笑,卻是一臉的戒備。臭小子,跟我鬥?

    我瞄向思宇,思宇立刻揚臉夾蒼蠅,彷彿在說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坐到隨風的身邊,他愣住了,護好自己的碗碟。

    「風風乖~~~」我抬手撫上他嫩滑的臉,「讓著姐姐,知道了嗎?」

    隨風愣愣地看著我,眼神漸漸黯了下去,我繼而雙手捧住他圓圓的臉,紅暈漸漸在我的手下漾開,嬌艷的紅唇在我雙手的微擠下,更是自然的張開。

    「風風最乖了。」他的手漸漸離開了桌子,輕輕扣住了我的手腕,「姐姐決定獎賞風風一個……」我微微張開的嘴,溢滿了笑意,「一個……」我緩緩靠近他的臉,看地思宇直起雞皮,她在一邊拚命撫著身體,「一個噴嚏!」

    說時遲那時快,我扭過臉就對著隨風的碗碟來了一個象徵性的噴嚏,然後搶了他的碗就回到原來的位置,開始勝利後的大笑︰「哈哈哈……隨風,我雲非雪不僅會用噴嚏計,還會用美人計,傻小子。」我狠狠捏著還沒回過神的隨風,他的臉在我的手下變得不成型,思宇幸災樂禍的趁機捏他另半邊臉。

    「對了,非雪,鋒鋒好像是你家的狗吧。」思宇對我眨著眼楮。

    我故作恍然大悟︰「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沒錯,我的鋒鋒啊。」我越發使勁地捏隨風的臉蛋。

    怒容漸漸出現在他的臉上,他低垂眼簾,一股陰寒的殺氣在他身上出現,整個竹舍的空氣驟冷,我和思宇對視一眼,同時向他俯身,在他的兩側臉頰上落下輕輕一吻,隨風的眼楮暮然睜大。

    我和思宇笑著坐回原位,開始吃飯。

    「思宇,這魚你喜歡吃。」

    「謝謝非雪,非雪,這是你最愛的豆腐。」

    「是啊,豆腐啊,哈哈哈。」

    「瞧你那淫蕩樣,真懷疑你是不是拉拉。」

    「我雖然不是,但演起來絕對像,上官可被我嚇哭了呢。」

    「是啊是啊,我想想上官的樣子就想笑,哈哈哈,非雪你真壞。」

    「哈哈哈……」我和思宇的笑聲迴盪在竹舍裡,一邊的隨風,嘴角始終保持上揚狀態……

    隨風是第二天早上走的,因為他在我的床邊囉唆了半天,我當時還神遊太虛,就被這個唧唧歪歪的傢伙吵醒。

    「我要走了,雲非雪。」

    「恩……」我懶得睜眼看他。

    「你做的娃娃青菸真的會喜歡?」

    「恩……」我用被單蒙上了頭。

    「在這裡可別惹事,沒人再幫你收拾殘局了。」

    「恩……」拿我當小毛孩啊。

    「喂,我就要走了,你怎麼也不表示表示?」

    煩!他怎麼不去煩思宇?

    「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

    怎麼跟女孩子一樣會胡思亂想,看來得哄哄他。

    我吃力地抬了抬眼皮,看見撐在我上方模糊的黑影,我張開雙臂,隨便抱了一下他,像兄弟一樣拍著他好像有點僵硬的背︰「祝你一路順風!」然後我放開了他,再次閉眼,無力地揮揮手,連那句「拜拜」都沒力氣說出口,自己就再次陷入黑暗中。

    等我再次醒來,太陽已經曬到大屁股,思宇坐在我的房間裡,正拿著一張字條,見我醒來,便滿臉堆笑,她的笑容在陽光下是那麼燦爛,那麼迷人。

    思宇,笑的時候最美麗!

    「哈哈,非雪你完了!隨風算是纏上你了!」她甩著字條,得意洋洋,汗一顆一顆從我的額頭爆出,只見上面寫道︰「家事告一段落後,接你回家。」他好歹也加個「們」字啊,寫得這麼曖昧。

    「看來這隨風是要跟你鬥到底了!非雪,你魅力好大啊……」思宇開始往我身上粘,「夜鈺寒、水無恨,隨風,你讓一個給我嘛~~~」她抱著我,搖啊搖。

    我陰下了臉︰「你明知道隨風不是這個意思,你還亂說,你要就給你。」

    「不行!他太小了。」

    「他不是和你同歲嘛。」

    「你裝傻啊,我實際比他大四歲呢,我不喜歡姐弟戀。」思宇放開了我,嘟起了嘴,望著窗外,雙手撐在床沿,開始甩她的腿,「哎,我什麼時候才能踫上一個好男人呢。」

    本來想說隨風比她成熟,可我彷彿看見一縷淡淡的怨氣從她的頭頂冒出,然而,她渾身又被一種希望的光亮所包裹,哀怨的神情中卻夾雜著強烈的慾望,我嘴角開始忍不住上揚︰「思宇,現在好像是夏天吧。」

    「恩哪!」

    「應該過了思春的季節了吧。」

    「非雪你!」思宇不用任何修飾的眉毛皺在了一起,圓圓的小臉變成了包子,「哼!非雪最壞了!」她將我撲到,狠狠晃著我,她就會這招……

    隨風離開的第一天就在這搖晃中,開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illy 發表於 2012-5-4 11:26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6-25 12:50 PM 編輯

解禁——四、大英雄

    在我眼裡,思宇渾身上下就甲狀腺最發達。為什麼?她實在太……有精力了!

    在這種炎炎酷暑,是人都會選擇蟄伏,而思宇這傢伙居然整天跑邶城,整個人曬成小麥色,我都不知道她那些源源不斷的精力從哪來?

    有這些精力還不如做飯給我吃。汗!好像有點不厚道的說……

    我趴在窗台上,思宇今晚一回來就趴下睡了,她似乎很累。看著外面的雷雨,天空一閃接著一閃,現下已經進入雷雨季節,要不是放棄【虞美人】,應該正是夏裝上市。

    「垮嚓!」又是一聲雷,床上的人驚叫了一聲,思宇跳坐起來,看見我立刻跑了過來抱住我︰「嚇死了,嚇死了!」思宇怕打雷,尤其是夏雷,特別地響。

    「別怕,很快就過去了。」

    「非雪,我們來這裡七天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樣?」她開始用聊天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等秋天。」我淡淡地說著,其實我很喜歡看閃電,它氣勢恢弘,激發人的鬥志。

    「啊?秋天哪有這麼快來?」

    「再等……」

    「我才不要咧,我們找點事情做做啊……」思宇雙眼發亮。

    「懶……」

    思宇的臉立刻垮了下來︰「非雪最沒上進心了,我們會坐吃山空的!」

    「那你說吧。」原來這兩天她跑邶城是想找項目。

    「我們……開商場啊。」

    「這裡是古代,就算都城也不過萬戶,人流量不大,商場無非賺個人流量,我們那個世界中午,晚上和雙休日人流量最大,而這裡,又沒雙休制度,大部分錢掌控在少數人手裡,晚上又沒電,你打算開鬼屋啊。」我揶揄著,思宇撅起了嘴。

    「那……我們開鬼屋!」

    「小心被當作擾亂社會治安,蠱惑民心給抓起來!」

    「開賭館?」

    「不認識黑道上的。」

    「開休閑吧?」

    「女人太少。」

    「非雪!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創業!哼!你就會說風涼話,我不理你了!」思宇生氣了,一張小臉氣得通紅,不再理我。

    「垮嚓!」又是一聲巨雷,思宇「啊」地一聲再次躲入我的懷中。

    「好啦好啦,明天你再去轉轉,看看有什麼更好的點子。」

    「你為什麼不去?」

    「我去誰做飯?」我看著思宇,思宇眨了眨眼楮,點了點頭。

    心裡壞壞地笑著,思宇果然單純,其實到了城裡會沒飯吃?只不過我懶得走路罷了。這個思宇,又被我騙了。

    第二天一早,思宇就匆匆進了城,她這份創業的熱情我很敬佩,可是我只想貪圖現在這種釣魚睡覺的逍遙日子,於是我拿起魚竿出門釣魚。

    來到這裡七天,我整天就是設陷阱,抓鳥逮兔子,當然我抓了它們終究還是放了它們,實在不忍心傷害它們。後來這群傢伙也不怕我了,索性讓我抓,因為被我抓有菜和小米吃。

    架好魚鉤,我搬出躺椅,竹林為我擋住熾烈的陽光,這裡相當偏僻,七天來,沒見過半個人影,不過再出去點,可以看到許多挖筍和砍竹子的人。

    隨風真TMD會找地方。

    整個人攤在竹椅上,清涼的竹風一陣又一陣地撩撥著我的睡意,垂地的手指有點癢,低頭看了看,原來又是它,一隻白兔,它最近常來,會先看看我的動向,然後就會帶一窩兔子來蹭飯吃。

    它此刻正舔著我的手指,紅紅的眼楮似乎在對我說些什麼。

    「你又來了?」我摸著它的耳朵,它跳到我的腳邊,咬著我的褲腿,莫非真有什麼事?自從小妖幫我趨毒後,我與動物有了一種特殊的默契。

    我立刻站了起來,它開始在前面帶路。

    我跟著它跑,沒跑多遠,就看見了它的夥伴,也是常來蹭飯的一隻灰兔,此刻它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在它的後腿上正插著一隻箭,有人在打獵!

    正想著,馬蹄聲漸近,似乎不止一個人,我抱起兩隻兔子拔腿就跑。

    身邊躍過一匹黑馬,揚起了塵土和我白色的衣衫,我吃驚地站定腳步,只一瞬間,我就被馬匹圍困在當中,眼前有五六個人,同樣的黑衣打扮,同樣的冷漠,似乎都是訓練有素的人。

    他們一身獵裝將我圍在中央,灰兔的鮮血染滿了我白色的衣衫。

    「交出來!」其中一個朝我大喝著,我退了一步,看清這些人的樣貌,他們都是頭戴一個小冠,將長髮整齊地貼緊在耳邊,未梳任何髮型,似乎不是緋夏人。

    「主子來了。」說話間,他們讓開了一條小路,一個頭戴寶石青金髮冠的男人騎著一匹白馬走進了圈子,深褐色的長髮在風中飄揚,琥珀的眸子帶出渾身的霸氣,撒冷的臉龐,讓人莫敢仰視。

    我愣住了,居然在竹林會看到一個美男?思宇見了一定會興奮的。

    「快交出兔子!」另一人對著我厲聲呼喝。

    我看著他們凶神惡煞般的眼神,心想只有跟那個主子談判了。

    「請閣下放過小人的兔子。」我恭敬地對著那褐髮男子說著。

    那人低眉看了看我︰「這是你的兔子?」

    「不是。是朋友。」

    「大膽!既然不是你的兔子,為何不準我們狩獵!」隨從大聲吼著。

    沐陽一役,練就了我的膽量,這樣的場面根本嚇不倒我,我對著那個主子笑道︰「閣下可是大英雄?」

    「我家主人當然是!」

    那男子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繼續說道︰「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因此這位大英雄應打天上的雄鷹,地上的猛虎!這種小兔子,是不配死在大英雄的箭下的。」我將兔子放在地上,折斷了箭支,恭恭敬敬地遞到那男子的面前。

    我低著頭,等在馬邊,他的白馬撇過了臉,在我身上磨蹭著,這匹色馬。

    手中的箭支突然被取走,那男人高喝一聲︰「走!」白馬掉頭,發出一聲嘶鳴。

    馬一匹接著一匹從我身邊掠過,踏塵而去。

    「哎……」我抱起了受傷的灰兔,白兔跟著我一起回竹舍。

    那群人定然去莨菪山的,那裡是狩獵的好地方,而到那裡,必然經過這片竹林,估計手癢先小試身手。

    中午思宇依舊沒有回來,看來她在城裡吃飯了。我就依舊躺在竹椅上睡覺,這樣濃濃的下午,逛街就等於免費曬太陽浴,自然是躺著睡覺逍遙。

    手拿鵝毛扇,嘿嘿,還是思宇給我買的,換了乾淨衣裳,依舊是我喜歡的白色。淨了溪水的鵝毛扇,帶出陣陣清涼,身邊的小白小灰安靜地躺著,還有它們的孩子,我猜的……

    「呼啦啦。」幾隻鳥又落在我的椅邊,我開始懷疑小妖給我的不僅僅是個脫胎換骨的身體,還有某些類似動物荷爾蒙之類的東西,否則動物怎麼跟我特別地友好,尤其是雄性動物……有時真是有點鬱悶。



解禁——五、余田

    輕搖鵝毛扇,再次陷入假寐。

    夢中看見了馬面,我笑道︰「莫非是來招魂?」

    他二話不說就撲上來猛啃我的臉,嚇得我當即驚醒,可是怎麼還是有東西在舔我的臉?

    「逐雲!不可無理!」一聲輕斥引起了我的注意,朦朧的視線開始聚焦,原來是上午那名男子,而舔我臉的正是他那匹白馬。

    臉上的味道怪怪的,我拍著一旁的馬臉︰「難道我的臉很好吃?」它再次揚了揚臉,朝我噴了一口氣。

    「逐雲!」又是它的主人,他此刻就站在逐雲的身邊。

    我伸了個懶腰,走到溪水邊,將逐雲的口水洗淨。

    「先生是隱士?」男子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站起身,隨意地看著周圍︰「不是,城裡要交房租,沒錢,這裡不用。」

    身後傳來男子的輕笑,我轉身時他正摸著一邊的逐雲︰「逐雲很少喜歡人,是它帶我來的。」

    「哦?」我看著逐雲,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所以然,倒是看見馬背上的獵物,正是兩隻雄鷹,我笑道︰「大英雄打完獵了。」

    「嗯,先生要嗎?」

    「不了,謝謝,我有魚。」我隨手拉起了魚竿,魚線在夕陽下帶出一竄水光,而鬱悶的是,我今天忘記下餌……

    「呵呵……看來先生忘記下餌了。」

    額頭落下一滴汗,逞強道︰「這叫無餌釣魚,願者上鉤,看,閣下不是給在下送鳥肉來了。」我無賴地笑著,總要給思宇一個交代,不能一整天一無所獲啊。

    男子忽然瞇起了眼楮,隨即幽幽地笑了,原本撒冷的臉上,帶出了暖色。他卸下一隻老鷹扔給了我,哇塞,好大。

    「你叫什麼?」

    問我名字?

    我笑道︰「竹林偶遇,不足掛齒。」

    「哦?先生不願道出姓名莫非是看不起在下?」男子認真地看著我,琥珀般的眸子吸引著我的視線。

    一陣大風忽然掀起,揚起了我的髮絲和我的衣衫,竹林搖曳,射入了一束陽光,我抬手用鵝毛扇遮住曬在我身上的強光,抬眼間,正看見山間白雲飛揚。

    大風起兮雲飛揚。風過竹靜,竹林再次遮住了肆虐的陽光,於是我拱手道︰「在下雲飛揚。」

    「雲飛揚。」男子沉吟著,他微微點了點頭,轉身躍上了白馬,修長的大腿在空中甩出一個優美的弧線,「雲飛揚,我還會來找你的!」說著,他策馬而去。

    來找我?幹嘛?不想了,吃鷹去。可罪過的是,這隻老鷹居然沒死,看來今天注定只能吃菜喝粥了。

    思宇回來的時候臉是綠的,看著桌上的稀粥和青菜,大聲質問我︰「這是什麼?」

    我趕緊上交一副美人圖,就是今天踫到的那位,思宇頓時雙眼放光,就算面前是石頭,她都能嚥下去,這就叫秀色可餐!

    圖上美男昂立山頭,宛如天之驕子,霸氣凜然。我還在旁邊用我的狗爬子寫道︰放眼天下,誰與爭封,稱王稱霸,唯我梟雄!

    自從離開沐陽後,這便是我第一副美人圖。

    竹舍外的走廊是懸空而立的,坐在上面,就像坐在瀑布之上。滿天的星光下,是白色的水花,黑白之間,便是我雲非雪。

    一聲清幽的笛聲從嘈雜的水聲中,猶如雨後春筍,破土而出,笛聲圍繞在竹林間,帶出竹葉的歌唱。

    斜靠在欄杆上,循聲望去,思宇此刻靠坐在溪邊的一根碗口粗的竹子下,單腿彎曲,原本皎潔的月光透過竹林,變成淡淡的綠色。記得那天思宇吹詭異地像幽靈一般地曲子,還真讓我降溫不少。

    而今天她這曲《絲竹調》,又讓人有種空靈的感覺。

    微微揚起一陣山風,將思宇的髮絲和白色繡有竹葉的長袍,吹向了同一個方向,片片竹葉輕輕地飄落開來。

    我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靜靜享受著思宇給我帶來的這份寧靜,思宇是動的,但她的心靈卻是靜的。就像我的名字︰雲非雪。

    雲是天上的雪,雪是地上的雲,雲是動的,雪是靜的,雲非雪雲非雪,只想在馬不停歇的生活中,讓心獲得依靠。

    笛聲忽然止住,我緩緩睜開眼楮,卻見竹林下,思宇的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男人,眼前一亮,這男人居然有一頭漂亮的金髮。

    男子一米七六左右的身高,由於距離有點遠,也看不清男子的樣貌,只見他穿著深色的長袍,立領外翻,露出胸口的肌膚,這是緋夏夏天大部分男裝的款式。

    簡潔的線條,微微收腰,這男人有一副修長的好身材。

    他正和思宇說著什麼,思宇笑著坐下,男子雙手後撐坐在她的身邊,一曲瀟灑的《仙劍》遊戲版裡的音樂婉轉在上空。

    路人甲?可能是被思宇的笛聲引來的。

    思宇吹地入神,身邊的男子聽得更是入神,他們之間,讓我有一種和諧的感覺。

    曲聲漸止,思宇揚起了臉,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我,思宇朝我揮了揮手,還拉起了身邊聽得入神的男子,對著他手舞足蹈,似乎在邀請他。

    男子舉止優雅地回絕了思宇,向思宇揮手告別,末了還朝我揮了揮手,然後漸漸消失在幽暗的竹林中,那金黃的頭髮,也隨之漸漸消失,宛如一個精靈,悄悄地出現,再無聲地回到自己的世界。

    「看見了沒?」思宇興奮地跑回竹舍,「像個精靈,非雪你看清了沒?」

    我搖頭︰「太遠了,看不清。」

    「太可惜了。」思宇抱著自己的笛子,雙眼閃亮,「真像個妖精啊,好帥的妖精,真想再見到他啊……他說他叫余田……」

    余田?怎麼這麼一個美男取那麼難聽的名字,莫非不是真名?

    思宇微紅的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癡迷,她雙手托著自己的臉頰,坐在桌邊望著竹林出神。

    或許是這個神秘男子的出現,思宇在睡下的時候,也帶著笑容。就像少女見到了自己的偶像那般地興奮。

    從這天開始,我和思宇都有了各自新的名字︰雲飛揚和寧秋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illy 發表於 2012-5-6 09:35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6-25 12:50 PM 編輯

解禁——六、傳聞

    第二天思宇醒來的時候,她的嘴角還流著口水,說夢裡又見到那個帥哥,所以她今天的心情相當好,渾身充滿鬥志,哼著歌向邶城進發。

    她這樣的熱情一直持續了三天,之後,她就再未提起那個帥哥,興許又看見哪個對胃口的,轉移對象了,這個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傢伙。

    而這期間,那個像精靈一樣的男子,也再未出現,更加加深了他的神秘感。

    在她連日的市場調查後,她做出了決定,並帶著我一起上邶城,說是讓我看看,聽聽我的意見。

    邶城是個繁華的城市,因為盛產柱子,所以以竹子為材料的物品和菜餚成為這裡的一大特色。

    除此之外,邶城更是最大的書城,這個世界大部分書籍都是從這裡印刷出來的,這裡有最大的書商老闆,還有最前衛的時尚小說家。

    估計隨便抓一個就是寫書的,街上瞟瞟都是手拿折扇的文人。因為緋夏男人的髮式很別緻,所以你一眼就能看出誰是文人,那種頭戴方巾的就是文人,跟我的裝扮差不多。

    我在思宇身邊優哉游哉地走著,看到了許多我在沐陽看過的書。

    「非雪,你看怎麼樣?」思宇指著滿大街的書攤,問我。

    我被問地一頭霧水,用鵝毛扇遮住頭頂的陽光︰「什麼怎麼樣?」

    「書啊!」思宇有點急了。

    「哦,書。」

    思宇立刻在我身邊翻了個白眼︰「你真不明白還是裝的,我叫你寫書!」

    「啊?」我錯愕地大叫起來,引來路人觀瞧,我和思宇趕緊閃到一邊,我愕然地看著她︰「你叫我寫書?」

    「沒錯!」思宇眼冒金光,「就憑你的文采,我們可以打下一片天下!你想,誰寫過穿越?誰寫過奇幻?誰寫過玄幻?誰寫過耽美?這裡就是我們展現的舞台,在不久後的將來,這裡的書攤上賣的,都將是你的書,雲非雪的書!」

    得,成撲街了。

    「我寫了給誰?」我問道。

    思宇的表情開始石化。

    「我寫的他們一定能接受嗎?」

    思宇的臉上開始佈滿黑線。

    「好了,我先看看文路,然後你找下家。」我手搖鵝毛扇緩緩前行。發現思宇還站在那裡發愣,「走了沒,我餓了!」

    「啊!哦!」思宇笑著跑了上來,開始滔滔不絕,「我還以為你又不贊成呢,嘿嘿,是我想得不周全,我一定會好好調查市場的。」

    「嗯,我們買書吧。」

    「好!」

    既然思宇那麼有積極性,我總不能老是潑她冷水,再說這次的點子不錯,有發展的潛力。

    買了一大堆書,找了個飯館吃午飯。日頭正猛,我心生煩躁,思宇倒是一臉精神,一旦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有用不完的精力。

    坐在臨窗的位置上,偶爾吹過帶著涼意的風,我們吃著一桌的美食,耳邊傳來臨桌的聊天,那裡坐著幾個相貌不錯的年輕男子。

    「喲!你這衣服好俊!」

    「俊吧,這可是上次去沐陽表演時,在那裡最有名的【虞美人】買的。」

    「我知道我知道,聽說【虞美人】裡可有不少美人哪!」

    「哈哈哈,我可是親眼所見哦,他們當時的表演我至今無法忘懷,那音樂,那歌聲,還有那神秘的面容……」一名男子進入沉醉狀態。

    我和思宇依舊吃著自己的飯,心如止水,好像聽的是別人的事,我隨手翻開一本看似言情的小說,看著。

    「他們當時都帶著狐狸面具,我想一定是大美人,尤其是唱歌的和跳舞的,有人說是掌櫃的雲非雪和她的妹妹寧思宇,也有人說奏樂的男人才是他們,總之這【虞美人】哪,很有可能是一窩狐狸精。」

    「狐狸精?那豈不是騷媚入骨。」然後就是一陣淫笑。

    「你小子,就想著這些,不過的確很神奇。」

    「是啊,太神奇了,我也是親眼所見,就在他們表演結束的時候,他們飛到了天上,咻!就從此消失。」

    「怎麼這麼玄乎……」

    我將筷子放入嘴中,咂巴著,這篇言情寫得一般,不過倒是白話文,我只要在原來的基礎上稍作文言文的修飾,就可以適應這個世界的文風,而且這篇言情通篇掃下來,連讓人臉紅心跳的都沒有,可見比我這個清水皇后還要清水,再看看其他的。

    「飛揚,你看這本怎樣?」思宇遞過來一本,我翻看起來。邊上的人繼續說著。

    「不止呢,之後我還參加了夜宰相的大婚呢!」

    大……婚……心底一陣波動,就連思宇也停下了筷子。

    「那場面,喝,可氣派呢,就連他們的皇上都來主婚。」

    「真的,喲,我聽說那夜宰相可是難得的人才,誰家姑娘這麼好福氣?」

    「我看是那夜鈺寒好福氣,你們知道他娶的是誰嗎?」

    「誰?」

    「是沐陽第一佳人,水酇的女兒水嫣然。」

    「好一對才子佳人啊。」

    是啊,好一對才子佳人,沒想到我的離開居然促成了一段好事,手被人覆住,是思宇,她擔憂地看著我,我笑道︰「一切都過去了,讓我們祝福他們。」我舉起了酒杯。

    「好!白頭偕老!」思宇舉起了酒,和我的撞在了一起。

    眼前的書面上漸漸浮現夜鈺寒和水無恨的臉,似乎有種預感,我還會見到他們……

    「還有什麼大消息?」

    「有,聽說他們的皇帝最寵愛的一個叫什麼柔妃的,懷孕了,舉國歡慶,還大赦天下呢!」

    「喲!這可是大事啊。」

    「當然,我們的國主也正準備前去賀喜呢。」

    我和思宇互望了一眼,再次默契地舉起酒杯,雖然上官已與我們南轅北轍,但她和我們始終相識一場,就讓我們祝福遠方的她和她的寶寶都建健康康。

    就在這時,樓梯處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我們的桌子正對著樓梯,只見一個小兒急急得跑了上來,候在路口,就連樓上吃飯的人,也漸漸變得寂靜。

    我和思宇往樓梯口望去,只見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清秀的臉,卻帶著深深的愁容,清眉淡眼之間,卻閃爍著精明的光芒,清爽的頭髮,整潔的衣衫,手執一把折扇,腰間繫有一個微型的玉算盤,看著像生意人,但卻沒生意人那股市儈之味,反而更像個書生!



解禁——七、韓子尤

    這名男子在我們見過的男人中算是一般,普通的長相卻讓我感到親切,彷彿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非雪,你怎麼了?」

    「你不覺得這個人很親切嗎?」

    思宇努了努嘴︰「沒有啊,又不是美人。」

    我收回視線笑了︰「就因為他普通,所以覺得親切。」當然,我個人覺得,他還是比較帥的,只是相對於斐崳他們,就稍嫌遜色。

    「韓爺這邊請……」那小兒恭敬得招呼著,原來他姓韓,只見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家丁,家丁倒是一臉的囂張。

    小兒領著韓爺朝我們這邊走來,只見他滿臉陪笑得看著我們︰「兩位爺,真對不起,這位置是韓爺的專席。」

    專席啊,難怪覺得風景特別好。

    「專席,你什麼意思?」思宇低沉的聲音帶著怒意,「既然是別人訂下的,為何我們來時不說?」

    「這……這……」小兒抓耳撓腮,很是為難,「是小人的錯,是小人的錯。」

    「喂,你們兩個,識相的快點讓座!」那韓爺的家丁倒是叫囂起來,我看了那韓爺一眼,他只是擰了擰眉,已經在看其他有沒有位置。

    「憑什麼讓你們!」思宇也是吃軟不吃硬的脾氣,「大爺我付了錢的!」

    「哎喲,兩位爺,您就別為難小人了。」小兒急得汗都出來了。

    正巧臨桌的幾個男人結帳,我便對小兒說︰「那桌空了,我們去那桌吧。」

    小兒立刻感激得看著我,直哈腰︰「多謝爺!多謝爺!」

    「飛揚!幹嘛讓著他們!」思宇的怒罵已經引起了那位韓爺的注意,思宇狠狠瞪著他,「有錢了不起啊,本大爺的錢拿出來可以砸死你!」

    「哦?是嗎?」那位韓爺終於開口了,帶著商業的微笑看著思宇,又將我們打量了一番,最後將視線落在我們桌邊的書上。

    「你們兩個算什麼東西!」韓爺身後的家丁又開始叫喚,我發現那名韓爺雙眉打結起來,看來他對兩名隨從的態度也很不滿,不過估計他也是個護短的人。

    「就是!居然跟我們韓爺比,不自量力!」

    「夠了!」那名韓爺終於生氣了,威嚴的神情讓兩個隨從立刻縮了縮舌頭。

    此刻小兒已經幫我們把菜餚放到臨桌上。

    「秋雨,算了,這大熱天的,沒看見狗都亂叫了嘛。」

    思宇愣愣得看著我,好半天,她燦爛得大笑起來︰「對!天熱狗亂吠!」

    然後我們抱著書坐到了臨桌上,末了看見那名韓爺嘴角淡淡的笑容,由此判斷,他其實是個不錯的人。他聽懂了我罵他的奴才,他卻不說,說明他也覺得身後那兩人做法不妥。

    坐下之後,我依舊一邊吃菜一邊看書,思宇冷不丁問我︰「喂,你到底覺得這本《夏風緣》寫得怎樣啊?」

    這是剛才思宇給我的小說,據說是時下那些千斤小姐枕邊最暢銷的小說,主要講一個書生在夏天偶然遇見一位小姐,然後墜入愛河,依我看,這本書情節枯燥,沒什麼新意,主要在自己的世界看地太多了。

    「恩……」我咬著筷子,翻著,「追的過程不浪漫,看的時候也不覺得臉紅心跳,沒有感人的表白,和唯美的場景,名字很好,可惜沒提到過關於夏風的情節……文筆倒是不錯,很細膩,應該出自一個女孩子之手,但是感情不夠豐富,可見這女子未曾有過戀愛……」

    「這你都看得出?」思宇瞪大了眼楮。

    我笑道︰「書本是作者的心靈,怎會看不出?我還看出這個女子非但沒談過戀愛,而且,呵呵,這方面還尚未開竅。」

    「大膽!」突然那韓爺的一個家丁衝了過來,橫眉怒目,「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品評我們家……」

    「住口!」一聲怒喝打斷了家丁的話,他憋著話,臉有點紅。

    喊住口的正是那名韓爺,他幽幽得轉過身看著我們,臉上掛著商業化的笑容︰「敢問二位莫不是寫書的?」

    看著面前這個微笑的韓爺,心中揣測他的身份,倒是思宇忽然揚起了笑容︰「尚未,正準備寫。「

    我有點奇怪,剛才思宇還一副要和別人搏命的樣子,現在卻變得溫文爾雅,恍惚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思宇幾時也有這樣的神情?她居然在我不知不覺中成長。

    「哦?那閣下準備寫什麼書?」

    「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大哥雲飛揚。」思宇指了指我,「大哥什麼書都會寫,若要寫女兒家枕邊的書,大哥更是得心應手。」

    「男子也能寫這種書?」那名韓爺疑惑得看著我,我不知所以得笑了笑。

    韓爺深沉的眸子轉了轉笑道︰「那不如請閣下的大哥,現在說一下那本《夏風緣》的不足之處如何?」

    考我啊。桌下的腳忽然被狠狠踩了一下,思宇一手擋在臉邊遮住那韓爺的視線,一邊朝我擠眉弄眼,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還愣著幹嘛,這小子準是出版商,機不可失啊……」

    「哦……哦……」我連連點頭,絕不能讓思宇失望,於是我對著那韓爺道,「首先,夏風緣就要突出夏風的唯美,夏季的風,既涼爽,又熱情,所以,與小姐相遇的場景,最好設在翠綠的湖邊,湖內荷花綻放,美人戲水,水映美人,涼風習習,荷香淡淡……」我自己都有點得意了,出口成章啊,對面的思宇已經開始掉口水,她一直喜歡我設計的景色。

    「在那翠綠的林蔭道上,走來一儒雅書生,書生俊秀瀟灑,一身白衣在綠柳中輕輕飄揚。他不是有意覬覦美人,實在是在無意側眸間,被美人深深吸引。那如瀑布般的長髮,凝雪一般的肌膚……」

    「哇……好美……」整個樓都發出了一聲驚呼,我回身,好傢伙,一大堆男人在流口水,還有人催促道︰「小哥別停下,如此美人讓我們心神蕩漾啊。」

    我輕笑,無意間成了淫書,我繼續道︰「既然是小姐枕邊書,那男主自然也要帥氣,不濃不淡的雙眉,清澈的眸子裡,卻是智慧的光芒,挺直的鼻樑下,是不厚不薄的紅唇,嘴角微揚,便是暖人春風的微笑……」心中掉落一塊石頭,眼前浮現出夜鈺寒溫柔的微笑。

    「正是正是。」韓子尤聽得點頭稱是。

    「還有就是情節太老套了,又是門弟不符,棒打鴛鴦散的,其實現在這個世界豐富多彩,小姐也大多嚮往傳奇般的生活,為何不來些英雄救美,或是武林恩怨情仇,我想這些書定然會給這個市場帶來新鮮的血液。」其實這些書在我們那裡已經氾濫成災,也只有在這裡賣弄一下。

    「說的是啊!」韓爺抬手拍了一下桌子,笑了起來,「今日這頓飯,我請了,實不相瞞,在下正是邶城書商韓子尤,二位可以看看二位買的那些書,若看見韓家刊印的,就是本書局的書,若二位不嫌棄,子尤想聘二位專門為韓家書局寫書,二位意下如何?」

    「正和我意!」思宇笑道,「只是我大哥喜歡幽靜的環境,所以我們一直住在城外竹林深處,怕交稿不方便啊。」

    「這不打緊。」韓子尤微笑著,「作為我們書局的寫手,我們會安排適合的住宿。」

    「真的?」思宇來勁了,她立馬坐到那韓子尤的身邊,一手搭在他的肩上,「那我們就來討論一下細節問題,來來來,為我們的合作乾杯。」

    看著他們熱絡的背影,感情沒我啥事。隨意地望向街市,火辣辣的太陽帶出層層熱浪,有點恐怖,果然竹林氣候宜人。

    遠遠地奔來一隊白色的身影,一共七人,白色為主的衣衫,不同的款式,為首的一人騎著一匹白馬飛馳,深褐色的長髮隨風飛揚,青金髮冠前的寶石在陽光下閃爍,是他。

    他們似乎很急,驚擾了路人,路人慌忙閃到一邊,為他們讓出了大道,一溜塵煙帶起,他們消失在出城的路口。

    「飛揚。」思宇叫我,我回神看她,她一臉黑線,「你又神遊了,我跟韓老闆談妥了,明天就搬到他家的西廂。」

    「西廂?」

    「嗯,西廂。走吧,今天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做。」思宇拉起了我,我看了看,那個韓子尤和他的家丁已經離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illy 發表於 2012-5-6 09:37 PM

本帖最後由 chenliping3410 於 2012-6-25 12:51 PM 編輯

解禁——八、西廂

    在回竹舍收拾東西的時候,思宇在桌上發現了一封書信,上面寫著︰雲飛揚親啟。思宇一臉YD的笑︰「說,是哪個美男給你的情書?你居然趁我不在幽會男人?」

    「怎麼可能,我瞅瞅。」我拆開一看,好俊的字,本人字型不佳,因此對寫字寫得好看的男人特別欽佩,只見上面寥寥數語︰今日前來,先生不在,來日再會。取走畫像留作紀念,還望先生見諒。

    「畫像!他把美人圖取走了!」我驚呼。

    思宇一聽就衝進內房,果然,原先掛在房間裡養眼的那張美人圖已不見蹤影。

    「這人怎麼這樣!」思宇氣氛地拍著原先掛有美人圖的牆面。我哀嘆一聲︰「罷了,我們怎麼說也侵犯了別人的肖像權。」

    「他說來日再會,他還會來找你嗎?」

    「這種人不簡單,還是別再會的好。」我收拾著包袱。今日看他走那麼急,估計不會在短期內回來,說不定就不回來了。現下我們又住到韓子尤家,恐怕是後會無期。

    「喂!那要不要給隨風他們留個口信?」思宇將她的包袱抗在身上。

    我笑道︰「隨風那麼厲害,怎會找不到我們,而且這間竹舍我們又不是不回來,我還要經常來避暑呢。」

    思宇咧著嘴笑了,燦爛的眸子在陽光中閃現著異彩。

    韓府果然是大戶,類似江南園林設計,假山連著假山,迴廊套著迴廊,秀美的花草,寧靜的小湖,如此美景,倒是能給人帶來很多的創作靈感。

    韓爺為我們準備的西廂,其實是一間獨立的院子,可見他的家業有多麼龐大。只這院子就分前院和後院,前院有客廳和大堂,並對著街道,出入方便。後院有假山池塘,我和思宇的居室就在那假山池塘邊,環境清幽,是一個適合居住寫書的好地方。

    而後院的小門就通往韓宅。經過思宇的要求,此門我們可以鎖上,除了三餐,平時沒我們的允許不許隨意進入。

    我們可不想在穿著吊帶裙衫的時候,被人看見。

    在這裡寫書的文人,也就是作家,都會給自己的住處取個文雅的名字,還掛上一副對聯,入鄉隨俗,那我怎樣才能讓斐崳他們知道我住在這兒呢?

    思索了片刻,我幽幽地笑了。

    抬手落筆,上聯︰各家自掃門前雪

    下聯︰哪管人家流鼻血

    橫批︰無雪居

    哈哈,這下足夠顯示我雲非雪的風格了吧。

    思宇在看見後差點氣結,然後直嚷嚷要撕掉,說這是影響我在讀者心目中的形象,我哪管她,將她踹進屋子完事。

    正收拾屋子的時候,從通往韓宅的院門裡走來一個小姑娘,因為今天剛搬入,所以我們沒鎖門,方便僕人為我們清理院落。小姑娘瓜子臉,大眼楮,小巧的圓鼻,微翹的紅唇,凝雪的肌膚,身形縴弱卻凹凸有致。

    小姑娘十五六歲的樣子,嬌滴滴地來到我和思宇的面前︰「雲先生,寧公子,奴婢小露是韓爺派來伺候二位的。」

    「小露?」思宇眼楮閃了閃,上下打量著這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小露,忍不住贊嘆道,「人真好看。」

    小露被思宇這一誇,臉騰地紅了起來,雙眉微擰,似乎對思宇的態度很是不滿。

    看這丫頭也文文靜靜,我心裡到也喜歡。便道︰「小露是吧,你不必常來伺候我們,我和寧公子都是男子,有你在這裡也很是不便。」

    「為什麼啊?」思宇撅起了嘴,抬手攬住小露的肩膀,「有人伺候不是很好?」

    思宇本是下意識的行為,哪知那小露往外挪了挪,道︰「請公子自重。」

    我愣住了,思宇也愣住了,僅管我們男裝,但對女生有很多舉止都不避諱,以前在【虞美人】就是如此,所以我才成了繡姐們口中的風流掌櫃。

    「哈哈哈……」思宇插著腰大笑起來,抬手就捏了捏小露紅地發燒的臉,「這丫頭有趣,大哥,留下她。」

    「你呀。」我笑了,將思宇的手拿開,那個小露的臉都快紅地滴血了,「別這樣,你看,你都嚇壞人家了。小露。」我輕聲喚著明顯已經發怒的小露,「我弟弟就是這麼個人,你別介意,他對你沒惡意。」

    小露看了看我,水汪汪的大眼楮裡透露著疑惑︰「你就是雲先生?」

    我點頭微笑,小露再次看了看我,臉上的紅潮已經退去,她朝我道了個福︰「雲先生以後有事僅管吩咐,小露現行退下。」

    「恩……」我目送小露離去,這丫頭脾氣有點大。

    一旁的思宇弩著嘴,嘴裡含糊其詞,也不知一個人在說什麼?我挑眉看著她,她翻著白眼不看我。

    「你一個人在嘟囔什麼?」

    「我?」思宇終於將她的白眼放下,看著我,「我在說,以前也不知道誰經常調戲繡姐,現在到做起正人君子了。」

    感情是為了這個,我笑道︰「現在我們可是寄人籬下,你小心被當作色狼趕出去。」

    「也對哦,我又忘記這裡是韓府了,真沒趣。」思宇無聊地揮了揮手,「走吧,我們還要去跟韓子尤談生意呢。」

    我趕緊拾掇了一下,和思宇一起從後門進入韓家大宅。

    我們這個院子很是偏僻,走了好一段林蔭小道才出現一條岔路,一條是通往韓子尤的大宅,還有一條說是通往韓家小姐的院子。

    出了竹林,就覺得外界的天氣沉悶燥熱,才走了幾步,就汗濕衣襟,現在我和思宇都換上寬大的長袍,小背心太熱,就換成普通的裹胸,只要不觸摸,或是收緊衣衫,一般也看不出我們的身材。發現中國女人胸小,就這點好處。

    韓子尤已經坐在書房裡,等我們的到來。



解禁——九、寫書

    出來引我們進去的正是那個小露,韓子尤看了她一眼,小露就走到他的身後,垂首而立。

    思宇笑著坐在紅木椅上,朝韓子尤拱手道︰「多謝韓公子收留。」

    「這是應該的。」韓子尤銳利的雙眼閃爍著特殊的精光。

    我坐在一邊,丫鬟給我們上了茶,茶水清涼可口,消除了濃濃的暑意。

    「韓公子,在下決定了。」思宇燦爛的眸子閃爍著和韓子尤一樣的光芒,這丫頭原本就是學營銷的,她笑道,「第一本免費。」

    「咳……咳……」我當即茶水嗆出口,沒聽錯吧,免費!

    「何故?」韓子尤也是滿臉的疑惑。

    思宇道︰「雖然在下的大哥評論地頭頭是道,但未必寫出來的東西就能取代現在的流行,所以在下昨晚考慮過了,反正大哥的存稿很多,先交出一本,探探路,也作為韓公子為我們兄弟提供食宿的回報,您看如何?」

    存稿?我哪來的存稿?

    韓子尤黑色的眸子轉了轉,嘴角揚起。

    瞧他那開心樣,免費的東西誰不喜歡!

    「既然雲先生有存稿,那這一本書,需要多久交稿?」韓子尤笑看著思宇,一寸光陰一寸金。

    思宇也不看我,露出她潔白的牙齒︰「當然越快越好,這樣受益才快,我們也好根據市場反饋做出對策,這樣吧,七天。」

    「咳……咳……」我再次被水嗆到,七天!

    「七天?」韓子尤驚訝地看著思宇,思宇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七天絕對交稿。」

    我恍然覺得,思宇就是以前拿著鞭子催稿的編輯!

    「好,那韓某就等二位的好消息。」韓子尤看著思宇笑著,英俊的臉上滑過一絲讚賞。而思宇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卻有點狡詐。

    從韓子尤的書房出來,小露並沒有跟著我們,我們順著原路折回,路上踫到不少家丁,他們都冷眼相待,行同路人。

    當然,我們也並不介意,寄人籬下,一般多是如此。

    「思宇,七天怎麼夠?」我急了,急得滿頭大汗,抽出腰間的鵝毛扇拚命地扇。

    思宇咧著嘴,用狡猾的目光看著我︰「非雪,你別裝蒜,我知道你以前寫了不少,隨便抄一篇不就行了?」

    我當即頓下腳步,看著思宇越走越遠,我明白了,思宇以為手提還在我手上,背後一陣發涼,關於手提的事起先是不敢說,後來是忘了說。

    我再次跟了上去,輕輕戳了戳思宇的背︰「你看過手提裡面的小說了?」

    「當然,我可是你的粉絲哦。」說著,她挽住了我的胳膊,正巧被兩個丫鬟看見,羞紅了臉,急急離去。

    「但那些都是靈異啊。」我向來只寫靈異。

    「誰說的,不是有小言?」

    我努力回憶了一番,才想起裡面還真有不少小言,都是為朋友而寫的,生活無趣的朋友們在小說裡YY了一把。

    這下我越發不知該如何說了。回到自己的院子,我反手帶上了門,將還在得意的思宇拖到一邊,怯生生道︰「這個……思宇……那個手提……我……」我附到她的耳邊,用自己也聽不懂的話嘰哩咕嚕嘀咕了一番。

    思宇的雙眉擰了起來︰「雲非雪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就是……」我深吸了一口氣,「我把手提給了隨風!」一口氣說完,我老老實實等著思宇發火。

    她瞪大了雙眼盯著我,然後大吼了一聲︰「什麼——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那個……」回想起那天的事,臉有點燒,「總之有點複雜……反正……」

    「那我也不管,我都已經跟人說好了,你怎麼也要在七天之內給我憋出一篇來。」思宇恨恨地環著雙手怒視著我,我也為此事頗為難堪,是啊,牛都吹出去了,總不能搬石頭砸自己腳吧。

    「我知道了!」我下了決心,鄭重其事地扣住思宇的雙肩,「你放心,絕對完成任務!」

    「嗯!說不定真能殺出一條血路呢?」思宇也反扣住我的。

    看著思宇的笑容,我再次血脈沸騰,很久沒有這樣的激情了,記得第一次是因為上官,而這一次,是因為思宇。

    是思宇挑起了我的鬥志,我的希望,在我那個自己一直默默無聞,充其量也只是個網絡寫手,無法開創自己天下的世界,那麼既然現在有這麼好的條件,為何不在這裡做出一番作為?

    情緒高昂,說幹就幹。

    第一天……

    「雲非雪!你給我起來!」

    「恩……再睡會……」

    第二天……

    「雲非雪!你寫的這是什麼?遠遠的官道上跑來兩匹寶馬,隆隆的馬達聲張揚著它們主人的衝勁!現在有別摸我嗎?」

    「對不起……寫岔了,馬上改,馬上改。」

    第三天……

    「雲非雪……我快被你氣死了!」

    「抨!」思宇紅著眼甩門跑出了書房,她的眼淚給我很大的震撼,胸口被狠狠捫了一下。寫書的點子是思宇想出來的,她把這個看作了自己的事業,也是我們的將來,她很努力地想做好它,而我,卻因為沒有直接接觸到壓力而懈怠。

    我忽略了思宇的感受,只貪圖自己的快樂。

    我默默地拿起筆,開始認認真真地寫書。

    以前我就能一天兩萬地寫,而這裡的小說大多只有五、六萬字,在那次思宇哭著回房後,就再沒來催我寫書,或許,她對我徹底失望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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